宴楚楚早上扎了一个简单的小马尾,是虞玖给她梳的,她全程闭着眼睛,虞玖比她先起,做好了早饭,又替她换上校服。
她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嗦面,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备注写的是“母上大人”。
她划了一下接听,就听见她妈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的声音。
“宴楚楚你能耐了你,我费心费力送你去S中,你居然翻墙逃课?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给我,我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是我女儿。”
“你要是单纯的逃课也就算了,你跟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你们班主任发了张图片给我,你爸看了差点没气晕过去,那一头白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男人,脏的很。我跟你说,你作为我的女儿,要是敢跟那种不检点的脏男人在一起,我立马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宴楚楚把手机拿远了,她妈还在喋喋不休地继续道:“选男人,就要选干净的,烂黄瓜是坚决不能要的,起码要像你爸这样干干净净的,跟脏男人在一起容易得病早死,什么艾滋菜花通通找上你,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
宴楚楚:“嗯嗯,听清楚了!”
她向虞玖眼神求助,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实和我说,你跟那个男的进行到那一步了?你们逃课的目的是什么!不干净的男的是千万不能要的啊。”
“妈,我和他就是普通同学,他人也是干净的,这点你放心,你女儿绝对不会和脏男人在一起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逃课,好好学习。”
她妈冷哼了一声,道:“我信你个鬼,你宴楚楚是什么人我这当妈的还不知道吗?”
“我跟你说我相中的人是小玖,你没背着我偷偷谈男朋友最好,要是有了你和那个男的要么分手,要么就叁个人在一起,我不管啊,你妈我的眼光肯定是要比你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的。”
她爸在电话那边小声说道:“老婆,你怎么能教育楚楚同时和两个人谈恋爱……”
接着就被她妈凶了:“我们女人说话,你一个男的少插嘴,滚一边去。”
“妈,我待会要上课,快迟到了我就先挂了。”
她还不放心,又把手机摁了关机,“呼,还好我不和我妈住一块,不然小命不保。”
“逃课是怎么回事?”虞玖问道。
他语气淡淡地补充道:“不过伯母说的对,那种不清不楚的男人还是远离比较好。”
“小鱼你今天早上怎么多做了一道菜呀?”她笑嘻嘻地道。
“什么菜?”他满脸疑惑。
“糖醋鱼,看起来好酸。”她回答。
他抿了抿唇,睫毛翕动,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
“只做了面,没做糖醋鱼。”
他又道:“再不吃,面就要坨了。”
宴楚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继续闭着眼睛嗦面。
他叮嘱道:“小心汤溅到衣服上。”
……
宴楚楚去了学校,早读本来是她要和宁北萧排练报上去的节目,可宁北萧一直没来,她便借由排练节目的名头偷了会儿懒。说起来,报名也是她一时兴起,宁北萧找不着人,她们连要演唱什么歌都没商量出来,她便有点泄气了。
学校有专门的排练场地,她独自一人待在空房间里,一屁股坐在木地板上,无聊地划拉了着手机屏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不如就唱《Senorita》,正好是一女一男的双人歌。
歌词虽然暧昧了些,但由于不是母语,一般人也就听个调。
她拿着手机播放了音乐,先是跟着哼了几句,接着身体情不自禁地跟随着音乐动了起来。
前奏是轻快的鼓点,由热辣性感的女声导入。
“ I love it when you call me se?orita
I wish I could pretend I didn't need ya”
乔潋隐约听见有歌声,淡淡地扫了一眼过去,脚步先于大脑停了下来。
他看见了宴楚楚。
她似乎是很放松,头发散了下来披在肩上,明明应该是再普通不过的外貌,却因为自信而充满了魅力。
她踮脚,转圈,扬起的发丝拂过侧脸,阳光从手臂下穿过,宽大校服拉出几条褶皱,随意的舞蹈动作谈不上性感和多有技巧,然而举手投足间也许由于是自然地流露而更加直击人心。
他的英语水平一直不错,歌词本身又是极为简单的句子,对他来说听这首歌其实与听中文歌无异。
“Ooh love your kiss is deadly don't stop”
歌词到达这里时,她转了个身,恰好与他对视上,仿佛是她在对他说——我对你的吻欲罢不能。
乔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来不及躲闪的目光直直地和她撞在一起,空气霎时变得黏稠起来。
她停下来看着他,歪了歪脑袋,“哦,你刚才是在偷看我吗?”
他如同被抓现行的窃贼一般羞愧,嘴唇仿佛沾了胶水般开不了口,半响才吐出两个字。
“路过。”
她不信,走出教室。
“你脸好红诶。 ”她拆穿了他,指了指他的脸,“会长是没有撒过谎吗?一撒谎就脸红。”
他别过脸,但其实两边脸颊都是红的,起不了掩饰作用。
“天……热。”他道。
“你这人好虚伪呀,那次我亲你,你很喜欢吧?”她一步一步地逼近了他。
“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了,故作清高,其实就是个一碰就会硬的骚货。”
他眉头微皱,却不似以往那般有底气,说话也少了几分威严,“宴楚楚同学……请注意你的用词。”
“我没说错呀。”她摸上他的裆部,揉了揉,手法娴熟,不出叁秒便实现了由柔到刚的转变,毕竟她那么多艾薇不是白看的,男人也不是白上的。
“呃哈。”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声音,眼神惊慌。
她粲然一笑,拽着他身前的校服,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喉结。
她的唇柔软又带着微热的温度,舌头湿润而又狡猾,软软的唇瓣贴着,舌尖却在推拒,抵着他的喉结。
他的手握成了拳,大脑宕机了般,酥麻的感觉爬上他的四肢,呼吸变得谨慎起来。
她倏然后退一步,离开了他。
他耳边环绕着她的笑声。
“你真不经逗,一摸就硬,骚骚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她,低头看了一眼十分显目的某处,连忙脱下外套挡在前面,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脸红得像番茄一样。
乔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过,思绪混乱,心脏狂跳,有什么东西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想逃,抬眼一看,前面是墙,侧过身,这才找对了方向,快步离去。
“活该,谁让你记我名字。”她得意地扬了杨下巴。
“你连那个死人脸都敢招惹,看不出来,胆儿挺肥。”
声音离她很近,宴楚楚转过头,就看见宁北萧那么大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有病?走路都没声。”她瞪了他一下。
“嗯,我有病。”
“你这人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她两手交叉,斜着眼睛看他,嫌他高了,暗搓搓地踮了踮脚。
他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好笑地弯下腰,“还好意思说我怎么回事,上回某人骂完我就躲到男朋友怀里。”
“你管我,你敢欺负我的话我就叫小鱼打你。”她语气凶狠地道。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不过打架这块我肯定比你那个什么小鱼厉害。”
“不是要排练吗,歌选好了没?”他问。
“当然选好了,你跟着我唱就行,”她眼睛亮晶晶的,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吧。”
宁北萧嘴角愉悦地上翘,明知她有男朋友,依然无可救药地渐渐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