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
「怎么了?!」
两位新一代的管仲乐毅猛的抬起了头,刘勃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周升只是憋着笑,这两人碰到一起。简直就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刘勃黑着脸一把抓住刘赐的后脖颈就将他提了起来。甩动着就往太学里走,刘赐张牙舞爪的对着夏侯赐叫道:「你给乃公等着,这件事还没完!!乃公迟早让你改了名!换了姓!!
「乃公会怕你?你敢来,我就一站车撞死你!」
刘伯虽然温柔,可确实有一把子力气,他这个年纪,身高已经逼平了刘安,刘安嘴上不说,心里却慌的一批,已经开始寻找增高的办法了,这个弟弟的身高穿的太猛,两人一起站着,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哥哥呢。
作为舞阳猴血脉和霸王血脉的直接继承者,刘博的纬度也有些离谱,人高马大,在年长一些,大概就是虎背熊腰,他跟着刘长认真的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建法,他学的还不错,虽然还是挡不住阿父,但是寻常郎中都不愿意跟他切磋了。
说句实话,剧孟也未必打得过他,只是代王为人温和,从来不跟人动手,大家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
反正他此刻提着刘刺,走了很久的路,也没有乏力,甚至都没有喘一下,刘赐本来还在等着兄长什么时候累了,能把自己放下来,可走了这么久,二哥居然还跟人笑着打招呼,边走边聊,压根就不像是要累的样子。
刘刺有些不悦的说道:「二哥当这代王实在是有些屈才了,这么有力气,为什么不去挑粪呢?!」
刘博压根就无视了这个数字,作为太子,刘博是享受着一些特权的,例如他可以享受浮丘伯的一对一课程,可是想想这厮的性格,刘伯还是决定不带着他进去,不然,若是这厮出言不逊,得罪了老师,那就出大事了。
他将这竖子交给了自己的甲士们,以及那两位身毒王子,请求这几个人帮着看好自己的弟弟后,刘博这才进去读书。
刘勃离开后,这里就剩下了那几个甲士,还有两位王子,以及刘赐,刘刺抬起头跟那两位王子对视,大眼瞪小眼。
阿哲准备主动打开话题,他笑着说道:「多么可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刺就朝着他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阿哲顿时大叫了起来,而刘赐转身就跑,好在甲士们伸手敏捷,很快就将他抓了回来,在刘伯认真的跟着浮丘伯学习的时候,小竖子在外头领着那七八个人四处乱跑。
「老师,我有些无法理解,朝中大臣们都很反对晁错,可是阿父他们都说晁错是个很有才能的贤臣,那他到底是不是贤臣呢?」
福秋博抚摸着胡须,认真的说到:「所谓贤,并非是道德之贤,他包括了很多,也可以是才能之贤,晁错是不是个贤臣呢?那就要他应该要做的是什么,他是地下的大臣,是大汉的官员。」
「他治理好地方,让百姓收益,让大汉受益,将自己的本质工作做好了,那他就是贤臣,至于性格上的缺陷,道德上的不足,只是让他无法成为一个完美之人,却不妨碍他做他的贤臣。」
「优秀的君王未必就是道德上的完美之人,贤明的君王是要治理好地方,做好自己的本职,利于国家和百姓的,只要能让姓,衣食无忧,哪怕有皱王的凶残,那也是贤明的,若是使得国家灭亡,民不聊生,即便有姚舜宇的品质也是昏庸的。」
「君王,大臣与寻常百姓的区别就是在这里,你不必刻意的追求贤明的道德,因为你是大汉的诸侯王,你的闲名应该是通过治理地方来呈现,而不是通过你的品德来呈现。」
「天下人夸赞陛下,难道只是因为陛下的道德贤明吗?不,是因为陛下使的大汉兴盛,这才是最重要的。」
刘伯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话,福秋博最后说道:「我并非是要你放弃仁义道德,只是对君王来说,仁义道德是治理国家的手段,而不是他们的目标,是实现鲜明的手段,而不是衡量贤明的标准,在这方面,你可以多去找公羊寿,他们有更加详细的说法。」
刘博点了点头,福秋博对儒家各个学派都是非常的宽容,几乎不存在说因为派系不同而进行打压的行为,因此他才能坐正太学,得到所有派系的认可,他也反对自己的弟子去学习或了解其他学派,相反,他很鼓励弟子这么做。
这是刘博第二次听到公羊寿的名字,先前是大哥让自己去,现在老师也让自己去,看来自己真的该去一趟了解学习一下了。
要想学习公羊学派的知识,不容易,因为他们没有书籍,知识全部靠口传,这就导致学习难度极高,自学基本不可能,只有找到他们的大家,才能得到学习的机会,因此弟子很少,可个个都是精英。
只能说有利也有弊吧。
刘博从这里走出的时候,看到那几个甲士正气喘吁吁的围在流刺的身边,叉试着额头的汗水,那两个王子也是痛苦不堪,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娃娃,代王,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弟弟呢?
刘伯连连道谢,这才提着小东西离开了太学。
刘赐一脸的不开心,「这里不好玩,一点都不玩,你的甲士改换换了,跑的这么快……」
刘勃还是无视他,坐上了车,一路朝着公羊寿的府邸走去,公羊兽在大学里教课,但是来的次数不多,因为他还要编写《公羊春秋》,同时他还在朝中任职,但是所有想要学习公羊的都可以去他那里找他的弟子。
他的弟子比公阳寿还有名气。
当刘勃带着弟弟来到这里的时候,府邸内空空荡荡的,也没有来求学的人,胡永生急忙出来拜见,手里还拿着一卷书,两人见面之后,胡永生这才无奈的说道:「我的老师还不曾回来,请您跟着我进书房等候!」
刘勃就让人关了门,将刘刺丢在院落里,自己跟着一同进了书房。
刘次尝试了几次也跑不出去,气呼呼的坐在院落里。
书房里胡永生得知刘伯的来意,也是急忙将自己书写了大半的《公羊传》拿出来,交给刘伯来翻看,刘伯很是惊讶,因为这一派的儒学跟自己先前所接触过的都不一样。要更加的激烈,更加的先进。
双方开始探讨其学问了。
如此蹲的院落里用泥土做出了几个泥人,嘴里模仿着奇怪的声音,开始玩打仗的游戏。
他将一个泥人将另外一个做工粗糙的泥人打翻在地,然后开始疯狂的摩擦,就在他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个老头儿却蹲在了他的身边。
刘策看了他一眼,这老头模样凶狠,脸上还带着伤,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娃娃,敌人都已经被你打败了,怎么还如此践踏呢?」
「此外敌也,不敬德而惧威!」
刘赐不屑的回答到,那老头大惊失色,再次打量着这娃娃,又问到:「这是哪里的外敌呢?」
「哪里的外敌都是如此,不打一仗如何能降服呢?」
「可我听闻滇国就是因人德而降啊。」
放屁,我阿父每次喝酒了,都会吹嘘自己是如何独自冲阵,砍掉了嗔王脑袋的。
公羊寿惊疑不定的看着这娃娃,他在进门的时候就得知大王前来,可看到有个孩子在院落里玩儿打仗游戏玩得还像模像样,不由得好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合自己的胃口,而且看他这模样这语气。这话语,这也是陛下的儿子。
不知是哪位公子。
不才
,乃是三公子刘赐。
原来是赐公子可曾读书啊?
读什么书啊?大丈夫不去战场杀人。建功立业埋起头来读书有什么用?
好,说得好啊。
公羊寿差点就忍不住要鼓掌了。他再次询问道,那公子可愿意去读杀人之书?
刘赐一愣,打量着这老头,不屑的说道,你这不像是会杀人的啊,脸上还有伤,这杀人还需要去读书吗?
我的知识啊,能教你如何正确的杀人如何更好的杀人?不是兵法,却更甚兵法。
刘赐摇了摇头,算了吧,我看到书就头疼。
那不是巧了吗?我们压根儿就没有书
当公羊寿牵着刘赐的手走进了书房的时候,刘勃急忙起身行礼。可当他看到弟弟后,又急忙说道,实在抱歉,我这弟弟自幼顽劣。
我的弟子岂能是顽劣的呢?
公羊寿有些生气,刘勃呆愣了片刻。您说什么?
我已经决定将公子赐收入门下成为我的弟子。
您这……我……
刘勃彻底懵了。他看了看弟弟,几次张开了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里透露着迷茫。这件事是否还要问过阿父?
刘赐小手一挥,不必了,我已经做主了,就不用告知他了。
胡毋生此时此刻也有些茫然。他趁着刘勃跟刘赐说话的时候,将老师拉到了一旁,他看着老师脸上的伤口,却也不惊讶,老师脸上有伤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看就是出去辩论去了。
您不是去朝议了吗?这是去哪里辩论了?
辩论?我被带出去了,咳咳,算了,这不重要你想说什么?
老师啊,您要收徒这是对的,可是这公子您不能因为浮丘伯收了个诸侯王,您就效仿他呀。我们的主张不太适合诸侯王,还是应当专心庙堂。若是诸侯王出了事。我们人才本来就稀少,容易……
公羊寿知道弟子在担心什么。他严肃地说道。公羊学派创立之后。就是有教无类,任何想要学习的人我都不会拒之门外。任何有天赋的人我都要招收进来,这是不会改变的,哪怕因此惹上祸患,哪也不会改变。
收一个诸侯王为弟子固然是好事,能很好的增加本派系的名声,加强自己的竞争力,可同样风险极大。如果是楚王这样儒雅的。代王这样温柔的,那也还好。可若是个反贼,诸侯王一谋反,整个学派一同陪葬。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公羊寿如此坚定,身为弟子,胡毋生都不好再劝他什么了。
可刘赐拜师的事情,显然还是要刘长开口答应才行的。
一行人马朝着长安行驶而来,所来的这些人,都是最精锐的骑士全副武装,带着强弩披着甲胄,为首的那个更是披着带金银的豪华甲胄,那是一个老者,胡须全白,这个年纪还能披甲出行也是很了不起。
他纵马走在最前头其余骑士都在他的身后。不敢超过他。这老头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欣慰地点着头。他们来到长安门外,才被假释们所拦下。吕产听闻来了大人物,也是亲自来迎接。
看到来人,吕产也慌了,急忙行礼拜见。拜见颍阴侯。
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头正是颍阴侯灌婴。灌婴在长沙当了很长时日的国相,一直都没有返回长安。可他的名声在长安里,人依旧是响当当的,毕竟开国大臣越来越少。而开国大臣里相对年轻的如周勃,夏侯婴,灌婴等人,此刻都已成为了旁人无法动摇的大佬。
虽然比不上最年轻的韩信,但也绝对不会是不可招惹的力量。他们都已经60多岁。比陈平年轻很多,比韩信年长很多。有开国大臣的加持,又有尊老传统的加持,他
们完全可以肆无忌惮。他们这个年纪犯了是就是吕后,都得保留下来。
灌婴对吕家人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尤其是对这些二代的吕家。他一直都觉得这些二代吕家都是无能的庸人。
您怎么是骑马回来的?陛下还准备说要迎接您呢?他没有理会吕产,就领着人冲进了长安。他最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离开这里已经很长时日了。可是府邸依旧是那么干净整齐。
留守在这里的立臣告诉灌婴。皇后每隔一段时日都要派人来打扫这里,而且还委派一些灌姓子弟来代为祭祀先祖。
灌婴刚回到家里,就有人不请自来。
婴
哈哈哈。
听到这个声音,灌婴就笑了起来,急忙起身来拜访他的就是同名的好友夏侯婴,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又是一同经历了生死的好友,此刻再次相见,两人紧紧相拥,随即坐在了府内。
他们都有很多话想要倾诉。
你这一去南国就没了音讯就留我一个人在长安不仗义啊。你这老匹夫还说我呢,我可是听说你去了西域,还斩杀了匈奴丹善于。10亿都是我的2倍了。你杀单于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带上我呢?
嗯?
怎么?你准备带着你南国楼船军游过去杀单于吗?
两人笑着吃了一些酒。聊起了两人分别之后所经历的事情,说了政务,说了战士说了过去,又说到了子嗣。
夏侯婴摇着头,对这个话题是不愿意多谈。
唉,家门不幸啊,连着出了2个竖子,我那孙子啊,跟他阿父一个德行。
算了,不说了。
灌婴也是愁苦。你好歹还抱上了孙子我呢。那个庶子至今没有子嗣也不是没有成家就是没有子嗣,我让他再娶一个,她又不太肯。我这爵位啊。
不说这些竖子们了,你这次怎么来的如此之急?
灌婴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我们那里出了金矿。
夏侯婴一愣,
金矿。
是啊,你看过去只有齐国梁国才有金矿他们也因此成为了最富裕的地区。如今啊,我们也有了我们的金矿,也不小可能比不上齐国和梁国,但是其他地区的也比不上我们。
灌婴的脸上满是笑容,夏侯婴笑着恭维道,这是好事好事啊。
不,我这次来是要弹劾赵佗的。我发现南越国可能有私藏的金矿。我没有告知庙堂。我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是我有人证。赵佗这个老不死的向来就怀有异心,我信不过他。我治理长沙国,这厮也是常常与我为难。
我们发现金矿后顺着金矿一路搜寻,却发现直接达到南越那边。而南越那边的矿产地区居然有兵营,而且还不许外人前来。所驻守的将领都是赵佗过去的心腹。这老匹夫,我看他这次要彻底栽了
灌婴跟赵佗的关系并不好,两人曾打过仗,后来治理问题上。双方因争夺渔业等各方面资源也曾起了冲突。灌婴这次看起来是信心十足,有了充分的把握。
如果真的有金矿,而这厮隐瞒不告为自己所用,使得南越不能治。那陛下就绝对不会饶恕这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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