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草他奶奶的腿哟!”
从荆州牧府里宴席出来,到驿馆的路上,程咬金一直骂骂咧咧的。
边上的陈武,看他神情不爽,奇怪问道:“老程,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连饮一十二坛茅台仙酿,不是很高兴吗?”
“高兴个屁!”
程咬金摇头说道:“刘表此人,居然只叫他大儿子出来陪酒,荆州的大官们,就躲在内室,分明是看不起俺们……指不定,就在商量什么阴谋呢!”
陈武微微吃了一惊,开口说道:“不会吧,刘表有这胆子,敢算计主公?”
“程将军,所言极是……”
走在前边的诸葛瑾淡淡笑道:“荆州刘表,非成事之人,不过荆州有蒯越与蒯良两人,却是难得大才……依某看,刘表今日,目光闪烁,有些心虚,十有八九,在接见袁术或者刘备的使者!”
“什么!?”
程咬金跳了起来,叫道:“诸葛先生啊,你怎么不早说?俺早提着斧子,砍下那狗贼的人头了!”
“是啊,诸葛先生,若是刘备与袁术的使者,我跟老程一起动手,杀他们如杀狗!”
陈武也是跃跃欲试。
“不必了!”
诸葛瑾云淡风轻地笑道:“刘表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某无能,最终还是要靠主公发兵攻取襄阳城!”
程咬金摩拳擦掌,骂道:“打就打,狠狠的打……看俺不把荆州这群怂包的软蛋,统统都捏爆!”
金陵城,楚公府。
厅内焚香炉里檀香,正燃烧着,袅袅青烟,安静定神!
刘昊高坐主位之上,淡淡笑道:“奉孝、伯温、文和、公达,你们对于诸葛子瑜的这次荆州之行,如何看待?”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失笑一声,还是年纪最轻的郭嘉开口说道:“这个结果,主公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了么,刘表必不肯袖手让出荆州之地……”
贾诩笑道:“主公,听说荆州今年崛起了奇才,被司马水镜称为卧龙与凤雏,得一可得天下,倒是值得注意……”
“呵呵!”
刘昊微微一笑。
卧龙与凤雏,他岂能不知!?
这个世界,诸葛亮跟庞统他妈似乎是早几年,就把他们给生出来了……
年少弱冠,已经博得了卧龙与凤雏之称!
堪称是当世奇绝之才!
刘伯温捋了捋颔下短须,开口说道:“主公,若是要对荆州动兵,须得要有一个大义的名声才可!”
刘昊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伯温,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呵呵!”
刘伯温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吾有一计,可陷刘表于不忠不义之境地,也可以让主公顺理成章的占住大义!”
荀攸沉默半响,忽然说道:“伯温兄所指的不忠不义,不会就是祢衡吧?”
“祢衡!?”
刘昊微微一愣。
他招揽祢衡这个大喷子,也没有要用他的意思。
只是千金买马骨,做一场戏,给天下人看。
楚公连祢衡这等狂士都容得下,胸怀何等之宽阔?
这对以后要来投降刘昊的人来说,无疑加强了安全感。
枭雄手段,可不是杀杀杀就能一语囊括的,帝王心术,更讲究驾驭人心。
“孤,明白了!”
刘昊目光闪过一道明光!
他忽然想到了,三国里狂士祢衡之死!
“主公明鉴,祢衡此人,唯有一身吟诗作赋的本事……”
刘伯温点头笑道:“此人自持其才,对于主公,没有半点忠诚,不如请天子圣旨,派遣他圣使,带旨意前去荆州……”
“祢衡目中无人,必定狂妄自大,必然不被荆州大将所容……若是他死在荆州,那么主公便可以用荆州不进臣表赋税,又擅杀天子圣使的罪名,直接下达诏令,对荆州背逆之举,动兵讨伐!”
贾诩也拱手笑道:“呵呵,荆州黄祖,自诩伏杀江东猛虎孙坚,性情狂躁倨傲,此人若遇到祢衡,大事必然可成……狂士的狂,若能成全主公之大局,那也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麾下几大军师,在谈笑之间,已经是将祢衡当做一枚弃子,下在了荆州这棋局当中。
“祢衡脑残,可为弃子……”
刘昊点了点头,通过众军师这一项计划。
毕竟,祢衡对自己忠诚度,一直在六十多边缘徘徊,可见这人,很有问题。
“伯温,诏书就由你拟定,先授祢衡御史中丞之职,让他当圣使,出使荆州,封江夏守将黄祖为振威将军,江夏侯……黄祖之才不堪大用,祢衡与他必然不能相容……”
顿了顿,刘昊声音一冷,说道:“若是祢衡不死,少钦,你派两名锦衣卫随从,知道该怎么办了?”
“下臣,领命!”
曹少钦顿首领命。
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森然狞笑!
他乃是刘昊身边专干脏活累活的人,刘昊一个眼神,他都能心领神会!
刘昊手下的众位智囊,心里纷纷凛然,看向刘昊的眼神,越发尊敬!
帝王术,最无情!
刘昊的意思,很明显:祢衡,若不为黄祖所害,锦衣卫可暗中杀之,嫁祸给黄祖!
诸葛瑾的到来,象征着刘表跟刘昊的关系,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
荆州,水镜庄里。
名动天下的冠绝名士司马徽,正跟一个青年人,相对而坐!
这个青年人,二十来岁的年纪,样貌雄骏。
最奇特的是,稍稍一回首蹙眉之间,竟然有鹰顾狼视之象!
“叔父……”
年青人对水镜先生司马徽,还是非常恭敬持礼的,躬身行礼说道。
水镜先生眯着眼,淡淡笑道:“仲达,早在三月之前,你就认定了大将军必胜,而袁术必败,可否为老夫说道说道,这……又是什么道理啊?”
被称为仲达的年青人微微一笑,说道:“叔父与那荆州牧刘景升关系甚好,小侄却不便说……”
“大将军与袁术的事,怎么又跟刘表有关系了?”
水镜先生司马徽也是摇头笑道:“仲达,这里只有你我,连你的父兄都不在,大可以畅所欲言!”
“好!”
仲达一对锐利鹰目,注视着淮南方向,说道:“袁术色厉胆薄,虽有三十万大军,也做不成大事……而大将军却是世之英雄,拥有铁血军队,麾下四大谋主,奇谋层出不穷,猛将如雨,琅琊英才,纷纷来投!”
“在一月之内,便扫平了江东,接着龍吞东南,也早已成为定局!双方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这一番分析,见解独到,跟荆州名士蒯越说的,倒差不多。
水镜先生司马徽,却知道自己这个远房侄儿,要说的话不止于此,开口问道:“仲达,你方才说到了刘景升,又是何意啊?”
司马仲达微微一笑,说道:“叔父,若我是刘景升,必在袁术出兵淮南之时,结好大将军,直接发兵攻取了南阳郡,再占了汝南全境……如此,荆州疆域开阔,可以御使荆州扬州英杰之士,守住疆土……”
司马水镜听得眼睛一亮,笑道:“司马八达,唯独仲达心志高,目光深远,真当世英豪也!”
司马仲达淡淡一笑,接着叹道:“若是占领了大半豫州之境,下一步便可以裹挟大胜之威,以荆州水师,沿江直入巴蜀,若能以大将攻灭了刘璋,立刻成就王霸之业,龍顾中原!”
“可惜……刘景升只是一只守成之犬,窝在自己的荆州,便已经满足了,丝毫没有进取的意思……”
司马水镜终于开始鼓掌,说道:“人各有志!老夫这位老友,名列八骏之一,其实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诸侯,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够了……”
司马仲达连忙躬身作揖,说道:“叔父,乱世之中,你不杀人,人便来杀你!我断定,刘表如果不思进取,不出一年,必为大将军所灭!”
“哦?”
司马水镜终于微微动容了。
只听司马懿鹰视狼顾,说道:“若吾是大将军,在平定江东之后,下一步动作,一定是听从他手下几位谋主的意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接着再以计谋,在荆州打开缺口,再动大兵来犯!”
“如今大将军进爵楚公,声势更加如日中天,刘表却仍然自以为是,没有派遣使者去送上贺礼,楚公已经派来了使者问罪刘表,相信用不了多久。楚公必定挟二十万虎狼之师,神威踏破襄阳城!”
司马懿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叔父……这个金陵圣使诸葛瑾,听说是诸葛孔明的大兄,卧龙凤雏,真能得一而安天下?”
“仲达啊仲达……”
水镜先生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老夫此举,乃是彻底将水搅浑,为尔争取时机也!”
“凤雏庞统,为南阳郡太守刘备效力,此人有自持甚高的性格缺陷……而诸葛卧龙,知道荆州局势混乱,却是游历江南大好山河去了,其智谋远略,皆都胜过凤雏庞统一筹,当与你,在伯仲之间!”
司马懿双目之间,闪动奇光,开口说道:“叔父,某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卧龙,究竟是何等智谋之士了……”
司马徽笑道:“汝,是司马家未来的希望,老夫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你以天下为棋盘,未来的棋路,能够走的顺一些……”
这两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
几乎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都是在打机锋,筹划阴谋!
实在是,太可怕了!
便在此时,庄里的一个下人,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庄主,荆州牧刘表,前来拜访!”
“哦?”
水镜先生捋了捋颔下胡须,说道:“呵呵,请刘荆州进来!”
司马懿忽然抚掌大笑,说道:“没想到,这守成之犬,也有狗急跳墙的一天啊!”
没多久,刘表便带着一个随从,疾步入内。
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水镜先生心知肚明,索性直接开口,说道:“老友,你身为一州之主,却如此郁郁寡欢,莫非是为了楚公使者之事么?”
刘表唉声叹气,没来得及说话,站在他身边的丑陋青年文士庞统,便恭敬地开口道:
“学生庞统,见过恩师,恩师果然英明睿智,见微知著,楚公派遣使者来荆州,正是对荆州七郡,意图不轨,学生提出了几个意见,请老师指点……”
说着,庞统便将自己的五方绝杀之策,一一的说了出来……
水镜先生听着连连点头,司马懿一对鹰目之中,更是闪现出亮芒,说道:“凤雏兄,你这个五方绝杀大计,堪称绝妙,然而某这里还有一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