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语停下脚步,她注视着庭院里那一棵格外被照顾的栀子树,她来到戎家的两年,戎骥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每次都会照料一下这颗栀子树,有时松土有时浇水。
栀子树被矮矮的篱笆围着,叶子翠绿欲滴,前几天还被绿色包裹的花苞,现在已经开放了大半,花朵洁白无瑕,散发着阵阵清香。
“这是爸爸的栀子花,是他小时候种下的,二十多年了,他可宝贝这棵树了。”戎归忱跟着虞语的脚步一同站在栀子树下。
“好漂亮。”虞语感叹。
“要不要剪几枝插在花瓶里?”戎归忱是行动派,他随手一扔书包,快步跑到花房里找了个园艺剪刀。
他围着栀子树转了一圈,观察着在哪里剪枝才不易被发现,虞语也跟着他一起转圈。
“小时候我调皮爬上了这棵树,把树枝踩断了好几根,被爸爸好一顿骂。”
“啊,那别剪了,不要惹爸爸生气了。”
“没事,被发现了就说是我非要剪的。”
戎归忱确认了下剪刀的位置,他指给虞语看。
“你们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兄妹俩同时一激灵,后背挺得笔直,慢慢转过身来,默契的摇摇头,“我们什么也没做。”戎归忱把剪刀背在身后。
戎骥早就看透他们的小伎俩,他对着戎归忱伸出手,“拿出来。”
戎归忱乖乖把剪刀放到戎骥手里,略带心虚的解释:“我还没开始剪呢。”
戎骥照料这栀子二十多年,每一根多余的枝条都是他亲手修剪的,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利落剪下两枝,枝上有灿烂盛放的洁白花朵,也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一枝给戎归忱,一枝给虞语,水要端平。
虞语眼睛都亮了,举着双手接过花枝,她开心道:“谢谢爸爸!”
小姑娘用亮晶晶的眼睛仰视他,笑靥让花朵都逊色许多,戎骥摸摸她的头,“不用谢。”
虞语还沉浸在喜悦里,没注意到戎归忱面色不对,也没瞥到不远处的陌生女人。戎归忱用手肘撞了一下虞语的胳膊,下巴抬了抬示意她望向被戎骥揽着腰的女人。
女人留着中长发,穿着米色淡雅旗袍,身姿窈窕,和戎骥一起走进别墅。
“爸爸从来没带女人回来过……”戎归忱感到危机感,声音也冷了三分。
“……我不想要新妈妈…..”虞语声音很小,更像自言自语,她的意见在这个家里不重要。
晚饭时不见戎骥和陌生女人,王妈说他们在房间内用餐,兄妹二人各怀心思吃完饭回了房间。
虞语抚摸着栀子花层层迭迭的花瓣,真是奇怪,刚得到它时内心欢喜,现在却觉得它香味太浓熏得头疼了。虞语捏着花枝,决定把它送到书房,那里有花瓶。
从三楼到二楼,室内寂静无比,虞语也放轻脚步,她轻轻推开书房门,房门的静音功能非常好,所以没有发出声响,但她看到书房内的情景时,却震惊的无法呼吸。
门口正对着一张单人沙发,戎骥衣着整齐、双腿敞开坐在那。陌生的女人背对着门口,跪趴在戎骥双腿间,旗袍衣摆撩到腰间,下半身赤裸,雪白的股间却插着一个粉色正在震动的柱形物,她的头微微耸动,似在吃着什么,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摇摆,女人歪过头,露出一点她舔过的东西,是男人的肉粉色的肉棒……
戎骥手上拈着一朵栀子花,神情倦怠,他抬眼,和虞语对视了。
花枝掉落在地,虞语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她强迫自己挪动双腿赶紧离开这里,但双腿像是被冻住了,无法被大脑控制。
戎骥看着虞语,眸光加深,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头,女人像是受到鼓励,屁股摇得更加卖力。
“小语,你在看什么?”戎归忱也把栀子花拿下来了,他的想法和虞语一致,只不过晚了虞语一步,所以看到了呆愣在书房门口的妹妹。
他快步走过去,朝书房内瞥了一眼,然后捂住虞语的眼睛,强行把她拖拽走了,地上的栀子花被踩了两脚。
直到被戎归忱拖回房间,虞语的大脑才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虞语捂着嘴跑到洗手台前干呕。
戎归忱也不过大她一岁,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些成年男女欢爱的事情,他组织了一下预言,“那个……你还小,他们那是成年人都会做的事情……”说不下去了,因为虞语干呕的更厉害了,他闭上嘴巴,默默给虞语拍着背。
虞语好想告诉他,自己不是不知道成年人会做的事,她是想起了自己也曾跪在戎骥双腿间……虞语用冷水泼了一把脸,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眼神还茫然着。她木然的走出卫生间,坐在床前的沙发上,戎归忱给她披上一条薄毯。
“冷静下来了吗?”
戎归忱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虞语拉着他的手不放,时间也不早了,他就躺到了虞语的床上,虞语缩在他怀里,小声地让他不要离开。少女的手纤细柔软,清香的味道钻入鼻腔,让人心里痒痒的,戎归忱有些心猿意马,他努力按下心里邪念,默念:她是妹妹她是妹妹她是妹妹……
虞语睡得很不安稳,脑海里全是女人跪在戎骥面前的画面,然后又切换成自己跪在戎骥双腿间求他不要给自己改姓,两个场景走马灯般来回切换,恍惚间跪在戎骥面前的女人变成了自己,被男人摸着头,她耳边簪着栀子花,小舌头舔着……
虞语惊醒,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腰间横着一只手,她转头看见睡得深沉的戎归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