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返老还童……就像那个科努比亚酒鬼说的,傻瓜才信。
也多亏了傻瓜,丹格森企业这些年没少赚钱。
高端产品针对的是高消费力的客户,这群人有多喜新厌旧,奥尔最清楚不过了。
从食品到服饰,从房产到情人,主打一个常换常新。他们对一样东西有兴趣的时候,能支撑起一个产业,等他们没兴趣了,只会留下一地鸡毛。
佩佩果油的热度已有三年,奥尔估摸着也该消停了。
这次的新油价格下跌就初步验证了他的推测,这还是今年的第一批,之后的第二批、第三批上市后,价格还不知道会有多低。
他这次只进了少量的货,刚好够卖给开春后第一批客户。后续他打算静观其变。
奥尔站在码头上,扬起唇角志得意满地看着繁忙的港口。一桶桶新油从来自科努比亚的油船卸下,又装载到发往各地的商船。
忽然,一个背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蹙起眉思忖片刻,转身走进丹格森大楼,快步回到办公室,打开抽屉,撇开碍事的怀表和饰品,从角落里翻出那枚硬币。
助理进来的时候,看到向来忙忙碌碌的老板正对着天花板一次又一次地抛硬币,愣了片刻才问:“您有什么吩咐?”
奥尔接住硬币后说:“去把码头负责人叫来。”
作者有话说:
管不住手,又开始捏设定了。
佩佩果油名字取自……长佩 +
灵感来自气生植物,和歪树的共生关系纯属虚构。
还记得奥尔是泰勒斯学院的吗?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有个故事:他推测来年是橄榄的丰收年,榨油机租赁需求会涨,于是垄断了榨油机使用权,第二年抬价大赚一笔。
佩佩果油泡沫灵感源于这个故事。
第9章 生活它不讲理啊
这是一个云幕低垂的日子。平日里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船帆,今天也耷拉了下来。
空气湿度太高了,居伊感觉鼻腔里堵堵的。他本来很喜欢在小憩时眺望圣兰诺河,现在蓝天蒙上阴翳,碧波也像浊流。
国立大学学费不是普通家庭负担得起的,光靠卖报绝对不够,于是他还找了一份码头工人的活。
“你别看那些石头丑不拉几的,这可是我们阿斯加尔多最昂贵的矿石,这一船货比船还贵呢。”工友咬了一口粗麦面包,朝一旁正在装货的桨帆船抬了抬下巴。
居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矿不矿石的他也搞不懂,只是出于礼貌点点头,又低下头捧着小半个面包细嚼慢咽起来。
“一个月前你刚来的时候,我看你这小身板觉得你做不下去,没想到你还挺有毅力的,小看你了啊小家伙。”工友大口咀嚼,面包屑喷的到处都是。
居伊不太擅长谈论自己,只能小声地“嗯嗯、呵呵、哈哈”应付工友。
吃完午餐,他从栓缆绳的墩子上站起身,拍了拍工装裤屁股上的灰,准备回岗位。
“唉唉唉,急什么。”工友喷着面包说,“午休时间还没结束,你这么着急干活不显得我在偷懒了吗?”
“不、不是。”居伊回过头尴尬地说,“你慢慢吃。”
他登上一艘国外的桨帆船,从甲板下到货仓,在货仓里抓起一袋小麦粉,奋力往右肩上甩,然后身体前倾驮着货向前走。
身旁的大个子工友两个肩膀各扛一袋,步履轻松地路过他,顺带调侃道:“还不赖嘛,小老弟。”
居伊哪有这些常年做苦力的人强壮,一次扛一袋也是练出来的,他一步一步顺着楼梯爬上甲板,走到登船点踏上跳板,下到码头后又走到堆放货物的地点,弯下腰把肩上的袋子码在其他袋子上。
起身准备去扛下一袋的时候,工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沉着脸对他说:“勒鲁,你被开除了。”
居伊难以置信地看着工头,“我做错什么了吗?”
如果是一次搬货的量少的话,工钱是按实际搬的货物数量来算的,搬的少就拿的少,不会占船公司的便宜。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哪里做的不足。
“我也想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工头自己都困惑不解,“刚才码头负责人让我开除你,你和码头负责人有什么过节吗?”
居伊摇摇头,“我没见过负责人……”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尤其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工头拍了拍他的手臂,“去那边领工钱吧。”
居伊领了半天的工钱,垂头丧气地离开码头。
没走几步,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恶棍……
居伊抬起头,只见奥尔歪着头,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你看到面粉袋子上印的孤狼图标了吗?再看看那幢楼。”奥尔指着码头边上连成排的红砖建筑中最高的那栋。
居伊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丹格森企业的文字边上画着一个狼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是在给丹格森企业干活。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离丹格森远点?你胆子可真大,还敢靠近丹格森。”奥尔嬉皮笑脸地勾住他的肩膀,居伊的右肩隐隐作痛。
两人背对着码头,在驻足观望的码头工人眼里,就像一对好友。
奥尔从裤兜里掏出1赛斯硬币,塞进居伊工装裤的兜里,“收好,你比我需要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