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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虫会有翅膀吗。

    可是?雌虫也不会有如此漂亮又洁白的?薄翼。

    如今看?到利默的?反应,他又开始觉得不确定。

    若对方?不是?雄虫,利默不会真的?乱了分寸,可若是?对方?是?雄虫,子?爵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

    ——

    黑沉沉的?夜色中,一艘小型星舰悄无声息的?在空中航行。

    坐在椅子?上的?沈斯利双腿交叠,懒懒散散地靠着椅背,他含着嘴里的?棒棒糖,眼眸幽深而暗沉地看?着前方?,而他自?然?垂落的?手则不停的?拆卸组装着一把枪。

    第096章 虫族

    1

    利默被关到了黄金拍卖场的地下室。

    这里在当初的大火中早已变成了残垣断壁, 舞台后方的地下室却还保存良好。

    连当初过来查封的艾森都没发现?,可见这个地下室藏的有多深。

    “殿下,需要用点手段吗。”一个西装革履、又高又瘦的虫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是当?初黄金拍卖场的主持虫。

    居然还没有死, 也没有被逮捕。

    对方抬头看了利默一眼, 眼中带着极为浓厚的怨毒。

    可见对方对当?初利默将黄金拍卖场毁于一旦的事恨之入骨。

    “军雌都受过专业的审讯训练, 你那些小手段,他看不上。”子爵坐在轮椅上, 一只手撑着额角,饶有兴致地看着此刻的利默。

    那对浓黑的骨翼极其令虫震撼, 此时却被铁钩穿透,挂在了墙上。

    包括那双结实的手臂和笔直的长腿全都被镣铐锁紧, 深深地嵌入了血肉中。

    可即便如此,利默也依旧站的笔直,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他的淡然与沉稳哪怕在如此狼狈的境地中也丝毫不损。

    子爵盯着他的脸,眸色幽幽地说:“听说高等级的雌虫身体素质异常的高,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不过半月不足,利默上将脸上的疤就不见了。”

    他抬起手,旁边的主持虫立马懂事地递上一条带刺的鞭子。

    子爵此虫有个大众皆知的爱好。

    他极为喜欢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显眼的标记。

    无论是独眼雌虫被打?坏的那只眼睛,还是当?初对准利默的脸挥去的鞭子,都能彰显出他高高在上的权力。

    现?在利默脸上的疤不见了,子爵很不开心?。

    他眼神阴冷地盯着利默的脸, 将手中的鞭子用力甩了过去。

    在即将要甩到利默脸上的那一刻, 利默偏过了头, 带刺的鞭子立马在他的脖子上刮掉一层血肉, 涌出的血浸湿了他的衣领。

    “利默上将还真?是反应灵敏。”子爵眼神阴鸷,苍白的手捏紧了鞭子, 想再次甩过去,却在用力的那刻,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弓着腰大咳出声。

    “殿下!”主持虫大吃一惊,想要上前,却又不敢碰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子爵咳弯了腰,单薄的衣服包住了他消瘦的脊背,在颤抖中,连鞭子都从他手中掉了下来。

    主持虫狠狠地瞪了利默一眼,连忙将子爵推出了地下室。

    待一切动静都消失之后,利默慢慢抬起了眼。

    他看了眼四周,又看向了自己?被绑住的四肢和被钩住的骨翼,试着动了动。

    鲜血溢了出来,钻心?的痛能让身体瞬间失去所有的力量。

    可利默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未看到有过多的痛楚。

    四肢上的铁链比较好解决,只是穿透骨翼的铁钩有些难办。

    不过他也不能让沈斯利等太久了。

    他不想再发生像上次那样被沈斯利救援的情况。

    利默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神色冷肃,他狠狠一拉,被吊起来的双手立马蹦断了挂在墙上的铁链,同时巨大的骨翼也挣脱从中穿透的铁钩,露出了两?个手腕粗的血洞。

    他垂着头,冷汗从他的下巴滴落,脸上更是没有一分血色。

    可他的眼神却冷静如初,没有一丝变化。

    ——

    喝下一杯热水之后,子爵勉强止住了肺部的咳意?,同时咽下了喉间的腥气。

    “那群星盗呢。”他放下水杯,苍白消瘦的脸有几分虚弱。

    “安排在后面的一家废弃酒店了。”主持虫恭敬的回答。

    自从艾森过来调查之后,这条街就变得无比荒芜,几乎所有营业的店都被大肆查封,连黑星特有的信号连接器也被封禁。

    子爵靠着椅背,闭着眼睛说:“找个机会全杀了,不管用什么方法。”

    “是。”

    主持虫正要离开,却忽地抬起头,看向了前方那扇黑漆漆的门。

    黄金拍卖场历经大火,如今只有三分之一的地界勉强还能用。

    二楼以上全部废弃,只有大厅左侧还保持一些原来的富丽堂皇。

    而那扇当?初被踹飞的门如今只有半扇。

    主持虫目光如炬地看着门口的方向,黑沉沉的夜色中,他突然一阵心?悸,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感。

    他听到了哼歌的声音。

    异常熟悉。

    “殿下,好像有谁过来了。”主持虫咽了咽口水,脸色立马变得煞白无比。

    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他看到了一个被拉长的影子,那对从帽子上垂下的兔耳朵让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