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完美，是指躯壳所能承受的力量。
意识到这点，一道模糊的想法在席延脑海中一闪而过，没了踪影，就好像被刻意擦除了。
这有点不对啊……
席延蹙了下眉，干脆透过纸鹤直接开口问：“你是谁？”
“大黑”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白纸鹤，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它背后的席延！
“席、延。”
这个“大黑”一字一字地冒出两个字。
席延不由地紧拧眉头：“你认得我？”
“大黑”不答，反而话题一跳，又跳到了席延第一个问题。
祂用大黑的身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让他脸上的刀疤都显得更为狰狞：“我是谁？我自然是这具身体内的道种。”
第224章
先入为主, 席延脑海中瞬间冒出一句话——道种活了！
那是乌祈在幻器上告诉他的事。
也正因为这事，他才跑来见大黑。
可是见了后，情况并没有明朗, 反而又多了层迷雾, 因为……
席延面上蒙上了一层寒霜，紧绷的声音从纸鹤身上穿出：“你不是道种。”
五个字。
说得极为笃定。
“大黑”坐起身，在病床上盘膝而坐, 仰着头注视着席延，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不愧是以生死轮回入命之一道的席延，倒是如今的我，竟然已经瞒不过你的眼睛了。”
席延：……
这口吻好似他们之间很熟稔，可是, 席延根本不知道这个在大黑体内复苏的存在是谁！
他只是曾被道种寄生过，对道种极为了解。
道种能被天道操控何时成熟, 以何种速度汲取一界的力量，那是因为道种相当于天道的“小分身”……
等等。
一道灵光在席延脑海中炸开。
席延只觉得脑子轰鸣, 喉咙有些发干：“你、你是天道？”
这话问出, 席延都想自我否定了。
然而，下一秒，“大黑”非常淡定地点了下头，露齿一笑：“真聪明，这么快就猜中了，不愧是我座下生灵。”
席延：？？？
席延张了张口，有一大堆话想问。
他怎么就成了这不知明存在的座下生灵了？
这天道又是从哪角落里蹦出来的？
是他疯了, 还是地球疯了？
……
乱七八糟的疑问一一划过, 最终，席延却只张口提出最最重要的一问：“你是哪方天道？”
可别tm藏着掩着了！
“大黑”笑了声：“自然是地球的天道。”
席延：？？？
席延%@￥#%%*…这特么合理吗？地球的天道是批发的是吧, 这来一个，那来一个，当大白菜呢！
不要太离谱！
席延不想相信，那实在太会让人怀疑人生了！
席延操控的纸鹤在半空中“扑扑扑”狂扇翅膀，要不是顾忌着修养，他真的要破口大骂了。
“大黑”也没再开口，就笑眯眯看着那只都要把翅膀扇出火的小纸鹤。
过了好一会儿，席延总算平复下来，木着脸冷笑：“地球的天道多的去了，你说是就是？除非你把天道气息露出来。”
天道气息，就是天道的身份证！
席延实在是不愿意、也不想再多一个地球天道！
然而“大黑”却没有同意，摇了摇头：“你总会知道，放心，我是地球天道，总不会害了地球。”
席延：……
根本放心不了！
然而，还不等席延再多多试探其深浅，这位自称地球天道的存在突然看向了窗外。
此时还是正午。
艳阳天。
有一轮黄澄澄的太阳挂在顶上，刺眼的阳光，仿佛要将投影都给烧融了。
“他们动作真快……”
“大黑”也不知道透过天空在看什么，低喃了一句，一掌拍在病床上，一跃跳下床，赤足踩在冰冷冷的地板上。
“席延，我们还会再相见。”
席延咯噔一下，祂要跑！
席延下意识就想动手，然而，他现在操控的是只小纸鹤！还没开始出手，“大黑”就跑了！
直接冲向窗边，一跃而下，身体化为一阵暗红的烟雾，朝远方遁处。
祂速度极快。
眨眼间就到了天边。
席延自然不会放任祂跑掉，小纸鹤当即飞出病房，紧追其后。
祂受制于一具人类身体，席延则受制于神魂破损。
两方都不是最好的状态，一时间你追我赶，席延竟没有落下！
“大黑”：……
那暗红的烟雾中凝聚出一颗人头，面朝席延，喝斥道：“席延，退下！”
此话一出。
席延的小纸鹤竟真的察觉到一股限制从天而降。
小纸鹤不受控制的一个急刹车，停在半空中。
然而，也仅仅是这一瞬，席延直接分出一半神魂入纸鹤。
纸鹤周身一颤，紧接着，限制消失，席延立马操纵着小纸鹤继续追上去。
这一次，两者间的距离拉大了许多。
但席延仍然追上了！
虽然，仅仅只是远远地看到一抹暗红尾翼。
“席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不听话。”
一道淡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随即，暗红的烟雾中冲出一道红光，直冲小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