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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我就是想不通,王丰犯了什么事,竟落得被逐出王府这样的下场。”春娘双眼通红,下一秒就能哭出声。

    宋连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然后敲了敲门。

    “谁?”春娘爹惊起。

    宋连云推开门进去:“我有话要说。”

    宸王府的下人们是知道府上来了一位客人,却不认得宋连云,对于悄无声息出现的宋连云,春娘一家人紧张地不行,下意识往角落里躲。

    宋连云的相貌就注定了他不能靠外表获得人们的信任,所以他也没作解释。

    “昨天你和王丰见面时,不是闻到了他身上香粉味道?”宋连云看向春娘,“你真的相信王丰是在外办事时沾上的?”

    春娘捂住了唇,她和王丰见面,眼前这人如何会知晓?

    “王丰不是什么好人,他脚踩几只船,如今被赶出了王府,对你而言是好事。”说罢,宋连云也不管春娘一家人是何反应就转身离去。

    别的男人宋连云不清楚,但急色的男人一定靠不住。

    他那个残酷的boss手底下不光养了杀手,也养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两者被派的任务不同,因此交集很少。

    却也不是毫无交集,只不过没有落得什么好结果。

    一个女孩被一个男人哄着谈恋爱,没有等到和boss挑明这件事,就把女孩给拐上了床,女孩还怀上了男人的孩子,后面显怀了藏不住,女孩被boss下令,强行拖去流产。

    宋连云当时身受重伤,人在医院躺着,因而也是后来才听说,女孩求boss让他跟孩子的父亲结婚,boss叫男人在女孩和他的前途之间选择一个,选女孩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放他们走,只是能不能混出头赚到钱,得看他们的本事,选前途,boss就提拔他做赌场的负责人,但是女孩和孩子都要他亲手杀死。

    “那个家伙也真够狠的,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亲自动手,一拳一脚把人给活活打死。”这是宋连云听到的感慨。

    至于再后来,当着赌场的负责人,男人换着女人睡,哪里还记得当初被他杀死的一大一小。

    宋连云不曾和那个男人打过照面,不然他肯定会捅男人一刀。

    在春娘这露了个面,宋连云又折去了另外一头,他感觉那姑娘应当是个机灵的,不会像春娘这样,还想着去救王丰。

    果不其然,宋连云找到兰香时,兰香正和她一块干活的丫鬟们聊天,说的就是王丰被赶出了王府这件事。

    兰香像是没爱过,骂起王丰来嘴下不留情,哪里还有夜半温存时的娇软?

    宋连云对听姑娘们骂人不感兴趣,只一会就走了。

    只要兰香自己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她和王丰有过肌肤之亲,以后还是能好好嫁人。

    古代人嘛,行为开放思想保守。

    宋连云溜达回凌飞阁,就跟守在门口的周全打了个照面,周全的目光带着几分哀怨:“公子,您又是上哪里去了?”

    这个“又”字就很精髓,宋连云微微愧疚了一下下。

    “就是随便逛了逛。”宋连云含糊道。

    周全无声叹了口气:“公子,以后您去哪儿好歹给小的说一声,不然王爷寻不到人,该着急了。”

    宋连云抓错重点:“王爷又找我?”摄政王不忙吗?

    周全:“……”

    算了算了,以后自己多上点心就是,总归得把人给伺候好。

    “王爷公务繁琐,没有找公子,公子若是想见王爷,小的陪你去玉衡堂。”周全打定主意要跟着宋连云。

    宋连云怪异地看了周全一眼,他没事去找沈沧做什么?欣赏狗血剧情?

    可沈沧的狗血剧情是围绕着他的侄子小皇帝展开的,他也围观不到,除非沈沧带他进宫。

    说起来,沈沧瞧着也就二十来岁,离他跟他侄子两男争一女的狗血戏码上演应当还早。

    在王府呆着很无聊,演武场又有府兵和暗卫要训练,他要是独自出现在演武场,很可能会分去他们的心神。

    不如……出门找点乐子好了。

    王丰被赶出了王府,总要找个地方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王丰身上香粉味是来自于哪里。

    宋连云想着想着就要往外走,周全眼皮一跳,火速跟上:“公子去哪里?小的给您套个马车?”

    周全是万万不敢再把人给丢了。

    宋连云停步,他要是带着周全去看王丰的笑话,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说周全和王丰也算是同事呢。

    宋连云打消了去找王丰的主意:“没有来过京城,我去转一转,认认路。”

    周全:“公子出门必然得有人带路,小的给您带路!”

    宋连云转念一想,也不是非得靠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周全不是很热心吗?

    于是宋连云对周全微微一笑:“那好,你就带我去茶楼酒楼之类的地方坐坐好了。”

    周全:“好!”

    宋连云补充:“顺便,带上钱。”

    他是一个铜板都没有的。

    周全:“公子稍等,小的立马去拿钱。”

    宋公子要出门,周全自然是去找高福这个管家批钱,他也不是不能自己先垫着,怕就怕他的那点小钱不够垫的。

    周全找高福要钱,高福也拿不定要给宋连云多少,还是去找了沈沧做主。

    沈沧正和上门的几位大臣在议事,中途高福来报宋连云要出门,需要银子,问他给多少合适。

    感叹了一下宋连云是真一穷二白,然后沈沧大手一挥,让高福拿五百两的银票给宋连云,再备上些铜板和碎银子。

    周全从高福那领到了零零总总快六百两银子,整个人都麻了。

    他一个月的月例才三两银子,一年到头加上各种年节赏赐也凑不齐六百两银子。

    “公子,小的领了钱,有快六百两。”周全把装着钱的锦囊捧到宋连云跟前。

    宋连云不清楚六百两是多少,从沈沧的身份来猜测,六百反正不少,他出门逛个街也不至于要这么多银子。

    “你陪我也辛苦,这算是你的辛苦费。”宋连云从锦囊里摸了一块最大的碎银给周全。

    “谢谢公子!”周全揣好银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宋公子能够一直留在王府就好了,宋公子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伺候他很轻松,还有大额的赏钱拿。

    宋连云学着沈沧那样,* 把装着钱的锦囊系在腰间,带上周全一道出门。

    宋连云出门后,白度趁着沈沧中途歇息去回话。

    “他去哪里了?”沈沧懒懒问道。

    白度:“茶楼。”

    沈沧:“可知为什么是茶楼?”

    白度:“听他和周全的交谈,好像是因为茶楼热闹。”

    沈沧轻声笑了笑:“错了。”

    “哪里错了?”白度不解,宋连云就是这么跟周全说的。

    沈沧没给白度解惑,白度的心思永远都揣摩不了宋连云。

    宋连云孤身一人凭空出现,这世间都找不出一个和他有关系的人,这种人其实很害怕孤独。

    看似享受寂寞的人,实则最耐不住寂寞。

    第7章

    宋连云带着周全溜达溜达着往茶楼走。

    据周全说,京城最好的茶楼是福来楼,地处繁华街巷,距离宸王府倒也不算太远,宋连云便懒得等马车,走着路过去,顺便在路上还能买点零嘴。

    周全头一回在主子跟前伺候,就遇上了宋连云这么个不着调的,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摸摸那个,不看紧点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深感赏银拿得不容易。

    等宋连云到了福来楼,周全已经给累出了一身汗,宋连云却是连气都不带喘的,嘴里还吃个不停。

    “来个楼上的包厢。”周全在茶楼的伙计迎上前时抢先说道。

    一楼人多,他怕自己晃个神就能把宋连云给看丢了,丢了贵客,王爷少不得要狠狠责罚他。

    宋连云对周全做主没有意见,伙计领着上楼他便上楼,只是在上楼时还是下意识地将整个茶楼的布局结构扫入眼中。

    “两位客官,里边请。”伙计推开包厢的门。

    宋连云大步走进去,拉开椅子坐下,悠闲地翘起腿。

    包厢整面的窗都是打开的,外面是茶楼的花园,点点颜色映入眼帘。

    花园中间还有个台子,是留给说书人的,只不过还没有到人家上工的时辰,并不在茶楼。

    宋连云不太认得单子上的字,干脆叫周全点了单,趁周全纠结点单时,宋连云拍了怕手,就要往外走。

    周全手疾眼快把宋连云给拉住:“公子,您去哪里?”

    宋连云:“我就在附近转一转,你不用管我。”

    “反正茶楼送茶水和点心来还得一会儿,小的陪公子一道转。”周全火速点了单扔给伙计,自己死死跟着宋连云。

    昨天晚上没跟着宋连云,宋连云还只是扒出来一个脚踩几条船的狗男人,打一顿赶出王府也就罢了,这会是在福来楼,要是撞见了有权有势不好对付的人,宋连云吃了亏,那才不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