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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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孩子不咳嗽了,已经好转,我这个孩他爹却发烧头疼,思路枯竭,撑不住了,只是写了一张。兄弟们今晚别等了,容我晚上好好养一养,明早更新两章,然后,我再继续写,继续更新。
第1章 销魂之夜
夜凉如水,暴雨倾盆。
一辆劳斯莱斯在风雨中摇摆,车身震颤。
车里传来销魂之声,嗲声嗲气,欲拒还迎。
燕七坏坏一笑。
燕七,25岁,超级帅哥一枚。
表面的身份十分耀眼,是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级总裁。
牛掰到爆。
燕七为了完成一项绝密任务,已经三月没有亲近女人了,这对自诩风流的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
今天,任务圆满完成,想要放松一下,夜场猎艳,约到了一个顶级美女。
车内酣战淋漓,车外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在劳斯莱斯周围不停闪耀。
燕七享受着怀中尤物,抚摸粉白丰迷的身体,看着窗外闪灼的雷电,调侃笑道:“怎么回事?雷电围着我转?”
美女搂着燕七的脖子,嗲声嗲气:“你这头驴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会遭雷劈。”
燕七哈哈大笑:“我才不信……”
刚说完。
咔嚓!一道雷电奔着劳斯莱斯劈下来。
“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雷声隆隆,一片火海。
燕七失去了意识。
……
不知多久,燕七终于醒了过来。
四处望去,发现这是一处陡峭的山峰,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供奉着瓜果桃李,还有两道张符咒,三道令牌。
一低头,惊呆了。
身下,压着一位绝世美女,还是穿着古装的大美女,比夜场尤物美上百倍。
美女脸如凝脂,眉若飞花,烈焰红唇,披着一件红色道袍,里面穿着红色的肚兜,遮不住腰间粉白的肌肤。
肌肤相亲,别有一番销魂滋味。
燕七血脉喷张,却又使劲晃了晃脑袋:“我不是被雷劈了吗,难道这是地狱?还有,这美女怎么穿着肚兜,一身古装啊,该不会是美艳的女鬼吧?”
“美女好像昏过去了,呼吸不畅,再这么下去会不会死啊?算了,管她是人是鬼,先做人工呼吸,救醒她再说。”
燕七给美女做起了人工呼吸。
红唇又软又甜,让人迷醉。
美女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燕七正在亲她的嘴,大手还按在她的身上,美眸中充满怒火,一掌打在燕七胸口。
“哎呀。”
燕七
飞出了十几米,撞在大树上,腰都快撞断了。
“完了,完了,这里果然是地狱,美女也是女鬼无疑,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才是鬼!”
美女一声冷笑,一把锋利的剑横在了他的咽喉上,柳眉倒竖:“这明明是大华朝,清天白日,少给我装神弄鬼。”
“大华朝?”
燕七脑子嗡的一响。
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死,而是穿越到了古代。
大华朝?
历史上没出现过,难道历史出现分叉了?
“嘿嘿,管他那么多呢,只要没死就好,大华朝就大华朝,老子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眼前这美女很激动,很危险,一言不合就杀人,先应付过关再说。”
燕七冷静下来,向美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女孩子打打杀杀不好,快,把剑收起来,你怎么能对你的救命恩人动手动脚呢?若不是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你现在已经香消玉损了。”
“救命恩人?明明是你从天上掉下来,把我砸晕了,还敢强词夺理?”
美女冷媚的眼眸盯着燕七,红唇高翘,酥胸起伏。
就在刚刚,她在山顶摆下祭坛祈祷。
刚砸出两道符咒,祭出两道令牌,忽然狂风大作。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想到这个家伙把自己压在身下,肌肤相亲,就觉得身子不再清白了。
而且,他还亲了自己的小嘴。
这简直不能忍。
“登徒子,你敢毁我的清白,我杀了你。”美女挥起宝剑,寒光一闪,刺向燕七咽喉。
“糟了。”
燕七都快吓尿了,急忙大吼:“美女,容我留下一句遗言先。”
“说!”美女冷冰冰的盯着燕七。
燕七也是经过大阵仗的狠角色,调整几下呼吸,就收起了狼狈相,居然起身,围着那个祭司的桌子转了几圈,又看着美女身上火红色的道袍,眼睛眨呀眨的。
“这登徒子,还敢如此放肆,杀了你。”美女一言不合,宝剑挥向燕七。
这美女真心有点粗暴。
燕七不敢再装叉,大声道:“我若猜的不错,你是在祭祀,心中有了难处,百思不得其解,因此求问于天?”
美女一愣,美眸闪烁着幽光,明显被燕七的话给震惊到了。
“果然被我猜对了。”
燕七心中暗喜。
猜测人的心理,对他来说,称得上轻车熟路,这种游戏他每天都在玩。
美女穿着道袍,又摆上了三牲和符咒,那明显是道家中人了。
道家讲究天人合一。
有了难处,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求问于天。
燕七指了指天:“你刚才也说了,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对吧?”
美女蹙眉:“那又怎么样?”
燕七脱口而出:“你想想看,你求问于天,而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无巧不巧又砸在你的身上,这不是恰恰说明了,我就是老天赐给你的珍贵礼物吗?换句话说,我就老天派下来给你解决疑难杂症的,你说,你还杀我吗?”
“这……”
美女美眸睁得大大的,脑子里有点晕。
听起来,这太荒诞不经了。
可是仔细想来,却又丝丝入扣。
“难道,这个登徒子真是老天派下来帮我的?太玄了吧?老天这么灵验?”
这一下,美女犹豫了。
燕七都佩服自己,怎么能想出这么完美的理由呢。
我这智商啊,都有一百八了。
燕七知道自己不会死了,向美女拱拱手:“再下燕七,人送外号智多星,美女,敢问芳名,咱们认识一下,找个茶馆喝喝茶,沟通一下感情。你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相告,我这人古道热肠,最喜欢助人为乐了。”
“谁跟你沟通感情?”
美女一双美眸警惕的盯着燕七,宝剑抵住了燕七的脖子,不发一语。
想到刚才被这厮压在身下亲嘴,又羞又气。
燕七被美女一双美眸盯着,就像是尖刀般刺入大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娘们儿难道还要杀我?
美女盯着燕七看了好久,终于打定了主意: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姑且相信这厮一回。
燕七急了,挺直腰杆:“美女,你倒是说话啊,是杀是留,给个态度。”
美女表情冷漠:“金陵林府正在招收家丁,既然你是我的救星,那就委屈你一下,去林府做一名小家丁吧。”
“家丁?”
燕七懵了:“好好的,为什么要做家丁?”
第2章 打架的好料子
美女冷冷道:“这你不用管,先做好家丁,日后自然会给你交代任务。”
燕七松了一口气。
“管他做什么呢,先躲过这一劫再说。”
“而且,我先答应下来,就算不去林府做家丁,她也找不到我。”
燕七连忙点头:“好的,没问题,不就是做家丁嘛,我很喜欢这份有前途的工作。那个……美女,你先忙着,我现在就去林府应聘家丁,你不用送我,我知道下山的路。”
说完,扭头就跑,比兔子还快。
美女冷冷一笑,身形似鬼魅一般飘了过来,纤纤玉手在燕七手臂上轻轻一抓。
燕七手腕一凉,就发现手腕处红了起来,像是一朵绽放的梅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美女飘然远去,冷酷之声悠然传来:“你中了梅花毒,一月之内,没我的解药,就会筋脉寸断而死,登徒子,乖乖去林府做你的家丁吧,再见。”
真是蛇蝎心肠。
燕七非常无奈,最可气的是连美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本来是打算一走了之,但没想到美女会这么阴险。
“看来,只能先去林府做个小家丁了,走一步,算一步,先保住性命再说。”
在去金陵的路上,他也打听到了很多东西。
原来,在这个世界中,曹操兵败,刘备最终夺取天下,历史出现了分叉。
而现在是大华王朝,物华天宝,繁华鼎盛。
三天后,燕七进了金陵城。
四处观望,发现金陵乃是富庶之地,红砖绿瓦,高楼林立,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致。
林府,处于金陵最为繁华之地。
占地十亩,飞檐翘角,精致高贵,门口两座石狮威猛赫赫,一看就是超级豪华的大别墅。
果然是大土豪啊。
燕七是来报名做家丁的,原本想着家丁是个多么没出息的工作,随随便便就可以应聘成功。
但是,没想到门口围着数百人,吵吵嚷嚷抢着报名。
甚至于还有很多衣服华贵的公子也争先恐后,挤得披头散发,丢了风流气度。
燕七看
得眼晕。
难道林府的家丁都这么抢手吗?贵公子也抢着当下人?
伺候人就那么好玩?
“他妹的,做个家丁都这么难。”燕七压力山大,懒得和他们挤,躲在角落处避暑。
不一会儿,就看到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虽然人高马大,但脸上稚气未脱,脑袋上还缠着绷带,隐隐有鲜血渗出来。
不过,这小伙子也不在意,拿着一摞子地图,鬼鬼祟祟的向那些报名的人推销。
可是,推销了半天,却一本没卖出去。
燕七闲着无聊,打了个哈欠,假寐。
“这位公子请了。”
听着声音,燕七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小伙子近在咫尺,小眼睛冒着绿光,殷切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燕七恶寒,生平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盯着,顿时困意全无。
“小兄弟,我可不喜欢搞基。”
小伙子笑得特别猥琐:“这位公子,想必你也是来应聘林府家丁的吧?”
燕七呵呵一笑:“既然知道我是来应聘家丁的,还叫我什么公子?谁家公子脑子坏了,放着吃喝玩乐不做,偏偏要去做供人驱使的家丁?”
小伙子讪讪一笑,拍了拍手中的书本,挤眉弄眼对燕七说:“既然要进林府做家丁,那就买一份林家的地图吧,很便宜,只需要十文钱!什么,十文钱你还嫌多?也罢,我打个五折,五文钱卖给你了。天哪,你还嫌贵?好吧,给你个吐血价,三文钱两份。”
燕七听着小伙子蹩脚的推销,没有一点想要购买地图的欲望,摇了摇头:“小兄弟,恕我直言,你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小伙子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服气:“那我是什么料子?”
燕七指了指他头上的绷带:“你是打架的好料子。”
“切,算你说对了,我就是喜欢打架,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伙子很惊讶燕七能猜出他的个性,他的确是打架好手,一天不打架,人都没精神。
燕七说:“看你头上缠着纱布,流血不止,依然朝气蓬勃,矫健如飞,说明你体质极好,不畏疼痛;而且,你的眼神坚定如鹰,虽然年
纪尚小,但眸中带有不羁之气,绝对是个好勇斗狠的家伙。”
燕七见过太多的特种兵,无疑都具有这种犀利的眼神。
小伙子挠了挠头,开心的笑了:“你说得对极,我就是这么一个狠角色。”
被燕七一顿猛跨,他也忘记了卖地图的事情。
燕七耸耸肩:“相见即是缘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燕七,小兄弟贵姓?”
“徐天虎,你可以叫我虎子。”
“我叫你虎子,你也别叫我燕公子了,叫我七哥吧。”
徐天虎摇了摇头,满脸傲气:“想让我叫你哥?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这小家伙有点意思!
燕七笑了:“好,一会我会让你看看我的本事,现在嘛,我有一点疑惑,你能告诉我吗。”
“说吧。”徐天虎叼着一根树枝,百无聊赖。
燕七指着那些争相报名的人群,疑惑道:“你看,那边好多人争抢着要做家丁,很多人穿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们都疯了,争抢着做家丁?”
徐天虎哼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世道艰难,什么都不好做,而林府可是顶级富贵之家,进了林府,衣食无忧,一月还有二十两银子的俸禄,收入是平头百姓的好几倍呢。”
燕七又问:“就算如此,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也不会争抢着做家丁吧,虎子,看你小眼睛闪烁着绿光,一脸诡异相,一定有些话没告诉我。”
“嘿嘿,算你还有几分见识。”
徐天虎满脸神秘:“其实,这些公子争抢着做家丁,是奔着林家大小姐去的。”
“大小姐?”燕七懵了。
徐天虎娓娓道来:“林家大小姐年方二十,到了发嫁的年龄,听说大小姐也在招婿。传说大小姐才貌过人,国色天香,媚眼一瞟,能迷死人,论美色,在整个金陵都能排进前三,很是诱人。这些公子,多半就是奔着大小姐来的。”
燕七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无利不起早嘛,这帮色鬼。”
也不知道林家大小姐能有多好看,金陵排前三?难道比那个红袍女还美?
他也有见一见大小姐的兴趣了。
第3章 教你做生意
徐天虎和徐甲聊了一会,也没心思再去兜售地图了,将地图摔在地上,气呼呼道:“看来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忙活了这么久,一份地图也没卖出去。”
燕七笑了:“别灰心,把地图给我,我帮你全卖掉,不过,你要请我喝酒。”
徐天虎瞪大了眼睛看着燕七,心想这家伙太能吹了吧?
“全卖出去?我不信!我卖不出去,难道你能卖出去?”
燕七嘿嘿一笑:“你看着吧,做生意,要抓住顾客的心理诉求,要让他心里痒痒。”
“心里诉求?”徐天虎一脸茫然:“什么意思?我不懂啊。”
“那你好好学习一下。”
燕七走向一名公子:“这位公子请了。”
公子一看燕七穿着粗布长衫,很不屑的撇撇嘴:“有什么事?没看本公子忙着吗?我可是个读书人,没工夫搭理你们这帮满身铜臭的小商贩。”
日!
这厮太拽,燕七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拳,不过先忍了,做生意要紧。
燕七挤眉弄眼,满脸神秘:“看到我手里的地图了吗?嘿嘿,告诉你,这可不是一般的地图。直说了吧,地图上标注了林家大小姐的闺房位置,以及林大小姐喜欢游玩的地方,甚至于,还有闺房里面的格局,床在哪里……”
林大小姐的闺房?还有床?
那公子兴奋的双眸放光:“多少钱?我买。”
燕七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两银子一份,概不还价。”
“这么贵?”公子非常犹豫:“半两银子我就买。”
“靠,够狠啊,还半两银子,少卖一文我跟你姓。”
燕七很不屑,泡妞还舍不得花钱?孬种,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别走。”
那公子急了,生怕燕七跑掉,拿出一两银子砸在燕七怀里,抢过一份地图就看。
燕七又晃了晃手中余下的地图:“这里还有很多,你要不要全部买下?你要是全买下,我给你打个一折,算上刚才那一两,一共五两银子就够了。”
公子非常不屑:“你当我傻啊,地图都是一样的,买一份就够了了,干嘛买那么多?”
燕七晃了晃地图,不屑道:“那我就把剩下的卖给别人了,你别后悔。不过,你要是把地图全部买下,那大小姐的闺房地图就成了你的独家消息。记住,
那可是独家消息啊,嘿嘿,捷足先登就靠这份地图了。就说这么多,我卖地图去了。”
独家消息?
“等等,我全买了。”
公子明白过来,又砸出四两银子,抢过地图,兴奋的跑远了。
徐天虎看傻了眼。
这怎么可能?我卖三文钱都臭大街,燕七卖一两银子,居然还抢着要。
而且,这个公子将地图全包了,卖出了五两银子的天价?
没天理啊。
这帮读书人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燕七将五两银子砸进徐天虎手里,笑嘻嘻道:“虎子,你学到了吗?这才叫做生意。”
徐天虎向燕七伸出大拇指:“七哥,你真厉害。”
“现在肯叫我七哥了?”
“你比我有本事,勉勉强强配得上一声七哥。”
燕七笑了:这小子,有点意思!
虎子挠了挠头:“七哥,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公子愿意出五两银子买一份普通的地图呢?”
燕七道:“这就是抓住了顾客诉求啊。大小姐的闺房,可是他们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再说,五两银子又不多,不过是这些阔少的一顿饭钱,他们当然愿意了,我就算要十两,他也不会皱眉头。”
“原来如此。”
“看来你懂了。”
“不,我还是不懂。”
“虎子,你以后别做生意了,还是打架比较有前途。”
“七哥说的对,我精通的就是打架。”
虎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银子递给燕七:“这钱是你赚的,我不能要。”
燕七心里一震,对虎子刮目相看。
没想到徐天虎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却讲义气,不贪财,经受得住金钱的考验,真是个好苗子。
很好,很好,一个好汉三个帮。
在大华朝混,想要出人头地,总需要一些帮手。
虎子不错,我要好好培养。
燕七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你赶紧把钱收起来,不然我和你急,这点小钱不算什么,以后挣钱的道道多得是,咱们可以合作。还有,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打架的好料子。”
虎子挠挠头:“说吧,想要我打谁?”
燕七向后一指:“你看,找打的来了。”
虎子回头一看,就见那个买地
图的公子从远处冲了过来,手里拎条棒子,气呼呼大叫:“奸商,大大的奸商,哪有什么大小姐的闺房,居然敢骗我,不想活了?你们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们。”
看着碗口粗细的棒子砸过来,虎子非常不屑,迎着棒子一拳砸出。
咔嚓!
棒子生生被打断了。
“这……这还是人吗?”那公子瞠目结舌,吓的腿软,灰溜溜的逃走。
虎子晃了晃拳头:“一点都不疼。”
哈哈,捡到宝了。
燕七眼眸放光,兴奋大笑:“虎子,你果然是打架的行家,哈哈,走,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顺便畅想一下美妙的人生。”
虎子问:“去哪里喝酒?”
燕七说:“物美价廉,好吃不贵,喝醉有人扶,倒着能休息的地方。”
虎子点点头:“这地方我知道,我带你去。”
燕七眉开眼笑:“是哪家豪华酒庄,服务如此周到?没想到你还挺大方。”
虎子满脸不屑:“你想多了,不是带你去豪华酒庄,而是回家。”
“这……”
燕七被虎子摆了一道,很气愤,但他现在身无分文,虎落平阳,就只好跟着虎子回家了。
……
这是一处偏僻的小院,草房泥墙,装饰简陋。
燕七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温婉的女孩。
女孩低着头,一边刺绣,一边娇声数落着:“虎子,让你在家休息,你怎么不听姐的话,又跑出去了,看你头上的伤那么重,姐都心疼死了。”
女孩还要数落弟弟,却看见面前站着四只脚,这才意识到有外人,媚眼轻轻一瞟,就看虎子身后站着着一个帅气不羁的陌生男子,俏脸微红,急忙站起身,看着燕七,美眸羞涩,不知道说什么。
虎子笑着介绍:“这位是燕七哥,七哥,这是我姐姐徐双儿。”
徐双儿向燕七拂了一礼,糯糯道:“见过燕公子。”
“双儿姑娘你好。”
燕七指了指膝盖上的补丁,调侃道:“看我这一身破落行头,你不把我当成要饭的就好了,哪里敢称什么公子啊。”
徐双莞尔一笑:这人倒是有趣,虽然是在自嘲,却别有一翻从容自信。
她笑起来温婉娇柔,媚眼如电,似梨花初绽,迷得燕七头晕目眩。
第4章 美女姐姐
徐双儿一头黑色秀发,柔顺光滑,点点乱发垂在脸前,使肤光如雪的脸蛋更加妩媚精致,脸蛋精致美艳,睫毛轻颤,鼻梁秀美,红唇轻轻咬着,嫣红欲滴,唇线迷离,圆润下颌滑腻粉白,媚眼充满羞涩,带着几分俏皮可爱,真是难得的美人。
燕七感慨不已。
真没想到,徐天虎还有这么一个漂亮姐姐,就算和那个红袍女相比,也是梅兰秋菊,各擅胜场。
虎子是个超级打手,双儿又是个超级大美女,这次穿越真是爽歪歪。
徐双儿也在偷偷瞟着燕七。
燕七虽然一身粗布长衫,但身材极好,宽肩细腰,古铜色的肌肤,充满阳刚之气,尤其是一头短发,配上郎俊的脸,炯炯有神的眸子,和市面上那些瘦弱白皙的书生相比,很有冲击力,让徐双儿看了又看,心中砰砰乱跳。
而且,徐双儿还有些疑惑。
虎子向来不肯服人,非常傲气,但却口口声声七哥叫着,好像很佩服这个人。
难道,这个人很有本事?
虎子大呼小叫:“姐,准备点吃的,七哥都快饿扁了。”
双儿横了虎子一眼:“明明是你饿了,却偏偏推到七哥身上,没出息。”
“姐,做点好吃的,马马虎虎,十个菜就好。”
“哪有钱买那么多好吃的?”
虎子将那五两银子砸在桌子上,豪气冲天的说:“我有钱啊。”
“这么多钱?哪来的?”
双儿俏脸绷得紧紧的,美眸充满警惕:“老实交代,是不是打架抢来的?虎子,想不到你不仅打架,还学会抢劫了。”
虎子满脸冤枉:“姐,我打架不假,但却从来不恃强凌弱啊,这钱是卖地图赚来的。”
“姐不信,你打架内行,做生意就是个白痴。”
“我做生意是白痴,但七哥不是白痴啊。”虎子急得红了脸,赶紧把卖地图的事情说了一遍。
双儿听后,恍然大悟,眸子中充满钦佩,向燕七娇柔拂礼:“怪不得虎子这么佩服七哥,原来七哥是有真本事的,双儿也很佩服七哥呢。”
被美女夸了几句,燕七非常享受,很臭屁的说
:“不过是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大事。”
双儿把银子推给燕七:“不过,这都是七哥的本事,银子我们不能要。”
美女很多,有品位的美女不多。
双儿美得冒泡,又如此有品位,七哥我心动了,是不是要泡她一下呢?
燕七急忙把银子推回去,可是无意间碰到了双儿的小手。
触手之下,觉得她肌肤滑腻,柔软温热,像是摸到了一块温润的美玉。
双儿身子一颤,急忙缩回手去,低着头,脸蛋娇红,心中乱跳,大羞。
“哎呀,我被他摸到手了,这可怎么好。”
一边的虎子也懵了。
糟了,七哥现在就上手了?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燕七很享受,大大方方的说:“双儿,千万不要客气,这银子你就安心收好。而且,我无依无靠,要在你家住几天,这些银子就当住宿费了。”
双儿心中更加羞涩。
还要在我家住下去啊?每日朝夕相见?会不会尴尬呀?哎,我的心怎么跳起来没完?
被燕七摸了小手,双儿芳心大乱,再也不敢和燕七纠缠,借口准备酒菜躲出去了。
不一会儿,双儿做了一桌精致的饭菜。
“双儿,你做饭真好吃。”
让燕七惊喜的是,双儿不仅是个大美女,品德好,还做了一手香喷喷的饭菜。
这就叫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心里暗暗加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能否上得大床。
双儿还是有些羞涩,不敢靠燕七太近,躲得远一些,一边刺绣,一边听着燕七夸赞自己,心里高兴。
虎子高兴,喝了很多酒,酒气上头,满脸通红,说话醉醺醺的,头上的伤渗出血丝,眉头紧蹙,有点疼。
双儿看着心疼,数落道:“让你打架,惹一身伤,活该疼死你。”
虎子很不服:“我又没做坏事,就是看不惯那帮痞子欺负老实人才打架的。”
双儿撇撇嘴:“还说人家是痞子,你自己不就是个痞子吗?带着一帮小弟横冲直撞,我看早晚得吃牢饭。”
燕七眼前一亮,赞道:“没想到
虎子还是个领导,手下有兵。你小子行呀,你哪里像痞子,我看你像是个英雄。”
虎子哈哈大笑:“七哥,还是你有眼力,你说的没错,我的梦想就是做个大英雄。”
双儿挤兑道:“做英雄?少吹牛了。以后你给我乖乖读书,绑着也要读。”
燕七反驳道:“虎子就是一头凶猛的老虎,难道要把他培养成乖巧的小猫咪?这不科学。老虎就是老虎,一辈子都是老虎。”
双儿哑口无言:“我是辩不过公子。”
虎子更高兴了:“七哥说得对,我是凶猛的老虎,可不是乖巧的小猫咪。”
双儿总是训他,燕七却很欣赏他,他可高兴了,恨不得抱住燕七亲一口。
燕七盯着虎子头上的伤,露出揶揄的笑:“不过,老虎凶猛,从来不会受伤。”
“这……”虎子哑口无言,憋得满脸通红。
双儿憋不出笑,花枝乱颤。
燕七心中大动:怎么可以笑的这么迷人,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双儿发现燕七在看她,又是一阵羞涩,浑身燥热,期期艾艾的说:“七哥是个聪明人,能想个办法教一下虎子吗?”
燕七笑了:“我当然可以教了。”
双儿追问:“你教他什么?”
燕七眸子中饱含深意:“我教虎子怎么打架不吃亏,怎么打架才够狠。”
双儿哑然:怎么可以这样……
虎子醉醺醺大笑:“七哥,你真是太对我的脾气了,我超级喜欢你,要不……你做我姐夫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双儿满脸羞红,娇嗔道:“虎子,你说什么呢?”
燕七很欣赏的看着虎子: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懂我呢,居然猜中了我的心思?
嘿嘿!小舅子,看来我得对你倾囊相授啊。
虎子自知失言,借着酒劲装睡,还小声嘟囔:“老姐还不好意思了!早晚都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啊,我看嫁给七哥挺好……”
双儿没有生气,只是羞得不行,脸红如醉,心中狂跳,感觉到燕七在看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低着头,脑子乱哄哄的,慌乱刺绣。
第5章 看人下菜碟
燕七这厮是个厚脸皮,一点也不尴尬,看着双儿灵活白腻的小手,没话找话:“双儿是在刺绣吗?”
“是……是呀。”双儿低声糯糯。
“能给我看看吗?”燕七不要脸的凑了过来,伸手就去拿刺绣。
双儿害羞,更怕燕七碰到她的手,慌里慌张的把刺绣放到桌子上。
燕七接过来一看,是一副鸳鸯戏水图。
刺绣已经完工,一眼望去,色彩鲜艳,立体动人,针脚平齐,水波荡漾。
尤其是那一对鸳鸯,鲜活灵动,栩栩如生。
鸳鸯交缠在一起,眼中含情,那股缠绵交融的情愫展现得淋漓尽致。
燕七不由得赞叹道:“绣得真好,想不到你这么心灵手巧。”
双儿心中高兴,小脸红扑扑的,糯糯道:“多谢七哥夸奖。”
燕七随口问道:“绣这个干嘛,居然是一对鸳鸯,这是定情信物吗?”
双儿点点头:“是定情信物啊。”
燕七吃醋,急头白脸的问:“双儿和哪位公子定情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不是我的定情信物。”
双儿急忙解释,看着燕七眼中闪烁着慌乱,心里窃喜:没想到他这么关心我。
“父母没得早,我们姐弟相依度日,生活艰难,挣钱不易,虎子还总是打架惹事。我勉强还算手巧,就绣一些刺绣卖给别人,补贴家用。”
燕七听了很感动。
在以前那个世界,20岁的女孩还在妈妈怀里宠着,受尽疼爱,而双儿却早早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担,竭尽所能,养活弟弟。
这样的女孩,才真正的可爱。
“双儿,除了鸳鸯,你还会绣什么?”
“好多呢,七哥跟我来。”
双儿带着燕七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厢房。
虽然装饰简陋,但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上,挂满了刺绣。
有山水图,田园图,还有各种山虫虎豹,逼真灵动,就像是真的一样。
燕七见多识广,不由得叹为观止:“想不到双儿还是才女呢,这些刺绣这么好,我想在金陵城,也
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
双儿抿嘴一笑:“也就是七哥喜欢。”
燕七三句话不离本行:“你秀的这么好,应该能卖很多钱吧?”
双儿叹了口气:“刺绣根本不值钱,一般就是五六十文钱,像这副鸳鸯戏水图价钱算是特别高的了,我绣了好几个月,最多也就卖五两银子。”
“什么,这么便宜?”
燕七简直不敢相信。
他也了解这里的生活水平。
一两银子等于一百文钱,寻常人家,一年也就一百多两银子的收入。
“这副鸳鸯戏水图手工这么好,图案精美,活灵活现,绣了好几个月,居然才卖五两银子,心疼啊。”
燕七很为双儿鸣不平。
要知道,在以前那个世界,刺绣是非常值钱的东西。
正在这时,大门外面进来一对男女,衣服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
双儿一看,俏皮的伸了伸舌头:“张公子和李小姐来了,他们是来取这副鸳鸯戏水图的。”
燕七心中一动,问双儿:“他们付钱了吗?”
双儿摇摇头:“还没有。”
“这就好办了。”
燕七挤眉弄眼:“一会你听我的,让我来报价,我要把这副鸳鸯戏水图卖个高价。”
楚离美眸睁得大大的,一点也不相信:“刺绣就是个手工品,怎么卖高价?”
燕七笑了:“手工品自然卖不出高价,不过,你的观点是错误的,这不是手工品,这是艺术品!既然是艺术品,那就无价,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双儿刚要出去迎接,燕七摇摇头:“别急,我先观察一下。”
张公子和李小姐走了进来。
李小姐刚要坐下,看到椅子上似乎有些灰尘,轻轻哼了一声。
张公子见状,急忙拿起鸡毛掸子扫了几下,又讨好的请李小姐坐下。
燕七憋不住笑:“张公子原来是个妻管严。”
双儿小声说:“李小姐家室显赫,在京城都有做官的亲戚,张公子当然要敬着李小姐了。”
燕七满脸坏笑:“那
这事就好办了。”
张公子见久久无人,大声叫道:“徐双儿在吗?怎么不见出来迎接。”
燕七这才带着双儿一起出来。
张公子看着燕七,觉得他那么帅,心里很嫉妒,板着脸问:“你是谁?”
又看着徐双儿和燕七站在一起,联想道:“难道你们是……”
徐双儿大羞:糟了,被误会成一对儿了。
燕七急忙说:“不,在下燕七,是双儿的表哥,刚刚进城,张公子和李小姐不认识我,不过,我却对张公子和李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啊。”
“哦?你知道我的大名?”张公子来了兴趣。
“当然啊。”
燕七信口开河:“整个金陵,谁不知道张公子才学满腹,文采惊人了?谁不知道张公子出手豪阔,富甲一方,谁不知道张公子品德高尚,一身正气?”
花花轿子人抬人。
张公子心情舒畅,觉得在李小姐面前攒足了面子,再看燕七时,觉得顺眼多了。
燕七又给李小姐唱赞歌:“尤其是李小姐,出落得闭月羞花,人见人爱,更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在这金陵城,李小姐可是所有才子仰慕的仙女啊,李小姐与张公子能在一起,那真叫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那都是他们乱嚼舌根子,你可不要瞎说。”
李小姐也就是中上之姿,算不上什么大美女,尤其是和双儿一比,妥妥的半成品。
不过,李小姐被燕七这一番夸赞,喜上眉梢,别提多高兴了。
双儿在一边听着燕七巧舌如簧,信口开河,美眸睁得大大的,十分震惊。
七哥哪里认识张公子和李小姐,为什么说得这么振振有词。
而且,张公子的品德很一般,没有文化,是个小抠儿,和七哥口中的才学满腹,出手豪阔一点也不一样啊。
还有那李小姐,虽然家境不凡,但却不读诗书,大字认不了几个,和才女半点不搭,可七哥却说她知书达理,颇有才女风范,这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啊。
“七哥,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双儿蹙眉,美眸眨呀眨的,越来越糊涂了。
第6章 真以为我白送你的?
被燕七狠狠夸了一通,张公子很高兴,聊了一会,终于扯上了正题,高高在上的说:“那副鸳鸯戏水图绣好了没有?”
“绣好了。”
双儿将鸳鸯戏水图放在桌子上,展开。
“绣得好美。”
好东西就是好东西,虽然张公子和李小姐都是草包,但也被鸳鸯戏水图惊了一下。
“多少钱?”张公子问双儿。
双儿刚要报价,燕七急忙接过话来:“谈钱多俗啊,我对张公子很是仰慕,愿意交个朋友,这副鸳鸯戏水图就当作送给张公子的见面礼。”
“送给我?好,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张公子乐得屁颠屁颠的,这么说不要钱?白要谁不要啊,不要那是傻子。
徐双儿急了:这怎么能白送呢?那可是五两银子啊。
七哥真是误我。
张公子伸手就要去拿鸳鸯戏水图,燕七满脸笑意,伸手虚挡了一下:“不过,谁都知道张公子出手豪阔,从来不占人便宜。尤其是对待朋友,那更是一掷千金,朋友一倍赠我,我必百倍赠还,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呀,李小姐,你最了解张公子的为人了,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呀?”
李小姐不经大脑,机械的点点头:“没错,张公子从来不让朋友吃亏。”
“这……”
张公子傻眼了:我日啊,还百倍赠还?早知道不交这个狗屁朋友了。
燕七继续煽风点火,感慨道:“李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人,像张公子这样交心的男人,绝对值得托付终生。”
“完了,完了,这厮给我扣了一顶大帽子,让我后退无门。燕七这厮真是有点可恶。”
有李小姐在一旁看着,张公子又想在李小姐面前表现一下,想不放血是不可能的。
不然,他在李小姐眼中的形象将一落千丈。
张公子不甘心的拿出十两银子。
双儿眼前一亮:居然是十两银子,七哥果然卖出了高价。
燕七却不满足:真是个小抠儿,十两银子想要打发我,当我要饭的啊。
“张公子,先把银子收起来,不忙,不忙,容我先问一下李小姐对这幅画的感受。”
燕七向李小姐问:“小姐见识非凡,不如品
评一下这副刺绣如何?”
“这……这个,好,哪里都好……”
李小姐结结巴巴,满脸臊红。
她没啥文化,满肚子草包,哪里懂什么品评?虽然觉得这幅刺绣很好,但要她说出好在哪里,那真是难为她了。
燕七‘善解人意’的圆场:“李小姐是否觉得这幅画栩栩如生?”
“是。”
“是否活灵活现,生气逼人?”
“当然。”
“那这幅画是不是称得上艺术品?”
“没错,绝对称得上是艺术品,谁敢说这不是艺术品,我跟谁急,燕七,还是你懂我啊。”
李小姐觉得燕七真好,解了她的尴尬。
燕七很得意的向张公子使了一个眼色:“李小姐真是慧眼识珠,见识不凡,在下佩服,佩服,不知道张公子是否也认为这副鸳鸯戏水图是艺术品呢?”
奶奶个熊,李小姐都说是艺术品了,我敢说不是吗?
张公子无奈附和:“当然是艺术品了,李小姐见识不凡,绝对不会看走眼。”
但心里却很苦。
既然上升到了艺术品的层次,那十两银子就打发不了了。
“算了,老子认栽。”张公子不甘心的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双儿美眸放光,心想七哥真有本事,就说了几句话,十两银子变成五十两。
刚要去接……
燕七急忙拦住:“不急,不急,李小姐,您知道张公子为何要送您鸳鸯戏水图吗?”
李小姐摇摇头:“我不知道,这难道还有什么说法?”
燕七声情并茂的说:“李小姐请看,这两只鸳鸯亲昵畅游,卿卿我我,恩爱无比,充满了爱意。常言道:宝剑赠英雄,鸳鸯送佳人,这副鸳鸯戏水图,就是代表了张公子对李小姐痴情满满的爱啊。爱,是无价的,区区五十两银子,哪里能够权衡张公子对李小姐的爱?”
李小姐激动的满眼泪花,一把抓住张公子的胳膊,糯糯道:“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爱我……呜呜!”
张公子都要哭了,和李小姐说着贴心的话,眼睛瞪着燕七,气得要杀人。
这厮,把我给捧杀了。
奶奶的,说什么这副鸳鸯戏水
图代表我对李小姐的爱?
我若是拿钱少了,岂不是说我对李小姐的爱少了?这个李小姐,胸不大,还他娘的无脑!
张公子被逼无奈,一咬牙,拍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双儿美眸睁得大大的:居然卖出了一百两,太不可思议了。
燕七还不满足:“慢着,慢着,李小姐,我还有话说……”
张公子急得抓狂:说个屁啊说,再说我就倾家荡产了,一千两银子也打不住。
“你别说了,我有事走先,回聊。”
张公子再也不敢耽搁,抓起鸳鸯戏水图,架住李小姐,像是没头苍蝇一般跑了。
燕七撇撇嘴:“算你跑得快。”
双儿美眸流转,糯糯:“七哥,想不到你这么厉害,那可是一百两啊,我一年也就赚这些银子,没想到七哥一通胡言乱语,就赚了这么多钱。”
“胡言乱语?”
燕七撇撇嘴:这小妞儿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双儿将银票递给燕七:“这些都是七哥赚的,我不能要,给我五两本钱就好。”
真是个不贪财的好姑娘。
燕七道:“这钱就是你的,给我干嘛?”
“我的刺绣不值一百两。”
“谁说不值?”
燕七道:“我来问你,那些名人的字画不过也是一支笔画出来的,凭什么价值千万?”
“这……”双儿犹豫了一下道:“因为他们是名人。”
“错!”
燕七断然否认:“应该是因为他们的画拍出了千万的价,所以才成了名人。懂了吗?”
双儿似有所悟:“我好像懂了,就是要变得自信,相信自己,对不对?”
燕七鼓励道:“这才对嘛,等你的刺绣卖出一万两的时候,你也就是名人了。”
“卖一万两?我都不敢想。”
燕七笑看双儿那张娇柔妩媚的小脸:“凭你精湛的绣工,加上我的包装,相信不远的将来,一定可以卖出天价,这就叫珠联璧合。”
“珠联璧合?”
双儿羞得满脸娇红,低着头,胸口小鹿乱撞:珠联璧合,这不是形容恋人的吗?
七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羞人啊。
第7章 抱在一起有点尴尬
燕七在双儿家中住了几天,每日调教一下虎子,打趣一下双儿小美女,别提多惬意了。
在以前那个世界,他是成功的商人,暗中身份更是国宝级的战略智囊。
每一个念头,都决定着世界风云。
这种生活让他高处不胜寒,十分疲惫。
现如今,生活多么惬意啊,没有压力,每日和双儿讲几句笑话,甚至讲一点荤段子,惹得双儿娇羞妩媚,她也不生气。
当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了小命,不得不去林府做个小家丁。
“反正还有一月的时间,来得及。”
燕七心中对那个红袍女非常不满,让七哥我做家丁?哼,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这一日,燕七刚刚起床,就传来了双儿的敲门声:“七哥,能进来吗?”
“进来吧。”
双儿推门进来,就看到燕七赤着上身,线条优美,宽肩瘦腰,古铜色的肌肤很有冲击力。
炙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中小鹿乱撞,羞得不敢抬头。
燕七却不害臊,光着上身,裤子又没脱,关键零件都藏着呢,害羞个什么劲。
“双儿,你有什么事啊?”
“七哥,你以前那身衣服太破旧了,我给你做了一身新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双儿将衣服递给燕七,低着头,脸颊泛红,不敢看燕七的身体。
“双儿给我做衣服了,真是贴心了,我穿上试试。”燕七没有多想,顷刻间褪下裤子。
“哎呀。”
双儿懵了,急忙背过身去,心想七哥怎么当着我的面前脱裤子,眼里没有一点礼法吗?
燕七七手八脚的将衣服穿上,挠挠头:“衣服料子很好,做工也是一等一的,可是,怎么就不得劲儿呢,浑身不舒坦。”
双儿转过身来,抬头一看,笑得前仰后合,胸前荡漾着汹涌波浪。
“笑什么?”燕七不解。
“七哥,衣服穿反了。”
“穿反了
?怎么可能,扣子不都是扣在前面吗?”
“一般都扣在前面,但这件衣服我用了新式的裁剪,扣子是扣在后面的。”
燕七很尴尬。
你妹的,国家大事老子信手拈来,穿衣服这种小事居然做不来,丢人啊。
燕七把衣服脱下来,反着穿上,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扣子还是没有扣上。
双儿也渐渐习惯了燕七不懂礼法的做派,看着他手忙脚乱,裤子掉了一大半,很是害羞,还憋不住笑。
“七哥,你站好别动,让我来帮你吧,我给你穿一次,以后你就会了。”
双儿将燕七的衣服脱下来,重新穿上。
不过这件衣服双儿颇具匠心,款式独特,就算双儿穿起来,也颇费周折。
她和燕七贴的很近,一双小手从燕七腋下绕到后面,才堪堪把扣子扣好。
可是,没想到忙中出错,双儿的小手居然被卡在了扣子里,一时没有办法拿出来。
这下可就尴尬了。
两人几乎贴靠在一起,那股清爽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让双儿身体发热,躁动不安。
燕七也没想到一下子变得这么香艳。
两具身体紧紧挨着,四目相对,小双娇美的脸蛋近在咫尺,美眸中藏着娇羞的水迹,勾人魂魄,红唇微张,气息喷在燕七胸前,让人迷醉。
虽然燕七久经考验,但被双儿这么大胆的诱惑,哪里会没有反应。
“哎呀,羞死了。”双儿使劲挣扎,那扣子却越来越紧,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
“七哥,七哥,我有要紧事……”
虎子飞奔,像是一阵风冲了上来,刚要冲进来,就看到燕七和双儿亲昵抱在一起。
虎子呆住了:“七哥,你上手这么快?姐,一大早晨你就投怀送抱啊!也对,也对,好郎君一定要把握住。”
双儿羞红满面:“虎子,别瞎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抱在一起了,还能怎么样?”
虎子道:“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七哥,姐,你们继续,我要去干架,来一场狠的,城南牛二那个大痞子骗了我一百两银子,我这回豁出去了,要和他鱼死网破。七哥,我姐以后就托付你了。”
说完,蹭蹭的窜了出去。
“别,虎子,牛二势力大,你千万别招惹他……”
双儿一听牛二的名字,急的娇躯颤栗,一使劲,芊芊玉指终于从扣子里拉了出来。
可是用力过猛,脚下虚滑,摔了一跤。
“脚崴了……”双儿痛得流出来眼泪。
燕七急忙把双儿搀扶起来。
“别管我。”
双儿使劲将燕七往外推:“七哥,你快去追上虎子,别让他招惹牛二,牛二是城南一霸,手段狠毒,烧杀抢掠,干尽了坏事,手下几十个兄弟,非常厉害,虎子去招惹他,不死也得被打残。你快去阻止他啊,求求你了,七哥,你快去。”
燕七冷静道:“双儿放心,你先好好休息,有我在,保管虎子没事。”
燕七在大门口追上虎子。
此刻,虎子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虽然这些人穿戴破旧,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但个个龙精虎猛,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想必这些人,都是虎子的兵了。
虎子向燕七使了一个眼色:“七哥,还是你厉害,这才几天啊,我姐就被你拿下了,要知道,给我姐姐提亲的不乏富贵之家的公子,姐姐都没同意,没想到便宜了你。”
燕七才懒得否认,将错就错:“怎么,我做你姐夫,不够格?”
虎子朗声道:“别人做我姐夫,我打爆他的头,七哥做我姐夫,我举起五肢赞成。”
“这还差不多。”
燕七微微一笑,扫了一眼虎子:“你怎么也是个领导,遇到点事情,慌慌张张的,哪里能成大事?”
虎子攥紧了拳头:“还不是被牛二那杂碎给气的,居然敢在我头上动土,欺负我年纪小吗?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燕七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第8章 一猜就中
虎子指了指门口一匹白马,心不甘道:“姐姐给我一百两银票,让我去买马,我去城南马市买马,牛二是城南一霸,城南马市有他的分子,手中有很多好马。”
“牛二这厮很坏,有一次拦路凌辱女孩,被我当街阻拦坏了好事,因此对我恨我在心,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我去买马,本来也不想与这厮有什么纠葛,不过,牛二这厮见我却很热情,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
燕七摇摇头:“事出反常必有妖,连这点你都没看出来,怎么做老大?”
虎子满脸通红,强自争辩道:“我也小心了,不想买牛二的马。不过,这匹白马看起来很壮,很吸引人。我骑上溜了几圈,跑起来飞快,就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下来。”
“可是,买回来的路上,才发现被牛二给坑了。”
燕七道:“到底怎么回事?”
虎子指了指马腿:“这匹马是瘸的,只不过被牛二打了麻药,刚开始看不出来,等着麻药过劲了才发现。麻痹的,牛二这么明目仗胆的坑我,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燕七又问:“你有没有回去找他退马?”
说到这里,虎子更加生气了,呲目欲裂:“当然去找他了,可是他满口不承认,而且一口咬定是我将马弄瘸了,故意敲诈他,还要去衙门告我一个诬陷之罪。”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是咱们平头百姓一年的收入,就这么被他坑去了,我不甘心。”
“还有,七哥,你不知道牛二那副嘴脸有多猖狂,仗着他们人多,对我满满的鄙视,一副摆明了:我就是欺负你个土包子了,你能奈何我,有种你来打我啊。”
燕七笑了:“所以,你不堪受辱。现在就带着人去打他?”
虎子咬牙切齿:“没错,我就是要打他。”
手下一帮兄弟也跟着带节奏。
“必须揍他,牛二这混账不是个东西。”
“敢在虎子哥头上动土,那就是活腻歪了。”
“被牛二骗了,这口气绝对不能忍。”
……
燕七摇
摇头:“去和牛二干架倒是没问题,我双手赞成。不过,先问一句,棺材准备好了吗?谁来给你们收尸?该不会让我给你们收尸吧?拜托,这种活儿我不干的。”
“这……七哥,你啥意思啊,盼着我们死?”虎子也被燕七问蒙了。
燕七哼道:“什么叫我盼着你们死,是你们主动上门去送死。”
虎子挠挠头:“不明白七哥是什么意思。”
燕七满脸遗憾的摇摇头:“这都看不出来,你们是中了牛二的奸计了。”
“什么奸计?”
“牛二坑你们一百两银子是假,想把你们这一伙人除掉是真。”
虎子一帮人傻眼了。
燕七娓娓道来:“想想看,你虎子大小也是一个社团的头头,他牛二也是道上混的,会因为一百两银子得罪你吗?”
“不会。”虎子摇摇头。
“而牛二偏偏这么做了,那岂不是说明他早有准备,故意设下埋伏,引你上套?”
“啊?这个……”
虎子终于懂了一些,心存侥幸道:“牛二不会这么聪明吧?看着他好像挺笨的啊。”
“这年头在道上混,谁还没有个狗头军师啊。”
燕七白了虎子一眼:“你花了一百两银子买马,是不是有文书?双方自愿,公平公正?”
虎子点点头:“是啊。”
燕七道:“你现在带着人打上门去,那就是没理了。而且,牛二肯定有埋伏,你到人家的地盘打架,而且人家人又多,最后挨打的肯定是你。”
“还有,我若猜的不错,一定有捕快在暗中藏着,到时候,你挨了打,还会被捕快定下寻衅滋事的罪名,抓到监狱中坐牢,你们这些穷小子,一定会死在监狱中……”
“天哪,太可怕了。”
虎子被燕七这一番描述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是心存侥幸道:“七哥,你说的太玄了,我感觉牛二没有这么高的智商。”
看着虎子怀疑的眼神,燕七很郁闷。
这小子还敢怀疑我的推断,伤自尊了。我以前可是中华
战略联盟的首席智囊啊,我的推断,还从未失败过。
燕七撇撇嘴:“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样吧,咱们把刀枪收起来,先去一趟城南马市,偷偷看一下牛二马市中有没有捕快。若是没有捕快,那就说明我的推断是无稽之谈,若是有捕快,那就被我猜中了。”
“没错,咱们就去马市偷偷观望一下形势,看看到底有没有捕快。”
虎子觉得这主意不错。
手下一帮小弟也不知道燕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在虎子哥面前指手画脚。
说那些不靠谱的阴谋论,谁信啊。
一帮小弟也同意先去看看有没有捕快。
半个时辰之后,燕七、虎子等人赶到了城南马市。
这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虎子等人躲到了马市后院一处清净的地方,派出一个叫二狗的小弟去查看到底有没有捕快。
不一会儿,二狗回来了,满脸苦涩。
虎子忙问:“二狗,怎么样?有没有捕快藏在里面?”
二狗叹了口气:“被七哥猜中了,马市中果然藏着捕快。虽然是便衣,但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一共十几个捕快呢,袖子里都藏着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草!牛二是真想弄死我,这厮好毒。”
虎子怒骂了一句,向燕七拱拱手,满脸臊红:“七哥,我真服你了,被你全部猜中,若非有你,我和兄弟们恐怕都要在大牢中啃一辈子窝窝头了。”
一帮小弟也对燕七敬重起来。
这事想想,都一阵后怕。
挨了打,被揍得半死,还要被捕快抓去坐牢,定一个寻衅滋事的罪名,这上哪说理去。
燕七露了一手,有点小得意。
二狗问:“虎子哥,这下怎么办,还打不打了?”
“还打个屁,你想把牢底做穿啊。”
虎子气呼呼在墙上打了一拳:“奶奶个熊,牛二,算你牛掰,这口气老子先忍了。”
燕七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能忍呢?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第9章 瘸马是宝马?
虎子很诧异,有些丢脸的说:“不忍怎么办,难道打上门去?”
燕七道:“是啊,被牛二欺负得这么惨,你居然还忍了,那不成了缩头乌龟?”
虎子脸色黑中透紫:“七哥,别骂我啊,我也不想当乌龟,可有捕快在这里,难道还能硬闯?那我不是缺心眼吗?我可不想吃牢饭。”
燕七叹气:“动动脑子啊,有条件要打,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打。”
虎子摇摇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
燕七挤眉弄眼:“你没脑子不要紧,我有啊。”
虎子立刻来了兴趣,小眼睛闪灼着幽光:“七哥,你有办法?”
“当然有办法了。”
燕七坏笑道:“牛二不是先骗你银子,再吭你吃牢饭吗,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狠狠的骗他一把银子,再坑他把牢底做穿。”
虎子满脸期待:“怎么骗他?七哥教我。”
燕七道:“他不是把那匹瘸马卖给你,骗了你一百两银子吗?咱们就再把瘸马卖给他,也不要骗他太多,一千两银子就可以了。”
虎子瞠目结舌,上上下下看着燕七:“七哥,你没发烧吧?怎么竟说胡话呢?”
手下一帮兄弟也一脸茫然,觉得燕七太能吹了。
一千两银子,那可是寻常人家十年的收入,上哪骗去?
真当牛二是个棒槌?
“虎子哥,我看这事算了吧,不靠谱。”
“不值得冒风险。”
“这口气先忍了。”
……
小弟们集体唱衰。
燕七盯着虎子:“你信不信我?”
虎子看着燕七自信的眸光,哈哈大笑:“你都要做我姐夫了,我不信你信谁,干,听七哥的。”
“这话我爱听,相信我一次,还你一个未来。”
燕七道:“你现在速去找几个相马先生来。第一,相马先生一定要和牛二没有任何关系;第二,相马先生一定要足够有名,非家喻户晓莫请。”
虎子不明白燕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对他选择无条件相信,立刻让二狗子带人分头去请相马先生。
一炷香的时间,三个相马先生全部请到。
虎子向燕七介绍:“七哥,这三位分别是冯先生,徐先生,刘先生,都是相马高手,从不走眼。”
“久仰,久仰!”
燕七指着那匹瘸马问三位相马先生:“这匹瘸马品相如何?”
冯先生有点郁闷,撇撇嘴:“你自己都说了,这是一匹瘸马,还谈什么品相。”
燕七哈哈大笑:“冯先生果然是个相马高手,佩服,佩服。”
冯先生哑然:这和相马手段高不高有个屁的干系?换成是谁,只要不瞎,都能一眼看出是瘸马啊。
“燕公子,你找我们三人来,难道就是为了相这匹瘸马吗?这匹瘸马又何须我们三人出手?”
燕七笑了:“这匹瘸马品相很差吗?我怎么觉得这匹马品相绝佳,骨骼惊奇,值白银千两?我正要到城南马市去卖呢,你们居然说很差,到底是个什么眼光?会相马吗你们?”
“什么?”
冯先生气得跳了起来:“满口胡言,真是满口胡言!到底是你会相马,还是我们会相马?你是不是想买通我们三人,想让我们给这匹瘸马做个好评?卖个好价钱?告诉你,这不可能,我们可是正直的人。”
冯先生三人气得胡子都白了,转身就走。
燕七伸手一抬,三十两银子拍在了桌子上:“走吧,看来这三十两银子花不出去了。”
冯先生三人被银子晃了一下眼睛,立刻转身回来坐好。
那可是三十两银子啊,对于市井下九流的相马先生来说,也抵得上一个月的工资。
燕七笑问:“三位先生不走了?”
冯先生很尴尬:“先喝杯茶再走,不急,不急。”看在银子的面上,他舍不得走了。
燕七问:“冯先生,你觉得这匹瘸马到底如何?我真心觉得这是一匹好马呢,稍后我会到城南马市卖马,还请冯先生等人为我品评一番。”
明明是瘸马,一无是处,好个屁啊好。
冯先生扫了一眼白晃晃的三十两银子,终究是舍不得走,但又有点憋屈,犹豫不定道:“燕公子,你这是强人所难。”
燕七将三十两银子推到冯先生三人面前:“这是订金,事成之后,再追加三十两银子。”
冯先生三人眼前
一亮。
再追加三十两?那一共就是六十两啦,每人能分二十两。
这买卖做得。
冯先生装模作样犹豫了一下,一甩袖子,将银子收了起来,轻咳一声:“燕公子,这匹马虽然腿瘸,不过色泽鲜艳,体格健硕,皮毛润泽,乃是上等货色,气力充沛,马虽瘸,但有龙马精神,绝对是一匹很出色的马。”
虎子等人听得傻了眼。
真尼玛虚伪啊。
刚才这三个家伙还口口声声说瘸马不好,现在却又交口称赞,看来银子真是个好东西,能把嘴巴砸扁。
燕七却笑着摆摆手:“打住,打住,恶心死我了,冯先生,你觉得,就凭你刚才那几句评语,这匹瘸马可以卖到千两银子吗?”
啊?
我都这么拍马屁了,你还不满意?
冯先生鼻子都歪了:“燕公子,你这是强人所难,这匹瘸马的档次太差,我说这匹马夸成千里宝马,谁能相信?”
燕七嘿嘿一笑:“当然也不能夸成千里宝马。”
冯先生气呼呼摇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燕七嘿嘿一笑:“我要你们做的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一个字都不说?那还怎么相马?”
冯先生懵了:收了这么多银子,一句话都不说,这不是收钱不办事吗?
燕七再一次强调:“没错,就是一个字都不能说,谁问也不能说话。一会儿在马市上,你们尽管围着瘸马看相,可以摇头,可以点头,可以跺脚,可以唉声叹气,但就是不能说话,胆敢说一个字,一两银子也不给你。”
还有这么奇葩的要求?
冯先生三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明所以,都以为燕七是个神经病,花钱让我们装哑巴?
虎子也不知道燕七骨子里卖什么药,但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选择无条件相信燕七。
燕七最后问冯先生:“能做到一言不发吗?”
“能,请燕公子放心,我这哑巴是做定了,咱们一会儿马市见。”
冯先生三人揣着银子,屁颠屁颠的滚了。
燕七指了指马市:“走,虎子,咱们去会一会牛二,看他到底是不是个棒槌。”
第10章 脸皮要厚、手段要黑
来到马市门口,燕七看着虎子,若有深意道:“虎子,知道当老大,要注意什么吗?”
虎子摇摇头:“不知道,七哥,你教我。”
燕七道:“当老大,要谨记老大守则。”
虎子懵了:“还有老大守则这玩意?”
“当然有了。”
“老大守则是不是很繁琐?我最烦死记硬背了。”
“很简单,只有八个字。”
“哪八个字?”
燕七幽幽道:“脸皮要厚,手段要黑。”
“脸皮要厚:任它狂风骇浪,我只当没听见,没看见,这样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
“手段要黑: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逮着机会痛下重手,绝不给敌人反扑的机会。”
虎子挠挠头:“我不太懂啊。”
燕七笑了笑:“一会儿你就懂了。”
虎子牵着瘸马,一进入马市,就被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大家伙,看到没,这就是买瘸马的那个傻小子,一百两银子买下一匹瘸马,真是有钱啊,哈哈。”
“这小子太傻了,智商有问题,得找个大夫治一治。”
“他怎么还有脸再来?”
……
虎子听着众人的嘲讽,低着头,弓着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虎子来了,就凭你,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前面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众人面带惊惧,纷纷让出一条路。
燕七抬头望去,一帮人晃着膀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一人,身高足有一米九,虎背熊腰,一身锦缎华服,手上带着扳指,脖子挂着拇指粗细的金链子,满面横肉,眸光中带着嘲讽的笑。
不用问,也猜得出来,这人肯定就是牛二。
一看到牛二,虎子的眼就红了。
牛二大摇大摆的走到虎子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问:“怎么样,我卖给你的这匹瘸马如何?一百两,贵不贵啊?哈哈,你带了这么多小弟来,是要隆重感谢我吗?”
众人轰然大笑。
虎子被牛二当众奚落,身体紧绷,有点吃不住劲儿了。
牛二掐着腰,继续嘲讽:“虎子
,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带着几个歪瓜裂枣的小弟来吓唬我?草,告诉你,这里是城南,是我的地盘,你算是什么狗屁东西?”
“我就卖你瘸马怎么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是个睁眼瞎,还是个弱智。你看,这是文书,买卖公平,哈哈,我还占着理呢,你能奈何我?”
牛二手下的小弟一阵大笑,非常刺耳。
虎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摆明了被牛二嘲讽,满脸通红,胸腔里血在烧,怒火在升腾。
牛二越说越来劲,伸手指着虎子的脸,劈头盖脸大骂:“我就是摆明骗你个二货了,你能咋地?一帮穷酸,没钱没本事没眼力,凭什么和我斗?你还有脸叫什么虎子,我看就是一只弱鸡。有种你来打我,你不打我,就是狗.娘养的……”
牛二骂的相当难听。
虎子再也压不住邪火,呲目欲裂,青筋暴起,要冲上去拼命。
牛二看着虎子马上要发飙了,笑得更厉害了,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燕七在虎子背后小声嘀咕:“当老大的,要记得老大守则,第一,脸皮要厚;第二,手段要黑。”
虎子听了燕七的话,稍微一琢磨,看着牛二眼神闪烁着贪婪精光,大树后面隐约藏着十几个捕快,吓得激灵一抖,出了一身冷汗。
“妈呀,差点中了牛二的奸计了。”
虎子一阵后怕。
刚才若是贸然出手,不仅会被牛二暴揍,还要被捕快给抓起来。
牛二这厮原来是故意激我。
够阴险!
虎子有点惭愧的看着燕七:“七哥,我刚才差点误了大事。”
燕七道:“脸皮要厚,这一点领悟了吗?”
虎子嘿嘿干笑着怕马屁:“领悟了,七哥真是个好老师,一教就会。”
燕七也回应:“你也是个好学生,一学就通。”
牛二还在叫嚣:“虎子,你个弱鸡,你打我啊,有种你来打我……”
虎子很不屑的回应:“少来聒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拜托,我可是个文明人,讲道理的。”
啊?
这咋回事?
牛二懵了。
不对啊,徐天虎这厮最不受激,最要面子,谁敢羞辱他,一定压不住火。
可徐天虎今天怎么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使劲骂他,他就当没听见,浑不在意?
牛二就是想着激怒虎子,让他出手打架,然后就可以奋起‘自卫’,后面还有捕快出手,将虎子一帮人抓起来。
但徐天虎偏偏不上当。
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无处使,真是气人。
牛二冲着虎子挥舞着拳头:“被我骗了你还不出手,你算男人吗?”
燕七站在最前面,上下打量着牛二:“你这人是不是有被虐的倾向,求着我们打你?告诉你,我们是文明人,从不打架。”
“你是谁?”牛二凶巴巴问。
虎子很得意的说:“燕七,我七哥。”
燕七对牛二说:“我不仅不打你,还会感谢你。”
牛二愣住了:“你感谢我?为什么?”
燕七笑了:“因为你卖给我们一匹宝马啊,才一百两银子,让我们大赚了一笔。”
牛二气乐了:“就那匹瘸马还成宝马了?睁眼说瞎话呢。”
燕七撇撇嘴:“不是我睁眼说瞎话,而是你眼瘸,认不得宝马,你让开吧,好狗不挡道,我们是来卖马的,谁稀罕和你打架。”
“你……”
牛二吃了燕七一顿钉子,心里这个气啊。
“好,卖马,我让你卖,我就不信,谁会买一匹瘸马,脑子秀逗了?”
燕七懒得再和牛二说话,让虎子把瘸马牵过来,开始卖马。
前面写了几个大字:宝马在此,欢迎伯乐。
众人都当看笑话,围在瘸马周围,指指点点。
“瘸马还能卖得出去,当我们都是脑残?”
“瘸马还能称做宝马,我看下辈子吧。”
“当伯乐是瞎子?”
……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相马先生,正是冯先生。
有好事者上前打招呼:“冯先生,快来看笑话啊,这有一匹瘸马,大张旗鼓的叫卖,你说好不好笑?我这辈子,就指望这个笑话活着呢。”
冯先生走了过来,看着瘸马,昏花的眼眸眼眸睁得大大的,直了眼。
眸中,放出炙热的光。
众人都懵了:“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猫腻?”
第11章 实力派演员
众人都被冯先生夸张的眼神给惊了一下。
“冯先生这是在干嘛?居然对这匹瘸马起了兴致?”
“刚才冯先生还一副很慵懒的样子,转眼就变得这么亢奋了。”
“难道,这匹瘸马真有什么猫腻?”
……
众人都知道冯先生手段高明,相马之术家喻户晓。
可是,他为什么对这匹瘸马表现出如此浓郁的兴趣呢?
牛二也被冯先生这个举动给弄的蒙圈了。
心中直打鼓,忍不住冲着冯先生喝道:“你有病啊,围着这匹瘸马看个屁?”
冯先生挤眉弄眼,故作高深:“不可说,不可说。”
说完,冯先生离开了,还一步三回头的看这匹瘸马,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牛二使劲的抓着头发:“娘的,这厮给我装神弄鬼,什么玩意。”
燕七在一边看得好笑:这个冯先生不错,很会演戏,他干嘛相马啊,完全可以当个演员嘛,还是实力派的。
牛二,还有众人都被冯先生的举动搞晕了。
过不一会儿,刘先生也溜达到了马市。
“刘先生,快过来,这里有热闹看。”有好事者把刘先生拉了过来。
刘先生睡眼惺忪,看了瘸马一眼,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惊得呆若木鸡。
“刘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天哪,刘先生也被这匹瘸马给惊到了。”
“刘先生都看直眼儿了。”
……
众人议论纷纷。
牛二指着刘先生,凶戾道:“少给我装神弄鬼,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先生缓了好半天,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说完,踉踉跄跄跑开。
冯先生和刘先生都是相马高手,看到瘸马,俱都表现得如此怪异。
难道说,这匹瘸马果然非比寻常?
徐先生喝着小酒,摇摇晃晃的登场了。
“徐先生,别喝酒了,快来看看这匹瘸马。”
徐先生喝得‘醉生梦死’,走路直打晃,看了瘸马一眼,眼睛睁得大大的,立刻容光焕发,头也不晕了,走路也直了。
他围着瘸马转了好几圈,不停的摇头,点头,恍若神经错乱。
牛二大吼一声:“看什么看?一匹瘸马
,有什么好看的。”
徐先生长出了一口浊气:“不可说,不可说。”
说完,也匆匆跑路了。
接连三位相马高手,被瘸马弄得神经兮兮。
这足以说明:这匹瘸马绝非凡庸,一定有着什么玄机!
牛二心里打鼓:奶奶的,难道我真是看走了眼,这匹瘸马会是宝马?
燕七很开心。
这三个演员表情到位,成功的迷惑了牛二,以及现场的观众。
燕七轻松道:“各位,有没有出价的?”
牛二心里痒痒的,终于憋不住了:“这匹瘸马是我的,谁敢买?”
燕七从虎子手里拿过文书,冲着牛二撇撇嘴:“看好,这可是文书,这匹马明明已经卖给我们了,哪里还是你的?除非你敢明抢,嘿嘿,你是大混子嘛,说不定真敢明抢。”
“这……”
大庭广众之下,还有捕快在此,他哪里敢明抢?
牛二红了眼睛,愤愤道:“算你有种,那我再花一百两银子买回来。”
燕七淡淡回应:“不卖。”
“什么,你居然不卖?”
牛二大吼:“不就是一匹瘸马吗,给你一百两你还不卖?”
“你傻啊你。”
燕七满脸鄙视:“这马就算是瘸马,也是瘸马中的宝马,刚才来了三位相马大师,可都被这匹瘸马给惊到了,你一百两银子就想买我的宝马,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
牛二被燕七鄙视了一通,气得后槽牙都疼:“好,我给你二百两银子。”
燕七哼道:“不卖!价格太低,区区二百两银子,不够我一顿酒钱,我看不上眼。”
“不够一顿酒钱?这厮太能装了。”牛二气疯了,妈的,这厮坐地起价。
燕七向众人问道:“常言说得好:红粉送加佳人,宝马赠英雄。各位,机会难得,宝马在此,价高者得。你们要抓紧了。”
人群中不乏富贵之人。
“我出三百两。”
“我出四百两。”
“五百两!”
……
瘸马价格一路上涨。
燕七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摆摆手:“才五百两,太低,太低!”
虎子在一边听着价格一路上涨,兴奋的乐开了花。
七哥就是七哥,出手不凡,一匹瘸马,炒作成了宝马。
这手段,谁能敌?
价格一路狂飙,最后,一个白衣公子出到了九百两。
还真有不差钱的。
燕七举着牌子,斜眼看到牛二:“还有没有加钱的,有没有?有没有?没有的话,这匹宝马可就归了白衣公子了。九百两买一匹宝马,这买卖真是划算。”
牛二急了,心一横:“我出一千两。”
燕七哈哈大笑:“行,算你有种,那个……白衣公子,你还加不加钱了?牛二出了一千两。”
那白衣公子真是不差钱,刚要张口加钱。
牛二狠狠瞪了白衣公子一眼,眸子中喷出吃人的怒火。
白衣公子害怕了,没敢加价。
燕七很满足:游戏到此结束,一千两,真心不错。
“牛二,这匹宝马归你了,交钱吧。”
牛二道:“现在没钱,明天我会把钱给你。”
开什么玩笑?不交钱还想买马?
燕七火了:你妹的,和我耍心眼儿,当我会上当?
他对那个白衣公子说:“便宜你了,你出九百两现银,我立刻卖给你。”
“真的?”白衣公子伸手就拿出银票。
“你敢!”
牛二狠狠瞪了白衣公子一眼,他本来是想先去找个熟悉的相马先生鉴定一下,可是燕七一口回绝,根本不给他鉴定的机会。
没办法,牛二只好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燕七很得意的写好了文书,收下银票,让牛二按了手印。
一千两银子到手。
燕七把银票递给虎子,满脸臭屁:“咱也是有钱人了。”
“七哥,你真是神了。”
虎子眉开眼笑,激动双手发抖:这辈子,他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燕七撇撇嘴:“手抖什么,没出息,不就一千两银票吗。”
虎子乐坏了:“七哥,咱们快跑吧,牛二好像已经派人去请李先生了,这个李先生是这一片首屈一指的相马先生,相马技术可比冯先生三人厉害多了。”
燕七一脸悠哉:“走什么呀,不能走。”
虎子急了:“再不走就露馅了。”
燕七满脸坏笑:“没错,就是等着露馅,然后气气牛二这厮。”
第12章 连环套
“好,看看牛二吃瘪暴走的样子。”
虎子不明白燕七为啥非要留下来,但他也不怕,要打架,谁怕谁呀。
不一会儿,李先生终于来到了马市。
牛二兴奋大笑:“李先生,快来看看,我得了一匹宝马,花了我一千两银子呢。”
李先生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这不就是一匹瘸马吗?”
牛二点点头:“对呀,这匹瘸马就是宝马,那三个相马先生都被这匹瘸马惊到了。嘿嘿,还好我捷足先登,先抢到手里,才花了一千两,真值。”
“哎呀,你被骗了。”
李先生狠狠一跺脚,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牛二:“这哪里是什么宝马,这分明就是一文不值的瘸马。”
“被骗了?”
牛二脑袋发蒙,嗡嗡乱响:“李先生,你再看清楚些,会不会看走眼了?”
“走眼?”
李先生很生气:“告诉你,我就算是瞎了,也不会看走眼。”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牛二郁闷的头脑发胀:“完了,完了,居然被燕七给骗了。那三个相马先生,一定是燕七请来的托儿。”
一群人也议论纷纷。
“想不到牛二也有被骗的时候。”
“是啊,一千两银子买了一匹瘸马,真心打脸。”
“那个叫燕七的好厉害,仔细想来,这是一个圈套啊,堪称天衣无缝。”
……
听着众人的冷嘲热讽,牛二气冲于脑,再也忍耐不住,带着几十人冲到燕七和虎子面前,红着眼睛大喝:“把银子还给我。”
燕七笑了:“银子是我的,为什么要给你?看到没,这是文书,上面还有你的手印和签名,买卖公平,你情我愿。”
牛二暴跳如雷:“你敢骗我?”
燕七道:“骗你又如何?之前,你将瘸马打了麻药卖给虎子,难道不是骗?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骗我一百两,我骗你一千两,大家扯平了。”
牛二气得都要哭了:扯平个屁啊,我骗你一百,你骗我一千,我还亏着
九百两呢。
燕七落井下石嘲讽牛二:“还有,我说是宝马那就是宝马了?你就那么相信我?那我说你是一条狗,你就变成狗了?”
哄!
众人哄然大笑。
牛二丢尽了脸,这种亏他从来没吃过,也没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
但今天,没想到吃了个大瘪。
牛二满脸凶戾,手中拎着一把杀猪刀:“燕七,徐天虎,你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想死吗?”
虎子最不怕来硬的,急忙将燕七挡在身后,虎目圆睁盯着牛二:“当我怕你吗?”
场面剑拔弩张。
众人都吓得往后躲,弄不好就要出人命了。
燕七是见过大世面的,哪里会害怕这种小阵仗,闪身站了出来,满脸讥笑的看着牛二:“怎么?恼羞成怒了?丢人现眼了?拿着刀子比比划划,吓唬谁?你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当着捕快的面前,抢人钱财、杀人灭口?有种你别怂,来,举着刀砍啊,我到底看看你敢不敢?”
牛二举着刀,被燕七挤兑得进退不得。
他气疯了,真要杀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还有捕快在这里,一旦他真犯了案,就算再有人,也绝对逃不掉法网。
那十几个捕快也害怕了,急忙偷着向牛二使眼色。
万一闹出了人命,他们难逃干系。
“我……”牛二无比郁闷,死死盯着燕七:“算你有种。”
燕七满脸不屑:“我肯定有种,你吗?哈哈,未必!”
“你给我等着。”
牛二栽了大跟头,狠狠瞪了燕七一眼,气呼呼的离开了。
虎子向燕七竖起大拇指:“七哥,你可真行,我以为见了刀子,你会吓得麻爪呢。”
燕七撇撇嘴:“当我是吓大的?告诉你,打架这种粗活儿,我也会,别以为牛二很厉害,他未必打得过我。”
虎子摇摇头:“七哥,你吹牛就像真的一样。”
燕七被虎子‘鄙视’了一下,撇撇嘴:“懒得和你争辩,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虎子很兴奋,大赚了一笔钱,还羞辱了牛二,这辈子都没如此开心过。
出了马市,虎子大叫:“七哥,咱们要庆祝一下,喝个一醉方休。”
燕七蹙眉:“那就离死不远了。”
虎子呸了几声:“不能这么开玩笑,不吉利。”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燕七摇摇头:“咱们骗了牛二,一时爽,但你觉得他受了窝囊气,会善罢甘休吗?”
虎子惊出了一身冷汗:“七哥说得对啊,牛二丢尽了脸面,一定会报复咱们的,不过,我不怕他。”
燕七蹙眉:“你还是想简单了,你不怕他,可你想过没有,牛二这种人渣坏事做尽,会不会对你姐姐下手?”
虎子一下子跳起来:“这厮绝对会干得出来。”
燕七道:“所以啊,你要记住,像牛二这种为非作歹的人渣,若是不想和他鱼死网破,就不要得罪他;一旦得罪了他,那就要弄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虎子道:“这可难办了,怎么才能弄得他永世不得翻身呢。”
燕七笑了:“机会就在眼前。”
虎子猴急:“七哥,你快说。”
燕七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非要当众羞辱牛二吗?”
虎子问:“为什么?”
燕七娓娓道来:“我就是故意激怒他,让他抓狂,让他失去理智。可是,当着众人和捕快面前,又不能下手,可急死他了。我猜,他现在已经气得发疯,片刻也等不得,一定会派人跟着我们,找机会对咱们下手。”
“所以,我们需要给牛二创造这个机会,这叫请君入瓮。”
虎子兴奋得眉开眼笑:“对极,对极,七哥,你说创造一个什么机会好呢?”
燕七道:“我们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进山打猎。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你猜,牛二会不会动手?”
虎子重重点头,眸子中藏不住兴奋:“这主意好啊。”
燕七哈哈大笑:“兄弟们,走着,咱们喝酒去。”
第13章 歪门邪道的玩意
燕七、虎子等人去大富豪畅饮,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喝多了酒,偏偏又去猫儿山打猎。
牛二的小弟见到机会来了,急匆匆的去向牛二报信。
牛二大喜过望:“惹了我牛二,还敢去猫儿山打猎,那里没有人烟,杀个人,死无对证。也好,你们就死在山里吧,尸体被狼叼走,省得收尸了。”
燕七、虎子等人‘醉醺醺’的进了猫儿山。
他们带着打猎用的扎抢。
燕七道:“派个伶俐的去山口看看,牛二跟来了没有。”
二狗子腿脚利索,一会就回来报告。
“七哥,你真厉害,牛二果然跟着进山了,二十多人呢,手里都带着刀。”
燕七问:“石灰准备好了吗?一会给他来个天女散花。”
虎子眼眸放光:“放心吧,石灰管够。”
燕七点点头:“很好,虎子,吩咐大家藏起来吧,咱俩来做诱饵。”
牛二饿虎扑羊的冲了进来。
手下二十几个小弟,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各个都是亡命之徒。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燕七、虎子在打猎。
牛二一声大吼:“你们死定了,兄弟们,给我砍死他们。”
一帮小弟晃着刀子,没头没脑往里面冲。
他们算准了,燕七、虎子等只有十几人,还喝得醉生梦死的,哪有什么战斗力?
更何况,他们还都是亡命徒,蹲过大牢的,自以为老威风了。
燕七、虎子一看他们冲了过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踉踉跄跄的往山里跑。
牛二嚣张大笑:“给我追,今天谁也别想活。”
燕七、虎子冲进了鱼肠小路,两边树林茂密。
一帮亡命徒举着刀子,冲杀进来。
哗哗!
眼看着一帮人要追上燕七和虎子,两边大树哗啦啦一阵摇晃,石灰似天女散花般倾泄下来。
一帮亡命徒傻乎乎的,立刻中招,迷住了眼睛,又痛又酸,啥也看不见。
燕七抢先端着扎枪冲了上去,兴奋得嗷嗷直叫。
“兄弟们,给我冲,腰打断,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
虎子没想到燕七这么猛,生怕他是个银样镴枪头,赶紧在一边保护。
燕七端着扎枪,刺中一个亡命徒的大腿。
噗的一下,扎枪穿透了大
腿,拔都拔不出来。
燕七也懒得去拔,回身一记撩阴腿,又快又狠,踢中了另一个家伙的裤裆。
这家伙痛得嗷嗷直叫,叫声极为惨烈。
一个亡命徒向燕七抡起了刀子。
燕七一闪身,绕到后面去。
胳膊摆出奇特的招式,缠上了脖子,来了一记锁喉。
这厮吐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晕死过去。
虎子完全看傻了。
“厉害了我的哥,这也太猛了。”
二狗等小弟也看得瞠目结舌:“七哥能文能武,真像样。”
燕七很臭屁的拍拍手:“我是真人不露相。”
他以前可是国宝级战略智囊,身边的保镖都是万里挑一的。
没事的时候,燕七就向他们请教一些精巧的手段。
正儿八经的没学会,撩阴、踢裆、锁喉、插眼这些歪门邪道的玩意,却学得像模像样。
虽然他是照葫芦画瓢,没学到真正的精髓,对付红袍女那样的高手没啥用处,但对付几个痞子,绝对绰绰有余。
燕七莫名其妙被雷劈,穿越到了大华,心里有股气没处发泄,现在,刚好发泄到了这帮痞子身上,打得那叫一个痛快。
虎子一帮人也被带动起来,疯狂加入了战团。
这帮痞子被石灰烧了眼,战斗力大减,虎子等人又勇猛无比。
一阵乱打,似虎趟羊群,一帮痞子倒下去七七八八。
牛二躲在后面,吓得腿肚子抽筋,脸色苍白。
“完了,我被摆了一道。”
牛二吓得转身就跑,再也不似以前那么嚣张了。
虎子真就像一头猛虎冲了上来,手里一块大石头砸了出去。
砰,砸在牛二腿上。
牛二被砸瘸了,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还跑!”燕七赶上来,抡起扎枪砸向牛二的膝盖骨。
咔嚓!
膝盖骨被砸碎了。
牛二踉跄倒在地上,被众人围住,痛的嗷嗷直叫。
“七哥,虎子哥,大人不计小人过,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燕七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大人,我是个小人。”
牛二哆哆嗦嗦求饶:“七哥,给个机会,我以后就是你的小弟,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打狗,我不撵鸡…
…”
燕七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啊,狼就是狼,永远也养不熟。”
“别……”
牛二去求虎子:“虎子,好歹咱们也认识十几年了,我这次真的错了,求你,给个机会,给个机会,以后,我就是你最忠诚的小狗。”
虎子有些犹豫:“七哥,要不修理他一顿算了。”
燕七摆摆手:“忘了老大守则吗?第一:脸皮要厚,第二:手段要黑。对牛二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渣,还讲什么妇人之仁?只要给他一丁点儿机会,就像是一头恶狼,会咬死你。到时候,你将追悔莫及。”
虎子点点头:“七哥,我记住了。”
牛二吓得尿裤子:“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燕七撇撇嘴:“当我傻啊,杀你不是吃上官司了?”
牛二又燃起了希望:“那你要放了我?”
“想什么美事呢?不杀了你,废了你就好。”
牛二嚎啕大哭:“不要啊。”
燕七摆摆手:“动手吧,我出去透透气。”
一会儿,虎子出来了:“牛二手脚废掉,下巴碎了,再也不能作恶。”
燕七道:“给那些痞子录口供,画押,坐实牛二谋杀咱们的证据,再去叫捕快来收拾现场,咱们这是正当防卫,一点官司也吃不上。”
虎子竖起大拇指:“我终于明白七哥为什么不让带刀了。”
一个时辰之后,捕快终于赶来。
为首的捕快,居然是个女人。
穿着一身官衣,身姿高挑,瓜子脸,肌肤粉白如脂,美眸若冰,英眉似剑,顾盼之间透着一股冰霜冷艳的气息。
燕七心想:这女人美是美极,但气质太冷了。
美女捕快看到燕七盯着她看起来没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眸子中的冷意更深了。
燕七是个厚脸皮的家伙,就这么看着美女捕快,四目相对,没一点让步。
看一眼也不犯法,为什么不能看。
“哼!”美女捕快终于被燕七犀利的眼神打败了,扭身去处理现场。
燕七有点小得意,问虎子:“这女人是谁,还是个捕快。”
虎子好像很怕这个女人,打蔫了,小声嘀咕:“这个女人不好惹,是衙门女捕头:冷幽雪!那真是出了名的冷,七哥,你千万别惹她。”
燕七摇摇头:“我不招惹她,就怕她会招惹我……”
第14章 黑吃黑
冷幽雪看到现场如此惨烈,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是捕快,这些痞子都在衙门挂上号的,没有一个不认识。
可是,这些战斗力爆表的家伙,居然被徐天虎十几人给打得这么惨,更神奇的事徐天虎等人也没有受伤。
太不可思议了。
几名捕快将牛二抬了过来。
牛二身上血倒是不多,但膝盖和胳膊肘全碎了。
这辈子算是瘫痪了。
最要命的是下巴也碎掉,以后也没机会说话了。
牛二以前最怕见到冷幽雪,现在却像是见到了救星,又哭又嚎的磕头。
可惜下巴碎了,说出的话没人听得懂。
冷幽雪对牛二这种闲着没事非礼姑娘、坏事做尽的人渣哪有什么好印象?一直想收拾他,可惜证据不足,没机会而已。
现如今,看到牛二被打得这么惨,心中生出一股快意。
冷幽雪懒得听牛二在那里嚎,冷冷问道:“谁打的?”
牛二忍着痛,向燕七努努嘴。
冷幽雪幽艳的眸子看向燕七,原本以为他气质彬彬,是个斯文人,没想到这么能打架,连牛二都被揍得半死。
这家伙到底是谁?
新来的痞子?
我身为衙门捕头,居然不认识,真心有些失职。
“你是谁?”冷幽雪走到燕七面前,眸子中藏着冷意。
“燕七!”
“你聚众斗殴,无辜伤人,来人,给我抓起来。”
“慢着!”
燕七大喝了一声,这小妞儿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抓我,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帅,没让她心怀荡漾?
冷幽雪质问燕七:“你还敢拒捕?”
燕七道:“你是捕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抓我,给我定一个聚众斗殴,无辜伤人的罪名,我怎么会服气?若是捕快都似你这般蛮不讲理,天理何在,律法何在啊。”
没想到这厮如此牙尖嘴利。
冷幽雪粉白的脸红了一下,强硬道:“现场在这里摆着,还用审问吗?当我不知道,这明明是两伙痞子斗殴互残……”
“非也,非也。”
燕七拿出了一摞子告书递给冷幽雪:“这都是那帮痞子交代的真相,明明是他们蓄意谋杀,我们是奋起自卫,你可不要诬赖好人。”
冷幽雪拿过来一看,眉头紧蹙。
按照这些痞子交代的事实来看,牛二确实是蓄意谋杀,证据确
凿。
冷幽雪红粉的嘴角微微上挑:“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告示?牛二真要蓄意谋杀你们,为何你们没有一个人受伤,牛二等人却受了重伤?”
燕七道:“不信的话,你审问一下那些痞子就真相大白了。”
“我现在就审。”
冷幽雪立刻派人去审问那些痞子,果然与告书一模一样。
冷幽雪盯着那些刀子:“这些凶器是谁的?”
燕七道:“自然是他们的,我们可是良民,拿刀子干嘛?”
冷幽雪盯着地上的石灰,起疑道:“这是什么?”
燕七道:“石灰。”
冷幽雪逼问:“拿石灰干什么?是不是想要伤人?”
燕七撇撇嘴:“石灰又不是凶器,我是来打猎的,拿着石灰备用,难道有什么不可以?”
“你……”
冷幽雪终于明白燕七这帮人为啥毫发无伤了,就是石灰在这怪。
打架用石灰,这小子可真卑鄙。
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冷幽雪对燕七无可奈何,吩咐捕快将牛二等人抓捕抓走。
临走之前,站在燕七面前,冷眸藏着深意。
燕七毫不妥协,盯着冷幽雪精致的脸蛋,笑嘻嘻道:“冷大捕头还有什么事?”
冷幽雪咬着银牙:“燕七,你蒙蔽不了我,牛二不过是中了你的暗算而已,你不是自卫,是在黑吃黑。这次算你走运,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
燕七欣赏着冷幽雪渐渐远去的背影:这小妞儿,除了冷一些,还是挺聪明的,最重要的是,屁屁很翘。
虎子满脸兴奋:“七哥,你想什么呢?笑的那么荡漾。”
燕七老脸一红:我想女人,难道要告诉你?
他豪放的挥挥手:“我在想,咱们去哪里喝酒,庆功。”
虎子哈哈大笑:“当然是大富豪了。”
……
大富豪中,燕七、虎子等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虎子除掉了牛二,换成以前,想都不敢想。
但没想到,今天居然变成了现实。
这都是七哥的手段。
虎子等人的马屁如山呼海啸,砸向燕七,让他颇为受用。
燕七吩咐虎子将千两银票换成了五十两的小额银票,每人分了五十两。
大家见到钱了,高兴得屁颠屁颠的。
这可是五十两啊,顶得上普
通百姓半年的收入。
燕七鼓励大家:“这不过是小钱钱!以后,咱们要赚大钱,要住豪宅,要娶十八房姨太太,每天轮着睡,左拥右抱,欢乐开怀。”
众人嗷呜大叫,别提多兴奋了。
嘿嘿,这帮牲口,一提到女人,就这么兴奋。
燕七趁机呼吁:“从今以后,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要以虎子为中心,以忠诚和正义为基本点,以赚钱为目的,向幸福出发。”
“向幸福出发。”众人嗷嗷直叫。
二狗子提议:“七哥,你有学问,给咱们组织取个名吧。”
燕七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东兴,洪兴的名字。
嘿嘿,有了。
燕七一拍桌子:“振兴大华,兴我帮会,就叫华兴会。”
“华兴会?这名字不错啊,比那什么城南帮,城东帮好太多了,高大上的存在。”
“七哥就是有学问。”
“我们也有组织了。”
……
燕七继续分配职务:“华兴会今天挂牌成立,虎子就是会长,各位都是分部的部长,是华兴会的骨干,大家一定要爱我华兴,忠我华兴,为华兴的繁荣添砖加瓦。”
虎子等人非常高兴,这下终于师出有名了。
不过,他还有个疑惑:“七哥,那你做什么啊,你做老大不是更好?”
开什么玩笑,老子要去做家丁那份有前途的职业,哪有时间做老大啊。
再说,我的身份是教父,比老大牛掰多了。
燕七摇摇头:“机会,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虎子撇撇嘴:“说得好像你多老似的,也罢,我就当老大。七哥,你要多指点我,我就是一颗小树,要在七哥的浇灌下,沐浴成长。”
燕七哈哈大笑:“这几句话像个老大的样子,不错,有进步。”
众人喝到晚上。
虎子很是兴奋,一边喝酒,一边和小弟们制定帮规。
燕七不胜酒力,有些乏累,歪歪扭扭回家。
刚到门口,就看到双儿倚靠在屋檐下。
月夜幽光,将她娇柔的身影萦绕得格外妩媚,小脸粉白如脂,美眸中荡漾着牵挂的幽光。
“双儿,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双儿看到燕七回来,兴奋的向前走了两步:“七哥,你可回来了,我担心死了。”
可是脚上有伤,承受不住,娇柔的身体摇摇欲坠,一头栽进燕七怀中。
第15章 感动
燕七没想到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亲昵,双儿的身体很软,有一股处子的幽香,黑亮的秀发散开,近在咫尺的脸蛋娇柔万端,美艳不可方物。
他喝了酒,虽然不至于酒后乱性,但美女入怀,忍不住一阵心怀荡漾。
双儿很害羞,想要挣扎着逃出燕七的怀抱,但是脚伤很重,稍微一挣扎又疼得厉害,栽进燕七怀中反而接触的更加亲密,肌肤相亲,惹得心慌意乱。
燕七打趣道:“别不好意思,你就把我当成一截朽木好了。”
双儿娇羞一笑,反正挣扎不得,只好心安理得的靠在燕七怀中。
除了害羞,这感觉真的很好,七哥的胸怀结实宽广,清爽气息萦绕耳畔,胳膊揽住小蛮腰,异性气息扑面而来,撩拨双儿心弦,别有一番迷醉。
“七哥,虎子有没有惹出祸来?你们这么晚不回来,我担心死了,害怕你们出事。牛二可不是好惹的,要不,这口气咱们先忍了,不就一百两银子吗,咱们可以再赚。”
燕七笑了着安慰双儿:“有我在,能出什么事?牛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敲诈他一千两银子,还把这个大恶棍送进了监狱,从此,永绝后患。”
他将事情简短说了一下,就挑好玩的说,那些血腥场面给过滤掉了。
“这是真的吗?七哥别骗我。”双儿美眸睁得大大的,非常惊讶,以为是在听天书。
燕七俏皮的弹了一下双儿雪白的额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双儿美眸中泛着惊喜,一眨一眨的看着燕七,忽然娇柔的靠在燕七怀中,糯糯道:“有了七哥,真好!”
哈哈,这小妞儿有点崇拜我了。
燕七很臭屁,刚想调戏一下:我这么厉害,双儿要不要以身相许呢?
忽听双儿痛的叫了一声。
燕七低头一看,发现双儿的脚踝肿得好大,急切道:“伤好重,我去找郎中。”
“别……”
双儿摇摇头:“不用,
歇息几天就好了,家里也有红药,可是我不敢使劲,一擦就痛。”
燕七道:“我给你擦。”
双儿害羞,期期艾艾:“不……不好吧?咱们孤男寡女……”
燕七将双儿横着抱起来,很强硬的说:“有什么不好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害羞!我不管,你的脚伤很严重,看着我心疼。”
双儿听着燕七霸道的话,心里暖暖的。
双儿害羞的闭着眼睛,脑子里浮想联翩。
“这么亲密的贴靠在一起,也只有恋人才可以吧?可是,七哥偏偏这么霸道的抱着我,真是好害羞啊。”
“自己一个女孩家家的,都有点想入非非,七哥血气方刚,难道就没有感觉?真要七哥给我疗伤吗?待会同处一室,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万一七哥没忍住,觊觎我的身体,那可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反抗?”
双儿越是胡思乱想,身体就越滚烫,偷看燕七,眼神迷离,紧密的身体接触让她意乱神迷,脑子里放空,身体却像是小野猫般使劲往燕七怀里钻。
完了,完了,双儿这是故意诱惑我呢,我果然是个撩妹高手。
燕七一副很臭屁的样子,但他百炼成钢,这点诱惑还能忍得住,将双儿放在床上,找到了红药。
双儿躺在床上,玉体横陈,纤柔的腰身,迷人的曲线,紧闭修长的美腿,风景独好。
燕七眼神藏着兴奋:“双儿身材真好。”
双儿哪里受得了燕七侵略的目光,急忙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心里却有些窃喜:七哥夸我身材好呢。
胡思乱想的时候,便感觉到燕七极为小心的将裹脚布松开。
“七哥动手了。”
想到小脚光溜溜的萦绕在燕七面前,双儿脸颊臊红,身体都是热的。
燕七打了裹脚布,三寸金莲露出真面目,芊芊玉足温软滑腻,盈盈堪握,五只玉粒似的脚趾头美不胜收,肌肤细滑香润,像是一块美玉。
唯独脚踝
处肿起一个青紫色的包,看着都让人心疼。
燕七甩甩头,将旖旎的心思甩开,轻轻抓住小脚,温柔的给双儿上药。
“疼!”
双儿轻轻一颤,想要逃离燕七的大手。
“别乱动!”
燕七使劲抓着双儿的小腿,不让她挣扎,触手之下,肌肤滑腻如脂,让人心动。
“哎,痛,轻点!”
燕七指尖在双儿肿胀处画圈,双儿除了痛,还有种异样的感觉夹杂其中,一股涟漪蔓延至腿心。
燕七轻轻说:“痛吗?我轻一点,不过,痛也要忍着,想叫就叫出来吧,一会就好。”
双儿可不敢再叫出那种害羞的声音,紧闭着香唇,想着自己躺在这里,露出一双美腿和小腹,七哥会不会趁机偷看?甚至于露出贪婪的眼神?
想到这里,双儿恶作剧的掀开被子,偷偷去看燕七。
发现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燕七神情专注的盯着脚伤,动作轻揉舒缓,郎俊的脸上布满忧郁,那神情,真让双儿迷醉。
燕七向双儿微微一笑:“还痛吗?你看,已经消肿大半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会好。”
双儿美眸瞭望燕七好久,眸子中藏着热泪,簌簌流下。
“哎!别,别哭啊。”
燕七什么都不怕,就怕女人哭,女人一哭,脑子都懵了。
“双儿,你别哭,我没欺负你,真的,我除了摸你的脚,哪里都没碰到,还有,我也没有偷看的腿和小腹,我这个人是很纯洁的,你别怕……”
他一急,说话语无伦次。
双儿又哭又笑:“七哥当然没欺负我。”
燕七松了一口气:“那你哭什么?吓死我了。”
双儿收起眼泪,糯糯道:“我是被七哥感动的哭,爹娘去世的早,我和虎子相依为命,受尽了苦处和白眼,从没有人真正关心我,七哥,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呜呜。”
第16章 最高级的抢劫
这丫头,好单纯,可怜又特别招人喜欢。
燕七为双儿轻轻拭泪:“双儿,你记住一句话。”
“什么话?”双儿看着燕七,美眸泛着好奇。
燕七挑起双儿圆润的下颌,凝视秋水般的双眸,深情款款道:“我不仅是第一个对你好的人,还会永远对你这么好。”
“七哥……”
双儿心怀大动,像是被幸福砸晕:七哥是在向我表白吗?太幸福了。
情绪过于激动,晕倒在燕七怀中。
燕七有点发懵:糟了,把双儿吓到了,这点情话就受不了了,可惜我还有一肚子甜言蜜语没说出口呢。
真是失败啊,算了,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双儿已经准备好了精致的早饭。
“七哥,你醒了,我正要去叫你呢,快来吃饭吧。”
双儿腰间系着白色的围裙,一头柔顺的长发有些碎乱的遮住白腻的俏脸,妩媚的眸子中透着一丝慵懒,看着燕七下来,美眸羞中带喜,娇媚的小脸上衬出几朵红霞,但却掩饰不住喜悦之色,急忙给燕七摆好椅子。
燕七伸了个懒腰:“双儿好像很困的样子,难道昨晚没睡好吗?”
听着燕七问起这个,双儿脸红似火烧云,低着小脸抠着小手,更不好意思看燕七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双儿被燕七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做了一晚上的绯梦。
梦中,燕七与她双宿双飞,一起游遍万水千山,最后,居然更过分的睡在一张床上,共赴巫山。
双儿被燕七‘折腾’了一宿,又怎么会睡好?
“哎,好丢人,我可是一个清白女子,怎么能做那种羞羞的梦呢?这可是第一次呀,我是有多喜欢七哥?这个秘密一定不能说出来,不然会被七哥笑话。”
双儿心里很自责,很害羞,不过,想到梦中两人缠绵悱恻,如胶似漆,又很向往,很幸福。
“双儿,你想什么呢?”燕七凑到双儿面前,好奇宝宝的问。
“啊,没……没想什么,咱们快吃饭吧。”
双儿慌里慌张的揉了揉脸,将自己从幸福的畅想中拉回来,为燕七盛饭。
吃过早饭,虎子从外面赶回来:“姐儿,你脚伤怎么样了?有没有看郎中?”
不等双儿说话,燕七道:“我昨晚给双儿揉脚,伤已经好了大半。”
双儿臊的满脸通红,羞答答瞟了燕七一眼,很羞涩的想着:七哥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孤男寡女,肌肤相亲,这是秘密啊。而且女人的脚可不是随便摸的。
虎子一定会想歪了。
果不其然。
虎子愣了好半天,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看来,七哥马上要成我的姐夫了。”
“虎子,瞎说什么呢。”
双儿云霞满天,拿过馒头塞进燕七口中:“堵上你胡说八道的嘴巴。”
燕七却不觉得什么,摸一摸女人的脚怎么了,小事一桩啊。
吃饭的空档,虎子很兴奋,将成立华兴会的事情向双儿炫耀。
“华兴会?”
双儿眉头紧蹙,很担心的问:“虎子,你以前是小地痞,难道以后要当大坏蛋了?告诉你,欺负人犯法的事咱们可不能干,小心吃牢饭。”
虎子满脸笑意:“放心吧老姐,有七哥指点,我怎么会吃牢饭。”
“七哥……”双儿无奈的瞟着燕七。
燕七安慰双儿:“你放心,华兴会可不是流氓团伙,而是一个正经商会。”
虎子满脸诧异:“难道要经商?”
燕七哼道:“不经商去干什么?难道去抢劫?”
双儿满脸欣喜:“还是七哥说的有道理,七哥,你一定要好好引导虎子,别让他走歪路。”
虎子满脸蒙圈:“经商?我不会啊。”
燕七莫测高深一笑:“经商嘛,可以理解为合法的抢劫,也是抢劫的最高境界。”
虎子使劲摇头:“我哪里会经商。”
“有我教你,就算你再傻,也能学会,而且,我为你物色了一个好项目。”
“什么项目?”虎子满脸猴急。
燕七满脸神秘:“牛二的马场啊
!你想想看,牛二一帮人已经蹲了大牢,马场岂不是无人照看?我看不如咱们接手,来个顺手牵羊。”
虎子大叫,狠狠一拍桌子:“七哥,还是你牛掰,说得好,说得妙。事不宜迟,我立刻带上兄弟,将牛二的马场给抢过来,免得被别人占先。”
燕七一瞪眼睛:“抢个屁啊抢,都说了不能用抢的,不怕被冷幽雪抓进大牢,你就只管去抢。”
虎子一下子蔫了:“那怎么办?”
“简单啊。”燕七笑了:“我们去把马场买过来。”
虎子伸出大手:“钱呢?”
燕七摊手:“没钱。”
虎子气笑了:“抢又不能抢,又没有银子买,七哥,你这不是逗我玩呢,画个大饼给我吃?”
燕七指了指双儿:“要银子只管问双儿要,她可是个大财主。”
双儿秀眉微蹙:“七哥说笑了,我可不是财主。”
燕七哈哈大笑:“没有说笑,现在你还不是财主,但明天一定就是财主了。”
“七哥,你是什么意思呀,我不懂。”双儿歪着头,娇媚的脸蛋写满了疑惑。
燕七不再卖关子:“双儿,你的刺绣可是很值钱的呦,把那些刺绣卖掉,你不就是大财主了吗?”
双儿摇摇头:“那些刺绣有什么值钱的,那副鸳鸯图卖了一百两,也是张公子中了七哥的计,不然哪里会卖那么高的加钱。”
燕七道:“一百两还高?卖给张公子一百两银子,我都后悔了,以后,你的刺绣一概二百两起价,概不还价,谁讲价我跟谁急。”
双儿樱桃小口微张,美眸看着燕七,一眨一眨:“七哥在说笑,二百两银子买一副刺绣,谁会买?那不成了傻狍子了?像张公子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燕七摇摇头,满脸神秘:“告诉你,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傻狍子可不会少。”
双儿笑问:“傻狍子在哪里?”
燕七摇手一指:“就在林府门前。”
双儿和虎子异口同声:“七哥指的是那些才子?”
燕七微微点头:“然也!”
第17章 被美人盯上了
虽然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燕七穿越到大华朝,有可靠的伙伴,也有美女相伴,唯一缺少的就是钱了。
昨天晚上,燕七辗转反侧,终于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那就是,打那些才子的主意。
双儿满脸疑惑:“七哥,你怎么会想到那些才子呢?”
燕七道:“那些才子可都是有钱人,钱就像大风刮来的,花钱如流水,有消费能力,不赚他们的钱,赚谁的?”
双儿小手捧着细腻如脂的小脸,依然摇摇头:“可是,他们就算是有钱,难道就会买我的刺绣?”
燕七解释道:“这些有钱的公子哥读的圣贤之书,玩的却是花前月下,双儿的刺绣可称得上艺术品,作为装饰傍身,不正好彰显这些才子高雅的品味?”
双儿翘着绯红诱人的小嘴:“可是,他们就算要买刺绣傍身,那也不会出那么高的价钱。二百两银子买一幅刺绣,想都不敢想,他们可不是真的傻。”
燕七很自信的说:“这些才子的确不傻,不过,有需求就有消费,嘿嘿,只要戳中他们的要害,别说一幅刺绣卖二百两,就算卖五百两,都会抢着买。”
“不信!”
双儿和虎子齐刷刷的看着燕七,眸子藏着深深的不信任。
燕七有点伤自尊:“多说无益,咱们玩真的,一会我就去卖刺绣,晚上咱们回来数钱。”
燕七换上了双儿为他缝制的衣服,头上系着一根书生带,取过一把折扇,对着镜子,轻轻摇曳,配上剑眉朗眉,儒雅中透着一股帅气,果然很拉风。
双儿看着燕七帅气潇洒的模样,美眸中洋溢着喜悦,脸蛋红红的说:“七哥换上这身行头,真像一个才子。”
什么叫像,我就是才子好吧!
燕七很骚包摇摇折扇:“双儿,给我准备四幅刺绣,等七哥我凯旋归来。”
……
林府门口,依然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才子们排起了长龙,争抢着报名。
可是名额毕竟有限,排在后面的书生才子,连报名的机会都没有。
很多有门路的才子,干脆花银子打通了登记造册的林府管家,走后门报名。
报上名字的才子望着黑压压一片长龙,顿生优越感,不免轻摇折扇,沾沾自喜,好像打了一场打胜仗。
没有门路的才子则满脸焦虑,只好以‘读书人,当礼让三分’安慰自己。
那些粗人则直接开骂:“都他娘的排队,谁要加塞儿是傻吊……”
有门路的才子则傲气回应:“我等斯文人,岂能与尔等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幸亏有捕快在外面维持秩序,不然,才子和粗人早就挽起袖子动手了。
燕七见到眼前热闹一幕,眉头紧蹙,尤其是想到自己终究也要去排队,不禁头大如斗。
“算了,还是挣钱要紧!不过,林府举办一场招聘会,居然让捕快压阵,这排场可够大的。看来,林府的实力还真是不一般呢。”
燕七在外围转了几圈,眼神乱飘,不停的寻找‘作案’目标。
可是,燕七感觉背后冷飕飕的,好像被一道利箭给锁定了一般。
他回头一看,就见不远处,一个冷若冰霜的大美人正虎视眈眈的盯过来,手中宝剑已然出鞘,寒光闪烁,似乎燕七有任何异常,就会动手。
此人,正是衙门女捕头:冷幽雪!
燕七浑不在意,嬉皮笑脸和冷幽雪打招呼:“能在这里和冷大捕头见面,可见咱们还真有缘分呢。”
心里去琢磨着:林府的势力还真强横,居然请了冷幽雪亲自站岗。
冷幽雪美眸如霜似剑,盯着燕七:“若是能在大牢里与你相见,那才叫缘分。”
靠!
这小妞儿是有多么恨我,我招你惹你了啊。
“话不投机,告辞。”燕七懒得理睬冷幽雪,不理她,转身就走。
冷幽雪仗剑,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这小妞儿什么意思?像蜜蜂似的围着我转,把我当成蜂蜜了吧?要采个花?
燕七停下脚步:“我说冷大捕头,你尽管站好你的岗位,跟着我干什么?”
冷幽雪一字一顿道:“除暴安良是我的
责任,不跟着你跟着谁?”
靠!
燕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跟着我,就能除暴安良了?这小妞儿真把我当成痞子了。
“冷大捕头,麻烦你好好看一看我这张脸,帅气、纯洁、无暇,标准的斯文人,和暴徒没有半点干系。”
冷幽雪讥讽一笑:“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你和徐天虎既然是同道,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当我不知道吗?就在昨天,你们成立了华兴会,一个罪恶滔天的犯罪团伙……”
这小妞儿消息很灵通,不一般。
燕七白了冷幽雪一眼,挤兑道:“华兴会明明是兴我大华的商会,你偏偏说成是犯罪团伙,冷大捕头,你是有多么的痛恨大华朝啊,你该不会是盼着大华朝败亡吧?信不信我上.访啊?”
“你……你休得胡说,我才……我才没有盼着大华朝败亡,你少给我混淆视听。”
被燕七扣了一顶大帽子,冷幽雪惊得直冒冷汗,娇媚的小脸煞白。
不过,看着燕七笑得格外‘嚣张’,冷幽雪才意识到被燕七给耍了。
这厮,真是可恶。
冷幽雪抽出宝剑,一闪身,冷媚的身影逼近燕七:“你少给我打打马虎眼。我已经盯你半天了,鬼鬼祟祟盯着那帮才子,到底要干什么?给我从实招来。”
燕七笑了:“我想和才子做朋友,不可以吗?”
冷幽雪不屑的撇撇嘴:“真以为你穿上一身士子行头,就可以和读书人做朋友了?你识字吗?读过书吗?会吟诗吗啊?会作对吗?拜托,地痞就是地痞,就算穿上士子服,也不过是衣着光鲜的地痞而已。”
燕七没想到冷幽雪对自己成见如此之深,这一番话夹枪夹炮,很气人。
“冷大捕头,随你怎么想吧,我惹你不起,总躲得起吧。”燕七干脆敬而远之。
“站住!”
冷幽雪忽然抽出宝剑,架在燕七脖子上,银牙紧咬:“你还敢嚣张?”
燕七火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冷幽雪一字一顿道:“你意图绑架才子,敲诈勒索,被我识破,对也不对?”
第18章 你是我小妾
燕七笑的比哭还难看:这小妞儿职业病犯了。
“你笑什么?”冷幽雪轻弹了一下宝剑,发出摄人心魄的嗡嗡声。
燕七不屑道:“我笑你虽然是捕头,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捕头,你是走后门上来的吧?能不能交代一下,当上捕头花了多少银子啊?”
“你……敢取笑我?你一个地痞,凭什么取笑我?”
冷幽雪美眸瞪得大大的,鼓鼓的胸口剧烈起伏,饱满宏伟,惹人眼球。
“凭什么?”
燕七铿锵有力道:“就凭你没有办案常识。”
“我哪里没有办案常识?”
“第一,你眼拙,看不透人心,无端臆测,认为我是地痞;第二,就算我是地痞,想对才子抢劫,那也一定是找个僻静的角落,偷偷摸摸的干。可是你看看这里,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怎么抢劫?当地痞都是傻子吗?”
“这……”
冷幽雪被驳斥的哑口无言,神情呆滞,使劲的舔着嘴唇,似有不甘。
燕七轻轻将宝剑弹开,背着手,得意的挑了挑眉毛:“不过,你毕竟是捕快头子,怎么会这么没有常识呢?这显然不合常理。所以,我认你故意接近我一定另有目的。”
冷幽雪抿了抿红唇:“什么目的?”
燕七打了个响指:“你一定是见我长得玉树临风,潇洒风流,想要故意搭讪我?”
“我……我呸!”
冷幽雪狠狠啐了一口,尴尬的满脸潮红,似梨花初绽,别有一番女人味道。
燕七点点头:“不错,不错,这幅尴尬的小女人模样,比刚才那张冷脸耐看多了,以后要保持。”
冷幽雪完全被燕七的发散思维打败了,说又说不过,唰的一下,又抽出了宝剑……
当我吓大的?
燕七非常不屑:“说不过就要杀人?身为捕头,知法犯法?天理何在?”
冷幽雪进退不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是你要来找我的晦气,怨谁呢?
燕七摇轻摇折扇,继续寻找作案目标。
冷幽雪依然亦步亦趋,在后面跟着他,就像是猎手盯着一头危险的狼。
“你还跟着我?”燕七哼道:“我可没钱顾你做保镖。”
冷幽雪:
“别以为你伶牙俐齿,就可以骗到我。你一定是想要气走我,司机作案,我身为捕头,保护百姓安危,绝对不会让你这个痞子得逞的。”
这小妞儿,绝对有妄想症。
不过,还真是很敬业啊。
燕七就当冷幽雪是空气,不在理她。
前面就一个酒楼,气阔非凡,门口两座石狮,上有烫金大字:满月楼!
这个酒楼足有五星级,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吟诗作赋的调调。
“果然有才子在里面,就在这里作案了。”
燕七刚要进去,门口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拦住了他。
“有事?”燕七满了笑意:这伙计应该就是酒楼的‘保安’了吧?
这家伙满脸堆笑:“客官,本店乃是雅居之所,闲人免进,为了给各位营造出一个安静之地,进店每人十两银子,备做酒水之用。”
燕七不由得佩服商家之精明。
什么营造雅居之所,说白了,就是要强制消费,少了补,多了不退。
而且,十两银子可是寻常人家一个月的工资,谁能舍得打水漂?来的都是有钱人,或者地位超凡的,顾客非富即贵,无形中将满月楼的地位给提升了。
这幕后老板的确有两把刷子。
我服!
燕七可是个小抠,而且,他也没钱,兜比脸都干净,怎么可能拿得出十两银子?
“嘿嘿……”
燕七摇了摇扇子,一指后面的冷幽雪,理直气壮对那伙计说:“见过公子哥自己带钱吗?那多掉价,我的钱都交由小妾保管,你只管问她要就行。”
说完,背着手,很牛气的闯了进去。
五大三粗的伙计真就没敢阻拦燕七。
燕七派头很足,锦衣华服,羽扇纶巾,一看就是有钱的才子,怎么会在乎十两银子。
真把人家阻拦下来,万一惹火了人家,说不定自己会遭殃。
而且,钱都在那个小妾身上,问他的小妾要就行了。
伙计看着冷幽雪,心里有些打鼓:这小妾可真够漂亮的,是个冰美人。
不过,为什么这小妾穿着一身官服?
难不成在玩制服诱惑?
冷幽雪刚要闯进去,就被伙计给拦了下来。
冷幽雪
知道规矩,为了跟踪燕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出十两银子交给伙计。
“等等,还差十两。”伙计拦住冷幽雪。
冷幽雪眉头紧蹙:“不是已经给你十两银子了吗?”
伙计道:“你的确给了十两,可是,你相公的十两还没有给。”
“放肆!”
冷幽雪小脸通红,美眸充盈浓郁的杀气:“你敢胡说八道?我哪里来的相公?”
伙计以为冷幽雪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指了指已经走得很远的燕七,道:“他不就是你的相公吗?你是他的小妾!刚才他亲口对我说的,还能有假?我耳朵不聋。”
“这个混蛋!”
冷幽雪娇颜色如霞,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脸蛋火辣辣的,非常尴尬。
“好你个燕七,居然败坏我的名声,我绝不会饶了你。”
冷幽雪咬着银牙:“他不是我相公。”
“别逗了。”
伙计满脸尖酸刻薄:“这位小姐,你玩这个把戏有意思吗?不承认他是你相公?不就是为了少付十两银子吗?你都跟人睡了,还敢嘴硬。”
“放肆!”
最后一句触犯了冷幽雪的逆鳞,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五大三粗的伙计被打得一咧斜,鼻血直流,头晕目眩,痛的歇斯底里大叫。
“打人了,打人了……”
冷幽雪扬手,冷冰冰的宝剑横在了伙计的脖子上。
伙计吓得魂不附体,再也不敢乱叫。
冷幽雪拿出衙门的腰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六扇门!冷幽雪!”伙计看见这六个字,吓得语无伦次,脸上毫无血色。
“原来是冷捕头,失敬,失敬,刚才多有冒犯,得罪,得罪!您请,您里面请。”
冷幽雪哼了一声,收起腰牌走了进去。
忽然,她又转了回来,盯着伙计,伸出了白腻小手。
伙计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赶紧拿出十两银子,乖乖的递还给冷幽雪。
看着冷幽雪远去的背影,伙计摸着腥红的脸颊,倒吸一口凉气:“倒霉,真他娘的倒霉。不仅被前面那个混账才子骗了,更被冷幽雪给打了,我就是一个看门的,招谁惹谁了我?”
第19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满月楼不愧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装裱的饰品都是名家之作。
书画、绣品、摆设,都是上上之选。
更有艺伎弹奏古筝,还有孩童朗诵诗歌,处处营造出书生意气的风范。
才子佳人什么的,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了。
满月楼的幕后老板绝对是个高手,有机会倒要见一见。
燕七看到窗前有两个才子模样的年轻人,正在相互吹捧。
“王兄,恭喜你通过了报名资格,凭你的才情,进入林府如同探囊取物。”
“孙兄,你不也通过了报名资格了吗?咱们同喜同喜啊,孙兄你的诗词可有深厚的功底,比我强了百倍,一定会得到林小姐的垂青厚爱。”
听这两人在这里相互吹捧,燕七就觉得好笑。
“就从这两人开始下手了。”
燕七坐在旁边一张桌子上,没有冒进,他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出手。
一边的冷幽雪看到燕七,又是尴尬,又是充满了恨意。
“这厮败坏我的名声,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满月楼后台极大,她虽然是六扇门的人,却也不敢在这里造次。
不然,燕七早就被她揍成猪头三了。
燕七却完全没有挨揍的觉悟,远远的向冷幽雪抛‘媚眼’,外人看来,两人倒像是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两位才子互相吹捧了一顿,王才子酒意上头,骚包的提出倡议:“佳酿伴好诗,如今佳酿有了,怎么能没有诗词相辅呢?”
“王兄所言不差,你我读书十二载,何不借此机会,展露一下风采?”
“甚好,甚好,那就请孙兄先出题吧,我来对句。”
燕七没见过这个调调,觉得稀奇。
古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对对诗词,也就算娱乐了。
“嘿嘿,我来看看这两位才子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埋头苦读十二载,那一定文采斐然了。”
冷幽雪又不能揍燕七,闲着无聊,又通诗词,也开始侧耳聆听起来。
孙公子起身,蹙眉瞭望窗外
,神情凝重,一副语出惊人的模样,很有大师范儿。
他指着窗外一株柳树,脱口而出:“东边一棵树。”
日!
这叫什么诗?
燕七差点憋不住笑,这就开场诗也太小白了?苦心读书十二载,就这水平?难道读到别人肚子里去了。
“咯咯……”冷幽雪却没有忍住,咯咯娇笑。
她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娇身轻颤,曲线迷魅,宛如牡丹盛开,美艳不可方物,又甜又糯,与方才那种冰冷的气质迥然不同,一屋子的文人雅士都被她吸引过来。
燕七也被冷幽雪迷人的笑容撩拨心弦,小心肝突突的跳起来没完。
冷幽雪被无数双含着贪欲的眼眸扫过来,娇媚脸蛋一阵绯红,急忙板起脸来,恢复了那份傲然冷雪的气质,手中利剑轻轻一挥,寒光乍现,释放出无尽的杀气。
众人吓了一跳,不敢再看她,重新关注孙公子和王公子两人对诗。
孙公子道:“东边一棵树,王兄,该你对诗了。”
王公子憋了好半天,抓耳挠腮,终究是没想出来,忽然灵感袭来,一拍桌子,大声道:“西边一棵树。”
燕七十分惊愕:东边一棵树,西边一棵树,这尼玛的也叫诗?连打油诗都算不上吧?
王公子悠哉的催促孙公子:“孙兄,该轮到你了。”
孙公子憋了半天,实在是对不上,马马虎虎憋出一句:“南边一棵树。”
王公子这回似乎早有准备,立刻对道:“北边一棵树。”
日!
燕七惊得目瞪口呆:东边一棵树,西边一棵树;南边一棵树,北边一棵树。
一首诗里四棵大树,也真是奇葩。
这也能叫诗?如果这都算诗的话,本才子分分钟来个几百首。
冷幽雪也微微摇头:才子就是这样被滥竽充数的。
王公子却很得意,豪气万丈的向孙公子挥挥手:“孙兄,现在轮到你来对诗了。”
孙公子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东西南北四颗大树已经说完了,难道要说‘天上一棵大树’不成?
别说孙公子对不出来,就连冷幽雪也频频蹙眉。
她虽然是个捕快,但却精通文墨,自诩也算是才女,可是,思来想去,想要对上这四棵大数,却也难上加难,没有头绪。
难就难在,前面这四句根本就狗屁不通,后面续上的诗必须能将前面那四棵大树串联起来,延伸出诗的意境来。不过,做到这一点,以她的才华,却还不够格。
燕七见此一幕,立刻站了起来,出手的时机终于到了。
王公子难倒了孙公子,非常得意,接着逼问孙公子:“孙兄才高八斗,不会接不上吧?孙公子,你就不要藏拙了,有什么妙诗不妨吟来,让我涨涨见识。”
“这……”孙公子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脑子乱哄哄的,哪有什么灵感。
燕七轻摇折扇,朗声道:“东边一棵树,西边一棵树;南边一棵树,北边一棵树;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
最后那两句‘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一说出来,王公子和孙公子猛然回头看着燕七,又相互对视,面面相觑,震惊非凡。
燕七很得意的摇着扇子:不错,不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冷幽雪满以为这狗屁不通的四棵大树已经‘夭折’了,但哪里想到燕七这个大痞子居然化腐朽为神奇,将这四棵大树给穿连的如此有意境。
有了最后‘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衬托,前面那东西南北四棵大树非但不是狗屁,反而成了大俗即是大雅的铺垫了。
真是厉害!
冷幽雪美眸睁得大大的,看着燕七潇洒郎俊的背影,咬紧了银牙,低声恨恨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个燕七果然不好对付,我要小心了。
燕七隐约听到了冷幽雪的话,不由得一阵苦笑。
他原本想着凭着这两句诗,在冷幽雪眼中摆脱流氓形象,但哪里想到,他依然还是流氓,不过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这小妞儿是真是固执的要命。
第20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孙公子和张公子同时望着燕七,心想着这厮到底是谁?不仅生的风流倜傥,文采又这么好,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尤其是最后这两句‘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堪称点睛之笔,纵然他们二人想破了脑袋,也绝不可能吟出如此佳句。
燕七满脸微笑,向两人作揖:“在下燕七,见过两位公子。”
“在下王直白。”
“鄙人孙声。”
孙声接不上‘四棵大树’,被王直白挤兑的非常尴尬,燕七出面为他解围,这让孙声对燕七生出一股好感。
孙声幽幽赞叹:“燕公子真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能接上如此有意境的佳句,我等自叹不如,惭愧!惭愧!”
燕七轻摇折扇:“孙兄此言差矣,非是我接得好,而是孙兄和王兄题目出的好,尤其是这东西南北四棵大树,非比玄妙,让我羡慕不已。”
“啊?”
王直白和孙声你望我,我望你,完全不懂得哪里玄妙了。
“这个……燕兄,哪里玄妙了?愿闻高见。”
燕七道:“这不是很简单嘛,大丈夫生在当世,当游历万水千山,走遍五湖四海,品味百态人生。这东西南北四方,刚好代表了两位兄弟的高远之志。”
“大树生发、条达,扎根于泥土之中,风雨不俱,坚韧不拔,不畏严寒,不畏酷暑,为人遮风避雨,其奉献精神令人交口称赞。王兄和孙兄的诗中以四棵大树为描摹,岂不是寓意了两位兄台怀有无私奉献的美德、以及坚韧不拔的高尚情操?”
“总体说来,此诗大俗却又大雅,平凡中见惊奇,真是难得的好诗,好诗啊!孙兄,王兄,你们的才情堪称冠绝古今,比肩诗圣。”
燕七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本正经,俨然将王直白和孙声捧到了天上去,好像他们真就是百年难出的绝世大才子一般。
冷幽雪美眸睁得大大的,完全被燕七牵强附会的评语给震惊到了。
这家伙口吐莲花,居然把黑的说成白的,坏的说成好的。
拜托,拍马屁
用得着这么夸张吧?
还比肩诗圣?
要是这么说的话,诗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
幸亏冷幽雪武功高强,可以调理气息,不然肯定气炸了肺。
这厮简直就是在亵渎诗圣。
王直白和孙声也被燕七的评语弄的心慌慌,意茫茫。
他们也实在没想到,随便弄了一首诗,居然蕴含着如此深厚的道理。
难道我们真是百年难出、朴实无华的诗圣?
身为当事者,王直白和孙声陶醉其中,有些飘忽了。
王直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故作谦虚:“燕兄,没想到你居然能识破这首诗中蕴含的朴素道理,我原本想低调一些,这下却是不行了,燕兄,你剥了我的外表,害人不浅啊。”
孙声也不要脸的叹了口气:“燕兄果然是此道高手,居然能抽丝剥茧,品味此诗奥妙,佩服,佩服,其实,这等妙诗,我信手拈来,从不当回事,燕兄将我们比作诗圣,实在不敢当,哈哈,哈哈!”
燕七扭过头去,偷偷撇嘴:这两人,说他们胖,他们就喘上了,怎么就不能矜持一下呢?
鄙视啊!
也好,越是如此,今天这比买卖越容易做成。
冷幽雪真心被王直白和孙声的无耻给惊到了,暗暗叹息:现在的读书人都怎么了,浮躁空洞、虚以委蛇,都说文能定国,这样虚伪的文人又如何定国。还是父亲说的对:大华看似盛世,但人才凋零,文人虚浮,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王直白向燕七热情邀请:“燕兄,相见即是缘分,过来一起坐,品酒弄诗,畅聊人生。”
燕七等着就是两人盛情邀请。
他今天就一个目的:投其所好。
换上一身士子服,弄成书生模样,还不是为了和才子们打成一片。
又经过刚才那一番花花轿子人抬人,王直白和孙声也把他引为知己了。
燕七很优雅的摇着折扇:“那就叨扰王兄和孙兄了。而且,我也是来应聘林府家丁的,咱们以后很有可能还是同事呢。”
说着,故意将一个锦袖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燕七没有急着进入正题,而是天南地北的和两人胡侃。
一会,三人就似八月的西瓜——熟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冷幽雪才不相信燕七真心想和王直白、孙声做朋友。
见到燕七凑过去,聊得热火朝天,就猜到燕七憋着什么坏心思,美眸盯着燕七一眨不眨,耳朵也竖起来,仔细听燕七说些什么。
王直白看到冷幽雪忽闪着美眸,一直盯着燕七看,有些疑惑,问道:“燕兄,你看那位小姐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呢?”
燕七很臭屁的说:“说起来惭愧,曾经偶然邂逅这位小姐,却没想到,这位小姐却对我生出爱慕之心,苦心追求,哎,说起来,有些不胜其扰啊。”
“居然是这样?”
王直白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燕兄,你糊涂啊,这位小姐生的冷艳若仙,气质傲然而独立,乃是美女中的极品,燕兄何苦拒绝呢?真真急煞我也。”
燕七叹了口气:“这就没办法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是个专心的人,一颗心全部系在林小姐身上,再也不能容下别人,这位小姐对我的好意,只好严词拒绝了。哎,为此,这位小姐哭得泪眼阑干,实在汗颜。”
王直白伸出大拇指,赞叹道:“燕兄,你可真是个专心纯情之人,佩服,佩服。”
“惭愧,惭愧!”
燕七心里偷笑:我专心纯情个屁啊,美女都是越多越好,送上门的不要,那是傻子。
一边的冷幽雪火冒三丈,酥胸鼓鼓起伏,娇脸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燕七这厮真够无耻,似你这种无耻流氓,我会喜欢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若非想要知道燕七骨子里藏着什么坏,她早就宝剑一挥,怒怼燕七了。
燕七和两人聊了一会,见时机已到,胳膊轻轻往外推。
那个锦色包裹刚好掉在了王直白的脚下。
王直白将锦色包裹捡起来,随口问道:“燕兄,这是什么?”
第21章 吊胃口
燕七刚才还很优雅,可是见到锦色包裹掉在地上沾染了一点尘土,急忙用手帕擦拭干净,好像很重视这个锦色包裹。
王直白更加有些疑惑:“燕兄,你为何对这个锦色包裹如此重视?可能说与我们听听?”
“那个……这等小物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咱们还是继续喝酒吧。”
燕七随口敷衍,赶紧将黑色包裹装进胸口,一副视若珍藏的模样,好像生怕被孙声和王直白发现其中的秘密一样。
王直白有些不悦:“燕兄,何必这么紧张兮兮的,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你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我们二人看一看又如何?难道还能看坏吗?”
孙声也撇撇嘴:“没想到燕兄如此小气,我真是看错了人。”
“这个……那好吧,我就拿出来给两位公子看一看,不过,先说好,只能看,千万莫动手,不然,我再也不把两位当成朋友了。”
燕七吊足了二人的胃口,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锦色包裹打开。
里面,居然是三幅刺绣。
一幅骏马图,一幅牡丹花,还有一幅垂杨柳!
王直白和孙声作诗马马虎虎,狗屁不通,但出身好,家室优越,当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名副其实的眼高手低。
手低无所谓,只要眼高就行了。
两人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三幅刺绣绣工出奇的好,针脚平齐,颜色艳丽而不失真迹,更难得的是意境出众,惟妙惟肖。
王直白点点头:“果然是上品刺绣,绝非凡品。”
孙声也附和道:“如此佳作,定是名家妙手,寻常之人万万绣不来。”
燕七笑道:“两位兄台好眼力,这些刺绣的确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刺绣之人分外低调,不愿扬名,我暂且不提她的名字了。”
王直白品评一番之后,也不觉得怎么样,而且,他们只爱风花雪月,哪里会喜欢刺绣这些女孩家爱玩的玩意,忍不住奚落燕七:“这些刺绣的确非凡,但刺绣乃是女孩子的最爱,燕兄却格外珍惜。呵呵,没想到燕兄的爱好如此与众不同。”
孙声也没有放过燕七:“燕兄,刺绣再好,也不至于
如此珍藏吧?哎,我还以为是什么稀有物件呢,害得我白兴奋一场。”
燕七神秘一笑:“你们有所不知,这些刺绣可关系到我的人生大事呢,意义非凡,实话说了吧,能否得到林小姐垂青,就靠这个刺绣了。”
“什么?”
王直白和孙声异口同声:“燕兄,请你直言相告。”
“这个……”
燕七喝了一口酒,讪讪一笑:“这就不好说了吧?咱们喝酒吧,何必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呢?”
靠!
喝酒哪有林小姐重要?
王直白和孙声一心想要接近林小姐,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尤其是燕七说了一半,另一半咽下肚子里,别提多难受了。
王直白语气生硬:“燕兄,我拿你当朋友,可你却十分不够意思,话说了一半算什么?故意吊我的胃口?常言说的好:君子坦荡荡,我原本以为燕兄是个君子,没想到你却让我失望。”
孙声也故意挤兑:“我们二人请燕兄吃酒,燕兄却视我二人如同儿戏,情谊如此浅薄,现实如此残酷,读书人难道不该光明磊落吗?”
这二人说的义正言辞,简直震聋了燕七的耳朵。
就这两个家伙还教训我不够正直,不够光明磊落呢?
说得好像你们多正直似的。
你们若正直,就不该不要脸的比肩诗圣,沽名钓誉,没错,说的就是你们。
不过,这正是燕七想要的效果。
火候拿捏的很到位。
燕七故意喝了一杯酒,为难的攥紧了拳头,压低了声音,满脸神秘的说:“好吧,既然咱们在此邂逅,那就是缘分所致,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不过,法不传六耳,你们知道这个秘密之后,就要守口如瓶,不得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王直白点点头:“没问题,我们一定要保密,燕兄请说,这三幅刺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林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燕七将刺绣拿出来,小声道:“两位兄台有所不知,林小姐不仅貌美如花,更是才女一枚,诗书礼乐,无所不通,最为独特的是:林小姐善于绣工,钟爱绣品,尤其是钟爱徐
双儿的绣品,可以这么说,林小姐将徐双儿的绣品视为巧夺天工,无人能与之比肩。”
王直白满脸疑惑:“徐双儿是谁?”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燕七指了指那三幅刺绣:“这三幅刺绣,就是出自于徐双儿之手,我早就说过,徐双儿有大才,不过为人低调,不爱出风头,所以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就这三幅刺绣,已经是徐双儿仅有的绣品了。好了,就说这么多,这都是我的独家消息,你们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说完,燕七就将三幅刺绣收了起来,生怕被两人抢走似的。
王直白和孙声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终于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直白挠挠头,问道:“燕兄,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这些刺绣到底有何用处?咱们是朋友,不妨直言相告。”
燕七挤眉弄眼:“你们想啊,林小姐特别喜欢徐双儿的绣品,苦思却不可得,若是我将徐双儿的绣品送与林小姐,你们猜,林小姐会不会很高兴,会不会对我青睐有加?”
“对极,对极了。”
王直白狠狠的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失败,真是太失败了。”
孙声也恍然大悟:“没错,燕兄此言有理,燕兄,这个徐双儿在哪?我也要去买几幅绣品,到时候送给林小姐做见面礼。”
燕七摇摇头:“徐双儿是个很低调的人,随性刺绣,作品很少,而且她对绣工要求极高,一年也绣不出几幅绣品,我手里这三幅绣品,已经徐双儿的全部家当了。”
“这样啊,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直白和孙声长吁短叹,得知了这个消息,心里空唠唠的,反而更难受了。
想一想,追求林小姐的才子书生如过江之鲫,才子书生者多如牛毛,他们两人虽然膨胀,但也知道并不出众,想要得到林小姐垂青,机会渺茫。
不过,要是能有徐双儿的绣品赠送给林小姐,岂不是增加了获得美人垂青的机会?
可惜的是徐双儿的绣品已经没有了。
到哪里去弄呢?
王直白和孙声想到这里,忽然,一起将目光锁定了燕七。
第22章 欲擒故纵
燕七故作慌张,支支吾吾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你们可不能打我的主意……”
说完,生怕两人来抢,就要立刻起身逃跑。
“燕兄慢着。”
王直白和孙声一个搂脖,一个抱腰,把燕七给紧紧包裹住。
燕七哭笑不得:“我说两位,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再这样,我要报官了啊。”
王直白可怜巴巴的央求:“燕兄,等我说一番话再走,你若不答应,我就不松手。”
孙声也大声道:“没错,就算你报官,我们也缠上你了。”
燕七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露出一副特别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哎,这是何必呢?也罢,我不走了,听听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兄,喝茶,这可是上好的龙井。”
“燕兄,我给你倒酒。”
两人陪着笑脸,像是伺候主子似的伺候燕七。
一边的冷幽雪见此一幕,就知道里面透着蹊跷,冷眼旁观。
不过,看着燕七那副一脸享受的大爷像,就觉得来气:不就是个痞子,牛气什么!
燕七享受了一会儿五星级招待,才说道:“王兄,孙兄,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王直白舔着脸,笑得比花还灿烂:“燕兄,你不是有三幅徐双儿的绣品吗?我们的意思是,三幅绣品,咱们一人一幅可好?”
“什么?”
燕七啪的一摔杯子,惊得跳了起来:“你们想得倒美,我绝不会答应。”
王直白立刻说道:“我们出钱买还不行吗?一幅绣品一百两,如何?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吧?相信你一定会满意的。”
满意你奶奶个爪!
才给一百两银子,就想买我的绣品?抠门到姥姥家了。
燕七头摇的像似拨浪鼓,瞪眼看着王直白,嚷嚷道:“你说什么呢?我是那么爱财的人吗?虽然说我买这三幅绣品花了三千两银子,但我也不是缺钱的人,三千两银子,不过是毛毛雨而已,我一点都不在乎,与钱财相比,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换成随便别的稀罕物件,我会毫不眨眼的送给两位兄台,可是,这三幅绣品非同一般,远非金钱可以衡量,恕我绝不能相送。”
王直白和孙声面面相觑,脸上通红无比。
原来
这三幅绣品花了三千两银子,那岂不是一幅绣品折价一千两?
糟了,我刚才居然出价一百两,难怪燕七不愿意,丢死人了。
只有那边的冷幽雪忍不住冷笑。
三幅绣品三千两?
换成别人,真会信了燕七的话。
不过,冷幽雪才不信,燕七真要是超级土豪,进入满月楼还会差那十两银子?
这厮绝对包藏祸心。
王直白和孙声也是家室富贵之人,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相比于得到林小姐的垂青,千八百的银子算得了什么?
林家可是巨富之家,真要得到了林小姐,那可就是进入超级富豪的行列了。
王直白讪讪笑道:“燕兄,刚才是我出言孟浪,没有明白三幅绣品的真正价值,到让燕兄笑话了。”
燕七摆摆手:“无妨,但真的不是钱的事。”
孙声问道:“不是钱的事,还能因为什么?”
燕七道:“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把话说明白些,女人只有一个,一女总不能嫁二夫吧?虽然兄弟同心,但也没有将心爱女人让来让去的道理。林小姐我是追定了,怎么可能资敌呢?”
“这……”
王直白一阵头大。
燕七说的话很有道理,女人不可能让来让去,更何况人家不差钱,会把绣品让给你?除非脑子秀逗了。换成是他,也不干这种傻事。
孙声脑子稍微灵活一些,急忙对燕兄说:“燕兄,想必你误会了。”
燕七品着佳酿,漫不轻心道:“我误会什么?”
孙声皮笑肉不笑:“我们二人虽然对林小姐心生仰慕,但也仅仅就是仰慕,视之为偶像,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王直白也突然醒悟,连忙附和:“没错,我们仅仅就是想认识一下林小姐,和她做个朋友,开阔一下视野,常言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燕七心里偷笑,这两人也挺聪明啊,居然还组团忽悠我呢。
但他却装出一副很不相信的模样:“真的吗?仅仅是仰慕?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直白重重点头,举着手道:“我们对天发誓,对林小姐真的仅仅是仰慕之心,没有其他非分之想,我们断断不会和燕兄争女人的。”
读书人笃信誓言。
他们为了得到绣品,不惜发誓,也算是下了很重的赌注了。
燕七借坡下驴:“不用发誓,我相信两位兄台不是说谎之人。”
“你相信我们了?”
王直白非常高兴,盯着燕七胸口的包裹,眼巴巴的说:“燕兄,那个,绣品能不能分给我们呀?”
燕七哈哈大笑,将三幅绣品拿出两幅,抓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就是不给王直白和孙声。
王直白和孙声又不能去抢,急的抓耳挠腮。
“燕兄,绣品……”
燕七自顾自的说道:“我可是大度之人,虽然一幅绣品花了一千两银子,但真心不在乎钱,就是送给你们又如何?两幅绣品,不过两千两,算是毛毛雨了。王兄,孙兄,两千两银子对你们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吧?哈哈,我真是不在乎钱的人。”
王直白和孙声现在终于听懂了:燕七口口声声说不在乎钱,但其实就是问他们要钱呢。不然,怎么会抓着绣品不放,不停说钱的事?
这厮,真是心口不一。
鄙视。
王直白和孙声也豁出去了,一人拿出一千两银票,拍在了燕七面前。
燕七眼前一亮,却装模作样生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当我那么喜欢钱吗?再说一遍,我是送给你们的,把钱拿回去,不然我和你们急。”
日!
这厮装的还真像,我把钱拿回去,你会给我绣品?
笑话!
王直白陪着笑脸:“燕兄,咱们读的是圣贤之书,圣人有云:拿人手短!我拿了燕兄的绣品,怎么能不付钱?难道燕兄要陷我于不义?”
孙声也急声附和:“燕兄,你想要我们做个道德有瑕疵的读书人?”
燕七见火候已到,慢条斯理的将两千两银票放入口袋,叹了口气:“为了成全两位兄台的高尚道德,我就勉为其难,将银票收起来了。”
看着燕七收了钱,王直白和孙声悬着的那一颗心才落了地。
心里却有些忿忿的想着:麻痹的,给燕七银子,还要力劝人家收钱,人怎么会贱到这个份上?
王直白和孙声害怕有变,急忙和燕七告辞,离开了满月楼。
燕七很高兴,刚要得意的喝一口小酒。
唰!
一把锋利的宝剑再一次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23章 你没招啊你没招
“我说冷大捕头,你除了会挥舞宝剑,就不能有点别的创意?”
燕七已经习惯了冷幽雪剑拔弩张的作态,虽然宝剑横在眼前,却一点也不慌张,继续悠哉的品着佳酿,眼神定格在面前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上。
冷幽雪的小手又白又腻,葱白手指秀直细长,柔软弹绵,还有一股诱人的香味,露出一截皓腕,皮肤是那么的美白莹华,诱人触摸。
真没想到,这小妞虽然是个习武之人,但小手却生的如此漂亮,可以去做手模了。
难得!
冷幽雪见燕七一点也不惧怕她的宝剑,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更可气的是这厮居然还有闲心偷看她的白腻小手,贪婪的眼眸扫在细腻的肌肤上,让冷幽雪身体隐约发颤,感觉像是被燕七摸了一下似的。
这个登徒子。
冷幽雪挥舞了一下宝剑,冷冰冰质问:“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诈骗钱财?这回可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起来,我要押解你回衙门受审。”
“你说我诈骗?”
燕七可不是门外汉,几天之前,他就熟读了大华律法,这点小伎俩根本吓不倒她。
“没错,你就是诈骗。”冷幽雪一口咬定。
燕七笑了:“证据呢?总不能空口白话说我诈骗吧?”
冷幽雪哼道:“一幅绣品卖一千两,还不算诈骗?”
燕七哈哈大笑:“要是这也算诈骗的话,那些名人的字画动辄几十万两,是不是要直接砍头,或者凌迟而死?”
“你……”
冷幽雪被噎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响,咬着银牙道:“你少给我伶牙俐齿,别蒙我,我看得明明白白的,你的行为就是在诈骗。”
燕七一摊手:“好吧,随你怎么想。不过,就算你说我诈骗,总要是物证吧?物证没有,要不要有人证?人证物证都没有,你还想抓捕我?我说冷捕头,你是在公报私仇吧?”
“你……”
冷幽雪被燕七气得昏了头,其实,她的确有公报私仇的心思,不过此刻她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证和
物证,王直白和孙声就是最好的人证。”冷幽雪飞一般的去追王直白和孙声。
燕七摇摇头:“这丫头为啥非要整我呢?难不成她爱上我了?”
不一会儿,王直白和孙声就被追了回来。
王直白不明所以,问冷幽雪:“这位小姐,你有何事?”
冷幽雪咬着银牙:“王公子,我是捕头冷幽雪!和你说一件事情。你被燕七给骗了,那绣品不值一千两,只要你作证,燕七就犯了欺诈之罪,我就把他押解回大牢。”
“什么?欺诈?坐牢?”王直白脑子晕乎乎的,不明所以。
孙声也懵了:“这个漂亮小姐演的是哪一出啊。”
燕七忽然一拍桌子,唉声叹气道:“王兄,孙兄,哎,冷小姐对我痴心一片,不希望我去林府成全和林小姐的美事,所以,就想用诈骗的罪名把我抓起来,错过进入林府的机会。哎,小雪啊,你虽然这么对我,但我也不能恨你,毕竟,谁让你喜欢我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
王直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吓我一跳。”
“不是,不是这样的,燕七,谁对你痴心一片,谁喜欢你无法自拔,你少给我胡言乱语,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无耻的流氓。还有,你叫谁小雪呢?小雪也是你这厮能叫的?”
冷幽雪急的直跺脚,空有一身好功夫,但却使不出来。
讲口才,燕七撇她十条街
燕七幽幽叹气:“算了,我说小雪啊,你就不能别这么固执吗?天下好男人这么多,为何非要可我一棵树吊着?你说,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不过话说回来,像我这种长得帅,又有钱,有品位,有文采的公子哥,本就凤毛麟角,你迷上我,也是人情所致……”
晕啊!
冷幽雪听到燕七如此自恋的话,恨不得吐血三升。
无耻,狡猾,还不要脸。
冷幽雪彻底懵了,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可以说,此刻,除了打燕七一顿,没有别的办法报仇。
可是她偏偏不能动手,不然岂不是知法犯法?
王直白也在一边
‘好心’劝道:“冷小姐,就算你喜欢燕兄,也不能将燕兄送进大牢呀?这么做太极端了,不仅不能让燕兄喜欢你,反而会让燕兄讨厌你。”
孙声满脸坏笑,小声道:“冷小姐,你也不要灰心,燕兄虽然喜欢林小姐,但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燕兄娶了林小姐,也是可以收了你,大不了你给燕兄做小妾呗……”
这两人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嗖,一个比一个下道。
做小妾?
冷幽雪酥胸鼓鼓,冷厉的美眸盯着王直白和孙声,手中的宝剑嗡嗡颤抖。
“滚!”
冷幽雪一声娇喝,手起剑落。
凌厉的刀锋贴着孙声和王直白的面门闪过。
只差头发丝的距离,就会切掉孙声和王直白的鼻子。
真是好剑法!
王直白和孙声都吓尿了,满头大汗,再也不敢胡言乱语,踉跄着逃跑。
冷幽雪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头一看,发现燕七又物色到了两个衣服华贵的猎物,如法炮制,正在欢声笑语的行骗。
“哎,今天暂且饶他一命,臭流氓,你给我等着,早晚要你好看。”
冷幽雪无奈,挺着丰腴的胸气呼呼离开了满月楼。
几乎快到入夜时分,燕七才从满月楼中走出来。
早上进来时,胸前还是瘪瘪的,现在则鼓鼓的,装满了银票。
晚上,燕七回到家中,还没有进门,外面漆黑,里面烛光萦绕,透过纸窗,双儿娇美的容颜是那么招人喜欢。
双儿已经做好了精致的饭菜,正在等着燕七。
虎子有点等不及了,几次都想先吃。
双儿瞪了虎子一眼,娇声道:“没有规矩,等着七哥回来再吃。”
虎子埋怨道:“姐,你怎么对七哥这么好?我都嫉妒了。果然如此,有了心上人,就不管弟弟的感受了,伤心。”
“别瞎说。”
双儿粉脸娇红,自从燕七出现,就闯入了她的心扉。
想到昨晚梦了一晚上的燕七,还和燕七做了羞羞的事,心里又是喜欢,又是害臊。
第24章 惊喜
虎子肚子饿的呱呱叫:“姐,就不能让我先吃吗?我吃完走先,待会你和七哥两人一起吃,这叫烛光晚餐,刚好就你们两人,情投意合,可以说些体己话……”
“臭小子,你是越来越学坏了,再说这些,小心讨打。”
双儿脸上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有些担心的说:“虎子,要不你去找找七哥吧,都这么晚了,可别出什么事。”
虎子哼道:“七哥可不是花架子,打架厉害着呢,能出什么事。姐,你这么担心七哥呀?不如这样,我让七哥向你提亲……”
双儿羞不可仰:“你给我闭嘴,再说我真打你了。”
虎子小声嘟囔:“明明心里很想,偏偏不让我说。”
燕七听得好笑,脑中忽然有了一些坏主意,推门而进。
“七哥,你回来了。”
看到燕七回来,双儿扭着小蛮腰,急匆匆跑了过去,贴心的为他脱掉外衣。
燕七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刚坐下就深深叹了一口气。
“七哥,你不开心吗?出了什么事?”双儿很关心的问。
虎子在一边接话:“还能有什么事,一定是七哥没赚到钱。”
燕七点点头,叹气道:“没错,要赚钱好难啊。”
双儿安慰道:“赚不到钱也没什么,七哥那么厉害,总是有机会的。再说,这不是七哥的问题,是我的刺绣不够好,没人买也很正常。”
还是双儿贴心。
燕七很向往的说:“我原本还想着给双儿一些惊喜呢,没想到事不如意。”
双儿道:“七哥平安回来,我就很高兴,我也不需要太多的惊喜啊,平平安安才是福,七哥,不要沮丧,钱可以慢慢的赚。”
虎子在一边插话:“你们俩聊得这么开心,把我当成空气了。来,七哥,喝酒,姐,你也和七哥喝点吧,要不,你和七哥喝一个交杯酒,哄七哥开心一下?”
“去你的,臭虎子,就知道说这些有的没的。”
双儿是特别矜持的女孩,哪能和燕七喝什么交杯酒?
不过,她心里想着,要是能和
七哥喝上交杯酒,那该多么幸福!
“七哥,我和虎子陪你喝几杯。”
“多谢双儿。”
双儿不善饮酒,和燕七喝了五六杯,娇媚的脸上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红唇迷媚,眼眸含情,热意涌上眉梢,顾盼之间,少了一些矜持,多了一些大胆。
酒后,总会脱掉伪装,流露出真情和热火,说话也开始变得大胆了。
燕七道:“我原本是想赚些钱回来,给双儿一个惊喜,可惜没有做到。对了,双儿,我若是给你一个惊喜,你能给我什么?”
“我……”
双儿酒意上头,变得大胆许多,喘出一口娇气,想了想,道:“我也给你惊喜啊,七哥,你想要什么惊喜?我都可以给你。”
虎子在一边信口胡诌:“七哥想要什么惊喜,姐姐都给?”
双儿有些酒醉,看着燕七帅气不羁的脸,心头欢喜,有些羞涩的说:“给七哥惊喜是应该的,七哥为咱们做了这么多的事,给什么都是应该的。”
虎子脱口而出:“那让七哥亲一下吧,这算不算惊喜?”
“虎子,你说什么呢,喝醉了你就不要说话。”
双儿羞不可仰,虎子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开玩笑都没有个把门的。
这种话,怎么能当着七哥的面说出来?羞死人了。
虎子大声嚷嚷:“姐姐你说话不算话,刚才你还说七哥帮了咱们太多,怎么给七哥惊喜都是对的,现在怎么又不愿意了。”
“这个……不是,不是不愿意,而是……”
双儿心跳火热,低着头,脸红如火烧,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虎子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姐姐,既然你不是不愿意,那就是愿意喽。七哥,七哥你装什么怂,表态,赶紧表态,姐姐都不反对呢。”
燕七一直没说话,心里却有些兴奋。
哈哈,没想到双儿居然不反对我亲她一下,看来,酒真是个好东西,若是双儿没喝酒,羞涩乖巧,肯定不会让我亲的。
不过,双儿喝了酒,虽然依然羞涩,但却少了一些乖巧,多了几分大
胆。
看着双儿低着绯红脸蛋,抠着小手,红艳的嘴角浮上一丝娇羞时,就觉得双儿好美,那股羞涩而又火热,欲拒还迎的感觉,真的触动心弦。
燕七这厮贼尖,不表态,始终保持暧昧的态度,喝了一杯酒,道:“双儿给我的惊喜暂且放在一边,我先要给双儿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双儿手托香腮,美眸一眨一眨的,充满了兴奋。
燕七将那个锦色包裹拿出来,放在了双儿面前。
双儿歪着头:“这里面装的不是刺绣吗?拿回来就好。”
“谁说是刺绣?”燕七使个眼色:“打开看看。”
双儿好奇的将包裹打开,里面居然是厚厚的一打银票,立刻愣在那里。
“这么多?”
虎子见钱眼开,大为兴奋,像是饿虎一般扑上去,抓起银票开始数钱。
“八千两银票,整整八千两啊,姐姐,咱们发了,发了啊。”
燕七白了虎子一眼:“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八千两就把你乐成这个样子?好歹你也是我调教的人,能不能淡定一些。”
虎子大叫:“我偏偏就是见钱眼开。”
燕七叹气:“你算是没救了。”不过,他满眼笑嘻嘻,就是喜欢虎子的真性情。
双儿虽然也很高兴,但远远没到惊喜的地步:“七哥,怎么这么多钱?”
燕七道:“当然是卖掉你的刺绣挣来的。”
“这怎么可能?”
双儿美眸一闪一闪的,摇摇头:“这太不可思议了,七哥你在哄我开心。”
燕七道:“这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我早说过,你的刺绣绝对是上上之品,称之为艺术品绝不为过,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我知道,你对钱看得淡,钱对你来说算不上惊喜,但是,你知道吗?你的刺绣被那些才子一抢而空,这说明的绣工得到了众人的肯定。而且,现在你徐双儿的大名已经在才子中流传,一传十,十传百,相信过不多久,你就会成为金陵最有名的刺绣名家。哈哈,以后你就是艺术家了,这算不算是惊喜呢?”
第25章 静夜思
“七哥,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双儿一激动,柔软小手抓住了徐甲的胳膊,竟似不受控制。
燕七重重点头:“我早就说过,你精湛的绣工,配合我的宣传,一定可以成功的。今天,就是你成功的开始。双儿,以后要加油哦。”
他轻轻在双儿手心挠了一下,触手柔软,温润如美玉。
“呀!”
双儿这才意识到,刚才过于激动,居然把小手主动送到燕七手中把玩。
被燕七轻轻挠了一下掌心,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股炙热的电流顺着手心涌入了她的心房,本就醉意朦胧的身体微微轻颤,丰腴的胸波澜起伏,魅力无与伦比。
燕七喝了许多酒,醉意上涌,有些控制不住脑子。
平时,强大的毅力可以控制住他躁动的心,但今天他就是想要放松,燥热的心被释放出来,看着双儿娇脸的脸蛋,眼眸红红的,喘气都是火热汹涌的。
双儿低着头,不敢看燕七炙热的双眸,但又不愿意移开,虽然很享受,但却很喜欢被燕七这种火热的目光注视着。
虎子在一边看得有趣,忽然一下子把钱抢过来,起身跑出去,大叫道:“我在这里是多余的,姐,你要兑现你的惊喜哦。”
说完,大笑着关上房门,跑开。
烛光缭绕,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双儿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束起,弯弯的柳叶眉经过精心修剪,看起来妩媚撩人,细腻俏丽的脸蛋浮上酒醉的酡红,更显妩媚诱人,红唇仅仅抿着,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双儿被燕七看得不好意思,假装太热,起身将外衣轻轻褪去。
里面穿了一件白色小衫,将前襟绷得紧紧的,下面穿着小翘的收身黑裙,纤细的腰肢盈盈堪握,丰腴的胸,纤柔的腰,圆挺的臀,将她身体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若是用手轻轻一戳,定然回味无穷。
双儿忽然意识到,此刻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喝酒之后,脱衣服实在不妥,这样会让七哥误会,赶紧又重新穿上。
燕七多聪明的一个人,哪里会猜不透双儿的意思,调侃道:“你不用担心,我喝酒太多,就算是有心,但也无力了。哎,喝酒误事啊。
”
双儿咯咯娇笑,知道燕七是在开玩笑。
她重新坐到燕七面前,美眸忽闪,盯着燕七,糯糯道:“七哥,自从遇到你那一天起,我的命运就改变了,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燕七喝的迷醉,眼睛似乎都有些睁不开了,仍说着肉麻的情话:“我要做你一辈子的贵人。”
“七哥……”
“好了,我喝多了,要去睡觉。”
燕七起身,酒意上头,一个咧斜差点倒下。
双儿急忙扶住燕七,两具火热的身体紧密贴靠在一起,好似水蛇交缠,彼此能感受到砰砰急跳的心房,那声音像是急促的鼓声,催促他们大胆的往前冲。
双儿娇脸绯红,忽然一抬脚,将蜡烛踹到。
屋中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浓重的喘气和火热的心跳。
“双儿,干嘛灭灯?”
“七哥,你送我惊喜,我也要还你一个惊喜。”
说完,脚尖高抬,双臂环抱燕七的脖子,羞涩而又勇敢的吻了上去。
燕七没想到双儿这么勇敢,兴奋被点燃,抱住双儿,口舌生香,品尝人间绝妙,支撑了一会,挪向床边,压着双儿倒在了床头。
双儿心思复杂,不知从如何应付燕七,难道真要做了好事?
正在犹豫之时,就听到燕七鼾声如雷,居然睡着了。
“七哥,你……”
双儿顿觉好气又好笑:笑的是七哥睡着了,倒不会让自己为难。可气的是这是自己的初吻啊,刚亲一半七哥就睡了?我是多么的没有魅力啊。
看着燕七朗逸的脸,环抱着他的脖子,双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现在虽然是黑天,但有了七哥,她整个世界都亮了。
……
半夜之时,燕七终于醒过来,感觉头痛的厉害,起床喝杯水,站着窗前,仰望银灰月色,享受幽幽夜风,痛处少了许多。
触景生情,忽然有些留恋曾经的峥嵘岁月,随口低吟。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哎,低头思故乡!回不去,我是再也回不去喽,大华朝,我来了,我燕七来了……”
“呀!”
燕七骚包的刚
念完《静夜思》,忽听窗下隐约发出一声骄哼。
他盯着窗外,有爬山虎挡住视线,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窗外却是一片池塘。
燕七望着池塘,忽然诡异一笑。
借着幽幽月光,可以看到池塘中映衬出一个美丽妩媚的倒影,潜伏在窗下,一身红袍裹住了曼妙的身材。
正是红袍女。
“她怎么来了?”
燕七很是惊诧,没想到红袍女这么快就找来了,居然还躲在窗外偷听。
这小妞是不是个偷.窥狂啊,难道想趁着月黑风高,对我劫色?
天呀,如果真要对我劫色,放心,我不会反抗的,只管放马过来。
燕七见红袍女还不出来,看着手腕上那一抹要命的红色,忽然起了促狭心思。
他拎起一桶水,咕咚一下,全部灌在了窗下。
“啊!”
一声尖叫。
红袍女像是受惊的兔子,蹭的一下钻出来。
一桶水全部浇在了她的身上,火红色的道袍全部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曲线,就好像没穿一样,凹凸有致,峰峦高耸,屁屁极翘,借着月色,还能看到红袍之内,穿着黑色的肚兜。
燕七这厮眼尖,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好胸,足有36d,臀上圆挺,标准的模特身材。
红袍女又羞又气,急忙抱住胸口,美眸盯着燕七,喷出汹涌火焰。
她都想要杀人了。
可是她不敢动,衣服湿透,像是没穿似的,都不敢靠近燕七。
作弄了红袍女,燕七总算出了一口气浊气。
“你给我下毒,我让你漏.点,咱们算是扯平了。”
燕七这厮无比‘奸诈’,意识到红袍女马上就要发飙,先下手为强,立刻做出一副惊诧而又懊悔的表情:“哎呀,你怎么躲在窗下?我在给花草浇水,没想到淋到了你,罪过,罪过。你是来找我的吧?不过你大大方方找我就好了,干嘛躲在窗外偷.窥?嘿嘿,你是不是有偷.窥的爱好啊?”
“你……你才喜欢偷.窥呢。”
红袍女非常难堪,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别有一番羞涩的味道。
第26章 低头撕衣裳
她本来是想要狠狠教训一下燕七的,不过被燕七连珠炮般质问了几句,哑口无言,心里发虚,气势上就弱了下来,倒忘记了报仇。
而且,燕七也解释了,他是在浇花,并非故意作弄她。
红袍女心里非常纠结,却见燕七从窗口跳出,奔着她跑过来。
红袍女生怕自己走光,急忙后退,小脸紧绷:“你别过来,你想要干什么,小心我动手杀人……”
燕七嘿嘿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浴巾:“干嘛那么紧张,我是怕你冻着,给你拿一件浴巾。哎,不小心淋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红袍女接过浴巾,披在身上遮住了羞处。
燕七看着红袍女,头发湿漉漉的,碎乱一般的披在肩膀上,浴巾湿透的身材,绷得紧紧,把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看上去,倒像是美人出浴一般惹人遐思。
尤其是那张精致的小脸,气愤中带着三分羞涩,七分无奈,比以前杀气腾腾的样子更加诱人魂魄。
燕七笑问:“你看,我是不是个大好人,你偷.窥我,我还送你浴巾遮羞?”
红袍女现在已经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美眸瞟着燕七,看着他那张有些幸灾乐祸的脸,忽然间醒悟过来。
“燕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泼水淋我,这笔账我会牢牢记住。”
燕七哪里会承认:“真是好人没好报。”
“你还不承认?现在是夜半子时,谁在这个时候浇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再说,你看,窗台上一盆花都没有,你浇的哪门子花?”
呦呦,这个小妞儿智商还是挺高的。
燕七讪讪而笑:“其实呢,我是在和你开个玩笑,因为我知道你武功高啊,这点小暗算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呢!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被我淋到了!看来,你的武功也就那么回事,稀松平常,与我不相上下。”
我武功稀松平常?
红袍女尴尬到无语,她若是稀松平常,这世上也就没有高手了。
不过,她不承认也不行,谁让他被燕
七一桶凉水泼了透心凉呢?
要怪,就只能怪燕七那一首《静夜思》。
红袍女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文采斐然,听了‘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四句诗,不由得愣在那里,越是品味,越觉得非同一般。
这是一首五绝,只有四句,且每句只有五个字,字数特别少,可是,要想在字数这么少的诗中表达出丰富的含义,那就必须要像是刺客一般,一击必中,技法必须洗练,语不能繁,刀刃必须锋利,旨不能晦。
越是简单的,越是最难的,要一气呵成,绝不能拖泥带水。
而且,上好的五绝,还需要‘自然’二字,看不出任何雕刻的痕迹。
所以,诗词大家做了很多七绝,七律,但是,很少有敢碰五绝的,害怕砸了自己的名头。
而燕七吟唱的这首诗,一下子就将红袍女惊到了。
不仅格律工整,且感情真挚,行文自然,看不出一丝刀刻斧凿的痕迹。
语言清新朴素,韵味含蓄无穷。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手笔,就算是那些自诩大家的文人骚客,也没有这份功力。
真称得上于平凡中见惊奇。
尤其是,这首诗戳中了她的泪点,让她想家了。
正因为在品味这首诗,红袍女一时失察,才被燕七一盆冷水淋成了落汤鸡。
红袍女冷眼看着燕七,他虽然有些痞气,眉眼之间,放.荡不羁,但却能做出这等绝世好诗,真是奇怪。
难道,他是个有大才的人?难道,他真心是天上掉下来帮助我的?
真要如此,我倒是可以推荐给父亲,人才万万不能荒废。
“燕七,刚才那首诗叫什么名字?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真是好诗。”
燕七有点无语,大半夜的,又被淋湿了,不去换身衣服,还在讨论什么诗?现在的人怎么这么不务实呢?
燕七慢条斯理道:“这首诗叫《静夜思》。”
红袍女忽闪着美眸:“静夜思?真是好名
字?这首诗是你作的吗?”
燕七挤眉弄眼:“当然是我作的。不过,这首诗太平稀松平常,我一天可以作出几百首,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哈哈!”
这厮就是个厚脸皮,厚如城墙,根本就不知道啥叫不好意思。
以前那个世界的知识,现在全部都是他一人所有了。
“一天做几百首?我不信。”
红袍女对燕七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显然不能完全相信燕七的话,那吹嘘的模样太可气了,没准……或者,这首静夜思是别人做的,不小心被燕七给剽窃来了。
燕七信口调侃:“我随便就能作诗的,你还不相信?信不信我现在立刻作出一首让你大吃一惊的《静夜思》另类版?”
红袍女眼前一亮:“《静夜思》另类版?吟来。”
燕七脱口而出:“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望明月,低头撕衣裳。”
红袍女美眸瞪得大大的,彻底被燕七给惊到了,面红耳赤,气的直跺脚:“无耻,太无耻,这明明就是一首污诗,还《静夜思》另类版,这和《静夜思》有什么相干?”
燕七哈哈大笑:“那个叫《静夜思》,这个叫《静夜撕》,同音不同字啊。”
“居然是《静夜撕》!无耻,下流!”
红袍女真是要崩溃了,这小子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吟了一手污诗,夜半三更,居然撕衣裳,这厮是在故意挑逗我吗?
燕七撇撇嘴:“撕一撕衣衫就无耻下流了?放心,女人都有这么一天的,等你洞房花烛夜那晚,你相公也会撕你的衣裳,不撕你还不愿意呢。”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红袍女哑口无言,现在她几乎可以断定,他既然做出了《静夜思》这种污诗,那《静夜思》如此神作断断不会是出自他手。
这两首诗的风格简直天差地别,档次差的太远了。
燕七才不理会红袍女怎么看自己,打着哈欠问:“你夜半三更来这里,难道就为了和我讨论撕衣裳的事情?拜托,我很困的,能不能明天再撕?”
第27章 活人能被尿憋死?
红袍女知道不能再讨论撕衣裳的问题了,再讨论下去,说不定要撕裤子,甚至于撕贴身胸衣了。
“燕七,你已经大难临头了,还有闲情逸致撕衣裳吗?”
燕七笑了:“大难临头,我怎么不知道?”
红袍女抿着红唇:“你看看手腕上的那条红线,是不是足有筷子粗细了?”
燕七仔细一看,那条原本头发丝一般的红线果然如同筷子一般粗细,殷红到怵目惊心。
“喂,我说美女,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进入林府,帮你办一件事,你就给我解毒吗?难道现在毒性就要发作了?你也不讲原则啊,真是嘴巴没毛,办事不牢。”
“我不讲原则?”
红袍女一声冷哼:“现在毒性当然没有发作,我说话算话,可是,你依然大难临头。”
“为何?”燕七蹙眉。
“因为,你再也没有机会进入林府了。”
燕七挠挠头:“你什么意思?”
红袍女有些遗憾的叹气:“因为,今天是报名家丁截止的最后日期,可是你依然没有报上名字,你说,从现在开始,你是不是在等死?”
“什么?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
燕七非常惊讶,使劲的拍着额头:“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怎么今天就结束了?”
红袍女撇撇嘴:“虽然期限是一个月,但是名额已经满了,自然提前结束。而明天,就是家丁考核的第一天。燕七,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
“原来这样啊。”
燕七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几天忙着赚钱,根本就没把报名当回事,以他的能力,报名还是轻而易举的,想到今天他还在林府门前盘旋许久,就有些遗憾。
红袍女本以为燕七会非常害怕,甚至于吓得尿裤子,想要看他出丑。
可是,燕七眼中仅有些许遗憾,和害怕半点不搭。
“死到临头,你不害怕?”红袍女百思不得其解。
燕七笑了:“多大点事,我有什么害怕的?不就是没有报上名字吗?”
红袍女
撇撇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连名字都报不上,你只能等着筋脉寸断而死,别以为我会心软为你解毒!我向来铁石心肠,杀个人如此踩死一只蚂蚁,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行了,你就算再吓唬我,我也不会害怕的。”
燕七不屑的撇撇嘴:“放心,不就是混入林府吗?我明天就把这件小事儿办了。”
红袍女忽闪双眸,不置可否:“你都没有报上名字,如何进入林府?”
燕七脱口而出:“活人能被尿憋死?”
“粗鲁!无耻!”红袍女啐了一口,娇声斥责。
燕七哈哈大笑:“那换一句文雅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行吗?”
红袍女总觉得被燕七调戏了。
哎,我今晚明明是来吓唬他的,怎么反而被这厮给调戏了?
“燕七,不管怎么样,想要活命,你就必须进入林府,否则,你就等死吧。”
说完,身形飘然远去。
燕七望着火红的背影:“美女,留下名字先!”
“你不配!”轻蔑的声音遥遥传来,红色靓影已然不见。
我还不配?
燕七有点生气:早晚有一天,你会主动报上芳名,老子还得捂住耳朵,你的低三下四,求着我听。
……
第二天一早,燕七、虎子、双儿一同吃早饭。
燕七对虎子道:“八千两银子先不要乱花,你要去打听一下,牛二的马场现在如何,由谁在代管,有哪些人盯上了马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弄清楚。”
虎子点头答应下来。
“双儿,这几天你也出去物色一下店铺。”
双儿手托香腮:“物色什么店铺,我不懂呀。”
燕七道:“用不了几天,徐双儿的名字就会传遍金陵,会有许多土豪才子争相购买你的刺绣,所以,咱们要趁热打铁,去开一间绣坊。”
双儿美眸闪烁着惊喜:“我要开绣坊吗?”
燕七点头:“是啊,总是家里卖刺绣可不行,咱们这绣坊一定要高端大气上档次,一定要选在正街
,面积至少二百平,少一平都不行。”
双儿有些担心,糯糯道:“开一间绣坊是我的梦想,可是我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害怕做不好,而且那得多少钱啊?虽然有八千两银子,但是虎子要买马场,七哥,还是算了吧。”
燕七拍了拍胸口:“银子的事简单,包在我身上。至于开店做生意嘛,这个我擅长,我会教你的。双儿,你的任务就是物色上等门店,其余的事情由我来做。”
双儿美眸中满是兴奋,娇声道:“七哥,你对我真好。”
虎子在一边打趣:“能不好吗,姐,你都和七哥亲嘴了。”
双儿臊的满脸通红,拿起筷子狠狠抽在虎子手背上:“亲什么亲,吃你的饭吧。”
“姐姐又害羞了。”
虎子哈哈大笑:“七哥,我和姐姐都有事要做,那你干什么呀?”
燕七叹了口气:“我啊,要去林府应聘家丁。”
“啊?”
此言一出,双儿美眸睁得大大的,愣在那里:“七哥,为什么要去林府做家丁?我知道了,七哥,你是不是喜欢林小姐?林小姐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貌美如花,文采斐然,七哥也是奇男子,与林小姐还真是很般配。七哥,我祝福你!”
说到后面,双儿美眸中藏着泪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虎子也在一边嘟囔:“七哥,实话和你说,林小姐虽然是高门大户出身,模样俊俏,才貌过人,迷倒了整个金陵城的才子书生。但我不是吹,我姐姐生的一点也不比林小姐差。哼,你信不信,我姐姐若说穿上绫罗绸缎,描眉画眼,我敢说,就算是和林小姐比较,也会让林小姐相形见拙。”
燕七看着双儿美眸中有泪水打转,那份可怜娇弱的模样,如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他轻轻弹了一下双儿光洁的额头:“双儿,你想到哪里去了?什么林大小姐,和我有什么关系?在我眼里,双儿才是最温柔,最可爱,最漂亮的。”
双儿被燕七夸了一下,心里喜欢,却又不相信的问:“七哥就是在骗我,你说你不是为了林小姐,那又何苦进林府做家丁?”
第28章 一字之差
燕七当然不能把中毒的事情说给双儿听,不然这纯情小丫头还不得担心死,但是一定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以免这小妮子胡思乱想。
“双儿,我是为了咱们今后的前途啊。”
双儿和虎子一起摇头:“不懂。”
燕七解释道:“你看,虽然咱们凭着头脑,可是过上小富即安的日子,但是,再往上走,就会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咱们给罩住,不得脱身,这个大网,叫做层次!因为咱们的消息闭塞,而且要遵守规则,所以,这和聪明、有才无关,是层次的问题。只要逃不出这张大网,只能过普通人的日子。”
“可是豪门大家族就不一样了,他们有能力参与规则,甚至是规则的制定者,从豪门望族那里,可以撕开一条裂缝,窥见层次全貌。所以,想要往高处走,一定要和豪门望族拉上关系。这一次林府招聘家丁,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啊。”
双儿听到燕七的解释,方才恍然大悟:“七哥,我不懂事,我笨,没有理解七哥的意思,七哥你可别笑话我。”
燕七俏皮的刮了一下双儿圆润的下颌:“好双儿,你才不笨呢,你是天下最聪明的姑娘。”
见双儿相信了自己,燕七总算松了一口气。
吃过了饭,双儿和虎子目送燕七上路。
遥望燕七朗逸的背影,双儿还是有些失落。
虎子有点担心:“姐,你说林小姐生的那么漂亮,又有文采,得多招男人喜欢啊,七哥可不是省油的灯,和林小姐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那可就糟了。”
双儿犹豫了半响,糯糯道:“七哥注定是个奇男子,如同天上的星辰,璀璨而又夺目,就算七哥不去招蜂引蝶,也会有很多女孩投怀送抱的。”
虎子道:“姐,你是不是也相当担心七哥会和林小姐勾搭在一起。”
双儿抿了抿红唇:“刚才还挺担心,现在倒是坦然了。”
虎子大叫:“姐,你怎么坦然了,七哥进入林府,虽然主要是为了见世面,我就不信他不会顺手牵羊,将林小姐拿下。”
“拿下又如何?”
双儿红唇微微上挑,有些倔强的说:“这也没什么?我愿意做小。”
虎子大笑:“姐,我有一招,包管你不用做小。”
双儿好奇的问:“什么招数?”
虎子满脸笑嘻嘻:“你赶紧和七哥生米煮成熟饭,不就万事大吉了?”
“臭虎子,什么歪主意,当姐是什么人?讨打。”
双儿娇脸绯红,抓起鸡毛毯子,将虎子给打了出去,心里却羞羞的想着:“要不是昨晚七哥喝醉了,可不就生米做成熟饭了嘛。哎,可惜,机会就这么错过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
燕七来到了林府门口,这里依然人山人海。
不过,林府门口排起了二十组长龙,仔细一看,每组刚好是十个人。
外面围拢好多人,摇头叹气,指指点点。
“哎,这次就差一点没有报上名字,机会白白浪费了。”
“谁让咱们没钱呢。”
“林小姐,我要和你说再见了。”
……
燕七明白过来,这些组成长龙的人都是报上名字,有资格进入林府考试的。
燕七眼尖,从人群中看到了王直白和孙声。
“王兄、孙兄请了。”燕七走到二人面前,笑嘻嘻打招呼。
王直白和孙声得了绣品,对燕七充满了感谢,有些好奇的问:“燕兄,你怎么没有标识啊?”
燕七挠挠头:“什么标识?”
王直白指了指胸前一个红色的标识:“燕兄请看,这个标识分两种,一种是红色的,一种是绿色,红色的就是才子组的标志,绿色的就是普通组的标志。看,我这标识上面有个‘甲’和‘一’字,说明就是我是甲组一号,也就是甲组一号种子选手。”
言语之间,说不出的得意。
“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怎么像是选秀似的。”
燕七有点想笑,再看孙声胸前的红牌子,上面写着乙组一号。
燕七立刻恭喜:“看来孙兄是乙组一号种子选手了,可喜可贺。”
孙声被燕七恭维了几句,非常兴奋。
王直白问燕七:“燕兄为何没有标识?莫非……燕兄没有报上名字?”
燕七哪里会承认,挤眉弄眼,小声说:“我是林小姐特招的,直接进
入林府,不需要什么标识。不过,这可是秘密,我当你们是好朋友才告诉你们的,千万不要说出来哦。”
王直白羡慕不已:“还是燕兄厉害,我等佩服。”
“一般,一般。”
燕七吹了一通牛皮,才继续打探消息:“我只是走了大小姐的门路,可是下面的人却不甚熟悉呢。燕兄,你看,林府门口站着两人管事的,这两人貌似在争吵什么,他们是谁呀?”
王直白道:“这两人的权力很大,瘦的那个叫张和,是大管家,胖的那个叫曲风,是副管家。这次应聘,张和负责才子组,曲风负责普通组。”
燕七点点头:“他们在吵什么?”
孙声接口:“张合有个表侄,想要进入林府,可是在才子组没有什么优势,所以张和就把他的表侄塞进了普通组,要说塞进普通组也就罢了,他还要掌管这一组的成绩,这不无形中夺了曲风的权力吗?曲风自然不干,就和张和吵了起来。”
王直白叹气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张和毕竟是大管家,曲风哪里能争过张和。”
燕七点点头:“我看也是,当老二的,就该像老二一样,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
王直白和孙声听得目瞪口呆:燕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粗鲁了,不过,听起来貌似很有道理。
果然,过不一会儿,曲风就败下阵来。
这个普通组不仅塞了个才子,还归了张和管理。
曲风气的脸都青了,借口去上厕所,拂袖而去。
“嘿嘿,机会来了,就从曲风这里下手了。”
燕七匆忙和王直白、孙声告辞,看着曲风没有去厕所,躲在一处无人的大树上乘凉,急忙追了上去,和曲风打招呼:“曲管家,能在这里和你见面,幸会,幸会啊。”
曲风看了燕七一眼,送虽然不认识燕七,但心里却很受用。
平日里,大家都叫他曲副管家,这一个‘副’字,让他如鲠在喉,分外难受。
尤其是刚和张和吵完,落了下风,对这个‘副’字执念更重。
如今,这家伙称呼自己为曲管家,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曲风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好,笑问:“这位公子是谁呀?”
第29章 职场潜规则
燕七一副见到偶像的表情,兴冲冲的自报家门:“在下燕七,曲管家,你可是我的偶像,我非常崇拜您。”
“哦?崇拜我?”曲风瞪大了眼睛,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燕七搓着手,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曲管家,外面流传着您的一些励志故事,都说您特别有才,而且进入林府之后,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将林府管理得井井有条,才能卓著,贡献多多,堪称是管家当中的楷模啊。”
曲风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那个,嘿嘿,都是虚名而已,不足挂齿,林府如此繁荣,更多的是大小姐的功劳,当然,我身为林府副管家,也费了一些心力……”
他自己说出这个‘副’字,眼中闪过无奈的神色。
燕七靠过来,小声嘀咕:“曲管家,我们私底下议论,您的风评很好,论领导才能,论忠心,论学识,您都是其中翘楚,按道理说,您坐上林府大管家的位置,才名副其实。可惜的是,张和鸠占鹊巢,哎,我都替你不公啊。那张和算什么呀?我不妨直说,张和的才能给曲管家提鞋都不配。更别说张和贪污腐败,吃相难看。”
曲风听到这里,一阵肉疼,而且也为自己不公。
张和那厮凭什么和我比?他当老大,我当老二。
他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
不过,他在林府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涵养还是有的,即便与张和不和,但也不能过分的表露出来,谁知道燕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能和他说实话。
曲风故意瞪了燕七一眼,满脸‘正直’的说:“燕七,不能这么说,张管家是林府的中流砥柱,很有领导魅力,你可不要故意挑唆我和张管家之间的深厚友谊。”
深厚友谊?
我看是深仇大恨吧?
燕七笑嘻嘻道:“是!是!曲管家教训的是,哦,对了,我刚才看到有一组应聘的普通组被张和管家给接手了,里面还混入了一位才子,我还听说,那才子是张和的表侄。哎,这个张和管家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摆着玩弄霸权嘛,张和是管理才子组的,怎么连普通组也要插
手?普通组可是由曲管家掌管的,这不是越权吗?更是对曲管家的不信任。”
提到这里,曲风气就不打一处来,气的脸都发紫了。
但是,他涵养极深,勉强说道:“不能这么说,张和是大管家,工作认真,帮我分担一下重担也是他的美意,工作嘛,少不了摩擦,关键是要相互理解。”
燕七竖起大拇指:“曲管家说的真好,大度,胸怀宽广,让我羡慕。”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那个才子是张和管家的表侄,日后进了林府,必定得到张和的照顾,升职一定很快,我想啊,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张和一定会想办法提拔表侄,说不定,会把他的表侄提拔成副管家……”
“他敢!”
听到这里,曲风再也忍受不住愤怒,疯狂的一声怒吼,一拳砸在大树上,手背出血,也不觉得疼。
燕七急忙说:“哎呀,曲管家,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他的表侄怎么会成为副管家呢?张和虽然很霸道,但也不会这么明火执仗提拔自己的表侄吧?”
这一句提醒了曲风,让他如同醍醐灌顶,呆在那里。
曲风心里很明白,以张和的贪婪和嚣张,一定会尽快提拔他的表侄,过不多久,他的表侄就会严重威胁自己的位置。
而且,自己和张和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早晚会爆发。
他张和是大管家,自己是副官家,本来就弱势,加上张和的狗腿子那么多,自己以后肯定要吃亏。
妈蛋的,职场难混啊。
燕七没有惊动深思中的曲风,这一番煽风点火,相信已经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他无非就是抓住了职场斗争的潜规则,猛给曲风灌药。
林府可是超级富豪,身为超级富豪的管家,那地位可是非常高的,权利也很大,曲风一定舍不得丢弃。
曲风沉吟良久,才转过头来看着燕七,忽然笑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可是副管家,老谋深算,早就看出燕七动机不纯了。
燕七挤眉弄眼:
“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对曲管家非常崇拜,想要在您的领导下,为林府添砖加瓦。”
曲风点点头,上下打量着燕七:“你报上名字了吗?”
靠!
真要报上名字,我还拍你的马屁?
燕七摇摇头:“今天刚回来,还没有报上名字。”
曲风摇摇头:“没有报上名字,那你就没办法进入林府了,名额已经定好,而且上报给了大小姐,不可更改。大小姐要求极严,我可不敢私自做主。”
燕七呵呵一笑:“曲管家,我看你不是害怕大小姐,而是害怕张和,不敢蹙张和的眉头吧?哎,曲管家,我真看错了你,没想到你也是个软骨头。”
“你……你说谁是软骨头?”
曲风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脸色紫青,非常难看。
燕七道:“你若不是软骨头,会被张和欺负成这样,张和把他的表侄塞入普通组,还夺了你的管理权,你唯唯诺诺,不敢阻止,就算是吵架也败下阵来,你还不够软骨头吗?”
“还有,今天这么多才子都看着您被张和给欺负了,明日,这件事情就会传遍大街小巷,曲管家,你的英明全都毁了啊。”
曲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却没有办法找回场子。
哎,早知道刚才和张和据理力争好了,也不会弄成这般尴尬局面。
燕七适时的说:“不过,曲管家,您也可以找回场子啊。”
曲风急忙问道:“还有机会吗?”
“机会大大的有啊。”
“说来听听。”
燕七小声嘀咕:“张和霸道,塞入了他的表侄,抢走了你的队伍,这事已经无法挽回了。不过,你也可以学习张和啊,他不是把表侄塞了进来?你也可以把我作为你的人给强塞进去,这不就找回场子了吗?”
“想一想,当着这么多才子面前,您和张和大管家据理力争,毫不示弱,那该多拉风?所有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曲风犹豫不定:如果这么做的话,就彻底和张和闹翻,事情也闹大了。
第30章 雕虫小技
燕七进一步诱惑曲风:“您再想想,我可是您的人啊,张和的表侄若是进了林府,您的地位不保,可是我若进了林府,我一定会和您同心协力,一致对外。此中玄机,相信曲管家比我更有体会。”
曲风心动了,这绝对是在赌。
“燕七,你有把握赢张和的表侄?他可读了十年书呢。”
燕七扑哧一笑:“曲管家放心,只要他表侄不作弊,我赢定了。”
曲风狠狠一挥拳头:“好,我就赌一次。”
燕七道:“先别忙,我们定一个计划……”
曲风听了燕七的计划,满意的点点头:“这主意好,这注意好。”
……
曲风带着燕七进入了林府。
张和正在众人面前讲着规矩,板着脸,一副考官的模样。
“张管家!”曲风向张和拱拱手。
张和刚才欺负了一下曲风,心里很爽,很有心里优势,连头也不回,有些不耐烦的嘟囔:“曲副管家有什么事啊,没看我正忙呢吗?有事也一会再说。”
这个‘副’字,咬的很重。
曲风一阵肉痛,张和太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不给自己一点面子,看来,绝不能继续忍下去了,老子豁出去了。
他指着燕七,对张和说:“张管家,这位是新来报名的,我让他加入这个普通组。”
“什么?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张和回头上下打量着燕七,背着手,就开始教训起曲风来:“曲管家,你这人做事没有一点原则!咱们家丁报名都已经结束了,怎么还能加入新人?你好歹是林府副管家,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身为家丁界的领导,就该严于律己,遵守规则,这种走后门的事,你以后少干,还有,一会给我写份检讨,要写的真诚,不然重写……”
这厮摆足了官威,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教训起曲风来。
曲风憋得脸色发紫,恨不得上去掐死张和。
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和你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张和!”
曲风一声断喝,直呼其名:“你
有完没完?这么说,这个新人你是不肯让他报名了?”
张和打着官腔:“不是我不许他报名,而是要遵守规则,你身为副管家,怎么能带头破坏规则,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曲风一声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向大小姐汇报了。”
张和瞪大了眼睛:“你要告我的黑状?”
曲风针锋相对:“什么告状,我只是汇报一下工作而已,我要向大小姐反应,张和的表侄明明是读书人,却被强行加塞儿进了普通组,而且,他所在的普通组还被你给领导了,呵呵,好一个举贤不避亲啊。相信大小姐一定会有新的指示。”
“慢着,先不要去,我说一定不许新人加入了吗?”
听着曲风这么说话,张和气的鼻子都歪了,但也不敢再过分逼迫曲风,虽然大小姐未必相信曲风的话,但有可能怀疑自己在专权。
曲风冷笑:“你刚刚说不许新人加入,我听得清清楚楚。”
张和讪讪道:“我指的是一般不许新人加入,但也有例外,假如这个新人要是有什么特殊专长,是林府需要的类型,也是可以破例报名的。”
他拿着曲风递过来的名册,摆足了官威看着燕七:“你叫燕七?你有什么专长啊。”
燕七挠挠头,有点笨笨的说:“我连字都不识,算不算专长?”
“哈哈,你不识字?”
张和一惊,忽然间哈哈大笑:“算,这怎么不算专长?好了,燕七,你可以报名了,我这一个普通组欢迎你。”
他见燕七一表人才,心里直打鼓,还真害怕燕七是个茬子,没准是曲风从哪里弄来的才子,把他的表侄比了下去。
要真是那样的话,拼着让曲风去告状,也不能让燕七报名。
听着燕七连字都不识,张和现在放心了。
这就报上名字了。
燕七回眸向曲风微微一笑。
曲风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装不识字的伎俩,就是燕七想出来,虽然很简单,但相当有效。
曲风带着燕七往考场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叮嘱燕七:“为了
你,我不惜与张和那厮闹翻了,你一定要争气,千万别输给张和的表侄。”
他是在向燕七讨要人情。
燕七才不会上套,笑嘻嘻道:“曲管家,我得了第一,帮你干掉张和的表侄,就狠狠的得罪了张和,我付出也很多,你千万要记得。”
言下之意,咱俩只是相互利用合作,少让我欠人情。
来到考场,发现桌椅板凳,笔墨纸砚,无一不工整。
在最前面一排最高处的座位上,坐着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而在最中间,有个足有二百斤的大胖子,正眯着眼睛,不停的打瞌睡,哈喇子都流到桌子上了。
睡得真香!
燕七问曲风:“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曲风道:“他们都是林府最早一代遴选出来的家丁,术业有专攻,各有专长,他们都是林府的宝贝。题目,就是由他们出的。”
哦,就是创业的老员工对吧?
燕七指着最中间那个二百斤的胖子,问道:“这个家伙又是谁呢?这才是早上,怎么睡得这么香?”
曲风有些鄙夷的扫了一眼那个胖子,小声嘟囔:“这是林府的大少爷——林若山。”
燕七一副很惊讶的表情:“林府有公子吗?那为什么是林小姐掌管林家,这不科学啊?而且,大家好像都没听过林若山这号人物。”
曲风面露尴尬之色:“这个不好说……”
燕七蹙眉:“有什么不好说的?曲管家,你还不把我当成自己人啊。”
曲风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也仅仅是隐约听到消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外面有传言,说林若山不是林家的孩子,而且,这事在林家家族里面传的很凶。”
“本来,大少爷是要接掌林家的领导权的,但这个传言愈演愈烈,林族各个分支都对大少爷有很大意见,加上大少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上进,所以,大小姐没办法,只好以女流之身,强自撑起林府基业了。”
“原来如此?”
燕七歪着头,看向呼呼大睡的林若山,忽然问了曲风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第31章 谣言何时起
“曲管家,林大少爷不是林家亲生的谣言是从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的?”
燕七思考问的时候,眼神专注,眸子晶亮,摸着下巴,特有范儿。
“我想想啊。”
曲风思考了一下,才犹豫的说:“大约是五年前,林老爷和林老夫人双双去世,林少爷快要执掌林家的时候,就开始流传出大少爷不是林家子的谣言了。”
燕七若有深意的笑了笑:果不其然!
曲风蹙眉:“什么果不其然?”
燕七反问:“曲管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林老爷和林老夫人去世前没有这个谣言,而在去世后,这个谣言愈演愈烈呢?”
“这……”曲风一怔:“这倒没想过!”
燕七又问:“大少爷谣言四起,那林府谁来掌管?”
曲风有些后怕的说:“那一年,林家非常混乱,大小姐那年虽然才十五岁,无奈之下,只好硬撑着执掌林家,这才把混乱给平息下去。”
燕七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十五岁就执掌林府了?大小姐还真是人才。”
听到这个消息,燕七十分震惊。
林家可是巨富豪门,换一种说法,那至少是五百强家族企业,没有水平能够驾驭吗?
但林小姐年仅十五岁,就挑起了林府的重担,并且治理得井井有条,这不是人才,而是天才,还是超级天才那种。
曲风也是评审团中的一员,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叮嘱了燕七几句,前往评审团的位子上坐下。
这次评审团里面,林若山大少爷是组长,张和是副组长。
可是,林若山呼呼大睡,那张和这个副组长就大权在握了。
张和鄙夷的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打呼噜的林若山,啪的一拍桌子,大叫道:“我宣布一下比赛规则,应聘者共分二十组,十个才子组,十个普通组,每组的第一名,将荣幸的成为林府新一代家丁。下面,比赛开始。”
燕七这一组非常特殊,被张和放在最后面。
他左右无聊,就四处转转,看看考题有什么花样。
他看到题目,觉得很有意思。
才子组的题目,多半是诗词歌赋,名人轶事,以及算数,账务,还有待人接物的礼仪等等。
而普通组的题目,则多半是农业、耕种、技工、诚信为主。
比如:何时播种,何时除草,如何修剪花草,如何喂猪放牛等等。
燕七不由得感叹:出题之人真是厉害,做到了人尽齐用。
假如问才子农耕问题,那些才子估计会傻眼,要知道,才子们连地都没种过,知道个屁啊。
反过来,要是给普通组出一些算数、诗词之类的问题,那些人也是两眼一抹黑,根本答不上来。
燕七又偷偷的去问曲风题目是何人所出。
曲风道:“当然是大小姐。”
燕七暗暗赞叹:林大小姐很厉害嘛,真有兴趣见一见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考试,除了燕七这一组之外,其余的都考完了。
王直白和孙声运气很好,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第一名。
燕七走上去恭喜:“王兄、孙兄,恭喜你们旗开得胜啊。”
王直白和孙声‘谦虚’的吹捧几句,又问燕七:“燕兄不是林小姐亲自选定的吗?怎么也要比试?”
燕七挤眉弄眼:“走走过场嘛,免得别人说闲话。”
“原来如此。”
王直白蹙眉:“燕兄,那你也要小心了,其实,张和的表侄还是挺厉害的,我真怕你过不了这一关。”
燕七谢了好意,听到张和大声嚷嚷考试,赶紧跑了回来。
现在,这二百人中绝大多数都已经考完,考上的兴奋不已,落榜的神情失落。不管怎样,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一身轻松,都围过来,看着燕七这一组最后一场比试。
燕七回到队伍中,发现加上自己一共只有十人。
“不对啊,怎么少了一人?这一组应该有十一人的。”
燕七左右张望,就见从张和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很懒散的站在队伍中,一身漂亮锦服,手中拿着折扇,仰望天空,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这家伙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立刻从队伍中站出来,捂着鼻子,满脸不屑:“你们这些人满是泥土气,真真污了我这个读书人的鼻子。”
众人满脸愠怒,憋得脸色紫红,但无人敢出言顶撞。
谁让人家是读书人呢?还是张和的表侄,惹不起。
哎,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曲风充满恨意,小声对燕七说:“这人就是张和的表侄——张俊才,和张和一样的德行,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燕七道:“放心,一会有他哭的。”
张和大声道:“下面,第一轮比赛开始。”
有人问:“是比试修剪花草,还是比试种田?亦或者饲养牲畜?”
张和摇摇头:“第一轮,比试识字。”
说完,给十一人发下了卷子。
只见卷子上,写了十个小篆。
众人都懵了:“这是什么字啊?”
张和道:“这是小篆,一共十个,你们把小篆翻译成了小楷,只要写对五个,就算通过考试了。”
众人立刻炸了锅。
“我们没读过多少书,如何识得小篆。”
“这明摆着欺负老实人。”
“人家都是比试种田、修理花草,我们为何要翻写小篆?”
……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张和脸不红心不跳,哼道:“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吗?林府可是名门大户,选出来的家丁也一定是最优秀的家丁,不然岂不是污了林府的名声,小篆也是家丁必会之字,有什么好反对的?谁反对谁就弃权,好了,现在比赛开始。”
听他这么说,众人气的哑口无言,却又无可奈何。
燕七斜眼看着张和,心想着这厮真是够卑鄙的。
务农之人如何会识得小篆?
就算认识,能认识三两个已经非常多了,绝不会超过五个。
而且,这个张和专门问了自己是否识字,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燕七心里偷笑:张和,张俊才,这回你们叔侄俩可正撞大板了。
第32章 斗法
燕七以前是战略智囊,少不了研究历史,很多历史真迹都是小篆记录下来的,他当然熟稔非凡。
看着张和与张文才一脸讥讽的望过来,燕七故意蹙着眉,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故意笨拙的抓着毛笔,可怜巴巴的说:“这可怎么办呀,小篆认得我,我却认不得小篆,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张和与张文才看到燕七连笔都不会拿,当然不会写什么小篆了。
张文才很得意的哼道:“小篆乃是读书人才会的东西,你们这些泥腿子只会耕田种地,大字不识几个,哪里会认得这么高级的字体。”
众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可是,看着眼前这十个小篆,却又无可奈何,这不是逼着瞎子做向导吗?明明看不见,还做个屁的向导。
啪!
有人实在忍受不下去,将笔一下子摔在地上,含恨而走。
有的抓着笔,想写又写不出,愁容满面。
燕七则笨拙的抓着笔,甚至于连看也不看纸面,左顾右盼,哼着小曲,胡乱写着什么。
张文采鄙夷的看着燕七:“连笔都不会拿,还写小篆?你装模作样给谁看?也不怕笑掉大牙?”
燕七仰头望天,就好像没听到张文才的话一般。
“你……”张文才很生气,只好动笔写字。
张和走过来要看燕七写的什么。
燕七急忙用手盖住。
张和冷笑:“既然写不出,不如退赛,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
燕七讥讽道:“张文才是你的表侄,也是你内定的第一名,现在只剩下我和张文才比试,我呢,算是个陪榜的,假如我现在退出,只剩下张文才一个人比试,那岂不是让张管家脸上不好看?所以,为了张管家的面子,我就再忍忍。”
“你说什么内定,本管家一视同仁,怎么可能坏了规矩?小子,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张和没想到燕七这么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直白的说出张文才是他内定第一名的话来。
但凡有些顾忌的人,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不过,燕七就是不走寻常路,索性给张和一个对面羞。
过不几分钟,
张文采已经写好了小篆。
他将卷子递给张和,然后背着手,仰着头,很骄傲的站在张和一旁,对燕七道:“那个鬼画符的,你还磨蹭什么,再拖下去也是输,有意义吗?”
燕七将卷子交了上去。
马上要宣布成绩,众人的目光盯住了卷子。
张和道:“比试选手一共十一人,九人未交卷子,算作弃权,只有张文才和燕七交上了卷子,下面,我开始检查卷子,也请大家监督一下。”
张和先是打开了张文才的卷子,拿出小篆字典,逐一核实。
十个小篆全部对上,没有错误。
张和大声宣布:“张文才小篆全部写对,满分。”
“哼,不过小事一桩,别说十个小篆,就是一千个,我也写的出来,哎,与这些凡夫俗子比试才艺,真真提不起兴趣,完全就是碾压嘛。”
张文才出了风头,头仰得更高了,不可一世。
燕七看着张文才写的小篆,摇摇头:“别的不说,字是难看了点儿,这真的是字吗?怎么像是蟑螂爬出来的。”
张文才脸色涨红,大声呵斥:“胡说八道,什么蟑螂爬出来的,燕七,你少给我血口喷人。”
王直白、孙声也凑了过来,看着张文才的字,也都忍俊不禁,小声嘀咕。
“这个字,哎,我刚读书的时候,写的就比这个字好。”
“不能说难看,为啥要说那么直白?要这么说,有特色,很别致,哈哈,只是啊,这种特色真的不入眼。”
在场很多读书人看了张文才的字,俱都嗤之以鼻。
张文才脸色通红,急忙把卷子盖住,不让别人看,歪头看着燕七,眼睛里红红的,恨不得喷火。
若非这厮引导,谁会注意我的字。
张文才怒吼:“燕七,你连字都不会写,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字难看?好,我倒要看看你鬼画符一些什么东西。”
说完,他抢过去,将燕七的卷子打开。
十个小篆下面,写了五个小楷。
小楷端庄工整,一笔一划,四方大体,圆润有度,很有范儿。
这一下,张文才惊呆了,本来准备了满嘴的讥讽,想要狠狠的喷一
喷燕七,但现在却憋在嗓子眼儿,一句也喷不出来。
这简直是超乎想象。
张和也被眼前漂亮的小楷给震住了,盯着小楷看,眼睛再也合不拢。
这哪里是漂亮,简直就是自成一派,有大师风范。
王直白等人也被这么漂亮的字羡慕得眼睛发直。
“这等字体,我从未见过,真是美翻了。”
“我读书十几年,也写不出这等工整的小楷。”
“燕七的字和张文才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燕七也不觉得怎么样。
他觉得这个字不过是小学水平,楷书写得好,要感谢庞中华。
庞中华字帖,值得拥有。
燕七心里偷偷想着,不过是普通的小楷,就被崇拜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漫不经心胡乱写的。
假如,自己要是专心写字,把最擅长的行书和草书写出来,那岂不是成了宗师名家?
嘿嘿,想不到我还掌握着不少黑科技啊。
这些都是秘密,一定要到关键的时候才能展示。
张文才看着燕七漂亮的小楷,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气的吐血,尤其是听着众人不断的把自己的字和燕七的字比较,更觉得无法忍受。
这脸,被打得啪啪的响。
张文才嗷嗷叫道:“字好看有什么用,也要会小篆才行,我就不信,你真的能认出五个小篆。”
燕七道:“那就请张管家过目吧。”
评审团的几个老人都凑过来检查卷子,曲风也参加。
张和有心想要做手脚,可是被曲风牢牢盯住,只好放弃,心里祈祷燕七是个银样镴枪头,最好能错一个字。
想要通过考试,一定要认出五个小篆。
燕七一共写了五个字,只要错一个字,他就会被淘汰。
张和与张文才蹙眉,逐一检查燕七的五个小楷。
张文才检查一遍,非常失望:“完了,五个全对。”
曲风非常高兴,大声嚷嚷:“我现在宣布,燕七通过了第一场比试,燕七,恭喜你进入下一轮。”
能让张和与张文才吃瘪,曲风兴奋的手舞足蹈。
第33章 咬文嚼字
王直白、孙声等人为燕七鼓掌,心中对燕七更加佩服。
张和这才意识到,燕七绝对是个茬子,还是个很厉害的茬子。
奶奶的,当初若是知道燕七如此厉害,就拼了让曲风去大小姐那里告状,也不能让燕七参加考试。
现在可好,燕七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该如何是好?
张和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来,质问曲风:“曲副管家,谁说燕七通过考试了?我是评审团副组长,你不过是组员,有什么权利宣布考试成绩?”
曲风据理力争:“燕七五个小篆全部认出来了,难道还没有通过考试?这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谁也无法抵赖。”
张和一阵冷笑:“字虽然对了,但燕七也不能过关。”
“为何?”
曲风大急:“你说出个道理来,不然我要去大小姐那里汇报工作。”
张和鸡蛋里挑骨头:“之前我问过燕七,他是否识字,他说不识字,而现在他却识字,这岂不是证明燕七不讲诚信,满口谎言?我们林府遴选家丁,不光看才能,还要看品德,燕七有才无德,谎话连篇,有什么资格通过考试?”
众人目瞪口呆。
曲风鸡头白脸:“张和,你少上纲上线,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
张和轻蔑的看着曲风:“你不用在这里指手画脚,告诉你,我是副组长,你不过是组员,你可以去大小姐那里汇报情况。哼,大小姐是最不喜欢说谎话的人了。去呀,你倒是去呀。”
曲风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没想到,张和会这么无耻,在咬文嚼字上做文章。
大好局面,突然就变得被动了。
一直没说话的燕七盯着张和,忽然笑了,笑得格外轻蔑。
张和质问:“你笑什么?”
燕七哼道:“我笑你脑子糊涂了,听不懂大华语言。”
张和怒斥:“你敢如此说话?难道你没说过你不识字的话?
燕七大声回应:“我的确说过我不识字的话,可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识‘字’,仅仅就是不认识‘字’而已,至于其他的字,我当然是认得的,哈哈
。”
“你……”
张和彻底懵了。
他实在没想到,燕七居然比他还会咬文嚼字。
曲风又兴奋起来:“张和,听到燕七的解释了吗?这可不是燕七不诚信,而是你理解力不够强。我说张和,你还要多多学习才成啊。”
张和被曲风教训了一句,气的胳膊发抖。
燕七有些小兴奋,暗中感慨: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虽然一个小小的‘字’,两种解释,差之千里。
燕七笑嘻嘻问张和:“我通过考试了吗?”
张和没办法狡辩,只好硬着头皮宣布:“恭喜张文才和燕七通过考试,下面,休息十分钟,进行下一轮考试。”
说完,张和领着张文才去休息了。
“为什么要休息?”
燕七看着张和与张文采两人去了一处小屋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曲管家,张和又在憋着坏,你看他们躲起来不见外人,张和一定是在偷偷的告诉张文才考题。”
曲风蹙眉:“这可怎么办?下一关的题目还是由张和出题,他是副组长,大权在握,真要告诉张文才考题,那也没有办法,毕竟没有证据啊。”
燕七摇摇头:“他大权在握?不对吧,别忘了,他不过是副组长,在他头上,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组长呢。”
曲风回头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林若山,忽然明白了燕七的意思:“没错,我怎么把大少爷给望了,天大地大,大少爷最大,在这林府,当然是大少爷说话最管用了。”
燕七道:“那还不快去请大少爷。”
过不一会儿,张和带着张文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和宣布:“身为林府家丁,那必须要求全面,会写小篆不够,还要有足够的文学素养,下面这一关我们来比拼诗词。接下来,有我来出题,我看就以大树为题吧,那边有个沙漏,在沙子漏完之前,一定要把诗作出来,要是作不出来,那就判定失败。”
众人一看那个沙漏,又小又短,在大约小姐的时间内就会流完。
作诗需要时间。
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做出诗来呢
?
众人看着张文才那副成足在握的模样,就知道他提前知道考题了。
张文才很得意的看着燕七:“本才子读书十余载,尤其精于作诗,虽然时间短,但对本少爷来说毫无压力,分分钟做出关于大树的诗。燕七,你能行吗?”
我不行,难道你行?
燕七都不稀罕怼他,要说作出关于树木的诗,燕七分分钟可以作出几十首,而且,都是名品佳作,毕竟,以前那个世界的诗词歌赋,可都成燕七的私藏了。
张文才见燕七不说话,更加嚣张了,颐指气使的说:“怎么?怂了?我就说你不行,你还敢与我比个高低?知道什么叫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吗?哈哈,下面,我开始作诗了。”
燕七一挥手:“等等!我觉得这个回合不能算。”
张和讥讽道:“我是副组长,我说了算,你算什么,居然敢说这个回合不算数?”
燕七一指张和身后:“应该是他说了算。”
张和头也不回,脱口而出:“管他天王老子还是谁,在这里,就是我最大,谁也不好使!”
“张和,你说什么?”
后面传来慵懒的声音,隐约带着一股怒意。
张和吓了一跳,一回头,就见二百多斤的林若山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身边,还站着曲风。
糟糕!
燕七这小子坑我。
林若山怎么会在这时候醒了?他向来白天睡如猪,晚上猛如狗的。
“一定是曲风搞的鬼。”
张和心里虽然很鄙视林若山,但面子上却不敢招惹他,乖巧作揖:“见过大少爷,大少爷您醒了啊。”
林若山身子乏累,吧唧一下坐在椅子上,对张和说:“这里谁最大啊?我听说天大地大,你张和是最大的。”
张和暗暗叫苦,陪着笑脸道:“当然是大少爷最大了,大少爷,您刚才是误会了,我只是在训斥这些不听话的家伙,故而有些口不择言,在我心里,当然您是最大的,谁敢不尊敬您呢。”
心里却又补了一句:我尊敬你奶奶个爪,你都不是林家亲生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第34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林若山被张和几句马屁拍的舒服,怒气锐减。
张和又陪着笑脸:“大少爷,这里混乱不堪,影响您休息,您若是困乏,就请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好了,保证公平公正,选出称心家丁。”
林若山点点头:“张和,你果然对林家很忠心,好好干,我看好你。”
他起身就要离开。
燕七急忙向曲风使眼色。
曲风说道:“少爷,您可是才子,最精通诗词歌赋了,这一场比试是作诗,大少爷,您都来了,不妨出个题目吧。”
林若山笑的合不拢嘴:“没错,本公子最擅长作诗,这个题目我来出吧。”
张和一听,气得头顶冒白烟。
张文才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大树题目可是张和早就告诉自己的,若说换个题目,那和燕七就是公平竞争,鹿死谁手可就未必了。
张和恨死了林若山,陪着笑脸说:“大少爷,这里风大,怕您染了风寒,您还是先去休息,我来主持就好。”
林若山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七在一边笑了笑:“林少爷,您是评审团组长,若是选出的家丁不够资格,懂行的知道是手下人办事不力,不懂得的恐怕会说林少爷您能力不强,选出一帮废物……”
“说得没错。”
林若山又一屁股坐下,热得扇扇子:“这场比试,我来把把关吧,以前的题目作废,我来出一个新的题目。”
张和与张文才暗暗叫苦,暗骂这死胖子出来搅个什么局。
林若山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想着题目。
张文才心里焦急:林若山盯上花草了,难道要以花草为题目?这个我擅长啊;他又盯上石头了,以山石为题,这个我也有准备。
奶奶个抓的,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最后,林若山盯上了墙角草丛里的一只青蛙,哈哈大笑:“来,你们就以青蛙为题,作诗一首吧。时间嘛,就以那个沙漏为准。”
什么?
以青蛙为题?
张文才瞪大了眼睛,彻底懵了。
读书人都喜欢以山水、花草为题,或者以春夏秋冬为题,或者以花好月圆为题,哪有听说以青蛙为题目的?
这什么鬼啊。
张文才可不是个有急智的人,不停的向张和使眼色。
张和轻咳了一声:“少爷,这个青蛙不伦不类的,当作题目,有失体统吧?”
林若山依然是老样子,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燕七看着张文才吃瘪,当然高兴,急忙说:“我觉得林少爷这个题目不错,充满了生活气息,而且题材新颖,不落俗套,单凭这个题目,就知道林少爷是个非比寻常的作诗高手。”
林若山开怀大笑:“说得好,就以青蛙为题目了,来人,把沙漏倒满,比赛现在开始。”
完了!
张文才真心没招了,绞尽脑汁,开始构思关于青蛙的诗。
但是,这太难了。
一只破青蛙,长得又难看,没啥故事可以延展。
这可如何是好,时间又如此短暂。
早知道,就把时间调得长一点了,至少要一炷香的时间吧。
围观的那些才子也在思考这个题目,都觉得无从下手。
“好,时间到。”
看到沙漏已经空了,林若山一摆手,问张文才和燕七:“来吧,你们开始作诗吧,本少爷来给你们评判。张文才,你先说。”
“我……”
张文才脸憋的像似猴子屁股,尴尬的摇头:“回林少爷,我没作出来。”
嘘!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嘘声。
张文才感觉好像有人在打他的脸,啪啪的好疼啊。
但他却没有过分的担心。
因为他做不出来,燕七应该也作不出来。
毕竟,若是没有准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作出以青蛙为题的诗?
林若山又问燕七:“你作出来了吗?”
不等燕七回答,张和抢着说:“大少爷不用问了,张文才可是很厉害的才子,连他都作不出来,燕七更不用提了。”
燕七轻咳一声:“干
啥呢,干啥呢,谁说我作不出来?”
张和满脸讥讽:“难道你作出来了?小心吹爆了牛皮。”
燕七笑了一声,长吟道:“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这可是毛爷爷的诗啊,多谢毛爷爷帮我,爱你呦!
这首诗一出,张文才呆若木鸡,脑子都不转个儿了。
众人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燕七真的作出来了?”
“虽然用词简单,对仗并不工整,言语通俗,但是,字里行间那种霸气,可以将一切瑕疵掩盖。”
“燕七好厉害,我是自愧不如。”
……
张文才和张和彻底懵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林若山拍手叫好:“不错,不错,燕七,这局你赢了,下面我宣布,燕七获得胜……”
“慢着,大少爷。”
张和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什么也顾不得了,打断林若山的话,道:“大少爷,比试还没结束,接下还有一道题目。”
曲风心里生气,冷冷道:“张管家,大少爷是组长,题目都是由大少爷说了算,大少爷说谁赢了,谁就赢了,哪里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林若山也来气了:“张和,你怎么老是和我作对?刚才想要撵我走,现在又想弄出一些幺蛾子改变规则,你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少爷放在眼里啊。我说谁赢,谁就赢,下面的题目不出也罢。”
他难得露出霸气的一面,曲风也以为板上钉钉了,心里很高兴。
没想到,张和拿出了杀手锏:“大少爷,您有所不知,最后一道题目是大小姐交代的必考题目,既然大少爷坚持说不用考了,那我就去向大小姐说明情况……”
“别!千万别!”
林若山好像很害怕妹妹似的,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慌里慌张的摆手:“既然是妹妹出的必考题目,那就考吧。张和,你出题,你只管出题,本少爷不再插话。”
张和鄙夷的看了一眼林若山:奶奶个爪的,搬出大小姐,还不吓死你。
第35章 掰着脚趾头数一数
曲风非常无奈,没想到张和还有最后一招杀手锏,这下又变得麻烦了,大少爷这张牌算是彻底废了。
林若山不敢蹙大小姐的眉头,顿觉无甚兴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不出三秒,居然响起了鼾声。
靠!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燕七也非常惊讶: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宽体胖睡觉香吗?
曲风苦着脸,向燕七小声嘀咕:“现在可如何是好?明明咱们赢了,偏偏没想到张和拿出了大小姐的必考题。”
燕七微微一笑:“放心吧,大小姐亲自出的题目,自然不可能让张和提前知道,张和与张文才无法作弊,我赢定了。”
曲风却没有这么乐观:“但愿如此吧,就怕张和想尽了办法作弊。”
燕七摇摇头:“你太低估大小姐了,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哪里会让手下人那么轻易得手?就算是张和也不行,不信等着瞧!”
张文采凑过来,对张和小声说:“伯父,大小姐出的什么考题?你快和我说,我好提前知晓,把燕七这厮给比下去。”
张和满脸苦笑:“想什么好事呢,大小姐出的题目,我哪里能提前知道。”
张文才一愣:“伯父,您是组长啊,提前知道考题不是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个屁!
张和叹了口气,无奈摆摆手。
一位家丁递过来一个箱子。
箱子上有五把锁,而张和的手中,只有其中一把钥匙。
其余四把钥匙,分别在评审团的四个组员手中掌握。
这就意味着,想要打开这个箱子,必须要把五把锁头全部打开。
可是,五把钥匙分成五个人掌管,作弊的难度非常之大。
而且,其余四个组员可都是大小姐的心腹,只听大小姐的。
张和虽然是大管家,但也无法真正对这四个组员发号施令。
张文才这下死心了。
曲风看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还是大小姐厉害,若非弄出这一手,定然被张和钻了空子。燕七,还是你有想法,居然可以猜到大小姐的手段。”
燕七不要脸的吹嘘:“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此刻,张和心里也非常忐忑,不知道考题到底是什么。
若非燕七出来搅局,他根本就用不上大小姐的题目,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给搪塞过去。
可现在,大小姐的考题却成了张和的救命稻草。
张和与四个组员一同打开了箱子,里面有一个红色锦囊。
锦囊中装着两张纸。
拿出第一张纸,上面写着题型和规矩,以及介绍。
燕七翘起脚尖看了一眼,就见娟秀小字如溪水流淌,流畅而又连绵不绝。
“好字。”燕七点了一个赞。
张和念道:“林府以经商为根基,商者,买卖也,买卖的必备之条件为算数。所以,算数精准,乃是林府家丁之基础。”
众人听到这里,立刻明白过来,大小姐这一关考的是算术题。
张和与张文才看到这里,相视一眼,不由放声大笑。
而曲风则一脸猪肝色。
燕七不解:“曲管家,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曲风都快要哭了:“你是不知道,张文才最擅长算数了,这一关偏偏考算数,这不是故意成全了张文才吗?燕七,咱们命不好啊,这一关恐怕是要输了。”
也有一些才子知道张文才算数厉害,窃窃私语。
“张文才诗词马马虎虎,算数却是行家里手。”
“张文才的加减之法,我等是比不上。”
“这道考题好像就是给张文才量身定做的。”
……
众人都觉得张文才能赢,很不看好燕七。
燕七哭笑不得:“我的人气居然这么低?你们什么眼神啊。”
张文才连着输给燕七两次,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可现在得知题目是算数题,尾巴又开始翘起来了。
“燕七,下一道题比试算数,这还用比吗?我看你还是弃权好了,免得丢人现眼。毫不夸张的说,在场的所有才子,若论算数,无一人胜过我,你燕七哪里会是我的对手。”
燕七笑看张文才:“你很精通算数?”
“当然!”张文才非常得意:“加减之道,熟稔于心。”
“那你知道什么叫乘除吗?”
“乘除?”
张文才一脸茫然:“乘除是个什么玩意,和算数有关吗?”
原来这个世界
还没有乘除!
燕七哈哈大笑,摇摇头:“不懂乘除,也敢称之为精通算数,真是好笑。”
张文才大叫一声:“姓燕的,你少吹牛,看我如何打败你。伯父,快快揭示考题,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教育燕七做人。”
张和也轻松了许多,毕竟张文才的算数是有目共睹的。
他拿出了第二张纸,最上面写着题目:和尚分馒头。
下面有四句诗:
一百馒头一百僧,
大僧三个更无争,
小僧三人分一个,
大小和尚各几丁?"
破解此题,限一炷香的时间,先答对者获胜。
燕七听了觉得有趣:原来是一道应用题,大小姐果然非同一般。
可是,张文才却有点发懵。
他所精通的算数之法,说白了就是加减之法,而这种应用题,却是他所未曾见过的新玩意,一时间有些发蒙。
不过,这种应用题对于燕七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他可是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做应用题了。
题目已出,有家丁忙去点了一炷香。
众人也在不断思考。
大小姐的四句诗如果译成白话文,其意思是:有一百个和尚分一百个馒头,正好分完。如果大和尚一人分三只馒头,小和尚三人分一只馒头,试问大、小和尚各有几人?
这道题目听起来很简单,可是实际想起来,却头大如斗。
众人反复琢磨,却无从下手。
一百个和尚,一百个馒头,就算是掰着手指头,算上脚趾头,也不够一百个啊。
张文才仔细琢磨着题目,越想越是心惊,憋得满脸通红,像是猴子屁股,怎么也琢磨其中的玄机。
张文才掰着手指头,可是不够用,实在没办法,一下子把鞋子脱了,掰起了脚趾头,也顾不得读书人的斯文了。
燕七捂着鼻子大叫:“臭,臭气熏天,谁脱了鞋子,臭不可闻。”
张文才满脸臊红,可是为了数数,什么也顾不得了。
不过,就算是掰着脚趾头,貌似也差了很多。
燕七在一边‘善意’的提醒:“不如去拿一百个馒头来,再让一百个家丁排在你面前,让你好好数一数?”
第36章 鬼画符的玩意
张文才兴奋大叫:“好主意,伯父,快去给我找一百个馒头,再去叫一百个家丁来,我要一个一个的数。”
张和顾不得丢丑,急忙去把馒头取来,又找来了一百个家丁。
一时间,考场内馒头横飞,白花花一片。
张和坐在地上,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个馒头,嘴巴叼着一个馒头,衣服兜着馒头,整个人被馒头包围了,看起来分外滑稽。
而那些家丁则被张文才当成道具,呼来喝去,颐指气使,一会被张文才指使着站在这里,一会又蹲在那里。
家丁们心里非常不满,忍不住小声嘟囔。
“麻痹的,你张文才算老几了,凭什么指挥我们?”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就你伯父是张文才,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张和太不像话了,我们凭什么要听他的侄子来回调遣?他算是老几?我是林家的家丁,可不是你张和叔侄的奴才。”
那几个评审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向张和反应。
张和鸡头白脸大叫:“我是大管家,我说了算,你们再敢胡乱非议,我扣你们这个月的俸钱。”
众人敢怒而不敢言。
燕七站在一边,看着张和忙活得手忙脚乱,憋不住笑。
曲风很担心:“燕七啊,你怎么告诉张文才这种好办法啊,哎,这对咱们没好处啊,你啊,就是瞎捣乱。”
燕七微微一笑:“我这可不是瞎捣乱,你没发现吗?那些被指使的家丁已经对张和非常不满了,说不定从此不满意张和的领导,处处和张管家作对。曲管家,这对咱们非常有利啊。”
曲风一拍大腿,终于明白了过来燕七的‘良苦用心’。
“高啊,这一手相当高明,无形中让张和犯了众怒,可张和却不自知。燕七这脑子超神,虽然是在比试,可依然趁机摆了张和一道,服!必须得服。”
燕七没有忙着去解题,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两腿,看着张文才忙活的手忙脚乱,时不时的露出笑意。
曲风有点着急:“燕七,你别光顾着笑啊,你赶紧算数,可别让张文才真的把算术题给解出来了。”
燕七摇摇头:“真要是用一百个馒头,一百个家丁就能把这道题解开,那就不是大小姐出的考题了。”
转眼间,一炷香的时间堪堪用完。
张文才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头发披散开来,锦袖的衣裳沾染了泥土,脸上都是馒头渣子和灰尘,一副无比落魄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才子书生的气质。
“时间到!”有家丁大吼。
张文才颓然的坐在地上,脸色非常难看,神经质般嘟囔:“完了,完了,没解出来,还是没解出来……”
燕七凑过去,笑嘻嘻道:“张大才子,是不是白忙活了?可惜了这一百个大馒头,看让你糟蹋的,身为读书人,不知道浪费是很可耻的行径吗?”
“你少说风凉话。”
张文才连滚带爬的跳起来,心慌意乱,早就没了才子风度,指着燕七大叫:“姓燕的,我没解出来,难道你解出来了?咱们大不了打个平手,你嚣张什么?”
燕七仰着头:“不好意思,我解出来了,我嚣张,我有理!”
张文才哈哈大笑,满脸不相信:“说大话谁不会,当我不知道吗?你一直就坐在那里晒太阳,什么都没做,你说你把考题解出来了,谁会相信?”
张和也满脸鄙夷:“燕七,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根本没解出来考题,却说解出来了。如此满口谎言,大话连篇,有什么资格参加考试?”
燕七也不辩白,一伸手:“曲管家,麻烦给我一支笔,一张纸。”
曲风不知道燕七卖什么关子,赶紧取来纸笔。
燕七在纸上乱划着什么,口中振振有词:“这个要用方程式来解:设大和尚有x人,则小和尚有(100-x)人,根据题意列得方程:
3x+1/3(100-x)=100
解方程得:x=25。
大和尚:25人。
小和尚:100-25=75人。”
燕七信手拈来,振振有词,不出几十秒,就把题目解出,随手将笔扔掉,笑了笑:“这道题很简单,我解出来了。”
张和看着燕七那鬼画符一般的东西,呆若木鸡:“
这什么玩意像鬼画符似的,你就解出来了?骗谁呢?”
燕七撇撇嘴:“这叫方程式,说了你也不懂。”
张文才大叫:“答案,最终答案呢?大和尚几人,小和尚几人?你若能说出来,我就承认你赢了。”
燕七脱口而出:“大和尚25人,小和尚75人。”
张文才默念着这个数字,倒着往题目里面套,果然和题目对上了。
“完了,燕七居然真的解出来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一只呆瓜。
众人也将这两个数字往题目中套,果然全部说得通。
“燕七真是厉害。”
“他怎么就能解开这么难的题目呢?算数真是神了。”
“那鬼画符的叫方程式?可是我们怎么没学过?”
……
众人都对燕七刮目相看。
张和还是不死心,颤抖着双手将锦囊中的正确答案拿出来一看,果然与燕七解出的答案一模一样。
这一下,张和彻底没咒念了。
曲风笑得合不拢嘴,逼问张和:“我说张管家,你是不是该宣布谁考了第一名?”
“这……”
张和毫无办法,硬着头皮宣布:“恭喜燕七比试考得第一名,成为林府新一代家丁。”眼眸之中,满是阴霾。
燕七也松了一口气:这就算是过关了。
曲风不仅让张和吃瘪,还阻止了张文才进入林府,让他少了一个劲敌,他非常高兴,拍了拍燕七的肩膀,哈哈大笑:“燕七,干得好,恭喜你成为林府的家丁,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燕七却没啥感觉:恭喜个毛线啊,就算成了林府家丁,又有什么可恭喜的?又不是成了林府女婿。
若非我中了红袍女的算计,这家丁谁稀罕?
不过,想到今后林府的复杂人事,燕七必须得搞好关系,向曲风拱拱手:“曲管家,咱们以后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要精诚合作,一致对外。”
曲风当然知道要对付的人就是张和,笑得很兴奋:“燕七,还是你上道,以后,咱们一定要好好合作。”
第37章 林大小姐
张和看着曲风和燕七聚在一起,开怀大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本来是打算将张有才拉进来,好好提拔一下,然后叔侄联手,将曲风给挤下去。
可现在倒好,不仅张有才没有进入林府,曲风反而多了一个超级帮手。
“曲风,燕七,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
张和恨恨的瞪了曲风和燕七一眼,负气而走,竟然连后面的事情都甩手不管了。
曲风身为副管家,接管了后面的安排,这种感觉很爽,让他体验了一把大管家的权利。
现在,一共二十名家丁全部遴选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我听说,一会大小姐会过来慰问我们这些新晋的家丁。”
“那太好了,我们终于可见到大小姐的花容月貌了。”
“好紧张啊,只要能见大小姐一面,死都值了。”
……
一帮神经病!
燕七都懒得鄙视这帮家伙:不就是见一个女人嘛,太没出息了。我就不信,大小姐还能比我的双儿生得漂亮。
曲风派人去请大小姐。
不一会儿,那人回来说:“大小姐刚刚回来,身子乏累,今天就不见了,现在请各位回去准备行囊,安顿家事,七天之后,正式入住林府。”
众人很失望,但大小姐没出现,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讪讪离去。
这小妞儿还摆架子,当我愿意看你呀。
燕七撇撇嘴,虽然没见到大小姐生的漂亮与否,但却佩服她的安排,给各位新晋家丁七天的安置时间,很人性化,这一下子就抓住了家丁们的心,众人会认为大小姐非常通人情,是个好家主。
燕七也很满意,他的时间很宝贵,七天之内,要把牛二的马场弄过来,还要给双儿物色一个豪华绣坊。
……
林府,内眷,大小姐闺房!
林若仙刚刚洗过澡,精致妩媚的脸蛋上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粉红,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睡衣,粉边刚好遮掩到丰腴的美腿,美腿修长,洁白似藕,双腿交叠,诱
人触摸。
美女丫鬟秋香乖巧的走进来,拿着梳子,为大小姐林若仙梳理头发。
林若仙外出查看生意,刚刚回来,身子乏累,所以拒绝了探望新晋家丁的事情。
在她心里,并不把这件事情看得很重。
毕竟,林府现在面临重大选择和变故,她也无暇他顾,遴选家丁虽然重要,但和家族变故相比,却小到忽略不计。
秋香为林若仙梳理头发,美眸泛着兴奋,向林若仙俏皮的眨着眼睛:“大小姐,咱们这次遴选家家丁,可出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哦。”
秋香从小和林若仙在一起,虽然是主仆,但却情同姐妹。
林若仙很是疲乏,糯糯道:“说来听听。”
秋香香唇倾吐:“张和管家的表侄——张文才落选了。”
“还有这回事?”
林若仙刚才还不以为意,听到这个消息,闭目养神的她睁开清澈的美眸,红唇微张:“这真是稀奇了,以张和的伎俩,怎么会让张文才落选呢?难道,张和居然秉公考试,没有做小动作?呵呵,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吗?”
秋香笑嘻嘻摇头:“怎么会?张和是一门心思的要把张文才弄进林府,而且,他做了很多工作,甚至于让张文才混迹于普通组,考试的题目也都是诗词之类的,但就算如此,张文才还是输了。”
林若仙莞尔一笑:“这倒是稀奇了,秋香,你别说半截话,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秋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就因为一个人。”
“谁?”
“燕七!”
林若仙秀眉微蹙:“燕七?这人是谁?很厉害嘛?”
秋香道:“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这首诗就事出自于燕七之口。”
林若仙品味良久,口吐莲花:“对仗虽然不工整,但那股气势舍我其谁?真是好诗,不过,这首诗也未必是燕七写的,现在诗社甚多,只要花点银子就能买到,不算稀奇。”
秋香又道:“不知道这首《咏蛙》是不是买来的,但接下来的事情,燕七让人大开眼界,简直神了。”
“有多神?”
林若仙幽幽的点了一下秋香的鼻子:“你啊,都多大了,说话还是那么的夸张。”
秋香嘟着嘴:“才没有呢,小姐,你是不知道,你亲自出的《和尚分馒头》的考题,就是被燕七给解开了。”
“哦?还有这回事?”
林若仙忽的一下转过头来,看着秋香的美眸中满是惊诧:“你不要骗我,他居然连这道题目都解开了?”
“小姐别不相信,此事千真万确,看,这张卷子就是燕七计算的时候留下的东西,像是鬼画符似的,我一点也没看懂,小姐您过目。”
秋香将燕七解开的方程式递给林若仙。
林若仙看着题目,左看右看,也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蹙眉怅然:“这种解法真是奇怪,我从未见过,但好似很简单的样子,而我当初解这道题的时候,花了两个时辰呢。”
秋香打趣道:“大小姐天资聪颖,连大小姐都看不懂这些鬼画符,那岂不是说燕七比大小姐还聪明呢。大小姐,这还有燕七那首《咏蛙》的真迹,您看看,小楷写的真好,我都羡慕不已。”
林若仙接过小楷一看,‘呀’的一声,惊得叫了起来。
“真是好字!”
林若仙看了良久,仍有些恋恋不舍,问道:“这个燕七好厉害,为何要进入林府做家丁?”
“大小姐明知故问。”
秋香笑得眉若飞花,糯糯道:“当然是为了追求大小姐了,大小姐可是咱们金陵排名前三的美女哦。”
“讨打!”
林若仙脸颊绯红,轻轻打了秋香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秋香,你要调查一下燕七,在哪里读书,曾在哪里高就。”
秋香满脸疑惑:“调查过了,他好像就没读过书……”
“那真奇怪了,难道这世上还有无师自通的人?”
林若仙忽闪着美眸,歪着头,盯着秋香:“我发现,你对燕七调查的挺细心,说,你这个懒丫头为什么变得这么勤快了。你给我从实招来。”
秋香满脸通红,向林若仙耳语道:“因为,燕七……很帅!”
第38章 浑身都是刺儿
林若仙探出纤柔小手,俏皮的捏了捏秋香柔滑的脸颊,挖苦道:“看人家帅就调查人家?你这小妮子是不是想男人了?”
秋香掐着柔若无骨的小蛮腰,有些羞涩,却又大胆的挺起了高耸的胸脯:“想男人了又怎么样,书中都说了:哪个青年男子不善钟情?哪个妙龄女子不善怀春?我就是妙龄女子,怀春又怎样?”
林若仙莞尔一笑:“我的秋香已经是个妙龄女子了,也好,我四处打听一下,给你找个好郎君,包你满意。”
“我才不要。”
秋香倔强的翘起了红唇:“我要自己找!还有,在父亲大仇未报之前,我绝不会嫁人。”
提到父亲之仇,秋香美眸中泛着浓郁的忧伤。
林若仙抱着秋香,安慰道:“你别急,曹阁老之仇一定要报,但是贼人势大,又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暂且忍耐,徐徐图之。”
秋香美眸湿润:“已经忍耐了很多年,贼人依然嚣张,报仇遥遥无期,哎,想必我父亲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这么多年也多亏了林老爷庇护秋香,大小姐也对我亲如姐妹,不然,我可能早就被贼人害死了。”
林若仙抓着秋香柔若无骨的小手,安慰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秋香,你记住,虽然我爹已经去世了,但只要我在,你就永远可以藏在林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父亲的大仇,一定要可以昭雪。”
秋香黯然伤神:“就是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奇冤昭雪,我心里很着急,拖得越久,越容易被人淡忘。”
林若仙道:“等到贵人出现,就是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贵人。你看戏文里唱的曲子,凡事冤案,必定有贵人相助,奇冤昭雪。”
秋香娇柔的叹了口气:“贵人在哪里呢?那毕竟是戏文啊。”
林若仙揉了揉秋香忧郁娇红的小脸:“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千万要行事低调一些,风声现在又紧了。”
秋香秀眉紧蹙:“又有什么风声了?”
林若仙叹
了口气:“最近京城又有人跑到金陵来,说什么搜查曹阁老一门余孽,其实就是为了搜查你。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最好深藏府中,可别再去调查那什么燕七了。”
“我知道了,大小姐!”
秋香黯然的点点头,使劲摇了摇头,将一脑子悲伤全部除去,渐渐又恢复了那份青春活力,向林若仙俏皮的眨眨眼睛:“关于这个燕七,我还调查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林若仙红唇仅仅抿着:“我的秋香,你还有完没完啊,我不想听,怎么说起这个燕七没完没了。”
秋香道:“是关于你和燕七的事情……”
“我?”林若仙道:“我又不认识燕七?”她也起了兴趣。
秋香道:“燕七杜撰了一个故事,说你喜欢绣品,尤其是喜欢徐双儿的绣品,而徐双儿的绣品只有燕七独自拥有,众多才子纷纷砸钱去买绣品,燕七大赚了一笔。而且,那个名不转经传的徐双儿,虽然人不知道在哪里,但是绣品已经被炒作到天价了……”
她伶牙俐齿,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说给林若仙听。
“真是岂有此理。”
林若仙俏脸紧绷,酥胸乱颤,狠狠一拍桌子:“燕七好大的胆子,居然利用我的名声去赚钱,这种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秋香,你吩咐下去,将燕七的名字从这批家丁名单中划掉,这种撒谎小人,我林府绝对不能留之。”
“啊?”
秋香愣了一下,才糯糯道:“大小姐,那个……我觉得燕七很有商业天分,应该对林家有很大帮助。你也知道,林家现在看似繁华,实则,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不如……”
林若仙美眸圆睁,气势顷刻间变了,温婉答礼的大小姐不见了,刹那间蜕变成了林家高高在上的话事人,执拗道:“林府的一场暴风雨已经在所难免,岂是个人所能改变的?这个燕七不值得信任,秋香,你要把燕七的名字划掉,这种滑头,我们林家不要。”
“可是……”秋香还要争辩。
林若仙摆了摆雪白细腻的小
手:“秋香,做生意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很复杂,尤其是像林家的生意,盘根错节,连我这个从小耳濡目染的大小姐都摆不平,更何况一个外人?你啊,就是犯了花痴,以为燕七很厉害,其实啊,燕七这种人不过是小聪明,成不了大事。你速去把燕七的名字划掉,我,林若仙,不需要燕七这么滑头的人,懂了吗?”
“好了,好了,大小姐,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办。”
秋香知道林若仙是个执拗性子,软的时候,柔弱的像个小女人,硬起来,却又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浑身都是刺儿。
她本来是想说燕七是个会做生意的奇才,林若仙又面临窘境,正需要燕七这样天马行空的怪才帮忙,所以,想要隆重推荐给林若仙。
哪里想到,大小姐不仅没有感兴趣,却对燕七起了反感。
哎,早知道就不提这件事了,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秋香表面上答应了林若仙,心里却暗暗想着:燕七是个人才,可不能赶走他,或者,大约,说不定能帮上大小姐的忙呢。
……
燕七哪里想到,自己已经被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讨论了半天。
一路上,燕七不停的打着喷嚏。
“难道有人在念叨我?喷嚏打起来没完?嘿嘿,一定是双儿想我了。”
燕七在市集上逛了很久,赶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了。
远远的,燕七就看到一个娇柔的影子站在大树下,翘首以盼,那清澈的双眸如同天上的繁星,眨呀眨的,触动心弦。
“双儿!”燕七微笑着伸出双臂。
“七哥!”
双儿苦等燕七,望着天上的流星飞逝,总觉得燕七会从身边溜走,正在患得患失的时候,忽见燕七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
她过于激动,夜深人静,也顾虑不了那么多,炙热奔放的抱住燕七的胳膊,身体像是水蛇一般的贴上去,小脸埋进燕七的胸膛,糯糯似撒娇:“我以为七哥不回来了呢。”
第39章 太能摆谱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回来呢,这是我的家呀。”
燕七也没想到乖巧保守的双儿会表现得这般热情如火,这不恰巧说明双儿特别在乎自己吗?
小丫头啊,真是招人喜欢。
燕七轻轻挑起双儿好看的小脸,月下看美人,越看越来电,弯弯的柳叶眉下,闪烁着一双清澈的双眸,睫毛眨眨,像是诱人的小窗户,勾引燕七跳进去。
望着那双诱人的红唇,娇艳欲滴,燕七这厮情念泛滥,张口就要捉住那柔软的芳唇,想要一亲芳泽。
双儿也不躲闪,美眸羞涩的闭上,满怀期待的等着燕七的唇贴上来。
少女怀春,一旦陷入爱河,便会情难自己。
即便她是个害羞的姑娘,但在心上人面前,也变得大胆。
正在两人的唇堪堪要亲到一起时,忽见虎子从大门口跳出来,大声嚷嚷:“老姐,你不用等了,都这么晚了,七哥不会回来了。我猜啊,七哥一定是被林大小姐给勾走了魂儿。”
刚说完,就看到燕七紧紧搂着双儿,正要热情拥吻。
好尴尬!
虎子满脸的不好意思,急忙捂住眼睛:“哎呀,我啥都没看见,你们爱干啥干啥。七哥,你继续,我回去睡觉去了。”
说完,就像是耗子见了猫,嗖的一下钻进了屋子。
燕七被打扰了好事,气的想骂娘:“虎子,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双儿满脸通红,像是诱人的苹果,等待采摘。
燕七捏了捏双儿的小脸:“好双儿,要不咱们……继续?”
“讨厌。”
双儿妩媚的瞪了燕七一眼,拉着他的袖子欢天喜地进屋。
双儿为燕七做了一桌好饭菜。
燕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双儿听,双儿听到张和与张文才出糗的事情,咯咯娇笑,合不拢嘴。
“七哥,咱们说点重要的呗。”
虎子小心翼翼的陪酒,还不忘了唠叨:“七哥,你见了林大小姐吗?比我姐生得如何?”
听到这里,双儿顿时紧张起来,也不说话,侧耳聆听。
燕七笑了:“根本就没见过大小姐,谁知道她生的好不好看。不过……”
他轻轻的碰了一下双儿柔软的小手,深情款款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双儿心里欢喜:七哥对我真好!
燕七心里又默默的加了一句:我这一瓢,就把三千弱水全都杳起来了,又何须第二瓢?
虎子又问:“原来没见过林大小姐啊,那七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燕七道:“我回来路过一处,办了一些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
双儿问:“七哥办什么事情?”
燕七向双儿眨眨眼睛:“这事和你有关,不过,我得保密,明天带你去看。”
……
第二天,燕七带着双儿来到了正阳街。
这里是金陵十分繁华的地段,两边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满月楼就在此街。
双儿翘着粉红诱人的小嘴:“七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燕七一指斜对面一处装修精致的三层小楼:“你看,那所小楼你喜欢吗?用来做绣坊,档次可高的很。”
双儿道:“当然喜欢啊,可这里寸土寸金,喜欢也没用,别说买,我连想都不敢想。”
燕七一摆手:“这所三层小楼想要买卖,我想要把它买下来,让双儿开绣坊。哈哈,双儿,这是不是巨大的惊喜?”
双儿忽闪着美眸:“七哥,你没开玩笑吗?这所三层小楼最少折价两万两银子,咱们哪来那么多钱啊?”
燕七呵呵一笑:“事在人为!正常情况下,这所小楼值两万两银子,但七哥我来了,这小楼就不值这么多银子了。走,双儿,我昨天约了老板,咱们上去和老板论论道。双儿,切记,一会你要装成我的丫鬟,要叫我少爷……”
……
燕七来到这所小楼下,门口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
看到燕七,立刻作揖:“燕公子来了,请,我家主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好说,好说!”
燕七今天穿了一身的名贵华服,羽扇纶巾,气度雍容,一看就
是有钱人。
人靠衣装,燕七今天办大事,自然要穿一身唬人的行头。
其实,他里面连袜子都没穿。
上了三楼,一位五十多岁的黑衣人坐在窗前。
老者看到燕七,立刻起身相迎:“燕公子,您可来了,鄙人黄立章,是这所酒楼的老板,请坐,快请坐。”
燕七一点也不谦让,拿出派头,很雍容的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也不说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其实,他在偷偷的观察黄立章。
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
这个黄立章眉头紧蹙,神情焦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坐下之时,腿上不断的颤抖,手指头也神经质的拍着大腿。
黄立章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紧张、拘谨、焦躁。
而且,一看就是急着卖房的。
像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小楼多么贵,谁家都指望小楼生金蛋呢,要么自己做点事,要么租出去,谁会卖呢?
除非,是在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动了卖掉的心思。
燕七本来就吃定了黄立章,现在看到黄立章的言行举止,心里更加有谱了,变得从容不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和黄立章说话,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黄立章憋了半天,也不见燕七问话,只好主动询问:“燕公子,昨天您和管家商谈过,有意要买这个小楼吗?”
燕七微微一笑:“昨天的确是说过这句话,我呢,就是兴之所致,钱又多的没处花,存在那里都快发霉了。昨天刚好路过这里,见你的小楼想要卖掉,闲来无事,就想买来玩玩。银子放在那里也是放着,不如买所小楼找点乐子。双儿,你说是也不是?”
“是,少爷说得是,银子发霉了,还不如花出去。”
双儿在一边附和,心里却在偷笑:七哥真是太能摆谱了。
什么时候钱多到没处花了?
一共才八千两银子,还被虎子给拿走了。
此刻,七哥身上怕是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吧?不过,七哥装的真像花花大少。
第40章 杀价够狠
黄立章上下打量着燕七。
见他穿的特别考究,言行举止,自带一股贵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那种放浪形骸的样子,也是花花大少的做派。
尤其是,旁边的小丫鬟,漂亮得一塌糊涂。
若非是有钱人家,哪里会养得起这么漂亮乖巧的丫鬟。
这家伙肯定有钱!
黄立章阅人无数,自问看人很准,轻咳了一声,对燕七说道:“燕公子,我这所酒楼可是繁华地段,这地方生意火爆,风水极好,你看,对面就是满月楼,那可是金陵数得上的大酒楼。我这三层小楼做生意只赚不赔……”
“黄老板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燕七摆摆手,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就是买来玩玩的,至于生意好不好与我何干?我家钱有的是,还在乎这点钱吗?”
“哦,是,燕公子家世不凡,对钱看得自然淡然。”
黄立章没想到燕七如此不看重钱财,心里有些高兴,莫非今天可以要个大价钱?
燕七看了一眼双儿,问道:“和京城来的佟大少约好了时间喝茶,还有多久时间?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啰嗦。”
双儿很配合的说:“还有半个时辰。”
燕七蹙眉:“看来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耽搁了,黄老板,你也不用吹嘘这所小楼有多好,咱们开门见山,你要卖多少钱?说个数!”
“燕公子真是痛快。”
黄立章咬了咬牙,伸出两根手指:“两万两!”
“两万两?呵呵。”
燕七满脸不屑的站了起来:“看来黄老板当我是没有见识的人了,我家的银子虽然多,但我却不傻,双儿,我们走。”
“哎,燕公子先别走,生意嘛,要商量着来。”
黄立章急忙把燕七给拦住,咬着牙道:“燕公子,看你也是诚心想要买我的酒楼,这样吧,我给你给吐血价,一万五千两银子,如何?够诚心吧?”
燕七当即伸出一根手指:“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
”
黄立章急的脸红脖子粗:“燕公子,你也不诚心啊,这所小楼可是黄金地段,生意火爆,人来人往,非同寻常……”
燕七打断黄立章的话:“说什么生意火爆,生意火爆你卖它干啥?”
“这……”
黄立章哑口无言:“那一万两银子也太少了,最少一万五千两银子,不然我不卖。燕公子,你有钱的很,还在乎这点小钱吗?”
燕七笑道:“这点小钱我确实不在乎,不过,我没有需求,又不做生意,纯是买来玩的,合得上我就买,合不上就不买。既然黄老板不肯割爱,那还谈什么?想必黄老板现在不缺钱,可以慢慢等待买主,说不定,可以卖个大价钱呢。双儿,我们走!”
最后一句话特别有杀伤力,刺中了黄立章的心房。
他现在就是缺钱,不然谁会卖掉酒楼?
看着燕七真要走,似乎买卖成不成都无所谓,就知道人家果然就是买来玩玩的,无欲无求,想要卖个好价钱是不可能了。
可是,若是继续等待,恐怕是没有时间了。
“燕公子慢走。”
黄立章拦住燕七,问道:“燕公子是出现银吗?”
燕七笑了笑:“当然是现银,家里钱多的是,还用得着打白条?”
黄立章咬了咬牙:“好,既然燕公子成心,那就一万两卖给燕公子了。”
“果然爽快!”
燕七哈哈大笑,心里却很得意:你早被我看穿了,怎么会不卖?
双儿则惊得目瞪口呆:明明值一万五千两银子的三层小楼,居然一万两就卖,七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可是,双儿又开始担心起来了,小声向燕七嘀咕:“七哥,七哥,一万两银子咱们也买不起,银子不够啊。”
燕七向双儿使眼色,示意她别声张。
黄立章拿来房契,给燕七看了看:“燕公子,咱们立个合同,买卖公正,童叟无欺,如何?只要你交了一万两银子,这房子可就是你的了。燕公子,我再问一遍,一定要现银,赊欠我可
不干。”
燕七拿过房契看了看,见没有做假的痕迹,放下心来。
他慢条斯理的说:“当然是现银,但我只能先给黄老板六千两银子,其余四千两银子,要在两月之后付清。”
“什么?”
黄立章立刻急了:“燕公子,这怎么行呢?我刚才说过了,一万两要现银,绝不能赊欠。”
“赊欠?”
燕七哈哈大笑:“本公子银子如山,还会赊欠你这点小玩意?”
黄立章满脸疑惑:“既然不是赊欠银子,为何只给六千两银子,留着四千两银子不给?”
燕七哼道:“黄老板,恕我直言,谁知道你这房子有没有抵押给别人?或者,你欠别人的钱未还,人家最后会让我抵债?又或者你这房子有什么猫腻,我一时之间没有发现?我若是直接把一万两银子给你,你一走了之,万一出了事,我找谁说理去?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明明就是信誉的问题。”
黄立章听得头痛:“燕公子,明明卖了一万两,哪有只给六千两的道理?”
燕七很不屑的说:“现在京城的生意人都是这么做的,很正规!很时尚!只有上不得台面的人才会大吃一惊。告诉你,这叫质量保证金!只要房子没问题,余下的四千两银子自然会在两月之内付清,这才叫买卖公平。”
“可是,这……”黄立章进退失据,急得满头大汗。
燕七起身,摇摇头:“看来黄老板没见过大世面,算了,反正这小楼买也行,不买也成。双儿,佟大少是不是等急了?咱们走吧,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佟大少喝酒,真是不值得。黄老板,以后再见吧。”
燕七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都快走到门口了,也没有见黄立章过来阻拦。
双儿紧张的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生怕谈不成了。
燕七脚步越走越快,恍若一时一刻也不想多呆。
就在燕七的脚几乎要迈出门坎时,黄立章无奈的声音传来:“燕公子请回,就按你说的办,现银六千两。”
第41章 以小搏大
其实,燕七手心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只是掩饰得很好,没有被发现而已。
现在,毕竟是以小博大,有豪赌的成分在内。
这一招若是对上老谋深算的商场高手,根本就不管用。
但是,黄立章明显道行不够深,中了自己的算计。
爽!
燕七没有立刻转回来,而是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黄老板,我突然又没兴趣了,佟大少又在等我,不如咱们下一次再谈吧。”
“不成,那怎么行。”
黄立章没想到燕七不想买了,价格压的这么低,还缓交了四千两银子做质量保障金,你居然还想打退堂鼓?
老子都亏掉血本了,你还敢不买?
“燕公子,你也是京城来的公子,总该讲点诚信吧?你刚才说买了,现在又不买,是何道理?你难道是在玩我?”
黄立章呲牙咧嘴,心想着若非缺钱,我何必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
燕七这是故意在以退为进,又为难了半天,才道:“好吧,不过是买个小楼玩玩而已,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黄老板,你出个字据吧,我立刻派人去拿钱。”
“好,好,我立刻出字据,燕公子,您可千万别走。”
黄立章听见燕七同意,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让管家去起草字据。
燕七向双儿使个眼色:“还不快去拿钱。”
双儿一颗小心砰砰直跳,没想到黄立章真的就被七哥给降服了。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精彩的蒙人把戏啊。
她扭着小屁股,急忙去找虎子,钱都在虎子身上呢。
不出一个时辰,虎子和双儿赶来。
一共八千两银子,燕七拿出六千两银子,交给黄立章:“黄老板,咱们这比买卖算是做成了,两月之后,你来拿余下的四千两银子。”
“好,好,好。祝燕公子生意兴隆。”
黄立章终于拿到了钱,乐得屁颠屁颠的,带着管家飞快跑路。
“哈哈,从现在开始,这个店就是咱们的喽。双儿,你开心不开心,开心不开心?”
燕七见黄立章等人全部走了,再也控制不住兴奋的情绪,振臂大呼,一下子将双儿横在在怀中,滴溜溜的转圈:“开心吗?我的双儿,好双儿,以后你就有自己的绣坊了。”
“七哥,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绣坊,我好开心,多亏了七哥。”
双儿被燕七横在在怀中,一只大手摸着她的腿弯,感觉痒痒的,另一只手却穿过她的美背,摸着她腋下的肌肤。
这里肌肤娇柔,又挨着胸,属于禁区,稍微一碰,都让她心神颤栗。
燕七搂着她又蹦又跳,大手也随之抱得更紧,那肌肤相亲的滋味,像是电流一般,涌入了双儿的心房,弄得她身子软绵绵的,一头扎进燕七怀中,永远也不想出来。
虎子在一边撇嘴:“老姐你是开心了,我怎么办?七哥,你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我算是被你们坑苦了。”
双儿这才意识到虎子还在一边看着呢,也顾不得身子软绵绵的,从燕七怀中跳出来,躲在一边捂着火热的脸,看着腋下被燕七大手摸过的地方,犹觉滚烫,陶醉在幸福中。
燕七坐在窗前,翘着二两腿:“虎子,你有啥意见啊?”
虎子哼哼唧唧:“我怎么会没意见,明明说得好好的,这八千两银子用来买牛二的马场,现在一下子就被老姐占用了六千两,只剩下两千两银子,这可怜的两千两银子能用来干嘛?别说买一个马场,就是半个也买不到啊。”
“而且,我都和兄弟们说好了,兄弟们也很开心,都说我这个老大能干,有威风,现在钱都没了,我这老大的脸往哪放啊。”
燕七等着虎子发泄完情绪,才慢条斯理的说:“两千两银子还少吗?牛二的马场也就值两千两银子,多一分都不值。”
“什么?”
虎子瞪大了眼睛,如数家珍:“我的七哥,你可别开玩笑。牛二的马场还存有一百匹马呢,就算一匹马值一百两,那还值一万两呢,两千两能干啥。”
燕七撇撇嘴:“你懂个屁!这所小楼值两万两,我不是一样花了一万两买下来,还拖着四千两没给人家呢。做生意要灵活一些,人
家要一万两,你就给一万两,那不成了菜鸟了?”
虎子道:“可是,给钱少了人家不卖啊。”
燕七哈哈大笑:“那是没遇上我燕七,遇上我燕七,给他两千两银子,他乖乖的卖给我。”
虎子撇撇嘴,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燕七让双儿弄壶茶来,坐在窗前,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问虎子:“你现在调查清楚了吗?牛二进了大狱,现在马场由谁管事?”
虎子来了兴奋劲儿:“牛二这厮进了大狱,已经没可能出来了,估计会死在大牢中。他没有妻女,所以马场就由手下的一个得力的小弟掌控了,这个小弟也是牛二的远方亲戚,叫做牛同。”
“牛同?”
燕七缓缓点头:“这么说,牛二蹲了大牢,这个牛同却成了得利者喽?平白得了一所马场,可真是天降财神呢。”
虎子撇撇嘴:“可不是嘛,这小子凭什么那么走运。”
燕七道:“放心,遇上我燕七,就没有走运的。”
虎子道:“我已经接触过牛同了,就是要价一万两,死活不肯撒手,而且,这个牛同也知道他手下是一帮散兵游勇,已经报官了,说是咱们华兴会的人在威胁他,要强买强卖。这不,捕头冷幽雪亲自带人在附近巡逻,就算我想吓唬吓唬牛同,也不敢呢,冷幽雪可不是好惹的。”
燕七拍了拍脑门:这个冷幽雪,哪里都有你的事,你和我燕七干上了是吧?
虎子愁眉苦脸:“七哥,你说怎么办吧?牛同死活不松口,马场作价一万两,少一分不卖,我是没招了。”
燕七哼道:“牛二的手不干净,这个马场的钱也是沾满了血的,他们这帮人渣,为非作歹惯了,以前牛二还在,算他们还有中流砥柱,现在牛二都进了大狱,这帮散兵游勇凭什么过得这么滋润,遇上我燕七,算他倒霉。”
虎子道:“七哥,有了冷幽雪保护他,咱们怎么办?明抢肯定是不可能了,又没有钱买,这事我看没有办法了。”
燕七呵呵一笑:“办法嘛,我早就准备好了。”
第42章 被地痞醍醐灌顶了
虎子兴奋的站了起来:“有什么好办法?七哥快说。”
燕七微微一笑:“牛二曾经干了不少坏事吧?鱼肉相邻,欺压百姓,非礼清白女子,这些事情难道会少了吗?”
虎子点点头:“这事多了去了,数都数不过来。”
燕七道:“你现在速去那些被牛二欺负过的人家慰问一下,给人家一些钱财,然后把牛二作奸犯科的证据拿到手,一定要受害者署名,按上手印,知道吗?”
虎子挠挠头:“这有什么用啊,牛二做的坏事,和牛同扯不上关系啊。”
燕七蹙眉:“让你去弄你就去弄,这事必须三天之内办好。”
虎子点点头:“我现在就去办,用不上三天,两天就弄得妥妥的。”
看着虎子离开,燕七一把抱住了正在沏茶的双儿,拉着她坐在怀中,轻柔揽着双儿细腻的腰身,品着香茗,感慨道:“好双儿,咱们共饮一杯茶,可好?”
“七哥……”
双儿心神俱醉,柔顺的倒在燕七怀中,任由他一双大手在腰身上肆意游走,身子像是着了火似的,滚烫火热。
……
两天之后,虎子将一摞子证据砸在燕七面前,满脸兴奋:“七哥,这一摞子都是牛二作奸犯科的证据,一共有五十多分状子呢,你过目。”
燕七逐一看过去,上面记载的很详实,作案地点,人物,时间,过程,全部都存在,敲诈勒索,非礼清白女子,抢劫,真是无恶不作。
啪!
燕七一拳砸在桌子上,气愤不已:“如此人渣,必须死在大牢中,他手下的小弟也都是帮凶,一帮匪徒,居然还妄想继续经营马场?我,燕七,一定会把你们赶出金陵。”
虎子也被燕七的情绪感染:“七哥,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燕七起身:“走,带上证据,咱们去会一会牛同,今天,这马场必须抢过来,牛同等人也必须滚出金陵。”
刚刚过了下午,燕七和虎子就来到了马场。
身边,只有一个二狗子,是给他们拎包的,那一摞字罪证可不轻。
艺高人胆大,他们虽然
只有三个人,也无惧色。
“站住!”
刚要进马场的门,忽听一声娇喝,一道红色靓颖挡在了燕七面前。
“原来是冷大捕头,幸会,幸会。”
燕七抬头看着冷幽雪。
冷幽雪依然是一身官衣,披着火红色的披风。
一张俏脸含霜,如同九天玄女,精致而又冷艳,高挺的琼鼻,上挑的红唇,还有那飞花入鬓的秀眉,处处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冷艳。
风起,将冷幽雪的披风吹起,露出姣好的身材。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一身戎装,胸前火爆,柔腰纤细,一双美腿被戎装紧紧包裹住,美腿修长笔直,非常完美的模特身材。
冷幽雪很不习惯燕七肆无忌惮的目光,一般人见到她,即便垂涎于她的容颜,也会被她清澈冷媚的眼神逼得左顾右盼,不敢与她对视。
可是,偏偏这个燕七,真是胆大包天,眼神就赤果果的在她身上瞟来瞟去,没有一点回避的觉悟。
“看什么看?看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盯着女人看,是非常无耻的行径吗?”
冷幽雪横眉立目,一副冰山破碎的模样。
燕七饶有兴趣的笑看冷幽雪:“你不盯着我看,又岂会知道我在看你?大家都很无耻,扯平了。”
“你……”
冷幽雪又习惯性的抽出了宝剑,露出了锋利的刀锋。
不过,想着这已经是对燕七第五次亮剑了,人家根本就拿这种恫吓当作笑话,就泄了气,无奈的将宝剑入鞘。
而且,她心里还有一丝尴尬。
毕竟刚才一直盯着燕七看,被燕七给当众说破了。
不得不承认,燕七与白面书生不同,应该算是有些文化,但绝不是文邹邹的读书人。
古铜色的肌肤,清澈的眼神,阳刚的外表,看起来很有冲击力,就如同一群驯服的白马中,陡然出现了一批黑色野马一般,狂野驰骋,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可惜,这厮好人不做,偏偏做地痞,还是个有文化的地痞,让人抓不到把柄的地痞。
冷幽雪胡思乱想好一阵,终于收回混
乱的思绪,直面燕七:“你们来马场干什么?”
燕七道:“拜托,冷大捕头,我们来马场又不犯法,我们不能来买马吗?难道你还要限制我的自由?”
冷幽雪非常不悦。
这厮说话很气人,冷嘲热讽又带着玩世不恭。
态度不友好,还不配合。
冷幽雪一语道破燕七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找茬的,你是不是相中了牛同的马场,想要采用极端报复手段,将牛同的马场抢过来?告诉你,有我冷幽雪在,你休想得逞。”
“哈哈……”燕七放声大笑。
冷幽雪秀眉紧蹙:“你笑什么?”
燕七掷地有声:“我笑的是,堂堂冷大捕头,什么时候开始保护起地痞流氓的利益来了,难不成牛同等人向你交了保护费吗?”
“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冷幽雪气得酥胸起伏,娇脸敷上了一层寒霜:“我冷幽雪富贵不能淫,行端坐正,哪里会收什么保护费,我所做的不过是在保护大华子民。”
燕七呵呵冷笑:“没错,牛同就是你要保护的大华子民是吧?这真好玩,可惜啊,你保护的大华子民曾经欺男霸女,曾经敲诈勒索,曾经鸡鸣狗盗。我想啊,牛同明天一早,会不会还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事,但就是这么一个恶人,居然受到冷大捕头的亲自保护。你说,这不可笑吗?”
“你……”
冷幽雪听了燕七的话,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般,愣在那里,刹那间又似醍醐灌顶,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难道做错了什么吗?没有做错啊,但燕七这个痞子的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有道理呢?”
就在愣神的功夫,燕七带着虎子和二狗已经进了马场。
冷幽雪唰的一下抽出宝剑,望着燕七朗逸的背影劈了几下,有些心虚的叫喊:“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闹事,我……我一定会把你抓进大牢,我……我说话算话……”
现在,她终于发现,虽然她是大名鼎鼎的捕快头子,手中有宝剑,但面对燕七,她居然是个弱势群体。
这厮,真有些可恨啊。
第43章 就是损人不利己
瘦死的骆驼,体型依然庞大。
牛二连同骨干进了大牢,外面依然有一些小弟耀武扬威。
牛同,就是新任老大。
他身材瘦小,尖嘴猴腮,乍一看去,像是一只成了精的猴子。
牛同也没想到,牛二意外进了大狱,反而成全了他。
马场归了他,一百匹马也归了他。
他一下子成了土豪。
正常洋洋得意之时,忽听外面传来了爆破一般的响声。
“怎么回事?”
牛同立刻带着小弟跑了出去,随后就发现紧闭的大门居然被拳头生生砸出一个巨大的洞,这得多大的力量啊?
徐天虎挥舞着拳头走了进来,毫无疑问,门上那个巨大的洞就是徐天虎干的,这厮天生神力!
而走在徐天虎前面的,是一个身材朗逸,气质出众的年轻人。
不用问,这人一定就是狡诈的燕七。
“徐天虎,你要干什么?你敢擅闯民宅?”
牛同乍见燕七和徐天虎,心里发虚。
毕竟,燕七这人太狡猾,牛二就是败在他的手中。
而虎子是个悍将,一个可以打十个。
虎子嚣张的晃了晃拳头:“我就闯了,你又如何?”
“你……”
牛同有些外强中干:“你要白日行凶吗?我告诉你,外面可有捕头保护我,你敢动手,他们一定会把你抓走。”
虎子满脸不屑:“胆小鬼,居然要一个女人保护,看你就来气,但今天我是来谈生意的,你别像个怂包似的。”
牛同见虎子不敢动手,就知道虎子也是惧怕冷幽雪,放下心来,气势又上来了,对徐天虎道:“我早都说过了,想要我的马场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拿出一万两银子,我立刻把马场交给你。”
虎子非常不屑:“你要一万两银子?呵呵,我们七哥到了,你这样狮子大开口,不怕我们七哥动怒吗?”
牛同又看向燕七,鼓足了勇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恨恨道:“谁来都一样,没拿出一万两银子,马场我是绝对不会卖的。”
燕七很潇洒的坐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说:“这马场明明是牛二的,凭什么你说了算啊?”
牛同急忙证实:“牛二被抓走,我是他的表弟,他的财产当然是由我掌管喽,谁敢质疑?”
燕七点点头:“要是这么说的话,你的意思是,牛二所有的一切,都由你全部处理喽?”
牛同急忙回应:“那是自然。”
燕七笑了:“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心里就有数了。”
他笑嘻嘻的拿出两千两银票,随手一扬,任由银票洒在地上,慢条斯理的道:“拿着这些钱,把马场交给我。”
“什么?你这玩笑开大了。”
牛同不怒反笑:“我这马场最少值一万两,你居然想花两千两银子买去?这是做白日梦,我绝对不会卖,你要想动手砸店,只管砸,我就不信,外面的捕快能让你们得逞?”
燕七哈哈大笑,眼神陡然转冷:“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牛同看着燕七犀利的眼神,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往后退:“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燕七,朗朗乾坤,你敢动手打人?冷幽雪在外面保护我呢……”
“打你?痴心妄想,怕脏了我的手。”
燕七向二狗子使了一个眼色。
二狗子举起箱子,倒扣,哗啦啦一阵响,那些状子洒在桌子上。
燕七努努嘴:“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牛同等人围了上去,仔细一看,发现都是牛二作奸犯科,鱼肉相邻的罪证,足有几十个案例,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事情,牛同都是知道的。
他看过之后,很不屑道:“你这是在吓唬我吗?这些恶事都是牛二干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燕七道:“和你没关系?你太天真了,你猜,我要是把这些罪证交到官府去,牛二砍头是一定的,可是,牛二还需要向这些受害的百姓赔偿钱财,我想啊,就算把这个马场卖了,也不够赔偿百姓的吧?呵呵,不够的那些,说不得要由你来补上了。”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够这么做?”
牛同听了燕七的话,惊
得目瞪口呆:“牛二犯罪,为什么要我赔钱?”
燕七扑哧一笑:“我刚才特意问你,牛二的一切东西,都归了你,你也承认了,现如今,牛二的马场归了你,他需要赔偿的钱财自然要你来承担。你别想赖账,我们可都听得真真的。”
“这……”
牛同没想到燕七早就给他下了套,无比后悔。
虎子这时候也明白过来,原来七哥搜集牛二的证据,就是为了‘敲诈’牛同。
厉害了我的七哥!
牛同大急:“燕七,你真要把这些罪证提交上去吗?那马场岂不是不够赔的?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是损人不利己。”
燕七轻蔑的点点头:“你说的对,我就是损人不利己,这个马场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而且,我还会让你代替牛二赔偿受害者的损失。”
“你……”
牛同气的哇哇大叫:“燕七,你欺人太甚。”
燕七哈哈大笑:“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我就站在这里,你敢动我吗?你敢吗?你不敢!借你十个胆子也不敢。你必须明白:没有实力的愤怒是毫无意义的。”
牛同看着‘嚣张’的燕七,真心没有一点办法对付他。
向燕七动手?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虎子哪里是好对付的,动起手来就像一头猛虎。
还有,听说燕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牛二的腿就是被燕七给打断的,牛二都干不过燕七,自己肯定白给。
而且,燕七这人手段太黑,无所不用其极,真是惹不起。
原本指望着马场在手,怎么也能捞一些钱。
可是,燕七使出这个损人不利己的招数,不仅让自己得不到马场,还会倾家荡产。
这厮太狠了。
牛同琢磨了半天,只有服软一条路,急忙陪着笑脸,软语央求:“那个……七哥,我错了,刚才是我不识抬举,冒犯了七哥,我现在醒悟了。七哥,咱们何必闹得那么僵呢,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行吗?我问给您鞠躬了,再鞠躬……”
第44章 三好市民
虎子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燕七越来越佩服了。
七哥出手就是不凡,刚才还像似滚刀肉的牛同,转眼之间,就被七哥损人不利己的招数给制服了。
燕七看着点头哈腰的牛同,指了指地上那两千两银票,不容置疑的说:“想要我高抬贵手?也不是不可以,第一,收下这两张银票,毫无保留的将马场转让给我。”
“这……”
牛同憋得满脸通红,非常无奈。
这个马场可值一万两啊,居然两千两银子就贱卖了。
可是,不卖又不行!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牛同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一咬牙:“好,这两千两银子我收了,从现在开始,马场是您的了。”
燕七哼道:“别着急,还有第二点。”
牛同脸色如土:“怎么还有第二点啊?”
燕七起身,低头看着点头哈腰的牛同,忽然目露凶光,一字一顿道:“第二,从此以后,你给我滚出金陵,永不得踏入金陵一步,否则,我弄死你。”
“这……”
牛同脸如死灰:“燕七,你太霸道了,我绝对不会离开金陵……”
燕七看着牛同那张狰狞的脸,露出轻蔑的微笑:“你还真是有勇气啊,居然还不想离开金陵,我想,你的勇气是不是来源于冷幽雪对你的保护啊?”
“哈哈,你还真是天真,冷幽雪能保护你一时,还能保护你一世吗?就凭你们这点散兵游勇,简直不堪一击,我们华兴会势头正猛,想要弄死你,有的是办法。你还记得牛二是怎么败亡的吗?看来你啊,是想走牛二的老路哦。”
“这……不要!”
牛同颓然坐在地上,吓得身子一阵打颤。
蚍蜉如何撼动大树?
可笑不自量!
面对‘狡猾’的燕七,以及威猛的虎子,牛同没有任何办法。
“好,我离开金陵,从此不踏入金陵半步。”
牛同无奈,终于做出了最委屈的妥协。
燕七打了个响指:“不错,算你还不糊涂,虎子,立刻起草文书。”
虎子大喜:“七哥,文书我早就准
备好了……”
……
冷幽雪手握宝剑,美眸盯着马场,严阵以待。
她知道燕七来者不善,说不定会出人命。
潜意识中,她特别希望这两伙痞子能够拼的鱼死网破。
然后,她再出手,将这帮痞子一网打尽。
如此,则可以将燕七这个有文化的流氓给抓起来。
吱呀!
马场的大门终于打开。
“有情况!”
冷幽雪挥舞着宝剑,凌空漫步,像是优雅的蝴蝶,翩然落在了门口,随时准备出手抓人。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冷幽雪惊呆了。
牛同等人如同丧家之犬,背着行囊,蔫头耷脑的滚了出来,满脸苦涩和委屈,还有浓浓的不甘。
而燕七则跟在后面,背着手,昂首踱步,一副很潇洒的样子:“牛同,别怪我没警告你,一个时辰之内,你必须离开金陵,从此不得踏入金陵半步!否则,嘿嘿,你懂得!”
牛同唯唯诺诺,不敢辩白。
冷幽雪娇声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牛同,你为何把行李搬出来了?”
燕七在后面笑道:“从现在起,这个马场归华兴会了,他自然要把行李搬走了。”
“什么?”
冷幽雪大为震惊,立刻质问牛同:“燕七是不是抢了你的马场?我现在就把燕七抓起来。”
牛同急忙摆手:“不,不是,马场不是燕七抢来的,是……是那个……”说到这里,委屈到了极点,再也说不下去。
燕七接口道:“冷大捕头,你可别乱说话,这马场是我买来的,花了两千两银子,贵的很呢。”
“两千两银子就把马场买下来了?”
冷幽雪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再一次呵斥牛同:“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燕七对你动手了?或者威胁你,你不敢反抗,所以将马场卖个燕七了?”
只要牛同指证燕七,她立刻就把燕七给抓起来。
牛同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冷捕头可千万别乱说,燕七是个大好人,他怎么会对我动手呢?我是自愿将马场低价卖给燕七的,没有任何强买强卖,真的,我是心甘
情愿的……”
他嘴上说心甘情愿,可是一张苦瓜脸,委屈到了极处。
冷幽雪心里这个气啊。
她明白燕七一定是对牛同做了手脚,可这个牛同偏偏不配合,还说燕七是大好人,这厮就是个怂包。
牛同不敢再多耽搁,带上行李,一帮人灰溜溜的离开了金陵,这辈子也不想回来再见燕七这个大魔王。
“真是匪夷所思。”
冷幽雪美眸中带着疑惑何不甘,盯着燕七,像是好奇宝宝。
燕七笑看冷幽雪那双冷媚的眼眸:“冷大捕头,要不要进马场做客?我定然好茶招待。”
冷幽雪憋了半天,终于还是不甘心:忍不住质疑:“燕七,你到底对牛同做了什么,让他怕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对他动手了对不对?”
燕七扑哧一笑:“动手?我可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要是君子,那全世界就没有小人了。
冷幽雪红唇翘起:“说,你到底对牛同做了什么。”
燕七道:“我对他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他会滚出金陵,永不敢回来。”
冷幽雪美眸睁得大大的,十分震惊:“你说,牛同永远不敢回金陵了?”
“当然!”
燕七走近冷幽雪,闻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笑嘻嘻道:“牛同可是大痞子,干了很多坏事,你虽然是大捕快,重权在握,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让他逍遥法外。”
“可是,我不过是你口中的‘臭流氓’,却把牛同给赶出了金陵,让百姓不再受他的折磨。冷大捕头,我干了这么一件造福百姓的大好事,你要不要给我颁发一个三好市民的奖状呢?”
“你……这……颁奖状?”
冷幽雪听了燕七的话,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俏脸紧绷,美眸泛着秋水,酥胸鼓鼓起伏。
心里有欢喜,有委屈。
欢喜的是牛同离开金陵,那就少了一个大祸害,金陵的治安会更好。
委屈的却是牛同不是被自己这个大捕头赶走的,而是被燕七一个地痞流氓给制服的。
这对她来说,不是莫大的嘲讽吗?
第45章 超级有钱途的行当
看着燕七闲庭信步进了马场,冷幽雪红唇紧紧抿着,气呼呼大叫:“你牛什么牛?坏痞子,你太气人了,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她妹的,老子干了这么多好事,她居然还叫我坏痞子,真是没良心的小妞儿。
燕七回眸向冷幽雪挤眉弄眼:“哦,忘记说了,以后想要找我麻烦的话,请到林府去找我。”
“到林府找你?”
冷幽雪不明所以:“为何要到林府找你?”
燕七有点蛋蛋的忧伤:“因为,从明天开始,我将成为林府一名光荣的小家丁!”
“什么,还有这回事?”
冷幽雪望着燕七朗逸的背影,美眸睁得大大的,惊诧之余,满是疑惑。
这厮明明是个很有前途的大痞子,居然去林府做个小家丁?人都往高处走,这痞子为何走下坡路?
就算林府的家丁是个抢破头皮的好差事,那也比不上做个大痞子有钱途啊?
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里,冷幽雪猛的一声尖叫。
“不好,这厮一定是在打林家的主意,说不定燕七是去林家踩点儿的,然后将林府洗劫一空;又或者,燕七盯上了林小姐,想要劫持林小姐做他的压寨夫人。”
这一路想下去,可把冷幽雪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不好,燕七果然是个不好惹的坏痞子,我以后要盯紧他,林府一定要派重兵把守,不仅如此,我还要亲自监视,坚决不能让燕七得逞。”
燕七哪里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居然引起冷幽雪这么多的臆测,真是‘祸从口出’啊。
燕七让虎子将手下弟兄全部集中在马场。
众多兄弟来到马场,看着那一百多匹骏马,都笑开了花。
“哈哈,想不到牛二的马场已经成了咱们的盘中餐了,七哥就是厉害,让咱们过上了好日子。”
“在七哥和虎子的领导下,咱们要咸鱼翻身了。”
“七哥威武。”
……
一帮大老粗拍起了马屁。
燕七被拍得心情舒畅,翘着二
郎腿,心情美滋滋。
众人喝酒!
二狗子道:“虎子哥,咱们以后怎么经营马场啊,没有一点经验,也要从头学起。”
虎子道:“就是卖马呗,这个超级简单,一学就会。”
燕七摇摇头:“为什么要卖马?”
虎子有点发蒙:“这是马场啊,不卖马还能干嘛?”
燕七神秘一笑:“不仅不能卖马,以后有了钱,还要去买马,马匹是越多越好。”
众人都懵了。
虎子使劲挠挠头:“七哥真是雷到我了,我怎么听不明白呢?难道是我的耳朵不好使?”
燕七哈哈大笑,指了指脑门:“不是你耳朵不好使,而是你脑子跟不上。”
虎子苦着脸道:“七哥别卖关子,我们可都没有文化,你就直说吧,稍微拐点弯,我就听不懂。”
燕七放下酒杯,一本正经的说:“今后,咱们这个不叫马场了,也不卖马,而是要做物流运输。”
“物流运输?这是个什么玩意?”
虎子等人根本就没听过这个概念,思维更加跟不上。
燕七道:“做个最简单的比方,就是将一家的货物运送到另一家,然后咱们收取运输费。”
“这个……”
虎子挠挠头:“这不就是镖局做的事情吗?”
“差远了。”
燕七道:“镖局做的都是贵重物品,而且运输量极少,一年也就几次而已,风险还大,根本赚不了大钱。”
“而我们要做的物流,那就是不管什么货物都可以运输,小到芝麻绿豆,大到金山银山,没有咱们不做的。”
虎子众人面面相觑:“七哥,这行吗?感觉不靠谱啊。以前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一个行当。”
燕七满脸贼笑:“那是我没来,我若来了,这行当早就有了,可以十分确定以及肯定的说,物流行业非常有前途,简直称得上日进斗金。”
“你们想一想,金陵城的商贸是十分繁华的,先不说普通百姓,就说那些做生意的商人,每日的货物流动该有多大?咱们把这些货物承担下来,那该是多
么丰厚的一笔收入啊。”
虎子立刻说道:“有一个问题,七哥可能忽略了,现在每个商家都是自己养马的,何须咱们运输。”
“就是,就是,虎子哥一下子说到了要害。”
“人家自己就养马,要咱们何用?”
……
众人非常质疑。
燕七摇摇头:“你们啊,还是脑子没开窍。”
“为什么现在商家都在养马?那是因为不养马的话,没有办法将货物运输出去。可是,现在有了专业的物流运输,谁还愿意自己养马啊。”
“要知道,自己养马可不是好差事,不仅要备足草料,还要有专人伺候马匹,劳心费力,而且花费的钱财也大很多。商人是最看重钱财的,如果能节省时间,省心省力,还能省下钱财,这帮商人一定会趋之若鹜。”
听了燕七这番话,虎子等人恍然大悟,越想越觉得有理。
只要物流做得好,商人何必自己饲养马匹呢?
燕七伸出四根手指,气场很足的说:“简而言之,用了咱们的物流,有四大好处,省钱,省心,省力,省时,有了这四大优势,傻子才不选呢。”
虎子大喜,狠狠一拍桌子:“七哥说得对,物流行业绝对是个好买卖,咱们干定了。”
“做得好,绝对有前途。”
“还是七哥脑子灵活,七哥怎么会想出这么好的行当呢?”
……
马屁排山倒海一般的拍过来。
燕七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心想着物流这行业在以前那个世界都是非常火爆的行业了,能没有前途吗?
四通一达,还有最牛的顺丰,哪个不前程似锦?
而且,燕七还有更大的布局。
物流做好了,可以代收货款,收来的货款足够多的话,利用货款在手里流通的时间差,可以干很多事情:比如,开个钱庄放贷?
哈哈,真是超级有钱途的行当啊。
不过,燕七不会把这些复杂的布局提前说出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最雏形的物流给做起来。
毕竟,万事开头难!
第46章 决战到天亮
明天就必须去林府报道了,燕七的时间非常宝贵。
当晚,燕七回到家中,匆忙吃了几口饭,就回到小屋里制定物流守则和客户规划,这东西需要经验,虎子没有任何经验,只能燕七做的精细一些,然后让虎子去执行。
虎子虽然没有干过这个,但他挺有闯劲儿,慢慢摸索,终究是能摸索出一些门道的。
夜已深!
燕七终于完成了大半,刚伸了个懒腰,就听到敲门声。
“谁呀?”
“是我,七哥。”外面传来双儿的娇声。
燕七开门,双儿站在门前,让他眼前一亮。
双儿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娇媚的小脸抹了淡淡的粉妆,脸颊上有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腮红,柳叶眉经过精心修剪,弯如明月,直挺小巧的鼻子,嘴唇上涂了淡淡的红彩,唇瓣微张,显得诱人至极。
双儿的穿着也是相当娇艳。
她上身穿了件单薄的修身衣裳,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上面有两颗纽扣没有扣上,露出里面红色的胸衣,波涛汹涌的轮廓若隐若现。
衣袖随意的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手臂,修身的衣裳裹在裙中,不堪一握的腰更显妩媚身姿。
最要命的是,裙摆有些短,仅仅盖住膝盖,露出的一双小腿居然什么也没有穿,白如凝脂,细若温玉。
小脚没有裹脚布,就这么赤着脚,踩着一双彩色的凉拖鞋,灵巧的脚趾头如豆蔻,充满着摸一摸的诱惑。
如此前卫大胆的装扮,让燕七眼前一亮,心潮涌动,却又有些诧异。
毕竟,双儿是个害羞保守的姑娘,怎么会在男子面前穿得这般有风情呢?
况且,还是夜深人静,主动敲开了男子的房门。
“七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我给你煮了一杯绿豆汤,你补补身子。”
双儿害羞一笑,居然大胆的走了进来。
燕七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总觉得双儿穿成这个样子,深更半夜来到自己房间,绝对是有些想法。
双儿将绿豆汤放在桌子上:“七哥,你先歇会,喝点绿豆汤吧,解乏。”
“也好。”
奋斗了一晚上,燕七真心有些累了,端着绿豆汤喝了一口,口感甚佳。
“双儿手艺不错,真好喝。”
被燕七夸了一句,双儿的心情非常美好。
她就坐在燕七对面,手托香腮,美眸中泛着水迹,一脸妩媚的看着燕七,带着点点崇拜。
燕七被看得有些蠢蠢欲动,虽然他阅女无数,但双儿乃是顶级大美女,纯到极致,夜深人静,满屋子都是双儿身上好闻的香气,更觉得口干舌燥,只能多喝几口汤,压制心头的欲动。
燕七看着双儿好看的眼眸:“你有什么事吗?”
双儿满脸羞涩:“没,就是给七哥送点汤。”
燕七就有些不懂了,难道双儿半夜三更来找自己,还穿成这个样子,仅仅是为了给自己送点汤?
喝完了汤,双儿也赖着不走,不是扫地,就是抹桌子,各种借口,满脸的羞涩。
燕七也懒得琢磨双儿的心思,继续研究物流计划。
又过了半个时辰,脖子酸痛,稍微一动,咯咯作响。
“七哥,累了吧,我给你揉揉。”
双儿站在燕七身后,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燕七的脖颈,掌心细腻,小手清香,掌心的温柔像是电流一般,涌入燕七心房。
燕七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双儿横抱在怀中,看着那双清澈怯羞的美眸:“好双儿,你到底来干嘛来了?给我老实交代。”
双儿涌入燕七怀中,结实的胸膛给了她强大的依靠,很想化作清泉流入他的身体中,再也不想出来。
“七哥,你进了林府,那里深宅大院,高强如堡,咱们不知多久才能见上一面,我想你了可怎么办?我就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和你说会话,七哥,你会不会笑话我?”
这丫头好纯!
情话说得这么朴实简单,听在耳中,却比那肉麻的情话要动听百倍。
燕七刮了刮双儿可爱的鼻尖儿:“你别担心,林府虽然是高墙大院,但我却是那展翅翱翔的飞鹰,怎么可能拦得住我?只要双儿随便叫我一句,我振翅一飞,就算是千米高山,也招之即来。”
“七哥,你可真好。”
双儿柔软的身子贴上来,和燕七交缠在一起,聆听他的心跳:“七哥,你心跳的好快。”
燕七很尴尬:“美女入怀,心没跳出来就不错了。”
双儿嘻嘻娇笑:“七哥,明天你就要走了,我想和你会话好吗?”
“那就不要走,聊到天亮。”
燕七一下子将双儿横抱起来,不等双儿反应过来,一下子将双儿压在床上,捧着双儿元圆润的小脸:“羊入虎口,聊到天亮不如决战到天亮。”
说着,就要上下其手。
双儿害羞的捂着美眸,糯糯道:“不要乱动,我先说一句,就一句。”
“好,你说。”燕七暂时停止了调戏双儿。
双儿眼中泛着一丝狡黠,向燕七咬着耳朵:“我来月事儿了。”
“什么?双儿,你在玩我……”
燕七心里这个堵啊,关键时刻,哪能掉链子呢。
怪不得双儿敢穿成这样勾搭我呢,原来早就准备了护城河,根本不怕我的大炮猛枪。
燕七这厮反应也是极快,立刻一本正经的说:“双儿你说什么呢,我是那么急色的人吗?我也就想和你一起说说话,你看,这月色多美啊,景色多么怡人,此时此景,我想作诗一首……”
双儿捂住燕七的嘴巴,在他耳边小声呢喃:“七哥,等你下次回来,再决战到天亮,可好?”
说完这句话,双儿脸红如醉,不胜娇羞。
燕七心里美极。
有了双儿这句话,以后的夜晚就再也不会寂寞了。
当晚,燕七和双儿两人抱在一起,你侬我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做。
燕七早上醒来,看到双儿依偎在怀中,睡得香甜,就没有叫醒她。
而且,双儿醒了,见自己要去林府,少不了鼻子发酸,眼眸发红,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好双儿,等我!”
燕七亲了双儿一口,收拾行囊,前往林府。
待燕七走出房间,双儿忽然睁开美眸,瞭望他远去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第47章 鸡犬升天了
新晋家丁报道,总是要训话的,这叫上岗培训。
林府新招募的家丁正站在大树下,三人一伙,五人一堆儿,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此刻,他们都穿上了家丁衣服,清一色的青衣小帽,侧面绣了一个精致的‘林’字。
燕七穿着青衣小帽,虽然装扮廉价,但是他气质朗逸,眼神清澈,身材挺拔,看起来炯炯有神。
远处一帮丫鬟路过,看到燕七,就会多瞟上几眼,低声骄笑,窃窃私语。
“瞧,这就是那个叫燕七的家丁,很厉害,曾经当面顶撞大管家的,就是他了。”
“好帅,好俊,好有神哦。”
“姐姐我一定要拿下他,告别单身。”
……
燕七听力很好,不由得向她们吹了一声口哨:“姐姐们好,是哪位姐姐要拿下我啊,请姐姐站出来,千万不要客气,拿下我很轻松的。”
“呀,被燕七听到了。羞羞!”
一帮丫鬟满脸通红,扭着小屁股急忙跑开。
一帮花痴!
燕七哈哈大笑,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看来,林府的家丁生活也不是那么寂寞嘛。
燕七和王直白、孙声的关系非常融洽。
王直白挤眉弄眼:“燕兄,你先别高兴,你的老对头也进了林府呢。”
燕七蹙眉:“我的对头?谁呀?”
王直白道:“张和管家的表侄——张文采。”
“就他?”
燕七嘿嘿一笑:“他哪里配得上当我的对手,就算他的叔叔张和,勉勉强强能算上半个吧。”
“燕兄眼界真高。”王直白向燕七竖起了大拇指。
一边的孙声接口:“也不知道张和动了什么关系,张文采明明落选了,居然还能进入林府,看来,林府也是有黑幕的。不过燕兄,你惹了张和,再加上个张文采,燕兄在林府的日字不好过啊,我非常为你担心。”
燕七叼着一根树枝:“这样才好玩啊,猫捉老鼠的游戏,总是那么有意思。”
日!
王直白和孙声不得不佩服燕七的洒脱。
这厮的心是真大。
换成是他俩,得罪了大管家张和,早就没心思在林府呆下去了。
“集合!”
有家丁开始敲锣。
众人连忙站成一排,一副表现很好的模样,只有燕七慢条斯理走过去,显得漫不经心。
“都说大小姐今天要来亲自训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哎,真想看看大小姐生的有多好看。”
“要是能和大小姐发生点什么,死了也心甘情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就只能看看了,想吃,下辈子吧。”
……
几个猥琐的家丁才子小声嘀咕。
前面终于走出了三个人,居然没有大小姐,众人不由得一阵失望。
右边是副管家曲风,左边是大管家张和。
而跟在张和身后的,却是那天被燕七干掉的张文采。
张和与曲风走路与往常无异,身为家丁头子,走路很有派头。
可是,这个张文采走路的时候,大摇大摆,目高于顶,头翘到了天上去,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颈椎病。
众人都不明白张文采为啥摆出那副死样子。
这里面定有猫腻。
张文采突然站出来,向大家摆手:“你们都给我闭嘴,进了林府当下人,就要懂些规矩,七嘴八舌,成何体统?”
日!
众人有些吃不住劲儿。
张文采你也是新晋的家丁,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这派头拿的,颐指气使那股劲头,比官老爷还官老爷。
就算张和是大管家,也不至于让你张文采这么嚣张呀。
王直白忍不住嘟囔:“臭屁什么!小人一个。”
“王直白,你说什么?”
张文采一下子凑过来,拿着扇子遥指王直白:“你居然敢说我的坏话,先扣你一个月的薪水,再敢触怒我,罪加一等,立刻把你赶出林府。”
“你……”
王直白想不到,张文采张狂到了这种地步。
这还没有工作呢,就被扣了一个月的薪水。
虽然他家境富有,根本不在乎钱,但这不相当于打了他的脸吗?好歹我也是才子组第一名。
王直白满脸怒意,针锋相对:“张文采,你算什么?凭什么扣我的薪水?你有资格吗?”
张文采讥讽一笑,指了指胸前的标牌,满脸得意洋洋:“我现在是大管家的
助手,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扣你的薪水?”
众人都懵了。
再看张文采衣裳,果然与他们不同,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青衣小帽,而张文采的衣裳则是黑色的,质地明显更好一些。
“张文采居然成了张和的助手?这太离谱了吧?”
“这才是第一天,还没开始正是工作呢,张文采就长了翅膀,一下子成了管事的了。”
“这根本不公平,小人得志,小人得志啊。”
……
王直白和孙声面面相觑,惊得哑口无言。
王直白刚才还和张文采叫板,现在蔫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直白丢了面子,脸色涨红,无比尴尬。
孙声忍不住为孙声叫屈:“我不服,万丈高楼平地起,我们都是刚进入林府,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工作,而张文采却成了管家助手?”
张和打着官腔:“那个,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叫孙声吧,好,我记住你了。”
日!
孙声一阵颤栗:娘希匹,老子才质问一句,就被张和给记住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他也破罐子破摔,转头继续质问张和:“张管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张文采升迁这么快?我等不明,请张管家回应,也好让我们安心。”
张和盯着孙声,笑容看起来和蔼,但眼神犀利,透着一股仇视,尤其是看到孙声、王直白、燕七三人站到一起,更加仇恨这个小集团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打着官腔说:“问得好,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就要问,本管家做事公平公正,公私分明,绝不会利用权力为至亲好友谋求好前程。”
“至于张文采为什么会当上管家助手,请大家一定放心,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可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张文采是我的表侄,我本想把他放在更艰苦的岗位上磨练一番。但奈何林四老爷十分看好张文采,非要任命他做我的管家助手,我推脱不得,只好听林四老爷的话了。”
听着是林四老爷任命的,众人都不说话了,再也不敢质疑,脸色明显有些恐惧。
孙声也闭上了嘴巴,宁愿作个哑巴。
只有燕七好奇:这个林四老爷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第48章 得志莫猖狂
孙声小声嘀咕:“燕兄别问了,以后再告诉你,反正你记着,林四老爷和大小姐不和,非常的不和。”
燕七蹙眉,没有说话。
张文采却又盯上了孙声,大步流星走过来,就指着孙声的脑门,大声呵斥:“说你呢,就说你呢,没脸是不?我刚才已经三令五申不许说话,你怎么还说话?孙声,你和王直白一伙的,很不服我管是吧?你也扣一个月的薪水,再敢说话,立刻赶出林府。”
靠!
孙声气得五内俱焚,恨不得上去掐死张文采。
这厮简直太嚣张。
燕七在一边安慰王直白和孙声:“别着急,咱们走着瞧,我会给你们找回场子的。”
孙声和王直白向燕七投去感激的神色,却不敢再说话了,害怕被张文采赶出林府。
张文采连着抖了两次威风,心里非常畅快。
他就是故意针对王直白和孙声的。
这两个家伙都是各自才子组的第一名,你以为第一名就可以嚣张了,我一样修理你们。
尤其是,王直白和孙声明显亲近燕七。
这更加不可饶恕。
张文采斜眼看着燕七,嘴上浮上一丝奸笑:“燕七,你不用着急,看我一会怎么整你。”
张和开始训话。
一切都是老生常谈,什么尽职尽责啊,什么勤恳工作啊,什么赏罚分明啊,一套一套的,没有任何新意。
众人听得直打盹。
尤其是一边的副管家曲风,本就不满张文采的安排,但却无法阻止,看着志得意满的张和,以及嚣张的张文采,心情非常不佳。
加上张和罗里吧嗦的讲演,头大如斗。
燕七也有些困意:他妹的,张和讲话像是裹脚布,又臭又长,何时是个尽头啊。
过了半个时辰,张和的裹脚布终于到头了。
“下面,我带大家去看一下你们的住处,顺便让张文采为你们分配一下宿舍。”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听说林府的宿舍条件非常之好,就算是小富之家的条件,也未必有这些宿舍住起来舒服。
张和、曲风
走在最前面带队。
而张文采则站在一边,对着众人指手画脚:“排好队,都给我排好队,如此散漫,成何体统?谁再不守规矩,我扣他薪水。”
众人心里暗骂张文采小人得志,但面对这种小人,却毫无办法,毕竟,人家现在鸡犬升天了。
前面就是一排精致的房屋,粉刷着白漆,焕然一新,走进看去,里面的床、桌椅板凳都是新买来的。
众人很开心。
曲风在一边解释道:“这都是大小姐吩咐人买来的,大小姐说了,既然你们进了林府,那就是自己人,一定要住得舒服。”
“大小姐有心了。”
“大小姐能关心我们的生活起居,真是难得。”
……
众人对大小姐印象非常之好。
燕七也佩服大小姐的手段:花几个小钱装修一下宿舍,就收买了家丁的人心,小钱换人心,这买卖做得划算。
众人都分了宿舍。
王直白和孙声被张文采分到了窗户朝北的宿舍。
窗户朝北,光线有些暗淡,屋子稍稍发阴,整体虽然还可以,但毕竟比其他的家丁差了一些。
王直白和孙声敢怒而不敢言,明摆着张文采是故意的,但是,现在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算了,先忍着。
只有燕七还没有住处。
燕七看着张文采一脸坏笑着望过来,就知道这厮憋着什么坏。
但他也不着急,笑问:“我的住处在哪里?”
张文采向后面一指,满脸不屑:“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都顺着张文采指的方向看去。
就见那里,有一排更加精致的小房子,装修考究,每一栋都是独门独院,一看就是领导阶层的住处。
在小院的旁边,有一处黑漆漆的草房,都快趴窝了。
“走,我带大家过去参观一下。”
张文采带着众人走了过去,先是介绍了一下这些独门独院的小房子,而后又带大家去看旁边那所黑漆漆快要趴窝的草房。
众人不解:“参观这所草房干什么?”
“
问得好。”
张文采嘲讽的看着燕七,颐指气使道:“咱们宿舍不够,只好临时把这个草房用来当作宿舍了,燕七,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所有人都懵了。
王直白大叫:“这怎么成?这草屋又破又旧,明明是个柴房,怎么能够住人?”
孙声也抱打不平:“没错,起风的时候,这所草房都会被吹倒,这明明就是危房,怎么能够住人?”
众人也都议论纷纷,觉得张文采是在公报私仇。
“干什么,干什么,都要反了吗?”
张文采指着众人,颐指气使的说:“身为林府家丁,必须要有不怕吃苦,不怕受累的准备,更要有为林府献身的觉悟,还要有无私的奉献精神,要把整个生命献与林府。怎么,住个草房就有意见了?这点苦吃不了,何谈为林府效力?”
这厮早就有所准备,说出的话一套一套的,让人一时间无法反驳。
王直白和孙声气得胸口鼓鼓,但却没有急智反对张文采。
一边的曲风心情很糟,盯着张文采:“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新晋家丁呢?”
张文采看着曲风,一阵冷笑:“曲副管家,关于家丁住宿的事情,大管家已经全权交给我了,我想,你没有插手的权利吧?”
“你……”
曲风为之一窒,满脸猪肝色,气的倒仰。
他实在没想到,张文采猖狂成这个样子,新官上任才一天,居然连自己这个副管家都敢怼。
一边的张和看着曲风吃瘪,心里很高兴,脸上却故意装出不悦之色:“文采,怎么说话呢?那可是曲副管家,虽然这事由你全权负责,但也要顾及曲副管家的颜面嘛。”
这厮一口一个副管家,而且点名不让曲风插手,可把曲风弄的面红耳赤,尴尬到了极点。
众人乱成了一锅粥。
燕七明明是个当事人,却好像没有什么当事人的觉悟,围着破草房转了几圈,拍拍手道:“我看这地方不错,就住这里了。”
众人愕然!
第49章 一顿狂怼
谁也不知道燕七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张文采看着燕七那副淡定的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这小子难道如此轻松就被制服了?
看来,是我高估他了。
在自己的淫威之下,燕七也不过如此而已。
张文采居高临下,一副领导者的做派:“燕七,你觉悟很好,对领导的安排也很服从,我很满意,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记得将屋子打扫干净哦。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张文采憋不住笑,笑得前仰后合,毫不掩饰。
燕七背着手,淡定的看着张文采:“笑吧,可别笑抽过去。”
“燕七,你说什么?”
张文采收敛笑容,怒视燕七:“对领导居然这么不尊重,你这个小家丁是怎么当的?你还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吗?”
燕七道:“放不放在眼里那是以后的事,但是现在,我要问你,你的住处在哪里?”
张文采很得意发指着左边那所独门独院:“我就住在这里,燕七,咱们可是邻居哦,哈哈。”
听着张文采住在这么好的小院里,众人都觉得不公平。
这厮才刚进了林府,就以权谋私了。
燕七听了,直摇头:“你住在这个独门小院里,我觉得不妥,十分的不妥,大大的不妥,相当的不妥。”
张文采怒道:“有什么不妥的?你个小家丁,有什么权利说三道四?这事是我说了算,可不是你说了算。”
燕七哈哈大笑:“林府的家丁都是有素质的家丁,你身为家丁的领导,当然素质更高!我说的对不对?”
张文采高傲的昂着头:“那是自然,我素质可高的很,足有十层楼那么高。”
燕七打蛇打七寸,立刻说道:“既然你的素质有十层楼那么高,那一定是个好领导了。身为好领导,就该以身作则,从家丁中来,到家丁中去,深入家丁,体察家丁,吃家丁之饭,住家丁之屋,与家丁打成一片,对不对?”
“可是,你这个好领导,却一个人独自住在小楼中享福,把家丁们置之不理,这能叫好领导吗?不和家丁住在一起,如何与家丁
打成一片?如何体察家丁疾苦?所以啊,我认为,你啊,还是与家丁同住的好。”
张文采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若是反驳,岂不是说他不想做个好领导?
既然不想做好领导,那还鸠占鹊巢干什么?
“麻痹的,这厮满口歪理邪说,我却偏偏无法反驳,真气死我了。”
众人纷纷点赞,认为燕七说的有理。
王直白大声附和:“燕兄说出了咱们的心声,而且极有道理,张文采助理应该和大家同住,除非……你不想做个好领导。”
孙声奋臂疾呼:“我们大家热烈期盼张助理和我们家丁同住。”
众人一切大喊:“同住,同住,同住……”
“这……”
张文采非常尴尬,使劲挥舞手臂,指指点点:“别起哄,都别起哄。”
这阵势已经压制不住。
曲风没想到燕七如此伶牙俐齿,心里高兴,趁机攻击张文采:“张文采助理,我觉得燕七说的很有道理,我想有必要向大小姐汇报此事,大小姐一定很赞同燕七的话。”
“哎,不必了,我……我就和各位同住吧。”
张文采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燕七的节奏,曲风若说把事情报告给大小姐,那对他相当不利。
此刻,他只能答应下来,与众家丁厮混在一起。
燕七又说话了,咬紧张文采不放:“同住也不够,想要做个好领导,那就必须体验最艰苦的环境,才能彻底了解家丁生活,所以,我建议,张文采助理就和我一同住这个小破草房吧。”
“什么?”
张文采指着自己的鼻子,怒气横生:“让我住这个破草房?燕七,你想得美,我是绝对不会住的。”
燕七大声质问:“你凭什么不能住?你自己刚才的原话:身为林府家丁,要勇于吃苦,敢于奉献,要把生命交给林府,你是林府管家助理,也是家丁中的一员,我住得草房,你凭什么住不得?难道你不想为林府做奉献了?”
“这……你……我……”
张文采彻底被燕七一番话给
打懵了,脑子嗡嗡乱响,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振臂高呼:“同住,与燕七同住,同住,与燕七同住。”
看着张文采那张憋得发紫的脸,众人心里都非常解气。
丫的,让你这厮装叉!
遇上燕七,那就是装叉者的坟墓。
曲风又在一边煽风点火:“张文采助理,我觉得燕七说得有道理,你这么优秀,就该去最艰苦的环境体验生活,给家丁们做个表率,我想,大小姐也一定会支持的。”
这厮又把大小姐给搬了出来,彻底将张文采给砸蒙了。
局面已经无法收拾了。
张文采六神无主,急忙望向张和,寻求帮助。
这个废物!
张和狠狠的瞪了张文采一眼,这种局面下,家丁们已经被燕七煽动,一面倒的偏向燕七,而且曲风张口一个向大小姐汇报,闭口一个向大小姐取经,已经控制不了,再这么下去,闹得大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想到这里,只好圆场道:“大家的意见提得很好,张文采身为管家助理,的确应该深入家丁,体察家丁疾苦,尤其是与燕七这样的家丁精英多多联络,一定大有收益。”
“依我看,不如这样吧,燕七住到另一所独门小院,两所小院挨在一起,让张文采助理和燕七多多交流,体察生活,这样安排岂不美哉?”
张文采见不用住在破草房中,心中大喜,什么也顾不得了,忙不得的点头:“如此甚好,我同意,我完全同意,燕七,你就住在左边那所独门小院里吧。”
燕七摸摸鼻子:“这样不好吧,住独门小院我还真不习惯,不如,张文采助理还是陪着我一起住破草房吧?躺在草上,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的,那多舒服啊。”
我靠!
张文采都快被折磨得疯了,低眉顺眼看着燕七,近乎央求:“燕七,别,别这样,咱们还是住独门小院吧,那草房我另有安排,你……你就委屈一下吧。行不行?”
燕七哈哈大笑:“好吧,那我就委屈一下,住独门小院吧。”
心里,却是美滋滋!
第50章 躲不过几滴嘘嘘
燕七如愿以偿的住进了独门小院。
这种独门小院本来都是给林府元老级别的家丁准备的,亦或者对林府有重大贡献的员工,才有资格入住。
燕七这厮进入林府不到一天时间,凭着伶牙俐齿,居然获得了元老家丁级别的待遇,真是匪夷所思。
众家丁对燕七也是羡慕嫉妒恨。
晚上,王直白、孙声过来串门,自备酒水,与燕七小聚。
三人自成一个小集团。
王直白喝了酒,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兄,还是你厉害,你看张文采多嚣张,还是被你给怼得下不来台。我喝了酒,谁都不服,就扶墙,然后,还服燕兄一人。”
孙声也喝得满脸通红,狠狠的一拍桌子:“张文采这厮就是个小人,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燕兄,你要有所准备啊,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燕七豪气的挥挥手:“怕什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三人不仅不是臭皮匠,还是三大才子,怎么不顶两个诸葛亮?只要咱们兄弟同心,一定能断了张文采的根。”
“说得好,燕兄,以后我二人唯你马首是詹。”
王直白、孙声、燕七三人喝得不亦乐乎。
直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去休息。
燕七喝了酒,骚包的站在二楼窗台上,仰望天上那一轮明月,高举酒杯,兴趣所致,又开始吟诗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吟,悠悠我心……”
他骚包的吟唱了一阵,忽然尿急,解开裤子嘘嘘,还猥琐的唱着:“一条大河波浪宽……”
“混蛋!”
窗下忽然传出一声娇喝。
一道红色身影像是离弦之箭从窗下的爬山虎中钻出来,妩媚的身影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嗖的一下窜上了二楼,一把将燕七抓下来,锋利的宝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正是红袍女。
燕七这个尴尬啊,他还没有提上裤子,‘小燕七’还在外面吹风,更闹心的是,才尿了一半,还有一半憋了回去,难受得紧。
“我说美女,你下次
能不能别这么鲁莽,我才尿了一半,憋回去一半,这对男人相当不好知道不?我要是得了前列腺炎,就找你算账。”
红袍女哪里明白什么是前列腺炎?满面羞红,宝剑抵着燕七胸前,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红唇紧紧抿着:“臭流氓,你是不是故意耍我?想死不成?”
燕七偷偷的将裤子提上去,免得小燕七走光,不服气的争辩:“我哪里耍你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外面也没下雨啊,你头发怎么湿了?”
红袍女羞愤不已:“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现在想杀了你。”
“我干的好事?”
燕七忽然间醒悟过来,他刚才站在二楼窗户上嘘嘘来着。
那涓涓小溪,难道淋在了红袍女的身上?
我靠!
燕七瞠目结舌,不会这么巧吧,心里却在偷笑不止:你这小妞儿也有今天,这叫尿浴,七哥赏你的,知道不?
不过,看着红袍女娇媚的脸上充满怒意,美眸中喷出火花,就知道她愤怒到了极点,一言不合就会杀人。
还是说点好听的吧,这头小老虎要发疯了。
燕七故意做出一副很尴尬的表情:“哎呀,美女,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喝了酒嘘嘘,谁能想到你就藏在下面?”
“不过,你上次就藏在我的窗下,被水淋到了,这次你又藏在我的窗下,你就这么爱偷.窥吗?还有,你怎么说也是个武林高手,躲得过刀枪骨棒,难道躲不过几滴嘘嘘?这不科学,看来,你的武功真心一般,不入流的水平。”
燕七这一顿调侃,将责任全部推到了红袍女头上。
论口才,红袍女拍马都及不上燕七。
“我再说一遍,第一,我不是偷.窥,第二,你再敢怀疑我的武功,信不信我在你身上戳两个窟窿,让你感受一下?”
“在我身上戳窟窿就不必了。”
燕七急忙摇头:“我就想知道,你武功那么好,怎么躲不开嘘嘘?”
“我……”红袍女这个郁闷啊。
她其实早就潜伏在了小院周围,只是王直白和孙声在和燕七喝酒,她也不方便进去,就躲在草丛中,一边听燕七等人吹水,一边
调理呼吸。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燕七吟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吟,悠悠我心……”
红袍女听的痴迷,忘我,这首诗如此有品位,以至于让她分心旁骛,就算燕七在嘘嘘,她也没发现,直到那涓涓细流滴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红袍女知道燕七不是故意,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可是,想到头发和身上都被淋了燕七的尿,那感觉简直羞愤到家了。
难道燕七是我命里的克星,为什么每次都被他欺负?
明明我有武功啊,偏偏就被耍了。
真是气人!
燕七急忙转移话题:“美女,你都淋湿了,会不会很难受呀?我看,你不如洗个澡先,我这里有洗浴间,很现代的,你洗白白之后,自然就舒服了。”
这个建议对红袍女很有诱惑力,女孩都爱干净。
沾了燕七的尿,难受死了。
红袍女尴尬、羞涩,而又愤怒的剜了燕七一眼:“你给我等着,出来再找你算账,我洗澡,你不许偷看,不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燕七很不屑的摆摆手:“我还要去嘘嘘呢,谁稀罕偷看你洗澡。”
洗浴间蒸汽缭绕,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这声音有着天生的诱惑力,弄的燕七想要一窥究竟。
不过,想着红袍女手中那把锋利的宝剑,还是算了。
而且,他还不明白,红袍女洗了半个时辰,还没有洗完,难道她真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了?
或者说,她是在故意勾引自己?
吱呀!
燕七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的门终于推开了。
红袍女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走了出来。
这衣服是燕七放在浴室里换洗用的,没想到却被红袍女占用了。
燕七往浴室里一瞟,就发现红袍女的衣服放在了凳子上,红色的胸衣以及亵.裤也躺在那里。
燕七回眸瞟了红袍女一眼,心里偷笑:胸衣和亵.裤都脱了?这么说,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第51章 猥琐的信息
燕七回眸看着红袍女。
都说刚洗过澡的女人是最美的,这话可真有道理。
刚刚洗过澡的她娇脸绯红,透着一股水润,美眸中泛着润泽的水迹,湿漉漉的秀发垂在香肩处,遮掩了半边粉白的脸颊,嘴唇粉嘟嘟的,露出的脖颈莹白如玉,像是剥了皮的鸡蛋,诱人触摸。
一身男人宽大的衣服,更衬托出红袍女纤柔娇媚的身体,下身是一条贴身武士裤,上面穿着宽大的男人衣裳,衣摆刚好垂在臀上,遮住了半边迷臀,如此遮得恰到好处,露得恰如其分,让人很想掀开衣摆,看看遮在里面的翘润蜜臀。
尤其是,燕七知道她还没有穿胸衣和亵.裤,更有想要撕烂衣服的冲动。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红袍女看着燕七的眼神藏着不可描摹的兴奋,盯着自己身上来回扫射,就好像漫天箭雨,穿透了单薄的衣裳,刺在莹白的肌肤上,这感觉让她很是尴尬。
燕七死鸭子嘴硬,撇撇嘴:“别自作多情了,真以为我在看你?我是在想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就把我的衣服穿上了?”
红袍女翘起红唇,宝剑又横在了燕七的肩膀上:“我穿了你的衣服,你有意见吗?若不是我衣服被你弄脏了,谁会稀罕穿你的衣服?”
燕七急忙举手:“没意见,当然没意见,我就把衣服送给你了,算作见面礼。”
红袍女洗过澡,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本来她非常迁怒燕七,恨不得给他一点厉害尝尝。
但现在恢复了理智,也明白燕七是无辜的,只能说,自己太倒霉了,并非燕七故意作弄她。
燕七沏了一壶茶,和红袍女相视而作,一同小酌。
红袍女就坐在燕七对面,隔着一张桌子,两人离的很近,烛火萦绕,可以清晰看到彼此的脸。
不得不承认,燕七面容朗逸,古铜色的肌肤透着一股阳刚之气,尤其是那份气质独具魅力,既不同于书生的那种儒雅恭谨,也不同于武人的那种狂野蛮横,而是那种一看起带有一股匪气,再看暖心舒畅的气质。
换句话说:这厮乍一看很坏,像个土匪,可是第二眼看去,
又觉得他是一个暖男。
这人的气质真是怪异。
尤其是被燕七盯着看,她心里很不习惯,要知道,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空空如也。
红袍女品着香茗,将混乱的思绪收回来,有些诧异的看着燕七:“真没想到,家丁的报名已经截止了,你还能够混进来,算你厉害。”
燕七哈哈大笑:“我不仅仅应聘成了家丁,而且还过的很好,你看,我住的可是二层小楼,这可是只有家丁领导才有的待遇哦。”
“臭屁!”
红袍女啐了一口,这厮臭屁起来真是气人。
燕七道:“咱们言归正传吧,说,你让我进入林府,到底想干什么?把任务交代下来,我速战速决。”
红袍女道:“我要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燕七眯着眼睛:“找谁?这人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在林府是做什么的?有婆家没有。”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我要知道这么多信息,还要你来找吗?”
红袍女白了燕七一眼,秀眉紧蹙,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是个女孩,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
燕七白眼一番:“这怎么找人?信息太少了。”
“哦,对了。”
红袍女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蛋红红的说:“这个女孩的腰以下,靠近臀的地方,有一颗红痣。”
燕七哭笑不得:“这条信息太猥琐了,我总不能去脱人家女孩的裤子啊,那我不成了大流氓了。”
红袍女讥讽道:“你以为你不是流氓?想当初,你还把我压在下面……”说到这里,俏脸红红的,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好,我是流氓行了吧。”
燕七气呼呼的摇头:“这个人可不好找。”
红袍女秀眉一挑:“要是好找的话,我用你干嘛?你不是吹嘘你是我的贵人吗?是天上掉下来帮助我的吗?总不会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吧。”
被红袍女将了一军,燕七来劲了,一拍桌子:“不就这点小事吗,怎么可能难住我燕七,我可是号称专门解决疑难杂症的男人。”
红袍女撇撇嘴:“小心吹爆了牛皮,给你的期限是两个月。
看到你手腕上的红线了吗?超过两个月,你就会筋脉寸断而死。”
燕七嬉皮笑脸:“何必这么严肃呢?不如宽限一点时间,三个月,三个月不行吗?”
红袍女摇摇头,美眸中闪过焦躁情绪:“不行,两个月内必须找到这个人,否则有大事发生。”
燕七问:“能有多大的事发生?”
红袍女想了一下,红唇微张,漆黑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低声叹气:“似山呼海啸,若洪水猛兽。”
靠!
这么严重!
燕七听到这话,立刻收起了那份玩世不恭的嘴脸,眸子中迸发出炙热的光芒,看着红袍女:“既然事情如此严重,那我就好好帮你一把。”
红袍女这时候终于发现:燕七眼神中那份匪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份火热朝气。
那眼神真有些让人怦然心动。
燕七笑了:“你看着我干嘛?”
“哦,没……没什么?”红袍女摸了摸迷媚的脸,似乎有些发烫,心也跳得厉害。
燕七又问红袍女:“除了女孩臀上有一颗红痣,你还有什么关于女孩的信息?”
红袍女摇摇头:“没有了。”
燕七摇头:“不可能,你在骗我,你手里还有更隐秘的信息,只是你没有告诉我。”
红袍女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燕七微微一笑:“你看着我时,瞳孔微微放大,总是看我的眼睛,还时不时的摇头或点头,小手攥紧却又松开,这说明你内心很矛盾,对我存有怀疑和不信任。既然你对我不信任,自然不会告诉我全部的信息。”
红袍女美眸睁得大大的,浑然没想到燕七观察人到了如此细致入微的程度,这堪称神奇的相人术。
这个臭流氓真是厉害。
说不定,他真就是老天派来帮助我的人。
“燕七,算你厉害,我的确还有一样东西没拿出来。”
红袍女想了半天,终于做出了决定,把手伸进了裤子里,轻轻解开衣扣。
燕七大叫,急忙捂住眼:“哎,美女,你可别脱裤子,住手,快住手,我不是那种人,你可别懒上我。”
第52章 谁在偷东西吃?
红袍女羞不可仰,娇嗔道:“你想什么呢?我脱什么裤子,你这人心思真是龌龊。”
燕七懵了:“是我龌龊还是你龌龊啊?不脱裤子你把手伸进去解扣子干嘛?”
红袍女狠狠的瞪了燕七一眼,干脆利落的将裤子上的扣子揪下来,啪的一下拍碎,里面居然露出一张小纸条。
燕七神情尴尬:“你把小纸条藏在裤子里,估计没人可以抢走。”
他伸手去拿小纸条。
红袍女急忙捂住:“千万别弄坏了,只有这一点信息了。”
“放心,我很专业的。”
燕七将小纸条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上面画的是一颗大树,虽然一看就是小孩涂鸦所画,但一笔一划却很清晰,应该对绘画很有研究。
红袍女幽幽叹气:“这上面的画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所绘。其实,我就是把这张小纸条拿出来给你,你也研究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研究了好几年,终究是一无所获。”
燕七根本不理红袍女说什么,盯着那张画,神情专注,嘴角上挑,眸子中绽放夺人光彩,陷入了沉思。
那种状态,宛如他就是整个世界。
红袍女真心被燕七专注的样子迷住了,那种气质充满了自信和担当,如山如泉,如天如地,对女人有致命的杀伤力。
过了许久,燕七终于松了一口气,笑得像个孩子般天真。
红袍女问道:“是不是一无所获?我就知道是这样。”
燕七神秘一笑:“不是一无所获,而是收获颇丰。”
红袍女顿时兴奋起来:“你又发现了什么?”
燕七绕到红袍女身后,将小纸条放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画的树叶,道:“仔细看,小女孩比划虽然幼稚,但一笔一划分开来看,都很有功底,这说明小女孩很有才气,长大后一定善于绘画,并非不通书画之人。”
“有理。”红袍女点点头:“还有吗?”
“接下来的信息就非常重要了,简直可以称之为爆炸性的消息。”
燕七指着树干,道:“仔细看,树干的线条是不是左边粗,右边细,起笔的时候笔锋偏左,
而收笔的时候笔锋偏右?这种笔锋与咱们握笔刚好相反!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女孩是个左撇子。”
“没错!就是走撇子!”
红袍女如醍醐灌顶,兴奋的一拍桌子:“燕七,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你观察到这么有用的信息,我研究了好几年,却一无所获,厉害,你真厉害。”
她激动的拍桌子,但是兴奋之下,拍在了燕七的手上。
小手摸着燕七的手背,一股热力传入掌心,她惊慌失措,赶紧把小手缩回去。
这时候,她才发现燕七站在自己身后,手臂绕过她的身体,放在桌子上,就相当于从后面将她抱住一般。
而且,燕七居高临下,能看到她雪白的脖子。
最尴尬的是,她里面什么都没穿,衣服领子又非常宽大,燕七居高临下,可以透过领口将她的身体一览无余。
“哎呀!”
红袍女惊慌失措,一个闪身,像是游鱼飞出了燕七的怀抱,靠着门口,脸蛋红红瞟着燕七:“臭流氓,你是不是故意的?”
燕七很尴尬,举起了手:“非也,非也,我只顾着和你研究这张画,可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而且,我什么也没看到,就算看到,你也别太在意,因为以前就看过一次,也不在乎看第二次了。”
“你……你无耻。”
红袍女又气又羞,这厮前面说的很真诚,后面就太无耻了,说什么看了第一次就不在乎看第二次,这纯粹是流氓思想。
她想要迁怒燕七,却好像没生他的气。
她觉得燕七是在说谎话,这个臭流氓一定看到自己的胸了,只是不承认而已。
有机会不看,他还是男人吗?
红袍女非常尴尬,飞快的将小纸条装起来,身轻如燕,跃上了窗口,就要离开。
“等等!”
燕七跑进浴室,将红袍女的胸衣和亵.裤拿在手中,冲着她招摇:“你的衣服不要了?”
红袍女这才想起来,刚才洗澡的时候弄湿了胸衣和亵.裤,就没有穿上,现在这么私密的东西被燕七拿走手里,这可怎么再接手?
“哼,你留着吧。”
她一声骄
哼,没有去接胸衣,闪身遁走。
燕七挠挠头:“我留着这玩意干嘛,我又不是变态。”
他拿着胸衣甩了甩,还有一股处子幽香。
红袍女忽然又折返回来,刚好看到燕七在把玩她的胸衣。
燕七非常尴尬:“别误会,我只是研究一下这是什么材质,你回来干什么?这胸衣你还是拿走吧,我玩够了。”
你玩了个够,我还怎么拿走?
红袍女盯着燕七,轻轻说了一句:“记住,我叫君月,下次不许叫我红袍女了。”
说完,翩如惊鸿,消失在了月夜中。
燕七喃喃自语:“君月?这名字倒是很好听!哈哈,有进步,这回告诉我名字,下次就会和我一起吃饭了,下下次,说不定还可以留在这里过夜。嘿嘿……”
燕七将君月的胸衣、亵.裤收好,就觉得肚子好饿,屋里又没有吃的,又不想睡觉,就想到去厨房弄点吃的去。
林府的厨房在假山后面,倒是一处僻静的所在。
燕七绕过假山,却看到厨房最北面的那间屋子亮着烛光。
“深更半夜的,难道有人?”
燕七慢慢走过去,他的眼神极好,隔着十几米,透过窗户,就看到里面有个身姿纤柔的女子在找东西吃。
光线暗淡,看不清女子的脸,穿着粗布麻衣,不慎考究,不过身材真好,一件粗布麻衣穿在她的身上,却穿出了模特气质。
秀发垂在肩上,轻轻甩甩头,黑亮的秀发翩翩起舞,优雅至极。
“想必她是林府的丫鬟,像我一样饿了,过来找吃的。”
燕七害怕吓到这个小丫鬟,没去打扰他,转身去了另一侧的厨房。
就在这时,假山后面出来一道黑影。
正是张文采。
燕七一愣:“张文采来干什么?”
随后,他就看到张文采直奔着亮灯的厨房闯了进去,指着那个小丫鬟,凶神恶煞质问:“你是谁?哪个部门的丫鬟,深更半夜偷吃东西,还有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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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衣冠禽兽
燕七总觉得张文采不怀好意,想了一下,折返回来,悄悄走的近些,就站在窗下,烛光缭绕,将里面小丫鬟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身粗布麻衣的小丫鬟不仅身材极好,前凸后翘,脸蛋也生得美艳动人。
漂亮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黑亮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恍若会说话一般,娇俏的琼鼻,樱桃小口润泽红艳,肌肤雪白,细腻如脂。
论漂亮指数,也是明星级别的面孔。
这小丫鬟也太漂亮了,林府的美人这么多吗?
张文采看到小丫鬟如此漂亮,也惊了一下,望着那裹在粗布麻衣里的玲珑身材,眼睛迸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张文采啪的一下关上了房门,堵在门口,指着小丫鬟,颐指气使道:“说,你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丫鬟,胆子好大啊,居然敢半夜偷吃东西,而且,还专门来这间厨房里弄吃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大小姐的专用厨房,你敢来这里偷吃的,你活得不耐烦了?”
小丫鬟愣了一下,美眸一眨一眨,糯糯道:“你是张文采……”
张文采一声冷哼:“放肆,你敢直呼我的大名?没有一点规矩,我可是管家助理,张和大管家是我的叔叔。”
“哦!”
小丫鬟点点头:“张助理,我不是在偷吃,我是……”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张文采不等小丫鬟说完,忽然凑过去,雷霆大喝:“你半夜三更在大小姐专用的厨房里找吃的,这不是偷吃,那什么算是偷吃?你以为这是小事吗?这事很大的事情,涉及到道德问题,很严峻,很严肃,你现在敢偷吃的,那以后就敢偷东西,偷钱,说不定,以前林府丢的东西,都是你这个小丫鬟偷的。”
燕七在一边听得直摇头。
张文采这厮是有一说十,一顿大帽子砸向小丫鬟,连蒙带唬,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实则狗屁不通。
不用问,这小子绝对憋着坏呢。
不过,这小丫鬟的胆子也不小,被张文采连蒙带唬吓了这么久
,也没有表现出太害怕的样子。
小丫鬟眨着美眸,急忙摆手:“张助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没偷,你也别给我扣帽子,林府以前丢的东西,和我可没有关系。”
“大胆,还敢犟嘴。”
张文采恨不得跳起来,狠狠的拍着桌子:“你偷吃被我抓了现行,还敢狡辩?告诉你,我把你赶出林府都是轻的,我若是报官,你都得去蹲大牢,哈哈,花一样的小姑娘,蹲了大牢,多可惜啊。”
小丫鬟美眸忽闪,眉头紧蹙:“怎么还要蹲大牢?”
“哼,你怕了吧?”
张文采见小丫鬟眉头紧蹙,眼神闪烁着幽光,就知道她害怕了,语调又故意降了下来:“当然,你不过是个小姑娘,也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人非圣贤,谁不犯点错误呢?我是个有包容心的人,不会把你逼上绝路……”
小丫鬟问:“张助理,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文采靠近小丫鬟,脸上带着大灰狼伪装出来的微笑:“我是个开明的人,只要你认错,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我看不如这样吧,你跟着我去我的住处,我耐心教育你一番,这事就既往不咎了,也要看你听不听话。”
小丫鬟美眸睁得大大的,咬紧了粉唇:“深更半夜的,你说……让我去你的住处?”
张文采点点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的住处可比这里好上太多,什么吃的都有,我的屋子装修也很考究,而且,我的床很大,很舒服……”
说着,就要去拉小丫鬟的手。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傻子也懂得张文采是什么意思。
燕七狠狠鄙视着张文采:这厮泡妞的水平简直低得令人发指。麻痹的,居然还要用强!
小丫鬟急忙跳开,神情气愤,饱满的胸鼓鼓起伏,微微有些慌乱,盯着张文采,语气执拗:“张助理,你放尊重些,我不去你的住处,你也少吓唬我,我不过是拿点吃的,也不是偷,难道咱们林府的管家助理,居然生了龌龊色心吗?”
“你说谁龌龊,你说谁色心?”
张文
采见小姑娘不仅不配合,还道破了他的心思,顿时狰狞无比:“你还敢不配合?告诉你,我叔叔是张和大管家,我是管家助理,在这林府,就是我和叔叔说了算。”
这厮真是狂妄!
燕七听得直摇头:人家都是坑爹,这厮不坑爹,专门吭叔叔。
小丫鬟也气得不行,娇脸绯红:“这么说,连大小姐、大少爷,你们叔侄俩也不放在眼里了。”
张文采一声冷哼:“大小姐当然说了算,可惜啊,大小姐日理万机,哪有心思管这等小事?至于大少爷嘛,哈哈,浑浑噩噩,傻瓜一个,天天就知道睡觉,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有什么卵用?”
说话之时,张文采一步步逼向小丫鬟。
小丫鬟急忙后退,不服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林府,你要干什么,你敢胡来吗?”
张文采一阵怪笑:“胡来又怎么样?告诉你,这林府的所有家丁,都归我和叔叔管理,我们就是胡来又怎么样,谁敢说半个不字?小丫头,你若是从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你敢不从我,今天我就把你给办了,你又能怎么样?”
他目露狰狞之色,一步步逼向小丫鬟。
小丫鬟被逼到了墙角,纤柔的身体紧紧贴靠在墙面上,此刻终于露出了一丝怯意:“张文采,你是个读书人,衣冠楚楚,满口仁义道德,没想到,你骨子里就是个禽兽……”
张文采喋喋怪笑,目露狰狞,张开双臂,扑向小丫鬟。
小丫鬟脸色苍白,立刻就要公开自己的身份……
啪!
一块石头砸进去,砸中了张文采的眼角。
这一下差点把张文采砸蒙了,鲜血汩汩流出。
“谁?”
张文采跳脚大骂:“谁扔的石头?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燕七从窗户翻进来,笑着向张文采吹口哨:“是我,张文采,我这石头扔得准吧?”
“是你!”张文采看到燕七,脸色非常难看。
小丫鬟也愣了一下:燕七,他怎么来了?
第54章 护花使者好大胆
张文采没想到燕七居然坏了他的好事。
甚至于,向他丢了一颗大石头。
“燕七,你好嚣张,居然敢向我丢石头。”
张文采捂着流血的脸颊,火辣辣的痛。
燕七撇撇嘴:“我再嚣张,也没你嚣张,你才当了一天的管家助理,就敢非礼小丫鬟了,若是等你当了大管家,岂不是连大小姐也敢玷污了?”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非礼小丫鬟了,她偷东西,我在教育他,燕七,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赶出林府?”
张文采被燕七道破了实情,心里发虚,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生硬辩白。
燕七看着张文采那副色迷迷的样子,不屑的摇摇头:“你啊,这辈子是没有泡妞儿的命了,看你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哪里会招女孩子喜欢?教你一招,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还是在书里找女人去吧。”
“你……你敢嘲笑我?燕七,我警告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叔叔可是大管家,你敢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文采心态爆炸,哪里像是读书人,倒像是发疯的土狗,一边威胁燕七,一边冲过去想要强行带走小丫鬟。
“你敢!”
燕七三两步冲过去,将小丫鬟护在身后。
张文采看着燕七和他差不多高矮,胆气撞了许多,想着不能白白给燕七丢石头,抡起拳头砸向燕七。
“小心。”小丫鬟娇声惊呼。
“走你吧。”
燕七动起手来相当阴险,远非张文采这种书生可比,直挺挺的打出一拳,砸在张文采左眼上。
“哎呀!”
张文采痛的一咧嘴,眼前一花,啥都看不见了。
这一记电炮儿,给他揍得五眼青。
张文采勉强睁开右眼,想要看看燕七在哪。
“再来一记电炮儿。”燕七又是一拳砸出去。
张文采又被打中了右眼,两只眼睛都成了五眼青,什么都看不见,捂着熊猫眼,痛的呲牙咧嘴。
燕七点点头:“不错,两只熊猫眼,这样看着可爱。”
“燕七,你敢打我,等着,你给我等着,明天有你好受的
,我张文采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张文采痛的歇斯底里大叫,再也不敢和燕七动手,吓得抱头鼠窜,跌跌撞撞逃出了厨房。
“燕七,谢谢你,幸亏有你帮我赶走了张文采。”
小丫鬟看见张文采逃走,小手拍着丰迷的胸口,笑着向燕七道谢,贝齿整齐洁白,笑起来特别甜。
“不客气!”
燕七看着小丫鬟那双清澈的眼眸,臭屁的甩甩头:“你知道我叫燕七?哈哈,看来你消息挺灵通啊,正式介绍一下,我就是林府最拉风的新晋家丁燕七,你可以叫我七哥,以后我罩你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燕七却又摆摆手:“不愿意说就算了,你是不是饿了,那你快偷吃……不……你快找点吃吧,我在这里保护你,那个张文采绝对不敢过来,否则,我打爆他的头。”
小丫鬟忽闪着美眸,有些担心道:“七哥,为什么要帮我?我不过是一个小丫鬟,没什么地位,不值得你出手。你打了张文采,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叔叔可是大管家呢。”
燕七很臭屁的笑了笑:“我有个外号,叫做护花使者,保护花朵是我的使命,你这朵花长得这么漂亮,胜过牡丹百倍,我必须要保护,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厮伶牙俐齿,嘴超级甜。
小丫鬟听着燕七夸她漂亮,脸颊娇红,心里美滋滋,抿嘴微笑:“七哥说笑了。”
燕七哈哈大笑:“我的确是在说笑。”
小丫鬟微微愣神,翘着红唇,失望呢喃:“七哥是说我不漂亮?”
“不,你误会了。”
燕七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很漂亮,这毋庸置疑!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没有牡丹漂亮,而是一朵狗尾巴花,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张文采欺负,虽然张文采很有权利。但是,人,总要有骨气的。”
小丫鬟看着燕七那双朗逸清澈的眼眸,听着他的话,心里暗暗为燕七的骨气点赞——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心里却又十分诧异,他前一秒还嬉皮笑脸打趣,后一秒就变得这么一本正经说着大道理,
这人真是不可捉摸。
刚才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小丫鬟现在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反而有些刻意和尴尬,倒不如不说。
她准备菜肴,而燕七就在门口站着,倒真像是护花使者。
烛光昏暗,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又不说话,偶尔相视一笑,真有几分默契。
小丫鬟准备了四五样精致的菜肴,而且还在继续切菜。
燕七有些糊涂了。
这小丫头是来偷吃东西的吗?
哪个偷吃的小丫鬟会这么慢条斯理的准备菜肴?
很不科学!
而且,他也看出来,小丫鬟动作非常稳重,没有丝毫忐忑的感觉,尤其是那身粗布麻衣,和她纤柔的身体、靓丽的容颜十分不搭。
燕七可是玲珑剔透的人,上下打量着小丫鬟,联想到小丫鬟不怕张文采,和张文采硬刚的画面,渐渐对小丫鬟起了兴趣:她一定不是普通的小丫鬟……
小丫鬟切着菜,偶尔回眸偷看燕七几眼。
燕七虽然一身青衣小帽,但那份匪气和暖男交替呼应的气质,让小丫鬟的兴趣浓郁,尤其是在月光萦绕下,燕七的身姿更显得挺拔朗逸。
“哎呀,好痛!”
小丫鬟偷看燕七,分了心,下手出了偏差,切到了手指。
“怎么了?”
燕七听着小丫鬟媚叫,急忙冲了过来,就看到小丫鬟葱白的手指上冒出了好多血。
小丫鬟捂着手指,蹙眉,痛得流出眼泪来:“我切到手了,怎么办?好痛!”
“我来看看。”
鲜血流出很多,一直止不住,燕七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抓住了小丫鬟的柔软小手,手指上的伤口很深,血在不停的往外冒。
而且,手指上有盐,盐若是进了伤口,会在伤口处留下疤痕。
“先止血!”
这里没有止血药,情急之下,燕七张口裹着小丫鬟的小手,允.吸手指,用唾液为她止血。
“啊,这……”
小丫鬟面红耳赤,惊讶而又害羞的看着燕七:“天哪,他亲了我的手,还在嘴里裹来裹去的,舌头好滑,好羞人。”
第55章 活儿好
小丫鬟哪里想到燕七会如此大胆放纵,说亲就亲,而且亲得那么用力,他是在展示精妙的舌技吗?
过了好久,燕七才把小丫鬟的小手拿了出来。
小丫鬟害羞的缩回小手,低头,有些羞臊,又有些埋怨,糯糯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亲我……”
燕七摇摇头:“你误会了,你刚才流了好多血,而且手上有盐巴,盐巴若是进了伤口,会在你手上留下永久的疤痕。事急从权,我裹你的伤口,把盐巴给消化掉,唾液有止血功能,不信你看,血已经止住了。”
“原来是这样!”
小丫鬟看着手指,果然手上没了盐巴,血也止住了,眼见一道很长的口子横在葱白手指上,怵目惊心。
想到刚才若是伤口涌入了盐巴,那一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燕七给自己允.吸伤口,真是太及时了。
哎,我刚才还误会他是在轻薄我,真是没见识。
小丫鬟糯糯道:“七哥,谢谢你,刚才我误会你了。”
燕七哈哈大笑:“误会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他在袖子上撕下了一块布,不客气的抓着小丫鬟的手,干脆利落的为她包扎好伤口:“伤口见风也会留下疤痕,这样包着就好了,今晚别沾水,明天就会愈合。”
看着燕七如此贴心,小丫鬟心里暖暖的。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当然,除了大小姐。
没错,这个小丫鬟就是大小姐林若仙的贴身丫鬟——秋香。
名为丫鬟,实为姐妹!
林若仙出去办事,半夜才赶回府中。
忙了一天,也没吃上一顿好饭。
夜半三更,林若仙又不想再去折腾厨子,想着忍一忍,反正也快天亮了,那个……顺便减减肥。
秋香看不下去,亲自过来想给林若仙弄点好吃的。
她换了一身麻布粗衣做饭,没想到张文采会对她起了歪脑筋。
而且,她没有自报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考验一下张文采,没想到,这厮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燕七,则是地道的大好人。
刚才不好意思向燕七报上名字,现在报出名字只会尴尬,干
脆不说名字,以后再找机会说出也不迟。
秋香看着受伤的手指,心里有些懊恼。
菜已经准备好了,就差烹炒,可是偏偏受伤了,不能沾水。
难道,今晚只能让大小姐饿着了?
燕七看出了秋香的为难,心想她可真是个小馋猫,已经受伤了,还琢磨着炒菜呢。
算了,好人做到底,护花使者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燕七挽起袖子,拿出菜刀,将没切完的土豆切成土豆丝。
“你,你行吗?”
秋香没想到燕七竟然挽起袖子操刀,还琢磨着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做饭,这不是乱弹琴吗?
要知道,在古代,男人是不能下厨房的。
男人下厨房,意味着女人不合格,有失男子风范。
可是,听着那‘当当当’的声音,看着燕七手法娴熟,一手刀工出神入化,切出来的土豆丝比自己又快又整齐,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怎样一个男人啊,连切土豆丝都会。
在这个时代,除了专业的厨子,上到才子书生,下到贩夫走卒,哪个男人有勇气进厨房做菜?
燕七居然不觉得粗鄙,而且活儿还这么好。
这个男人,真不一般。
秋香看着燕七朗逸的背影,真是有点崇拜他了。
别具一格,帅气不羁。
明明一身匪气,偏偏又古道热肠!
燕七刀工不是盖的,一会儿就切好了土豆丝,下锅,烹炒。
不一会儿,土豆丝新鲜出炉。
“吃吧,小馋猫!”
燕七将土豆丝推到了秋香面前,转身又去炒菜。
秋香尝了一口,心中大赞:色香味俱全,好菜,比自己炒的好吃多了,大小姐一定喜欢。
燕七动手奇快,转眼间做了四菜一汤。
“你怎么还不吃?你不是饿了吗?”燕七问秋香,觉得很奇怪。
秋香莞尔一笑,将四菜一汤打包,带着离开,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回眸向燕七微微一笑:“谢谢你,七哥,刚才一直没有说出我的名字,很对不起,我叫秋香,太晚了,咱们……下次见!”
说完,扭着水蛇腰,小跑着消
失在夜色之中。
“她居然是秋香,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燕七不由得一阵愕然。
他早就猜到这个小丫鬟不一般,但却没想到她就是秋香,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燕七现在也已经想到:秋香是来给大小姐做饭的。
这么说,自己无意间,给大小姐做了一顿美味佳肴?
现在,燕七有些替张文采担心了。
这厮刚才太嚣张了,若是知道她就是秋香的话,一定会毁得肠子都青了吧?
连大小姐的贴身丫鬟都敢亵渎,张文采这厮也算是自己作死了。
明天,定然有一场精彩好戏!
……
秋香回到大小姐的闺房,摆好了吃的。
大小姐刚刚洗过澡,换上了舒服的睡衣,整个人干净素洁,一尘不染,美艳不可方物。
她正慵懒的抱着靠枕发呆,秀眉紧蹙,脑子里混乱不堪,全都是林家的愁事,一件比一件紧迫。
“大小姐,先吃饭吧,你也忙了一天,不吃饭可不行,再不吃,胸就会变小哦。”
“秋香,我就算胸变小了,也比你的胸大,不信咱们比比。”
“大小姐,你欺负秋香。”
两人说了几句玩笑话,林若仙的烦恼减轻许多。
林若仙看着四菜一汤,不由得愣了一下:“秋香,这是你做的吗?看起来不错。”
秋香微微一笑:“大小姐快尝尝滋味如何?”
林若仙挨个尝了一遍,勾起了胃里的馋虫,又吃了好几口,才心满意足的对秋香说:“想不到你的厨艺又长进了,秋香,哪个男人娶了你,可有福气了。”
秋香眨了眨美眸:“大小姐,这些菜可不是我做的。”
“哦?那是谁做的?”
林若仙吃得不亦乐乎:“咱们林府还有这么厉害的厨子?我看该给这个厨子加些薪资。”
秋香嘻嘻娇笑:“实话告诉大小姐吧,这些菜都是燕七做的。”
“燕七?”
林若仙听了这话,眉头紧蹙,啪的一下将筷子放下,板着脸问:“他怎么还在林府?不是让你把他赶出去了吗?”
第56章 大小姐好尴尬
林若仙对燕七依然有很大的意见。
这厮竟然利用她来赚钱,而且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自己的名誉和尊严岂不是受到了伤害?
最烦人的是,这才第一天,就已经有才子拿着徐双儿的刺绣向她表露心意。
自己本来就已经很忙,哪有心思理会这些烦人的苍蝇。
而这一切,都是燕七搞的鬼。
正因为如此,她记恨上了燕七。
秋香没想到林若仙对燕七如此耿耿于怀,解释了几句:“大小姐,我觉得燕七这人很不错,很有正义感,头脑灵活,正是我们林家需要的人才……”
“你别说了。”
林若仙妩媚的眼眸白了秋香一眼,探出纤柔指尖,在秋香的脑袋上轻轻戳了一下,骄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上燕七了,才觉得他哪里都好,像他这种人,连我的名誉都敢消费,哪里会是什么好人?我觉得他人品不行,油嘴滑舌,奸诈狡猾……”
“大小姐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秋香翘着红唇,心里很不服气:“你连他的人都没见过,怎么就断定了他不是个好人?”
林若仙反问:“那你凭什么断定燕七是个好人。”
“我能!”
秋香绘声绘色道:“就在刚刚,我给大小姐做菜的时候,张文才冲进了厨房,他不认得我,居然耍起了淫威,要玷污我,你都不知道他多么嚣张,幸亏燕七随后赶到怒打张文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口吐莲花,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燕七裹她的手指头,被她给省略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林若仙啪的一下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弯弯的秀眉紧紧蹙起,美眸中充盈着浓浓的怒火:“没想到张文采看起来是一个谦谦君子,实则是衣冠禽兽,居然敢打你的主意,他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秋香随声附和:“就是,大小姐,张文才这样的人渣你怎么还把他留在林府啊,还委任他做了管家助理,大小姐,你糊涂了?”
林若仙娇声叹气:“这里面涉及到很多利益,非常复杂,四叔、六叔
等人一同保举张文采,我又不可能严词拒绝,而且我想张文采是个读书人,就算没有能力,至多也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庸人,不会给咱们林府造成多大的损失。”
秋香愕然:“原来是四老爷、六老爷为张文采说了好话?哎,他们真是给大小姐添堵。”
林若仙秀眉紧蹙,眼眸中满是担忧:“给我添堵无妨,我怕的是他们给林家添堵。”
秋香关心道:“大小姐,你最近心烦意乱,是不是和四老爷、六老爷有关?我知道,他们很有野心,想要凌驾你之上,这绝对不能忍。”
“好了,先不说这些烦人的事情了。”
林若仙揉了揉光洁的额头,叹气道:“看来,是我把张文才想得太善良了,他新官上任才一天,就干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后那还得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出去办事,你代我去向张和传话,把张文采赶出林府,永不录用。”
秋香点点头:“好,只是,我担心四老爷、六老爷脸上会不好看。要不,再忍忍?”
林若仙摇摇头,眸子中充满倔强:“若是张文采欺负别人,我顾全大局,也就忍了,可是,秋香,你是我的姐妹,张文才居然把魔爪伸向了你,我哪里能忍?就按我说的去做,四叔、六叔有意见,让他们只管来找我,我接着便是。”
秋香有些羡慕的看着林若仙,附和道:“对,大小姐,你得厉害起来,老虎不发威,还当是病猫呢。”
林若仙骄哼一声:“你才是老虎呢。”
“好了,大小姐,快吃饭吧。”
秋香给林若仙盛饭,端到林若仙面前。
林若仙看着那些菜十分诱人,但想到燕七这厮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利用自己赚钱,心里特别不舒服,啪的一下将碗筷放下。
“大小姐,又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不饿,你要记着,那个燕七虽然帮了你,但也未必是好人,身为一个顶级大坏蛋,都是很善于伪装的,没准燕七早就认识你,然后利用张文采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你这小丫头单纯得很,要留点神,可别认为燕七长得帅,就对他心生仰慕。再说,他能有多帅?”
秋香摇摇头:“大小姐,你就是对燕七有偏见,我单纯,可我不傻,见过的事情太多了,我想燕七一定没有骗我。”
林若仙发号施令:“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要把燕七赶走。”
“大小姐,我困了,要去睡觉,晚安。”
秋香不想听林若仙的,假装困倦,打着哈欠,躲出了大小姐的房间。
“这个秋香,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
林若仙看着秋香耍小聪明,嘴角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
“看来,想要指望秋香赶走燕七是不可能了,也罢,等我忙过这段时间,腾出手来,亲自把燕七赶走,这个混蛋。”
林若仙记恨上了燕七。
看着那些美味佳肴,林若仙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咕噜咕噜作响。
她想不吃,却又馋得挺不住,犹豫了一下,夹了一口土豆丝,入口清脆,加了醋,很有嚼头,咸淡适宜。
“真好吃。”
林若仙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手端着白饭,一手夹菜,红红的小嘴上沾满了油,吃的不亦乐乎,那模样特别可爱,像是贪吃的小馋猫,哪里还有半分大小姐的威严?
这时候,秋香开门闯了进来。
随后,就看到大小姐那副小馋猫的样子。
秋香问:“大小姐,你不是不吃吗?我记得你是很有原则的人呀。”
林若仙非常尴尬,脸蛋娇红,小嘴里还有土豆丝,美眸可怜巴巴看着秋香,不知道说什么好。
……
第二天一早,收到张文采传出的信息,所有新晋家丁又在广场上集合。
众人不明所以,议论纷纷。
王直白砸着嘴巴:“燕兄,你不知道,张文采今天特别愤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也不知道谁惹他了。”
孙声也蹙眉:“我刚才看到张文采满脸是伤,应该是被打了,燕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燕七笑了:“我知道是谁打的。”
“谁?”王直白、孙声异口同声。
燕七得意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掷地有声道:“我!”
“你?”王直白和孙声一阵愕然。
第57章 黑白颠倒
王直白和孙声愣了好半天,同时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燕兄,你可惹大祸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燕兄手段厉害,但张文采现在毕竟是管家助理,你把他打了,哪有好果子吃?”
“就是,燕兄,张文采毕竟是张和的侄子,而最头痛的是,张文采是林家四老爷和六老爷联名保举的人,你打了张文采,不就相当于打了他们的脸吗?哎,你这事闹大了。”
……
王直白、孙声二人长吁短叹,很为燕七担心。
燕七看着两人为自己担心,感情真挚,毫不掩饰,心里也很受用。
不错,不错,王直白和孙声都是可交之人,以后在林府,说不得要照顾一下他们两个。
王直白琢磨了半天,对燕七小声说:“燕兄,张文采着急所有新晋家丁,就是要羞辱你,然后把你赶出林府,甚至于还会扭送你去见官。我看,三十六计走为上,你不如逃走吧。”
孙声也急忙点头:“王兄说的不错,我看到外面有捕快在巡逻呢,应该没什么好事,燕兄,你快逃吧,我这里有银子,你要多少,给给你多少。”
燕七闲庭信步:“多谢孙兄和王兄关心,不过,我在林府好好的,住着二层小楼,欣赏着林府青春亮丽的小丫鬟,干嘛要逃走啊。”
“哎,燕七,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孙声和王直白急的直跺脚。
燕七吹了一下口哨:“孙兄,王兄,你们别急啊,你们觉得,我是一个能吃亏的人吗?”
孙声和王直白对望一眼:“燕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燕七挤眉弄眼:“这一次你们就看好戏吧,不仅我没有事,我还得让张文采下岗。”
孙声和王直白见燕七说的如此笃定,心里有些兴奋:“那就看燕兄的手段了,我等为你助威。”
……
不一会儿,新晋家丁全部聚集在了这里。
边上,还有一些老家丁,以及丫鬟围观。
都想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和大管家和曲风副管家也赶到了现场。
张和一言不发,脸色铁青,斜眼看着燕七,眸子中充满了凶厉之色,一副如狼似虎要吃人的样子。
而曲风也不停的向燕七使眼色,唉声叹气,眉头紧蹙,心事重重,好像天塌下来一般。
又过了很久,就见从大门外面进了一伙人。
张文采走在最前面,跟在他身边的,居然是一身火红披风,腰挂宝剑的冷幽雪。
“怎么捕快也来了,完了,事真的闹大了,这是要抓谁呀?”
众人窃窃私语,心里涌出一丝恐惧。
冷幽雪站在最前面,看到了人群中的燕七,美眸在他身上瞟了好几眼,发现这厮一身青衣小帽,还真有点小帅。
燕七向冷幽雪打招呼:“一点小事还需要冷大捕头亲自办案,你还真是敬业,我要是府尹大人,一定给你多发奖金。”
冷幽雪很担心燕七潜入林府,是为了踩点祸害林家。
所以,这几天,冷幽雪一直亲自带人,在林府周围巡视,确保燕七不会闹事。
今天早上,张文采居然找上来,说他被打了。
他对张文采非常不感冒,因为这厮一双贼眼总是在她身上瞟来瞟去的,那份想看又不敢看的猥琐模样,让冷幽雪非常讨厌。
但既然是林府的事,她和林若仙之间还有些交情,所以就决定亲自出马,将案子弄个明白。
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
众人也都看到了张文采挂彩后的模样。
两只熊猫眼又肿又黑,额头上缠着纱布,隐隐还有鲜血渗出,看起来受伤就不轻。
下手之人还真够黑的。
张文采见众人笑他一副狼狈相,很没面子,大声道喊道:“肃静,都给我肃静,看到我被打了,你们很高兴是不是?谁敢再笑,我扣他一个月的薪资。”
众人都不敢再笑,心里暗骂张文才滥用权力。
冷幽雪问道:“张文才,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副样子,你来指认。”
张文采狠狠挥舞着手臂,咬牙切齿道:“当着众人面前,打我的人,敢不敢站出来,你敢不敢站出来?是男人你就别做缩头乌龟。”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想知道谁是真凶。
燕七慢条斯理的走出来,笑嘻嘻道:“这有什么不敢站出来的,我就直说了,张文采就是被我打成了猪头三。”
众人恍若大悟,
这才知道原来是燕七干的。
有些人恨透了张文采,心底暗暗为燕七叫好。
还有些人替燕七担心,害怕被捕快抓走。
张文采盯着燕七,咬牙切齿:“燕七,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承认,很好,倒省了一番调查。冷捕头,你还等什么,燕七都承认了,你还不把他抓走。”
“本捕头断案,不需要你来命令。”
冷幽雪狠狠顶了张文采一句,寒冰一般的眼眸盯在了燕七毫无惧色的脸上:“人是你打的?”
燕七点点头:“大丈夫敢作敢当,张文采就是被我打的,谁敢冒认,我跟他急。”
冷幽雪盯着燕七,心想坏痞子就是坏痞子,刚进林府才一天的时间,居然就把人给打了。
这种流氓,必须要好好管教。
“来人,给我把燕七抓走。”冷幽雪冷冰冰的发出命令。
几个捕快冲上来想要抓走燕七。
燕七毫无惧色:“冷捕头,你抓人难道不分青红皂白吗?难道不需要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吗?随便凭人家一句话就抓人,这还有王法吗?”
冷幽雪气呼呼道:“看你就不像好人,还需要调查?你的底细我是一清二楚。”
燕七指着张文采,不屑道:“冷大捕头此言差矣,我就算再不像好人,也比张文采这个败类好上许多。”
张文采几欲抓狂:“你敢骂我是败类?”
燕七呵呵一笑:“不是骂你败类,你就是败类,名至实归的败类,把败类和你归位一档,败类都觉得丢人。”
“你……你又骂人……”
张文采气的伤口渗出血来,指着冷幽雪哇哇大叫:“你看什么,还不把燕七抓走。”
“本捕头办案,不需要你来指点。”
冷幽雪知道燕七非常懂法,不可能不经过调查,就把燕七抓走,但无论如何燕七打了人,罪名是逃不掉的。
不过,这个张文采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还真有些讨厌。
冷幽雪很不屑的看着张文采:“你来说一下事情的经过,燕七为什么打人?”
张文采满脸愤怒看着燕七:“因为,深更半夜,燕七非礼小丫鬟,被我撞了个正着。”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第58章 对质
所有人都看向燕七,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冷幽雪也满脸愕然的盯着燕七,眸子中闪过惊诧而又鄙夷的眸光。
这厮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刚进林府,就敢非礼小丫鬟,满脑子龌龊思想,这可比打人的罪名厉害多了。
今天,必须把这个臭流氓抓起来。
燕七早就知道张文采有备而来,也不急着辩白,而是满脸笑意看着张文才:“当着大伙的面,你就给我说一说,我是如何非礼小丫鬟的,这故事想必大家都爱听,你要仔细的说,千万别有漏掉的信息。”
他心里很清楚,言多必失。
张文采谎话说多了,马脚漏的也就越多。
张文采早就准备好了,绘声绘色道:“我昨天忙碌一天,为林府尽心尽力,满脑子繁琐事情,没有睡着,半夜巡视林府,刚好就在大小姐的厨房内,听到了小丫鬟哽咽求救的声音。”
“我急忙赶过去,就发现小丫鬟被燕七堵在房间里,那个小丫鬟原来是饿了,跑来厨房偷一些吃的,这明明是多小的事情,不过是偷一些吃的,怎么能算偷呢?本人心胸宽广,才不会把这个当回事。”
“可是,这个燕七却以小丫鬟偷盗为由,想要告发她,小丫鬟吓得大哭。燕七就以此威胁小丫鬟,想要玷污小丫鬟的清白,万幸的是,幸好我及时赶到救了小丫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我撞破了燕七的好事,燕七心生歹念,对我大打出手,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打得过燕七,但我不后悔,我虽然被打了,但我是正义的,我救了小丫鬟,我保住了小丫鬟的清白,我骄傲,我自豪……”
说到最后,声情并茂,眼眸中流出眼泪来。
这厮表演得极好,逻辑通顺,惟妙惟肖。
围观的人俱都开始鄙视燕七,指指点点,怨声载道。
张和满脸阴笑,趁机落井下石:“燕七竟然敢玷污林府丫鬟,如此渣滓,岂能留之?冷捕头,还请你还我们林府一个公道,还张文采一个公道。”
冷幽雪也没想到燕七居然干出这等龌龊之事,玷污小丫鬟,被撞破了好事还打人。
这厮已经不可救药。
张
文采看着众人义愤填膺,对燕七非常不满,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燕七,让你敢打我,今天就是你深陷玲珑的日子,以后,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冷幽雪一声娇喝:“燕七,你不仅玷污少女,还出手伤人,两罪并罚,此等人渣,不可饶恕,我要立刻把你抓进大牢。”
燕七也对张文采惟妙惟肖的表演甚为惊叹,拍手大笑:“说得好,说得妙,真没想到,你还是个表演艺术家,佩服,佩服。”
张文采被燕七讥讽了几句,脸上通红,急忙用愤怒掩盖窘迫,大声催促冷幽雪:“冷捕头,你还不立刻抓走燕七,这等败类,实在是辱没斯文。”
冷幽雪一抬手,锋利的宝剑抵在了燕七的脖子上,眉宇间寒霜四射:“燕七,这回你逃不掉了,还不认罪?”
“认罪?”
燕七虽然被宝剑压身,却一点也不怯场,看着冷幽雪那张娇艳白腻的小脸,微微一笑:“张文采表演完了,现在是不是该听听我说些什么,难道让我做哑巴?”
冷幽雪骄哼一声:“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燕七走到张文采面前,前前后后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只把张文采看得毛骨悚然。
“燕七,你要干什么?”
“别慌,我不打你,只是问你几句话而已。”
燕七质疑道:“你说你看到我玷污小丫鬟,可有证据?总不能你说什么,大家就信以为真吧?”
张文采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人:“这两个人跟着我一起巡视,他们可以证明我说得是真的。”
两个证人都是张文采的小弟,立刻附和。
“是啊,我看到燕七在玷污小丫鬟。”
“我看到燕七打了张助理。”
……
燕七立刻盯上了第一个证人:“好,你说你看到我玷污小丫鬟,请问,那是几点钟,别犹豫,别看张文采,立刻道来。”
那厮被逼得急了,脱口而出:“是亥时。”
“亥时?”
燕七哈哈大笑:“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在和王直白、孙声喝酒,怎么会去玷污小丫鬟呢?”
王直白和孙声立刻站出来给燕七作证。
“燕兄
说的没错,我们那时候在喝酒,很多人都知道,这无可置疑。”
“就是,燕兄也没有分身术啊。”
“这个……我……”
那个证人满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圆谎,支支吾吾道:“我……我记错了,子时,应该是子时。”
燕七又质问第二个证人:“你看见我打了张文采?我来问你,张文采额头上的伤,是我左手打的,还是右手打的,立刻回答我?”
证人有些发蒙:“那个,右手,右手打的,不,是左手……左手打的。”
“你确定?”
“那个……确定,很确定……”
燕七哈哈大笑:“不好意思,张文采头上的伤既不是右手打的,也不是左手打的,而是我用石头砸的。”
“啊?你耍我……你太奸诈了……”
证人欲哭无泪。
燕七趁着张文采不注意,撕拉一下撕开了他包在头上的纱布,指着伤口问冷幽雪:“冷大捕头是专业人士,请看,这伤口是不是石头砸的?”
冷幽雪看一眼就知道燕七所言非虚。
现在,她也发现了,张文采的两个证人都是假的,燕七三两句话,就把他们戳穿。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冷幽雪现在开始怀疑张文采,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燕七玷污小丫鬟吗?”
张文采哪里能够证明,事情败露,不能继续演下去了,急忙说:“那个,玷污小丫鬟的事情放在一边,先把燕七打我的事情处理一下,他蓄意伤人,也该抓起来。”
燕七摇摇头:“那怎么行,玷污小丫鬟的事情一定要查清,只要把那个小丫鬟找出来,那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张文采道:“上哪里找去,那个小丫鬟我到现在也没找到,想必被你玷污了,害怕丢人,不敢声张。”
“是吗?”
燕七哈哈大笑,伸手向前一指:“可惜啊,那个小丫鬟已经来了,你们看。”
众人顺着燕七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见秋香娇媚脸蛋上含着一层冷霜,急匆匆的走过来,站在众人面前,一字一顿道:“我……就是张文采口中那个偷东西的小丫鬟!”
第59章 这屁股怎么能擦干净?
“什么?秋香就是那个偷东西的小丫鬟?”
所有人都懵了,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张和也是给张文才来撑场子,并且和张文才定好了计划,将燕七从林家给赶出去。
正常来说,燕七打了人,一定不占理。
而且,那个小丫鬟摄于张和的势力,也不敢出来作证,除非她不想在林府混了。
但是,千算万算,张和没有算到,这个被张文采非礼的小丫鬟居然是秋香——那可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啊。
这下可坏菜了。
张和眼眸通红,愤怒、惊诧的看向张文采,恨不得将他掐死。
被张和犀利的目光扫过来,张文采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
他已经懵了,脑子里宛如五雷轰顶,轰轰响起来没完。
所有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但在秋香出现之后,这个完美的计划已经被彻底击碎。
刚才那番精湛的表演,已经变成了笑料。
张文采看着秋香,结结巴巴道:“你是……你是秋香,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秋香眸子中泛着怒气,盯着张文采:“林府的秋香只有一个,我如假包换。”
“这……”
张文采再也支撑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噗通一下瘫软在地上,使劲拍着大腿:“你是秋香,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说出名字?你……你害我不浅啊,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天哪,我怎么这么衰,我太衰了……”
“明明是你咎由自取,满脑子龌龊思想,何来是我害你,若非你没有认出我,又岂能发现你的狼子野心?”
秋香站在最前面,咬着银牙,娓娓道来:“昨晚大小姐回来很晚,疲劳饥饿,我为大小姐做饭,没想到张文采闯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不让我辩白,竟然先污蔑我偷盗,随后以此为要挟,要玷污我的清白。危急关头,幸好燕七赶到,打跑了张文采,救了我一命。”
“可笑的是,张文采竟然倒打一耙,污蔑燕七企图玷污我,他张文采反而成了救我的英雄,张文采,你
委实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不要脸,最卑鄙龌龊,无耻狡猾的登徒子。”
秋香伶牙俐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张文采才是个大淫贼,燕七才是真正救了秋香的人。
王直白挥舞着手臂,冲上去指着张文采,气呼呼大骂:“如此小人,亏你还自称读书人,简直是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孙声继续补刀:‘张文采,你若是见色起义,看秋香小姐漂亮,起了色心,那你只算是耍流氓,可你居然当众说谎话,将此事嫁祸于燕七,这等无耻不要脸的行径,简直人神共愤,苍天当诛。”
……
众多新晋家丁本来就看张文采不爽,只是张文采手里有权,只好忍着,敢怒而不敢言。
现在,张文采摆明了要下岗。
破鼓万人捶,此时不锤,还待何时。
“不要脸,无耻小人。”
“什么读书人,品德败坏,不如我一个目不识丁的粗鄙村夫。”
“打得好,怎么不打死你。”
……
众人义愤填膺,若非看到张和在此,真要群殴张文采。
此刻,冷幽雪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转过头去,刚好迎上燕七似笑非笑的眼神,想到刚才不经调查,就要把燕七给抓起来,心里愧疚、害羞、尴尬,居然不敢和燕七对视,低着头,脸蛋火辣辣的烫,红似火烧云,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我以前不是这么鲁莽的,为什么一看到燕七,就失了方寸。”
“我可是捕头,应该秉公执法,怎么偏偏听信了张文采一家之言,我又错怪燕七了,难道他真不是个臭流氓,而是个大好人?我好晕,好难堪呀。”
所有人都被这出反转的剧情弄得神经错乱。
尤其是张和,刚才还在为张文采撑腰,现在,则要替张文采擦屁股,可是,这屁股怎么能擦得干净?
张文采这厮,真是拦泥巴糊
不上墙,还牵连了我,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把他弄进林府。
燕七见张和憋着不出声,心想你还想装和事佬?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张和:“张管家,我知道你身为大管家,公平公正,刚直不阿,向理不向亲,对大家一视同仁,不知道,您对这件事情如何处置呢?”
“这个……”
张和心里大骂燕七,我公平公正个屁,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都烤糊了。
张和憋了半天,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支支吾吾道:“张文采虽然是我的表侄,但干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仅包庇纵容的,我认为,应该严惩张文采,以儆效尤。”
燕七听的好笑:说什么你不会包庇纵容,问题是:你包庇得了吗?
燕七揪住不放:“张管家,那到底要怎么惩罚张文采,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这个……”
张和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张文采道德败坏,行径卑劣,已经不适合做管家助理了,从现在开始,革除张文采的职务,降级为普通家丁。”
嘘!
众人一阵轻蔑嘘声。
这哪里是什么从重处罚,简直轻到姥姥家了。
秋香美眸盯着张和:“张管家,此事大小姐已经知晓,大小姐震怒异常,已经决定把张文采赶出林府。”
张和眉头紧蹙,脸上阴晴不定:“大小姐一言九鼎,我一定要执行的,只是,张文采是四老爷和六老爷亲自选出来的,就这么把张文采赶出去,不太妥当吧,我认为,此事还应该问问四老爷和六老爷的意见。”
秋香没想到张和居然敢反对,气得酥胸乱颤,娇声质问:“张管家,这么说,你是不听大小姐的话了?不愿意把张文采这个败类赶出林府?”
张和眸子眯起来,居然不怕秋香的质疑:“秋香小姐,我说过,大小姐的话我是听的,但四老爷和六老爷的话也要聆听,我们做下人的难哪,依我之见,我觉得这事最好让四老爷和六老爷同意,我也好办事,不然,我恕难从命。”
第60章 母老虎惹毛了
“张管家,你……”
秋香秀眉紧蹙,美眸中泛着浓浓的愤怒,粉拳也攥得紧紧的。
她实在没想到,张和吃了秤砣铁了心,居然要把张文才给保住。
甚至于,连大小姐的命令都敢违抗。
这厮好大的胆子,公然和大小姐唱反调。
这林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秋香现在已经毫无办法,搬出大小姐这座大山也无能为力,而且,大小姐已经出门办事,哪有时间过问这等小事?
秋香心生无力。
林府虽然是大小姐当家,但也并非一言九鼎。
问题就在于林家太大,林族子弟开枝散叶,人丁兴旺。
其他林族子弟虽然不住在这林府之中,但很多事情,也都是林族中的族老们商议事情。
大小姐虽然强势,但在很多事情上为了林族的团结,也必须妥协,不然,这些林族遗老们办事不行,拆台却是拿手好戏。
至于林族四老爷和六老爷,那更是林族的在野党,天天给大小姐找事,拖后腿,一副大小姐干什么我就反对什么的态度。
若是此事闹大,四老爷和六老爷纠缠上来,大小姐就无法脱身,那林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秋香现在更担心的是,张和动不动就搬出四老爷和六老爷,难不成,张和已经靠上这两根大粗腿了?
这可难办了。
秋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异常尴尬。
今天若是不能把张文采赶出林府,秋香身为大小姐的代理人,会让大小姐非常尴尬。
毕竟,很多家丁都在看着呢。
张和之所以和秋香针尖对麦芒,也是要保全自己的脸面。
今日若是保不住张文采,他这个管家可就没有了尊严,这数百家丁以后谁还听他的指挥?
张和还很有底气,此事,四老爷和六老爷一定会做后盾。
大小姐虽然厉害,但长远来看,女人当家,哪里会有什么大处,这林府,迟早会交给林族其他分支。
到那时候,大小姐也没什么可怕的。
女人嘛,早晚不得嫁人?嫁了人,林府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尴尬境地。
秋香要
赶走张文采,张和要保住张文采。
张和背后是四老爷和六老爷,秋香背后是大小姐。
两方势力不相上下,而且谁都不肯让步。
针尖对麦芒。
张和冷哼一声,对张文采骂道:“还不快滚,立刻写上一份检讨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要是赶走了张文采,今天这事可就不了了之了。
“别走!”
秋香急了,扭着腰身,想去阻拦张文采。
张文采也知道轻重,连滚带爬,想要跑路。
秋香眼见追不上张文采,急的想哭。
忽然,燕七像是豹子冲了上去,伸脚,一个腿拌儿。
啪叽!
张文采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燕七闲庭信步站在张文采身前,俯视张文采,亮晶晶的眸子中满是不屑。
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已经将林府的厉害关系梳理得差不多了。
在林府中,大小姐是一个派系,还有另一个派系,以四老爷和六老爷为首。
大小姐虽然执掌林府,但毕竟是女人,很多地方受到四老爷和六老爷的掣肘,拆台。
张和这厮明显将宝压在了四老爷和六老爷的身上,不看好大小姐。
毕竟,大小姐早晚要嫁人。
一旦离开了林府,那大小姐还有什么权利?
今天若是不能把张文采弄出林府,大小姐的威严便会受到严重挑战,这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失败。
燕七心里稍微琢磨了一下:大小姐啊大小姐,我利用你的名号赚了钱,现在就还你一个人情吧!
嘿嘿,张文采,惹了我燕七,算你倒霉。
谁让你还想诬陷我,陷我于不义呢。
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张文采摔的很严重,脑子嗡嗡乱响,看着燕七站在面前嘿嘿坏笑,吓得脸色如土,慌乱中爬起来,躲到张和身后,惊慌失措:“燕七,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是一个小人。”
燕七笑得很开心:“就算我是小人,也比这你这个贱人好上许多,你还想走?事情还没解决呢。”
张文采大声惊呼:“怎么没解决?我都被
革职了,贬为普通家丁,你还想怎么样?”
张和也满脸怒气盯着燕七:“在这林府中,我是大管家,大小姐不在,自然是我说了算。你也是林府家丁,难道不听我的话吗?你如此大逆不道,无视管家,又该当何罪。”
燕七道:“我有没有罪以后再说,先研究一下张文采有罪无罪才是正经。”
张和据理力争:“张文采已经被我用林府的族规惩罚了,你还想怎么样?”
燕七哈哈大笑:“那我要问一句,是林府的族规大,还是大华朝的法规大?”
“这个……”
张和支支吾吾道:“自然是大华朝的法规大。”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办了。”
燕七指着张文采,言之凿凿:“第一,你亵渎少女,就算未遂,是否也触犯了大华律法?第二,你黑白颠倒,诬陷于我,是否犯了诬陷之罪?”
“这……”张文采惊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张和的脸色异常难看,心想燕七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戳中了要害,急忙争辩:“这点小事还够不上触犯大华律法。”
燕七摇摇头:“触犯律法与否,张管家说了不算,别忘了,冷大捕头可在这里呢,人家是专家,她说的话绝对权威。冷捕头,你来说说,张和是不是触犯了大华律法?”
不等冷幽雪说话,张和立刻大声说:“冷捕头,这事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稍后,我会把这件事情如实禀告四老爷和六老爷,他们自然会和上面沟通。”
这句话有着浓浓的威胁。
燕七心里偷笑:张和这厮是不了解冷幽雪的脾气,她是吃软不吃硬!你不威胁冷幽雪还好,这一威胁,可把这头母老虎惹毛了。
果然,冷幽雪眉毛一挑,眸子中绽放出凛然寒气,盯着张和一步步逼近,气势如冰山一般弥散开来。
“什么四老爷、六老爷,那都是你们林家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是知道,张文采亵渎秋香,定下诡计,作伪证诬陷燕七,已经犯了大华律法,我身为捕头,岂能无视大华律法。来人,给我将张文采抓起来。”
几名捕快如狼似虎,将张文采给绑了起来。
张文采吓尿了:“叔叔救我,叔叔救我啊。”
第61章 ?意外发现
张和原本以为保住了张文采,没想到冷幽雪横插了一杠子。
麻痹的,都怪张文采多事,以为把冷幽雪弄来,就能把燕七抓起来,现在可好,想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张和直面冷幽雪:“冷捕头,这事很复杂,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张文采很得四老爷赏识,而四老爷和巡检司刘大人关系非凡,刘大人是你的顶头上司,依我看,你不如……”
冷幽雪挥手打断张和的话,眸子中冷若冰霜,盯着张和望去,挥舞着宝剑,寒光闪闪,冷冷道:“张管家,在我眼里,我只认得律法和宝剑,其他别的我一概不认。”
“你……”
张和急了:“冷捕头,我可没吓唬你,巡检司刘大人会亲自过问此事,你又何必横生枝节,难道你不要自己的前途了?”
冷幽雪满脸鄙夷:“既然刘大人想过问此事,那我就在衙门恭候了,来人,押解张文采回衙门。”
“叔叔,救我,救我啊,叔叔……”
张文采吓得嗷嗷直叫,还想挣扎。
冷幽雪唰的抽出宝剑,凌空挥舞,宝剑贴着张文采鼻尖划过。
一股凉风袭人,张文采吓得晕死过去。
这下清净了。
捕快带走了张文采。
冷幽雪想了想,站在了燕七面前。
燕七抱着肩膀:“冷捕头该不会还想带走我吧,可惜,我是大好人,没有给你抓我的机会。”
冷幽雪盯着燕七,犹豫了半天,终于冷冰冰吐出几个字:“这一次,算我误会你了,我道歉!”
说完,背着手,挺直了腰杆,酷酷的离开。
燕七望着冷幽雪挺拔如松的背影,摸摸鼻子:这小妞儿,道歉都这么生硬,女人味儿丢到哪里去了?
张和快步追了上去,指着冷幽雪的背影,暴跳如雷:“冷幽雪,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但冷幽雪连头也不会,只当他在放屁。
张和气得胡子翘起一尺高,老脸苍白,难看的厉害。
今天,他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他本来是打算把张文采留在林府,但现实如此残酷,不仅张文采没留在林府,还被冷幽雪抓走了。
这一场战斗完败啊。
都怪这个燕七,伶牙俐齿,将张文采耍得团团乱转。
如此大敌,必须把他赶出林府。
张和狠狠瞪了燕七一眼,哼了一声,背着手离开。
他可没脸站在这里继续丢人了。
一边的曲风看着张和吃瘪,心里可美极了,指挥大家散去,才拍着燕七的肩膀,嘱咐道:“燕七,今天这事可把我吓坏了,悬啊,不过你干的漂亮。以后千万要小心,张和绝对不会放过你,有什么事要先和我通通气,我一定会帮你的。”
嘱咐了几句,曲风看着秋香一直站在一边,就知道人家有话想对燕七说,赶紧识相告辞。
王直白和孙声本想和燕七说几句话,可是看情况,不仅秋香等待燕七,燕七也似笑非笑偷瞟秋香。
这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王直白小声在燕七耳边嘟囔:“燕兄,我现在就不拍你马屁了,祝你一朝拿下秋香小姐。”
孙声在一边羡慕嫉妒恨:“燕兄真是好运气,被秋香小姐看上了,我等可没这种艳福。”
两人飞快跑掉。
广场中,只剩下秋香和燕七二人。
昨天秋香穿了一身粗布麻衣,遮掩了迷魅曲线之美,而现在的秋香,比昨天更加靓丽许多。
她上面穿了一件米色收身小衣,胸前饱满火热,下身一件白色长裙,裙摆下面宽松,但在臀上却收得很紧,将桃形迷臀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张俏脸薄施粉黛,脸蛋精致,皮肤细腻,尤其是那羞涩的笑,又甜又纯,贝齿洁白如玉,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顶级美女。
秋香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向燕七:“七哥,还是要谢谢你。”
燕七笑了:“昨天不是谢过了,干嘛这么客气。”
秋香重重点头:“昨天你救了我,是我要谢谢你,今天,我要替大小姐谢谢你。”
燕七故作迷茫:“秋香小姐什么意思,我不懂呀。”
秋香抿嘴一笑:“七哥如此聪明,应该看得出来,大小姐的威严受到了张和的严重挑战,今天若是不把张文采赶走,大小姐的威望何在?不过话说回来,张和真是太狂了。”
燕七哈哈大笑:“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仅仅知道,张文
采竟然敢亵渎美丽纯真的秋香小姐,那绝对十恶不赦,必须要付出代价。”
秋香俏皮的抿着粉红小嘴:“好啦,那我谢谢你还不成嘛,七哥的心意我领了,也只有你敢为我出头。”
燕七打蛇随棍上:“就用嘴谢谢我啊?”
秋香美眸眨动:“我请你喝茶,极品龙井,悄悄告诉你,这可是从大小姐那里偷来的哦,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燕七打了个响指:“那要尝尝,走着。”
……
秋香房中,茶香芬芳,萦绕心怀。
燕七品着香茗,似一股清澈甘泉滋润肺腑,回味无穷。
“果然是极品龙井,好茶,真是好茶。”
燕七见过大世面,对茶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仅仅尝一口,就能品味出茶的好坏。
秋香微微一笑:“七哥对茶很有研究?”
燕七道:“没什么研究,不过,这龙井虽然是极品,但本身的茶质也仅仅是上上之选,和极品差了那么一点距离,真正让此茶晋升极品之列的,应该是那个炒茶人。因此,可以这么说,那个炒茶人才能真正配上极品二字。”
秋香闻言,双眸绽放出奇异华彩:“七哥果然是个懂茶之人,秋香算是涨见识了。”
燕七臭屁的谦虚:“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哎,秋香小姐,你知道炒茶人是谁吗?我真想见识一下。”
秋香抿嘴一笑,双颊敷上一层红霞:“我就是那个炒茶人。”
“啊?”
燕七愣了一下,看着秋香那双羞涩娇红的脸,赞叹道:“没想到秋香小姐不仅生的美丽,还是个才女,我是相当佩服的。”
秋香撅着绯红小嘴,佯怒:“什么秋香小姐呀,你叫我秋香就行,再叫小姐,我就生气了。”
燕七点点头:“秋香,咱们闲着无聊,你带我去看看你是怎么炒茶的,如何?我跟你学习一下。”
秋香起身:“就在后院,七哥随我来。”
燕七跟着秋香身后,看着那摇来摇去的迷媚曲线,却突然发现,秋香走在停停时,总有那么几次是先迈出左脚。
难道……秋香是左撇子?
燕七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第62章 泼妇骂街
燕七一直惦记着潜入林府的任务,红袍女君月想找的那个女孩就是左撇子,臀的上部,腰身下方,还有一颗红痣。
林府这么多女眷和丫鬟,想找到此人,谈何容易?
就算是找到左撇子的女孩,那也未必就是君月要找的人。
燕七随意问道:“秋香是左撇子吗?”
秋香摇摇头:“我不是啊。”
秋香居然否认了?
燕七有些诧异:既然不是左撇子,为什么秋香走路的时候会先迈左脚?
虽然也有一些正常的人先迈左脚,但根据概率学,百分之八十的左撇子,一定是先迈左脚的。
可能是我多心了。
燕七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
秋香抿嘴一笑:“七哥问这个干什么?”
燕七打趣道:“我对左撇子的女孩有特殊的兴趣。”
“是吗?”
秋香瞪大了美眸:“为什么有特殊的兴趣?”
燕七胡编乱造:“有个很灵的算命先生说,我的女人不仅生的漂亮,还是个左撇子。”
“真的是这样吗?”
秋香清澈的美眸中绽放出兴奋的流彩,红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秋香想说什么?”燕七问。
“哦,没……没什么,我想说算命先生都是蒙人的啦,七哥不要相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秋香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两人聊得好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后院的茶室。
“七哥,就在这里了。”秋香蹦蹦跳跳的指着茶室门口。
可是,茶室门口围拢了许多人,竟然没人能够进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秋香非常不解:“难道茶室没有开吗?不可能呀,今天早上我亲手打开的门,难道被谁锁上了?”
秋香翘起脚尖,想要看个究竟,但是围拢的人特别多,什么也瞧不见。
“还是要看我的。”
燕七肩膀一横,撞开了周围的几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一伸,就拉住了秋香的柔软小手,将秋
香的身子拉了进来。
秋香有些害羞,脸上火辣辣的烫。
七哥好大的胆子,大庭广众之下,就拉我的手,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我可是个清白女子呢。
燕七这厮泡妞无数,也不觉得拉手是个多么大的事,冲进来之后一直左右四顾,忘记了松开秋香的小手。
“七哥一定是故意的。”
秋香感受着燕七手中传来的火热,像是电流涌入心扉,这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抓紧小手,心跳的厉害,慌慌的,刺激不言而喻。
“七哥……能不能先放手呀?”
秋香糯糯呢喃,声音非常柔弱,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一直被七哥拉着手,好尴尬。
燕七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秋香柔若无骨的小手,讪讪道:“秋香,别误会,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捂捂。”
秋香低着头,更加羞涩了,鬼才相信这么蹩脚的理由。
燕七一指门口:“秋香,你快看,门口坐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那是谁啊,怎么堵住门了,不让人进去?”
这个女人一身紫色裙子,裙子上面镶满了珍珠,十分耀眼,头上插着超大号的发钗,前面别着金光闪闪的黄冠,脖子上挂着食指粗细的珍珠项链,手腕上带着金光四射的手环。
画着一脸的浓妆,艳红的嘴唇,镶着鼻环,眉毛虽然精心修剪,依然掩饰不住扫帚眉的痕迹,涂抹着黑色的指甲。
整个人望去,虽然一身珠光宝气,但却有一股难言的恶俗之感,过分装裱的饰品让她整个人显得非常廉价。
秋香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愣了一下,眉头紧蹙,叹了一口气:“她果然又来闹事了。”
燕七问:“这人是谁啊?”
秋香神色黯淡:“她是四老爷家的千金,林如意!”
燕七点点头:“就是那个和大小姐作对的四老爷对吧,这个满身铜臭味的女人是她的宝贝女儿?”
秋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错,林如意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闹事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哎,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如意每一次来林府,总是要把林府闹得
鸡犬不宁,沸沸扬扬。若是大小姐在这里,还能狠狠压制住她的嚣张气焰,可现在大小姐不在,谁也扛不住她在这里折腾。”
燕七摸摸鼻子:“一月闹了三四次?看样子,这个林如意是有意为之,说不定,是受了四老爷的指使呢。”
正在说话间,就见曲风诺诺的站在门口,向林如意作揖:“如意小姐,您不能一直堵在这里,这是茶室,大家都要进去喝茶的。”
“放肆!”
林如意冲着曲风怒斥:“你个奴才,不过林家的一条狗,也敢这样和我说话?我可是林府的半个主子,有你这样和主子说话的奴才吗?”
曲风气得倒仰,但却不敢得罪林如意,憋着一口气退了出来。
王直白是个直肠子,气呼呼的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喝茶?”
林如意很嚣张的讥讽:“这是林家的茶室,我想让你们喝,就让你们喝,我不让你们喝,你们就是喝不成,一个家丁,有什么权利质问主子。”
此言很嚣张,毫无道理。
曲风、王直白、孙声气得不行,远远看着燕七、秋香,一溜小跑着过来,向燕七气呼呼的嘀咕。
王直白气的直摇头:“泼妇,真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泼妇,她凭什么堵住茶室门口,不让我们进去喝茶?她林如意算什么?虽然也是姓林,但却是林四老爷府上的,是林族旁支,和林府有什么干系?她居然厚着脸皮说自己是林府半个主子,真是笑到大牙。”
孙声也眉头紧蹙:“我们是以才子身份、应聘成为林府家丁中,当初说的很好,林府茶室开放,许自由品茶。我们这些读书人,哪有不爱喝茶的?可是林如意堵住了茶室,不让我们喝茶,这是何道理,曲管家,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曲风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秋香:“秋香小姐,这是林如意第四次大闹林府了,这摆明了是冲着大小姐来的,绝非偶然。现在家丁们的情绪极大,连茶室都不让进,这简直太过分,长此下去,大小姐的威严何在啊?秋香小姐,你要想个办法啊,不然,让大小姐回来,将林如意赶走?”
第63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秋香摇摇头:“大小姐日理万机,为林家劳苦奔波,哪有时间管这些小事?而且,这些小事我们若是不能处理,那大小姐岂不是对我们非常失望?”
“这哪里是小事啊。”
曲风使劲挠着头皮:“秋香小姐,你刚才也看到了,林如意就是个泼妇,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我可是林府的副管家啊,她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说,她这么嚣张,谁敢惹她?”
“秋香小姐,不能再这么忍受下去了,长此以往,林府一定会被林如意折腾得鸡飞狗跳,林府的颜面何在,大小姐的颜面何在啊?”
秋香眉头紧锁:“不能让林如意继续闹下去了,为了大小姐,我必须和林如意好好谈谈。”
她整理好衣衫,鼓足勇气,走向林如意。
燕七摇摇头:“和这泼妇谈什么?这无异于对牛弹琴,不会有任何效果。”
曲风道:“可是,不谈又怎么办?”
燕七诡异一笑:“恶人还需恶人磨,好话说尽,恶妇只当放屁,那就只能玩点简单粗暴的了。”
曲风吓了一跳:“燕七,你不是要打人吧?这可使不得,林如意可比张文采金贵多了。”
燕七白了曲风一眼:“我可是谦谦君子,打什么人?”
你要是君子,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圣人了。
曲风鄙视了燕七一下下,才不解的问:“燕七,你的意思是……”
燕七满脸坏笑:“去,给我找几条蛇来,癞蛤蟆也行。”
曲风也是个老油条,一听燕七的话,立刻会意,向燕七竖起大拇指,满脸坏笑,带着王直白和孙声去抓蛇和癞蛤蟆去了。
秋香走到林如意面前,不卑不亢道:“如意小姐,大小姐早就定下规矩,茶室是对外开放的,林府家丁、丫鬟俱都可以在这里品茶、休息,如意小姐为何要再三阻拦家丁进入茶室饮茶?您这不是违背了大小姐的意思吗?请如意小姐说出个道理来。”
秋香这一番话不卑不亢,条理清晰,而且搬出了大小姐定下的规矩,抓住了重点,绝对占理。
众人听了秋香的话,纷纷叫好。
而且,秋香可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是大小姐的代理人,虽然没有什么职务
,但威望很高。
林如意理屈词穷,看着秋香那张精致诱人的娇脸,以及那纤柔曼妙的身材,没来由的一阵羡慕嫉妒恨。
她再一次泼妇骂街:“秋香,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林若仙的小丫鬟,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以下犯上,成何体统?你在质问我吗?你有这个资格吗?哼,就算是林若仙站在我面前,也要叫我一声姐姐,哪里轮到你来出头?想要赶我走,除非把林若仙找回来,不然,谁敢动我试试,我要了他的狗命……”
秋香碰了一颗大钉子,心中很痛,又很委屈。
可是,她不能示弱,否则大小姐的威严何在。
但面对这个泼妇,她委实没有办法应对,眼圈红红的,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让眼泪流下来。
燕七抓着两个袋子走了过来,向秋香使眼色:“和泼妇讲什么道理,先回去,我来拿下这个泼妇,这种粗活不适合你干。”
秋香看着燕七手里抓着两个袋子,就知道他有算计,退了回去,看燕七如何惩治林如意。
林如意盯上了燕七:“你是谁?”
燕七微微一笑:“在下燕七,林府新晋家丁一枚。”
“新晋家丁?呵呵!”
林如意非常不屑,刻薄的吧唧着嘴巴,斜眼看着燕七,满脸鄙夷:“你一个新晋家丁,也敢站出来向我叫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立刻动用关系,把你抓进大牢。”
燕七微微一笑:“我动你干嘛,我又不进茶室。”
林如意奇怪道:“你不进茶室跑来凑什么热闹?”
燕七笑了:“我不进茶室,但我的小伙伴要进茶室玩玩,我拗不过他们,只好带他们来。哎,如意小姐,我朋友脾气不太好,我看,你就离开茶室吧,不然,我朋友发起飙来,没人挡得住啊。”
“你朋友?”
林如意扑棱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燕七,嚣张大吼:“你朋友再厉害,难道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让你朋友过来,我看看到底谁厉害。”
燕七道:“这不好吧,我朋友很吓人的。”
林如意非常不屑:“当本小姐是吓大的?让你朋友出来,别做缩头乌龟。”
燕七点点头:“
好吧,这可是你让我朋友出来的,大家伙都听着呢,到时候你可不能赖账。”
林如意骄哼一声:“你朋友呢?让你朋友出来啊,你朋友怕是不敢了吧?”
她占尽了心里优势,一点也不害怕:一个新晋家丁,有什么朋友,就算有朋友,也一定是个家丁。
我连林若仙都不怕,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家丁?
“你朋友呢,让他过来啊,本小姐等着呢。”
林如意越来越放纵了。
燕七微微一笑,忽然一扬手,袋子口松开,两条小蛇、还有几只癞蛤蟆,砸在了林如意身上。
“咻咻!”
两条小蛇盘住了林如意的肩头,呲着嘴,吐着信子,围着林如意的脖子来回乱转。
“啊,蛇,是蛇!”
林如意一声刺耳尖叫,吓得脸色如土,浑身打颤。
可是,她却不敢动弹,生怕蛇会咬坏她的脸。
女人见了蛇,就没有不怕的。
“呱呱!”
几只癞蛤蟆爬到了林如意的脚面上,不停的叫唤。
有一只还顺着裤腿爬了进去。
“好怕,我好怕啊。”
林如意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也要被癞蛤蟆恶心死了。
可是,她不敢动,害怕小蛇咬她的脸,只好就这么干挺着,身子瑟瑟发抖,再也不见了刚才那副嚣张至极的模样。
“燕七,你敢放蛇咬我,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动用林族族规,给你鞭笞一百下?”
林如意恶毒的看着燕七,又气又怯。
燕七道:“我可不是故意放蛇的,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自己要求的?”
林如意颤巍巍大叫:“我什么时候要求的?你少糊弄我。”
燕七道:“就在刚刚啊,我说我朋友很厉害,会吓到你,你却非要向我的朋友叫板,让我的朋友现身。现在,我把我的朋友放出来了,和你做个亲切交谈,你怎么还说我故意吓唬你呢。”
“什么?”
林如意彻底疯了:“你的朋友原来不是人,是蛇和癞蛤蟆?”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燕七给骗了。
第64章 举人装叉
燕七笑得很夸张:“怎么?谁说朋友一定就是人,难道就不能是动物吗?狗是不是人类的好朋友,猫是不是人类的好朋友,马是不是人类的好朋友?既然这些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那蛇和癞蛤蟆也可以做人类的好朋友啊。”
“你……”
林如意几欲抓狂:“燕七,你敢玩我?我要用林家族规鞭笞你。”
燕七丝毫不惧:“如意小姐是在做梦吗?你刚才主动要求见我的朋友,众人俱都听见了,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想用林家族规鞭笞我,请问,是何道理?我犯了哪条族规,你说出来?”
“我……”林如意哪里能说得出来。
秋香道:“我可以给燕七作证,燕七句句属实,并没有欺骗如意小姐。”
曲风也挺起胸膛:“我也可以为燕七作证,而且,癞蛤蟆和蛇也可以做人类的朋友。”
“就是,燕七没错,错的是如意小姐。”
……
王直白和孙声等一众家丁开始起哄。
林如意彻底傻眼了,没想到被燕七算计得这么狠,明明被他用蛇和癞蛤蟆威胁了,偏偏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真是岂有此理。
燕七看着林如意:“如意小姐刚才说了,要对我的朋友动手,现在,请你动手吧,不要客气,要杀要剐,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林如意哪里敢和小蛇较劲?吓得脸色如土,却又羞臊不堪,方寸大乱,毫无章法。
燕七吹了一下口哨。
口哨才响了一声,两条小蛇立刻警觉起来,腥红的舌头探出来,呲着牙,盯着林如意的脸颊冷血的摆动,一副随时都会进攻的模样。
“别,别吹口哨!千万别吹!”
林如意简直要吓死了,立刻摆手:“燕七,快,快把小蛇弄走,我走,我不堵在门口了,快点把小蛇弄走啊,求求你了,那只癞蛤蟆爬进我的裤子了,快点弄走啊。我要完了……”
“这就对了嘛,和我斗,你是占不到便宜滴。”
燕七笑了笑,又从袋子里扔出两条小老鼠。”
蛇见了老鼠,立刻追了上去。
林如意见蛇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身子软趴趴的倒了下来,可是,裤子里的癞蛤蟆却顺着裤管往上钻。
这下可危险了,再往上钻,可就钻到女人的大腿根了,那里可不是随便能钻的地方。
“不好!”
林如意再也不敢松懈,使劲的甩着大腿,要把癞蛤蟆甩出来,那副歇斯底细的狼狈相,可让众人解气了。
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曲风啧啧赞叹:“还是燕七厉害,出手不凡,怪招连连,换成是我,绝对不会想出这么邪门的招数。”
秋香也扪心自问:别说曲风等人,就是自己,加上大小姐,也不会想出如此歪门邪道的点子来整治林如意。
归根结底,还是观念问题。
林府的许多问题,用老办法已经解决不了了。
而燕七的招数,则让人眼前一亮。
“大小姐身边就是缺少燕七这么一个厉害角色,我一定要把燕七推荐给大小姐,哎,可惜大小姐对燕七怀有偏见,这可如何是好。”
秋香胡思乱想,却没有头绪。
“进去喝茶喽。”
众人一拥而进,冲进了外门。
林如意清除了裤子里的癞蛤蟆,恨恨的看着燕七、秋香等人:“以为过了我这一关,就能进去了?那是白日做梦,看你们如何灰头土脸的滚出来。”
燕七和秋香走在最后面。
“秋香,我这办法如何?别看林如意嚣张,几条小蛇就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秋香白了燕七一眼,有点忍不住笑:“也就你能想出这么恶心的招数来。”
燕七不以为然:“管他恶心不恶心,在我眼里,只分成功或者失败,成功的招数那就是好的,失败的招数那就是坏的。”
秋香糯糯道:“好啦,算你赢了,这的确是个好招数,行了吧,我的七哥厉害着呢。”
两人正在说着悄悄话,前面却又走不动了。
“又怎么了?”燕七摇摇头:“不就是喝点茶嘛,怎么一波三折没完没了?”
前面吵吵嚷嚷,乱成一团,似乎很多才子仰头看着什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秋香和燕七涌到前面去,就
见里门被一个羽扇纶巾的书生给堵住了。
这个书生一身绫罗绸缎,手上带满了扳指,脖子上挂满玉佩,衣服镶着金边儿,这副恶俗的打扮与林如意如出一辙。
燕七立刻断定:“这厮和林如意是一家的吧?”
秋香非常惊奇:“七哥怎么知道?”
燕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看这厮和林如意的打扮,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能不是一家人吗?”
秋香赞赏的看了燕七一眼,努努嘴:“他叫许松华,是林如意的相公,也是金陵很厉害的才子,已经中了举人呢,算是有所成就。”
燕七点点头:“他读书甚多,为何与不懂礼仪的林如意成了夫妻?”
秋香道:“还不是为了钱?”
曲风向许松华作揖:“许举人,您为何堵住茶室,不让我们进去?您是才子,是有大学问的,该不会不讲道理吧?”
许松华轻摇折扇,出口成章:“古语有云,茶有异香,高贵典雅,乃是高人雅士吟诗作赋之灵泉,岂是寻常之人可以品尝的?尤其咱们林府是高门大户,茶道之术,非比寻常,非精茶懂茶之人,岂能擅自进入茶室?”
燕七听得直想笑。
这厮什么意思,喝个茶难道还必须有文化?精通茶道?没有文化连茶都不能喝了?
王直白等人也很生气。
他们可都是饱读诗书的才子,难道也不能进入茶室?
这岂不是说,在许松华眼中,他王直白也是个白丁儿,连读书人的边儿都沾不上?
这下可惹急了王直白和孙声。
王直白又犯了直肠子的毛病,也不管许松华举人的身份,直接叫板:“许举人,我们十年苦读,自认不是白丁儿,敢问我们也不能进去吗?”
许松华怡然一笑,透着一股轻蔑,伸手指了指墙上几副对联:“你们是不是白丁儿,我说了不算,你们说的更不算,那得看你们能不能对上那几副对对联!若是对不上,还说自己是读书人,岂不是贻笑大方?”
王直白、孙声仰望上面那几副对联,只看了一眼,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第65章 挺身而出
燕七抬头看向那三副对子。
第一副对子上联:“四方来客,坐片刻无分你我。”
第二副对子上联:“龙井云雾毛尖瓜片碧螺春。”
还有第三幅上联,用红布盖着,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对联。
不过,单单前面这两幅对联,看似简单,却别有一番玄机。
燕七暗暗琢磨着。
“第一副对联:四方来客,坐片刻无分你我,貌似简单,可是意境很洒脱,想要对上这副对子,不仅要平仄整齐,更要意境前后呼应,这绝对是个难点。”
“第二副对联:龙井云雾毛尖瓜片碧螺春,这全都是茶叶的名字,想要对上这个对子,一定对茶文化了解非常深刻,不然对个毛?还有,下联必定全是茶叶的名字,还要平仄相合,上下呼应。”
燕七看了半天,也觉得这两幅对子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前面两副对子都很有深度了,那最后一副对子被红布包着,一定更有玄机和妙处。
“没想到,许松华这厮还真有几分学识。”
秋香靠过来,小声对燕七说:“许松华很厉害,从小便有神童之称,十五岁中了秀才,三十岁考上举人,在金陵,凡是读书人,没有不知道许松华这个人物的,而且,许松华还是妙语书斋的客座教习,文采斐然,尤为擅长对对子……”
听着许松华头上有如此多的光环,燕七叹了口气:“这么风光的人物,却注定要栽在这里,哎,真是可惜了的。”
秋香美眸眨动,不解的问:“许松华要栽了?为什么?”
燕七很臭屁的说:“因为有我啊,我来了,他必定要栽的。”
“七哥,你又开玩笑了。”秋香翘着小嘴,看着燕七那副臭屁的燕子,却不相信他的话。
燕七很无辜:“拜托,我是说真的呢,你居然不相信我。”
秋香虽然知道燕七很有急智,但对对子可是一门非常深厚的学问,必须是那种读书破万卷的才子方能对出。
燕七明显不是那种破万卷的读书人。
很显然,想要对出下联,还得靠王直白和
孙声二人。
他们可是才子组的第一名。
这群家丁中,王直白和孙声的学问算是其中翘楚,但看到这两幅对子,却愁眉不展。
王直白小声嘀咕:“这两幅对子很不简单,若是给我几天的时间,一定可以将下联对出来,可问题是,现在就要对出下联,我哪里会有急智?”
孙声也一脸苦涩:“这个许举人也真是为难我们,你都是举人了,为什么要羞辱我们这些秀才?再说,就算对上这两副对子又如何?王兄,你看,还有一副对联用红布盖着,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想必,那副对子一定藏有玄机。许松华的学问非常深厚,我等是万万及不上。”
不仅仅是王直白、孙声,所有人都被难住了,一个个愁眉苦脸,摇头晃脑,好像便秘似的。
就凭这三副对联,就把众人拒之门外了。
秋香走到王直白和孙声面前:“你们读书万卷,学富五车,对上这几个对子,应该不难吧?”
不难?
王直白和孙声的脸都绿了。
我们两个若是能对上,还不早就站出来显摆了?
王直白脸色通红,像是猴子屁股,很尴尬的向秋香作揖:“秋香小姐,恕我们才疏学浅,许松华的对子,我等是万万对不上。”
孙声也很憋屈:“秋香小姐,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许松华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完全吊打我们的存在,人家是高高的举人,我们不过是小小的秀才……”
麻痹的,都是泪的。
许松华堵在门口,摇晃折扇,一身金光闪闪的士子服,将他衬托得像是极品暴发户。
看着前面这一百多人被几副对子难住,心里别提多么高兴了,不屑的摇摇头,眸子中充满鄙夷之色。
“我听说你们都是林家从千名书生中选出来的才子,学识定然非凡,怎么,居然连我随手写出来的几个对子都对不上?你们这等学识,也堪称读书人?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呢。”
众人面红耳赤,不敢言语。
许松华直面王直白:“听说你是才子组第一名,你能不能对得上对子
?”
王直白被点名了,不敢说话,惭愧的低下了头。
“孙声,你也是才子组第一名,你能否对上?”
孙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脸,不敢见人。
许松华哈哈大笑:“林府果然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徒,居然连几个对子都对不上。既然你们对不出这几个关于茶道的粗浅对子,那就说明你们不是懂茶之人,这茶室,你们永远都别想踏入一步。”
众人分外沮丧,望着气势强横的许松华,只恨自己的学问太低,以至于被这厮嘲讽。
“哈哈,这回你们还敢嚣张吗?”
林如意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与许松华并肩站在一起,一双三角眼鄙夷的在众人面前扫过,出口越来越放肆。
“我早就说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林若仙不过是个庸俗女子,无才无德,举止轻浮,粗鄙不堪,她手下的家丁能好到哪里去,除了酒囊,就是饭袋。”
许松华故作叹息:“呵呵,诺大的林府,在林若仙这等庸俗、无知、霸道的小女人领导下,已经步入膏肓,行将就木。哎,让一个女人执掌林家,这就是个巨大的错误。”
林如意泼妇骂街,许松华看似儒雅,嘲讽起来却更加辛辣。
这对夫妻一唱一和,最终都将枪口对准了大小姐,开始狂轰滥炸。
秋香听在耳中,非常难受。
燕七眸子中藏着深意:许松华和林如意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看来,他们就是要搞臭大小姐的一世英名,逼着大小姐下台。
秋香娇声叹气:“就算我们明知道许松华和林如意的意图,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这对子如此玄妙,一时半刻谁能对上啊。七哥,七哥,你说该怎么办呀。七哥,你别走啊,你去哪?”
秋香回头一看,不见了燕七,以为燕七跑了,正在失望的时候,却听到人群中涌出惊呼声。
她翘起脚尖望去,就见燕七站在了最前面,直面许松华。
他身形挺拔朗逸,虽然一身青衣小帽,但气场强大,竟然不输给一身锦衣华服的举人许松华。
第66章 毒舌
许松华正在鄙视林若仙,顺带将林家的家丁、丫鬟一顿挖苦,这感觉飘飘欲仙,十分舒爽。
可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家丁却站在了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隐然有一丝的嘲讽。
“你是谁?”
许松华看着燕七,发现他一身青衣小帽,明显是个家丁,但眼眸炯炯有神,气场强大,有别于旁人,就算是那些才子,好像也没有这份定力。
燕七道:“我叫燕七,是林府新晋家丁。”
“哦,不过是个新晋家丁啊。”
许松华有些不屑的问:“你是才子组晋升上来的?”
想到这厮看起来与那些瓜皮明显不同,应该是个才子吧。
燕七哈哈大笑:“你眼神不太好啊,我不是才子组的,我是普通组的第一名。”
“什么?你是普通组晋升上来的?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许松华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出言嘲讽:“你既然是普通组的家丁,那就是没念过书喽?”
燕七道:“算是吧。”
许松华乐不可支,满脸讥讽:“既然你没念过书,还敢站出来对对子?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那些才子都对不上的对子,你一个没念过书的粗鄙之人,怎么可能对得上?依我看,你应该去做喂猪、放羊等有前途的工作。”
燕七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既不喂猪,也不放羊,倒是养了几条小蛇和癞蛤蟆,尤其是那只癞蛤蟆,一见到我,就笑起来没完没了,停都停不下来。”
“癞蛤蟆一见了你,就笑起来没完?还有这么通人性的癞蛤蟆?”
许松华先是犹豫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在笑,而且还是看着燕七在笑,立刻醒悟过来,豁然站起,满脸通红,指着燕气质问:“好你个小家丁,竟然敢骂我是癞蛤蟆?你好大的胆子。”
燕七‘一脸茫然’:“我听不懂许举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是癞蛤蟆,不过话说回来,癞蛤蟆坐井观天,自以为什么都看见了,其实啊,不过是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
说到这里,众人哄
然大笑,心里暗暗赞赏燕七才思敏捷,伶牙俐齿。
“燕七,你敢把我比作癞蛤蟆,还讽刺我这个举人见识浅薄?好你个小家丁,胆子相当的大啊,如此嚣张,我岂能容你!”
许松华气得脸都黑了,气冲于脑,五脏六腑爆炸,完全不见了刚才的潇洒风度,眼睛冒绿光,狠狠的盯着燕七。
气恼之余,还有些诧异。
这厮既然没念过书,为何出口成章,口若悬河?
而且,竟然敢当着数百人面前讽刺我?
这厮到底是什么来路?
秋香没想到燕七刚一出场,就让不可一世的许松华异常难堪,尤其是把许松华比喻成癞蛤蟆坐井观天,相当贴切。
七哥,还真是个妙人。
林如意在一边跳起脚来,抱住许松华的胳膊,恶狠狠盯着燕七,骂骂咧咧:“相公,就是这个燕七,太不是东西了,嚣张跋扈,欺负主子,刚才摆了我一道,竟然用蛇和癞蛤蟆恶心我,呜呜,那癞蛤蟆都钻到我裤子里去了,相公,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许松华气的脸色铁青,指着燕七,愤怒叫嚣:“你个小小家丁,你敢辱我妻子,诽我名誉,实在欺人太甚。”
燕七淡淡一笑:“只许你们夫妻侮辱林府,却不许我们侮辱你们夫妻?这是何道理?你怎么也是个举人,应该懂得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吧?”
“你……”
许松华脸色铁青,被燕七讽刺了,竟然没办法反驳。
王直白、孙声等人热烈鼓掌。
有了燕七的犀利反击,众家丁挽回了不少颜面。
许松华憋了好半天,终于甩了甩袖子,恨恨道:“小小家丁,徒逞牙尖嘴利,我可是举人,焉能与你这等小人斗嘴。”
燕七道:“斗不过嘴那就别斗好了,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都是举人了,该有一说一,为何那么虚伪呢?”
“你,你……”
许松华简直都要疯了,战斗力降为零,被燕七怼的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终于强忍着怒气,指着对联,恨恨道:“多说无益,今日,你若是能对上对联,就
放你过关,你若是对不上,这辈子都别想踏入茶室一步。”
燕七看了几眼对联,漫不轻心一笑:“我不过是个家丁,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哪里懂得什么对对子这么深奥的学问。但是,你这个对子水平太差,档次太低,烂大街了,我随口就能对上,都不用过脑子。”
“什么?”
许松华被燕七嘲讽的话气得不行,怒极反笑:“你说我的对子水平太差,档次太低,都不用过脑子?你果然狂妄,好,你现在就对对子,若是能对上这两个对子,我就承认我的对子水平太差,烂大街了。”
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小家丁,还没读过书,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吹牛皮也得有点限度啊。
燕七摇摇头:“好吧,那我就随口对一下,许松华,你来说上联吧,我眼神不好,看不清字儿。”
“真是够狂妄,看不清字儿还敢说我的对子烂大街,也不怕闪了舌头!”
许松华一阵冷笑:“四方来客,坐片刻无分你我。”
燕七毫不犹豫说:“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自东西。”
天哪,他竟然真对上了。
所有家丁都沸腾了,没想到燕七如此有才华。
王直白大赞:“对联工整至极。”
孙声哈哈笑:“意境前后呼应。”
曲风道:“堪称严丝合缝,燕兄大才。”
秋香眉头舒展,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在七哥在,不然,如何治得了不可一世的许松华?
许松华大为吃惊,没想到燕七竟然真的不用过脑子,再出第二联:“龙井云雾毛尖瓜片碧螺春。”
燕七不加思索,脱口而出:“银针毛峰猴魁甘露紫笋茶。”
许松华彻底傻眼了:不会吧,竟然又对上了。
难道,我的对联真是烂大街了?
燕七撇撇嘴:“许大举人,我都说了,你的对联档次太低,就是烂大街的水平,你还不信,你看我一个不通笔墨的小家丁,随便就对得上。你这书啊,都白念了。哎,你偷偷告诉我,你的举人是不是买来的?花了多少银子啊?”
第67章 打赌
“你……你放肆,你的举人才是买来的。”
许松华简直无语,哪里想到燕七会如此厉害。
燕七这厮哪里是没读过书啊,简直堪称学富五车。
今天,我可丢大人了,被他当猴耍。
啪啪!
众家丁掌声如雷,兴奋的嗷嗷直叫。
王直白向燕七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真没想到,燕兄对对子,举重若轻,信手拈来,我等与燕兄相比,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孙声也道:“最妙的是,燕兄不用考虑,随口应答,这份文采和急智,实在让我们望尘莫及呀。”
……
众人都过来赞扬燕七。
燕七摸摸鼻子:“我都说了,这几个对子都是烂大街的,我在外面那些茶叶铺子的牌匾上,早都见过的,对上也没什么稀奇。”
众人俱都满脸不相信。
燕七叹气,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这个他确实没说错,前世那些茶叶店铺里,挂出的对子都是这些玩意,他随口还能说上许多。
许松华这是正撞大板了。
听着满场喝彩,许松华很没面子,可是举人的面子很重要,半分丢不得,不然就坏了一世英名。
“燕七,算你走运。”许松华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燕七扑哧一笑:“你还有什么对子,不妨一起说出来,我赶紧对完,好进去喝茶,我都渴了。”
言语之间,丝毫不把许松华当回事。
一个大举人,被小家丁如此藐视,谁能受得了?
许松华围着燕七转了一圈,忽然一指那个被红布包住的对联,很自信的说:“我这还有个对联,你敢对吗?”
燕七道:“烂大街的对子,有什么不敢对的?”
“好,算你有种。”
许松华道:“你要对这个对子,可以,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你要是对不上,就立刻滚出金陵,永远不得回来。”
燕七反问:“你这是要打赌了?很好,很好,我这人还挺好赌!就依你,我若对不上对子,就离开金陵,今生今世不在回来。”
许松华哈哈大笑,这厮太狂了,还真敢接招。
我这可是绝对一首,至今没有下联,谁能对上?
燕七也不是吃醋的,诱导许松华:“不过,如果
我对上对子,你就和林如意一同滚出林府,终生不得踏入一步,你可敢接招?”
“这……”许松华犹豫起来。
若是不能进入林府,以后和林如意怎么捣乱啊?
燕七满脸鄙夷:“想不到许大举人还是个胆小的货色,既然主动挑衅,要和我打赌,却又不敢接招。”
“我赌了。”
许松华一拍桌子:“若是你能对上对子,我以举人的名义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进林府。”
燕七心里高兴:这厮果然上当了。
众家丁都有些为燕七担心:万一最后这个对子是个绝对,那燕七岂不是输定了?看许松华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对子不是那么简单。
秋香秀眉紧蹙:“七哥,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燕七挤眉弄眼:“怕我输了离开金陵,你心里舍不得是吗?”
“七哥说笑了。”
秋香羞涩呢喃,不肯承认,但心里确实有些担心。
燕七道:“放心吧,为了能见到秋香,我也不会输的。”
许松华害怕燕七反悔,催促道:“燕七,现在开始,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好自为之。”
说完,许松华一摆手。
后面两个仆从拉下绳子,红布滑落,露出上联。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众人见到这个对联,一下子惊在那里,呆若木鸡。
王直白一拍大腿:“完了,完了,燕兄这回可不好过关,早知道不打赌了,燕兄被许松华算计了啊。哎!”
孙声连连摇头:“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难点就在于这三个‘解’字,第一个‘解’应该读jie,解渴的意思,第二个‘解’读作xie,是姓解的意思,第三个‘解’也读作xie,解元,也是第一名的意思。这可是个绝对啊,三个‘解’字堪称无懈可击,哪里是那么好对的,还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王直白唉声叹气:“别说一炷香,就是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也对不出来,这个对联几乎无解。”
许松华看着众人惊诧错愕的反应,心里非常得意。
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至今没有人对出下联。
就算是他自己,苦思数月,也没有合适的下联。
他可是大举人啊,举人都对不上,燕七你
个小家丁,难道能对得上?
这场赌局,摆明了自己要赢。
许松华悠哉的品着香茗,翘着二两腿,看着燕七,满脸不屑:“燕七,这回你傻眼了吧?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燕七也不理会许松华,盯着对联,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也有点苦。
这对联堪称绝对,在茶叶铺子真心没见过。
看来,这一次要凭真才实学了。
燕七涉猎非常广泛,名家对联在脑中一阵阵闪过,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一双眼睛,飞快的查看自己的记忆。
秋香为燕七捏了一把香汗。
对不上对联不要紧,可怕的是一旦对不上,燕七就要离开金陵了。
真要是那样,以后和燕七还怎么见面?
虽然和燕七认识时间很短暂,但却有着依依不舍的情愫。
说白了,就是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
“哎,刚才真应该阻止燕七和许松华打赌,现在可怎么办?我心里好慌啊,七哥,你要加油。”
燕七思考问题的时候,手指习惯性的抖动,两只耳朵也会动,一会上,一会下,特别调皮。
苦思无果。
他抬头无意一瞟,发现茶室门口有着一面古琴。
哎,有了!
燕七灵感突袭,一下子就想到了绝妙之处。
许松华看着香已经烧完,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耐烦的催促:“好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燕七,没有对上对子吧?你还有什么说的吗?真以为我这举人是买来的?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和我斗,让你输得哭爹喊娘。哈哈……”
他笑的格外嚣张。
秋香、王直白、孙声等人则眉头蹙起,十分无奈。
燕七很轻松的喘了一口气,笑看许松华:“不好意思,你的这副对子,在我眼里,依然烂大街,很没水平。”
许松华怒斥:“你还敢嚣张?有种你对对子,少吹牛皮。”
“听好了。”
燕七走到古琴旁,轻抚琴弦,吟道:“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
许松华闻言,稍一思索,眼前一黑,身子踉跄,差点摔倒。
***
兄弟们看得爽,就写点评论,让燕七知道兄弟们的存在,哈哈!
第68章 内外勾结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
许松华脑中反复品味这副对联。
“这怎么可能,燕七到底是怎么对出来的?难道他是个天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松华完全懵了,若非刚好倚靠在门框上,他差点就要摔倒在地,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如此情景,他别说没有面子,连里子都输没了。
他完全搞不懂,燕七到底是怎么对上来的。
这副对联是他呕心沥血之作,数月以来,他未曾想出下联,原本以为,以自己举人之才都想不出来的下联,燕七一个粗鄙的小家丁,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可是,奇迹偏偏出现了。
众家丁一阵欢呼。
王直白和孙声激动的冲了出来,抱住燕七的胳膊,又蹦又跳。
“不就是一副对联,至于这么激动嘛。”
燕七很臭屁的甩开王直白和孙声的胳膊,老子不是玻璃,抱我这么紧干啥,吃我豆腐啊,要是秋香抱我这么紧就好了。
秋香款款而来,精致的小脸洋溢着浓浓的惊喜和兴奋,糯糯道:“七哥,你可真厉害,你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
燕七望着秋香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挑逗的眨眨眼:“现在不用担心了,许松华想赶我走,没门。”
秋香拍着鼓鼓的胸脯娇笑:“就是,谁也不能赶走七哥。”
心里却一阵后怕:幸好七哥厉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输了对联不要紧,怕是七哥离开金陵,再也见不到了。
林如意是个没文化的泼妇,趁机搅局:“燕七,你对的什么东西,不伦不类,我相公的对子你根本没有对出来,你高兴什么?”
燕七撇撇嘴:“看不懂我的对子,那是你没文化,不过,以你汗颜的智商,看懂才怪呢。”
众人一阵哄笑。
林如意不服气,强词夺理:“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我相公的三个‘解’非同一般,意为喝了一杯茶,解了姓解的解元的饥渴,而且,这个姓解的解元可是本朝状元郎解贤
,是个很出名的典故,你那三个‘乐’算是什么东西。”
她虽然没有文化,但许松华教过她这副对子,倒也能照葫芦画瓢,说出一点门道。
但是,燕七对出的下联,她就一窍不通了。
王直白等人听着林如意说出如此外行的话来,俱都笑得前仰后合,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如意叉着腰,哼道:“你们笑什么笑?你们不敢回答吗?燕七,你的对子就是乱蒙的,根本不合格。”
燕七哭笑不得,碰上这么一个泼妇,还真是搞笑。
他强忍着笑,向林如意解释:“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这三个‘乐’也很有讲究,第一个‘乐’读‘le’,是高兴欣赏的意思,第二个‘乐’是姓氏,读‘yue’,第三个‘乐’就简单了,是乐府,一种称谓,而这个姓乐的乐府名名为乐寇萱,名动京城,才艺双绝,与姓解的解元档次一般,也是一个典故,我这么解释,如意小姐能否听得懂呢?”
林如意臊的满脸通红,虽然还是不知道乐蔻萱为何方神圣,但她也明白过来,燕七的下联对的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她可是泼妇,胡搅蛮缠有一手,堵在门口,摇晃着头大声吼叫:“我不管,我就是堵在这里,就是不让你们进去,你们有种从我身上迈过去。”
燕七一声冷哼,看向呆若木鸡的许松华:“许大举人,你可是举人,你是想愿赌服输呢,还是打算胡搅蛮缠耍赖皮?你若是想要耍赖皮,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明天去妙语书斋散播一下你的英雄事迹,说不定,一不小心,你许大举人的名字会编成评书,流传千古呢。”
靠!
还要把我耍赖皮的糗事流传千古?
许松华一下子从浑浑噩噩中吓醒,扑棱一下站了一起,一把拉起躺在地上打滚的林如意,一声怒吼:“贱人,你闹什么闹,想把我的举人名声毁了吗?你不想当官夫人了是不是?”
举人若是有了污点,便不能做官。
林如意做梦都想当官夫人,吓得一激灵,再也不敢耍赖。
燕七直视许松华:“许大举人,请你兑现赌约,带着你
的败家娘们儿立刻离开林府,并且终生不得踏入林府半步,如敢违背,还是那句话,我让你臭名远扬,骂名千古。”
“算你狠!”
许松华恨得牙根痒痒,但却不敢违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怒视燕七:“这次我认栽,你若是有胆量,就到妙语书斋一行,我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燕七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本家丁还要养癞蛤蟆,哪有时间去什么劳什子妙语书斋,难道去那里还给我发钱?本家丁没空,恕不奉陪。”
“你……”
许松华下战书,没想到却被燕七一口回绝,心里这个气啊,偏偏又没办法奈何燕七。
“燕七,你等着,今日之辱我铭记在心,早晚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许松华拉着傻呆呆的林如意,拂袖而去。
“燕兄威武。”
“燕兄是我们家丁界的骄傲。”
“燕兄,你是我的偶像。”
待许松华走后,王直白、孙声一拥而上,将燕七抓住,高高抛起,接住,再高高抛起。
此刻,燕七在众家丁的心目中变得高大上,隐约成了家丁们的领导。
秋香看着燕七被众人抛在空中,受到热捧,心里也为燕七高兴,想着燕七为大小姐做了这么多事,大小姐应该会把燕七留下吧?
只要燕七留下,就可以和他多多接触了。
大管家张和躲在暗处,看到了燕七受欢迎的一幕,气的脸色铁青:“燕七,让你嚣张,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转身急匆匆离开,终于在大门口追上了许松华和林如意。
张和向许松华作揖:“许举人,莫生气,燕七不过是一个粗鄙小厮,不通文墨,万万不要和他计较。”
许松华一听这话,老脸刷的一下红了。
还敢说燕七不通文墨?
这厮连我的绝对都对上了,若说他不通文墨,那我岂不就是个白丁儿了?张和这厮,连安慰人都不会,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许松华狠狠瞪着张和一眼:“张管家,找我有什么事啊?”
第69章 身材火辣
张和贼眉鼠眼向四处瞟了一阵,见周围没人,就凑到许松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许举人,本来哪,扳倒大小姐的计划进行得有条不紊,张文采也顺利的成为管家助手,假以时日,就可以挤掉曲风,将林府家丁全部掌握在手中。”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燕七,坏了所有计划,张文采被抓去坐牢,许举人一招不慎,也被燕七摆了一道,现在,局势很不妙啊。”
许松华一声冷哼:“这个燕七果然不好对付,不过,岳父大人急着想要夺权,赶林若仙下台,这林府的人事你一定要尽快掌控在手中。”
张和点点头:“我一定尽快办妥此事,绝不会耽误四老爷谋划的大事,这诺大的林府,哪能让大小姐掌权?大小姐毕竟是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哪有四老爷那般聪明睿智,挥手之间,左右风云?”
许松华恨恨道:“这个燕七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尽快把他赶走,不然会坏了大事。”
张和挺着胸脯保证:“许举人放心,我已经有了赶走燕七的办法,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许松华点点头:“张管家,你的忠心岳父大人都看在眼里,只要他坐上林家家主的位置,你就是第一功臣,到时候,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张和高兴的尾巴都摇起来了:“多谢许举人关心,多谢四老爷太爱,我一定不择手段,尽快将燕七赶出林府,给四老爷扫清一切障碍。”
“这我就放心了。”
许松华点点头,拉着林如意黯然离去。
***
燕七带着众人进入茶室。
众人都去喝茶聊天,一帮才子、家丁围着漂亮的丫鬟打转,说着各种好玩的事情,进行着泡妞大业。
尤其是王直白和孙声,两人为了抢一个丫鬟,互相挤兑,使出浑身解数。
燕七“鄙视”的白了他们一眼:“真没出息,人生苦短,何必沉浸在美色之上?”
说完,就跟着秋香进了单间。
王直白和孙声这个气啊。
说得你好像不近女色似的,你和秋香小姐进单间干什么
?不是泡妞儿,难道是在做学问?
鄙视你!
秋香带着燕七进入了单间。
这是一个封闭的茶室,高大宽敞,大厅中间,有一口大锅吊在半空中,明显是炒茶之用。
秋香取来龙井,清洗、浸泡,对燕七说:“炒茶之精髓虽然在于炒,但清洗、浸泡是前.戏,也一定不能少。”
燕七满脸偷笑:“秋香说的好,前.戏特别重要,一定不能省略,甚至于我觉得,前.戏越长,幸福指数越高。”
秋香一脸懵懂:“七哥,前.戏越长,幸福指数越高,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燕七大汗:听不懂,说明你纯啊。
“那个,秋香,我随口说的,不用在意,你接着给我讲炒茶的事情吧。”
秋香总感觉燕七的话透着一股挑逗,但是却又不太理解,接着说:“洗茶要洗三遍,第一遍用冷水,洗掉灰尘,第二遍用温水,滋润茶叶,第三遍还要用冷水,锁住水分。接下来就是泡茶,泡茶的关键是入味,这时候要不停的搅动,让味道均匀。”
秋香一边说着,一把拿来筷子,开始搅动茶叶。
搅动了大约一刻钟,才将筷子放下。
燕七一直盯着秋香的手看,她的手白皙如玉,盈盈堪握。
更重要的是,秋香是右手拿着筷子,没有一点左撇子的痕迹。
难道,秋香果然不是左撇子?是我想多了?
“下面开始炒茶了。”
秋香端着茶叶,爬上了梯子。
梯子有些摇晃,燕七赶紧走过去,抢先拿过茶叶,为秋香扶好梯子。
站在燕七的角度,刚好看到秋香裙子飞起,露出里面贴身的白色长裤,一条美腿抬起来向上攀梯,柔腰挺直,向前用力,迷臀向后紧绷的翘,白色的长裤非常紧的贴在她的臂上,迷媚曲线展露的淋漓尽致。
任何男人看到如此诱人的姿势,都会蠢蠢欲动。
燕七看得呆住了,满脑子想入非非。
秋香爬上梯子,挺着臀,稍稍休息一下,回头去接燕七手里的茶叶
,就发现燕七正盯着她的身子看。
哎呀,好害羞。
秋香腰身一挺,赶紧跳上了高台,七手八脚把整理裙子,生怕让燕七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
燕七虽然脸皮厚如城墙,但也觉得有点尴尬,干咳了两声,也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台子上的空间很小,一个人站着还觉得宽松,两个人站在一起,则稍显拥挤,不过还能将就。
“秋香,你开始炒茶吧,我也学习一下。”
燕七赶紧转移话题,偷看女生的臀被当场逮住,那简直太尴尬了。
秋香抓过木铲,一边炒茶,一边给燕七解说炒茶的要领。
燕七这厮学识渊博,其实是懂得如何炒茶的。
他看着秋香炒茶,动作娴熟,火候到位,流程一板一眼,一看就是炒茶高手。
但是,他又觉得奇怪。
秋香这番炒茶做派,只能算是一等高手,若是按照这个节奏炒出来的茶叶,远远达不到极品炒茶的档次。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燕七看来看去,盯上了秋香的柔白小手。
秋香右手拿着木铲,炒茶上下翻腾,划出优雅的弧线,但似乎有那么几分生硬,以至于有些许的茶叶从锅中溅了出来。
身为一个极品炒茶高手,会让茶叶从锅里溅出来吗?就如同一个五星级厨师,会让锅里的菜肴溅出来吗?
那是否定的。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秋香放下木铲,拿起扇子轻轻的扇风,驱散浮灰。
燕七盯上了这把木铲,突然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这个木铲涂着红漆,而诡异的是,在把手儿的做左侧,漆面居然是模糊的,而把手儿右侧的漆面却完好无损。
这就奇怪了。
正常人右手握持把手,掌丘用力,一定是右面先掉漆,可这把木铲漆面掉的却是左面。
再联想到秋香炒茶的手法不够精致。
燕七心中笃定:秋香一定是个左撇子,之所以右手握持木铲,就是在伪装自己。
第70章 谁进了闺房?
秋香为什么要伪装呢?
明明是左撇子,但偏偏不肯承认,这就够怪异的了。
难道……红袍女君月要找的人就是秋香?
这极有可能。
若是能验证一下秋香的臀上是否有一颗红痣就好了。
但这不可能,总不能把秋香的裤子扒了吧?
七哥我虽然是个流氓,但也是个招人稀罕的流氓,怎么能干那么龌龊的事情呢。
燕七正在考虑要不要扒掉秋香的裤子一探究竟,就见秋香弯腰的时候,一脚踩空,整个身子向下面栽去。
这高度足有一丈,掉下去很危险。
秋香吓得花容失色,一声娇呼。
燕七反应奇快,一把将秋香拦腰抱住,生生将她拉了回来。
燕七抱得很紧,没想到一下子就变得这么香艳,他紧紧搂着秋香纤柔细软的腰,下半身紧紧贴靠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裳,能深刻体会到秋香身体惊人的弹性。
秋香也吓得魂不守舍,身子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害怕的猫使劲往燕七怀里钻,也不管燕七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了。
心房狂跳,娇躯因为后怕而颤栗,秋香回眸一望,刚好和燕七对视。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含着点点水迹,勾魂夺魄,红唇微张,温热的气息扑在燕七的脸上,让燕七心里痒痒的。
秋香看着燕七朗逸的脸,觉得他是那么的帅气,潇洒灵动。
“秋香……”
燕七轻轻的叫了一声。
秋香羞涩不堪,眼神慌乱的躲开,不敢和燕七对视,脸颊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燕七这厮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小燕七’受了刺激,飞快的膨胀。
秋香虽然纯,但冰雪聪明,感觉到臀上有被顶着,哪里会不知道怎么回事,羞得不行,急忙将燕七轻轻推开,糯糯娇嗔:“七哥,你好坏,你想什么呢。”
燕七道:“不能怪我,谁让秋香这么迷人呢。”
“七哥又来取笑我。”
秋香和燕七抱在一起,心慌意乱,心痒意迷,哪里还有炒茶的心思了?胡乱将茶炒完,送给燕七:“这次的茶没炒好,七哥若不喜欢
,就扔掉好了。”
燕七将茶叶收起:“这茶炒的很成功啊,又香又甜,我不仅不会扔,还会铭记终生,吃一辈子。”
秋香知道燕七意有所指,心里有些窃喜,七哥哪里是要吃茶呀,他要吃的是我呢。
可是女孩家要矜持,不能太张扬,秋香羞涩一笑,下了梯子,美滋滋的出了茶室,和燕七一起回家煮茶。
走在回闺房的羊肠小路上,迎面遇到了一个小丫鬟。
“平儿,你急匆匆的,要去哪?”秋香好奇的问。
平儿乍一看到秋香,神色有些慌张,结结巴巴道:“啊,是……是秋香姐啊,那个……张管家催着我干活,我得走了。”
说完,急匆匆的跑掉。
燕七看着平儿的背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慌乱成这个样子。
秋香开门进屋,给燕七煮茶。
燕七坐在椅子上,伸手去抓茶杯。
可是,茶杯却不见了。
“不对。”
燕七一下子愣住了:“他清楚的记得,刚才离开秋香的闺房时,茶杯就放在这里的,难道茶杯长腿了,自己还能跑掉不成?”
“七哥,你想什么呢?”
秋香脸颊泛红,以为他还在想着刚才抱在一起的尴尬画面。
燕七问秋香:“别人有你房间的钥匙吗?”
“没有啊,七哥,你有心事吗?这么严肃。”秋香有些不解。
燕七道:“你的闺房进来人了,你看,茶杯刚刚明明放在这里,现在,茶杯却不见了。”
秋香本来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被燕七提醒一下,美眸扫了一眼床榻,忽然一声惊叫:“果然是进来人了,我的枕头明明放在床尾,现在怎么跑到床头来了?房间的钥匙只有我自己才有,外人万万进不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小偷?”
燕七摇摇头:“你看看细软丢没丢?”
秋香急忙去找,发现细软都在,一件都没有丢。
燕七道:“这家伙肯定不是贼。”
秋香非常疑惑:“不是贼,又是为了什么?”
燕七道:“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想办法找到他,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首先,
这个家伙多半是林府的家丁或者丫鬟,林府大门高墙,外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秋香摇摇头:“林府这么大,上哪里找去这个人?”
燕七道:“我猜这个人还会偷偷摸摸的进来,只要他来,就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怎么找?”秋香没有什么好办法。
燕七笑了笑:“这个简单,在窗户、房门下面撒上一层薄薄的香灰,切记,一定要薄,以免被贼人发现。嘿嘿,只要那贼人进来,一定会在香灰上留下足迹,到时候,咱们就按照足迹找人。”
秋香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
燕七品着香茗,忽然想起了那个神色慌张的平儿。
难不成是她?
燕七道:“秋香,这个平儿是什么时候进入林府的?”
秋香想了想道:“不过才两个月,平儿平时很低调,从不与人争执,也很好相处,七哥,你问平儿干什么?你是不是对平儿有意,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燕七立刻闻到了一股醋味,女人啊,随时都会吃醋。
“秋香,你可以留意一下平儿,或者在你出门的时候,悄悄让平儿知道。”
秋香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燕七的意思:“七哥是在怀疑平儿?”
燕七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平儿见到你,为何表现得如此慌乱,你待人和善,难道还能吓到她?”
秋香缓缓点头:“七哥,就按你说的办。”
……
第二天,张和又把新晋家丁召集在一起,安排新的工作。
所有家丁都人尽其才。
唯有王直白和孙声比较倒霉,一个被安排喂猪,一个被安排放羊。
这两人好气啊。
本来依照他们的才华,做个账房先生绰绰有余。
让他们去喂猪放羊,简直离谱到可怕。
他们知道张和是在公报私仇,但现在只能忍下来,以后再想办法。
所有人都被分了工作,只有燕七还没有着落。
张和走到燕七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燕七,你很有才华嘛,本管家人尽其才,决定给你安排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包你刺激。”
第71章 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看着张和那张透着奸笑的脸,燕七就猜到这厮肯定憋着坏呢。
不过,七哥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过谁呢?
“张管家,这工作很刺激吗?你还真是了解我呢,我这人最喜欢刺激,不刺激我还不干呢。说吧,到底是什么工作?”
张和道:“燕七,你文采还不错,也识字,又很机灵,我决定给你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让你做大少爷的书童,如何?”
“大少爷林若山的书童?”
燕七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那些老家丁、老丫鬟一阵嘘声。
燕七心知肚明:看来做大少爷的书童,就是个巨坑啊。
曲风不停的向燕七使眼色,偷偷的摇手。
燕七问:“曲管家,你挤眼睛干什么?很痒吗?”
“啊,是……是有点痒。”
曲风有点急了,燕七怎么会看不出我的意思呢?不应该啊。
他打了哈哈道:“张管家,我觉得燕七虽然有些文化,但毕竟初来乍到,不了解林府的规矩,依我看,不如给燕七另派一些工作吧,先做账房先生,帮我管管帐。”
还没等张和否决,燕七立刻跳出来,大声嚷嚷:“不行,不行,能够做大少爷的书童,那可是我的荣幸,这工作我做定了,谁不让我干,我跟谁急。”
“燕七,你……”
曲风急的直跺脚,不停的向燕七使眼色。
可是,燕七却视而不见。
张和心里这个高兴啊,这小子以为做大少爷的书童是个好差事,哼,你以为你捡到宝了,没想到这是个火坑,跳进去就完蛋。
张和哈哈大笑:“燕七,还是你有想法,有头脑,你想啊,那可是林府的大少爷,你身为大少爷的书童,那不是有了狐假虎威的机会吗?你看秋香不过就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但她说的话,连我都是要听的,这份工作特别的有前途,你要好好干,我看好你。”
燕七嘿嘿坏笑:“张管家,那我就当大少爷的书童吧。”
“燕七,你……你少发疯了,这工作不适合你。”
曲风急的
面红耳赤,很想挠墙。
燕七却假装没听见,问道:“大少爷呢,本书童这就要上任了。”
张和露出一副奸笑:“别急,别急,身为大少爷的书童,这工作事关大少爷的人生发展方向,来不得半点马虎。而且,做大少爷的书童也是一份十分有体面的工作,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不仅待遇好,还可以跟着大少爷吃好和好玩好,总之,好处多多。所以,你想做书童,必须要立刻军令状。”
燕七撇撇嘴:“还有什么军令状?说来听听。”
张和道:“这个军令状很简单,只要大少爷不满意你的工作,你就无条件的、立刻离开林府,任何人说情都无效。”
曲风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大声嚷嚷:“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燕七,张管家,你何必抓住燕七不放呢?燕七的工作我早有安排,就不用你操心了。”
被曲风正面顶了几句,张和真心害怕燕七会看出这里的猫腻,不肯做林若山的书童。
“我决定了。”
燕七拍拍手:“我就做大少爷的书童,军令状呢,拿来,我现在就签!哈哈,我真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曲风急的呲牙咧嘴:“燕七,你……你是不明白这里的猫腻……”
张和也急了:“曲风,人家燕七想要上进,你为何三番四次打消他的积极性,你身为副管家,就这点觉悟吗?你不要再阻挡燕七了儿,否则本管家就上报大小姐。”
曲风惊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大小姐很关心大少爷的学业,为大少爷物色了好多个机灵的书童,但都不到一天就滚蛋了。
大小姐正在为此事犯愁呢。
若说大小姐得知自己阻挡燕七做大少爷的书童,那大小姐一定会迁怒于我。
这个锅我可不背。
曲风心里叹气,只能做个无奈的哑巴。
张和见燕七答应,兴奋的心花怒放,急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军令状,拍在燕七面前:“看,这就是军令状,虽然说伺候不好大少爷,被大少爷赶走,就必须离开林府。但是,燕七,你很有能力,一定不会让大
少爷的满意的,我看好你。来,就在这里,你签个名,按个手印,你这个书童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张和生怕燕七反悔,不停的说着燕七的好话。
燕七根本就没听清张和呱噪什么东西,看来一眼军令状,神色轻松的签上了大名,按了手印。
“哈哈……”
张和再也掩饰不住兴奋,猖狂大笑,嘴巴都咧到了耳朵后面去了。
“燕七这厮自以为聪明,真以为伺候大少爷是个好差事,嘿嘿,一会儿有你后悔的。说不定,刚和大少爷一见面,就会被那头猪赶走。哈哈,燕七,你死定了。”
曲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燕七道:“你啊,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大少爷的书童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我现在去弄一桌酒菜,为你送行。”
燕七道:“送什么行?”
曲风摇摇头:“为你离开林府送行呀。”
我去,你就这么不看好我。
燕七哭笑不得:对我也太没自信了吧?难道说我见了大少爷,然后就被赶走了?
曲风长出了一口浊气:“实话和你说,今年,有五十九位才子应聘了大少爷的书童,可是结局惊人的一致,没有一个书童在大少爷身边呆够半个时辰,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燕七点点头:“明白了。”
曲风拍了拍燕七的肩膀:“可惜,晚喽,行了,一会去我那里,我给你送行。”
说完,叹息而去。
燕七看着曲风落寞的背影,满脸笑嘻嘻: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第六十位书童,而且,会让林若山求着我来做。
他和林若山有一面之缘。
燕七很善于观察人,发现林若山虽然嗜睡、贪玩、懒散,可是,那双睡眼惺忪的眸子中偶尔却能绽放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精明。
所以,他觉得林若山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且,只要和林若山关系处好了,会得到很多上层消息。
林若山毕竟是豪门大少爷,交个这样的酒肉朋友,益处多多。
燕七这厮,绝不做赔本买卖。
第72章 斗犬
张和很轻蔑的看着燕七,不屑道:“走吧,燕七,我带你去见大少爷。”
他带着燕七进了一处奢华的公园。
燕七四处张望,欣赏美景:“大少爷这个时候不应该去学堂读书吗?你怎么带我进了公园?”
张和哼道:“没错,大少爷这时候的确应该读书,可是,大少爷不肯读书,还在公园游玩呢。而你身为大少爷的书童,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督促大少爷去读书,若是做不到,你就不合格,我会立刻开除你。”
燕七又问:“假若我督促大少爷读书,大少爷一生气,就会把我赶走,那我是不是也要被你开除?张管家,我说的可对。”
“哈哈,燕七,算你说对了。”张和十分得意。
燕七摸摸鼻子:“这么说起来,我现在岂不是走上了绝路?”
张和背着手,满脸愤恨的看着燕七:“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哈哈,可惜啊,你明白的太晚了。”
“你已经签了军令状,没有回头路。燕七,你现在是不是很沮丧啊?哼,真以为我让你做大少爷的书童是一件好差事?告诉你吧,只要你接了书童这个烫手的山芋,你就注定要被赶出林府。哼,和我斗,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燕七不屑的看着张和:“你就这么有自信?”
张和高昂着头:“我曾经给大少爷安排过五十九个书童,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在大少爷身边做满半个时辰,难道你燕七就能破例?”
燕七哈哈大笑:“张管家,你果然是迷之自信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一定就是那个例外。”
张和不屑大笑:“你随便吹,等见了大少爷,你就知道绝望是什么滋味了。”
两人一边讥讽斗嘴,一边向公园深处走去。
前面,出现了一片广场,正中间有个高高的围栏。
围栏里好多人,气氛高昂,还传出犬吠之声,那叫声格外凶猛。
“这里居然是个斗狗场。”
燕七进了斗狗场,上了台阶,发现高台的座位上有着十几位衣服华贵的公子哥,交头接耳,看着斗狗场中间议论着什么。
在场地中间,有十几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条斗狗,呲着凶狠的獠牙,眼眸冒着渗人的绿光。
燕七饶有兴趣的在斗狗身上一一扫过。
他曾经有一个贴身保镖,就是一位饲养警犬的高手,闲谈之余,也教过他如何分辨斗狗的好坏。
燕七闲庭信步,在斗狗笼子前走来走去,孰优孰劣,熟稔于心。
每个狗笼子前,都立着一块牌子,写着主人的名字。
有六个笼子上,写着林若山的名字。
燕七专门去研究了一下林若山的斗犬。
发现林若山的斗犬个个高大雄壮、獠牙锋利,看起来非常凶恶。
“看来,林若山的斗狗技术差的一塌糊涂。”
张和看着燕七居然还有心情跑去研究斗狗,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厮都快被赶出林府了,还这么有闲情逸致,真真气人。
“燕七,快随我去见大少爷。”
张和一声冷哼,背着手走向大少爷林若山。
燕七跟着张和,悠哉的走了上来。
林若山就是个夜猫子,白日难得清醒一会儿。
此刻,他分外精神,正在和几个公子哥嚷嚷着什么,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左右摇晃,汩汩的汗珠子四散飘飞,分外滑稽。
“少爷,这是我给您新选出来的书童——燕七。”
张和向林若山露出谄媚的笑,随后又板着脸对燕七道:“还不快见过大少爷。”
燕七刚想上去打个招呼,就见林若山厌烦的摆摆手:“本少爷说过多少次了,我不需要书童,让他赶紧走,别烦本少爷斗狗。”
张和心里特别高兴。
这也是他精心策划的结果。
假如大少爷在睡觉,给他安排个书童,他睡意朦胧,也就没心情罗嗦,转头就睡。
可是,林若山在玩游戏的时候,最烦被人打扰。
现在,突然给他安排一个书童,他不发飙才怪。
张和心里一阵冷笑,却又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劝道:“大少爷,这位书童可不简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由燕七督
导您读书,你必定能高中举人……”
“中个屁的举人啊,本少爷是读书的料子吗?本少爷也不想中什么劳什子举人。”
林若山拍着桌子,暴跳如雷,他最烦书童督导学业了,尤其是那种精读四书五经,满口仁义道德的书童,看一眼就生气。
听张和说这个书童精通琴棋书画,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大声呵斥:“张和,你立刻带着书童离开,本少爷还忙着呢,再敢烦我,小心我收拾你。”
“是,是,少爷,我这就下去,这就下去。”
张和脸上躬亲,心里却笑开了花。
燕七一句话没说,就被大少爷赶走了。
我这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张和满脸鄙夷的看着燕七,哼道:“你听到了吧,大少爷根本不需要书童,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被我开除了,立刻收拾东西离开林府。哈哈,你个乳臭未干的家伙,和我斗,你永远不会赢。”
燕七看得出张和的诡计,也不慌张,微微一笑:“急什么,再呆一会也不迟。”
张和跳脚大叫:“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大少爷赶你走了,难道你没听见吗?”
燕七理都不理张和,侧耳倾听林若山和那几个贵公子说话。
林若山叉着腰,对一个一身锦衣,生了一副三角眼的公子叫嚣:“陶安,别以为你很强,上次你赢了我,那是你侥幸。这一次,我花了重金,找到了最厉害的斗狗,保证能赢了你。”
燕七缓缓点头:原来他就是陶安。
刚才,燕七看到了陶安的三条斗犬,稍微研究了一下,就发现陶安的三条斗犬战斗力相当的强悍,一看就是个斗犬行家。
陶安那双三角眼眯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林若山,被你说中了,我的斗犬也就一般,一点也不厉害,上次赢了你,那是纯属侥幸。刚才我也看到了,你的斗犬高大威猛,非同一般,这一次恐怕我要输了,上次赢了你两千两银子,这次恐怕是要还给你了。”
林若山哈哈大笑:“不行,不行,两千两赌注太小,要赌,就赌五千两银子。”
第73章 银子死的冤
“这个……”
陶安犹豫了一阵,面有难色。
林若山叫板:“怎么,不敢了?心疼钱了?难道金陵第一巨富陶家的公子陶安是个胆小鬼吗?”
陶安犹豫了半天,终于拍了一下桌子:“好,五千两,我就跟你赌了,输了我也认。”
他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好像很心疼,可是转头之时,三角眼中爆出精光,嘴角露出奸笑。
燕七眉头紧蹙:这个陶安好阴险啊。
明知道自己必赢,偏偏故意奉承林若山,让林若山以为自己必胜,然后加大赌注。
林若山这五千两银子死的冤啊。
嘿嘿,七哥我的切入点来了。
林若山见陶安同意五千两银子的赌约,兴奋得不行不行的,挥舞着比燕七大腿还粗的胳膊,嗷嗷直叫:“来人,开门,放狗。”
有养狗的家丁将斗犬放了出来。
林若山和陶安各自放出三条斗犬。
陶安的三条斗犬极为老实,安安静静缩在角落处,不叫不响,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
而林若山的三条斗犬则气势高昂,发出阵阵嘶吼声,震得众人耳中颤栗,好不威风。
林若山叉着腰大叫:“看我的斗狗,今天必定大获全胜。”
陶安在一边笑嘻嘻附和:“你这次一定胜了,我就当随便玩玩,不就是五千两银子吗,我输得起。”
林若山道:“下面开始吧,还是一对一,一共三局,算总分,这场,我要拿下三分。”
比赛马上开始。
陶安去安排斗犬的出场顺序。
燕七笑着走向林若山,掷地有声道:“大少爷,你这五千两银子死的冤啊。”
“你说什么?你在咒我输?”
林若山回头盯着燕七,十分生气:“本少爷还没有开始比赛,你就说这些丧气话,你到底是何居心?本少爷刚才不是让你离开吗,你怎么还不走?告诉你,你死心吧,本少爷不需要什么书童。”
燕七微微一笑:“书童什么的先放一边,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斗犬了,这游戏我喜欢啊
。”
林若山眼前一亮:“你也喜欢斗犬?哈哈,想不到你的爱好和本少爷相同,有点意思。”
燕七投其所好,一句话,点睛之笔,立刻就和林若山有了共同语言。
燕七挤眉弄眼的说:“大少爷,我对斗犬有一些心得,而且,我发现了一点猫腻。”
林若山兴致盎然:“什么猫腻?”
燕七直言:“我觉得大少爷被陶安骗了,陶安的斗犬很厉害,大少爷的斗犬远远无法与之相比,所以,我才断言大少爷的五千两银子死的冤。”
林若山有点不愿意了:“你对斗犬了解太少,根本不知道本少爷的斗犬有多厉害,你看,我的斗犬爪子多么锋利,牙齿多么尖锐,高大威猛,不知比陶安那几条土狗厉害多少倍。”
燕七摇摇头:“大少爷有所不知,斗狗凶狠与否,既不在于斗犬的个头大小和牙齿锋利与否,也不在于力量强弱。因为凡是斗狗,牙齿俱都足够锋利到咬断对方的脖子,力量也足够强大到扑倒对方。”
林若山十分不认同,哼道:“外行,外行,本少爷研究斗犬好几年了,难道还没你精通?你的言论太过荒谬,斗犬的牙齿、力量、个头不能绝定斗犬强弱,那到底什么样的斗犬才是最厉害的?我听听你有什么奇葩言论。”
燕七道:“看斗犬厉害与否,就要看斗犬腰身是否细长,后腿是否壮硕,尾巴是否灵活。”
林若山非常不屑:“这是什么道理?”
燕七道:“斗犬的腰身细长,扭转的动作最大,也最灵活,后腿粗细关系到斗犬的爆发力,非常重要,尾巴是控制斗犬平衡的最重利器,所以,尾巴灵活的斗犬,平衡也是最好的,凭这三点,就可以决定斗犬的好坏。”
“大少爷,你再看陶安的斗犬,是不是符合我刚才说的那三点:腰身细长,后腿粗壮,尾巴灵活。”
林若山定睛一看,果然是燕七说的的那三点一模一样。
不过,他才不认为燕七说的是对的,摇头否认:“不对,不对,燕七,你没见过世面,信口胡诌那一套东西,本少爷才不信,一会你就看好戏吧,
本少爷赢定了。”
燕七微微一笑:“大少爷,我先保留一下意见,稍后等比赛之后,咱们再详细讨论,如何?”
林若山哼道:“本少爷必赢。”
比赛马上开始。
林若山放出了最厉害、最威猛的斗犬。
这条斗犬一出场,气势如虹,狂吠个不停,呲着牙,弓着身子,真像是一头恶狼。
林若山哈哈大笑:“看本少爷的斗犬多么威风,我赢定了。”
陶安那边轻轻摆手,也放出了一条不起眼的土狗。
这土狗太老实了,出来就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呼哧呼哧的喘气,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
比赛正式开始。
两条斗犬的链子松开。
林若山挥舞着拳头大喊:“给我冲,咬死它。”
这条斗犬威风凛凛的冲向陶安的土狗,呲牙咧嘴,咆哮嘶吼,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陶安的土狗趴在那里,一副很示弱的窝囊样子。
“冲!”
随着林若山一声怒吼,斗犬冲向了土狗。
林若山哈哈大笑:“燕七,你看着吧,我的斗犬绝对厉害,那条土狗算什么,一个回合都挺不下来。”
就在林若山以为要轻松取胜的时候,陶安那条土狗忽然摆动尾巴,后腿发力,凌空一跃,腰身矫健一甩,像是离弦之箭窜了出去,一口咬住了林若山斗犬的脖子。
“嗷呜……”
林若山的斗犬发出一声哀嚎,脖子被咬住了,顷刻间萎靡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刚才那股威风顷刻间化为乌有。
两条狗刚一接触,立刻就分出了胜负。
林若山一方惨败。
陶安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轻摇折扇,潇洒无比。
林若山火冒三丈:“这怎么可能?那条土狗这么厉害?我不服,我绝对不服。”
第二回合,林若山惨败。
第三回合,林若山再一次惨败。
“完了!”
林若山傻眼了,蔫头耷脑,像是霜打的茄子。
第74章 赌还是不赌?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斗犬那么威风,竟然输给了这几条土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若山气得使劲跺脚,大地都跟着乱颤,肥嘟嘟的大脸左右摇摆,汗珠子像似雨点一般砸下来。
陶安看在眼里,不屑的撇撇嘴,眸子藏着一抹讥讽和得意。
他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将那不屑的嘴脸收起,露出一副很惋惜的模样:“林若山,这实在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你的斗犬那么威风,赢我的土狗岂不是小菜一碟。”
“依我看,刚才纯属我运气好,不然怎么会赢,要不……咱们再来赌一局,让你出出气?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还来?”林若山吃惊的张大了嘴吧,心里非常犹豫。
输银子不算什么。
但老是输给陶安,传出去可堕了林家大少爷的名头。
而且,这个陶安处处与我作对,输谁也不能总是输他,不然,好像我被陶安踩在脚底下似的。
看着林若山犹豫,陶安眉毛一挑:“林若山,你害怕了吧?今天可是你约我过来和你斗狗的,你现在居然不玩了?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这……”林若山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安向旁边几个富贵公子使眼色。
这几个富贵公子明显是和陶安一伙的,七嘴八舌挤兑林若山。
“林若山,你好歹也是林家大少爷,就这么一点胆色?输不起啊?输不起你别玩啊。”
“哼,我算是看透了,林若山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啥都不会,还爱逞强,可惜啊,遇上陶安公子,连逞强都不敢了。”
“畏首畏尾,没有一点林家大少爷的气度,林老爷那么威风,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儿子,难道说,林若山不是林家亲生的谣言竟是真的。”
“草,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
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林若山的怒火,像是一座山一般冲向那名瘦弱的富贵公子,眼睛都红了:“付通,你再敢说我不是林家亲生的试一试,有种你试一试。”
林若山发起疯来,比疯狗还吓人。
那个付通吓得不敢说话,急忙缩到了陶安后面去。
陶安看着林若山鸡头白脸的样子,心底偷笑,脸上却是一副和蔼模样,叹气道:“林若山,这可是你们林家,你邀请我们来斗狗,却这么没有待客之道,若是传出去,你这大少爷的名声,可就更坏了。”
“哼!”林若山只好忍着怒气,没有继续发作。
陶安踱着步子,轻摇折扇:“其实也不怪付通说话难听,林若山,想当初林老爷那可是叱咤金陵的风云人物,有勇有谋,何不敢为?你这般畏首畏尾,真是有点和林老爷的脾气截然相反,所以,就算是为了维护你林家大少爷的名声,也该继续赌下去呀,我说的可有道理?”
“这个……”林若山陷入了沉思,左右为难。
燕七看着这几个贵公子以陶安为首,向林若山发起了车轮战,弄的林若山生气不得,进退不得,真有点下作。
尤其这个陶安,简直就是极品,明明是铁了心想要吭林若山,让他输钱又输人,却又装出一副我是为你林若山着想的模样。
陶安这厮,真是属大白菜芯,蔫坏蔫坏的。
陶安又逼迫林若山:“你可是林老爷之后,如此犹豫,和林老爷真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林若山脸色铁青,心中难过到了极点。
若是继续赌下去,估计还是必输的结局,输钱又输人,还被这帮王八蛋取笑。
若是不赌,这帮人又抓住他不是林家亲生子的谣言,不停的挤兑自己,这简直比钝刀子割肉还要难受?
这可怎么办呀。
正在危难之时,燕七站出来,对陶安说:“陶公子,我家少爷喝茶甚多,先去方便一下,一会在聊不迟。”
林若山大喜:“对,对,本少爷要去方便一下,你们在这等我。”
说完,抽身先走,如释重负的瞥了燕七一眼,觉得燕七这个尿遁太有用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尿遁的法子呢。
“哎,别走,林若山
,你一会再去方便。”
陶安想去拦住林若山,可是林若山二百斤的大肉球,跑得居然比兔子还快,哪里拦得住?
他狠狠的白了燕七一眼。
都怪这厮,居然给林若山想出了尿遁的办法。
几个贵公子都狠狠瞪着燕七,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燕七才不是吓大的,背着手,去找林若山去了。
这里只剩下张和一人。
陶安看了一眼张和,忽然拿出一张银票,砸给张和:“张管家,可别让林若山跑了,一会你把他找回来,我一定要给他眼色看看。”
“陶少爷放心,我这就去找大少爷。”
张和居然收了陶安的银票,屁颠屁颠的去找林若山。
典型的吃里扒外。
林若山对着大树浇灌了好一阵,才系上裤子。
“大少爷,尿遁这一招如何?”燕七笑嘻嘻的追上来。
林若山道:“燕七,你刚才表现不错,尿遁还真他娘的管用,接着,这是打赏你的。”
他随手就赏给燕七一锭银子。
足有五十两,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林若山又补了一句:“我虽然领你的情,不过,你可别想做我的书童,这五十两银子,就当本少爷给你的补偿了。”
燕七暗暗点头:这厮心地真不错,有情有义,丝毫没有富家少爷那种歧视吓人的坏毛病。
燕七见钱眼开,将银子收起来,幽幽道:“大少爷,我刚才与你分析过,陶安的斗犬非常厉害,你现在信了吧?”
林若山露出一副苦瓜脸:“燕七,你说得对,陶安的斗犬果然厉害,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重点是我输了啊!可惜这帮混蛋还要逼着我再赌一场,当我傻啊,再赌我也是输,可是呢,我若不赌,又被他们嘲笑胆小,还说我不是林家亲生……”
说到这里,急忙住口,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燕七问:“大少爷到底要怎么办?赌还是不赌?陶安他们貌似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第75章 一万两赌金
“赌个屁啊赌。”
林若山破罐子破摔,狠狠的挥舞着手臂:“我就不赌,咋地吧?本少爷豁出去了,不就是被嘲笑挖苦吗?随他们怎么说好了。”
“一帮混蛋,居然组团忽悠我,想让老子输钱又输人,老子坚决不干,麻痹的,真当本少爷傻啊。”
燕七竖起大拇指:“大少爷的决定真是英明。”
林若山嘴角浮起促狭的笑意:“哼,就让这帮傻鸟在那里傻等吧,本少爷要回去睡觉喽。”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居然不再那么生气了。
燕七看得目瞪口呆:真是心宽体胖,刚才还那么生气,转眼之间,居然就想去睡觉了。
他急忙跟上林若山的脚步。
林若山蹙眉:“燕七,求你可别跟着我了,本少爷不需要书童。”
燕七笑了:“我只是想说几句话而已。”
“那你说吧,不过不能提书童的事情。”林若山先给燕七打了预防针。
燕七道:“大少爷,虽然你不去和陶安斗狗,是个非常英明的决定,但是,他们这帮人没安好心,一定会把大少爷描述成胆小怯弱的缩头乌龟。大少爷,缩头乌龟多么难听啊,这和您林大少爷的名头完全不搭呀。”
“啊?是挺难听的。”
林若山使劲挠挠头:“可是没招啊,我若不想做缩头乌龟,那就得去和他们赌,再赌我还得输,那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吗?”
谁说林若山傻,这脑子超级好用。
燕七眨着眼睛道:“大少爷说得没错,正常情况下,您和他们赌,一定输,可是,现在却是在不正常的情况下去赌……”
“打住,打住!”
林若山打断燕七的话:“什么叫不正常的情况下?本少爷没听懂啊。”
燕七挺着胸,很臭屁的说:“因为有我燕七,这场豪赌就变得不正常了。”
林若山眯缝着小眼,上下打量着燕七,嘿嘿一笑:“看来,你是有些想法啊,说来听听。”
燕七道:“没啥可说的,一句话,有我在,大少爷必赢。”
“你少吹牛了,当本少爷傻啊。”
林若山一副了然于胸的做派:“你刚才
已经分析过了,陶安的土狗很厉害,我的斗犬远不是对手,现在你又说我可以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燕七眨眨眼睛:“原则上是这样,陶安的土狗的确比大少爷的斗犬厉害得多,但是,只要我略施小计,就可以让大少爷反败为胜。”
“真的?”林若山瞪大了眼睛。
“大少爷,人生能有几次搏?关键时刻,该出手时就出手。”
燕七循循善诱:“只要大少爷赢了陶安,便能打击他的嚣张气焰,让陶安这厮输人又输钱。可以想象一下,陶安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该有多开心?”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林若山一拍大腿:“燕七,本少爷就信你一次,他娘的,老子赌了。”
刚巧,张和满头大汗的找了上来:“大少爷,我可找到你了,陶公子还在等着您呢,走,咱们快回去吧,一会陶公子该着急了。”
燕七满脸不屑:“张管家辛苦了,不过你还真关心陶公子呢,不了解真相的,恐怕还以为你是陶安的管家呢。”
“你……”
张和一时气短,憋得满脸通红。
林若山狠狠瞪着张和一眼,背着手气呼呼走了,心里却不停的咒骂:张和这厮居然吃里扒外,帮着陶安算计本少爷。
麻痹的,这个仇本少爷记下了。
张和这个气啊:燕七,我和你没完。
林若山回到了斗狗场,安然坐下。
陶安满脸阴笑:“真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林若山瞪起了眼睛:“这是林府,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陶安开门见山:“我猜你是不敢赌了。”
林若山哈哈大笑:“赌,怎么不赌,本少爷怕过谁?”
陶安一愣,没想到林若山居然还要赌?
这厮怎么突然又想赌了?
嘿嘿,如此正好,我要再赢你一把,让你输人又输阵。
“林若山,想不到你如此有胆量,真是颇有林老爷当年之风范。这样吧,规则和刚才一样,赌金还是五千两,如何?”
不等林若山说话,燕七笑着摇头。
陶安诧异,不懂燕七一个小家丁,为何敢抢林若山
的风头。
林若山挺着大肚子,哼道:“燕七现在是我的助手,本少爷累了,由燕七全权代劳。”
陶安盯着燕七:“五千两银子赌金你不愿意?那好,就四千两吧。”心想只要林若山肯赌就行,赌金少点也无所谓,重点是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燕七笑嘻嘻摇头。
“三千两如何?”
“不好。”
“两千两总行了吧?”
“不行!”
陶安一下子火了,霍然站起,盯着燕七发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到底要多少才行?”
燕七波澜不惊:“我觉得一万两刚刚好。”
“什么?一万两赌金?”
陶安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燕七不仅没有降低赌金,反而把赌金翻了一番。
这与他的猜想完全相反。
陶安又问林若山:“这是你的意思吗?”
林若山抠着指甲,悠哉道:“燕七是我的助手,代替我斗犬,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陶安心里更加高兴了:“好,那就玩点大的,赌金一万两。”
他像是看呆子一般看着燕七和林若山,觉得他们脑子都不正常,明明必输的局面,还将赌金翻倍,这是送钱的节奏吗?
燕七对林若山非常满意。
刚才,他可没和林若山商量赌金翻倍的事情,这全是他在自作主张。
原本以为林若山会反对,或者震惊一下。
但是,林若山气定神闲,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个大少爷不错,对我很信任,以后等我发达了,必定要提携一下心宽体胖的大少爷。”
陶安又将土狗从围栏中放了出来,很嚣张的看着燕七和林若山:“放你们的斗犬出来吧,随便你放哪一条出来都行,越威猛越好……”
林若山研究了半天,就要去放出那条最壮硕的斗犬。
燕七摇摇头,阻止了林若山,转身去将最弱小的一只斗犬放了出来。
这只斗犬又瘦又小,是个添头,买五赠一送的。
在放出这只瘦小斗犬的一刹那,不仅林若山懵了,就连陶安也一脸蒙逼,众贵公子也神情错愕。
第76章 反败为胜
陶安不屑的问:“燕七,你想用这只瘦小的斗犬和我的土狗决斗?我没有看错吧?”
燕七点点头:“是啊,这不可以吗?”
“哈哈,可以,当然可以。”
陶安笑得前仰后合,极为嚣张,没有丝毫掩饰:“真是好笑,燕七,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内行,没想到,你能干出这么滑稽的事情。你知道我的土狗有多厉害吗?就你这只瘦小的斗犬,都不够我这只土狗塞牙缝的。”
付通也笑着附和:“林若山,你是不是自爆自弃了,才让燕七如此胡作非为?若是你还有点想赢的念头,就该立刻赶走燕七,亲自下场挑选斗狗。”
林若山蹙眉了半天,还是不明白燕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时候绝对要挺住,对燕七鼓励道:“只管放手去做,本少爷看好你。”
陶安冷冷道:“好,一会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条土狗的厉害。”
第一场比试马上就要开始。
瘦小的斗犬和矫捷的土狗站在一起,高下立判。
甚至于,那条瘦小的添头被土狗气势压住,吓得蔫头耷脑,四肢打颤。
林若山看得直摇头,忍不住问燕七:“我挺是一定挺你的,只是我想不通,你弄来这个添头干什么?它太菜了,怎么可能打败那条矫捷的土狗?那条土狗可是陶安手中的王牌。”
燕七笑了:“大少爷说的没错,这条添头的确很菜,那条土狗也的确是个王牌,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这么安排的。”
林若山眉头凝成了麻花:“你这么说,我更懵了,你就直说吧,这个添头能不能打败王牌土狗?”
燕七点点头:“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林若山一下跳起来:“明知是白日做梦,你还这么安排?”
还不等燕七说话,下面两条狗已经开始了战斗。
可是,战斗在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瘦小的添头直接匍匐在王牌土狗面前,乖乖的认输。
陶安哈哈大笑,满脸不屑:“林若山,燕七,这比赛毫无悬念啊,你们的斗犬太差劲了。”
燕
七笑了:“无妨,下面进行第二场比赛吧。”
陶安牵出了二号土狗,挺胸昂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只要赢了第二场,比赛就算结束。
一万两银子到手!
以后,还可以好好的羞辱林若山。
燕七也起身要去挑选斗犬。
林若山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燕七的肩膀,近乎央求道:“你就别折磨我了,快说,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我真是害怕输啊。”
燕七微微一笑:“大少爷慌什么!我来给你讲一个田忌赛马的故事,田忌和别人赛马,自知骏马不如对手,于是,谋士出了主意,让田忌用下等马和对手的上等马比赛,用上等马和对手的中等马比赛,用中等马和对手的下等马比赛。”
“最后,田忌第一场比赛输了,但是第二场和第三场比赛全都以微弱的优势赢了比赛。最终田忌以赢二输一的比分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说到这里,林若山恍然大悟,狠狠的一拍大腿:“燕七,我懂了,咱们这个斗狗和田忌赛马如出一辙。”
燕七竖起大拇指:“大少爷,你也悟了。”
林若山兴奋的搓手:“你用最次的斗犬迎战陶安最厉害的土狗,虽然输了第一场,但是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我们的赢面却很大。”
燕七很臭屁的说:“不仅仅是赢面很大,而是我们赢定了。那两只土狗刚才已经战斗了一次,战斗力大减,爆发力减弱一半。而我们的斗犬却是生力军,加上我们是以最好的斗犬迎战陶安的中等土狗,以次强斗犬迎战陶安的下等土狗,这局面必胜无疑。”
林若山这下可兴奋的跳起来,挽起袖子,眼神透着一股干劲,与刚才那副萎靡的样子完全不同:“燕七,你放手去做,本少爷为你加油,一定要赢了陶安那厮,本少爷重重有赏。”
陶安看着林若山刚才还萎靡不振,和燕七低声嘀咕了几句,转眼就变得这么兴奋,非常不解,催促道:“快点比赛,再比一场,比赛就结束了,本公子还等着收钱呢。”
林若山不屑撇撇嘴。
还收钱?
收你奶
奶个爪。
本少爷有了燕七,怎么可能会输?
燕七在笼子前来回查看,选出了那只最凶猛的斗犬。
第二场斗狗开始。
陶安的中等土狗也不是盖的,非常厉害,辗转腾挪,灵动无比,但是刚才已经战斗过一次,力量减弱,爆发力减半。
而燕七的斗犬却是生力军,还是最凶猛的斗犬,力气源源不断,冲击力很大,与土狗展开了拉锯战。
双方足足战了一炷香的时间,那条土狗的力气耗尽,行动迟缓。
斗犬一鼓作气,咔嚓一下,咬住了土狗的脖子。
土狗一声哀嚎,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哈哈……我们赢了,第二场我们赢了。”
林若山哈哈大笑,兴奋的像是个小孩子,又蹦又跳,扑向燕七,二百多斤的身体变得无比灵活。
燕七很无奈:“大少爷,低调,请低调一些……”
陶安看着面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好半天没有缓过来。
“我居然输了第二场,这怎么可能呢?我的土狗很厉害的,那只斗犬到底怎么赢的?奇怪啊。”
陶安脸色铁青,他根本就没有做好输的准备。
“燕七,林若山,你们不用高兴太早,还有第三场呢,你们准备好银子吧,输了千万别赖账。”
第三场比赛开始。
过程和第二场一样,土狗和斗犬展开了拉锯战。
最终,土狗的气力被生生耗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哈哈,我们赢了,我们终于赢了,燕七,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林若山兴奋的口不择言,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冲向燕七,要给燕七来个大大的熊抱。
燕七吓坏了,这二百多斤的大肉球砸过来,还不把我砸成肉饼?不由分说,立刻闪开。
张和正站在燕七后面,燕七一闪开,张和可就倒霉了。
啪叽!
张和被林若山砸中,身体直接撞飞在桌角上,摔个狗吃屎,嗷呜大叫:“哎呦,我的老腰啊,断了,腰断了啊。”
第77章 循循善诱
林若山二百多斤的大圆球,飞速砸向张和,那冲击力该有多大。
保守估计,张和一定会被被撞得腰间盘突出。
林若山连理都没理张和,直接扭过头去,权当没看见他,心里却偷着乐:让你帮助陶安算计我,吃里扒外的东西,活该!
张和这厮躺在地上,好半天才挣扎起来,弯着腰,疼的呲牙咧嘴,心里特别委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招谁惹谁了啊。
此刻,陶安双眼发直,已经懵了。
付通等一帮小弟也像是霜打的茄子,再也嚣张不起来。
计划彻底失败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陶安斗狗竟然会输,要知道,陶安自从出道以来,斗狗就没输过,今天居然被破了金身。
“这怎么可能,越想越不明白了。”
陶安望着自己这三条凶猛的土狗,越想越糊涂。
“奇怪了啊,林若山这厮的三条斗犬,无论是最强的,次强的,亦或者是那个添头,都无法和我的土狗相比。可是,为何最终我输了比赛呢?这简直就是悖论了。”
付通在一边溜缝:“是啊,陶兄,你看第一场你就轻松赢了那只瘦小的添头,只是后面两场发挥不佳……”
“停,先别说话!”
陶安仿佛抓住了一些玄级,盯着那只瘦小的添头想也一阵,忽然狠狠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输就是输在这只添头上。”
“那个燕七居然用最弱的添头和我最强的土狗决斗,然后用最强的斗犬对战我的次强土狗,接下来,又是次强斗犬对我的最差土狗,这明明打的就是错位战。”
付通等人恍然大悟,不由得后悔不已。
陶安愤怒的看着燕七:“好啊,你居然使诈,使用错位战术蒙我。”
燕七满脸不屑:“看来你终于醒悟了,我的确是用了错位战术,不过,这算是使诈吗?这是正常的战术安排好不?谁也没规定必须哪条狗先出场呀。”
“你……”
陶安输得很不服气:“燕七,你赢的不光彩。”
燕七哈哈大笑:“你管我赢的光彩不光彩,反
正我赢了。怎么,陶公子输不起吗?输不起你别玩啊,你们一帮人组团忽悠我们大少爷,难道就很光彩吗?大家半斤八两,一样的无耻,谁也别说谁。”
“你……”陶安被燕七驳斥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哈哈,陶安,你也有今天。”
林若山一步抢过来,哪里会放过讥讽陶安的机会,叉着腰狂笑不止:“姓陶的,你得理不饶人,找上门来和我斗狗,摆明了不就是欺负我吗?现在蔫了吧?你真当本少爷是吃素的?”
“告诉你,本少爷有了燕七,谁也欺负不了我。你啊,带着你的小弟们乖乖滚出林府吧,放心,今天这次斗狗事件,本少爷一定会大肆宣传一个月,那什么王公子,孙公子,姬公子都会知道这个爆炸性消息。哈哈。”
陶安这个气啊,林若山这厮摆明了是要把今天他输的这场赌局弄得人尽皆知了。
明明是气势汹汹打上门来,最后却输了,这宣传出去,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重点是,还输给了林若山。
这厮斗狗从来就没赢过,可是却偏偏咸鱼翻身了。
陶安凶戾的目光盯上了燕七。
今天之所以会输给林若山,就是因为这个小家丁。
陶安上下打量燕七,不怀好意道:“我记住你了,燕七!”
燕七可不是吓大的,微微一笑:“你的确需要记住我,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还有,陶公子,我得说一下,输了这一次,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陶安没想到燕七会好心安慰他,有些惊诧:“为什么?”
燕七淡然一笑:“因为,你以后会输很多次,也就不在意这一次了。输着输着,你就习惯了。”
陶安气得脸色铁青,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一拳打在石桌上,拳头渗出血来,却全然不觉得疼:“燕七,咱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便走,与燕七说话,他能气得少活十年。
燕七哼道:“谁也没拦着你走,不过,赌金先交上来吧,输了还不给钱,堂堂陶大公子,居然赖账?”
“给你!”
陶安气呼呼的把一万两银
票拍在桌子上,心里这个窝囊啊。
麻痹的,明明就是我赢的,偏偏输了。
一把就输了一万两,这银子死的该有多冤?
燕七,我以后绝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
“走好,不送。”
燕七看着陶安灰溜溜滚出了斗狗场,才向林若山问道:“大少爷,刚才输了五千两,现在赢了一万两,算起来大少爷净赚五千两,开心吗?”
“哈哈,当然开心,赌了这么多年,终于见了回头钱儿,燕七,你果然厉害,这次全靠你帮忙。”
林若山抓起两张一千两的银票,砸在燕七手中,道:“燕七,这两张银票你收好,以后你离开林府,也可以做个营生。”
燕七又喜又苦。
喜的是,林若山倒是大方,出手就赏了两千两银子。
苦的是,这厮还是不想让自己做他的书童。
这厮还真执拗。
麻痹的,老子偏偏就要做你的书童。
张和在一边看得高兴,催促燕七:“大少爷不需要你做书童,你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林府。”
燕七向林若山作揖:“大少爷,你人很好,认识你我很高兴,以后我离开林府,就不能陪着大少爷一起玩各种好玩的游戏了,比如斗蛐蛐,斗鸡,赛马,赌石什么的。”
“停!”
林若山立刻来了兴趣,一步抢过来,激动的问:“你还会斗鸡?会赛马?会赌石?”
燕七淡淡道:“会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些小把戏而已。”
林若山满脸期待:“燕七,那个,我问一下,你斗鸡的水平如何?赌石又如何?赛马怎么样?”
燕七道:“大少爷,这么说吧,斗狗是这些游戏中我玩得最差的。”
靠!
这么厉害?
林若山吃惊的看着燕七,眼里都是羡慕嫉妒恨啊。
哈哈,本少爷可捡到宝了。
以后玩游戏可有师傅教了,要是把燕七这些玩游戏的把戏学会了,以后和那些纨绔子弟赌局,赢下比赛十拿九稳。
第78章 你摆多大的谱?
张和在一边看得着急,连声催促燕七:“磨蹭什么,你赶紧走,立刻离开林府。”
林若山有些生气:“张和,本少爷在和燕七说话,你怎么老是插嘴?”
张和不敢和林若山当面顶撞,陪着笑脸道:“燕七没有成为大少爷的书童,那就不能留在林府了,必须即刻离开,这是规矩,大少爷,您也不能破坏规矩呀。”
“谁说的?”
林若山狠狠一拍桌子,掷地有声道:“本少爷宣布,从现在开始,燕七就是本少爷的书童了。”
“什么,这……”
张和嘴巴唿扇了几下,眼眸瞪得大大的,吃惊不已。
燕七却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他早就猜到的结果。
林若山生性好玩,偏偏还玩的不好,刚好缺个指点他的人。
燕七说自己会斗鸡,赛马什么的,就是故意说给林若山听的。
这厮听了果然心痒痒,立刻起了让燕七做书童的心思。
燕七对于人心的把握,相当到位。
张和吃惊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解的问:“大少爷,你没说错吧,你不是最不喜欢书童管着您吗?大少爷,您千万别勉强,要是不喜欢燕七,我再给您换新的,一直换到包您满意为止。”
林若山哼了一声:“换什么换?本少爷就要燕七做我的书童,你敢换别人,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
张和简直无语了。
他就不明白了,这头肥猪怎么就看上燕七了呢?
燕七笑嘻嘻看着张和:“多谢张管家为我引荐了这么一个好工作,我心里特别感谢你呢,哈哈。”
这厮太气人了。
看着燕七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张和心里别提多苦了。
本来他是想把燕七赶出林府,哪里想到事与愿违,燕七不仅没有被赶出林府,还真做了大少爷的书童。
这厮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以后想把燕七赶出去,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最要命的是,他已经向许松华保证过,尽快将燕七赶出去,可现在真心拿燕七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自找苦吃啊。
林若山更加兴奋了:“燕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少爷的书童了。嘿嘿,有时间,你教我如何斗蛐蛐呦。”
燕七淡淡一笑,忽然改了口:“大少爷,我又不想做你的书童了,我看呀,还是离开林府的好。”
“啊?”
林若山懵了:“别啊,燕七,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说说,到底为什么这样?你放心,本少爷很大度,做我的书童,包你爽,包你尖叫,吃喝玩乐都随你。”
燕七道:“我是怕大少爷今天高兴,让我做书童,明天生气,又要把我赶走,那我多没面子?还不如早走为妙”
林若山急忙摇头:“说什么呢?本少爷虽然懒散,但也是说话算话的人,你放心,无论任何时候,本少爷都不会赶你走,除非你自己不想做书童了。”
“大少爷果然是个妙人。”
燕七第一个要求达到了,立刻又来第二个要求:“大少爷,做你的书童是我的荣幸,也让我重担在身,我必须尽职尽责,做好份内工作,所以,我需要两个人做我的助理,以便更好的督促大少爷读书。”
张和一听,火冒三丈:“燕七,你别太过分,你一个书童,还要两个助理,你摆多大的谱啊?”
燕七道:“我这是为了让大少爷更好的读书,和摆谱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认为让大少爷读好书,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吗?”
“这……”
张和懵了,却又不敢接话茬。
要是反对燕七,岂不是说大少爷读书不重要?
这话谁敢说?
大小姐最在乎的就是大少爷的学业了。
可是若不反驳燕七,那还得找两人伺候燕七,你是主子啊,这么牛叉?我当了几十年的管家,也没有专人伺候我啊。
张和直接对林若山道:“少爷,燕七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他一个小小书童,还要两个助理,这个要求闻所未闻……”
“你不要说了。”
林若山毫不客气的打断张和的话:“我觉得燕七说的很有道理,身为我的书童,那必定要负起责任,找两个助理分担压力,很正常嘛,这事我同意了,咱们林府
这么大,找两个助理还不简单。”
张和郁闷不已:“好,我这就去办。”
燕七道:“张管家,我的助理可不是随便当的,必须有文化,有素质,品德高尚,还要听我的指挥,刚巧,我这里有两个合适的人选……”
张和再也忍受不住,大吼道:“燕七,你有玩没完,选两个助理伺候你就是很不错的待遇了,你还要挑人伺候你?你是大爷啊,本管家不同意。”
林若山啪的一拍桌子,怒视张和:“你不同意有什么用?本少爷同意了。”
“这……”张和尴尬的要死。
林若山问:“燕七,这两个助理是谁?”
燕七道:“一个叫王直白,一个叫孙声,都是才子组比试的第一名。”
张和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燕七是拐着弯的想给王直白和孙声换个好工作。
林若山点点头:“好,就让他们两个做你的助理吧,让他们过来,我见一见,赏他们一些银子。”
燕七道:“他们一个被张管家安排养猪,一个被张管家安排去放羊,都不知道人在哪里,只能麻烦张管家去把他们找回来了。”
林若山可不糊涂,立刻听懂了燕七话中之意,怒视张和:“你太过分了,人家都是才子,为什么安排他们养猪放养?你是猪脑子吗?快点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大少爷息怒,我这就去找人。”
张和吓得激灵一下,狠狠瞪了燕七一眼,急匆匆去找人。
不一会儿,王直白和孙声就被找了过来。
他们正在放羊喂猪,这活哪儿是他们干的?完全不入门。
要他们喂猪,猪都得饿死。
正在郁闷的时候,张和就带着他们来见大少爷了。
王直白看着燕七也在这里,有点发懵:“燕兄,怎么回事?”
燕七道:“王兄,孙兄,恭喜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书童助理,再也不用放羊喂猪了。”
“书童助理?”
王直白和孙声一头雾水:“那书童是谁?”
燕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79章 井底的青蛙
“想不到燕兄这么厉害,居然做了大少爷的书童,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燕兄,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你说我们读了一辈子的书,哪里会放羊喂猪啊,多亏燕兄救我们脱离苦海。”
王直白和孙声大喜过望,向燕七作揖,千恩万谢。
燕七笑道:“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还不快见过大少爷。”
王直白和孙声见过林若山。
林若山拿出银子意思一下,打发他们先离开了。
张和这个气啊。
麻痹的,燕七现在可嚣张了,一人得道,连王直白和孙声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这可怎么办?
不行,这事我必须立刻禀报四老爷,让四老爷想办法。
想到这里,张和急忙跑开。
这里只剩下林若山和燕七两人。
林若山向燕七挤眉弄眼:“现在满意了吧?你想要的本少爷都为你做到了,实话和本少爷说,张和是不是和你作对,故意整你?王直白和孙声是不是你的小弟?嘿嘿,他们有你这么一个大哥,也真是福气。”
燕七道:“那必须的,出来混,就要讲义气。”
“说得好。”
林若山道:“本少爷就喜欢讲义气的人。算了,燕七,你是不是要逼着我去学堂读书?好,本少爷说话算话,就给你个面子,咱们现在去学堂吧。”
燕七道:“去什么学堂啊,枯燥又乏味,多没劲。大少爷,这都中午了,您请我大吃一顿,如何?”
林若山高兴的要跳起来:“燕七,你不仅讲义气,更懂得少爷我的心思,你这个书童本少爷太喜欢了,走,咱们喝酒去。”
林若山带着燕七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请燕七喝酒。
林若山问燕七如何赛马,斗蛐蛐。
燕七对这些游戏熟稔于心,说了许多小技巧,可把林若山高兴坏了,喝酒就像喝水似的,不停的往里灌。
一来二去,林若山就喝多了,醉意醺醺。
他拍着燕
七的肩膀,囫囵吞枣的说:“燕七,其实本少爷早就注意到你了,那首《咏蛙》是你做的诗吧?真有才。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这首诗真好,真好,和你说实话,其实,我就是那只青蛙,我就是那只被困在林府中的、可怜的青蛙啊。”
燕七蹙眉:“大少爷此言从何说起啊。”
林若山醉意醺醺的摆摆手,嘘声道:“你不懂,这林府的少爷啊,不好当,来,喝酒,继续喝酒。”
燕七道:“大少爷,你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不把我当自己人吗?要是这样,这书童我也不做了。”
林若山一瞪眼睛:“我不把你当成自己人,能让你做我书童吗?只是,我说我如同井底青蛙,你可能无法体会。这么说吧,我举一个例子,你就会理解了。”
燕七点点头:“少爷请讲。”
林若山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去读书吗?”
燕七蹙眉:“为什么?”
林若山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因为,教我的胡言先生,处处针对我,我哪里是在读书,那简直就是如坐针毡,时时刻刻受罪。”
燕七一惊,没想到这里还有许多猫腻:“大少爷若是相信我,请直言不讳。”
林若山喝了一口酒,叹气道:“我从十岁开始,就是胡言先生一直教我读书,可是,这胡言先生对别人都很和颜悦色,唯独对我,严厉至极,动不动对我满口讥讽,甚至于因为一些小事就用戒尺打我的手背。燕七,你来看,这都是胡言先生用戒尺打的。”
说着,林若山掀开了手腕上的袖子,露出的手腕处满是血红的檩子,有新有旧,很显然,那道新鲜的血檩子是这几天的杰作,还没有定疤呢。
燕七看得心酸:“胡言先生为何对你如此严厉,是你犯了什么错吗?”
林若山一把辛酸泪:“我能烦什么错?我有自知之明,资质平庸,不是读书的材料,可是,胡言先生非逼着我读书,要我考中举人,
还说我父亲就是举人,我若不考中举人,就是丢我父亲的脸,就是不肖子,就是大逆不道。”
“我就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被胡言先生折磨了十年,这十年,打过我无数次,当着林家子弟的面前,羞辱我无数次,丝毫不给我一丝尊严,你说,这书我能愿意读下去吗?”
“可是,我不读书还不行,林族所有人都会说我大逆不道,说我大不孝,说我没有家父之风,甚至说我不是亲生的林家子。我没办法,还得硬着头皮去读书,然后还是被羞辱,被嘲讽,被戒尺打……”
说到这里,林若山眸子的泪滴簌簌流下。
燕七心中某根弦被触动了,一时间觉得好难受。
谁说高门大户家的少爷就好过?
燕七蹙眉,有很多不解:“大少爷,看来这个胡言先生是有些针对你,你为什么不换一个先生呢?难道非要让胡言先生教你?”
林若山摇摇头:“这个想法我十年前就有了,可是,想要换先生是不可能的。”
燕七道:“为什么这么说。”
林若山道:“胡言先生在林府做教习已经三十年之久了,堪称林家元老级的人物,家父再世的时候,就格外看重胡言先生,所以,他的地位很高,受人追捧,林家很多子弟也特别敬佩胡言先生。从师德方面,没有人说胡言先生不好,当然,除了我。”
“还有,胡言先生十二岁就高中举人,学富五车,更是妙语书斋的名誉会员,在整个金陵,胡言先生也称得上出类拔萃,鲜少有人能和他比肩,如此学问,换谁来也不可能超过他。”
“所以啊,胡言有师德,学问无人出其右,燕七,你说,我就算想破了天,也没有理由换先生啊。”
燕七这时候终于明白林若山的苦处了。
这就如同带了一顶.紧箍咒,看着好看,但苦楚只有林若山自己心里清楚。
两人正在聊心里话,外面忽然传来了张和急不可耐的声音:“大少爷,您该去学堂读书了,胡言先生点名要您去读书。”
第80章 该硬一次了
“点名要我去读书?”
林若山听到这句话,吓得身体一哆嗦,酒都醒了三分。
“坏了,坏了,胡言先生怎么会突然让我去读书呢?完了,我惨了啊,这老夫子最讨厌别人喝酒了,我这副酒气熏天的样子,若是被他看见了,岂不是要被戒尺打个半死?”
林若山刚才还镇定自若,向燕七吐露心声。
可是,转眼之间,则被胡言吓得心慌意乱,像是受惊的兔子,不知道该藏哪了。
燕七看得心酸:这是该有多害怕胡言啊。
堂堂豪门巨富的大少爷,居然被一个老夫子吓成这个样子。
这老夫子绝对是个恶魔。
嘎吱!
张和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林若山惊呆吓傻的模样,心里偷笑,脸上却做出一副和蔼的模样,催促道:“大少爷,胡言先生见您没有去学堂读书,雷霆震怒,立刻叫我来找大少爷去读书,大少爷,请跟我去见胡言先生吧?”
“我,这……”
林若山吓得浑身筛糠:“我……我能不能不……不去?”
“不去?”
张和眸子中划过一丝诡笑,立刻收起,做出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大少爷,您忘了,上次胡言先生让您去读书,您躲在屋里睡过了头,第二天,胡言先生当着所有林家子弟的面前,抽了您一百戒尺,还罚您跪地一天一夜,大少爷,您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尤其是胡言先生得知您在喝酒,那更是暴跳如雷……”
“这,那我该怎么办呀。”
林若山吓得跳起来,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转圈:“这可怎么办?不去也要被罚,而且会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若是去了,胡言先生看到我酒气熏天,也会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我进退不得,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燕七,你快教教我,你快教教我啊。”
燕七拍着林若山的肩膀:“大少爷莫慌,凡事有我呢。”
张和斜眼看着燕七:“燕七,你一个小书童,居然口出狂言,你说大少爷莫慌,大少爷就不慌了?有你
有什么用,你能代替大少爷被罚,还是你能让大少爷醒酒?我告诉你燕七,胡言先生最烦饮酒之人,至于醉酒之人,那更是让胡言先生深恶痛绝,现在,胡言现在已经知道大少爷逃学饮酒,他岂能善罢甘休?”
燕七听到张和最后一句话,突然盯着张和,反问道:“胡言仅仅能知道大少爷逃学,但是,他怎么会知道大少爷在饮酒?”
“这……”
张和激灵一下,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这,估计是……是有人传话了。”
“有人传话?”
燕七眉头一挑,进一步逼问:“大少爷邀我喝酒,这事除了大少爷和我,也就只有你张和知道,若是有人说告密,也就只有你张和一人告密。”
张和一下子懵了:“不,我怎么会告密呢,我嘴巴很严的,那个……大少爷,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忙呢。”
“草.你娘,张和,连我你也敢阴,我弄死你。”
林若山这个气啊,忽然一下子冲了过来,揪住张和的脖领子,抡圆了胳膊,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
啪!
张和像是断线的风筝,咣当一下撞在墙角,脸颊肿得像是发面馒头,渗出殷红的血丝。
“敢不把我这个少爷放在眼里,我弄死你丫的。”
林若山依然不解气,肉球一般的身子疯狂砸了上来。
张和差点吓死,再也顾不得头晕脑胀,捂着脸急匆匆跑路。
燕七拉住疯了一样的林若山,问道:“张和为何如此大胆,居然要与胡言通风报信,为的就是修理大少爷吗?”
林若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我真是傻吗?张和这厮就是个传话的,以张和的身份,如何能抱上胡言的大腿?这背后,是有人在搞串联。”
燕七一点就透:“该不会是四老爷在背后使坏吧?”
林若山有些吃惊:“燕七,没想到你刚进林府,就了解了很多内幕,消息够灵通啊。实话告诉你吧,张和的后台就是四老爷,也就是我的堂叔。要不是因为这层关系,张和早就滚蛋了,还能
骑在我头上拉屎?”
燕七眯着眼睛,思绪飘飞:“四老爷、胡言、张和,内外勾结,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网,果然密不透风。大少爷,这么多年你可受苦了。”
“呜呜,燕七,我看起来风光,其实过得猪狗不如,若不是我心大,自己能找点乐子排遣苦闷的心情,现在都自杀八百回了。麻痹的,谁家大少爷像我这么窝囊,他娘的,我穷的就剩下钱了。”
林若山狠狠的跺着脚,发完了牢骚,又陷入了恐慌:“打了张和有什么用,还是解决不了问题,胡言先生可不是好惹的,还在等着扒我的皮呢,怎么办?我去还是不去,去也受苦,不去事情更大,谁来救救我啊。”
他碎碎念着,都要疯了。
燕七问林若山:“大少爷想怎么办?”
林若山思考了半天,才犹犹豫豫道:“还是不去了吧?胡言一定是把戒尺准备好了,要当着所有林家子弟的面前,狠狠的抽我,还会恶言恶语羞辱我,那感觉生不如死。”
燕七又问:“可是你不去呢,后果岂不是更严重?”
林若山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啊,我若是不去的话,明日一早,胡言一定会请示林家族老,然后开祠堂,把林家列祖列宗搬出来,狠狠的压我,到时候,我将万劫不复。”
燕七道:“所以,大少爷必须要去见胡言。”
“可是……”
林若山几乎都要哭了:“我实在受不了那顿戒尺,另外,我还喝了酒,有可能会被打死。”
燕七挺直胸膛:“大少爷放心,我有在,包你无事。”
林若山一把抓住燕七的胳膊:“你是说真的,可别逗我玩啊,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
燕七眸子中绽放出自信的光芒:“大少爷,你忍了这么久,也该硬一次了。”
“我有个计划,咱们借着这次机会,让大少爷你彻底脱离胡言的折磨。弄得好了,说不定还能狠狠整治一下胡言。”
林若山来了精神:“燕七,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第81章 简单粗暴的诱惑
燕七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的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林若山兴奋的眼眸冒绿光:“燕七,你这计划不错,但是,你说酒醉可以寻觅灵感,可以作出好诗,但问题是,这首好诗在哪里能买到?本少爷立刻花钱去买。不过,这等好诗,怕是想买也买不到。”
燕七嘿嘿一笑:“好诗?嘿嘿,我这里就有现成的。”
林若山一愣:“燕七,这个可开不得半分玩笑!你会作诗?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个读书人。”
被鄙视了。
燕七哼了一声,拿起笔写了一首《将进酒》。
林若山看着燕七一副鬼画符的样子,心里将信将疑,害怕燕七是在胡吹大气,凑过去一看,小声念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我靠!
此乃绝品好诗,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林若山大吃一惊,心房狂跳。
他虽然不学无术,但见识还是有的,赞叹不已:“燕七啊,你实话告诉我,这首诗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等极品佳作,我才不信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废话,这可是诗圣李白的作品,谁人能与之比肩?
不好才怪。
燕七道:“大少爷,算你还有几分眼力,实话告诉你,这首诗是我买来的,本来是准备泡妞之用,不过大少爷危在旦夕,我就先给大少爷用吧,毕竟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待大少爷如兄弟,这首诗给你用,不亏。”
“燕七,你太让本少爷感动了。”
林若山使劲抓着燕七的袖子,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燕七,你放心,帮我度过了难关,本少爷绝不会亏待你,至于妻子吗?嘿嘿,我带你去青楼逛逛,包你天天换新床,夜夜做新郎,那里的妞儿,你随便睡,看上眼了,本少爷用银子把她砸的起不来床,随便你怎么玩。”
燕七心里很受用:这厮如此简单粗暴,居然用美色诱惑我。
可惜啊,七哥我就吃这一套。
古代的青楼,还真没去感受过,想必很有风情
吧。
林若山提醒燕七:“你倒是写啊,怎么流口水了?”
“啊,我那个口渴了。”
燕七急忙把思绪从青楼中的美女身上收回来,飞快的把《将进酒》写好,嘱咐林若山:“这首诗对你相当重要,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半个时辰之内背的滚瓜烂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阻滞。可以这么说吧,你能否躲过那一顿戒尺,全靠这首诗了。”
林若山也知道轻重,立刻埋头苦读。
燕七又出去找王直白和孙声。
“燕兄,有什么事情吩咐?小弟我立刻就去做好。”
王直白和孙声对燕七佩服的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做他的小弟。
燕七道:“长话短说,现在我要帮少爷办一件大事,这事办好了,你们都能鸡犬升天。这样,王兄,你们立刻把这次新招募的才子集合起来,一会跟着我去林家学堂,要给我壮壮声势。”
“孙兄,你带着一些人,去给学堂其余的教习发信息,就说学堂发生大事了,请务必到场。”
王直白和孙声接了人物,立刻分头行动去了。
燕七回来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林若山眉头舒展开来:“燕七,这首诗我已经背下来了,倒背如流,哈哈,没想到我记忆力也是不错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背书这么快。”
燕七白了林若山一眼:“生死攸关,你敢不背?”
林若山整理好衣服:“咱们现在出发吧。”
“等等!”
燕七仔细端详着林若山几眼。
林若山整理一下衣襟:“燕七,我今天是不是很帅?”
“臭屁!”
燕七鄙视了林若山一下,端起酒杯,递到林若山面前:“把这个喝了。”
“还喝酒?”
林若山连连摇头:“好不容易酒气散了一些,难道还喝?胡言先生闻到我一身酒味,会更加生气。”
燕七道:“怕他干什么?咱们今天就是要整他,你若是没底气,咱们这计划就彻底泡汤了。还有,你这首诗必须要找到癫狂、快慰的感觉,不喝酒哪里
会有潇洒自如的感觉?”
林若山又喝了两碗酒,醉意醺醺,有点头重脚轻。
林若山扶着桌子:“燕七,我有点站不住了。”
燕七满意的打了响指:“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咱们走着。”
两人出了门。
王直白和孙声已经带着一帮新晋的才子在这里等待。
林若山道:“这些人都是干嘛的?”
燕七道:“这都是咱们的啦啦队,也是咱们的托儿,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了这帮人给少爷壮声势,少爷就只管借酒发挥。”
林若山鼓掌大笑:“好,让我也疯狂一回。”
燕七小声嘀咕:“大少爷,先给各位意思一下,刺激一下大家的情绪。”
林若山穷的就剩下钱了,随手拿出一把银票,递给燕七。
燕七将银票又递给王直白和孙声,大声道:“各位,少爷打赏了,每人十两银子,这仅仅是一点皮毛,事成之后,少爷重重有赏。”
众才子一阵欢呼。
毕竟,也有家境贫寒的才子,十两银子也算不少,顶一个月的工钱呢。
快到学堂时,林若山的腿肚子有点颤抖,一想到胡言那恐怖的戒尺,整个身子都会软下来。
不过,看着后面那几十人的粉丝团,又有了底气。
燕七问林若山:“学堂谁说了算?”
林若山道:“当然是胡言了,他资历深厚,又是举人,还有我那个便宜四叔力挺,他也做了学堂的书官,也就是头儿。”
燕七又问:“那副书官是谁?”
林若山道:“是韩秦,也是举人,但资历没有胡言深厚,也没有四叔支持,和胡言看不对眼。不过,人倒是不错,学问也好。”
燕七点点头:“那我就心里有数了。”
马上就要迈进学堂的大门。
林若山有些担心的问:“燕七,我就算这次蒙混过关,但胡言先生会不会记仇,下次故意整我。”
燕七道:“我以人格保证,胡言一定会这么干。”
林若山吓了一跳:“那我不是惨了?”
第82章 针尖对麦芒
燕七摇摇头:“少爷放心,我已经有了精密计划,这一次,我必须让胡言下课,为大少爷摘掉这个紧箍咒。”
林若山非常开心:“燕七,你能做到?你有什么计划?”
燕七道:“还能有什么计划,硬怼胡言呗!我要怼得他回家找奶妈。”
林若山咬咬牙:“麻痹的,本少爷豁出去了,必须硬起来,和胡言刚一次。”
学堂门口,站着一帮林家子弟,歪着头看着林若山,俱都露出讥讽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作态。
林若山鼓足了勇气,一脚迈入了学堂。
燕七等人鱼贯而进。
他四处打量。
林家学堂极大,占地足有半个足球场,学堂古色古香,装裱精致,一缕古香之气飘摇,引人沉醉。
前面的书桌被分开两边,场地中间居然横着两张凳子。
而在凳子旁边,横着一根三尺长的戒尺。
林若山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屁股一紧:日.你娘啊胡言,这戒尺一定就是给我准备的,这是要我趴在凳子上挨打啊。
“林若山,你还有胆进来,给我跪下!”
忽听高台上传来一声威严厉喝,只把林若山吓得双膝一软,差点跪倒。
燕七抓住林若山的胳膊,使劲一拎,才勉强把二百多斤的林若山抬起来。
燕七抬头望去,前面是一座高台,一帮人围在高台四周。
而在高台之上,站着一个一身灰衣,打扮庄重的长者。
长者年逾五十,胡子足有半尺,垂在胸前。
国字脸,鹰钩鼻,双眉上挑,一双眼睛盯着林若山,迸发出凶戾的光芒。
此人正是胡言。
“大胆林若山,我让你跪下,你居然还不下跪?难道你竟然不把师傅放在眼里吗?如此不肖,藐视师长,我岂能容你?”
胡言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林若山面前,指着林若山的脑门,劈头盖脸一通咒骂:“我教了你十几年,你把规矩丢到哪里去了?我让你跪下,你居然敢不跪,成何体统?满身酒气,令人作呕,罪加一等,你立刻跪下,本师要代替林家列祖列宗,代替
过世的林老爷,好好教育你。”
这一顿咆哮,如疯狗咬人,谁能不怕?
林若山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紧张到腿肚子抽筋。
燕七盯着胡言,见他如此强势,颐指气使,像是个蛮横霸道的屠夫,哪里有办法儒雅气度?
果然是故意针对林若山啊。
既然如此,那我绝不会给你面子,今天就是你的滑铁卢。
燕七立刻挡在林若山面前,道:“胡言先生别激动,唾沫星子四处翻飞有碍观瞻,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胡言霸道惯了,哪里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人,居然敢指责他,冷笑着质问:“你是谁,居然敢这么与我说话?”
燕七不卑不亢:“在下燕七,是大少爷的书童。”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书童。”
胡言盯着燕七看了好久,他已经风闻燕七的大名。
张和管家刚才和他通信的时候,也特意提到过此人。
许松华许举人永远不得再踏入林府一步,也是拜此人所赐。
燕七见惯了大世面,丝毫没有被胡言的气场吓住,对林若山道:“大少爷身份尊贵,先请坐。”
胡言看着燕七,忽然一声冷笑:“我在和林若山说话,哪里轮到小书童插嘴?”
燕七针锋相对:“我在和大少爷说话,哪里轮到匹夫插嘴?”
胡言大惊,怒吼:“我可是举人,你敢骂我是匹夫?”
燕七理直气壮:“霸道、蛮横、嚣张、粗鲁,皆是匹夫之像,敢问先生,你的这副做派与匹夫如出一辙,哪有半分举人之态?”
“你……好啊,小小书童竟然敢辱我?”
胡言没想到燕七如此厉害,刚一交手,三言两语,就开始犀利嘲讽他。
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胡言脸色一板:“燕七,你不过是个小书童,竟然如此嚣张!我现在要管教林若山,没时间和你计较,稍后我再收拾你,林若山,你给我跪下。”
燕七抢先一步:“你为何要林若山下跪?”
胡言哼道:“他逃学不归,犯了规矩,又饮酒作乐,有伤风化,
两罪并罚,焉能不跪?”
燕七挺着胸膛:“大少爷逃学,饮酒,皆是听从我的意思,与大少爷何干?”
胡言抓住了燕七的小辫子,恶狠狠怒斥:“好你个小书童,不过刚刚上任,就唆使大少爷逃学饮酒,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由你做大少爷的书童,大少爷岂能安生?”
燕七哈哈大笑:“你这句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大少爷读书多年至今一无建树,原来是沾了近墨者黑的缘故啊。”
胡言吹胡子瞪眼:“你敢辱我?”
燕七呵呵一笑:“不过说个是事实而已,我可是个诚实的人,有一说一,这不正是君子坦荡荡的表现吗?”
胡言几乎要气疯了。
与燕七斗嘴这么久,居然没有一次占得上风。
这厮到底是什么来路?
胡言忍着怒气质问燕七:“其他暂且不管,我就问你,为何唆使林若山逃学,甚至于饮酒作乐?这不是要把林若山带上歧途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燕七道:“大少爷这不叫逃学,这叫劳逸结合,好好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学习。”
胡言满脸冷笑:“那饮酒呢?这难道不是寻欢作乐?”
燕七摇摇头:“此言荒谬!大少爷饮酒也不是为了作乐,而是为了作诗,寻找灵感源泉。”
胡言气的直摇头:“寻找作诗灵感?难道喝酒就有灵感了?”
燕七点点头:“酒是灵感之源,这是当朝解解员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你若不服气,只管去京城找解解元对质。”
“我……”
胡言这几句质问全部落空,气呼呼道:“林若山,既然你喝酒是为了作诗寻找灵感,那我现在问你,你的诗作出来了没有?”
林若山低着头,糯糯道:“诗还没有作出来,但是,我真的找到了灵感,这首诗马上就会作出来。”
胡言一声冷笑:“那就是你没有作出来喽?林若山,你居然还敢诳我,过来,给我立刻跪下,我要代替林老爷执行家法。”
说完,伸手拿起了那根三尺长的戒尺,满脸阴笑,凌空向林若山比划着。
第83章 犯了众怒
林若山吓得脑门出了一身冷汗,缩头乌龟一般躲在燕七身后。
堂堂林府大少爷,居然被戒尺吓成这个样子。
虽然燕七明白林若说有些故意装可怜的意图,但他瑟瑟发抖的胳膊已经证实了,他的内心依然非常恐惧。
“你给我滚过来。”
胡言拿着戒尺,指着那两根长条凳子,凶神恶煞的瞪着林若山:“我数三个数,你若再不回来,我将重罚你五百戒尺。”
“五百戒尺?”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要打死人的节奏啊。
燕七朗声道:“胡言先生,你是读书人,应该腹有海量,但为何行事却如此鲁莽,居然挥舞戒尺,用起了恐吓手段,难道这跟戒尺才是你所谓的道理吗?”
胡言一瞪眼睛:“林若山逃学饮酒,焉能不罚?古语有云:棍棒出孝子,严师出高徒,我打林若山越狠,说明我对林若山越负责。”
燕七再一次强调:“大少爷刚才也说了,他喝酒是为了培养灵感作诗,而且,灵感已经有了,想必这首诗已经有了雏形,胡言先生就算要殴打大少爷,也不用急于一时啊。”
胡言一阵冷笑:“什么寻找灵感?喝酒乃是恶习,酒气熏天,无可救药。林若山寻找灵感之说就是在撒谎。想骗我胡言?没有一点机会,我还要给他加上一条撒谎的罪名,加罚戒尺一百下,必须严惩。”
“胡言先生,你真是不讲道理。”
燕七一步踏入场中,直面胡言:“说来说去,你不过是个假公济私之辈。你自己不喜欢喝酒,进而讨厌别人喝酒,大少爷喝点小酒,在你眼中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混蛋?我敢说,在场百分之九十九的才子学生都喝过酒,难道所有人都该死,都无药可救吗?”
“你……”
胡言宛如受了当头一棒,脑子一蒙,竟然一时间对答不上来。
很多人都向胡言投来气愤的目光。
燕七向王直白等人使了个眼色。
王
直白等人会意,立刻带头扇呼起来。
“胡言先生,我看你真是在假公济私,大少爷不就是喝点小酒吗,至于让你这么愤恨?你要打大少爷五百戒尺?咋地,你还想把人打死啊?”
孙声继续讨伐胡言:“胡言先生教了大少爷十几年,对大少爷就这么棍棒交加,可苦了大少爷了,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胡言先生竟然是铁石心肠,又或者,你根本就以羞辱大少爷为乐?”
……
这都是燕七提前教好的台词,现在当众说出来,别有一番威力,立刻将众人的情绪引爆。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鄙视胡言就会打人,不讲道理,有人心疼大少爷,还有人质疑胡言教书不得其法。
就连高台上那些教习也对胡言颇有微词。
胡言一时间有些惊慌,感觉貌似犯了众怒。
他有些犹豫,现在应该及时收手了,可是,想到已经和四老爷定下了狠毒的计划,就决定硬着头皮干到底。
今天,务必要把林若山给废了。
胡言一声雷霆大喝:“住口,都给我住口,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我,胡言,乃是大华举人,一身正直,学问如海,品德高尚,我严管林若山,乃是为了林若山的为了着想,更是为了圆了林老爷的遗愿。无论你们说什么,我今天必须严惩林若山。”
燕七几乎有些‘绝望’的‘央求’胡言:“胡言先生,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大少爷吗?难道就不能给大少爷一点时间?说不定大少爷马上就会把好诗做出来。求你了,算我求你了好吗?”
“求求先生了。”
王直白、孙声带着四五十位才子,一起给胡言作揖。
这一下弄得胡言有些进退不得。
但是,胡言想到四老爷许下的重大好处,依然咬紧了牙关,立刻怒喝:“林若山犯了规矩,数罪并罚,不可饶恕,非重责无以管教,尔等小人何知?”
燕七近乎于绝望,指着胡言的鼻子,大声痛斥:“想不到,一代文豪胡言
先生如此不通情理,竟然要以逃学、饮酒、撒谎之莫须有的罪名重罚大少爷,胡言,你是有多么的霸道蛮横,多么的假公济私,多么的暴力变态?你是有多恨大少爷,竟然还要罚大少爷五百戒尺,你这是要把大少爷置于死地吗?”
胡言满脸凶戾大笑:“是又如何?谁让林若山逃学、饮酒、撒谎?今日无论谁质疑我,我一概不听。我是林若山的师傅,师徒如父子,今天,我就是打死林若山,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此言一出,现场嘘声一片。
胡言已经成了霸道、凶戾、蛮不讲理的代名词。
燕七向旁边一直摇头的副书官韩秦作揖:“韩书官,您是林家学堂的副书官,该对教授学生有一些见识,现在,胡言竟然要殴打大少爷,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少爷受刑吗?您也是举人,读圣贤之书,见识不凡,道理在心,求您说句话,给大家一个公平道理。”
韩秦早就看不下去,憋了满肚子气,但他不是林若山的师傅,没办法插嘴,现在燕七求他,刚好借机站出来说话。
“胡言先生,我认为您对大少爷的管教过于苛刻,不分青红皂白殴打大少爷,这成何体统?就算您是大少爷的师傅,也不能如此恣意妄为。更何况,大少爷已经有了灵感,不如稍等片刻,说不定大少爷会做出一首妙诗……”
不等韩秦说完,胡言霹雳一声断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是副书官,我是书官,请记住你的身份,我可以教训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若再开口,我将把你逐出学堂。”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韩秦气的脸色苍白,如此被胡言当众打脸,真真是个羞辱。
韩秦是副书官,也有自己的势力,很多韩秦一系的教习们也对胡言非常不满,如果眼睛能杀人,胡言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燕七看在眼中,心里偷笑:好极了,胡言现在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这就是所谓犯了众怒啊。
现在,准备收网。
第84章 平地起惊雷
胡言怒视所有人。
此刻,他手拿戒尺,无比威严,在这林家学堂中,似高高在上的皇帝,没有人敢藐视他的权利。
“林若山,你给我过来跪下,为师今日要加重责罚于你。”
林若山颤颤巍巍站了出来,脸色苍白,面无人色:“胡言先生,我真的没有撒谎,我喝酒的确是为了寻找灵感。”
“还敢狡辩!”
胡言一声雷霆断喝,双眸圆睁,死死锁定林若山,似乎把他当成了仇敌,恶狠狠道:“你不仅逃学、饮酒、撒谎,甚至于还敢犟嘴,冥顽不灵,如此人渣,简直侮辱林家列祖列宗的威名,更辱没了你父亲林老爷举人的风范。”
“我,胡言,可是受了林老爷的指派,一定要把你教育成一代文豪,光宗耀祖。可是,你居然堕落成了这个样子,我于心何安?又如何向林老爷交代?今天,我定要不顾一切,狠狠惩罚你,相信,就算是林老爷泉下有知,也会体谅我的一片苦心。”
他言必提林老爷,左一个林老爷,又一个林老爷,简直如林老爷附身,恍若狠狠修理林若山成了一件光彩至极的事情。
众人听在耳中,谁敢求情?
连地下的林老爷都同意了,谁还敢有意见?
燕七眯着眼睛,看着胡言这一番精彩至极的表演,心里有些痛,更多的是鄙视。
要说读书人哪点最可怕?那就是利用所学文化耍流氓。
胡言这就是摆明了耍流氓。
他伶牙俐齿,思绪清晰,巧言善变,明明没理的事情,经过他的润色,也成了理由十足的事情。
身为文豪,若是不能走正路,必定贻害无穷。
燕七十分憎恶如此道貌岸然之徒。
奶奶个熊的。
似你这种修炼成精的老流氓,必须由我来治你,老子是孙悟空再世!
胡言扬着手里的戒尺,指着林若山:“还磨蹭什么,给我跪在凳子上,让为师狠狠重责你一番。”
林若山吓得浑身筛糠,哆哆嗦嗦的走过去,跪在凳子上。
燕七唉声叹气,近
乎于‘央求’:“胡言先生,您就不能信大少爷一回吗?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大少爷就能把诗作出来了,算我求您了。”
胡言盯着燕七:“小小书童,人轻言微,你说的话我会听吗?”
燕七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书童,可是,加上众位才子说话,你也不听吗?”
王直白、孙声等人向胡言作揖,异口同声:“请胡言先生手下留情。”
副书官韩秦也硬着头皮,为林若山求情,向胡言作揖:“我,韩秦,以副书官之名,为大少爷求情。”
这一下,将胡言逼得没有退路。
胡言心里这个气啊。
但这却激发了他内心的嚣张跋扈,厉声怒喝:“我最后说一遍,谁求情也没用,在这学堂之中,我说了算。林若山是我的学生,我想怎么惩罚他,就怎么惩罚他,谁敢反对?我,胡言,岂能为你们一帮宵小绑架?”
众人闻言,俱都感到一阵无奈,敢怒而不敢言。
心里,却将胡言看成了恶霸流氓。
这种霸道、鲁莽的行径,哪里有半分举人的样子,甚至于连一分师德也无。
胡言看着跪在面前的林若山,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
很好,很好,今日打断林若山的腰腿,也就会让四老爷满意了,四老爷也会立刻赠我一套豪宅,甚至于还有美妾相送。
他伸手掀开了林若山的衣服,露出肥嘟嘟的肉皮,高高扬起戒尺,就像是凶狠的刽子手,狠狠的抽向林若山的腰。
众人都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睛。
燕七蹙眉:关键时刻到了……
就在凶悍的戒尺快要砸到林若山身上时,林若山闭着眼眸,声声轻吟:“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胡言听到耳中,身子剧颤,手中的戒尺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将林若山的声声轻吟听在耳中,急忙睁开了眼睛。
胡言吃惊的看着林若山:“你……你在念……念什么?”
林若山谁都不理
,忽然站了起来,生情饱满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胡言彻底懵了,林若山的吟声虽轻,但听在耳中,却犹如惊雷阵阵,轰得他振聋发聩,头昏脑胀。
燕七立刻举起手来扇呼:“大家听到了啊,大少爷在念一首诗,一手令人击节赞叹的好诗啊,灵感来了,大少爷的灵感来了,大少爷根本没有撒谎,大少爷不是逃学,也不是饮酒作乐,大少爷是真的酝酿出佳作来了,大少爷,你真棒。”
王直白、孙声等人紧跟着欢呼。
“大少爷这首诗潇洒朗逸,朗朗上口,真乃大才啊。”
“谁说大少爷学问不行,就凭这首诗,大少爷也是人中龙凤,我们的学问,万万及不上大少爷之万一。”
场面一下子失控,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韩秦听着将进酒,激动得心绪难平,抢着一步走上来,立刻将林若山扶起来,赞叹道:“大少爷不愧是林老爷之后,竟然如此有才情,这是诗气势如虹,却又潇洒自如,大气磅礴,偏偏又淡泊名利,真是绝顶好诗,我这辈子自诩大才,但是,终我一生,作出的诗词也没有一首比得上少爷。好样的,大少爷,你真是好样的,苍天有眼啊。”
韩秦可是举人出身,他说好,那就是一定好了。
燕七见做出的局儿见了效果,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效果不错,林若山的演技也十分精彩。
林若山偷偷向燕七使了一个眼色,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真是吓死了。
若是胡言那戒尺砸下来,立刻就会让他皮开肉绽。
这老夫子,该是有多恨我?
胡言听着众人山呼海啸的声音,勃然大怒,舞动着双臂,大声咆哮:“喊什么,都喊什么,住口,全都给我住口,这里是学堂,我说了算……”
然而,没一个人理他。
胡言几乎要抓狂了,恶狠狠的盯着燕七:糟了,我好像中了这厮的算计了。
我真傻啊。
第85章 必须下课
燕七随意挥挥手。
王直白、孙声等人的声音顷刻间消失,绝对的训练有素。
场面静悄悄的,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燕七踱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到胡言面前,淡淡的问:“胡言先生,你可听到刚才大少爷在念什么诗吗?这诗如何?你可敢点评一番?”
“我……”
胡言被燕七问的憋住了。
他当然将林若山吟唱的那首诗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简直堪称天籁佳作,他自己是万万没有这种水平的。
这也正是他震惊的原因。
胡言也不是傻子,他才不相信林若山会有这等文采。
可问题是,林若山偏偏吟出了如此振聋发聩的佳作,最要命的是,还偏偏在自己高举戒尺、狠狠砸下的时候。
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而且,始作俑者定是燕七无疑。
不过,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好像还真抓不到任何伪造的把柄。
胡言心里这个气啊,狠呆呆对燕七说道:“谁知道是不是林若山从哪里买来的诗,他有的是钱,花多少钱也出得起。”
燕七大声质问:“胡言先生,你可真是满口胡言啊,你凭什么断定大少爷的诗是买来的,而且,请问,在这金陵城,谁有这个实力,可以作出如此佳作?请问,你有这实力吗?你若没有,那到底谁有?胡言,你说出来,有种你说出来。”
胡言说个屁啊,憋得满脸通红。
他心知肚明,这首诗档次太高,金陵是没人有这个实力的。
况且,就算是有人作出了如此好诗,那也不会买卖啊,这可是能流传千古的绝顶妙诗,傻子才会卖。
可是,林若山不过是个愚钝之人,怎么就作出了如此妙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真是酒后得了灵感?
燕七盯着胡言那张阴晴不定的老脸,继续质问:“胡言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说大少爷不仅逃学,还贪图享乐饮酒,甚至以寻找灵感为由撒谎。”
“可如今呢,大少爷把诗作出来了,而且还是绝顶妙诗,大少爷没有撒谎,大少爷喝酒的确是为了寻找灵感。”
“现在,我想问一下胡言先生,
你刚才那般质疑大少爷,甚至于动用戒尺抽打大少爷,不顾我等劝阻,一意孤行,现在,你可有什么话说?”
胡言憋得老脸通红:“这个,我,我没错,林若山是碰巧了……”
“你住口,还敢说你没错?”
燕七逼近胡言,拿出了一副流氓做派,狠狠挥舞着手臂,大声道:“胡言,我来问你,大少爷作出妙诗没有?”
胡言吓得心肝颤:“作,作出来了……”
“我再问你,他喝酒不是不是寻找灵感?”
“是,是寻找灵感……”
“大少爷有错无错?”
“没……没错……”
“那到底是谁错了?”
“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胡言脑子乱哄哄的,被燕七一番质问,原形毕露,吓得心肝颤,脑子浑浑噩噩,问什么就答什么了。
燕七哼道:“既然错了,还不快向大少爷道歉?”
“我……我是师傅,居然向学生道歉?”胡言愣住了,一副执拗模样。
师傅多个毛啊。
燕七质疑道:“你身为举人,堪称道德楷模,学问深厚,可是,你难道连承认错误的认知都没有吗?也好,也好,堂堂举人,居然黑白不分,颠倒乾坤,别人对了也是错了,而你错了也是对的,你牛掰。”
胡言几乎要被燕七扒皮了,心里气到爆炸。
完了!
我是完全被他算计了。
这个小家丁,欺人太甚,我怎么早没有发现他的诡计呢?
胡言这个恨啊。
看来,今日痛打林若山的计划已经无法完成了,只能以后再觅良机。
反正,只要我还是林若山的师傅,他就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早晚,我都要把你折磨得筋断骨折。
胡言平复了一下混乱的心情,当着众人的面前,向林若山拱手,虚情假意道:“若山啊,为师实在对不住你,竟然误会了你。哎,为师实在汗颜。”
“不过,若山,为师一番忠心可见,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林家的未来,更为了林老爷的殷殷重托啊。我的确是有些操之过急,不过,若山,你一定别往心里去,我以后一定会善待于你的。”
这厮哪里是在
道歉,张口闭口林老爷,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林若山气得不行。
死老夫子,张口闭口提我爹,你是为了我爹好?你都要把我打死了,好个屁啊好,难道是送我下地狱和我爹见面吗?
胡言又接说道:“若山,别往心里去,以后,你还是我的好学生,我依然是你的好师傅,咱们来日方长,我定然好好教你读书的。”
他说这番话,语气殷殷,十分真诚,但那眼神藏着的一抹狡诈,却着实把林若山吓得浑身颤栗。
这老夫子果然是要秋后算账。
林若山急忙向燕七使眼色。
燕七冷冷一笑,质问胡言:“你还想做大少爷的师父吗?想得美哦”
胡言一听,汗毛立刻炸起来:“燕七,你什么意思?”
燕七道:“你对大少爷过于苛刻,非打即骂,这是一宗罪;一意孤行,霸道蛮横,品德有失,此乃二宗罪;以己之私,不许大少爷饮酒,断了大少爷的灵感,更影响了大少爷的前程,此乃三宗罪。”
“试问,有此三宗罪在前,你有何脸面继续做大少爷的老师?胡言,你的脸皮是该有多厚?”
“这……”
胡言大惊失色:“燕七,你不过是个小小书童,乳臭未干,有何资本,居然敢如此质问我,想要强迫我下课,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胡言真是吓坏了。
他所有的资本,全都因为他是林若山的老师。
若是失去了这层光环,林若山怕他个鸟?
现在,燕七逼着他下课,这不是摆明了釜底抽薪吗?
燕七道:“我逼你下课?哈哈,你听听,到底是谁在逼你下课。”
王直白大吼:“下课,如此无德之人,也敢自称是大少爷的老师,实在让人笑掉大牙。”
孙声扇呼:“就凭你这卑劣的品德,哪有资格为人师表。我们家大少爷身份尊贵,焉能毁在你的手里?”
“下课,下课,下课……”
众人义愤填膺,振臂高呼。
燕七不屑的盯着胡言:“你听到了群众的呼声了吗?这可都是正义的声音啊,你害不害怕?”
胡言脸色如土,害怕至极。
怎么办?
我到底要怎么办?
第86章 拿出了护身符
胡言头大如斗,危机之下,再一次搬出林老爷做挡箭牌:“你们休要吵闹,我身为林若山的老师,那可是经过林老爷钦定,开祠堂认证过的,没有林老爷允许,谁也不能擅自罢黜我的老师之尊。”
林若山这个气啊。
还要经过林老爷的允许?
我那便宜老爹都作古很多年了,难道要我把老爹的尸骨挖出来吗?那老爹也不过是一具枯骨,不会说话呀。
面对胡言的无耻行径,林若山是一点招儿都没有。
燕七早有准备,直面胡言:“你的确是林老爷钦定不假,还开过祠堂,不过,你实在辜负了林老爷对你的期望,大少爷明明遗传了林老爷的文采,但在你庸碌无为,死板教条,刻薄寡恩的教诲下,已经扼杀了大少爷的灵性。”
“可以这么说,你耽误了大少爷的青春,毁了林家的未来。你如此无能、无知、狂妄、刻板、凶戾,又有何脸面继续教诲大少爷读书?你不觉得丢人,但我们所有人都替你丢人,替你感到羞耻。”
这一番话直戳胡言痛处。
胡言的心里好痛。
燕七使一个眼色。
王直白等人会意,啦啦队再一次喊起口号。
“胡言下课,胡言道德败坏,如何做得大少爷老师?”
“有德者居之,无德者滚蛋。”
……
有拉拉队就是好,训练有素,整齐划一,这气势立刻就涌了上来。
在胡言眼中,压力如山一般的大。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的一世英名啊,今天全被燕七这个可恶的小书童毁了。”
胡言憋的满面通红。
但是,他绝对不能下台,必须硬挺着。
一旦下了台,他就是个废物,再也无法折磨林若山了。
不能折磨林若山,对四老爷来说,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名利、金钱、美妾,将一无所有。
胡言豁出去了,眉头紧蹙,忽然间凶戾大笑,一伸手,从一个上锁的抽屉中拿出了一副卷轴,高高举起:“想要我逼我下课?你们是白日做梦,你们看,这是什么?”
众人都往那副卷轴上望去。
上面有字:“林逸轩
绝笔。”
林若山一愣:“这是我便宜老爹的名字,难道,这是我爹留下的墨宝?”
胡言高举着卷轴,盯着燕七,满脸冷笑:“燕七,我差一点就被你算计了,但有了这个卷轴,我怕过谁来?所有人都来看,林老爷到底说了什么,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护身符!”
众人俱都望去。
卷轴上的圆润行楷清晰可见:“胡言学问深厚,道德高尚,教授得法,能识得胡言先生,是我之幸。今,特聘胡言先生为若山之师,终生不悔。”
众人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场一片安静。
林若山气疯了,几乎要晕过去:“老爹啊,你误我太多,老爹啊,我要被你害惨了,还终生不悔?奶奶个熊,我还怎么活啊,干脆上吊去吧。”
胡言嚣张的白了林若山一眼,哈哈大笑:“若山啊,你还是跟着我好好学习吧,难道你想违背父亲大人的遗愿?哈哈,放心,我定会好好教授你的。”
句句如刀,刺入林若山的心房。
林若山害怕之极,听着胡言那声声阴笑,就知道以后万万没有好日子过了。
“燕七,怎么办,你倒是想个办法啊,本少爷要被胡言老夫子玩死了,这混蛋,就是不放过我。”
燕七看着那面卷轴,也是一怔,随后忽然笑了。
胡言大声质问:“你笑什么?”
燕七道:“林老爷这份卷轴说的好啊,但是,各位,你们理解有误,我认为,这份卷轴恰恰就寓意着胡言必须下课。”
众人大惊,横看竖看,也看不出让胡言下课的意思。
胡言讥讽冷笑:“小小书童,满口惊诧之语,我倒要问你,你凭什么说这副卷轴寓意着我要下课?”
燕七道:“大家请看,上面说的很明白,林老爷之所以聘用胡言为大少爷的教习,终生不悔,那是因为三个前提,第一,学问深厚,第二,道德高尚,第三,教授得法。”
“这意味着什么,只有满足这三个条件时,胡言才能有资格做大少爷的老师,若是这三个条件都不满足,那胡言就必须下课,我理解的可对?”
众人一听,不由得连连点头。
“没错,林老爷的
卷轴中的确是这个意思。”
“分析的有理。”
……
众人吩咐赞成。
燕七请教副书官韩秦:“韩书官,您是举人,学问精深,请您分析一下,我刚才的质疑是否有理?”
韩秦道:“我以举人的名声判定,你的质疑很有道理,胡言先生想要做大少爷的老师,最低也必须满足学问深厚、道德高尚、教授得法这三个条件中的一条。”
韩秦是举人,他如此说法,那便是板上钉钉了。
燕七向胡言努努嘴:“你听到了吧,你以为你一辈子就赖上大少爷了?你想多了,学问深厚、道德高尚、教授得法,这三点,你必须达到其中一点,不然,你根本没有为人师的资格。”
胡言满脸冷笑:“就算有这三个条件,又如何?”
燕七掰着手指头:“你污蔑大少爷,嚣张跋扈,道德有瑕疵。你古板刻薄,教条执拗,教授有瑕疵,所以,三点之中,你已经有两点不能满足了。”
“那又如何?”
胡言破罐子破摔:“还有一点,我学问深厚,单凭这一点,我就有资格做大少爷的老师。”
关于胡言学问深厚这一点,的确是不败金身。
众人谁都不敢挑战胡言的权威。
就连同为举人的韩秦也不行,论学问,终是比胡言差上一筹。
林若山也有些绝望了。
麻痹的,胡言这老夫子太可恶,拿着学问欺负人。
无耻,不要脸!
燕七看着胡言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屑一笑:“你学问深厚?呵呵,这个我万万不敢苟同。”
胡言大惊,几乎要跳起来:“你个小小书童,读过几天书,竟然敢质疑我的学问?我可是举人,举人,你懂吗?”
燕七摇摇头:“举人?那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举人,都是老掉牙的学历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你提那个有个屁用。若是你有胆子,不如当着所有的面前,验证一下你的学问,如何?”
胡言眉头紧蹙:“验证我的学问?哈哈,好啊,真是太好了,我非常乐意迎战。只是,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哪个有胆子挑战我呢?”
这一下,场面变得鸦雀无声。
第87章 挑战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人敢站出来验证胡言的学问。
所谓的验证,说白了,其实就是挑战。
众人心知肚明,胡言虽然现在被燕七欺负,虎落平阳,那也是在道德上、教授上,被燕七抓住了把柄。
但是,若论学识,谁有资格挑战胡言呢?
就算是同为举人的韩秦,也逊色胡言一筹,还有以前那个举人许松华,在胡言面前,也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胡言,在金陵城中,论及学识,也是一面大旗。
场面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而胡言,目视所有人,眸子放光,充满了自信。
看着现场无人敢回答,胡言缕着胡须,志得意满:“各位,我,胡言,堂堂举人,岂能怯战,想当年,我凭对联连赢众举人一十二场,名震金陵。呵呵,现在,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敢挑战我?”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是没人敢站出来。
胡言哈哈大笑,袖子一甩,指着所有人叫嚣:“你们怎么都沉默不言了?刚才不是叫得欢吗?来呀,向我挑战啊,不是要罢黜我吗?有种只管站出来,我来者不拒。可惜,你们不过是一帮酒囊饭袋,没有胆子的。”
众人脸颊火辣辣的,一阵通红。
胡言忽然又把目光瞄向了韩秦:“你是不是一直想做林若山的老师?这次就是机会,你挑战我呀,你把我赢了,你就是可以做林若山的老师了,问题是,你敢吗?你的学问有我深厚吗?”
韩秦憋得满脸通红,但也没胆子挑战胡言。
胡言哈哈大笑,又看着面色发窘的林若山:“若山啊,乖乖做我的学生吧,你看,连韩秦都退缩了,谁还敢向我挑战?你啊,死心吧,休想不认我这个师傅。”
林若山无奈而又害怕,瑟瑟发抖。
“无人挑战?那不如让我来个投石问路。”
平地起惊雷!
一声朗笑打破了沉闷的气愤。
燕七闲庭信步,站在了场中,直面胡言,眸子充满了自信。
“你?”
胡言纵声长笑:“哈哈,简直不敢相信
,一个小小书童,不通诗书,不懂礼法,居然敢向我一个举人挑战,这简直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就不怕丢人,不怕羞耻吗?”
燕七道:“我是小书童不假,也没读过几年书,但我身为大少爷的书童,当然要为大少爷的未来着想,纵然我的学识不如你,但为了大少爷,我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向你挑战,就算是丢人,羞辱,我也认了。”
林若山闻言,不由得感动不已:“燕七,你一心为我,本少爷铭记在心,本少爷能有你这样的书童,实在是高兴。”
王直白也竖起大拇指:“读书人重在气节,燕兄气节如林,我等万万不急。”
孙声也急忙跟上:“燕兄尽管放胆去战斗,不管输赢,在我眼中,燕兄都是真正的男人,我等为你声援。”
……
众才子也对燕七好评如潮。
燕七这厮心里偷笑。
嘿嘿,七哥我不过是谦虚几句,你们就真以为我会输啊。
我这一招叫先抑后扬。
先示弱,博取众人支持,再一展实力,干掉胡言,一举定乾坤。
七哥我真是太聪明了。
胡言心里也非常高兴,要真是韩秦站出来挑战他,他虽然最后可以赢下来,但绝对不会轻松,毕竟韩秦也是举人。
但是,燕七这个小家丁算什么?
论学问,简直不入流。
他以为战胜过许松华就可以和我斗?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作为泰斗级的举人,还会怕了你。
胡言盯着燕七,冷笑道:“小小书童,果然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说吧,诗、书、礼、乐、典,你想挑战哪一个,只管选吧。”
燕七道:“这是学堂,算是你的主场,客随主便,就随你选吧。”
胡言一阵狂笑:“小小书童果然嚣张,好,既然如此,就选我最薄弱的对联吧。”
嘘嘘!
现场一片嘘声。
谁都知道,胡言在对联方面的功力,可谓深厚至极。
对付燕七一个小小家丁,居然用出最厉害的学问,
这真够掉价的。
而且,他居然还说对联是最薄弱的,虚伪至极。
韩秦等人刚要提示一下燕七,不要和胡言比赛对联。
但燕七却揶揄胡言:“你刚才说过,你凭对联打擂连赢众举人一十二场,看来,你的对联学问的确是很弱啊。”
“这个……”
胡言老脸一红。
虽然被燕七嘲讽,但为了赢下比赛,他无所不用其极。
胡言大声呵斥:“好,既然你没有反对,那就表示你同意了,现在,咱们定个规矩,我先出三副对联,看你能对上几个,你再出三个对联,看我能对上几个,谁对的多,就最后胜出,如何?”
燕七随意道:“就这么定了,不过,我想我只准备一个对联就够了,你随意。”
“小小书童,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胡言简直不能忍,厉声大喝:“好了,比赛开始,我先出题。”
众人听着马上就要比赛,立刻鸦雀无声。
一个个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胡言会出什么高难度的对联。
这等比赛,实在难得一遇,先不说燕七的水平如何,但胡言的对联,一定会让人叹为观止的。
胡言看着燕七双手把玩折扇,而折扇又是木制的,立刻出对嘲讽:“两猿截木,笑看猴子怎样对据。”
众人一阵惊呼,也听得明白。
胡言把燕七骂成猴子,对据,也就是对句的意思,可谓一语双关。
意为:猴子也会对句吗?
如此急智,真心有举人之才。
林若山慌了,心烦意乱看着燕七,愁苦的想着:完了,这不光考验文采,还考验急智,燕七如何能对上这么巧妙的上联?”
燕七不慌不忙,看着胡言脚下有些水迹和污泥,立刻答道:“马陷污泥,问老畜生如何出蹄?”
此对一出,众人一声惊呼,随后,爆发出炙热的掌声。
王直白哈哈大笑:“燕兄高才啊,将胡言比喻为老畜生,牛叉的比喻,老畜生出蹄,不就是老畜生出题的意思吗?牛牛牛!这比赛,真心有看头!”
第88章 千古绝对
韩秦本以为燕七会败下阵来,哪里想到燕七对的如此巧妙,甚至于堪称妙不可言。
“妙对,真是妙对啊,老畜生指的是胡言,出蹄,意为出题,最后意为:老畜生如何出题?燕七哪里是个简单的小书童?这份才智,真令人叹服。”
林若山最高兴,兴奋的嘴巴都咧到脚后跟儿了。
“哈哈,燕七好样的,猴子也敢对句?畜生也敢出题?燕七,你骂得好,骂得好啊,你继续怼胡言,本少爷看好你。”
场面一下子火爆起来。
胡言气的鼻子都歪了:“小小书童,居然敢把我比作老畜生,真真气煞我也。”
气恼之余,更多的是震撼。
他原本以为,就凭这个上对,既可以讽刺燕七,又可以赢下比赛。
可是,事与愿违,燕七不仅对上来了,还把他给讽刺为老畜生。
难道,燕七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胡言恼火异常,看着燕七穿得厚重,又拿着单薄的破扇子,立刻有了引子,讥讽道:“小书童,穿冬装,执夏扇,一部春秋可读否?”
众人一阵惊呼。
“高啊,这对子中隐含春夏秋冬四季,还讽刺了燕七,果然有举人之才。”
林若山又开始担心燕七对不上这个对子,急的满头大汗。
燕七不加思索道:“老夫子,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吗?”
“哈哈!”
众人一阵狂笑。
王直白笑得都快岔了气:“妙对,真是妙对,隐含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四季对四方,十分的工整。”
孙声连连点头:“最妙的是,还嘲讽胡言那个东西不好用了,哎,大家都知道胡言年纪大,还贪恋美色,但也没必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燕兄,我是太佩服你了。”
“竖子,居然敢辱我?”
胡言气疯了,没想到燕七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他一把年纪,纳妾八九人,体力不知,夜夜纵情声色,那东西早就软不拉几的,不顶用了,如何硬的起来?
现如今,这等臭事被燕七当众揭穿,岂能不怒。
胡言几
乎抓狂,指着燕七,又出了一个妙对:“诗书礼仪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林若山急了,忙对燕七道:“燕七,他自诩为老子呢,你能忍吗?你快点出对对死他啊,赶紧的,用力。”
燕七笑对:“稻梁菽麦棃粟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众人轰然大笑。
现场火爆,针尖对麦芒。
胡言恨恨的跺脚:“小小书童,你敢骂我是杂种?”
燕七耸耸肩:“不过是事实而已,算得上骂吗?”
“你……”
胡言恼羞成怒,又非常后悔。
这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对联竟然如此厉害。
早知如此,我就不选对联,我选诗词歌赋多好啊。
失策,失策!
胡言咬咬牙:“燕七,算你有种,我再出一对……”
燕七讥讽道:“堂堂举人,居然不识数吗?刚才你明明说过,你出三副对子,现在三副对子都已出完,该轮到我出对了,哪里还有你出对的份儿?”
“这……”
胡言光顾着生气了,现在才意识到三副对子已经对完。
“我的对子,居然被燕七全对出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胡言殷红满颊,一口气血涌在喉咙处,憋得满脸紫红,脑子一晕,赶紧坐下稍事休息。
可是,他又不想被众人看到他的狼狈相,仅仅坐了一会儿,急忙站了起来,气势凛然道:“燕七,你出对子又如何?在我看你,都是小儿科,简单的很,我随便就能对上来。”
燕七摇摇头:“真是迷之自信啊。”
胡言朗声大笑:“我是举人,有这个实力,尔等小家丁何知?”
燕七点点头:“举人就可以这么膨胀吗?既然如此,我这个小书童也膨胀一下,我也不出什么劳什子三个对子了,我就出一个对子,你若能对上,算我输,如何?”
“真的?”
胡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燕七,这可是你说的,我对上你就算输!千万别反悔,众人可都听见了,你万万不得抵赖。”
林若山急疯了:“燕七,不行,这
绝对不行,你别逞强。”
“有什么不行的?”
燕七哈哈大笑,也不理睬林若山狂叫,盯着胡言说道:“我说话当然算数,我就出一个对子,你若能对上,就算我输。”
胡言来劲了:“你出!”
燕七随口说道:“烟锁池塘柳,你对吧。”
这个对联一出,众人陷入了沉思,可稍微一思索,立刻陷入了恐慌绝望的境地。
这是什么对联,简直……简直恐怖到可怕。
尤其是胡言,听到这个‘烟锁池塘柳’,脑子中一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韩秦琢磨了半天,惊骇莫名:“好一个烟锁池塘柳,字字嵌五行为偏旁,暗含金木水火土,且意境很妙,简直就是绝对啊,这怎么对?这又如何对出?完了,胡言这下正撞大板了。”
王直白等人也有些小才,方才胡言出的那三副对子,他虽然对不上,但是勉强可以思考一下答案,至少,有思考的权利。
可是,听着燕七的‘烟锁池塘柳’,王直白几乎连思考的境地都够不着,宛如鸭子听雷,浑然也就听个响儿。
这等高妙的对子,根本就不是王直白和孙声可以够得着。
尤其是林若山,方才急如狗,现在稳如山。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长出了一口浊气:“奶奶个熊的,真吓死本少爷了,燕七,算你狠!”
现在,林若山再也不害怕了。
麻痹的,烟锁池塘柳,这对联谁能对,除了京城的解解元,还有谁能对?
胡言陷入了空前的迷茫,脑子中刮起一阵漩涡,思虑飘飞,走过万水千山。
但是,却没有丝毫头绪。
“根本就对不上来,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想不到,我竟然被一个小小书童给算计了。”
胡言彻底崩溃了。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举人,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被燕七一个小小书童难住了,这种折辱,谁人受得了?
胡言越想越气,越想越无力,脑子一场,眼前一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第89章 桃燃锦江堤
谁也没想到堂堂举人,金陵文坛泰斗,居然被燕七一个小小家丁给折腾得昏了过去。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帮弟子急忙过去唤醒胡言,又是掐人中,又是挠脚心。
忙活的不亦乐乎。
“哈哈,终于成了,燕七,本少爷爱死你了……”
林若山高兴的跳起来,二百多斤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跳起半米高,笨重的身子扑向燕七,要来个熊抱。
“又来这套。”燕七吓坏了,赶紧躲开,那个不开眼的张和就是被林若山这一记熊抱撞得腰间盘吐出。
砰!
林若山没有扑倒燕七,摔了个狗吃屎。
虽然林若山满脸狼狈,但却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燕七,你躲什么嘛,来,让本少爷亲亲,真是太爽了。”
林若山这下宛如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胡言的束缚了。
“从今日起,胡言再也不是我的老师了。”
林若山兴奋的大吼大叫。
众人欢呼,上前将燕七围起来,不停的拍它马屁。
“七哥,你的对子好牛,烟锁池塘柳,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呢,我也好像学啊。”
“燕兄,这等绝对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来,你再出一个呗,让我等开开眼界。”
“真没想到,一个对子,居然把胡言折腾的晕了过去,真是太简单了。”
燕七不屑的撇撇嘴。
简单个屁啊!
烟锁池塘柳,这可是绝对,出自于明朝,直到二百年之后,才有一位奇人对出了下联。
胡言虽然是举人,还也不过是大华万万千个举人中的一个,对不上来太正常了,别说一炷香的时间,就是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众人折腾了良久,胡言终于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
此刻,胡言脸色苍白,形容枯槁。
虽然仅仅是短暂的一顺,也与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现在,他奄奄一息,已经成了地道的老夫子。
“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了这个小家丁手里。
”
胡言哀伤不已。
燕七站在胡言面前,质问道:“现在你可认输了吗?呵呵,你若是还不肯认输,我就再宽限你一个时辰,如何?或者,让你吃个饭,睡个觉,醒了之后再慢慢想?”
胡言紧紧抿着干涸的嘴唇,眸子中无神,满是无助之色。
他心里很明白,似这等绝对,远非他的学问所能企及,就算再给他一年半载的时间,想破了头,也无法对出下联。
胡言无奈的摇摇头:“输了,我输了……”
燕七哼道:“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现在问你,你还有脸赖着做大少爷的师傅吗?”
胡言看着燕七那双清澈的双眸,久久没有回答。
一想到若说失去了大少爷师傅的名誉,那他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四老爷再也不会请他为座上宾。
金钱、名利,都会似浮云一般飘走。
林若山看着胡言还不松口,气的脸色铁青:“老夫子,你还有完没完,还想赖着不松口?你可是举人,说话要算数,难道,你说话如同放屁吗?”
林若山真是急了,口不择言。
胡言憋了半天,忍着一口气,向燕七道:“烟锁池塘柳,这个对子乃是绝对,不仅是我,这个对子根本没人能对出下联,所以,我不服,我是被你给骗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向胡言投去鄙夷的神色。
这厮怎么说话不算话,输了还不肯承认。
再说,你管有没有下联呢,反正你没对上,就已经输了。
林若山气歪了嘴巴,暴跳如雷:“老夫子,你还是举人吗?没想到你发起泼来,居然比我还不要脸,你还有脸称一代文豪?哈哈,我呸,今天,终于让我见识到你是一个什么人。”
胡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就是不松口,老脸也豁出去了,一双愤怒而又尴尬的眸子盯着燕七,咬着牙道:“燕七,你给我出一个绝对,这不公平,烟锁池塘柳,就是绝对,没有下联,我被你耍了。”
燕七哈哈大笑:“我没有耍你啊,这是有下联的。”
“有下联?骗谁呢。”
胡言纵声长笑:“
我不相信谁有如此大才,能对出这等绝对,燕七,你在骗我,这样吧,你若是能对出下联,我就认输,如何?”
众人没想到胡言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
还要燕七对出下联你才认输?
燕七对上与否,和你有个屁的关系?
胡言也是吃定了燕七对不出下联,在他心里,已经断定,这个绝对除了京城的解解元,没有人能够对得上。
没想到燕七微微一笑:“无妨,刚好我这里有个下联,就说出来,请大家指教一下。”
“什么?你有下联?”
胡言满脸不相信,死死盯着燕七:“你少吹牛,也别想蒙我,你现在就把下联说出来,我就不信你能对上。”
“胡言,这可是你逼我的。”
燕七摇摇头,淡然道:“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
“桃燃锦江堤?”
听到这句下联,学堂内宛如炸开了锅,呼声连连。
“妙对啊,一样的五行对五行,而且意境是那么相称,厉害,上联是绝对,下联也是绝对,厉害了我的七哥。”
胡言彻底傻了眼,一屁股做在凳子上,双眸无神,碎碎念着:“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果然是妙对,果然是妙对!哎,想不到我居然输给了一个小小家丁,我的脸面,我的地位,我的一切,都输掉了……”
胡言刚才已经晕了一次,这一次受到的打击更加刺激,宛如重锤来个一个暴击,重重击打在他的心房。
噗!
胡言眼花一花,猛然吐出一口老血,晕死过去。
众人急忙扑上去掐人中,捏脚心。
但是,胡言依然昏死过去。
有几个人急忙抬着胡言去找郎中。
燕七看着被抬走的胡言,摇摇头:“这可是你逼我的,做了亏心事,早晚找上门,这就是你的归宿。”
林若山激动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胡言终于输了,而且输到吐血,就算醒来估计也成了废人。
想到自己被这老东西折磨了几十年,今日终于逃出牢笼。
这份欣喜,几乎让他不敢相信。
第90章 秋香送货上门
林若山走上前去,向燕七深深鞠了一躬:“燕七,大恩不言谢,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咱们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担。”
燕七急忙扶起林若山:“大少爷这是干啥,不用谢,不用谢,真要想感谢我,就赏我万八千的银子就好了,黄金也行。”
这厮就认钱,三句话不离本行。
林若山哈哈大笑,一下又变得不正经起来,向燕七挤眉弄眼:“赏银子是必须的。不过,美女也得赏,燕七,有时间我带你去逛青楼,找乐子去,那地方我熟。”
燕七一听,大喜过望:大少爷果然懂我啊。
事后,林若山拿出了三千两银子,直接甩给王直白和孙声,让两人分给众家丁。
众人得了银子,对燕七更加感激。
若非有燕七出主意,上哪挣这笔巨款去?
而且,看着燕七和大少爷称兄道弟的模样,就知道燕七以后要飞黄腾达了。
王直白和孙声身为燕七的小弟,也水涨船高,成为众家丁热捧的对象。
燕七让王直白和孙声请众家丁去喝酒,自己则与林若山找了一间酒馆,单独饮酒。
林若山醉意醺醺,对燕七道:“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都要被胡言折磨死了,哎,我这一辈子活得艰难,步步是坎儿,过了这个坎,还有那个坎儿。”
燕七笑问:“大少爷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林若山遗憾的叹了口气:“当然有,只是你解决不了,或者,这辈子也解决不了了,就是个死结。”
燕七问:“大少爷不妨直言。”
林若山犹豫了一下,道:“最让我难过的就是那个莫须有的传言,传言我不是林家亲生子。”说到这里,心情极为难过。
燕七道:“我也知道这个传言,可是这个传言到底怎么来的?”
林若山叹了口气:“这个传言就出现在在十年前,我爹林逸轩去世后不久,从林家旁支一个小孩子口中传出来的,而且传的有板有眼。”
燕七道:“怎么传的?学来听听?”
林若
山歪着头,会意道:“那是一首歌谣:大少爷,脖子粗,头重脚轻肥嘟嘟;圆圆的脸,大大的头,里面装的都是油。”
我靠!
燕七哭笑不得:“这谁编的,简直太形象了。”
“燕七,你也来挖苦我。”
林若山撇撇嘴:“这个歌谣一出来,瞬间就火了,后来传的沸沸扬扬,本来我没有在意,但后来我的噩梦就来了。”
燕七问:“但说无妨。”
林若山抿了一口酒,满脸愁苦:“因为,这首歌谣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我身材很胖,肚子大,脑子里面都是油,可是呢,我父亲林逸轩偏偏是个身材高瘦的大帅哥,而且学问很好,我和我父亲的长相,以及性格、完全不搭。还有,我父亲很聪明,中过举人,可是我呢,连秀才都不是。”
燕七道:“也就是因为这个,关于你不是林家亲生子的传言,就越来越广了?”
林若山点点头:“这歌谣宛如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燕七笑道:“儿子和老爹长得不像很稀奇吗?有很多父子长相一点也不一样,但也确定是亲骨肉。”
林若山摇摇头:“可那是寻常人家!林家不一样,林家是巨富之家,继承人的身份异常敏感,也正是因为这个谣言,我一直无法继承林家大业,真真辛苦了妹妹,哎,一个女孩子,每日如此辛苦为林家操劳,我这做哥哥的心里难受呀。这个谣言,真是害我不浅,也害了我妹妹。”
这厮喝了酒,少了几分纨绔气息,还挺正经的。
燕七道:“所以,这里面定然有猫腻。”
“猫腻?”
林若山瞪大了通红的眼睛:“燕七,你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燕七伸出手指头:“第一,这个歌谣为什么在你父亲生前从没听过,而在你父亲去世之后,则飞快流传?”
“第二,这首歌谣虽然简单,但极为押韵,朗朗上口。一个小毛孩子,哪里有编写歌谣的水平,那不成了神童了?所以,这定是有人刻意捉到代笔。”
“所以,由此两点,我可以
断定,这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蓄意对你抹黑,埋伏着巨大的阴谋,甚至于,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不让你执掌林家大业。”
林若山闻言大震,一拍桌子:“没错,燕七,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可是,这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要害我?这个歌谣,凡事林家子弟都会唱,我简直头痛死了。”
“哎,你说我为什么这么不争气,要是长得有一分像我的父亲也行啊,偏偏一点都不像,命苦啊。”
燕七想了想,说道:“这幕后真凶推理起来也简单。”
林若山问:“如何推理?”
燕七道:“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你若执掌林家,对谁最不利,那谁就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这……”
林若山身子一颤,眸光变得凝重起来:“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我那个远房四叔无疑了,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四老爷。因为他在林家的份子占比除了我们这一支以外,就属他最多,而且,他很有能力,也有机会执掌林家大业的。”
燕七道:“这个四老爷对你们如何?貌似非常不友好。”
林若山哼道:“岂止是不友好,简直处处和二妹作对,二妹都要被他气疯了,奶奶个熊的,我都想揍他。”
燕七哈哈大笑:“如此说来,那个歌谣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他。”
林若山叹气:“即便知道是他又如何?这个谣言已经无法抹去,而我的身份永远都是个污点。”
燕七微微一笑:“放心,我有办法帮大少爷澄清身份。”
林若山激动无比:“燕七,你真是我的贵人,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燕七眨眨眼:“现在还不到时候,我需要准备一段时间,大少爷就安心做林家的纨绔子弟吧。”
两人喝了酒,一直到很晚,方才回到林家。
燕七醉意醺醺,刚进了自家小院,就看到秋香站在门口,身段迷媚,曲线婀娜,在月光的掩映下,那张娇美的小脸分外迷人。
燕七一阵激动:大半夜的,秋香这是要送货上门吗?
第91章 撞破了好事
“秋香?这么晚了,你站在这里,倒像是望夫石。”
燕七醉意醺醺,说话有些轻浮。
“七哥,你说什么呢,又来逗我开心。”
秋香娇脸绯红,美眸中闪过焦虑之色,跺跺脚,在燕七耳边吹了口气:“有了新情况了,我屋子果然进来人了,门口的香灰上,有两只鞋印。”
“果然有鞋印?走,咱们去看看。”
燕七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不由分说拉着秋香的小手,急匆匆跑向秋香的闺房。
秋香心里慌慌的,好害羞:七哥怎么拉我的手啊,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怎么好?我要不要甩脱出去?
但好像又不好,七哥的手好有力,握着挺舒服的。
秋香心里七上八下,脸如火烧,又是羞涩,又是慌乱。
就在秋香终于下定决心,要把小手从燕七的魔爪中抽出来时,燕七忽然就放手了。
秋香心里空落落的,被燕七握了这么久,现在松开,还有些不习惯。
抬头一看,原来是闺房到了。
燕七轻轻打开门,让秋香端着香烛照着门口的草灰。
仔细一看,果然有两个脚印。
“真的有人偷偷进来过。”
燕七用尺子量了一下脚印的长度,大约是三十六码。
而在脚印最中间,隐约有两个小小的原形,这应该是鞋底的图案。
燕七采集到了这些信息,对秋香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曲风,他是副管家,一定可以找出这双鞋的主人。”
曲风快要睡觉了,燕七却半夜找上门来。
“燕七,你有什么要紧事吗?”曲风困得直打哈欠。
若是一般人,曲风早就冷着脸把人赶出去了。
但是,燕七却是大少爷身前的红人,得罪不起啊。
燕七道:“麻烦曲管家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
“一个脚穿36码鞋子的女人,鞋底的图案有两个小圆圈。”
曲风有点发懵:“这怎么找啊。”
燕七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这可是大少爷要找的人,只是大少
爷不方便,让我替他出面。找到此人,大少爷会给你记一大功的。说不定,你能压过张和,顺利坐上大管家的宝座呢,你也知道,大少爷一直不喜欢张和……”
曲风闻言大喜:“燕七,你让大少爷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把人找到。”
燕七拍了拍曲风的肩膀:“很好,曲管家升职有望啊。不过,大少爷说了,此事要保密,万万不能惊动任何人,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查出来。”
曲风道:“燕兄只管放心,我会去查物品发放的明细,我是副管家,去查账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张和也不敢不配和。”
“好!这事交给你了,我看好你!”
燕七和曲风嘀咕了几句,又回到了秋香的闺房。
“秋香,这事我让曲风去办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
秋香美眸泛着点点波澜,好看的红唇紧紧抿着,秀眉轻轻蹙起,虽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却自有一股忧郁之美。
看着燕七要走,秋香心里一慌,挡在他的身前:“七哥,我害怕,你先别走,陪我说会话好吗?”
燕七摸摸鼻子:“这么晚了,我怕被人知道了说闲话,我一个大男人,在你房里有些不妥的,半夜三更,孤男寡女……”
“应该没人知道的,七哥,你就先坐一会儿,陪我说说话也行。”
秋香心里却羞羞的想着:七哥现在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刚才拉着我的小手飞奔的时候,可曾想起男女授受不亲?
燕七闻了闻身上难闻的酒气,耸耸肩:“我是要回去洗个澡,你看我一身酒气,难闻的很,真害怕把你的香闺熏臭了,衣服也汗津津的,贴在身上难受的很。”
秋香真心害怕,就是不愿意让燕七回去,想了想,红着脸糯糯道:“七哥,你回去还得烧水,挺麻烦,不如……”
燕七看着秋香绯红诱人的小脸:“不如怎样?”
秋香低着头,软绵绵的说:“不如就在我这里洗吧,我本来已经要洗澡的,刚才烧好了水,不过我不急,七哥你先去洗吧。”
燕七期期艾艾道:“这不好吧,你烧的水我来洗?那
你一会怎么洗?再说,大半夜的,在你闺房里洗澡,感觉好别扭呢,这么晚了,不会来人吧?”
秋香脸色绯红:“这都半夜了,谁会来?七哥你就别客气了,当我是伺候你的小丫鬟不就行了?小丫鬟伺候少爷洗澡,天经地义。哎呀,七哥,你就先去洗吧,你不说,我不说,外人谁知道?”
说着,就把燕七往浴室推。
燕七感受着秋香小手的柔滑,嘿嘿笑道:“好,我洗,我洗还不行吗,不过,你别偷看我洗澡哦。”
秋香羞臊不已:七哥还真是爱耍流氓!从来都是男人偷看女人洗澡,还没听过女人偷看男人洗澡的。
浴室中蒸汽弥漫,水雾撩扰。
一只大木桶中,放慢了热水,水面上洒满了花瓣儿。
燕七七手八脚脱了衣服,光光的,钻入了木桶中。
“嘿嘿,真是舒服了,洗刷刷,洗刷刷,噢噢!”
燕七哼着曲子,心里却在想着:要是秋香真是自己的丫鬟就太好了,那就可以让秋香进来搓背,说不定还可以一起洗个鸳鸯浴呢。
古代,小丫鬟就是可以和主人一起洗澡的。
秋香听着燕七一边洗澡,还一边哼哼唧唧的唱曲子,就觉得好笑。
听着那水流哗哗声,秋香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那一声声的水花,撩拨着她的心扉,甚至于涌出想去偷看的冲动。
哎呀,我在想什么羞羞的东西呢。
秋香使劲甩了甩漂亮的脸蛋,虽然害羞,但有燕七在身边,便不再害怕。
正在胡思乱想时,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秋香吓了一跳,紧张兮兮问:“谁?”
“是我啊,秋香。”外面传来大小姐的声音。
“啊,是……是大小姐?”
秋香惊得像是小兔子,一下子跳起来:这么晚了,大小姐怎么来了?
可是,七哥还在浴室里洗澡,若是被大小姐撞上,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洗得干干净净的,还不是就为了同床共枕?
这可怎么办呀?
第92章 本小姐洗个澡
秋香急的直跺脚,心肝砰砰乱跳,但却没有办法应对。
大小姐本来就对燕七有些成见,要把七哥开除林府,假如,在这里遇见,说不定两人都会打起来的。
“秋香,快开门啊,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我来了你还不给我开门,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不然我踹门了。”
大小姐又开始催促起来。
秋香没有办法,只要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就大声嚷嚷:“大小姐来了,是大小姐来了,这么晚了,大小怎么这么有兴致。”
林若仙歪着头,看着面色红润,美眸闪烁着羞媚之色的秋香,蹙眉道:“就我们两人,你喊什么呀,哦,我懂了,你是不是喊给别人听的,说不定,你这屋子里藏着男人哦。出来,给我出来,我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秋香吓了一跳,像是小兔子一般跳起来,连连摇头:“大小姐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藏男人呢,没有,真的没有。”
“嘻嘻,我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林若仙慵懒的坐在床上,伸手抓起床上的剪子,满脸坏笑:“若是真有男人三更半夜躲在你这里,定然是想对你图谋不轨,本小姐一定替天行道,一剪刀下去,将男人那个臭东西给剪了。”
“不要啊。”秋香娇媚的小脸煞白,心都要跳出来。
浴室里的燕七也不禁竖起中指:这小娘皮真是够狠的,声音听着很诱人,不过手段倒是毒辣,还想剪我的鸟?
哼,有种你来剪。
你敢剪我的鸟,我就敢捅你的鸟窝,捅得你不要不要的。
谁怕谁啊。
燕七满脑子龌龊想法,很想光着屁股出去会一会林若仙,展示一下男人雄风,但为了秋香的名声,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可是,现在又出不去,衣服也湿答答的,可如何是好。
燕七看了看四周,找到一条花裙子,应该是秋香的,闻一闻满是香味,管她呢,先披在身上遮丑。
秋香忍着心慌,期期艾艾道:“大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林若仙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我去了商会筹款,现在才回来
,左右无聊,就想过来和你说说话。”
秋香哦了一声,假装打了个哈欠:“大小姐,那个我困了,没有精力聊天,咱们不如改日再聊吧。”
燕七听得心里偷笑:改日再聊?那就是日完了再聊喽?
林若仙点点头:“也好,那就改日再聊。”
秋香很高兴的跳起来:“大小姐要走吗?我送大小姐。”
林若仙好奇的看着秋香:“我没说走啊。”
秋香糯糯道:“可是,你说你不聊天了。”
林若仙俏皮的戳了戳秋香光洁的额头:“我是说不聊天了,但也没有说要走啊,我是打算在你这里睡下的。”
“啊?不行,不能在我这里睡。”
秋香像是拨浪鼓一般摇头,满面通红,红艳无暇。
林若仙看着秋香,美眸中泛着犹疑:“你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小脸通红,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小丫头,你给我从实招来。”
“啊,没有,绝对没有。”
秋香的演技是太差了,结结巴巴道:“我能有什么瞒着大小姐啊,咱们可是好姐妹呢,仙儿姐姐,你说是吧?”
秋香身份不一般,虽然和林若仙名为主仆,但私下却是以姐妹相称。
“不对,你今天魂不守舍的,与平时不太一样。”
林若仙腰身一扭,站了起来,四处观望,忽然就发现浴室的灯还没关,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脱口而出:“这里面为什么亮着灯?有人,里面肯定有人。”
她不由分说,一脚就把浴室的门给踹开了。
秋香捂着脸,心突突跳:“完了,被大小姐给发现了,七哥,我救不了你啊。”
浴室中灯光昏暗,水雾缭绕,看得不是很清楚。
林若仙站着门口,美眸瞭望,没有发现人影。
“难道没人,有些奇怪啊。”
秋香见林若仙没有发现燕七,才松了一口气,身上已是香汗淋淋。
“七哥一定是躲在木桶中,不然早就被发现了。”
秋香害怕林若仙走近了会发现木桶中的燕七,急忙拉着林若仙的小手,撒娇似的说:“大小姐干
嘛疑神疑鬼的,把我的门都踹坏了,我放了热水要洗澡来着,哪有什么人啊,走,咱们出去吧。”
咕嘟嘟!
林若仙刚要走,就听到咕嘟嘟的泡泡声。
木桶中有人?
林若仙疾步朝着木桶走了过去。
秋香吓呆了,捂着脸,害羞的要命:完蛋了,七哥要被大小姐发现了,哎,七哥还没穿衣服呢,大小姐看到七哥没穿衣服,是不是占了七哥的便宜啊。
大小姐一定会发飙的。
燕七这厮也是够糗的。
他本来藏到很好,看着林若仙要出去,也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放了一个小小的屁。
虽然这个屁很小,几乎感觉不到,但是却冒泡了。
真是太糗了。
这一下可好,把林若仙给吸引过来。
燕七眼前大小姐冲过来,哪里也躲不了,总不能站起来,光着屁股,向大小姐展示优美的身材和关键的零件吧?
那我多吃亏啊。
燕七灵机一动,一头扎进水中,将秋香的花裙子盖在水面上。
水面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花瓣,在配上一条花裙子,水雾蒙蒙,灯光昏暗之下,遮挡住了水中的燕七。
林若仙袅娜漫步走来,站在木桶前,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得蹙起眉头来:“难道是我听错了,真没有人?”
秋香忍者心慌,急忙冲了过来,强颜欢笑:“大小姐,我都说了没有人,看你疑神疑鬼的,走,出去,咱们出去说话。”
她害怕燕七憋得久了,再出什么问题。
林若仙道:“出去干嘛呀?”
她伸手轻轻撩了一下温水,甜甜一笑:“水温刚刚好,洗澡倒是不错。”
林若仙问秋香:“你洗不洗澡?”
秋香羞涩极了:七哥在里面,我哪好意思洗澡啊?
“那个,我现在有点不舒服,先不洗了。”
林若仙点点头,美眸中泛着喜悦:“你不洗刚好,本小姐劳累一天,又累又乏,我先洗个澡吧。”
秋香这下傻眼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谁来救救我啊。
第93章 逃不掉了
藏在水中的燕七也吓了一跳。
这小妞儿是故意的吧?是不是看我长得帅气,非要和我来个鸳鸯浴?
你妹的,你要是真敢进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而且,燕七在水中憋了好长时间,已经快憋不住了。
“这可怎么办呀。”
秋香急的直跺脚,完全没办法应付这个混乱的局面。
大小姐要是脱衣服进去洗澡,再看到七哥也在浴桶中,大小姐的清白可就没有了,立刻就会发飙的。
而且,这对七哥也不公平。
眼看着林若仙已经宽衣解带,脱下了外衣,只穿着贴身小衫,脖子白腻如玉,锁骨莹白如脂,胸前隐约延伸出一抹沟壑,看着就让人眼馋。
林若仙解开贴身小衫的扣子,迈开修长的美腿,一步就要迈进去。
“哎,别!”
秋香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拉住林若仙的胳膊,将她挡在浴桶外面。
燕七已经憋不住了,刚好看到秋香将林若仙的视线挡住,急忙探出头来透透气。
隔着水雾,可以看到林若仙诱人的曲线和娇艳的容颜。
丹凤眼,柳叶眉,红嘟嘟的小嘴微微翘起,倔强中透着一抹性感,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有几分凌乱的美。
脖子白腻如雪,只穿着贴身小衫,露出的香肩圆润有肉,却又盈盈堪握,锁骨性感,尤其是胸前饱满,那一条诱人的沟壑蔓延出来,看得人找直流口水。
真想不到,林若仙这么漂亮。
燕七悄悄的打分。
林若仙气质决然而独立,的确有一股商场女强人的倔强,与徐双儿的小家碧玉,秋香的娇柔可爱迥然不同。
但论档次,却是梅兰秋菊,各擅胜场。
林若仙没想到洗个澡,秋香还要阻拦她,微微佯怒:“秋香你干嘛呀,你不洗澡,还不让我洗吗?”
秋香满脸通红,糯糯道:“大小姐,咱们先去说会话,一会再来洗吧。”
林若仙倔强的劲上来了:“不要,咱们可以边洗边说,再说,水一会就凉了,现在洗是最舒服的。”
秋香又把林若仙给拉住,不让她下水。
林若仙使劲戳了戳
秋香光洁的额头:“你这小丫头今天很奇怪啊,你就这么怕我进去洗澡?哦,是不是水里藏着人啊,待我看看。”
“别,大小姐,哪有人啊。”
秋香吓坏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林若仙拉住,脸蛋红红的说:“其实……那个……大小姐,我又想洗澡了。”
林若仙妩媚的白了秋香一眼:“怪不得你三番四次阻拦我洗澡,原来是你想洗澡了,放心,本小姐不会与你抢的。”
秋香拍着鼓鼓的胸脯,稍稍松了一口气。
林若仙站在那里看着秋香,好奇道:“你到是脱啊。”
秋香一愣:“脱什么?”
林若仙掩嘴而笑:“当然是脱衣服啊,难道洗澡不脱衣服吗?”
脱衣服?
秋香原以为过关了,没想到还是面临窘境。
七哥还在水里看着呢,我怎么脱啊,好害羞的说。
林若仙急了:“你倒是脱啊,看来你还是不想洗,你骗我的是吧?”
“没,脱,我脱还不行吗?”
秋香真是没有办法了,一咬牙,也豁出去了,那就脱好了,这是一个死结,必须要有一个人脱衣服了。
秋香红着脸,背过身去,轻轻解开衣扣,美眸轻轻一瞟,刚好发现燕七从水中探出头来,一双眼眸正盯着她看过来。
“七哥……”
秋香嘟着嘴,脸红的滴血,可怜可爱到了极点,悄悄向燕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偷看了。
燕七则指了指水,无奈的耸耸肩。
他已经没出躲了,除非沉到水中,但那滋味太难受了。
秋香看着燕七那可怜巴巴的窘样,又是尴尬,又想偷笑。
不过,被燕七看着脱衣服,太害羞了。
她示意燕七看过来,然后使劲闭上了眼睛。
燕七明白,这是让自己闭眼呢。
算了,七哥我就配合一下。
“秋香,你怎么还不脱衣服?你不洗本小姐洗了。”
林若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脱,我这就脱。”
秋香无法再耽搁,忍着羞,脱去了外衣,露出里面的贴身胸衣。
胸衣鼓鼓,粉红中
有着一缕透明,映衬得里面春光无限。
燕七无意间睁开了眼睛,看到秋香穿着贴身胸衣站在面前,白皙的脖子,性感的香肩,还有小腰上白皙如玉的肉,都散发出这浓浓的酥香魅惑。
下面则被木桶挡住了,看不到。
秋香没想到燕七睁开了眼睛,羞得不停的向他努嘴。
燕七才不是死板的书生,他是有文化的流氓。
这时候不耍流氓,装什么君子啊。
燕七从上看到下,尤其是盯上了秋香的小蛮腰。
他还惦记着红袍女君月的任务。
——她要找的人是个左撇子,臀上,有一颗红痣。
秋香是左撇子无疑,若是能验证一下她的臀上有没有红痣,那就太完美了。
或者,现在就是个机会。
秋香满脸羞红,被燕七盯着看,并不觉得讨厌,只是好尴尬,这辈子也没有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
她拿着衣服护着胸前,美眸睁得大大的,正在‘凶狠’的剜着燕七。
不过,燕七可不是吓大的,眼睛盯着她的小蛮腰,滴溜溜乱转。
林若仙催促道:“秋香,你倒是脱胸衣啊。”
秋香糯糯道:“我洗澡不脱胸衣的。”
林若仙非常诧异:“洗澡不脱胸衣?那能舒服吗?算了,我不管你,你快进去洗澡吧,你再不进,我就要进去了。”
“进,我进!”
秋香尴尬的要命,七哥在里面,我怎么进去洗澡呀。
“大小姐,你先出去好吗?我有点害羞。”
秋香想先把大小姐给骗出去。
只要大小姐离开浴室,那一切都好说,一会就假装自己洗过了。
林若仙妩媚一笑:“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害羞的,再说,本小姐洗澡的时候可没有回避你,这会你洗澡,却要我回避?这不公平!我就不出去,我就要看你洗澡。”
“大小姐,你……”秋香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林若仙抱住秋香的小蛮腰,骄哼一声:“你到底进不进去?看来,你是不打算洗澡了,还是本小姐先洗吧。”
她稍一用力,推开秋香,伸出白腻美腿,要迈入水中。
第94章 小妞恨上我了
我靠!
这小妞儿玩真的。
燕七赶紧把头缩入水中,随后,就看到一条修长笔直的大腿探了进来,美腿珠圆玉润,脚趾如豆蔻一般可爱。
美腿在水中一滑,幸亏燕七躲得快,不然就会碰到小燕七了。
燕七兴奋的都要流鼻血了:这诱惑谁能挺住啊。
“别,大少姐,你给我出来。”
秋香惊的花容失色,使出了吃奶的气力,硬是把林若仙给拉了出来。
林若仙娇嗔道:“你不洗,还不让我洗,这太奇怪了。”
“洗,我怎么不洗?大小姐,你看着我,我现在就进水了。”
秋香豁出去了,这一‘劫’注定是过不去了。
真是便宜了七哥。
秋香咬紧了贝齿,美腿轻扬,钻进了木桶中。
“秋香居然来真的。”
燕七没想到林若仙没有进来,秋香却大胆的挤了进来。
这木桶一个人洗澡刚刚好,两个人则稍显拥挤。
虽然燕七已经尽力离着秋香远一点,但是空间狭小,仍免不了肌肤相亲。
燕七的头轻轻一顶,就刚好贴在秋香的美背上,触碰到那片肌肤,如美玉般滑不溜手,好不舒服。
秋香心中一荡,身子滚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倒惹得难堪,心里很明白,这是在玩火啊。
林若仙看着秋香终于下水洗澡,便不再和她争抢,搬过一张椅子,坐在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秋香:“你倒是洗澡啊,戳在那里一动不动,该不会是等着我给你搓背吧。”
说着,起身就要走过来。
“别,您是大小姐,我是丫鬟,可用不起你给我洗澡,我自己来。”
秋香真害怕大小姐冲过来,发现水中藏着一个大坏蛋。
她想一想,再也不能做个木偶了,尽管害怕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但还是抓起毛巾,心不在焉的擦拭身体。
一双小手上下摆动,不经意间碰到了燕七的胸膛,火热而又刚硬,一股涟漪在秋香的心里波动,脑子里浮想联翩,混乱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
燕七也十分难受。
这一生中
泡妞无数,但还从来没有在这么极端的场景中承受过考验。
眼前一片艳丽生香,若非大小姐在场,还真容易失控。
他在水中过长,赶紧抬头出来透透气,这样也能离得秋香远一些,不过美女近在咫尺,虽然穿着贴身胸衣,但也湿透了,更增添了几分魅惑,还不如不穿呢。
燕七缓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君月的任务,急忙钻入水中,盯着秋香的后腰上望去。
秋香的贴身小裤已经湿透了,隐约可见在后腰下方,臀的上方,有一颗俏皮的红痣。
燕七心头一震!
果然是秋香。
君月要找的那个人就是秋香。
林若仙和秋香闲聊了一阵,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听说今天学堂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和燕七有关?而且还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燕七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敢私自利用我的人气和名号去赚钱,无耻,不要脸。”
燕七莫名其妙被林若仙一顿编排,心里有些气。
我怎么就不是个好东西了,怎么就无耻了?
我若是无耻的话,你刚才那条探入水中的大白腿,已经被我摸上几十遍了。
七哥我就是看看,没上手,我还不够君子吗?
秋香赶紧替燕七抱不平:“大小姐,燕七人很好的,你连他的人都没见过,怎么就嫌弃他不好呢。”
林若仙淡淡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就因为那刺绣的典故,弄得好多才子莫名其妙的搭讪我,真真不胜其扰。”
燕七这才明白过来林若仙讨厌自己的原因。
不过,也是你这小妞小心眼儿,我帮你赶走了林如意那泼妇,收拾了许松华那个张狂的举人,这还不够还你的人情吗?
与修理泼妇林如意、举人许松华相比,刺绣那点事,不过是绿豆芝麻的小事,没想到大小姐还耿耿于怀。
女人的心眼,就是比针鼻还小。
林若仙翘着红唇,还在喋喋不休:“秋香,你怎么还不把燕七赶走?我看你这个小妮子,就是见燕七长得帅,打算收了他是吧?”
秋香红霞满脸,心里糯糯的想着:我好像已经被七哥给
收了。
现在两人在一个浴桶中,衣衫褪尽。
貌似,只有夫妻才能干出这么刺激的事吧?
秋香急着为燕七辩白:“大小姐,你日理万机,忙着拯救林家,内府乱成了一锅粥,也幸亏有了燕七帮忙,不然,谁能收拾林如意那个泼妇,还有那个举人许松华,也被燕七给怼了回去,这对儿活宝夫妻,以后再也不能踏入林府一步。大小姐,那是相当的精彩。”
秋香将事情描述了一遍。
林若仙听完,缓了好半天,才抿着红唇,深呼吸一口气:“真没想到,林如玉那泼妇居然被燕七收拾了,哼,这就叫恶人还需恶人磨。”
“不过,话说回来,燕七能把林如意收拾了,这说明燕七撒泼的手段更胜一筹。不行,这个燕七还是很危险,我必须找个借口把他赶走。”
燕七心里这个气啊。
这个大小姐纯属有病,她就是小心眼儿恨上我了,不论我做什么,她都会挑刺。
这女人真有些变态了。
秋香不服气,使劲摇摇头:“大小姐,你是对燕七有偏见,燕七很厉害的。可以这么说,流氓的行径掩饰不了燕七的善良;不羁的手段铸就了燕七的伟大。”
燕七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一把抱住秋香,狠狠的亲上一口。
还是秋香了解我啊,这等极品尤物,我要定了。
林若仙连声啐口水:“呸呸呸,秋香,你肉麻不肉麻啊,你这是爱屋及乌,你喜欢他,就觉得他什么都好,你这是花痴病犯了。反正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喜欢他,必须把他给我赶出去。”
秋香憋得小脸通红,据理力争:“就算我犯了花痴病,那大小姐也犯了执拗病。很多人都说燕七好,就大小姐说燕七坏,这才不正常呢。大小姐,你有所不知,今天,不是燕七大闹学堂,而是燕七出手救了大少爷……”
秋香绘声绘色,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林若仙喃喃自语:“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这对子太绝了,哼,一定是燕七偷来的,我再给燕七加上一条罪状。他还是个小偷。”
燕七听了,彻底无语!
第95章 有点刺激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燕七心里叫苦。
尤其是这个大小姐,简直记仇到变态,就这坏脾气,你长得再漂亮也嫁不出去啊。
看着好看,吃着铬牙。
谁娶你谁倒霉。
秋香嘟着绯红诱人的小嘴,为燕七辩白:“大小姐又来污蔑燕七了,他非常有才华,才不屑去偷呢。再说,他偷谁的绝对?放眼整个金陵,谁能做出如此吊诡的绝对?”
林若仙一怔,被秋香挤兑的没理由反驳。
是啊,放眼整个金陵,谁能做出这么厉害的绝对?
难道……燕七真有大才?
林若仙使劲摇了摇头,还是认定燕七不是好人,红唇上翘,骄哼道:“就算燕七有才,他的路子也是亦正亦邪,不过是小聪明,上不了大场面。”
秋香急了,白皙的胳膊在水中摆动,拨拉着水花:“燕七明明立功了,大小姐偏偏说他是小聪明,大小姐也不讲道理。若非燕七,大少爷还在胡言手中受苦呢。”
她心里着急,小手在水中大幅度的拨拉,无意中,手心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划过,再划回来的时候,软软的东西忽然变得刚硬了。
这是什么东西?
秋香稍微琢磨一下,忽然间明白过来,面色发窘,心慌意乱,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美眸中泛着羞涩,隐约藏着一抹兴奋和刺激。
燕七被秋香‘调戏’了两下,整个身子紧绷,心潮涌动,精神都快疯掉了。
这丫头是故意的吧?
小手一来一回的,手法还挺娴熟,不知道小燕七一旦觉醒,那是要吃人的吗?
若非有林若仙这个超级小心眼儿的变态女在一边看着,不停的诽谤他,分了他的心,这厮真是要上演一出凤求凰了。
他真心害怕秋香的小手再顽皮的过来挑衅,一把抓住秋香柔软无骨的小手,轻轻挠她的手心,小小的报复她一下。
秋香身子一颤,有一股抓心挠肝的痒,脸红的滴血。
她回眸瞟了燕七一眼,美眸中泛着娇羞,不停的眨眼,让他别挠手心。
燕七似笑非笑,还在挠她的手心。
秋香这才发现,燕七是在她手心上写字:“赶紧想个办法让我出去,再不走,我就忍不住了,小钢炮已上膛,你可危险了。”
秋香有点不明白,
在燕七的手心写字:“小钢炮上膛了?小钢炮是个什么东西?”
这都不懂,也太纯了!
燕七哭笑不得,又没办法长篇大论说些少儿不宜的话,灵机一动,抓住秋香的小手,又在水里拨拉一圈,碰到了硬如钢的东西。
秋香身子一颤,像是过电一般,心里酥酥的。
现在,她也醒悟过来,小钢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了。
若是再不想办法,七哥怕是要吃掉我了。
秋香又羞又急,在燕七手心写字:“七哥,卸了小钢炮吧,现在不是发射的时候。”
燕七回应:“炮已上膛,无法卸掉,必须发射,秋香,再不想办法,你就成了靶子了。”
秋香娇躯一颤:“不要,我可不想当靶子,七哥饶命。”
燕七觉得好玩:“那还不赶紧想办法自救?等不及了,再过一会儿,你将被小钢炮炸得大声尖叫,漫步云端。”
七哥真是个流氓!
秋香从来没和燕七这么玩过。
手心上写字,比说话少了几分矜持,多了几分挑逗。
秋香玩得兴起,心里生出一股别样的刺激。
不过,不能再继续玩火了,搞不好七哥的钢炮要发射了,我可要遭殃。
必须立刻支开大小姐。
秋香想了想,灵机一动,向林若仙撒娇:“大小姐,水凉了,有点不舒服呢,厨房有烧好的水,帮我取来一些好不好?”
林若仙骄哼道:“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呢,你自己取水去,本小姐忙了一天,脚都不想抬呢。”
秋香嘟着红唇的嘴唇:“大小姐,算我求你了,明天我帮你梳头,好不好嘛?”
“你这丫头,连我都指使上了,咱俩到底是谁小姐,谁是丫鬟啊,看来,我得赶紧把你给嫁出去,省得你指使我。”
林若仙嘟着嘴,发着牢骚,无奈的去厨房取水。
燕七抓紧机会,一下子跳出木桶,七手八脚将衣服穿好。
秋香指了指木桶边上的贴身裤头,红着脸道:“七哥,你忘记穿这个了。”
燕七虽然淡定,但这时候也有些慌乱,居然忘记穿贴身裤头,怪不得里面这么难受呢。
那边大小姐有开门的声音。
时间紧迫。
燕七向秋香挤眉弄眼:“裤头不穿了,秋香
留着做纪念吧。”
秋香面色发窘:七哥耍流氓,送我裤头做纪念。
大小姐的脚步声已经传来。
燕七赶紧往外跑。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头扑了回来。
秋香刚要问燕七为什么跑回来,就见燕七的嘴巴凑上来,在她唇边蜻蜓点水一吻。
秋香身子一颤,急忙捂着小嘴,害羞的看着燕七。
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燕七眸子中泛着柔情:“秋香,这次时间紧急,吻的仓促,下次七哥给你补上。记住,我给你做了记号,你是我的女人了。”
秋香又羞有慌,窘的直摇头:“不用补,不用补了,七哥,你……你耍流氓……”
“哈哈,我就是流氓!”
燕七再也没时间调戏秋香,急匆匆跑路。
吱呀!
林若仙拎着一桶热水,踉跄着走了进来。
秋香还在回味燕七的吻,娇媚的小脸似笑非笑,心儿慌乱,却有一股别样的幸福,胸口小鹿撞个不停。
林若仙骄哼道:“好你个秋香,笑什么笑?是不是看本小姐累得腰酸背痛,你在看笑话?”
“是,啊……不是,不是的。”
秋香赶紧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燕七的贴身裤头还抓在手里,也不敢到处乱扔,害怕被大小姐发现,急忙塞进了水中。
林若仙要给秋香加水。
秋香从水里钻出去,擦拭身体:“大小姐,不用加水了,我洗完了。”
“什么?”
林若仙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抓狂了,一头扑上去呵秋香的痒:“你不洗了还让我取水,本小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提来,累得手都抽筋了!你耍我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小姐饶命,秋香再也不敢了……”
秋香急忙告饶,趁着有个空档,急忙逃出了浴室。
林若仙叹了口气:“又被秋香给耍了,算了,水不能浪费,本小姐洗个澡吧。”
她脱了衣服进入木桶中洗澡。
左搓搓,右搓搓,很是舒服。
小手轻轻拨弄,忽然抓到布条一样的东西。
林若仙拿着布条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不禁面红耳赤,娇声怒斥:“居然是男人的贴身裤头!秋香,你给我过来,本小姐保证不打死你。”
第96章 美女驾到
林若仙如何也想不到,木桶中居然藏着一条男人裤头。
这不是恰恰说明,有男人在木桶里洗澡了。
想到这里,林若仙惊慌失措,心都乱了,手忙脚乱爬出木桶,摔了一个大跟头,也不觉得疼,也顾不得擦拭身体,七手八脚穿上衣服。
看着手里那条贴身裤头,回忆刚才秋香那尴尬惊慌的模样,终于明白过来。
“好啊,秋香,夜半三更,居然和男人在偷情,这是要洗鸳鸯浴啊,刚才木桶中一定藏着人,我被秋香害苦了。”
林若仙很悲愤,很无辜,很委屈,抓着裤头跑出去质问秋香。
但却发现,秋香已经跑了。
林若仙气疯了:“好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你今晚不回来。”
苦等半个时辰,秋香居然真就没回来。
林若仙劳累一天,本就疲惫,夜半三更,哪里熬得住,抓着贴身小裤就睡着了。
秋香悄悄开门溜进来,看着林若仙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又瞧见她手里紧紧抓着燕七的贴身裤头,不由得非常尴尬。
“当务之急,是赶紧销毁物证。”
秋香将燕七的贴身裤头从林若仙手中一点点拉出来,想要一把火烧掉,销毁物证,可是又舍不得。
这可是燕七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呢,虽然这礼物很流氓。
想了想,秋香红着脸,将贴身裤头藏在柜底。
“嘻嘻,大小姐生气也没用,反正我就是不承认,她又没有证据,能奈我何?”
秋香这才放下心来,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和燕七一同洗澡的糗事,心里三分委屈,三分慌乱,三分甜蜜,还有一分惆怅。
“七哥,我是个罪臣之女,东躲西藏,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灾祸,哎……”
……
燕七衣衫不整,慌里慌张的跑回家里。
关上了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抬眼一看,就见房梁上挂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人,可把燕七下了一跳,像是马猴子一般跳了起来。
“鬼啊。”
“别喊,哪有鬼。是我!”
红袍女君月身子轻轻一翻,翩若惊鸿,站在了燕
七面前。
“原来是你啊,没事吊在房梁上干什么,吓死我了。”
燕七心脏砰砰乱跳,却发现红袍女虽然还是那么风华绝代,气质决然而独立,但脸色苍白,眼神竟不似以前那般清澈,充斥着一抹朦胧之色,双肩轻轻打颤,红唇紧紧抿着,好似在忍受着什么痛处。
君月上下打量燕七,冷哼道:“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像个落汤鸡,这是从哪个水坑里捞出来的?”
想到被燕七用水淋了两次,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看到燕七这么狼狈,心里非常解气。
燕七很得意:“实不相瞒,我刚才和一个小美女洗了鸳鸯浴,正兴奋着呢,可不是你口中的落汤鸡。”
“流氓!”
君月才不相信燕七的话,刚想说话反驳,但是喉咙处有些湿咸,急忙闭口,运气调息。
燕七身上衣服湿透,难受的很,赶紧脱下衣服擦拭身体。
可是,衣服脱掉才想起来,他里面没穿贴身裤头,顿觉下面凉飕飕的。
君月大羞,急忙捂着脸:“臭流氓,你干什么?你快点把衣服穿起来,再不穿上,我一剑杀了你。”
燕七才不怕威胁呢,慢条斯理的换上了一身睡衣,慵懒的说:“这是我家啊,我光着屁股也很正常。倒是你,没经过允许进了我家,还骂我耍流氓,拜托,就算你是美女,但能不能也讲点道理啊?”
“你……”
君月真是辩不过燕七,更何况现在内息紊乱,都不敢生气。
不过,听燕七说她是美女,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得意。
燕七穿好了衣服,美滋滋的沏了一杯茶,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君月不敢多说话,开门见山问:“我让你找的人有没有消息?”
燕七没有说话,心里在反复掂量。
君月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这个人就是秋香。
但是,他现在和秋香的关系非同一般,一起洗过鸳鸯浴了,亲都亲过了,他也把秋香当成了禁脔,要保护一生的。
可是,他现在搞不懂,君月为什么要找秋香?
她找秋香干什么?
报仇?
亦或者是因为别的事情?
万一,君月要对秋香不利,又该怎么办呢?
看着燕七不说话,君月催促:“听见了吗?我问你有消息了吗?”
燕七打了个哈哈:“你急什么?哪有那么快!我才进入林府,人都没认全,这事急不得,要慢慢找,我看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找不到了。”
君月冷笑:“我是等得起,不过,你却等不起。你看看手腕上的红线,是不是有一指粗细了?告诉你吧,再过半个月,红线超过手腕,进入虎口处,你就死定了。”
燕七看着手腕处的红线越来越夸张,也吓了一跳。
不过,这厮爱美人胜过爱自己,在没有理清头绪的状况下,绝不会出卖秋香。
燕七微微一笑:“我可不是消极怠工,林府这么大,人这么多,纵然我聪明绝顶,智计百出,那也需要时间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你以死威胁我,我也要慢慢来。”
君月听在耳中,眉头紧蹙,幽幽叹了一口气:“哎,时间不多了,若是再晚些,恐有大事发生。”
燕七随口问道:“能问一下吗,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她是你的亲人,仇人,亦或者朋友,还是二姨家的远房表姐的女儿的闺蜜?”
“什么乱七八糟的。”
君月冷媚的白了燕七一眼:“你只管找人,问什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要死要活,你自己掂量着办。”
燕七撇撇嘴:“问问都不行,真是小气。”
君月横了燕七一眼,起身站了起来:“你把房门打开,我要出去。”
燕七道:“你可是高手,还用得着走大门吗?看,窗户开着呢,你从窗户飞出去吧,就像扑蛾子一样。”
“哼!”
君月狠狠瞪了燕七一眼,心里这个气啊。
这厮说话就是气人,为什么要像扑蛾子,就不能像蝴蝶吗?
不过,她现在状态很差,不想多说话,也急于找个地方疗伤。
君月纵身一跃,要像蝴蝶一样,从窗户飞出去。
可是,气息不畅,内力不足,居然一下倒在了窗户上。
一口血涌上来,喷洒整片窗户。
第97章 中毒了
这什么情况?
燕七吓了一跳,急忙冲上去扶着君月:“你怎么了?一言不合就吐血?你是不是碰瓷儿讹诈我啊。”
君月气血翻涌,有心想要甩开燕七,不让他搀扶自己的小蛮腰,他的大手刚好扶在腋下,这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稍一碰触,身体都会出现强烈的反应。
可是,她现在身软无力,想推开燕七都不可能,事实上,若非燕七扶着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燕七扶着君月娇柔曼妙的身体,香气入鼻,闻之欲醉,可是看到君月的脸,苍白至极,美眸无神,泛着一抹灰色。
再看窗台上的鲜血,充斥着浓浓黑色,隐约泛着腥味。
燕七立刻紧张起来:“君月,你中毒了。”
“不要你管!”
君月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燕七推开。
可是还没走出两步,身子踉跄,一头栽倒在地。
“不行,有生命危险。”
燕七也顾不了那么多,将君月抱在床上,发现君月眼神涣散,神智有些迷离,已处于性命攸关的地步。
“这毒性好吓人。”
怪不得刚才看到君月不停的抖动双肩,原来是中毒所致。
燕七使劲掐着君月的人中:“醒醒,快醒醒,你中了什么毒,我马上给你找郎中。”
君月嘴唇发紫,吃力的说:“来不及了,我死定了,哼,就算我死了,那个魔女也活不成,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什么魔女?”
燕七没时间听君月说疯话,双手乱舞,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连高耸的胸口,修长的大腿也没有放过。
“你摸什么?臭……臭流氓,别摸我的屁股。”
君月吃力的呵斥:“你别碰我,别看我奄奄一息,杀你……杀你的气力还是有的。”
燕七苦笑:“我说美女啊,我不是耍流氓,我在找伤口啊,你到底伤在哪了?”
君月奄奄一息:“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偏偏不告诉你。”
燕七威胁道:“好,你不说是吧,那我只好继续摸了,嘿嘿,往下面摸吧,快点,把腿分开,行个方便。”
“你……你无耻。”
君月又气又羞,但真心
没力气拔剑,又怕燕七真的往下面摸,期期艾艾的说:“别摸了,我告诉你,在后背,伤口在后背上呢。”
早说多好,省得被揩油。
燕七七手八脚把君月的身子翻过来,就看后背上果然有一处浓黑,隔着衣服渗出来。
“伤口就在这里。”
燕七可不是什么婆婆妈妈之人,说了一声得罪了,撕拉一下,将君月的衣衫撕开,露出粉白迷人的美背。
君月大羞:“臭流氓,你干什么,我都要死了,你还亵渎我,你有没有良心啊,剑呢,我要杀了你。”
她奄奄一息,甚至于连叫喊都没有力气,真心害怕燕七亵渎她,眼泪簌簌滑落。
燕七看着君月的美背白腻如玉,香肩圆润,腰身纤柔,腰际下方凸出一个弧形,勾勒出一个桃形迷臀,堪称极品。
而就在左肩胛骨的下方,有一对尖尖的牙印。
每个牙印都是黑色的小点,小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扩散。
“蛇毒!”
燕七一看到那尖尖的牙印,就猜到是蛇毒,而且还是剧毒。
君月骄哼一声:“没想到你还有几分见识,告诉你,你可别想非礼我,这是蛇毒,你沾染到蛇毒,必死无疑。”
燕七微微一笑:“你的身材马马虎虎,也就一般般吧,比你好的我见多了,真心对你没感觉,想让我非礼你那是不可能的,实话说,你还不够格。”
“你……你就非要气死我吗?”
君月气得脑子都要炸了,对于美女来说,还有比这更恶毒的话吗?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哽咽道:“我都要死了,你还要羞辱我。”
燕七若有深意道:“我若不气气你,你还能保持清醒吗?”
君月一怔,这才发现比刚才清醒了一些。
想不到这个坏蛋还有这一招。
燕七盯着那黑亮的牙印:“事不宜迟,必须尽快排毒,不然你死定了。”
君月道:“怎么排毒?”
燕七想了想,攥紧了拳头:“我用嘴把蛇毒吸出来。”
“用嘴吸?”
君月脸颊娇红,美眸看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这可是黑青蛇毒,非常厉害,吸
之必死,你也敢吸?不要命了吗?”
燕七摇摇头:“的确是剧毒,吸.允蛇毒非常冒险,但是,蛇毒只有进入血液才会中毒,只要口腔没有破损和伤口,蛇毒是不会进入血液的。用嘴吸毒,虽然惊险,但却安全。”
“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君月摇摇头,很不相信燕七的话。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燕七耸耸肩。
在前世,他的保镖就是特种兵出身,野外生存遇到毒蛇,也是常有的事,当然要学会如何急救了。
燕七向保镖学习过,当然知道如何清除蛇毒。
事不宜迟!
君月的蛇毒继续蔓延的话,极有可能会香消玉损。
这么好看的大美女,没了多可惜。
燕七检查了一下口腔,并没有破损,深呼吸一口气,嘴唇裹住伤口,像是吸奶一般,将蛇毒吸出来。
“哼!”
在燕七舌尖抵在君月的脊背上之后,君月娇躯一颤,整个身体都变得敏感起来,嘴唇贴在她光滑的美背上轻轻一吸,就把她的肌肤裹住,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君月身体中蔓延。
君月控制不住一声哼叫。
只是这叫声太过诱人,像是猫叫.春似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害羞,急忙捂住了小嘴,不敢再这么放肆。
燕七连着吸了十几口,能吸出来的毒素越来越少。
到最后,一点也吸不出来了。
伤口已经变得淡了许多,但还是充斥着一抹黑色。
燕七漱口之后,对君月道:“蛇毒被我吸走了大半,还有一少部分进入你的血液,你是高高手,应该有办法排毒吧。”
君月有些害羞,点点头:“刚才蛇毒浓郁,我连化解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余下的这点毒素轻了大半,我可以运功逼到伤口处,你再帮我把毒吸出来,好吗?”
燕七点点头:“那你运功吧。”
君月道:“我现在太虚弱了,真气涣散,气力无法集中,你帮我准备木桶,放上热水,我要坐在热水中,热气汹涌帮我汇聚真气,然后运功排毒。”
燕七有点心虚:“你也要洗澡啊?”
君月红着脸问:“还有谁洗澡了?”
第98章 这算亲吗
燕七臭屁的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和一个大美女洗了一次鸳鸯浴,最妙的是,还有另外一个超级大美女在一边旁观,看到津津有味。”
君月有气无力反驳:“你这人吹牛就像是真的一样。”
燕七瞪大了眼睛:“我说真的你却不相信,你看看我这张脸,天真无邪,哪里会说得半句慌话。”
君月骄哼道:“你洗个澡还要两个大美女陪着洗,这等离奇之事,谁能相信?”
燕七眨眨眼睛:“奇事不多了去了。比如,就在刚才,我还帮你吸出蛇毒呢,而一会你洗澡还需要我的帮忙,这算不算离奇?”
“这……哼,我不理你了。”
君月想到一会洗澡,不仅赤身露体被燕七看见,甚至于还要燕七帮忙吸出蛇毒,如此肌肤相亲,简直就如同恋人一般亲密。
可是,在这之前,两人看对方都不顺眼,互相作弄。
转眼之间,关系就变得暧昧起来。
世间之事,果然诸多诡异。
燕七说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木桶,又急忙去烧水。
君月闭目养神,调理呼吸,为运功做准备。
一炷香之后,燕七烧好了一大锅水,调理好水温,向君月摆摆手:“美女,你可以洗澡了,冒昧问一句,你需要搓澡的吗?我搓澡的本事可不赖哦。”
“流氓!”
君月已经习惯了燕七的调戏,不仅不生气,反而可以放松心情,看着燕七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望过来,她倒是不好意思脱衣服了。
燕七这厮也没有回避的觉悟,饶有兴趣的看着君月那张微微泛红的娇脸,就看她好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脱下衣服。
君月真心不好意思在燕七面前脱得精光,灵机一动,稍微运下真气,黑色的外衣陡然膨胀开来,像是一只打气的袋子,凌空飞起,向燕七头上罩去。
燕七眼前一黑,脑袋被衣衫套住。
等他七手八脚将衣服拉开之后,就看到君月已经进入了木桶,一双美眸含着促狭之态,得意的望着他笑。
燕七这个气啊。
被这小妞算计了,美人宽衣的镜头居然
没看到,不开心!
君月耍了小手段,很得意。
运功排毒,必须全身不着片缕,免得衣衫阻碍气血流动。
君月藏在水中,美眸泛着羞涩,脱下贴身胸衣和小裤丢在了桌子上,有些发窘的警告燕七:“大色狼,别碰我的胸衣,不然我要你的命。”
燕七不傻。
碰胸衣干什么,哪有看美女洗澡来得养眼。
这厮面带邪笑,朝着君月走了过去,心里很激动:马上就要一饱眼福了。
君月脸颊潮红,哪里猜不透燕七打得什么坏主意。
她扬起手,雪白的手臂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掌拍在水面上。
砰!
水花四溅,淋了燕七一身,湿漉漉的真成了落汤鸡。
燕七很委屈:“小妞儿,你什么意思啊,恩将仇报。”
君月骄哼道:“想偷看我的身体,少痴心妄想了。”
燕七甩了甩头发,挑衅道:“你已经脱了衣服,一会还要我吸出蛇毒,想不让我看你的身体,怎么可能?除非我瞎了。”
君月点点头:“那好,我先把你的眼睛戳瞎。”
“臭小妞儿,你敢。”
燕七吓得急忙后退,捂着眼睛,生怕君月玩真的。
“嘻嘻,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君月看着燕七抱头鼠窜的样子,很是开心,想着总是被燕七作弄,这一回终于挽回了一点面子。
糟了,被这小妞耍了。
燕七气冲冲跑过来,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小妞儿,你躲不掉了,来,转个身,让大爷看看你的身材美不美。”
君月淡然一笑,双手成太极状,在水上轻轻一划。
哗啦!
水面开始涌动,顺时针涌出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股股水泡覆盖在水面上,阻挡了燕七的视线。
燕七终于是没能得逞,遗憾道:“算了,七哥我不看总行了吧?哎,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疗伤,居然不给我一点福利,美女,你可真抠门。”
君月开始运功。
不一会儿,一缕紫红色的气从君月头顶浮散出来。
紧接着,她一张俏脸嫣红如脂,透着一股妖艳之美,美眸泛着秋波,顾盼之间满是风情,双手如蛇一般的舞动,幻化出各种魅惑的姿势,脖子上的肌肤白里透红,胸前一片饱满,随着手势变换,左右摇摆,翩若起舞。
燕七看得如痴如醉。
这是运功吗?我怎么觉得是在跳艳.舞呢?
哈哈,这也算是一项福利,值了。
君月也有些害羞。
她修炼的功夫属于媚功体系,运功之时会配合魅惑的舞姿。
以前,运功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没人看,也不觉得尴尬。
现在则窘迫的很。
毕竟,在一个男人面前脱了衣服洗澡,还大跳诱人的舞蹈,这的确是有些过分。
除了尴尬,君月的身体也有一丝悸动。
“臭流氓,还看,快过来帮我排毒。”
君月面色发窘,低着头不敢和燕七对视,声音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燕七咽了一下口水,使劲晃了晃头,好不容易才将旖旎的画面从脑中除去。
君月身体中的蛇毒、被气力逼迫到了后背伤口处,但是蛇毒就停在伤口周围,再也无力排出。
燕七凑过去,嘴巴贴在君月光洁如玉的额头上,舌尖抵住娇软的肌肤,感受肌肤的柔软细滑,稍一用力,将毒液一点点吸出来。
君月催动媚功之时,脑中幻化出各种暧昧画面,此刻又被燕七的舌尖抵在后背上吸.允毒液,如此亲密接触,与亲吻无异。
感受到燕七的舌头在肌肤上游走,君月心潮涌动,身体中像是刮起了暴风骤雨,精神涣散,脑中浮想联翩,居然全都是共赴巫山的靡靡画面。
“哎,我这门媚功太让人害羞了。”
君月很是尴尬,紧紧闭着红唇,生怕叫出声来,但那种酥痒,却是刻骨铭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君月患得患失,脸颊潮红,几乎有些抵挡不住舌尖亲吻肌肤的诱惑,甚至于忍不住想要大叫。
忽然,就感觉到燕七灵巧的舌尖离开了肌肤。
君月一阵失落,情不自禁低声呢喃:“怎么不亲了?继续啊。”
第99章 巫山云雨经
燕七笑看君月那张粉里透红的娇脸:“拜托,我是在给你疗伤,可不是亲你,你这小妞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啊?我……我没想,我什么都没想……”
君月这才从云巅上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在燕七面前如此失态,面色发窘,好不尴尬,捂着滚烫的小脸,再也不敢和燕七对视。
燕七道:“捂着脸有什么用?惺惺作态,真要是害羞,就赶紧把衣服穿上吧。”
君月心慌意乱,哪有半分会武功的样子,倒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乱手乱脚的将衣服穿上了,连身子都忘记了擦拭。
燕七看得好笑。
不过,她的身子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诱人的身体上,半透明,愈发显得曲线迷媚,欲遮还羞,比不穿衣服还好看。
“别看了,再看我杀了你。”
君月大羞,红着脸,拔出了宝剑威胁燕七,只是语气过于糯软,丝毫没有杀气。
燕七才不害怕呢,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吗?这是不是恩将仇报?”
“哼!”
君月理亏,讪讪的收起了宝剑,还是受不了燕七犀利的目光,拉过被子裹住诱人的身体。
两人四目相对,都不说话,气氛很尴尬。
“那个……”
君月终于忍不住好奇,美眸瞭望燕七,糯糯道:“你为什么救我?就算是嘴巴吸毒并不致命,但也是很危险的举动。”
“这还用问?”
燕七嬉皮笑脸道:“你要是一命呜呼了,谁给我解毒啊,不知道我中了你的暗算吗?”
君月摇摇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燕七哈哈大笑:“算你有几分眼力。”
君月好奇宝宝般追问:“说,你为什么为了救我,不惜以身犯险?我非常好奇。”
燕七笑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豆蔻年华,貌美如花,死了多可惜?”
君月一怔,没想到燕七的理由十分朴实。
这么朴实的语言,简直与他狡猾的人品十分不搭。
该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君月看着燕七那双清澈的眼眸,想了想,糯糯道:“燕七,我要谢谢你。”
燕七摆摆手:“别整那些没用的,真要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讨厌。”
君月满脸娇羞,美眸流转,狠狠白了燕七一眼。
这厮刚才那副朴实的嘴脸一定是装出来的,这才几句话,就露出了狡猾的真面目。
“逗你玩的,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了,还轮不到你头上。”
燕七哈哈大笑,指着手腕上那一抹手指粗细的红线,很不满的嘟囔:“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救命恩人下毒,这有些过分吧?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不如给我解毒,咱们之间的恩怨也算两清了。”
“而且,你放心,你让我找的人,我依然会尽心去找,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反悔。”
君月看了一眼燕七手腕上那条红线,抿嘴一笑,居然透着那么一丝玩味。
燕七急了:“你笑什么笑?真以为你笑的多迷人呢,告诉你,七哥我不吃这一套。”
君月向燕七招手:“好啦,你先过来,我要仔细看看你的手腕。”
燕七凑过去伸出手掌:“男女有别,只许看,不许摸,我是花美男,你休要觊觎我的美色。”
君月苦笑不得,这话貌似应该我来说吧?
她看了看燕七的手腕,忽然轻轻一拍。
燕七就觉得手腕一阵酥麻,好似有一股炙热的气顺着手腕出的经脉进入了身体中。
随后,那股热气就不见了。
燕七使劲抖了抖发麻的手腕:“小妞儿,你干什么你,我的手都麻了,不是不让你动手吗?你还是贪恋我的美色……”
正在发着牢骚,却陡然发现,手腕上那条红线一下子粗了一倍,而且泛着殷红。
燕七大急:“好啊,小妞儿,你果然对我恩将仇报,快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君月在燕七手腕处拍了一下之后,额头上冷汗森森,香汗沿着光洁的额头滑落,气息紊乱,竟似比刚才虚弱了许多。
她一跃飞上窗户
,回眸冲着燕七眨眨眼睛:“你救了我的命,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咱们算是两清了。所以呢,我可不欠你什么。”
“还有,你故意气我,说我不美,我很生气,刚才拍了你一掌,让你只有十天可活了。”
燕七这个气啊,“小妞儿,你太过分了,刚才还有十五天,这会就剩下十天了,你如此恶毒,早知道就不该救你。你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
“随你怎么说。”
君月看着燕七气得像是一只大马猴,莞尔一笑:这坏蛋也有方寸大乱的时候。
“我还会再来的。”
君月一摆手,凌空飞跃,消失在夜空之中。
“小妞,我祝你做一辈子老处女。”
燕七跑到窗前,望着夜空狠狠竖起了中指。
一低头,就看到窗户上掉下一个小册子。
不用问,这肯定是君月高起高落遗失的。
燕七兴冲冲的捡起小册子,像是捡到宝一般翻来翻去。
翻开一看,不由得惊愕不已。
上面,居然都是男女共赴巫山的靡靡图画,而且画工逼真,活灵活现,装裱精美,比那盗版的龙虎豹强得太多了。
燕七满脸猥琐:“嘿嘿,真没想到,君月这小妞儿看起来一本正经,居然还私藏这么黄的书,待我好好研究一番。”
他趴在床上看得入迷。
却没有发现,窗台上飘闪过一道靓颖。
君月又飞了回来,看到燕七捧着小册子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啐了一口:“这坏蛋一定把《巫山云雨经》当黄书看了。燕七,有了这本巫山云雨经,再加上我在你体内种下的珍贵气种,就是我对你的报答。至于你能领悟多少,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她身影一闪,再一次消失。
燕七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久经考验,小电影看过太多,这点黄书诱惑对他来说算个屁啊。
他观察入微,就发现男女身体图案上划着好多条细微的线路,上面标注着任督、会.阴,天中,天庭,司空,百汇等穴位。
燕七挠挠头: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第100章 推销的机会来了
先翻开第一页,上面有男女交叠的姿势——最传统的老汉.推车。
燕七心血来潮,按照上的标注,先摆出老汉.推车的造型,又模仿上面标注的方法呼气,吸气。
这种呼气吸气方法十分奇怪,似乎是在用丹田在呼吸,而不是用肺呼吸,如此诡异的呼吸方法,让他有些难受。
就在他吭哧瘪肚,呼吸不畅,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就发现那个从手腕闯进来的,热乎乎的一缕气,出现在了小腹处。
随着燕七的呼气和吸气,这缕气沿着经脉上蹿下跳。
所过之处,好似清道夫一般,扫清一切障碍,血脉似乎都通开了,像是给血脉洗澡。
神奇啊!
燕七眼前一亮:哈哈,这个小册子根本不是什么黄书,竟然是武功秘籍。
我赚大发了。
“没想到,我刚练了一下秘籍,身体中就有气了,我果然是个修炼天才。”
燕七狂笑不止,夜深人静,继续修炼老汉.推车。
可是,他却没想过,这颗气种却是君月送给他的。
修炼了许久,燕七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醒来,就觉得通体舒泰,精力比往昔好了许多。
“哈哈,看来一晚上的修炼很有效果了,以后要多多修炼,修炼得道,夜御十女不在话下啊。”
燕七昨天受了刺激,做了一晚上的绯梦,梦到了可爱的徐双儿。
“真有点想双儿了,也不知道双儿这么多天没见我,是不是会哭鼻子。”
燕七决定今天去见见双儿,亲亲摸摸,一解相思之苦。
他现在可是大少爷的书童,算是家丁的极品,也是特权阶级。
如今,胡言气得卧床时起,副书官韩秦自然负责起了学堂事务。
看着燕七悠哉走来,韩秦急忙热情的出来迎接:“燕七啊,快来请里面坐,来人,上好茶。”
燕七打着官腔:“韩先生,不用这么客气吧,我就是一个小小书童而已,你这么做,影响不好。”
韩秦不停的摇头:“你可是有大才之人,我万万不及,别人当你是书童,在我
眼里,连我这个举人也及不上你。来,喝好茶。”
燕七享受了一翻五星级待遇,心里很爽。
在场有许多林家子弟,很多子弟身边也站着书童。
那些书童见着燕七被韩秦当成座上宾,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心里老不是滋味,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麻痹的,都是书童,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们站着,燕七坐着,我们渴得嗓子直冒烟,燕七则品着好茶,这差距,简直不能忍。
燕七问:“大少爷呢,可曾来读书?”
韩秦很尴尬:“大少爷还没来读书,我刚才路过前院,看见大少爷正在和管家张和吵架。”
“大少爷与张和吵架,这场戏我得去看看。”
燕七品了口茶,急忙跑去前院。
有书童不服气,向韩秦嘟囔:“韩举人,您也太看得起燕七了,还请他喝茶?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书童,至于要您这么上心。我……我不服。”
韩秦一瞪眼睛:“你不服?你要是能作出一副‘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的绝对,那我也请你喝茶。”
那个书童哑然,二话没说,继续戳在那里当木杆去了。
燕七赶到前院,刚好就见大树下围了许多家丁,里面传出大少爷暴跳如雷的吼声,急忙挤了进去。
大少爷扯着脖子,向张和大吼:“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让你派个车把我订购的斗犬拉回来,你怎么就不同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把我这个大少爷放眼里吗?”
张和陪着笑脸,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大少爷,您消消气,您是林家少爷,我哪里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呢?只是,现在实际情况摆在那里,我没有办法给您派车啊。”
林若山狠狠一跺脚:“张和,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每次让你派车,你都找借口。”
张和道:“大少爷,您这可是在污蔑我,林家这么大,需要采买的东西特别多,每样都是必需品,我每样都要安排好,万万不得马虎,这也是大小姐定下的规矩,一旦我做不好,大小姐怪罪下来,我可承受不起。”
这厮又把大小姐抬出来做挡箭牌。
林若山近乎央求
道:“张和,本少爷虽然与你有些嫌隙,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给我穿小鞋,知道不?”
张和呵呵一笑:“大少爷,我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这是大小姐特意嘱咐过我的,断不敢忘。大少爷虽然是少爷,但也不能坏了规矩。现在,采买的车都已经安排好了,各司其职,不得挪用。大少爷,您想用车,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林若山气的都快头顶冒青烟了:麻痹的,我有个屁的办法。
“张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第七次了,这个月我求你七次帮我排车取货,你一次都没有答应,不是车坏了,就是车夫不在家。算你狠,这笔账我记下了。”
张和眸子中充满讥讽,语气却是那么恭谨:“大少爷别生气,若是您有不满,可以找大小姐去说,我只听大小姐的话,好了,大少爷,我还有事要做,就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说完,竟然不理林若山,背着手,扬长而去。
“你,你……张和,算你狠……”
林若山望着张和嚣张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众家丁看在眼里,对林若山的威信是个致命的打击。
“看什么看?散了,都散了。”
林若山没了面子,胡乱发脾气,将众家丁赶走。
“大少爷!”
燕七向林若山微微一笑:“一日之计在于晨,何必这么生气呢。”
林若山叹了口气:“能不生气吗?燕七,你说我这个大少爷当得多窝囊?让张和给我派几辆车拉东西,这厮是百般阻挠。”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这厮摆明了故意和我作对,偏偏我奈何他不得,真真气人。”
燕七眼前一亮,向林若山眨眨眼:“大少爷,不就是拉点东西嘛,这事不难,我来帮你解决。而且,还能给大少爷彻底解决掉,您以后再不用为派车的事情犯愁了。”
林若山大为兴奋:“燕七,你有什么好点子,不妨说出来。”
燕七道:“大少爷,最近冒出一个风头正劲的商会,叫做华兴会。华兴会最新推出了一个全新的行业,叫做物流运输,您听过吗?”
第101章 考验
林若山使劲摇晃着肥嘟嘟的大脸:“华兴会?这名字倒是挺响亮,但本少爷还真没听过。至于那劳什子物流运输嘛,就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了,这和我有关系吗?”
燕七夸张的比划着:“大少爷,和您大大的有关系啊。华兴会能帮您永久解决派车的问题。”
“真的?”
林若山笑得合不拢嘴:“你说来听听。”
燕七趁机给林若山灌迷魂汤:“华兴会涉及的行业极为复杂,未来必会成为金陵一颗闪闪发亮的明星。不扯别的,就单单说新星的物流行业,绝对是思维超前,值得拥有。”
“简单来说,华兴会的物流运输行业,就是专门为个人或者商家运送货物,专业运输,安全护送,上门.服务,您足不出户,就可以接受货物或者发送货物,非常方便。”
林若山听得大为赞叹:“居然还有这种服务?嘿嘿,听起来蛮有意思的,这就是为本少爷量身定做的特殊服务啊。”
燕七眨眨眼睛:“大少爷,华兴会的物流运输订单极多,有的都排到十天之后了,异常火爆。”
林若山有些郁闷:“啊?订单都排到十天之后了?那本少爷的斗犬难道也要等十天吗?”
燕七挺着胸脯说:“正常的确需要排到十天之后,不过,我和华兴会的老大徐天虎非常熟悉,我去找他走走后门,他一定会给我面子的。”
“太好了。”
林若山非常激动,差点都要哭了:“燕七,本少爷太感谢你了,有了你,我的天都亮了。”
我靠!
大少爷也很会煽情啊。
燕七很感动,但钱还是必须要的,轻咳了一声,道:“大少爷,我去走走后门没关系,但是亲兄弟,明算账,人家毕竟是做生意,那就要赚钱,再说,我也不好意思空手讨人情啊。”
“这还不好说吗,本少爷很穷,但穷得只剩下钱了。”
大少爷随手一挥,拿出一打银票:“这是一千两银票,全部拿去给华兴会,多余的钱就在华兴会寄存着,本少爷有的是东西需要运输,以后要长期合作。”
燕七竖起大拇指:“大少爷果然豪气,真有范儿,能和大少爷做朋友,是我燕七的荣幸。”
被燕七拍了一阵马屁,林若山十分舒服。
而且,因为派车的问题,他刚刚与张和生了一场闷气,憋得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了,但燕七的出现,立刻让他柳暗花明。
“燕七,你现在就去解决这个问题,本少爷一定要让张和看看,他不给本少爷派车,本少爷也有本事将斗犬拉回来。”
燕七点点头:“大少爷,我这就去办,放心,一定办得妥妥的。”
林若山叫住燕七,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说道:“燕七,待这事办妥了,本少爷带你去个好地方。”
燕七瞪大了眼睛:“什么好地方?”
林若山满脸贼笑:“沉香阁。”
燕七摇摇头:“不懂。”
“这都没听过?”
林若山鄙夷的白了燕七一眼,满脸坏笑:“沉香阁,嘿嘿,那可是男人找乐子的天堂……”
原来是青楼啊。
燕七这就很明白了,心里超级兴奋,古代的青楼,那可是合法的,随便嫖!
想一想,满楼的莺莺燕燕,娇声媚气,多么让人向往。
不过,人家青楼都叫怡红院啊,满堂春啊,这个青楼居然叫沉香阁,似乎少了几分红尘之气啊。
这一定是个有品位的青楼。
“多谢大少爷了。”
燕七真心觉得林若山是个豪爽的家伙。
记住,当一个人吃喝玩乐总是想着你,而且肯为你花钱付账,并不心疼的人,那一定是你的铁哥们。
这哥们真可交。
燕七离开林家,直奔华兴会。
可到了华兴会才发现,所有的马匹都停在草场中,马车上没有半点货物,空空如也。
众人都无精打采的蹲在院子里,昏昏欲睡。
燕七看着这一幕,就猜到生意不好。
“七哥,七哥终于来了。”
虎子正骑在马上练习马术,看到燕七进来,兴冲冲的从马上跳下来,像是
大马猴子,三蹦两跳的冲到了燕七面前,激动得差点流泪了。
“七哥,我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多么的孤单,多么的寂寞。你一个人跑到林府吃好的,喝好的,还有那么多养眼的丫鬟陪着,多么幸福,那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啊,你看我们,大眼瞪小眼,过的多惨。”
“滚蛋!”
燕七白了虎子一眼:“你是真的想我吗?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生意不好才想起我吧?”
“嘿嘿,七哥,这怎么这么聪明呢,编瞎话也骗不了你。”
虎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急忙请燕七上座,吩咐众人沏茶。
忙活了好一阵,最后,众人都围在燕七身边,大眼瞪小眼看着燕七,脸上带着尴尬的笑,一句话都不说。
燕七其实早有预感。
一个新兴事业,哪有那么好干的,想当初,淘宝创立之初,不也差点被干死吗?
在这个朝代,物流虽然有潜力,但也必须经过磨练和洗礼。
不过,有了自己这个大boss掌控,局面会容易许多。
燕七笑了笑,鼓励大家:“怕什么啊,有我在,天塌不了。虎子,你来说说,到底遇到什么小困难了?”
“小困难?”
虎子叹了一口气:“七哥,第一,我以前经常打架,商家们怕我们惹事,第二,怕我把货拉走了,第三,害怕我们不专业,损坏货物。”
众人都开始诉苦。
“七哥,这物流难做啊,别说要钱,我们就是不要钱,人家都不用我们运输货物。”
“就是,万一我们把东西拉跑了呢?”
“依我看,咱们还是做老本行,卖马吧。”
……
众人七嘴八舌,一片唱衰。
燕七听了一阵,忽然笑了,摆摆手,示意大家别说话,盯着虎子,眸子中泛着不可描摹的光芒:“看来大家有很多难处,我现在只问你,虎子,你还能不能做下去?你要是做不下去,咱们就退而求其次,做马场生意,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第102章 日夜贴身相伴?
现场一片寂静。
众人都看着虎子,听他如何拿主意。
虎子想了好半天,忽然一拍桌子,执拗道:“干,物流运输必须干下去,我虎子可不是怕事的人,做流氓的时候都混的风生水起,做物流也一样干的有板有眼,再说,有七哥给咱们出谋划策,还怕个屁啊。”
“你们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谁也别打退堂鼓,说那些丧气话,不然,我把他赶出华兴会,永远不认他做兄弟。”
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蔫了,谁也不敢反驳。
燕七看着眼中,鼓掌大笑:“虎子,不错不错,你这老大做得越来越有样了,就凭你如此霸气,何愁大业不成?”
虎子挠挠头:“七哥见笑了,嘿嘿,不过,光霸气有啥用啊,困难依然解决不了,这事,还得七哥拿个主意。”
“对,七哥,我们其实很想做好物流,只是困难重重,无处下手,您要多指点我们哪。”
“七哥,您就是我们前进的指明灯,没有你,我们玩不转。”
……
一帮大老粗拍起马屁来,还真是搞笑。
燕七之所以先问虎子,本就有考验虎子的意思。
虎子是老大,若是虎子都没有干劲了,那就如同一盘散沙,手下的弟兄人心不齐,啥都做不好。
现在嘛,虎子的表现让燕七非常满意。
燕七摆摆手:“大家别急,我之所以回来,就是帮助大家解决问题的。”
“怎么解决?”虎子急不可耐。
燕七道:“说来说去,还是信任的问题,只要让他们信任你们,信任华兴会,所以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虎子点点头:“没错,就是没有信任的缘故,这可怎么办。”
燕七道:“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虎子,你做地痞那么久,行侠仗义好多年,总有对你印象非常好的地盘吧?”
虎子很骄傲的说:“华西街的市场我很熟悉,以前,牛二在那里非礼小女孩,还是我出手制止的,那里的人都把我看成保护神呢,出了事都找我。”
“华西街?”
燕七道
:“貌似斗犬市场也在这里吧?”
虎子点点头:“没错,那里的确有个斗犬市场,这市场很大,五花八门的,应有尽有。”
真是天赐良机啊。
大少爷要我取的斗犬就在华西街,刚好可以借力。
燕七哈哈大笑:“很好,那咱们就从这里入手。而且这里还是大市场,特别需要物流运输。”
虎子摇摇头:“不行,不行,这里我已经试过了,大家还是不信我,去了也是白费力气。”
燕七摇摇头:“放心,只需要一个投石问路的引子,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兄弟们,走着。”
……
燕七穿着一身青衣小帽,典型的林府家丁装扮,一路上,青春靓丽的少女看到他,不住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林府的家丁装扮好帅气啊。”
“就是,这个小哥长得也帅,能进林府做家丁,真是好厉害,好有才情。”
“哎,我以后要是能嫁给林府家丁做老婆,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可惜啊,这辈子别想了。”
……
燕七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优越感。
他实在想不通,不过就是一个林府小家丁,居然能被一帮青春少女惦记,恨不能嫁,想想就觉得搞笑。
虎子向前一指:“七哥,前面就是华西街了。”
燕七向前瞭望,前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很好,只要搞定了这个大市场,咱们的物流运输就彻底盘活了,兄弟们,咱们走着。”
忽然,燕七就觉得背后有一股肃杀之气袭来。
回眸一看,竟然是老熟人。
“哎呀,这不是冷大捕头吗?冷大捕头英姿飒爽,越来越漂亮了。”
燕七向骑着高头大马的冷幽雪打招呼。
冷幽雪一身官衣,腰间佩刀,火红的官袍随风飘扬,配上那张冷艳精致的脸蛋,英姿飒爽,好不威风。
她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燕七,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流氓,原来是你……”
燕七很不满意:“我可不是流氓,真正耍流氓的是
张文采,冷大捕头,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哦,我可是帮你抓过流氓的三好市民。”
“你……哼!”
冷幽雪脸上一红,扭过头去,不想和燕七对视。
心里,分外尴尬。
她一见到燕七,就觉得一阵头大。
因为每次见到燕七,她总会出糗。
而且,在她心底,就认定了燕七是个大地痞,只不过伪装的很好,没有被发现而已。
尤其是,现在又看到燕七和徐天虎一帮人厮混在一起。
燕七看着冷幽雪带着四五个捕快,急匆匆前行,笑问道:“冷大捕头,这么急着赶路,是不是要去抓坏人呀?”
冷幽雪回眸盯着燕七好一阵,蹙眉冷对:“你要是敢做坏事,我下次抓的就是你。”
燕七吹了一声口哨:“你休想,我做坏事从来不留姓名的。不过,你如果和我日夜贴身相伴,或者可以发现蛛丝马迹。”
和你日夜贴身相伴?
冷幽雪娇脸绯红:这厮说话真够无耻的。
我是你的女人吗?还和你日夜贴身相伴?
和这人说几句话,胸都要被气炸了。
冷幽雪不敢再说话,催动坐骑,飞速前行。
燕七催动马车跟上,看了看冷幽雪身后那四五名捕快,好奇道:“冷大捕头,你往日出来查案,都是跟着几十号人,好不威风,为啥今天就带了四五人,那些人都干嘛去了?休班吗?”
这句话好似戳中了冷幽雪的逆鳞,娇媚的脸浮现出一丝红晕,剑眉紧紧蹙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臭流氓,要你管。”
冷幽雪没有回答燕七,快马加鞭,直奔华西街而去。
燕七歪着头,看着冷幽雪直奔华西街,很是好奇:“她这么着急,一定是在办案,可带的人为何这么少呢?一定有猫腻。”
虎子在一边小声嘀咕:“七哥有所不知,在这华西街头,住着一位盐道官员。这位盐道官员貌似贩卖私盐被查了,冷幽雪一定是在办理这件案子。而且,这案子非常奇葩。”
燕七问道:“哪里奇葩?”
第103章 七品官查办五品官?
虎子娓娓道来:“这位盐道官员叫黄诚,是个五品盐道,而冷幽雪不过是七品官。哎,我就不明白了,这七品官如何查办五品官的案子?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吗?”
燕七眼前一亮:“七品官查办五品官?嘿嘿,这个冷幽雪有些意思,走,你们先去找商家商议事情,我先跟上看看好戏。”
他赶着马车跟了上去。
就在闹事对面,矗立着一座雄伟华丽的府邸。
飞檐翘角,金碧辉煌。
门口两座石狮,非常威武。
一看这门面装修,就知道这里面住的不是一般人。
门口围拢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而冷幽雪骑着高头大马,矗立在门口,敲了几次门,居然没有敲开,心中生怒。
人群中,有两个书生议论纷纷。
“哎,这不是扯淡吗?黄诚是一个五品盐道,冷幽雪不过是七品捕头,一个七品捕头查办五品盐道的案子,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从来没听说小小的捕头可以查办高两级的官员,别说高两级,就算是高一级也不可能啊。”
“我就不明白了,真要查黄诚这混蛋的案子,难道就不能派个大官吗?非要让冷幽雪出头,她人轻言微,哪里能办下这件案子?”
燕七听到这里,也觉得好奇。
就是啊,冷幽雪人轻言微,何必查办这件大案子?
燕七向其中一个书生请教:“兄台,看你见多识广,想必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吧?你是读书人,一定比我这个闲人知道得多。”
被燕七带了一顶高帽子,这个书生心里飘飘然,开始说起了内幕。
“你有所不知,这个黄诚很有钱,在金陵吃得开,三教九流,无所不交,而且,貌似和都指挥使大人关系非凡。你们说,这样厉害的官员,哪个不开眼的敢得罪。”
“那些大官都是知道利害关系的,才不会不开眼的来查办黄诚的案子,所以,黄诚贩卖私盐的案子貌似就要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冷幽雪却不甘心,一直在督察此案,但是无奈上官不查,她
也无计可施。”
燕七问道:“那为何冷幽雪今天亲自动手了呢?”
书生道:“那是因为搜查黄诚府邸的搜查令到今天截止。若是今天不能查破黄诚贩卖私盐的案子,则黄诚就会无罪,以后再也别想查证此案。哎,这个冷幽雪又是何苦呢?身为官场中人,却这般执拗,这种觉悟,如何能进步?我看她的官是做到头了。”
言语之中,分外可惜。
燕七听到这里,对冷幽雪居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意。
一介女流,不过是个七品小捕头,却铁肩担道义,不顾官场潜规则,以一己之力,查办五品道台。
如此勇气,何人能敌?
就算是那些男子与之相处,也黯然失色。
不过,事实摆在面前,毕竟人轻言微,冷幽雪站在黄诚府邸门前,却吃了闭门羹。
门口,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家伙,目高于顶,仰头望天,居然不把冷幽雪放在眼中。
冷幽雪忍着怒意,“黄管家,麻烦你通知一下黄诚,就说我要进府办案,请黄诚打开府门,让我进去。”
黄管家一声冷笑:“不好意思,我家大人有事外出,至今未归,恕我无法通报。”
“你……”
冷幽雪柳眉倒竖:“黄诚犯了案子,罪大恶极,居然还敢公然与律法作对,连门都不开,真是岂有此理,罪加一等。”
黄管家哈哈大笑:“冷幽雪,你口口声声说我家大人有罪,要进府邸搜查?可以啊,只要你拿出搜查令,我立刻放你进府。问题是,你拿得出来吗?”
“我……”
冷幽雪呼吸一窒,娇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涨红。
搜查令是有,但没在她的手上,而是在刘押司的手中。
她早上去拿搜查令,可是,刘押司却以称病为由拒不见她,搜查令自然没有拿到。
冷幽雪暗骂刘押司与黄诚官官相卫,非常不甘心。
一咬牙,豁出去了。
虽然没有搜查令,但也带着几名捕快前来黄诚府上搜查。
往日,冷幽雪身边的捕快足有几十名,但这些捕快不敢得罪黄诚,找各种理由跑路,只
剩下这四五名捕快是她的心腹,这才硬着头皮和她一起办案。
现在,连黄诚的管家狗都这么牛。
难道,我冷幽雪居然要被挡在门外吗?
想到这里,冷幽雪脸上异常难看。
黄诚是官宦之家,而且级别比她高上两级。
这种府邸,没有搜查令,绝对不能硬闯的。
一旦硬闯,没有合适的理由,冷幽雪就犯了擅闯官宅之罪。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黄管家满脸嘲讽之色:“冷幽雪,别以为你是捕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记住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七品捕快,居然敢冒犯我家大人?”
“知道我家大人是什么身份吗?那可是五品盐道大人!足足高你两级。别说是你,就算是你们刘押司见了我家大人,也要恭敬的作揖,更何况你这个小小捕头?”
“我劝你啊,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这高高的府邸你连门都进不去,还想查案?那不是天方夜谭吗?果然是女人见识,没有一点官场觉悟。依我看,你还是脱了官衣赶紧嫁人吧,官场不适合你这种愣头青。”
黄管家一阵嘲讽,门口那些家丁哄然大笑。
当着众多人的面前,冷幽雪非常尴尬,娇脸映衬着一抹酒醉的酡红,红唇紧紧抿着,有些可怜,更多的是愤怒和倔强。
她就是不甘心这么算了。
黄管家冷嘲热讽:“你还不走,就这么戳在这里给我们大人站岗吗?抱歉,我们可不付给你工钱。哈哈!”
冷幽雪被嘲讽得花容失色,胸都要气炸了。
此刻,她无计可施。
一帮属下劝她打道回府。
“冷捕头,我们办不了这件案子,还是回去吧。”
“等取了搜查令再来。”
“哎,冷捕头,你虽然一身清白,但是,这官场如此,您胳膊扭不过大腿……”
冷幽雪美眸紧闭,无奈叹了一口气:“有心查案,无力回天,难道,就这么算了?”
正在郁闷之时,面前出现了一张朗逸帅气的脸。
冷幽雪更加愤怒:“燕七,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第104章 踹门有理
冷幽雪查案遇到困难,被一个嚣张的管家羞辱,拒之门外,心情极为郁闷,当看到燕七那张笑意盎然的脸时,心情大大不美。
“燕七,你想看我的笑话是吗?看到我被欺负,你很高兴,很开心是不是?你这个坏蛋,就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她银牙紧咬,一双美眸含着委屈,凶巴巴的瞪着燕七,眸子中水汪汪的,若非顾及自己的捕头身份,眼泪差点就要飙出来了。”
燕七哭笑不得。
这小妞儿不讲道理,我哪里有欺负你,明明是你一直欺负我好不好?
再说,你是弱女子吗?你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捕头呢。
燕七懒得与冷幽雪辩白,开门见山道:“我不是来看你的笑话的,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冷幽雪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要帮我?咱俩什么关系,你偏要帮我?我会信你的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日!
燕七被堵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小妞吃了枪药,说话好有杀伤力。
燕七道:“你只管凶我,除非你不想进入黄诚府上了。”
“啊?”
冷幽雪一惊,顾不得再怼燕七,美眸中泛着惊诧之意:“你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
燕七背着手道:“这还听不明白吗?我是说,你若再闹,我就不告诉你闯进大门的办法了。”
冷幽雪满脸不相信,红唇紧紧抿着,微微摇头:“燕七,我不信你有办法闯进去。”
燕七道:“这有什么信不信的?看到大门没有?你就卯足了气力,一脚踹门闯进去,我包你没事。”
冷幽雪很‘鄙夷’的白了燕七一眼:“硬闯进去?你这是摆明了坑我,要是能闯,我不早就闯进去了?还要你来指点我?这可是五品官的府邸,我一个七品官,如何闯进去?那不是犯了擅闯官宅的重罪吗?”
燕七道:“我没有坑你,真的,你只管闯,出了事,我帮你摆平。”
冷幽雪撇撇嘴:“你帮我摆平?你拿什么帮我摆平?帮我收尸还差不多。”
燕七呵呵一笑:“收尸这活让你未来老公去做吧,我不是你老公,怎么给你收尸?”
“你……”
冷幽雪脸上火辣辣的。
这厮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打情骂俏,真是坏蛋。
“燕七,你走开,本捕头办案,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再罗嗦,本捕头要治你一个调戏清白女子的罪名。”
“这小妞儿,真是不讲道理。”
燕七摇摇头:“虽然你不相信我,但看在你有一颗拳拳之心的份上,我还是帮你一次吧。”
燕七背着手,走到黄诚府邸前,看了一眼大门,又在那个嚣张的黄管家面前瞟了一眼。
忽然,他一挺身,一脚踹出。
砰!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黄诚府邸的大门被燕七一脚踹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小子是谁啊,疯了吗?”
“竟然敢踹黄诚府邸的大门,这是犯了擅闯官宅之罪啊。”
“完了,这小子完了。”
……
尤其是冷幽雪,见此一幕,美眸睁得大大的,盯着燕七,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这个流氓,居然一脚把大门给踹开了。
他这是要作死吗?
虽然不得不承认,那飞脚的姿势很帅,很男人。
但是,他会因此而坐牢。
“燕七这厮猴尖猴尖的,狡诈多智,现在为何如此莽撞,真是让人搞不懂。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妙计?”
冷幽雪莫名为燕七紧张起来,急忙带着人冲了上去。
燕七踹完了门,完全没有犯案的觉悟,站在门口,大摇大摆的向冷幽雪招手:“冷大捕头,你看,进门就是这么简单。”
黄管家气疯了,暴跳如雷。
“小子,你是谁,和冷幽雪什么关系?居然敢踹门,知道这是谁家的大门吗?这可是五品盐道黄诚大人的府邸,小子,你完了,下辈子坐穿牢底吧。”
燕七丝毫不怕:“什么小子小子的?活了一把年纪,居然连点礼貌都不懂?在下燕七,至于和冷捕头的关系
嘛?嘿嘿,不好说,不好说。”
黄管家大声怒斥:“什么不好说,不说我也猜得到,你们不就是情人关系嘛。冷幽雪遇到难处,你为她出头,当众表现!哼,可惜啊,你表现过头,要坐牢了。”
冷幽雪这个气啊,瞪着燕七,窘的俏脸绯红。
燕七你这个不要脸的,谁和你是恋人关系?少败坏我清白女子的名声。
燕七很无辜的耸耸肩。
这话是黄管家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瞪我有什么用?
冷幽雪很无奈。
也不想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谁又会相信呢?不是恋人关系,人家燕七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为你踹门?当人家傻啊。
黄管家指着燕七大声咆哮:“为了帮你的小情人,居然敢擅闯官宅,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这牢你是坐定了。”
他转过脸来,对冷幽雪颐指气使道:“冷捕头,你不是号称公正无私,正大光明吗?好,燕七这个家伙竟然擅闯官宅,践踏律法,如此人渣,焉能任其逍遥?你若是真的一心为公,还不速速把燕七给抓起来?”
“你抓不抓?我就看你敢不敢在众人面前,将你的情人抓起来。你若是不抓,以后就别装什么大公无私,徒然惹人耻笑。”
冷幽雪一下子被将在那里。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个燕七,冒冒失失的,居然给我添堵。
若是平时,按照燕七莽撞的举动,冷幽雪不由分说,也会把燕七给抓起来。
可是,今天情况特殊,燕七踹门却是为了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冷幽雪很被动,美眸圆睁,气呼呼看着燕七。
最可气的是这厮笑的满脸桃花开,浑然不知道大难临头。
冷幽雪这心中难以决断。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都在看着冷幽雪如何抉择。
燕七笑看冷幽雪:“你要抓我是吗?”
冷幽雪瞪着燕七,非常犹豫。
这个混蛋毕竟是为了自己踹门啊。
燕七太傻了,往日的狡猾丢到哪里了?
第105章 情人关系
冷幽雪正在犹豫的时候,燕七豁然一笑:“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所以,冷大捕头,你不用这么为难,蹙眉的样子可不太好看呦。”
“啊?”
冷幽雪糊涂了:“你还没有犯法?你明明踹门了。”
黄管家也大放厥词:“燕七,你还敢装傻充楞?众目睽睽之下,你踹门的举动众人皆见,如何辩白?冷幽雪,你还敢包庇你的小情人,我要连你一起告到衙门去。”
“你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我没犯法,谁也不能抓我。”
燕七不屑的白了黄管家一眼,忽然指了指大门,质问黄管家:“这是什么?”
黄管家哼道:“门。”
燕七指了指门上那匹骏马图案:“这又是什么?”
黄管家应声道:“马。”
燕七话锋一转,朗声道:“现在我来问你,‘门’字里面加个‘马’,念什么?”
黄管家脱口而出:“闯!”
说完之后,心中大惊,急忙闭上嘴巴。
可是,却已然迟了。
燕七哈哈大笑:“姓黄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门’字里面加个‘马’字,念做‘闯’。这不是摆明了要我们闯进来吗?既然你们都盛情邀请我们这么做了,我们当然要配合一下喽,不配合多不给面子,你说是吧?”
“你……”
黄管家瞠目结舌,指着燕七,气得浑身打颤:“满口胡言,这小小子真是满口胡言……”
所有人都看得大为观止。
“这家伙叫燕七,真是厉害!如此拆字之法,闻所未闻。”
“最厉害的是人家有急智。”
“这下可好玩了,黄诚府邸的大门破掉,冷大捕头的机会来了。”
……
冷幽雪美眸睁得大大的,仔细看了看大门上那个‘马’字,与‘门’字结合起来,可不就是个‘闯’字嘛。
见此一幕,冷幽雪砰砰乱跳的心终于可以稍歇一阵,松了一口气,美眸有些钦佩的瞟了燕七一眼。
“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个有文化的痞子,踹门明明就是个流氓举动,偏偏
被他解释得如此理直气壮,这次办案,真是多亏他了。”
冷幽雪直面黄管家,一声冷哼:“黄管家,燕七并没有罪,而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的,既然你们要踹门,燕七所做并无不妥。”
黄管家浑身颤抖,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燕七走到冷幽雪身边,小声嘀咕:“冷大捕头,你放心,我做事不会让你为难的。”
冷幽雪美眸颇有风情的横了燕七一眼,带着几名捕快,挺着酥胸,腰跨宝剑,昂首闯进了黄诚府邸。
黄管家想要阻拦,却没有任何理由。
那些围观的百姓趁机冲到门口,想看看热闹。
黄管家看到冷幽雪来者不善,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去后院禀报去了。
冷幽雪刚要带人搜查,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八名轿夫抬着一顶轿子从后院姗姗而来。
轿子是半敞开的,上面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官老爷。
正是黄诚!
冷幽雪见礼:“黄盐道,在下冷幽雪,拜见黄大人。”
黄诚怒视冷幽雪,哼道:“你来黄府做客吗?我不欢迎你,请你速速离开。”
冷幽雪脸上敷着一层寒霜:“你的府上满是铜臭味,就算是请我来做客,我也不会来。今日前来,为的是督办黄诚大人贩卖私盐的案件。”
“放肆!”
黄诚一拍轿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就连刘押司都不敢过问此案,没想到你一名小小的七品捕头,也敢蹙我的眉头。”
冷幽雪不卑不亢:“大案在前,不分官职,不分贵贱,就算是皇帝犯法,我也要一查到底。”
众人纷纷叫好。
燕七也为这个执拗的小妞儿点赞。
黄诚哈哈大笑,充满讥讽:“冷幽雪,你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真以为督办案子,就像是喊口号这么简单吗?我就问你,你有没有搜查令?”
冷幽雪硬着头皮道:“搜查令有,但是在刘押司手中。”
黄诚犀利质问:“我不管,我就问你现在手中可有搜查令?”
“没有!”冷幽雪非常
无奈。
“既然没有搜查令,那你就不能搜查黄府。”
黄诚下了轿子,一双三角眼不屑的盯着冷幽雪:“你是捕头,怎么可以不按照律法办事?我可是五品官,你敢擅自搜查,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会坐大牢的!哈哈……”
冷幽雪憋得脸颊潮红,酥胸起伏,却没有什么办法应对猖狂的黄诚。
黄诚继续冷嘲热讽:“冷幽雪,你就算进了黄府大门又如何?你敢派人搜查吗?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官宅,你敢动一下试试?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你敢下令搜查,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有胆你就试一试,我黄诚说到做到。”
说完,黄诚坐回轿子,翘着二郎腿,潇洒的摇着折扇,竟完全不把冷幽雪当回事。
冷幽雪进退不得,脑子乱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燕七低声问:“小雪啊,需要我帮忙吗?咱们都是情人关系了,你有需要千万别客气。”
“你别胡说,谁和你是情人关系。”
冷幽雪娇脸绯红,气呼呼的瞪着燕七,嫣红的小嘴微微翘起,有气无力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丢人,你心里在笑话我?笑话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燕七摇摇头:“我不仅没有笑话你,反而很佩服你,你这不叫螳臂当车,而应该叫做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哼,算你有几分见识。”
冷幽雪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般做法没有得到家人的赞许,没有得到朋友的帮助,更没有同僚愿意帮衬。而偏偏燕七这个痞子却对她执拗的做法青睐有加。
这个痞子真的很懂我?
冷幽雪心里很矛盾,不找燕七帮忙,貌似自己没有一点破案的计划,找燕七帮忙呢,又拉不下面子,抹不开脸。
燕七早就看出了冷幽雪心里的矛盾之处,压低了声音问:“就凭咱俩的情人关系,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你要搜查什么赃物?”
冷幽雪咬着贝齿:“私盐,足足五十吨的私盐。”
燕七吓了一跳:“这么多?黄诚若真是私藏五十吨私盐,那罪责足以死刑了。”
第106章 破案关键所在
在古代,盐可是稳定社会的重要衡器,就如同现在的石油在社会中的地位一般。
贩卖私盐,扰乱社会治安,抬高盐价,鱼肉百姓,偷税漏税,罪责相当严重。
冷幽雪道:“我有切实证据,黄诚就是把盐巴存放在府中了。只要找到盐巴,黄诚就算再有关系,也无法逃脱律法的惩治。”
燕七问道:“你确定?”
冷幽雪点点头,红唇紧紧抿着:“黄诚此人极为贪婪,将官办的盐巴掺了沙子称重,趁机将一部分盐巴偷出来,再交给私盐贩子贩卖,哄抬盐价,百姓有苦难言。”
“我调查了好几个月,终于抓到了黄诚贩卖私盐的下线,根据线索,黄诚府上还存有五十吨私盐,只多不少。”
燕七摇摇头:“果然是小官巨贪。”
冷幽雪蹙眉,无奈道:“可是,我就算掌握了线索,又能奈何?黄诚将官场中人打理得滴水不漏,我连搜查令都拿不到,就算闯进黄诚府上,却连搜查的资格都没有。难道,这个案子就要不了了之吗?”
“怎么会不了了之呢?”
燕七眼珠一转:“就算是不搜查,我也有办法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够找到私盐藏于何处呢。”
“你有办法?”
冷幽雪剑眉一挑,美眸中藏着疑惑:“不搜查如何找到私盐?恕我孤陋寡闻。”
燕七臭屁的笑了笑:“不是你孤陋寡闻,是我太见多识广了。”
冷幽雪狠狠白了燕七一眼:“现在可不是吹牛的时候,你要真能帮我找到私盐,我……我会很感谢你的。”
燕七撇撇嘴:“用不着你感谢我,只是你不要把我当成流氓就行了。”
冷幽雪撅着小嘴,默默抗议:你本来就是流氓。
燕七指着黄诚府上的布局,对冷幽雪道:“你来看,黄府处于闹市,占地面积并不大,查起来其实不难。”
“而且,以我的猜测,黄诚也害怕官府来查,所以私盐一定不会放在仓库中,也不会放在任何屋子里面。因为私盐足有五十吨,占地太广,就算是放在地窖里,也绝不可能装得下。”
“所以,以此推测,私盐藏匿的位置一定是露天之处,位置一定非常广袤,能埋得下私盐,而且,向外运输的时候,还要很方便。”
冷幽雪闻听此言,不由得对燕七另眼相看:“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说的真有道理。可是,你若是不说,我却没有半点头绪。”
燕七很得意。
七哥我可是华夏战略智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这点小推理不过是毛毛雨,算个屁啊。
冷幽雪又给燕七泼冷水:“可是,就算你推测有理,将私盐的埋伏范围缩小了很多,但还是无法确定私盐到底埋在哪里。”
燕七满脸奸笑:“所以,我还有最后一招。”
冷幽雪好奇:“什么招数?”
燕七道:“立刻让你的人去弄一桶热力水来。”
“热力水?”
冷幽雪非常无奈:“那不过是乘凉的汽水,有什么用处?燕七,你少蒙我。”
燕七撇撇嘴:“你想破案,就快点吩咐属下去把热力水弄来,这才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好,我这就派人去弄。”
冷幽雪立刻吩咐一名属下却弄热力水。
黄诚看到冷幽雪和燕七两人亲密贴在一起咬耳朵,哼道:“冷捕头,你和小情人卿卿我我,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我看你不如回家和情人约会去吧。”
众人哄然大笑。
冷幽雪魅惑的脸上浮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刚才光顾着和燕七讨论案情了,没想到两人贴靠的这么近,几乎是嘴对嘴了。
不提还好,现在被戳破,说不出的尴尬。
冷幽雪急忙闪开一步,很是尴尬,却没法反驳说燕七不是她的情人。
都几乎嘴对嘴说悄悄话,反驳也没人相信。
“哎,我可被燕七给害惨了。”
燕七这厮是个厚脸皮的,脸不红,气不喘,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黄诚又是一拍轿窗:“冷幽雪,你没有搜查令,还赖在我府上干什么?请你速速离开,来人,给我送客。”
冷幽雪急了,一旦被赶出去,可就进不来了。
燕七急忙向黄诚说道:“黄大人,何必如此怠慢呢?没看到我刚才和冷捕头说悄悄话吗?我其实是在教育她,让她不要这么执拗。都是官场中人,应该官官相卫,何必咄咄逼人呢?”
黄诚哼道:“燕七,你这句话说得好,身为
官场众人,就该官官相卫,相互拆台可是官场大忌,要出事的。”
燕七嘻嘻笑道:“就是,黄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刚才也教育冷捕头了。冷捕头听我一番大道理,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正要和黄大人修好呢。就是不知黄大人愿不愿意给个机会?”
黄诚大喜:“冷捕头,燕七说得可是真的?”
真什么真,简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冷幽雪刚要反驳,却发现燕七不停的向她使眼色。
她会意,只好忍下这口气,顺着燕七的话说道:“经过燕七一番说教,我毛瑟顿开,刚才是我孟浪了,黄大人千万别往心里去。”
黄诚闻言大喜:“冷捕头,你终于开窍了。很好,很好,来,请坐,给冷捕头上好茶,我要和冷捕头好好交流一番。”
冷幽雪无可奈何,捏着鼻子和黄诚虚以委蛇。
若不如此,就要被赶出黄府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会的功夫,一名捕快弄来一桶热力水。
黄诚看在眼里,质问:“这是什么?”
燕七笑道:“这是热力水啊,天气太热,简直不能忍,喝点热力水,才有力气和黄大人谈心啊。黄大人,您要不要尝一尝?”
黄诚很厌恶的摆手:“市井污水,本官岂能入口?来人,给本官上一壶消暑茶。”
燕七喝了一口热力水,装成欣赏风景的模样,四处转了起来。
黄诚使了个眼色,派人跟随。
只要燕七没有搜查的举动,他就安心。
燕七手里的热力水,就是古代一种二氧化碳饮料,很廉价,但消暑的感觉棒棒哒。
燕七四处逛逛,一边喝着热力水,一边随意的洒在地上,公园、假山,树林中,都撒了一遍热力水,却没有任何收获。
他有些疑惑:难道出了什么差错?
最后,他发现在大门左侧,居然有着一片池塘。
而他发现这片池塘与大门口的摆设装修并不相符,甚至于觉得这里就不该有一处池塘。
燕七好像抓住了什么,闲庭信步,向池塘走去。
黄诚见此一幕,陡然一声大喝:“燕七,你干什么去?”
第107章 抱在一起
燕七善于察言观色,见黄诚有些紧张,端起茶杯的手指紧紧握着,瞳孔微微收缩,就猜到这个池塘定有猫腻。
“哈哈,黄大人,我发现这处池塘非常别致,刚好冷捕头府上也想修一所池塘,特意向黄大人取取经。”
黄诚微微一笑:“不过是一所小池塘而已,有什么好取经的?”
又轻轻使了一个眼色,让黄管家赶紧跟上燕七,别让他玩什么花样。
黄管家跟着燕七,亦步亦趋。
燕七就蹲在池塘边,什么也不做,东拉西扯,和黄管家说一些好玩的事,惹得黄管家哈哈大笑,合不拢嘴。
而且,燕七没有丝毫异动,就是在欣赏风景而已,黄管家也放下心来,不再犹疑。
燕七看着这所池塘,心里觉得奇怪。
一般的池塘,必定会养殖一些荷花或者水草,显得风景宜人。可是,这所池塘呢,光秃秃的,别说是荷花了,就是水草也没有半棵。
可就这么一个光秃秃的池塘,毫无半点心意,居然安置在黄府大门口,这与黄诚炫富的格调一点也不搭。
如此反常,必有猫腻。
燕七假装喝了几口热力水,手一歪,一大瓶的热力水全部洒入了池塘中。
咕嘟嘟,咕嘟嘟……
就在热力水洒入池塘的一瞬间,本来平静的池塘冒出了大量的泡泡,就像是水沸腾的那种泡泡。
燕七见此一幕,掐着腰,哈哈大笑。
黄管家不明其理:“燕七,你笑什么?”
燕七向黄管家挤眉弄眼:“找到了私盐,能不开心吗?”
黄管家脸色突变:“什么……什么私盐?燕七,我是带你游玩的,可不是让你搜查黄府的。滚,给我滚出去,我们府上可没有私盐。来人,快来人,将燕七给我赶出去。”
一帮五大三粗的家丁冲了过来,要对燕七动手。
燕七也不躲闪,大声嚷嚷:“冷大捕头,快点来救我,我找到私盐了,快点来救我。”
“什么?找到私盐了?”
冷幽雪听到燕七大喊,腰身扭动。兴奋的一跃
而起。
黄诚也惊诧起身,吓得手一抖,酒杯洒落在地,挠着头,一时间弄不清状况,不知道燕七是否在虚张声势。
冷幽雪媚眼一瞟,发现黄府几名保镖拿着尖刀,向燕七冲了过去,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岂有此理。”
冷幽雪暴怒,小手一翻,三枚飞刀脱手而出,直奔那几个行凶的家丁飞去。
当当当……
飞刀撞击在锋利的尖刀上。
那股气力传到尖刀上,刹那间的震颤,让这几个家丁虎口破裂,再也握不住尖刀。
当啷,当啷!
尖刀掉在地上,震颤不停。
燕七鼓掌叫好:“好一手飞刀绝技,我喜欢。”
后面几名凶悍的家丁拎着棍棒,扑了上来。
冷幽雪腰身一扭,半空中飞起,翩若惊鸿,秀发迎风飘摇,在阳光萦绕下,宛如散乱的黑珍珠,真是美翻了,酷毙了。
燕七看得心旌神摇,这么酷的女生,真心少见。
可是,光顾着猎美,那几个凶悍的家丁围了上来,张牙舞爪,要狠狠的收拾燕七。
燕七冷冷一笑:“他妹的,欺负我是个文明人?七哥我可是练过的,昨晚练了很久的老汉.推车呢,看我推不死你们。”
他刚要反击,就见半空中飞来一具诱人的身影。
冷幽雪凌空踩过家丁的肩膀,避过棍棒铁叉,柔软的小手在燕七腋下轻轻一抓。
燕七整这个就被冷幽雪抓入怀中,跃出十几米,方才落地。
冷幽雪将燕七横抱在怀里。
燕七的身体和冷幽雪的前胸紧紧贴靠在一起,随着呼吸,能深刻感受到冷幽雪酥胸的丰腴和饱满,腰身磨蹭着她的小腹,轻轻碰触,一股火热传来,酥麻到了骨子里。
燕七被冷幽雪紧紧拥在怀里,一双柔白小手扣住了他的前胸,恍若是在调情,撩拨心扉。
他一抬头,眼睛刚好抵在了冷幽雪的下颌处,贴的如此紧密,能闻到她身上诱人的体香,眼睛顺着冷幽雪的脖子游弋进去,将白腻深邃的事业线看得很清楚,真是好标准
的胸器啊,足有36d。
冷幽雪刚才只想着刀下救人,却没有想到一下子会变得这么香艳,竟然将燕七抱在了怀中。
与他肌肤接触,小手按在他的胸上,坚硬而又热力四射,胸前被他紧紧挤压,刺激得身体起了反应,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酥痒在身体中蔓延。
冷幽雪脸如火烧,心中砰砰乱跳,就这么傻傻的抱着燕七,也不舍得放手,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小妞儿,还抱我上瘾了。
燕七贴着冷幽雪的耳边吹气:“我说小雪啊,快把我放下,办正事要紧,不忙着谈情说爱。大庭广众之下,咱们就这么抱着,嘿嘿,我有点害羞啊。”
“混蛋!”
冷幽雪被燕七呼出的热气喷在耳朵上,身子猛的一颤,方才从痴迷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意识到燕七还抱在怀中,大为害羞,随手就把燕七给扔了出去。
我靠!
这小妞儿拿我当沙包呢?
燕七眼睁睁的向一颗大树撞去。
冷幽雪回过神来,意识到燕七会受伤,又飞身去救他。
燕七也是会武功的人,尽管武功差劲至极,才学了一晚,但应付这点事,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他双手抵住树干,腰身用力,转陀螺似的抱住树干转了几圈,卸掉了那股劲力,很潇洒的落在地上。
看着冷幽雪一双美眸吃惊的望过来,燕七很臭屁的说:“就算我刚才那一手很帅,但你也不要对我痴迷的那么明显好不好?”
冷幽雪娇脸绯红,羞涩的啐了一口:“我倒忘记了你本来就是个痞子,打架是你的专长,何须我来保护?”
两人正在尴尬之时,黄诚指挥着一帮家丁将冷幽雪和燕七团团围住,刀剑纵横,凶相毕露。
黄诚指着冷幽雪和燕七,猖狂道:“好啊,你们竟然敢在我的府上蓄意闹事,行凶伤人,你们活腻了吗?信不信我就算杀了你们,也不过是赔点银子?哼,钱,本官有的是。”
燕七冷冷盯着黄诚:“你的确很有钱,不过,只怕你有命赚,却没命花。”
第108章 满脑子污秽思想
黄诚呲目欲裂:“你敢威胁朝廷命官,甚至于还在我的府邸之中伤人?这可是欺官罔上的大罪,众人可都看着呢,你抵赖不得。”
燕七不屑一顾:“少吓唬我,当我是吓大的?告诉你,不是我威胁你,而是你案发了。”
黄诚一怔,怕是燕七诈他,疾言厉色道:“燕七,还敢血口喷人,本官行端坐正,谁敢诬陷我?”
燕七抱着肩膀,讥讽的看着黄诚:“心理素质不错嘛,怪不得敢贪污这么多的私盐。现在,连私盐赃物都被我发现了,居然还这么嘴硬。行,论嘴硬,我就服你!”
黄诚被燕七的话吓得心惊肉跳,肌肉抽筋,但还是害怕燕七诈他,凶巴巴叫嚣:“哪里有赃物私盐?燕七,你少吓唬我,你告诉我赃物在哪里?你要是敢信口胡言,本官绝对饶不了你。”
“黄诚,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叫嚣。”
燕七放声大笑,向那池塘一指,言之凿凿道:“赃物私盐就藏在这所池塘之中。”
黄诚听了此话,吓得脸色苍白,腿一软,差点倒下,急忙掩饰住失态,狠呆呆道:“胡说八道,满嘴的胡说八道,这明明是个池塘,哪里的赃物?燕七,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府上大放厥词,蛊惑视听?如此无稽之谈,谁人能信?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围观众人也都纷纷摇头。
“燕七这家伙有些奇怪啊,他就在池塘边走了几圈,如何断定池塘中藏有私盐?难道他生了一双透视眼?”
“感觉有些危言耸听啊,该不会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这厮神神叨叨的,不可全信。”
……
冷幽雪也一脸狐疑的看着燕七,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臭流氓,兹事体大,可开不得半点玩笑。”
燕七闻着冷幽雪身上好闻的香气,笃定一笑:“拜托,你看我难得这么正经一次,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冷幽雪红唇紧紧抿着:“可是,你到底怎么断定池塘中藏有私盐的?你该不会生了一双透视眼吧?”
燕七盯着
冷幽雪丰腴的酥胸,满脸坏笑:“我要是真生了一双透视眼,那你可就遭殃了。”
“坏蛋,和你说正经事,你偏偏没个正经。”
冷幽雪娇脸绯红,狠狠的剜了燕七一眼:这厮满脑子污秽思想,真是讨厌死了。
这番模样,倒有点恋人调情的意味。
燕七道:“好,想让我去证实池塘中藏有私盐,总要让我过去吧?你看,四周一片全副武装的家丁,我害怕被打啊。”
冷幽雪骄哼一声,满脸冷漠:“黄诚,速速将你的家丁撤走,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我乃是捕头,你敢向我动刀,那就是犯罪。”
黄诚可不敢让燕七去证实池塘中是否有私盐,口气强硬:“这是我的府上,你仗着是捕头,蓄意闹事,我就该把你抓起来。”
燕七向冷幽雪眨眨眼睛:“看到没有,黄诚这厮是心虚了,不敢让我去池塘寻找赃物。”
“他想得美,敢对我冷幽雪动刀,他算是活腻歪了。”
冷幽雪美眸中泛着犀利光芒,在众家丁面前扫过,剑眉竖起,忽然身子一跃,像是一只高傲的天鹅,向周围的家丁冲了过去。
刀光起,眩光飞舞。
刀光落,众家丁一个个躺在地上,灰头土脸,哀嚎遍野,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
燕七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妞儿功夫真俊。
谁要是当了她老公,那可倒霉了。
惹得她生气,不让你上床,甚至于使用家庭暴力。
黄诚眼前如此凄惨一幕,又惊又怕,恨得咬牙切齿:“冷幽雪,你太嚣张了,无缘无故闯到我府上打人,简直是知法犯法,不可理喻,我一定会到衙门去告你的,你完了,你的捕头也做不长了。”
燕七不屑道:“冷捕头的确伤人了,但却不是无缘无故,而是督察案件,罪犯居然还敢反抗,自然要施加惩戒了。”
黄诚喋喋怪笑:“燕七,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罪犯,没有赃物,你就是信口雌黄。”
燕七不屑道:“等我找到赃物,你还敢这么嚣张吗?”
他走到池塘边上,拿出了热力水,全部倒入水中。
咕嘟嘟,咕嘟嘟……
池塘中冒出了大量的气泡,层层叠叠,不受控制。
众人都看傻眼了,以为燕七是在变戏法。
黄诚讥讽道:“你是在寻找赃物,还是在变戏法?”
燕七环顾四周,娓娓道来:“我告诉大家一件事:这虽然仅仅是一瓶普通的热力水,但是,里面藏有一个玄机。”
“热力水遇到盐巴,就会放出大量的气泡,众位请看,气泡如此浓重,足可以说明池塘中藏有盐巴。不然,这池塘中明明是淡水,又哪来的盐呢?”
众人闻言,不由得惊诧万分。
黄诚吓得脸白如纸,差点被背过气去,哆哆嗦嗦道:“满口胡言,真是满口胡言,仅凭那劳什子热力水冒泡,就能证明池塘中有盐巴,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有什么根据吗?”
“当然有根据,只是我就算和你说了,你也是鸭子听雷,啥也听不懂。”
燕七懒得和黄诚解释。
其实,这是化学反应。
热力水是古代一种二氧化碳饮料,热力水中的二氧化碳遇到盐水,会立刻生成气态二氧化碳,一瞬间从水中释放出来,所以,才会产生浓重的泡泡。
只是,这种复杂的化学方程式和众人解释,也是一头雾水,没人理解,索性不解释为好。
燕七对冷幽雪道:“你派一个通水性的人下去查看一下,必能发现猫腻。”
冷幽雪对身边一名捕快说:“铁手,你精通水性,下去看看有没有藏着私盐。”
铁手飞身扑入池塘中。
黄诚看着有人下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铁手突然钻出了水面,满脸兴奋的大叫:“找到了,找到赃物了,池塘地下藏有五十多个铁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私盐,满满的私盐。”
众人一阵惊呼。
“完了,全完了……”
黄诚吓得浑身筛糠,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第109章 你调戏我啊
冷幽雪闻言大喜,冷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笑:“太好了,立刻放掉池塘里的水,把私盐箱子搬上来。动作要快一点,一共只剩下两个时辰的时间,再晚就来不及了。”
燕七看着冷幽雪笑意融融的娇脸,情不自禁低声呢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冷幽雪脸颊娇红,妩媚的白了燕七一眼,啐道:“我笑的就那么好看?用不着你来夸我,你个大坏蛋。”
但,心里却很受用。
这坏蛋作得一手好诗,话说回来,我笑起来真的那么好看吗?难道迷住这个大坏蛋了?
燕七幽幽叹气:“帮你破了案子,连个谢字都不说,还对我冷言冷语的,伤心了。”
冷幽雪神情尴尬,红唇紧紧抿着,憋了好久,才低着头,糯糯道:“好啦,燕七,谢谢你帮我破了一件大案子。”
燕七点点头:“光说个谢字就算了?”
冷幽雪翘着粉红诱人的小嘴:“那你还要怎样?”
燕七挤眉弄眼:“不如……以身相许?”
冷幽雪吓了一跳,急忙跳开,心慌慌,意茫茫,美眸藏着三分尴尬,七分羞涩,恨恨的瞪着燕七,凶巴巴的挥舞着宝剑:“坏蛋,你说什么呢,你少痴心妄想了,我绝对不会喜欢你这个大坏蛋的。”
燕七撇撇嘴:“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么凶,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娇柔可爱,没人会喜欢你的。哈哈!”
“大坏蛋,你讨厌死了。哼!”
这句话可把冷幽雪惹毛了,心里沮丧,转身就走,再也不想理燕七了,赌气靠着大树,暗自琢磨。
“我就那么不温柔?我才不要你喜欢呢,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燕七在一边看着黯然神伤的冷幽雪,觉得她赌气的样子还真有些可爱,看来看去,发现她郁闷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温柔模样的。
“七哥,我回来了。”
虎子气喘吁吁从外面挤进来,满头大汗,沮丧道:“七哥,还是不行,人家都不信任我,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久,算是付之东流了。”
燕七安慰虎
子:“没事,一会我出马,保管马到成功。而且,说不准马上有个大活儿要上门。”
虎子眼前一亮:“好,我就喜欢大的。”
一个时辰之后,五十箱子的私盐被搬了上来。
十个箱子一排,摆成了五排。
每个箱子六尺见方,足有两千斤,十分壮观。
铁手清点完毕,向冷幽雪汇报:“捕头大人,一共是五十箱私盐,共计五十吨,用白银作价,共计二十万两银子。”
众人听到这个夸张的数字,纷纷唾弃。
“黄诚居然是个大贪官,现在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必须将他绳之以法。”
“贪污私盐,哄抬物价,受伤的就是我们老百姓,这个挨千刀的,真是该死。”
……
众人骂声一片。
黄诚也从浑浑噩噩中苏醒过来,只是双腿发软,站不起来,脸色苍白,形容枯槁。
听着众人对他不停谩骂,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来,但在心底,还有一丝希望。
冷幽雪指着私盐,质问黄诚:“人赃俱获,黄诚,你还有什么好说?你个大贪官,我一定要把你抓起来,押解到京城去问罪。”
黄诚破罐子破摔,放声大笑:“哈哈,冷幽雪啊冷幽雪,就算你找到了私盐,又如何?你千算万算,终究是奈何不得我。”
冷幽雪哼道:“你笑什么?”
黄诚三角眼阴险的锁定冷幽雪:“我笑你奈何不得我。”
“为何?”
“为何?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黄诚笑得格外放肆:“你会不知道,再过一个时辰,搜查令就彻底失效?也就是说,在一个时辰之内,若是不能将赃物运回衙门,你就不能给我判刑。”
“哈哈,我就算是做不成官又如何?我有的是钱,我依然可以挥霍、逍遥,冷幽雪,你能奈何我吗?”
冷幽雪听着黄诚嚣张的笑,气的柳眉倒竖:“你嚣张什么?还有一个时辰,我一定可以把私盐拉回到衙门去,你的罪是逃不掉的。”
黄诚不屑一顾:“说得轻巧,一个时辰把私盐运回衙门?你用什么运?从这里到衙门,路上
就需要大半个时辰,可你现在一没有人手,二没有马车,就指望你这四五个人,如何将私盐运走?肩膀扛着走吗?”
“你……”冷幽雪一下子傻眼了。
她不是没考虑到运输赃物的问题,可是,衙门的车马都把持在刘押司手上,而刘押司明显不敢得罪黄诚,所以将车马都给派出去了。
现如今,冷幽雪尽管查到了私盐,却无法将私盐运回衙门定性为赃物,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冷幽雪急的直跺脚,向围观的众人央求:“乡亲们,你们有车马,能否租用一下?我愿意出高价征用!放心,我以个人名义租用,一定不会昧了大家的银子。”
百姓一般养不起车马,有车马的本就不多。
冷幽雪求助,响应者寥寥无几。
黄诚忽然站起来,指着众人叫嚣:“我看你们谁敢将马车借给冷幽雪使用!告诉你们,我有的是钱,我家族势力大如天,谁敢配合冷幽雪,我们家族的人会弄死他。我姐夫可是金陵的大官,我看你们谁敢?小心我弄得你们家破人亡。”
众人吓得心惊胆颤,不发一语。
冷幽雪看着众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红唇紧紧抿着,心中几乎绝望。
“哈哈哈!”
黄诚得意的看着冷幽雪,笑得格外猖狂:“看到了吗,冷幽雪,没人愿意借给你车马,在一个时辰之内,你是无法将盐巴运到衙门了。你绝望,你伤心吗?你郁闷吗?哈哈,我可是高兴的狠啊,我怎么可能坐大牢呢?不可能的……”
正在黄诚猖狂得意之时,燕七站了出来,笑看黄诚:“不好意思,我愿意将车马租用给冷捕头。”
“你?”
黄诚咬咬牙:“就你一人有什么用?不过一辆车,能运走五十吨私盐吗?”
燕七哈哈大笑:“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我就是做物流的,有车一百辆,你猜,能不能运走这些私盐?能不能让你坐牢?”
“啊?你……”
黄诚听了燕七的话,宛如在眉心刺中了一把利剑,痛彻脑髓,大吼一声,晕死过去。
第110章 奸商本质暴露无遗
燕七对一脸蒙蔽的虎子说道:“还傻看着干什么?赶紧去把车队弄来啊,这可是大活儿,五十吨私盐,还不得装一百辆车?”
虎子兴奋的一下子跳起来:“憋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算是开张大吉了,七哥,还是你牛。七哥出马,一个顶俩。”
“贫嘴!”
燕七悄悄向虎子使眼色:“一会备齐了车马,先不着急装车,看我的眼色行事。”
“懂了!”虎子立刻去集合车马。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一百辆车排在门口,很是壮观。
冷幽雪原本有些担心燕七在吹牛,这帮痞子说话向来大喘气,眼高手低,会误了大事。
但没想到以燕七为首的华兴会办事效率如此高妙,燕七一声令下,这些痞子立刻就集结完毕,简直比他们这些捕快的纪律性还要好。
冷幽雪看到如此多的马车,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燕七道:“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很感谢你,时间不多了,快让他们装车吧。”
燕七讪讪一笑:“不急,不急。”
冷幽雪焦急的跺着小脚:“怎么不急,我都快急死了。”
燕七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算盘,开始拨弄,指尖灵活,一看就是老油条。
冷幽雪忽闪着美眸:“你在干什么?”
燕七道:“我在算运费要多少钱。”
冷幽雪一愣,红唇紧紧抿着:“还……还要钱啊?”
燕七一下子跳起来:“冷捕头,将还不差饿兵呢,我们干的就是物流生意,不收钱,难道喝西北风呀?虽然咱们是情人关系,但你总得意思一点呀。”
“额……”
冷幽雪脸上一红,又是尴尬,又是羞涩:“什么情人关系?你给我住口!我给你钱就是了,用不着大呼小叫的。说吧,要多少钱?”
燕七飞快的拨拉着算盘,振振有词:“五十吨私盐,需要一百辆车,一百名车夫,车夫还要充当搬运工,算下来,一辆车五两银子,一百辆车子,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共计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
冷幽雪粉拳攥得紧紧的:“这么多?燕七,你没算错吧?”
燕七拍着胸口:“多乎哉?不多也,不过,看在咱俩之间关系莫逆的份上,我就给你个优惠价……”他又开始拨拉算盘了。
冷幽雪松了一口气,满怀期望的问:“能给我优惠多少?一定要优惠多多的,我可没钱,最好能打个五折!”
燕七算了好一阵,满脸真诚的望着冷幽雪:“好了,我给你做了最大的优惠,共计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
冷幽雪像是受惊的小鹿,一下子跳起来,花容失色,看着燕七那张标准奸商的嘴脸,气得胸口乱颤:“燕七,你怎么能这样耍我?刚才明明是五百两,现在竟然要我一千两?不给我打折也就算了,怎么还坐地起价,甚至于翻倍?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可恶……”
燕七眨着眼睛:“冷捕头,我说的很明白,正常情况下,的确只需要五百两银子,但是呢,现在并非正常状况。”
“第一,我们现在是在救急,装卸运输的速度就比以前快上好多,这是在透支生命。第二,接了这个活儿,就得罪了黄诚整个家族,兄弟们以后面临着严重的威胁,多给点精神损失费,难道不应该吗?第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若不加钱,哪来的勇夫?”
冷幽雪看着燕七那张标准的奸商嘴脸,又气又急,娇媚的小脸憋得通红,像是熟透的桃子,诱人采摘。
“这厮真是讨厌啊,给我坐地起价。张口就是一千两,把我当成肥羊宰了,看来今天必须大出血了。”
冷幽雪酥胸鼓鼓,‘鄙夷’的看着燕七:“你可真是个奸商,居然趁火打劫,我算是看错了你。”
燕七哈哈大笑:“好吧,就算我是奸商,我认了。”
“不过,我想告诉你,我这个奸商虽然被你鄙视,但却可以带领一帮痞子走上康庄大道,让他们少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有什么不好吗?大家有钱赚,有奔头,娶上媳妇,
生儿育女,日子其乐无穷,谁还去当贼啊。”
“这……”
冷幽雪一下子怔住了。
这个问题的确发人深邃,宛如醍醐灌顶,让冷幽雪陷入了深思。
“父亲大人常为治安问题担忧,认为治安当用酷刑。可是,却没想过扰乱治安的源头就是生活窘迫,民生不安!若是家家有余粮,生活乐滋滋,谁会冒险去做贼?”
“这个燕七,看起来好不正经,但是没想到,他无意中竟然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难道,我是看错了他?他真是一个大才?”
燕七看着冷幽雪红唇紧紧抿着,陷入深思,心里也打起了鼓:“糟了,这小妞儿难道真的嫌贵?我要多了?不多啊,才一千两银子而已,她少买点胭脂水粉,不就挤出来了?再说,这车马费也可以找衙门报销。”
“算了,谁让我们是‘情人’关系呢,我再让点,给她打个八折,八百两算了。”
他刚要张口把一千两降为八百两,冷幽雪也从深思中清醒过来,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燕七,毫不犹豫道:“好!那就一千两,成交!”
燕七也松了一口气,向冷幽雪伸出了大手。
冷幽雪皱了皱娇俏的琼鼻:“奸商,就知道要钱!事成之后,到衙门找我领钱。”
燕七竖起大拇指:“冷捕头,真有魄力。”
冷幽雪努努嘴:“现在开始装车吧。”
燕七摇摇头,满脸堆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冷幽雪心里打鼓,有些害怕:“你的要求怎么那么多?告诉你,不许再涨价了,我可没钱。”
燕七道:“咱们这关系,还涨什么价啊!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以后你搜查赃物时,把我们华兴物流指定为专用运输车。而且,以后合作,我给你打五折,保证吐血价,怎么样?”
“什么?这……这要求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冷幽雪粉拳攥的紧紧的,很不甘心蹙蹙眉,美眸‘鄙夷’的剜着燕七,心里超级纠结。
第111章 美女代言人
燕七循循善诱:“冷捕头,你是个聪明人,脑筋应该多转转弯呀,别以为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其实,我们是官民一家亲,互惠互利。”
还官民一家亲?
冷幽雪红唇上挑,骄哼一声:“少说那些虚无缥缈的噱头,别不承认,你就是摆明了要坑我。”
燕七耸耸肩:“既然你不喜欢那些噱头,咱们就说点实际的。比如,你以后查办案子,说不定还会遇到黄诚这样的贪官,你若是没有准备,到时候会不会手忙脚乱?”
“早和我们合作,对你办案也很有利啊,车马费就不会这么贵了,你看,这次我要了你一千两,等着以后咱们合作了,说不定五百两就搞定了,你是不是赚了大便宜?”
“这句话听起来貌似很有道理。”
冷幽雪暗暗点头。
想着有燕七帮忙,办案也能更方便一些。
虽然被燕七如此要挟,有些憋气,但还是勉强点点头:“好,这点我答应你了。你快点让人装车吧,时间来不及了。”
燕七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最后,还有一个要求,真的只是最后一个要求了。”
冷幽雪火冒三丈,气得酥胸乱颤:“燕七,你到底有完没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受气包吗?我为什么要对你言听计从?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不是你受气的小媳妇……”
你倒是想当我媳妇,那我也得愿意啊。
燕七也不和冷幽雪争辩,淡淡的来了一句:“时间可不多了,你要发火那就快点。”
“你……”
冷幽雪红唇紧紧咬着:“说,什么要求,赶紧的。”
燕七道:“我要你做我们华兴物流的代言人,负责给我们宣传华兴物流的业务和规划。”
冷幽雪当机立断的摆手:“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堂堂捕头,可不会给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背书。”
燕七微微一笑,向冷幽雪小声嘀咕:“忘记说了,你给我们做代言人,我们会给你代言费,还有业务提成,不如给你提半成如何?这可是我最大的诚意哦。”
“等等,还有我的
代言费?”
冷幽雪美眸眨动,立刻来了兴趣,不过刚才拒绝的特别强硬,现在倒是不好意思回头了。
看着冷幽雪脸色羞红,美眸中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知道这小妞儿意动了。
嘿嘿,钱果然是万能的,连正义的冷捕头也要沦陷了。
燕七赶紧给冷幽雪台阶下:“冷捕头,我这可不是用金钱诱惑你啊!请你做代言,是为了帮助我华兴会发展和振兴。”
“你也知道,我们华兴会的兄弟都是地痞出身,好不容易重新做人,谋一份正经职业,正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不出手,华兴会倒闭了,这些人还会去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所以,冷捕头,你代言华兴会与否,关系到一百多个家庭的幸福与否。冷捕头满腔正义,应该会出手相助吧?”
冷幽雪虽然有点‘见钱眼开’,但就这么答应燕七,似乎有点浮躁,为了面子,也不能接受华兴会代言人的身份。
但是燕七这一番话,却将她代言华兴会与否和帮助地痞重新做人连在一起,那代言之说就师出有名了。
这可是一项伟大的公益事业。
冷幽雪心里好高兴,假装犹豫一下,才道:“好吧,看在你一心赤诚的份上,我就先答应下来。不过,那代言费就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要的,真的不会要的。”
代言费不要了?
骗谁啊!
你最后特意强调了好几遍,那摆明了就是要。
燕七见冷幽雪答应下来,超级高兴,大手一挥:“虎子,吩咐兄弟们立刻动手,帮助冷大捕头将赃物运到衙门去,速度要快,都给我动起来。”
虎子立刻吩咐兄弟们动手。
一百多名华兴会兄弟齐心协力,干得热火朝天。
虎子靠近燕七,小声嘀咕:“七哥,你也太大度了,随便就许给冷幽雪半成分红,她不过就是个代言人而已!七哥,你不是假公济私,真打算收了冷幽雪做小老婆吧?”
燕七横了虎子一眼:“还收冷幽雪做小老婆,你懂个屁啊,我这可是为了华兴会的发展。”
虎子满脸不相信:“反正你俩
你侬我侬的,关系不一般。”
燕七向虎子传授生意经验:“我来问你,在这金陵,知道华兴会的人有几个?”
虎子掰着手指头:“除了咱们自家兄弟,外人一概不知。”
燕七又问虎子:“那听过冷幽雪名字的人有多少?”
虎子道:“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听过她的大名,她是捕头嘛!”
“这不就结了。”
燕七道:“你看,咱们请冷幽雪做代言,无形中就扩大了市场,随便宣传一下,就知道冷幽雪代言了华兴会。”
“而且,冷幽雪形象正面,进而也让人相信华兴会。最重要的是,冷幽雪可是捕头,在金陵横着走的,有她做代言,谁敢惹华兴会?让它吃不了兜着走。”
虎子听了燕七的解释,竖起大拇指:“七哥,我服你了,这经商之道,我是半点也学不会,依我看,那什么林家大小姐经商多年,出类拔萃,堪称翘楚,但也及不上七哥一根吊毛。”
我靠!
燕七哭笑不得:为什么要说吊毛,汗毛不行吗?虎子这厮太粗鄙了,我都懒得说你。
众人拾柴火焰高!
华兴会人多势众,很快就将五十吨私盐装载到了马车上。
燕七向冷幽雪招招手:“怎么样,华兴会的兄弟们做事靠谱吗?”
冷幽雪也松了一口气,美眸含着嗔怒,白了燕七一眼,骄哼道:“华兴会的兄弟很靠谱,但你这个头头阴险狡诈,一点都不靠谱。我啊,今天被你吃得死死的。”
燕七赶紧摆手:“话不能乱说啊,我可没吃你,谁知道你是甜的还是蜜的?这得你未来的老公亲自品尝,我是没有那个口福喽。”
“大坏蛋,真不正经,你敢吃我,我杀了你!”
冷幽雪羞臊不已。
和燕七说正经的,他总是把你带到沟里去。
你还想吃我?下辈子吧。
冷幽雪风情万种的剜了燕七一眼,腰身一扭,押解着黄诚,带着赃物上路了。
燕七盯着冷幽雪诱人的背影:临走了还和我眉目传情,小妞儿看来是爱上我了。
第112章 多米诺骨牌终于倒下
中午时分,黄诚和赃物被押解到了衙门,虎子圆满完成了任务。
虎子手里拿着一千两银票,高兴的亲了又亲:“七哥,赚了一千两了,这钱挣得太容易了。”
兄弟们也见钱眼开,信心十足。
虎子摆摆手:“七哥,咱们一鼓作气,再去华西街弄点生意,如何?”
燕七摆摆手:“干劲不错,不过大家都累了,先去下馆子,喝点小酒休息一下。而且,我还要宣传一下华兴会,冷幽雪的名号,我必须利用好,不能白给这小妞儿半成分红。”
华西街上有一座三层酒楼,装修高档。
燕七砸出二百两银子将三楼包下来,居高临下看着市场中车水马龙,摩肩擦踵,微微一笑:“虎子,楼下有个先生,立刻请上来,写上几副条幅,挂到外面去。”
虎子道:“还请什么先生啊,七哥自己就是先生。”
燕七白了虎子一眼:“我字字千金,请我当先生,你请得起吗?来,你先把钱给我。”
虎子吓得直摇头,赶紧下去请先生上来,心里很‘鄙视’的想着:七哥又来吹牛了,你的字哪里值千金了?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
先生请了上来,问燕七:“公子要写什么字?”
燕七和先生说了一阵。
先生会意,准备笔墨纸砚,写了两幅长达十米的条幅。
条幅挂在三楼窗户上,一直垂到地上。
条幅非常醒目,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俱都仰头望来。
第一张条幅写道:“热烈欢迎冷幽雪捕头为华兴会代言。”
另一张条幅标注:“华兴物流与您同在,冷幽雪宣!”
这两张条幅一面世,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呀,真没想到,冷幽雪居然给华兴会做代言了。他们都说华兴会是痞子帮会,但冷幽雪是捕头,正邪对立,怎么会给华兴会代言呢?看来,华兴会绝不可能是痞子帮会,传言有误啊。”
“没错,冷幽雪一腔正义,满腔热血,一心为民,
她能给华兴会代言,说明华兴会一定是个好帮会。”
“咱们要好好了解一下华兴会,尤其是那个物流运输,其实很方便,就是怕不靠谱。不过,既然是冷幽雪代言,那就靠谱多了。”
……
华兴物流一下子就被热炒起来,整片市场的人都知道了。
虎子带着人在下面窥听许久,才一脸兴奋冲上来,又蹦又跳:“七哥,冷幽雪的名字真值钱,这两张条幅一挂出去,效果立竿见影啊,现在华兴会不仅知名,而且评价还很正面呢。”
燕七眉飞色舞:“我可给了冷幽雪半成分红呢,不过,这钱花的值!兄弟们,咱们走着,物色目标下手吧。”
华西街东侧是斗犬市场,旁边挨着衣帽商铺。
衣帽商铺的老板姓张,和燕七有些熟悉。
燕七和张老板好一阵吹嘘。
现在,冷幽雪代言华兴会,虎子也有了吹嘘的资本。
张老板有些心动。
自己养着车马,还得雇佣车夫,劳心费力,还费钱。
最要命的是,马匹饲养不善,一旦得病,治好了还行,治不好,马死了,那就赔大发了。
燕七见张老板犹豫,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诱惑,立刻出手,让虎子将林若山的斗犬装到了车上。
张老板一见燕七的家丁装扮,立刻认了出来:“请问,您是林府的家丁吗?幸会,幸会!”
我靠!
不过就是林府的小家丁,还幸会幸会,何必这么客气呢?
燕七实在不明白,身为一个林府家丁,哪里来这么大的优越感。
不过,这厮脸皮厚,心安理得的承受了。
燕七满脸堆笑:“没错,我就是林府的家丁,现在是林若山大少爷的书童。这些斗犬是大少爷定好的,吩咐我出来采买。”
张老板疑惑道:“林府自己没车吗?居然要用华兴会的车?”
燕七一副很懂的样子,道:“张老板,你也太落伍了,养马费钱费力又费劲,万一得病了还得伺候,犯不上。现在,林家已
经逐渐将运输业务交给华兴会去做了,从此一身轻松。”
“而且,张老板,你要知道,华兴会可是冷幽雪代言的,绝对可靠,我们林家是打算要和华兴会长期合作的。”
张老板已经意动了,很想学习林家尝试一下。
燕七又丢出一个炸弹:“张老板,你是有眼力的,可要抓紧啊,华兴会车马毕竟有限,接不了太多的业务,只能遵循先来后到的老办法。若是您出手晚了,就算想和华兴会合作,也没有机会了。据我们林家的内部情报分析,华兴会现在已经和好几个大家族签订了合作协议,只是没公开而已。”
“原来如此。”
张老板搓着手心,终于做出了决定,对虎子道:“虎子,张叔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叔叔信任你,我先和你签协议。不过,你要给张叔一些优惠。”
虎子才不相信张老板的话:你信任我个屁,你是信任冷幽雪吧?
不过,只要买卖成了,虎子才不会计较那么多,赶紧答应张老板给予九折优惠的待遇,飞快的签了文书。
张老板就如同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一旦倒下了,后面的骨牌哗啦啦全部倒下。
一下午的时间,虎子和华西街的商家签了五十多分物流协议。
虎子笑得合不拢嘴:“七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一出马,华兴物流起死回生,这就是个奇迹。”
燕七也松了一口气,对虎子道:“你给我派个车,我要去看看双儿,她一定很想我了。”
虎子满脸期望:“七哥什么时候做我姐夫啊,我可着急了。”
燕七瞪了虎子一眼:“你着急有个屁用,得看双儿着不着急。”
虎子忙不得的点头:“急,我姐可急了呢,没有你的日子经常发呆,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就算睡着了,梦里还叫你的名字。七哥,你要给老姐一个交代啊,让她安心,她很担心你进了林府,就不要她了。”
燕七心里一震,没想到双儿对自己如此痴迷,高兴之余,还有些自责:双儿,等着我,七哥今晚就给你一个交代。
第113章 让美女尖叫
燕七先是去了双儿家中,发现家中无人,猜到双儿是在店里忙着装修,急匆匆又赶到绣坊。
一来一回,赶到绣坊的时候,天色渐黑。
绣坊现在处于装饰阶段,还没有正式营业。
匾额上,挂着徐双儿一副绣品,一副映日荷花图。
上面还写着四个大字:“天下无双。”
下面,有个署名,是个小小的‘晴’字。
燕七立刻被这四个字吸引住了。
徐双儿的名字中有个双儿,‘天下无双’的寓意可见一斑。
最妙的是,这四个字写的很好,乍一看去,如绵绵小溪,蜿蜒流畅,秀气圆融,很有田园意境,应该是个女子所作。
再仔细一望,发现每个字的最后一笔笔锋犀利,如松如岳,劲如钩,韧如弓,彰显不羁之情。
“好字,好字。”
燕七看得连连点头:“这个小晴会是谁呢?看起来是一幅女子书作,可每个字都展露出不拘一格的风范。不仅字写得好,有大家风范,而且为人行事也一定是有过人见识的。”
“就凭这四个字,双儿一定也是花了不少银子才请得动小晴执笔,她已经隐隐有些大师风范了。”
一谈到花银子,燕七这厮隐隐有些肉疼。
“早知道我来写啊,也不至于如此破费。”
燕七轻轻敲门。
过了一会儿,传出一个女孩糯糯的声音:“谁呀?”
竟然不是双儿的声音?
燕七有些不解。
这么晚了,除了双儿,还有谁会呆在店铺里呢?
“我是来找徐双儿的。”燕七道。
“你也是慕名而来,求徐双儿的绣品的?我们现在还没营业,等正式营业你再过来吧。”
燕七微微一笑:“我不是来买绣品吧,就是来找徐双儿的,我想她了。你快开门,放我进去,我等不及了。”
“想徐双儿了?你是谁,凭什么想她?难道你是喝多的醉鬼,跑来闹事的?”
这条街异常繁华,两边都是高档酒楼,时不时的就会有醉鬼出现。
燕七心里偷笑,装出
一副醉意醺醺的样子:“快开门,七哥我要进去找点乐子,听说徐双儿生的很漂亮,七哥我要开开眼,嘿嘿!”
“果然是个醉鬼。”
里面的女孩很气愤:“你给我走开,再不走我喊人了啊,别以为我们女孩都是好欺负的。告诉你,徐双儿已经名花有主,她的情人可不一般,厉害起来,能打断你的狗腿。”
燕七问:“我就不信谁敢惹我?说,徐双儿的情人是谁?”
里面女子很骄傲的说:“燕七。”
燕七偷笑:“燕七?我不认识,他算是哪根葱?”
女子幽幽道:“现在燕七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不过日后,他一定会誉满金陵的。”
言语之中,竟有崇拜之意。
这小妞儿还很会识人嘛。
燕七心里小小的臭屁了一下,又开始砸门了,凶狠叫嚣:“我才不管燕七是谁,你现在给我开门,不然我闯进去了,到时候有你好看。”
“区区醉鬼,竟然醉话连篇,这可是一寸厚的铁门,你如何打开?虽然我是一名弱女子,但我会怕你吗?”
小妞儿语气淡然,虽一门之隔,却并不慌张。
燕七有些佩服这个女子了。
一般的弱女子,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大喊大叫,六神无主,甚至于嚎啕大哭。
可是,这个小妞儿完全不见慌乱的迹象,言语淡然,情绪平静,一定是见过大风浪之人。
燕七嘿嘿一笑:“一寸厚的铁门又如何?我偏偏就能打开铁门。”
女子幽幽叹气:“酒醉之人,总是心存幻想,现实不如意,却要借酒装疯。”
小妞儿还满口大道理。
不错,不错,一定是读过私塾的。
燕七走了这么久,口干舌燥,也懒得和这小妞儿逗闷子,拿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插入锁芯,悄无声息的拧开。
然后,他面带坏笑,猛的推开了房门。
他以为,里面那个小妞儿一定会吓得高声尖叫。
那场面一定很刺激。
可是,事与愿违。
面前站着一个恬静怡人的美女,处变不惊,就淡然
的站在那里,美眸一眨一眨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至于尖叫声,那更是半分都没有。
真是失败!
燕七摸摸鼻子,有一种无力感。
看着女孩那精致的容颜,燕七心头一颤:竟然是个绝代佳人。
女孩很美!
一头乌黑秀发随意的披散于肩后,没有穿着外裙,上衣是一件白色束身小衣,有些薄透,里面的红色胸衣若隐若现。
下身是一条绿色花篮裙,裙摆齐膝,应该是要休息的缘故,里面没有穿着贴身小裤,小腿露出来,如莲藕一般玉洁粉白,芊芊玉足娇柔纤细,红色指甲如豆蔻一般,可爱俏丽。
最让燕七觉得惊艳的是,女孩有一双深邃入海,黑亮清澈的眼眸,眨动之间,像大海一般神秘,更有一股诗书气华的韵味藏匿其中,引人遐思。
燕七看得津津有味,眼神向下游弋,待看到女孩的手里擎着一把连弩,三支弩箭正对着自己的小腹时,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妹的,怪不得这女孩有恃无恐,淡然恬静,人家手里有重武器,能不淡定嘛。
连弩,在这个朝代也算是最精密的武器了。
女孩慢慢举起了连弩,瞄准燕七,淡淡道:“三发连弩射出去,你不死也是重伤。你猜,我射还是不射?”
燕七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掩饰住慌乱,霍然一笑:“我一身钢筋铁骨,何惧连弩?”
女孩歪着头,美眸眨动,看着燕七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红唇轻启:“你不害怕?”
燕七哈哈大笑:“你若要射我,在我开门那一瞬间,就足以给我开膛破肚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女孩缓缓点头:“算你说的有理,若你破门而入,现在你不死也是重伤。不过,你开门悄无声息,那一定是有钥匙的缘故,所以……”
燕七挤眉弄眼:“所以,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女孩抿嘴一笑,放下连弩,袅娜走到燕七面前,糯糯道:“除了双儿朝思暮想的燕七哥哥,谁能有绣坊的钥匙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燕七摆摆手:“不用你介绍,我也知道你是谁。”
第114章 放纵大胆
“哦,你知道我是谁?”
女孩饶有兴趣的看着燕七,美眸眨动,掩藏着让人探寻的神秘韵味。
燕七道:“你气质恬静温情,如涓涓溪水,悠然淡泊,不过美眸藏有一丝不羁的韵味,正符合韧如弓的品性,我若猜的不错,匾额上那四个字‘天下无双’就是你的大作,你就是小晴。”
“闻名不如见面,七哥世事洞察,让人佩服,怪不得能让双儿一见倾心呢。”
她微微一笑,向燕七拂礼:“我叫安晴,是双儿的闺中蜜友,晴儿见过七哥!刚才多有冒犯,望七哥不要在意。”
燕七道:“何谈冒犯?我觉得很好玩呢。”
安晴请燕七坐下,也顾不得淑女形象,向楼上娇喊:“双儿,你朝思暮想的情郎来了,还不出来一见?”
燕七上下打量着安晴的言行举止,觉得她果然异于常人。
一般受过礼教的女孩,都表现得内敛娇羞,温柔有理,尤其是在大华朝,越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越是温柔恬静。
眼前这个女孩,明显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可是,她虽然恬静,但绝不温柔,骨子里明显有一种无法掩饰的狂野。
比如,她丝毫不顾忌淑女形象,就在燕七面前大喊大叫,也没有因为她穿着贴身小裤,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美腿,就过于羞涩尴尬。
安晴,就是那种有才情,举止大方,不拘小节,率真淡然,很有真性情的美女。
这个小妞儿性格特异,还真有些意思。
噔噔噔!
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七哥回来了吗?是七哥回来了吗?”
一道白影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了下来,看着燕七站在门口,也顾不得安晴站在一边,飞身扑入燕七怀中,身子像是八爪鱼一般缠住燕七。
一双雪白的胳膊紧紧勾住燕七的脖子,柔软的身子和燕七紧密贴靠在一起,饱满丰迷的胸挤压得变形,弄的燕七心慌慌,意茫茫,身体都不可控制的起了反应。
“七哥,你可回来了,双儿
好想你。”
双儿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眼泪簌簌流下。
燕七拍着双儿光滑的脊背:“我回来看你,你还哭什么?”
双儿拭泪:“我是高兴的,见到七哥就想哭。”
两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安晴站在一边,也不回避,就落落大方的看着,淡淡一笑:“双儿性子温柔,羞涩内敛,今日双儿一反常态,如此大胆,连我也不回避,看来双儿果然对七哥用情极深呢。”
“哎呀,晴姐姐也在这里呢。”
双儿抱着燕七好久,才想起来安晴还在一边看着呢,心里大羞,急忙逃出燕七的怀抱,脸蛋红红的,道:“七哥,你先坐,我去弄一些酒菜,给七哥接风。”
安晴微微一笑:“你们难得相聚,你侬我侬,哪里舍得分开?还是我这个多余的添头去准备酒菜吧。”
双儿摇摇头:“那怎么好意思呢,晴姐姐……”
燕七却一把抱住双儿的柔腰,向安晴微微一笑:“那就有劳小晴姑娘了。”
也不等双儿反抗,就拉着双儿上楼去也。
安晴看着燕七和双儿耳鬓厮磨的模样,美眸中闪烁着不可描摹的光芒:“这个燕七很有意思,竟然是个不守礼法之徒,当着我的面前,竟然对双儿上下其手,也不怕污了我的眼睛?”
“好双儿,想我没?”
燕七捧着双儿圆润的下颌,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
双儿也没穿外裙,仅仅穿着贴身小衫,透出的曲线格外撩人,那腰、那背,透着娇柔之美。
双儿低着头,扣着手指,糯糯道:“日思夜想,没有一天不想念七哥,我这么说,七哥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难缠的女人呀?”
燕七抓着双儿柔滑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怎么会?我也和你一样,日夜都想着双儿呢。”
双儿美眸如月,含情脉脉的看着燕七那张朗逸绝伦的脸:“我才不信,林府那么多的美女丫鬟,个个养眼,你哪里会每天都想起我。”
燕七道:“她们怎么能和我的双儿比
,在我心里,双儿是天上的星辰,他们不过是羸弱的萤火虫,我都是敬而远之的。”
双儿听了燕七的甜言蜜语,心里高兴。
燕七刚要对双儿上下其手,一解相思之苦,安晴便推门而进,端着盘子,准备了四个小菜。
“晴姐姐,快来坐下。”
安晴进来了,双儿哪里好意思再和燕七摸摸抓抓,拉过安晴坐在身边,向燕七介绍:“七哥,你们还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安晴,刚刚从京城过来的,以后要在金陵长驻了。我们还是小时候认识的,已经有九年没有见面了。”
燕七望着安晴:“你是从京城来的?京城是不是很繁华?”
安晴微微一笑:“繁华也罢,凋敝也罢,都和我无关啊,我只求小富即安,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嫁个有情郎,不求他鹏程万里。”
燕七呵呵一笑:“你的心态很好,和你的名字很相符。”
安晴眨着美眸:“和我的名字很相符?”
燕七道:“你名字叫安晴,那便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意思。这不和你的心态刚刚符合吗。”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安晴眼前一亮,缓缓点头:“七哥说得对极,没想到七哥能一语道破我的心境,晴儿佩服。”
燕七哈哈大笑:“我是逗你玩的,真以为我是心理专家啊?其实,这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用在所有女孩身上,都是至理名言。”
这句话真是燕七拿来消遣的,在他前世,这句话都已经烂大街了。
安晴媚笑了一阵,拉起双儿的小手,饶有余味的看着燕七:“这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虽好,但用在双儿身上,却不合适。“
“哦?”
燕七也来了兴趣:“小晴不妨也说一句?”
安晴眨了眨美眸:“用在双儿身上,该说:你若专心,便是晴天。”
燕七非常尴尬,轻轻咳了几声:“小晴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
一会还有一张,稍等。
第115章 以前就是闺蜜
安晴很大胆的盯着燕七的眼眸,直言不讳道:“我是说七哥花心呢。”
燕七道:“此言怎讲?”
安晴道:“七哥舍了双儿这座温柔乡,却跑去林府做家丁,这是何道理,七哥请说明白。”
燕七道:“那你认为是何道理?”
安晴满脸淡然:“这还用说吗?谁不知道林若仙小姐才貌过人,美若天仙?七哥如此大才,却偏偏要做林府的小小家丁,这不就是摆明了追求林若仙吗?”
燕七喝了一杯酒,放声大笑。
安晴红唇翘起:“七哥笑什么?”
燕七眨眨眼睛:“假如我说,我就是奔着林若仙去的,你会不会很生气,举起连弩射我一身窟窿?”
安晴摇摇头:“那倒不会,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我有什么愤怒的?只是对七哥有些失望而已,也为双儿担心。她一颗芳心拴在你的身上,你如何舍得分心旁骛?”
“晴姐姐……”
双儿探出小手,轻轻拉扯安晴的袖子。
安晴道:“双儿别羞涩,你不好意思问的,晴姐姐好意思问,反正我是个不羁窠臼的女孩,问了也不觉得羞臊。我给你问得明白,省得你在心里瞎琢磨,弄得心情不好,抑郁寡欢。”
燕七看着安晴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眸,有些苦笑道:“如果我说,我进了林府之后,不仅没见过林若仙,甚至于还差点被林若仙赶出林府,相互讨厌鄙视,你信还是不信?”
双儿一听急了:“七哥,怎么会这样?林大小姐为什么要将你赶出林府?”
安晴抿嘴一笑:“信或者不信,要听听故事,你把故事讲出来,真假与否,我自然能够
分辨。”
原来,这小妞儿是个爱听故事的主啊。
燕七可是讲段子的好手,清了清嗓子,道:“这得从我利用林若仙待嫁的名声赚钱说起……”
他一路讲来,绘声绘色,除了省略了秋香那一段,其余的倒是没有半点藏私。
双儿听了惊呼连连,心里为燕七捏了一把冷汗。
安晴神情却淡然许多,唯有一双美眸时而收缩,时而圆睁,显然心里也是波动不已。
她听了之后,看着燕七朗逸的脸,淡淡道:“故事很精彩,七哥,我信你的话了。”
燕七撇撇嘴:“你就这么轻易相信我了?不怕是我编出来骗人的故事吗?”
安晴手托香腮:“这个故事如此精彩,跌宕起伏,哪里是随便能编出来的?不过,万一七哥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即便编出这么绘声绘色的故事,那就请为双儿编一辈子,好吗?”
燕七点点头,拉起双儿柔软的小手,当着安晴的面,轻轻香了一下,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七哥,你别这样……”
双儿哪里会想到燕七如此大胆,竟然当着安晴的面前,亲她的小手,这不是流氓行径吗?
安晴眸子中没有半点污了眼睛的意思,喝掉杯中酒,捂着红热滚烫的面颊,洒脱道:“好了,我已经见识了七哥的不凡之处,现在,我的好双儿,七哥归你一个人所有,我要去完成那幅荷花图了。”
双儿送走安晴,关上了房门,小鸟依人的坐在燕七面前,手托香腮,看着情郎,越看越喜欢。
燕七拉着双儿的柔软小手,想把她拉进怀里坐着。
双儿不肯,小声在
燕七耳边嘀咕:“七哥,不行,真的不行,晴姐姐在大厅里作画呢,我怕晴姐姐闯进来,咱们还是……还是正经些吧。”
燕七只好暂时停止进攻,问双儿:“安晴是你的闺中密友?这有些好奇!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安晴出身不凡,定然出身于官宦世家,你怎么会和她成为挚友呢?”
双儿道:“七哥说得对,晴姐姐的确出身不凡,至于她家里人到底是个什么官,晴姐姐没说,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个显赫之官。”
“我和晴姐姐相识,还是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晴姐姐的父亲就在京城做官,她和外婆却住在金陵。晴姐姐在妙语书斋读书,有一天,我去偷听,刚好就被晴姐姐发现了。我以为她会骂我一通,没想到,晴姐姐不仅赠我笔墨纸砚,还亲手教我读书。也就从那时候起,我才开始认字。那几年的时光,至今不曾相忘。”
“后来,晴姐姐便离开了金陵,返回京城。没想到,九年之后,晴姐姐又回到了金陵,我好开心呢。”
燕七道:“这么说,安晴还算是你的半个师傅呢。”
双儿打趣燕七:“晴姐姐还是你半个师娘呢。”
燕七哈哈大笑:“那也得双儿先嫁给我,安晴才能做我的师娘……”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蜡烛烧完熄灭,屋子一下子陷入漆黑。
“我去找蜡烛。”
双儿摸黑起身,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一脚迈出去,走得猛了,腰胯撞在了桌角上。
“哎呀!痛!”
双儿痛得身子打颤,身子一歪,柔软的身子坐在燕七怀中,身子软下来,臀挤压在燕七的腿上。
“完了……”
第116章 作画灵感
双儿美眸如水般瞟着燕七,红唇娇艳欲滴,虽然很想,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配合燕七。
燕七这厮可是个老手,一把抱起双儿,要去双儿房间里鸳鸯戏水。
双儿沦陷其中无法自拔,心里有着莫名的渴望,紧紧揽着燕七的脖子,身子使劲贴着宽阔的胸膛,希望融化了钻进去才好。
她轻轻打开门,透过狭小的缝隙,刚好就看到安晴在大厅中作画,惊得花容失色,赶紧把房门关上。
大厅中,安晴听到声音,美眸回望着楼上,稍一思索,红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低声呢喃:“有心做贼,却害羞什么?”
她也不回避,拿着毛笔,悠哉的作画。
双儿依偎在燕七怀中,心中小鹿乱撞:“七哥,晴姐姐在外面,我这副样子衣衫不整,可怎么出去?羞也羞死了。”
依着燕七的性子,这时候箭在弦上,还管她羞还是不羞?不过想到双儿温柔可爱的性子,还是要体凉一下她内心的感受。
燕七将双儿抱在怀中,感受着双儿身体轻轻蠕动:“那怎么办?要不……算了?”
“不要!”
双儿美眸泛着羞涩,双手捧着燕七清爽的脸颊,吐气如兰,虽然羞涩,却异常坚定的说:“我要做七哥的女人,你要了我,我才能不惦记,才觉得我这辈子有了依靠……”
这个小妮子,不仅纯,还这么热情如火。
七哥我喜欢!
安晴执笔,一副池塘荷花图勾勒得惟妙惟肖。
不过,安晴看着眼前这副荷花图,却幽幽叹了一口气,端着毛笔,久久没有动笔。
“有形无神,貌合神离,这副荷花图可怎么画下去,难道就从此半途而废吗?”
就这一副荷花图,安晴已经画了三年了,倾注满腔心血,可越是在乎,越是灵感枯涩。
哎!
安晴将笔丢在一边,手托香腮,轻轻发呆。
脑中,却浮现出燕七那张坏坏的笑脸。
“
这家伙行事迥异,竟然比我还出格大胆,当着我的面前和双儿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难道就不管世俗礼法了吗?”
“现在更加过分,明知我在外面作画,居然还要做那些鸳鸯戏水的勾当,那些书生断断做不出来此等龌龊之事,燕七脸皮之厚,比我还要厚上三分。”
想到这里,安晴美眸瞭望着楼上,红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不仅不觉得污了眼睛,反而有些向往燕七的行事作风。
忽然间,楼上传出抑扬顿挫的乐章。
乐章毫无章法,但声声娇艳,回荡在安晴耳畔。
安晴脸颊微微泛红:“七哥,你竟把双儿调理得如此大胆,手段堪称天下第一。那屋子又没有床,双儿如何承受得了?”
她一点也不回避,侧耳聆听,感受那跌宕起伏的咿咿呀呀声,脑中幻化出靡靡画面。
她又瞥了一眼荷花图,听着那抑扬顿挫的乐章,那灵感如泉一般的涌出。
“荷花如美人,美人膝下婉转承欢,绽放娇颜,绚烂升华,才是最美的瞬间。”
安晴高兴的扭了扭纤柔腰身,有些小可爱的翘着红唇,美眸中绽放出炙热的光芒。
奇哉!妙哉!
安晴不敢怠慢,急忙抓起毛笔,聆听天籁之音,感受那曲径通幽的婉转承欢,笔下如有神,一朵朵荷花跃然纸上,神魂俱现,一眼望去,荷花在水中飘摇,宛如活了一般。
就在双儿发出一声高亢的长吟之后,天籁之音戛然而止,安晴也画龙点睛,挥出了最后一笔。
“成了!”
安晴丢掉毛笔,看着精致传神的荷花图,心里不胜欢喜。
“没想到,我苦思三年不得灵感的荷花图,竟然因为听了一曲春宵吟唱而灵感惊现。”
安晴心生向往:“世事洞察,方能提炼文章,作画也是一般,女人没经历过人事,不知男人滋味,终日或伤春悲秋,或纯洁如霞,或曲高和寡,如何能提炼画中之灵感?”
过了良久,楼上的门终
于推开。
双儿脸颊娇红,似三月桃花盛开,美艳不可方物。
被爱情滋润,整个人虽然慵懒疲惫,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愉悦之情,一眼就能捕捉得到。
安晴向双儿招手:“双儿妹妹快来,我苦思三年的荷花图,今天终于大成了。”
“真的?”
双儿也很惊喜,迈着小碎步,急着下去欣赏荷花图,却没想到走得急了,刚刚迈出一步,就捂着小腹,痛的直不起腰来。
她满眼羞涩,娇嗔的白了燕七一眼:“七哥,你扶着我。”
安晴打趣:“双儿为何不能走路?”
“这……”
双儿脸红到了耳根:“我……我来月事了。”
安晴笑而不语。
双儿看着安晴美眸中洋溢着笑意,就知道安晴已经猜到她和燕七干了什么勾当,一阵大羞。
不过,想到安晴那落落大方的性子,双儿也还能忍受,就算拼着害羞,也要把身子给了七哥。
唯有如此,才能圆了美梦。
燕七扶着双儿慢慢下楼,待看到荷花图,不由得大为惊讶:“小晴姑娘真有大才,这幅荷花图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不仅娇艳逼真,切神魂俱现,如此大作,万金不换,小晴,你发了啊。”
他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眼里只有钱。
双儿也看得叹为观止。
“七哥慧眼如炬,七哥说好,那这画就一定是好的了。”
安晴抿嘴而笑。
燕七的评论一语中的,精准无比,看来,在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下,的确有一颗才华横溢的心。
燕七看着荷花图,轻轻摇头:“不过,荷花虽美,却少了点东西点缀。”
安晴美眸眨动,似笑非笑:“七哥觉得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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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安晴调戏我?
燕七指了指绚丽的荷花:“常言说得好,红粉送佳人,佳作荐好诗,小晴姑娘,这副荷花图堪称经典,焉能无诗相伴?”
双儿拍手叫好:“七哥说得对极,晴姐姐,你文采斐然,还是妙语书斋的教习,写出来的诗一定很棒。”
燕七眉毛一挑:“原来小晴姑娘也是妙语书斋的教习啊。”
安晴忽闪美眸:“难道七哥还认识妙语书斋其他的教习吗?”
燕七打着哈哈:“认识谈不上,只是和一个叫许松华的教习,有一些言语上的交流。”
安晴抿嘴而笑:“什么交流呀,多半是打嘴仗吧?那个许松华虽然自大高傲,目中无人,但文采却是非同一般!想必七哥吃过他的苦头?不过七哥别往心里去,许松华毕竟是个举人,文采之上,确实有过人之处,七哥,有机会一定要请你去妙语书斋游玩一番。”
燕七淡然一笑:“我去妙语书斋?算了,算了,估计那个许松华一见到我,都会头皮发麻,脚底打滑。”
安晴眼前一亮,不由得对燕七更加高看一眼:“如此说来,许松华以举人之才,竟然不敌七哥?看来,七哥真是文采斐然呢。不如,由七哥来为这幅荷花图填词,如何?”
燕七本想拒绝。
他对书画诗词什么的根本无爱,觉得这东西过于曲高和寡,一点都不接地气。
除了装b,真不知道诗词有些什么用处。
但看着安晴一双美眸期望切切,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望过来,倒是不好意思拒绝了。
安晴道:“七哥难道不能答应晴儿的要求吗?”
“这个……”
燕七挠挠头,要弄一首荷花诗其实不难,脑中随便一搜,便有几十首后备资源。
“只是……”
他还在犹豫,双儿左手拉着安晴,右手拉着燕七,笑道:“我有个好主意,不如晴姐姐和七哥合作一首如何?这样才更有意义。”
不等燕七答应,安晴却笑颜如花,用力点头:“双儿这个主意真好,我答应了,想必七哥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燕七道:“我是妻管严,双儿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小晴,你想怎么合作?写
诗还是填词?”
安晴摇摇头:“不如写一幅对联吧。”
“又是对联?”
燕七一阵苦笑:“小晴姑娘,你这是存心考验我呢,我的楹联之术狗屁不通,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看……还是算了。”
“怎么能算了?”
安晴向燕七走近一步,和燕七只隔着半个身位,呼吸的气息几乎扑在燕七脸上,一双美眸如水,殷殷期盼道:“许松华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楹联之术,七哥挫了许松华的威风,那楹联之术一定相当高超。现如今,七哥拒绝我,是瞧不起晴儿吗?”
燕七没想到安晴靠得如此之近。
近在咫尺,安晴身子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
她站的笔直,胸脯高高挺起,屁股微微后翘,整个身体凸凹有致,曲线迷媚。
燕七低着头,刚好正对着安晴的娇脸,小嘴微张,吐气如兰,温热的鼻息扑在燕七脸上,痒痒的。
一双眼眸,充满着水迹。
安晴穿着贴身小衫,里面只有红色胸衣,靠得太近,他低着头,刚好看到胸前一片丰腴的雪白,白得晃眼。
燕七就是个下半身动物,被安晴诱人的香气和妩媚的身段弄得有些起了男人的反应,急忙摸了摸鼻子,后退一步。
他才不怕被女人调戏,问题是,他不想在双儿面前,被其他的女人的调戏。
见燕七退了一步,安晴又凑上来一步,靠近燕七,美眸期许的望着燕七,似乎只要燕七不答应,她就誓不罢休的态势。
燕七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幽幽道:“好吧,我就答应小晴了,不过,我若是对的不好,你可别怪我敷衍,我的楹联水准的确一般。”
“只要七哥答应就好。”
安晴欢呼雀跃起来,以她恬静怡人的性子,很少能表现得如此兴奋。
她拿起毛笔,看着那绚烂的荷花,久久没有下笔,脑中却回想起燕七和双儿在楼上鸳鸯戏水那一幕,又看着那花瓣交织,延伸出一个洞穴,有曲径通幽之态,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对联。
但是,她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对子写出来。
只是,这个对子有伤风化,虽然很隐晦,
但若是被那些自诩清高的才子看破,一定会深以为耻的。
不过,七哥可不是一般的才子,应该不会觉得污秽不堪吧?而且,这污秽不堪的事物,却是他兴奋之时的最爱。
燕七看着安晴迟迟不落笔,脸蛋娇红,美眸泛着旖旎,被不由觉得奇怪,问道:“小晴,你倒是写啊,脸红什么?”
“哦,没什么!”
安晴红唇紧紧抿着,最终还是决定写出这个‘污秽’的对子:“池中荷花恰似穴。”
写完之后,很促狭的向燕七使个眼色:“七哥,我的字还成吗?”
“你的书法已经有大家风范,当然可以了。”
燕七随口称赞,可是待看到上联时,一下子愣在那里,脸上表情无比夸张,嘴巴张得大大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池中荷花恰似穴?这……这……这……”
他结巴了几下,终于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安晴虽然淡然宁静,但看着自己写的这个对子,也有些脸红,可是偏偏要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七哥,你怎么不说话?我这首上联如何,你倒是品评一下呀。”
我品评个屁啊!
池中荷花恰似穴?这个叫我如何品评?当我傻啊,似我这种歪门邪道的人,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对子描述的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安晴不仅大胆,露骨,也是真够有才情的。
仔细望去,荷花层层叠叠,曲径通幽,里面粉粉嫩嫩,倒真是像个‘穴’啊。
这小妞儿,满脑子装着什么龌龊念头啊。
看着一向健谈的燕七憋得结结巴巴,双儿也探过头来,想要看看安晴写的什么东西。
燕七急忙捂着双儿的美眸,不让她看。
他是害怕双儿看出对子中隐藏的猫腻。
“七哥干嘛呢,就让双儿看看嘛。”
安晴落落大方的将双儿拉过来,指着‘池中荷花恰似穴’问道:“好双儿,姐姐的对子如何?”
“这……”双儿美眸睁得大大的,满脸惊诧。
“完了!”
燕七无奈一声叹息:双儿难道已经看出这里面的道道了?
第118章 妙不可言
“双儿,那个,不是这样的……”
燕七害怕双儿误以为安晴是在调戏他,这岂不是伤了闺蜜感情?想要赶紧解释一下。
安晴却拉着双儿的小手追问:“七哥先不要解释,听听双儿是怎么想的好不好,双儿可是顶顶聪明的女孩呢。”
“哎!”
燕七这个郁闷啊。
好你个安晴,玩得这么嗨干嘛呀?我都要被你玩死了。
双儿看了好半天,缓缓点头:“好对子,真是好对子,晴姐姐,把荷花比作洞穴,生动而又贴切,自然而又耳目一新,我觉得非常形象,晴姐姐真有才气。”
燕七非常吃惊:“双儿,你就看出了这些吗?”
双儿满脸懵懂:“是啊,难道七哥还看出别的寓意吗?双儿好笨的,七哥给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燕七赶紧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其它的寓意,双儿一点都不笨,双儿诠释得很好呢。”
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鄙视’起自己来。
双儿为何看不出其中的猫腻?而我却一眼就看穿了?
这是不是说明了双儿天生纯真,而我天生就是个银荡货色呢?
安晴一双妙目向燕七瞟过来,笑意盎然道:“七哥支支吾吾,该不会真的看出还有其他的寓意吧?”
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你装什么纯啊。
燕七明知故问的摇摇头:“我的想法和双儿一般,这对子意境非凡,我很喜欢。”
安晴抿嘴一笑:“既然七哥喜欢,那就说明七哥一定能想出下联,是吧,七哥?”
“这……”
燕七撇撇嘴:这下联实在是不好意思对。
双儿催促道:“七哥,池中荷花恰似穴?这对子貌似也不难对呀,晴姐姐害怕你为难,特意给七哥降低了难度呢,七哥,你快对吧,真的很简单。”
燕七哭笑不得。
双儿不懂对子,看到的都是表面的意思。
实际上,这个对子哪里肤浅啊。
别看这对子内容‘污秽’,但真想要对上同级别‘污秽’的下联,还真是不太容易。
燕七懒得费脑筋去想:“小晴,我实在想不出下联,才情有限,还有由你自己来对吧。”
安晴曲线救国,拉着双儿的胳膊埋怨道:“双儿,七哥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呢,难道晴姐姐真就那么不招人喜欢?七哥连想都不想就拒绝我,我很伤心。”
双儿挽着燕七的胳膊撒娇:“七哥,晴姐姐可是我的闺蜜,你不能就这么敷衍她。”
燕七很无辜:“我没敷衍小晴啊,的确是没有下联。”
“七哥……”
双儿翘起脚尖,咬着燕七的耳朵吹气:“你要是能让晴姐姐满意,我今晚什么都依你,你想怎样那就怎样喽。”
“好的,好的,没有半点问题,不就是个对联嘛,我对就是了。”
燕七乐的屁颠屁颠的,双儿的承诺,让他有了思考的动力。
他看着荷花图,发现岸边种着丝瓜,丝瓜秧爬上了篱笆,果实垂掉在篱笆上。
看到这里,燕七福至心灵,有了下联。
安晴追问:“池中荷花恰似穴!七哥有下联了吗?”
燕七拿起笔写道:“架上丝瓜酷如吊。”
安晴看着下联,脸颊娇红,美眸瞟着燕七,暗叫一声下流龌龊,却又不得不赞叹燕七之才。
“用丝瓜比喻木橛子,真是贴切,这个‘吊’字也非常厉害,和‘穴’字堪称珠联璧合,交相呼应,其中缠绵交融滋味,让人脸红心跳。”
燕七向安晴眨眨眼:“小晴,我对得如何?”
安晴脸红如醉:“妙不可言。”
“好一个妙不可言。”
燕七和安晴相互看着对方,同时大笑起来。
双儿却蒙在鼓里:七哥和晴姐姐这是怎么了?两人笑起来没完没了?这对子很搞笑吗?
燕七提醒安晴:“快把荷花图收起来吧,让人看到,大事不妙。”
安晴翘着红唇:“我要把荷花图挂在我的闺房里,别人想看,我还不让看呢。”
“挂在闺房里?这是何苦呢?”
燕七挠挠头,真是搞不懂安晴的心思了。
安晴收起了画,向燕七拂礼:“今日多谢七哥赐教,我已累,要去休息,七哥,双儿,你们也去休息吧。”
说完,扭着小蛮腰,款款而退。
燕七一把抱起双儿,贴在她耳边吹气:“好双儿,你
刚才说的,今晚我怎样都行,可不许后悔呦。”
双儿红霞满面:“请七哥怜惜双儿……”
第二日,日上三竿,燕七方才起床。
他折腾了一夜,在和双儿研究老汉.推车的姿势时,君月的那本武功秘籍经脉图就浮现在燕七脑中。
燕七按照经脉图稍一运气,一股股柏柏然的气顺着经脉涌入,在气海中凝结。
虽然气很虚弱,但却有生发条达之象。
燕七起床,一点也不觉得疲惫,反而生龙活虎,精力尤胜往昔。
“嘿嘿,君月遗失的武功秘籍真是不错,看来,以后要和双儿多多练习一下,既能满足情念,又能强身健体,多好啊。”
安晴、双儿、燕七一起吃午饭。
燕七拿出两千两银票,递给双儿。
双儿惊诧万分:“七哥从哪里弄来的钱,这么多?”
装修绣坊用了很多钱,双儿手里的积蓄早就花完,正愁银子呢,没想到,燕七一出手,就是雪中送炭。
燕七微微一笑:“一点也不多,过不几天,我还会送来一些银子,双儿,你和小晴好好参谋,要把绣坊装修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双儿满心欢喜:“七哥放心吧,晴姐姐格调高,一定能满足你的要求。”
燕七向安晴挤眉弄眼:“没错,小晴的格调就是高,我说的可对?”
安晴莞尔一笑:“咱们彼此彼此!”
两人又开始相视而笑。
双儿忽闪着美眸,蒙圈了。
吃过了饭,燕七要返回林府。
双儿眼圈红红的:“七哥,你才回来,这就要走,我怎么受得了?等你下一次回来,不知要什么时候。”
燕七道:“放心吧,今天回府,我会略施小计,以后,别说白天可以随意出入林府,就算晚上出来过夜,也没人管得了我。”
双儿蹙眉:“林府规矩森严,七哥如何做得到?七哥还是别为我做难了。”
燕七哈哈大笑:“这有什么难的?七哥自有妙计。”
安晴也相送燕七,柔声道:“七哥今日返回林府,怕是会遇到一些难处吧?”
“哦?”
燕七道:“说来听听!”
第119章 逃婚
安晴美眸眨动:“七哥目前的身份,是林府的一名家丁,不论吃住,都应当身在林府之中,焉能外出留宿?七哥昨夜未归,若是在林府中七哥得罪了谁,有心借此生事,七哥必定会非常被动。”
才女就是才女,虑事周祥,不得不服。
燕七点点头:“小晴姑娘所想,与我一般无二。”
安晴抿嘴微笑:“既然七哥已经考虑清楚了,那就必定无事,倒是晴儿多嘴了。”
燕七挤眉弄眼:“这说明你关心我嘛。”
“额……”
安晴闻言,心头一荡,却不知如何接话,难道说:我就是很关心你呀,那双儿会怎么想?
可是,若说:我不关心你,七哥你想多了!那好像又特别违心,她也说不出口,明明就是有些关心他嘛。
安晴很少这么笨嘴拙舌,有些尴尬,急忙转移话题:“七哥的应对之法想必很玄妙吧?”
燕七道:“也谈不上多么玄妙,反正只要那厮敢害我,我就将计就计,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安晴抿嘴娇笑:“谁要是得罪了七哥,那可要吃苦头了。七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燕七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有点小事,还真需要小晴帮忙。”
“七哥只管说,晴儿尽力而为。”
安晴很兴奋,这样又可以和燕七多呆一阵了。
燕七道:“你给我做个向导,找一家像样的书店,买一车书籍。”
安晴有些不解:“诺大个林府,什么书没有?何必买书?”
燕七哈哈大笑:“我这妙计成否,全靠这些书了。”
燕七告别了双儿,和安晴一路同行。
安晴歪着头,依然有些好奇:“七哥,你为什么要去林府做家丁呢?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为了追求林若仙,还能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燕七道:“我都说过了吗,就是为了向林府取经。人家是做大生意的,要向他们多多学习。”
安晴俏皮的眨眨眼睛:“七哥,你没有说实话哦。”
燕七看着安晴,似笑非笑:“小晴,你好像很关心我?”
安晴脸上一红,糯糯道:“我是替双儿关心你一下。”
燕七笑了:“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我也关心你一下: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婚配呀?有没有宝宝?”
安晴娇
声啐道:“七哥是故意气我呢,人家双十年华,未曾婚配,哪来的宝宝?”
燕七道:“没有婚配啊?那有没有未婚夫?他们都说了,似你们这种大官家的姑娘,还没出生,就被指腹为婚了。”
安晴缓缓点头:“这话倒是不错。”
“小晴,这么说,你也被指腹为婚了?”
“是啊。”
“哎呀,可惜,可惜!”燕七连连摇头。
“七哥在可惜什么?”安晴美眸眨动。
燕七挤眉弄眼:“你都被指腹为婚了,我不是就没有机会了?”
“啊?”
安晴美眸忽闪,绽放出旖旎的光芒,虽然平时很大胆,这时候却出奇的脸红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
燕七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小晴,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更不许生气。”
安晴心头有些小小的失望,摇摇头:“七哥放心,晴儿与那些忸怩做作的乖乖女不一眼,开得起玩笑。”
燕七又问:“你为什么来到金陵?”
安晴一字一顿道:“逃婚!”
燕七一惊:“你竟然是为了逃婚?你胆子好大呀。”
安晴妩媚一笑:“我那个所谓的‘未婚夫’自以为才华横溢、仕途光明,就以为我一定会嫁他!殊不知,晴儿不在乎功名利禄,不在乎升官发财,最在乎的却是找个好夫君。我宁愿逃婚,宁愿背负不守妇道、不尊父命的骂名,也不能从了他。”
燕七竖起大拇指:“支持,严重支持!小晴,你说的对,若是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安晴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七哥支持我吗?太好了,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我呢。我偏偏不听他们的,我就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写生……”
燕七脱口而口:“还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睡觉。”
“七哥,你……”
安晴缓了好半天,才妩媚的白了燕七一眼,幽幽道:“也就是晴儿,换做别的女孩,早就大骂七哥耍流氓了。”
燕七哈哈大笑:“我说的是实话而已,好,那就换个文雅一点的,共赴巫山,这和一起睡觉差不多一个意思。”
“七哥真是幽默。”
安晴笑得合不拢嘴。
和燕七聊天,幽默中带着点玩世不恭,
偏偏又很有道理,有时候语出惊人,又让安晴面红耳赤。
不知不觉,安晴和燕七聊了一个时辰,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燕七指着前面:“咦?这里有所妙语书店?”
安晴道:“妙语书店是妙语书斋开办的一所书店,咱们就在这里买书吧,不需要花钱的。”
燕七眉开眼笑:“不需要花钱,还有这样的好事?我有些不懂呢。”
安晴妩媚一笑:“因为,这所妙语书店就是我开的。”
“啊?”
燕七恍然大悟:“没想到小晴还是书店老板呢,一般的官宦子弟最烦经商,小晴倒是例外。”
安晴一边给燕七列好书单,一边回应:“我也不会经营书店,但逃婚在外,没有钱怎么行?和家里翻脸了,又不可能问爹爹要钱。”
燕七拍着胸脯:“没有钱,找我要,我有啊。小晴需要,多少钱都行的。”
安晴掩面而笑:“你就不怕我没钱还你?”
燕七哈哈大笑:“不怕,大不了你卖身还债。”
安晴忽闪着美眸:“谁敢要我啊,我那个讨厌的未婚夫可不好惹。”
燕七脱口而出:“我敢要。”
安晴笑意盎然,美眸充盈着浓浓的水迹,伸出葱白手指摇了摇:“好,七哥,你这句话我记住了,到时候我把自己打包卖给你,你可不许退货。”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安晴选了很多书,打包成册,让书店伙计帮忙装上了车。
虽然安晴说是免费,但燕七这厮就算是再厚的脸皮,也不可能一分钱不给,问安晴:“多少钱?”
安晴撅着绯红的小嘴,娇嗔道:“都说了不要钱,七哥还非要给钱,这是把晴儿当外人吗?”
“你是双儿的闺蜜,当然就是自己人了。”
听着安晴这么说,燕七也没办法生硬的付钱。
燕七装好了车,向安晴打招呼:“小晴,谢谢你送了我这么多的书,我要走了。”
安晴美眸眨动,俏皮道:“就这么走了?”
燕七一愣:“小晴是什么意思?”
安晴摇晃着葱白手指:“不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吗?”
燕七挠挠头,这才意识到中了安晴的诡计了。
这小妞儿送给自己这么多的书,一定别有目的。
第120章 和安晴有个约定
燕七哈哈大笑:“好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人书籍,替人还债!晴儿,你想要我干什么,只管说便是。”
“还是七哥爽快。”
安晴搓着小手,幽幽道:“我虽然逃到了金陵,但那个讨厌的未婚夫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会追到金陵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七哥将他赶走。”
“啊?”
燕七满脸苦笑:“未婚夫是你的,我怎么赶走人家?人家有婚约,我师出无名,凭什么赶走人家?”
“师出无名?”
安晴美眸转了转,莞尔一笑:“七哥想要师出有名,也有办法。”
燕七问:“什么办法?”
安晴腼腆一笑,糯糯道:“七哥可以当我的心上人,这样不就师出有名了吗?”
“啊?这个……”
燕七没想到安晴如此大胆,竟然会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
安晴凝视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眨了眨眼:“放心吧,七哥,不会让你为难,就是冒充一下我的心上人而已,我可不会伤了双儿的心。”
冒充的啊!
燕七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可惜。
如此绝顶尤物,不当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好的,小晴,我答应你了,不过,到时候只能尽力而为,要是你那便宜未婚夫死缠烂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安晴笑颜如花,举起了雪白小手:“总之七哥尽力而为便是,咱们击掌约定。”
燕七探出大手,和安晴击掌约定。
碰触到安晴的雪白小手,觉得又软又绵,温润细腻,手心嫩得如同水脂,恨不得抓在手里肆意把玩。
“下次见,小晴。”
燕七向安晴招了招手,坐上马车,返回林府。
安晴达成心愿,终于松了一口气,遥望燕七朗逸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有幸福,有惆怅,还有一丝悸动。
“那个讨厌的未婚夫也快追到金陵了吧?哼,你就只管来,你不是自诩才华过人吗?等到遇上燕七,就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了。”
燕七快回到林府时,下了车,对赶车的二狗子吩咐:“你先赶着装斗犬的车,在林府大门口经过,稍作停留,然后就立刻离开,记住了吗?我就躲在这里等你回来。”
二狗
子挠挠头:“七哥,直接进林府不就得了,你这玩的什么花花肠子,像做贼似的。”
燕七一瞪眼睛:“你懂什么?我不玩点花花肠子,今天就得被赶出林府。”
“哦,知道了,七哥,我现在就去。”
……
林府大门口,鬼鬼祟祟站着几个人。
其中,便有大管家张和。
他躲在门口,贼眉鼠眼向外面偷窥,阴森森的念叨着。
“燕七,一会有你的好果子吃,今天若不把你赶出林府,我就不姓张,连六老爷都请来了,看我弄不死你这个瘪三家丁。”
“咦,燕七怎么还不回来,应该到了呀。”
忽然,门口来了一辆马车。
其中,传出犬吠之声。
张和眼前一亮,躲在门缝中偷看。
他知道燕七是为林若山租用马车接回斗犬去了。
张和向身边一个小弟使了一下眼色。
小弟开门问道:“是送到林府的东西吗?”
二狗子没说话,转了一圈,赶紧跑开了。
小弟回来向张和汇报:“车里装的就是斗犬,还有狗叫的声音呢,我听得真真的,只是车夫跑了。”
张和有些奇怪:“怎么跑了?难道出了什么差错?不会啊,燕七应该不会发现有什么猫腻的。”
二狗子绕过林府,在小树林中找到了燕七。
燕七问:“有什么情况?”
二狗子道:“我经过林府,门口有家丁鬼鬼祟祟问我,里面装的是不是斗犬,我没回答,就赶紧跑回来了。”
燕七道:“这个家丁什么相貌?”
二狗道:“三角眼,吊梢眉,大嘴叉,长得比我还丑。”
燕七嘴角上挑,冷笑道:“这不是张和的狗腿子瘦猴吗?哼,张和,你果然是想要算计我啊。”
二狗问:“七哥,现在怎么办呢?”
燕七道:“你把斗犬放下来,再把书籍全部装上去,你先别走,就在小树林中等我,我收拾了这帮混蛋,再派人来接你。”
二狗点点头:“七哥,祝你马到成功。”
“算你会说话。”
燕七牵着装满书籍的马车慢悠悠向林府走去。
“张管家,燕七来了,燕七赶着马车过来了。”
瘦猴急匆匆的跑去向张和汇报。
张和问:“还是那辆马车吗?”
瘦猴点点头:“一模一样,马车的颜色都是一样的。”
“太好了。”
张和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燕七,这回有你好看的。”
正说着话,燕七赶着马车进了林府。
“站住!”
张和挡在燕七面前,背着手,面色阴冷。
“好狗不挡道。”燕七头也不抬,不耐烦的嘟囔。
张和大怒:“燕七,你骂谁是狗?”
燕七这才抬起头来,装模作样道:“我当是什么狗挡道呢,原来是张管家呀,不好意思,我把张管家当成一条狗了。张管家,这是个误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可不能与狗相提并论。”
张和这个气啊。
我是人,怎么能和狗比?这厮故意损我,你这话里话外,说的我好像连狗都不如。
张和不与燕七斗嘴,盯着车厢,质问道:“这里装的是什么?身为管家,为了林府安危着想,我要过目。”
燕七道:“这可是大少爷最喜欢的东西,张管家,你可不能检查,不然大少爷会发火的。”
张和心里更加有数了。
林若山那厮最喜欢的,不就是斗犬吗?
张和满脸阴笑的看着燕七:“你胆子好大啊,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过?”
燕七故作疑惑:“张管家,你想干什么?我没时间和你磨牙,大少爷还等着我呢。”
“想走?做梦吧你。”
张和忽然抓过鼓棒,在门口那面大鼓上一阵猛敲。
林府过于庞大,有重大事件宣布之时,就会击鼓聚会。
现在,张和击鼓,家丁们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放下手中的伙计,一窝蜂涌来。
门口,广场处,围上了一群家丁,黑压压一片。
王直白、孙声等人俱都赶了过来。
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张和到底意欲何为。
燕七眯着眼睛,笑看张和:“张管家击鼓聚会,是想亲自表扬我的勤劳勇敢吗?这可不敢当?”
张和满脸冷笑:“我哪有资格表扬你?哼,告诉你,此刻,六老爷正在府上视察,就让六老爷来好好表扬表扬你吧。”
第121章 装逼犯粉墨登场
“什么,六老爷来林府视察了?我怎么没听说?”
“看来,六老爷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啊,但话说回来,六老爷来府上,又何必偷偷摸摸呢?”
“今天又有好戏看了,谁不知道,张和背后的靠山就是六老爷。现在,张和又向燕七发难了,当然是请六老爷来壮胆的。哎,这下燕七麻烦大了,六老爷可不是好惹的,太阴了。”
……
众家丁一阵窃窃私语。
“啊,竟然是六老爷来了?”
燕七装出一副骇然之色,心里却在偷笑。
“看来,张和是专门请了六老爷来压我的,兴师动众,妄图将我赶出林府。”
“张和啊张和,今天算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你若不请六老爷,说不定仅仅就是丢脸而已;现在,你请了六老爷来,那可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秋香也闻声赶了过来,听说六老爷来了,眉头紧蹙,美眸中闪过浓浓的担忧之色。
她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低声和燕七咬耳朵:“七哥,张和今天就是故意算计你,你怎么能如此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他请了六老爷来,还如此保密,就是专门对付你的。”
“哎,这可怎么办?急死我了,要是大小姐在就好了,还能压过六老爷一头。”
燕七撇撇嘴:“可别提大小姐,那小妞不在还好,若说在的话,说不定和张和一伙,把我给赶出去。”
秋香一想也是,大小姐对燕七意见很大,有大小姐在,燕七反而更加危险,尤其是七哥的贴身内.裤,都被大小姐发现了,这事可没完。
燕七小声向秋香嘀咕:“哦,对了,我那天洗澡,也不知道有没有是走光,大小姐说不定已经发现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七哥还有心想这些东西。”
秋香狠狠的跺跺脚,用力推搡燕七,小声叮咛:“七哥,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当务之急,你先离开林府,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燕七摇摇头:“我还没见过六老爷呢,倒要会会他,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哎呀,七哥,六
老爷他人阴着呢,你快走。”
秋香拉着燕七的胳膊,想把他先拉走。
张和手疾眼快,急忙跑到大门口,将门锁上了,斜眼盯着燕七,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燕七和秋香小声咬耳朵:“看到没,现在出不去了,更何况,我也不想出去。”
“七哥,真拿你没办法。”
秋香咬紧了粉唇,想着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一会只能硬扛六老爷的暴风骤雨了。
过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林若山也赶来了。
林若山很急,拉过燕七小声嘟囔:“燕七,大事不好,咱们都危险了,你要被赶出林府,我也要被六叔折磨得死去活来,这帮王八蛋,就是奔着咱俩来的。”
燕七笑了:“大少爷怕了?”
林若山叹口气:“我受苦惯了,倒是不怕,我是怕连累了你,你可是无辜的。”
燕七点点头:“大少爷,你能有这句话,我心中感动莫名。”
林若山使了个眼色:“感动个屁啊,三十六计走为上,前门跑不掉,你从后门跑。”
燕七反问:“我为什么要跑?”
林若山愣住了:“不跑?难道等死?”
“哈哈!”
燕七向林若山使个眼色:“大少爷,你不用担心,更不必害怕,今天这场戏一定会非常精彩。”
林若山看着燕七信心百倍,有些诧异。
但是,想到燕七的手段,他选择无条件相信燕七。
后院,一顶轿子姗姗而来。
轿子上坐着一位五旬老人,脸很尖,像是一根锥子,一身白衣,手中把玩着两颗夜明珠。
天气炎热,左边一个家丁为他打伞,右边一个家丁为他扇风。
如此排场,前所未有。
“六老爷,您可来了。”
张和急忙跑过去迎接六老爷。
轿身颇高,离地足有半米。
张和这厮竟然跪在地上,用后背给六老爷当台阶。
众人看在眼里,大吃一惊。
谁也没想到,张和拍马屁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燕七讥讽一笑:“张和的马屁业务很熟练嘛。”
林若山恨得牙根痒痒:“这是我的家,可不是他林逸图的宅子,这厮顶了一个我六叔的名号,却狗拿耗子,跑到我家来指点江山,我这个大少爷真是窝囊。”
“还有这个张和,更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见了我,眼不挑,脸不抬,现在见了林逸图,就像是一条哈巴狗,真够无耻。”
燕七小声道:“大少爷别生气,今天,我就打狗给主人看,包你看得爽歪歪。”
林若山攥紧了头:“好,燕七,你一会只管发挥,本少爷会全力配合你。”
林逸图踩在张和的背上,也不下来,背着手,眸光在一群家丁身上扫过,停顿了一阵,摆够了谱,方才从张和的背上下来。
张和拱着腰,在林逸图身后小声嘀咕:“六老爷,那个很凶的家伙就是燕七。”
林逸图问:“他就是燕七?哼,我看也强不到哪里去,我一出手,必定将他赶出林府。”
张和竖起大拇指:“六老爷的神通,自然不是我能比的,您一出马,拿下燕七,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林逸图受了一记马屁,心里很舒服,问:“张和,确定这马车里装的是什么吗?”
张和满脸兴奋:“确定了,就是斗犬,是大少爷的斗犬。”
“这就好了。”
林逸图满脸阴森:“燕七,不仅夜不归宿,犯了林府的规矩,最过分的是:燕七身为林若山的书童,不仅没有帮助林若山学习,反而为林若山弄一些鸡鸣狗盗的玩意,忽视了林若山的学业,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就凭这两条,将他赶出林府,简直如同探囊取物。”
张和赶紧送上香喷喷的马屁:“六老爷,听您一席话,才知道什么叫智者千虑,燕七和您比起来,那真是差得远了。”
林逸图很得意的甩了甩袖子,挺胸抬头,目空一切的走到了人群中。
张和急忙取过椅子,请林逸图坐下。
林逸图摇着扇子,看着燕七,一脸冷意,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燕七,你可知罪?”
第122章 挖坑
燕七在人群中悠哉踱步,也取过一把折扇,模仿林逸图那嚣张的动作,慢悠悠的扇风,待装逼了好一阵,才向林逸图淡然一笑:“我何罪之有啊?”
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
在前世,未雨绸缪,直达天听,什么浩瀚威压没见过?
似林逸图这种嚣张的装逼犯,吓唬个小瘪三还可以,想要用这点小伎俩吓唬燕七,那真是打错了算盘。
“这厮真是狂妄,居然模仿我的动作,还那么惟妙惟肖,这是故意嘲讽我呢。”
林逸图心口压着一股怒气,这个b再也装不下去,豁然站起,指着燕七叫嚣:“小小家丁,居然敢以如此嚣张的态度和我说话?你想造.反吗?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林族的六老爷,你眼里难道没有我吗?”
燕七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林府的六老爷,你牛掰,你厉害,行了吧?可问题是,我的眼里只有大小姐和大少爷,还真没有你的位置。所以,我这么生硬的和你说话,你要习惯,也必须习惯。”
林逸图没想到燕七如此强硬,这实在是他所见过的最顽固、最有骨头的家丁。
张和大怒:“燕七,你懂不懂规矩?怎么和六老爷说话呢?你还有点家丁的觉悟吗?”
燕七讥讽道:“我当然懂规矩了,身为林府的家丁,那就必须要对大少爷和大小姐负责,至于其他的阿猫阿狗嘛,在你张和眼中或者是正牌主子,需要奴颜卑膝,跪地伺候,但在我眼里,却不值一提。”
哄!
众人哄笑不止。
张和被燕七羞辱了,偏偏又是事实,想反驳也没可能,憋得满脸通红,又气又怒。
林逸图火冒三丈:“你说谁是阿猫阿狗?”
燕七道:“我又没说你,千万别对号入座。”
“你……”
林逸图心里冒火。
燕七明明是在骂他,偏偏奈何他不得,这可真气人,不能再让这厮嚣张下去了。
林逸图清了清嗓子,质问燕七:“小小家丁,犯了林府的规矩,居然还如此嚣张。我来问你,你夜不归宿,是否有此事?”
燕七点点头:“有!”
“好啊,既然你夜不归宿,竟然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你把林府当成客栈吗?”
林逸图终于抓住了燕七的小尾巴,指指点点,长篇大论:“林府,那可是金陵十大豪门的存在,林府的规矩,虽然不是律法,但对于林府的家丁来说,却胜似律法。”
“你一个刚进林府的小家丁,不好好领悟林府规矩的精髓,居然还擅自出入林府,甚至于外出留宿,这简直是伤了林府的脸面,如此不懂规矩之人,岂能饶恕?”
燕七不慌不忙解释:“你红口白牙,可不要乱说话。我可不是擅自外出留宿,而是奉了大少爷的意思,在外办一些正经事。因为事情太多,又要把事情办好,一时间才没有赶回来。”
林逸图一声冷笑:“你说你办的是正经事?哈哈,燕七,你真当我这个六老爷眼瞎吗?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我会不清楚?”
燕七反问:“你说车里装的是什么?”
林逸图愤怒一指:“装的是斗犬,你当我不知道吗?”
燕七装模作样脸色一变,又‘慌里慌张’的摇头:“没有,你在乱说,哪有什么斗犬。”
看着燕七如此失态,林逸图更加笃定车里装的是斗犬,逼近燕七,颐指气使:“林若山是林府的大少爷,是林家的希望,林家族老还指望着林若山能考个举人,谋取功名。”
“可是,你,燕七,身为林若山的书童,不仅没有督促林若山好好读书,反而纵容他吃喝玩乐,斗狗斗鸡,你这书童真心可恶,就是因为你,断了林若山博取功名的机会,更断送了林府的未来。你这小家丁,罪大恶极,堪称不可饶恕。”
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极为有力。
围观的一些人中,有几个林府旁支的族老,非常赞同林逸图的话,七嘴八舌,不停的攻击燕七。
“身为林若山的书童,当为林若山的学业负责,可你本末倒置,居然纵容大少爷玩物丧志,实属可恶。”
“没错,应该立刻按照林府规矩,将燕七重则一百仗,然后逐出林府,永不录用。”
“还应该报官
,将燕七给抓起来。”
……
这帮遗老们七嘴八舌,几乎要给燕七定罪了。
秋香、王直白、孙声等人非常着急,不停的向燕七使眼色。
可是,燕七不理他们,一个劲的‘瑟瑟发抖’,好像已经吓懵了,茫然无措。
林逸图看在眼中,非常不屑。
他原本以为燕七是个硬气角色,不好对付,但那里想到,燕七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三言两语,就把他吓得浑身发抖。
“看来,我的确有股王霸之气啊。”
林若山站出来,为燕七开脱:“六叔,各位遗老,这都不关燕七的事情,都是我一力主张,你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对燕七大放厥词。”
“林若山,你还有脸为燕七辩白?”
林逸图将目标瞄准了林若山,轰轰轰的放炮:“你身为林家大少爷,可是寄托了整个林族人的希望,可是你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玩物丧志,完全没有一点上进心,就你这个态度,还配做林家的大少爷吗?你如此懒散愚钝,简直和你爹林逸轩判若两人。”
“最为可气的是,你林若山还不尊师重道,你的恩师胡言,那可是金陵数得上的文豪,居然被你和燕七气得吐血三升,卧床不起,如此逆徒,简直丢尽了林府的脸面。”
一帮遗老也一力讨伐林若山。
现场一片混乱,林若山被这帮糟老头子骂的抬不起头来,眼眸不停的偷瞟燕七,心里焦急的央求:燕七的,你的妙计在哪里呢?本少爷都被骂的狗血喷头了,你快点出手吧,本少爷求你了。
燕七依然瑟瑟发抖,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林逸图见大势已成,做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道:“林若山,我身为林逸轩的堂弟,你的六叔,自然不能放任你玩物丧志下去,你的学业我必须抓起来,绝不能放弃。”
“这样吧,我已经从妙语书斋聘请了胡进先生,做你的老师,你一定要虚心学习,听胡进先生的话。”
林若山吓得激灵一下跳起来:“胡进?他不就是胡言的弟弟,那个曾经把学生打得瘫痪吐血的恶魔?”
第123章 惊天大反转
林逸图板着脸训斥:“什么恶魔?休得胡说!胡进是对学生负责任,严师出高徒,你没听过?你如此顽劣,不找个严师好好管教你,哪里能让你考上举人?各位族老,我说的可有道理?”
“太有道理了,林若山这般不堪,可不能纵然他,必须给他找一个厉害的师傅。”
“就是,胡进很严厉,打得学生死去活来,做林若山的老师,正合时宜。”
“好,我们就听林逸图的。”
……
一帮族老被林逸图忽悠住了,完全同意他的意见。
林若山吓得脸都白了:“我不干,那个胡进就是个恶魔,会把我打死的,韩秦做我的先生挺好,哪里需要别人?”
林逸图满脸冷笑:“这可由不得你,这么多族老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若山哪,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林若山哭得超级难看:“为我好?这是盼着我早点死吧?”
林逸图最后得意的拍拍手:“很好,事情就这么定了,第一,燕七玩忽职守,在外留宿,按照林府规矩,当责打一百杖,再赶出林府,第二,为了督促林若山读书,当聘胡进为老师,管教林若山学习。”
秋香急了,什么也顾不得,站出来道:“六老爷,此事万万不可。”
林逸图大怒:“秋香,你不过是个小丫鬟,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秋香娇斥:“如此大事岂能武断?必须过问大小姐才行。”
林逸图满脸冷笑:“林若仙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哪里懂得教书育人的道理?再说了,林若仙忙忙碌碌,不得回府,等她回来定夺,黄花菜都凉了。而且,我可是六老爷,加上各位族老,还定不下这点小事吗?”
“这……”
秋香急的直跺脚,但面对林逸图和十几位族老,还真没有办法应对。
林逸图大叫:“来呀,上家法,责杖燕七一百下,将其赶出林府,永不录用。”
张和大喜,拿过法杖,阴森森的盯着燕七:“知道执杖的人是谁吗?哈哈,就是我!燕七,今天看我打不死你。”
他高举法杖,向燕七当头砸落。
“小心!”
秋香娇脸煞白,冲过去想要推开燕七。
“找死!”
燕七可是练过两天老汉.推车的,身体中有气种,虽然不是高手,但对付老么咔嚓眼的张和,宛如磨石撵黄豆,一砰就碎。
他一抬脚,踢在张和腿弯上。
张和不受力,大叫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燕七打人了,燕七打人了……”张和趴在地上,嗷呜大叫。
林逸图霍然站起:“好啊,燕七,你还敢不服管教,肆意反抗,真是岂有此理,我要报官。”
“报官?”
燕七哈哈大笑:“好啊,不过在你报官之前,最好弄清楚,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
林逸图脱口而出:“就凭你夜不归宿,蛊惑林若山玩物丧志,就可以用法杖打你。”
燕七冷笑:“那我倒要问问你,我哪里蛊惑大少爷玩物丧志了?你必须给我说个明白。”
林逸图指着车厢,既严厉色:“你还敢狡辩?这车里装的什么?是斗犬,这不就是你蛊惑林若山,玩物丧志的罪证吗?”
燕七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候,笑看林逸图:“谁说车厢里装的是斗犬?谁说的?谁说的?”
林逸图大吼:“我说的,你还想怎样?”
“你说的?那是你眼瞎。”
燕七用力,将盖在车厢上的木板推开,朗声道:“大家都来看,车厢里装的是什么?”
林若山吓得不敢睁开眼睛:我靠,燕七,你玩大了,这些斗犬可不能见人,这不是被林逸图捉脏了吗?
“燕七,你还敢狡辩?车里装的不是斗犬,还能是什么?”
林逸图雄赳赳气昂昂走过来,待看到装满车厢的书籍时,瞪大了眼睛,惊得呆若木鸡。
“书,居然是书,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张和也傻眼了,结结巴巴,大气都喘不上来:“明明是斗犬的,怎么就变成了书?难道……燕七会变戏法?”
“书?”
林若山心中好奇,捂着眼睛凑过去,小心翼翼的移开胖手,当看到满车的书籍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一阵后怕:“吓死我了,吓死宝宝了,燕七,算你厉害,算你厉害。”
众人围拢过去,看到了满
车的书籍,俱都议论纷纷起来。
“六老爷口口声声说车里装的是斗犬,但怎么就变成书了?”
“本来就是书嘛,是六老爷看错了。”
“六老爷刚才还说燕七怂恿大少爷玩物丧志呢,现在可怎么说?打脸了吧?”
……
林逸图眼眸通红,好半天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像是狼狗一般恶狠狠盯着张和,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车里装的是斗犬呢?你告诉我,斗犬在哪里,在哪里?这些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啊?啊?”
张和吓得浑身筛糠:“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就是斗犬的,怎么就变成了书?这里有猫腻,有猫腻,咱们被燕七耍了啊。”
“是他娘的你在耍我。”
林逸图火冒三丈,扬起手狠狠抽了张和一个嘴巴。
张和痛的眼前昏花,嘴唇都被抽出血了。
燕七挺直了腰杆,走向林逸图,声色严厉质问:“你刚刚口口声声说我带坏了大少爷,耽误了大少爷的学业,而所谓的证据,就是因为车里装了斗犬。现在你来告诉我,斗犬在哪里?在哪里?你给我找出来,找出来!”
林逸图面红耳赤,尴尬的要死,心里恨得要命,却又不敢回答燕七的话——他上哪里找斗犬去呀?
燕七向周围拱拱手:“各位族老,各位家丁同僚,我身为大少爷的书童,第一重任就是督促大少爷读书,绝不敢懈怠。而且大少爷也是聪明绝顶的才子,只是被尸位素餐的胡言束缚住了才气。”
“现在胡言离开林家学堂,大少爷也恢复了神智,对学业非常上心。可以这么说,我和大少爷两人是齐心协力,一心奔前程。”
“而我,就是尊了大少爷的意思,到妙语书店买书去了。很多书已经断货,为了不耽误大少爷读书,我就在书店苦熬了一晚上,终于等着书店连夜印制出来。”
“可是,我刚一回来,却遭到六老爷疾言厉色的训斥,丝毫不让我分辨!这是何道理,请各位族老为我评理,难道,因为他是林府的六老爷,就可以为所欲为,黑白颠倒吗?就可以肆意凌辱忠心耿耿的小书童吗?我冤,我冤啊!”
他字字如刀,刺穿林逸图心房。
第124章 清算
林逸图彻底被燕七的三板斧打懵了,一时间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眼神涣散,傻呆呆戳在那里,就像是一截朽木,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装逼犯的模样,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众族老听了燕七一番委屈的话,面面相觑,脸色讪讪,非常尴尬,不由得将矛头对准了林逸图。
“林逸图,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车里装的是什么啊,就如此兴师动众的讨伐燕七?虽然你算是林家话事人之一,但也不能耍我们啊。”
“林逸图,我们这些族老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你拿我们当枪使啊,你这明摆着坑我们。燕七一心帮助林若山巩固学业,值得褒奖,甚至于冒着夜不归宿,不惜犯了林家规矩的巨大风险,如此仁义、懂理的书童,实属罕见。”
“没错,似燕七这么明理、有见地,懂大局的家丁,简直就是林家所有家丁的楷模,他不但没罪,反而有功,林逸图,你刚才对燕七如此无理,不仅丢人,更寒了燕七的心,我对你非常有意见。”
……
这帮族老的枪口一致瞄向了林逸图,觉得这厮实在太过分,竟然坑害族老们做了坏人。
“这……各位族老,我……”
过了好一阵,林逸图方才抿了抿嘴唇,想要向族老们解释,但是族老们枪口太猛,语言呱噪,他简直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林逸图这个气啊,眼神呆滞的盯着燕七,心里暗暗叫苦:糟了,我被这厮给骗了。
张和也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忍着痛,在他耳边嘀咕:“六老爷,燕七这小子果然奸诈无比啊,咱们被他骗了。”
“我敢肯定,就在刚刚,马车里装的肯定是斗犬,只是后来,被燕七掉包,换上了书籍,我们被他摆了一道,这厮太阴险了。”
“滚,我不知道被骗了?你个没用的东西,枉我如此相信你,你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林逸图恨得牙根痒痒,无处解气,一巴掌扇在张和的脸上,痛得张和嗷嗷直叫。
现在,场面极为尴尬。
林逸图特别被动,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想收回来都没可能。
他看着燕七笑意盎然的脸,心头一阵抽搐。
“燕七这厮果然厉害,不仅智计百出,火候把握的也很到位。若是在我刚刚训斥他的时候,他立刻打开车厢露出那些书籍,我就可以想办法圆场。”
“可这厮十分奸诈,竟然在我扇动族老,对燕七和林若山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才恰到好处把车厢打开,让众人亲眼看见车里装载的是书,而非斗犬。如此以来,我可就带上了一顶不辨是非,嚣张跋扈,无理取闹的帽子。不仅丢人,威严也受到了打击。”
林逸图心里非常后悔。
可是,却没有卖后悔药的。
燕七一步步逼近林逸图,追问道:“堂堂六老爷,身份尊贵,可你竟然言之凿凿的污蔑我,污蔑大少爷,甚至于以势压人,不听我们辩白,还妄图用家法折磨我。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
林逸图憋了好半天,才讪讪一笑:“哈哈,那个燕七啊,这就是个误会,一场乌龙而已,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燕七,真的,我很不错,林家有你这样的家丁,是林家之幸,那个,所有家丁,都要向燕七学习。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脚底抹油,便要开溜。
“想跑,美得你大鼻涕泡。”
燕七一闪身,拦住了林逸图的去路,道:“六老爷,您怎么说也算是林家的话事人,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当着大家伙的面,囫囵吞枣说了几句话,什么也没交代清楚,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林逸图支支吾吾道:“这个,我刚才不是说这是个误会了吗?你还要怎样?”
燕七理直气壮道:“难道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误会吗?若非我澄清了泼在我身上的脏水,估计我现在已经挨了一百法杖,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可是,六老爷随便一句误会就算
了,这如何服众?”
林逸图急了,红着脸道:“你不过是个小家丁,居然敢对我咄咄逼人?你好大的胆子啊。”
燕七哼道:“这哪里是我咄咄逼人,这分明是六老爷在为非作歹,肆意羞辱我。试想一下,我们这些家丁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仅没有得到嘉奖,反而无缘无故的要被羞辱,被责杖,被赶出去,这多让人心寒?”
“各位家丁同僚,试想一下,今天倒霉的是我,可是明天呢,倒霉的就是你们,咱们的六老爷不讲道理,心血来潮,指不定找个借口对你们就是一顿毒打,打完之后,丢下一句误会,然后扬长而去,如此悲剧,岂能任由重演?”
燕七这一呼吁,众家丁再也淡定不了。
王直白大叫:“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就算是家丁,也不能被这么欺负。”
孙声疾呼:“今天倒霉的是燕七,明天倒霉的可能就是我们,六老爷,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人群传来谩骂之声:“麻痹的,这里明明是大小姐掌权,你这个猪头却偏偏跑来装b生事,砸锅了就想跑,跑你麻痹啊。”
……
气氛越来越高涨。
众人将林逸图围得水泄不通,想走是不可能了。
林逸图成了众矢之的,不仅被鄙视,人群中不时传出谩骂之声,这让他十分懊恼。
“完了,此事无法善解了。”
林逸图一生之中,也没有这么被动过,眼前群情激愤,耳中一片谩骂之声,弄得他满脸涨红,手足无措,没有解决的办法。
“燕七,你……你这样不好,这样不利于林家团结,这样是……是不对的。”
林逸图必须服软了,看着燕七,一副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样子:“燕七,你……你想怎么办,你倒是说啊,我会慎重考虑的。你要钱?我赔你钱,一千两够不够?不然两千两?这样吧,五千两总可以吧?燕七,你……你倒是表个态啊。”
第125章 翻脸不认人
燕七哼道:“钱是一定要的,这是精神损失费,我也不要太多,马马虎虎,给我五千两银子看病就行了。”
日!
这厮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张口就是五千两。
林逸图一阵肉疼,但只要燕七张口要钱,他就松了一口气。
毕竟,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好,燕七,这个条件我答应,五千两银子我拿。”
林逸图赶紧点头同意,掏出一张商券,在上面签名,递给燕七:“这是林家授信,你到林家商铺账房那里就可以支取银子了。”
燕七见钱眼开,一把抓过授信,扫了一眼,立刻装进了口袋,道:“好,我暂时原谅你了,你走吧。”
“我往哪走啊。”
林逸图都快哭了:“这周围全都是人,把我糊上了,我走得出去吗?燕七,我都给你钱了,你该把大家驱散啊。”
燕七摊摊手:“不知道群情激愤吗?我有什么办法,六老爷,你就忍着吧,不就是被骂几句嘛,一点小事而已。”
林逸图快要疯了:“这还是小事?一会我都要被吃了,燕七,你收了我的钱,居然还不办事?你也太不讲原则了。”
燕七扑哧一笑:“我收了你的精神损失费,也暂时原谅你了,我哪里不讲原则了?可是,我原谅你了,不代表大家原谅你了,你啊,肆意殴打家丁犯了众怒,导致人人自危,谁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走?你还是赶紧想个办法熄灭众人的怒火吧。”
糟了,被燕七这厮给耍了,五千两银子白花了。
林逸图窝囊得很,咬着牙央求道:“燕七,你到底想怎么办,不如直说。”
燕七挑了挑眉毛:“哼,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岂能一走了之?总要有人出来负责。”
“负责?”
林逸图懵了:“要我负责?不可能,绝不可能。”
燕七道:“谁来负责,你自己想,若是想不出来,那这个锅就得你自己背着。”
“这……”
林逸图看着群情激愤,想逃避是不可能了。
可是,谁来负责
呢?总不能是自己吧?
那这个六老爷当得也太窝囊了,以后在林家还怎么混?不得被人家笑话死?
林逸图眼神四处乱瞟,想找个背锅的人。
张和恰巧凑过来:“六老爷,您找什么呢?我帮您找。”
林逸图看着张和,三角眼眯起,凶戾一笑:“不用你帮忙,我找的就是你。”
“找我?”
张和急忙点头:“六老爷要让我干什么?放心,我一定排除万难,给您办好。”
“很好!”
林逸图满脸阴笑,忽然一扬手,狠狠抽了张和一个大嘴巴,只把张和抽得满脸出血,晕头转向。
张和捂着嘴巴哀嚎:“六老爷,您怎么又打我?”
林逸图指着张和破口大骂:“张和,你敢肆意欺骗我,故意引导我污蔑燕七,你品德如此败坏,枉我还这么相信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和这下懵了,捂着脸大叫:“六老爷,您怎么能怨我,还不是您授意让我盯紧了燕七,找机会就动手修理燕七?这怎么又赖到我头上了?”
林逸图更加生气了,哪里还敢让张和说话,一拳打在张和的嘴上,凶神恶煞的叫嚣:“张和,你自己干的事情,还敢赖到我的头上,你想造.反啊,我和燕七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干嘛要授意你修理燕七?你身为林府大管家,居然信口雌黄,我岂能容你。”
张和看着林逸图那副翻脸无情的样子,心里害怕极了:完了,这厮是要让我背锅了。
这锅我背不起了。
张和忍着痛大声叫嚣:“六老爷,我不服,这个计划明明是你授意,你不能埋怨到我的头上……”
“还敢狡辩!”
林逸图一声怒斥:“张和,你如此卑鄙、龌龊,诱导主子诬陷家丁,品德败坏,良知泯灭,还有什么脸面做林府的大管家?来人,给我将张和重责一百法杖,逐出林府,永不录用。”
“不要啊,我冤枉,我是冤枉的,林逸图,你麻痹的不是人,出了事就让我抖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个卑鄙小人。”
张和又惊又怕,彻底和
林逸图撕破脸,六老爷也不叫了,一口一个卑鄙小人。
林逸图听得生气,又害怕张和口不择言,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一把抢过法杖,重重打在张和的嘴巴上:“让你乱说,让你污蔑我……”
这一法杖打下去,张和的嘴巴都快烂了,牙齿崩掉了几颗,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逸图连着打了十几杖,张和不堪承受,晕死过去。
“抬出去。”
林逸图见张和晕死过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将张和给抬出了林府,扔到了大街上。
众人看着林逸图凶神恶煞毒打张和,既觉得解气,又觉得张和非常可怜。
所有人都觉得林逸图就是一头白眼狼,翻脸无情,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跟随。
林逸图对燕七道:“燕七,都是张和的错,是张和欺骗了我,给我下套。你也看到了,我已经狠狠收拾他,将他赶出了林府,你还满意吗?”
燕七讥讽道:“六老爷与张和关系匪浅,张和刚才还跪着伺候六老爷,转眼间,六老爷亲自动手毒打张和,大义灭亲,可让我们开了眼了。六老爷,你还真下得去手,佩服,佩服。”
燕七这是摆明了讥讽他六亲不认,翻脸不认人。
林逸图心头一阵疼痛,狠狠的瞪了燕七一眼,拂袖而去。
这一场智斗,林逸图完败。
“哈哈,燕七,你可真厉害,让本少爷亲一下。”林若山张开双臂,向燕七飞扑而来。
燕七吓得赶紧跑路,被这厮亲上一口,得恶心三年。
他跑到门口,看到张和昏死在街道上,无人问津,若是不管不顾,这厮百分百死定了。
但他眸子一转,计上心来:“张和已经和林逸图闹翻了,嘿嘿,留着他,大有用处,这可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二狗子赶车过来。
燕七指着张和,吩咐道:“立刻把这人拉走,找个郎中好生医治,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过来,让虎子好生看着,千万别让他跑了。”
第126章 先下手为强
二狗子有点懵:“七哥,这人是谁?浑身都是血啊。”
燕七回头一望,发现林逸图急匆匆的跑向大门口,估计多半是奔着张和来的,急忙向二狗子使个眼色:“别问那么多,立刻把人带走,记住,此人有大用,好生看管。”
“好!”
二狗子不敢罗嗦,飞快的拿出一个大麻袋,七手八脚将张和装进了袋子,脚底抹油开溜。
林逸图带着几个人小跑着赶到门口。
但是却发现,张和居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他的腿都被我打断了,哪里会跑的这么快?”
林逸图非常失望,也很担忧。
张和算是他的心腹,知道很多秘密。
今天让张和替自己背锅,一顿毒打,已经和张和反目成仇,若是这厮以后反咬一口,那可就危险了。
林逸图是打算将张和弄回家里去,至于怎么处置,是杀是囚,再另行定夺,反正不能放出来就是了。
可是呢,张和却不见了。
“给我找!”
林逸图急忙让几个家丁分头去找。
燕七心里偷笑:二狗子可是出了名的飞毛腿,这一片又特别的熟悉,谁能追上他?
不一会儿,几名家丁回来,满脸失望。
“哎!”
林逸图攥紧了拳头:“跑哪去了?难道长翅膀飞了?”
燕七哼道:“六老爷是在找张和吗?”
林逸图打了个哈哈:“啊,那个……张和虽然品德败坏,欺压良善,但毕竟是对林府有过贡献的,于公,应该惩罚他,但于私呢,却十分不忍。我可是大善人哪,打在张和身上,却痛在我的心里。我想把张和送去治病,却没想到,张和不见了,哀哉痛哉。”
他长吁短叹,眼圈都红了。
日啊。
这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算是服了。
燕七撇撇嘴:“六老爷,你哭得比笑还好看。”
林逸图气的胡须乱颤:“燕七,你怎么说话呢。”
燕七满脸堆笑:“我知道张和去哪了。”
林逸图来了精神:“在哪?你告诉我?”
他对张和是志在必得,这厮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燕七扣着手指,笑看林逸图,也不说话。
林逸图明白燕七的意思了,捏着鼻子,给燕七递出一张
百两银票:“燕七啊,你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才一百两?
燕七从不放过赚钱的机会,接了银票,往四处看了看:“哦,张和好像往南面跑了,又好像从西面跑了,我脑子一时糊涂,怎么有点记不清楚了呢。”
林逸图这个恨啊。
燕七这厮明显是嫌钱少了。
麻痹的,我身为六老爷,给你一个小小家丁一百两银子,你居然还嫌少,有这么过分的家丁吗?一百两都够你一年的工资了。
林逸图恨得牙痒痒,但没有办法,只好又拿出一千两的银票,递给燕七。
燕七拒收:“六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用钱收买我吗?告诉你,我燕七可不是个贪钱的人,品德高尚,拒绝腐化。”
你要是品德高尚,那我的品德就是高高在上!
林逸图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燕七,嘴上却陪着笑脸:“燕七误会了,这怎么是收买你呢?这完全是基于你对林家的贡献。我身为六老爷,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一千两是我私人奖励你的。”
燕七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收着这一千两吧,记住,下不为例。”
林逸图心里都要骂娘了。
我一个高高在上的六老爷,居然低三下四的给一个家丁送礼,还要求着人家收下。
我是不是贱呢。
林逸图陪着笑脸问:“燕七,看到张和去哪了吗?”
燕七信口胡诌:“看到了,张和腿不能动,被一帮衣衫褴褛的乞丐抬走了,估计是看张和及其可怜,具有要饭要钱的潜质,要拉张和入伙,好好培养做接班人了。”
“丐帮的人?”
林逸图心里忐忑:“麻痹的,从丐帮手里要人,代价更大啊,这下可麻烦了。”
但是,无论花多少钱,人必须要回来。
林逸图急着离开。
燕七拍着车厢,对林逸图道:“六老爷,我这里还装着东西呢,你就不想聚集族老和家丁们,再检查一番?说不定,这里装的就是斗犬呢。”
林逸图气的哇哇大叫:“燕七,你果然嚣张,还敢耍我?你当我是傻子啊,让你耍第二遍?傻子都知道你这里装的是书,你还想骗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燕七也不答话,一下子掀开了车厢,撤掉黑布。
“汪汪汪……”
笼子里的斗
犬见了光,一阵呲牙咧嘴狂叫。
“妈呀!”
林逸图没有防备,吓得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居然真是斗犬。”
林逸图指着燕七:“好啊,燕七,你耍我,你果然是在耍我!今天算我认栽。你等着,我绝对不会饶了你啊,咱们走着瞧。”
林逸图就算是发现了斗犬又如何?
现在败局已定,族老们也都回家休息了,谁还会相信他的话?
他恨得牙根痒痒,拂袖而去。
燕七不屑撇撇嘴:“走好,不送!”
林若山、王直白、曲风等一帮人从外面冲了过来,一把将燕七抱住,兴奋得大吼大叫:“燕七,今天化险为夷,多亏了你啊,不仅没有被林逸图得逞,还干掉了张和,这一场智斗,咱们完胜。”
曲风也高兴的竖起大拇指:“燕七,你果然厉害,绊倒了张和,那可是为民除害,咱们林府的家丁都感谢你呢。”
最高兴的就属曲风了。
他是二管家,张和是大管家,张和这厮霸道,一直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足有十几年了。
现如今,张和被除掉,他这个二管家受益匪浅。
说不定,还有机会染指一下大管家的宝座呢。
林若山挥一挥袖子,豪气干云道:“开心,特别开心,各位,本少爷今天大出血,请你们吃饭。”
王直白、孙声等人兴奋的嗷嗷直叫。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众人才兴致而归。
燕七回到自家小院,曲风从后面跟上来。
曲风拍着燕七的肩膀,感动的都快哭了:“燕七,老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居然把张和给拿下了,你都不知道,这老小子有多嚣张,十多年了,骑在我头上拉屎。”
燕七道:“小事一桩,千万别客气,曲管家,你好好干,相信不久你就可以晋升大管家了,我看好你。”
“那可太好了。”
曲风对燕七的话十分看重,他说能当上大管家,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燕七这厮从来没有失言过。
燕七打了个哈哈:“我困了,想要休息,曲管家还有什么事吗?”
曲风满脸神秘,压低了声音:“还真有件事情,你让我找的人,我给你找到了。”
燕七登时来了精神,问:“谁?”
第127章 美人夜话
曲风拿出了一摞子资料,翻到了其中一页:“这几天,我翻遍了林家五年以内的丫鬟资料,和你给我的鞋码和图案对比,终于在两个月前的丫鬟招聘材料中,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鞋码和图案。”
燕七眯着眼睛问:“这人是谁?”
曲风压低了声音:“平儿!”
燕七眯着眼睛问:“你确定?”
曲风十分笃定:“肯定是她,找遍了所有资料,只有平儿与资料完全符合。”
燕七一阵冷笑:“果然是她。”
曲风问:“你找平儿的资料,所谓何事?她惹到燕兄了?那我立刻把她赶出林府。”
燕七摇摇头:“不用,她也没惹我,我就是好奇而已。”
他害怕将平儿赶出林府,反而弄巧成拙,引起平儿的警觉。
——这个平儿,到底想要干什么,还蒙在鼓里。
曲风很惊讶:“不会吧?燕兄怎么会对平儿好奇呢?她姿色平庸,身材臃肿,也不会说话,行事胆怯,对男人来说毫无吸引力,难道说,燕兄就爱这一口?”
“去你的。”
燕七笑骂了一句,提醒曲风:“这件事你就装作不知道,不要向任何人声张,知道吗?还有,找个机会把平儿支开,然后立刻通知我,我要检查一下她的房间。”
曲风点点头:“放心,燕兄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燕兄先休息吧,我走了。”
曲风走后,燕七简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趁着夜深人静,敲开了秋香的房门。
三长两短,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
秋香给燕七开门。
她穿着一身窄紧的贴身小衣,袖子半截,露出一双粉白纤柔的手臂,胸前高高耸起,胸口有一道缝隙,里面竟似没有穿胸衣,白花花一片,诱人眼球,腰身的小衣很短,露出腰间一截白肉,细腻如脂。
头发散开,碎乱一般垂在肩上,有股凌乱的美,美眸迷离,看着燕七站在面前,有些羞涩,但美眸却立刻明亮起来。
秋香是被燕七叫醒的,也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昏昏沉沉的就给燕七开了门。
被燕七一双眼睛似狼一般的盯着胸口看,才发现自己穿得过于单薄了,胸口露出白腻一片,里面连胸
衣都没穿。
她急忙过去披上一件外衣遮羞,有些不好意思的瞟了燕七一眼,“七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燕七故意逗弄秋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猜,我是来干什么的?”
“啊?”
秋香窘的娇脸绯红,似闭月羞花,美艳不可方物,低着头,糯糯回应:“不知道呀,七哥,我……我那个还……还没准备好呢,我……我来月事了。”
燕七看着秋香不胜娇羞的样子,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打趣道:“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是来偷香的哦。”
“啊?”
秋香好尴尬:不是来偷香的,那七哥大半夜的来干什么?
燕七压低了声音,满脸神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偷偷潜入你房中的贼已经查出来了。”
秋香立刻从旖旎中清醒过来,美眸睁大大的,问燕七:“是谁?”
燕七道:“就是那个平儿。”
秋香红唇紧紧抿着:“果然是她,七哥,她为什么要偷窥我的房间?难道是行窃?”
燕七摇摇头。
秋香问燕七:“既然不是行窃,那平儿倒底是何用意。”
燕七道:“平儿意欲何为,想必秋香心里是清楚的。”
秋香一怔,美眸瞟着燕七,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有万千心结,憋在心里,不得而出。
燕七坐在秋香身边,伸手抓住了秋香柔若无骨的小手。
“七哥……”
秋香微微挣扎一下,就任由燕七抓住小手。
燕七凝望秋香如水般的双眸:“你相信我吗?”
闻着燕七身上清爽的气息,秋香心里格外踏实,虽然羞涩,却忍不住靠在燕七肩膀上,糯糯道:“我若是不相信你,又岂会在夜半三更,给你开门?七哥,悄悄和你说,在这世上,我只相信大小姐,还有七哥。”
燕七这厮也放开了,一把抱住秋香柔若无骨的身体,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亲昵拥抱秋香的腰身,语出至诚:“既然你都说了,我是你在这世上唯二相信的人,那我心里有几个疑问,想要问问你。”
“你问吧,七哥。”
燕七看着秋香楚楚可怜的娇脸,问:“其
实,你是个左撇子,一直掩饰的很辛苦,我说得可对?”
“你怎么看出来的?”
秋香美眸睁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有人能看出这一点,她一直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燕七道:“世事洞察,久了自然能看出端倪。而且,既然我能看出来,那别人也能看出来。说不定,那个平儿也看出来了,所以才盯上了你。”
“哎!”
秋香轻轻缕了一下鬓角的乱发,幽幽一声叹息。
燕七道:“秋香,知道我为了什么进入林府吗?”
“为什么?”秋香忽闪着美眸。
“就是为了你。”
“七哥,你……”
“别激动!”
燕七抱紧了秋香柔软的腰身:“我是受人之托找人,但我并没有将你的行踪泄露给任何人。因为,我不知道所托之人对你是好还是坏。同样,这个叫平儿的家伙,是好是坏,谁也不清楚。”
“秋香,为什么好多人盯上了你?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愿意分享给我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的忙,尽管我是个小小家丁。”
秋香起身,点上一根蜡烛,望着萦绕昏暗的烛光,终于红唇轻启,无限感伤的说:“十年前,长江洪水泛滥,连淹长江流域十二省,全民流离失所,大华告急。”
“大华丞相曹春秋一身正气,不辞辛劳,请命治水,携一千万两赈灾银,二百名治水专家赶赴黄河,治理水患。”
“曹春秋和水工日夜奋斗在江河之上,积劳成疾,染上肺痨。但苍天不负有心人,曹春秋和水工们经过半年考察,终于有了治水之策。可偏偏就在这时候,一千万两赈灾银不翼而飞。”
燕七一愣:“一千万两银子至少需要装二千辆马车,空间巨大,至少需要二千名车夫,这么多银子,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秋香愁眉紧锁:“就是不翼而飞了。二千名车夫一夜之间全被毒死,千余辆马车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从此再无踪迹。”
燕七豁然站起:“竟有此事?二千车夫全部毒死了?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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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恢复三章更新,思路已经缕清。
第128章 被大小姐堵在闺房里
秋香红唇紧紧抿着,秀眉紧锁,不胜心痛的说:“那可是二千条人命啊,竟然在一夜之间被毒杀身亡,下毒之人该是如何歹毒?”
“最惨的是,水患泛滥,虽然已有应对之策,但灾银不翼而飞,有心治河,却无钱劳作,眼睁睁的看着洪水淹没长江流域一十二省。一夜之间,洪水决堤,灾民淹死不计其数,江河浮尸,哀鸿遍野,惨绝人寰。”
燕七唉声叹气:“自古以来,水火最是无情。”
“不!”
秋香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水火虽然无情,但最无情的,不是水火,而是人心。”
“人心?”
燕七看着愁云惨谈的秋香,追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秋香道:“灾银失窃,曹春秋倍受打击,立刻派人搜查是何方神圣盗窃了灾银。就在快找出头绪之时,有御史弹劾曹春秋贪污了灾银,曹春秋锒铛入狱。”
燕七一愣:“为什么御史的弹劾如此有效?难道有曹春秋贪污灾银的证据?”
秋香道:“没有,但御史言之凿凿:第一,曹春秋主动请缨治理水患,就有贪污灾银之嫌疑;第二,曹春秋亲手控制着一千万两灾银,除了曹春秋监守自盗,谁有能力将灾银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第三,曹春秋丢了灾银,贻误了治理长江的时机,导致长江决堤,死伤无数,乃是大罪。”
“而且,当时民怨沸腾,朝廷急需一个人出来顶罪,以泄民愤。当时皇帝病重,无法上朝,全由内阁主政。内阁承受不住压力,为了甩掉包袱,居然稀里糊涂的把曹春秋当成了朝廷的替罪羊。”
燕七叹气:“曹春秋是个可怜人。”
秋香道:“曹春秋向朝廷写了万言血书,却杳无音信,在狱中不堪折磨,自缢而亡,以死明志。可悲的是,内阁传出的消息却是曹春秋畏罪自杀。”
“曹春秋死后,家族遭到牵连,满门被发配至北疆苦寒之地,那里寒风凛冽,发配到那里,除了冻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但幸好苍天睁开了一支眼,在发配边疆的
路上,有人劫了囚车,曹春秋的女儿曹禾禾,儿子曹星河被人救走。”
说到这里,秋香低声啜泣,泪流满面。
燕七聪明至极,哪里会不明白秋香为何哭泣,上前抱住秋香,轻拍香肩,一声叹息:“秋香,我若是没猜错,你便是曹春秋的女儿曹禾禾?”
秋香点点头,哽咽道:“没错,我就是曹禾禾,为了隐匿踪迹,去掉了曹字,取‘禾禾’做了偏旁部首,改为秋香。”
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燕七心痛无比,将秋香紧紧抱在怀里:“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经历了生死之事,真是苦了你了,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秋香哽咽道:“每当想起父亲大人蒙冤,曹家一族近乎绝亡,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我探监时,还记得父亲那双执拗不甘的眼睛,那双眼睛存于我的梦中,时刻提醒着我要坚强,要报仇。”
“可是,我苦熬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一介小女子,没有半点报仇的希望,而且,终于还是有人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总不能连累了林家。”
秋香娇软的身子瑟瑟发抖,泪眼阑干。
燕七捧起秋香圆润的下颌,铿锵道:“秋香,不要怕,从此以后,你有了我,再也不会孤单,我,燕七,会帮你报仇,帮曹阁老报仇,帮你找到偷盗灾银的真凶,还曹家一族一个公道,我对灯发誓,我说到做到。”
刚说到这里,灯芯被油淹了,突然灭掉。
屋中一片漆黑。
燕七尴尬的挠挠头:“这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秋香破涕为笑,美眸中藏着热泪,凝望燕七那双暗夜中炯炯有神的眼眸,柔声软语:“七哥,我信你,你想做的事,全天下也没人能阻止得了。”
燕七一愣:“你这么相信我?”
秋香道:“我曾记得父亲大人说过,世间才俊繁多,但大多败于胆大心细脸皮厚的家伙之手,七哥不仅博学多才,且胆大心细脸皮厚,凭此两点,何人能敌?”
我去!
燕七真是想给
过世的曹春秋点个赞:这老兄,说得太对了。
不过,燕七还是有些郁闷:“秋香,我的确有点小才,胆子也大,心也细,但你说我脸皮厚,我却不服。”
秋香抿嘴一笑,一把抓住燕七悄悄探向她胸口的大手,羞惭惭白了他一眼:“被我抓了个现行,你还不承认脸皮厚?”
“我只是管不住手而已,和脸皮可没有关系。”
燕七虽然脸皮够厚,但也有点发窘,满嘴的强词夺理。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秋香也从悲痛中回过神来,使劲摇摇头,抓紧了燕七的手,道:“不哭,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我要坚强。七哥,有了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就是,有了我,就算是阎王来了,也吓得赶紧滚蛋。”
燕七想了一下,对秋香道:“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个平儿搞定。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秋香道:“找个理由把平儿赶出去不行吗?”
燕七摇摇头:“平儿现在只是对你起了疑心,若是把她强行赶走,岂不是露了马脚。”
“那怎么办?”
燕七道:“把平儿赶走是一定的,但是在把她赶走之前,却要动一点手脚。”
说着,燕七陷入了沉思。
秋香美眸凝望燕七,发现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特别有自信,还有些让女人心动的小帅。
她喝了许多水,尿意上涌,也没有打扰燕七,起身去小解。
过了一阵,燕七打了个响指,兴奋的睁开了眼睛:“我想到了一个妙计,秋香,人呢,你去哪里了?”
屋中光线黑暗,看不到秋香的身影。
“哪去了呢?”
迷惑之时,就听到外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秋香回来了……”
燕七急忙迎接出去,刚一探出头来,借着外面晦涩的月光,就看到一个诱人的身影。
居然是大小姐林若仙。
“我靠!她怎么又来了……”
燕七惊出了一身冷汗,吓得抱头往回跑。
第129章 滚床单
燕七这个气啊。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跑来和秋香摸摸抓抓,总是会被林若仙抓个现行。
这小妞儿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燕七急中生智,躲在门后,心想着若非为了秋香着想,七哥才不会怕了你呢。
他想等着林若仙进屋的空档,找个机会从门后溜走。
可没想到林若仙进来之后,柔软的身子一下子就靠向门后,刚好就依靠在燕七身上。
“糟了,这下穿帮了。”
燕七没想到林若仙会这么亲昵的贴上来,纤柔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前,白皙的脖子萦绕在他的眼前,白腻如脂,碎乱的秀发垂在燕七脸上,有些痒,更有种诱人的芳香。
除了女人的香味,还夹杂着浓郁的酒气。
燕七原本很担心林若仙顷刻间就会发现自己,但是,林若仙倚靠在他的胸前,慵懒的拨弄秀发,醉意醺醺道:“秋香啊,你怎么还躲到门后去了?和本小姐藏猫猫吗?”
燕七松了一口气。
这小妞儿是喝多了,竟然把我误认作是秋香。
林若仙莞尔一笑:“平日你的身子软的很,今天怎么硬了许多?靠着你,还挺舒服呢。来,让本小姐摸摸,看看你的胸有没有发育?”
她头也不回,一双手背过去,在燕七胸口抓了几下,就像是小猫挠痒痒,弄的燕七心里痒痒,受了刺激,身体都起了反应。
下面起了反应,刚好顶在林若仙儿身上,再不躲开的话,这妞儿就要尖叫了。
燕七一闪身,躲到了桌子底下,想要趁着林若仙不注意,就从门口夺路逃跑。
砰!
可没想到的是,林若仙居然随手关上了房门。
“糟了,我出不去了。”
燕七哭笑不得,这下想要出去也难办了,只能慢慢找机会。
林若仙坐在桌子旁,喝了酒,身体轻飘飘的,扶着桌子才勉强没有摔倒,醉眼迷离,透着一股凌乱的美。
“秋香,你也不知道点一根蜡烛,好黑啊。”
林若仙摸起一根蜡烛点燃。
屋子里灯火通明。
烛光萦绕着林若仙那张泛着酒醉酡红的脸,红艳娇丽,美艳不可方物,醉眼顾盼之间,流露出一股柔弱之美,与平素那种女强
人的风格完全不搭。
烛光亮起,燕七哪有藏身之处?
他躲在桌子下,深呼吸一口气,吹向蜡烛。
噗!
蜡烛熄灭,屋子一片昏暗。
“秋香,你好调皮,怎么把蜡烛吹灭了。”
林若仙伸手要把蜡烛点燃。
燕七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蜡烛抓在手里。
林若仙摸了个空,黑暗中,可以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幽幽道:“好你个秋香,还把蜡烛给抢走了,看本小姐怎么抢回来。”
她站起身来,扭着小蛮腰,慵懒的扑向燕七。
燕七这个气啊,黑灯瞎火的,你还敢扑进我怀里,不怕我把你给吃掉,七哥我都要馋死了。
燕七害怕被林若仙碰到,不停的往后退,林若仙像是老鹰似的,张开双臂,封住了燕七所有的出路。
燕七不能硬闯,只能再退。
退无可退,后面就是床了。
燕七被林若仙逼得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了床。
“秋香,你躲到床上我也要修理你。”
林若仙笑意盎然的上了床,奔着燕七扑了上去。
燕七急中生智,一把拉过被子蒙住身体,任凭林若仙怎么拉扯,就是不松手。
林若仙累的娇.喘嘘嘘:“秋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气了?好像比男人还有劲呢。”
燕七心里偷笑:我可不就是男人嘛。
林若仙使出吃奶的力气拉扯几下,终究还是喝醉了,身子一歪,没有一点力气,隔着被子,慵懒的趴在了燕七身上,洋洋得意道:“让你不出来,哼,本小姐是不是很重?不过你好好受着呗,等以后你有了男人,也会这般压在你的身上。”
燕七一阵偷笑:大小姐好污啊!
闻着林若仙那股诱人的体香,燕七兴奋而又无奈。
被困在被子里,林若仙又压在身上,这完全是作茧自缚,想跑都跑不掉了。
夜色寂静。
过了一阵,林若仙身子一动不动,再无声音。
“大小姐应该睡着了。”
燕七一点点从被子里钻出来,刚要下床,就见林若仙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反应超快,赶紧躺下。
林若仙好似什么也没看到,
蜷缩着身体躺下。
这一次,却把燕七的胳膊当成了枕头,背对着燕七,娇软的身子蜷缩在燕七怀中,像是个小孩子,撅着丰迷的臀,使劲向燕七拱着。
但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般诱惑,臀上那片柔软,刺激得燕七荷尔蒙激增,身体又来了反应。
燕七往后躲一躲,林若仙的臀又跟着贴了上来,寸步不让,非要与燕七融为一体。
“这小妞儿是故意占我便宜吧?”
燕七哭笑不得,怎么也逃不出林若仙的手掌心了。
秋香小解回来,进了卧房,发现燕七不见了,四处找找,终于发现燕七躺在床上,不停的向他招手。
“七哥怎么爬上我的床了?他想干嘛?哎呀,羞死人了,七哥怎么能这样呢,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秋香羞臊万分,娇嗔的白了燕七一眼,跑到床边,再看到燕七怀里抱着林若仙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尖叫出声。
才叫了半声,急忙捂着嘴巴,不敢再叫。
“姑奶奶,你再叫,要出人命啊。”
燕七汗都吓出来了。
现在,万一林若仙醒了,那事可就大了。
——她一个黄花闺女,林家堂堂大小姐,高高在上,冰清玉洁,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这谁能受得了!不得杀了自己灭口?
秋香向燕七使了一个眼色,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燕七无声的对着口型。
秋香也是冰雪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憋不住笑,咯咯笑了起来,前仰后合。
林若仙听到了声音,腰身慵懒的蠕动。
燕七和秋香惊得一动也不敢动。
林若仙闭着眼睛,屁股扭了扭,低声呢喃:“秋香啊,你小腹上藏着个什么东西,顶得我屁股疼。”
秋香满脸通红,羞涩的剜了燕七一眼,扬起粉拳,一副娇嗔嫉妒的模样。
燕七是个脸皮厚的,无奈的耸耸肩。
这怨不着燕七啊。
他现在要是没点反应,还能号称一夜七次郎吗?
林若仙扭了扭.臀,总觉得顶得难受,忽然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想要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只要林若仙一回头,立刻就会和燕七四目相对。
第130章 一脚踢你屁屁
秋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脸色涨红,茫然无措,急的直跺脚。
“完了,完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按照大小姐的脾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
燕七这厮反应奇快,急中生智,大手探出去,捂住了林若仙的眼睛。
“秋香,放开我,你干嘛捂住我的眼睛。”
林若仙什么也看不见,以为秋香在和她打闹,急忙伸手去呵燕七腰上的痒痒肉。
可惜的是,燕七不怕痒,没有半点反应。
林若仙发现有点不对,警觉起来:“秋香,你最怕痒了,现在怎么突然不怕了?怎么回事?秋香?你怎么不说话?你是秋香吗?你到底是不是秋香?”
燕七急忙向秋香使眼色。
秋香慌里慌张爬上了床,结结巴巴道:“大小姐,是我呀,秋香在这里呢。”
“哎呀,秋香,你可算说话了,你再不说话,我还以为这是男人的手呢,可真有劲。”
林若仙似乎有些醒酒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伸手去摸燕七的大手。
燕七向秋香使了一个眼色,松开双手的同时,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躲在秋香后面。
林若仙还没有完全醒酒,美眸看着秋香,疑惑道:“秋香,你还真有劲儿,刚才是你吗?你小腹上是什么呀,顶得我屁股难受。”
秋香害怕燕七被发现,急忙盖好被子,支支吾吾道:“大小姐,我可没顶你,是你做了羞人的梦吧,大小姐想男人了呢。”
“去你的,我才没想男人,是你想男人了吧。”
林若仙靠近秋香,娇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你洗澡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条男人的贴身小裤,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臭男人的?是不是燕七的?”
秋香慌里慌张摇头:“大小姐说什么,我可听不懂,我也没见过什么男人的贴身小裤,大小姐是看走了眼吧。”
林若仙骄哼:“咱们林家就是做衣帽布匹生意的,一条男人贴身小裤,我会看走眼吗?秋香,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老实了,居然还敢对我撒谎。”
她去呵秋香的痒。
秋香最怕的就是痒,娇躯乱颤,大声求饶。
燕七害怕秋香乱动,会暴露自己,又不敢碰秋香的小蛮腰,害怕和林若仙的手碰到一起。
他没有办法,只好用双腿盘住了秋香纤柔修长的大腿。
四条腿亲密交叠在一起,燕七小腹贴靠在秋香的臀上,感受到细滑如脂的肌肤,稍微一碰,都有惊人的弹性。
秋香脸颊潮红,心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亲密的贴靠,让她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两条美腿绷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想挣扎,甚至于还想要扭动屁屁配合一下燕七。
林若仙呵了好一阵痒,才捏了捏秋香泛红的小脸,娇嗔道:“说,那个男人是不是燕七?”
秋香身体中像是刮起了暴风骤雨,红唇紧紧抿着,不敢说话,害怕稍一张口,就忍不住唱起羞人的咿咿呀呀声。
“秋香,我都和你说了很多遍了,燕七那家伙无底线,无原则,是个大滑头,你这个小妮子温柔纯洁,哪里是他的对手。你还是离他远一些,别被他骗了。尤其是,你的身份十分敏.感,稍一不慎就会出大事,燕七这厮十分不靠谱……”
燕七这个气啊。
林若仙,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了,张口闭口说我的坏话,我靠不靠谱,你知道个屁!
秋香糯糯道:“大小姐又来嚼舌根了,我不听,我不听,燕七是个很好的人,还保护了大少爷呢,就在今天,甚至于和六老爷针锋相对,还将张和赶出了林府呢。”
林若仙哼道:“我听说了,燕七能拔掉张和这根钉子,的确是帮了我的大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燕七这么厉害的一个角色,为什么会进入林府做个小家丁?这不是很蹊跷的事吗?”
秋香眨着美眸:“说不定,燕七是冲着大小姐来的呢,他喜欢大小姐也说不定哦。”
燕七有点生气,在秋香屁屁上使劲掐了一下。
“哎呀!”
秋香又痛又痒,还有种异样的快乐深入腿心,好希望燕七再多掐几下
。
林若仙撇撇嘴:“燕七喜欢我?哼,告诉你吧,新家丁应聘这许多天呢,包括王直白、孙声等人在内的才子,都向我送过礼物,偷偷找机会接近我,博得我的好感,送我可笑的书画。但唯独就这个燕七,从来没有接近过我,甚至于都没有见过我。秋香,你说,他这是对我有意思吗?”
秋香糯糯道:“好像是对大小姐没意思。”
林若仙道:“既然他对我没意思,以他的能力和手段,进入林家做家丁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不是很可疑吗?他会在乎每月十两银子的俸禄,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听到这里,燕七也对林若仙刮目相看。
这小妞儿不愧是经商的,很有头脑。
不过,听起来,我没有给她送礼物,找机会搭讪她,她貌似有点不开心啊。
林若仙道:“秋香,反正你要记得,燕七是个大坏蛋,我忙过这段时间,就找个机会把他赶出林府,哼,他若是在林府呆上半年,林府的这些丫鬟,肚子还不得全被搞大了?”
秋香抿嘴娇笑。
燕七则有点郁闷:这小妞儿对我意见太大了。
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口口声声骂我,要被我赶出林府,这简直就是卸磨杀驴,不,我可不是驴,应该叫做过河拆桥。
燕七越想越气,起了报复心思,趁着林若仙在和秋香叽叽喳喳说话,忽然一抬脚,踢在林若仙粉白的屁屁上。
林若仙一声尖叫,被踢得滚在地上,捂着屁屁大叫:“秋香,你敢踢本小姐,我饶不了你。”
“我,不是我踢的,哦,那个,是我踢的,大小姐,是我踢的。”
秋香想要否认,意识到是燕七踢的,又赶紧承认,急忙下去拉林若仙上来。
林若仙一把抱住秋香,两人贴身肉搏起来。
燕七抓住机会,一把将被子蒙在两人头上,趁着夜色漆黑,蹑手蹑脚,悄悄逃走,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一脚,踢到林若仙软软弹弹的屁股,别有一番销魂滋味。
第131章 七哥就是这么阴险
第二天中午,燕七出现在秋香的闺房中。
秋香妩媚白了燕七一眼,道:“你来干什么?就不怕被大小姐逮到?昨晚差点就出了大事,吓死我了。”
燕七笑道:“我来查房。”
“查我的房啊?”
秋香翘着红唇,羞惭惭道:“我的房间除了你,就没有男人进来过,有什么好查的。”
燕七满脸神秘:“不是查你的房间,是查平儿的房间,咱们要查查她是人还是鬼。”
秋香忽闪着美眸:“怎么查啊,平儿偷偷查我,她一定是个个中老手,她的房间说不定会有暗号,一旦查她的房间露出马脚,被她发现,反而弄巧成拙。”
燕七微微一笑:“秋香果然聪明,能想到这一点,就不愧是名门之后。”
秋香向燕七做了个鬼脸:“不要你来说我的好话。可是我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却没有什么对策。”
“对策我有啊。”
燕七向秋香咬耳朵说悄悄话,最后还伸出舌头,在秋香耳朵上轻轻舔了一下。
“哎呀!”
秋香的耳朵格外敏感,被燕七偷袭了一下,酥痒入骨,娇软的身子轻轻一颤,小脸红若牡丹,分外娇羞。
“七哥,你好坏。”
燕七哈哈大笑:“你是说我这个人坏,还是我出的主意坏?”
秋香娇声啐道:“主意坏,你人更坏。”
燕七哈哈大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你在这等我的消息,一个时辰后,咱们行动。”
……
燕七又找到了曲风。
曲风看到燕七进门,笑得合不拢嘴:“燕兄,你来得正好,我要好好的感谢你啊。”
燕七看着曲风满面春风的样子,也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拱手道:“恭喜曲大管家成功上位,带了十多年的‘副’字,今日终于成功摘掉了。”
“燕兄竟然猜出来了。”
曲风乐得屁颠屁颠的:“早上大小姐找我谈话,提拔我做林府的大管家了。嘿嘿,燕兄,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帮我干掉了张和,我还要受张和的腌臜气。”
燕七摆摆手:“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曲风大为高兴:“没错,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燕兄,我还向大小姐推荐了你做副管家呢。”
“啊?”
燕七
张大了嘴巴:“你推荐我了?”
曲风用力点头:“是啊,我记着你的好,我做了大管家,副管家自然空出来了。你来做副管家,咱俩搭班子,一定很默契。”
燕七问:“你怎么和大小姐说的?”
曲风道:“我说你机智多谋,一身正气,责任心强……”
“打住,打住。”
燕七打断曲风的话,笃定道:“你说完之后,大小姐那张漂亮的小脸是不是立刻变黑了?像是一块黑炭?”
曲风十分吃惊:“燕兄怎么知道?”
燕七道:“然后,我还猜得出,大小姐会说我奸猾奸诈,阴险邪恶,简直十恶不赦,对是不对?”
曲风用力点头:“对极,对极,大小姐就是这么说的。”
燕七哼道:“大小姐肯定还会黑着脸告诫你,让你离我远点,不然管家你就别干了。”
曲风惊诧的一拍大腿:“大小姐就是这么说的,你宛如亲见啊!燕兄,你怎么这么厉害呢,居然猜透了大小姐的心思?”
燕七撇撇嘴。
昨晚和大小姐在床上交锋呢,还把她一脚踢下床,焉能猜不透她的小心思?
曲风很好奇:“燕兄,莫非你得罪了大小姐?这可不好!大小姐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会把你赶出林府的。”
燕七挤眉弄眼:“非也,非也。”
曲风挠挠头:“既然你没有得罪大小姐,那大小姐为什么对你这么刻薄?”
燕七道:“没听过一句话嘛,由爱生恨。我就和你一人说说,大小姐有点喜欢我,但是我哪能因为一颗小白杨放弃一片大森林呢,所以呢,我没表态。大小姐很生气,在找我的茬呢。不过这话千万别往外说,你是自己人,所以我才告诉你。
“哎呀,哎呀,原来还有这回事啊。”
曲风很羡慕的看着燕七:“不过燕兄有大才之风,智慧超群,长得又帅,大小姐喜欢燕兄也很正常嘛,而且大小姐双十年华,正到了发嫁的年纪,燕兄,你有福哦。”
“嘿嘿……”
燕七不要脸的甩甩头:“一般一般,大华第三,曲管家,我和大小姐的关系你要保密啊,就是要宣传,也只能让自己人知道,别弄得满墙风雨。”
曲风会意的点点头:“明白,明白,燕兄,我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不会随便说出去,
那就是会有选择性的宣传出去,这个曲风也是个妙人啊。
“林若仙,让你恶毒中伤我,这回我要报复你了,我要让家丁们都知道,你喜欢我,而我却不喜欢你。嘿嘿,我特么太阴险了。”
曲风兴奋的直跳脚:“燕兄,咱们这关系,你有事就说话,只要老哥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办。还有,你以后别叫我曲管家了,多生分?就叫我曲兄。”
燕七点点头,笑道:“曲兄,你新官上任,一会召集家丁开会通知一下这个好消息吧?”
曲风道:“那必须的。”
燕七又说:“开完了会,再举办一场大扫除,如何?”
曲风蹙眉:“大扫除?”
燕七凑近曲风,小声嘀咕了几句。
曲风缓缓点头:“这点小事又有何难?几句话就能解决。燕兄,随我一起去开会。”
……
鸣金击鼓!
所有家丁、丫鬟全部到场。
曲风春风得意道:“张和吃里扒外,霸道蛮横,欺压良善,肆意妄为,已经被赶出了林府,大管家之位空缺,早上大小姐找我谈话,提拔我为大管家,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我的工作,爱我大华,爱我林家……”
说到这里,曲风就停顿了一下。
燕七明白,此处该有掌声,立刻带头鼓掌:“曲管家仁义有理,宽以待人,您做了大管家,是林府之幸,更是家丁之幸。”
哗哗!
众人鼓掌。
曲管家道:“新人新气象,咱们林府也要旧貌换新颜,各位,一会咱们举行一场大扫除,要把林府的污秽打扫干净,让林府焕然一新。”
众人没有异议。
新官上任三把火,打扫卫生,预示着扫清张和遗留下来的规矩,众人都懂。
“下面,我来分配一下任务。”
曲风道:“男家丁负责打扫所有宿舍卫生,清理床铺,女丫鬟负责洗衣,清理花园中的杂草,哦,对了。”
曲风看着平儿,道:“平儿,听说你识字?这样,你随我去采买一些胭脂水粉,我要免费送给丫鬟们一些水粉,略表心意。”
哗!
所有丫鬟都高兴的跳起来。
平儿蹙眉,眸子中闪烁着莫名的幽光。
第132章 调虎离山
燕七一看,更确定了平儿嫌疑很大。
凡是跟随曲风出去采买的人,一定会很高兴,毕竟能和曲大管家多多接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这个平儿居然一脸的不愿意,那就必定有猫腻。
曲风看着平儿:“怎么,你不愿意?”
平儿支支吾吾道:“曲……曲管家,我今天身子不舒服,还是别去了吧?我洗衣服,我除草,这都没问题的。”
曲风道:“不舒服?那就克服一下嘛,再说你的理由很奇葩,既然不舒服,又怎么能除草洗衣呢?难道与我去采买,比洗衣更累吗?”
“啊,这……”
平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曲风道:“好了,就这么定了,平儿与我出去采买,我选你是觉得你有培养的潜力,可别再推三阻四,让我失望哦。”
平儿眉头不停的耸动,又道:“那我就克服一下,和曲管家一同去采买。不过,我有洁癖,不喜欢男子进我房间,不如等我回来后,自己打扫房间吧。”
“那怎么行?”
曲风断然摇头:“你身体不舒服,如何打扫卫生?我身为管家,必须要为你们的身体着想,万万不能让你们累着。”
平儿道:“曲管家,我不怕累的。”
曲风板着脸,神情严峻道:“我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谁也不能搞特殊化。平儿姑娘说有洁癖,自己打扫房间,若是再有其他姑娘也说有洁癖,我该怎么办?”
“记住,这是林府,你们住的是林府宿舍,不是你们家的闺房,哪来那么多隐私?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谁再有意见,那就是不适应林府的生活节奏,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这……”
平儿背后有汗渗出,无可奈何道:“曲管家,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
曲风安排一下人手,就带着平儿,一同出去采买。
临走,还向燕七使了一个眼色。
家丁们都忙碌起来。
丫鬟全都去后院洗衣,清除杂草。
家丁们开始打扫房间,一时间宿舍内尘土飞扬,简直辣眼睛。
燕七带着秋香进了
平儿的卧房。
刚推开门,燕七借着光线,指了一下门口地面,冷笑道:“看到没,地上撒了一层香灰,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冒然闯进来,一定会引起平儿的警觉。”
秋香秀眉紧蹙:“平儿如此警惕,看来她的卧房肯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燕七挤眉弄眼:“来吧,行动起来,翻箱倒柜找一波。”
燕七犄角旮旯找了好几遍,没有什么收获。
秋香在床上翻来翻去,被子翻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异样的东西。
找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收获。
秋香娇声叹气:“七哥,会不会是咱们多虑了?平儿或者就是一个普通人?和我无关!”
“不可能!”
燕七道:“她若是一个普通人,门口为何洒上香灰?一个普通的丫鬟,会有这种心机吗?”
秋香急的跺跺脚:“可是,什么有用是线索也没搜到啊,时间不早,平儿估计要回来了,咱们必须撤了。”
燕七也到床上去搜。
他去找了几遍衣物,抓着几条平儿的贴身内.裤,翻来覆去的看。
秋香娇声啐道:“想不到七哥还有偷窥人家内.裤的爱好。”
燕七白了秋香一眼:“你想到哪去了?就算是我有这个爱好,也是偷窥你的贴身内.裤。”
“七哥……”
秋香脸颊娇红,飞霞烂漫。
燕七道:“看到这些贴身内.裤,我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
秋香不解:“哪里蹊跷?”
燕七将平儿的贴身内.裤扔到一边,指着那些衣物说道:“发现没有,这些衣物中,竟然没有一件胸衣,这可能吗?平儿会不穿胸衣吗?一定会穿,那胸衣在哪里?为什么一件都没有看到?”
秋香也警觉起来:“就是啊,女孩家家的,不可能没有胸衣,那胸衣呢?怎么就一件都不见?”
燕七打了个响指:“快找胸衣,胸衣上面绝对有猫腻。”
两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四处寻找平儿的胸衣。
秋香一无所获。
燕七心思缜密,忽然发现床腿下压着的那块砖,四处缝隙稍微有点大,而且砖面有几
十道被床腿划过的纹路。
“床腿好好的,一年也不动一次,怎么会把砖头划出几十道纹路?除非,床腿经常活动,平儿又抬不动木床,只能费力的推来推去。哈哈,没错,胸衣就藏在这里。”
燕七大喜,将床腿移开,小心翼翼的将砖扣下来,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小小包裹。
秋香大喜过望,将包裹拿出来打开,里面竟然装着五六件胸衣,一一打开查看。
燕七打趣道:“平儿这名字叫的好,这胸衣,可真够平的,比我还平。”
“讨厌!”
秋香羞涩白了燕七一眼,开始仔细检查胸衣。
第一件胸衣,衬子上绣着一朵妖艳的红色莲花。
第二件胸衣,也绣着一朵一模一样的红色莲花。
第三件胸衣,还是绣着红色莲花。
秋香看到这朵红色莲花,娇脸煞白,差点晕倒。
燕七急忙揽住秋香的柔腰:“发现猫腻了?”
秋香缓缓点头:“看到这朵红色莲花,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燕七道:“平儿他们快回来了,咱们回去说。”
他记忆很好,将所有胸衣按照原来的样子叠好,放入了床脚底下,再将砖头摆好,看起来就像是从来没动过一般。
急匆匆将屋子打扫一番,燕七带着秋香出门。
刚一出门,平儿刚好迎面走了进来。
秋香身体一颤,脸色涨红。
燕七急中生智,急忙抱着秋香的腰身,道:“秋香,你怎么晕了?可能是你每天这个时候都在睡觉,今天不仅没睡觉,又忙活了这么久,身体劳累,才会晕倒的。来,我扶着你回去休息一下。平儿,屋子给你打扫过了,很干净。”
燕七很自然的说了几句话,扶着秋香离开。
平儿歪着头,目送燕七和秋香离开,眸子中藏着警惕之色,待两人消失,平儿急匆匆关上了房门,立刻跑到床脚,去看那块砖。
砖面没有动过的痕迹。
平儿又将转头抠下来,取出里面的包裹,看到内衣还是叠的那么整齐,连顺序都没有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她浑身冒汗,却犹自未觉。
第133章 背后的势力不可想象
平儿眼眸泛着一股阴霾,脑中回想起燕七的话来:“秋香,你怎么晕了?可能是你每天这个时候都在睡觉,今天不仅没睡觉,又忙活了这么久,身子疲惫,才会晕倒的。来,我扶着你回去休息一下。平儿,屋子给你打扫过了,很干净。”
她抓住了燕七话中的重点:秋香每天这时候都在睡觉。
平儿非常兴奋,眼眸放大,一拍桌子:“没想到燕七一句话却提醒了我,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要给秋香验明正身,倒要看看她的臀上有没有一颗红痣。”
……
燕七抱着秋香回到了自家小院。
秋香身子软软的,行走之时,饱满的臀侧在燕七的小腹上摩擦,穿的又单薄,肉贴着肉的感觉,十分美好,娇柔的手臂勾着燕七的脖子,吐气如兰。
软玉温香抱满怀!
燕七很兴奋,恨不得就这么抱着秋香,一直走下去,到了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也舍不得将秋香放下来。
秋香糯糯白了燕七一眼:“七哥,快放我下来,我现在已经不晕了。”
燕七道:“左右无事,你就再晕一会儿吧。”
“讨厌!”
秋香幽幽叹气:“谁说没事?要出大事了。”
燕七恋恋不舍的将秋香放下:“难道这平儿不是个简单角色?”
秋香道:“平儿是个简单角色,但她背后的势力,却可怕到让人心惊胆颤,夜不能寐。”
“这么吓人?”
燕七问:“就凭那朵红色莲花吗?”
秋香道:“七哥知道平儿为什么把绣有红色莲花的胸衣藏起来吗?”
“我还真不知道。”
“告诉你吧,平儿是莲花教徒,邪异的莲花教徒。而胸衣上的莲花就是莲花教的标志。”
燕七蹙眉:“莲花教?名字起的倒是不错。”
秋香啐道:“可惜,莲花教名字虽好听,但却是一帮邪异弑杀之徒。莲花教势力很大,遍布大华。”
“当年,我父亲在世之时,曾全力清缴莲花教,但是每当几乎要将莲花教一
网打尽时,总是会冒出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莲花教的首脑放走。时至今时,莲花教是越来猖狂,连官府都不回避了。”
燕七问:“那平儿一定就是莲花教徒,她级别高吗?”
秋香点点头:“莲花教等级森严,分为红橙黄绿蓝靛紫,红色莲花为最低级的教徒,紫色莲花为最高级,也就是教派元老。平儿佩戴红色莲花,那就是最低级的教众。”
“原来如此。”
燕七点点头:“为什么你看到莲花,就会花容失色,你这么害怕莲花教?”
秋香道:“父亲临死之间,我曾去探监,父亲告诉我,一定要小心莲花教,他怀疑灾银就是被莲花教的人劫走的。”
燕七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莲花教害怕事情败露,是铁了心要对你赶尽杀绝了。”
秋香脸色发白:“现在可如何是好?”
燕七拉着秋香柔若无骨的小手,道:“别急,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秋香道:“我现在已经被平儿盯上了,她虽然是个低级别的莲花教众,没什么特殊的本事,但她身后的力量太强大了,一旦发现了我,我必定无处遁逃。”
燕七道:“所以,你一定不能被平儿锁定目标。”
秋香摇了摇头:“问题是平儿锁定了我,七哥,要不把平儿赶出林府吧。”
燕七摇摇头:“把平儿赶出林府是一定的,但绝不是现在,因为这样反而会让平儿更加笃定,你就是曹春秋的女儿。”
“那该怎么办?”
秋香红唇紧紧抿着:“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燕七哈哈大笑:“有我在,急什么呢?我现在就有一个好办法,分分钟耍得平儿团团乱转。”
秋香拉着燕七的胳膊,小鸟依人依偎在他的怀中:“七哥,你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燕七道:“平儿之所以锁定了你,那一定是发现了你就是一个左撇子,这点你无法掩饰了。而她虽然发现了你是左撇子,但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就是因为无法确定你的臀上到底有没有一
颗红痣。”
“一旦她确定了你的臀上有一颗红痣,到那时,秋香,你就真的危险了。”
秋香红着脸,糯糯道:“可是,我的臀上的确有一颗红痣。”
燕七点点头:“我知道。”
秋香娇脸绯红:“你怎么知道的?”
燕七脸不红,气不喘:“那天咱俩一起洗澡时,我看见了你臀上那颗红痣了。”
“哎呀。”
秋香臊得脸颊滚烫,捂着脸,扭动腰身:“七哥你怎么这样啊,还偷看我的屁股,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可没脸见人了。你讨厌,你流氓……”
燕七道:“那怎么办?不如,我吃一下亏,让你看看我的屁股?”
秋香又是尴尬,又是羞臊:还看你的屁股,那我不是更吃亏了?七哥真是一个大流氓。
燕七摆摆手:“咱们言归正传,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莫不如就给平儿一个验明正身的机会,只要她看到你的臀上没有红痣,那危险不就解除了吗?她以后再也不会锁定你了。”
秋香摇摇头:“七哥你傻了吗?我臀上那颗红痣很明显,哪里敢让平儿验明正身?”
燕七哈哈大笑:“这你就不懂了,不就是一颗红痣吗?解决掉还不简单?”
秋香剜了燕七一眼:“哪里简单啊?红痣发自肌肤,无论什么办法,都弄不掉,七哥,还验明正身呢,你这是馊主意。”
燕七道:“你没领悟我的意思!咱们可以找个别的女人来代替你,让平儿验明正身。”
秋香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七哥,你在逗我玩呢?别的女人和我长得一样吗?平儿一眼就会看穿了。”
燕七撇撇嘴:“难道你不知道,在这世上,有一种神奇的易容术吗?”
“易容术?”
秋香愣了一下,摇摇头:“易容术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易容术易学难精,会易容术的人少之又少,近乎于绝迹,这一时半刻,到哪里找会易容术的高手?”
燕七高高挺起胸膛:“还用找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134章 刺激不言而喻
“近在眼前?”
秋香忽闪着美眸,伸出芊芊玉手,大胆的在燕七额头上摸了摸:“七哥,你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燕七这厮才不会放过占便宜的好机会,趁机将秋香的小手抓在手中,肆意把玩:“我对你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秋香想把手抽出来,可是燕七抓得很紧,还不停挠她的手心,一股酥痒从手心蔓延开来,她舒服得很,身子娇软无力,也就任由燕七抓着她的小手使坏。
“七哥堂堂男儿,怎么会易容术呢?这可是只有女孩子才会的东西呢。”
燕七摇摇头:“你把易容术等同于化妆了,大错!特错!其实,这两者之间根本就不对等。”
“化妆仅仅是一种消遣的工具,仅仅让人看得更美而已。但易容术嘛,则是音容笑貌、举止形态、全方位的改变,说得夸张点,易容术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秋香翘着红唇,糯糯道:“七哥,你从哪里学来的易容术,可别是仅仅会些皮毛,然后向我一个小女孩炫耀吧?”
燕七道:“我从哪里学来的你不要管,左右无事,现在我就动手展示给你看。”
他出去找到曲风,要了一些石膏,加水,搅拌均匀。
燕七以前可是大名鼎鼎的华夏战略智囊,经常秘密出访各国,纵横捭阖,指点江山。
他的音容笑貌早就人尽皆知,若不易容,很容易遭到敌方的暗杀。
所以,组织给他配备了九级易容高手,通过各种道具的配合,还有易容高手精湛的技巧,可以给他营造出不同的形象。
甚至于,连指纹都可以做假。
燕七这厮极为聪明,和身边这位易容高手经常交流,也学到了这位易容高手五六分的水准。
但易容术需要很多道具,燕七现在道具不全,易容术肯定又打了五分折扣,但就算如此,也足以重新塑造一个和秋香有五分相似的替身。
再配合昏暗的灯光,以及造型,一般人在回眸一瞥时,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看着燕七搅拌石膏,秋香问:“七哥搅拌石膏做什么?”
燕七笑看秋香那张娇媚的脸蛋:“一会儿,我给你敷一张面膜?你喜不喜欢?”
秋香摸了摸娇脸:“敷面膜吗?美容的,还是养颜的?面膜在哪里?我很想尝试一下。”
燕七一指石膏:“这就是面膜了。”
秋香吓得退了一步:“七哥耍我,我才不要呢,这是石膏,可不是什么面膜?”
“那可由不得你了。”
燕七满脸坏笑,一把将秋香抓过来,横抱在大腿上,抓起石膏,涂抹在秋香娇媚的小脸上。
“丑死了。”
秋香翘着粉红小嘴,想要反抗,使劲蠕动小蛮腰,左扭右扭,前挺后摇,却仍逃不出燕七的怀抱。
蠕动蜜臀之时,就觉得屁股硌得慌,臀.瓣上顶出一根木橛子,顶的她心慌意乱。
秋香半边身子都软了,红着脸,妩媚剜了燕七一眼,糯糯道:“大坏蛋,你想什么坏东西呢?”
燕七很无辜:“拜托,我的秋香,这可不是我心地不纯,而是你故意诱惑我,你在我怀里前摇后摇,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没有反应。”
“大坏蛋,就知道轻薄我。”
秋香一想也是,都怪自己疏忽大意,刺激到了七哥,吓得再也不敢摇臀。
可是,‘小燕七’却受了刺激,不肯低头,就这么高昂挺着头,向秋香狠狠的叫板。
秋香很害羞,想从燕七的腿上下来,再这样下去,‘小燕七’一旦发飙,那可就天雷勾动地火了。
可是燕七却一本正经道:“不要动,敷面膜可是个很精细的活,要是前功尽弃了,我还得重新敷。”
“啊?这……”
秋香可不想再重来一遍,只好夹.紧了腿当作盾牌,阻挡‘小燕七’的攻城拔地。
攻防之下,那股酥痒蔓延到了腿心,身子酥软无力,异样的感觉像是放电一般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秋香很害羞,却又很享受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现在就算是赶她下去,她也不想下去,身子软绵绵依偎在燕七怀中。
闻着燕七身上那股清爽的气息,一股被人宠爱的幸福涌上心间。
燕七这厮看起来一本正经,心里却偷着乐。
秋香的臀不仅软绵,而且丰腴,弹性十足,紧紧贴在他的大腿上,穿的又少,肌肤挤压贴靠在一起,这种刺激不言而喻。
燕七定力极强,也幸好秋香不再夹股蠕臀,不然,这厮还敷个屁的面膜,圈圈叉叉要紧。
刺激交叠之下,燕七终于给秋香敷好了一张石膏面膜。
半个时辰后,石膏面膜已经凝固得七七八八。
燕七将石膏面膜取了下来。
秋香身子软软的,腿心已经湿透了,哪里好意思还赖在燕七腿上,扭着小蛮腰进了浴室。
过了好久,秋香才红着脸走出来,换了一条裙子。
燕七问:“跑去浴室干什么?”
秋香红着脸道:“洗脸呗!”
燕七眨眨眼:“那你换裙子干嘛?不是早上新穿的裙子?”
秋香羞不可仰,妩媚是剜了燕七一眼:“要你管,七哥是个大坏蛋,越来越坏了。”
“哈哈!”
燕七心里明镜得很,秋香肯定是黄河泛滥了,不换裙子多难受。
看来,我的调情手段依然高明,宝刀未老啊。
秋香拿起石膏面膜,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好奇问燕七:“这个面膜有什么用?”
燕七道:“这张面膜已经勾勒出你脸部的大致轮廓,这仅仅是第一步,然后,再找到你的替身,用面膜给替身的脸定型,再填充一些模仿皮肤的材料,就可以造出一张秋香的小脸。”
秋香恍然大悟:“原来石膏面膜有这么大的用处,我还以为七哥故意捉弄我呢,害我难受了这么半天。”
燕七挤眉弄眼:“你坐在我的怀里,怎么会难受?你哪里难受啊?我给你看看。”
“大坏蛋,你又来了,我不理你。”
秋香怎么可能给燕七看自己难受的地方,那不是越看越难受?狠狠剜了一眼一眼,使劲将燕七给推了出去。
“秋香,咱们明天见。”
燕七没时间耽搁,拿着石膏面膜出了林府,心里琢磨着:“找谁去做秋香的替身呢?”
第135章 该打屁股
做秋香的替身,可不是胡乱选择的。
燕七虽然精通易容之术,但现在材料有限,易容术肯定是要狠狠打了折扣的。
所以,替身和秋香相差的越少越好。
他脑中闪过几道靓影。
双儿能不能做替身呢?
不行,双儿是圆脸,秋香是瓜子脸,气质容貌天差地别。
安晴呢?
安晴更不可能,她的身材修长,比秋香高出半个头,气质又过于淡然,无法做替身。
君月?
不行,这小妞儿和秋香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暂时不予考虑。
大小姐?
哼,这个坏脾气的母老虎,七哥不稀罕用你做替身,滚一边去吧。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青楼里小妞蛮多,去那里花钱租一个?”
燕七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青楼里的姑娘虽然多,一定可以挑出合适的替身,但是那地方人多嘴杂,日后万一跑了风声,对秋香更加不利。
燕七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在大门口外徘徊许久,有捕快策马飞奔,从林府前呼啸而去。
“哈哈,有了。”
燕七灵机一动:“怎么忘记了捕头冷幽雪啊,她的身材和秋香大致相同,都是瓜子脸,只是冷幽雪的气质高冷,那完全可以通过易容来解决,哈哈,没错,就是冷幽雪了。”
想到冷幽雪,燕七眼珠一转,又有了一个鬼主意。
燕七记得很清楚,今天是华兴会和众商家签订契约的日子,按照道理,冷幽雪身为华兴会代言人,应该会出现。
“就去华兴会找她。”
燕七扳倒了张和,曲风又当上了大管家,他出入林府,来去自如,谁也不敢找茬。
半个时辰后,他赶到了华兴会。
这里人满为患,都是来签订协议的商家。
可是,里面却传来争吵声。
“怎么回事?”
燕七侧耳倾听,里面乱成一团,好不热闹。
“二狗,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二狗看到燕七,兴奋的一拍大腿,飞奔而来,道:“七哥,这些商家要反悔呢,不想和华兴会签合同了,您要想个办法啊。”
“这帮家伙,怎么不讲诚信呢。”
燕七冲进大厅,就看到大厅中坐满了商家,手中拿着契约,却把笔仍在一边,不肯签字。
虎子正在和商家交涉,嗓子都哑了,看着燕七进来,大喜过望,急忙冲过来,压低了声音叫苦:“七哥,遇到难处了。”
燕七道:“前几天不是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难处了。”
虎子小声嘀咕:“以前的确是好好的,商定好了今天过来签约,但是以前承诺过,冷幽雪身为代言人,必须出现。”
燕七点点头:“是啊,这没毛病。”
虎子满脸苦涩:“但问题是,冷幽雪没来,商家们认为我们是在欺骗他们,没有了冷幽雪代言,咱们的信用大大降低,他们都不签字了。”
燕七有点生气:“这个冷幽雪,简直该打屁股,狠狠的打,把屁股打成八瓣才行。”
虎子向一边使了个眼色:“冷幽雪没来,但是派来了一个捕快,但这有什么用?”
燕七问捕快:“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那捕快道:“我叫洪海。”
燕七点点头,问:“洪兄,问一下,冷捕头怎么没来呢?她向来一言九鼎,没想到却这么没有信用,我真是看走眼了。”
洪海是冷幽雪的亲信之一,和冷幽雪一起查办盐道黄诚的案子,认识燕七,直言道:“燕公子,我们冷捕头极讲信誉,现在的确是分身乏术,这才派我来撑场面。”
燕七蹙眉:“分身乏术?难道冷捕头又在查哪位贪官的大案子?”
洪海犹豫了半天,没有说话。
燕七拍了拍洪海的肩膀,套近乎笑道:“洪兄,和我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和你们冷捕头的关系,那可是出奇的好呢?不然,我能帮她拿下黄诚那个大贪官?若非我和冷捕头关系好,谁会干这种得罪人的事?”
“那倒也是。”
洪海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燕兄,说了你要保密。其实,我们冷捕头是在搜
查莲花教的人。”
燕七眸子放光:“你们在搜查莲花教的人?好好的,为什么要搜查莲花教的人?”
洪海压低了声音说:“莲花教本来就是邪路子,但是却是一块硬骨头,没人敢查。这事本来不归冷捕头管,但是刘押司竟然被把这个差事硬是派给了冷捕头。”
燕七蹙眉:“为何?”
洪海气呼呼哼道:“还不是因为冷捕头抓了黄诚的缘故?哼,那个刘押司和黄诚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焉能放过冷捕头?刘押司放下话来,限冷捕头在十天之内抓到莲花教徒,不然,就罢了冷捕头的乌官。燕兄,你说气人不气人。”
燕七点点头:“是挺气人,我想问一下,冷捕头搜查莲花教徒,可有眉目?”
洪海叹了一口气:“哪有什么眉目啊!莲花教行事特别狡猾,冷捕头又是刚刚接触莲花教,办案的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莲花教在官场有人,总是有人通风报信,比如,就在刚刚,冷捕头得知了莲花教徒的信息,要去抓人,结果,又走漏了风声,人都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燕七听到这里,豁然大笑。
洪海瞪大了眼睛:“燕兄为何大笑?”
燕七道:“我很开心哪。”
洪海非常诧异:“冷捕头都要被罢官了,燕兄怎么还笑得出来?”
燕七摆摆手:“你不懂,你不懂。”
洪海跺跺脚:“燕公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竟然嘲讽冷捕头,我看错了你。”
他很生气,扭头就走。
“洪兄慢着。”
燕七道:“先不急着走,我还有话要说。”
洪海道:“我还要去查案!”
燕七若有深意道:“查案急什么?没听过一句话吗?磨刀不误砍柴工。”
洪海愣住了:“燕兄,你什么意思?”
听了燕七这句话,他又不想走了。
“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此刻,大厅中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一帮商家冲上高台,将虎子等人团团围住,凶猛的像藏獒,冲着虎子嗷嗷直叫。
第136章 这么亲昵我不习惯
“你们华兴会不是说冷幽雪是你们的代言人吗?我看是假的吧?她要真是代言人,为什么现在还没来?你们就是大骗子。”
“就是,我们就是奔着冷捕头的信誉来的,我们就信冷捕头,其余谁也不相信。”
“算了,冷幽雪不来,我们走了,哪有时间在这枯坐禅,以后再也不上你们的当了。”
……
商家们对着胡子一阵撒气,喷了虎子满脸唾沫星子,解了气,这才气呼呼的离开。
虎子很委屈。
麻痹的,要是换成以前的他,早就抄家伙了。
但现在他是商人,那得讲文明,懂礼貌。
虎子大声嚷嚷:“各位老板,不要这么急嘛,我们华兴会很讲信誉的,咱们合作是双赢的。哎,别走,都别走啊。”
眼看着一帮商家往外冲,虎子却束手无策。
燕七摇头笑了几声,一扬手,一大把碎银子脱手而出,大声叫道:“下面开始发福利了,谁捡到银子,就算谁的。”
啪啪……
碎银子飞得到处都是。
商人逐利,小便宜也要占。
一帮人呼啦啦涌去捡银子,乱成一团,好几个人撞在一起,磕了满头大包。
众人再也不想走了,捡完了银子,眼巴巴向高台望去,还等着再捡第二波。
虎子向燕七竖起大拇指:“还是七哥高啊,不过是一百两银子砸出去,就让这帮家伙舍不得走了,这买卖做的划算。”
“少拍我的马屁。”
燕七很臭屁的耸耸肩,飞身一跳,站在了高台上,向众人挥手,大叫:“大家还想抢银子吗?”
“想!”
众人大呼,傻子才不想抢呢。
燕七朗声道:“很好,第二波福利一会开始。”
众人问:“一会是多久?”
燕七道:“在冷捕头到来之后,立刻发出第二波福利。”
“切!”
“骗谁呢?冷幽雪根本不会来的,你们华兴会骗人。”
“冷幽雪不来,第二波福利当然发不下来,当我们傻啊,走,现在就走,可别被华兴会忽悠了。”
……
众人扭头就走。
燕七拿出了从林逸图手中‘敲诈’
来的六千两银票,高高举起,大声道:“大家看到了吗,这是六千两银票,我在这里郑重宣布,假如一个时辰之内,冷幽雪不到场,我就把这六千两分给大家。”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帮嚷嚷走的人没一个要走,一个个乖乖的坐好。
“好,燕七,我们就信你一回。”
“先说好,你敢骗我们,你们华兴会以后就别想做生意了。”
“哼,这银子我赚定了。”
……
这帮家伙七嘴八舌,一副银子到手的模样。
虎子苦着脸,可怜巴巴看着燕七手里的六千两银票,央求道:“七哥,你不稀罕银子,我稀罕啊,那冷幽雪根本就来不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把银子捐给那帮家伙了吗?”
燕七哼笑:“我就是铁公鸡,能从我手里赚银子的家伙,还没出生呢。”
虎子眨着眼睛:“这么说,七哥,你有办法将冷幽雪弄来,难道是用美男计?”
燕七很臭屁的挺着胸膛:“美男计是我的终极杀手锏,对付冷幽雪暂时还不需要,我只需一招搞定。”
他走到洪海面前,神色轻松道:“去,把你们冷捕头请来。”
洪海苦着脸道:“燕公子,你就不用为难我了,我说过,冷捕头在搜查莲花教徒,不可能过来的。”
燕七挤眉弄眼:“如果我说,我这里有莲花教徒的消息,冷捕头会不会急巴巴的赶来呢?”
洪海瞪大了眼睛:“燕公子,你有莲花教徒的消息?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燕七微微一笑:“洪兄,赶紧去找冷捕头,她若是一个时辰内赶不到华兴会,莲花教徒的消息她永远别想得到。”
“好,我马上去禀报冷捕头,等着,燕公子,你一定要好好等着。”
洪海一听,转头就往外跑,像是飞毛腿。
虎子疑惑的挠挠头:“七哥,你和洪海说了什么,这厮居然如此配合?但我说话,这厮就当放屁。”
燕七撇撇嘴:“问那么多干嘛,快去准备契约吧,冷幽雪一来,可有你们忙的了。”
转眼间,一个时辰快过去了。
依然没有冷幽雪的影子。
这帮商家可来劲了,一个个兴奋到不行。
“燕七
,一个时辰马上就到了,冷幽雪还没来,你输定了,到时候你可不要赖账。”
“你先把银票分好,省得一会儿浪费时间。”
“这钱赚的太容易了。”
……
虎子等人则万分沮丧,看着高台上的银票,馋的直流口水——这么多的银子,马上就是别人的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最后一根蜡烛马上烧完。
只要蜡烛烧完,刚刚好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
商家们兴奋,虎子满脸紧张。
只有燕七,像是没事人似的,翘着二两腿,悠哉的喝茶。
就在蜡烛几乎燃烧殆尽之时,外面传来了骏马长嘶之声。
砰!
门被一脚踹开,一身红色长袍的冷幽雪站在门口,冷眸在众人面前扫过,英姿飒爽。
虎子看到冷幽雪,兴奋得哈哈大笑:“她来了,她真的来了,六千两银子保住了,我的银子,呜呜……”
那帮商家不由得望银兴叹。
这么多银子,可惜了的,竟然没得到一分。
这个燕七好厉害,到底是怎么把冷幽雪请来的呢?
冷幽雪忽闪美眸,终于找到了坐在高台下面悠哉喝茶的燕七,挺着酥胸走过去,躬身靠近燕七,红唇轻启,向他咬耳朵,想说一下关于莲花教的事情。
燕七满脸坏笑:“小雪,你靠我这么近,众目睽睽之下,不怕传出闲言碎语吗?”
冷幽雪脸上一红:“身正不怕影子斜,任他们传好了,我不怕。”
燕七道:“你不怕,我怕啊!冷捕头,你不知道,我对爱情特别专一,心里容不下第二个女孩子了,你当众对我这么亲密,我不习惯。”
冷幽雪气的脸都红了:“燕七,你少臭美,谁喜欢你啊,谁对你亲密了?若不是为了保密案情,我会和你靠这么近说悄悄话?”
燕七哈哈大笑:“小雪,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冷幽雪真想打人了。
这厮,又叫我小雪,小雪也是你能叫的。
当你是我相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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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求你,抱紧点!
冷幽雪高傲的翘起红唇,美眸狠狠剜了燕七一眼,冷冷道:“谁让你叫我小雪的?不许叫,我和你可没熟到这个地步。”
燕七撇撇嘴:“你当我愿意叫你小雪啊,你可是华兴会的代言人,在这里大庭广众的,我若叫你冷捕头,外人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官商勾结的嫌疑?”
“这……”
冷幽雪红唇紧紧抿着,气呼呼白了燕七一眼,哼道:“那你叫我冷幽雪好了。”
燕七使劲摇头:“不行,不行,叫你的名字太生分,这些商人猴精猴精的,听在耳中,还以为咱们关系不够铁呢。”
冷幽雪小声嘀咕:“咱们本来就不铁!”
燕七道:“我都帮你破了黄诚的案子,还不够铁?有能耐你去找一个比我还铁的来。”
提到黄诚的案子,冷幽雪脸上一红,态度软了下来,小声嘀咕:“好啦,好啦,我错了,咱们铁,很铁,行了吧?这样,我配合你一下,你私底下可以叫我小雪,在外人面前却要叫我冷捕头,听懂了吗?”
配合?
燕七心里龌龊的想着:这不就是般配交.合的意思嘛?
冷幽雪催促道:“我有要案在身,没时间和你磨牙!燕七,你快点告诉我莲花教徒的消息。”
燕七道:“这个不急吧?”
“怎么不急,十万火急。”
“但你是华兴会的代言人啊,你看,这里的人都等你呢,他们也是很急的。”
“不行,我要办案,一时半刻也耽误不得。”
冷幽雪一副很冷的架势,摆明了仅仅是来要线索的,根本就不会帮助燕七稳住这帮商家。
这小妞儿不给面子啊。
燕七很生气,一生气,头就疼,拍着额头,哼哼唧唧道:“小雪,你刚才问我要什么消息?”
冷幽雪催促道:“是莲花教徒的消息,你快点告诉我。”
“哦,是莲花教徒的消息啊。”
燕七道:“那个,我想想啊,我想一想,哎!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一急,记性就不好,什么都想不起来。”
冷幽雪抢白道:“你急什么?慢慢想。”
燕七道:“能不急吗?你看,这里人多,吵吵嚷嚷,没有半刻消停
,我头都要炸了。”
这厮事真多!
冷幽雪耐着性子道:“那咱们去外面说。”
燕七使劲摇头:“不行,不行,这些商家要毁约,我火急攻心,怎么能离开呢,就算是痛死,我也得赖在这里。”
“你……”
冷幽雪终于看出来了,燕七哪里是头痛啊,他这是没病装病,要挟自己摆平这些商家呢。
“燕七,你给我装病是不是?”
“小雪,你说什么呢,我这人特别会装叉,就是不会装病,不信你摸摸我的额头,很热的说。”
他将一张大脸凑到冷幽雪面前,贴的很近。
“干什么,你给我注意点。”
冷幽雪没想到燕七的脸一下子贴过来,面面相对,近到只有三寸,鼻尖差点碰到一起。
屋子里人满为患,被人看到两人如此亲密,那还得了?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冷幽雪像是受惊的兔子,第一反应就是:一闪身,翩若惊鸿,向后面掠去。
没想到,后面是一张桌子,还是铁的那种。
冷幽雪的小蛮腰刚好撞在了桌角上。
那可是铁的啊。
砰!
桌子被撞翻。
“哎呀,痛!”
冷幽雪腰上吃痛,也被弹了回来,红唇紧紧抿着,腰上一股剧痛传来,让她站不住脚。
也幸亏她武功高强,有内力护身,不然这一下,腰都会被撞断了,腰子都得撞稀碎。
燕七看着冷幽雪要摔倒,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揽住冷幽雪的柔腰,将她环抱在怀中。
入怀,一股处子幽香扑面而来,如兰似麝,闻之欲醉。
虽然冷幽雪自幼习武,女孩的娇软羞涩少了一些,但被燕七当众揽着柔腰,依然十分不自在,娇嗔道:“燕七,你快点松手。”
燕七眨着眼睛:“你确定,我若是松手,你能站稳?身为捕头,当众摔个大跟头,那可是相当丢人啊。”
“要你管,不许你占我便宜。”
冷幽雪可不想被燕七占便宜,又很要强,将燕七推开。
可是,刚才那一下正撞在腰眼儿上,那可是中丹田的气眼,是要命的地方,撞得太狠
,一时间恢复不了,不仅是疼,腰以下都麻了。
燕七一松手,冷幽雪失去了支撑,身子摇摇欲坠。
这时候,冷幽雪可顾不了羞涩了,柔软的身子紧紧依偎在燕七肩膀上,红着脸,小声呢喃:“燕七,快,抱着我,我站不住了。”
燕七坏笑摇头:“不行,我抱着你不是占你的便宜吗?我这人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最不爱调戏女生了。”
冷幽雪强自支撑,嘟着粉红的小嘴央求燕七:“求你了,快点抱我,抱紧点,我真要站不住了。”
与被燕七揩油相比,她更在乎的是捕头的颜面。
——无论如何,不能在众人面前摔倒出糗。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抱你一抱。”
燕七有些‘不情愿’的伸出大手,揽住了冷幽雪的小蛮腰。
冷幽雪红着脸说:“抱紧点,我站不住。”
这要求我喜欢!
燕七稍一用力,就将冷幽雪紧紧拥在怀中。
柔软的身子贴在燕七身上,饱满的胸挤压在燕七胸前,抱得太紧,胸都挤扁了。
冷幽雪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胸上似过电一般,双腿娇软无力,一声嘤咛脱口而出。
虽然声音很小,但叫得发嗲,别有韵味。
燕七明知故问:“小雪啊,你叫什么?是疼的吗?要不,我帮你揉揉,我会按摩,手法很好,放心,免费的。”
“要你管!”
冷幽雪脸红如醉,身上那股电流还未褪去,刺激得她还想叫出来,赶紧捂着小嘴,稍稍侧身,将丰腴的胸侧到一边去,以免让燕七再把胸给挤扁了。
挤扁是小,触电是大啊。
可是,这一幕,下面那些商家可都看在眼里了。
“哎呀,快看,燕七和冷幽雪抱在一起了,这两人有事儿,绝对有事儿。”
“还挺郎情妾意的呢,怪不得冷幽雪给华兴会当代言人,原来和燕七有一腿啊。”
“燕七真是好福气。”
……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离谱。
冷幽雪心里这个委屈,娇嗔白了燕七一眼,银牙紧咬:“混蛋,我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你……你还我的清白。”
第138章 思想不纯洁
燕七很无辜:“还你什么清白,是你让我抱着你的,现在又倒打一耙了。”
冷幽雪翘着诱人小口,争辩道:“那你抱这么紧干什么?”
燕七瞠目结舌:“也是你让我抱紧的,你这小妞儿可是捕快,能不能讲点道理?”
“哼!”
冷幽雪真是无话可说。
此刻,她已经用真气冲破了腰眼穴道,经脉流畅,内气恢复了七七八八,稍一用力,就把燕七给顶了出去。
燕七被真气冲了一下,气血翻涌,身子踉跄跌了出去,若非手疾眼快扶住了桌子,就得摔个大腚蹲儿。
燕七有点郁闷:“小雪,你这是卸磨杀驴啊。”
看着燕七有点狼狈,冷幽雪忍不住笑,心里平衡,心情好上许多,白了燕七一眼:“你可不是驴子。”
燕七气呼呼道:“我是不是驴,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
冷幽雪俏脸绯红,手握宝剑横在燕七面前:“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燕七挠挠头:“凶什么凶啊,我不过是说我很有劲,驴也很有劲,没试过,又怎么知道谁更有劲?”
啊?
是这个意思啊!
冷幽雪放下了宝剑,心里更加窘迫。
难道是我想歪了?
怎么一提到驴子,我就想到羞羞的地方去了?
都怪我那古怪的老爹,不骑马,却偏偏骑驴,驴子的那个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我……我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女孩诶。
燕七看着冷幽雪放下了宝剑,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妹的,和这虎妞儿说几句荤话,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冷幽雪丢尽了脸面,不想再和燕七纠缠,将话题扯回来,板着脸,一本正经道:“言归正传,你快把莲花教徒的信息告诉我,我急着办案去。千万别再说你头痛,你刚才那无赖的样子没有半点头痛的迹象。”
燕七道:“虽然头不痛了,但是被你推了一下,差点摔倒,吓了一跳,吓得失忆了,好多东西都想不起来。”
冷幽雪这个气啊:“那你怎么才能想起来?”
燕七指着下面那些七嘴八舌、大吵大闹的商家:“很简单,只要他们不吵,我心里平静,很快就会恢复记忆的。”
冷幽雪无比郁闷。
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了。
燕七这厮太狡猾,看来不帮他撑撑场面,他是不会开口了。
我堂堂捕头,居然被燕七摆布,憋屈呀。
冷幽雪无可奈何,狠狠的瞪了燕七一眼,朗声对众人说:“各位,听我一言,华兴会的人虽然都是地痞出身,但本质不坏,经过我的严厉教育,已经改邪归正了。”
“他们也都是穷苦出身,一心想走正路,要干一番事业,让家中父母、兄弟姐妹过上好日子。如此孝心,感动天地。而这,也是我愿意成为华兴会代言人的原因所在。”
“华兴会此番创业,不仅惠民,且有利于大家伙节省钱财,省心省力。”
“最重要的是,华西市场时不时有痞子捣乱,我们捕快人手不够,无法照顾周全。但是,只要你们和华兴会合作,华兴会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会保护你们的利益。好了,我就说这些,至于你们签不签合同,随你们自己的心意。”
这一番鞭辟入里,说到了商家心里去。
“冷捕头果然是华兴会的代言人,她现身说法,我就不再怀疑了。”
“冷捕头说的有理啊,想想看,和华兴会合作,省了养马的钱,还被华兴会保护,一举两得,划算。”
“没错,以后再也不怕被程家那帮痞子给勒索了,让华兴会去交涉,这个虎子可不一般。”
……
众人议论了一番,纷纷点头,同意签约。
燕七趁机大叫:“今天交钱的,一概给予八折优惠,只此一天,过期作废。”
八折?
众商家大喜,争抢着交钱。
虎子很兴奋,赶紧带着人去收钱。
冷幽雪看着燕七笑得合不拢嘴,骄哼道:“看把你高兴的,眼里就剩下钱了。”
燕七道:“我眼里除了钱,还有你。”
冷幽雪脸颊娇红:“燕七,你还调戏我。”
燕七赶紧解释:“不不不,我意思是,在我心里,你比钱重要,你是一只能生蛋的老母鸡。”
“怎么说话呢,燕七,你才是老母鸡,你给我站住,信不信我一剑割了你的舌头。”
冷幽雪挥舞着宝剑追砍燕七。
燕七吓得‘抱头鼠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这么追
我,人家都以为咱们打情骂俏呢。”
冷幽雪害怕被误会,赶紧收了宝剑。
燕七向冷幽雪竖起大拇指:“小雪,没想到你刚才那番话说得那么有煽动力,完全就是一副优秀商人的表现嘛。不然你别当什么捕头了,加入华兴会,咱们一起赚大钱,怎么样?”
冷幽雪剜了燕七一下,哼道:“少用金钱诱惑我,我这人意志坚定,富贵不能淫。”
刚说完,燕七拿过一打银票,递给冷幽雪:“这是给你的提成,不多,才一千两而已。”
“这么多?”
冷幽雪一看到银票,美眸瞬间放大,眸光透着浓浓的兴奋。
“有了这些钱,就能买些胭脂水粉,买点好看的衣服了。都怪老爹,逼着自己相亲,甚至给我断粮!哼,现在我自己可以赚钱,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她伸出雪白小手,刚要去拿银子,但却忽然想起,刚刚还说什么‘富贵不能淫’,可现在一见了钱,就高兴的什么都忘记了。
这前后的反差,貌似有些大啊。
冷幽雪脸颊娇红,很是尴尬,想要,又不好意思要,怕被燕七给看扁了,就这么伸着小手,不知所措。
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小手缩了回去。
“拿着吧,客气什么。”
燕七一把抓住她的雪白小手,将一沓银票砸进手中,道:“你别老是穿官服了,下了班,要多穿点花花绿绿的裙子。你身材这么好,穿上裙子,回头率一定很高,比如像我,看你一眼,就吃饱了。”
冷幽雪蹙眉:“你看我一眼,就吃饱了?”
燕七打了个响指:“秀色可餐嘛。”
“讨厌!”
冷幽雪扭过头去,心里却有些高兴,又暗暗警惕:这混蛋油嘴滑舌,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我必须得好好提防,万万不能沦陷。
她看着银子,犹豫不决:“燕七,你给我钱,我收了银子,这算不算官商勾结,鱼肉相邻?”
燕七赶紧摇头:“你这思想要不得!咱们不是官商勾结,鱼肉相邻!而是官商协作,共同致富!你看,这些商家笑得多开心,都抢着签合同呢。”
冷幽雪这下放下心来,将银子收好,看着燕七,又开始变得正经起来:“说吧,莲花教徒藏在哪里?立刻告诉我,不许有半点隐瞒。”
第139章 今晚和你一起睡
燕七微微一笑:“你就这么急?”
冷幽雪蹙眉,宝剑一挥:“十万火急。”
燕七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告诉你,莲花教徒就藏在林府之中,我锁定了几个,具体是谁,我还需要再确定一下。”
“藏在林府?”
冷幽雪一怔,急匆匆道:“既然知道藏在林府,还等什么,我立刻去林府抓人。”
燕七道:“急什么呀,风风火火,明目张胆,岂不是误了大事?”
冷幽雪哼道:“你什么意思?还敢看轻了我?”
燕七摇摇头:“不是看轻了你,而是莲花教徒十分狡猾,你带着捕快,这么大张旗鼓的冲进去抓人,万一莲花教徒跑了呢?林府那么大,家丁、丫鬟那么多,就凭你这几个亲信,根本就拦不住。”
冷幽雪听得有理,觉得自己想法太幼稚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娇红一片,哼道:“就你聪明!那你说怎么办?”
燕七道:“明目张胆肯定不行,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你是大捕头嘛,谁都认识,必须要低调一点。”
“不如这样,今晚,你随我偷偷潜入林府,没人看见。明天一早,我帮你抓莲花教徒,怎么样?”
冷幽雪道:“那我晚上住哪?”
燕七随口道:“当然是和我一起住啊。”
“和你一起住?”
冷幽雪歪着头,看着燕七:“你该不会对我打着什么坏主意吧?”
燕七指了指冷幽雪手中那把宝剑,气呼呼哼道:“能打什么坏主意?就算我有心,也没有胆啊。”
“算你还知道厉害。”
冷幽雪宝剑在手,什么都不怕,想了想,点点头:“好,我就信你一次,今晚,我就和你一起睡。”
燕七纠正道:“不是和我一起睡,是和我在一间房里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呢。就算你想和我睡,我还不肯呢,你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冷幽雪捂着发烫的脸蛋,非常尴尬。
完了,完了,一不小心口误,居然说成了和燕七一起睡,真心被这厮看扁了。
她狠狠白了燕七一眼,也没脸和燕七争执,连个招呼也不打,扭头就跑。
燕七向她打招呼:“记住,晚上林府旁边那个小树林见。”
虎子在一边笑嘻嘻嘀咕:“七哥,你约冷幽
雪去小树林干嘛?打野战?”
燕七横了他一眼:“打野战你还要管?羡慕啊你!你给我收钱去,问那么多干什么。”
虎子撇撇嘴:“打野战没问题,但别忘了我老姐,七哥,我郑重提醒你,要雨露均沾。”
“滚!”
这个臭小子!
燕七笑着一脚踢开虎子。
他并没有告诉冷幽雪莲花教徒就是平儿。
一旦泄了底,依照冷幽雪的性子,立刻就会带人将平儿给抓走。
可是,就算是平儿被抓走了,那秋香的危急还是没有解决,走了一个平儿,还会来更多的平儿,。
所以,正确的计划应该是:先要冷幽雪做替身,将秋香的危急化解掉,让平儿去向莲花教的高层汇报,汇报完了之后,再让冷幽雪带人,将莲花教的高层扫掉。
如此,秋香的危急可解,冷幽雪还能立下大功,实在是两全奇美的绝妙计划。
不过,这计划就是不能让冷幽雪知道。
她那急躁脾气,一定会坏事。
燕七交代了虎子一些事情,又去找双儿玩了一会儿。
本以为双儿的好闺蜜安晴会在,没想到安晴已经离开了。
安晴不在,倒是方便了燕七这厮使坏。
他抱着双儿的小蛮腰,进了闺房,关上了房门。
又是一阵兴风作浪,杀得双儿媚叫连连。
燕七的巫山云雨经也游遍四肢百合。
他发现一个奇妙的东西,每次老汉.推车时,丹田中那颗气种都会趁机扩张经脉。
而且兴云布雨之后,身轻如燕,没有疲惫的感觉。
“这《巫山云雨经》真是好东西,要勤加练习才成。”
燕七晚上还有事,和双儿说笑了一阵,吃过晚饭,依依惜别。
回家的路上,燕七买了一些易容必备的东西:蜂蜜,面糊,颜料,毛发等等。
虽然东西不够全,但马马虎虎也堪用,糊弄一下平儿,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入夜时分,燕七进了林府旁边那片小树林。
冷幽雪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好一阵。
看着燕七姗姗来迟,娇嗔道:“你怎么才来?这里蚊子特别多,我都要被蚊子吃了。”
燕七哈哈大笑:“吸你血的蚊子,一定都是公的。”
“为何?”
“因为你长得漂亮啊,那些公蚊子都想亲你。”
“去你的,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冷幽雪妩媚的白了燕七一眼,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但被燕七夸了几句,心里还是很高兴。
她闻着燕七身上有股女人香味,又看到他的脖子上有口红的痕迹,凭借多年办案经验,也知道燕七干了什么龌龊的勾当,不屑哼道:“我在这里傻傻等你,差点被蚊子吃了,你倒是悠闲,还有些闲心去找别的女人。”
燕七笑嘻嘻看着冷幽雪:“你说话醋味很大,好像我去找女人,你很不开心。难道,你喜欢我?”
“大坏蛋,谁喜欢你啊。”
冷幽雪脸颊潮红,红艳明媚,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去找女人,我却在这里傻傻的等。这不公平!”
燕七挤眉弄眼:“我去找女人,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
冷幽雪哼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燕七道:“当然有关系了!你想啊,今晚,你在我房里睡,你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万一我没忍住,兽性大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多不好?”
“现在呢,我已经弹尽粮绝了,对你就不会那么有兴趣。所以说,这对你是一种保护。”
冷幽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你跑去睡女人,居然还能说是保护我,如此奇葩的理由,除了你这种厚脸皮的人,绝对想不出来。”
燕七道:“谢谢你的夸奖,我的脸皮一向很厚。不过,我的确是为了保护你。”
冷幽雪挥舞着锋利的宝剑:“有剑守护我,我会怕你。”
燕七撇撇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一把破剑?我真要是对你起了别的心思,别说一把破剑,就是十把破剑,也没什么用处。”
“你提醒得好。”
冷幽雪满脸警惕的看着燕七:“我今晚不会睡觉的,绝不给你任何亵渎我的机会。”
燕七哈哈大笑:“你爱睡不睡,反正我是要睡的。走了,跟我回林府一起睡觉。”
“燕七,你找打啊,那叫一起办案!再敢说一起睡觉,小心我发飙……”
冷幽雪跟在燕七身后,碎碎念着,想到今晚和燕七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刺激。
第140章 屁屁不够丰腴
冷幽雪出了小树林,就发现那里停着一辆马车,上面装满了瓜果蔬菜。
燕七向冷幽雪努努嘴:“快上来,钻到蔬菜里面去,别露出一点马脚。”
冷幽雪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要钻进去?”
燕七反问:“难道你要穿着官服,大摇大摆的走进林府,去抓莲花教徒?你当莲花教徒是肥羊啊,就老老实实让你抓?咱们的行动不是要保密吗?”
“这……”
冷幽雪看着满车的蔬菜,蹙眉道:“我可是堂堂捕头,你让我钻进蔬菜里去,这成何体统?再说,蔬菜还没洗,全是泥,太脏了,我穿的可是崭新的官服。”
燕七撇撇嘴:“哪来那么多事?是衣服脏了重要,还是抓莲花教徒重要?”
冷幽雪气呼呼哼道:“当然是抓莲花教徒重要。”
燕七哈哈大笑:“那还嫌弃什么,上车。”
冷幽雪没办法,娇声叹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干净的官服,飞上了马车,将蔬菜挖了个坑,翘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蹲了进去。
燕七这厮满脸坏笑,扬起满满一筐蔬菜,砸在了冷幽雪漂亮干净的官服上。
冷幽雪蹲在那里,蜷缩着诱人的身体,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美眸睁得大大的,气呼呼看着那一片片黄瓜、茄子、豆角砸下来,偏偏又不能躲。
心里暗暗计较:算了,我先忍一忍,等了却了这桩案子,一定要给燕七好看。
燕七扬鞭,马蹄飞奔。
这片小树林沟沟坎坎,车身剧烈颤抖。
冷幽雪大叫:“慢点,颠得我屁股疼。”
燕七哈哈大笑:“那是你屁股上的肉不够多,屁股再丰腴一些,你就不觉得痛了。”
“大坏蛋,以后要给你好看。”
冷幽雪确定以及肯定,燕七这厮就是在故意折磨她,这口气绝对不能忍。
车轮颠簸滚动,有西红柿从两边滑下来,滚到了冷幽雪的屁股下面。
啪叽一下!
冷幽雪的屁股随着车身晃动,将西红柿压得粉碎,黄橙橙的汁液溅了冷幽雪一身,黏糊糊的,屁股上都湿透了,透过了官服,沁入肌肤上。
“脏死了!”
冷幽雪天生爱洁,几颗西红柿可要了她的
小命,随着车身晃动,越来越多的西红柿滚下来,都被冷幽雪的屁股压碎。
啪叽,啪叽!
汁液四溅!
冷幽雪是在用西红柿洗澡。
她这个气啊!
“燕七,停下,快停下,我受够了。”
冷幽雪气得大叫。
燕七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话,到林府了,前面有人,你想前功尽弃,只管大叫。”
冷幽雪只好忍着。
刚巧平儿路过门口,看了燕七一眼,笑道:“七哥这么晚才回来啊。”
七哥也是你叫的?
燕七心里暗暗鄙视,脸上却笑意盎然,点点头:“是啊,出去采买去了,买了很多西红柿,秋香每天午时都要睡觉,睡前就想喝点西红柿汤,要让厨子做一些尝尝鲜。”
平儿笑道:“七哥对秋香妹妹真好,她真是好福气呢,有七哥这么贴心照顾。”
燕七笑着打了个招呼,赶车进了林府。
平儿目送燕七离开,心里却记着燕七的话:秋香每天午时都要睡觉,睡前就想和点西红柿汤,要让厨子做一些尝尝鲜。
果然如此,秋香每天午时入睡。
那个时候家丁、丫鬟都出去劳作,秋香的窗户白天不会上锁,绝对是给她验明正身的好时机。
明天必须要施行计划了,上面催得很急。
再不行动,就要受罚!
若秋香的屁股上真有颗红痣,那就当场杀掉。
平儿眸子中露出阴森森的目光,也顾不得出去散步,急忙返回屋子准备计划。
燕七和平儿偶遇,又给她下了一个套儿。
如此一来,明日午时,平儿必来秋香房中探查。
到时候,嘿嘿……
燕七赶着马车冲进了自己的独门小院。
“到了,快出来吧。”
冷幽雪早就忍受不了了,听着燕七说话,腰身一扭,脚尖用力,来个旱地拔葱,飞一般的从窗户掠入了二楼。
那一身黄橙橙的西红柿汁液、四溅开来,崩了燕七满脸。
燕七十分狼狈的抹了把脸,望着二楼冷幽雪那一身黄橙橙的汁液,惊诧满目:“这小妞儿真虎,居然用西红柿洗澡,我服!”
燕七绕了一圈,先去把蔬菜送到厨房那里,又回到了自家小院。
一看到冷幽雪那狼狈不堪的模样,燕七就忍俊不禁大笑:“我说小雪啊,你还有用西红柿洗澡的爱好吗?”
“大坏蛋,你还有脸笑?我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冷幽雪气的咬牙切齿,举起了粉拳,恨不得要打人。
燕七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了,越是如此,越显得小雪是个好捕头,为了抓坏人,连形象都顾不得了,我若是刘押司,一定给你嘉奖。”
冷幽雪叹了一口气:“还提什么刘押司?自从我抓了黄诚,刘押司就一直给我小鞋穿。我这个捕头,都快被他折磨得干不下去了。”
燕七拍手道:“那正好,你不当捕头,就加入我华兴会,不出三年,我让你成为金陵城的大富婆。到那时,就会有很多才子书生排队等着娶你。”
“去你的,少用银子来诱惑我。”
冷幽雪倔强的昂着头:“我当捕头的本心就是为民除害,可不是为了钱!凭他刘押司百般整我,我也要挺下去,看看谁能靠得过谁。”
燕七竖起大拇指:“小妞很执着,我给你点赞。”
冷幽雪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我抓一个黄诚,刘押司为何要整我呢?”
燕七道:“这不就是官官相卫吗?说不定黄诚给了刘押司很多好处呢!你抓了黄诚,不就相当于断了刘押司的钱财?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连刘押司的父母都杀了,他肯定找你拼命。”
冷幽雪撇了燕七一眼:“想不到你一个臭流氓,居然对官场中事了如指掌。”
燕七笑道:“我不过是洞悉人性而已,官场虽然复杂多变,但万变也离不开人性二字。”
冷幽雪蹙眉:“何为人性?”
燕七打了个响指:“比如,你现在狼狈不堪,最需要的就是洗一个热水澡。而我,已经吩咐家丁去烧水了,一会就送上来。这就是洞悉人性。”
“居然有洗澡水?”
冷幽雪顿时开心起来,美眸瞟了燕七一眼,幽幽道:“算你识相,不然,你免不了被我一顿毒打。”
燕七出了一身冷汗,挠挠头,有点后怕:“所以说,洞悉人性多么重要,至少不用挨打。”
第141章 被看光了
一会的功夫,热水已经送了上来,送水的是个小丫鬟,笑起来很甜。
冷幽雪急忙藏了起来。
小丫鬟看着燕七笑了笑,居然主动将水倒入了木桶,还向燕七放电:“七哥,你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搓澡,长夜漫漫,左右无事,与你聊聊天,诉说衷肠。”
我靠!
这小妞到是挺主动。
燕七哪里那个心思,摆摆手:“不好意思,今天有别的丫鬟给我搓澡,你就改天吧。”
“已经被预约了吗?”
小丫鬟很惋惜,走出了小院,还在楼下招手:“七哥,下次记得先预约我,我等着你。”
这小丫头,还挺执着。
冷幽雪‘鄙夷’的白了燕七一眼:“这小丫头真风骚,就这么缺男人滋润?”
燕七甩甩头:“你懂什么?我,燕七,那可是人中龙凤,很受女孩子欢迎的说。”
冷幽雪哼道:“看来我今天坏了你的好事啊,若是我不在,你今天可爽了,有人伺候你洗澡,说不定还可以非礼人家。”
燕七道:“不行,不行,你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可是有原则的人!这个小丫头,我是万万不会收的。”
冷幽雪道:“那你收什么样的?”
燕七上下打量着冷幽雪:“似你这种,充满制服诱惑的,我说不定会收。”
“去你的吧,大坏蛋。”
冷幽雪娇声啐了一口,进了浴室,锁上房门,一边脱衣服,一边警告燕七:“你要是敢偷看,我一剑戳瞎了你的眼睛。”
燕七道:“你身材太差,求着我看,我也不会赏眼。”
“滚!”
冷幽雪仍出一双鞋子,把房门砸得啪啪响。
我靠,暴力虎妞儿。
趁着冷幽雪洗澡的时间,燕七去了一趟秋香那里,将计划和她仔细说了一遍。
秋香很诧异:“你居然找了冷幽雪做替身?她可是捕头,真的行吗?”
燕七点点头:“放心,绝对没问题,那个平儿说不定会武功,冷幽雪刚好是个高手,也不怕被平儿暗算。”
秋香问燕七:“冷幽雪住在哪里?”
燕七道:“当然是和我一起住啊。”
“啊?”
秋香有点小吃醋,犹犹豫豫道:“那不好吧?不然,让冷幽雪和我一起住。”
燕七有点小郁闷:“我也想过,但我怕大小姐再来坏
事,她总是半夜三更闯进来,我真是怕了。”
“你也知道害怕?”
秋香想到燕七的窘迫,捂着嘴巴窃笑:“还是七哥想的周到,我倒是忘了大小姐会过来,万一撞上了,反倒说不清。”
燕七安排了计划,拉了拉秋香的小手:“那我走了?”
秋香送燕七到门口,有些吃醋道:“七哥今晚可有口福了。”
燕七哈哈大笑:“有什么口福啊,冷幽雪特别暴力,睡觉也抱着那把破剑。”
“嘻嘻。”
秋香心里平衡了许多,故意调戏燕七:“七哥加油吧,可不是所有女孩都似我这么好对付的!祝你好运哦。”
哪有好运?都是霉运。
燕七拿着秋香长穿的衣服,回到了小院。
听着燕七上楼的脚步声,冷幽雪娇声道:“大坏蛋,我没有衣服穿,你去给我弄来。”
燕七哼道:“谁是大坏蛋?有你这么求人的?你态度不好,我拒绝配合,你就光着身子吧。”
冷幽雪气的胸都要炸了。
她来的时候匆忙,也没想着备上一身衣服,更没想到一身官服会泡成了柿子汤。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冷幽雪想了想,只好很‘温柔’的说:“燕七,求你了,帮我取一件衣服好吗?”
“这还差不多。”
燕七道:“衣服我倒是取来了,不过,怎么给你?总不能要我开门进去吧?我怕污了我的眼睛。”
“你倒是想进来,你敢吗?信不信我宝剑一挥,戳瞎你的眼睛?”
冷幽雪气呼呼道:“你把衣服放在门口,然后出去等着,我穿好衣服会叫你进来。”
燕七才不会乖乖的配合她,将衣服放在门口,道:“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那我多没面子?我说过了,你身材不好,就算求着我看你,我也不会赏脸的。所以,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这厮又说我身材不好?他眼瞎了吗?
冷幽雪很无奈。
燕七不出去,她也没有办法,只好说:“你不出去也行,把你转过头去,把眼睛闭上,反正不许偷看。”
“安啦!”
燕七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好,你出来吧,我很听你的话。”
冷幽雪探出了雪白大腿,娇腻的肌肤上连水滴都挂不住,顺着秀发滑过丰迷的身体,流淌下来。
她躲在门口偷听半
天,也没听到燕七的动静。
“这厮虽然是个坏蛋,但应该也算是言而有信吧?好吧,我就赌一回,哼,只要他敢偷看,我就刺瞎他的眼睛。”
冷幽雪小心翼翼打开了房门,露出小小的缝隙,就看到燕七背过身去,一动不动。
衣服扔在门口不远处,冷幽雪需要走出去才能拿到。
她也是聪明,探出宝剑,挑起了衣服。
正在这时候,燕七忽然回头。
“啊!”
冷幽雪一声大叫:“别偷看,别偷看,燕七,你敢耍我。”
她芳心大乱,只顾着大喊,捂着脸,蹲在地上,遮住丰腴的胸,满心害羞,却忘记了将衣服遮盖在身上。
心里暗暗想着:完了,完了,被燕七看光了。
这个混蛋,一点都不讲诚信,真是坏痞子,枉我这般相信他……
燕七哈哈大笑:“耍你的,我什么都看不见,你叫什么叫?”
什么都看不见?
冷幽雪透过指缝看了燕七一下,才发现,燕七头上带着厚厚的黑色头套,将脸全部遮了起来。
“燕七,你这个坏蛋,你吓死我了。”
冷幽雪心情大起大落,又气又羞,捂着丰腴的身体,想着还好燕七有一点人性。
不然,我的清白,可就毁在这厮的手上了。
燕七哼道:“小雪,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你被偷窥,第一反应是抱着衣服躲起来,可不能害羞,大喊大叫,我要是能看见,你早就被我看光了。”
“是吗?你蒙着眼睛,我还得谢谢你了?”
冷幽雪看着燕七带着头套,心里生气,也起了促狭心思,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和燕七说话,又偷偷将小木桶灌满了水。
燕七点点头:“是要谢谢我,我是在教你危急关头,如何应对尴尬局面。”
“应对你个大头鬼啊。”
冷幽雪猛的一扬手。
满满一桶的水,全部扣在了燕七的头上。
热水四溅,燕七被浇成了落汤鸡,嘴巴里都是洗澡水。
燕七这个气啊,摘下头套,质问冷幽雪:“你敢暗算我?”
冷幽雪很得意:“我不是暗算你,我是在检验你一下,是否能看到我!嗯,结果我很满意,你的确是个守信用的坏蛋。”
“算你狠!”
燕七指了指冷幽雪,咬着牙,很无奈,冲进浴室洗澡去了。
第142章 对镜贴花黄
从燕七那里占到了一点小便宜,冷幽雪竟然很开心,笑得前仰后合,酥胸乱颤。
——她实在是被燕七欺负太久了,难得有机会算计一下燕七,高兴得就像连升三级一般。
冷幽雪百无聊赖,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堆小玩意儿,都是燕七刚刚买回来的。
一个袋子里装着蜂蜜、面粉、短发等。
另一个袋子里装满了胭脂水粉,还有口红、眉笔,甚至于还有没见过的小夹子。
“竟然有这些好东西。”
女人见了胭脂水粉,比见了爹娘都亲。
冷幽雪虽然是个英姿勃发的捕头,平素很冷,难得一笑,但见了这些好东西,也高兴的眉开眼笑,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爱不释手。
“燕七一定是买给哪个相好的,哼,我先尝尝鲜,这厮是个大坏蛋,就要占他一些便宜。”
冷幽雪嘴角浮现出一抹促狭的笑,将眉笔打开,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铜镜开始画眉。
画够了眉毛,又开始涂口红。
还在脸上涂抹胭脂水粉。
总之,忙的不亦乐乎。
燕七洗过澡,一身清爽,穿着睡衣走出来,看着冷幽雪坐在镜子前,对镜贴花黄,看了几眼,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冷幽雪狠狠白了燕七一眼:“你笑什么笑?”
燕七笑得肚子疼:“人家都是越化妆越美,你可倒好,越化越像鬼,你啊,是在鬼画符吗?”
“燕七,你太过分了。”
冷幽雪啪的一下将水粉摔在桌子上,气呼呼瞪着他:“不就是用了你一点胭脂水粉吗?至于这么奚落我?”
燕七指着镜子:“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对着镜子看,你的眉毛画的太弯了,又黑又浓,像是一副熊猫眼;再看口红,嘴巴画得比你的原来的嘴还大,像是母夜叉。再看你的脸,你这是刮大白吗?简直比面粉还白。”
冷幽雪对着镜子看了一眼,果然镜子里的她像鬼一眼,难看得要死。
“哼!”
冷幽雪叹了一口气:“我果然不适合化妆,丑死了,真的丑死了。”
燕七看着冷幽雪那副沮丧的模样,笑道:“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化妆的女人。你啊,就是不会化妆而已,找个高手
给你化一下,眨眼之间,你就可比西施,赛过貂蝉。”
冷幽雪美眸眨动:“上哪里找这样的高手?”
燕七拍了拍胸脯:“我啊。”
“你?可别逗了。”
冷幽雪翘起红唇,扭过头去:“我一个女人都不会化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化妆?你太能吹了。”
“你还不信?”
燕七也不辩白,走过去,抓起眉笔,仔细端详了着冷幽雪那张冷媚的脸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
冷幽雪被燕七看得很尴尬,害怕走光,赶紧将衣服紧了紧,不让丰腴的胸口露出来,娇嗔道:“你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燕七端详了好一阵,张口道:“你整体形象偏冷,而且你的眉毛偏直,弯弯的月牙眉根本就不适合你,你该画一字眉,更能突出你冷媚的风韵。”
“什么?一字眉?那是个什么眉?我从来都没听过!”
冷幽雪听着燕七说的很专业,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燕七拍了拍额头。
他忘记了,这是穿越到了古代,化妆技术还没有前世那么发达,很多理念听都没听过。
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化妆这门技术,可以赚大钱。
好,就在冷幽雪身上先试一下。
燕七拿起修眉刀,奔着冷幽雪的眉毛划去。
冷幽雪吓了一跳,一把抓住燕七的手腕:“干什么?你敢给我毁容?”
燕七道:“放心,就你现在这副鬼画符的模样,毁容等于整容。”
他弯下腰,仔细端详着冷幽雪的眉毛形状,拿着修眉刀,稳稳的、轻轻的修眉。
被燕七这么脸贴脸的看着,闻着燕七身上清爽的气息,冷幽雪很不习惯,下意识的闪身。
“别动,不然真的毁容了。”
被燕七一声喝止,冷幽雪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动弹,就这么和燕七贴面相对,修眉毛在眉毛上划过,又轻又滑,手法居然十分娴熟。
冷幽雪十分诧异:“你会修眉?”
“你以为呢。”
燕七有些地方看不准,又贴得冷幽雪近了一些,能闻到她身上诱人的香气。
冷幽雪看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发现这厮虽
然流氓一枚,但生得棱角分明,剑眉朗目,古铜色的皮肤充满阳刚之气,气质傲然而独立,比那些柔弱的书生才子更有视觉冲击力,却又比那些江湖草莽之辈多了几分雍容气质。
这厮还是挺有吸引力的,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喜欢他,就连刚才那个送水的丫鬟也主动勾搭。
“好了。”
正在冷幽雪胡思乱想的时候,燕七放下了修眉刀,示意她照照镜子感受一下。
冷幽雪看着镜子那副被修剪过的一字眉,真是好看,更加突出自己冷媚的气质,喜上眉梢。
“这就是一字眉吗?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真会化妆术。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燕七撇撇嘴:“笑掉大牙又如何?那大牙又不是我的,笑掉满口才好呢。”
“你这人……”
冷幽雪真拿燕七无语:这人的定力太强,根本就无法动摇他的心智和心性。
“一字眉修剪出来了,还需要瞄上几笔。”
燕七拿起眉笔,轻轻在冷幽雪的眉毛上勾勒几下,一道清浅的眉尾像是小燕子展翅,飞入鬓发。
冷幽雪看着镜中那双飞花入鬓的一字眉,宛如画龙点睛一般,更加衬托出了她冷媚艳丽的气质,让她美上加美,好不神奇。
燕七露出这一手神功,冷幽雪简直对他都有些崇拜了。
她眨着美眸看着燕七:“你还会什么?别说你只会修眉吧?”
燕七撇撇嘴:“我会得多呢,左右无事,漫漫长夜闲着无聊,拿你练练手也好。”
他又拿起一根细长柔软的鸡毛,蘸着黑粉,在冷幽雪的眼线上轻柔描摹。
冷幽雪问:“这是什么?”
燕七笑了:“这是我自创的眼线笔。”
“眼线是个什么东西?”冷幽雪问。
燕七无语。
这个时代的化妆术实在落伍。
不过越是落伍,越是充满着商机。
冷幽雪觉得描眼线的时候,有点痒,想要动一动。
“别动,很关键的地方,动不得。”
燕七一急,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冷幽雪尖尖的下颌。
冷幽雪心头一颤。
这厮摸我的脸呢,我要不要反抗?
第143章 画眉深浅入时无
冷幽雪的心里很矛盾,想要挣扎,但又害怕脸上的妆花掉,让自己变丑,可是若不挣扎,难道就任由燕七轻薄自己?清白何在啊?
患得患失之间,就觉得燕七指尖有股温热传来,轻轻摩擦着下颌上的肌肤,竟似十分的舒服,指尖恍若有魔法,摸得脸颊发烫,像是着火了一般。
“好了。”
燕七将眼线笔丢下,直起腰,指了指镜子道:“你再看看,有什么变化吗?”
冷幽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满是喜悦和震惊。
镜中那双眼睛实在太美了,沿着眼线处浅浅勾勒出黑亮的线条,似俏皮的鱼尾摆动,眨动之间明艳照人,好似天上那一轮明月,抛个媚眼,勾魂夺魄。
冷幽雪开心的笑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被燕七摸脸的尴尬,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这辈子,她也没有这么美过。
燕七看着镜中的冷幽雪,也觉得她现在好美,除了自身那股英气之外,还多了三分妩媚和水润,像是熟透的桃子,诱人采摘。
“你的嘴小巧轻薄,若是将唇线勾勒出来,一定更美,脂粉也不均匀,像是白面。不过,你也不在意这些的,你是捕头嘛,就喜欢打打杀杀抓坏人,怎么能喜欢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呢。”
“谁说我不喜欢?”
冷幽雪歪着头,斜目白了燕七一眼:“你给我画出唇线,脂粉也给我重新打一遍。”
燕七大叫:“凭什么?我累了,要睡觉。”
冷幽雪也不说话,随手弹了一下宝剑。
剑身轻颤,发出龙吟之声。
燕七讪讪一笑:“那个……漫漫长夜,左右无聊,我就随便给你画几笔吧,事先声明,我……我可不是怕你啊。”
这尊姑奶奶要发飙,我可得罪不起。
燕七先用湿巾擦去了冷幽雪脸上那层厚厚的白灰,捏着粉扑,给冷幽雪打粉底。
燕七画出的是最新潮的韩式妆面,看起来清淡,不着痕迹,更符合审美观。
这时候的口红都是散粉,需要用指尖涂抹。
燕七沾了一些口红,轻轻触碰冷幽雪的唇瓣。
她的唇瓣柔软如绵,温润如水,触碰起来手感绝佳,像是摸着一块极致美玉,爱不释手。
“他碰我的唇了,这可怎么办?我必须得反抗了。”
冷幽雪下意识的紧绷身体,但转眼一想,貌似是自己要燕七抹口红的,碰触嘴唇在所难免。
“哎,摸都摸了,本捕头豁出去了,就当是鬼上身。”
冷幽雪的唇瓣非常敏感,燕七的指尖划过红唇,恍若蜻蜓点水,温柔曼妙,一股异样的酥麻在唇边升起,扩散到了心间。
燕七靠得很近,浓眉下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眸,眨动之间,绽放出非同一般的华彩。
如此有神专注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见。
恰逢此时,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月光顺着窗户萦绕进来,刚好照在燕七的身上,银灰披身,更显洒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也格外增添魅力。
冷幽雪一眨不眨的看着燕七,一时间有些失神,脑中浮想联翩。
“燕七画眉技艺精湛,想必是常给心上人化妆的缘故。可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主宰一切,女人仅仅是附庸、花瓶,有哪个男人愿意如此贴心的为女人画眉呢?”
“燕七,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流氓起来不顾廉耻,温柔起来却又缠绵似水,看似张扬跋扈,却又细腻如发,真是搞不懂他!”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燕七的指尖离开了她的芳唇,酥痒入股的感觉骤然消失,冷幽雪心地微微失望。
但看着镜中的自己,美眸如画,红唇浅浅,脸蛋精致,眉若飞花,真是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
燕七哈哈大笑:“我就是这么神奇,生生让丑小鸭褪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
“你才是丑小鸭呢。”
冷幽雪狠狠剜了燕七一眼,对着镜子照个不停。
她虽然知道自己很美,出类拔萃,但从未发现,居然美到了倾国倾城的地步。
燕七灯下看美人,十分养眼,一时间诗兴大发,走到桌子前,
提笔写着什么。
冷幽雪对着镜子臭美了好一阵,心里羞羞的想着,要是自己未来的相公能每日为自己画眉,月下谈心,对镜贴花黄,那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拿起眉笔,在纸上胡乱涂抹了两句诗。
两人放下笔,看向对方,异口同声问:“你在写什么?”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燕七随手将纸团成一团,扔进了纸篓中,打着哈哈:“写着玩的,练字而已。冷大捕头,你在写什么,给我看看呀。”
“不,不能看,我什么都没写。”
冷幽雪脸颊娇红,慌里慌张将纸片顺着窗户扔了出去:“我也是练字而已。”
两人心里都在想:他(她)写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四目相对,一时间没有话说。
燕七眼珠一转:“那个……我尿急,下去方便一下。”
转身就跑了出去。
看着燕七出去,冷幽雪腰身一闪,就飞到了纸篓旁边,指尖一夹,就将燕七扔掉的纸团夹出来,打开一看。
上面写道: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冷幽雪翘起了红唇:“好啊,这个坏蛋口口声声说我长得丑,嫌弃我,原来心里把我看成了女神呢,还写了一首情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嘻嘻,我有那么美吗?真有点害羞呢!”
燕七也是借着尿遁,偷偷溜到了外面,借着月光余晖,找到了冷幽雪扔掉的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娟秀小字。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燕七得意大笑:“这小妞儿,还想找个为她画眉的相公呢,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为她画眉?”
冷幽雪听到燕七得意的笑声,不明所以,走到窗前看个究竟。
燕七看到窗前闪过人影,也向上望去。
可是,当两人四目相对,看见彼此手中的纸团时,不由得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尴尬至极。
第144章 冤家互怼
燕七沉默了好久,憋出一句:“今晚的月亮真圆呢。”
冷幽雪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好圆。”
说完,两人又没话说了。
燕七没想到自己也有笨嘴笨舌的一天,看着冷幽雪,尴尬的耸耸肩:“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吗?”
冷幽雪骄哼道:“对你这个大坏蛋,还有什么好说的?”
燕七气呼呼甩了甩袖子:“既然没什么可说的,那就睡觉。不过,睡觉前,我想对你说点真心话。”
冷幽雪哼道:“说!”
燕七道:“我刚才写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不是为你写的,而是为我相好写的,你可别误会。再说,你的美也就一般般吧,完全不入流,脾气又臭,想找个相公,嘿嘿,难哪!”
冷幽雪气的胸都要炸了,冷冷道:“你也不要臭屁,纸条上写的都是我违心的话。一个大男人,为非作歹也就罢了,居然还会画眉?这简直是男女不分,阴阳颠倒!如此荒唐的男人,堪称大华奇葩,这辈子也找不到老婆。”
我靠!
这虎妞太恶毒了。
燕七甩了甩袖子:“话不投机,睡觉去。”
“睡觉就睡觉,看见你就想吐。”
冷幽雪一甩手,啪的一下,关上了窗户。
燕七刚要进门,却慢了一步,门被冷幽雪锁上了。
“算你狠!”
燕七砸了几下门,冷幽雪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他无可奈何,隔着门窗竖了一下中指,跑到王直白和孙声那里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燕七拿着早点,回到了小楼。
冷幽雪正坐在床上打坐。
让燕七惊奇的是,冷幽雪睡觉居然没有卸妆,脸蛋依然那么精致,还是他昨天的杰作。
燕七笑道:“难得美一次,舍不得洗脸吗?”
“要你管!”
冷幽雪缓缓睁开美眸,冷冷道:“说吧,莲花教徒藏在哪里,你可别耍我。”
燕七指了指早餐:“别着急,咱们边吃边说。还有,你先把妆卸了吧,别舍不得
,隔夜的胭脂水粉敷在脸上不好,刺激皮肤。你要真喜欢,我还可以给你画眉。”
“真的?”
冷幽雪觉得妆面太美,明知带着妆面睡觉不好,但也舍不得卸妆,真想留住最美的一刻。
见燕七松口,还可以给她画眉,兴奋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
燕七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画眉一次,一百两银子,一分不能少哦。”
“这么贵?你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冷幽雪很生气,俏脸又紧绷起来。
这坏蛋狮子大开口,画眉一次一百两,我怎么消费得起!
冷幽雪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瞟着燕七:“说吧,莲花教徒在哪里?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你别想耍我,我堂堂捕头,没时间陪你吃饭。”
燕七道:“急什么?莲花教徒具体是谁,我还需要考察一下才能发现,当然,还得你配合一下。”
冷幽雪瞪大了美眸:“还要我怎么配合?”
燕七道:“我要给你易容,好方便查案。”
“你会易容术?”
冷幽雪吃惊的看着燕七,完全想不到,这个坏坏的男人怎么会那么多奇.淫巧技?
燕七笑了:“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当然,学费很贵,你一定消费不起。”
在见识到了燕七精湛的化妆技艺之后,冷幽雪一点也不怀疑燕七是在吹牛。
他一定是会易容术的。
想到这里,冷幽雪真有点向往的意思了。
冷幽雪查案子,坏人经常望风而逃。
若是,她会易容术的话,就可以神出鬼没的抓坏人了。
这对她破案帮助很大。
冷幽雪心里笃定,无论燕七多么的狮子大开口,也得向他学习易容术,只要学会,意义非同凡响。
冷幽雪兴趣满满:“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易容术有多么神奇。”
燕七微微点头:“没问题,一会儿,我就给你展示一下。”
刚吃过饭,秋香就来到了燕七房中,袅娜向冷幽雪拂礼:“秋香见过冷
捕头。”
冷幽雪和林若仙认识,对秋香也也有印象,也起身打招呼:“秋香妹妹别客气,我现在没穿官服,你还是叫我雪儿姐姐吧。”
“那就冒犯了,雪儿姐姐好。”
秋香给冷幽雪沏了一杯茶,看着冷幽雪精致的妆容,羡慕道:“雪儿姐姐真好看,妆容精致,细腻如画,想不到,雪儿姐姐不仅会功夫,还善于画眉,我很羡慕。”
冷幽雪撇了燕七一眼,哼道:“我哪里会画眉?这妆容出自于某位大坏蛋之手。”
秋香道:“七哥还会画眉之术?我也想要画眉,七哥能给我画吗?”
燕七温柔一笑:“当然可以啊,为秋香画眉,我分文不取,随叫随到,怎么画都行。”
冷幽雪很生气,很嫉妒。
这个坏蛋,故意气我呢。
给我画眉,收一百两银子,给秋香画眉,不仅分文不取,还随叫随到?一点都不公平。
冷幽雪气呼呼道:“不讨论画眉的事情了,燕七,你不是会易容术吗?别光吹牛,你现场展示一下。”
“这还不简单,我可以把你易容成秋香的样子。”
燕七将蜂蜜、面粉、假发、色素取来,将蜂蜜和面粉搅拌在一起,又添加色素,忙活得不亦乐乎。
冷幽雪和秋香在一边看着,喝着茶,眉头紧蹙,完全搞不懂燕七是在干什么。
燕七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将颜色调成了和秋香肤色相差无几的程度,又取来那个石膏脸谱,来回给冷幽雪带了几次,终于确定了尺寸。
燕七将蜂蜜、面粉、色素搅拌成的面糊倒入了石膏脸谱上,涂抹均匀,扣在了冷幽雪的脸上。
除了鼻子、眼睛、嘴巴,脸上其他地方都被石膏脸谱扣住了。
冷幽雪大叫:“干什么,干什么?我好难受!燕七,你故意使坏是吧?我的剑呢,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燕七道:“别大呼小叫的!就不能忍忍吗?一个时辰后,等着面糊干涸,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冷幽雪只好先忍着,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第145章 脱衣服吧
燕七又将冷幽雪的头发弄得和秋香一样,长发飘飘,披散在香肩上。
对比秋香的眼睛和嘴巴,将冷幽雪的眼尾拉长了一些,红唇画得向上翘起一点。
这般描摹几下,眼睛和嘴巴与秋香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再配上一样的发饰,看起来就像是姐妹了。
一个时辰之后,燕七将石膏脸谱取下来。
面糊已经半凝固在冷幽雪的脸上。
现在,冷幽雪脸部轮廓和秋香如出一撤。
燕七取过粉扑,将蜂蜜面糊上面的颗粒除掉,精心打磨了一番。
“好了!”
燕七指了指镜子:“亲爱的冷大捕头,你亲身感受一下吧。”
冷幽雪看着镜中的自己,大吃一惊:“天哪,我怎么就变了一个人,难道和我秋香是双胞胎吗?这也太像了。”
燕七向秋香使了一个眼色。
秋香会意,进到内屋,换了一身和冷幽雪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和冷幽雪并排站在一起,摆出了一模一样的姿势。
两人从后面望去,形如一人。
正面看起来,秀发遮盖住了侧脸,也有七分相似之处。
燕七拍手大笑:“太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孪生姐妹了。”
他原本是想着,在这个朝代,易容术的材料受限,能把冷幽雪易容到和秋香有五分相似,那就心满意足了。
但万万没想到,冷幽雪和秋香相似的地方很多,加上他出神入化的易容技巧,居然让冷幽雪和秋香有了七分相似。
如此一来,骗过平儿,简直易如反掌。
冷幽雪看着秋香,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秋香。
她摸了摸脸,上面敷着一层蜂蜜面糊,将她脸的轮廓模仿成了秋香的模样,脸色也一般相同。
“真想不到,不过是用了一点点蜂蜜和面糊,配上色素和石膏,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举止。”
燕七抗议道:“最重要一点被你忽视了。”
“哪一点最重要?”
“当然是我的手法最重要了,没有了我精湛的技艺,蜂蜜永远是蜂蜜,面粉也永远是面粉。”
“就你厉害行了吧?哼,臭屁什么。”
冷幽雪不
屑一顾的撇撇嘴,心里却琢磨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学到易容术。
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实在不行,我就来硬的,霸王硬上弓。
蜂蜜黏糊糊的,敷在脸上十分难受。
冷幽雪要把蜂蜜面糊扣下来。
燕七急忙拦住:“扣不得!”
冷幽雪道:“为何扣不得?”
燕七道:“想找到莲花教徒,就全靠你这个替身了。”
冷幽雪蹙眉:“还有这回事?我不明白。燕七,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瞒着我?给我从实招来。”
“哪有什么内幕啊。”
燕七不可能把秋香的身世说给冷幽雪知道,那样风险太大,只好编瞎话忽悠冷幽雪。
“这么说吧,莲花教徒已经盯上了秋香,今天中午就会采取行动。秋香毫无临场经验,害怕误了大事,所以,我要你装扮成秋香,好方便抓捕莲花教徒。”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冷幽雪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做秋香的替身。”
燕七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很好,冷捕头,那咱们现在就去秋香的房里吧,早点准备,免得到时候仓促。”
“秋香,我先把冷捕头送到你房里去。你呆在这里不要动,以免让别人看到有两个秋香,反而露出马脚。”
秋香点点头,上前向冷幽雪拂礼:“雪儿姐姐,谢谢你以身犯险,做我的替身,秋香会感激你一辈子。”
冷幽雪道:“那倒不必,我是捕头,为民除害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就算不感谢我,我也一样会做你的替身。”
秋香感慨万千:“若是朝廷官员都似雪儿姐姐这般想法,那可就是天佑大华了。”
冷幽雪叹了口气:“现在朝廷风气不好,像我这么做事的,恐怕个个站不住脚,比如我父亲……哎,不提也罢。”
燕七笑问:“你父亲是谁?”
冷幽雪一瞪眼睛:“要你管?给我头前带路。”
燕七和冷幽雪出门。
路上遇到丫鬟、家丁,都向冷幽雪打招呼,一口一个秋香小姐叫着,没一人怀疑。
冷幽雪不敢说话,害怕声音不一样,露出马脚,也不敢笑,害怕笑声和秋香迥异。
她仅仅点头示意,剩下的事情交给燕七去做。
进了秋香房间,冷幽雪总算松了一口气。
燕七向冷幽雪笑了笑:“小雪,脱衣服上床吧。”
“脱衣服上床?”
冷幽雪满脸紧张的看着燕七:“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查案子吗?还需要上床?和谁上床?你是不是在打我的坏主意?”
燕七白了冷幽雪一眼,哼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也是剧情需要啊。”
“剧情需要?”
冷幽雪抓紧了衣襟,生怕燕七扑上来脱衣服,将宝剑横在燕七面前,期期艾艾道:“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脱衣服上床?不然这替身我不做了。”
燕七道:“你别紧张,是这样的!莲花教徒盯上了秋香,知道秋香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想趁着秋香午睡之时,对秋香图谋不轨。所以,你必须要上床啊。”
冷幽雪红着脸争辩:“上床睡觉没什么问题,可是,为啥要脱衣服?”
燕七笑道:“因为秋香习惯裸.睡。”
“还裸.睡?”
冷幽雪臊的满脸通红:“这个秋香,真是害我不浅。哎,哪里需要那么多事?等着莲花教徒进来,我直接拿下就行,不必这么麻烦。”
燕七道:“问题是,莲花教徒不止一人,你使用武力拿住这一个,那其他的跑了怎么办,所以,咱们要稳扎稳打,讲究一些策略。”
冷幽雪很郁闷,有些委屈,还有点不甘心。
脱衣服上床查案子,还是第一次。
看着冷幽雪十分犹豫,燕七只好诱惑她:“这样吧,只要你肯脱衣服上床裸。睡,我就免费教你易容术,直到你学会为止。”
“真的?”
冷幽雪立刻兴奋起来:“好,为了学易容术不花钱,本捕头豁出去了。”
燕七损失了一大笔钱,很是肉疼,向冷幽雪努努嘴:“真是让你占了大便宜,快点上床吧。”
冷幽雪脱了鞋子,上了床,随手将枕头移开,被子还有些硌得慌,小手探进去随便一掏,居然拉出一条男人的贴身内.裤。
“哎呀,这个秋香,居然在枕头下面藏着如此龌龊的东西,真是害我不浅。”
她臊得不行,顺手将内.裤扔了出去,内.裤滑过优美的弧线,刚好套在了燕七头上。
第146章 莺莺燕燕
冷幽雪满脸通红,生怕燕七发飙,很尴尬的笑道:“燕七,我不是故意把内.裤扔你头上,你别生气,我给你拿下来。”
“不必了。”
燕七一把将内.裤抓在手里,气呼呼瞪了冷幽雪一眼:“幸亏内.裤是我的,不然,今天必须和你拼命。”
冷幽雪又是惊诧,又是气愤:“是你的内.裤?原来秋香是你的相好,你这个坏蛋艳福不浅呢。”
想着刚才将燕七的内.裤抓在手里,又是羞臊,又是郁闷。
燕七挤眉弄眼:“你是不是有些嫉妒秋香啊?”
冷幽雪哼道:“我嫉妒秋香?你少来了,我是可惜秋香为了为民除害,不惜羊入虎口。”
靠!
这虎妞口.活儿不错,居然还能讽刺我。
燕七看着时间不早,言归正传:“你要记得,脱了衣服之后,要把背靠向外面,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不能穿衣服哦,而且,有一点千万要注意。”
“哪一点?”
“你的腰下方,臀上方,一定要隐约露出来。”
冷幽雪听着燕七满嘴女人的腰和臀,有些羞臊,狠狠白了燕七一眼,啐道:“你这个坏痞子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还要给我摆造型吗?我露不露臀,还要你来管?大坏蛋,该不会你想偷看我的臀吧?”
燕七道:“不是我想偷看你的臀,而是那个莲花教徒会偷偷看你的臀,你若不把臀露出来,莲花教徒怎么会露出马脚?”
“这……”
冷幽雪面红耳赤,光着身子,露着臀办案,还是第一次,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怪呢?
想了想,冷幽雪还是以抓坏人为紧要。
“好,本捕头豁出去了。”
冷幽雪挥舞了一下粉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担忧道:“我脱了衣服,一丝不挂,一会万一进来的是男人,那我不是傻眼了?”
燕七摇摇头:“放心吧,除了我,一个男人都没有。”
冷幽雪剜了燕七一眼:“我还真就怕你闯进来偷看我。”
燕七道:“安啦,以你臃肿的身材,黑亮粗糙的皮肤,对我完全没有
吸引力,求着我看,我也没什么兴趣。”
“滚!”
冷幽雪气得酥胸鼓鼓,随手舞动宝剑,幻化出闪亮冰锋。
燕七这厮很明智,打不过,老子闪,也不管狼狈与否,抱头鼠窜,滚出了闺房。
“记住,把剑收起来,不要露出马脚。还有,你千万小心,别真的睡着了。千万别急躁,别当场发飙,莲花教徒交给我来处理。”
冷幽雪气的压根痒痒,但听着燕七躲在外面,叮嘱自己千万小心,心中那股气消了很多。
“这个混蛋,就知道奚落我,本捕头的身材火辣,皮肤又白又腻,你要是看上一眼,包你喷鼻血,可惜,你没有眼福喽。”
冷幽雪脱完衣服,背露在外面,钻进被窝,想到燕七的叮嘱,有点害羞的将臀露出半边。
手中紧紧攥着宝剑,藏在被窝里,抱元守一,安心守株待兔。
……
燕七回到房中。
秋香正在紧张的踱着步子,看到燕七回来,飞身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安顿好了吗?我心里特别紧张,心跳的厉害。”
“是吗?让我来感受一下你的心跳得有多厉害。”
燕七一把将秋香揽入怀中,胸贴着胸,感受到秋香胸前那团柔软,随着呼吸起伏波动,一股异样的刺激蔓延开来。
秋香满面娇羞:“七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作弄我,大白天的,被别人看见,很不好。”
燕七哈哈大笑:“这不是缓解一下紧张气氛嘛,走,咱们去外面走一圈,在平儿面前露露脸。”
……
林府后花园,一帮丫鬟正在除草。
平儿也赫然在烈。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午时。
平儿一边除草,一边犹豫。
“秋香是不是真的午睡?这般贸然行动,会不会露出马脚呢?可是组织催得又急,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冒险。”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秋香和燕七一起走来。
“秋香姐!”
一帮丫鬟都过来给秋香拂礼,包括平儿。
秋香道:“大家都起
来吧,不要这么客气,我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走到这里,和姐妹们谈谈心。”
秋香为人和善,又爱帮助人,和丫鬟们很是熟悉。
哪个丫鬟遇到了什么难处,也愿意和秋香交流。
还有一帮丫鬟瞄上了燕七,不顾得女孩家的矜持,团团围了上来,拉着燕七的袖子,扯着他的衣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七哥,你来花园干什么?是来采花吗?”
“七哥,你看我头上这朵牡丹花好看吗?你要不要采?”
“七哥想采花,只管采就是,姐妹们都很配合呢。”
……
日!
燕七一阵头大,前后左右一片莺莺燕燕,好似唐僧掉入了妖精洞,被一帮女妖精给围上了。
算计着时间刚刚好,燕七向秋香使了一个眼色。
秋香会意,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的摆摆手:“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没精神,困得睁不开眼。”
燕七道:“已经快到午时,秋香姐要去休息了。”
秋香点点头,又叮嘱了大家几句,和燕七一同离开。
众丫鬟羡慕不已。
“完了,完了,七哥是秋香姐碗里的菜了,咱们根本抢不到啊。看样子,七哥是要和秋香姐一起休息呢,真浪漫。”
“秋香姐多漂亮,咱们和秋香姐相比,没有任何战斗力啊。”
“秋香姐吃肉,咱们喝汤总可以吧?只要七哥能抽出一点时间体恤一下我们就好了,这要求也不高啊。”
……
一帮浪蹄子七嘴八舌,也不嫌丢人。
平儿一双眸子盯着秋香的背影,心里终于打定了主意:“看样子,秋香果然是要午睡。太好了,时机成熟,一会我就动手。
她找个借口小解,偷偷跟上了秋香和燕七。
燕七自从修炼了巫山雨云经,听力变得比常人好上许多,感觉后面有人跟随,余光一瞟,那人穿着绿色长群,那就是平儿无疑了。
他小声叮嘱秋香:“别回头,平儿跟上来了。”
秋香紧紧抓着燕七的手:“我有点紧张。”
第147章 过关
“不用紧张,权当在玩一场游戏。”
燕七贴着秋香的耳朵吹气:“这次计划成功,你就安全了。切记,进了小院之后,不要进闺房,立刻藏到厢房中,上锁,这样你就安全了!我会假装离开,好给平儿动手的机会。一定要放松,要享受游戏的刺激和快乐。”
秋香点点头,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走进了房间。
燕七也回头离开。
遇到平儿,还很自然的打了一个招呼。
平儿就徘徊在秋香门口,一会假装除草,一会假装在凉亭中乘凉,一直熬到午时,秋香还没有出来。
这时候,她就断定秋香极有可能睡着了。
燕七已经悄悄返回来,爬上了斜对面的一株大树,向平儿那边一眨不眨的看。
修炼了巫山雨云经之后,虽然没有身轻如燕,但爬起大树,却也十分矫捷。
此时正是夏天,枝繁叶茂,谁也看不见燕七藏在树丛中。
他还带了一包石灰,万一遇险,就一股脑洒出去,还管它卑鄙不卑鄙。
平儿捡起了一颗石子,一扬手,扔进了秋香的小院中,砸在了石阶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许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秋香果然是在熟睡中。”平儿大喜。
燕七看在眼中,意识到平儿是个老油条。
投石问路,这一招可是走江湖必备的技巧。
平儿确定秋香熟睡,趁着左右无人,腰身一躬,似狸猫一般,纵身跃上了围墙。
两米高的围墙,平儿翻越过去,不费吹灰之力。
“她果然会武功,而且还不弱。”
燕七看在眼里,有些为冷幽雪担心。
不过,随即释然。
冷幽雪能在空中飞来飞去,可是高高手,而且早有防备,警惕性又高,肯定没有什么危险。
燕七居高临下,就看到平儿身形狡黠,顺着窗户翻入了秋香房中。
……
冷幽雪卧床许久,耐心几乎耗尽。
期间,进来过好几个丫鬟,都是人畜无害的那种,叫不醒她,就赶紧离开了。
“难道,没有莲花教徒?是燕七在故弄玄虚耍我?要我光着屁股出洋相?”
冷幽雪红唇紧紧抿着,生出了要修理燕七的冲动。
忽然
,外面的窗户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响声。
“来人了。”
冷幽雪闭上眼睛,呼吸均匀,暗暗抓紧了宝剑。
以她超强的听力,以及多年的办案经验,可以断定,刚才那一声极轻的闷哼声,绝对是脚尖落地后产生的余震。
“闯进来的人会武功,但却高明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个菜鸟级别而已。”
冷幽雪给出了评语,不再那么紧张。
同时,闭目,发出微微的鼾声。
而真正的秋香,却躲在了厢房中,门已经上栓,窗户也是铁的,安全的很。
平儿一落地,没有急着动弹,手中抓着一把匕首,侧耳聆听冷幽雪的鼾声。
听了足有一百个呼吸,发现鼾声平稳,没有做假那种断断续续的感觉,心里松了一口气,确定秋香真是睡着了,没有被脚尖落地的余震惊醒。
她惦着脚尖,悄无声息的走进了秋香的闺房,就看到秋香背对着她睡觉。
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冷幽雪没有穿衣服,露出光滑如玉的脊背,肌肤粉白似雪,细滑如玉。
平儿看在眼中,分外嫉妒。
这等极品尤物,长得精致,身材窈窕,皮肤又白又腻,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她看向冷幽雪的臀,臀上盖着薄薄的毯子,遮掩住了半边丰腴的臀,极为性感。
“这么漂亮的臀真让人嫉妒,为什么我的屁股又扁又肥,人家的屁股却像是熟透的桃子,诱人采摘?我好恨。”
平儿眸子中藏着凶光,向冷幽雪逼近。
“脚步越来越近了……”
冷幽雪武功高强,虽然平儿的脚步几乎无声,但冷幽雪依然可以凭借聪慧的听觉,判定平儿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
“她站在床边了,手里有凶器,应该是一把匕首。”
冷幽雪心里默默准备,手中的宝剑抓的更紧。
只要此人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就会暴起格杀。
平儿手握匕首,盯着冷幽雪半遮半掩的臀,探出手去,轻轻抓起毯子,缓缓拉起。
她就是要确定秋香的身份。
现在,秋香是个左撇子,确定无疑。
现在,只要能确定秋香的臀上有那颗红痣,那秋香的身份就确定无疑了,必是组织上要找的那个女孩。
冷幽雪全神提防,一边是紧张,一边是郁闷和尴尬,对燕七生出一些闷气。
——本捕头的屁股,为什么要给一个莲花教徒看,她算老几啊,居然可以欣赏我的屁股?
但是,为了破案,她也豁出去了。
平儿终于掀开了盖着臀上的毯子。
仔细一看,却发现臀上光滑如镜,别说一颗红痣,就是一点瑕疵都没有。
平儿满心失望,愣在那里!
“居然没有红痣,看来秋香不是组织上要找的女孩。哎,枉我调查了她这么久,费了好多事。这次的奖金又泡汤了。”
她害怕有假,站起身来,又去看秋香的脸。
从她的位置看,可以看到冷幽雪的半边脸蛋,那眉毛,那半边红唇,还有琼鼻,都确定了秋香的身份,如假包换。
“完了,彻底失去了希望,秋香根本不是组织要找的人,我必须马上回去禀报。”
平儿十分失望,起身要走。
但看到冷幽雪的身段婀娜,肌肤胜雪,如此尤物似天赐神品,美艳不可方物。
想到自己的平凡,不由得起了歹心。
她满眼恶毒,举起匕首,对着冷幽雪的屁股上划去,要给她划出几道疤痕。
寒光起!
冷幽雪握紧宝剑,似翻身一般,向里面轻轻一闪,平儿的宝剑落了空,和冷幽雪的臀就差了一寸。
平儿还要再挥剑。
外面却传来了燕七的叫声:“秋香醒了吗?秋香,我来给你送面粉来了。”
平儿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收起匕首,伪装出一副笑脸,转身向燕七打个招呼。
“平儿也在啊。”
燕七满脸笑意,肩上扛着一袋面粉。
实际上,这里面装的不是面粉,而是石灰。
只要场面不对,立刻就会来个石灰飞扬。
“是啊,七哥,我来找秋香有些事情,既然秋香睡着了,那我就待会再说吧,我……我先走了……”
平儿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赶紧跑了出去。
“大事成了。”
燕七愉快的打了个响指,回头向冷幽雪庆功。
可是,当他的眼神在冷幽雪的臀上扫过,看到白花花一片丰腴,神情呆滞,口水都流出来了。
第148章 美女也放屁
冷幽雪还在装睡,臀上的毯子掀开,饱满的臀一丝不挂,丰腴白腻,肥美柔滑,似鲜桃白里透红,随着呼吸微微蠕动,飘香四溢。
燕七这厮虽然是个老手,但乍然见到如此尤物,也馋得直流口水。
冷幽雪很入戏,还在剧情进行中,等候良久,居然没有了声音,心中奇怪。
但她突然意识到,燕七从外面进来了,而自己却光着身子,丰腴的屁股露在外面……
“不好!要被燕七看光了!”
冷幽雪吓得一声尖叫,急忙拉过被子,美眸回望,盯着燕七这厮望过去。
燕七反应也是奇快,已经背过身去,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碎碎念道:“小雪啊,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穿上衣服?你这样我很尴尬,我可是谦谦君子,莫污了我的眼睛。”
冷幽雪非常尴尬,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才不相信燕七是个乖宝宝。
这厮猴精,还是个坏痞子,会放过偷看她的机会?
“燕七,有刚才有没有偷看我?”
“没有,我是谦谦君子,非礼勿视。”
燕七打死也不会承认啊。
一旦承认,那肯定会被冷幽雪给打死的。
冷幽雪不相信,眼珠一转,叹气道:“我屁股一点也不翘,想必不入你的眼……”
“瞎说!”
燕七脱口而出:“你的屁股相当的翘,堪称极品……”
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不妙,急忙住口。
糟了,说漏嘴了。
燕七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割掉。
这个冷幽雪也学坏了啊,居然变着花样审问我。
“那个,我尿急!”
他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冷幽雪那双眸子中充斥着愤怒的火焰,趁着冷幽雪还没穿衣服,夺路就跑。
“还想跑!”冷幽雪脸颊潮红,随手一挥。
一只大枕头裹着风声,砸了过来。
砰!
燕七没有防备,差点被砸出脑震荡。
燕七脑子嗡嗡乱响,回头指着冷幽雪,气呼呼叫道:“你敢偷袭我,我就是没防备,我武功高强,遇神杀神,有了防备,你焉能打中我……”
还没说完。
嗖!
又一只大枕头砸了过来。
燕七是眼睁睁看到枕头飞了过来,却还是没躲过去。
砰!
燕七脑子嗡的一闪,面前全都是小星星。
这下真的砸出脑震荡了。
他赶紧扶墙,害怕晕倒。
冷幽雪七手八脚穿上衣服,飞身掠过来,一把抓住燕七的肩膀,像是扣犯人那样,将燕七给扣住。
“杀人了,杀人了……”燕七大叫。
秋香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冷幽雪扣住了燕七,急了,忙问:“雪儿姐姐,你问什么锁住七哥?”
冷幽雪脸颊娇红,哪里敢明说:燕七看到我光屁股的样子了。
燕七大叫:“还不是因为我看到她的屁……”
“住口!”
冷幽雪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能容得燕七再胡说下去,那样她的清白可就毁了,她还是清白之身呢,可受不了风言风语。
她急忙探出柔软小手,堵住了燕七的嘴巴。
秋香蹙眉:“雪儿姐姐,你怎么不让七哥说话?难道,七哥冒犯你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刚才七哥说到‘屁’字,难道,七哥看到雪儿姐姐的屁股了?”
冷幽雪吓坏了,支支吾吾道:“秋香,你胡说什么呢?我的屁股怎么可能被别人看到?你可莫要乱说话,毁了我的清白。”
秋香又问燕七:“既然不是看了雪儿姐姐的屁股,那又是什么意思?七哥,你后面接着说。”
“我……”
燕七刚要实话实说。
冷幽雪贴在燕七的耳边吹气:“大坏蛋,你敢和秋香说实话,我不活了,也让你陪葬。”
燕七哪里敢说实话啊,不过,那得趁机要挟,小声嘀咕:“小雪,这是咱俩的小秘密,哪能让第三人知道?”
冷幽雪哼道:“算你识相。”
燕七又道:“不过,我是个诚实君子,一般不说假话,这次说假话,心里愧疚,可不能白说。”
冷幽雪银牙紧咬:“怎么?你还想要钱?看了我的屁股,我难道还要给你钱?你是不是想死?”
“不不不,咱们这个关系多铁?谈钱多伤感情。”
燕七就算是
生了再厚的脸皮,也不能在大饱眼福之后,还勒索冷幽雪,那太无耻了。
他小声道:“我的意思是:我虽然看到了你的屁股,但也是无意的,只能说巧合,可不是我故意偷看。而且,你又飞枕砸了我两下,都快把我打出脑震荡了。”
“所以,你也出气了,也打过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咱们两个人都不要相互追究,如何?你也放心,这件事情我就放在肚子里,永远也不会说出去。你的清白,一定要保住,大大的保住。”
冷幽雪看着燕七那张脸满是真诚,但眸子中却藏着说不出的坏笑,心里有点郁闷。
被燕七看到了屁股,这可如何是好?
声张出去,一定是自己吃亏。
若是就这么不追究了,好像吃亏的还是自己。
当女人,真是辛苦!
冷幽雪哼道:“不行,绝对不行,就这么算了,我多吃亏,燕七,你个大坏蛋,不能这么欺负我……”
说到这里,美眸中藏着忧郁,很是委屈。
燕七道:“小雪儿,你别委屈,我都说不是故意的了。还有,你的屁股我不白看,今天,我就送你一桩大礼,包你满意。”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大礼,你要骗我,我一定会加倍追究。”
冷幽雪无奈,又拿燕七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秋香又问:“你们在嘀咕什么呢?七哥,你刚才说那个‘屁’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真的看到了雪儿姐姐的屁股了吧?嘻嘻!”
“你想到哪里去了。”
燕七后腰上被冷幽雪狠狠掐了一把,赶紧编瞎话:“是这样,刚才冷捕头放了一个屁,很响的屁,我刚好听见,笑出声了。冷捕头很没面子,这才和我闹起来。”
秋香恍然大悟:“雪儿姐姐,是这样吗?”
冷幽雪很尴尬,貌似,放屁这事也很不光彩啊。
但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与被看了屁股相比,放个响屁还是能接受。
冷幽雪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是啊,我就是放了一个屁,没想到燕七大呼小叫,我就稍微教训他一下,小事,都是小事而已。”
她非常尴尬,小手抓着燕七的后腰,三百六十度转圈,狠狠的拧起来。
第149章 以权势压人
“疼,疼,松手啊,松手啊。”
燕七被拧的呲牙咧嘴,伸出大手掐向冷幽雪的后腰,居然要报复回来。
冷幽雪脸颊潮红,一把扣住燕七的手腕,加劲拧燕七后腰上的肉。
“秋香,救我,我要疼死了……”
燕七呲牙咧嘴向秋香求救。
秋香抿嘴娇笑:“七哥,谁让你笑话雪儿姐姐了,就让雪儿姐姐出出气嘛。”
这个秋香,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燕七灵机一动,冲着冷幽雪大吼:“你还和我斗气,孰轻孰重分不清楚吗?待会,那个莲花教徒就跑了。”
“对呀,光顾着修理燕七,却忘了莲花教徒的事,急忙松开燕七,催促道:“事不宜迟,你现在应该可以确定莲花教徒到底是谁了吧?快带我去,我好去抓她。”
燕七使劲晃了晃脑子:“我脑子晕乎乎的,有点走不动啊,谁能扶我一下。”
冷幽雪狠狠剜了燕七一眼:“大坏蛋,你是不是故意装晕?”
燕七撇撇嘴:“我是真的晕,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被你抡了两下枕头,也就幸亏我内力深厚,换成一般人,早就死翘翘了。”
冷幽雪无可奈何,探出手去,抱住了燕七的腰,用身子夹着燕七飞奔出去。
燕七可爽了。
冷幽雪的身体很软,幽香扑鼻,小手紧紧揽住燕七的腰,丰腴的身子贴上来,柔软细滑,肌肤相亲,别有一番曼妙滋味。
燕七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不忙着去抓平儿,而是指挥冷幽雪绕了林府好大一个圈子,最后,才来到了平儿的住处。
冷幽雪丢下燕七,冲过去抓平儿。
同时,将脸上的蜂蜜面糊撕掉,露出庐山真面目。
但门口却围拢了许多人。
管家曲风也在这里。
冷幽雪冲到这里,却没找到平儿。
“平儿呢?”冷幽雪大叫,生怕平儿跑掉。
曲风看到冷幽雪,非常好奇:“冷捕头,你什么时候来到林府了?我居然不知道,您……您是来办案的吗?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少废话。”
冷幽雪急道:“平儿呢?我要抓她?”
“平儿?她犯了什么事了?”
曲风尴尬的挠挠头:“冷捕头,你来的很不巧,今天,我吩咐丫鬟、家丁大扫除,这个平儿偷奸耍滑,分派给她的任务居然没有去做,我很生气,刚刚把她给赶出林府了。”
“什么,你把她赶出林府了?”
冷幽雪几欲抓狂,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还有比这个更郁闷的事吗?
“曲风,我要是追不上平儿,唯你是问!”
冷幽雪腰身一扭,追出门去。
曲风很无辜,小声向燕七嘀咕:“燕兄啊,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把平儿赶走的,这事可不赖我,你和冷捕头关系好,一定帮我说说情,我是无辜的……”
“安啦,安啦。”
燕七不以为意摆摆手,也追了上去,给曲风丢下一句话:“她能把你怎么样,大不了打你个脑震荡而已。”
“啊,被打成脑震荡?麻痹我冤啊。”
曲风吓得浑身一哆嗦,也不指挥家丁干活了,缩头逃跑,要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
冷幽雪追了出去,吹了一声口哨,呼啦啦,出来一帮便衣捕快。
燕七早就预料到冷幽雪会有埋伏,也没觉得惊诧。
冷幽雪问得力部下洪海:“有没有看到,刚才跑出去一个女子?那个人就是莲花教徒。”
洪海脑子轰的一下,满脸遗憾道:“刚才的确跑出来一个女子,那人就是莲花教徒吗?哎呀,我竟然让她跑了。”
冷幽雪问:“往那边跑了,快追!”
洪海等人满脸茫然,支支吾吾道:“我们以为是个女人,就没有在意,也没注意往那边跑了……”
“你们……”
冷幽雪气得直跺脚:“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是莲花教徒吗?你们是怎么追踪的?太让我失望了。”
她很委屈,甚至于想要大哭一场。
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连屁股都被燕七给看到了,可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这种无力感,前所未有。
一时间,冷幽雪灰心丧气,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燕七安慰道:“小雪啊,别急,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谁让你叫我小雪的,你叫什么小雪啊。”
冷幽雪看着燕七,眼圈红红的,发飙道:“大坏蛋,事情弄成这样,你满意了吧?你开心了吧?就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你摆布,却又吃了大亏,燕七,你对不起我,你一点都对不起我……”
看着冷幽雪伤心落寞的样子,燕七心里有点疼,生出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她虽然是个捕头,但却‘外强中干’,骨子里很脆弱,还是个柔弱的小女人。
燕七道:“别急,我有办法,一切尽在掌握。”
他刚要说出心中的计划……
哒哒哒……
一阵马蹄疾!
前面突然出现了官兵,足有一百多人。
为首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
尤其最前面那个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身黑袍,眼睛望天,气势强横,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这人纵马疾驰,旁边的卖货郎躲闪不及,货物被撞飞,他也无动于衷,甚至于还抽了那个卖货郎一鞭子。
作风蛮横,十分霸道。
冷幽雪看在眼里,幽幽叹了一口气。
那个嚣张的家伙驰骋到冷幽雪身前,使劲勒住了马,居高临下,一双三角眼含着轻蔑的笑,俯视冷幽雪。
冷幽雪盯着那人半天,有些不想示弱,但看着那人腰上的虎头腰牌,终于拱手作揖:“捕头冷幽雪见过刘押司。”
燕七心中一怔。
这个家伙就是刘押司?
呵呵,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霸道。
刘押司盯着冷幽雪,看着冷幽雪和燕七并肩站在一起,挨得很近,轻蔑一笑:“冷捕头,我让你抓捕莲花教徒,你却跑来谈情说爱,贻误了公务,你该当何罪?”
“而且,你就算谈情说爱也就罢了,居然还找了一个林府的小家丁。呵呵,一个小家丁,粗鄙不堪,身份低下,上不了台面,你倒是能看得上眼!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第150章 帮你升官
燕七没想到刘押司无事生非,招惹自己。
“好啊,刘押司,敢招惹我燕七?你的噩梦来了,你妹的,老子正闲着无聊呢。”
刘押司骑着高头大马,鄙视过了冷幽雪,又开始狂骂冷幽雪那几个便衣亲信:“你们这帮不开眼的,居然还很听冷幽雪的话,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前途?本押司告诉你们,把你们的招子放亮点,再看不出眉眼高低,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赶出衙门。”
这话充满了浓浓的威胁。
洪海等捕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心中满是惊恐。
刘押司满脸阴笑,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对冷幽雪的手下施压,让他们滚蛋,然后冷幽雪就成了光杆捕头,还有个屁用。
真要成了光杆司令,那可以说是非常爆笑了。
刘押司满脸鄙夷的斜视冷幽雪,心里不停的冷笑:你动了黄诚,就是动了我的钱袋子,老子从此以后少了进项,看我不整死你。”
冷幽雪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这局面太被动了。
她心里很清楚,刘押司一直想整她,不仅是因为自己办案效果高超,抢了刘押司的风头,更因为她动了盐道司的大贪官黄诚。
外面都在传言:刘押司从黄诚那里分得不少好处,否则,怎么盖得起十亩地的府邸,娶得起十几房小妾?
但冷幽雪一直洁身自好,办案得力,在民间声望甚高,刘押司也奈何她不得。
可现在呢,一身便衣,描眉画眼,还和燕七眉来眼去,卿卿我我,刚好就被刘押司中抓个了现行,这下可就非常被动了。
燕七小声向冷幽雪嘀咕:“你们这位刘押司狂躁的像条疯狗,他平时也是这般狗头丧脑的癫狂模样吗?”
冷幽雪落寞道:“还不是故意挤兑我?燕七,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条疯狗,今天逮住我,啃定咬住不放。燕七,我今天被你坑苦了,这场祸事,我估计是躲不过去了。”
燕七满脸神秘:“郁闷什么?岂不知祸兮,福之所倚吗?”
冷幽雪剜了燕七一眼:“难
道坏事还能变成好事?我都这么被动了,还好个屁啊。”
她十分生气,一个女孩家家的,居然爆了一句粗口。
燕七道:“有神奇的燕七在此,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燕七,你除了会耍流氓,更会吹牛。”
“我从不否认吹牛的水平,但现在重点不是讨论我吹牛的优点。我来问你,你现在是几品官啊?”
冷幽雪道:“七品官。”
“原来是个七品小官啊。”
“不许你鄙视我。”
“那我再来问你,刘押司是几品官啊?”
“他……哎,这厮是五品官。”
燕七点点头:“真没想到,刘押司居然压了你两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厮比你官大两级,小雪,你能撑到现在还这么水灵,可真辛苦,宝宝很心疼你。”
“你装什么宝宝。”
冷幽雪很无奈的攥紧了粉拳:“若非刘押司是五品官,我是小小的七品,老娘能怕了他?还容他在这里犬吠?早就宝剑飞起,割了他的舌头。”
她刚才爆粗口,现在又自称老娘,一点也不文雅,看样子真的气疯了。
燕七又问:“但有一点我不明白,刘押司是七品官,你这个捕头是五品官,这中间少了一个六品啊。正常情况下,哪有七品官直接管五品官的?你们这上下级关系,有些不符合逻辑。”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没想到,你观察的还挺细。”
燕七抱着肩膀:“多谢夸奖,说说呗,为什么没有六品官?”
冷幽雪道:“押司是五品官,捕头是七品官,这中间其实还有个六品官,官名是捕司,也就是说,押司是五品官,捕司是六品官,捕头是七品官。”
“正常情况下,王捕司才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是,去年的时候,王捕司因为和刘押司不和,被刘押司找了个借口,给赶出了衙门。一直到现在,捕司的位置都是空缺的。”
“原来如此。”
燕七点点头:“捕司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会空缺呢?这里面有猫
腻,小雪,你能力这么出众,风评甚好,大家都很拥护你,你不刚好升做捕司吗?这种晋级,最是合理了。”
“指望我升官?那真就难如登天了。”
冷幽雪翘起粉红小嘴,很无奈的说道:“告诉你,这个刘押司心里贪着呢,他想把他的小舅子弄来做捕司。可是,因为有我的存在,我一直不同意,而且我办案能力强,大家有目共睹,刘押司想越过我提拔他的小舅子,也有很大的阻力。”
“刘押司无法提拔他的小舅子,又不肯提拔我,所以,捕司的位置一直空着。而这,也是刘押司一直恼恨我的原因所在。”
说到这里,冷幽雪非常恼火,但却没有办法。
燕七笑道:“小雪啊,你想不想升官啊。”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气呼呼道:“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还想升官?现在我头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说不定,今天我的官服就要被扒掉。”
“哎,如果是这样,我爹可高兴了而,那臭老头一直不让我做官呢,真气人!”
燕七问:“看样子,你爹可以帮你啊,你爹应该是个大官吧?”
冷幽雪撇撇嘴:“要你管,不提那个臭老头。”
燕七哈哈大笑:“好,不提你的臭老爹,不过,我在这里说一句,虽然你的臭老爹不会帮你升官,但我燕七,却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冷幽雪满脸疑惑:“你什么意思?”
燕七挺着胸,信誓旦旦道:“帮你升官啊。”
冷幽雪呵呵冷笑:“大坏蛋,你可真逗。”
燕七道:“逗不逗,一会你就知道。”
刘押司骂完了那些捕快,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面带冷笑,立刻将炮口瞄准了冷幽雪:
“冷幽雪,你还要不要一点脸面?在本押司的面前,居然还敢和这个小家眉来眼去的,你还有没有点女孩家的矜持和礼仪?”
“你如此轻浮、随便,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小家丁勾勾搭搭,一点也不主意影响,真是太让本押司失望了,枉了本押司大力栽培于你。”
第151章 一语中的
林府门前,本就十分繁华。
现在,刘押司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都望向冷幽雪和燕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冷幽雪骨子高冷,活脱脱小辣椒一枚,若非是因为官衔比刘押司低得太多,都要抽出宝剑割了这厮的舌头。
——这厮说话实在太难听了。
“刘押司,请你自重,万万不要口出狂言,我今天不是出来游玩的,而是出来办案的,你不要凭空污蔑我。”
“再者,就算我今天是出来游玩的,又如何?我虽然是捕头,但也有休息时间,我和谁交朋友,也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来嘲讽。”
“而且,在我看来,他就算是个小家丁,但人品好,也值得结交;可是,就算某些事身居高位,手握大权,但人品低劣,蛮横霸道,我也不屑一顾。”
哄!
围观的人轰然大笑。
“你……”
刘押司完全没想到冷幽雪这么硬气,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嘲讽他。
什么叫某些人身居高位,蛮横霸道,品行低劣?
冷幽雪不就是在说我吗?
刘押司暴跳如雷,一闪身,从高头大马上飞身下落,杀气腾腾走到冷幽雪面前,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敢嘲讽我?”
冷幽雪针锋相对:“我提刘押司的名字了吗?刘押司又何必对号入座?莫非,刘押司心虚?”
“你……你才心虚。”
刘押司雷霆大怒:“冷幽雪,你的确是有休息的时间,可是,现在多么急迫?朝廷颁布法令,莲花教徒为非作歹,鱼肉相邻,鸡鸣狗盗,颠覆大华,必须尽快将莲花教徒彻底清除。”
“本押司一心为民,责令你搜捕莲花教的余孽。可是,这么多天,你也没有抓到一个莲花余孽。本押司体恤你的辛苦,不仅没有得罪于你,反而给你安慰。”
“可是,你太让本押司失望了,你非但没有去搜查莲花余孽,反而来和这个小家丁谈情说爱,你侬我侬。如此非常时期,你竟然渎职,怠工,置百姓安危于不顾,你这么散漫,不识大体,如何能胜任捕头这么重要的职位?”
冷幽雪听到刘押司最后一句话,心中一颤,俏脸寒霜:“刘押司,你是什么意思?”
刘押司满面
阴冷:“这你还听不明白吗?你自由散漫,不识大体,没有完成本押司交给你的任务,没有体恤百姓的疾苦,本押司决定,保留你的官职,剥夺你的捕头职务,赋闲在家,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来找我请罪。”
此言一出,宛如五雷轰顶,轰轰轰,砸在冷幽雪的心上。
她顷刻间怒火万丈,抽出宝剑,锋利的剑刃挥向刘押司,铿锵道:“刘押司,你不要逼我。”
刘押司凛然不惧,也拔出了佩剑,指向冷幽雪:“你不仅渎职,还敢用剑指我,以下犯上,威胁本官,这可是欺官罔上的大罪。哼,你赋闲在家,已经板上钉钉了。”
“你……”
冷幽雪心中一惊,身体打颤,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
本来,刘押司要给自己停职,那不过是他一面之词,她完全可以不同意,然后用出‘推拖拉’神功。一点点和刘押司慢慢磨。
但是,自己一激动,用宝剑指着刘押司,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动用了宝剑。
这可是严重的藐视上司。
刘押司要凭这条停了她的职务,没人可以反对。
冷幽雪很郁闷,竟然中了刘押司的激将法,坠入圈套,可惜现在已入瓮,想要跳出来,几乎不可能。
刘押司也很得意。
“哼,女人就是女人,被挤兑了几句,就容易激动,冷幽雪,你敢用剑指我,藐视上司的罪名,你是做定了,我给你停职,你能奈我何?”
刘押司满面春风,就差笑出声来了。
只要冷幽雪停职,不仅报了仇,还能借机将小舅子给弄进衙门,替代冷幽雪做捕头。
如此一来,衙门就是他家开的了,再也没人敢不听他的话。
爽歪歪啊!
冷幽雪很落寞,秀眉紧蹙,满是郁闷。
难道,女人真的不适合做官吗?
燕七躲在她身后,贴在她耳边吹气:“这个刘押司很阴险,你上了他的当了。”
“还用你说?”
冷幽雪白了燕七一眼:“这个刘押司和你一样阴险,每一句话都是陷阱,防不胜防。”
我去!
我那叫阴险吗?那叫聪明好不好?虎妞儿这么不会说话呢。
“小雪,你叫我一声七哥,我帮你摆平刘押司。”
“滚,我没心情。”
“切,没有一点情趣。”
燕七撇撇嘴,上前走了几步,挡在了冷幽雪面前,直面来势汹汹的刘押司,淡定的拱拱手:“我叫燕七,是个小家丁,没读过书,不识几个大字,也没见过失眠,笨嘴拙舌,刘押司敢让我说几句话吗?”
“当然,你若是没自信,连我一个小家丁都应付不来,那我就闭嘴。”
奶奶个熊,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叫笨嘴拙舌?
这分明是伶牙俐齿好不好?
刘押司盯着燕七,想用威压震慑燕七。
可是,王霸之气发散出去,没有屁用。
这个小家丁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笑容灿烂,貌似比他的涵养还好,定力更强。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居然很有范儿?
刘押司很不想让燕七说话,以免节外生枝。
但是,这厮说得很气人:当然,你若是没自信,连我一个小家丁都应付不来,那我就闭嘴。
要是不让这厮说话,岂不是说我很没自信。
老子是五品押司,岂能在你一个小家丁面前没了自信?尤其是这么多人看着呢,更不能怂。
尽管知道燕七这是故意激将,但刘押司必须照单全收。
刘押司冷哼一声:“你叫燕七?呵呵,好,本捕头一视同仁,就让你说几句。量你一个小小家丁,也说不出什么高明的道理。”
燕七笑道:“刘押司,当着众人的面前,我来问你,你凭什么给冷捕头停职?”
“这还用说?”
刘押司理直气壮:“她用剑指我,目无法纪,不尊上司,理当停职。”
燕七道:“那我再问刘押司,冷捕头为什么用剑指你?”
刘押司哼道:“你是明知故问,冷幽雪渎职,不办案子,却跑来和你谈情说爱,本押司训她几句,她就以下犯上。”
“哈哈,下面的问题来了。”
燕七上前一步,指着洪海等便衣捕快,质问刘押司:“关键的问题来了,刘押司,你觉得冷捕头找我是为了谈情说爱,那带着这些捕快干什么?来打扰我们谈情说爱吗?”
“这……”
刘押司一下子就被燕七给挤兑住了,一张老脸红似猴子屁股,不知该怎么反驳。
第152章 打赌
刘押司若是早知道燕七如此伶牙俐齿,那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燕七开口争辩。
但现在覆水难收,可怎么收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开始附和燕七。
“燕七说的没错,人家冷捕头若是谈情说爱,那就一个人谈情多好,何必带着这么多的捕快?那不是累赘吗?”
“就是,这分明是刘押司误解了冷捕头。”
“冷捕头一心为公,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
一帮人不敢大声说话,小声嘀咕。
但是刘押司会武功,声音虽小,但也能够分辨清楚,挥舞宝剑,一声大喝:“谁再敢乱说话,本押司要以扇动的罪名,抓他坐牢。”
众人果然不敢在说话,噤若寒蝉。
燕七咧嘴一笑:“刘押司,你听到了吧?冷捕头在民间的风评特别好,众人都是知道的,而且百姓们愚蠢,不似刘押司这般聪明。但是,连百姓们都看得出来,冷捕头一定不是在谈情说爱,可是为何刘押司却看不明白?难道说?刘押司的智商还不如愚钝的百姓?”
“放肆!”
刘押司佩剑一挥:“本押司的智商无人能比。”
燕七大声质问:“这么说,你也知道冷捕头是在办案了?”
“知道,啊……不,我不知道。”
刘押司一着不慎,被燕七套出话来,心里这个气啊。
这个小小家丁,居然如此狡猾,连我都被他饶了进去。
本来可以理直气壮的给冷幽雪停职,但被燕七绕了一番,冷幽雪的职位非但不能停,自己却变得理亏了,好像自己诬陷冷幽雪一般。
刘押司盯着燕七和冷幽雪,气的牙根痒痒:“冷幽雪,你办案为何不穿官服,害得本押司误会。”
冷幽雪不卑不吭:“我在微服私访,打探莲花余孽的消息。”
刘押司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本押司懂了,你是微服私访,顺便来林府会一会情郎,对不对?”
这厮还是想给冷幽雪扣上一个谈情说爱的帽子。
冷幽雪火冒三丈:“刘押司,你为何要故意扭曲事实?”
刘押司斜眼坏笑:“你不谈情说爱,为什么要私访林府?林府是什么地方,也
是你能随便私访的?别解释了,你越解释越假,你看看,燕七这个小家丁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当谁傻,看不出你们之间的亲昵关系?”
“这……”
冷幽雪非常尴尬。
这下糟了,我和燕七居然被误解为恋人了,这可怎么好。
燕七满脸笑嘻嘻:“别解释了,清者自清。”
冷幽雪回眸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可高兴了,我的清白全毁在你的手中。”
燕七哈哈大笑,再一次站在刘押司面前,朗声道:“刘押司关心那么多细节干嘛,不要老是纠结那些琐事,咱们凡事要从大局出发,比如说:冷捕头今天的重要任务就是探查莲花余孽,这肯定是没错的,至于顺便解决点私生活的问题,那也是人之常情。”
“哼,你这小家丁终于承认了。”
刘押司很是得意,乘胜追击:“那我来问你,莲花余孽找到了吗?”
冷幽雪无奈道:“找到了,但是又跑了。”
“哈哈,真是笑话。”
刘押司一阵冷笑:“你带着这么多人,一旦有莲花余孽,怎么可能逃走?还是你在撒谎,莲花余孽根本就没有搜到。冷幽雪,你行啊,居然还敢欺骗本押司,这又是大罪……”
他又要借题发挥了。
“打住,打住!”
燕七不耐烦的挥挥手:“刘押司不要胡搅蛮缠,听我把话说完,莲花余孽虽然跑了,但是,那是冷捕头故意放他们逃跑的,为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钓大鱼?”
刘押司讥讽道:“那现在告诉我,鱼在哪里?”
燕七微微一笑:“正在钓。”
刘押司大喝:“既然没钓到鱼,那你们还是在骗我。”
燕七道:“既然刘押司口口声声不信任冷捕头,那不妨和冷捕头打个赌,你敢不敢?”
刘押司蹙眉:“赌什么?”
“就赌冷捕头的前程。”
燕七铿锵有力道:“若是冷捕头能两个时辰之内抓到莲花余孽,就提拔冷捕头升任为捕司,若是冷捕头抓不到莲花余孽,则她主动赋闲,不再做劳什子捕头了,如何?”
“此言当真?”刘押司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冷幽雪吓坏了,没
想到燕七会说出这种话。
这个大坏蛋,故意坑我呢。
他一心要我和他一起做生意,我被停职,他才高兴呢。
燕七却很自信,向她挤眉弄眼。
不等冷幽雪反对,刘押司立刻敲上钉门砖:“好,燕七,你和冷幽雪是恋人,你的意思就是冷幽雪的意思,这个赌,本官接了。”
冷幽雪恨不得想打燕七一顿。
“完了,完了,我的捕头生涯,从今天开始,便要结束了,遇上燕七,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燕七却没有被打的觉悟,向刘押司叫板:“我还有要求,只要抓到莲花余孽,就要立刻给冷捕头升官,一毫一刻都不能耽搁。同样,假若没有抓到莲花余孽,冷捕头也不会留恋,立刻脱了官服,捕头也不干了。”
“好!”
刘押司正合心意,随手拿出一道文书:“冷幽雪的任免文书我随身带着,可以随时进行任免。”
冷幽雪心头更加绝望。
这下玩脱了,我这个捕头今天都干不下去了。
燕七大笑:“好,刘押司,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这就去抓莲花余孽。”
他拉着冷幽雪的柔软小手,跑出了人群。
刘押司非常得意,嚣张的摆手:“来人,点香烛,计算时间,我就不信,冷幽雪能搜到莲花余孽,当莲花教的人都是傻傻的大白菜呢?”
他可是知道莲花教的水平。
管理相当先进。
个个都是机灵鬼,隐匿的很深,想要搜到,难如登天。
跑到了一处偏僻胡同,冷幽雪气呼呼甩掉燕七的大手,红着脸,尴尬万分:“谁要你抓我的手了?大庭广众的,不怕被人议论吗?”
燕七道:“本来就解释不清楚,拉拉手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你的‘相公’,连你的手都没拉过,多亏啊。”
“滚,你才不是我相公呢。”
冷幽雪弱弱的叹气:“算了,今天倒霉事这么多,屁股都被你看了,还在乎拉手吗?”
燕七道:“放心,我会补偿你的。”
冷幽雪骄哼:“被你弄得捕头都做不了,这就是你对我的补偿?”
燕七神秘一笑:“你都要做捕司了,还当什么捕头呀?”
第153章 信七哥、得永生
“我当捕司?”
冷幽雪美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华彩,歪着头凝视燕七:“难道,你是真有办法抓到莲花余孽?”
燕七点点头:“放心吧,信七哥,得永生。”
“我呸!”
冷幽雪啐了一口,也来了兴奋劲头:“那你快告诉我,莲花余孽到底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得个屁的永生?”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
燕七很得意走向拐角处的一个乞丐。
乞丐衣衫褴褛,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抽着旱烟。那吞云吐雾的样子,特别有范。
“茅十八,想喝酒吗?”
这个乞丐叫茅十八。
燕七也不急着去找莲花余孽,却悠哉的和茅十八打招呼。
茅十八见了燕七,立刻兴奋起来:“这不是燕公子吗,我的大财主啊!实不相瞒,我的确想喝酒,但是没钱。”
冷幽雪偷偷拉了拉燕七的衣襟,小声道:“哎,我说,你不是要找莲花余孽吗?还闲扯什么呀,咱们办正事要紧。”
燕七笑了:“我不正在办正经事吗?”
冷幽雪懵了。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不去找莲花余孽,却跑来和乞丐搭讪,还说是办正经事?
脑子秀逗了吧?
燕七蹲在地上,和茅十八聊天。
“茅十八,想喝酒容易,我有个大活儿,很有挑战性,就看你的本事了。”
茅十八问道:“多大的活儿?那价钱可不能低。”
燕七笑了,拿出一沓银票:“这是一千两,事成之后,我再给你追加一千两。”
“这么多?”
茅十八满眼堆笑:“这活我接了,说吧,要我干什么?丐帮弟子千千万,除了造.反,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很好,就喜欢你这股迷之自信!”
燕七拍拍手,拿出画好的平儿画像,对茅十八说道:“你天天在林府门口蹲点儿,偷窥少妇,这个平儿你认识吧?”
“认识啊,这个少妇可不是个东西!我每次问她要钱,她不给我也就算了,还要骂我一句臭乞丐,说我偷窥她。
燕公子,你说,就平儿长得那歪瓜裂枣的模样,我哪有心情偷窥她?我呸。”
茅十八很郁闷,碎碎念个不停。
燕七道:“我就是要找这个人,限你一个时辰之内,务必找到她的行踪,找到之后,立刻前来告诉我,我当场追加一千两。”
“好说,这太简单了。”
茅十八听完燕七交代的任务,居然眉头都不蹙,光着脚丫就往外面跑去。
然后,在拐角处聚集着一帮乞丐。
茅十八说了几句,一帮乞丐一哄而散。
在拐角处有个亭子。
燕七走过去,坐在亭子里,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向冷幽雪招手:“来吧,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然后,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冷幽雪很急,质问燕七:“这能行吗?你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乞丐。”
“错!”
燕七立刻纠正冷幽雪:“不是交给一个乞丐,而是交给金陵三千七百名乞丐。”
冷幽雪一下子醒悟过来:“你是在利用丐帮找人?”
“这怎么叫利用呢?这叫合作共赢,我给他钱,他帮我找人,各取所需,两全其美啊。”
燕七满脸笑嘻嘻:“小雪啊,不说我说你,当捕头也得动动脑子,你看,你那几个捕快搜查莲花余孽,能有多点效果,分身乏术啊。”
“可是呢,你把这事交给丐帮,那可就简单了,丐帮是干什么的?那是专门接触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他们什么消息都知道。比如,哪个大小姐生孩子,哪个公子娶十八房小妾,谁家婆媳不和,谁家相公出轨,谁家小姐私奔,这些花边新闻,没有丐帮不知道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花钱少,办大事,经济实惠,我经常从丐帮这里搜集消息,比如,哪个饭店的菜好吃,哪里的酒好喝,今天金陵出了什么大新闻,就这些事情,五个铜板就能搞定。”
“这么神奇?”
冷幽雪被燕七吹得有些玄妙,没想到丐帮会这么厉害。
燕七道:“就是这么厉害,丐帮的信息网无人出其右,你看到林府门口,出门之后,有八条通道,每条通道都有丐帮的乞丐压阵,然后,无限分支下去,
你会发现,丐帮大军无处不在。”
被燕七这么一提醒,冷幽雪也非常惊诧:“没错,你这么一说,我也回忆起来了,丐帮的人还真是到处都是。”
燕七道:“丐帮的本质就是信息贩子,靠这个赚钱的,不然,金陵如此繁华,但凡干点什么都能赚到生活费,又何必乞讨做乞丐?人家其实都是很富有的。”
冷幽雪美眸睁得大大的,泛着浓浓的震惊。
她实在没想到燕七竟然知道这么多的消息,那双清澈的眼眸能看得透这么多的东西。
“燕七,你怎能知道得这么多?”
燕七道:“世事洞察皆学问!还是一句话:洞悉人性是终极手段,比任何技能都重要。”
“读书是技能,练武也是技能,做官同样也是技能,但在人性面前,都得甘拜下风。”
冷幽雪似有所悟,横了燕七一眼,气呼呼道:“所以,正因为你洞悉人性,就可以随便以一个小家丁的身份来欺负我这个大捕头了?”
“说什么呢。”
燕七哈哈大笑:“我可不是欺负你,我这是关心你,咱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一晃儿,一个时辰过去了。
冷幽雪急了:“怎么还没有消息,该不会是连丐帮也没有找到莲花余孽的消息吧?”
燕七淡然自若:“不可能,为了那两千两银子,丐帮就算是挖土三尺,也会找到平儿的行踪。”
“燕公子,燕公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外面传来了兴奋的喊声。
茅十八赤着脚,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冷幽雪大喜:“居然真的找到了?”
茅十八喘着粗气:“我们丐帮发动了所有弟子寻找平儿的行踪,原本以为半个时辰内必有消息,但是却没那么容易。”
“这个平儿很奸诈,出了林府之后,居然围着金陵城兜了几个圈子,最后,你们猜平儿去了哪里,就再也没出来过?”
燕七问:“哪里?”
茅十八一指对面那条街:“就在那处,金陵最豪华的饭庄——福满楼中。”
燕七和冷幽雪一怔:居然会在这么近的地方?
不可思议!
第154章 别乱摸
冷幽雪蹙眉,问茅十八:“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平儿会藏在福满楼中?这福满楼可是金陵最豪华的酒楼了。”
茅十八倔脾气上来了:“我敢以丐帮的名誉担保,平儿进了福满楼,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燕七想了想,问茅十八:“福满楼会不会有地道?说不定平儿会从地道遁走。”
冷幽雪点点头:“这极有可能。”
“绝无可能。”
茅十八摇摇头:“福满楼没有地道。”
燕七笑了:“你就这么肯定?”
茅十八得意道:“当然,还是以丐帮的名誉担保。”
冷幽雪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咱们立刻带人将福满楼给包围了,层层筛查,定要将莲花余孽绳之于法。”
燕七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福满楼那帮把门的不让咱们进去,该如何是好?”
“他敢!”
冷幽雪一瞪眼睛,拔出宝剑:“不让我进去搜查,就是和官府作对,我法办了他们。”
燕七眉头一挑:“你猜猜,平儿这帮人会不会和福满楼是一伙的,或者,福满楼中有他们的内线?”
“咱们若是贸然进去搜查,是不是会打草惊蛇?万一惊了他们,在门口堵住咱们拖延时间,就算咱们最后闯了进去,他们早就逃了。那样后果很严重。”
冷幽雪点点头:“你说的有理,不得不防,可是,若是不闯进去,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记住,有钱能使鬼推磨。”
燕七又砸给茅十八一千两银票:“茅十八,我再给你加一千两,一共是三千两,你把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福满楼,如何?”
“嘿嘿,燕公子,我就说嘛,你啊,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凡事找我茅十八,肯定错不了。”
茅十八将银票收起来,居然很轻松的答应了,一点也不打折扣,也不推脱。
冷幽雪很震惊,上下看着茅十八,蹙眉道:“我们都进不去福满楼,你怎么进去?难道有地道?”
“刚才不都说了嘛,福满楼没有地道。”
“那你怎么把我们带进去?”
“别忘了,福满楼有后厨啊。”
茅十八挤眉弄眼:“我们这些叫
花子天天都去后厨蹭吃蹭喝,那些美味佳肴,在上桌子之前,其实都被我们先尝过了。”
呕!
冷幽雪花容失色,都想吐了。
她在福满楼吃过好几次呢,想着这些叫花子已经将菜肴尝了一边,心里格外难受。
燕七笑问茅十八:“你们怎么混进去的?”
“和燕公子一样,银子开道。”
茅十八神情得意:“那后厨的厨子和伙计都按月收我们丐帮的银子,只要不被掌柜的发现,我们进去随便吃。”
“原来如此。”
燕七大喜:“好,就这么办了,茅十八,我们这些人办成乞丐跟你进去,大约十几人,你能搞定吗?”
茅十八笑着犹豫:“十几人啊,有点多啊。”
燕七连想都不想,立刻又砸出五百两银票。
“燕公子,你就是大方,和你做事,我心里舒畅来,你们跟我走,保证让你们顺顺利利进入福满楼。”
茅十八带着燕七、冷幽雪等人走进旁边一个低矮的草房,指着里面那些破衣烂衫:“你们挑合适的衣服装扮成乞丐吧,把脸弄得脏一点儿,尤其是你,冷捕头,你太美太白,这样可不行。”
冷幽雪撇撇嘴:“我天生就这样,有什么办法。”
“我有办法。”
燕七随手在炭黑上抓了一把,双手捧着冷幽雪的娇脸,来回揉捏,连脖子都没放过。
被燕七大手使劲蹂躏娇软的肌肤,冷幽雪身子发麻,身体中涌出一股异样的痒,身子发热,赶紧把他推开,娇嗔道:“干什么?又对我动手动脚的。”
燕七理直气壮道:“我给你抹黑点,好抓坏人。”
“用得着你献殷勤?我自己会弄。”
冷幽雪真是被燕七给吓怕了,这个大坏蛋逮着机会就占自己的便宜,好气人。
她自己开始涂抹炭黑。
可是没有镜子,涂抹不均匀,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
茅十八催促道:“冷捕头,没多少时间了,待一会过了饭口,可就不好混进去了。”
冷幽雪总不能让茅十八替她涂抹炭黑,只好向燕七求救:“你来帮我吧。”
燕七撇撇嘴:“不行,不行,那我不是占你的便宜
吗?你是美女,我不能调戏你。”
冷幽雪软语央求:“我错了,我求你,你帮我涂抹均匀,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很好,这可是你求我摸你的,可不许说我耍流氓。”
燕七探出大手,向冷幽雪脖子下面摸去。
“你干什么?”
脖子下面就是高耸的胸口,一条白腻的沟壑从衣衫中显露出来,诱人触摸。
燕七道:“脖子下面啊,一条条白道儿,当我占你便宜吗?你到底抹不抹?不抹算了。”
“抹,你抹吧,就是……别太抹到下面去,那里不能碰!反正,你看着办吧。”
冷幽雪为了抹黑,也是豁出去了,闭上眼睛,任由燕七摸来摸去,身体微微打颤,有些紧张。
她脖子上的肌肤又白又腻,细滑如脂,摸起来很来电,像是摸着一块温玉,滑不溜手。
燕七左摸摸,又摸摸,不亦乐乎。
冷幽雪身体越来越烫,看着燕七盯着自己的脖子,还偶尔顺着领口向里面瞟上几眼,更觉害羞。
燕七一定是看到自己的胸了,里面可没穿胸衣啊。
但是,经过这荒谬的一天,她已经习惯被燕七摸摸抓抓,除了害羞,还有些刺激,也被燕七摸得舒服。
甚至于,身体中发出诱人的信号,想要燕七大手探到衣服里面摸一摸才好。
冷幽雪脑子里浮想联翩,忽然,被燕七抓住了耳朵,左拉一下,右捏一下。
女孩的耳朵是不能碰的。
冷幽雪没有防备,耳朵被碰到,那股刺激过于强烈,一下子叫出了声,身子瑟瑟发抖,一把抓住燕七的肩膀,软软倒进他的怀里。
燕七问道:“你怎么了?”
冷幽雪妩媚而又羞愤的白了燕七一眼:“你是明知故问,你摸我耳朵干什么?大坏蛋,你是不是故意的?”
燕七道:“你就是思想不纯洁,想得太多!我摸你的耳朵,那是为了工作。现在是工作期间,请不要夹杂任何个人情绪,我还没抹完,你再坚持一下……”
冷幽雪被燕七摸着娇俏的耳朵,耳根一片晕红,心痒意迷,眸子中充满水迹,既觉得舒服,又充满羞愧,似煎熬,又欲罢不能……
第155章 谁都不简单
燕七一顿摸摸抓抓,终于将冷幽雪白皙的脸蛋和脖子染成了灰溜溜脏兮兮的颜色。
冷幽雪脸上虽然黑漆漆的,身子却火热异常,被燕七一双大手上下求索,身体中那股情念泛滥成灾,浑身都难受,痒痒的,却又无法解痒。
她恼恨燕七撩拨她,狠狠将他推出来,娇嗔道:“你给我出去,我要换衣服,你不许偷看,你真是坏死了。”
冷幽雪换上了一身乞丐服,配上脏兮兮的脸蛋,秀发遮掩在帽子里,像极了小乞丐。
尽管乞丐的衣服充满了馊味,但为了抓捕莲花余孽,她也捏鼻子认了。
燕七与洪海一帮捕快共十几人,也去换上了乞丐服。
茅十八好好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装束,又给他们配上脏兮兮的腰牌,道:“现在,你们就是丐帮的一员了,来,随我去弄吃的。”
茅十八带着燕七、冷幽雪等人来到了福满楼。
燕七看着福满楼两边,竟然曾派了好几个人手,有几个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高手。
“小雪,看到没,福满楼今天明显戒备森严,看样子,这福满楼的后台不简单,说不定酒楼的幕后老板和莲花教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咱们若是明着闯进去,恐怕什么也搜不到。”
冷幽雪也一阵后怕,装扮乞丐这一招真是太对了,若非燕七提醒,不让硬闯,今天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茅十八带着一帮乞丐绕到了后门去。
这里忙的热火朝天,鼓风机哗啦啦响,外面冒着炒菜的油烟,十分刺鼻,稍一接近,就不停的打哈欠。
这里也有人把手。
不过,他们看到茅十八带着一帮叫花子走过来,居然没有一点警惕性,笑道:“茅十八,你又来蹭吃蹭喝了?”
茅十八满脸堆笑,急忙递出去十两碎银子:“几位爷,我带着弟子们过来打打牙祭,这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那个管事的见到银子,眼睛都笑开了花,赶紧不露痕迹的接过银子,小声提醒:“外人问起来,就说你们是来取泔水的,今天查的严,可要小心,吃完就走,别给我惹麻烦。”
“好的,几位爷,我的弟子都很有眼力见儿,绝不会给你找麻烦
。”
过程很简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燕七和冷幽雪就混进来福满楼。
冷幽雪小声向燕七嘀咕:“看到没,茅十八只需要十两银子就搞定了那个管事的,而你却多给他一千两,你亏大了。”
燕七摇摇头:“你懂什么,咱们一会动手抓人,茅十八以后就再也没机会来蹭吃蹭喝了。茅十八是一锤子买卖,仔细算来,咱们一点也不亏。”
前面带头的茅十八忽然回来,向燕七一笑:“还是燕公子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冷捕头,你的社会资历太浅,还需要向燕公子好好学习。”
冷幽雪撇撇嘴,同时却对茅十八刮目相看。
茅十八走在最前面,离着她足有十几米远。
她刚才和燕七也是小声嘟囔。
但在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声音下,茅十八居然听到了她和燕七说话。
这说明,茅十八的武功绝不寻常。
冷幽雪盯着茅十八,声音压的更低:“这个茅十八可不简单,武功很高。”
燕七笑了:“茅十八可不一般,能力非同一般的大,整天笑嘻嘻,却什么都懂。”
终于进入了后厨。
这里蒸气缭绕。
那些厨师满头大汗,看着茅十八带人进来,丝毫不觉得意外,还调戏他:“茅十八,今天要吃撑肚皮吗?上次你吃成了皮球,差点撑死,这次要悠着点。”
茅十八给每个厨师分了一两银子,笑道:“各位爷,你们忙,我们这就开吃了。”
他是真的馋,看到锅里热气腾腾的油焖鸭,居然不怕烫,伸手在锅里一搅合,抓着鸭腿,大快朵颐,吃的满嘴全是油。
他一边吃着,一边招呼燕七、冷幽雪也来吃。
众人围成一个圈子。
茅十八指了指前面一个小拐角,小声道:“看到那里了吗?那就是茅房,那上面有个小窗户,你们可以从那里翻进去。”
燕七向茅十八拱手:“多谢十八兄指点。”
茅十八吃得饱饱的,又在衣服里包了一只油焖鸭,满嘴荤油,向燕七说道:“好了,我先撤,一会你们该干啥就干啥,我得走了,可别溅我一身血。”
冷幽雪很好奇
:“茅十八,你竟然知道要溅血?既然你知道要溅血,说不得要引火烧身,你还敢带我们来?”
茅十八回眸,微微一笑:“清理莲花余孽,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此乃大善,何乐而不为?我就算是一个小乞丐,但也有大义,拼着以后不来这福满楼,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冷幽雪完全没想到,茅十八一切都明白,而且,也知道他是在抓捕莲花教徒。
茅十八看了看燕七手里那个袋子,笑道:“不错,不错,打架就是要动脑子,这一袋子石灰,嘿嘿,漫天飞舞,威力相当大啊。冷捕头,燕公子,祝你们旗开得胜,我先闪了。”
他交代了许多事,背着手,哼着曲子,转身离开,忽然又回头看向冷幽雪,很满意的点点头:“冷捕头一心为公,一腔热忱,思百姓之苦,解百姓之忧,不错,不错,你和你父亲一样,都让人敬佩。好了,就说这么多,我走了。”
说完,一闪身,消失在众人面前。
“茅十八竟然认识我父亲?”
冷幽雪被神秘兮兮的茅十八弄得一阵头大。
燕七道:“看来,他不止是认识你父亲,貌似还有些熟悉。这个茅十八果然非同寻常!好了,暂时不管他,抓捕莲花余孽要紧。”
众人按照茅十八的指引,来到了茅房。
冷幽雪先换回了便装,顺着窗户跃入了大厅。
燕七和众捕快换上了便服,也进了大厅。
他紧跟在冷幽雪背后,手里攥紧了那个石灰袋子。
大厅里一切如常,热闹非凡,有很多才子书生,文人雅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指点江山,还有美女作陪,气氛十分融洽。
一路走来,四处张望,没有平儿的身影。
“大厅中没有,他们肯定藏在包房之中。”
燕七一指尽头处那一片漆黑,却闪着一缕烛光的房间,笑道:“看到那个包房了吗?大白天的,为何会漆黑如墨?为何要点蜡烛?为何不见声音传出?”
冷幽雪美眸中藏着兴奋之色,似狸猫一般窜了过去,摒弃凝神,贴在木门上听声音。
只是听了一句,冷幽雪就喜笑颜开,一边向燕七招手,一边抽出了宝剑。
第156章 碰你就有感觉
燕七修行了巫山雨云经,虽然不能飞来飞去,但小心起来,也能行走无声。
窗下只有一个小位置,被冷幽雪给占领了。
燕七悄悄的靠近包房,没有地方可以隐藏,只好紧紧靠在冷幽雪的身旁,肉贴着肉。
冷幽雪被燕七贴着身子,丰腴的胸被燕七的胳膊肘顶着,有点痛,更多的却是舒服,那股异样的酥麻从胸口传到了心里去。
冷幽雪脸蛋娇红,狠狠剜了燕七一眼。
燕七努努嘴,示意周围空间狭小,事急从权。
冷幽雪无奈,为了抓莲花教徒,只好先忍着,紧闭着樱桃小口,生怕舒服得叫出声来。
羞愤之余,又觉得奇怪。
自己的胸她经常摸,怎么摸也没有感觉,为什么燕七一碰自己的胸,就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冷幽雪在窗户上阴湿了一个小孔。
燕七凑过去,眯着眼睛向里面一看,刚好看到一个一身绿色长裙的女人。
正是平儿。
燕七心中大喜,指了指平儿,又向冷幽雪竖起大拇指。
那意思就是成功了,这帮人绝对是莲花教徒。
燕七盯着里面望去,有十五个人,七女八男。
男的全副武装,携带武器,或刀枪,或棍棒。
此刻,平儿正跪在一名瘦弱的书生面前。
这个书生大约三十岁左右,手拿判官笔,面色浮白,鹰钩鼻,招风耳,眼中满是阴霾。
书生看着平儿,蹙眉道:“我不是吩咐你在林府卧底呢?你不去打探消息,怎么回来了?”
平儿道:“回吴舵主,消息已经打探到了。”
“是吗?”
吴舵主非常兴奋,一闪身,从高台上落下来,站在了平儿面前,连珠炮一般催促道:“快说,那个秋香是不是左撇子,臀上是不是有颗红痣?哈哈,只要确定了这两处痕迹,那就把秋香杀掉,咱们就发达了,你会得到一大笔钱,而本舵主也将掌控整个江苏省。”
他哈哈大笑,满面红光,恍若进入了癫狂状态。
平儿支支吾吾道:“回舵主,秋香的确是左撇子,但是,她的臀
上却没有那颗红痣。”
“你说什么?”
吴舵主大惊失色,一把掐住了平儿的脖子,像是拎小鸡崽儿似的把她拎起来,一字一顿的质问:“你再给我说一遍……”
平儿上不来气,憋得满脸通红:“舵主,秋香后腰上真的没有……没有红痣……”
“你确定?”吴舵主咬牙切齿。
“确定,我看……看得清清楚楚……舵主,我没气了,饶我……饶我一命……”
“该死!”
吴舵主狠狠一甩胳膊,平儿如同断絮一般飞起,咣当一下撞在墙角,额头上鲜血流淌。
燕七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平儿交代了这一句话,今后,莲花教徒就不会盯着秋香不放,秋香就安全了。
吴舵主非常失望。
一掌砸在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满屋子十几个莲花教徒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吴舵主眉目狰狞,脸色愈发惨白。
“该死啊,上面放下话来,只要我找到曹春秋的女儿,将其杀掉,就可以掌控江苏一省。我以为这是机会,千辛万苦调查到曹春秋的女儿藏在林府中,并且锁定了秋香。”
“只是可惜,秋香的后腰上竟然没有红痣,她不是曹春秋的女儿曹禾禾!布局了三年多,到头来却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我好恨啊。”
想到升官发财的机会就这么溜走,吴舵主很不甘心,越想越气,忽然凌空一挥判官笔,咬牙切齿道:“既然那个女孩不是上面要找的人,那就作罢。但是,上面的人可是会埋怨本舵主办事不利,为了给上面一个交代,咱们必须要给上面的人送上一份大礼。”
平儿爬起来,捂着血脸,问道:“吴舵主,您要送什么礼物?”
吴舵主满脸阴笑:“还能送什么礼物,当然是金银珠宝了。”
“到哪里弄?”
“废话,除了打劫,还有别的办法吗?”
平儿顿时来了兴趣,眉飞色舞道:“舵主,要打劫哪个大户?要不然……从林家入手?舵主,林家我很熟,我来引路,可以绑架林若仙,趁机敲诈钱财。
”
燕七一惊。
我草,这个平儿还真不是东西,老子抓到你,一定要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出这个馊主意。
“林家?哼!”
吴舵主一阵冷笑:“本来,林家的确是个打劫的好对象,但现在,林家已经千疮百孔,库银空空,就算打劫了林若仙,也没有钱财可拿,打劫她有什么用处?”
平儿好奇:“那怎么可能?林家可是排名金陵前十的富豪,怎么可能没钱呢。”
吴舵主一声冷笑:“林家祸起萧墙,内斗汹汹,四分五裂,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林家了。”
燕七听了,稍稍放心一些,至少这厮不会去打劫林家了。
但是,却又为林家担心起来。
林家这么大的盘子,居然库银空空,这可是个大问题,一旦出现了资金短缺的问题,那所有的问题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般,一连串的发掘出来。
平儿继续问道:“既然不打劫林家,那打劫谁?李家,还是刘家?”
吴舵主摇摇头,眸光森森:“这一次,咱们要打劫妙语书斋。”
“妙语书斋?”众人都是一惊。
冷幽雪也倒吸了一口浊气。
燕七也心头一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晴。
安晴是妙语书斋的教习,她岂不是危险了?幸亏今天听到了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不然可糟糕了。
“不行,得赶紧让安晴离职,别当妙语书斋的教习了。”
吴舵主笑的很得意:“你们想想,能在妙语书斋读书的才子,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更妙的是,妙语书斋又没有什么防御力,这一票干起来很轻松。”
“哼,只要绑架了那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就算是问他们要金山银山,他们也得给啊。”
平儿赶紧拍马屁:“舵主英明,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不然,今天下午就行动吧。舵主,我愿意打头阵,戴罪立功,一想到用刀子给那些小孩子放血,听他们的惨叫声,我就特别的兴奋,”
日!
燕七气得都快冒烟了:这个平儿竟然是个变态!老子一会逮到你,就先给你放血。
第157章 智取
吴舵主很满意的看着平儿:“你很积极,本舵主很满意,就给你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布置,务必完成任务,今天下午你就行动,可千万别手软,那些小孩子该杀就杀,不然哪来的钱?”
平儿一双三角眼中满是阴霾,笑得特别阴险:“放心吧,舵主,妙语书斋那些小孩子不过就是咱们的肉粽子,就像杀猪一般,不是随便宰吗?”
莲花教徒听了之后,一边大笑,一边点头。
冷幽雪和燕七听得心头恶寒。
燕七没想到莲花教徒竟然如此惨无人道,如此变态嚣张。
抢劫也就算了,竟然视生命如草芥。
如此邪祟之教,必须斩草除根。
冷幽雪向身后那些捕快摆摆手,手中比划着暗语,示意动手。
捕快们分散成雁形,将包房圈圈围住。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哼道:“你怎么还不走,蹲在这里干什么?”
燕七笑了:“我为什么要走?”
冷幽雪小声嘀咕:“我怕待会动手,溅你一身血,把你吓得晕死过去。”
燕七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小瞧我?”
冷幽雪白了燕七一眼,没敢继续说话,拉住燕七的胳膊,闪退到了另一处桌角,压低了声音‘鄙视’燕七:“你会武功吗?当这似你们那些痞子打架呢?告诉你,这可是玩命的勾当,稍不注意,就会死人,你可千万不要逞强。”
燕七笑了,看着冷幽雪那双冷艳美眸:“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舍不得我死?”
“去你的,谁舍不得你?”
冷幽雪脸上一红,争辩道:“你欺负我这么久,我还没有欺负回来,怎么能让你死。”
燕七挺了挺胸:“你可别小瞧我,我也会武功的。”
冷幽雪摇摇头:“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呵呵,不是我鄙视你,你看到那个吴舵主了吧,他一出手,你就死无全尸了。”
燕七反问:“若是你对上吴舵主呢?能应付几招?我说你应付不了十招。”
冷幽雪一怔,倒吸了一口浊气。
她必须得承认,那个吴舵主太阳穴高高鼓起,功力深厚,比她要厉害许多。
或者,只有老爹出马,才能打得过吴舵主。
“果然被我说中了,你虽然厉害,但遇上吴
舵主,也是白给。”
燕七道:“说说吧,你有什么计划?一会怎么擒拿这些莲花余孽?强攻吗?”
冷幽雪道:“还能有什么计划,待会,我带领捕快从四个方位冲进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是傻瓜般的进攻方式。”
燕七摇摇头,心里很‘鄙视’冷幽雪的强攻计划。
冷幽雪翘着小嘴,不服气:“哪里傻瓜了?”
燕七道:“你这明摆着是送人头的进攻方式,连命都没了,还不是傻瓜?”
冷幽雪哼道:“反正你别上来送死就行了。”
燕七道:“你也不能死。”
冷幽雪反问:“我为什么就不能死?”
燕七眨动眉毛:“我还没欺负够你呢。”
“大坏蛋!”
冷幽雪很郁闷,难道我天生就要被燕七欺负?这厮明明是在关心我,偏偏说得这么气人。
燕七又道:“明知打不过,还要去打,你这捕头当得不合格,也对不起跟着你混的捕快,白白让人家也去送死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
冷雨雪叹了口气:“莲花教徒很厉害,本来,这些事我们捕快根本处理不了,都是军方的事情,可是,军方不管不问,只能辛苦我们这些捕快了。”
“最好的办法是:我调用大批量的捕快抓捕这些余孽,层层包围,以多打少!但是刘押司不给我加派人手,我除了强攻,也没有别的办法。”
燕七笑了:“那你怎么不问问我?”
冷幽雪道:“问你?难道你有办法?”
燕七点点头:“山人自有妙计。”
“说说看。”冷幽雪兴趣浓厚。
燕七道:“咱们人手不够,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冷幽雪横了他一眼:“这是一句废话。”
燕七向冷幽雪耳语一阵。
冷幽雪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这计划有瑕疵。”
“什么瑕疵?”
“按照你的计划,吴舵主岂不是要被放走?”
燕七道:“这不是瑕疵,这是计划的核心,惊走吴舵主是最终目的,这叫只拍苍蝇,不打老虎。”
冷幽雪很不甘心:“为什么要惊走他?”
燕七指了指冷幽雪,以及十几名捕快,无奈
道:“若是不惊走吴舵主,你,还有这些捕快,能有几人可以活着?”
冷幽雪很郁闷,但也明白大局。
虽然不甘心,也得按照燕七的计划行事。
若是吴舵主在,不仅抓不住莲花教徒,还要死伤不少人,赔本买卖可做不得。
冷幽雪盯着燕七,不甘心的问:“你这么聪明,就不能想个办法,也将吴舵主一网打尽?你要是能想出办法,我就叫你一声七哥。”
燕七耸耸肩:“别说叫我七哥,就算叫我七爷也没用!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你就别想着得陇望蜀了。”
“去你的,叫什么七爷!”冷幽雪气得想打人。
燕七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连吴舵主一网打尽。
但是,第一,需要冒险,风险太大。
第二,他有私心。
他想要放走吴舵主,以便让吴舵主把秋香不是曹禾禾的消息向莲花教徒更高层扩散。
如此一来,秋香才会更安全。
燕七将肩上的袋子拿下来,从里面拿出木制喇叭。
喇叭里面装的都是石灰。
冷幽雪好奇:“石灰为什么装在喇叭里?”
“这你都不懂?”
燕七满脸坏笑:“想一想,喇叭一吹,石灰飘飞,漫天飞扬,伸手不见五指,眼睛里迷住了石灰。这时候,再敲锣打鼓,大叫捉拿贼首,喊声震天,把声势搞起来。你猜猜,吴舵主会怎么做?”
冷幽雪不用想也猜的出来吴舵主的反应,狠狠白了燕七一眼,道:“也就是你这人坏到了骨子里,才能想出这么坏的馊主意。”
燕七拱拱手:“物极必反,坏到极处就是好,我是个大好人!”
冷幽雪哼了一声,抓过木制喇叭,给捕快们分了下去,并将计划传达给大家。
待众人准备就绪,冷幽雪全神戒备,猛的一挥手。
噗噗噗……
众人同时将木制喇叭刺透了窗户,鼓起腮帮子,使劲吹气。
刹那间,包房中白皑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四散飘飞的石灰,非常辣眼睛。
“谁,走水了,走水了……”
屋中传来混乱慌张的叫喊声。
燕七大吼:“弓箭手准备,弓箭手准备,放箭,立刻放箭,将吴舵主万箭穿心……”
第158章 装神弄鬼
吴舵主正在包房中商议大事,哪里想到突然之间,外面传来喊杀之声,脚步声湍急。
他心中暗叫不好,全神戒备,向外看去。
但是,一片片的石灰从外面飘了进来。
到处暴土扬尘,一片迷蒙。
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吴舵主惊出了一身冷汗。
石灰粉有毒,吸入口鼻,轻则气管肿胀,重则破坏丹田。
最烦人的是,石灰粉进入眼睛里,则会疼痛难忍,眼睛就废了,啥也看不见,就是挨宰的份儿。
“何方高手,手段如此毒辣,还懂点江湖规矩吗?”
吴舵主简直要疯了,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捂住口鼻,生怕被石灰粉伤害。
这时候,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
他纵然武功高强,也管不了那些手下了。
吴舵主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杀进来。
“我目的是弄死你,管你什么江湖规矩!”
燕七在外面大吼:“兄弟们,冲进去,抓捕莲花余孽,他们只有十几人,咱们数百兄弟,将他们乱刀砍死。快给我冲!”
吴舵主更慌了:“天哪,有数百人冲杀进来?那怎么打?”
燕七拿起凳子,在房门、窗户上,来回滑动,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好似大脚踹门。
屋中石灰飘飞,伸手不见五指。
吴舵主听着门、窗户、还有木墙,到处都是脚踹之声,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完了,果然被包围了,不能力敌,逃!”
燕七又趁机大叫:“兄弟们,给我冲进去,目标就是吴舵主!生擒吴舵主,赏银八千,杀死吴舵主,赏银一万,来呀,弓弩手伺候,刀斧手伺候,布网,快点布网!”
燕七演戏相当有心得。
一个人比比划划,大喊大叫,就像真的一样。
冷幽雪虽然紧张,但看着燕七那副滑稽模样,也觉得好笑!
心想这个大坏蛋吹牛皮不打草稿,哪来什么弓弩手,刀斧手,更没有布网。
只是,他怎么就喊得这么理直气壮呢?
冷幽雪看着燕七比比划划,红唇浅笑,一瞬间有些崇拜燕七了。
就这么十几人,生生被
他营造出百人的场景,如此拉大旗作虎皮的招数,闻所未闻。
燕七比比划划,却发现冷幽雪盯着他看,还带着一抹揶揄的笑,知道她在笑自己装腔作势。
“还笑!”
燕七向冷幽雪低声道:“快点,立刻带人冲进去,小雪,拿出你的必杀技,对吴舵主一记必杀,一定要使出全力。你不是非常恨我看了你的屁股吗?这样,你就把吴舵主当成我,狠狠的修理他,要玩命那种,明白吗?”
冷幽雪脸颊绯红:“小点声,别让别人听到你看我的屁股,被人知道了,我……我还怎么做人?燕七,你个大坏蛋……”
燕七大笑:“好,不提这事,你快冲啊,一定要狠,要用气势吓住吴舵主,让他畏惧。”
“冲!”
冷幽雪一摆手,宝剑出鞘,寒光乍起,一脚踹开房门,凌空飞跃,宝剑舞动,幻化出绚烂的剑花,裹挟着一团白光,向吴舵主冲去。
杀气冲天,威风凛凛。
燕七隔窗而望,盯着那团杀气凛然的白光,也惊叹不已。
“行啊,我的雪,这手滚雪球的功夫很厉害嘛?就是一块大石头,进了这团白光,也得被绞成石屑。”
吴舵主也被这团白光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高手,绝对高手。”
包房狭小,躲是多不开了。
“当我是吃素的吗?”
吴舵主一声断喝,气贯筋脉,判官笔凌空一抖,锋利的笔尖对准了那团白光,冲了过去。
轰!
一阵剧烈响声传来,能量波散开,屋子木屑翻飞,能量波及之处,一切禁毁。
这股剧烈的暴击声传到了外面,那些公子小姐都吓尿了,再也顾不得谈情说爱,吟诗作赋,夹着尾巴赶紧滚蛋。
轰声震天。
冷幽雪胸口剧颤,喉咙处甜丝丝的,那是被内气震伤的缘故,虽然不重,但也受伤了。
她非常无奈。
刚才那一招,已经是她的一击必杀,满以为可以趁机偷袭吴舵主,就算杀不死吴舵主,但伤到他总可以吧?
但结果非常失望。
吴舵主硬碰硬的承受了这一次暴击,没有吐血,也没有受伤。
冷幽雪心里一
阵后怕。
假若,不按照燕七的想法,故作玄虚,吓唬吴舵主,现在,她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个吴舵主,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必须老爹亲自出手,才有可能抓住这个莲花余孽。
吴舵主虽然没吐血,但也气血翻涌,真气涣散,本来浮白的脸,满是殷红血丝。
这一下,险之又险。
若是稍一犹豫,反应慢一些,说不定就被搅成肉泥了。
想不到,这个对手如此厉害。
满屋子木屑翻飞,石灰漫天,什么都看不见。
吴舵主承受了这一次暴击,心里更害怕了。
“万一,今天来抓我的人都似这般高手,我死定了。”
燕七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趁机大吼:“蓝凤凰干的好,吴舵主已经受伤了!铁甲飞龙、霸王龙、六丁六甲龙,该轮到你们三条龙上场了,快,速速杀死吴舵主,本官重重有赏,不要活的,就要死的。”
冷幽雪听到燕七说这些不知所谓的名字,觉得莫名其妙:燕七说的这都是什么?哪跟哪啊。
吴舵主却吓了一跳。
刚才袭击我的是蓝凤凰?
后面还有铁甲飞龙,霸王龙?六丁六甲龙?
日啊!
光听这些名字,就知道不好惹,我今天死翘翘了。
他想逃,但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知该逃到哪里,也不晓得外面有没有更厉害的陷阱。
燕七立刻大吼:“右边的窗户,怎么空着?你们怎么防守的?快去守住右边的窗户,务必弄死吴舵主,立刻,马上!”
吴舵主一听,心中大喜。
原来右边的窗户有个漏洞。
他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保命要紧,还管什么属下?是死是活和我有个屁的干系。
反正,这帮小喽罗也不知道教内机密。
吴舵主身形一闪,像是狸猫,奔着窗户跃出,原地打了十几个翻滚,抱头鼠窜,飞一般逃走。
燕七看着吴舵主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哈哈大笑:“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我燕七装神弄鬼的高招。”
他向屋中的冷幽雪大笑:“吴舵主逃了,下面,是你割韭菜的时间,使劲割,用力割。”
第159章 快意恩仇
冷幽雪听到燕七说吴舵主逃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若是不逃,一会明白过来,自己可就危险了。
燕七这厮武功不行,鬼主意却厉害。
燕七让洪海等人不再喷石灰。
不一会儿,石灰散落,依稀可以看到平儿等人躲在最里面,身上、脸上都是石灰,看起来分外滑稽。
她们手里拿着刀枪,看着冷幽雪,吓得瑟瑟发抖,全身打颤。
平儿本以为敌人很多。
可是,石灰坠落之后,才发现一共才十几人而已。
“完了,吴舵主上当了。”
平儿气得吐出一口老血,几欲晕倒。
“她妹的,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弄出千军万马的阵势的?这不是骗人吗?现在连捕快都是骗子了吗?冷幽雪就是骗子头头。”
吴舵主一逃,平儿等人群龙无首,武功又不高,那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任由冷幽雪收拾吗?
此刻,这帮莲花教徒心中恨死了吴舵主。
麻痹的,他若是在这里,武功高强,几个回合就可以干掉冷幽雪和这些捕快。
现在倒好,他先跑了,把我们留在这里受罪,真是没义气。
平儿很郁闷,却不明白这地方隐藏极深,又是福满楼,闲人免进,后台极硬,但冷幽雪怎么就找到这里来了?
一点都不科学。
燕七背着手,哼着小曲,悠哉的走了进来,向冷幽雪说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吴舵主被铁甲飞龙、霸王龙这些威猛的名字吓成了什么样子,那真叫六神无主,屁滚尿流,跑的也是那么狼狈,像是屁股着火一般。你说你也不感谢我一下。”
冷幽雪撇撇嘴:“就你厉害,行了吧?我感谢你,我感谢你十八代祖宗行吗。”
燕七很郁闷:这小妞儿夸我还是损我?
怎么听起来像是骂人呢?
“燕七!”
平儿一看到燕七,神情错愕,眼睛瞪得溜圆,再也合不拢。
“哈哈,这不是平儿嘛。”
燕七笑着向平儿打招呼:“能在这里见到你,还真是够震撼呢,你是不是和我一般的想法?”
平儿看到燕七那一刻,非常震惊,稍一思索,将一连串的事情串起来,想了好久,终于理清了头绪:“好啊,燕七,你是在设局坑我,你害得我好苦,那个秋香肯定
就是我要找的人……”
燕七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挺聪明!可惜啊,你知道的太晚了,这等秘密,只能死后长眠于地下了,好郁闷啊。”
平儿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这个气啊,也知道燕七早就盯上了自己。
这个燕七,果然奸诈。
燕七对冷幽雪道:“动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冷幽雪带着捕快冲了上去,像是一只母老虎,虎趟羊群,几剑下去,莲花余孽死了三个,重伤五个,还剩下六个没有受伤,吓得瑟瑟发抖,浑身筛糠,没有半点战斗力。
包房内血腥浓重,杀气四溢。
燕七没想到冷幽雪出手如此果决,随手就杀人。
他原本以为冷幽雪一个女人,不会轻易杀人呢。
燕七见此一幕,反而放下心来。
捕快每天和坏人打交道,若是没有这份冷酷手段,如何震慑宵小之徒。
“给我绑了。”
冷幽雪一声令下,将所有莲花余孽都绑了起来。
平儿算是幸运的,没有被剑气伤到。
燕七笑着走向平儿。
平儿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哭腔,央求道:“燕公子,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不该监视秋香,你帮我一次好不好?我有钱,有很多钱,我都给你,只求你能放过我……”
“好啊!”
燕七拿起宝剑,做出一副要割开绳子的姿态,对平儿道:“放了你?呵呵,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先。”
平儿一看有门,急匆匆道:“我有诚意,我大大的有诚意。”
燕七笑了:“既然你有诚意,那就先交代一下你的罪名吧,如果态度坦诚,让我满意,我就放你一马。”
平儿一愣:“我哪有什么罪名?我没干过什么坏事。”
燕七哼道:“既然你没有诚意,那就算了。”
说吧,转身要走。
“别!”
平儿一急,赶紧说:“我……我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就是贩卖过五个孩子,毒死过两个老婆婆,还在一个小村子的井里投毒,要挟钱财……”
日!
燕七一听,不由得感叹:最毒妇人心,果然说的没错。
都干了这么多的坏事,居然还有脸说没干过坏事?
平儿交代了罪行,满怀希望的看
着燕七:“燕公子,罪行我都交代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反正你们抓了这么多教徒,放我一个,也没什么影响,我给你钱,我有好多好多钱。”
“谁稀罕你的臭钱!”
燕七火冒三丈,举起刀子,凌空一划。
呲!
刀锋在平儿咽喉划过,鲜血喷涌,溅了燕七一身。
平儿不甘心的看着燕七:“你……你骗我……”
说完,就地嗝屁。
平儿死掉,秋香的身世就可以永久保密下去了。
冷幽雪质问:“你怎么杀了她?”
燕七比划了几下刀子:“她拐卖儿童,毒素老妪,又在井中投毒,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就在刚刚,还重金利诱我,妄图用金钱买命!杀了她,有什么不妥?”
冷幽雪盯着燕七看。
平时,燕七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像是一个坏痞子。
但是,此刻冷幽雪眼中的燕七,满脸石灰,一身乞丐服,手握匕首,满身溅血,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充满杀气。
尤其是那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坚毅果决的眼神,嫉恶如仇的态度,都深深打动了冷幽雪。
她忽然觉得,燕七这样子好帅,好有男人味道。
没来由的,她脸上一红,美眸中充满柔情。
燕七被看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脸:“你看我干什么?脸上有花,还是有血,是不是不帅了?”
冷幽雪扭过头去:“没,没什么。”
一边有捕快小声嘟囔:“快看,冷捕头脸红了。”
“是啊,像个小女孩。”
“冷捕头怎么看了一眼燕公子,脸就红了,这两人有事啊,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
十几个捕快开始八卦起来。
冷幽雪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胡说八道什么,立刻把人绑好,带走。”
“是!”
众捕快见冷幽雪拉下脸来,一副母夜叉的模样,再也不敢瞎说,低头去干活。
笑话,冷捕头发起飙来,那真是不给面子。
冷幽雪带着莲花余孽走到门口时。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帮气势汹汹的打手。
为首一人四十多岁,锦衣华服,背着手,不屑的看着冷幽雪,很有范的举起手:“给我站住!”
第160章 周扒皮
冷幽雪蹙眉紧锁,握紧了宝剑。
燕七问冷幽雪:“这人你认识?”
冷幽雪缓缓道:“他是周福东,福满楼的老板,人称周扒皮,不是一般的狠,逮住人就能扒层皮。”
燕七呵呵一笑:“原来他外号叫周扒皮啊,好巧,我也有个外号,和周扒皮有的一拼。”
“他叫周扒皮,你外号叫什么?”
燕七微微一笑:“我叫燕剔骨。”
“你这厮……”
这么严肃的场合,冷幽雪很不想笑,但听了燕七的外号,还是憋不住笑出声来。
燕七点点头:“这才对嘛,气氛要活跃起来。”
“笑什么,你们再笑什么,还有脸笑吗?”
周福东火冒三丈,指着冷幽雪雷霆训斥:“冷幽雪,别以为你是捕快,就敢在我这里抓人?我这可是豪华酒店,是金陵首屈一指的上层酒庄,来往之间,不是才子,就是权贵,人脉广泛的很。”
“而你,你一个小小的七品捕头,居然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在这里私自闹事,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你脑子里装的是垃圾吗?”
周福东这一番辱骂,像是一条疯狗,大放厥词,手指几乎指到了冷幽雪的脸上,唾沫星子翻天。
冷幽雪和燕七对望一眼,都很生气,刚才还很活跃的气愤被周福东一番唾沫星子浇灭了。
冷幽雪本来觉得,偷偷溜进来抓莲花余孽,是有些不符合程序,但事急从权,抓人可不能耽搁半刻。
再说,从律法上来讲,捕头抓人,除了闯进官宦之家需要衙门告书之外,其余场所,俱都可以先抓人,后补告书。
这叫先斩后奏。
刚才一番打斗,惊走了许许多多书生,才子,狗男女,又彻底毁了福满楼的包房,就算是抓人有理,也很不好意思。
冷幽雪琢磨着怎么向朝廷要银子,赔付给福满楼,补偿些损失,但也要处理完了手头的案子才行。
可是没想到,还没走出福满楼,就被周福东这头疯狗给死死咬住,满口臭气熏天,好不难受。
燕七这厮更是不能忍,先没
有说话,抱着肩膀,在一旁冷眼相观,眼睛微微眯着,倒要看看周福东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一个伙计取来一把虎头椅。
周福东派头很足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着大烟袋,吞云吐雾,看着冷幽雪,一脸嚣张:“姓冷的,别以为你是捕头就敢为所欲为,你就这点七品小官,在我眼里算个屁!”
“告诉你,多少达官贵人都是我的座上宾,就连刘押司都是我的朋友,你还敢狂,还敢在我这里闹事?”
居然还提到了刘押司。
冷幽雪见周福东将刘押司抬出来压人,对刘押司更加憎恶,一帮狐朋狗友,相互勾连,不讲道理,以势压人。
如果说,自己和燕七勾搭在一起,叫做官商共赢,那么,周福东之流和刘押司凑在一起,那就叫官商勾结。
冷幽雪不卑不亢:“周老板,我不是闹事,而是抓捕坏人,这些人都是莲花余孽,我要抓他们归案,因为事急从权,所以,就先闯进了福满楼……”
“我管你急不急,你事急从权,与我何干?来我这里抓我,就得和我沟通,你当我周福东是好惹的?”
周福东大声呵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燕七在一边看在眼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有些纳闷。
按照道理,周福东应该不清楚冷幽雪在抓什么坏人,他听到莲花余孽从冷幽雪口中说出的时候,应该是非常震惊才对。
——毕竟,莲花教徒的口碑太差,闻之胆寒。
可是,周福东根本没有任何惊诧的感觉,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一般,平静得让人蹊跷。
周福东将诧异的桥段掠过,反而质问冷幽雪不该在福满楼抓人,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冷幽雪和刘押司的赌约时间马上到了,她没时间和周福东争吵,耐着性子回应道:“周老板,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尽量配合。”
“我要什么?”
周福东指着空空如也的大厅,牙缝中挤出几个狠呆呆的字:“我要你赔钱!”
冷幽雪道:“我们衙门办案,一定会
给予补偿的,容我先把犯人压回去,再说补偿的事情。放心,我冷幽雪说到做到。”
“你想先走,那怎么可能?你当我的福满楼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周福东神情中充满鄙夷:“你先赔我银子,不然,你绝对走不出福满楼。”
好嚣张!
燕七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冷幽雪心里很气,但事情总要解决,想了想,终于做出了决定:“先行赔付不符合流程,但既然周老板如此坚持,那我就先个人垫付,我这里有一千两,还请周老板收下。”
“一千两?”
周福东接过冷幽雪递过来的银票,仅仅是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将一千两银票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讥讽道:“一千两银票就想打发我周福东,你当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冷幽雪气得柳眉倒竖:“周老板,你太过分了吧?”
“这有什么过分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捕快,就算刘押司来了,也要对我客客气气的,你算老几?”
周福东背着手,猖狂大笑,伸出一根手指头,咬着牙道:“冷幽雪,我给你交代一个实底,你给我一个数,我放你走,不然,我和你没完,我去知府大人面前告你去。”
“哼,忘了告诉你,知府大人的师爷叫做周福南,知道那是谁吗?那可是我的表哥!”
这层关系可厉害了。
燕七蹙眉:这么说,周福南是府尹大人的心腹了,怪不得周福东这么猖狂。
冷幽雪很憋气:“周老板,你要一个数?是一万两吗?”
“一万两,你当我没见过钱吗?”
周福东脱口而出:“我要十万两,少一分都不行。”
“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冷幽雪大怒,宝剑抽了出来,已经气疯了。
周福东凛然无惧:“怎么?身为捕头,居然要对百姓动手?你不想做官了?还有,你想对我动手?呵呵,你有这个实力吗?”
他话一说完,左右两边走出几十个彪悍大汉,个个太阳穴鼓起,百分百的高手。
第161章 跳进黄河洗不清
冷幽雪蹙眉,宝剑闪灼,不屑一顾:“周老板,真以为你的保镖很厉害?”
论武功,她除了打不过那个吴舵主,还真不具任何角色。
周福东哈哈大笑:“我的保镖厉害与否又能如何?有我这些保镖堵门,你想出去,就要伤人,你要是伤了一个,就是蓄意伤人,就是知法犯法,你猜,你头上的乌纱帽还能保住吗?”
“这,你……”
冷幽雪终于明白了周福东的险恶用心。
这厮手段真是刁钻,够阴险。
冷幽雪很郁闷:“你索要十万两,我是万万拿不出。”
周福东又回到了虎头椅上坐着,翘着二郎腿,悠哉道:“没有十万两,那就别想出去。”
冷幽雪银牙紧咬:“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还讲不讲道理?我不过是毁了一间包房,赔付一千两银子绰绰有余,你问我要十万两,哪有道理?”
“我周福东说的话就是道理。”
周福东狠狠一拍椅子把手,霍然站起:“你惊走了我的客人,要不要包赔损失?”
“那也不值十万两。”
“重点你惊走了我的客人,这些客人会谣传福满楼的坏话,导致大家都不来福满楼吃饭,大家都不来吃饭,又导致生意不好,生意不好,传出去,大家又不来吃饭,如此循环下去,我要你十万两银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冷幽雪神情错愕:天下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她完全被打傻了。
论起生意经,论起耍无赖,周福东甩她十条街。
看着冷幽雪惊呆吓傻的样子,周福东很开心。
“还是我来吧。”
燕七轻轻拉了一下冷幽雪的袖子,悄悄在她耳边吹气:“莫哭,莫急,论起耍无赖,没人比得了我燕七,我可是无赖界的鼻祖。”
冷幽雪可怜巴巴的看着燕七,“时间不多了,你一定要更无赖些,燕七,我看好你!”
“谢谢你看好我。”
燕七呵呵一笑,很牛掰的走向周福东。
周福东觉得这厮虽然一身乞丐服,但举止淡然,自由一股超然的气质,蹙眉问道:“你是谁?”
燕七道:“我叫燕七!是林府的一个小家丁。”
“林府一个小小家丁?哈哈!”
周福东嚣张大笑:“你一个林府小家丁,也敢在我面前嚣张,装大尾巴狼?就连你们大小姐林若仙见了我,还要乖乖给我作揖,你又算老几?”
燕七道:“我算老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周老板索赔十万两好有道理。”
周福东蹙眉:“你能看出道理?”
“对呀!”
燕七点点头:“做个比喻,这不就相当于你被偷了一只鸡,结果鸡生蛋,蛋生鸡,无休无止,损失无数,道理是一样的,就算是十万两,也不够弥补你的损失。”
周福东哈哈大笑:“果然是有道理,想不到你个小小家丁居然有这份心思。不过,我很善良,我多了也不要,就要十万两,给我十万两,我放你们走,给不出,你们永远别想迈出这个大门。”
燕七道:“所以说,你这个周扒皮的外号,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竖子无礼!”
周福东没想到燕七敢当众叫他的外号,这可是他的忌讳,脸色立刻拉下来:“燕七,你好嚣张,我不妨直言,得罪我周福东,你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燕七笑了:“没有好果子又如何?你都快要进监狱吃窝窝头了,还管我有没有果子吃?那十万两银子,也等你在监狱里面收吧。”
“我进监狱?”
周福东哈哈大笑:“你是在做梦吗?天真!”
燕七直面周福东,面色转冷:“周扒皮,你来告诉我,第一:莲花余孽为什么会藏在福满楼,尤其是今日?第二:你为什么在门口加派监管,不许捕快进入?第三:为什么在我们抓住莲花余孽之后,你竟然不顾大义,不问大局,带人堵住捕快办案?你到底安得一颗什么七窍玲珑心?”
周福东被燕七一番话问的脸色苍白,张合着嘴巴,脑子有点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冷幽雪也一下子醒悟过来,大喜过望,心中暗暗赞赏燕七围魏救赵的高招。
周福东结巴了半天,才缓过来,气呼呼道:“燕七,你一个小小家丁,目不识丁,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算
老几啊。”
冷幽雪加入战团:“燕七现在我的特殊顾问,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我现在以捕快的身份向你督促,燕七的话你必须立刻回答,这对我办案异常重要。”
燕七看着周福东,笑意盎然:“来吧,你快回答我,你的所作所为,明明是在包庇莲花余孽,拖延抓捕莲花余孽归案的时间,你到底包藏着什么祸心?”
周福东每听一句话,心肝都颤一下,再也无法淡定了,心中慌乱如麻,急的跳起来:“燕七,你血口喷人,你个小家丁,竟然赶来质问我?我哪里偏向莲花余孽了?他们在这里聚义,我怎么会知道?我不过就是个开酒楼的。”
燕七笑了:“你不知道?你周福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莲花余孽把你这里当成据点,你会不清楚?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老实交代吧,你和莲花余孽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该不会也是莲花余孽吧?”
“燕七,你少给我血口喷人。”
周福东慌得浑身直打颤。
一旦被扣上莲花余孽的帽子,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我是正经生意人,怎么可能会是莲花余孽?燕七,你没有根据,再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对呀,我没有根据啊,但那又怎样?”
燕七回头问冷幽雪:“冷捕头,虽然没有周福东是莲花余孽的根据,但他的所作所为特别可疑,为了顾全大局,造福百姓,不放走一个漏网之鱼,你看是不是应该即刻将周福东押解回衙门,详细审问?”
冷幽雪会意点头:“此言有理。”
“有什么理?无理,大大的无理。”
周福东急的跳起来:“冷幽雪,你敢动我?刘押司见了我都要陪着笑脸,你个小小捕快,也敢动我一根汗毛,那敢抓我,你的官是做到头了。”
冷幽雪满脸冷意:“我做官是为民造福,可不会听别人眼色,即便是刘押司,我也要公事公办。来人,把周福东押解回衙门,他有重大嫌疑,必须详细审问。”
“你敢!”
周福东吓坏了,色厉内荏:“冷幽雪,当我是吃素的?保镖,统统给我站出来。”
第162章 燕剔骨是白叫的?
一排保镖站在了周福东前面,手里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看着冷幽雪,很强势。
燕七笑了,对冷幽雪说道:“冷捕头,周福东拒捕,公然和捕头动武,就凭这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定他的罪名。”
冷幽雪点点头:“然也!”
周福东彻底傻眼了:麻痹的,老子怎么做都不对。
这个燕七,到底是什么来路,鬼得很啊。
眼看着冷幽雪挥手,十几个捕快冲了上来。
这样下去,吃亏的一定是他周福东。
这厮可是个人精。
刚才,他敢和冷幽雪硬怼,那是因为冷幽雪没有伤害他的理由,他是个受害者。
现在则不同了。
他有包庇莲花教徒的嫌疑,冷幽雪抓他,详细调查,那绝对再正当不过的事情了。
他若是敢反抗,那就更加坐实了莲花同党的嫌疑。
一旦被带进衙门,关进大牢,那主动权就全部在冷幽雪手上,虽然刘押司会救他出来,但估计也会被冷幽雪给折磨得半死不活。
这小妞看着就不好惹,万一给自己上刑怎么办?
周福东心里很苦,再也不敢为难冷幽雪,低头过后,再一抬头,那张糗脸立刻变成了笑脸。
他看着冷幽雪,笑得像是胖大海:“冷捕头,实话说,我对莲花教徒那是说不出的憎恶,他们杀人越货,鱼肉相邻,干的那是人事吗?冷捕头今天将他们抓起来,真是大快人心,我高兴,我兴奋,我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刻带人一起向冷捕头庆贺了。”
冷幽雪心里想笑,脸上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燕七走过来,不屑的看着周福东:“你不是来堵门的吗?怎么又变成给冷捕头庆贺的了?”
“燕公子误会了,天大的误会啊。”
周福东笑的像是一朵胖大海,使劲摇头:“我之所以堵门,那是因为我要先给冷捕头庆贺的,这是大实话。绝非撒谎。”
“哦,真是庆贺的啊。”
燕七笑了笑:“那你所谓的庆贺,就是勒索冷捕头十万两巨款吗?”
周福东双手乱舞:“开玩笑,那都是开玩笑!我这人就是喜欢嬉闹,冷捕头,燕公子,你们可千万别当真
。”
燕七笑看周福东:“那我们就当你放了一个屁,如何?”
周福东心里这个气啊,但这个时候可不敢惹燕七,憋着气附和:“对,就当我放了一个屁。”
燕七指着地上那张被周福东扔掉的银票:“周老板,这张银票又是怎么一回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周福东一阵头大,憋了好半天,终于想出来一个说辞:“燕公子,冷捕头,你看,你们抓坏人,虽然弄坏了饭店的一些物品,但那也是一心为公,为民除害,你说,我能要你的钱吗?你给我钱,我一时气愤,这才把银票扔到了地上。”
靠!
这小子行啊,反应倒是挺快。
燕七见缝插针:“这么说,周老板是个通晓大义之人,这赔偿是不需要了?这倒也理解,周老板家大业大,还在乎这点钱吗?”
周福东把自己饶了进去,很窝火,但自己惹的祸,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说的没错,燕公子,这点小钱,权当娱乐,不用赔,绝对不用赔。”
“哎呀我去,周老板,你可真大方,我服!”
燕七看着地上那张银票,伸手去捡,却又故意直着腰,大喊大叫:“哎呀,我的腰啊,刚才和莲花余孽打斗,居然闪了腰,怎么就弯不下去了……”
装!
你麻痹就装吧。
周福东恨得牙痒痒,一眼就看穿了燕七是在演戏。
这分明是让他去把银票捡起来。
周福东认栽。
乖乖的把银票捡起来,双手托着银票,递给燕七。
燕七看着上面两个大脚印,正是周福东刚才做的孽,摇摇头:“这钱太脏了。”
周福东无可奈何,赶紧用袖子在银票上擦了几遍,擦干净之后,才又把银票托到燕七面前,恭敬的说:“燕公子,这钱干净了,您收好!”
“有劳周老板了。”燕七很满意的收好了银票。
冷幽雪看着燕七装叉,心里很‘鄙夷’。
——这厮,总是那么的得意忘形,烦人!
时间所剩无几!
冷幽雪押解着莲花余孽,向门口走去。
周福东看着冷幽雪要走,心中大喜:“冷捕头,您要走?太好了
,我送您!”
送走这个瘟神,他也能松了一口气。
“慢着!”
燕七挠挠头:“周老板,你刚才不是说拦着我们,是因为有礼物相送吗?礼物呢?我没看见呀,你该不会是在编瞎话吧。”
我日!
这厮真是不要脸了,居然还索要礼物。
周福东觉的自己都够黑的了,没想到,燕七比自己更黑,更不要脸。
“哈哈,燕公子,我怎么会忘呢,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券,恭敬的送到燕七面前:“这是一张面值两千两的代金券,来到福满楼,凭券消费,无需花钱,燕公子、冷捕头,以后常来做客。”
冷幽雪蹙眉。
她才不会来这里做客呢,那些菜刚出锅,就被茅十八等人尝过了,还怎么吃?
燕七这厮接过代金券,看了几眼,笑着递还给周福东:“居然还是两千两的代金券,周老板真是大方。不过,冷捕头为人清高,是不会收的。”
周福东赶紧说:“那就燕公子收下吧。”
燕七笑道:“这是你的一片心意,也说明你们周家和我们林家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这礼物我若不收,岂不是不给你周老板面子?”
周福东陪着笑脸:“没错,燕公子请收好。”
燕七盯着代金券,又道:“我忽然想起来,我一会有事需要用银子,可是银子不够啊,周老板,这张代金券我先抵押给你,你帮我换一张银票,好不好?”
周福东彻底傻了:“什么,用代金券换一张银票?这……这也太……太过分了……”
燕七笑了:“周老板,这代金券是两千两,换两千两银子,面值不是一样吗?周老板,你该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亏我还拿你当朋友呢。”
日!
周福东看着燕七那张笑脸,真想挥拳相向。
但是,他又不敢!
手里拿着代金券,别提多窝囊了。
麻痹的,老子送你代金券,然后你用代金券和我换银票,这厮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子亏大了。
这厮外号叫什么燕剔骨,果然是人如其名。
尼玛太过分了!
第163章 反常必有妖
周福东心里窝火。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让自己不开眼,居然找燕七和冷幽雪的麻烦呢!
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亏死了。
周福东满脸笑意看着燕七,急忙接过那张代金券,赶紧拿出一张面值两千两的银票,恭敬的放在燕七手里。
虽然很肉疼,但还是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燕公子,这是两千两银票,您收好。”
燕七将银票装进口袋,笑得不亦乐乎:“周老板,你可真有风度。”
周福东眼睁睁的看着燕七将银票装进口袋,气得都想哭。
二千两的代金券和银票可不一样。
福满楼的代金券,最终还是会流回周福东的口袋,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是,一旦换成了银票,那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他才不相信,燕七会在他这里消费。
燕七这厮还想在周福东身上找点乐子,但时间来不及了,向周福东说道:“周老板,多谢你的礼物,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周福东心中大喜,这厮终于要走了,麻痹的,赶紧滚,赶紧滚,老子都要被你吓尿了,最好是后会无期。
他热情主动的将燕七、冷幽雪送出门去。
看着燕七的背影越走越远,心里中了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今天差点被冷幽雪抓走,一旦进了衙门,若说对我严加审问,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燕七,绝对是个劲敌!”
“以后,找个机会,定要好好收拾他。”
……
冷幽雪和燕七骑着高头大马,一路飞奔。
众捕快将莲花余孽锁在囚车中,严加看管。
燕七拿出银票,美滋滋笑道:“想不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这买卖做的划算。”
冷幽雪‘鄙夷’的横了燕七一眼:“你就认得钱!”
“呦,我的冷大捕头不高兴了?”
燕七抽出一张,分给冷幽雪,满脸笑嘻嘻:“来,见者有份,这是一千两,你拿着。”
“我可不要!”
冷幽雪摇头拒绝:“我是捕头,不能平白无故收黑钱。”
燕七很郁闷:“这怎么成了黑钱?”
冷幽雪道:“这钱是你从周福东那里敲诈来的,还不算黑钱?”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不是敲诈,而是周福东向我送上的见面礼,我收他的礼,都算是抬举他了。”
“不,你这就是敲诈!”
燕七将一千两银票使劲塞入冷幽雪手中,挤眉弄眼道:“你放心,就算是黑钱,也是我收,与你无关!而且,我既然收了,就已经把钱洗白。我给你的一千两,是给你的代言费,清清白白!”
“这还差不多!”
听到燕七这么说,冷幽雪就心动了。
而且,两人都在骑马,燕七就强行把银票塞进她的小手,两人身体靠近,大腿贴着大腿,太过招摇,还是赶紧收下,免得被别人误以为燕七是在调戏她。
冷幽雪收了银票,心里更美了。
这下又有钱付房租了。
余下的钱还可以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小日子美滋滋,再也不用问抠门的老爹要钱了。
再说,问老爹要钱,他也不给。
冷幽雪收了银子,有些不理解的问燕七:“我就不明白了,周福东可是老江湖,怎么就被你无端的敲诈了这么多银子?他到底哪里怕你?”
燕七笑了:“你也得觉得蹊跷?”
冷幽雪点点头:“当然!”
“还算你聪明!”
燕七蹙眉:“周福东不是怕我,而是怕你!”
冷幽雪问:“此言怎样?”
燕七打了个响指:“按照正常道理,周福东是个老江湖,即便害怕被你弄进衙门受审,但也要有底线,不让咱们赔钱就是他的底线。”
“而我,之所以故意讹诈他的银子,就是想试探他的底线。”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突破底线,真的向我奉上了真金白银,而且毫不含糊,全程赔着笑脸。这……说明了什么?”
冷幽雪警惕起来:“说明什么?燕七,你继续说下去,这里面定有猫腻。”
燕七道:“这说明周福东心里有鬼,他一定
是特别害怕被你抓去审问,不是一般的害怕,是那种相当的害怕,深入骨子里害怕,才会有这种举动。”
冷幽雪点点头:“此言有理。难道,他会是莲花余孽?不然,福满楼怎么会做为莲花余孽的据点?”
燕七道:“周福东到底是不是莲花余孽,现在还不好说,需要调查才行。”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周福东肯定是做了亏心事,或者,他隐藏着大秘密。不然,他为什么那么进衙门受审?他可是老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真要是行端坐正,还害怕进衙门?”
冷幽雪幡然醒悟,忽然勒住马,立刻掉头。
燕七急忙拦住:“你干什么?”
冷幽雪道:“我要立刻提审周福东。”
燕七一瞪眼睛:“开什么玩笑?虽然周福东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你一个小小七品捕快,真能办得了周福东吗?他可是金陵巨富,比黄诚之流要难办多了。而且,别忘了,他哥哥周福南还是金陵府尹的师爷。”
冷幽雪道:“那就这么放任周福东,对他不做任何调查?哼,我就算查不了他,也要先调查他一下,吓唬吓唬他,还不可以吗?”
燕七反问:“你这是吓唬他,还是打草惊蛇?”
“这……”
冷幽雪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躁了。
燕七很得意的说:“我之所以收了周福东的钱,为的就是安他的心,让他放松警惕。而你呢,则可以暗中慢慢调查他。”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赶紧升官,做上捕司的位置是正经。到那时,你已经是六品官,调查周福东,也更有底气。”
冷幽雪歪着头看着燕七:“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不仅仅阴险狡诈,逻辑性还这么好?”
燕七看了冷幽雪几眼,吹着口哨说:“不是我聪明,而是你胸大无脑,显得我聪明而已。”
“胸大无脑?”
冷幽雪娇脸绯红,气呼呼望着燕七:“无脑就算了,你怎么知道我胸大?好啊,你一定是偷看到我的胸了?大坏蛋,我饶不了你。”
糟了,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果然祸从口出。
燕七双腿一夹,快马加鞭跑路。
第164章 上套了
“别想逃,看我怎么收拾你。”
冷幽雪纵马飞奔,骑术精湛,很快就追上了燕七,扬起鞭子,对准了燕七的屁股,狠狠的抽了上去。
燕七口不择言:“家暴啊,老婆打老公了!老婆,你放过我吧,你这个河东狮。”
“你别乱说,谁是你老婆!”
冷幽雪羞得满面通红,这一鞭子再也抽不下去,不甘心的撤了回来。
若是抽他一鞭,岂不是真成了家暴?
我才不是他老婆呢!
你想占我便宜,没门儿。
……
此刻,刘押司骑着高头大马,高昂着头,看着那即将灼烧殆尽的黄香,心情格外美丽。
“哼,只要黄香烧完,那两个时辰就到了,到那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掉冷幽雪,扶持自己的小舅子上位。”
“哈哈,真到了那个地步,整个捕司系统完全被我掌控了,赚银子可就海了去了。”
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冷幽雪和燕七两人一前一后,催赶骏马飞奔而来。
燕七高声大叫:“老婆,别追,别打我,我错了。”
冷幽雪娇声高喊:“谁是你老婆?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在外人看来,恍若两人是在打情骂俏。
“站住!”
刘押司脸色沉闷,一声冷哼:“冷幽雪,你这是查案呢,还是在和情郎打情骂俏?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冷幽雪光顾着‘追杀’燕七,哪里想到这么快就回到了众人视线之内。
想到和燕七互相追逐,燕七一口一个老婆别追,自己一口一个看我不打死你。
要说这不是打情骂俏,鬼都不信!
冷幽雪脸上一红,又羞又惭,但想到刚才和燕七相互追逐的感觉,却又那么美好。
刘押司不屑的看着冷幽雪:“黄香马上烧完,两个时辰已到,冷幽雪,莲花余孽何在?怎么就你两个人回来了?那些捕快呢?呵呵,是不是你们两个光顾着打情骂俏,把捕快都弄丢了?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冷幽雪臊的满脸通红,刚要说话反驳。
燕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别说话,站出来,直面刘押司:“刘押司有
什么要说的吗?”
“有什么要说的?你还要我说什么!”
刘押司跳下马来,背着手,眼睛中隐藏着兴奋:“刚才咱们说得明白,两个时辰之内,你们若是抓到莲花余孽,那冷幽雪升任捕司,我立刻签字提拔,但若是抓不到莲花余孽,冷幽雪自动赋闲,不得担任捕快一职。”
“现在,别说莲花余孽了,就是捕快也丢了,冷幽雪、燕七,愿赌服输,当着众人面前,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还想赖在捕快的位置上不走吗?”
燕七笑了:“那倒不会,冷捕头是言而有信的人,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绝不会赖账。”
“很好!”
刘押司抽出一张赋闲文书,拍在冷幽雪面前,得意道:“既然愿赌服输,那就立刻签字吧。”
这可是赋闲文书,只要签了字,冷幽雪就再也不是捕快了。
燕七看了一眼赋闲文书,道:“签字之前,我还想问一句:冷捕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这的确是没错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刘押司是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这还用问?我可是五品押司,怎能言而无信?”
刘押司自信满满。
反正他也不怕燕七给他下绊子。
现在,冷幽雪没有将莲花余孽抓回来,自己赢定了,就算标榜自己言而有信,也没啥损失。
怕啥?
燕七若有深意的看着刘押司:“刘押司,想做个言而有信的人,真的很难啊,你可别后悔。”
“本押司后悔个屁!”
刘押司使劲拍着那张赋闲文书,火急火燎的催促冷幽雪和燕七:“你们少给我拖延时间,签字,立刻签字,本押司言而有信,你们也要言而有信。”
燕七看着那张赋闲文书,一把抓起,撕得粉碎。
刘押司怒了:“燕七,你这是何意?”
燕七将纸屑向空中一扬:“没什么意思,因为,冷捕头不需要。”
刘押司怒击攻心:“燕七,你好狂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从实招来。”
燕七向后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刘押司抬头一看,脸色突变,眼睛都直了。
捕快压着一辆辆囚车走了过来。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为何。
刘押司的心提溜起来,颤颤巍巍的问:“这些囚车里装的是……是什么人?”
“这还用问?刘押司,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燕七豁然一笑,翻身骑在马上,向众人高呼:“各位,就在刚刚,冷捕头跟踪调查多日,终于收网,在福满楼抓获了一十四名莲花余孽,来,让我们为冷捕头鼓掌。”
哗哗!
众人齐刷刷鼓掌!
“冷捕头真厉害,你是我们老百姓的保护神。”
“有了冷捕头,金陵治安好多了。”
“莲花余孽为非作歹,必须严惩。”
……
赞誉之声如山呼海啸般响起。
冷幽雪很有面子,挺直了腰身,很激动,心里,也很感谢燕七的帮助。
没有燕七,别说抓住莲花余孽,恐怕有可能反被吴舵主给一勺烩了。
刘押司忽然意识到,自己上了燕七的当了。
这小子刚才故意问自己要不要言而有信,就是给自己下套。
“麻痹的,我为什么回答的那么痛快啊,到底是我太傻,还是燕七这厮太聪明了?”
刘押司这个气啊,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狠呆呆的看着燕七,杀了他的心都有。
燕七一点也不害怕,直面刘押司:“刘押司,你也不要怀疑冷捕头胡乱抓几个顶包的糊弄你,这是供词,他们自己都承认是莲花教徒了,你自己看。”
刘押司也怀疑会不会是冷幽雪做假,但接过供词一看,更加心灰意冷。
这些囚徒绝对是莲花余孽无疑。
这下可怎么办?
燕七盯着刘押司,逼问道:“刘押司,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堂堂五品官,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这些话百姓们可都听得真真的。现在,就请你兑现诺言,立刻升任冷幽雪为冷捕司。”
“这……”刘押司犹豫了半天,不想表态。
燕七火了,盯着刘押司的脸,强硬怼道:“刘押司不想兑现诺言?难道你是个言而无信的人?难道,你说话就像放屁一般,臭不可闻?”
“你……”
刘押司脸色涨红,像是猴子屁股,别提多滑稽了。
第165章 老婆多了受不了
众人也在下面欢呼。
“刘押司还犹豫什么?兑现,立刻给冷捕头升官。”
“刘押司还想不兑现承诺?难道,你个五品官说话还不算数?”
“我们刚才可都听到刘押司的话了,今天你若是不兑现诺言,我们谁都不信你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如山呼,如海啸。
“住口,大家都住口。”
刘押司看着压制不住的汹涌,真心毁的肠子都青了。
本来,他是想借助群众的力量,迫使冷幽雪就范,可偏偏事与愿违,冷幽雪居然抓到了莲花余孽,这下自己反而变得被动了。
面对着汹涌澎湃的呐喊声,刘押司只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无奈的拿出了任免文书。
燕七拿起笔,笑眯眯的递给刘押司:“怎么?刘押司还在犹豫?难道你不会写字?”
刘押司无可奈何,咬着牙,写上了冷幽雪的名字。
啪!
他将毛笔一掰两段,狠狠摔在地上,恶狠狠瞪了燕七一眼,咬着牙,低声道:“今天我认栽,燕七,我知道这都是你的主意,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
说完,翻身上马,带着几百人,负气而走。
“走好,不送!”
燕七臭屁的向刘押司挥挥手,拿起文书递给冷幽雪,笑嘻嘻道:“冷捕司,恭喜你升官了,七品升六品,要不要请客吃饭啊。”
冷幽雪接过文书,看着自己的名字,脸上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心里却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嘻嘻,老爹不给我升官,我也升了,老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胡子翘起来呀。”
众人也都向冷幽雪表示庆贺。
冷幽雪向大家挥手:“多谢大家的支持,大家一定放心,我升任捕司,一定会更好的维护治安,给大家一个太平盛世。现在,我要把莲花余孽押回大牢审问,请大家让一让。”
冷幽雪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
燕七凑过来与她同行,笑道:“你要去哪里?”
冷幽雪道:“还能干什么?回衙门审问犯人。”
“审问犯人?
这么急?你不觉得好没情调吗?”
燕七掰着手指头,娓娓道来:“人生三大事,你完成了一件,难道不要庆贺一下?我请客,你掏钱,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请客,也没钱。”
“你有钱!我刚才还给你一千两银票呢。”
“那我也没钱,那一千两是买胭脂水粉的,可不能请客吃饭。”
“真抠啊。”
“我就是这么抠,你不服?”
“服!”
冷幽雪骄哼一声,好奇的问燕七:“你刚才说人生三大喜事,都是什么呀?”
燕七道:“第一升官,第二发财,第三娶老婆。不过,对我来说,人生就一件大喜事。”
冷幽雪脱口而出:“不用想,一定是发财,你就是个财迷。”
“错!”
燕七很向往的说:“我的大喜事,就是娶老婆,马马虎虎,一年娶一个,我就满足了。”
“大色狼,不要脸,一年娶一个,你吃相好难看!吃我一鞭!”
冷幽雪很气愤,举起鞭子抽向燕七。
咻咻!
左边城楼上的飞鸟悲鸣两声,似沉鱼一般坠落。
一股肃杀之气从城楼上蔓延开来。
“谁!”
冷幽雪反应极为迅捷,顾不得和燕七打闹,一个漂亮的后空翻,闪身来到众捕快前面,组织捕快延伸成弧形,将莲花余孽团团围在里面。
她抽出宝剑,仰头,盯着那空空如也的城楼,柳眉倒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燕七也过来凑热闹,低声问冷幽雪:“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这可是人山人海的地方,坏人再嚣张,也不敢出来劫囚车,危险系数太大,再说,你这么厉害,谁敢劫囚车?”
冷幽雪摇摇头:“那个吴舵主杀回来了,就在上面。”
燕七笑了:“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刚才吴舵主都不敢和你争锋,现在这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他就更不敢现身了。”
冷幽雪压低了声音:“问题是,吴舵主搬来了救兵。”
燕七问:“你怎么知道?”
“有杀气,一股浓烈的杀气,比吴舵主不知高明了多少
倍,我万万不是对手。现在,我就怕这个高手铤而走险,殊死一搏。”
“原来如此!”
燕七还是不紧张:“你放心吧,越是厉害的高手,越爱惜羽毛,当街劫持囚车,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高手又不傻,傻子怎么成为高手?走,听我的,就当没感受到那股杀气,正常押车,你越淡定,他越不敢冒险。”
冷幽雪一想也有道理,就这么僵持着,反而显得自己胆怯。
“上路!”
冷幽雪押车上路,缓缓而行,一路全神戒备。
终于,在走出了一百多米之后,那股杀气终于消失。
“看来,吴舵主和那个高手没有跟上来。”
冷幽雪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好难受的说。
燕七笑道:“看把你紧张的,我就说嘛,一点事都没有,你怕坏人,坏人其实更怕你呢。”
“你厉害行了吧。”
冷幽雪看着燕七那张笑脸,想到他要一年娶一房老婆,忽然没来由的很生气,扬手在燕七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燕七痛叫:“你干什么打我,神经啊。“
冷幽雪白了他一眼,小女人似的嘀咕:“谁让你娶那么多老婆的?一个还不够,还要一年娶一房,娶那么多老婆,你受得了吗?”
燕七道:“我当然受得了,我可是相当的厉害。”
冷幽雪哼道:“吹牛,我才不信。”
燕七贴在冷幽雪耳边吹气:“你不信?要不,你来试试?看我厉害不厉害。”
“试什么试?我又不是你老婆!大坏蛋,不要脸,你去死吧。”
冷幽雪真心被燕七给气疯了,催马,又去追打燕七。
远远的城楼之上,出现两个身影,目视冷幽雪押解囚车、消失在视线之中。
一个是吴舵主。
另一个却是一位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一席薄纱蒙面,看不清面目,但身姿妖娆,前凸后翘,胸前丰满,腰身纤柔,臀上的曲线蔓延开来,举手投足之间,充满诱惑。
吴舵主躲在后面,偷看绿衣少女,眼中满是贪婪。
第166章 妖媚圣姑
啪!
绿衣少女头也不回,手腕上的绿纱轻轻一甩,轻纱似长了眼睛,啪的一下,抽在了吴舵主的脸上。
吴舵主身子踉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怵目惊心!
吴舵主心中一惊:竟然没有躲开这一下?
她这么厉害?
绿衣少女回眸盯着吴舵主,绿纱中的那张俏脸妖娆含笑:“吴舵主,你刚才在看什么呀?”
声音娇媚,似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但凡是个男人,听着如此娇柔之声,都会心颤。
吴舵主立刻跪下:“回圣姑,属下错了,属下不该偷看您,请圣姑责罚。”
谁也没想到,厉害如斯的吴舵主,会被这个绿衣少女吓得屈膝跪地,慌乱到了没有尊严的地步。
而绿衣少女,却是至高无上的圣姑。
绿衣少女盯着吴舵主脸上那道血痕,嫣然一笑:“你下次胆敢还觊觎我的身体,这一道血痕就不会出现在你的脸上,而是会划破你的喉咙。”
吴舵主吓得浑身筛糠,不住的磕头:“属下记住了,属下万万不敢再犯,请圣姑息怒。”
绿衣少女盯着吴舵主良久,绿纱中那双美眸充满不屑,哼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也不是我的属下。咱们虽然同属莲花教,但你是黑莲,我是白莲。”
“也幸亏你不是我的属下,不然,就凭你现在干的那些坏事,我现在就将你大卸八块。”
“是,是,是,我记住了!”吴舵主再也不敢自称属下。
绿衣少女又道:“你是黑莲,我是白莲,你居然会糊里糊涂的认作我的属下?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她滑腻如纸的小手,向遥远的冷幽雪一指:“你不就是想要我去救那些黑莲教徒吗?”
吴舵主连忙作揖:“圣姑,咱们黑莲、白莲同是一家,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您武功高强,只要您出手,一定能将他们救出来。”
绿衣少女舞弄葱白手指,娇哼道:“我救他们出来干什么?继续杀人越货,为非作歹?我们莲花教本是锄强扶弱的正义之教,可是,自从出了你们黑莲这一支,那就变成邪恶之教了。”
“若非教主再三严明,黑莲、白莲不得血拼,不得自残,我现在就会把你们这些黑莲教徒全部灭掉。”
“圣姑,您……您何出
此言啊。”
听了绿衣少女的话,吴舵主吓得浑身筛糠。
心里又气又恨。
麻痹的,这小妞儿装什么好人,好像你没干过坏事似的。
当我不知道吗,你干的坏事个个捅破天!
他现在非常后悔。
早知道,就不请圣姑来了,不仅不,反而教训我一顿。
麻痹的,你们白莲狂什么?
等我们黑莲一脉崛起,一定要弄死你这个圣姑。
圣姑这一无上荣耀的职位,一定要归我们黑莲拥有。
绿衣少女回眸,弯弯的眉毛轻轻蹙起,眸光如刀,凝视吴舵主那张惨白的脸,声音温柔,却饱含杀机。
“我以圣姑的名义警告你们黑莲,一定要收敛,再敢出现杀人越货的事情,我就要清理门户了。”
吴舵主吓坏了:“圣姑,不需要这么严苛吧?”
“怎么不需要?”
绿衣少女哼道:“你们黑莲不过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若非有我们白莲执掌大局,莲花教早就灭绝了。还有,你们黑莲一定要收敛,可别打草惊蛇,引来朝廷重兵!”
她盯着吴舵主,眸光犀利如刀:“从今天开始,你们黑莲要夹起尾巴做人,查找曹春秋女儿曹禾禾的任务,可以就此止息了,绝不可继续下去。”
“我可是有比寻找曹禾禾更重要的任务,你们要是擅自行动,影响我的任务,那你,就第一个死在我的剑下。”
吴舵主颤颤巍巍问:“圣姑,请问您的任务是……”
“多嘴!”
啪!
绿衣少女一抬手。
吴舵主脸上出现了一道腥红的掌印。
刹那间!
他的脸肿得像个猪头。
绿衣少女盯着他良久,忽然,嫣然一笑:“千万要记住我的话,我向来杀人不眨眼的。”
说完,身形一闪,翩若惊鸿,消失在城楼之上。
吴舵主捂着火辣辣的脸,郁闷的要死。
“麻痹的,什么圣姑,不过是个婊.子,你们白莲牛气什么?你有任务关我们什么事,却要我们黑莲停止任务?我们黑莲凭什么听你们白莲的?”
“臭婊.子,不用你猖狂,等我们黑莲一脉的圣王来了,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
解决了秋香的危险,燕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有红袍女君月也在寻常秋香,但以燕七世事洞察的经验来看,君月并不像是个坏人,没那么危险。
再者,君月还没出现呢,等出现说。
第二天一早,燕七来到林家书斋,陪着林若山读书。
秦大家刚开始讲课,林若山就睡着了。
“正所谓贫贱不能移,无论三教九流,没有贵贱之分,农民种地,辛苦莫名,大家一定要懂得其中辛苦……”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鼾声阵阵。
“大少爷,哎,又睡着了。”
秦大家走了过来,将林若山叫醒,有些失望的问:“大少爷,才刚开始上课,你怎么就睡着了?大小姐再三叮嘱我,要好生教导大少爷,我万万不敢怠慢。”
“那个……”
林若山答不上来,支支吾吾。
秦大家拿出了戒尺:“大少爷,手伸出来。”
林若山看着戒尺,头皮发麻:“还要打我啊。”
秦大家板着脸:“你上课睡觉,当然要打!这可是为你好。”
燕七在林若山后背写了几个字。
林若山立刻笑着说:“吾梦中好读书,秦老师,我不是在睡觉,而是在梦里读书呢。”
秦大家很诧异:“梦中读书?我第一次听说,有什么心得吗?我刚才讲的农民种地很辛苦,你有什么感悟?”
林若山很得意的说:“有啊,我刚刚还在梦里做了一首诗呢。”
秦大家很好奇:“吟来!”
林若山摇头晃脑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高啊!”
秦大家仔细品味其中三味,赞叹不已:“真没想到,大少爷不仅诗韵通神,还能入骨三分描绘出农民的辛苦,领悟其中艰辛。大少爷,您开窍了,您真是奇才。”
“大少爷,您继续睡,梦中继续作诗,我再也不打扰大少爷了。睡,好好睡吧。”
林若山很开心:“老师,那我睡了啊,您可真开明。”
秦大家点点头:“千万记得,睡醒了之后,给我作出十首诗来,记住,我要检查!”
“啊?还要作诗?而且是十首?”
林若山一听,吓得脸色都变了!
第167章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林若山很想哭!
这下可倒好,完全上了秦大家的贼船了。
我上哪里作诗十首?
秦大家很开心的说:“若山啊,你不是梦里好作诗吗?别紧张,好好作,作好了诗,我拿去给大小姐看,也让大小姐开心一下。”
“那个,我……”林若山支支吾吾。
秦大家有些疑惑:“若山,看你一脸为难的样子,该不会是骗我的吧?难道梦里作诗是假的?哼,把手伸出来,讨打。”
“没有,我怎么会骗秦老师呢。”
林若山心里叫苦,看着戒尺就害怕,拍着胸脯道:“老师只管放心,我现在就睡,十首诗一会就作出来。”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秦大家很高兴。
这可都是他的教授成果。
大小姐若是知道大少爷学业进展神速,一定会对他重重有赏。
“哈哈,一会要好好检查一下林若山的诗,挑拣好诗给大小姐看,大小姐一定会惊喜异常,然后,大把大把的银子赏我。”
看着秦大家开心的离开,林若山像是吃了苦胆,从嘴巴一直苦到心里。
他一把抱住燕七的胳膊,苦着脸道:“燕七,我该怎么办啊?秦大家将了我一军。”
燕七眨眨眼:“那你就睡呗。”
“睡觉容易,作诗难哪。”
林若山满脸期望的看着燕七:“要不,燕七,你再帮我一下,随便写个十首八首的,让我过关?”
靠!
真当我是诗仙啊。
再说,诗仙作诗,那都是有酬劳的,一诗千金都不为过。
林若山摇晃着肥嘟嘟的大脸,可怜巴巴的央求:“燕兄你可是相当的讲义气啊,现在兄弟落难,你还不帮一把?咱们可是好兄弟呢!”
“说的没错!”
燕七拍了拍头:“大少爷,你也该知道,作诗需要灵感,费脑子啊,我最近明显灵感匮乏,那是一泻千里,需要补充一下才行。”
“嘿嘿!缺少灵感,那好说啊。”
林若山满脸贼笑:“燕兄,补充灵感简单啊,只要你帮我过了这一关,今晚,我带你去找找灵感。”
燕七问:“去哪里找灵感?”
“沉香阁,我以前和你说过的。”
林若山满脸向往之色:“那里的妞儿真是漂亮,每一个都很正点,很热情,包你进去就不想出来。”
原来是青楼啊。
燕七倒是对古代的青楼非常好奇,关键是没去过啊。
他不是想睡青楼的妞儿,庸脂俗粉可不符合他的胃口,但重点是要参观一下古代青楼。
都穿越到古代了,怎么也要去青楼旅旅游啊。
大少爷就是一个很好的青楼向导。
燕七很满意,笑道:“大少爷,咱俩关系不简单,我就费点力气帮你一把,十首诗,我包了。”
“这就对了啊。”
林若山很开心:“那我睡了啊。”
说完,不到三秒钟,就响起了鼾声。
燕七很震惊:这可是秒睡啊,算一门绝活儿。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燕七给林若山准备了十首诗。
这些诗都是燕七自己胡编乱造的,比不上大师级别的水准,但也不差,整体很好。
秦大家看着这十首诗,叹为观止:“大少爷啊,您终于开窍了,凭您这才气,考举人如探囊取物,我这就去报告大小姐。哈哈,林家祖宗显灵了,显灵了!”
林若山蒙混过关,也很开心。
下课,休息时间。
林若山伸了个懒腰,和燕七一起往外走。
恰好,那边一群林家旁支的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冲了过来。
一帮小孩子看到林若山,歪着头想了一下,忽然异口同声唱道:“大少爷,脖子粗,头重脚轻肥嘟嘟;圆圆的脸,大大的头,里面装的都是油。”
林若山听到这句顺口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恼羞成怒,摇晃着肥嘟嘟的大脸,冲着小孩凶神恶煞的大吼:“胡说什么,都胡说什么,谁敢再唱,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他?”
众小孩吓了一跳,脚底抹油一哄而散。
林若山憋得脸都红了,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很尴尬的挠挠头,郁闷道:“已经好几年没听过这个谣言了,这帮小家伙,真是不懂事,居然乱说。”
燕七知道这个谣言,这是故意诋毁林若山的顺口溜。
燕七却一脸沉思。
林若山问燕七:“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被我刚才那一嗓子给震惊了?嘿嘿,我就是这么有王霸之气,没把你吓到吧?”
燕七问林若山:“这个谣言多久没听到了?”
林若山想了想:“大概有三年了吧。”
燕七又问:“那为什么消失了三年的谣言,现在突然又出现了?到底是如何出现的?谁第一个唱的?又是如何传播的?”
“这……”
被燕七这么一提醒,林若山也紧张起来:“燕兄,我怎么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这谣言到底是怎么又兴起的?太可恶了。”
燕七满脸凝重:“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少爷,这事必须要慎重,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一定要查清楚。”
“怎么查?”
林若山两眼一抹黑,没有半点主意。
“大少爷跟我来。”
燕七和林若山走向那帮嬉笑打闹的孩子。
刚才传唱谣言的孩子有三十多人。
燕七找到一个孩子王,笑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朋友歪头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个问题问得好!”
燕七点点头,拿出一个铜板,扔进小朋友手心:“一看你就是孩子头头,是个强者,叔叔崇拜强者,想和你个朋友。”
“这还差不多。”
小朋友接了铜板,自我介绍:“我叫林震,是这些小孩中的扛把子,你早点和我结交,有你的好处,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还是个厉害角色,我会罩你的。”
“那叔叔谢谢你了。”
燕七问了林震几句话,渐渐扯到了那个顺口溜上面:“小朋友,叔叔问你,刚才那个顺口溜是谁教你的?”
林震眨巴着眼睛:“自学成才。”
“自学?”
燕七摇摇头,很大方的拍出十个铜板:“来,拿着这些铜板,好给喜欢的女孩买点好吃的。”
“叔叔,你真是大方。”
林震超级开心,压低了声音,向燕七说道:“看在叔叔还挺顺眼的份上,我就向你透露一下,这个顺口溜是在林家后院的小树林里学的。”
燕七又拍出十个铜板,问道关键之处:“谁教你们的?”
第168章 反间计
“叔叔,你还真是大方。”
林震见钱眼开,很开心的说:“是一个大胡子叔叔教我们的,他不仅有大胡子,头的上面是尖尖的,下面却很宽,左脸上有刀疤。”
听到这话,旁边的林若山脸色一变。
燕七知道林若山认出了这人是谁,不动声色又问林震:“这个大胡子叔叔很好啊,教你们顺口溜,很有闲心呢。”
林震撇撇嘴:“他有闲心教,我们还没闲心学呢。”
燕七道:“不会吧,我看你们学的很好。”
林震道:“大胡子叔叔说了,我们和他学顺口溜,他就给我们买糖吃。谁学的好,念的快,声音高亢,不仅给糖,还给钱。”
“拉一个小朋友过来跟他学顺口溜,也给糖吃,要是走在马路上,学堂里,小树林,菜市场,唱顺口溜,会给更多的钱。”
林若山听完,气的狠狠挥舞拳头:“真是岂有此理!”
林震向林若山做鬼脸:“你和我们小孩子凶什么呀,以大欺小,那才没本事。”
“你……”
林若山居然无话可说。
燕七向林若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激动,又向林震笑了笑:“那个大胡子叔叔太抠了,叔叔比他可大方多了,不信,你试试。”
林府很兴奋:“怎么试?”
燕七道:“这样,咱们玩个游戏,你每天完成了游戏任务,就到我这里领取奖品。我的奖品可丰富,每天一两银子,够多吧?”
“每天一两银子?”
林震大喜:“叔叔,你非常大方,人家都是给一枚铜板,你给一两银子,直接翻了一百倍,就冲着一两银子,这游戏任务我必须接了,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接。”
“不错,像个孩子王的样子。”
燕七道:“不过,和我做游戏,就要保密,你若是和别人说,我是绝对不会给你银子的。”
林震用力点头:“叔叔放心,我是不会往外说的。”
燕七反问:“可是,那个大胡子叔叔教你顺口溜,你就和我说了,你嘴巴也不严啊。”
林震撇撇嘴:“一枚铜板想让我闭嘴,那我也太不值钱了。叔叔出手就是一两银子,足以让我
闭嘴。”
我靠!
这小屁孩就是人精。
“不错,不错,林震,跟着叔叔做游戏,有肉吃。”
燕七压低了声音,说道:“叔叔要你做的游戏,就是让你和那个大胡子叔叔混熟了,然后他和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听。”
“就这么简单?”
“当然!”
林震掐着腰:“好极了,这活儿也接了,对我来说,很没有挑战性。”
燕七摸了摸林震的头:“你不要吹牛哦。”
“绝不吹牛。”
林震向燕七伸手:“叔叔,能不能先预付我一两银子?”
燕七眼前一亮,嘴上却说:“你还没执行任务呢,却先要钱,这没道理嘛。”
林震道:“不是,不是,那个大胡子叔叔喜欢喝酒,我拿一两银子给他买酒,这不是更容易接近他嘛。”
靠靠靠!
小小年纪,有这份心思,这个林震不简单,值得培养。
燕七相中了这个孩子,干脆利落掏出十两银子,砸进林震手里:“叔叔喜欢你,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向叔叔开口。”
“哦,对了,叔叔叫燕七,很帅,很有型。”
“燕七叔叔,我也很喜欢你,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交了你这个朋友,很铁的那种。”
林震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做个鬼脸,屁颠屁颠的跑路。
林若山还处于郁闷之中。
燕七问道:“这个大胡子是谁?”
林若山叹气:“他是六叔林逸图的管家林河。”
燕七一声冷笑:“看来,这都是林逸图的主意啊,若是我猜的没错,林逸图和林逸鸿是打算对你动手了。”
林若山问:“何出此言?”
燕七道:“要知道反常必有妖,这个谣言沉浸了三年,为何现在突然出现,林河花银子让小孩子学顺口溜,分明是想把谣言扩大化,毁大少爷的名声,败坏大少爷的声誉。”
林若山蹙眉:“那为什么顺口溜消失了三年,现在才又开始毁我的声誉?”
燕七道:“你以前是胡言的学生,被胡言牢牢掐在手中,不得逃脱,而
胡言又是四老爷林逸鸿,六老爷林逸图的人,这就相当于你被林逸鸿和林逸图控制了,他们自然不会怕你。”
“但现在不同了,胡言被我干掉了,大少爷这只囚鸟飞出了囚笼,而且,又做了几首诗,名声大震,长此下去,局面已经失控。所以,林逸鸿和林逸图急了,要对你发难。”
林若山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就算对我动手,那又怎么样?几句谣言又如何?我现在心里不是一般的强大,完全无动于衷。”
燕七摇摇头:“大少爷,以我的猜测,谣言仅仅才是开始,这背后必有大阴谋,只是现在还处于混沌之中而已。不信,你等等看,林逸图和林逸鸿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咱们拭目以待。”
……
下午上课时,秦大家拿着十首词,唉声叹气的回来。
林若山冲上去,很兴奋的问:“秦老师,我梦里做的诗你有没有给我妹妹看,我妹妹怎么说的?有没有表扬我啊?哈哈!”
秦大家却摇摇头,很惋惜的说:“我去见大小姐了,不过,大小姐正在和六老爷林逸图谈话,不对,应该是大喊大叫,好像出现了严厉的纷争。六老爷面红耳赤,大小姐脸若桃花,各不相让。”
“也正因为如此,我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哪里还敢去叨扰大小姐?”
林若山很惋惜:“竟然没看,可惜,真是可惜。”
燕七却起了疑心。
“呵呵,果然按照我的剧本来演了,关于大少爷的谣言刚刚出现,林逸图却又跑去和大小姐争吵,这完全是按照套路出牌呢。”
上课不一会儿,秋香也过来游玩。
燕七和秋香在亭子里喝茶。
秋香娇脸浮着一层忧伤,目视前方,有些走神。
燕七笑了:“有心事?”
秋香点点头。
燕七猜测道:“关于大小姐的?”
秋香美眸睁得大大的:“七哥怎么知道?”
燕七道:“闲着无聊,不如和我说说。”
秋香娇声叹气:“林逸图这个老东西又来闹了大小姐一场,简直就不是人。”
燕七品茶:“气愤解决不了问题,理智可以战胜一切,何以解忧,唯有七哥!”
第169章 包藏祸心
秋香看着燕七那副优雅淡然的燕子,嫣然一笑:“七哥,我懂,所以我才来找你,你要帮帮大小姐嘛!”
她轻抚鬓角的碎发,想了想,道:“林逸图刚才拿着一摞子账本,带着几名账房,气冲冲的跑来找大小姐,一下子就将账本砸在了桌子上,和大小姐争吵起来。”
燕七道:“那老东西说什么了?“
秋香道:“林逸图很嚣张,说这个月的利润几乎为零,并痛斥大小姐治理无方,无才无能,致使林家的生意日渐萎缩,并说女人经商目光短浅,滑天下之大稽。”
“大小姐和林逸图争吵起来,据理力争,可是林逸图根本不听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不停的埋怨这个月的买卖亏本,生意滑坡。哎,大小姐好可怜,被气得连午饭都没有吃,若是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燕七点点头,指了指秋香身后:“你后面那个黑包里,装的就是账本吗?”
秋香点点头:“是啊。”
燕七道:“我能看看吗?”
秋香拍了拍厚厚的账本,眸光狡黠看着燕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林家账本可都是机密,不能给外人看。”
靠!
秋香耍我!
她带着账本来的,明摆着是向我求教,现在却又故意刁难我。
嘿嘿,七哥要发飙了。
燕七看着左右无人,一把抱过秋香,拥美入怀,纤柔的身子与他紧紧贴靠在一起,丰腴的臀坐在燕七腿上,感受那股诱人的软弹,闻着秋香醉人的体香,别提多舒服了。
秋香的身子很软,被燕七抱在怀中,还想要挣扎,但被燕七抱住了小蛮腰,挣扎不掉,她一着急,屁股扭来扭去,下面立刻就被一个木橛子顶到了。
“别!”
秋香一颤,被下面这根木橛子一顶,身子软如棉花,从腿心酥到了头顶,再也不敢乱动,两只小手撑在燕七腿上,不敢让丰满的臀和燕七的大腿亲密接触,生怕再被木橛子顶一下,心都会被顶乱。
“七哥,你别这样,万一有人来,看见了可不好。”
秋香娇声央求,美眸流盼。
她喜欢被燕七
抱在怀里的感觉,又舒服,又贴心,但害怕的是被人看见,好尴尬的说。
“谁让你耍我了?”
燕七将秋香撑在腿上的小手抓起来,非要让秋香的臀紧密的坐下来,感受下面那根木橛子的威力。
秋香身子巨颤,紧紧抓住燕七的肩膀,娇声道:“七哥,就这样坐着好了,我不动,你千万也别动,你一动,我就要死了。”
她未经人事,被燕七稍微撩拨一下,身心悸动,就有些受不了,红唇紧紧抿着,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诱人的苹果,很想吃一口。
燕七轻轻刮了一下秋香滑腻的脸蛋,哼道:“我现在问你,我是不是外人?”
秋香水眸娇润,黑亮如墨,闪灼如星,一眨一眨看着燕七,粉拳轻轻拍打燕七火热的胸膛,糯糯道:“你就会作弄我,你是我的七哥,当然不是外人了,不然,我把账本拿来干嘛?还不是给你看的?刚才说你是外人,就是逗你玩的,你可不要生气。”
燕七得意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是逗我玩的,但我也要将计就计,假装生气,不然哪有抱你入怀的借口?”
“七哥,你可太狡猾了。”
秋香被燕七给打败了,稍微蠕动一下蜜臀,就觉得下面顶的好厉害,似乎要把裙子给顶破,顶得她心痒意迷,也想要动一动。
“七哥,放开我吧,这样坐在你腿上,我受不了,你总不想看着我在这里出丑吧。”
燕七脸大不害臊的说:“说明你心不够纯净,满脑子靡靡思想,你要心如止水,自然不会难受,就像我一样,我就很心如止水。”
秋香风情万种的白了燕七一眼,羞答答争辩:“你要是心如止水,下面还会这里厉害的顶着我?”
啊?
燕七愣了一下,贴在秋香耳边吹气:“本来我是心如止水的,但谁让秋香太漂亮呢,心里爆炸,然后就水漫金山。”
“讨厌!”
秋香坐在燕七怀里,又是舒服,又是刺激,心神慌乱,趁着燕七不注意,狠狠踩了一下燕七的脚。
燕七吃痛,松开了手臂。
秋香趁机逃开。
“秋香,你逃
不出我的手掌心。”
燕七这厮得寸进尺,还要去把秋香抓回来。
秋香拿起账本砸在燕七怀里:“抱我干什么?你还是抱着账本更舒服。”
“哼,等我晚上再收拾你。”
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一直胡闹下去。
燕七拿起这个月的账本,仔细翻看了许久。
“的确是亏欠了许多。”
燕七摇摇头,又拿起上个月的账本看了一遍。
看过之后,又拿起了前几月的账本。
他来回翻看这几月的账本,眉头紧蹙:“这个大小姐啊……”
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秋香悄悄的问:“七哥,你难道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亏欠太多了,你对大小姐有点轻视?其实不然,大小姐经商很厉害的,兢兢业业,踏实肯干。”
燕七笑着摇摇头:“我没有轻视大小姐的意思,只是,有时候觉得大小姐挺可怜的,群狼环伺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秋香点点头:“大小姐就是挺可怜的,七哥,你能帮帮大小姐吗?”
燕七撇撇嘴:“大小姐那个臭脾气,我是肯定帮不了她了,谁让她对我恩将仇报了。”
秋香急了:“七哥,你不要这么小气嘛。”
燕七狡黠的抖了抖眉毛:“帮大小姐是不可能了,但帮秋香一下,还是可以的。”
秋香白了燕七一眼:“帮我不就是帮大小姐?七哥,你又耍我,你是越来越坏了。”
“好了,言归正传。咱们来说说账本的问题。”
燕七提到账本,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问秋香:“林逸图上个月有没有来大闹?嫌弃利润减少?上上个月呢?还有更早一些时间,有没有和大小姐爆发争吵?”
秋香摇摇头:“没有,林逸图以前的确因为利润问题很不满意,但和大小姐谈判之时,都是保持理智的,唯有这一次,林逸图突然就变成了疯狗。”
燕七点点头:“要是这么说的话,林逸图此次与大小姐争吵,绝对是包藏祸心。”
秋香警惕起来:“包藏什么祸心?”
第170章 被堵在床下
燕七拿出账本对比,对秋香道:“你来看,这个月的利润近乎于零,虽然看起来很心酸,可是,你再看上月的利润,不仅没赚钱,反而亏了三十多万两,再看上上月的利润,更离谱,亏了四十万两,再往上看,亏得越多。”
“这也就是说,以前亏得更多,越靠近,反而亏得越少。”
秋香道:“这说明大小姐经营有起色呀。”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燕七蹙眉:“为什么以前亏那么多银子,林逸图没有和大小姐爆发争吵,而到这个月,相当于一分钱没亏,林逸图却跑来向大小姐放炮,你不觉得,这很不科学吗?”
秋香心头一颤:“分析得太对了,这林逸图一定是包藏着祸心,至于什么祸心,七哥能猜得出来吗?”
燕七道:“这需要观察,放心,用不了几天,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的,要像猎手一般,耐心些。这样,你把我的分析向大小姐汇报一下,让她提高警惕,这几天我也会有新的情报。”
秋香忽闪着美眸:“七哥怎么获取情报?”
燕七嘿嘿干笑:“你要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要!”
秋香脸颊娇红,害怕燕七用强,拿起账本,扭着丰腴的屁股逃走,逃了几步,又回眸向燕七眨眼睛:“就看你晚上敢不敢来。”
燕七一下子跳起来:“当我怕你啊,今晚我就去你房里。”
秋香笑颜如花:“你不怕大小姐吗?”
“啊?这……”燕七很无奈。
……
当晚,夜半三更,燕七果然潜入了秋香的闺房。
他抱着秋香的小蛮腰,捧起秋香滑腻如脂的脸蛋,刚要一亲芳泽时,外面又传来大小姐的声音:“秋香,开门啊,我累死了。”
日!
燕七火冒三丈:这个小妞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
我刚要和秋香摸摸抓抓,你就来捣乱?
成心的吧!
秋香窃笑,指了指床底下。
燕七无奈,只好先委屈自己,藏在了床下。
秋香开门,迎接林若仙进来。
林若仙一进门,脱掉外衫,只穿着贴
身小衫,她还想再脱,却被秋香给阻止了:“大小姐,三更半夜的,你来了月事,别着凉了,穿点衣服有好处。”
林若仙一想有理,就没有再脱衣服。
燕七这个气啊。
必须要狠狠打秋香的屁股。
七哥我这么可怜,看点福利都不行吗?
“小姐还没吃饭吧,我去准备一点米粥。”
秋香赶紧去弄吃的。
林若仙恍若很累,坐在床头,两条细腻如脂的美腿就在燕七眼前来回晃悠,害得燕七很想抓过小腿,好好蹂躏一番。
“咦,秋香新买的梳妆镜啊,很好看呢。”
林若仙跑去看秋香新买的镜子,掐着腰,端详了一阵之后,似乎来了兴致,却忘记了秋香的警告,居然将贴身小衫脱去,露出粉色的胸衣。
胸前鼓鼓,饱满丰腴。
“福利来了。”
燕七这厮肾上腺激素陡升,眼睛都绿了。
林若仙身姿玲珑,曲线迷媚。
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完美至极,掐着腰,伸出浑圆玉润的双臂,优雅的转了个圈,居然跳起了舞。
丰腴白皙的胸,伴随着曼妙舞姿上下波动,呼之欲出,胸衣上下起伏,深邃的事业线从胸口延伸出来,秀气的肚脐也清晰可见,腰上的肌肤是那么的细腻。
“真是不虚此行。”
燕七这厮可大饱眼福了,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本来,躲在床下,异常煎熬,心里窝火。
但现在,燕七双眼发绿,明显很享受。
林若仙跳到兴奋处,双手抓着胸衣,要把胸衣脱下来。
燕七舍不得闭眼,等待激动人心的时刻。
秋香端着米粥走进来,看见林若仙要脱掉胸衣,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抓住林若仙的手:“大小姐,你走光了。”
“走光?”
林若仙蹙眉:“哪有走光?我又不怕被你看?难道这屋里有男人?”
秋香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解释:“哪有男人啊,当我大半夜的偷人啊,我是觉得,被耗子偷看也不行呀,大小姐这么漂亮,就算是耗子见了也馋的流口水。”
林
若仙嫣然一笑:“就你会逗我开心,我现在烦心事一大堆,脸上都有皱纹了,还美什么呀。”
她没有跳舞,还真觉得有些凉,穿上小衫,捧起碗来喝粥,说了几句话,就提到了林逸图。
秋香急忙提醒道:“大小姐,我觉得林逸图今天特地跑来和大小姐争吵,一定是有预谋的。”
“你看,这账本显示的很清楚,这月亏的少,以前亏得多。林逸图以前为什么不来质问大小姐,现在却跑来找茬,这分明是包藏祸心。”
林若仙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得有理。你要不提,我还忽略了这点。”
不过,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拿起账本问秋香:“你以前从来不看账本,现在怎么关心起账本来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啊,那是……”秋香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林若仙美眸眨动:“秋香,你老实交代,刚才那翻分析是别人告诉你的吧?如此推断,涉及商业机密,数据复杂,我就不信你比我这个经商多年的大小姐还敏锐。”
秋香不善于说谎话,被林若仙逼问了两句,就把实底儿交代出来:“大小姐,我看你愁肠百转,很是担心,也想为你分忧,我就偷偷做主,把账本拿给燕七看了。”
“不过,燕七很厉害呢,立刻就分析出了林逸图的险恶用心,大小姐,你该多听听燕七的意见,他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秋香啊秋香,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林若仙伸手轻轻捏了捏秋香尖翘的下颌,幽幽道:“账本这么机密的东西,怎么能给燕七看呢?他那么狡诈,生了一副七窍玲珑心,还能给你出什么好点子?说不定,他是故意坑你呢。”
秋香使劲摇头:“大小姐,你这是对燕七有偏见,他这人很好的,又聪明,又负责任,对林家很好,对我也好。”
林若仙不屑道:“你这是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他这人最没底限,想当初,竟然败坏我的名声骗钱,还能是什么好人?他心思败坏,行事粗鄙,我就是讨厌他。”
燕七这个气啊。
这小妞儿,和我完全不搭,真心道不同不相为谋。
***
晚上还有一章。
第171章 小便失禁
林若仙嘟着诱人小口,一副‘长舌妇’的样子,不停的向秋香说着燕七的坏话。
“秋香,你以后别和燕七厮混了,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还听说,自从燕七一来,整个林家的丫鬟都被燕七迷住了,他就那么好?身上抹蜜了,那么招蜂引蝶?”
秋香红着脸解释:“七哥真是挺好的,大小姐,你要换位思考,他那么招女孩子喜欢,一定是因为他很优秀。”
林若仙看着秋香居然胳膊肘朝外拐,替燕七说话,心里更加郁闷,对燕七越发敌视,恍若燕七抢走了她多年的闺蜜一般。
“秋香,你要认清燕七的真面目,他就是专门祸害女人的大魔头,别被他骗了。”
“哎,你啊,还是涉世未深,容易被燕七欺骗。看来,指望你把燕七赶出去是不可能了。这样,等着我忙过这段时间,就亲自把燕七赶出去。好了,睡觉!”
燕七心里好气。
你要赶我出去,我偏偏就不走,老子跟你耗上了。
林若仙本就很累,巴巴说了这就久,口干舌燥,心神疲惫,倒在床上就昏昏睡去。
秋香招呼燕七出来,示意他赶紧离开。
燕七看着林若仙睡着了,想到她刚才对自己的编排,很生气,突然就起了促狭心思。
他端起一杯水,倒在了林若仙腿间。
一些水溅在了林若仙白腻的大腿上。
做完了坏事,燕七急忙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窃喜。
秋香狠狠瞪了燕七一眼,怨他没事找事。
林若仙觉得腿上难受,稀里糊涂睁开眼睛,慢吞吞在身下一模,居然湿漉漉的。
“哎呀,怎么湿了。”
林若仙很疑惑:“秋香,你捉弄我,在这里倒水了?谁还能倒在床上?”
秋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燕七隔着窗帘,偷偷向秋香比划了一下。
秋香会意,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大小姐,您失禁了。”
“什么,我失禁了,哎呀,好丢人,我多大了,怎么能失禁了,还能尿在床上。”
林若仙羞得捂住娇脸,使劲蹬着被子。
长大之后,还是第一次失禁。
“秋香,我太不好意思了,居然在你的床上撒尿,我好丢人,
秋香,你千万别说出去啊,不然,我的威严就全没了。”
燕七躲在窗帘后面,笑得肚子疼。
看着大小姐那番自责的模样,秋香这才明白过来燕七的‘险恶’用心。
现在想要改口,已经晚了。
“七哥真是坏死了,作弄人花招百出。早知道,我就拼着被大小姐埋怨,也说是自己故意倒的水就好了,大小姐好可怜呢。”
秋香心里自责,柔声安慰林若仙:“大小姐,你就是太累了,身体吃不消,女人太累,难免失禁,这都是正常的,我也失禁过呢,没什么了丢人的,大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秋香,你一定要保密啊,我好丢人,呜呜。”
林若仙都快哭出来了。
燕七躲在窗帘后面,笑得合不拢嘴。
不小心碰到窗帘,呼啦啦作响。
“谁?”
林若仙警觉,抓起鸡毛毯子,跳下床,向窗帘逼近。
燕七不能再继续看笑话了。
腰身一纵,轻飘飘翻出了窗户,逃之夭夭。
秋香却害怕燕七没有逃走,吓得一动不敢动,心想糟糕,七哥这回算是逃不出大小姐的五指山了。
“哼,七哥,你活该,我也没招了,谁让你作弄大小姐的。”
林若仙冷不防掀开窗帘,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怎么没人呢。”
秋香见窗帘后面没人,知道燕七跑了,松了一口气,拉着林若仙的小手,柔声道:“哪有什么人,看你疑神疑鬼的,可能是风刮了进来,弄出些声响。来,咱们换床单,睡觉。”
林若仙晃了晃脑袋,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事情繁杂,出现了幻觉。
这极有可能!
小便都已经失禁了,出现幻觉也在情理之中。
林若仙帮着换床单,看着自己的小便湿了一大片,脸红耳赤,害臊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她闻了闻,居然没有异味。
“咦,这就奇怪了,怎么没有异味?我的小便什么时候这么干净了?”
秋香害怕露馅,赶紧把她拉上床,抱着大小姐的柔腰,撒娇道:“大小姐,来,让我看看,你的胸有没有发育?”
“去你的,让我看看你的胸……”
两人打闹起来,也忘了小便失禁的事。
……
接下来的几天,大少爷林若山过的举步维艰。
那造谣的顺口溜传得沸沸扬扬,林族子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口口传唱,风靡整个林家。
而且,车水马龙的门口,也有一帮小孩子在散播关于林若山的顺口溜。
林若山火冒三丈,但偏偏无处发泄。
他能做的,就是睡觉。
麻痹的,老子睡觉,耳根清净,能咋地?
与此同时,大小姐也遭遇林逸图的连番轰炸。
林逸图每天都来府中找林若仙的麻烦。
不是嫌弃她用人不行,就是说她经营无道,再不就是目光短浅,能力凡庸。
争吵爆发了一次次。
林若仙虽然是女强人一枚,但也筋疲力尽,偷偷躲起来哭了好几场。
但在外人面前,她依然相当的坚强。
只有燕七很惬意。
那个孩子王林震每天都在找机会,给燕七送上最新情报。
燕七这厮也是大方,虽然约定一次一两银子,但他出手豪阔,每次都是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林震今天又来了,向着燕七邀功:“叔叔,我今天可有重要情报哦。”
燕七什么也没问,先砸给林震十两银子。
“叔叔,我简直爱死你了。”
林震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燕七:“我今天早上冒险,潜入了管家林河家里大厅中的地窖,呆了整整一天啊,连粑粑都拉在了地窖里,臭不可闻。”
“不过,我有重大发现,听到了六老爷林逸图、四老爷林逸鸿的声音,他们议论的什么我不明白,反正好一阵奸笑!过一会,他们就走了。”
“我偷偷爬上来,就看到了他们留下这张纸,上面写了很多东西,还画了图,我就给叔叔拿过来。”
燕七将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小心翼翼的打开,当他看到上面乱七八糟的图案时,不由得大喜过望。
他很兴奋,给林震砸出一百两的银票,摸着他的头,说道:“干的好,这是赏你的。”
林震甩了甩银票,躬身作揖:“谢谢老板!”
燕七闻言,吐出一口老血!
第172章 真相惊人
打发走了林震,燕七拿着这份皱巴巴的纸,看着那乱七八糟、似蟑螂爬出来的字迹,蹙眉,分析起来。
这上面的字迹虽然乱糟糟的,但透出的信息却异常重要。
一眼看去,这是林家产业的树状分布图。
排位最高的就是大小姐林若仙。
紧接着下面有一条线,指的是林逸鸿。
还有一条分支,比林逸鸿低一点点,就是林逸图。
再往下,是林家所有产业的总汇。
涉及布匹、衣帽、地产,以及饭店等等。
其实,布匹、衣帽被画上了红圈,提示异常重要。
布匹下面又分为采购、生产、销售,以及门店的分配。
采购下面则标注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被标上了红色记号,生产和销售下面也标出了红色记号。
衣帽、地产、饭店也是一样,俱都有红色记号标出。
燕七虽然不认识这些被标注的人,但是,却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所有被红色记号标记过的名字,都会和林逸鸿、林逸图兄弟连成一条线。
这说明,这些被标记的人是和林逸鸿、林逸图同气连枝。
说的简单直白些,这些人都是林逸鸿、林逸图的狗腿子。
再往下,则是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老。
七十多个族老中,竟然有一半被标注了红色记号,最终也用一条线和林逸图、林逸鸿连在了一起。
用膝盖也猜得出来,这些被标记的族老已经向林逸鸿、林逸图投诚了。
“大小姐岌岌可危了。”
燕七看过之后,立刻得出了至关重要的结论:“林逸鸿、林逸图兄弟要造.反。”
燕七其实很早就有这个预判。
但也仅仅是预判,不能十分确定。
想一想!
林逸图突然逼宫大小姐,弄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找她的麻烦,这不就是没事找事,小事化大吗?
想要夺权,这是惯用的伎俩。
先把林若仙的名声搞臭,渲染她无能,目光短浅,心胸狭窄,经营无道,然后联合下面那些股东起来反对,将林若仙轰下台。
这套路燕七很熟悉。
可是,把林若仙推下台,那谁上台呢?
正常来讲,大少爷林若山已经不傻了,会吟诗,会作赋,简直是人中奇才啊。
大小姐若是被逼下台,接班的一定是大少爷。
林逸鸿、林逸图兄弟想要上台,那不合逻辑。
所以,要先把大少爷的名声搞臭。
也就是这个原因,关于大少爷的谣言才会传得风风火火,连聋子、瞎子、哑巴都知道了大少爷不是林族子弟,是个冒牌大少爷。
既然是冒牌的大少爷,那自然不能上台执掌林家。
那么最后的人选,就会落在林逸鸿的头上。
更何况,下面还有这么多人支持他。
这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燕七之前仅仅是预判,在看到了这份乱糟糟的计划书,一切真相大白。
林逸鸿、林逸图兄弟的野心,昭然若揭。
虽然他对大小姐很有意见,两人完全不搭,但看在大少爷和秋香的份上,这个忙也要帮。
燕七重新整理了一份名单,用红笔、黑墨标注的清清楚楚。
想了想,又在最上面写了四个字:谋朝篡位!
写完后,用信封装好。
下午和秋香在凉亭约会,把信封递给了秋香。
秋香接过信封,娇脸绯红,糯糯道:“这是给我的情书吗?”
“啊?”
怎么会想到是情书,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奇怪。
燕七赶紧解释:“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大小姐的。”
秋香美眸睁得大大的:“这是给大小姐的情书?七哥,你心里原来装着大小姐呀。”
靠!
我心里满满的,装什么大小姐。
就算是空的,也不会装大小姐这个变态的刺儿头。
燕七很尴尬,挠挠头:“非也,非也,这些天我接收了一些情报,分析之后,洞悉了林逸鸿、林逸图的卑鄙动机,我要说的全都在这封书信上,你给大小姐就是。”
秋香兴奋得美眸放光:“七哥,你可真厉害。”
燕七臭屁的挺着胸,趁机抓住了秋香柔软无骨的小手,将她
诱人的身体拉入怀中,夸张道:“大小姐和我完全不搭,我都懒得理她,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呢,你看,我这几天累的都有黑眼圈了。”
秋香被燕七揽住了小蛮腰,一双大手在她腰上来回滑动,像似过电一般,身子娇软无力,顺势坐在了燕七怀中。
燕七还是那么亢奋。
秋香刚刚坐上去,那根木橛子就觉醒了,犀利的顶着她丰腴的臀,隔着薄薄的衣物,还能感受到木橛子强劲的律动。
“七哥,你……”秋香脸红的滴血。
燕七耸耸肩:“没办法,我身体太好了。还有,也是秋香太迷人,让我情不自禁啊。”
“讨厌!”
秋香虽然害羞,但也习惯了被燕七调戏,反正左右无人,就享受一番刺激吧。
她大胆的靠在燕七胸前,聆听情郎有力的心跳,低呢喃:“七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很感激,却又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我喜欢你,可不是为了报答。”
燕七一双大手在秋香腰上乱摸,掀开了衣服,摸到了一截柔软细润的白肉。
秋香身子一颤,可怜巴巴看着燕七。
燕七这厮装傻:“哎呀,手怎么滑进去了,是不是你的衣服有洞啊?我拿出来,我这就拿出来。”
他装模作样往外抽出大手,但却胡乱摩挲,在秋香白腻的腰肉上摸摸抓抓,找准了位置,还要往胸上的位置移动。
秋香哪里受过这般调戏,身子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身体中像是刮起了暴风骤雨,理智都要迷失。
就在燕七的大手刚刚碰到秋香的胸口时,秋香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急忙隔着衣服,紧紧抓住燕七使坏的大手,美眸满是羞涩和水迹:“七哥,你别使坏,我受不了。”
燕七装傻:“我没使坏啊,我在抽回手呢,但是抽不回来了。”
秋香赶紧摇头:“别,你的手就放在这里。”
“这样好吗?”燕七明知故问。
“好,就放在我的腰上,别动就好了。”
秋香也是两权相害取其轻,手放在腰上,总比放在胸上要好吧?
真要被七哥摸到胸,还不得当场出丑?
第173章 今晚来我家
两人躲在凉亭中,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秋香身心俱醉,双眸若水:“七哥,你帮我这么多,我要怎么报答你呀。”
“咱们两人是什么关系,还用报答?”
燕七忽闪清澈眼眸:“哎呀,我忘记了,我房里的浴桶坏了,要不,今晚,我去你家里洗个澡吧。”
秋香也是冰雪聪明的美女,美眸若朝霞,盯着燕七的眼睛:“你真是到我房里洗澡的?”
燕七很镇定的说:“那当然。”
但秋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燕七这厮也有点慌了,尴尬的挠挠头:“当然,你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反正明天就能修好,我就忍一天。”
秋香莞尔一笑:“谁说我不方便了,那你今晚来洗澡吧,我给你准备热水。”
燕七大喜过望:“秋香,还是你对我最好。”
燕七这厮美翻了。
他可不是奔着洗澡去的,那是要和秋香洗个鸳鸯浴。
他看着秋香美眸中泛着情动的水迹,也知道秋香是隐晦的答应他使坏了。
不过,燕七光顾着高兴,却没有发现秋香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
……
晚上,燕七这厮如约来到了秋香房中。
秋香果然烧好了热水。
燕七很开心,秋香看来准备得很充分吗。
秋香为燕七脱掉外衫:“七哥,你进去洗吧。”
“好!”
燕七进去洗澡,脱得光溜溜的,钻进浴桶。
这厮故意忘记了拿浴巾,向秋香喊道:“糟糕,秋香,我忘记拿浴巾了,你帮我拿进来好不好?”
嘿嘿,只要秋香一进来,我就一把抱住她的小蛮腰,把她拖进水中,然后……
这厮计划很好。
没想到秋香却在门外说:“浴巾我早就准备好了,就在椅子上,七哥自己拿就好了。”
“啊?”
燕七一计不成,又来一计:“秋香,没有皂角,帮我拿一块皂角好吗?”
秋香笑嘻嘻说:“皂角也在椅子上,七哥伸手就能拿到。”
燕七无比郁闷,还
不死心:“水有点凉,帮我添点热水,这总行了吧?”
秋香娇声媚笑:“七哥看看墙角,那里放着什么?”
燕七向墙角一望,气的鼻子都歪了。
妈蛋的,那里放着好几桶热水呢。
完蛋了,计划全部落空。
燕七这厮索性厚着脸皮道:“秋香,进来和我说说话吧,长夜漫漫,咱们多寂寞啊。”
“七哥寂寞,我一点也不寂寞。”
秋香笑嘻嘻道:“有大小姐陪伴,我寂寞什么?”
“啊?变态大小姐也要来?”
燕七这厮光着身子,一下子从浴桶里站出来,慌里慌张的穿衣服:“秋香怎么不早说,被大小姐堵住,我又要钻床底。”
“嘻嘻!七哥慌什么!”
秋香道:“放心,大小姐不会来的,前几天她‘小便失禁’,就不好意思到我这里来了。我俩约好了,一会儿我去大小姐那里睡觉,她有点烦闷,我去陪陪她,刚好,我把你的信给她看看。”
燕七有点郁闷:“你去大小姐那里睡啊,那我……怎么办呢?”
秋香反问:“你不是来洗澡的吗?洗完了,你就走呗。”
“这样啊。”
燕七无话可说,很郁闷,很闹心。
好窘,被秋香给耍了。
秋香笑嘻嘻拍了一下门窗:“七哥,我走了哦,走之前记得关好房门,别进来小偷。”
“好……”
燕七答应的有气无力,听着秋香关门的声音,心里不停的呐喊:“秋香,今晚我就赖着不走了。”
……
虽然已经是深夜,大小姐林若仙依然没有睡意,尽管她的眼圈黑黑的,疲倦的很。
秋香进来后,就发现林若仙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大小姐,你哭了?”
“啊,那个,刚才被迷了眼睛。”
秋香才不会相信林若仙的托词,拉着她的手,问道:“是不是林逸图又来吵你了?”
“哎,一言难尽。”
林若仙满脸疲惫之色:“何止是吵我?这一次,林逸图竟然带来林家十几个林族分支的族长,
要求我给他们提高分红。”
秋香生气道:“林家现在举步维艰,全靠大小姐撑着,还怎么提高分红?”
林若仙道:“分红是不可能提的,但这些林族分支的族老就阴阳怪气的诽谤我,甚至有几个七老八十的族老,竟然公然骂我。”
“我心力憔悴,也只好强忍着,谁让我的确没有经营好林家呢,林家现在非常不景气,我的确有责任。”
秋香银牙紧咬:“大小姐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将林家从生死边缘上拉了回来,很了不起了呢。如今这局面,都是林逸图的阴谋。”
“阴谋?”
林若仙拉着秋香的手:“你为什么这么说?”
秋香拿出信封,交给林若仙:“这是燕七分析多日,得出的结论,对大小姐非常有帮助,大小姐,你一定要仔细看看。”
一听到燕七的名字,林若仙立刻拉下脸来:“信封里面的内容是燕七写的?”
秋香点点头:“对呀,他为这事操心繁多,都累出了黑眼圈,还花了不少银子。哎,我都有点心疼他,我想做点燕窝,给燕七补补身子。”
本来,林若仙就对燕七很不感冒。
又听着秋香如此心疼燕七,满脸忧伤,还要给燕七补身子,更觉得气愤,好像燕七抢走了她的好闺蜜。
林若仙非常生气,口不择言:“燕七?哼,他算什么!他不过就是林府一个小小家丁,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林府大事,岂容他多嘴?”
“啊?”
秋香愣住了,美眸满是诧异:“大小姐,你这话说的……大小姐,燕七的确有才华,帮了林家很多,对大少爷,对我都很好,就算对大小姐,也是很尽责的,虽然他也知道大小姐很讨厌他……”
“你还帮着燕七说话,他好,他很能干,他出类拔萃行了吧。”
林若仙心情烦闷,憋了一天,现在终于发泄出来:“他燕七有什么牛的,你们这么推崇他?我偏偏就不信邪,我经营林家多年,自问眼光独到,洞悉世事百态,难道还不如他一个小小家丁?”
“燕七,除了会坑蒙拐骗,哄女孩子开心,调戏良家妇女,还会干什么?干什么?”
第174章 青楼名妓
秋香没想到大小姐这么激动,也不想与她争辩,指着那封信说:“燕七有没有本事,看看这封信,大小姐就明白了。”
“满纸荒唐言,有什么可看的。”
林若仙现在气结难平,多日的压迫彻底将她的怒火点燃,近乎于失去了理智。
看着桌子上那封书信,林若仙气愤爆发,总觉得燕七是故意与她为敌,向她炫耀。
想到这里,林若仙气急败坏,抓起那封书信,一甩手,扔进了纸篓中,碎碎念道:“燕七不过是个小小家丁,你们当他是宝,我却当他是根草,他的话我会信?他有什么资格指正我?给我出谋划策?”
“大小姐,你……”
秋香没想到林若仙如此执拗。
她也不想再说下去,大小姐这种心态,近乎于偏执了。
越是和她争辩,越是逆反。
“哎,等以后再说吧,只是,枉费了七哥一番心血。”
“大小姐,先不提那些烦心事了,夜已深,咱们休息,大小姐也需要好好睡觉,睡醒了,也好应付林逸图那个老混蛋。”
秋香不敢再刺激林若仙,拉着她入睡。
林若仙满腹心事,虽然困倦,但却了无睡意。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终于睡着了。
可是,一场噩梦袭来,将林若仙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梦中,林逸图、林逸鸿兄弟化身黑白无常,呲着锋利的獠牙,吐着腥红的大舌头,向她狂笑。
林若仙叹了口气,起身瞭望窗外那一轮明月,美眸中泛着水迹,糯糯道:“爹,您若有在天之灵,就告诉仙儿,到底该怎么做。”
她叹气良久,感觉口渴,坐下喝水。
一低头,看着纸篓中躺着燕七那封书信。
刚要去拿,忽然又缩回手来,自言自语道:“你让我看,我就看,当我是什么人?我就不信,你一个小小家丁,能有什么本事,我就不看,偏偏不看。”
……
第二天一早,燕七就觉得鼻子发痒。
“哈欠!”
燕七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随后便听到银铃般的笑声。
睁开眼睛,就看到秋香坐
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头发,正在他的鼻孔里划来划去。
“好啊,秋香,你敢作弄我。”
燕七赖在秋香房里不走,睡着秋香的床,被子都是香的,这一夜睡的真是香甜。
他揽住秋香丰腴的身子,一翻身,将秋香压在身上,紧贴着她丰满迷人的胸,盯着胸前延伸出的那一抹雪白沟壑,哼道:“说,你害得我一夜独守空房,该怎么补偿我。”
秋香掩面而笑:“我现在不是来陪你了嘛。”
燕七哼了一声:“现在陪我有什么用,我一会就要去陪大少爷读书了,我可是尽责的书童。”
“好啦,七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大小姐现在心情不好,我要好好安慰她,你就不要这么小心眼了。”
秋香娇媚的撒娇。
燕七压着秋香的身体,不肯移动半分:“不行,你要补偿我。”
秋香道:“我给你做好吃的。”
燕七眼前一亮,盯着秋香丰腴的胸:“我要喝奶。”
“七哥,你坏死了……”
秋香羞不可言,急忙捂着胸:“我哪有奶让你喝,我可是大姑娘,一滴奶都没有。”
“哈哈!”
燕七大笑:“谁说我喝你的奶了,我是要喝牛奶。”
“七哥,你……”
秋香脸红如朝霞,挥起粉拳捶打燕七的肩头:“还不快放我起来,天天和我说这些荤话,害得我都不纯洁了。”
燕七摆了秋香一道,很开心。
秋香出去弄了一些早点,还真给燕七装了一杯牛奶。
燕七一边喝奶,一边问秋香:“大小姐看我的那封书信了吗?嘿嘿,我保证,只要她看过书信,立刻就会茅塞顿开,只要做出正确的规划,必定能击破林逸鸿、林逸图兄弟的阴谋。哈哈,大小姐现在一定非常感谢我吧?”
秋香幽幽叹气:“七哥,大小姐根本就没看那封信。”
“什么,没看?”
燕七一怔:“为什么?”
秋香欲言又止。
“不用说了,我懂了。”
燕七微微一笑:“大小姐还是有些小家子气呢,她似乎没有领悟经商的真谛。”
秋香好奇道:“经商还有真谛?是什么?”
燕七笑道:“很简单,六个字:无理智,不经商!”
秋香摇摇头:“我不懂。”
燕七哈哈大笑:“岂止是你,连大小姐也不懂呢。算了,咱们吃饭,不去管那些事情了。”
吃过了饭,燕七来到林家学堂。
每天,林若山都是在睡觉。
但燕七发现,林若山现在精神的很,居然毫无睡意。
“大少爷,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大好的早晨,你却不睡觉,那不是在浪费时光吗?”
林若山嘿嘿一笑:“燕七,现在不能睡,要留着下午睡,晚上好去找乐子去。”
“找什么乐子?”
一听找乐子,燕七也来了兴致。
虽然大小姐没看燕七的信,燕七心怀坦荡,不以为意,但终究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也想找点乐子发泄一下。
林若山压低了声音,满脸神秘:“燕兄,我以前不是和你提过沉香阁吗?嘿嘿,今晚,我带着你去开开眼,如何?”
原来是去逛青楼,怪不得大少爷满眼冒绿光。
燕七想了一下道:“大少爷,现在是非常时期,到处是诋毁你的声音,这时候去沉香阁,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合适,非常合适。”
林若山拍了拍燕七的肩膀,装哭道:“我说燕兄,我现在多郁闷啊,精神都快奔溃了,若是再不找个女人解解压,发泄一下,就要一命呜呼了,燕兄,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吧?”
燕七笑了:“大少爷此言有理,憋得久了,放一炮也是应该!我怎么能看着大少爷去死呢,好,就依着大少爷,今晚,咱们去逛青楼,采个花。”
“这就对了嘛。”
林若山见燕七答应,很开心,将燕七拉到一边去,满脸贼笑,小声嘀咕:“明天是七月十五,恰逢月圆之夜,这可是沉香阁的头牌名妓——白朝云,迎门见客的日子,错过了今天,就要等下个月了。”
燕七闻言,心里勾起了馋虫。
头牌名妓——白朝云?
那一定是万种风情的妙人了,必须得见识一翻。
第175章 冤家路窄
当天晚上,林若山这厮好生打扮了一翻。
一身锦衣华服,头发上面抹了发油,梳了一个大背头。
这形象,和以前相比,变化还真大。
以前,他是一头肥猪,现在,则是一只名贵的肥猪。
燕七这厮依旧很低调,一身青衣小帽。
不过,他和林若山站在一起,那份气质,却悄然凌驾于林若山之上。
林若山上下打量燕七,有些嫉妒的哼道:“燕兄,咱俩站在一起,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少爷,我却像是你的跟班啊。”
燕七哈哈大笑:“大少爷说什么呢,红花还得绿叶配,你现在就是红灿灿的胖大海,而我就是碧绿的青竹叶,咱们红绿搭配,到了沉香阁,那该多招风,美女呼啦啦的往身上扑啊,赶都赶不走。”
“好,很好,我是红花,燕兄是绿叶,咱们走着。”
林若山非常兴奋,拉着燕七出了门去。
燕七道:“大少爷,咱们不坐车吗?”
林若山摇摇头:“不行,不行,咱们是去逛青楼,哪敢用车?万一被妹妹知道了,我就惨了。妹妹最不喜欢我逛青楼了,上次逛青楼被妹妹发现,三天没给我饭吃,害得我瘦了十多斤呢。”
燕七哈哈大笑:“大少爷就这么害怕大小姐啊。”
林若山摇摇头:“你不懂,我这不是怕,是不想惹妹妹生气,她本来执掌林家,很累,很烦,劳心劳力,我这个大少爷屁事不干,就不给她添堵了。”
燕七竖起大拇指:“大少爷很好,我挺你。”
“嘿嘿,管他好不好呢,咱们采花要紧。”
林若山满脸坏笑,拉着燕七赶往沉香阁。
沉香阁坐落在玄武湖边上。
目测有一些距离。
燕七觉得太远,先来到华兴会,让二狗挑了一辆好车,载着林若山和自己,赶往沉香阁。
半个时辰之后,空气潮湿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燕七举目一望,天水一色,风波荡漾。
玄武湖终于到了。
燕七让二狗子先回去。
他站在湖边,瞭望水波荡漾,一缕月光映入湖中,微风在脸上轻轻拂过,甚为惬意。
“真美啊。”
燕七前世来过玄武湖,不过那时候的玄武湖是经过了精心雕饰过的,美轮美奂。
现在的玄武湖,少了几分精致,却多了几分自然,更符合燕七现在随遇而安的心境。
“怎么样,美吧?”林若山问道。
“很美!”燕七点点头。
林若山眨着眼睛:“水美,人更美,走,本少爷带你去沉香阁涨涨见识。”
燕七举目远望,看到前方灯火通明,精致的小楼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曳。
小楼前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有很多人都站在小楼前,指着那些红色的灯笼,议论着什么。
燕七走近一看,才发现灯笼中居然藏着灯谜。
“居然还有灯谜?”燕七顿时来了兴致。
林若山解释道:“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沉香阁都会出一些灯谜,而且,偷偷告诉你,很多灯谜都是出自于白朝云之手。”
“那有点意思啊。”
燕七指着灯谜:“不过,现在也不是过节,猜灯谜有什么用处吗?大家来这里都是逛青楼的,谁有兴趣猜灯谜?”
“这你就不懂了吧!”
林若山指了指沉香阁的入口:“看到那个入口了吗?是不是有人把守?”
燕七点点头:“是啊,那两个门官倒是挺壮的。”
林若山道:“他们都是沉香阁的安保,每当月圆十五之夜,白朝云都会出来见客,或弹琴,或献舞,或玩棋。”
“白朝云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很多人慕名而来,摩肩擦踵,人满为患。不过,沉香阁虽然阔达,但也无法容纳这么多人。所以,沉香阁出了一个规矩。”
燕七道:“什么规矩?”
林若山伸出一根手指头:“十五月圆之夜,想入此门者,需要献银一千两,入门即缴纳,概不赊欠。”
靠!
燕七瞪大了眼睛:“麻痹的,我还没进门,连女人的手都没摸呢,先奉上一千两银子?这买卖做得划算。”
林若山耸耸肩:“谁让白朝云人气旺盛呢。”
燕七点点头:“我懂,这叫粉丝经济。不过,这和灯谜有什么关系?”
林若山道:“白朝云觉得如此要钱有伤风雅,于是,她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在外面挂起了灯笼。”
“每个宾客有一次猜灯谜的机会,只要猜中谜底,就可以免费进入沉香阁,要是猜不中,那就只能乖乖的付钱了。”
燕七哈哈大笑:“说白些,想要逛青楼,要么有钱,要么有才,既没钱,又没才,那就只能在外面看个热闹了。”
林若山拍了拍鼓鼓的胸口:“幸好我还有点小钱,走,这灯谜咱们不猜,拿钱砸进门去。”
燕七点点头:“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感觉。”
后面,忽然传来了不屑的声音:“林兄,你除了会拿钱砸门,还能有点出息吗?”
语气不善。
林若山一回头,瞪大了眼睛,眉头紧蹙:“陶安,竟然是你。”
陶安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摇着折扇,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一看就是保镖,气场强劲。
周围,还有几个穿着华贵的小弟跟随。
这阵势,很多人自动离他三丈远,害怕招致无妄之灾。
陶安,那可是金陵首富陶家的公子。
陶安盯着林若山和燕七,眸子中藏着怒气,很不爽。
想当初,他和林若山斗犬,原本想着算计一下林若山,赚点银子,还能羞辱一下林若山。
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燕七,利用‘田忌赛马’的手段,狠狠摆了他一道。
陶安不仅没赚到银子,还亏了一万两。
不仅输钱,还丢人。
就因为这事,陶安上火了,满嘴起大泡,卧床三日不起。
最近才好了一些。
没想到,冤家路窄。
想着来沉香阁玩一玩,又撞见了林若山。
陶安看着林若山,撇撇嘴,讥讽道:“林兄,好久不见,最近可好?我可听说关于你的顺口溜了:圆圆的脸,大大的头,里面装的都是油,哈哈,说的可真贴切啊。”
那几个纨绔哄然大笑。
林若山满脸涨红,异常难看。
燕七这厮可不是受气的,冲着陶安微微一笑:“陶公子,我听说上次斗狗,你输了我家少爷一万两银子,居然上吐下泻,卧床三天不起,气出了胃溃疡。”
“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才输了一万两,就这么着急上火?啧啧,我家少爷这个心疼,三天没吃下饭,瘦了十多斤呢,那个,感谢你帮助我家大少爷减肥啊。”
“你……你才胃溃疡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陶安被燕七当面揭短,满脸涨红,气得肺都要炸了。
第176章 再坑你一次
林若山看着陶安那副肿得像猪肝似的老脸,心里别提多舒畅了,也跟着嘲讽:“就是,就是,陶兄,你也是金陵大少,心眼怎么比女人还小?你得改改,别整天娘们儿唧唧的。”
靠!
陶安还是第一次被人形容成娘们儿,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心里气的要死。
麻痹的,林若山,让你狂,我必须扳回一局。
陶安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了一眼灯谜,立刻来了主意,指了指灯谜,笑道:“林兄,想当初,你父亲林逸轩可是高中过举人啊,那文采在整个金陵都是出类拔萃的,难道,林兄你居然要用砸银子的方法进入沉香阁吗?这不是无形中给你的父亲丢脸吗?”
“啊?我……”
林若山很尴尬:“我就砸银子进去,又怎么了?”
陶安呵呵一笑:“还能怎么样,那说明林兄猜不出灯谜啊。怪不得外面传言,林兄不是林家亲生子呢!呵呵,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来会打洞。林逸轩一代奇才,怎么会生出如此愚钝的儿子呢?连个灯谜都猜不出来。”
“你……你给我住口!”
这一下刚好触碰到了林若山的逆鳞,心痛如刀绞。
“呦,林兄生气了啊?我刚才说的不过是谣言,你可别当真。嘿嘿,你万千别当真。”
陶安很得意,瞟了一眼灯谜,冲着林若山露出讥讽的笑:“林兄,生气是没有意义的,想要破除谣言,那也简单啊。你看,这里人这么多,都看着呢,只要林兄猜出灯谜,那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啊?猜灯谜?”
林若山一阵头大。
要说一般的灯谜,他也敢尝试一下。
但沉香阁的灯谜,却不是敢随便尝试的。
最差的灯谜,也是中上难度,林若山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解不出。
陶安看着林若山那副为难的表情,心里大爽,讥讽大笑:“林兄,让你猜一下灯谜,就那么难吗?若是林逸轩在此,猜个灯谜,还不是探囊取物?看来,你和你的父亲,还真是不一样呢,哈哈!”
那几
个纨绔又开始狂笑起来。
林若山气得肝颤,若非陶安身边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他都要冲上去揍人了。
他被陶安嘲讽,很无奈。
燕七看着陶安:“笑什么笑啊,你牙上有菜叶。”
“有菜叶?”
陶安不敢再笑,赶紧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发现根本就没有菜叶,狠呆呆的盯着燕七:“你敢耍我?”
燕七笑意盎然:“开个玩笑而已,陶公子何必当真?不过,要说灯谜,我不是吹啊,我家大少爷随便猜,一猜一个准儿。”
“什么?一猜一个准儿?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陶安笑得前仰后合:“这牛皮吹过了吧?既然林兄猜灯谜如此简单,那还用银子砸门干什么?猜灯谜不就得了?”
燕七道:“那是因为我家少爷比较低调,不愿意招摇。”
陶安趁机逼宫:“林兄,既然你的书童都说了,你猜灯谜就如同探囊取物,那就请你给大家展示一下实力吧?你若是还敢推辞,那就是胆怯,就是愚钝……”
林若山哪里敢答应,憋着半天不说话。
燕七却越俎代庖:“好,我家少爷答应了。不就是猜个灯谜嘛,简直小菜一碟。”
陶安大喜:“还是林兄有气魄啊,走,咱们猜灯谜去,大家伙都来看啊,林家大少爷要猜灯谜了,千年难遇啊,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对林若山了解颇深。
要说林若山会猜灯谜,那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扯淡。
现在,绝对是让林若山出丑的好机会,焉能不大肆宣传?
林若山急的直跳脚:“燕兄,不带这么坑人的,我哪里会猜灯谜?你这不是逼着哑巴说话吗?完了,我这回丢大人了。”
燕七挤眉弄眼:“大少爷,别急有我呢,你放心,这回咱们再联手、吭陶安一次,弄点钱花。”
林若山顿时来了精神:“燕兄,这么说,你成足在胸?嘿嘿,很好,我全听你的,不过,你可千万别让我出丑啊,我丢不起那人。”
陶安指挥着大家围拢过来
,大肆渲染:“都来看啊,林家大少爷要一展风采、猜灯谜了,一会儿,就让大家见识一下林大少爷的真才实学。”
有个一身粉色长裙的娇俏少女翩然走来,向林若山、陶安等人拂礼,甜甜的说:“小翠见几位公子,小翠冒昧的问一句,是哪位公子要猜灯谜?”
陶安一指林若山:“是他,大名鼎鼎的林大少爷要猜灯谜了。”
小翠走向林若山,笑道:“林公子,您自己选灯笼吧,我帮您取下来。”
林若山伸出胖胖的大手,还在纠结取哪个灯笼……
燕七却摆摆手,让林若山别急,笑看陶安:“陶公子,光让我家少爷猜灯谜有什么意思?你就不能小露一手吗?我若记得没错,你父亲桃城山也是一位举人啊。你是举人之后,想必文采也是相当的出色。”
“啊,这……”
陶安没想到被燕七给反将了一军,非常犹豫。
“怎么?陶公子害怕了?”
燕七笑了:“陶公子,我家大少爷都不害怕猜灯谜,你却害怕了?恕我直言,论起胆量,你比我家大少爷差了不少呢。”
“谁说我害怕?不就是猜灯谜嘛?本少爷奉陪到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陶安被燕七挤兑住了,哪里有后退的空间?
若是此刻认怂,那名声也不用要了。
陶安在鼎鼎大名的妙语书斋读书,还是有一些学问的。
若是寻常灯谜,他也不害怕。
但问题在于,沉香阁的灯谜难度不小,万一碰到白朝云亲自出的灯谜,那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啊。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林若山这厮肯定是猜不出,怕鸡毛啊。
燕七心中大喜,向陶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陶公子,有胆识,有气魄,我很佩服。那个,陶公子,既然我们大少爷和陶公子一起猜灯谜,那不如打个赌、助助兴,可好?”
“打赌?赌什么?”
陶安一听到要赌,顿时警觉起来。
因为,上一次他赌输了,心里有阴影。
第177章 上钩了
“陶公子,何必紧张呢。”
燕七笑看陶安,循循善诱:“所谓的打赌,就是图一乐子,让大家看个热闹,玩玩而已。”
“少给我灌迷魂汤。”
陶安知道燕七这厮阴着呢,满脸紧张的问:“你先说怎么赌?”
“规矩很简单。”
燕七道:“我家大少爷和陶公子同猜一个灯谜,谁若是猜中了,那就算赢,若是两人都猜中了,谁先猜中者算赢,如何?各位,你们觉得公平公正吗?”
“规矩简单,公平的很。”
“非常合理,一句话,会者赢,快者赢。”
“快开始吧,我们等不急了。”
……
燕七摇摇头:“你们等不急了?哎,我家大少爷倒是想快点开始,但你们看陶公子还在犹豫不决。呵呵,他估计是怂了,害怕我家大少爷的才学。”
“我会怕?你个小小家丁,还真敢口出狂言,败坏我的名誉。我赌,有什么不敢赌的。”
陶安还在考虑其中到底有没有猫腻。
但左思右想,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被燕七挤兑,众人起哄,陶安不答应也不行。
燕七打了个响指:“陶公子答应了,那好得很,下面,咱们就谈谈出多少赌资吧。”
陶安随手拿出五百两的银票。
那边燕七这厮一伸手,拍出了两千两银票。
“陶公子,你玩一次就拿出五百两?我家大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土豪。五百两在我家大少爷眼里也算钱?你这是砢碜谁呢?怎么的,你家没油下锅了?”
日!
陶安这个气啊。
五百两还嫌少?不就是猜个灯谜吗?
但众人都看在眼里,他不可能弱了燕七的风头,不得已,又补到两千两。
燕七点点头:“很好,下面开始猜灯谜吧。”
“且慢!”
陶安道:“我有一个要求,为了防止作弊,燕七、林若山,你们谁都不能碰到灯谜,我也不能碰。”
“这是个好主意!”
燕七向一边的小翠招招手:“小翠姑娘,就由你来做这个荷官吧,帮我们取灯谜,如何?我家大少爷赢了,一定少不了你的彩头。”
“能给林公子、陶
公子做荷官,是小翠的荣幸。”
小翠拿着竹竿,随手挑了一个灯笼下来,取出谜面。
陶安万分紧张,支楞起耳朵,生怕听不清楚。
小翠拿着谜面,清脆念道:“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打一字!”
陶安向身边几个狐朋狗友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也帮着思考,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众人也议论纷纷。
“画时圆,写时方,这什么玩意?”
“有它暖,没他凉?搞不懂。”
“大家就别猜了,以咱们的智商和学识,如何能猜出沉香阁的灯谜?还是老老实实看热闹吧。”
林若山连想都不想,向燕七使了一个眼色:“燕兄,谜底是啥?快讲,快讲。”
靠!
这个大少爷,就是吃白食啊,你倒是装模作样猜一猜啊。
我也是服了!
燕七走过去,偷偷在林若山背上写了一个字。
“原来如此!”
林若山大喜:“燕兄,你这脑袋怎么长的?和我的不一样啊。这么难的谜面,你不用想就解出来了?”
燕七臭屁道:“这已经算久的了。”
林若山很生气:“你这么说话,简直没朋友。”
燕七哈哈大笑。
猜谜,考验的就是急智和生活经验。
身为华夏联盟首席战略智囊,猜个灯谜,还不是大材小用啊,就像是用超级计算机计算一加一等于几一样简单。
林若山嘴上说不认燕七这个朋友,但心里却美着呢。
有了燕七,老子谁都不怕。
他挺着胸,昂着头,张口就要说出谜底。
心里美美的想着:老子也能牛掰一次。
“大少爷先忍忍!”
燕七摇摇头,满脸坏笑:“先不要这么急着说出谜底,好歹给陶安一点幻想啊,这样就能放长线、钓大鱼。若是急巴巴的说出去,那就成一锤子买卖了。”
“有理!”
林若山憋着一股劲,满脸坏笑,盯着蹙眉深思的陶安:“麻痹的,你慢慢想,老子给你机会。”
陶安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但是,这谜底的确有些难度,一时间也没有思路。
就这么足足憋了半柱
香的时间,陶安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有了,我猜出谜底了。”
陶安哈哈大笑,手舞足蹈:“谜底就是……”
“日!”
林若山脱口而出,抢在了陶安前面一声大吼,喊出了谜底。
猜灯谜就是如此,猜的时候想破脑袋,难如登天;一说出来,就有恍然大悟:原来就这么简单?
啊?
林若山手舞足蹈,马上就要说出‘日’字,但却没想到被林若山给截胡了。
他正在扭腰摆尾,嘚瑟得起劲。
突然听到这个‘日’字,身子一咧斜,差点闪了腰。
麻痹的,不带这么玩人的,就比我快了一点啊。
陶安几乎要哭了。
小翠娇声宣布:“恭喜林公子,先猜中了谜底,陶公子,您仅仅晚了一点点,很可惜。”
陶安懊恼不已:麻痹的,怎么就比林若山晚了一丢丢?气死人。
众人给林若山鼓掌叫好。
“林公子好厉害,不愧是举人林逸轩的儿子,这份才情我服。”
“看样子,林公子胜过陶公子一筹啊。”
“就是,论才学,陶公子还是不及林公子。”
陶安听了,非常郁闷。
明明到手的机会,就这么溜掉了。
燕七在一边‘劝慰’陶安:“陶公子,你也很厉害啊,猜出了谜底,但有些可惜,就比我家少爷慢了一点点,不过,这也说明,我家少爷是压你一头的。”
这厮还拿着银票在手上来回拍打,听着银票哗啦啦的响声,笑道:“还是大少爷厉害,随便猜个灯谜,两千两银子就到手,陶公子,谢谢你的银票。”
这哪是劝慰陶安,分明是没事找事。
陶安很不服气,憋得满脸通红,大声道:“我不服,林若山,我要和你再比一次。”
“还要和我家大少爷比?”
燕七道:“你可想好了,万一再输了,怎么办?”
“我有的是钱,还怕输?”
陶安豁出去了,砸出五千两银票:“这回赌注加大,要五千两,林若山,你敢不敢?”
燕七和林若山相视一笑,憋着一股说不出的坏。
“嘿嘿,陶安果然上钩了……”
第178章 超级尴尬
陶安没看出燕七眸子中藏着的坏笑。
心里只有惋惜。
他觉得林若山能猜中这个谜底,那纯属碰运气,自己要是嘴皮子再快一些,那赢的就是自己。
这一次,他将赌注提升到了五千两银子,就是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刚才输了两千两,这局若是能赢五千两,算起来,自己还能净赚三千两。
如此一来,就算林若山第三局不玩了,他也是赚的,既赚了银子,也赚了脸面,还羞辱了林若山,一石三鸟,这买卖划算啊。
不过,这一切,都在燕七的掌控之中。
燕七若是不给陶安能赢的假象,陶安如何上钩。
燕七这厮也很大方,一把从林若山兜里抢出十两碎银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小翠的小手,将银子砸过去,说道:“辛苦小翠姑娘了。”
小翠没想到燕七如此唐突,也不说一声,上来就抓自己的小手,脸上刷的一下子红了。
——虽然身在欢场之中,但还没有被男人摸过小手呢。
不过,看着燕七眼神纯洁,就知道人家仅仅是给她银子而已,没有占便宜的意思。
“多谢燕公子赏赐,小翠拜谢。”
小翠得了银子,对燕七抿嘴娇笑,更加亲近。
林若山在燕七耳边小声嘀咕:“行啊,燕兄,一看你就是行家里手,还没进去沉香阁呢,这就开始泡妞了,我服!”
燕七笑了:“泡什么妞啊,这个小翠一看就是青涩不染,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泡她可不容易。”
林若山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兄,你眼光果然独到,实话告诉你吧,小翠你是泡不到的,人家身份可不一般。”
燕七问:“怎么不一般了?”
林若山压低了声音:“小翠姑娘是白朝云的贴身丫鬟,你说能好泡吗?”
燕七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小翠都这么漂亮,堪称极品,那白朝云一定生得闭月羞花了。”
小翠收了燕七的好处,对燕七格外关照,居然拿来一把椅子,请燕七就坐。
“多谢小翠姑娘。”
燕七大咧咧的坐下,一边的林若山却在站着。
他斜眼看了一眼林若山:
“大少爷,不好意思,我先歇会,小翠姑娘的美意,我拒之不恭啊。”
林若山这个气啊。
麻痹的,我是少爷,燕七是书童,应该是我坐着,他站着。
现在怎么反了呢?我站着,燕兄坐着?
小翠啊小翠,你就不能多搬来一条凳子?
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燕七也觉得小翠挺纯的,就不能多搬一条凳子吗?
他向小翠笑了笑:“小翠姑娘,我家少爷还站着,能不能……”
小翠抿嘴一笑,回眸向林若山笑了笑:“不好意思,林公子,只有一条凳子了,还请林公子担待。”
我日!
林若山表情很尴尬。
麻痹的,不用拒绝的这么直白吧?
只有一条凳子,鬼才相信?
不过,小翠可是白朝云的贴身丫鬟,人家不鸟你,也是很正常的,凭什么要特殊照顾你呢?
燕七这才发现,小翠根本不是不谙世事,她是什么都懂,只是不屑去做而已。
“看来,能给自己搬一条凳子,还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如此看来,白朝云的地位果然特殊,不然不会把小翠养成这个脾气。”
陶安看着小翠和燕七眉来眼去,还给他搬凳子,请燕七坐下,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本少爷还在站着呢,他燕七一个小家丁,凭什么坐着?这太不公平了。
不过,看见林若山也在一边站着,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他向小翠气呼呼吼道:“小翠,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取灯笼,本少爷等不及了。”
小翠横了陶安一眼,明显有些不高兴,拿着竹竿挑来挑去,终于挑中了一个粉色的灯笼,取了下来。
燕七看着小翠挑灯笼,眸光中满是狡黠,就猜到,小翠一定是对灯笼中的谜面洞若观火,不然她随便拿一个就好了,还挑什么挑?
小翠打开谜面,脆声念道:“左边一千不足,右边一万有余,打一字。”
众人想着谜面,陷入了沉思。
陶安眉头紧蹙,觉得谜面太难,也不敢分心,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赶紧琢磨谜底为何。
林若山连想都不想,拍了拍燕七的肩膀
:“燕兄,快告诉我,谜底是什么?”
燕七白了他一眼:“急什么,我不得想吗?”却回过头去,又和小翠笑嘻嘻的聊起来。
林若山哭笑不得。
这厮分明是在泡妞儿,哪里是在想谜底?
算了,不管他,本少爷眯一会要紧。
林若山眯着眼睛,假寐,不一会,竟然传出了鼾声。
我靠!
燕七回眸看着林若山,也不得不服林若山睡觉的功力,赶紧站起来,将林若山按在椅子上睡觉,自己则站在一边和小翠说话。
小翠眨着美眸,有些羞涩的看着燕七,歪着头,糯糯道:“燕公子,你真的是林家的家丁吗?”
燕七点点头:“是啊,没看我称呼林公子为少爷吗?我现在是他的小书童。”
小翠很是惊讶,看了看熟睡中的林若山,又回眸瞟着燕七:“有燕公子这样出色的书童,林公子还真是有福气。”
她现在大约已经明白了林若山为什么能猜出谜底了。
燕七向小翠眨眨眼睛:“小翠姑娘若是愿意出钱的话,我也可以做你的贴身家丁。”
小翠粉脸娇红:“我就是小丫鬟,伺候小姐的,哪里还需要什么家丁?”
燕七上下打量着小翠:“你的气质,一点都不像是丫鬟。”
小翠掩嘴而笑:“可我就是丫鬟呀,你看起来像是公子,却偏偏是个家丁呢。”
两人对视,很有默契的笑起来。
陶安想到烦心处,没有头绪,一下子睁开眼睛,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林若山酣然入睡。
燕七这厮还在和小翠眉来眼去,大胆的泡妞儿。
陶安看在眼里,鼻子都气歪了。
这对主仆可真是奇葩,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麻痹的,待会有你们好果子吃。
陶安胡思乱想,忽然就来了一丝灵感……
燕七看着陶安摇头晃脑,就猜到这厮有灵感了,抬起一脚揣在林若山的屁股上。
林若山从梦中醒来,擦了一下口水,迷迷糊糊问燕七:“燕兄,小翠可不好泡,得手了吗?”
小翠就站在一边,娇脸绯红,超级尴尬。
第179章 当头一棒
燕七偷偷向林若山撇撇嘴:“你管我得不得手呢,反正你要是再不醒过来,陶安就要赢了。”
“啊?那可不行!本少爷输谁也不能输他。”
林若山紧张兮兮看向陶安,发现他嘴边带有一丝得意,心急如焚,急忙拉着燕七的袖子,急匆匆的央求:“燕兄,快告诉我答案,坑死这王八蛋。”
燕七在林若山背后写了一个字。
“原来如此!”
林若山叹服不已:“燕兄,你真是高手啊,本少爷谁都不服,除了扶墙,就服你。”
小翠也不能老是和燕七赖在一起,又脆声说道:“我再给大家念一遍谜面:左边一千不足,右边一万有余,打一字!”
众人深深思索,却没有半点头绪。
陶安已经有了灵感,忽然间灵光一闪,已经有了答案,乐得一下子跳起来。
他刚跳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答案。
林若山这厮一声怒吼:“仿,谜底就是个‘仿’字。”
日!
陶安也正要说出‘仿’字,没想到又被林若山提前说了出来,心里一惊,咯噔一下。
他跳得老高,听到林若山说出来正确答案,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似的,吧唧一下掉在地上,失去平衡,摔了一个大腚蹲儿,屁股都摔成了八瓣。
哄!
众人哄笑不止。
“看,陶公子被吓得坐在地上了。”
“至于这么害怕吗?”
“还是林公子厉害啊。”
……
小翠走上前来,娇声解释:“左边一千不足,就是个单立人,右边一万有余,就是‘万’字多个点,刚好是个‘方’字,左右相合,就是个‘仿’字,恭喜林公子,又答对了。”
小翠虽然是在恭喜林若山,但美眸却偷偷瞟向燕七,眸光柔弱有情,满是钦佩之色。
她才不相信是林若山解出来的谜底。
——这厮除了睡觉,还会干什么?
这个燕七,真是厉害,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陶安特别恼火。
要说自己没想出谜底也就罢了,关键是
想出来了,仅仅是比林若山慢了一点点而已。
最可气的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两次都是如此,老子的运气就这么差吗?
燕七将桌子上的赌资卷在袖子里,向陶安微微一笑:“陶公子千万莫生气,不过是输给我们家少爷两次而已,这没什么可丢人的,要知道,我家少爷的才学本就在你之上啊,你输了是正常的。不就是一共输了七千两银子吗?对你来说,毛毛雨啦。”
陶安被燕七羞辱了一翻,心里更加生气。
他是输谁,也不能输给林若山。
这厮的才学,给我提鞋都不配,老子怎么会服气?
燕七盯着陶安,揶揄道:“陶公子,你还赌吗?连输两场,你已经胆怯了吧?依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赌了,你的才学,的确比不上我家少爷。”
“赌,怎么不赌?我的才学会输给林若山?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服。”
陶安激动得跳起来,拿出最后身上的一万两银票,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眼睛通红,狠呆呆道:“这回我要赌一万两,林若山,你敢不敢赌?”
林若山乐得屁颠屁颠的:“赌,怎么不赌?谁不赌谁是王八。”
他有了燕七,胜券在握,不怕任何人。
陶安就不信,他的运气能一直这么衰下去。
“小翠,速去挑下一个灯笼。”
小翠选来选去,选出了一个蝴蝶灯笼,取出谜底,脆生道:“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
众人陷入了深思。
陶安誓死要赢下林若山一局,赶紧闭目凝思。
燕七这厮再也不想等了,脱口而出:“我家大少爷已经想出谜底了,谜底就是个‘风’字。”
“什么,这么快?”
“哎呀,对呀,风能吹落叶,开鲜花,吹起波浪,吹斜竹柳。”
“好厉害,林若山好厉害啊,咦,不对呀,貌似林若山还没想呢,是燕七说出来的。难道说,一切都是燕七搞的鬼?”
小翠很兴奋,笑颜如花:“恭喜林公子,谜底就是个‘风’字。”
虽然是
在恭喜林若山,却转头看着燕七,忽闪着美眸,藏着一抹狡黠之色。
“什么?谜底居然真是个‘风’字?”
陶安几乎都傻了。
他还没开始想呢,林若山怎么就答出来了?
这厮一副猪头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难道,太阳真的可以从西边出来?
手下一个小弟鬼鬼祟祟的对陶安说:“少爷,林若山好像没什么反应,燕七倒是很积极,而且,燕七的手在林若山背后,好像写着什么。”
啪!
陶安大怒,狠狠抽了小弟一巴掌:“麻痹的,居然放马后炮,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那个小弟被打懵了。
我告诉你实情,还有错了?看来,以后要装哑巴。
陶安怒视燕七和林若山,心里后悔得要死。
他刚才一直努力思考谜底,没有注意到林若山和燕七互动的细节,被他们钻了空子。
“麻痹的,林若山还是那个愚钝的林若山,都是燕七搞的鬼,我的一万七千两银子啊,就这么从手边飞走了。我好恨,窝囊啊。”
“还有,燕七前两局肯定也是早就猜出了谜底,并且他们引而不发,就是故意耍我,偏偏要等我快要猜出谜底的时候,再抢在我前面说出谜底。麻痹的,这是把我当成弱智耍着玩呢。”
陶安恼火万分,面目狰狞,连脖子都红了。
林若山有些不解的问燕七:“这么急着说出谜底干什么?憋一会儿多好,好给陶安那厮一些盼头。”
燕七撇撇嘴:“他已经没钱了,还给他什么盼头?不如给他当头一棒来得痛快。”
“没错,就是当头一棒,这一棒打的爽。”
林若山和燕七一边说笑,一边拿出银票‘分赃’,那笑容美美的,别提多气人了。
陶安看着林若山和燕七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气得都想哭。
他指着燕七和林若山,气急败坏道:“等着,你们给你等着,我一定要给你们好看,不就是比才学吗?一会自有人来收拾你们。”
说完,带着小弟,气急败坏的进了沉香阁。
第180章 调戏我?
林若山羞辱了陶安,非常兴奋,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堪称咸鱼大翻身啊。
“燕七,走,本少爷带你进去涨涨见识。”
燕七笑道:“大少爷,你先进去,我在外面透透气,稍后进去。”
林若山压低了声音,在燕七耳边嘀咕:“透透气?你装什么装?想泡小翠姑娘就直说,还和本少爷卖什么关子?”
燕七很尴尬:“你小点儿声,扯着嗓子喊什么?”
林若山大咧咧道:“放心,没人听到,小翠姑娘也听不到,外面太吵了。呵呵,我可告诉你,小翠不好泡,人家可是白朝云的贴身侍女,我看你没戏。”
小翠看了林若山一眼,说道:“没戏吗?林公子,里面正在唱戏,您在这里说闲话,莫不如进去听戏。”
燕七和林若山都很尴尬。
尤其是林若山,脸红的像是红烧猪头。
小翠的话中带着不满,明显是将林若山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谁也没想到,小翠离着他们一丈远的距离,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居然听到了林若山的话。
这是什么听力?
燕七看着小翠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心里暗暗觉得有蹊跷。
“燕兄,祝你好运。”
林若山这厮丢了大脸,再也没脸呆在这里,脚底抹油,溜进了沉香阁。
这个大少爷,真是没品。
你说闲话惹到了小翠,却脚底抹油溜走,把包袱留给我,一点也不讲义气。
燕七看着小翠,有些尴尬,讪讪一笑:“小翠姑娘,我家少爷是个直肠子,说话不经大脑,你可别往心里去,他说泡你什么的,都是玩笑话,哈哈,他最爱开玩笑。”
小翠看着燕七那副尴尬讪笑的样子,微微拂了一礼:“燕公子何必解释那么多呢,沉香阁就是男人花前月下的地方,男人来这里就是找乐子来的,美女相伴,左拥右抱,纸醉金迷。若是来到这里,还装饰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那才好笑呢。”
“这个……”
燕七很惊讶。
他这才发现,小翠看起来清尘不染,其实,她什么都懂,好似看透了世间百态。
燕七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翠看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忽然抿嘴一笑:“但我相信,燕公子一定不是为了调戏小翠而来。”
燕七用力点头:“小翠姑娘,你这才对嘛,我是个好人,怎么能调戏你呢。我是……“
小翠似笑非笑看着燕七,画风一转:“燕公子的确是不想调戏小翠,但,你却是奔着调戏我家白小姐而来,你是想通过我,更加深入的了解我家小姐,是也不是?”
“啊?”
燕七哭笑不得。
这都哪跟哪啊,他虽然聪明绝顶,但真的还没往这上面想。
“小翠,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了调戏白朝云而来。”
“切,我才不信。”
小翠俏皮的翘起红唇:“燕公子,男人来这里,不为调戏我家白小姐,那还来干什么?自古食色性也,你就不用再掩饰了。”
燕七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没来过青楼,所以,少爷带我来涨涨见识,倒真不是为了白小姐。”
小翠笑的前仰后合:“这话谁信?燕公子,恕我直言,以我的观察,一眼就看出你是个逗弄女孩的情场高手,你说你没进过青楼,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嘻嘻,我笑得肚子疼。”
燕七真心拿小翠没招了。
但也不得不服,小翠的洞察力远超一般人。
这也是燕七觉得奇怪的地方。
以她的年纪,似乎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阅历啊。
燕七挠挠头:“小翠姑娘,我接近你,真的不是为了白朝云小姐。”
小翠掐着小蛮腰,歪着头凝视燕七的眼睛:“除非你有特别合适的理由,不然我才不会相信你。”
燕七笑了:“我当然有理由呀。”
小翠蹙眉:“说来听听。”
燕七凑近小翠,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其实,我是想和你合作一次,挣点小钱花花
。”
小翠忽闪着美眸:“什么意思?怎么赚钱?”
燕七指了指那些灯谜:“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些人解不开灯谜,需要缴纳一千两银子才能进入沉香阁,那不如我来替他们破解谜底,我收费低,只需要五百两银子就够了。”
小翠瞪大了美眸:“燕公子倒是聪明,人家逛青楼都是花钱,你逛青楼却是挣钱,真是闻所未闻。”
燕七在小翠耳边吹气:“一个人可以赚五百两银子,咱俩二一添作五,平分,想一想,我解开一个谜底,你就可以赚二百五十两,二十个人,就可以赚五千两银子呢,这是不是很可观?小翠,你心动吗?”
小翠当然心动,忽闪着美眸,问燕七:“银子你分我干什么?你可以自己联系那些人就好了,我什么也没干,怎么能要你的银子。”
燕七看着小翠那张青涩漂亮的脸蛋,向他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你的地盘啊,在你的地盘上挣钱,那必须平分,这叫规矩。”
“再说,我这相当于和沉香阁的老板抢钱,抢人钱财,等于杀人父母,这事还需要小翠来摆平。所以,咱们两人一起赚钱,实在是天作之合。”
“瞎说,咱俩可不是天作之合,那是形容恋人的。燕公子,你用词不当呦。”
小翠满脸娇嗔。
燕七靠得很近,清爽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说不出的痒,离得这么近,可以看到燕七气质超然,远不同于那些奶油小生,比他们有英气多了。
与那些武夫相比,不仅长得讨喜,还多了满腹才学。
这样复合型的完美男人,还真是少见。
小翠心房砰砰乱跳,有些受不了燕七的逗弄,赶紧后退了几步,歪着头想着燕七的提议,忽然窃笑了一下。
“燕公子,那咱们就合作一次!我们老板赚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出有个机会,就让我这个小丫鬟喝点汤吧。就算老板知道了又如何?我可是白小姐的贴身丫鬟,谁敢惹我?”
燕七哈哈大笑:“没错,小翠姑娘,今晚咱们大捞一笔,你就赞够嫁妆钱了。”
第181章 小翠风情
小翠粉脸娇红:“我刚十六岁,还小呢,才不想着嫁人。”
燕七摇摇头:“十六很小吗?大华女孩十六岁就可以嫁人了。小翠,你要抓紧,挑个钻石王老五,就赶紧嫁了吧。”
小翠好奇的问:“什么叫钻石王老五?”
燕七很俗气的解释:“就是超有钱,超有才情,很浪漫,又听老婆话的那种人,比如我,勉勉强算是铁石王老五吧。”
小翠瞪大了眼睛:“燕公子为何称自己为铁石王老五?钻石改成铁石了?”
燕七叹气:“我没钱哪,其他的倒是符合。。”
“嘻嘻!”
小翠抿嘴娇笑:“我又不喜欢钱的,只要铁石王老五就很好。”
燕七这厮打蛇随棍上,欺身靠得小翠很近:“这么说,我很符合你嫁人的标准喽?”
小翠惊如小鹿,赶紧后退一步,脸红如醉,有些幽怨的瞟着燕七:“我还小,才不想着嫁人呢,我们苗女可不是随随便便嫁人的。”
燕七问:“你是苗女?”
“啊?那个……”
小翠眉头蹙了一下,忽然笑了,改口道:“燕公子听错了呦!我只是说苗女不会随随便便嫁人的,我虽然不是苗女,但也很向往她们嫁人的态度。”
燕七修炼了巫山云雨经,耳力不凡,又怎么会听错?
他不明白小翠为何说自己是苗女,后来又改口不承认,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等燕七细想,小翠向燕七拂了一礼,转移话题道:“燕公子,时间不早,咱们去赚嫁妆钱吧?”
燕七这厮双眸放光:“没错,没错,赚钱要紧。”
……
绝大多数宾客虽然有钱,但绝无才情,仅仅是暴发户一枚,想要解开谜底,难如登天。
他们只好缴纳一千两银子作为进门的费用。
燕七跑去人群中游说:“各位朋友,本人乃是猜谜专家,专门破解各种疑难灯谜,猜错了不要钱,猜对了,只需要付银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需要花上五百两,就有了进入沉香阁的门票
,本人在此声明,只有四十个名额,先到先得,过期不候。”
众人刚才都看到了燕七和陶安争斗,对他的猜谜之术十分笃信。
听到燕七只需要五百两就可以猜出谜底,一窝蜂的涌来,在他面前排起了长龙。
虽然他们很有钱,但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明明可以花五百两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花一千两?那不成了大头鬼吗?
但是毕竟只有四十位,抢在前面的十分得意。排在后面的一看到前面人山人海,早就超过了四十人,气得跳脚骂娘。
燕七猜谜之术出神入化。
不一会儿,四十个灯谜的谜底全部猜了出来。
“嘿嘿,四十人,每人五百两,二万两银票到手。”
燕七很开心。
这银子赚得也太轻松了,看来,只要有心,在这金陵富庶之地,遍地都是商机啊。
燕七将小翠拉倒无人之处,拿出那些银票,分一半塞到小翠手中:“拿着,你的嫁妆。小翠姑娘,你现在也是富婆喽,随便花!”
小翠抿嘴一笑:“有钱真好,不过不能随便花,我还有很多兄弟姐妹过的凄苦,我要把钱留给他们做本钱,让他们做一些小生意。”
燕七问:“你有兄弟姐妹?他们都在哪里?”
“他们在苗……”
小翠说到这里,赶紧捂住红唇,又向燕七做个俏皮的鬼脸,吐出香舌:“燕公子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是相亲的吗?你又不要娶我。”
燕七打趣道:“你要是肯嫁,我就娶你。”
“燕公子少来逗我开心了。”
小翠抠着葱白手指,糯糯道:“似我这种卖身青楼,轻如浮萍的女孩,尽管有几分姿色,也是被人瞧不起的。”
“那些有钱人虽然对我一掷千金,花钱如流水,但要说娶我,那简直就似鬼上身了,吓得瑟瑟发抖。归根结底,我也仅仅是有钱人的玩物而已,只不过,我是那种很奢侈的玩物。”
她说的有些伤感,美眸中满是水迹。
燕七探出手指,轻轻为小翠拭泪:“第一,我不是有钱人,第二,我没有瞧你不起,第三,
我是拿你当朋友的。你信不信?”
小翠看着燕七那双清澈的双眸:“我当然信你的话,不然,我会在你面前表现的这么真实吗?他们想看我哭?哼,下辈子吧。”
燕七盯着小翠半天,打趣道:“我发现你哭比笑还好看。”
“燕公子又打趣我。”
小翠看着宾客陆续进了沉香阁,对燕七说:“燕公子随我进去吧,若是再晚一些,恐怕连一个座位都没有,你只能站在最后面啦,嘻嘻,那样你连沉香阁的美女都看不清楚。”
燕七道:“我来又不是看美人的,只是没见过青楼,想看看青楼到底是什么样子。再说,小翠姑娘的美,无人能及,我能和小翠姑娘成为朋友,已经是人生大幸,还奢求什么?至于那些庸脂俗粉,不看也罢。”
小翠听到燕七夸奖她,很开心,妩媚白了燕七一眼:“燕公子这张嘴呀,甜如糖蜜,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好了,别嘴贫,快随我进去吧。”
燕七道:“不急,不急,我在外面转一转。”
小翠这才发现,燕七性子淡然,竟真不是来泡妞儿的。
不然,他要是泡妞的,这会早就冲进去抢座位了吧?
“那好吧,燕公子,你请便,不过,我要先进去招呼宾客了。”
小翠转身离开,忽然又回头,向燕七狡黠一笑:“不过,燕公子就算没有座位,也不用失望,就算是那些坐在贵宾座位上的土豪巨富,恐怕也很难等到白小姐了。”
燕七蹙眉:“为何?”
小翠想了想,才说:“白小姐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客。”
燕七点点头:“白小姐的地位,如此超然,佩服。不过,这些人都是来见白小姐的,你们钱都收了,白小姐不露面,真的好吗?“
小翠骄哼一声:“那都是老板的主意,和白小姐无关!再说,我家白小姐也不是不露面呀!只不过,她设置了一些关卡,真要是有人能闯过关卡,白小姐也会出来见客的。”
燕七点点头:“原来如此。”
小翠离开,头也不回,向燕七摆摆手:“燕公子,你若是想见白小姐,就请来闯关吧。”
第182章 你以为你很厉害?
燕七忙着赚钱,这会闲下来,才发现憋了一泡尿。
他记得来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厕所,急忙赶去嘘嘘。
刚嘘嘘完,就听到隔壁有声音传来:“厕纸掉下来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想哭。”
燕七听了想笑。
他想起一句歇后语:上厕所不带纸——高手!
“这位朋友,不要着急,我这里有纸。”
燕七这厮自认为是个大好人,有助人为乐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多谢兄台。”
那边传来感谢的声音,非常儒雅。
“我从上面扔过去,接着。”
燕七一扬手,将一卷纸从上面扔了过去,随后走了出去,里面气味实在不好。
不一会儿,一位清秀儒雅的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燕七打量这位公子。
他生得很干净,算是个奶油小生,眼神清澈,透着股清秀,很招人喜欢的那种。
穿的简单、朴素,既不是锦衣,也不是华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但是,燕七的洞察力非同一般。
他发现这位公子的衣服材质非常好,而且做工极为考究,虽然不华丽,但裁剪非常得体,一针一线,一棱一角都完美的契合了他的身形。
寻常人家的公子,会有这么考究的衣服吗?
绝对不会。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中泛着华彩,不惧不斜,透着一股非传统寻常的气质。
而且,这家伙长得好像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那公子向燕七作揖:“刚才十分窘迫,多谢兄台帮忙,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燕七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叫燕七,哥们,你叫什么名字啊。”
哥们?
那公子明显没听过这种称呼,愣了一下,说道:“燕兄叫我小天就行了。”
人家不愿意爆出姓氏,燕七也不会过分追问。
反正不过是个路人而已。
“小天你好,幸会,幸会。”
燕七和他打了个招呼,又往沉香阁走去。
小天也跟了上来,和燕七并肩而行。
“燕兄是去沉香阁吗?”
“是啊。”
小天侧目,看了燕七几眼。
发现燕
七一身青衣小帽,明显的家丁打扮。
“他是家丁,为什么要去沉香阁呢?”
小天心里有些犹疑。
沉香阁消费太高,一般人消费不起。
燕七恍若看出了小天的心思,笑了一下:“我是去找我们家少爷的。我不过是个家丁,在沉香阁可消费不起。”
小天被燕七看穿了心里想法,面色发窘,非常尴尬。
同时,对燕七也很好奇,他竟然可以看穿自己的心思,这个家丁真是不简单呢。
两人不疼不痒的说了两句。
来到沉香阁门口,门口依然有五大三粗的保安把守。
燕七刚要进去,小天一把拉住燕七,神神秘秘道:“燕兄,你有银子吗?”
燕七心想:这小子泡妞儿,难道还不带银子吗?莫非,还要我出银子给他垫上?
这也不是不行。
还不等燕七说话,小天指了指一边的灯笼,略有些兴奋的说:“看你为难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没带银子。沉香阁的门不好进,需要一千两银子。不过,只要猜中了灯谜,那就不需要花钱了。来,咱们去猜个灯谜。”
燕七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小天还有这份胆量。
刚才那批人已经进入沉香阁,现在又围上来一批新人,听着小天要猜灯谜,俱都围在一边说风凉话,很不看好他。
燕七笑着提醒:“小天,我听说沉香阁的灯谜不太好猜呢。”
小天微微一笑:“那就试试看吧,反正我也不怕丢人,就算解不开,也是读书不到家,需要更加刻苦才行。若是猜中了,那就是咱们的好运气。”
他要猜灯谜,小翠又急巴巴的赶出来。
她还以为是燕七还要猜灯谜,刚要说一句“燕公子,钱已经赚够了,收手吧’。
但是,燕七狡黠的指了指小天,向小翠使个眼色:“瞪我干什么?是这位小天公子要猜灯谜。”
小翠错怪了燕七,俏皮的吐了吐香舌,又做出一副正经模样,对小天说:“公子要取哪个灯笼,我给您取来。”
“随便哪一个都行。”小天看都不看灯笼,随便说道。
燕七蹙眉:我去,这么拽?
小翠挑了一个灯笼,念出谜底:“正月少初一!打一字。”
众人也都冥神思考。
燕七脑子一转,已经猜中了谜底,这应
该是个‘肯’字。
小天也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我若没猜错,应该是个‘肯’字。”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再也不敢小瞧小天公子。
小翠也很惊讶,完全没想到小天公子这么快就猜中了谜底,几乎是不经大脑一般。
燕七暗暗点头:“有趣,真是有趣。”
小翠对小天公子说:“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里面请。”
小天摇摇头,指着燕七,对小翠说:“麻烦姑娘再去取下一个灯笼,我要为这位燕兄再猜一次。”
小翠刚要说:“你这位燕兄刚才猜谜挣了一万两银子,还用得着你来献殷勤?”
燕七摇摇头,不让小翠说出真相。
小翠横了燕七一眼,又取下来一个灯笼,念出谜面:“指东道西!打一字。”
这个谜底有些难,众人想了半天,摸不着头脑。
燕七稍微一琢磨,就有了谜底。
“这不就是个‘诣’字嘛,指东道西:‘指’的东面是‘旨’字,‘道’的西面是言字旁,合在一起,就是个‘诣’字。”
小天闭上眼睛,忽然睁开,笑了
笑:“若没猜错,这是个‘诣’字。”
小翠大为震惊,没想到眼中这个小天公子的才情,居然和燕七不相上下,猜的太准了。
众人也连连惊呼,没想到这个小天公子如此厉害,连想都不想,这堪称奇才了吧?
燕七也叹为观止,向小天拱拱手:“多谢小天公子为我猜灯谜,你先和小翠姑娘一起去签字,我要进去找我家少爷了。”
小天公子点点头:“燕兄请。”
燕七进了沉香阁。
小翠拿出表格,让小天签字。
为了账务清晰,凡是解开了谜底之人,都要在上面签字。
小天公子签过了字,再往上一看,发现在自己的名字上面,竟然写了‘燕七’两字。
再往上看,一大片密密麻麻写的都是燕七。
小天公子仔细数了数,足有四十个‘燕七’。
小天公子这下懵了,问小翠:“这个燕七,就是刚才那位燕兄吗?”
小翠很自豪的点点头:“当然。”
“什么?”
小天公子震惊万分:“难道,燕兄刚刚猜……猜中了四十个灯谜?我的天哪!”
第183章 装的一手好B
看着小天公子那副震惊莫名的样子,小翠突然觉得很解气,脆声道:“真以为燕公子是受了你的恩惠进入沉香阁的?他只不过是个很低调的人,不爱炫耀罢了。”
小天公子哑然,一张脸一会青,一会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合,呆若木鸡。
看着小天公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小翠心里很得意,忍不住偷笑:“哼,让你看轻燕公子,人家深藏不露,才是真正的高手呢。”
想到这里,小翠忽然没来由的脸上一红。
“我这是怎么了?人家看轻燕公子,我急什么啊,这和我有什么干系?他不过就是个嫖客而已,不,他不是嫖客,仅仅是个过客,以后,和自己就再也没了联系。”
想到这里,小翠有些枉然,情绪低落,再也没心情招呼客人,蔫头耷脑的进了沉香阁。
小天公子表情非常尴尬。
“燕兄果然不是非同一般的家丁,我还是眼拙啊,其实,从燕兄那份淡然的模样,我就应该早见端倪!”
“哎,我果然还是不如我的父亲,虽有学问,但生活阅历实在太差,有眼无珠不识人,遇事犹豫不决,如此无能,如何为父亲担当急先锋?”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唐突了燕兄,如此人才,一定要好生结交,这是我的运气。”
小天公子打定主意,大步迈入沉香阁。
燕七进入沉香阁,就被里面古色古香的装饰给震惊了。
入眼之处,并非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而是轻纱,红木,石桌,香烛,以及名人的字画和绣品。
来往穿梭的女人,俱都凌波微步,举止优雅,一看就是经过严格培训的,美眸含笑,或妖娆,或妩媚,那小屁股扭来扭去,像是走猫步,诱人触摸。
“果然是男人的天堂,男人来道这里,肾不亏都别想出去。”
燕七感慨万千。
就沉香阁这水准,论品味,已经超出了火爆一时的天上人.间。
大厅里一共两层。
楼下的一层座无虚席,生意十分火爆。
楼上环境更加幽静,上面应该有雅座。
燕
七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林若山。
“这厮一定是跑到包房去嫖女人了。”
燕七满脸坏笑。
想象着,林若山二百多人的身子压在女人身上,拱来拱去,那个女人怎么吃得消?
百无聊赖之时,忽然听到门口马声长嘶,一帮人雄赳赳气昂昂的闯了进来。
燕七侧目望去。
为首两人,一人一身书生装扮,三十多岁,看起来十分儒雅,但衣服上绣着金灿灿的金线,充满了富贵之气,与书生气格格不入。
一张小白脸,生的倒是挺好看,竟和陶安有几分相似。
另一人四十多岁,形象粗犷,鹰钩鼻,吹火口,招风耳,一双眼睛充满凶戾之色,腰间配着一把宝剑,一进门就就左顾右盼,眸光盯着那些美人的屁股上,露出邪笑。
这两人一进门,本来喧嚣的环境立刻安静下来,周围的宾客自动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生怕被那厮的杀气给溅一身血。
陶安带着一帮小弟急忙迎过来:“大哥,你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陶平,不仅已经中了举人,还是妙语书斋排行前五的教习,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尤其是棋艺,相当精湛,无人能敌。”
众人恍然大悟。
“天哪,原来他就是陶平,听说是个奇才,满肚子学问啊,十六岁就中了举人。”
“陶平不仅是举人,听说马上就要赴京,参加什么博学鸿儒科的考试,那可是上书房的大人们做考官了,这个陶平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陶家有钱,又出了才子,以后陶家要发达了。”
……
燕七这才明白过来,此人为什么和陶平如此相似。
原来人家是亲兄弟。
“呵呵,这就叫打仗亲兄弟吗?”
燕七眯着眼睛,微微一笑。
他大约可以猜的出来,陶平是来干嘛。
不就是给陶安镇场子来的嘛!
刚才陶安输得里子都没了,这是把他哥弄来当靠山来了,用他哥哥的金字招牌拉大旗扯虎皮。
可惜啊,谁来都
没用,七哥我照样怼。
陶平摆摆手,轻摇羽扇,故意瞪了陶安一眼:“我早和你说过,读圣贤书,谨记一点,莫要张狂,可你怎么就不记得我说的话吗?”
燕七心想,莫张狂是对的,看样子这个陶平还算有些定力。
可是陶平话锋一转,背着手,踱着步子,很大声的说:“我就算是举人又如何?就算是被推荐入选博学鸿儒科又如何?就算我要被上书房大人接见又如何?我还是要低调,记住,学无止境啊,大人们对我的期望很大,我要戒骄戒躁,在大人的鞭策和期望下继往开来。”
我靠!
这厮真是装的一手好b啊,我给你打一百分。
燕七撇撇嘴。
七哥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叫低调?你高调的都没边了,别人不夸你,你倒是自己先夸上了。
陶平赶紧配合道:“哥哥教训的是,我一定向您学习,以您为榜样,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嗯,这还差不多。”
陶平又指了指身边的那个杀气四溢的家伙,向陶安说:“你也真是的,见到了孟义举孟兄,你也不打个招呼,太没礼貌了。”
“哦,忘记说了,今天是孟兄高升的日子,从现在开始,孟兄已经荣升为金陵捕头了。”
他虽然是对着陶安介绍孟义举,但介绍孟义举时,声音陡然拔高了三四倍,像是歇斯底里大吼一般,大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哪是向陶安介绍孟义举,这分明是向大厅中所有人在炫耀——老子就是牛,不仅有才学,连金陵捕头都是我的朋友。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不由得对孟义举充满了敬畏。
“他原来就是新上任的捕头啊,看着挺凶的。”
“原来的捕头冷幽雪已经升为捕司了,哎,捕头的位置特别重要,实权很重,这个孟义举,咱们可惹不起。”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也不是捕快出身啊,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金陵捕头了?”
燕七上下打量孟义举,看到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眸子充满邪气,内心十分好奇。
“这厮凭什么做捕头?”
第184章 硬怼
“孟义举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冷幽雪已经晋升为六品的捕司,那捕头之位自然空缺。
可是,这位孟捕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仅仅相隔了一天,捕头的空缺就补上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甚至于操之过急?
燕七才不相信,以刘押司贪财的本性,会把捕头的实权位置拱手让人?
“莫非……”
燕七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莫非孟义举和刘押司的关系非凡,甚至于,这厮就是刘押司的小舅子?”
刚猜测到这里,就听陶平又很大声的说:“孟兄不仅能力出众,武功高强,破案手段专业,而且也得到了刘押司的大力栽培,顺便提几句,孟兄可是刘押司的小舅子呢。”
此言一出,众人俱都大吃一惊,嘘声连连。
燕七微微一笑: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个刘押司,很是大胆包天啊,竟然火箭提拔小舅子。
堪称大华好姐夫!
而坐在另一角落的小天公子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蹙,端起的茶杯狠狠摔在桌子上,脸色铁青。
陶平特意强调了孟义举和刘押司的裙带关系之后,又笑了笑说:“刘押司眼光好,举贤不避亲,孟兄武功过人,破案专业,能力出众,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能出人头地。当然,有了刘押司的悉心教导,孟兄的仕途,定然一片坦荡。”
燕七看着陶平,觉得这厮太尖了,很有心机。
先是隆重介绍孟义举的靠山是刘押司,而他和孟义举是朋友,相当于他的靠山变成了刘押司。
说完这些,再说孟义举能力出众,刘押司是举贤不避亲,省得别人说孟义举和刘押司是裙带关系。
陶安赶紧向孟义举作揖:“孟捕头,祝您高升啊,以后,您可是大权在握,金陵城的平安,可就靠您来维护了。”
孟义举很得意的昂着头,瓮声瓮气道:“以后的金陵治安,就靠我和刘押司了,不客气的说,在金陵城,我和我姐夫刘押司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谁敢招惹我们,我们就让他坐牢。”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浑身起了寒蝉。
这厮好狂。
陶平听了,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孟义举这才住口,没有继续说狠话装b。
燕七听了孟义举的话,觉得好笑。
“刘押司是大华好姐夫,但这个孟义举绝对是最坏小舅子,可以预见,刘押司早晚会栽在这个小舅子手里。”
远处的小天公子听了孟义举的话,气的浑身直打哆嗦,眉头凝成了一股绳。
陶平对孟义举道:“孟兄,咱们上去吧,今晚,带你见识一下金陵第一名妓白朝云的风采。”
孟义举洋洋得意:“今晚,我就将白朝云拿下。”
陶安陪着笑脸:“大哥,孟捕头,请上二楼就坐,上面有雅座,就不和这帮乌合之众挤在一起了,有失您的身份。”
靠!
众人闻言,气的肝颤。
麻痹的,这厮会不会说话?你家有钱就了不起啊。
陶安往回走时,刚好和燕七看了个对眼。
“燕七,我哥来了,让你敢欺负我,今晚有你好受的。”
陶安撂了几句狠话,又指着燕七,向陶平耳语:“哥,我就是被他算计了……”
一边的孟义举听了陶安的话,狠呆呆瞪着燕七,不屑道:“竟然敢得罪陶家兄弟?看来你不把我这个捕头放在眼里啊,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抓起来,丢在大牢里吃牢饭。”
燕七哈哈大笑:“我还真不信。”
“你敢……”
孟义举刷的一下抽出来宝剑,寒光闪闪。
众人都吓坏了。
没想到美女白朝云还没登场,先要看一场武打片了。
那边小白公子见状,蹭蹭的向这边跑来。
燕七也不是好惹的。
麻痹的,孟义举这厮恐怕不知道冷幽雪是我的绯闻女友,连刘押司都被我气得半死,你一个新上任的捕头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燕七凛然不惧:“好啊,堂堂金陵大捕头,新官上任,不去抓犯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出了欺压良善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你……”孟义举憋的脸色涨红,不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他实在是太没经验了。
燕七看着孟义举就想笑。
就算是装b,也需要理由好不?你以为做坏人就那么容易呢?
小天公子已经快跑过来,听到燕七的话,就知道燕七已经让孟义举进退维谷,放下心来,也没急着出
面,又跑回去坐好。
燕兄,真是好口才啊。
陶平横了孟义举一眼,微微摇头,伸手,用扇子挡住孟义举的宝剑,淡然道:“孟兄何必急躁?虽然这个家丁看起来有些邪气,像是坏人,但也不能这么武断,容你日后调查不迟。”
孟义举顺着陶平的台阶下来,收起宝剑,瞪着燕七,哼道:“今天暂且放过你,等着,我一定会调查你的。”
燕七撇撇嘴:“你不需要调查我,想知道我是什么人,问问你姐夫刘押司,他就会告诉你,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
孟义举憋得脸色发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麻痹的,老子一个捕快,怎么就怼不过一个小小家丁?
陶平轻摇羽扇,满脸淡然的看着燕七:“真想不到,一个小小家丁,居然呈口舌之利,猖狂霸道,欺压孟捕头。也就是孟捕头仁义良善,不与你一般见识罢了。不然,你的后果很严重。”
燕七笑了:“别啊,孟捕头,你来和我见识一下,我想看看后果有多严重,快点来!”
陶平没想到燕七还真不怕。
看来,威胁对这个小家丁没啥用处。
倒是个难缠的对手。
陶平眯着眼睛盯着燕七:“些许琐事就不劳孟捕头费心了,再说,读书人的事,自然要用文斗解决,何须别人插手?”
燕七笑了:“别,你是高高在上的读书人,我可没读过书,就是个小家丁而已。要怪,你能怪陶安不学无术,蠢笨至极,连个小家丁都比不过,就他这智商,也就三岁小孩水平吧。”
陶安气急败坏:“燕七,你敢辱我,你太欺负人了。”
“小安,不要急躁。”
陶平眯着眼睛,很不屑的看着燕七:“很好,我来了,你居然还如此硬气,倒是有些胆量。你叫燕七是吧?林若山的书童?呵呵,等着,一会我会好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燕七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会有事叫我,我暂时没空理你。”
说完,扭头就走,浑然不把陶平的话放在心上。
陶平这个气啊。
“燕七,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给我等着。”
这辈子,他还没这么被无视过。
第185章 人狗情未了
燕七四处张望,寻找林若山,可是上哪里找去?
这厮说不定还在哪个女人肚皮上拱来拱去呢。
燕七也懒得找了。
可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却又人满为患。
他靠在大柱子上,左顾右盼,稍微歇息一下。
忽然,他就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四处张望,却又没有发现什么猫腻。
燕七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躲在屏风后面休息。
不出三秒,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又出现了。
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暗中偷窥他。
他一下子从屏风后面窜出来,满脸警惕,目视前方,却什么都没看见,没有任何异常。
“麻痹的,到底是谁在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燕七有些生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老鼠,被一只看不见的猫四处追逐,想逃又逃不掉。
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在生气的时候,忽听楼上有人叫他的名字。
燕七抬头一看,正是小天公子。
小天公子向他招手,距离太远,说什么燕七也听不到,无奈之下,小天指了指自己的座位,又向燕七招手。
“邀请我上去坐坐?”
燕七忙活了好半天,口干舌燥,正想找个地方休息,欣然答应了小天公子的请求。
他还以为刚才那只盯着自己的猫是小天公子,但刚一上楼,就觉得那双眼睛在后面盯着自己。
“谁?”
燕七回眸一望。
众宾客都在搂着美人说笑,哪有人盯着他看?
这就奇怪了。
燕七摇了摇头,将这只躲在暗处的猫甩开,飞快的跑上了二楼。
二楼中可不似一楼大厅中那般人满为患。
讲究的就是品味。
左右两厢各有五个檀木桌子,座位也甚为考究。
现在,左右两厢坐满了宾客。
每一位宾客都非富即贵。
能在这里抢到豪华座位,那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不光要有钱,还要有人,更需要运气。
二楼的这些人,神态透着一股自信,以能抢到二楼的雅座而骄傲不已,这就是身份的象征。
千金买一座
!
燕七看向前方,就发现右边第一个座位上,坐着的就是孟义举,刘押司的小舅子,嚣张的捕头。
陶安兄弟坐在右手边第二个座位上。
都是十分尊贵的座位。
在大华朝,以左为尊,以右为辅。
比如,同样是丞相,左丞相就是比右丞相大半级。
这没地方说理去。
同样的道理,左边的座位就是比右边的稍好一些。
燕七很好奇,孟义举既然是五品捕头,又很嚣张跋扈,居然坐在了右边第一个座位,那左边第一个座位上,又坐着谁的屁股?
燕七向左边一看,左边第一个座位上,居然坐着小天公子。
靠!
我就猜到这个小白脸身份不一般。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燕七不管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坐下喝口茶,刚才猜谜多了,耗费了很多精力。
燕七大步流星往里走。
刚好路过陶安、陶平的座位。
陶安正在琢磨找个机会羞辱燕七,报一箭之仇,哪里想到燕七就主动送上门来。
陶安一下子占了起来,拦住燕七,忍不住讥讽道:“这二楼都是雅座,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你一个小小家丁,上来作甚?不怕丢人?别说是你,就算你家少爷林若山,也没有资格坐在二楼谈经论道。”
陶安的一帮小弟也咋咋呼呼讥讽燕七。
“不过是个小家丁,就该有家丁的觉悟,上来干什么?又没有你的座位,伺候人都轮不到你。”
“就是,你个小家丁,身份不行,就算是有钱,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这种地方,只有陶公子,以及孟捕头这种有身份的人,才有座位。”
“小小家丁,还不下去。”
……
一帮人咋咋呼呼,叫的很凶。
燕七很不屑的看着这帮人,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久久没说话的陶平翘着二郎腿,品着香茗,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一副优雅淡然的样子,向众人道:“各位公子,你们不要欺负人嘛,谁规定小家丁不能上二楼了?”
“书中有云:众生平等,一视同仁!各位虽然是公子,身份豪阔,但也要体谅小家丁的心酸嘛。”
燕七斜眼看着陶平,静静的看他如何装b
。
果然,陶平这厮轻蔑的看着燕七,话锋一转。
“燕七,你是在一楼找不到位置,想要休息一下是吗?只是可惜呀,二楼乃是豪华之地,哪有你的位子呢?但本公子体恤弱者,我看,不如这样吧。”
他随手拿起自己刚喝光的酒杯,探到燕七面前:“我体恤下人,给你一个机会,你把杯子舔干净,我就让你在我的位子上坐一下,怎么样?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众人闻言,哄笑不止。
楼下的人也都往上看,发现陶平、陶安兄弟又和燕七肛起来,眼眸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好戏。
燕七微微一笑,居然接过了杯子。
“燕七竟然接杯子了。”
“他是打算舔干净吗?”
“这……这太侮辱人了……”
……
下面的人看得很生气。
陶平站得很雍容,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舔啊,一定要舔干净,我给你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燕七端着酒杯,隔着老远就捏着鼻子,很厌烦的摇摇头:“这杯子怎么臭如狗槽?透着一股狗尿味。”
陶平大怒:“小小家丁,还敢胡言乱语,这是我刚刚喝酒的酒杯,怎么就成了狗槽了。”
“陶公子,你就别装了,这就是狗槽。”
燕七偷偷在酒杯里放了一块糖,将酒杯放在地上。
一只宠物狗冲过来,嗅到了糖的气味,探出大舌头,开始卖力的舔杯子,把杯子舔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酒渍。
燕七哈哈大笑:“陶公子,你还说这是你的酒杯?这明明就是狗槽嘛,你看,这只狗舔的多香。”
他将那只狗抱在陶平那张椅子上坐着,笑道:“陶公子,你说这是你的酒杯,这只狗却把酒杯当成狗槽,可酒杯只有一个,如何分得?”
“不过,陶公子刚才说过:众生平等,所以,不如陶公子就和这只狗共用一个酒杯吧,你们同席而坐,这狗还是一只母狗,狗喝一口,你喝一口,人狗情未了,岂不快哉?”
燕七说完,众人轰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成了一锅粥。
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你敢……你敢辱我?”
陶平气的脸都白了,浑身打颤,折扇再也握不住,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第186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若是论骂人的境界,燕七这厮乃是宗师级别的。
谁能赢他?
陶平气的五内俱焚,一张脸白的像是吸了粉,飞起一脚,将座位上的那只母狗踢开。
还麻痹的人狗情未了?
这得嘴巴多损的人,才能说出如此龌龊的话?
陶平生平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恃才放旷,出口成章,从来都是他把别人骂得狗血淋头,谁也不敢与之争锋。
但今天,他尝到了被骂得体无完肤的苦头。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燕七不阴不阳的骂了一顿,满篇没一个脏字,但却将他骂的狗血淋头,连骂回来的勇气都没有。
“真真气煞我也……”
陶平努力平复心情:“不行,我要淡定,我要保持理智,骂不过他,我就要以才学战胜他。”
小翠姑娘躲在下面,看到了燕七精彩的表演,红唇娇笑,也忍不住叫好:“燕公子真厉害,那副嚣张的模样能气死人,偏偏又那么招人喜欢。”
同时,躲在角落处,有着一个衣着普通的人,以扇遮面,一双眼睛水若桃花,盯着燕七看去。
燕七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那人又在看我了,到底是谁?”
燕七向下面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猎物啊?而猎手在哪里也不知道。”
燕七很郁闷。
陶平缓了好半天,终于从愤怒中缓过神来,跳过‘人狗情未了’这一尴尬的话题,哼道:“燕七,我好心帮你找座位,你却如此没有礼貌!也罢,我给你的机会你不把握,那从现在起,你就戳在这里当一根木头吧,我看你到哪里去找座位。”
燕七看着陶平,心想这厮可以啊,心眼挺活儿。
若是一直纠结在‘人狗情未了’的话题上,陶平无论如何也占不到便宜。
所以,这厮将焦点转进到‘我找座位’的问题上。
我只要找不到座位,那丢人的就是我了。
这厮牛掰。
可惜啊,他还是失算了。
燕七微微一笑:“
谁说我没有座位了?”
陶平悠然一笑:“你是说,你在二楼这豪华的贵宾区还有座位?我实在是不相信,你虽然身份卑微,是个小家丁,但也不能信口雌黄啊。”
陶安也嘲讽燕七:“燕七,你撒谎能不能靠点谱?你左右看看,在座的都是我朋友,谁能请你坐下?醒醒吧,你的梦该醒了。”
“没错,我是不会给你让座的。”
“你站在那里做一根木头吧。”
……
陶安一帮朋友也在嘲讽燕七。
燕七指着陶安等人,摇摇头:“你们的座位档次太差,我坐了害怕脏了屁股。”
“什么?嚣张!”
陶安扯脖子大吼:“燕七,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可是右手第二座,非常尊贵的座位,你个小家丁竟然还敢瞧不起这个座位?你太狂了。”
燕七撇撇嘴:“这个座位我真的不稀罕,嘿嘿,这是实话,是不是伤到你们的自尊心了?”
陶平闻言,哈哈大笑,摇着折扇,又来了劲头:“燕七,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嘛,来来来,既然你瞧不上我的座位,那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找个比我这个更尊贵的座位坐下,我就自罚三杯酒,如何?”
“这有何难?”
燕七等的就是这句话,直冲过去,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陶安,大咧咧的坐在了左手第一座,也就是小白公子的座位上。
陶平见此一幕,不屑道:“燕七,不经人家同意,擅自坐在这位公子的位子上,这叫明抢,真不过是个小小家丁,好没素质。”
陶安等人哈哈大笑。
可刚笑到一半,陶安等人就看到小白公子站了起来,给燕七倒满了酒,殷勤端到燕七面前,满面春风道:“燕兄,我可等你半天了。来,我敬你一杯。”
“小天不要这么客气嘛。”
燕七这厮大大方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下,满座皆惊。
陶安这帮家伙笑到了一半,乐极生悲,再也笑不出来,一个个瞠目结舌,都要哭了。
这怎么可能?
燕七不过是一个小小家丁,为什么会
认识坐在左手第一座这样厉害的角色呢?虽然还不知道这个角色是什么来头。
燕七端起酒杯,向瞠目结舌的陶平晃了一下:“陶公子,我刚才明确告诉你了,我的座位比你好,你还不信,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请兑现你的诺言吧,自罚三杯。呵呵,你是读书人,该讲诚信,应该不会反悔吧?”
众目睽睽之下,陶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燕七戏耍,这口气憋在心里,异常难受。
从来都是他戏耍别人,现在轮到自己被戏耍,这种感觉分外难受。
三杯酒他是必须罚的,不然连名声都毁了。
“好,我认罚。”
陶平无奈,端起酒杯连干了三杯。
连着猛灌三杯,酒劲上头。
陶平就觉得胸口有东西涌上来,想吐。
他很想忍住,但五脏六腑剧烈翻腾,再也憋不住,又害怕当众吐在桌子上,丢了儒雅之风,用袖子遮住脸,弯腰,吐在了桌子下面。
那条母狗赶紧冲过来舔干净。
燕七拍手叫好:“看,我就说人狗情未了吧,果然如此。”
下面那些宾客哄然大笑。
潜意识中,他们把燕七成了弱者,而他们也是弱者,看到弱者战胜了强者,心里自然开心。
陶平丢了大脸。
酒水吐出来之后,感觉好了很多,只不过面子全都没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燕七,心里百般琢磨:燕七,你给我等着,我已经有了算计,一会定然要找回场子。
还有那个帮助燕七的家伙,我管你是什么狠角色。
在这金陵,我还没怕过谁。
尤其是,有孟义举在此,谁能奈我何?
燕七和小白公子谈笑风生。
燕七品着香茗,喝着小酒,翘着二郎腿,悠哉得很。
哈哈,坐在豪华雅座上,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小天公子端起酒杯,向燕七说道:“燕兄心有大才,连破灯谜四十余个,而我却有眼无珠,居然还为燕兄猜解灯谜,实在是班门弄斧,我很惭愧,自罚一杯。”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187章 痴心妄想
燕七哈哈大笑,觉得小天公子很有意思,和他碰了一杯:“这有什么惭愧的,这明明是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若说起惭愧的事……”
燕七满脸坏笑,向小天公子眨眨眼睛:“若是我不去茅房小解,那只能送小天一句歇后语了,以你猜谜的本事,定然可以猜出来。”
“什么歇后语?燕兄请赐教。”小天公子来了兴趣。
燕七淡淡道:“上茅房不用纸,后面那一句是……”
小天公子脱口而出:“高手!”
“恭喜你猜对了,我自罚一杯。”
“哈哈,燕兄啊,你这歇后语可真污秽,不过,有趣,还真是有趣。”
……
小天公子和燕七两人谈笑风生,十分投缘。
而对着他们相视而坐的,正是孟义举。
孟义举盯着小天公子和燕七,听着两人‘放浪形骸’的笑声,心头憋着一股气。
在他眼中,自己是堂堂捕头,别看是小小的七品,但手中实权极重,掌控金陵治安。
手里有权,有枪,还有人。
更何况,他的后盾很强,那可是刘押司,堂堂五品官。
而刘押司的后盾,那就更强,强到不可说也。
在金陵这块地儿,孟义举觉得自己可以横着走。
他很嚣张的认为,他的座位就应更是最尊贵的。
换句话说,小天公子那个豪华座位,就应该给他坐。
这就是规矩。
来了金陵,就得守规矩。
“麻痹的!你一个小白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酸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坐在最好的座位?”
孟义举很生气,真想冲过去,乱拳挥舞,将小天公子和燕七给扔到外面去。
但是,他现在是捕头,不能似以前那么嚣张了。
思来想去,孟义举很窝火。
陶平凑了过来:“孟兄,看你有些不高兴呀。”
孟义举哼道:“看到对面那个小白脸,我就来气,他算是哪根葱,凭什么坐在最好的座位上?居然还敢压我一头?”
陶平随声附和:“孟兄所言极是,你现在是金陵捕头,手握生杀大权,身份尊贵,怎么能屈尊第二呢?我也替孟兄打抱不平啊。”
孟义举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把座位抢过来。”
说着,起身站起。
“哎,孟兄别急啊。”
陶平拉了孟义举一下,让他先坐下,小声说:“孟兄现在是捕快,想要动手,总要师出有名吧?你应该也听说了,京城之中,朝廷之上,左督御史安四海,马上就要派人来金陵督办规纪了,这时候还是低调点一些比较好。”
孟义举一下子醒悟过来,点点头:“幸亏陶兄提醒,我却差点忘了,安四海那老不死的,不是个省油的灯,重点督办金陵规纪。”
“而且,刘押司还告诉我,这次奉命督办金陵规纪的人就是安四海的儿子,具体叫什么狗屁名字我也不知道。”
陶平点点头:“那就更要小心了,现在可是风口浪尖,孟兄,你刚上任,小心行得万年船。”
孟义举撇撇嘴:“我是没什么好怕的,那个京城派来的家伙就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到金陵,能干什么?就算是安四海的儿子,那有如何?他来了金陵,就得装孙子。”
“再说,姓安那小子就算到金陵,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咱们现在嚣张一下,有什么大问题?”
陶平笑了笑:“孟兄不就是想要最好的座位吗?你不用急,我现在已经有了主意,可以让燕七和那个小白脸乖乖的滚蛋。”
孟义举大喜过望:“陶兄,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总之,必须把那个小白脸给弄走。只是,不知道孟兄有什么好主意。”
陶平忽然往下面一指:“咱们就打他的主意。”
孟义举往下望去,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肉球慢吞吞的踩着楼梯,正在吃力的往二楼上爬。
“林若山?”
孟义举蹙眉:“你要从林若山身上下手?”
陶平满脸得意:“没错,孟兄别急,静候佳音,这个林若山傻得很,我逗他几句,他就急不可耐了。”
林若山那时候一进了沉香阁,就被两个相
好的姐儿弄进了后院的包房。
他饥渴了好久,早就馋的不行不行的了,久旱逢甘霖,又是双飞燕,一阵兴云布雨。
折腾了几次,累得睡着了。
半个时辰之后,才被那两个姐儿叫醒,两个姐儿欲求不满,还要再战。
林若山累得腿肚子抽筋,还战个屁啊。
他一醒来,就想起白朝云来了,也顾不得腰膝酸软,穿上鞋就跑进了大厅。
白朝云还没来。
林若山松了一口气,但是,燕七却丢了。
他在大厅里找了好久,终于发现燕七居然坐在二楼的雅座上,和一个白面公子在那里推杯换盏。
“我去,燕兄可以啊,我都没订到二楼的雅座,燕兄比我的手段还高明,厉害。”
林若山吭哧瘪肚爬上二楼,奔着燕七冲了过去:“燕兄,你真行啊,连少爷我都不管了,却跑来这里逍遥。”
燕七和小天公子不约而同的看向林若山,就看到林若山衣衫不整,满脸的口红印子,脖子上还有牙印,肩膀上都被抓出了血丝。
两人相视一望,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林若山挠挠头:“笑什么呀?”
燕七哼道:“大少爷,你正说反了,论逍遥快活,我哪里及得上你啊,大少爷,你舒服得紧吧?这会可还能站稳?”
林若山懵了:“燕兄,你什么意思啊?”
燕七甩过一面镜子:“大少爷自己看。”
林若山接过镜子一照,看到满脸的口红印子,以及脖子上的牙印,肩膀上的抓痕,窘的满脸通红,赶紧取过桌子上的纸巾,胡乱在脸上擦来擦去,一边擦,一边郁闷的墨迹。
“哎呀,这下可丢人了,我好歹是林家大少爷,不说海内皆知,但在金陵也是知名人物,这副窘态被人看见了,可又有文章来黑我了。本少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燕七忍俊不禁。
小天公子没想到林若山如此憨态可掬,根本没有半分大少爷的架子,倒也觉得奇怪。
他是知道金陵林家的,没想到,金陵巨富林家的大少爷,原来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188章 同一阵线联盟
燕七介绍两人:“大少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天公子,不知道他是干啥的,但肯定是做大事的。”
“小天公子,这是我家大少爷林若山,我就是大少爷的小书童,给大少爷端茶倒水的。”
“燕兄,你又说谎话,冤枉本少爷。”
林若山有些憋屈的撇撇嘴:“自从你做了我的书童,算起来,本少爷给你倒茶一百八十一次,你可曾给我倒过一次茶?咱们到底谁是书童,谁是少爷啊。”
“哈哈!”
燕七一听,也觉得自己这书童太牛了。
从没有给林若山倒茶,林若山反而给自己倒茶那么多次,他妹的,乾坤颠倒啊。
燕七抓起杯子,给林若山倒满了一杯酒,笑嘻嘻道:“我给大少爷斟酒,这总行了吧?”
“嘿嘿,这还差不多。”
林若山很开心,端起酒杯,和小天公子碰了一下:“小天公子,我这人大大咧咧,没有正经,一点也不严肃,你可别见怪。”
“你是燕七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座上宾,我敬你一杯。另外,这顿饭我请了。”
我去!
这大少爷不简单啊,看起来憨厚,说话很接地气,也很大方——这顿饭怎么不也得五千两银子?
小白公子对林若山刮目相看,喝了酒,点点头道:“林公子客气了,我刚才还在想,谁家的大少爷如此有福气,居然敢把燕兄收做书童。见到林公子,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林若山哈哈大笑:“燕兄是我的朋友,书童就是骗人的。再说,真要较真,他才是少爷,我就是书童、家丁、外加跑腿的,我这一天啊,累得不要不要的。”
我日!
燕七满脸黑线:“大少爷又日常黑我!”
燕七、小白公子、林若山三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
陶平斜眼盯着林若山,忽然一声讥讽:“真没想到,林家竟然这么不要脸。”
林若山豁然站起,小眼睛凶巴巴盯着陶平:“姓陶的,我招你惹你了?你是什么意思?”
林若山和陶平
不熟悉,但也知道他这一号人物。
林若山从不害怕别人污蔑自己,但污蔑林家,这厮就能豁出去和人家拼命。
陶平一见林若山那副红眼做派,就知道这厮上当了,心中得意,故意品酒,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继续冷嘲热讽。
“林公子急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陶平慢吞吞讥讽林若山:“你们林家是金陵巨富之家,你身为林家大公子,居然还要蹭别人的座位,喝人家的酒,吃人家的饭。难道,你就不能自己订一个豪华座位吗?林若山,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不要脸?”
“你……”
林若山被陶平挤兑得哑口无言,憋的满脸通红。
其实,他不是不订豪华座位,而是被林若仙管的严,想偷偷溜出来都不可能。
陶安也紧跟着嘲讽道:“大哥,你有所不知,不是林若山不订豪华座位,而是他的身份不行,就算是想订座位,沉香阁也不会给他。”
林若山大怒:“我的身份怎么就不行了?”
陶安满脸奸笑:“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不是林逸轩的亲生子,还有什么身份?”
林若山火冒三丈:“那都是谣言,当不得真。”
陶安满脸阴险:“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还是你身份有问题,不然怎么会传出谣言?”
靠!
林若山满肚子窝火,却无处发泄。
陶平接着讽刺林若山:“不过,就算你是林家正牌的大少爷又如何?别人不知道林家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吗?林家啊,现在就如同一颗生满了蛀虫的大树,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下。”
“林家行将就木,还有脸称什么金陵巨富?呵呵,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林家,也就是未来的破落户,再也无法翻身了。既然如此,不给林若山准备座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一顿贬低,尖酸刻薄,犀利如刀。
孟义举、陶安闻言,轰然大笑。
“哈哈,堂堂林家大少爷,连个贵宾座位都弄不到,你还有什么脸面赖在这里?”
“林家已经过气喽
,什么十大富豪之一,看来得把林家给清除出去了。”
……
陶安一帮小弟冷嘲热讽。
林若山气的胸腔鼓鼓,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他想反驳,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如今的林家,的确是千疮百孔,生死一线。
“哎!”
林若山叹了一口气,心如刀绞。
燕七眯着眼睛,轻蔑的看着陶平。
现在,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一眼就看穿了陶平的目的。
这厮完全就是在没事找事,而且最终的目标绝对是自己,如此羞辱林若山,只不过是找借口,逼着自己出面。
“哼,既然如此,七哥我就会会你,看你能摆出什么幺蛾子。”
还不得燕七起身,小白公子却忍不住了,碎碎念了一句:“真是岂有此理。”
他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和林若山站在一起,冷冷看向陶平:“陶公子身为读书人,应当礼贤良善,但却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这岂不有失读书人的斯文?”
陶平看到小天公子站了出来,心里更开心了。
“好啊,你也出现了,如此刚刚好,我把你和林若山一勺烩了,孟兄也要领我的好处。”
陶平看着小白公子,淡然自若:“还有一句话,读书人,不能打诳语!我刚才说的关于林家种种,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虚言。”
“敢问这位公子,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我身为读书人,说一句实话还有错了?难道,你要逼着我说假话?”
“你……”
小白公子也被陶平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陶平嘴上功夫的确厉害,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燕七也不回避,走过来盯着陶平看了好半天,忽然笑了:“姓陶的,我懒得和你废话,你就直说吧,到底想干什么?你划下道来,我全都接着。”
小天公子也挺身而出:“算我一个,燕兄,你若是接不住,我给你兜着。”
燕七暗暗点头:这个小天公子,还真是够朋友!
第189章 欺负谁呢你!
陶平看到小天公子不仅仗义执言,还要深插一脚,心里笑开了花,这刚好如了他的意。
孟义举也高兴坏了,偷偷向陶平竖起大拇指:“陶兄,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就把那个小白脸给套进来了,陶兄果然高才。”
陶平很得意,轻摇羽扇,看着燕七、小天公子,以及林若山,轻轻哼道:“看样子,你们三人是结成阵线联盟了,一起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喽?”
燕七扑哧一笑:“你说反了吧?明明是你们陶氏兄弟率领一众小弟,无端向我们三人找茬,而且,还有捕头孟不举后盾。”
听到孟不举三字,众人哄然大笑。
孟义举火冒三丈,一下子就窜出来,指着燕七大吼:“你说谁呢?我叫孟义举,不是孟不举,你再敢瞎说,我把你抓起来。”
燕七哈哈大笑:“口误,纯粹口误,我说孟捕头,我不过就是叫错了名字而已,把义举念成了不举,你又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难道,你是心虚?”
孟义举面红耳赤,说话支支吾吾:“哪里心虚,我一点也不虚,燕七,你个小家丁,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词,有胆你再说一遍……”
燕七几句话就激怒了孟义举,看着他猴子屁股一般的脸,偷偷窃笑。
小天公子和林若山也向燕七竖起大拇指。
尤其是小天公子,对燕七的口才和反应更加佩服,甚至于是有点崇拜的意思了。
“燕兄真是厉害,堪称口舌如刀,刚才,陶平几句话就将自己驳斥的哑口无言,而现在,燕七三言两语,就激怒了孟义举,这算是打平了,挽回了面子。”
而在一楼大厅之中,沸沸扬扬,讨论起孟义举来。
“燕七不就是说了‘不举’两个字吗?孟捕头何必这么急眼?难不成,燕七戳中了他的软肋。”
“这极有可能,要知道,万一孟义举真的有不举之症,听了燕七的话,一定会发火的。”
“既然有不举之症,还来青楼干什么?想泡妞儿也没那能力了,难不成就用眼睛看着,那和太监也没啥两样嘛。”
……
讥讽之声,此起彼伏。
孟义举这个气啊。
没想到自己反应过于激动,反而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下面人潮涌动,讥讽声此起彼伏,也分不清是谁说的,想追究责任都没可能。
砰!
孟义举一拳砸在围栏上。
咣当。
一声巨响。
围栏都被砸开了一条口子。
众人暂时停止了讨论。
孟义举愤怒的像是一条疯狗,声嘶力竭大吼:“谁再敢议论我不举的事情,我就要把他抓进衙门里坐牢,不许说,都不许说,全都给我嘴闭。”
……
众人愣了好一阵,忽然又交头接耳起来。
“孟义举心虚了,不让咱们说。”
“越是不让说,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他的老二不好用啊,真憋屈。”
……
孟义举这下傻眼了。
他不发火还好,现在却弄巧成拙,如何收场?
孟义举盯着始作俑者燕七,眼眸通红:“燕七,你干的好事,我绝饶不了你。”
燕七呵呵一笑:“嘴又没长在我身上,你找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不举,不过是口误而已,我说,孟捕头,你该不会因为我说了一句口误,就抓我坐牢吧?你要兴文字狱?”
“你……”
孟义举进退不得,想动手又没理由。
可是,若不动手,就听着下面在讨论自己不举的事情,心里就控制不住冲动。
此刻,孟义举就像是被煮沸了的茶壶,里面开水沸腾,外面却还要保持淡定。
真是难受啊。
陶平看着孟义举那副猴急的样子,心里暗暗摇头。
这就是个猪队友啊,智商感人,刚才明明还是一片大好形势,转眼就被他弄得特别被动了。
若非孟义举这厮有个捕头招牌傍身,老子就一脚把你给踢开。
陶平心里很生气,听着下面沸沸扬扬讨论‘不举’的事情,知道再这样闹下去,孟义举估计真要发飙了,到时候万一伤了人,受牵连的肯定是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向燕七、小天公子、林若山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是出来玩的,就要玩个痛快,赌,也是一种玩法。咱们不妨赌一局,如何?”
听说陶平要和燕七开赌,众人又兴冲冲的听着,不再讨论孟义举‘不
举’的事情。
孟义举总算松了一口气,但盯着燕七,气结难平。
燕七笑看陶平:这厮有些手段啊,果然是个劲敌。
吃瓜群众就是如此。
有了新的焦点,就会忘记过去的焦点。
要是没有新的焦点,就是揪着过去的焦点不放,怎么劝都没用。
陶平现在就是抛出了新的焦点,让吃瓜群众放弃了以前的焦点。
这就是人性啊。
燕七笑看陶平:“不就是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什么赌注?”
陶平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若是我输了,这座位就归你们了。”
燕七盯着那个豪华座位:“座位虽然垃圾一点,但马马虎虎也能坐。”
你才垃圾!
陶平压着怒火,怒视燕七:“我的赌注是豪华座位,可是,你的赌注在哪里?你是个小家丁,连个座位都没有,你没有赌注,如何和我赌?”
不等燕七说话,小天公子站出来,指着自己的座位,当仁不让道:“我的座位就是燕兄的座位,就用我的座位当成赌注。”
燕七听了,微微摇头。
小天公子的确急公好义,但这下正中了陶平的下怀。
“小天还是太年轻,进了陶平的套儿了。”
陶平大喜:“如此甚好。”
“好什么,一点也不好。”
燕七指着陶平的座位,气呼呼道:“小天公子的座位是最好的座位,算是一等豪华座位,而你的座位不过是三等座,根本就不对等,咱们的赌注差着十万八千里,你也好意思说什么‘如此甚好’?”
陶平气的直翻白眼。
什么三等座位?
我这也是豪华座位好不好?这厮埋汰人都不打草稿的。
陶平憋着一股气:“燕七,那你说怎么办?”
“好办!”
燕七指了指孟义举的座位:“这个座位也要加入赌注,那就公平了。”
陶平眼睛瞪得大大的,忍不住大叫:“燕七,你也太贪了吧?我们用两个座位,换你们一个座位?欺负谁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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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男女搭配
燕七不屑撇撇嘴:“我们用一个座位换你两个座位又怎么了?这玩意是用加减法可以计算的吗?”
“我给你打个比方,我这个座位是最好的,相当于状元,而你们那两个座位最多相当于榜眼和探花。下面我来问你,榜眼和探花加起来,有状元值钱吗?傻子都知道状元值钱。所以,这么算起来,还是我吃亏了。”
日!
陶平简直被燕七的歪理邪说恶心得想吐。
“什么状元,什么榜眼、探花,嘚吧嘚吧,一套一套的,听起来方很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想,这玩意和座位有个屁的干系?纯粹是在偷换概念。”
但是,陶平尽管知道燕七在使坏,偏偏没有什么理由辩白。
“这个……”
陶平很尴尬的摇摇头:“不可行,不可行!”
燕七撇撇嘴:“有什么不可行的?直接说你怕输就完了嘛?想不到,堂堂金陵排名前五的才子,居然也是个怂货。”
“谁怂了?”
陶平哼了一声,心中生出一股傲气。
他才不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学,会输给这个小家丁。
这个小家丁也就是有些小聪明,奸诈,狡猾,口才绝佳,欺负一下陶安还行,但遇上自己,那就如同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
陶平向孟义举说:“孟兄,你的座位也算进赌注之中,可好?”
孟义举有些无奈,但为了能压制小天公子,抢到第一的宝座,什么也顾不得了。
“陶兄,就把我的座位算入赌注里吧,我相信以你陶兄的才学,赢这个小家丁,还不是易如反掌?”
“哈哈,陶兄,这么直白的话,干嘛要说出来,万一那个小家丁不和我赌了,那就没意思了。”
陶平满脸兴奋。
他天生爱露脸,爱名誉。
今天的沉香阁宾朋满座,要是能在这个场合赢下燕七,赢下小天公子,抢到第一的宝座,那一定会传为佳话,说不定会流传千古。
而且,素闻白朝云倾慕才子。
若是今晚露脸,说不定会博得白朝云的垂青,没准还有机会成为白朝云的入幕之宾呢。
呵呵
,要是能尝一尝白朝云的身体,那可爽死了。
燕七看着陶平那副奸笑陶醉的样子,撇撇嘴:“笑得像个傻子,你到底赌不赌啊?”
这厮语言真是粗鲁。
陶平心里憋气,但又不想和燕七爆发语言之争。
本才子是瓷器,你这家丁是个破铜烂铁。
我和你碰,吃亏的就是我。
陶平哼道:“燕七,本才子吃些亏,就和你赌。,只要你赢了,我的座位,还有孟捕头的座位,全部归你。不过,能赢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燕七道:“万一我赢了呢?”
陶平摇着羽扇:“没有万一!”
燕七哈哈大笑:“看样子你很自信。”
“不过,你是个小家丁,林若山也没有信誉,必须要找个人给咱们做评判。”
陶平害怕燕七输了耍赖,四处寻找合适的人选。
小翠袅娜舞步,扭腰摆臀,走上二楼,笑颜如花,向燕七拂礼:“燕公子若不嫌弃,我就来做个评判,可好?”
燕七鼓掌叫好:“甚好,甚好,美人相伴,岂不快哉?”
一边的陶平这个气啊。
这个小丫头长得水灵,诱人采摘,可怎么没有眼力见儿呢?
本才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公子,燕七不过是个小家丁,算个屁的公子啊,你向他行礼,却把我这个才学满腹的举人甩在一边,这算什么道理?
陶平很不满意小翠忽视他的卑劣行径,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小翠一本正经看着陶平:“我叫小翠。”
陶平更郁闷了。
麻痹的,你见到燕七,又是微笑,又是作揖,那小屁股扭来扭去,像是见到了情哥哥,心怀荡漾。
可是见了我,你不微笑、不作揖也就罢了,但你板着脸干什么?本才子欠你钱?
陶平不屑扫了小翠几眼,哼道:“你算什么?想要当评判,那必须是有身份的人,你下去,找个有身份的人上来。一个小丫鬟,还想出风头,做白日梦吗?”
燕七指着小翠,向陶平努努嘴:“小翠姑娘是白朝云小姐的贴身侍女,如果她没有资格做评判,试问
整个沉香阁谁还有资格?”
“啊?这……”
陶平一下子傻眼了。
小翠是白朝云的贴身侍女?老天爷,你别玩我好吗?
既然是贴身侍女,那小翠就是白朝云的心腹了,得罪了小翠,岂不是得罪了白朝云?
得罪了白朝云,本才子还怎么睡她啊?
陶平一下子慌了,赶紧向小翠拱拱手:“小翠姑娘,刚才是我太孟浪了,我错了,还请小翠姑娘莫要见怪。”
小翠不卑不亢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身份轻微的小丫鬟。”
“别,千万别!”
陶平慌忙摆手,急的都快哭了:“小翠姑娘就算是丫鬟,那也是千里挑一的丫鬟,一般的大小姐在您面前,也只有提鞋的份儿。”
小翠看到陶平那副前倨后恭的模样,心里觉得恶心,但她不想走,想和燕七多呆一会。
之所以想做评判,就是找个机会和燕七说说话。
小翠冷冷看着陶平:“这么说,我能做评判了?”
陶平讪讪而笑:“有,当然有,这个评判,非小翠姑娘莫属。”
小翠点点头,对燕七和陶平说:“你们要赌什么?推牌九?金花?斗牛,或者掷骰子?这些都是沉香阁常玩的游戏,随便你们选。”
燕七笑了笑:“我无所谓,赌什么都行。”
陶平不屑道:“我乃读书之人,玩这些肤浅堕落的东西,岂不是有伤风雅?”
风雅你妈个了头啊。
燕七觉得这厮真是讨厌,你不肤浅,你不堕落,那你来青楼干啥?装b来了?
小翠问陶平:“陶公子想赌什么?不如赌猜灯谜吧。”
燕七点点头,笑嘻嘻道:“我看行。”
小翠拍手:“那就这么定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陶平心里这个气啊。
麻痹的,这个小翠明显偏向燕七。两人就是奸夫淫.妇啊,一唱一和,合起伙来算计我。
谁不知道燕七这厮是个猜谜高手?
我和你比猜谜,那赢的概率不是大大的降低?
当本才子傻啊。
第191章 棋逢对手
燕七撇撇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陶平,你怎么这么挑肥拣瘦的?你到底想不想赌了?害怕你就直说。”
“我会害怕你个小家丁?真是笑话。”
陶平悠哉的摇着羽扇,看向小翠:“我听说白朝云小姐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是擅长象棋,我说得可对?”
小翠很骄傲的挺着胸:“算你说对了,白姐姐聪明绝顶,才艺傍身,没有什么是白姐姐不会的,尤其是象棋,白姐姐非常擅长。”
陶平眸中放光,趁热打铁道:“咱们来到沉香阁,那就该入乡随俗,既然白朝云小姐精于象棋,咱们就不妨用象棋做赌注,一局定输赢,如何?”
此言一出,林若山肥硕的大脑袋使劲摇晃,扯着嗓子大吼:“不行,不行,陶平,谁不知道你是象棋高手,称霸妙语书斋,你用你的最强技艺来挑战我们,这有失公平。”
陶平站直了身体,朗声道:“我都说了,这是致敬白朝云小姐,还有比赌棋更合适的技艺吗?燕七,林若山,还有那位公子,你们到底敢不敢赌?难道你们也怕输?”
燕七不以为意:“赌就赌呗。”
林若山大急:“不能答应,燕兄,你不知这厮棋艺有多厉害……”
陶平正中下怀,哈哈大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燕七,你已经同意了,绝不许改正,否则,就算你输。”
燕七撇撇嘴:“我都懒得改。”
陶平非常得意,摇着羽扇,仰着头,对孟义举说:“孟兄,你静候佳音,看我如何收拾燕七这帮鸡鸣狗盗之徒。”
孟义举也哈哈大笑:“陶兄,若论棋艺,在这金陵,有谁是你的对手?你说第二,谁敢说第一?好了,一会那个小白脸的座位就归我们所有了,真是快哉。”
下面也是一阵非议。
“陶平好奸诈啊,他怎么不和燕七比拼猜谜呢?居然赌棋,这分明是占便宜了。”
“做人不能太陶平,还说赌棋是向白朝云致敬,那分明是托词。”
“这下燕七被算计了,哎,他输得一定会很惨。”
小翠嘟着嘴,这才发现自己被陶平给算计了。
“早知道,陶平棋艺如此厉害,我就不该搭茬,现在可好,害苦了燕公子,都是我的错
。”
陶平很开心,向小翠说:“棋盘太小,不方便众人观摩,麻烦小翠姑娘取来五米高的棋盘,我要好好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小翠正在生闷气,哪里会理他,装作听不见。
燕七却也在一边催促:“小翠,快去取来一面大棋盘,也好让众人都看得清楚。”
小翠赶紧点头:“好,我这就派人取来。”
陶平更加生气。
麻痹的,这个小翠真是偏心眼,我让你取棋盘,你装作听不见,燕七让你取,你就立刻答应,待遇相差得也太大了吧?
过不一会儿,一帮男佣抬着一面五米高的棋盘竖在了大厅中央。
有了这面大棋盘,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林若山看着燕七,满脸苦涩:“燕兄,咱们这回是凶多吉少了,你怎么能答应的这么快呢?陶平这厮可是象棋高手啊。”
燕七笑问:“有多高?”
林若山跺跺脚:“有五层楼那么高呢。”
燕七摇摇头:“高乎哉?不高也。”
“这还不高?”
林若山巴拉巴拉一顿吹嘘陶平:“燕兄,我告诉你,陶平五岁学棋,十岁有成,挑战当时的棋坛高手谭建,共下十番棋,居然十战全胜,扬名立万。”
“最厉害的是,各年举办棋艺比赛,陶平这厮没输过一盘,就在上个月,妙语书斋邀请棋坛各路好手比赛,结果,陶平一路过关斩将,无一对手。你说,这样的变态好对付吗?”
燕七听完陶平的话,一点也没有震惊,很平静的说:“就算陶平再厉害,也不过是在金陵称王,算是地区冠军而已。”
林若山无奈的白了燕七一眼:“地区冠军怎么了?你还瞧不起?难道你得过地区冠军?”
燕七摇摇头:“我没得过地区冠军。”
林若山一摊手:“那你还看不上陶平的地区冠军?燕兄,咱们这回摊上大事了。”
燕七笑了笑,刚要说:“无妨,无妨,地区冠军算什么?全国冠军都被我狂虐!”
但是,不等这句响当当的牛皮吹出来,小天公子却站出来,狠狠挥舞了一下折扇,将重担扛起来。
“林公子莫急,燕兄也不用担心,就算是中了陶平的暗算,就算陶平是金陵最
强高手,我也愿意用尽平生所学,挑战一下他。”
林若山上下打量小天公子,讪讪笑问:“小天,你很有信心呀,难道,你对棋艺很有研究?”
小天公子微微一笑:“倒是没有深入研究过,但下棋十几年,也还从没有输过。”
我靠!
林若山这回来了兴致,狠狠拍小天公子马屁:“哈哈,没想到小天公子还是棋坛高手,如此一来,咱们就不怕陶平了,燕兄,一会你就不要上场了,还是给小天公子做助手吧,反正你下棋还不如我呢,赶紧给小天公子让贤。”
我去!
燕七哭笑不得。
我下棋不如你?
信不信,我闭着眼睛下盲棋,都能让你车马炮?
“算了,有小天出马,也省了我不少脑细胞。”
燕七乐的清闲,也想看看小天公子的实力。
小翠已经将棋盘准备好。
众人刚才还乱哄哄的,看着棋盘已经摆好,比赛马上开始,便不在吵嚷,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
燕七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啊,对琴棋书画的追求,比自己那个时代要强烈许多。
但也难怪。
存在即是合理。
在以前那个世界,有电脑、手机、电视,网络游戏,能玩的东西太多太多。
可是在这个朝代,娱乐生活还没有那么发达,除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特别好之外,娱乐生活还是相对枯燥的。
琴棋书画,也能成了众人的消遣谈资。
小天公子、陶安落座,开始选红棋和黑棋。
小翠拿出了一面铜板:“我现在抛出铜板,若是正面,小天公子执红棋先走,若是反面,陶公子执红棋先走,两位公子同意否?”
小天公子和陶平各自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小声议论。
“象棋是先行者的游戏,谁先走,赢面会更大。”
“没错,两人若是水平旗鼓相当,后手棋很难赢,能和就不错了。”
小翠抛出铜板。
铜板掉在桌子上,居然竖起来,飞快的翻滚。
小天公子和陶平都有些紧张,盯着铜板,眼睛一眨不眨。
因为,谁先走,谁的赢面就更大。
第192章 飞刀布局
啪!
竖起转圈的铜板终于躺在了桌子上。
陶平和小天公子瞪大了眼睛,探头去看。
“哈哈,居然是反面,我执红棋先走!这下我赢定了。”
陶平高兴的跳起来。
下面的观众也一阵唏嘘。
“完了,完了,陶平本来就是金陵第一高手,现在又占了先手,这棋没法下了。”
“那个小天公子还不如直接投子认负。”
“本来对这场赌局非常有兴趣,但陶平占了先手,那就没意思了。”
……
众人反应都很激烈。
燕七也暗暗摇头。
象棋其实模仿于战场攻伐之术。
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先下手为强。
象棋也是一般。
谁先走棋,谁就先进攻,先动手,相当于抢占了高地。
而后手只能先防御,防御过程中伺机反扑。
不过,反击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燕七侧目去看小天公子,想看看他的反应。
一般人落到如此局面,一定会长吁短叹,还没下棋,自己就先胆怯了,埋怨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小天公子没有任何反应,表情古井无波。
燕七暗暗点头:“处变不惊,还真有些高手风范,这场棋艺较量一定会很精彩。”
陶平笑的非常得意,看着小天公子,满脸嚣张:“我下棋从未输过,如今我又占了先手,你还不认输吗?不如这样,投降输一半,如何?”
小天公子不卑不亢,淡淡道:“胜负之数,其实难料,陶公子,请你先走棋吧。”
“哼,居然还不认输,也罢,就让你见识一下金陵第一高手的厉害。”
陶平先来了一招仙人指路:兵三进一。
一般人都是走当头炮,或者飞相。
这样就把局面定死了。
陶平走了一手兵三进一,阵势未定,以后,可以根据对手如何走棋来完善局面。
这是一招妙棋。
燕七也暗暗点头:陶平这厮果然不一般。
小天公子微微蹙眉,想了想,后手走出当头炮。
燕七一见,就猜到小天公子
是攻杀型选手。
后手走当头炮,深层次研究起来,其实是吃亏的。
但进攻起来,的确很爽。
两人落子如飞,局面渐渐进入了中盘。
小翠在一边观看,每走一步,就吩咐男丁在大棋盘上摆出来,让众人都参与其中。
陶平和小天公子你来我往,攻防极为精彩。
众人大饱眼福。
“真没想到,小天公子居然这么厉害,执黑棋也和陶平杀得有来有回。”
“这个小天公子真不一般,陶平也没有那么容易赢啊。”
……
燕七看着小天公子和陶平走棋,已经有了评价。
他们两个棋艺都很精深,市冠军的水平还是有的。
但,也就仅仅是市冠军的水平……
至少,以燕七的眼光来看就是如此。
小天公子走棋轻灵讨巧,犹如美女舞剑,翩若惊鸿,很具有观赏性,让人眼花缭乱。
而陶平却不一样,看着走棋没有路数,但其实对布局有着很精深的研究,很多奇怪的招数不经琢磨就走出来,一定是平时经常拆解的缘故。
最让燕七感到惊奇的是,陶平的布局中暗藏飞刀。
飞刀,就是象棋中的陷阱。
相当于绊马索,陷马坑,梅花坑之类的东东。
看着平平无奇,只要贪便宜中了飞刀,那就是险象环生,生死由命了。
燕七暗暗琢磨:小天公子棋路飘逸,虽然很厉害,但似乎没有留意到陶平布局中暗藏的飞刀。
长此下去,那可危险了。
小翠对象棋也懂一些,向燕七眨眨眼睛:“燕公子,你看得懂吗?要不,我来教教你?”
燕七满脸笑意:“要不要我交学费?”
小翠笑意盎然:“那当然要了。”
燕七问:“在哪里教我?”
小翠很疑惑:“在哪里教还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
燕七道:“要是在这里教,我付学费一千两,要是在你闺房里教我下棋,多少钱我都愿意。”
“燕公子,你又来欺负小翠了。”
小翠满面通红,低头抠着手指,觉得燕七说话很风趣
,明明是想泡自己,偏偏又那么自然,听着也让人喜欢。
不似那些才子书生,搭讪那么刻板,除了吟诗,就是作赋,好无聊的说。
两人聊得投机,竟然连棋都不看了。
“真是重色轻友啊。”
林若山看着燕七只顾着搭讪小翠,而小翠笑语欢颜,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心里很嫉妒,很羡慕。
燕兄的手段真高明啊,居然能撩到小翠,我本事我服。
他看着棋盘,故意碰了碰燕七,说道:“燕兄,这次多亏了小天公子救场啊,你看,小天公子和陶平旗鼓相当,一点也不落于下风呢。”
燕七抽空看了一眼棋盘,没有紧蹙,凝神好久。
林若山哼道:“燕兄,别装了,好像你能看懂似的,马走日、象走田你都不会吧?”
燕七自言自语:“局面不妙,小天公子中了陶平的飞刀了,为了吃一匹马,竟然中了陶平的围点打援之术。”
林若山撇撇嘴:“燕兄,你少在这里吓唬人,陶平这是一只死马,必须吃啊,吃了马,多一大子,那小天公子就赢了。燕兄,你不懂棋,就不要乱说话了,改天我教教你下棋,免得你贻笑大方。”
“我不懂棋?”
燕七‘鄙视’的看着林若山,简直无语。
这大少爷真是迷之自信,还教我下棋呢?
你教我,还不如让小翠教我。
最好在床上教!
众人也都看到了陶平的马陷入了绝境,已经被小天公子的大子团团包围了。
“陶平这匹马死定了,他难道要输?”
“小天公子可真厉害。”
“很精彩,快吃马啊,想什么呢,赶紧吃马。”
……
下面的人开始起哄。
而燕七却在心里默念:“不要吃啊,怎么吃的,你得怎么吐出来,而且还是双倍的。”
陶平轻摇羽扇,老神在在,讥讽小天公子:“我的马你敢吃吗?量你也不敢。”
“怎么不敢。”
小天公子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猫腻,想着先吃一子,奠定优势,飞炮就将那匹死马给打掉。
燕七摇摇头:“大事不好,小天还是太贪吃了。”
第193章 一马当先
林若山见到小天公子吃到一匹大马,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太好了,小天公子多一个大子,这可是巨大的优势,我们赢定了。”
他一把将愁眉苦脸的燕七拉过来,兴冲冲道:“燕七,你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天公子已经胜券在握了,你该高兴一下啊!”
“哎,我说燕兄啊,就是不懂棋,连象棋的输赢都看不出来。等着,本少爷以后定然会好好教你下棋。”
燕七哭笑不得。
这个大少爷完全看不懂局面形势。
这哪里是胜券在握,分明是险象环生好不?
下面的观众也大为震惊。
“终于吃马了,小天公子多一子,赢定了。”
“真没想到,陶平会失算。”
……
人群汹涌如潮。
小天公子擦了一下鼻尖的热汗,也松了一口气。
吃了一匹马,总算是心里有底了。
不过,让小天公子好奇的是,陶平丢了一匹马,应该很焦躁才对,可他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小天公子抬眼,就发现陶平正在盯着他看,眸子中充满得意和不屑。
陶平哼笑:“你以为你吃了我的马,多一大子,就赢定了?你就没想过,以我的水平,会白白的丢一匹马吗?“
小天公子很是诧异:“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没有看出来?呵呵,你的棋艺,比我还差得远呢。”
陶平不屑一笑,忽然就将一匹马走到了一个很有利的位置。
这匹马再前进一步,可卧槽,可挂角,攻击非常犀利。
小天公子见到陶平走了这一步棋,后背涌上一阵冷汗,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灰白,盯着陶平那匹攻伐犀利的马,如临大敌。
“糟了,我原以为这陶平丢了一个马,会调用兵力,多吃自己一个炮,但哪里想到,人家就是不打算要这匹马,而是弃子抢攻。”
“哎,本来,陶平的这匹马被我的炮别住马腿,让马不能跳到进攻位置。现在,我的炮打了出去,居然放任这匹马进攻,我真是失算了。”
小天公子看着局面如此危急,心里特别后悔。
下面的观众一
阵唏嘘,目瞪口呆。
“局势大反转啊。”
“陶平犹如神来之笔,这马跳得好,要了小天公子的命。”
“吃子失先了。”
……
一边的林若山刚才还跳的欢,但看到眼前一幕,一下子就傻了,焦躁的挠挠头,唉声叹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多个大子,但却好像要输的样子?”
燕七看向林若山:“大少爷,您还要教我下棋吗?”
林若山很尴尬:“燕兄,我想哭,能借肩膀一用吗?呜呜,咱们真要输给陶氏兄弟了。”
燕七看着林若山,很无奈。
这个大少爷啊,高兴就笑,难过就哭,真的没有一点城府。
不过,这可是真性情,我就喜欢大少爷这一点。
陶平跳马威胁小天公子的老将,走出神来之笔,心情十分舒畅。
他轻摇羽扇,悠哉品茶,讥讽一笑:“小天公子,你中了我的飞刀了。我的这匹马很厉害,可卧槽,可挂角,十分犀利,你挡都挡不住,谁让你把大子都飞出去围困我的死马呢?”
“哈哈,我就是故意丢个马给你,你却上当了,论棋艺,你比我差得太多了,咱们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小天公子盯着那匹很危险的马,心情复杂。
再分析局面,心里又是一惊。
就因为炮打了出去,陶平的马活了,而且,自己的大子为了围困那匹死马,走的非常臃肿,想要回防,还需要三四步。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三四步的时间?
下一步,陶平的马就要将军了。
再下一步,陶平的车长驱直入。
接下来,陶平的大炮也会轰过来。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小天公子苦不堪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和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
一招失先,步步被动。
陶平很得意,摇晃着脑袋,伸着懒腰,不屑的看着小天公子:“但凡是一个懂棋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棋已经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你现在认输,还能省了一些痛苦,不是吗?”
“呵呵,我还真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敢在棋艺上
挑战我,我十多年来,未曾败绩,斩杀过的高手,不计其数。而你一个外来客,却敢挑战我?真是不自量力。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孟义举哈哈大笑:“陶兄,还是你厉害,你的棋艺,堪称大华第一人。那个小白脸,你的座位可保不住喽。快,你们赶紧撤走,本捕头要上去坐坐。”
能做到排行第一的雅座,孟义举非常高兴,这就是身份的象征,没有能做到我的上面去,我必须排第一位。
陶安也开始吹嘘:“燕七、林若山,还有你小天公子,真是狂妄,还敢挑战我大哥?当我大哥是什么人?我大哥可是妙语书斋的首席明星,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们还敢向我哥哥叫板,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
手下一帮小弟也跟着捧臭脚,为陶平吹嘘。
一阵的功夫,拍马屁的神功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天公子虽然懊恼,但盯着棋盘,仍在苦苦思索。
陶安蹙眉,很是恼火:“你还想什么,不认输吗?你的棋已经没法走下去了。”
小天公子不卑不亢:“不到最后一步,决不罢休,要一直走到你将死我为止。”
陶平嘴角抽搐,十分恼火:“不自量力,好吧,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时刻,你等着接受我的百般羞辱吧。”
小天公子凝神,费尽脑汁研究局势。
可是,他仔细计算,发现局面不妙,到处都是漏洞,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越深入的想,越是头大如斗。
脑子混浆浆的,像是坠入了深渊,无法自拔。
“这可如何是好。”
小天公子想防守,却不知如何防守,想进攻,却又进攻无路,左思右想,没有半点头绪。
陶平撇撇嘴,讥讽道:“你到底还走不走了?犹犹豫豫,没有半点胆识。”
小天公子想不明白到处如何走棋,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感觉走了。
他抓起车,要回防。
刚要落子,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胳膊,棋子就再也落不下去。
小天公子抬头一看,有些惭愧的说:“燕兄,你抓我的手干什么?你这是何意?”
第194章 谁是臭棋篓子?
燕七微微一笑:“小天,你坐了这么久,想必很是劳累,而我站了半天,腿都站麻了,不如,你先起来,让我坐一会,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很震惊。
小天公子正在下棋呢,怎么起来?
燕七若是累了,哪里不能坐?非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难道说……燕七想要替代小天公子下棋?
陶平看着燕七,豁然大笑:“燕七,你坐在这里干嘛,难道,你也想要下棋?”
燕七向陶平眨了眨眼睛:“是啊,我要下棋,难道你怕了?”
“我怕?哈哈,这是我此生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陶平摇着羽扇,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以我现在的局势,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以挽回局面。就凭你一个小小家丁,棋艺粗糙,也敢向我挑战?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他手下一帮小弟也挖苦燕七,马屁拍的叮当三响。
燕七心想:神仙来了也难以挽回局面?
呵呵,七哥我比神仙还牛。
你信不信?
他不理众人的鄙视,向陶平说:“那也无所谓啊,我就想图一乐呵,不能赢你,但输了也无所谓呀。”
“哈哈!”
陶平得意点头:“难得你还能认清形势,知道是必输之局,很有自知之明嘛!也好,就由你来对弈,反正你不懂棋,赢你更快,倒是省了很多时间。”
孟义举也在一边催促:“陶兄,不要和这个小家丁废话,早点下完棋,咱们好去那个座位坐下,让燕七、林若山,还有这个小白脸统统滚蛋。”
陶平得意一笑:“好,那就听孟兄的。”
小天公子听着孟义举称呼自己为“小白脸”,嘴角抽搐,心里非常不悦。
燕七见小天公子还是不肯离开座位,知道他对这盘棋很是纠结,不愿意轻易认输。
他一把将小天公子拉起来,满脸笑嘻嘻:“不过就是一盘棋而已,输就输了,何必挂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的直白一些,到底是你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你?”
小天公子听了这句话,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对呀,不过是一盘棋,说到底就是游戏,何必挂怀?我这哪里是玩棋啊,这不是被棋给玩了吗?”
小天公子向燕七作揖:“听燕兄一句话,胜读十年书。”
燕七哈哈大笑:“这是最响亮的一句马屁。”
小天公子豁然大笑,心情好了许多。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与燕七说几句话,心里就豁然开朗,想通了许多道理。
燕七坐在椅子上,盯着棋盘,要好好想一想。
林若山摇晃着肥嘟嘟的大脸,在一边嘟囔:“燕兄,以你的棋艺,还想什么想啊,小天公子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办法应付,你就不用瞎琢磨了,赶紧随便走两步,结束战斗算了,今天本少爷认栽了。”
陶平得意的摇晃着头:“还是林少爷有见识,如此局面,神仙难赢,还想什么?燕七,你赶紧随便走两步,别磨蹭时间。”
“那好,我就随便走两步,早点结束战斗也好。”
燕七微微一笑,说着泄气的话,拿起那只刚刚打到掉马的大炮,往前一推。
那只炮就像是拦路虎,横在了陶平的大车面前。
就这一步,就让陶平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笑死人了,真是笑死人了,燕七,你到底会不会玩棋啊,就这么把炮横在我的车前面,我若是不吃了你的炮,都对不起你这个臭棋篓子。”
林若山唉声叹气:“燕兄,就算你破罐子破摔,但好歹也走得像个样子呀,早知如此,不如我来下棋呢。”
燕七鼻子轻哼:你下棋?你会个屁呀。
下面那些观众一阵冷嘲热讽。
“快看啊,燕七这是下的什么臭棋啊,居然把炮横在陶平的大车面前,这不是白白送个陶公子吃吗?”
“就是,燕七虽然猜谜厉害,但棋艺真心不行,还不如我。”
“看吧,用不了一会儿,也就三两步,这盘棋就结束了,哎,要是小天公子下棋,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但燕七实在是……”
说到这里,再
也说不下去。
满场人冷嘲热讽,只有小翠美眸眨动,看着燕七,眸光中满是水润的柔情,很是心疼。心里默默想着:看来真要好好教燕七下棋了。
又羞羞的幻想着,他要是愿意学,我就在闺房里教他,无人打扰,又能和他单独相处,岂不是两全其美?
还有一个人,没有冷嘲热讽,就是小天公子。
他琢磨燕七横炮挡车的行径,蹙眉,很是疑惑。
这一步,其实是把陶平大车的出路给挡住了。
陶平的大车不出,便无法和陶平那匹很厉害的卧槽马配合。
单单一匹马,将不死老将,没个屁用。
可是,燕兄这步横炮挡车也就是杯水车薪,像是赴死的壮士,随随便便就被陶平的车吃掉了。
白死而已。
唯一的作用,就是延缓了一步棋而已。
接下来,在吃掉了那门大炮之后,陶平的大车依旧畅行无阻,势不可挡。
所有人都被燕七这一步横炮挡车弄得很纠结,反正没人看懂这步棋的真谛。
陶平品了口香茗,抓起车将燕七送到口里的那门大炮吃掉,讥讽燕七道:“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笑纳了。呵呵,螳臂当车,自寻死路而已,仅仅为了挡我的一步车,就献出大炮,你也真够可以的。”
“燕七,你这个臭棋篓子,你接着下走棋,我看你还能走出什么样的臭棋。”
“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燕七神秘一笑,突然将另一只大炮沉底:“将军!”
陶平的大车以前沉底,吃了燕七的大炮之后,就上了二路线。
底下,也就给了燕七将军的机会。
陶平不屑道:“献出你的一门大炮,就为了让另外一门炮沉底将军?可惜啊,这都是无用之招,我这里固若金汤,区区一门炮,掀不起一丝波澜,真是搞笑!”
陶平把飞起的相落下来,耸耸肩:“看到没,我把相落下来,你的炮就没有半点作用了。真搞不懂,用这种粗至极的招数对付我,能有什么作用,只能让人笑掉大牙。”
第195章 谁羞辱谁?
下面那些外行看客也恨其不争的摇摇头。
一致认为燕七的棋艺,比臭棋篓子还臭。
尤其是林若山,急得很想挠墙,恨不得自己下场战斗。
他就不明白了,燕七走棋这么臭,为何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谜之自信!
陶平摇着羽扇,很自信的看着燕七:“现在到你走棋了,你是不是很痛苦,不知道该走什么?呵呵,别想了,你的棋艺,想与不想,还有什么分别吗?”
燕七点点头:“说的没错,以我的棋艺,想与不想还真没什么分别。”
陶安的意思是:你想也想不明白,所以想和不想都是一样,没有任何分别。
而燕七的意思却是:不用想,就已经很明白了,那还想毛?
理解不同,谬以千里。
陶安果然理解错误:“燕七,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燕七咧嘴一笑:“我的确有自知之明,不过,你没有。”
陶平一拍桌子:“小小家丁,明明马上要输棋,居然还这么嘴硬,我就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多说无益,你走棋吧,我要尽快消灭你。”
燕七的马和车局促在一起,并排而立。
车别住了马腿,马又挡住了车的通道。
燕七毫不思索,抓起那匹马,一马踏出,又横在了陶平大车的左面。
这一步马踏三路线,随时有配合底炮将军的姿态。
若是不理会,后果非常严重。
陶平看了一下,自己的车路虽然通畅,可以配合卧槽马将军,但也需要三四步的时间,无法将燕七连将而死。
可是燕七的这匹马,威力却非常大。
“呵呵,真是无用之功,既然你的马入虎口,我当然要笑纳了。”
陶平姿态雍容的拿起大车,吃掉了燕七的马,满脸鄙夷道:“燕七,一共六个大子,已经被我吃了两个,你这叫肉身挡车,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没有任何用处,现在又轮到你走了,看你还怎么挡我的车路,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燕七不听他吹牛皮,抓起大
车,横扫陶平的中兵。
“将军!”
因为燕七刚才底炮将军,陶平的中相回防,中路中空,燕七扫掉中兵,刚好将军。
“你这将军有何用处,负隅顽抗而已。”
陶平不以为意,懒洋洋的支起了中士。
“我支士,你还能如何?接着将我?”
燕七紧接着横扫陶平的七路兵,又有了落地杀相、将军的棋。
陶平把相飞到中路,护住老将,不屑摇摇头:“真像是无头苍蝇,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如此没头没脑的下棋,毫无章法,简直菜到家了。和你下棋,简直是侮辱我的棋艺。”
“现在,你再也将不到我了,接下来就轮到我的表演时间了,你快走棋,我要进攻,好好羞辱你一番,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哈哈,我的卧槽马已经等不及了。”
“你还想进攻?可惜,你没机会喽。”
燕七微微一笑,抓起大车,拉回了二路线,满脸笑嘻嘻:“来吧,陶平,有种你来卧槽呀。”
陶平看着燕七大车回防二路线,立刻就怔住了,心里狂跳不止:“完了,进攻无门了,马路被燕七的车给挡住了,还卧槽个屁啊。”
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了,燕七并不是菜鸟。
“麻痹的,好气啊,我的马若是卧槽,就被燕七的车直接吃掉,若是挂角,燕七会用车别住马腿,还要吃我的马,我耽误了一步棋,还要逃马,关键是马路不活,想要逃还需费一番功夫。”
“局面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怎么走的?燕七的车怎么就飞速回防了?这简直没有道理。”
陶平咬着牙,盯着燕七二路线的大车,脑中不断复盘。
“麻痹的,燕七这厮哪里是个菜鸟啊?他送炮给我吃,底炮将军,再送马给我吃,这一切的‘幼稚’举动,都是为了盘活大车,给车一个通道。”
“然后大车将军,杀中兵,横扫七路兵,再然后回防。这一切的算计背后,都是为了拉车回防,阻挡我的马卧槽。可惜,我竟然没有察觉。”
陶平这才发现,燕七的棋路非常精巧。
更重
要的是,燕七大巧若拙,厉害到了看起来很笨拙的地步,让人无法发现。
等到发现,已经晚了。
陶平想到这里,前倾着身子,盯着棋盘思索,再也不见刚才那副雍容雅致的模样。
一楼大厅那些人盯着棋盘,吩咐叫好。
“天呢,燕七哪里是菜鸟?这分明是高高手。”
“就是,燕七的车本来被窝在自己的棋子中间,但是燕七弃子将军,竟然通活了大车,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下有好戏看了,燕七虽然是劣势,比陶平少了一个大子,而且还处于防守态势,但危急已经解除,胜负未定,还有一战之力。”
小天公子站在一边,叹为观止,激动道:“燕兄,你这棋路,真称得上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啊,我的棋艺与燕兄比起来,那就是繁星与皓月的差距。”
“哈哈!”
燕七笑了笑:“我若说那些看起来很小的繁星,其实比月亮大了几百倍,你信吗?”
“这……”
小天公子哑然:“这个我还真不懂。”
“哈哈……”
燕七哈哈大笑,狠狠白了旁边的林若山一眼,哼道:“大少爷,你还要教我下棋吗?”
林若山这厮满脸通红,但他脸皮厚如城墙,立刻向燕七竖起大拇指,很拍燕七的马屁。
“燕兄,我这人最爱开玩笑了,你当什么真?而且,燕兄是什么人?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女见了倒贴的超级大帅哥,在我心里,父母排第一,燕兄排第二,燕兄,你是如此的出类拔萃,博古通今……”
靠!靠!靠!
众人看着林若山说的口沫横飞,瞪大了眼睛,非常不可思议。
谁也没想到林若山如此无耻,身为一个大少爷,竟然当众拍燕七这个家丁的马屁。
而且,林若山拍马屁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真是乾坤颠倒,江河倒流啊。
最妙的是,燕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居然将这些阿谀奉承之词照单全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大哥,我听得都要吐了好吗?
第196章 看穿一切
谁也没想到,本来十分危急的局面,竟然在几招之内,就被燕七化解掉。
目前的局势,虽然燕七少个大子,有些劣势,但距离胜负之数还早,需要好好较量一番。
小翠看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粉脸娇红,芳心乱跳,看着他举重若轻的模样,是那么招人喜欢,恍若一个玩世不恭的思考者,虽然满脸嬉笑,却早已看透一切。
“真是讨厌啊,燕七刚才还骗我不会下棋,要我在闺房里教他,可是,他下的比谁都厉害。这厮,哪里是想学棋,分明是想进我的闺房调戏我。”
不过转念又一想,燕七棋艺如此厉害,不用自己教了,那两人还怎么单独相处呢?
想到这里,小翠红唇紧咬,又有些小郁闷。
她将郁闷转移到了陶平身上,骄哼一声:“陶公子,轮到你走棋了,你不是要速战速决吗,为何走棋如此拖沓,让大家久等?”
日!
陶平简直郁闷得不要不要的。
本才子思考一会还不行吗?
这个小翠摆明和燕七男盗女娼,合起伙来欺负我。
麻痹的,若非你是白朝云的贴身侍女,本才子会惯着你?
陶平很郁闷,生气的瞪着燕七:“小小家丁,不过是刚刚逃过死结,有什么好嚣张的。”
燕七耸耸肩:“我没有嚣张啊,不过你刚才十分悠闲,这会怎么满头大汗啊?”
“哪有,我哪有满头大汗。”
陶平赶紧掏出手帕,慌里慌张将头上的汗水擦掉,气呼呼道:“燕七,我现在还是优势,多一个大子,局势占优,你也不用得意,我赢你没有任何悬念。”
他想了想,又开始重新组织兵力进攻。
两人你来我往,走得有声有色。
现在,陶平认真将燕七当作对手来对待,用尽了生平所学,精心的布局一个接一个,诡异的飞刀层出不穷。
不过,燕七这厮走棋,不动如山。
不管陶平的布局如何变换,燕七都以静制动。
不管陶平的飞刀如何精妙,燕七一概不上套。
陶平无论是弃子抢攻,困子待援,围点打援,甚至于
故意示弱,引燕七入坑,燕七就当没看见,还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
林若山在一边急的不行不行的。
“燕兄,这个炮打过去啊,吃个马再说。”
“吃车,赶紧吃车啊,机会又浪费了。”
……
燕七哭笑不得:大少爷这臭棋篓子,又来指点我了,我要是听你的,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下面那些观众也长吁短叹,为燕七感到惋惜,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那些应该吃掉的大子视若不见。
小天公子棋艺高深,但也是后知后觉,总是在燕七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前几步的精妙之处,暗叹自己和燕七之间的差距,简直似天地之差。
最急的就是陶平了。
纵然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可燕七就是不上套。
“难道,燕七看穿我所有的布局和陷阱?不会啊,我这些布局可是研究好多年的成果,至今没有公开展示过,燕七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眼就看穿的。”
其实,燕七还真的把陶平看穿了。
在他前世,不仅和特级大师下棋,最要命的是,没事就和象棋软件对弈一番。
麻痹的,象棋软件就是变态啊,计算能力超级深厚,走一步棋,后面几百种变化都想好了。
燕七就是被电脑给虐出来的。
随你怎么走棋,他都是熟稔于胸。
陶平这厮再厉害,也就是市级冠军水平,比省级还差得远呢。
而燕七呢,不仅狂虐特级大师,还和电脑杀成平手,计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他和陶平下棋,就像是逗小孩子玩一般。
走了十几步之后,局面出现了变化。
本来,陶平多一大子占优,还是进攻态势。
可走了十几个回合之后,陶平的大子全部被逼回了自己一方,明明多一个大子,却处于防守状态。
最要命的是,燕七多了一个中路兵,慢吞吞的挺进了陶平的阵营。
过河小兵顶大车。
小兵虽慢,但杀伤力很强。
陶平看着这个小兵,很是头痛,想要擒杀这个兵。
燕七走棋稳扎稳
打,陶平怎么吃也吃不到,气得后槽牙都疼,不停的用扇子拍打桌子,焦躁不堪。
在陶平看来,燕七走棋,就像是布阵小兵,一手盾牌,一手长矛,小步快跑,横推前进。
不管你有什么陷阱,都不上当,一步步推翻。
简直就像是推土机,推倒一切。
陶平越是走棋,越是心惊,满脑门子虚汗。
如今,已经变成他劣势,燕七为优势了。
最烦人的是,他虽然可以猜到燕七下步棋会走什么,但却没有应对之法。
也就是属于那种,看得见,却解不到的郁闷局面。
“麻痹的,真难受啊。”
陶平都快要疯了。
旁边的孟义举急坏了:“陶兄,你可是金陵第一,千万要赢啊,你要是输了,咱们两个的座位可就没有了。陶兄,你别害我啊。”
陶平本就心慌意乱,孟义举还在一边喋喋不休,更让陶平心浮气躁。
也幸亏是孟义举在一边墨迹,换成别人,陶平早就一嘴巴打出去了。
林若山看得很兴奋,对燕七说:“燕兄,你这棋看得我过瘾啊。”
燕七道:“还有更过瘾的呢。”
林若山大为兴奋:“说说看。”
燕七道:“信不信我这盘棋可以生擒陶平?”
“生擒我?燕七,你太狂了。”
陶平气得哇呀呀大叫,脸都白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面子更加挂不住。
“陶公子,你激动什么呀。”
燕七云淡风轻一笑:“生擒你也很简单,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激动,对我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靠!
陶平几乎要疯了,站起来,拿着扇子指着燕七:“你好狂,我怎么可能被你生擒?”
燕七呵呵一笑:“你还不信?这样吧,这盘棋我若不能生擒你,算我输,如何?”
陶平闻言,眉头急跳:“好,燕七,这可是你说的,你绝不能反悔,不能生擒我,就算你输。”
一边的林若山急得直跺脚:“燕兄,咱能不能别玩的这么刺激?我的小心肝啊,都要飞出来了。”
第197章 憋死牛
燕七看着陶平,咧嘴一笑:“陶公子,我不过是随口说一句生擒你,你居然还当真了,你好歹也是金陵有名的才子,难道脸都不要了?”
哄!
下面的人轰然大笑,非议声四起。
“哎,堂堂金陵第一高手,怎么能如此耍无赖呢。”
“还要别人生擒你,你才算输?不要脸了。”
“嘿嘿,才子的脸皮就是厚啊。”
……
陶平听着下面的讥讽之声,脸上火辣辣滚烫。
但为了赢,什么也顾不得了。
“燕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生擒我的话是你说的,难道你还想抵赖?”
“那好吧!”
燕七呵呵一笑:“反正将死你,或者生擒你,对我来说都一样,没有什么难度,不过,我得提醒你,被我生擒了,可别哭鼻子呦。”
“燕七,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嚣张的人了。”
陶平彻底炸庙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燕七,多说无益,你立刻走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生擒我。”
“这有何难!”
燕七盯着棋盘,脑中像是计算机一般,开始分析起来,每走一步,就推演出后面二十几步的局面。
经过缜密计算,陶平的每一步棋,都在燕七的掌控之中。
所谓的生擒,就是把老将困死,无路可走,在江湖排局中经常见到,但江湖排局本就是巧夺天工的妙局,一般人岂能破解?
陶平走了十几步,越走越心惊,脸上冷汗淋淋,心里像是长了草,按耐不住,一会坐着,一会站着,不一会又蹲在椅子上,像是一只大马猴子,烦躁得很。
“这个小家丁走棋,简直无懈可击,我此生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强大的对手,难道,今天要栽了?”
陶平脸色非常难看,一张脸拧成了麻花。
燕七见时机已到,算得精准,突然就开始和陶平大量兑子。
陶平一看燕七对子,特别开心。
因为,他虽然被燕七压制的难受,但其实大子还比燕七多一个,如此大量兑子,岂不是减轻了压力?
陶平哼笑:“燕七,兑子之后,你
还想生擒我?呵呵,我比你多一个大子,咱们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
“死鸭子嘴硬。”
燕七懒得和他争辩,飞炮打掉了陶平的中士。
这门大炮已经是燕七最后一个大子,除了这门炮,还剩下一个小兵。
“哈哈,燕七,你输了。”
陶平非常得意,飞马,将燕七的炮吃掉,笑得歇斯底里:“燕七啊燕七,我让你狂,你现在一个大子都没有,而我还有一匹马,你还怎么赢我?你等着输吧。”
“本才子棋艺非凡,不过是逗你这个小家丁玩玩,你还真当本才子下不过你?你太天真了。”
见局面如此,孟义举也松了一口气,嚣张指着燕七和小天公子:“赶紧把座位给我腾出来,哈哈,这座位是我的了。”
众人也唉声叹气,觉得燕七兑子可惜。
不过,想想也是,陶平的棋艺如此精湛,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小家丁呢,没准,他刚才真的只是在逗燕七玩呢。
林若山满脸苦涩:“燕兄,你这回玩大了啊,不过,你就算输了,也输得很男人,我挺你。”
“我输了?”
燕七微微一笑,转身问小天公子:“小天,你看懂了吗?”
小天公子笑如飞花,忙不得的点头,眸子中掩饰不住兴奋之色:“我看懂了,燕兄棋艺已臻化境,小天拍马也及不上燕兄之万一。”
燕七哈哈大笑:“你能看懂,说明你有进步了。”
林若山满脸迷茫:“我说燕兄,小天公子,咱们都输了,你们还笑?难道,你们俩是在苦中作乐?”
燕七无语!
这个大少爷啊,还真是棒槌,不过,真的很可爱。
“时间不早了,早点结束战斗吧。”
燕七摇摇头,在一片质疑声中,将那个可怜的小兵向前一推,刚好卡在了中宫、二路、肋道之上。
这一手,如平地起惊雷,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厅,忽然就安静下来,静的连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
陶平还沉浸在兴奋当中,暗自感慨,终于赢了燕七,不仅保住了面子,还借着这个机会威名远扬,实在是走了个大大的狗屎运。
可是,他忽然就听到现场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怎么没声了?”
陶平回头一望,却发现孟义举、陶安盯着棋盘,呆如木鸡,眼珠子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都成僵尸了?难道,棋盘上有美女?”
陶平也看向棋盘。
当他看到那个红色小兵出现在中宫、二路、肋道之上时,脑子里翁的一下,头都要炸了。
“完了,怎么会这样,该死的小兵。”
陶平眼眸通红,浑身僵硬。
大厅之中寂静良久,陡然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
“好棋,燕七走得太精彩了。。”
“是啊,小兵卡在肋道上,让陶平的帅无法走出来,可是,燕七的将也在中路,刚好和陶平的帅对脸,这让陶平的马也无法走开。”
“巧夺天工啊,陶平虽然有马,可是这马不仅走不开,还将自己的老帅活活堵死了,还不如没有呢。燕七没有吹牛皮,果然生擒了陶平,陶平无棋可走。”
小翠刚才可为燕七担心死了,没想到燕七还有如此神来之笔,终于松了一口气,娇媚的脸蛋敷上一层诱人的嫣红。
这一手小兵逼宫,经典之极。
就算是白姐姐,也会叹为观止吧?
小翠心情美丽,走到陶平身边,问道:“陶公子,轮到你走棋了,大家都等着呢,你倒是走啊。”
陶平斜眼看着小翠,眼眸红红的,都快哭了。
我都被憋死牛了,还走个屁啊。
我能走啥?
马走不开,士走不动,又不能拐老帅,当那个小兵是个摆设吗?
最气人的是,小翠这厮明明看到我无棋可走,偏偏故意问我,还问的这么大声。
你明明和燕七就是一伙的。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故意羞辱我。
陶平浑身颤抖,又气又怒,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
此刻,他心里无比后悔。
小翠又问:“陶公子,你倒是走棋啊?”
我走个屁啊走!
陶平满脸悲愤,眼眸红红盯着燕七,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我……输了。”
第198章 羞辱到想哭
“竟然……输了?”
孟义举、陶安等人这时候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几乎不敢相信陶平输棋的事实。
在他们眼中,陶平就是无敌的存在,怎么会输呢?
尤其是,还输给一个粗鄙的小家丁。
林若山这厮超级兴奋,摇晃着肥硕的身体,冲到了陶平身边,大屁股一拱,就把陶平和陶安拱到了一边去,坐在了豪华椅子上。
陶平被撞得一咧斜,勃然大怒:“你撞我干什么?”
林若山耸耸肩:“不是我撞你,而是你挡着我的座位了。”
陶平急道:“这明明是我的座位,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林若山满脸坏笑:“就在刚刚啊,咱们不是打赌了吗,你若是输了,你的座位就归我了,怎么的,你输了还想赖账?你还要脸不?”
“你……”
陶平这才意识到,这个豪华座位已经不是他的了,现在归了林若山。
日!
真是气人。
燕七要去抢孟义举的座位,小天公子赶紧拉着燕七到自己那个最好的座位坐下,满脸佩服,作揖说:“燕兄乃是第一功臣,理应享受最好的座位。”
燕七哈哈大笑:“那我也不客气喽。”
小天公子走到孟义举面前,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盯着孟义举,道:“孟捕头,这个座位现在是我的了,请你让一让。”
“你……你赶我走?”
孟义举心头划过一万头草泥马,啪的将杯子一摔,宝剑出鞘,锋利的宝剑在小天公子面前来回比划:“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有胆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
小天公子不卑不亢,没有一点惧意,朗声道:“孟捕头,这是我的座位,请你让一让。”
“你……”
孟义举气疯了。
真没想到,这个小白脸如此执拗,胆子也大,不怕宝剑挥舞,硬要把自己赶走。
我可是堂堂捕头,他竟然敢抢我的座位?
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孟义举这厮就是地痞出身,浑身流氓习性,攥紧了拳头,一拳就砸向小天公子。
他不敢动刀伤人,但还是忍
不住动起了拳头。
林若山这厮大吼:“捕头打人了,快看,捕头打人了……”
小天公子根本躲不过去。
孟义举的铁拳砸到了面前。
陡然,燕七窜过来,一把拉开小天公子。
同时,飞起一盘红焖猪头,迎上孟义举的拳头。
噗!
一声闷响。
孟义举的拳头穿透了红焖猪头,油腻腻的猪头就挂在他的胳膊上,弄得袖子上全是油。
哄!
看着孟义举胳膊上挂着一个大猪头,分外滑稽,众人都笑出了声。
“脏死了,脏死了……”
孟义举这个尴尬啊,出尽了洋相,手忙脚乱的将猪头甩掉,可是衣服上全是油,哪里像是捕头,倒像是炒菜的大厨。
小天公子没想到孟义举真的敢当众动手,满脸愠怒,直面呵斥:“孟义举,你身为捕头,不仅不守信用,出尔反尔,甚至于当众打人,蛮横霸道,难道金陵没人了吗?竟然选一个泼皮来当捕头?”
“你……”
孟义举为之气结。
小天公子的话说得很重,孟义举刚才过于冲动,现在倒是有些怕了。
刘押司告诫过他,让他低调。
这里人多,还都是有身份的人,再蛮干下去,恐怕刘押司也饶不了他。
陶平赶紧过来打圆场:“哈哈,不过是误会而已,孟捕头是喝多了酒,稍微有些冲动。小天公子,现在这个座位是你的了,请坐,快请坐。”
陶平知道其中厉害,不能任由孟义举蛮干,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赶紧把孟义举给拉到了一边去。
孟义举总算是有个台阶下,嘴上骂咧咧的嘟囔,叫嚣我要给你好看,但却不敢再向小天公子动拳了。
刚才那个拳头挂猪头,实在是太尴尬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燕七这个家丁竟然会武。
若真动起手来,还有些麻烦。
麻痹的,今天可丢人了。
燕七、小天公子、林若山这三人,每人享受一个豪华座位,谈笑风生,别提多舒服了。
而陶平和孟义举就比较惨了。
这两个可是头面人物,一个妙
语书斋的大才子,一个是金陵捕头。
可是,如今,这两个头面人物却和小弟们挤在最后边的座位上。
这个座位本来就只能坐三人,陶安和两个小弟原本坐在这里,现在又多了陶平和孟义举,三人座位,现在却坐了五个人,能不挤吗?就像是穿糖葫芦似的。
陶平、孟义举挤得不要不要的,可是抬眼看着燕七、小天公子、林若山不过才三个人,却享受着三个豪华座位,宽敞得很,躺着都行,又气又怒。
陶平更觉得丢人,这辈子,还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
可是他却不会反思:你若不存心羞辱燕七,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这口气不能忍。”
孟义举握紧了宝剑,脸上青筋暴露,十分凶恶。
陶平摇摇头:“孟兄,别老是想着动手,这里人多嘴杂,胡乱动手打人,对你的名声不好,要学会忍一忍。除非……”
说到这里,陶平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除非,孟兄有合适的理由对燕七和小天公子动手,比如,栽赃个罪名……”
“陶兄,还是你聪明。”
孟义举一拍大腿,嘴角抽搐:“陶兄一句话就提醒了我,我这就派人通知捕快,让他们做好准备,找个好时机进来抓人。”
陶平道:“孟兄,别急嘛,咱们先欣赏一下白朝云的风采再说,欣赏之后,再动手不迟。”
听到白朝云的名字,孟义举兴奋的眼冒金光:“好,就听陶兄的,嘿嘿,待会白朝云出来,我一定要做她的入幕之宾。”
孟义举使劲敲着桌子,向老鸨喊道:“我们都等半天,白小姐什么时候能出来相见?”
下面一帮人也敲桌子起哄。
老鸨很是焦急。
往日这时候,白朝云也该出来了,可是今天她是怎么了?
还不露面?
不过,白朝云是一颗摇钱树,连老板都不敢惹,别说她一个老鸨了。
老鸨催促小翠:“还不快去请白姑娘?再不出来,这些人闹起来,要掀房子了。”
“哦!”
小翠满口答应,假装进去请白朝云。
心里却想着:白姐姐身子不舒服,能请动才怪呢!
第199章 青涩有青涩的滋味
众人见小翠进去请白朝云,满眼期待,全场鸦雀无声,伸直了脖子,都想见一见金陵第一名妓的风采。
可是,等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只有小翠一个人从楼上下来。
孟义举蹭的一下窜起来,凶巴巴的问小翠:“白小姐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小翠根本没有理会孟义举,而是看向老鸨:“白姐姐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客。”
“什么?白朝云不想见客?”
“可是,我花了好多银子,就为了一睹白小姐的风采。”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不出来见人了?有这么耍大牌的吗?”
……
众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抗议。
可是,这些大厅里的嫖客们实力有限,最多发几句牢骚,没人拿他们当颗大葱。
燕七、林若山、小天公子三人浑然不在意。
今天,他们大获全胜。
三人占据了全场最好的座位,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已经很享受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燕七什么美女没见过?
白朝云能见到自然最好,就当猎奇了。
若是见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天公子能与燕七结交,已经很兴奋了,其他的不管不问。
林若山这厮虽然是个色鬼,但刚才已经和两个魅力四射的美女玩过了双.飞,欲念大减,见不见白朝云也无所谓。
要说急,就属陶氏兄弟,孟义举最急了。
陶安为了进沉香阁的大门,就被燕七骗了一万七千两银子,若是见不到白朝云,这银子死的有多冤?
陶平更加恼火了。
来到沉香阁就是为了将白朝云泡到手,而且,刚才,还被燕七给羞辱了一番。
就连座位,也被燕七给抢走了。
若是见不到白朝云,那沉香阁一行,不是赔到家了?谁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孟义举和陶平也是一样的心思。
陶平还能稍微沉住气,孟义举却火冒三丈,蹭一下窜上了高台,严厉声色,质问小翠:“白朝云耍我们吗?说不来就不来了?我们花了那么多银子,难道就
不能见她一面?她以为她是谁?她不过就是青楼卖笑的。”
小翠盯着孟义举,娇媚的小脸敷上一层嫣红,柔软的小手缩在袖口,葱白的指尖,却夹着一片锋利的刀片。
她生气了!
一双美眸中迸发出一缕寒光,一步步向孟义举逼近……
孟义举喋喋怪笑:“小丫头,还敢瞪我,我堂堂捕头,会怕你一个小丫头,看我怎么制服你。”
他探出一双大手,向小翠胸前抓去。
明着,是要制服小翠。
其实,就是想占小翠的便宜,摸她的胸。
玩弄不了白朝云,玷污一下这个小丫头也不错。
小翠青涩娇丽,别有一番风味,论姿色,也是含苞待放的美人坯子,一旦长成,定然倾国倾城。
能玩弄一下花骨朵,定然很有趣。
小天公子见此一幕,气得肩膀颤抖,啪的一下将杯子摔在桌子上,怒斥道:“简直无法无天。”
小翠眸光凛然,却连躲都没有躲,反而欺身而上,飘袖漫漫,似乎主动迎向孟义举。
而指尖那个小小的刀片,却无人发现。
就在孟义举一双咸猪手快要抓到小翠高耸的胸口时,燕七突然窜了上来,一把抱住小翠柔软的腰身,将她揽入怀中,躲开孟义举的咸猪手。
燕七拉得很用力,小翠生生撞进了燕七的怀里,软绵绵的胸刚好撞在燕七的身上。
“嗯……”
小翠一声轻哼,有些痛,更夹杂了另一种舒服,甚至于想要燕七更大力的撞一下胸口才好。
燕七也被撞的很舒服。
“真没想到,小翠还没长成,胸就这么大了,丰腴弹软,诱人触摸。”
他很想摸一把,不过,君子摸胸,取之有道,还是等再有机会的,七哥泡妞,不急不急。
嘿嘿,一点都不急。
孟义举盯着燕七,没有冲过去动手。
燕七是有功夫的,孟义举有些忌惮。
“燕七,你还要多管闲事?”
“管闲事?”
燕七一挺胸:“小翠的事可不是闲事,我们两个可是好朋友呢。”
小翠
听了燕七的话,心里暖暖的,忽闪美眸,仰头看着燕七,美眸中水汪汪一片。
她看起来就是个弱者。
然后,在她要被孟义举欺负的时候,没人来救她这个小姑娘,只有燕七挺身而出。
燕七才是真正的男人。
其实,要不是燕七突然杀出,刚才那一个瞬间,孟义举的喉咙就被刀片割破了。
小翠刚才过于冲动,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万一真杀了孟义举,惊出了大动静,岂不是坏了白姐姐的大事?也幸亏燕七护花及时,不然,后患后穷,我怎么对得起姐姐?
燕七盯着孟义举,十分不屑:“堂堂捕头,居然迁怒于小翠,甚至于饿虎扑食,要对小翠动手?请问,你到底是捕头呢,还是流氓?以你如此野蛮的行径,相信大家心里自有公断。”
小天公子豁然站起:“想不到金陵捕头竟似流氓,欺压良善,欺辱幼.女,让我深以为耻。”
下面的人也怨声载道。
“这是流氓啊,还是捕头啊?”
“连小翠这么小的姑娘也动手,没有素质。”
“世风日下啊,连小女都不放过。”
……
孟义举很尴尬,冲动之下,又撞枪口了。
陶平赶紧出来给孟义举圆场:“各位,孟捕头是个急性子,白小姐不出面,孟捕头一时情急,情绪失常,到让大家见笑了。不过……”
说到这里,陶平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各位仔细想想,孟捕头如此冲动,还不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都是买了票的,花了许多银子,就为了看白小姐一面。”
“可是,白小姐收了钱,却不肯露面,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孟捕头也是为了大家出头,所以才做了坏人。”
这话说得有玄机啊,将孟义举美化得不要不要的。
燕七也有些佩服陶平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明明孟义举是一己私欲,意欲非礼小翠。但到了陶平口中,却成了为大家出头,委实有天地之差。
孟义举赶紧迎合道:“没错,我身为捕头,当为大家伸张正义,小翠,你少找借口,赶紧让白朝云出来,免得犯了众怒。”
第200章 江湖排局
众人交头接耳,开始附和孟义举和陶平。
小翠有些急了,娇脸憋得通红,倒不知如何应变。
燕七站出来,挥手示意大家肃静,道:“各位,请先听我一言,大家今天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目睹白朝云小姐的风采,我也和大家一样,花了钱,却没有见到白朝云小姐,心里自然很不舒服,觉得白朝云小姐自抬身价,不给面子。不过,有个很关键的地方,大家想过没有?”
燕七话锋一转,道:“大家的确是花了钱,可是,这个钱进了谁的腰包呢?难道进了白小姐的腰包?”
众人顿时明悟!
“对呀,这钱是让沉香阁的老板赚了,白小姐又没有收钱。”
“是啊,咱们冤枉白小姐了。”
“要骂,也只能骂沉香阁的老板了。”
……
燕七继续煽风点火:“还有,谁规定白小姐必须要在今晚出现了?那都是老板说的,不是白小姐说的,往日,白小姐身子舒服,体会大家的心情,出来和大家见面,打个招呼,乃是给大家面子,说明白小姐通晓情理。”
“可是,白小姐今天不舒服,难道大家还要强人所难吗?白小姐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大家何必苦苦相逼呢。”
燕七这厮也是个煽情高手,这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责任推到了沉香阁老板身上。
反正你们要算账,就找老板去,和白朝云无关。
众人纷纷点头,虽然遗憾,但也能理解,又把气撒到了老板头上。
老板又不在,众人就揪着老鸨不放,要求退钱。
大家能理解白朝云,可是陶平和孟义举却不能理解。
——受了那么多腌臜气,连白朝云的人都没见到,哪有这样奇葩的事?
但是,燕七将白朝云的责任一推六二五,想要强迫白朝云就范,都没有借口。
燕七这一番扇动,可苦了老鸨了。
面对千夫所指,老鸨承受不住。
老鸨急的都快给小翠跪下了:“小翠姑娘,我一把年纪,都快被这帮人吃了,你就帮帮我,让白姑娘出来见一面吧,求你了。”
小翠赶紧将老鸨扶起来,对众人说:“各位,我家小姐虽然身子不适,但体恤大家的心情,
所以,小姐也说了,让我带给大家一副江湖排局。”
“大家群策群力,若是能解开排局,小姐就出来相见,若是大家破不得,那就不要强人所难,可好?”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白朝云这是在存心考验大家,也并非一定不出来。
尤其是陶平,一听说白朝云摆出了一副江湖排局,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一下子就跳起来。
“陶某不才,但为了让各位一睹白小姐的风采,愿意殚精竭虑,为大家破解排局。”
众人一听,都高兴坏了。
“太好了,听说陶公子破解江湖排局的实力仍在实战之上,堪称神乎其技。”
“陶公子本身也是排局高手,本地很多流传的江湖排局,都是出自于陶公子之手。”
“这下,陶公子终于可以找回场子了。”
……
陶平听着众人吹捧他,非常得意,又开始摇起了扇子,摇头晃脑,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
他刚才丢了面子,现在,则是一个翻身的机会,他要借着破解排局的机会,提高自己的声望。
陶平斜眼看着燕七,心想: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羞辱一下燕七,那就更完美了。
燕七这厮可是个七窍玲珑的人。
发现陶平在偷看他,就知道这厮不怀好意。
麻痹的,陶平这小子真是属猪的,记吃不记打。
但愿你别招惹我,否则……祝你好运。
陶平动起了歪脑筋,琢磨着怎么让燕七入局。
小翠指挥着几个男丁,在大棋盘上将排局摆好,脆声对大家说:“各位,这副排局的名字叫做‘千里独行’,请各位赏眼。”
千里独行?
燕七一听这个名字,抬头看了一眼排局,瞪大了眼睛,不由得一阵一苦笑:“还真是‘千里独行’啊。奇哉,妙哉。”
他问小翠:“这副排局是白小姐从哪里得来的?”
小翠翘着红唇:“这是我家小姐自己悟出来的,可以这么说,这副千里独行是我家小姐的独创。”
我去!
燕七很是惊诧,满眼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中华四大排局:七星聚会,蚯蚓降龙,野马操田、千里独行,流传千
百年,能破解之人,寥寥无几。
而千里独行排行第四,源远流长,复杂玄奥,别说人力破解,就算是用计算机破解排局,计算机都得烧脑。
燕七这下可对白朝云刮目相看了。
他原本以为,白朝云不过是业余票友,下棋就是娱乐。
可是,现在却发现,人家白朝云是专业的。
陶平发现燕七盯着排局,目不转睛,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他觉得机会来了,向燕七微微一笑:“燕七,看来你对排局很有兴趣?咱们不妨交流一下?”
燕七摇摇头:“我可不懂排局,不似陶公子,不仅象棋实战厉害,打遍天下无敌手,排局也是一顶一的。”
陶平老脸一红。
麻痹的,说什么我象棋实战厉害,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不是刚输给你了吗?
这厮,既羞辱了我,又抬高他的身价。
好无耻,好狡诈!
陶平吃了个软钉子,心里非常郁闷。
但既然燕七说不懂排局,陶平心里就琢磨起了小九九。
“嘿嘿,既然你不懂排局,那我偏偏要拉你下水,要想个办法,和燕七比试一番排局,把场子找回来。”
这副排局摆出来,众人一见,纷纷开始拆解。
觉得这副‘千里独行’子力较少,局面简单,应该不会很难破解吧?
可是,仔细琢磨起来,却发现这副‘千里独行’复杂玄妙,别有洞天,破解起来了无头绪。
陶平听着众人对‘千里独行’十分推崇,不由得撇撇嘴,很自负的说:“不过是区区一副排局,能难到哪里去?本才子分分钟,就可以把排局解开。”
他走到大棋盘面前,仰头看了一眼‘千里独行’这副排局,眉头紧蹙,立刻就被震惊到了。
燕七在一边插科溜缝:“陶公子,你刚才说了,不过是一副排局而已,能难到什么地步?分分钟就能解开!现在,就请陶公子为大家破解排局吧。大家鼓掌!”
哗!
众人齐刷刷鼓掌,满脸期望的看着陶平。
陶平的脸热气升腾,红的像似猴子屁股。
“麻痹的,这排局,没见过啊,早知道不吹牛皮了。”
第201章 小翠别摸
此刻,陶平特别憎恨燕七。
这厮,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将他一军。
而且,还是连将杀,弄得自己特别狼狈。
陶平憋了好一阵,才清了清嗓子,勉强保持镇定,向大家说道:“我也没想到,白小姐的排局如此精妙,堪称出神入化,不过,尽管如此,只要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必定能将排局解开,请大家稍安勿躁。”
众人见陶平如此打保票,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燕七听了陶平的话,不由得摇摇头。
这厮,还真是能吹牛皮。
他根本不知道这‘千里独行’到底有多么神奇。
这可是江湖四大排局之一啊。
其中,光是脱帽,就会难如登天。
脱帽之后,共有一百多种走法。
这副千里独行的排局流传千年,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窥见其中的奥妙?
呵呵,这个陶平,一会又要丢人了。
燕七不理他,和小天公子、林若山坐下喝酒。
小天公子盯着‘千里独行’看了很久,终究是头大如斗,没有思绪,遗憾的摇摇头,问燕七:“燕兄对这副排局有没有兴趣?”
燕七笑了笑:“此时此刻,我只对美女有兴趣。”
林若山有些嫉妒的向燕七身后一指:“燕兄,你倒是好福气,刚说美女,美女就来了。”
燕七回眸,就看到小翠扭着腰身,款款而来,娇声软语:“燕公子,我来为你斟酒。”
林若山羡慕不已:“燕兄,咱们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怎么差距这么大啊,你有美女斟酒,我和小天公子却只能眼巴巴看着。”
小翠抿嘴一笑:“林公子,小天公子,我再叫几个姐妹给两位斟酒,可好?”
林若山摇摇头:“别叫,别叫,那些庸脂俗粉,就算来了,也被小翠给比了下去,还不如不叫。”
小天公子哈哈大笑:“林兄此言不错,燕兄有美人相伴,林兄,只能咱俩喝酒取乐了。”
小翠给燕七斟酒,贴近燕七耳畔,翘着红唇,小声说:“燕公子,你怎么不去破解排局呀。”
燕七摇摇头:“这排局太难,我可解不开。”
小翠横了燕
七一眼:“你连想都没想,怎么就知道自己解不开?我看你就是不想解开排局。”
燕七哈哈大笑:“小翠说对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难得认识小天公子,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岂不快哉,为什么非要去破解排局呢?”
小翠美眸眨动:“难道,你真不想见我家白小姐吗?”
燕七摇摇头:“有小翠为我斟酒,我心满意足,千杯不醉,干嘛非要见白小姐呢?”
“燕公子,你又来取笑我了……”
小翠心中窃喜,万种风情的横了燕七一眼,思绪混乱,一边给燕七倒酒,一边盯着燕七的脸。
她发现燕七笑起来好迷人,脸颊刚毅,丰神俊朗,眼神清澈,似一汪清泉。
小翠见惯了柔弱书生,那种柔弱气质为她所不喜,而燕七阳刚帅气,智慧风趣,让她芳心迷乱。
光顾着欣赏燕七的帅,酒没有倒进酒杯中,全部倒在了燕七的大腿上。
燕七哭笑不得:“小翠,你是倒酒呢,还是给我洗衣服呢?”
“哎呀,对不起,真对不起。”
小翠这才中幻想中回过神来,发现酒水全倒在了燕七的大腿上,满脸尴尬。
“燕公子,我给你擦干净。”
小翠很不好意思,慌里慌张,拿起手帕在燕七的大腿上蹭来蹭去。
她心里着急,手劲也重,匆忙之下,按在了燕七的大腿.根上,刚好按在了关键部位。
“嗯……”
燕七一声闷哼,舒服得不行,本能的夹.紧了双腿,刚好将小翠的手夹在了腿.间。
小翠的手向外一拉,又和燕七的关键部位摩擦接触,燕七的情念一下子被撩拨起来,一根木橛子高高的翘立。
“燕公子……”
小翠的手刚好碰到了如此庞然大物,羞不可仰,脸红的像是苹果,浑身都没有力气,小手夹在里面,没力气拔出来。
燕七很窘,耸耸肩:“小翠,我这是本能反应,怨不得我。”
“都怨我,都怨我。”
小翠低着头,糯糯道:“燕公子,小翠知道错了,你快松开腿吧,这样……这样不好。”
哦,我还夹着小翠的小手呢,怪不得那里如此舒服。
燕七将腿松开,取过手帕自己擦拭腿上的酒渍,似笑非笑看着小翠,取笑道:“小翠,你该不会是故意把酒倒在我腿上吧?”
“燕公子,你耍流氓,我不理你了。”
小翠脸红如醉,娇嗔的跺了跺,捂着脸,扭着小蛮腰,像是受惊的兔子,落荒而逃。
林若山将刚才这一幕看得真真的,羡慕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凑到燕七身边:“燕兄,小翠手上的功夫如何?是不是给你弄的很爽?”
燕七眯着眼睛:“大少爷想知道?”
“当然!”
“凑过来,张开嘴,我告诉你。”
林若山凑过来,张开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张嘴,但还是乖乖的配合燕七。
燕七抓起一根鸡腿,冷不防塞入林若山口中,笑道:“吃了这根鸡腿,看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
林若山支支吾吾,满嘴鸡腿,一时拿不出来,很是滑稽。
小天公子哈哈大笑:“林兄,鸡腿好吃吗?”
三人说笑,打闹成一团。
“哼,无耻,流氓!”
燕七耳边,传来娇嗔薄怒的声音,似怨似嗔。
“说谁是流氓啊?这声音有点耳熟。”
四处一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奇怪了。”
燕七摇摇头,刚端起酒杯喝酒。
啪!
一块石头砸进了酒杯中,酒杯稀碎,溅了燕七一身酒水。
哎呦我去!
燕七这下火了,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不过,这一手投石神功,那可是超级厉害了。
四望无人,他又坐下。
“哎呦,扎屁股了。”
燕七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下子跳起来,捂着屁股回头一看,发现椅子上竖着一块尖尖的石头。
石头下面,放着一张纸。
“谁放的石头,谁放的石头?”
燕七四处张望,也没发现一个可疑人。
拿起那张纸,发现上面画了个箭头。
箭头指向了沉香阁外面左侧的树丛中。
燕七有点懵了:“我是去呢?还不不去呢?”
第202章 强制泡妞
燕七稍一琢磨,微微一笑:“去,怎么不去呢,当我燕七是吓大的?”
他心里很清楚,从他刚进入沉香阁,就已经被这个什么人给盯上了。
而且,这个神秘之人并无恶意。
不然,刚才那个石头打碎的就不是酒杯,而是他的脑袋。
屁股底下坐的不过是石头,若是放一把尖刀,那不是要被刺一个屁股开花红艳艳?
燕七找个了小解的借口,出了沉香阁,站在了小树林外面。
这里风景独好,银灰洒下,月光萦绕,要是能和心上人在这里约会,一定会忍不住打一场野战。
正在胡思乱想……
一缕香气从后面传来。
燕七刚要回头看,脖子就被一只纤柔小手给抓住了。
“不要!”
燕七来不及大喊,就似一只小鸡,被老鹰给抓进了小树林。
燕七被扔在一颗大树下。
抓他的是个蒙面人,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袍。
“你还真敢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黑袍人张牙舞爪,挥起了宝剑,围着燕七的脖子来回比划。
燕七看着黑袍人,笑得格外灿烂,鼻子还用力的嗅着。
黑袍人大怒:“你还笑,死到临头了,赶紧留下遗言。”
燕七哈哈大笑:“我说君月大美女,你和我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有意思吗?”
黑袍人非常吃惊:“你……你怎么认出我的?我伪装的还不够好?”
“你伪装的的确很好,但有一样,你无法伪装!”
“什么?”
“你的体香!”
燕七笑意盎然:“别忘了,我给你疗过伤,咱们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你身上的香气,我再熟悉不过了。”
“臭流氓儿,别胡说,谁和你有肌肤之亲?”
红袍女君月很郁闷,本想捉弄一下燕七,没想到却被燕七给识破了,没有一点趣味。
君月一把掀开黑纱,脱掉脏兮兮的披风,露出一身红色戎装。
一张娇脸红艳诱人,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秀发高高束起,上面系了一根红带子,随风飘扬,看起来洒脱而又飘逸。
君月美眸狠狠瞟着
燕七:“我警告你啊,以后别再说我和你有肌肤之亲,咱们又不是夫妻。”
“怎么没有?”
燕七装可怜道:“明明就是有嘛,我可是个诚实的人,那天你胸口中了蛇毒,我一口一口吸出来的。”
“臭流氓,你别说了。”
君月羞不可仰。
不过,想到燕七能为她冒着生命危险吸出蛇毒,心里还是很感动。
“臭流氓,刚才你很出风头呢。”
君月红唇上挑,微微有些吃醋道:“这般逞威风,是不是为了勾搭女孩子?哼,看样子那个小翠已经勾搭上手了,她竟然把手伸到你的大腿里面去摸,真是不要脸。”
燕七哭笑不得:“打住,打住,那完全是个误会。”
君月翘着红唇,倔强道:“才不是误会呢,小翠摸着你那里,脸都红了,一副心痒意迷的模样,哼,你们还真是互相勾引呢。”
燕七看着君月的眼睛,坏坏的笑:“看样子,你好像在吃醋呦。”
君月满脸通红,一下子跳起来:“我会吃醋?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谁呀,像你这种花心的坏蛋,我才不会喜欢呢。”
燕七耸耸肩:“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和小翠勾搭在一起,也和你没有关系啊,你干嘛要管那么多?”
“你……”
君月跺跺脚:“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算了,先不说了,以后我再告诉你。”
君月叹了口气,忽然捂着胸口,蹙眉,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燕七看着君月高耸的胸口,才发现衣服上印着一个纤柔的手印,竟似一个女人的手印。
君月被燕七盯着胸口看,很不好意思,捂着胸,美眸狠狠剜着燕七:“看什么看?女孩的胸能随便看吗?”
“怎么回事,你又受伤了。”
燕七道:“是不是又中蛇毒了,你快脱衣服,我帮你吸出来。”
君月脸红如醉:“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中毒,然后给我吸出来,好趁机占我的便宜?”
燕七很囧:“你这人很奇怪,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哼!”
君月撇撇嘴:“不过,你死心吧,我中的可不是蛇毒,
受了一点伤而已,自己就能疗伤。”
燕七花花嘲讽:“你武功也不行啊,怎么总是受伤?”
君月道:“我武功不行?告诉你吧,今晚我和莲花教的圣姑打了一场,虽然我受伤了,很是狼狈,但她也挂彩了,好不到哪里去。”
“莲花教的圣姑?”
燕七来了兴趣:“那是不是很厉害?”
君月缓缓点头:“莲花教第二高手,你说厉不厉害?若是不厉害,我能受伤吗?”
燕七看着君月捂着胸口,很是难受,上去扶着她的肩膀:“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和我搞什么恶作剧?来吧,你先跟我回林府,我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享受一番皇妃的待遇。”
君月心里暖暖的,嘴上却厉害的很:“我是皇妃,你伺候我,那你就是太监喽?”
燕七摇摇头:“我不是太监,我是皇帝,行不行?”
“去你的。”
君月眉若飞花,娇艳红润。
这厮真是想得美,我当皇妃,你当皇帝,那咱们两人不成了夫妻吗?
燕七笑了:“开几句玩笑,心情好多了吧?走,跟我回家。”
君月撇撇嘴:“你不回沉香阁了?舍得那个青涩的小翠?”
燕七眨眨眼睛:“谁也没有你重要啊。”
“你又来了。”
君月被燕七的眼神电了一下,心里急跳。
不过,这厮说起暧昧的话来,特别容易撩人心扉。
“燕七,你不能回去,你必须回沉香阁。”
燕七挠挠头:“回去干嘛?”
君月红着脸道:“我让你回去勾引白朝云。”
姐姐,能不能别扯淡?
燕七懵了:“君月,你可别开玩笑,你是不是在考验我?”
“考验你干嘛。”
君月道:“这是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若是完不成,小心你身上的毒会提前爆发。”
燕七很郁闷。
这都什么事啊,泡妞还有强制性的?
“说吧,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君月压低了声音,贴在燕七耳边吹气:“今晚,你就要成为白朝云的入幕之宾,而且,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她的腰上是否有伤。”
第203章 够狂妄
“今晚就要拿下白朝云?这么急?”
燕七挠了挠头:“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勾搭女人,哪有那么容易。”
君月翘着红唇,有些嫉妒的剜了燕七一眼:“我看你勾搭小翠不是很容易吗?她的手都伸到你的裤.裆里去了。”
“那是误会,说了你也不信。”
“我就是不信。”
燕七哭笑不得,歪着头看着君月那张绯红诱人的脸,忽然笑了:“我说小月,真的,我发现,你就是在嫉妒小翠。”
“我才没有嫉妒小翠,说了你也不信。”
“我就是不信。”
……
两人互不相信,凝视对方眼睛,同时笑出了声。
君月收敛娇艳如花的笑容,向燕七发出了最后通牒:“我不管,反正你今晚必须拿下白朝云,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要好好检查一下她的腰上是否有伤。”
燕七摇摇头:“人家是金陵第一名妓,哪有那么好拿下?我不过就是个小家丁而已。”
“我不管。”
君月翘着红唇,一副娇蛮女的样子:“你能拿下小翠,就一定能拿下白朝云。”
燕七蹙眉:“你也看到了,白朝云挂出了一副排局,无人能破?她都不出来,我怎么泡她?你这是强人所难。”
君月哼道:“你的棋艺不是很厉害吗,连陶平都败在你的手下,再把排局解开不就行了?”
燕七哼道:“那排局可难了,我破解不了。”
君月盯着燕七的眼睛:“你眼睛乱转什么?怎么不敢看我?”
“敢啊,有什么不敢。”
燕七抬头看着君月如花似玉的脸,眼睛还在是滴溜溜转乱。
君月轻哼一声:“别以为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你是在我和讲条件是吧?我知道你有办法解开那个排局的。”
燕七愉快的打了个响指:“和聪明人沟通,就是愉快。”
不等燕七提条件,君月先声夺人:“你拿下白朝云之后,我会给你解毒的。”
“真的?”
燕七伸出手掌:“说话要算话,咱们击掌为誓。”
“哼,当我像你似的,说话不算话?”
君月探出柔软小手
,和燕七击了一掌。
燕七这厮小动作不断,击掌的时候,还探出手指,在君月的手心轻轻挠了几下。
“大坏蛋,挠我手心干什么?我痒。”
君月脸红似火,赶紧收回了小手,那股痒顺着手心进入了心里,腿间隐约生出一缕痒意。
她狠狠剜了燕七一眼:“我暂且饶你一命,完成任务也就罢了,要是失败了,我给你来个斩立决。哼!”
她一扭身,像是天女飞花,飞出了小树林。
燕七叹了口气:“好吧,到底还是要招惹一番白朝云,也罢,见识一番白朝云的风采也好,不虚此行。”
回到沉香阁,已经快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整个大厅中鸦雀无声,眸光俱都定格在陶平身上。
此刻,陶平站在大棋盘面前,昂首挺胸,意气风发,摇着折扇,一副捭阖天下的模样。
看着燕七进来,陶平眼中放亮:“燕七,你怎么才回来?我就要破解排局了,就等你呢。”
“等我干什么?”
燕七莞尔一笑:“你破解你的排局呗,和我有什么干系?”
陶平不可一世道:“我不是要教你怎么解开排局吗?你不会破解排局,还不好好的向我求教?”
日!
这厮还想教我破解排局?
真是太好笑了。
燕七笑了好一阵,才指了指‘千里独行’,对陶平道:“你就那么好为人师?就算你有此心,也得先把‘千里独行’解开才行吗?现在八字没一撇呢,你有什么可拽的?”
陶平狠狠挥舞几下折扇,趾高气扬道:“这副‘千里独行’的确精妙繁复,但在我的抽丝剥茧下,已经将这副排局给解开了。”
众人闻言,一阵惊呼。
“还是陶公子厉害,这么快就解开排局了。”
“人家是排局高手嘛,大师级别的。”
……
陶安也开始为陶平呼吁:“大家看到没?关键时刻,还是要我哥哥为大家出头,能否见到白朝云,全在我哥哥身上了。”
孟义举也大声叫喊:“陶兄,实战算什么,排局厉害,才算是真正的厉害,燕七根本就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这
帮人,个个都是马屁精。
要说让陶平和我相提并论,还真是抬举他了。
燕七悠哉的坐下喝茶,一点也不关心陶平。
陶平本能想借着破解排局的噱头,狠狠气一气燕七,不过看着燕七悠哉喝茶,一点也不生气,很是郁闷,有点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燕七,我要破解排局了,你快过来看。”
燕七哭笑不得,闲着无聊,走过来,问陶平:“不是我不看,而是万一你解不开排局,被我看到了,岂不是很尴尬?”
“胡说!”
陶平大怒:“这排局我熟稔于胸,焉能解不开?”
燕七点点头:“好,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破解排局吧!不要嘴上功夫,继续耽误时间了。”
“哼!是时候展示一下我的真正实力了。”
陶平高昂着头,像是一只斗鸡,对小翠道:“听好了,我要破解排局了。”
小翠走过来,脆声道:“陶公子,请您走棋。”
“各位,请看我的精妙布局,只需要几步,解开排局,就可以请白小姐出来与大家见面了。”
陶平清了清嗓子,道:“车五平二。”
小翠回应:“卒七平八。”
陶平:“车二进一。”
小翠:“卒四平五。”
陶平:“帅五平六。”
小翠:“士四退五。”
陶平:“车二进五。”
小翠:“马七退六。”
……
走到这里时,陶平开始犯愁了,仔细思索。
众人都很紧张,鸦雀无声,生怕影响陶平思路。
燕七盯着棋盘,暗自琢磨。
陶平这厮还是有几分水平的,这几招都走对了。
不过,接下来的招法,就特别关键了。
陶平气宇轩昂,说:“兵七进一。”
燕七摇摇头,小声道:“错了,错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现场没有声音,无形中将燕七的声音放大了。
陶平听到燕七说错了,非常恼火:“燕七,你根本不会排局,怎么知道我对了还是错了?你技不如人,在一边学习就好了,哪里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第204章 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燕七冲着陶平淡然一笑:“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陶平火冒三丈:“你说我错了,我就错了?燕七,当你是真理吗?这么牛?”
燕七点点头:“差不多吧。”
靠!
看着燕七那副嚣张的样子,陶平真的很想打燕七一顿,如果他能打过燕七的话。
陶平也过来帮腔:“燕七,你怎么这么嚣张?你根本不懂排局,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哥哥的境界,不知比你高上多少倍。”
孟义举凶神恶煞怒吼:“区区一个小家丁,不过是侥幸,赢了陶公子一次,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名人了,说话如此狂妄,也不怕闪了舌头。”
燕七微微一笑:“你们这么帮着陶平说话,其实是把陶平驾着往火烤啊。你们想一想,万一陶平真走错了,他岂不是要被烤焦了?”
“你……”
陶安和孟义举被燕七憋的哑口无言。
陶平心里急跳,脸色铁青:“燕七,不用你张狂,我绝对不会走错的。”
燕七道:“那走着瞧好了,祝你好运。”
陶平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
“车一进一。”
小翠道:“将五退一。”
……
陶平步步紧逼,又走了十几步,一气呵成,顺风顺水。
局面到此,陶平看起来优势很大。
陶平很得意的看着燕七:“你不是说我走错了吗?现在,我马上就要见到胜利的曙光了,燕七,你还敢说你是真理吗?”
“胜利的曙光?”
燕七扑哧一笑:“你放心,曙光不会属于你。”
“你……”
陶平为之气结:“你果然是死鸭子嘴硬。”
大厅中人议论纷纷。
“陶平到现在,一直走的很精彩啊,怎么会出错呢?”
“陶平局面大好,这回燕七好像真的失言了。”
“综合而言,还是陶平更胜一筹。”
……
众人都觉得陶平是对的。
小天公子走过来,向燕七低语道:“燕兄,我也觉得陶平走的没错啊,虽然他人品很差,但也得承认,他走的步步精彩,十分精妙。”
燕七笑了:“小天,你觉得陶
平能解开排局?”
小天公子点点头:“我觉得能,大家也是这么认为。”
燕七眯着眼睛:“但你应该明白,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小天公子很好奇:“这么说,燕兄,你断定陶平一定解不开排局?”
燕七点点头:“再走十步,就等着陶平哭吧。”
小天公子很是惊诧。
没想到燕七会连陶平在几步之后败北都敢断言。
接下来,就看燕兄的断言准不准了。
陶平端详了排局半天,嘴角浮上意思冷笑:“燕七,你看好了,我是怎么解开排局的,十步,只要十步,我必定能赢。”
燕七伸了个懒腰,浑不在意的说:“好,我静候佳音。”
陶平信心满满,开始走棋。
果然,步步为赢。
局势大妙。
众人瞪大了眼睛,十分期待。
燕七心里却很明白。
陶平是中了象棋中的布局疑型。
也就是说,陶平漏算了化腐朽为神奇的特殊变化。
这种变化,往往出其不意,按照正常思维,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而这,也是排局最吸引人的地方。
果然,走到第九步,陶平的局势依然大妙。
还剩一步。
陶平大喜,冲着燕七不屑一笑:“燕七,我马上就要解开排局,我看你这个小家丁,还敢不敢和我嘴硬。”
“车一退一,将军!”
陶平走出了第十步,得意大笑:“我赢了,排局已经解开了。”
陶安也兴奋的跳起来:“各位,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哥哥的实力,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什么千里独行,我哥哥分分钟解开。”
孟义举大笑:“陶兄,你果然不负众望,大家都欠你一个人情啊,比那个小家丁强太多了。”
陶平控制不住兴奋,挖苦燕七道:“我都说了,我必胜,你还不相信?你区区一个小小家丁,能有什么见识?”
他高举双手,向台下众人道:“大家莫急,我已经耗尽全力,总算不负众望,解开了排局,终于可以让大家一饱眼福,欣赏到白小姐的绝代风采。”
他想让大家欠他一个人情。
燕七微微一笑:“你哪里解开排局了?”
陶平气呼呼大叫,指了指棋盘:“小翠姑娘的老将被红车将军,已经无路口走。燕七,你还敢不承认?”
不等燕七说话,小翠接口道:“陶公子,你的确没有赢,这盘排局你还没有解开。”
“你说什么?”
陶平回头看着小翠:“我就不信你的老将还有地方躲……”
“为什么要躲?我防守就好了。”
小翠淡淡道:“炮四退九,反将。”
“什么,炮四退九,反将?”
陶平看着大棋盘上,走出了炮四退九,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傻了,身子僵直,脑子里嗡的一下,像是打擂,头都炸了。
“完了,我漏算了最精妙的一步棋……”
小翠解释道:“各位,燕公子没有说错,陶公子的确没有赢,炮四退九,不仅挡住了陶公子的将军,更因为黑炮闪开,陶公子的‘帅’被黑车将军,而且,是连将杀,无解。所以,我宣布,陶公子破解失败。”
此言一出,如一记重击,砸得陶平蔫头耷脑,很没面子。
燕七笑看陶平:“我都说你走错了,你还偏偏不信,陶安等人也给你撑腰,现在可怎么办?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吧?哎,损友误人啊。”
林若山这厮趁火打劫:“陶平,你的水平太菜,不行就是不行,非要逞能破解排局。”
“人啊,要有自知之明,比如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可是有些人呢,明明半吊子水平,却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哈哈。”
陶平举起袖子捂着脸,听着大厅中那些讥讽之声,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尤其是,竟然连林若山这个窝囊废也来嘲讽自己了。
他算个屁啊。
我可是妙语书斋的大才子,居然受了这口恶气。
还有,这个燕七,对我简直太残忍。
他怎么就算出来我一定走错了?
这厮难道也很精通排局?
此时此刻,小天公子对燕七更加刮目相看。
因为,燕七刚才说过,陶平走到第十步,就会大哭。
事实上,果然如此,燕兄说的一字不差。
“燕兄,真是一个不可捉摸的妙人。”
第205章 不知天高地厚
全场众人,苦等着陶平半天,没想到陶平还输了,十分泄气。
“哎,这个陶平还真是不可信,没想到居然还输了。”
“什么排局大师啊,我看也就是银样镴枪头。”
“陶平别的不行,吹牛还真厉害,论棋艺,好像还真不如燕七,而且,刚才燕七就已经说他走错了,没想到果然被燕七说中了。”
……
陶平悲愤不已。
这下炫耀不成,排局没解开,又成了众人挖苦的对象。
麻痹的,本才子心里苦啊。
陶平听到众人不仅挖苦他,还抬高燕七,更觉得郁闷。
若是没有燕七,本才子哪里会这么被动?
不行,我丢脸了,也不能让燕七独善其身。
他狠呆呆看着燕七,咬牙切齿道:“燕七,你拽什么拽?真以为你比我高明多少吗?有种,你来破解排局,你要是解不开,就少来嘲笑我。”
燕七微微一笑:“万一我解开排局了呢?”
林若山、小天公子一听,异口同声问:“什么?燕兄,你要出手破解排局了?”
小翠听了燕七的话,美眸瞟过来,满是兴奋。
台下那些观众很多都是奔着白朝云来的,这副千里独行解不开,郁郁寡欢,已经打算离开。
可是,没想到燕七居然有破解排局的意思,心底燃烧起一丝希望,纷纷看向燕七,又重新坐下来。
陶平没想到燕七会有破解排局的想法,心中大喜。
好啊,没想到这小子真要破解排局,那我刚好给你来个火上浇油,让你也尝尝丢脸的味道。
“燕七,就凭你也想破解排局?我都解不开,你一个小小家丁,棋艺粗鄙,想解开这副‘千里独行’,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燕七看着陶平那副狠呆呆的面孔,就觉得好笑:“陶平,得了吧,当我看不穿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故意说狠话,想激我出手吗?”
陶平一惊。
这厮居然把我看穿了?
这么说,他一定不会上套了。
没想到,燕七又来了一句:“姓陶的,既然你这么想看我出丑,那我就成全你。”
燕七向小翠招招手:“帮我把
排局重新摆好。”
小翠很兴奋,赶紧指挥男丁摆棋。
下面那些观众也鼓掌叫好。
燕七出手,让他们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
陶平眼神充满阴霾:“燕七,看样子你似乎很有信心呀。”
燕七笑了:“有你做前车之鉴,为我指明了错误的方向,我自然更加有信心了。”
陶平话锋一转:“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打个赌。”
“又打赌?”
燕七呵呵一笑,陶平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怎么,你不敢赌?”
陶平很不屑:“你还说很有信心,可是,为什么这么害怕赌?”
“我害怕?”
燕七扑哧笑了:“我是害怕你输了哭鼻子啊。”
“你才哭鼻子。”
陶平被燕七讥讽了几句,老脸腾的一下红了,一步欺身站在燕七面前,恨恨道:“燕七,你到底敢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的?你要赌,那就随你喽。”
“好,算你有种。”
陶平大声咆哮:“咱们还是赌座位,若是我输了,就把座位让给你,若是我赢了,你就把座位让给我。”
燕七昂着头:“占我便宜啊你?我坐的是最好的座位,而你坐的是最差的座位,咱们档次不一样,怎么赌?”
陶平咬咬牙:“那你说怎么办?”
燕七道:“你再追加两千两银子,我就勉勉强强答应你。”
“好!我追加两千两银子。”
陶平满脸阴笑:“燕七,你还真敢和我赌啊,实话告诉你,这次我赢定了。”
燕七摇摇头:“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
陶平指着棋盘叫嚣:“真以为你能破解排局?这排局繁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研究了半个时辰,苦心孤诣,却仍然败北。”
“而你,从来没研究过排局,却想要一鸣惊人,解开排局,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燕七,只能说你太自大了。”
燕七咋了眨眼:“我自大与否,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转头对小翠说:“小翠姑娘,听好,我要走棋了。”
陶平一惊:“燕七,你难道不仔细
研究一番吗?”
燕七耸耸肩:“这棋超级简单,还用研究?”
我去!
这厮太能装叉了。
真要是简单的话,我还能解不出来?
陶平气的脸都绿了,怒极反笑:“好,我就看你如何解棋,我就不信,你一个小小家丁,会比我的排局功夫更加精深。”
燕七盯着棋盘,脱口而出:“车五平二。”
小翠回应:“卒七平八。”
燕七:“车二进一。”
小翠:“卒四平五。”
燕七:“帅五平六。”
小翠:“士四退五。”
燕七:“车二进五。”
小翠:“马七退六。”
走到这里,燕七的棋路和陶平一模一样。
陶平不屑哼道:“燕七,你不过是在拾人牙慧,这些棋都是我刚刚走过的,你现在学我的棋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知道,你下一步是不是走车一进一啊?我就是这么走的,你赶紧跟我学吧……”
燕七横了陶平一眼,根本不想理他,脱口而出:“车二平四!”
咦?
他走出这一步,陶平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燕七会学他,继续走车一进一。
可是,没想到,燕七居然变招了。
但这一招变的,毫无章法,没有一点可行性。
陶平哈哈大笑:“燕七,真是乱走棋,你就算不好意思学我走棋,要变招,但也要走的像样一些啊,这步车二平四简直如同自杀啊,这是明显的臭棋。”
下面那些看客又开始瞎嚷嚷。
“燕七也不会排局啊,这棋走的像是初学者。”
“太次,太次,我上去都比燕七强。”
“看来,还是陶平厉害啊。”
……
众人一致看衰燕七。
陶平继续嘲讽:“燕七,我还真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你还真是银样镴枪头,比我的境界差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是一个初学者,也不能走车二平四啊。哈哈,你输定了。”
孟义举和陶安听了陶平的断语,都很高兴。
只要燕七输了,他们就可以坐上最豪华的座位了。
第206章 坐你的马扎子吧
燕七不屑的斜了陶平几人一眼,神情别提有多么鄙夷。
陶平气的差点跳起来:“燕七,你走错了,还这么狂?走,有种你走棋,我看你能在坚持几步。哈哈,不出五步,你就会败下阵来。”
燕七向小翠道:“小翠姑娘,该你走棋了。”
小翠想了半天,美眸中充满华彩:“燕公子,你果然非比寻常。”
陶平撇撇嘴:“有什么非比寻常的,这应该叫做不入流,连初学者都不会这么走。”
小翠美眸白了陶平一眼,要多轻蔑,有多轻蔑。
陶平这个气啊。
这一对狗男女,居然合起伙来欺负我。
小翠走棋:“象九退七。”
燕七:“兵七进一。”
小翠:“士五进六。”
燕七:“兵五进一。”
小翠:“士六退五。”
燕七:“车四退二。”
小翠:“卒一进一。”
走到这里,陶平笑的前仰后合:“燕七,还不投子认负?你已经没棋走了,我早都说过,你不过就是个初学者,真是臭棋篓子,你已经被将死了……”
刚说到这里,燕七居然又开始走棋了。
“车四平五。”
这一步车四进五,解杀还杀,堪称柳暗花明。
陶平刚才还在喋喋不休讥讽燕七。
可是,哪里想到,转眼之间,燕七就走出来一记妙手。
“这……”陶平盯着棋盘,心中震撼。
燕七摇摇头:“陶公子,你要是看不出来棋路,就不要在那里唧唧歪歪好不好?”
“你……”
陶平面红耳赤,大声咆哮:“燕七,你敢辱我?”
下面,却已经开始群情激愤。
“陶平,你看不懂棋,就不要瞎比比好吗?”
“燕公子正在破解排局,你别打扰人家。万一影响了燕公子的思路,那岂不是见不到白小姐了?”
“咦,这个陶平在那里唧唧歪歪,该不是故意骚扰燕七吧?他们可是在打赌呢。”
……
听着下面的非议之声,陶平心绪难平,难受的要死。
接下来,燕七走棋,他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此刻,他已经不敢胡乱发表意见。
万一,再说错,
被燕七讥讽一顿,那这一张老脸还往哪里放?
燕七走到第二十六步的时候,不容置疑道:“还有两步,这盘排局就解开了。”
“只有两步了?”
众人交头接耳,眉眼之间,非常兴奋。
陶平捏着鼻子哼道:“燕七,你蒙谁?还有两步就结束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那是你眼拙,现在,你就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着吧。”
燕七道:“车六进六。”
小翠道:“将六退一。”
燕七道:“车六退六。”
小翠道:“将六进一。”
走到这里,已经形成了无限循环的局面。
互相之间都是解杀还杀。
和棋!
小翠袅娜移步,走到燕七面前,美眸泛着兴奋,娇柔拂礼:“恭喜燕公子,贺喜燕公子,您解开了白小姐的排局。”
此言一出,众人哗啦啦鼓掌。
“燕七真是厉害,居然真的解开了排局。”
“陶平和燕七相比,就是个喳喳。”
“还是个特别能叫唤,爱装叉的渣渣。”
陶平听着众人的奚落,难过的要死。
“麻痹的,早知道燕七如此厉害,就不该激他破解排局,现在倒好,燕七把自己给比了下去。”
自怨自艾间,林若山这厮又凑过来,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将他给顶了出去。
陶平一咧斜,哼道:“林若山,你来干什么?这是我的座位,你给我站起来。”
“难道你有健忘症吗,你记性不好。”
林若山抱着肩膀,洋洋得意道:“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和燕七打赌,已经输了,这个座位已经归我们所有了。”
“这……”
陶平刚才脑子一阵混乱,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他输了,赌注刚好是这个座位。
看着林若山坐在椅子上,大摇大摆的晃着大象腿,一副大爷的做派,陶平气的都想哭。
我的座位,就生生被这头蠢猪给抢走了。
桌子上,还有两千两银子。
陶平伸手去拿。
“干什么。”
林若山虽然肥胖,但见钱眼开,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将银子抢在手里,撇撇嘴:“陶平,你这么输不起啊,还想抵赖?别
忘了,这两千两银票也是赌注,现在归我了。”
陶平输了座位,银子也输光了,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输了钱,输了面子,输了才气。
老天啊,你对我太惨忍了。
这一切,都怪燕七。
孟义举忍不住要发飙了,堂堂金陵捕头,居然连个座位都没有,这太憋气了。
陶平忍着怒气,向孟义举使眼色:“孟兄,先别急,你的人还没到,稍安勿躁。现在动手,说不定会吃亏,孟兄先坐会。”
“哼!”
孟义举满脸紫青:“坐坐坐?座位都输光了,你让我坐哪?”
“额……”
陶平、陶安、孟义举,还有一帮小弟,一共个人,站在一堆,你望我,我望你,像是罚站似的。
小翠想了想,道:“我去给几位公子取几个凳子吧。”
陶平大喜:“多谢小翠姑娘。”
他很高兴,也很诧异。
这个小翠竟然开始帮自己说话了。
原来,太阳也有从西边出来的时候啊。
可是,看着小翠带来的凳子,陶平彻底傻了。
“怎么是马扎子?”
小翠带着人取来九个马扎子,逐一排开,对陶平说:“二楼是豪华大厅,不许再摆座位,只能用马扎子将就一下。”
“这……”
陶平看着那小小的马扎子,简直就不能忍。
这是对他身份的亵渎和侮辱。
马扎子又小,又简陋,坐在上面,比燕七都低了两头。
我可是才子,焉能坐的比燕七还低?
这岂不是失了身份?
小翠蹙眉,问道:“陶公子,你们不坐马扎子吗?要是不坐的话,我就拿走了。来人,将马扎子拿走。”
“别……”
陶平虽然不想坐,但更不愿意罚站啊。
左思右想,只好低头,咬着牙,叹气道:“坐,这马扎子我坐。”
他带头,坐在了低矮的马扎子上面。
孟义举等人也无奈,跟着坐下。
燕七、小天公子、林若山三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而陶平、陶安、孟义举等小弟们却一字排开,坐着小马扎,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燕七等人。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第207章 特别意外
众人一阵山呼海啸,赞叹燕七的棋艺。
同时,又在大肆贬低陶平。
有对比,就有伤害。
听着众多非议,陶平感觉心都要碎了。
陶平忍着悲愤,对小翠说:“排局已破,还不快去请白小姐出来?”
林若山忍不住嘲讽:“呦,陶平,连着输给燕兄两次,居然还有心思猎美呢?嘿嘿,果然是个有情之人呢。佩服,实在佩服。”
佩服你奶奶个头啊。
陶平气的直翻白眼。
但今天承受的羞辱,其实都是为了能欣赏到白朝云的绝代风姿。
若是因此负气而走,岂不是鸡飞蛋打,不仅承受了羞辱,也没有见到白朝云。
陶家世代经商,赔本的买卖绝对不能做。
而且,早点请白朝云出来,也能减轻大家对自己的嘲讽,不然,焦点始终存在于自己身上,甩都甩不掉。
小翠看向燕七:“燕公子,您解开了排局,请不请白小姐,还要看您的意思。”
燕七笑了笑。
按照自己的想法,此刻,他就想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
不过,君月交代的任务,那是必须完成的。
下面那些嫖客一个个激动的站了起来。
“燕公子,求求你,快点答应吧。”
“我们等得花都谢了。”
“请白朝云出来,我们会感激您一辈子。”
……
这帮家伙都是白朝云的粉丝,又喊又跳,十分激动。
看着燕七犹豫,陶平这厮又急又气。
我日!
燕七这厮居然还在犹豫?
他要是不请白朝云,今晚最吃亏的就是本才子了。
丢了名誉,赔了钱,还没见到美人。
陶平急的甚至于想去抱住燕七的大腿,苦苦哀求。
燕七也故意看向陶平。
觉得陶平那副猴急的嘴脸,还真是有些滑稽。
陶平则万分紧张,嘴巴不停张合,就差开口央求燕七了。
林若山此刻倒是不急了,对燕七说:“燕兄,夜已深,说不定白小姐已经睡了,这时候叨扰美人,有些唐突啊。”
日!
陶平恨死了林若山。
这混蛋,摆明了是故意针对我,这死胖子,真阴
险。
燕七憋了陶平好半天,才微微一笑:“大家都是为了白小姐而来,我焉能辜负大家一片赤诚之心?尤其是陶公子,口水流了一地,就算是为了给陶公子解解馋,也要请白小姐移步大厅啊。”
哄!
众人笑成一团。
陶平万分尴尬:“谁有口水?我没流口水?没有,真的没有,你们别听燕七瞎说。”
可是众人哄笑不止,陶平的话全都湮灭在轰隆声中,没有半点作用。
“本才子的威名,就这么葬送掉了。”
陶平很无奈,气得想哭。
小翠向燕七拂礼:“燕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白姐姐。”
她上了六楼,进了白朝云的闺房。
却发现,白朝云在浴房内洗澡。
浴房的门锁着,小翠打不开。
灯光萦绕,隔着门窗,可以看到一个身姿妩媚的影子在水中嬉戏,似孔雀开屏,分外优雅。
小翠翘着小嘴:“姐姐,你怎么锁门了?出去之前,不是已经洗过澡了吗?一天三次,你嫌不嫌烦呀。”
不过,白朝云没有说话,双手捏成莲花状,屏气凝神,头顶,冒出一缕缕白气。
小翠隔窗看着影子,大吃一惊,惊叫道:“姐姐,你受伤了?”
“嘘。”
白朝云急忙提醒小翠:“不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小翠跺跺脚,压低了声音:“你和谁打架了?谁能把你打伤?你那么厉害……”
白朝云道:“不过是一个贱女人,哼,虽然受伤了,但那个贱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中了我一掌,有他好受的。”
“伤重吗?”
“不重,疗伤一晚就好。”
白朝云拨弄水花:“小翠,是不是宾客都走了?嘻嘻,多亏了我有这副‘千里独行’的排局,让那些色鬼迎难止步,不然,今晚还真不好搪塞呢。”
小翠撅着红润小口,糯糯道:“姐姐,那副‘千里独行’……”
“很难是吧?”
白朝云妖娆的笑容中透着一股自信:“这副‘千里独行’我钻研了三年,方才有成。”
“就算是那个陶平,虽然号称排局大师,但想解开千里独行,也是难如登天。小翠,你也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我要运功排毒。”
小翠抠着
小手,幽幽道:“姐姐,‘千里独行’被解开了……”
“什么?”
白朝云豁然站起,隔着门窗,身姿玲珑剔透,前凸后翘,十分诱人,一看就是绝美尤物。
“嗯……”
她特别激动,一下子站起,伤了气血,急忙又坐下,捂住腰上的伤,平心静气疗伤。
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过了良久,白朝云叹了口气:“想不到,陶平竟然如此厉害,半个时辰就解开了我耗时三年的精湛排局。”
小翠摇头,大声说:“不是陶平,陶平那个家伙夜郎自大,走棋完全错误,根本就解不开姐姐的排局。
“居然不是陶平?”
白朝云很诧异:“那到底是谁?难道,还有其他的公子到场了,或者,京城的解解元到了?他倒是有实力解开排局。”
小翠摇摇头:“不是解解元。”
“那到底是哪位公子?”
“不是公子,而是一位家丁,叫燕七。”
“居然是个家丁?”
白朝云沉默半响,微微一笑:“难道,这个家丁是误打误撞解开了排局?还真是好运气呢。”
“不是误打误撞。”
小翠急忙为燕七辩白:“他进门的时候,还猜出了四十多个灯谜,而且,那些灯谜都很难,全部出自于姐姐之手……”
“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白朝云十分惊讶:“金陵城果然藏龙卧虎,一个小家丁都这么让人防不胜防。”
小翠担心白朝云的伤,想了想,道:“姐姐,你受伤了,今晚就不要出去见客了?我去想个办法给你推掉。”
白朝云叹了口气:“怎么推掉?排局都解开了。”
小翠道:“排局是燕七解开的,我去求燕七,让他改口就行了,这事不难。”
白朝云问:“让燕七改口?他来了不就是觊觎我的美色?想要成为我的入幕之宾?这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燕七要是改口,不就见不到我了?他才不会答应。”
小翠嘻嘻一笑:“姐姐,燕七来这里,就是来玩的,还真不是为了见你,好像,对你没有什么兴趣呢。”
“什么?对我没兴趣?”
白朝云又激动的站了起来,翘着红唇,有些赌气道:“我才不信呢,他一定是装的。”
第208章 佳人舞步
白朝云嘴上说着男人都好色,没一个好东西。
但是,听小翠说起还有一个不重视她的男人,心里生气了一股说不上的郁闷,一种被忽视的感觉。
小翠微微一笑:“姐姐,我没骗你,燕七都不想破解排局了,但被陶平叫板,迫不得已这才出手,没想到,还真把排局解开了。”
“而且,就算是解开了排局,燕七也没想请姐姐出去,可终是受不了大家的央求,这才顺应大势,请姐姐出去。”
白朝云探出芊芊玉手,随意的拨打着水花:“居然真有这样的人?燕七?嘻嘻,容我恶意猜测一下,他该不会是太监吧?或者不喜女色,而好男风?”
“才不是呢。”
小翠急巴巴为燕七辩白:“他可不是太监,也喜欢女色的。”
白朝云娇哼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
小翠娇脸绯红。
心里羞羞的想着,我给燕七擦拭裤.裆的酒渍时,已经碰到了燕七的木橛子,那强有力的感觉,像是驴子,非常有冲击力。说他不喜女色,谁信?
可是,这么羞人的事,可不能说出来,不然会被姐姐笑话。
白朝云笑道:“小翠,你到是说呀,你怎么知道燕七喜爱女色,不是太监。该不会,你和燕七之间有些说不清的暧昧吧?”
“才没有呢。”
小翠娇脸绯红,支支吾吾道:“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小姐,他的确是喜欢女人的。”
白朝云呵呵一笑:“小翠,你现在也长大了呢,你不是小女孩了,而是一个快要长成的小美女了。”
小翠道:“姐姐,你又来取笑我了,我不和你说了。姐姐,我去找燕七,让他改口就行了,姐姐受伤,就不必出去应付,交给小翠来处理吧。”
“不必了。”
白朝云摇摇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虽然是个小女子,但也要守信用。”
“而且,这个燕七如此才华横溢,我倒要会一会他,呵呵,还不想见我?我才不信,他一定是装的。”
小翠急了:“可是,姐姐,你的伤……”
“无妨,刚才水中
疗伤,已经好了一半,只要不动手,谁也看不出来我受过伤。”
白朝云挥挥手:“来,小翠,为我更衣,取过那套凤凰裙来。”
“姐姐,你穿凤凰裙?要跳舞吗?可是你受伤了。”
“不过是一点小伤,岂能奈何我?”
……
大厅中鸦雀无声,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焦急等待白朝云的出现。
林若山不停的搓手:“怎么还不出来呢?燕兄,你不知道,白朝云真是一个绝色尤物,你看她一眼,就会激动的尿裤子。”
燕七横了林若山一眼:“大少爷,你可别现在就尿了,我知道你肾虚,要憋住,等白朝云来了再尿。”
林若山撇撇嘴:“燕兄,这么损我,真的好吗?我可是大少爷啊,在小天公子面前,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两人正在斗嘴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来了动人的箫声。
箫声如醉如歌,空旷如垠,引人遐思。
忽然,楼上飘然出现五颜六色的彩带。
各种颜色的花瓣从半空中洒下。
众人向上望去。
两个翩翩美人,像是飞鸟一般,抓着一条舞绳,从楼上缓缓飞下。
“快看,是白朝云和小翠。”
众人俱都站了起来,抬头向半空中望去。
所有人目光都盯在白朝云身上。
白朝云姿容惊艳、体态婀娜、身穿一身绿色凤凰裙,身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珍珠,飞行之间,环佩叮咚,配合箫声,十分悦耳。
那张娇脸有着精致的妆容,彩眉弯弯,媚眼眨眨,红唇上挑,吹着萧,娇嗔薄怒、曼妙万千。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真有人激动得浑身颤抖,尿了裤子。
陶氏兄弟、孟义举等人舍不得眨眼,看着白朝云曼妙的身子落在二楼大厅,与自己只有十米的距离,欣赏那妩媚娇艳的容颜,激动的语无伦次,眼睛通红。
林若山馋的哈喇子直流。
小天公子也看得出了神。
燕七看着妖艳如火的白朝云,心中大动。
“果然是一等一的美妓,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
不动,吹着萧,摆出纤柔的媚态,就让人心慌意乱,恨不得俯首膜拜。”
燕七叹为观止。
但他毕竟见过大场面,虽然心动,但还能保持理智。
“朝云给各位公子拂礼,适逢今日身子不适,请大家多多担待,小女子为大家献舞一曲,聊表歉意。”
白朝云一身绿色凤凰裙,轻舒长袖、翩翩起舞。
三米长的凤尾随身摆动,曼妙若仙。
优美玲珑的身姿婉若游龙,翩若经鸿,娇躯飘然旋转舞动,做出各种曼妙姿态,腰肢柔弱无骨似的扭动,衣袖挥洒,点缀出一片片绯红、清雅。
舞到最后,白朝云一字马睡在地上,手托香腮,美眸微微闭上,似一只睡美人。
“太好了。”众人鼓掌叫好,感叹不虚此行。
燕七也感慨万千!
他着实没有想到,白朝云竟然还怀有一身妩媚妖娆的舞技,一股极其新颖的视觉冲击,萦绕脑海。
见惯了霹雳的劲爆、街舞的动感,乍然身临其境欣赏到古色古香、裙摆荡漾的优美舞蹈,好像喝了一杯蕴藏多年的葡萄酒,余香甘醇,回味无穷。
毛孔中,透着暖洋洋的舒服!
白朝云探出芊芊玉手,端着一杯酒,轻声漫语道:“朝云身子不适,只能献舞一曲,请大家见谅。”
看着众人满眼震惊之色,俱都沉醉在刚才的凤凰展翅之中,白朝云红唇上挑,滑过一抹自信。
一双美眸在二楼大厅中、这些豪华座位上扫过。
每一个公子哥,都陶醉在震撼之中。
可是,当众却有一人,翘着二郎腿,低头,悠然自得的饮酒,似乎还在琢磨着酒到底好不好喝。
而且,这人还一身家丁装扮。
小翠走过来,对白朝云耳语:“他就是燕七,林府的家丁。”
白朝云红唇上挑,幽幽道:“他这个家丁,貌似比少爷的气势还嚣张。”
小翠掩唇而笑:“就是比林少爷嚣张嘛。”
白朝云盯着燕七,有点小生气:“貌似,他还真不是奔着我来的,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难道,那杯中酒比我还有味道吗?”
第209章 歪心思
白朝云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真有柳下惠一般的男人,居然置于美色与不顾。
小翠走过来,帮她褪去碧绿凤凰裙,曼妙身材让人叹为观止。
白朝云轻轻品酒,粉红的樱唇带着惹人怜爱的弧度,倔强的翘起。
束腰的一根白色丝带,将丰挺的胸膛和圆.翘的臀部衬托得韵味十足,引人遐思。
如此柔媚打扮,让在场众人热血沸腾。
孟义举这厮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眼眸通红,藏着一抹野兽般的疯狂,恨不得冲上去,将白朝云的衣服撕开,任由他蹂躏。
白朝云向众人摇摇举杯,浅尝则止,嫣然一笑:“各位,朝云身子不适,就不在此陪伴大家了,朝云告退。”
众人有些惋惜。
没想到白朝云出面跳了一只舞,就要退场。
不过,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勉强。
就算白朝云留在这里又如何呢?
难道,还能奢求和白朝云发生一些什么?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只要大饱眼福,也就足够了。
但是,陶氏兄弟,孟义举却炸庙了。
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见白朝云一面,而是打算和白朝云发生点什么。
白朝云若是就这么走了,还发生个屁啊。
孟义举这厮是个粗鄙之人,第一个按耐不住性子,跳出来,大声吵嚷:“白姑娘慢走。”
白朝云回眸看着孟义举,嫣然一笑:“这位是……”
孟义举很自豪的说:“我是金陵捕头孟义举。”
“金陵捕头不是冷幽雪吗?”白朝云蹙眉。
孟义举洋洋得意:“现在我才是金陵捕头,白朝云,能不能赏光,与我一起喝杯酒?你看,这月夜曼妙,气氛刚好,我们纵情享乐一番,岂不美哉?”
“纵情享乐?”
白朝云看着孟义举那副色迷迷的眼神,听着他语出低俗,言辞龌龊,心里生出一股鄙夷之色。
小翠走过来,在白朝云耳边小声告状:“姐姐,这个孟义举不是好东西,刚才还要强行调戏我,幸亏燕七把我护住了。”
白朝云嫣然媚笑:“看样子,孟义举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翠,我允许你全权处置孟义举。”
虽然声音很甜,但言辞却非常决绝。
小翠非常高兴:“多谢姐姐,姐姐真好。”
小翠美眸向孟义举瞟上几眼,刹那间,流露出一股阴冷之色,又急忙掩饰住。
孟义举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下一刻,那股冷意又不见了。
“真是奇怪,难道是幻觉?”
孟义举甩了甩头,又挺胸抬头,自信满满的向白朝云招手:“白姑娘,你过来陪我喝杯酒,我是金陵捕头,你总不会不给我一个面子吧?”
“孟捕头说笑了。”
白朝云红唇浅笑:“孟捕头的面子自然要给,不过,我刚才说过了,朝云身子不适……”
孟义举哼了一声:“身子不适,就不能喝几杯酒吗?白姑娘,你过来陪我喝三杯酒,我就让你走。”
这话说的极为霸道,甚至于有胁迫之意。
白朝云愣了一下,美眸盯着孟义举看了一阵,忽然媚笑起来:“孟捕头的面子当然要给啊。不过……”
她话锋一转:“可是,孟捕头位高权重,面子定然要给,可是陶公子才华横溢,誉满金陵,面子也很重要,还有这位林公子,金陵十大豪富的林家,面子非同一般。还有这为小天公子,乃是京城来的贵客,面子也要做足,还有许许多多的达官贵客,我统统要给面子。”
“但是,我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子,本就不胜酒力,加上身子不适,哪里喝得了这么多酒。所以,还请孟捕头海涵。”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孟义举想要继续强逼,可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只好气恼的坐下,不停的向陶平使眼色。
陶平这厮人模狗样的站了起来,轻摇折扇,又摆出一副清高斯文的模样:“白姑娘,我们都是怜香惜玉之人,怎么可能让你喝那么多酒呢?所以,我有个主意,白姑娘听了一定会满意的。”
白朝云问:“陶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陶平道:“白姑娘不妨给我们出一道题,谁能说到你的心里去,白姑娘就陪
谁喝酒三杯,这样公平吧?”
此言一出,孟义举、陶平等人大声叫好。
因为白朝云现场出题,考验的就是急智。
陶平这厮急智出众,对他最有力。
陶平、孟义举等人俱都坐到一起,到时候,便有机会和白朝云面对面喝酒了。
白朝云无法拒绝,将不快隐藏起来,缓缓点头:“陶公子不愧是大才子,真真解了我的难题呢,也罢,就按照陶公子说的做好了。”
被白朝云夸了一句,陶平有些飘飘然,好似把刚才丢的面子全部找了回来。
他横了燕七一眼,神情分外得意。
燕七连看都没看他,当他就是个空气。
这厮,真是狂妄。
陶平很郁闷,又换上一张笑脸,雍容尔雅向白朝云挥手:“请白姑娘出题吧。”
白朝云道:“就以我刚才的舞蹈为题好了,大家来评判一下,刚才那曲凤凰展翅如何?大家各抒己见,最入我心的,我陪他饮酒三杯,如何?”
“好!”
陶平大喜:“就以白姑娘的舞蹈为题,大家各抒己见吧。”
他刚说完,下面那些大厅中的人吵嚷成一团。
众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都想品评一番,吸引白朝云的主意。
不过,这些夸赞太过凡庸,丝毫不能吸引白朝云的目光。
陶平下面那些小弟交口称赞。
“白姑娘舞姿精妙,美轮美奂,我等叹为观止。”
“谁也比不上白姑娘的舞姿。”
“白姑娘的是金陵第一舞姬。”
……
白朝云摇摇头,完全提不起一丝兴趣。
二楼这些公子哥都想品评一番,吸引白朝云的主意。
但只有两个人一语不发。
正是林若山和孟义举。
林若山见到白朝云过于激动,瞪大了眼睛,连话都不会说了,还品评个屁啊。
而孟义举,这厮就是地痞流氓,蛮人一个,除了会嚣张,会装逼,哪里会品评什么舞技?
品评之声持续许久,陶平终于站了起来。
第210章 作死路上更进一步
陶平这厮听着喧嚣之声,嘴角带着不屑,摇头晃脑吟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白姑娘的凤凰展翅,刻画出了凤与凰之间的爱情纠葛,缠绵悱恻,意境深远,让人叹为观止。”
此言一出,众人皆为叹服。
人家陶平不愧是大才子,一出口,层次就是高人一等,分析的比众人高明了好几条街。
白朝云听了陶平的品评,美眸不在茫然,眼波流转,望了过来,微微一笑“陶公子果然好文采,看来,陶公子也是懂舞之人。”
陶平被白朝云夸了几句,心里飘飘然。
摇着折扇,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下面那些小弟,七嘴八舌,也为陶平造势。
“陶公子不愧是大才子,层次高上我等一筹,也说到了白姑娘的心里去。”
“看来,白姑娘要陪陶公子饮酒了。”
“才子伴佳人,多么浪漫?”
……
孟义举也向陶平阴笑:“陶兄,还是你厉害,一会,白朝云要敬你三杯了。”
陶公子自信一笑:“孟兄,凡事无绝对,还需要再看。万一,有人比我说的好呢。”
“没有万一!”
孟义举摇摇头,横了燕七一眼,恨恨道:“别以为那个家丁样样精通,论锦绣文章,谁能比得上陶兄?那个燕七,这次肯定萎了。”
“呵呵!”
陶平不屑的白了燕七一眼,也觉得燕七这回黔驴技穷了,不然,他岂不是早该出手了。
孟义举道:“陶兄,一会白姑娘敬你酒,你可别忘了我。”
陶平哈哈大笑:“孟兄,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女人嘛,还不就是给咱们玩的?”
“嘿嘿,陶兄有心了。”
孟义举偷偷在陶平面前的酒杯里放入了白色粉末,搅拌均匀,满脸坏笑:“这可是狼欲散,就算是贞洁烈女喝了,也会变成荡.妇。”
陶平满脸邪笑:“孟兄,今晚咱们有福了。”
孟义举咬着牙:“待会床第之战,你在前,我在后,咱们两面夹击,爽死她。”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岂不知,这一切的小动作,都被白朝云看在眼里。
“孟义举?呵呵,还想对我下药?我可是下药的祖宗呢。如此小人,岂
能容你?”
白朝云没有点破,还是一副笑语嫣然的模样。
众人还在对白朝云交口称赞。
林若山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来,见陶平出了风头,很不甘心,急得都要跳起来:“怎么办?怎么办?绝不能让白姑娘和陶平饮酒,陶平出风头,我就特别难受。”
燕七笑了:“大少爷何不亲自出马,品评一番舞技,吸引白朝云的主意?”
林若山自嘲一笑:“我除了身材能吸引白朝云的注意之外,其余的本事是没有了。”
这个大少爷,倒是有自知之明。
甚至,敢于自嘲!
大少爷这点最可爱了。
林若山怂恿小天公子:“小天公子有文采,你快说两句,把陶平给比下去。”
小天公子笑了笑:“我倒是能说两句,不过,说与不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啊。”
林若山眨着眼睛,满脸向往:“你吸引了白朝云的注意,就能和她坐在一起喝酒了,这是泡妞绝佳的机会啊,你居然不珍惜?”
小天公子摇了摇头:“别傻了,有燕兄在,这种好事还能落在别人头上?”
林若山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忘了燕兄,有燕兄在,我还急什么?喝酒,好好喝酒。”
众人夸赞之声渐渐消去。
再也没有一个人的品评胜过陶平。
陶平得到白朝云陪酒,似乎顺理成章。
他十分得意,向白朝云发出邀请:“白姑娘,我对凤凰展翅的品评,是否合你的心意?”
白朝云嫣然一笑:“陶公子言辞殷殷,说中要害,朝云特别佩服陶公子之才。”
陶平洋洋得意:“既然白姑娘这么说了,那就请白姑娘过来,陪我喝酒三杯吧。”
白朝云很不想和陶平饮酒。
但却也无奈。
谁让众人的文采都比不上陶平呢,不陪也得陪。
不过,陶平的酒中被下了毒,白朝云心知肚明。
可是,这点小伎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看着白朝云向陶平走去,小翠很是着急,不停的向燕七使眼色,让他有所作为。
可是,燕七却视而不见。
白朝云美眸流盼,也看向了燕七。
她发现燕七只管饮酒,却真没有品评舞技的意思,心里非常惊讶:难道,他真的对美色置若罔闻?
这人还真有定力。
“请坐!”
陶安为白朝云拉过来一张椅子。
白朝云马上就要坐下……
燕七忽然站了起来,向白朝云微微一笑:“白姑娘,能否听我一言?”
白朝云美眸眨动,饶有兴趣的看向燕七,心想:这个家伙憋不住,终于要说话了。
却不知他沉默了这么久,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陶平却很生气。
燕七这厮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白朝云要坐下时,你才说话,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他满脸冷意:“燕七,白姑娘已经认可我的品评了,没你什么事,你不要说了。”
燕七不吊陶平,走向白朝云:“白姑娘,能否听我一言?”
白朝云道:“朝云洗耳恭听。”
她对燕七很有兴趣,想听听他是怎么夸赞自己的。
不过,她心里却不报什么希望。
因为,陶平文采斐然,已经将舞技点评得尽善尽美了,就算燕七口如莲花,也不可能超过陶平。
燕七想了想,道:“白姑娘的凤凰展翅的确不错,看得出,白姑娘舞技非凡,功力深厚,但是……”
说到这里,燕七话锋一转:“但是,这首凤凰展翅虽然美极,却有两点不足之处,而且,每一点都很致命……”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谁也没想到,燕七竟然给白朝云挑刺。
白朝云美眸圆睁,十分愕然,娇脸绯红。
她原本只想着燕七会想尽办法夸赞她的舞技,但哪里想到,燕七竟然在给她挑毛病。
一时间,倒愣在了那里。
众人交头接耳,没想到燕七会这么大胆。
陶平这厮可来劲了,冲着燕七哼道:“燕七,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家丁,懂得什么舞技,竟然大言不惭,在这里指手画脚!白姑娘的凤凰展翅堪称完美至极,挑不出一丝瑕疵……”
白朝云摇摇头:“陶公子,请你安静。”
他想继续捧白朝云,但却被拒绝,非常尴尬。
白朝云望着燕七,幽幽道:“燕公子直言无妨,朝云洗耳恭听。”
第211章 搭讪还是调戏?
燕七先伸出一根手指头,看着白朝云那双美艳的眸子,很自信的说:“凤凰展翅,傲然九天,此乃振奋风发之舞,所配音乐,应该纵情万丈,意气风发。”
“可是,白姑娘所用的乐器,却是箫,箫声虽美,当声音凄婉怜柔,透视一种幽幽的哀伤,美则美矣,可是,与凤凰展翅腾飞的豪情万丈岂能相容?”
众人听完燕七的分析,不由得怔住了。
一时间沉默无语。
尤其是陶平,已经准备好了,要伶牙俐齿反击燕七,给他一个颜色看看,要他再瞎逼逼逞强!
可是,等着燕七说完,陶平憋了一肚子的气,完全发泄不出来,只好哼了一声,将一肚子话全部憋回了气管里。
他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
只是,那种如鲠在喉的滋味,委实难受。
最可气的是,旁边的孟义举也看不出眉眼高低,不停的向陶平使眼色:“陶兄,到你了,你赶紧把燕七给怼回去,别让他这么嚣张。”
怼?
怎么怼?
我怼得了吗我?
陶平又不能直言自己怼不回去,那样太没面子,只好敷衍道:“别急,孟兄,燕七不是说有两点吗,说完下一点,我一起收拾燕七。”
良久,下面那些大厅众人才爆发出阵阵掌声。
“燕七说的对啊,箫声虽美,但毕竟过于哀伤了。”
“凤凰展翅,奋发向上,就该用豪情激励之乐。”
“燕七行啊,咱们还真发现不了这个缺点,眼光还真是独到,我们比他差远了。”
……
白朝云看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不得不承认,燕七说的很有道理。
但仍有些不服,翘着红唇,骄哼道:“那请问燕公子,不用箫,要用什么乐器最好?”
“手鼓次之,琵琶最好。”
燕七见旁边摆了一只琵琶,拿过来,随手在弦上轻轻一拨,似珠落玉盘,一阵急促轩昂的乐声响起,听着都振奋人心。
“琵琶音质尖锐,内藏机锋,沉默时爆发,爆发时激昂,与凤舞九天,刚好合节合拍。”
众人又一
阵鼓掌。
“燕七竟然将演奏凤凰展翅的乐器都选出来了,厉害啊。”
“说的对极,琵琶的确振奋人心。”
“貌似,燕七还会弹琵琶,真是人不可貌相,他一个小家丁,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
白朝云听着琵琶锐利之声,就就知道燕七说的很对。
可是,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没有用琵琶尝试过呢?非要偏爱箫声?
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境过于悲凉了?
白朝云看着燕七,发现他眼光独到,果然不同寻常。
尤其是,他刚才随手拨弄一下琴弦,旋律随手舞动。
这说明,燕七会弹琵琶。
这世上,会弹琵琶的男人能有几个?
小小家丁,居然会弹琵琶,真让人意想不到。
陶安听着众人都给燕七鼓掌,又急又气。
燕七大出风头,他很不爽,可是偏偏没有办法应对,只好坐着马扎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瞪着燕七,急巴巴的赌气。
燕七向白朝云微微一笑:“白姑娘,我说的可对?”
白朝云优雅向燕七拂礼:“燕公子字字珠玑,朝云受教了,朝云没想到,燕公子竟然对乐器如此精通,想必,燕公子也会弹琵琶喽?”
燕七点点头,拿着琵琶,指了指白朝云手中的玉箫:“琵琶倒是会一点,有机会,咱们可以合作一下,我为白姑娘弹琵琶,白姑娘为我吹.箫……”
听了燕七的话,白朝云娇媚的脸上敷上一层诱人的红晕,美眸白了燕七一眼,如娇似嗔。
这个小家丁,故意一语双关,调戏我呢。
你为我弹琵琶,也就罢了,可是,我为你吹.箫,又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吹.箫,还是暗指床第之事?
小翠也娇脸绯红,躲在白朝云身后,嘻嘻娇笑:“姐姐,燕七可会搭讪了,他在搭讪你呢。他的搭讪和那些才子不同,非常有趣。”
白朝云横了小翠一眼,低声呢喃:“这哪里搭讪,分明是蓄意调戏。”
小翠做了个鬼脸:“调戏就调戏呗,姐姐不觉得调戏的很有趣吗?燕
七不似那些才子,就会吟诗作赋,刻板教条,烦死了。姐姐,你好像也没生气呦,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好玩的。”
“臭丫头,你懂什么。”
白朝云和小翠两人拉着手,嫣然媚笑。
这一笑不得了,倾国倾城。
燕七看着心跳不已,白朝云居然没有生气?
看来,她真有可能为我吹.箫。
陶平这厮终于找机会跳出来,大声怒斥:“燕七,你竟然出口成脏?亵渎白姑娘?”
燕七笑了:“我哪里亵渎白姑娘了?陶平,你给我指出来。”
陶平道:“你说,让白姑娘为你吹.箫……”
燕七盯着陶平,似笑非笑:“这有问题吗?不就是让白姑娘为我吹奏一曲箫声吗?有什么亵渎白姑娘的?”
“这……”
陶平一下子尴尬了,这分明是在玩弄文字游戏。
白朝云扶了一下云袖:“陶公子,燕公子要与我切磋乐曲,乃是好意,哪里亵渎我了?”
燕七道:“白姑娘,千人千面,说话听音,我明明是在说好话,可是在有些人听来,却理解得分外龌龊,可见,心有所思,便会理解成什么样子,真是世风日下。”
“一句话,读四书五经的叫读书人,读《金瓶梅》的也是读书人,同样都是读书,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哄!
众人哄笑不止。
白朝云也掩唇而笑,也发现燕七的口才,真没人比得了,讽刺陶平,都不带脏字的。
而且,燕七说的没错,心有所思,便有所想,陶平把吹.箫想的很龌龊,说明他心思龌龊,分明不是个好东西。
陶平非常尴尬,赶紧退下去,狠狠的盯着燕七,咬牙切齿对孟义举说:“孟兄,待会你的人来了,一定要把这个小家丁给抓起来,严刑拷打,让他死在大牢里。”
孟义举满脸狞笑:“还有那个小白脸,也要一并抓起来,谁敢和我斗,我就让谁死。”
白朝云红唇轻轻抿了一下,又问燕七:“燕公子说的第一点,我受益匪浅,现在,我很有兴趣,想听听第二点,请燕公子不吝赐教。”
第212章 男女搭配
燕七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有天,必有地;有阴,必有阳!正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白姑娘舞技非凡,无人可比,可是,白姑娘是妩媚至极的女人,舞姿娇柔曼妙,却缺少了一股奋发向上的阳刚之美。”
“再者,凤凰展翅,凤与凰,一雌一雄,交缠叠浪,缠绵展翅,本就是阴阳相合之意,但白姑娘却让小翠和你一起配合,可惜的是,小翠虽然舞技也非同一般,但你们同是女人,终究是难以诠释出阴阳相合之美。”
此言一出,台下那些观众都愣住了。
脑子懵懵的。
燕七的话,已经拔高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地步,以他们的水准,已经听不懂了,还能品评什么?
小天公子听了燕七的话,忍不住起身,走向燕七,大声叫好:“燕兄,好一个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委实道出了人间真谛,燕兄,论学问,我这读了一辈子书的人,也远不及你。”
小天公子说罢,向燕七鞠了一躬。
我日!
小天这厮是诚心在拆我台吧?
燕七很郁闷。
没看到我在泡妞儿吗?你出来表扬我干嘛?破坏了我和白朝云之间的气场。
多事啊。
还有,不就是说了几句‘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吗?这玩意有啥用?不就是心灵鸡汤吗?怎么说都有理,你还真信。
信的都是小孩子!
白朝云也被燕七的话给惊到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
可是,道理太大了,貌似,可以涵盖任何行业。
“燕公子,你能否说的明细一些……”
“当然可以。”
燕七道:“说的通俗一些,这首凤凰展翅,换成男人和女人搭配一起跳,就更完美了。”
“男女搭配?”
白朝云没想到燕七竟然语出惊骇,愣了半响,才说:“燕公子,在大华朝,还有男子会跳舞吗?”
这一下,真把燕七给问住了,有点尴尬。
在大华朝,女子跳舞,男子舞剑。
只有舞妓,哪有舞男呢?
白朝云又道:“我不知道燕公子所
说有没有道理,但是,就算有道理,想找一个男子和我跳舞,也做不到,大华男子都是不会跳舞的。”
言罢,竟有忧伤之意。
陶平逮到机会,又跳出来质问燕七:“哼,真是痴人说梦,大华朝哪有男子跳舞?你抛出这么大的题目,却无法证实真伪,燕七,你是不是哗众取宠,故意为之?”
燕七微微一笑:“大华朝,真没有一个男人会跳舞吗?”
陶平大声道:“自然没有。”
燕七淡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就会跳舞。”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陶平笑不可仰:“哈哈,燕七,你一个大男人,不读书,不舞剑,不学六艺,却学女人跳舞,你简直给大华男子丢脸。”
白朝云美眸明亮,凝视燕七,充满炙热之意:“燕公子,你会跳舞?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燕七走向白朝云,很绅士的向她伸出手:“白姑娘,你我不如合跳一曲,你就知道我会不会跳舞了。”
“合跳?”
白朝云看着燕七摆出的动作极为绅士,还透着一股儒雅之意,看着动作很美,就猜到他是真的会跳舞。
她特别爱跳舞,堪称痴迷舞技,可是从来没有和男子一起跳舞,燕七邀请她,心里欢喜,真想试一试。
可是,她毕竟是金陵第一名妓,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保持一丝矜持的,不然,金陵第一名妓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白朝云想了想,刚要拒绝燕七。
小翠在后面挠了挠白朝云的手心,小声道:“姐姐,你不跳,我跳啊,我和燕七跳一曲……”
这小妮子,真是有些思.春了。
白朝云糯糯道:“燕公子,我今天身子不适,跳舞是不行了,不过,你可以和小翠跳舞,展示一下男女合跳的魅力,如何?你若是和小翠合跳的好,我就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
燕七挠挠头,有点小郁闷。
他本来是想和白朝云跳一曲交谊舞,这样,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放在白朝云的腰上,很方便就可以检查出来她的腰上是否有伤。
不过,白朝云却给拒绝了。
“和小翠跳啊……”
燕七跳舞不是为了炫耀舞技,而是为了完成君月交代的任务,既然不能和白朝云跳舞,他就不想跳了。
他挠挠头:“小翠未必愿意跳,我看就……”
后面那句‘算了’还没等说出来,小翠就蹦蹦跳跳站在了燕七的面前,笑颜如花:“燕公子,我愿意和你跳舞。”
啊?
“这个……”
燕七没有退路,硬着头皮,笑得僵硬:“那好吧,不过,小翠,男女搭配跳舞,难免身体接触,我……”
小翠娇脸绯红:“跳舞嘛,身体有接触也是正常的,我理解,燕公子别有心理负担。”
燕七苦笑:这个舞不跳是不行了。
小翠这妮子,也太积极了,就这么主动让我摸摸抓抓?
我的魅力简直比天还大呢。
小翠问燕七:“燕公子,你要跳什么舞?是汉宫飞燕,嫦娥奔月,还是梦回京城……”
“都不是。”燕七摇摇头。
“那是什么舞?”
“交谊舞!”
“交谊舞?”
小翠蹙眉:“我从来就没跳过这种舞蹈。”
“没事,你底子非常好,我教你。”
燕七向白朝云说:“我和小翠去后面练习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出来表演,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走啦!”
小翠拉着燕七上楼,进了一间封闭的屋子。
这里大厅很大,铺着木板,墙上全都是铜镜,一看就是练习舞蹈的场所。
小翠美眸眨动,满眼期待:“燕公子,交谊舞怎么跳啊?我怕我学不会。”
“你底子很好,一学就会。”
燕七拍手道:“节拍很简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就是这样的。几个数字而已。”
小翠点点头:“这个我倒是记住了。”
“下面,就是肢体动作了。”
燕七向小翠伸出手:“来,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在我的肩膀上。”
“要抓手呀。”
小翠满脸通红,小心肝噗通噗通乱跳。
她还没和男人拉过手呢。
第213章 浮想连篇
不过,小翠既然要和燕七跳舞,就已经做好了亲密接触的准备。
更何况,小翠还有很多借口呢。
——跳舞,可是一门优美艺术,既然是艺术,总要有一些奉献精神嘛。
小翠低着头,伸出雪白皓腕,羞涩碰触燕七的指尖,随后便被燕七用力的握住。
手心相贴,能深刻感受彼此的温热。
“小翠,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
小翠将玉手放在了燕七的肩膀上,问燕七:“燕公子的手也要放在我的肩上吗?”
燕七摇摇头。
“那放在哪里?”
燕七探出手,轻轻抚摸在小翠的腰上,将小翠柔软的身子虚抱在怀中。
“嗯……”小翠轻轻一声嘤咛。
女人有三个地方不能碰。
脖子、胸、腰。
小翠没有做出反应,就被燕七的手摸在了腰上,一股热力从腰上蔓延开来,涌到了心里去。
她没想到燕七这么大胆,一声不吭就抱住了自己的小蛮腰,将自己抱在怀里。
她十分紧张,身子僵直,脸如火烧。
燕七问:“小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是你介意的话,不如就算了……”
“不!我不介意。”
小翠红着脸,使劲摇摇头:“我觉得这样……挺好。”
燕七点点头,又将小翠的腰往怀里拉了一下,道:“这就是交谊舞的起手式,下面,我先给你讲解一下基本要领。步伐其实很简单,一学就会。”
小翠被燕七抱在怀里,闻着燕七身上的清爽气息,心思凌乱,还哪有心思听燕七讲解舞步啊。
她比燕七矮了十公分,抬头,凝视燕七那双清澈的眼眸,是那么醉人。
燕七轻轻比划一下,就把小翠带入了怀中,她的衣衫单薄,身子前倾,贴在燕七胸前,丰腴的胸磨蹭着燕七的胸口,衣衫单薄,肌肤若有若无的接触,一股欲罢不能的诱惑在心头蔓延开来。
燕七看着小翠面红耳赤,连耳根子都红了,问道:“小翠,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那个,我……我有点热。”
“热?这屋子有冰块,我怎么不觉得热啊。”
燕七又问:“我刚才给你讲解的步伐你记住了吗?”
“啊?步伐?”
小翠咬紧了粉唇,慌里慌张道:“记住了,都记住了。”
“好,下面,我带着你演示一遍。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燕七带着小翠四处游走。
小翠刚才浮想连篇,根本就不知道燕七再说什么,哪里记得住什么舞步?
才走了几步,小翠的步伐就乱了,一脚迈出,踩到了燕七的脚面上。
“哎呦!”
燕七痛的呲牙咧嘴:“小翠,你走错了。”
他身子一咧斜,就把小翠带进了怀里,丰腴风胸口在燕七胸前狠狠撞了一下。
燕七舒服的差点叫出声来。
心里龌龊的想着:小翠年纪不大,身材却好,真是好胸,又软又弹,足有36d啊,和双儿的胸一样大了。
小翠也是一声骄哼。
胸口撞了一下,有些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舒服,真想撞的更狠一些才好。
“小翠,你没有记住舞步吗?不会呀,我刚才说的很简单,这比你跳的凤凰展翅简单多了。”
燕七挠挠头,很不理解小翠为什么会走错。
小翠急忙收回旖旎的心思,低着头,糯糯道:“燕公子,我走错了,咱们继续吧,我这次一定会走对的。”
燕七带着小翠转了一个弯,没想到小翠转反了,又和燕七撞在了一起,身子亲密接触,饱满的胸撞得很舒服。
燕七都被小翠撞起了情念。
小翠是不是故意的?不带这么勾搭我的。
小翠身心俱醉,脸红的滴血,却又很享受这种暗流涌动的暧昧,不必言明,却又真实存在。
她更加分神,又是一脚踩到了燕七的脚上。
这一下踩得狠了。
燕七身子一咧斜,一下子倒了下去。
“小心!”
小翠还被燕七抱着腰,一起倒了下去。
燕七摔在地毯上。
小翠摔入了燕七怀中,丰腴的身子砸在燕七身上,不仅胸口被挤压得变了形,十分舒服,刚好又和燕七脸对脸,娇艳的红唇和燕七的嘴撞在一起,狠狠的亲了一下。
嘴唇相触,过电一般,酥麻入股。
小翠彻底懵了,身子软软的,腿间似刮起暴风骤雨,身子滚烫,美眸中满是羞涩,却又如
一汪秋水,充满柔情蜜意。
燕七这厮爽歪歪了。
没想到不过就是跳一场交谊舞,怎么老是占小翠的便宜呢?
哦,不对,是小翠占我的便宜。
“燕公子,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小翠趴在燕七身上,懒懒的,没有力气起来。
若非外面还在等着他们,燕七也不想起来了,小翠的胸压在身上,非同一般的舒服,就像是用胸给他做按摩。
“小翠,该起来了……”燕七满脸坏笑。
“哦,起来,我这就起来。”
小翠慌里慌张从燕七身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糯糯道:“燕公子,我笨,没有学会你教给我的舞步。”
什么笨啊,你压根就没学好吧?
燕七算是看出来了。
小翠三心二意,老是往自己脸上瞟来瞟去,哪有心思学舞步啊。
“我给你画图。”
燕七找来纸笔,画出了正确的舞步方式。
小翠点点头:“原来这么简单啊。”
燕七哼道:“这么简单,你还没学会,说,你刚才再想什么东西呢?”
“我……”
小翠歪着头,羞涩一笑:“我不告诉你。”
“算了,我懒得问,时间不多了。”
燕七向小翠伸出胳膊:“咱们抓紧练习,你总不想一会在台上摔个四脚朝天吧?”
小翠羞羞的想着。
摔跤不可怕,可怕是摔在燕公子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亲嘴,羞也羞死了。
燕七教给小翠的舞步,都是最粗浅的。
小翠是个舞蹈天才,一学就会。
两人磨合了几遍,很快就有默契了。
而且,小翠腰身柔软,又有悟性,很快就掌握了交谊舞的节奏和韵律。
不到半个时辰,燕七和小翠一同出来。
众人已经迫不及待。
陶安看着小翠和燕七亲密相靠,十分亲近,心里生出一股醋意。
麻痹的,他们果然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燕七不过是个小家丁,没钱又没文化。
和本才子相比,天差地别。
可是,这个小翠,怎么就和燕七好上了呢?
第214章 入幕之宾
一边的孟义举也十分吃味。
他刚才就想吃了小翠,却被燕七这厮给破坏了好戏。
现在,看着小翠这只小绵羊,入了燕七的口中,心中忿忿,恨不得冲上去和燕七拼命。
忽然,孟义举的左右,涌入一大批人,一个个穿着便衣,但浑身充满杀气。
孟义举大喜,哈哈,小弟们终于来了。
孟义举问陶平:“陶兄,要不要现在动手,将燕七和小天公子一举拿下?”
陶平摇摇头:“不急,不急,等着燕七出丑之后,再捉拿不迟。”
孟义举满脸坏笑:“嘿嘿,今天,小翠,还有白朝云,都是咱们兄弟的菜了,想着她们在咱们身下屈意承欢,娇声嘤咛,那滋味太销魂了。”
两人哈哈大笑,十分猥琐。
白朝云的目光瞟向孟义举和陶平。
从那几个陌生人一进来,白朝云就注意到了,那骨杀气无法掩饰,被白朝云捕捉到了。
她稍一凝神,便听到了陶平和孟义举的话,眸光冷然,心里非常生气。
“看来,你们真是不想活了……”
燕七走到白朝云面前,将一张纸递给她。
“这是什么?”
白朝云很疑惑,拿起看了一眼,大吃一惊:“居然是曲调牌。燕公子,你还会作曲吗?”
燕七哪里会作曲,他只是会曲调牌而已,只是把前世的曲调拿来借用一下。
“马马虎虎吧。”
燕七讪讪一笑:“白姑娘,我和小翠跳舞,你来为我吹.箫可好?”
白朝云一怔,脸又红了。
这个坏蛋,怎么又让我给他吹.箫?
燕七这才发现口误,赶紧澄清道:“是给我们吹一曲箫声,可以吗?”
白朝云摸着乱跳的小心肝,微微一笑:“朝云很愿意为燕公子吹.箫一首呢。”
燕七被白朝云的眼睛电了一下。
他主动要为我吹.箫?
你要是真敢吹,那我就真敢享受。
下面的观众等不及了,大声呐喊,要小翠和燕七跳舞。
燕七和小翠抓着手,揽着腰,站在大厅中央,四目相对,充盈着一抹暧昧
。
白朝云看着曲调牌,玉箫放在唇边。
箫声响起,悠扬舒缓,韵律十分迷醉。
众人俱都十分享受。
“这是谁作的曲子,竟然如此优美?”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太美了。”
“貌似是燕七作的曲调牌,燕七还懂作曲呢,这个小家丁,怎么什么都会?”
白朝云吹着箫,品味这首曲子的韵味,越是细细品味,越觉得曲子格外好听,虽然格律简单,可却平凡中见惊奇。
燕七竟然会作曲子?而且如此不俗。
这个小家丁,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燕七和小翠闻曲起舞。
舞步配上音乐,跳起来格外舒服。
小翠虽然是初学,但天赋极好,动作柔媚舒缓,和燕七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人跳舞,搂腰抱怀,四目相对,充满着不可描摹的情愫,心间,荡漾着一抹难于言明的兴奋。
一曲舞闭。
掌声四起,好评如潮。
“太好了,男女搭配跳舞,果然有阴有阳,看着就顺眼。”
“这就是交谊舞吗?大华从没有过这种舞蹈,看样子,以后这舞蹈要流行了。”
“就是就是,我回去之后,就让我的十八房小妾学习交谊舞,嘿嘿,晚上做那事儿之前,先跳上一段交谊舞,多浪漫!”
……
燕七走到白朝云面前,微微一笑:“白姑娘,你觉得我和小翠跳的如何?”
白朝云向燕七拂了一礼,美眸充盈着兴奋之意:“曲声漫漫,舞步悠扬,既有阴柔之美,又有阳刚之态,十分赏心悦目。”
“燕公子,你说的对,跳舞,果然需要阴阳相合,我接受你的建议。”
燕七哈哈大笑,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请白姑娘移步坐下,与我饮酒三杯,可好?”
众人都羡慕燕七的好福气,能有幸和白朝云一起喝酒,而且还是面对面而坐。
白朝云抿嘴一笑:“燕公子,这里人多,吵嚷不休,不胜其扰,不如到我闺房中稍坐,朝云为燕公子斟酒,举杯畅谈,不知燕公子可否愿意?”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
“
天哪,燕七成了白朝云的入幕之宾了。”
“真没想到,燕七的魅力如此之大,竟然得到了白朝云的垂青。”
“燕七好福气,今晚,说不定就可以和白朝云双宿双飞呢,燕七可爽死了,能和白朝云睡一晚,死了都值啊。”
……
众人羡慕嫉妒恨。
可是,陶平和孟义举听在耳中,却如五雷轰顶,脑子里面轰轰乱响,头皮都要气炸了。
“麻痹的,燕七这厮竟然敢和我抢女人,当我这个捕头是好欺负的吗?我要睡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孟义举火冒三丈,挥舞着拳头,已经无法忍受了。
陶平眸光阴冷:“孟兄,到该出手的时候了,只要燕七敢答应,立刻将其抓起来,还有那个小白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并抓走。”
燕七没想到白朝云会主动邀请自己进她的闺房。
难道,她对我动心了?
不过,这样更好,不进她的闺房,如何完成君月交给自己的任务?
说不定,白朝云今晚要以身侍奉呢。
那我可就爽了。
白朝云见燕七久久没有回话,竟然担心燕七拒绝自己,心中惴惴,糯糯道:“燕公子,你该不会拒绝我吧?那样,小女子可就无地自容了。”
燕七哈哈大笑:“白姑娘相邀,燕七岂敢不从?不过,白姑娘,你要将小天公子和大少爷安排好,我也少了后顾之忧。”
小天公子和林若山见燕七美色在前,还想着他们,不由得向燕七竖起大拇指。
“燕兄,真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林若山很臭屁的挺着胸脯:“那是,本少爷可是燕兄最好的朋友。”
白朝云莞尔一笑:“放心吧,燕公子,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请跟我来。”
燕七刚要跟着白朝云上楼……
孟义举一下子跳了出来,一声怒吼:“来人,给我将燕七和那个小白脸给抓起来。”
呼啦啦!
一帮便衣捕快冲了出来,将燕七和小天公子团团包围,挥舞着刀剑,生怕他们跑掉。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喧嚣的场面,一下子就变得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第215章 谁是软柿子?
林若山却慌了神:“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孟捕头,你这是几个意思?凭什么抓我们?你把我林若山当成空气吗?”
孟义举冷冷白了林若山一眼:“林少爷,在我眼里,空气都比你强。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少插嘴,不然,连你一起抓进去。”
“不行!”
林若山大喊大叫:“燕七是我的朋友,小天公子也是一样,本少爷的朋友本就少,你还想抓他们?这是让我没朋友的节奏吗?不答应,本少爷万万不答应。”
“死胖子,真是多事!”
孟义举死死盯着林若山,没想到这厮胖胖的像个球,看起来懦弱不堪,但在关键时刻,骨头倒是挺硬。
“林胖子,你敢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孟义举一声令下:“来人,给我将林若山也一并抓走。”
一帮便衣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
燕七对林若山刮目相看。
大少爷对我,那真是没的说。
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这么护着我,这朋友够义气。
燕七见过大阵仗,这点小事,算个屁啊。
而且,更让他有底气的是,小天公子坐在那里,悠哉喝酒,稳如泰山,眼眶盯着酒杯,都没看孟义举一眼。
燕七看着小天公子如此做派,就开心的笑了。
看来,小天比我还有底气啊。
接下来,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小翠神情焦急,向白朝云耳语道:“姐姐,要我出手吗?孟义举这个大坏蛋,真是讨厌,连燕公子也敢抓。”
白朝云抿嘴一笑,美眸剜了小翠一眼:“哎呦,心上人被抓了,着急了是吧?”
小翠脸蛋微红,争辩道:“燕公子可不是我的心上人,他是姐姐的入幕之宾,燕公子被抓走了,今晚谁帮姐姐排解孤单寂寞呢。”
“小翠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白朝云咯咯娇笑,偷偷指了指燕七和小天公子:“根本就不需要咱们出手,你看燕七淡定从容的样子,根本不拿孟义举当回事。”
“再看那边的小天公子,更加不屑,始终连看都没看孟义举一
眼,他们要是没有杀手锏对付孟义举,我都不信。”
燕七笑看孟义举:“我说孟不举,这么快就狗急跳墙,原形毕露了?斗不过我们,就开始玩弄权术了,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前。你行,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孟义举神情尴尬,大吼大叫:“我是捕头,抓你又怎样?”
燕七道:“那你编制好罪名了吗?赶快捏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好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哄!
众人轰然大笑。
没想到在这种局面下,燕七还能谈笑风生。
孟义举又是尴尬,又是生气,和燕七斗嘴,十分被动,凶狠的对正在喝酒的小天公子大吼:“你装什么装?你这个外地人,身份不明,形迹可疑,我怀疑你和燕七与昨晚城门楼的杀人案有关系,来人,将他们抓到牢里,本捕头要审问个明明白白。”
这些捕快都是孟义举带过来,以前都是小混混,跟着孟义举混的。
现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夜之间,从痞子混成了捕快。
所以,暴发户心态明显。
以前,这帮混子都是被捕快抓来抓去的。
如今,他们能有机会抓别人,无形中的装b,让他们极为膨胀。
他们奔着燕七就冲了过去,拿出手铐、脚镣,就往燕七身上拷去。
小翠急的娇脸绯红,手心里握着一根金钗,马上就要飞出去。
白朝云摇摇头:“急什么?我看燕公子一点也不慌呢。”
燕七自然不慌。
这厮也是会武功的。
自从修炼了巫山云雨经之后,燕七明显觉得丹田中有股气,绕着经脉来回游走。
这股气,大约有小拇指粗细,很有爆发力。
燕七一直很好奇,这股气能有多厉害。
他一直没有机会试水,今天,刚好是个机会。
看着一个捕快拿着镣铐往头上砸,燕七手疾眼快,一脚踢中那名捕快的裤裆。
嗷呜!
那厮嗷呜一声大叫,手铐脱飞,捂着裤裆,痛的嗷嗷直叫,没想到燕七出手这么狠。
燕七回身又是一记直拳,打中了另一个捕快的下颚。
咔嚓!
只是一拳,就给那小子下颌打脱臼了。
那厮痛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嘴巴合不上,像个傻子,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嘿嘿……”
燕七很是得意:“没想到啊,我的功夫还不赖嘛,配合我从特种兵那里学来的手段,也有机会成为高手。”
白朝云向小翠使了一个眼色:“看到没,你的燕公子可厉害得紧呢,你当他是银样镴枪头?”
小翠满脸娇笑:“燕公子是不是银样镴枪头,姐姐今晚就知道啦,他可是姐姐的入幕之宾呦。”
“臭丫头,还敢奚落姐姐,和我说些荤段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吃我一招抓奶龙抓手。”
白朝云拉过小翠,伸出雪白小手,去呵小翠的痒。
那几个捕快一看燕七不好对付,都不敢上了。
孟义举大怒:“燕七,你还敢打伤捕快?你这是暴力抗法,罪加一等。兄弟们,上,给我群殴。”
燕七摇摇头:“暴力抗法?呵呵,冷幽雪冷捕司都不敢这么嚣张,你们刚穿上捕快的皮囊,就这么霸道,行,你们真行。”
众人一惊。
有捕快小心翼翼的问:“冷幽雪冷捕司?你和她是……”
燕七笑了:“我帮她抓了黄诚大贪官,你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那些捕快小弟傻眼了。
“天哪,黄诚被抓了,还和燕七有关系?他和冷幽雪关系不一般啊,算了,燕七不好惹,还是挑软柿子捏吧。”
这帮人不傻。
燕七武功又高,又有后台,惹他就是找死啊。
那个叫小天的家伙是个小白脸,柔弱书生,又是外地人,定然是个软柿子,抓他肯定错不了。
一帮人一哄而上,冲向小天公子。
燕七呵呵一笑:“这帮家伙还想拣软柿子捏?这下定然正撞大板,看小天公子那副比我还淡定的样子,能好惹吗?”
小天公子还在淡定的喝茶。
一群捕快舞刀弄剑,一同向小天公子扑过来。
第216章 扒官衣
嗖嗖嗖!
半空中,忽然飘来四个人,身材健硕,表情冷漠,像是四大金刚,将小天公子保护在中心。
四人一同出手,拳打脚踢。
砰砰砰……
十几个捕快像是沙包一般,被打得面目全非。
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来,这四人一直藏在宾客当中,随时保护小天公子。
孟义举彻底傻眼了。
“这四个家伙像是四尊怒目金刚一般,也太厉害了吧?十几个小弟就这么轻易的被打残了?”
孟义举吓得半死,不知道怎么应付。
陶平急忙向孟义举耳语了几句。
孟义举强撑着姿态,大声呵斥,指着小天公子叫道:“好啊,我秉公执法,抓你这个可疑嫌犯,你竟然还敢反抗,律法何在,道德何在啊。”
“我是可疑人?”
小天公子走向孟义举,虽然柔弱,但站得笔直,像是一颗松树,挺拔不屈。
他盯着孟义举,眼神中泛着犀利的光芒:“你凭什么断定我是嫌犯?我是可疑人?”
孟义举结结巴巴,不好回答。
陶平接口道:“你若不是可疑人,就出示一下户籍,你出示不了户籍,就是可疑人。”
这逻辑很霸道。
寻常人出游,怎么可能会带户籍?
不得不说,陶平这厮有些心机,可都是歪心眼子,让人不齿。
小天公子明显犹豫了一下。
孟义举这下来劲了:“小白脸,你倒是把户籍拿出来给我看啊,你拿不出来,那你就是可疑人,你还敢反抗,罪加一等。来人,给我将他抓起来。”
小天公子脸色阴冷,摆摆手:“我的确没带户籍,不过,有一样东西,比户籍还管用,不过,你看了那东西之后,别吓得尿裤子。”
孟义举撇撇嘴:“我吓得尿裤子?好,你拿出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能让我吓得尿裤子,现在吹牛皮的人真多,尤其是京城来的小白脸,牛皮吹得震天响。”
小天公子举起手,手里拿着一块白玉石,上面刻着精美红图花纹,还有朱黑字迹。
孟义举看了一眼,登时惊得头皮发麻,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也幸亏旁边有椅子靠着,不然直接瘫了。
“居然是安……安通判……”
小天
公子举着白玉石,郎声道:“这是我的正五品官印,我乃五品通判,上书房直管,受命驻守金陵,查办官风法纪,安天是也!”
孟义举彻底懵了。
这个小白脸,原来就是安天?左督御史安四海的亲儿子?
孟义举追悔莫及。
他刚才还和陶平讨论,上书房派来的那个安通判不必害怕,半个月之后,才会来到金陵,现在装个b没点屁事。
可哪里想到,这个姓安的小子提前来私访了。
“哎,我早就该想到,这个小白脸若是没有点显赫的身份,会坐在排行第一的座位吗?我真是瞎了狗眼……”
这世上就没有卖后悔药的。
此刻,孟义举特别想死,心里痛恨自己,真不该听陶平的怂恿抓捕安天和燕七。
现在倒好。
安天和燕七没抓成,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孟义举急忙陪着笑脸,按照官礼,向安天深深作揖:“安通判,是我有眼无珠,怠慢了您,我错了,下官孟义举,见过安通判。”
安天白皙的脸上敷着一层红光,冷冷注视着孟义举:“你一个泼皮混混,不过才穿了一天的官衣,就倒行逆施,胡作非为,为了争风吃醋,肆意冤枉无辜,抓捕良善?你如此阴险嚣张,还有什么脸面向我行官礼?”
孟义举结结巴巴道:“我是官,是捕头啊,自然要向您行官礼。”
“你是官?呵呵。”
安天冷冷一笑:“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官了。来人,给我扒掉他的官服。”
身边的四大金刚一拥而上。
“别……”
孟义举用出最大的气力,扭身就跑,像是兔子一般。
但是没用!
这四大金刚,就是抓兔子的老鹰,三俩下就把孟义举给抓了回来,按在地上,开始扒衣服。
撕拉,撕拉!
三两下,就把孟义举的官服给撕碎了。
“不要啊,你们太霸道了,住手,给我住手。”
但是没用,还是继续扒衣服。
众目睽睽之下,孟义举被扒得光着膀子,只穿着短裤,披头散发,像是要饭的。
孟义举豁出去了,指着安天大怒:“安通判,我是授信认证的官员,是刘捕司亲自批准的,是正儿八经的朝廷七品官。你扒我的衣服,此乃荒唐之道
,你如此亵渎官员,我会去告你的,这是可是大罪,你死定了。”
“你告我?”
安天盯着孟义举,非常不屑:“我此来乃是上书房授信,特来督办金陵官场违反乱纪之事,一旦发现不耻官员,有全权处置,一撸到底之权。孟义举,你就是第一个被我查办的对象。”
“我可以确凿的告诉你,不管你的后台是谁,有多硬,从现在开始,你都不是官了,你的官印授信将会被抹去,而且,罢你的官只是第一步,我还会委派别人查你的黑历史,让你承受惩罚。”
下面,响起了一阵兴奋的呐喊声。
好评如潮!
孟义举彻底懵了:“怎么会这样?我才当一天的官,就被撸了?我现在不是……不是捕头了?还要被查?我太惨了。”
他这才想起姐夫刘押司的千叮咛、万嘱咐。
“当了捕头,不要狂,不要肆意妄为,尾巴不要翘到天上去。”
但现在,刚来潇洒一下,就掉链子了。
安天怒视孟义举:“来人,立刻将孟义举给我扔出去。”
一个黑衣人跳起来,像是猎鹰,单手抓着孟义举,飞一般的将他撇了出去,又飞一般的折回来。
众人看着安天,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的掌声。
安天向大家挥手致意,又看向燕七,微微一笑:“燕兄,刚才一直不方便报上名讳,多有失礼,请勿怪罪。”
燕七哈哈大笑:“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安通判了?”
安天摇摇头:“燕兄外道了,叫什么安通判,还是叫小天更加亲切。”
燕七点点头:“小天,今晚你暗查私访,清理了孟义举这等人渣,收获不小呀。”
安天道:“清理孟义举,的确收获不小,但有另一桩事,收获更大,更让我兴奋。”
燕七问:“何事?”
安天向燕七作揖:“能和燕兄相识,推杯换盏,见识燕兄风采,才令我最为兴奋。”
“哈哈!”
燕七哭笑不得:“小天,你这马屁神功,也够我喝一壶的,我现在已经飘飘然了。来,咱们再喝一杯。”
两人相视而笑,又喝了一杯。
一边的白朝云向小翠使了一个眼色。
小翠会意,悄悄的出了门,消失在沉香阁……
第217章 要你命三千
燕七和安天说起来没完。
陶平跑到燕七面前,挺直了腰杆叫嚣:“燕七,今天是本才子让着你,才让你出了风头。你不用嚣张,你要是有胆识的话,就去妙语书斋一行,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燕七扑哧一笑:“我去妙语书斋干嘛?教你做人?呵呵,拜托,我又不是你爹,没那份闲情逸致教你做人。”
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你……”
陶平看着孟义举被扔了出去,独木难支,也想要溜之大吉。
但他毕竟是才子,还是很有名的那种,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岂不是丢了风头,被这些人给看扁了。
所以,他想要撂下几句狠话,用妙语书斋来给自己撑场子。
但没想到,燕七一句‘教做人’,直接把陶平怼得没脾气,恨恨瞪了燕七几眼,拂袖而去。
白朝云美眸幽幽瞟向燕七,如娇似嗔道:“燕公子,朝云等您多时了,漫漫月夜,浪费了多可惜?”
声音嗲媚,勾魂夺魄。
燕七听得裤.裆一紧,腿都有点软了,不过这厮还在装:“白姑娘,何必急在一时?我正在和小天喝酒呢,朋友,就是要够义气……”
安天向燕七拱手:“燕兄,美人相邀,一再推辞,岂不是罪过?我可承担不起。”
“燕兄,我刚到金陵,先去衙门报道,咱们暂且一别,过几天等我空闲下来,一定盛情邀请燕兄小坐,咱们青梅煮酒,畅聊一番。”
燕七挤眉弄眼,小声说:“小天,急着走什么?不留在沉香阁玩玩?这里美女可多呢,随便你挑。你放心,大少爷请客,他有的是钱。”
安天很郁闷的摇摇头:“燕兄,我刚才也想着在沉香阁好好游玩一番,找个美女消愁解闷。奈何,我已经公开了身份,以通判之身份,在沉香阁过夜,恐怕不好吧?传出去,我的名声可就臭了。”
“再者,若是被有心人拿来作文章,我在金陵根本就混不下去。”
燕七点点头:“小天,考虑的很周全,不错不错!那你先走吧,我要和白姑娘上楼了。”
“祝燕兄玩得尽兴!”
安天向燕七拱拱手,又和林若山打了招呼,带着四大
金刚离开沉香阁。
众人一阵欢声相送。
林若山向燕七眨眨眼睛,偷偷递给他一瓶药水,压低了声音,满脸坏笑:“燕兄,拿上这瓶‘金枪油’,包你愈战愈勇,战斗力爆表。这可是我的心爱之物,就这么点儿了,全部送给你。”
还是大少爷对我好啊。
“谢了!”
燕七拿过‘金枪油’看了几眼,又扔还给林若山:“这玩意还是大少爷自己留着用吧,我身强力壮,能夜御九女,还用得着这个玩意?”
切!
林若山翻了个白眼:“夜御九女?你蒙谁呢。”
“不用拉倒,本少爷爽去。”
林若山很开心,拉着两个美女,左拥右抱上了包房。
“燕公子,请!”白朝云凌波微步,请燕七上楼。
燕七左看右看:“咦,小翠呢?”
白朝云嘟着小嘴,美眸娇怨的瞟着燕七,微微有些吃醋:“燕公子若是喜欢小翠,那朝云就让小翠来伺候你吧。”
燕七才不相信白朝云是在吃醋,这不过是她惯用的撒娇手段。
“白姑娘别误会,我只是好奇,她是你的贴身侍女啊,这么晚了,不跟着上楼,还能去哪里?”
白朝云曼妙的目光探向窗外,慵懒的说:“人有三急,可能……去小解了吧。”
去小解?
既然是去小解,燕七就不方便再往下问了。
难道,人家去小解你还要管吗?
……
孟义举带着小弟,拉上陶氏兄弟,跌跌撞撞跑出了沉香阁。
啪!
他一巴掌扇在一个小弟的脸上,大声怒骂:“没看到我没衣服穿吗?麻痹的,还不把衣服给我脱下来,没眼力见儿的玩意儿。”
一个小弟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心惊胆颤的给孟义举穿上。
孟义举非常窝火:“真是窝囊,今天被那个小白脸给算计了,没想到,他就是通判安天。我才上任一天,捕头就被撸了,晦气!”
陶平道:“孟兄别气馁,就他区区一个通判,虽然是朝廷派下来纠察风纪的,但他在金陵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还能掀出什么浪花?他肯定是斗不过刘押司的。”
“孟兄,你只需
要耐心等待,只要安天吃够了苦头,滚回了京城,这捕头还是你的。”
孟义举点点头,稍微恢复了几分神智:“还是陶兄说的有道理,要说今天最坏的家伙,就是那个叫燕七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陶平深以为然。
他今天受到天大的羞辱,也都是拜燕七所赐。
几人正说着话。
远处飞来一颗石头,呼啸而来,砸中了孟义举的脸颊。
砰!
孟义举满脸鲜血。
“谁暗算我?谁,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孟义举捂着脸,就看到前方有个一身白衣的小女孩,急匆匆的向树林中跑去。
天色漆黑,虽然看不清楚,但白衣服还是非常惹眼。
“敢打我,找死!”
孟义举今天气蒙了,满肚子郁气,撒丫子就追了上去。
陶平大叫:“孟兄,穷寇莫追,那是小树林,别追呀,听说这片小树林闹过鬼……”
众人去追孟义举,却又追不上。
孟义举冲进了小树林,就看到那道白色影子踉踉跄跄往前跑,身段妩媚,妖娆动人。
“居然是个小妞儿,奶奶的,老子满肚子窝火,正好把你骑在身下,泄泄火。”
孟义举飞一般的扑向白衣女子。
忽然,白衣女孩站住了,回眸,向孟义举微微一笑。
孟义举看到那张脸,满脸惊讶:“小翠……”
小翠莞尔一笑:“你少说了三个字,应该是‘要命的小翠’。”
“哈哈……要我的命?哈哈,我可是练家子,你一个弱女子,还想要我的命……”
孟义举哈哈大笑。
可是,还没笑完,就见迎面飞来一只金钗。
噗!
孟义举想躲也来不及了,金钗刺入喉咙。
“你……”
孟义举不甘心的看着小翠,僵直的倒了下去。
“孟兄,孟兄,你在哪里……”
陶平等人追了上来。
“自作孽,不可活。”
小翠一闪身,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陶平等人追上来,看到了孟义举死了,喉咙处插着一根金钗,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218章 女人不讲道理
陶平急的六神无主,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
因为,是他怂恿孟义举一起来逛窑子的,孟义举死在树林里,他肯定要惹一身骚。
要知道,孟义举这厮可是刘押司的小舅子,这事岂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那帮痞子捕快也吓懵了,出了人命,一个个胆子都变小了,茫然无措。
陶平气的跺跺脚:“慌什么慌?快去报官,还不赶紧去报官,捉拿凶手?”
这几个捕快结结巴巴道:“报官?我们……我们不就是官吗?我们就是捕快啊,还报什么?”
陶平气急败坏,大吼大叫:“你们一帮地痞无赖,也有脸说自己是官?你们会办案吗?会调查?你们会个屁?”
这帮家伙才意识到,貌似他们真不会查案。
一帮人浩浩荡荡,直奔衙门。
半个时辰后,冷幽雪带着捕快来到了小树林。
今晚,恰逢冷幽雪值夜。
大晚上的,竟然有人报案,而且报案的还是捕快,这让冷幽雪觉得十分滑稽。
可是接下来,当她听到被杀的人居然是孟义举时,惊得目瞪口呆,秀眉紧蹙。
她来不急想太多,骑马飞奔而来。
看着孟义举的尸体,冷幽雪没有一点难过,甚至于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因为,这厮坏事做尽,罄竹难书。
不止欺男霸女,还背负了十几条人命。
但,就因为孟义举是刘押司的小舅子,谁也奈何他不得,这么多年,一直逍遥法外。
尤其是,在自己荣升为捕司之后,刘押司居然把孟义举提拔为捕头,更让冷幽雪十分不满。
早知如此,冷幽雪宁愿自己不升官,继续作捕头,也不愿意孟义举这个地痞穿上官衣。
这才叫沐猴而冠。
冷幽雪因为孟义举当捕头的事,和刘押司大吵了一架。
但没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
冷幽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孟义举从痞子变成了捕头。
哪知道,戏剧性的变化立刻出现了。
孟义举当捕头还不到一天,就被杀了。
这简直是天赐礼物啊。
冷幽雪心中高兴,但身
为捕司,案子要查,凶手也要抓到,而且,她天生喜欢破案,特别执着那种。
来之前,她已经派人把孟义举的死讯送到了刘押司府上。
——刘押司得知此事,一定会气急败坏吧?
嘻嘻!
看着孟义举咽喉处那根金钗,冷幽雪道:“一根金钗就要了孟义举的命,这个凶手武功很高。”
冷幽雪问陶平:“案发之前,孟义举看到了什么?”
陶平道:“有个白衣女孩,引着孟义举进了小树林。”
“白衣女孩?”
冷幽雪微微一笑,若有深意道:“我听说,这片小树林闹鬼,孟义举该不是被女鬼给害了吧?”
听着冷幽雪这么说,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但也有些诧异。
都说冷幽雪不信鬼神,怎么今天却怀疑孟义举是被女鬼害死了呢?
陶平心里很清楚。
冷幽雪如此口气,将孟义举的死往女鬼身上推,分明是不想管这事。
看来,孟义举的案子再也破不了了。
有几个捕快小声嘟囔。
“孟捕头也是郁闷,在沉香阁被燕七气的不行,刚一出来,就被女鬼杀了,时运不济啊。”
“什么?燕七?”
冷幽雪闻言,秀眉紧蹙,盯着那个捕快道:“怎么还有燕七的事情?难道,燕七也进了沉香阁?”
“是啊。”
那个捕快道:“冷捕司,燕七在沉香阁大出风头,力拔头筹,还成为白朝云的入幕之宾呢。”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冷幽雪听到这里,气的娇脸煞白,酥胸鼓鼓,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燕七,到处拈花惹草也就算了,居然还跑来青楼勾搭舞姬,真是太不要脸了。”
洪海等捕快都很纳闷。
在大华朝,只要不是官家中人,逛青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那些才子书生,尤其是出名的那种,哪个不逛青楼?甚至于引以为傲。
问题是,冷幽雪为什么听说燕七逛青楼,却这么生气呢?
奇怪啊!
洪海问冷幽雪:“冷捕司,既然孟捕头极有可能是被女鬼杀害的,我看不如定案吧,这
个案子就不再继续深究了。”
“不!”
冷幽雪摆摆手:“谁说女鬼害人?这世上哪有什么女鬼?你们怎么能迷信鬼神之论?”
“啊?”
洪海等人愣住了,挠挠头:“冷捕司,刚才是你亲口说的,孟义举是被女鬼害死的?”
“我说了吗?”
冷幽雪哼了一声:“我可没说,是你们听错了。”
晕!
洪海彻底懵了:女人啊,有时候真不讲道理。
冷幽雪攥紧了粉拳,冷冷道:“孟义举遇害,案情重大,必须一查到底,找出真凶。孟义举生前,在沉香阁游玩,所以,这沉香阁是必查之地。”
“来人,给我将沉香阁封了,本捕司要详细调查与孟义举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
洪海急忙带人将沉香阁封锁了。
心里却很明白:冷捕司哪里是要找杀人凶手啊,她分明是和燕七较劲呢。
今晚,可有好戏看喽。
……
白朝云的闺房装修得极为考究。
粉色窗帘,红艳蜡烛,又为孤男寡女增添了几分暧昧。
白朝云换上了一身绿色修身花裙。
裙子收腰、裹胸,将白朝云的身材勾勒的曼妙妖娆,裙摆齐膝,露出一截粉白细腻的美腿,一双小脚纤细莹白,脚趾似豆蔻,十分可爱。
白朝云端着茶壶,款款而来,低着腰,为燕七斟茶。
她贴着燕七很近,身上传来一股诱人的体香。
燕七侧目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白朝云精致的容颜,睫毛弯弯,眼睛眨眨,像是会说话。
最为诱人的是,她丰腴的胸就是像个两个大肉.球,在燕七眼前晃来晃去,差点把眼珠子给吸出来。
白朝云看着燕七:“燕公子为何不脱衣服?”
燕七反问:“我为什么要脱衣服?”
白朝云娇艳的脸颊泛着羞涩的红晕:“燕公子是朝云的入幕之宾,朝云自当好生侍奉,还请燕公子宽衣解带。”
燕七看着白朝云,哈哈大笑:“白姑娘,我要是真的在你面前脱了衣服,你会不会把我乱棍打出去?”
第219章 最美的桃子
白朝云愣了一下,嫣然媚笑看着燕七:“燕公子何出此言?”
燕七向眼前的床榻努努嘴:“你若真是真心让我上床,床上那白纱帐又何必结绳呢?”
白朝云美眸凝视燕七,发现这家伙真是聪明,不仅才思敏捷,观察力也是细致入微。
她娇嗔的跺跺脚,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我可是真诚邀请燕公子做我的入幕之宾呢,燕公子可不要怀疑朝云对您的仰慕之情。”
燕七笑着反问:“难道入幕之宾,只能宽衣解带吗?除了宽衣解带,就没有其他爱做的事情了吗?拜托,除了床上那点事儿,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床上那点事?
白朝云发现燕七说话很风趣,如此举重若轻,看轻床上那点事,还真有点意想不到。
她现在也发现,燕七好像真的没有宽衣解带的意思,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如此,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其实,她已经打算好了,要是燕七执意要和她做点床上那事儿的话,就把燕七打晕了扔出去。
这个‘打晕了’可有些猫腻,可轻可重:或者晕一时,或者晕一世。
白朝云红唇浅笑:“既然燕公子嫌弃朝云的身体,不愿和朝云巫山云雨,朝云也就不强求了。”
我去!
燕七心里苦。
什么叫我不愿意和你巫山云雨?是你不想好不好?你要是愿意,我分分钟脱得精光,你信不信?
燕七这厮泡妞有道,什么时候蛮干过?
尤其是白朝云这种头牌,那必须得温水煮青蛙。
只要功夫深,就能解开白朝云的心锁。
心锁打开,便能解锁更多姿势。
燕七一点也不急。
他品着香茗,也不想当傻子,直接揭穿了白朝云的心思:“白姑娘,你就别装了,你请我上来,肯定不是为了与我巫山云雨,一定有其他事情,我说的对不对?”
白朝云看着燕七如清泉一般的眼眸,娇柔叹气:“燕公子,你一定有一双透视眼,看穿了朝云,朝云在燕公子面前无所遁形。”
又给我戴高帽子。
我要是有双透视眼,第一
个就先把你的身体透视一遍。
哎呀,我怎么这么猥琐啊。
燕七一本正经道:“白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尽力而为,没有任何条件。”
“燕公子,那真是太好了。”
白朝云兴奋的美眸放光:“我真有一桩难事,而且为此纠结许多年,但以我的才情,估计一辈子也无法完成这件事情,我本以为,此生无望。”
“但没想到,燕公子竟然出现了,这分明是老天送给我的一桩最珍贵的礼物。”
燕七挠挠头:“说的我好像救世主似的,白姑娘,你就直说,到底要我干什么?”
“燕公子稍等。”
白朝云扭腰摆臀,蹲下去跪在床头,弓着腰身,去打开床柜的锁头。
燕七坐在这里,刚才看到她翘着迷臀,微微摇摆的曼妙画面。
白朝云的臀圆柔似桃,大腿紧紧并拢,没有一点缝隙,柔腰陷下去,迷臀高翘,微微蠕动,诱人的弧形荡漾开来。
燕七情不自禁生起了涟漪。
脑补着:要是白朝云跪在床上,摆出这个造型,那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饕餮盛宴。
白朝云忽然回头看了燕七一眼。
燕七没有来得及躲闪,索性大胆的看过去。
根据他的经验和心理学研究,这时候把眼睛移开,不仅说明自己心虚,还会有偷看的嫌疑,让女生所不齿。
所以,一定要大胆的看过去,不能怯场。
而且,燕七有种直觉,觉得白朝云是故意为之的。
不然,她跪的这么感性干什么?还轻轻摇着臀?
她肯定是故意的。
白朝云撅着屁股找东西,腿心轻轻摇曳,红艳的嘴角带着一抹促狭的笑,如此持续了十几秒钟,突然回头看向燕七。
她真是故意的。
以她对人性的洞察,燕七一定会趁机偷看她的臀,而且,只要一回头看到燕七,燕七立刻就会把眼睛移开。
可以想象,那么多么尴尬的画面啊?
刚好可以挫一挫燕七的锐气。
可是,白朝云发现自己仅仅猜对了一半。
燕
七的确是在看她的臀。
但是,四目相对,燕七的目光没有移开,而是大胆的看过来,炙热难耐,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
白朝云有些惊诧,发现燕七真的不能以常理夺之。
白朝云抿嘴娇笑:“燕公子在看什么?”
燕七赞赏道:“我再看世间最美的桃子。”
白朝云蹙眉:“桃子?”
“然也!”
燕七幽幽道:“此桃丰腴魅惑,圆润精美,摇曳生香,若是能吃上一口,定然美极。”
白朝云脸颊娇红。
没想到,燕七定然把她的屁屁比喻成了桃子,还比喻的那么贴切。
尤其是最后一句,居然还想吃上一口,如此大胆,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天下没有第二人。
白朝云羞答答剜了燕七一眼:“燕公子好大的胆子。”
燕七道:“我这不是大胆,而是真诚。不似有些人,看了偏说没看,还要苦心掩饰内心的龌龊想法,何必呢?”
白朝云美眸凝望燕七好久。
发现燕七真的和那些书生才子、莽撞武夫不同。
他热情,大胆,真诚,更不做作。
怪不得小翠对他有点痴迷,原来他果然非同寻常。
“白姑娘,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燕七满脸笑嘻嘻:“我可以说,白姑娘是被我过人的气质,潇洒的外表吸引了吗?”
白朝云急忙移开眼睛,心里又给燕七多了一句评语:这厮最突出的特质就是——无耻!
她起身,从床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是什么?”
燕七看着盒子上面印着棋盘图案,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貌似是一副棋盘。”
“燕公子说对了,就是棋盘。”
白朝云探出芊芊玉手,打开了棋盘。
燕七看着里面,居然是一副精致的白玉棋盘。
棋盘上,寥寥一些棋子,摆出了一副江湖排局。
燕七一看这副江湖排局,立刻瞪大了眼睛,眸子中充满惊诧。
我的天啊,居然是‘七星聚会’。
——江湖第一排局。
第220章 我又不是嫖客
燕七特别好奇。
七星聚会,那可是难如登天的排局。
在前世,流传数百年,无人可解。
一直到新时代,集合了众多高手,日思夜想,经历数年,方才将七星聚会彻底解开。
他的难度,哪里是‘千里独行’可能比拟的?
可以这么说,‘千里独行’若是本科试题,那‘七星聚会’就是博士后三级考卷,是最高级别的考试。
白朝云看着燕七盯着排局,眼眸中炯炯放光,很期待的问:“燕公子,你见过这副排局?”
燕七哪里会承认?
淡然一笑:“我见识浅薄,哪里见过这个排局?白姑娘,这个排局是你创作的吗?很精妙啊。”
白朝云摇摇头:“我可没这个本事,这是一个神秘人送给我的,这副排局也是那位神秘人的大作。”
燕七问:“神秘人?那人在哪里?”
白朝云做个鬼脸:“都说是神秘人啦,我怎么可能知道在哪里?燕公子是不是故意为难朝云?”
燕七看着白朝云瞳孔微微收缩,断定她应该知道这个神秘人是谁,只是保密而已。
白朝云问道:“燕公子,你看这副排局如何?”
燕七故意看了排局好一阵,赞叹道:“巧夺天工,出神入化,恕我直言,这副排局和白姑娘创作的那副‘千里独行’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白朝云幽幽道:“燕公子果然眼力独到,一语中的!这副排局名为七星聚会,看着简单,实则难涩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左思右想十几年,却没有一点头绪,试了很多办法,但都是错误的。”
燕七笑着摇摇头:“白姑娘可不要钻研过深,排局乃是棋艺之精华,你对此如此耗神,穷其精力,岂不是要未老先衰?真要那样,金陵这些才子书生可要嚎啕大哭了。”
白朝云抿嘴娇笑:“燕公子又是在拐着弯的夸赞朝云呢,朝云谢过燕公子。”
燕七道:“第一,我没有故意夸你,以你的精致容貌,堪称狐狸精中的狐狸精,你若是未老先衰,那些才子书生一定会嚎啕大哭。”
“第二,我也是在警告你,排局费神,尤
其是这副排局,非同小可,很具有迷惑性,若是仔细研究起来,堪称千变万化。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会被这副排局折磨得心力交瘁,精神崩溃。长此以往,极其容易坠入幻境,甚至于堕入魔障。”
“所以,我奉劝白姑娘一句,对于这副七星聚会,还是不要过于执拗的好,不然,你娇媚的脸蛋若是爬满了皱纹,我会心疼的。”
白朝云怔怔的看着燕七,没想到他只看了一眼排局,就将这其中的惊险描摹出来。
这人真是神了。
她深知燕七所言不差。
曾经有几个同门姐妹,就是因为醉心钻研七星聚会,以至于心智憔悴,走火入魔,陷入了幻听幻障的境地。
如今,已经成了疯子。
但是,这副七星聚会却又是她们最为渴求的法宝,破解了它,便可解锁更多秘密。
尤其是对于白朝云来说,破解开七星聚会,有异乎寻常的意义。
所以,白朝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破解七星聚会。
数年以来,她三次陷入恐怖的幻境,凶险之极,但都极为幸运的挺了过来。
一年之前,白朝云已经将七星聚会封存,对此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可是,燕七的出现,却又让白朝云心里生出了一点点希望。
尽管,这希望也很渺茫。
白朝云美眸眨动,满是期望:“燕公子,你若是不想朝云未老先衰,就请公子帮我破解这副排局,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笑语嫣然,向燕七放电撒娇。
燕七道:“好好的,为什么非要破解七星聚会呢?那会浪费很多脑细胞的。在我看来,象棋本就是一场游戏,咱们玩的是游戏,可不能被游戏给玩了。”
白朝云拉起燕七的袖子,轻轻摇晃:“燕公子,我对象棋非常痴迷,这副七星聚会要是不能解开,我总是惦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燕公子,你心不心疼我?”
燕七摇摇头,盯着棋盘,没有说话。
白朝云抿了一下红唇,打定了主意,袅娜作揖:“燕公子,朝云求您了,只要公子帮助朝云解开七星聚会,朝云的身体就是公子的,愿侍奉公子左右,随
您差遣。”
说完,她看着燕七,脸颊绯红,眼眸中波光流盼,真希望燕七能一口答应下来。
燕七呵呵一笑,忽然站了起来:“白姑娘,我不是精.虫上脑的登徒浪子,而你的身体,在我眼里也没多么值钱。”
说完,作势欲走!
白朝云愣了一下,看着燕七要走,张开粉白的手臂,拦住燕七,酥胸鼓鼓:“燕公子,我哪里得罪了您吗?”
燕七遗憾的摇摇头:“我是想和你交朋友,而你却硬要把我当成嫖客,所以,咱们只能再见了。”
燕七打开门,半只脚迈了出去。
白朝云糯糯道:“燕公子,是朝云看轻了公子,请公子原谅朝云。”
“朝云身在青楼多年,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他们接近我的目的无一例外,就是觊觎我的身体。朝云很鄙视他们,但朝云也因此认为,全天下的男人终究是逃不出觊觎我的身体的魔咒。”
“燕公子与众不同,出类拔萃,行事快意恩仇,不似那些书生才子一般虚伪狡诈,朝云对公子也很是仰慕。不过,朝云仍固执的认为,燕公子此来,还是觊觎朝云的身体。所以,朝云自作聪明,为了诱惑公子破解排局,才用出了这个手段。”
“不过,朝云现在才发现,朝云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笑。原来,这世上还真有燕公子这般叛经离道,视美女如浮云,却又让人仰慕的奇男子。”
白朝云背过身去,幽幽叹息:“燕公子,你走吧,恕朝云眼拙,辜负了公子一番美意,哎,朝云美眸虽靓,却不识世间奇男子,终此一生,竟然错过了和燕公子成为朋友的良机……”
啪!
房门关上。
白朝云身子一怔,头也不回,气呼呼跺脚:“他真的走了!他怎么走了呢?他干嘛那么生气呀,偷看我的屁股,我还没有生气呢。”
“就算不喜欢我的身体,和我呆一会说说话还不行吗?我又不是洪水猛兽。真是小心眼!气死人了。”
她娇嗔薄怒,气的酥胸乱颤,猛的一回头,啊的一声叫起来。
“燕公子,你……你竟然还没走?”
第221章 泡妞最佳之道
燕七似笑非笑看着白朝云艳如朝霞的脸:“谁说我走了?我只是过来把门关好,省得别人来偷窥咱俩的好事。”
白朝云心神慌乱,光顾着自责生气来着,以为门关上,就是燕七离开了。
可没想到,门倒是关上了,但燕七却没走。
想到刚才自己娇嗔薄怒,偷偷说燕七的说话,说他小心眼,还说他偷看自己的屁股,特别羞涩,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脸红如醉,神情忸怩,一双小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燕七哈哈大笑:“白姑娘何必挂怀,背后偷偷骂我的多了,我都习惯了。大少爷就经常在背后说的坏话,我们关系却固若金汤。”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白姑娘是骂我最轻的一个,我已经很感激了。”
“燕公子真是有趣。”
白朝云美眸瞟向燕七,顾盼生辉:“燕公子,这么说你不走了?刚才你可吓坏朝云了呢。”
燕七道:“走是一定要走的。”
白朝云糯糯道:“那你为什么不走?是不是心疼朝云,不想伤了朝云的心?朝云很感动呢。”
“非也,非也!”
燕七坏坏一笑:“我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在关注我呢,我才进来不一会儿,若是就这么走了,她们还以为我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呢。”
“燕公子真是坏死了。”
白朝云听得好笑,捂着红唇,笑得花枝乱颤:“我原以为燕公子就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可是却想不到,燕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有害怕被别人说成银样镴枪头。”
燕七耸耸肩:“没有办法,不过,我就这一个软肋,说给你听,是拿你当朋友,你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朝云晓得了。”
白朝云袅娜移步,为燕七斟茶:“无论怎样,燕公子能留下来,朝云就很高兴,朝云也能看得出来,燕公子的确是把我当成朋友,而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卖肉的舞姬。”
燕七哈哈大笑:“你的肉比唐僧肉还贵呢,可不能卖。就算卖了,也没人买得起。”
白朝云娇媚剜了燕七一眼:“燕公子是唯一能让朝云卖
肉的人,既然燕公子不买,那朝云还能卖给谁?除了燕公子,这世上还有谁有资格买朝云的肉?”
燕七哈哈大笑:“说的我好像是肉贩子似的。”
“燕公子能留下来,朝云心里高兴得紧呢,公子请坐,咱们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好好喝茶。”
白朝云失落的心情好了许多,手忙脚乱的、去把七夕聚会的象棋盒子收起来。
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再闹出什么不愉快。
燕七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触手柔软,细腻如脂,手感非同一般。
“燕公子……”
白朝云心里一紧,感受着燕七结实的大手传来的温热,红着脸道:“燕公子,你不是说不要我的身体吗?怎么又来调戏我……”
话还没说完,燕七道:“你把七星聚会的排局放下。”
白朝云蹙眉:“放下?燕公子,我想把排局收起来,免得又让燕公子看着为难。”
燕七微微一笑:“你把排局收起来,我怎么破解它?”
“啊?”
白朝云激动的身子一颤,美眸忽闪着明媚的光芒,看着燕七,万分期待:“燕公子,你说什么?你真的答应帮我破解七星聚会了?”
燕七点点头:“是啊,我没走的目的,就是为了破解排局。”
“可是……”
白朝云满脸疑惑:“我要把身体献给公子,公子都拒绝了,可现在怎么又答应帮我破解排局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燕七笑了笑:“这有什么呀,我做人有两点独特之处,对待敌人,会让他生不如死;对待朋友,却要两肋插刀。我把白姑娘当成朋友,所以,为你插上两刀,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朝云心花怒放,喜上心头。
“燕公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具个性,最让人好奇,却又最为迷人的男子。”
白朝云本来已经绝望,但没想到燕七却一口答应下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粘豆包。
燕七盯着七星聚会看了好久,脑中幻化出无数个布局画面,层层叠叠筛选。
七星聚会虽然难如登天,但在以前那个世界,
依靠着众人合力,已然解开。
也幸亏燕七记忆力超群,还能记得七星聚会的真正解法。
不然,虽然他聪明绝顶,但想要快速破解七星聚会,那也得数年光景。
燕七稍一琢磨,真正的解法已经出现在脑中。
但是,他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开什么玩笑?
七星聚会如此繁复,晦涩难懂,堪称天局。
若是他现在就把七星聚会解出来,那不成了怪物了?会吓到白朝云的。
再者,泡妞儿,也是讲究艺术的。
钱钟书说过:泡妞最佳之道,莫过于向喜欢的女孩借书。
第一,借书,说明和她兴趣相同。
第二,借书总是要还的,可以创造更多的见面机会。
第三,可以向她求教,讨论书中的内容,兴趣相投,水到渠成。
燕七为白朝云破解排局也是一样道的道理。
先不着急解开排局,解开排局的过程中,会有很多相见的机会,朝夕相伴,慢慢会擦出火花。
若是现在就把排局解开,岂不是成了一锤子买卖了?
今后,找什么理由见面?
燕七这厮,相当尖了。
燕七问白朝云:“这副七星聚会,你着急解开吗?”
白朝云美眸眨动:“有点急,但也不是很急。”
燕七道:“这副排局太过于繁复晦涩,我一时半刻也解不开,需要一段时间,大约……”
白朝云殷殷期望:“一年的时间,可以吗?”
“啊?一年?”
燕七笑了,他本来是想说一个月的。
白朝云摇摇头:“还是我太贪了,一年的时间怎么够?燕公子,两年的时间可以吗?不能再多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燕七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个月就好。”
“一个月?”
白朝云美眸睁得大大的,非常吃惊:“燕公子,你不是在说笑吧?这排局可不是一般的难,公子千万不要勉强,我可不希望你为我心力憔悴,走火入魔。”
燕七眼睛眨眨:“你这是在心疼我?”
第222章 浪漫舞步
“才不是呢。”
白朝云美眸似火,热情洋溢白了燕七一眼:“我是担心,万一公子走火入魔,谁来帮我破解排局呀。”
燕七哈哈大笑:“放心吧,似我这种没心没肺,无欲无求,得过且过的浪荡子,心里根本没有魔障,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好了,白姑娘,你把排局收起来吧,我已经记在了心里,一个月内,我会解出排局。”
“有劳燕公子。”
白朝云向燕七拂礼,娇媚的脸蛋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美眸眨动:“可是,燕公子,你帮我破解排局,殚精竭虑,你又不要我的身体,我心里特别内疚,燕公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你有需求,我都会帮你办到。”
燕七哈哈大笑:“摘星星,你行吗?”
白朝云跺跺脚:“朝云的眼睛比星星还亮,何必摘星星呢?燕公子,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有需求,就算再难,我也能办到,比如:钱、权、三教九流,五花八门,随你的意思。”
燕七点点头:“好,我记住白姑娘的话了,以后我找上门来,你可别推辞。”
白朝云摇摇头:“怎么会?燕公子的事,就是朝云的事,朝云可是个守信用的人。”
燕七慢慢品味白朝云的话。
她口气很大,除了不能摘星星,再难的事都能做到。
而且,她的眼神明亮,神情充满自信。
这根本不是在说大话,而是事实!
可是,如此有能量的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跑来做舞姬?
真是匪夷所思。
燕七断定:白朝云绝对不像她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燕公子,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白朝云扭腰摆臀,站在了燕七面前:“方才在大厅之中,燕公子说的好,漫漫舞步,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相合,方为圆融。朝云听后,很受启发。所以,朝云也想和您共舞一曲,体会男女相合的曼妙之处,不知公子能否答应?”
燕七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他还没忘君月交给他的任务,白朝云的小蛮腰,那是一定要摸一摸的,不仅要摸,还得好好摸。
白朝云很开心:“多谢公子答应。”
燕七道
:“可惜,没人为咱们配乐。”
“谁说没有?”
白朝云向门外轻柔叫了一声:“小翠,躲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门应声打开。
小翠又蹦又跳的冲进来,十分兴奋:“姐姐好,燕公子好,我躲在外面好半天了,不敢进来,生怕冲撞了你们的好事。”
白朝云骄哼道:“哪有什么好事?你躲在门外许久,当我不知道吗?”
燕七却愣住了。
他现在也算是刚入门的武者了,可是,小翠站在门外半天,他却惘然未觉。
但奇怪的是,白朝云却早就知道小翠的存在。
这说明什么?
白朝云一定会武功,而且比自己还高明。
看来,君月叮嘱我千万别和白朝云上床,果然是没错的,说不定还没等和白朝云巫山云雨呢,就成了太监。
“小翠,你来配乐,我和燕公子跳舞。”
白朝云向燕七伸出芊芊玉手:“公子,请吧。”
燕七站起身来,抓住了白朝云柔若无骨的小手,手心温热,肌肤细腻如脂,摸着像是一块温玉,舍不得放手。
燕七另一只手放在了白朝云的腰上。
白朝云身材极好,丰腴而又纤柔,腰身柔细,臀上的肉丰腴紧致,屁股上的曲线柔媚而又夸张。
燕七的手摸在白朝云的腰上,却总想往她丰腴的臀上滑去,那翘翘的屁屁太招人喜欢了。
小翠吹.箫,箫声悠扬。
燕七和白朝云袅娜舞步,配合的亲密无间,没有一丝漏洞。
白朝云的舞步明显比小翠更上一个层次,看见小翠和燕七跳一次舞,就领悟了其中的诀窍,跳得急缓有素,像个专业跳交谊舞的高手。
燕七揽着怀中尤物,近在咫尺,抓着小手,摸着柔腰,闻着白朝云身上诱人的香气,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腿间多了一个木橛子,非常不雅。
他故意弓着身子,以免金枪支撑出来。
白朝云看着燕七弓着身子跳舞,表情尴尬,就猜到燕七的身体起了变化,故意盯着燕七的眼睛,嫣然媚笑:“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呀,我还以为你对我的身体没兴趣呢,害得我伤心了半天。”
燕七很尴尬:“意外,这是意外,要
不,咱们别跳了,这样非常尴尬。”
“不要,我觉得挺好的。”
白朝云的身体轻轻靠近燕七,丰腴的胸都快和燕七的身体贴靠在一起,仰望燕七那双清澈的眼眸,糯糯道:“公子,不要叫我白姑娘了,以后叫我朝云,好吗?”
燕七闻言,知道白朝云终于认可自己这个朋友了。
刚才,发生么了那么多事,燕七称其为白姑娘,她一直没有让自己改称呼。
现在,跳舞一曲,若即若离,肌肤相亲,就让自己叫她朝云。
看来,跳舞果然能加深感情。
嘿嘿,等着以后,让白朝云给我跳上一段脱.衣舞,说不定就可以直接滚床单了。
白朝云贴着燕七的身体跳舞,臻首也靠了过来,像是一只柔弱的小鸟,对燕七十分的迷恋。
燕七虽然心智非凡,但也被诱惑得欲罢不能。
但是,想到君月‘凶狠’的威胁,燕七还是能保持一分理智。
是时候行动了!
燕七故意走错了舞步,身子踉跄,故意使劲抱住白朝云,在她腰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嗯哼!”
白朝云一声嘤咛,娇脸煞白,捂着腰,蹙眉,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燕七一见,心里立刻明悟。
白朝云的腰上有伤,果然被君月给猜中了。
可是,君月也受伤了。
而且,君月衣服那个手印,貌似和白朝云的手一般大小。
难道说:这两个大美女狠狠打了一架?
然后,谁也没有打过谁,双双负伤?
此刻,不容燕七多想,急忙冲到白朝云面前,伸手为她柔腰:“白姑娘,我刚才差点摔倒,使劲重,弄疼你了,真不好意思。”
白朝云缓了好一阵,方才舒展秀眉,娇媚的白了燕七一眼:“哼,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公子,你弄疼我了,给我好好揉揉。”
“求之不得。”
燕七给白朝云揉着小蛮腰,肌肤又软又弹,轻纱单薄,和肌肤相亲没有区别。
白朝云也没想到燕七手法这么好,被一双大手揉的心浮气躁,甚至于想要娇.喘几声。
正揉得爽呢。
咣当!
门被一脚踹开。
第223章 二女争夫
一个英姿飒爽的美女闯了进来。
燕七抬头一看:“小雪,你怎么……来了?”
他一时间有点发蒙。
大手还习惯性的放在白朝云的腰上,来回揉捏。
冷幽雪听说燕七成了白朝云的入幕之宾,想着这一对‘狗男女’卿卿我我,搂脖抱腰,说着肉麻的情话,不知怎么的,心里就特别生气。
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
所以,冷幽雪决定查房,以孟义举被杀的名义查房。
首当其中,她就先查到了白朝云的房中。
一脚踹门。
她刚好就看到燕七摸着白朝云的小蛮腰,揉来揉去。
而白朝云也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见此一幕,冷幽雪更生气了。
她满脸通红,柳眉倒竖,指着燕七娇喊:“燕七,你干什么?爪子,把你爪子从那个狐狸精身上拿开,立刻!马上!敢不听我的话,信不信把你的爪子剁下来喂狗?”
爪子?
燕七哭笑不得。
把手从白朝云的腰上拿下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对冷幽雪道:“小雪,这是手,不是爪子,你用词不当啊。”
冷幽雪大怒:“放屁!你的手脏兮兮的不干净,就是爪子,就是爪子,还是狗爪子。”
我去!
燕七很纳闷:这暴力妞是不是吃错药了?
谁惹你了?
干嘛这么激动?
不过,当着冷幽雪的面,和白朝云摸摸抓抓,是有点过分啊。
更何况,冷幽雪后面,还站着一群捕快。
“哎,不对啊。”
燕七挠挠头。
大半夜的,冷幽雪带着一帮捕快来干什么?
查案?
难道……出了什么大案子?
白朝云看着冷幽雪一双美眸紧盯着燕七,脸颊泛红,酥胸鼓鼓,一副捉奸的模样,就猜到冷幽雪和燕七的关系不简单。
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白朝云娇柔可依,丰腴的身子靠在燕七怀中,饱满的胸使劲摩擦燕七的肩膀,娇柔轻吟:“燕公子,我好怕!大半夜的,怎么闯进来一帮捕快啊,我是个弱女子,你要保护我呦。”
撒着娇,还使劲
往燕七怀里钻。
燕七很尴尬。
要说白朝云会害怕?打死燕七也不信。
他很清楚,这两个女人是杠上了。
七哥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家丁,就这么吃香吗?
“朝云,你先别往上扑,我有事,我真的有事。”
燕七害怕冷幽雪发飙,使劲将白朝云往外推。
“不要,燕公子,我胆子小,躲在你怀里才有安全感。”
白朝云娇柔可依:“燕公子,你抱着我到床上去吧,门口站着一个母夜叉,吓死人了。”
燕七听着背后直冒冷汗。
白朝云是成心挑事啊,竟然把冷幽雪比喻成母夜叉。
冷幽雪肺都要气炸了,什么也顾不得,蹭蹭蹭的冲上去,一把抓住燕七的胳膊,使劲往外拉。
白朝云也抱住燕七的胳膊,加上小翠,一起往里拽。
这下场面可热闹了。
冷幽雪、白朝云、小翠三女拔河。
而燕七,就是胜利品。
燕七欲哭无泪,这是要把自己一掰两半的节奏。
那些捕快,以及看热闹的舞姬们,还有老鸨,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懂内情的,知道他们是在查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二女争夫呢。
好笑的是,一边是金陵捕头,一边是金陵当红舞姬,都是顶级大美女。
众人哄笑不止。
“够了!”
燕七真是受够了,狠狠一甩袖子,想要将两人挣脱。
撕拉!
他的两只袖子被生生撕掉了,只剩下半边。
燕七一下子傻眼了。
“这身衣服还是双儿给我量身定做的,现在衣服坏了,我怎么向双儿交代啊。哎,头痛。”
白朝云和冷幽雪各拿着半边袖子,怒目而视。
憋了好半天,白朝云忽然妩媚一笑:“呦,冷捕司,你可真是个悍妇啊,捉奸居然捉到我闺房里来了,燕公子不就是和我谈谈风月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
“大华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就算燕公子和我共赴巫山,你这悍妇也管不着。你若是再不识相,我就让燕公子把你给休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庙门。是不是,燕公子?”
燕七
翻了白朝云一个白眼,心想:是个屁啊是!
他向白朝云使个眼色:“朝云,别瞎说,我和冷捕头就是普通朋友而已,这和捉奸没什么干系。”
白朝云美眸瞟向冷幽雪,扭腰摆臀,很得瑟的拉着尾音:“冷捕司,原来你和燕公子是普通朋友啊,我倒是高看你了。嘻嘻!”
冷幽雪满脸羞红,眸子里全是高能火焰。
白朝云的确很气人。
但燕七那句‘普通朋友’更让她气炸了肺。
可是,燕七又没说错,迄今为止,他们的确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两人,也没什么特殊关系,除了有点不靠谱的绯闻,其余的也没什么了。
但听到燕七这么说,冷幽雪就是很生气。
“都怪这个狐狸精,惹我生气。”
冷幽雪将怒气发泄在白朝云身上:“白朝云,你个狐狸精也就这点格局了,所有的手段都用在取阅男人身上,以至于以己度人,呵呵,我身为金陵捕司,会闲着无聊,大半夜的来捉奸,和你一个风骚的舞姬争风吃醋?”
白朝云悠然一笑:“呦呦,我们冷捕司果然生气了!你若不是来捉奸,还能干什么呢?”
“啊,我懂了,你该不会是来向我学艺的吧?想看看我如何在床上侍奉燕公子?也可以啊,我很大方的。一会我和燕七巫山云雨,你就在一边看着学习好了,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无耻!风骚!不要脸!”
冷幽雪没想到白朝云如此大胆,连这种话风流的话、都能当众说出来。
太风骚了。
她脸颊绯红,盯着白朝云,冷冷道:“我倒是真想和你学习一下如何伺候男人,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去衙门。”
白朝云美眸睁得大大的:“冷捕司,你什么意思?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衙门?”
冷幽雪哼道:“孟义举死了,我怀疑你和孟义举的死有关系,请你去衙门坐坐,怎么,你不想去?那可由不得你了。”
“什么?”
白朝云大吃一惊:“孟义举……死了?”
燕七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冷幽雪真是来查案的。
不过,孟义举这厮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第224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燕七问道:“孟义举怎么会死呢?他身边那么多人保护,还穿着捕快衣服,谁会对他动手?动手也打不过他啊。”
“可孟义举偏偏就死了。”
冷幽雪拿出一只金钗,在手中晃了晃:“孟义举死在了小树林中。这小小的金钗,就是杀死孟义举的凶器。”
燕七觉得匪夷所思。
一只金钗,就能杀死孟义举,这人的武功很厉害啊,至少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这个凶手还要引开很多人,手段堪称老道。
白朝云一副惊恐状,糯糯道:“冷捕头,没想到孟义举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就不能杀人了?”
冷幽雪揪着白朝云不放,横眉冷对:“有目击证人,引着孟义举进小树林的,就是一个神秘的白衣女人。所以,我重点怀疑对象,就是女人。”
白朝云一副怯懦模样,可怜依依道:“可是,你查我有什么用?我就是个弱女子,也不会武功。而且,都说那片小树林闹鬼,说不定,孟义举是被女鬼害了呢。”
“女鬼害人?少胡扯吧。”
冷幽雪故意针对白朝云:“弱女子也能杀人啊,而且,孟义举曾经唐突过你和你的侍女小翠,这让你很反感。所以,你也有杀人的动机。”
“说我杀人,真是笑话。”
白朝云美眸瞟了燕七一眼,居然又去将燕七的胳膊拉起来,抱在怀中,糯糯道:“我和众人告别之后,就和燕七进了闺房,我俩一直腻歪在一起,跳舞谈心,畅聊风月,哪有时间去作案呢。燕公子,你可以为我作证吧?”
燕七点点头:“那是自然。”
白朝云抱紧了燕七的胳膊,故意撒娇,美眸挑衅一般的看向冷幽雪:“冷捕司,你听到了吗,燕公子已经为我作证了。”
冷幽雪看着白朝云又抱着燕七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更加生气,一把将燕七拉过来,恨恨道:“本捕司在断案呢,你给我严肃起来。”
燕七机械的点点头:“严肃,我一定严肃。”
冷幽雪看着白朝云好几眼,觉得无法对付这只狐狸精,忽然指了指白朝云身后的小翠:“哼,你没有作案的时间,你的侍女小翠应该有吧?小翠,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
小翠神情稍稍有些慌乱,美眸四处乱飘,身子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我刚才哪也没去……”
燕七看着小翠那副莫名紧张的样子,有些奇怪,再一听小翠说‘我刚才哪也没去’,心里立刻警觉起来。
因为,上楼的时候,燕七还向白朝云问过:“这么晚了,小翠去哪里了。”
白朝云说:“小翠小解去了。”
燕七当时就很奇怪,小解还用去外面,?
而且,那么久才回来?难道是尿出了一条黄河吗?
现在,小翠矢口否认,竟然说没出去过。
这里面,感觉会有猫腻。
冷幽雪是什么人,那可是破案高手。
她本来是故意为难白朝云,因而迁怒到了小翠身上。
但是,没想到小翠却表现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这让冷幽雪顿生怀疑之心。
“小翠,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若是敢撒谎,我立刻把你铐起来抓进大牢过堂,上夹棍,抽皮鞭!”
冷幽雪一边恐吓小翠,一边拿出了镣铐,在小翠面前抖动着,发话哗啦啦的响声。
小翠虽然见识很多,但毕竟是个小姑娘,有些胆怯,又被冷幽雪一吓,脸色发白,红唇微张,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小翠,说话啊。”
白朝云看着小翠,轻轻比划着手势。
小翠恍若未见。
白朝云十分着急,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应付。
此刻,燕七恍若明白了什么……
他忽然哈哈一笑:“小翠,你刚才的箫声吹的真不错,让我和朝云找到了节奏,我特别喜欢听,我和朝云配合得那么好,你的箫声功劳最大。”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问你了吗?你给我闭嘴!我是再问小翠,不许你说话。”
燕七道:“你
那么凶干什么?小翠还是个孩子,没有发育成熟呢,你吓唬她显得你有文化,有威严?切!像个母老虎似的。”
冷幽雪冲到燕七面前,挺着胸,张牙舞爪:“燕七,你说谁是母老虎,有种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燕七吓得直往后躲:“好啦,好啦,你不是老虎,你是大美女,行了吧。”
“算你识相!”
冷幽雪哼了一声,心想燕七总算说了一句中听的话。
其实,燕七就是故意在转移冷幽雪方视线,好让小翠有做出反应的时机。
小翠刚才也是慌了。
燕七刚才那么轻轻点拨一下,也反应过来,立刻蹲在地上,捂着脸,低声啜泣:“呜呜,冷捕司,你好凶,你吓唬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人家都被你吓傻了,呜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这一哭,冷幽雪手足无措,倒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事,不知如何是好。
冷幽雪再也无法板着脸了。
“小翠,我……我就是审案而已,你别哭,你说你干什么去了不就可以了吗?”
“燕公子刚才都说了,我在吹.萧,说了你还不信,你想吓就吓我吧,反正我没爹没娘,没人心疼,早去坐牢死了也好……”
她说的可怜,哭的伤心。
越是如此,越让冷幽雪觉得自己做错了。
吓唬人家一个小丫鬟干嘛?
她不过就是白朝云的一个小丫头而已,真不该迁怒于她。
冷幽雪心里很内疚,只好摆摆手:“好了,小翠,你不用哭了,我已经知道你的行踪了。”
“呜呜……”
小翠哭得来劲,居然趴在燕七的肩膀上哭,身子紧紧贴上来,像是八爪鱼,哭的一耸一耸的。
燕七轻轻抓了一下她的手,小声提醒:“小翠,适可而止……”
小翠一听,心头一颤。
她悄悄抬头,一双泪目刚好和燕七清澈的眼眸对视。
小翠有种预感:燕七好像知道了很多东西。
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第225章 强行带走
看着小翠趴在燕七肩膀上低声啜泣,娇柔的身子全都挂在燕七身上,丰腴的胸都被挤扁了,冷幽雪心里又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果然不愧是狐狸精的侍女,主子勾搭燕七,你一个小侍女,有样学样,居然也趴在燕七怀里撒娇。
你毛长全了吗?
懂得什么叫男女之事吗?
冷幽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一把将小翠从燕七怀里给拉出来。
很暴力,很决绝。
白朝云将小翠拉过来,示意她别再惹祸,笑看冷幽雪:“冷捕司,你要查案子,我一定配合,现在,我和小翠都洗清了嫌疑,你可以出去了吧?我和燕公子还有很多话要说呢,燕公子,你说是不是?”
燕七急忙摇头:“没话说,已经说完了。”
白朝云美眸眨动:“没话说?那不如到床上睡一下,我伺候燕公子更衣、洗脚。”
燕七听得脊背发凉,她是在故意激怒冷幽雪。
冷幽雪眸中带火,看着白朝云:“你想赶我走?急着和燕七那小子巫山云雨?”
白朝云十分优雅的品着香茗:“是啊,我想和谁巫山云雨,冷捕司管不着吧?当然,燕公子你也管不着。”
“呵呵!”
冷幽雪哼了一声,忽然一直燕七:“我怀疑燕七有作案嫌疑,来人,给我将燕七抓走,带回大堂审问。”
我去!
燕七也没想到,冷幽雪会弄出这一招。
洪海很尴尬的冲到燕七面前,小声道:“燕公子,配合一下吧,冷捕司可气疯了。”
燕七点点头,跟着洪海出了大厅。
冷幽雪很得意的看着白朝云,随手从一个捕快手里抓过一根狼牙棒,扔到白朝云的床上,讥讽道:“燕七被我抓走了,我看你怎么和燕七那厮巫山云雨?你是不是很难受?下面很痒,这是狼牙棒,你就用狼牙棒自己解决吧,包你爽翻天。”
“你……”
白朝云虽然能言善辩,但也被冷幽雪给气坏了。
老鸨、还有那些窑姐儿,都被冷幽雪口中的狼牙棒惊得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堂堂金陵捕司,居然说出这般粗鲁龌龊的话来,可见她气到了何种地步?
“我们走!”
冷幽
雪终于出了一口气,得意的横了白朝云一眼,挺着胸,背着手,走出了沉香阁。
众人也都散去。
白朝云看着床上那根粗如胳膊的狼牙棒,又羞又气,想着这玩意满身狼牙刺,能用来解决那事儿?
冷幽雪,真是口如毒蛇!
白朝云在腰上摸了一把,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对准了狼牙棒,小手挥起。
寒光一闪。
咔嚓!
粗如手臂的狼牙棒应声而断。
小翠很懊恼,嘟着诱人小口:“姐姐,我刚才反应愚钝,差点就被冷幽雪给戳穿了。”
白朝云摇摇头:“不是你愚钝,而是冷幽雪太厉害了,以后,一定要对她小心防范。”
小翠道:“姐姐,还防范她干什么?以她的武功,姐姐要杀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白朝云笑了笑:“好好的,我杀她干什么?小翠,切记,咱们是为民除害的白莲,可不是滥杀无辜的黑莲。”
小翠点点头:“姐姐,我记住了。”
白朝云站在窗前,看着英姿飒爽的冷幽雪,低声呢喃:“小翠,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冷幽雪可得罪不起。你不知道,她背后的势力多么恐怖。”
小翠问:“冷幽雪背景很深?”
白朝云点点头,幽幽道:“不仅很深,还是军方背景!”
小翠道:“她这么强啊,姐姐,那可是你的强敌哦。”
“未必!”
白朝云美眸一瞟:“说不定,以后还是姐妹呢。”
小翠蹙眉,不知道白朝云到底是什么意思。
……
“燕兄,等等我!”
林若山又上楼爽了一阵,却被捕快查房给打扰了,等着燕七出来,他这个大肉球三两步就追了上来。
“燕兄,听说了啊,孟义举居然死了。”
林若山满脸奸笑:“嘿嘿,死的好,这种人渣,活着也是鱼肉百姓,杀他的那位朋友可是为民造福,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呢。”
燕七撇撇嘴:“有功?有功的话我还会被绑着手?”
林若山傻眼了:“燕兄,孟义举是你杀的?”
燕七向一边板着脸的冷幽雪努努嘴:“我可没杀孟义举,但有人认为是我杀的,还要
把我抓进大牢里严刑拷打呢。”
“嘿嘿……”
林若山看看冷幽雪,向燕七偷偷摸摸耳语:“燕兄,我猜啊,冷捕司喜欢玩虐.待的调调,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女主,你就是唯命是从的男仆啊。哈哈!”
我靠!
大少爷真是太无耻了,亏你能想得出来。
燕七快走几步,和冷幽雪并肩而行,看着她冷若冰霜的精致容颜,陪着笑脸:“其实呢,我和白朝云什么也没干……”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的确是什么都没干,就是抱着那狐狸精的身子,摸着那狐狸精的腰而已。哼,那狐狸精的身材火辣,你摸得很舒服,是不是?”
燕七摇摇头:“白朝云的身材没有你的身材好,摸着也没有你的身体舒服,小雪,你的小蛮腰很有弹性,身上的香气也很好闻……”
“你胡说什么!”
冷幽雪脸颊通红,美眸泛着羞意,狠狠瞪了燕七一眼。
燕七领悟,急忙改口:“那个……我没摸过你的身子,更没有抱过,刚才的话都是臆想。各位,你们都别相信啊,是我信口胡诌的,你们千万不要相信。”
哄!
洪海等捕快前仰后合,笑得合不拢嘴。
冷幽雪又羞又气,娇脸绯红。
这厮还不如不解释呢,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燕七说白朝云的身材不如她,虽然明知是假话,但听在耳中,也挺受用的。
那帮捕快都看出了燕七和冷幽雪有话要说,一个个乖乖的躲到后面去,和林若山侃大山去了。
冷幽雪红着脸白了燕七一眼,哼道:“你这个嫌疑犯,少给我说那些甜言蜜语。”
燕七一本正经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偏偏认为是甜言蜜语,小雪,我说真的,在我心里,你的身材绝对是一顶一的,没人能超过你,白朝云也不行。”
“切!我身材好不好,和你也没有半点干系。”
冷幽雪嘴上不饶人。
但被燕七这么真诚的夸赞,心情又好了一些。
看着燕七手还绑着,有些心疼,手起剑落,砍断了绳子,解放燕七的双手。
燕七活动手腕,看着冷幽雪,挤眉弄眼:“小雪,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第226章 你敢玩我?
“我心疼你?”
冷幽雪嘟着粉红诱人的小嘴:“似你这种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玩一个,绝对不会有女人心疼你的。”
燕七横了冷幽雪一眼:“小雪,你可是六品捕司,说话要负责任,我什么时候见一个玩一个了?比如,我玩你了吗?”
“你敢玩我!”
冷幽雪脸颊娇红,横眉冷对:“当我是白朝云,随你让你玩?我可是六品捕司。”
燕七无语!
谁告诉你白朝云随便玩?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玩’过白朝云好不好?
燕七哈哈大笑,向冷幽雪挤眉弄眼:“小雪,你是不是对白朝云有意见啊?其实,她人挺好的,你们完全可以做朋友。再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冷幽雪骄哼道:“白朝云是女人吗?错!她不是女人,而是勾搭男人的狐狸精。燕七,你别和她走的太近,小心你被她给吃了。”
燕七道:“小雪,我想问你点事!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我。”
冷幽雪撇撇嘴:“说!”
燕七突然靠得冷幽雪很近,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你是不是喜欢我?看我和白朝云神情亲密,心里嫉妒了?”
“胡说,燕七,你想什么好事呢!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花心大萝卜。”
冷幽雪羞的直跺脚,一张俏脸唰的一下嫣红诱人,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脸颊发烫,美眸中闪烁着勾人的水迹。
“你还不承认。”
燕七道:“这里没有外人,就咱们两个,你就承认了呗,脸皮那么薄呢。”
冷幽雪哼道:“没有,我才不会喜欢你。”
燕七撇撇嘴:“你若是不喜欢我,大半夜的闯进白朝云闺房干什么?”
冷幽雪支支吾吾:“我抓捕杀害孟义举的凶手。”
“得了吧。”
燕七道:“杀死孟义举那是为民除害,你会为了抓捕杀害孟义举的凶手,连夜查案,甚至于擅自闯入白朝云的闺房?除了你喜欢我,实在没有第二个理由。”
“燕七,你有完没完?”
冷幽雪又急又羞,生怕燕七的话被后面
那些捕快听到,使劲跺着脚,宝剑又架在了燕七脖子上:“你给我闭嘴!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我刚升任捕司,办案辛苦一些有什么错?我不管孟义举是不是坏人,肯定要查办凶手。白朝云是嫌疑人之一,我查她没有错。”
“你就嘴硬吧!”
燕七干笑一声:“也好,咱们一会回衙门,泡壶茶,就你我两人,孤男寡女,畅聊人生,生活真是美滋滋。”
冷幽雪送给燕七一个白眼:“想什么美事呢!我会在衙门陪你聊天?本捕司困的睁不开眼睛,好不好?从现在开始,我回衙门,你爱去哪去哪,咱们分道扬镳。”
燕七问:“我不是杀害孟义举的嫌疑人吗,你要把我抓回去连夜审问啊,我可不能走。”
“你还赖上我了?”
冷幽雪气呼呼道:“我现在宣布,你的嫌疑解除了,你爱去哪去哪,别让我看见你就行。”
燕七挤眉弄眼:“那我回沉香阁,行不行?”
“你敢!”
冷幽雪很生气,美眸瞟着燕七,酥胸鼓鼓:“燕七,你别太过份,惹毛了我,我和你拼了,我豁出去和你孤男寡女聊一宿。”
开什么玩笑?
冷幽雪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为了把燕七从沉香阁带出来,现在燕七居然还要回去,那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燕七哈哈大笑,清澈的眼眸盯着冷幽雪娇艳迷人的脸蛋:“好啦,我逗你玩的,好马不吃回头草,我都出来了,怎么可能会回去?我困了,要回家睡觉去。”
“这还差不多。”
冷幽雪松了一口气。
有了燕七这句话,大半夜就不白折腾。
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我也困极,回衙门睡觉去。”
燕七笑了:“为了我,让你折腾半夜,真是不好意思。”
“你这人有完没完?”
冷幽雪死鸭子嘴硬:“说了不是为你,而是查案,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走了,我懒得和你说这些,烦人。”
冷幽雪招呼捕快,骑上大马,气呼呼要走。
燕七急忙抓住了冷幽雪的缰绳。
冷幽雪俯视燕七:“干嘛?要给我牵马坠镫?我可用不起你这个大奸商。”
燕七收敛笑容,盯着冷幽雪的美眸,一副睿智的表情:“孟义举死了,虽然大快人心,但是,对刘押司打击却非常大,刘押司说不定会发疯。官场中,也必然会有一场大地震,你一定要小心。”
冷幽雪美眸眨眨:“你还挺关心我。”
燕七点点头:“当然,我就是很关心你,不像某些人,明明很关心我,却摆出一副臭脸。”
“你说谁臭?”冷幽雪又火了。
“我臭?我臭行了吧?我是臭男人,我不臭谁臭!”
“哼!”
冷幽雪哼了一声,用鞭子轻轻在燕七屁股上扫了一下,拍马远去,这才挥挥手,喊了一声:“谢啦,我会注意的。”
一帮捕快纵马飞奔。
月夜中,就剩下燕七和林若山两人。
林若山满脸贼笑:“燕兄,冷捕司可真够辣的,生生把你和白朝云的一夜情缘给搅黄了,她为了你这么大动干戈,看来,她是深深爱上你了。”
燕七挤眉弄眼:“她爱上……我,还是她爱……上我?”
林若山哈哈大笑:“燕兄,你太有才了。”
燕七仰望天空一轮明月,说道:“今晚是十五月圆夜,月亮可真圆呢。”
林若山一听,笑声戛然而止:满脸惊恐“什么?今天是十五吗?”
燕七点点头:“是啊,今天就是十五,不然月亮又怎么会这么圆?”
林若山满脸苦涩,狠狠一跺脚:“坏了,我竟然忘了今天是十五,这下有麻烦了。”
燕七问:“能有什么麻烦是你堂堂林大少爷解决不了的?用银子使劲砸,鬼都能推磨。”
“完了,完了!”
林若山嘴巴咧到了后脑勺:“每月十五号,是妹妹考教我学问的日子。现在,妹妹一定在我房里等待,我没回家,她一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会罚我面壁。快跑,快跑,这下我可惨了。”
燕七看着林若山跑得飞快,似一只大肉球,觉得好笑,也没想到林若山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第227章 冤家相见
林若山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几乎是‘滚’回去的。
燕七虽然身轻如燕,但竟然追不上林若山,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跑。
一边跑,一边想。
按照大少爷这个速度,跑得比博尔特都快,换在以前那个世界,妥妥的世界冠军啊。
林若山一口气跑出去十里,都不带歇气的。
“到了,终于到了……”
林若山累成狗,眼看着离林府就有一百米的路程了。
燕七抬头一看:“曲管家,你怎么在这?你是小诸葛吗?知道本少爷回来了,提前在这里迎接。”
“大少爷……”
曲风带着王直白、孙声,正在翘首以望,看着林若山和燕七回来了,激动的小跑过来:“大少爷,你可回来了。”
林若山甩了甩头上的汗珠:“曲管家,我问你,大小姐回来了吗?往常,她应该没回来……”
曲风摇摇头,苦着脸道:“大少爷,大事不好,大小姐早就回来了,此刻,正带着人,在门口等着迎接您呢。”
“什么?”
林若山一听,吓得腿肚子抽筋,软趴趴坐在地上,可怜巴巴道:“完了,完了,这回可出大事了,妹妹哪里是迎接我,分明是要给我上刑呢。她平日回来的很晚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曲风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大少爷,今天形势不妙啊,大小姐非常不高兴,说不定,会对你动手。”
燕七问:“曲管家,大小姐为啥不高兴,难道来大姨妈了,心情烦躁?”
“啊?”
曲风一愣,急忙嘘声:“燕兄,说话小点声,咱们可开不起大小姐的玩笑。”
他压低了声音:“今天,林逸鸿那家伙带着一帮族老又过来大闹了一场,足足闹了三个时辰,大小姐和他们唇枪舌战,争吵了许久,这不,林逸图那帮混蛋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大小姐的气还没消呢。”
林若山更加害怕:“那我可惨了,妹妹一定会迁怒于我的,我这顿板子可逃不过去了。”
燕七道:“大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溜之大吉。”
这对林若山绝对是个诱惑。
林若山
想了想,摇摇头:“不行,我若是跑了,妹妹会更生气,说不定会气出病来。也罢,反正我皮糙肉厚,打一顿板子也没事,大不了几天不坐凳子呗。燕七,咱们走着。”
燕七对林若山刮目相看。
大少爷不错,好好调教一番,绝对是个大智若愚型的狠角色。
林府门口,站着一帮人。
星罗伞下,坐着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
正是林若仙。
林若仙一身白衣素裙,头发高高盘起,插着凤钗,素婉中透着几分女强人的干练。
瓜子脸,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唇如点绛,鼻子娇俏可爱。
不过,她的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仰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有些出神,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秋香站在林若仙身旁,糯糯道:“大小姐,这么晚了,你就睡去吧,大少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事,明天说也行。”
林若仙放空了好半天,娇柔叹了口气:“林家就要变天了,哪里能睡得着。”
“大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曲风小心翼翼的过来禀报,说完赶紧退了下去,生怕大小姐发飙。
林若山陪着笑脸:“妹妹,我回来了,这么晚了,你就别等我了,你忙一天,那么累,哥哥心疼你。”
林若仙抬起头,没有去看林若山,眸光却定格在了后面的燕七身上。
“你就是燕七?”
林若仙的眸子方才还充满忧伤,但一见到燕七,立刻就变得凌厉起来,像是两把利剑,在燕七身上刮来刮去。
燕七什么场面没见过,淡然道:“大小姐你好,我就是燕七,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其实,林若仙的确是第一次见到燕七,但燕七绝不是第一次和林若仙见面。
也可以这么说,这是燕七第一次见到穿了衣服的林若仙。
燕七第一次见到林若仙,还是在秋香的浴房中,林若仙穿着贴身小衣,露着白腻的肌肤,香气袭人,让燕七大饱眼福。
第二次,是在秋香的床上,两人算是在一起‘睡’过了。
林若仙美眸盯着燕七,想要用犀利的目光,将燕七的气势给
压制下去。
但她发现,瞪了燕七好半天,眼睛都酸了,可是却没有半点效果,燕七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见了她这个大小姐,与见那些丫鬟家丁没有什么不同。
“这厮,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林若仙看着燕七那张帅气不羁的脸,也不得不承认,这混蛋长的很帅,像是黑马王子,与那些柔弱书生迥然不同,对女孩尤其有冲击力。
“若非这厮的恶行熟稔于心,我说不定会对他怀有好感。”
林若仙想到燕七消费她的名声去赚钱,心里非常别扭,而且,这厮还把秋香骗得团团转,好像把秋香从她身边抢走了一般。
最可气的是,自己还亲手抓过他的内.裤,想想都好污。
林若仙此刻心烦意乱,看着燕七脸上那随风轻去的笑,更觉得苦闷无比。
“哼,燕七,你等着,今晚我就把你给赶出去。”
林若仙轻轻缕了一下鬓角的碎发,头也不抬,对林若山道:“哥哥,今天是我督促你读书的日子,你夜半三更不归,倒是去哪里游玩了?”
“我……这个……”
林若山憋了好半天,支支吾吾道:“我去戏院听戏去了,你也知道,金陵戏院的戏特别出色,而且正派,有歌颂忠诚的,有弘扬孝道的,还有……”
林若山正在编瞎话,林若仙抬头,看了林若山一眼,美眸圆睁,立刻站了起来,走到林若山身边,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神情陡然变得凶悍起来。
林若山有点发蒙:“妹妹,怎么了?你……你别老是看着我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林若仙红唇翘起:“老实说,你到底去哪里玩了?”
林若山结结巴巴:“我去听戏……”
“胡说!”
林若仙娇嗔薄怒:“难道你去听戏,还能听一脸的口红印子?”
林若山这才想起来,刚才搂着两个风骚的窑姐胡闹时,窑姐儿兴奋至极,抱着他的脸,用力的啃了几口。
刚才光顾着往家跑,倒是忘了将脸上的口红擦干净。
“完了,完了,偷吃被抓到了,这下我可惨了。”
林若山欲哭无泪。
第228章 借题发挥
林若仙一双美眸紧盯着林若山:“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去沉香阁鬼混了?”
林若山唯唯诺诺,没敢说话,只是陪着笑脸。
林若仙咬着银牙,恨铁不争道:“哥哥,你平日去沉香阁鬼混,那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风声鹤唳,是咱们林家最为难的时候,你现在跑去沉香阁鬼混,不就是给林族那帮遗老遗少抓住把柄吗?”
林若山挠挠头:“有……这么严重吗?妹妹,你还有时候言过其词,有一说十。”
“我言过其实?”
林若仙眼圈红红的:“哥哥,你不执掌林家,不知道现在林家的处境多么艰难!就在今天,林逸鸿、林逸图带着一帮遗老遗少找上门来,将我堵在客厅里,大吵大闹,差点把我给吃了。”
“这帮遗老遗少,有几个讲道理的?都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的家伙。”
林若山一听,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叫嚣:“妹妹,林逸鸿、林逸图欺负你了?麻痹的,敢欺负我妹妹,我找他算账去。”
林若山挽起袖子,转身要去找林逸鸿,林逸图算账。
“站住!”
林若仙一声娇喝:“哥哥,你若是再这么蛮干下去,你连我的哥哥都做不成了。”
林若山闻言,呆若木鸡:“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林若仙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林逸图和林逸鸿打上门来,兴师问罪,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吗?”
“什么把柄?”林若山预感不妙。
“还是那个谣言,你不是林家的家生子。”
林若山使劲跺着脚,气呼呼大吼:“那是他们胡说。”
林若仙蹙眉:“可是,人家毕竟有证据,你难道忘记了,曾经你和父亲滴血认亲,但是血液却未相溶。”
林若山一下子傻了眼:“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了,而且,当时操作混乱,谁知道我的血有没有被掉包,极有可能是被做了手脚。”
林若仙幽幽道:“如今,父亲已然仙逝,谁也不能为你作证,这个谣言已然成真。就在刚刚,林逸图和林逸鸿兄弟二人,居然跑来大肆叫嚣,要把你赶
出林府。哥哥,你说,这时候你再无礼取闹,除了让你背负污名,还能有什么好处?”
“这……”
林若山拳头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十分心痛。
林若仙叹气道:“哥哥,这是时候风声鹤唳,你就不该惹祸,可是,你偏偏跑去沉香阁出风头,这不是更让林逸鸿、林逸图抓住了你的短处吗?他们要是再闹起来,你让我怎么办?哥哥,你可长点心吧。”
林若山完全不知道林逸图和林逸鸿会做的这么过分。
若是早知如此局面,他一定不会去沉香阁找乐子。
林若山挠挠头:“妹妹,我错了,今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憋了很久没去玩,这才和燕七去涨涨见识……”
林若仙一听,美眸一瞟,盯着燕七:“好啊,原来是你怂恿我哥哥去沉香阁鬼混的。”
燕七满脸无辜:“大小姐,你红口白牙,看着挺美,但请别那么恶毒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怂恿大少爷去逛窑子了?”
林若仙娇哼道:“我哥哥刚才说了,是带着你去涨涨见识。那不用问,定然是你平时在哥哥面前吹风,软磨硬泡,我哥哥敌不过你的央求,这才带你去沉香阁涨涨见识。”
我去!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燕七冷冷一笑,甚至于懒得辩解。
傻子都听得出来,林若仙分明是在借题发挥,将矛头指向自己,让自己背黑锅呢。
林若山赶紧解释:“妹妹,你可别冤枉燕七,这事和燕七无关,是我带着燕七去玩的,他从来没有怂恿过我……”
“住口!”
林若仙回眸狠狠瞪着林若山:“你违反家规,我代表父亲罚你面壁三天,这三天之内,你不许出卧房半步。”
“妹妹,我……”
“别解释,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妹妹,就老老实实面壁,去,现在就去面壁,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来掺和。”
“这……”
林若山想要辩解几句,却又害怕林若仙气出病来,若是不辩解,又害了燕七。
林若山左右为难。
燕七向林若山一笑:“林兄,你
先进去面壁吧,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燕七叫我林兄?
平时不是叫我大少爷的吗?
林若山觉得很奇怪,但没心思细想,连滚带爬的跑去卧房面壁。
林若仙美眸瞟着燕七,冷冷道:“燕七,你还叫‘林兄’,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要叫大少爷,再敢乱叫,定然严惩不殆。”
燕七微微一笑:“大小姐,我称呼大少爷为林兄,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林若仙美眸眨动:“为什么是我所希望的?”
“这还用问?”
燕七淡淡道:“你想把我赶出林府,不然,岂会给我乱扣帽子,编制那么多的罪名?呵呵,想想也是好笑!连大少爷去逛沉香阁,都能说成是我怂恿的,多么滑稽!”
“大小姐,我这一声林兄,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没有必要非得赖在林府,做什么劳什子家丁。尤其是,在见到了大小姐的忘恩负义和无礼蛮横之后,更加不想在林府呆上半刻。”
林若仙气的酥胸鼓鼓:“你说什么?我忘恩负义,我无理蛮横?你到说给我说个明白,我就不信,你对林府还有什么功劳不成。”
燕七道:“不仅有,而且功劳还大大的。”
“第一,我将骑在大少爷头上作威作福的胡言给扳倒了,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
“第二,曾经的大管家张和是林逸图的人,我用计挤走了张和,这难道不是奇功一件?”
“第三,我将前来的闹事的林如意和许松华赶走,并且让他们不能再进入林府半分,这难道不是丰功一件?”
林若仙听着燕七的话,红唇微张,哑口无言。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燕七真的做了很多对林家非常有益的事情,堪称居功至伟。
不过,林若仙不打算改变赶走燕七的想法。
这厮不仅亵渎自己,还存了坏心思,企图调戏秋香,让秋香中了他的套。
就凭这两点,燕七就不能留在林府。
尤其是秋香,身份十分敏感。
说不定燕七接近秋香,就是企图不轨。
燕七,绝不能留!
第229章 气的奶疼
林若仙硬着头皮,脸颊泛红,不敢去看燕七炯炯有神的眼眸,侧过身去,盯着府门,身子瑟瑟发抖,有些许的微颤。
“燕七,姑且这算是你的功劳,可是,自从你了进了府门,就拉帮结派,交友广泛,弄得府中这些家丁不知有大小姐,只知道有燕七。”
“还有,林府的丫鬟不思进取,不务正业,朝思暮想,每日议论的都是你,梦呓中也是你。一个小小家丁,扰的林府鸡犬不宁,家丁唯你马首是瞻,丫鬟为你神魂颠倒,我焉能容你。”
燕七哈哈大笑:“家丁们心中有燕七,却不知有小姐,这恰恰反应出大小姐只顾着对外,却忽略了照顾家丁的感受,而丫鬟姐姐们每日议论我,那说明她们二八年华,春心荡漾,大小姐也该给她们找婆家了,只要大小姐给她们找个好老公,解决了她们的需求,何愁她们不效忠大小姐?”
哄!
门口站着一帮丫鬟,一个个面红耳赤,却又笑得合不拢嘴。
“笑什么笑,不许笑,都不许笑。”
林若仙回眸狠狠瞪着那帮丫鬟。
丫鬟们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觉得燕七说得对极了。
妙龄少女,缺的不就是老公嘛。
燕七说的没错,句句说到了点子上。
林若仙回眸又瞪了丫鬟们一眼:“谁在乱嚼舌根.子,觉得燕七说的对,那就离开林府吧,我绝不强留。”
众丫鬟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再笑。
燕七摇摇头:“一味的用威,却不知怀柔,大小姐的驭人之术,与大少爷相比,差了何止万年?”
林若仙脸颊通红,盯着燕七,咬着银牙:“我如何治理林家,还轮不到外人插嘴。燕七,我现在正式宣布,你再也不是林家的人了……”
燕七爽朗一笑:“很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不要,大小姐,您要三思啊。”
秋香花容失色,抓着林若仙的袖子,翘着红唇央求:“大小姐,你消消气,燕七就是这么个狂傲性子,他不是故意顶撞你……”
燕七大声道:“我就是故意顶撞
她。”
“你……”
林若仙气的奶疼,娇躯颤抖:“燕七,我限你三天之内离开林家。”
燕七道:“何须三天?我今晚收拾东西,明早就走,想要我留我都不留。”
“你……”
林若仙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
尤其是在众丫鬟面前,居然被一个家丁给顶撞得哑口无言。
这小姐做的,也太没面子了。
“哼!”
林若仙探出芊芊玉手,凌空指了指燕七,虽然满肚子窝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哼了几声,扭着小蛮腰,气呼呼离开。
“哎,大小姐……”
秋香看着燕七跺跺脚,娇嗔道:“七哥,你又何必故意挤兑大小姐,大小姐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态度软一点,不就可以留在林府了?”
燕七笑看秋香:“我已经决定离开林府了。”
秋香一怔,忽闪着美眸:“七哥,你说真的?我……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七哥,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燕七轻轻缕了缕秋香鬓角的碎发:“傻丫头,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思,我只是不在林府而已,但一定会在金陵,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见到的。华兴会,你应该听说过吧,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可是,七哥……”
秋香美眸中充满疑惑和忧伤:“我总觉得,结局不该是这样的,我能看得出来,大小姐不是真心要赶七哥走,而七哥也不是真心离开林家,你们就不能各退一步吗?”
燕七眨眨眼:“这叫做: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
燕七回到自家小院,刚一进门,就看到一身红袍的君月正坐在摇椅上,晃悠着美腿,很惬意的来回悠荡。
红袍下面,穿着紧身裤,一双美腿笔直修长,脚上没有穿袜子,白皙如玉,鲜红的指甲如豆蔻,引人遐思。
不等燕七开口,君月白了燕七一眼:“就这么被林若仙赶出林府了?燕七啊燕七,想不到你牛皮哄哄,居然也有今天。”
刚才燕七和林若仙争吵,她躲在暗处全部听去了。
“你就不用幸灾乐祸了。”
燕七哼道:“不是那疯婆娘把我赶出林府,而是我把那个疯婆娘炒了鱿鱼。”
君月美眸盯着燕七:“家丁炒掉小姐,在这大华朝,还真是头一遭。”
燕七嘿嘿坏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像我这么拉风的家丁,宛如天上璀璨的明星,无论身在哪里,都会非常抢手的。”
“不要脸。”
君月哼了一声:“你真不想在林府呆了?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呢,我让你找的左撇子女孩,你找到了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任务完不成,你可是会毒发身亡的呦。”
燕七笑了:“毒发身亡?你就真舍得?”
“我会舍不得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可是和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你……你给我闭嘴。”
君月脸颊潮红,呼吸急促,很不好意思。
燕七像是一块臭石头,很冷硬的说:“我没有完成任务,你要毒死我,那就动手吧,我认命。”
君月美眸瞟着燕七许久,才轻轻的哼了一声:“你从来就没中毒,何谈解毒?”
燕七一愣:“我没中毒?那手腕上的红线又是什么?”
君月笑意盎然:“就是红线喽,谁说红线就是毒?亏你还真那么相信我。”
我去!
燕七好郁闷,真心被君月给骗得够呛,这个美妞儿不去当演员,相当可惜。
君月美眸瞟着燕七:“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才耍你一回,仔细想来,你一点也不吃亏,还是我吃亏了,连我的身体都被你看到了……”
燕七似笑非笑望着君月:“我怎么会让你吃亏呢。”
君月忽闪着美眸,羞涩的哼道:“你看了我的身子,我却什么也没得到,难道不是我吃亏?不过,我是江湖儿女,云淡风轻,是不会和你斤斤计较那些小事的。”
燕七眼眸一挑:“你没有吃亏,因为,你要找的那个女孩、我已经找到了。”
第230章 你要吃人啊
“什么?”
君月一听,身子不再懒洋洋的,一闪身,跳到燕七面前,丰腴的身子靠着燕七,贴的很近,焦急催促:“快告诉我,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燕七闻着君月身上好闻的香气,精致白皙的脸蛋美若天仙,美眸中水汪汪的,透着一股的诱人的水迹,燕七这厮看得心浮气躁,一时间有些失神,眼睛都直了。
“看什么呢?还没看够吗?”
君月被燕七火辣的眼眶盯着,那眼神像是穿透了衣服,看到了里面似的,杀伤力巨大,让人受不了。
她一把将燕七推开,脸颊娇红:“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好想要吃了我似的。”
我这是自然反应好不好?
燕七觉得很无辜:“谁让你勾引我来着,你坐在那里就好了,干嘛靠我这么近?我想吃了你也是应该的。”
“你总是有那么多的理由。”
君月懒得和燕七争辩,就算是争辩,也是争辩不过,气呼呼追问:“快说,那个女孩是谁?”
燕七道:“秋香。”
“秋香?居然是她?”
君月忽闪美眸:“可是,她不是左撇子呀。”
燕七摇摇头:“她就是左撇子,只是伪装的很好,若非我这种火眼金睛的人,根本就不可发现秋香的秘密。”
君月又问:“秋香的屁股上有红痣吗?”
燕七点点头:“我看的很仔细,秋香的屁股上,也的确有一颗红痣。”
君月红着脸盯着燕七,翘着红唇,羞涩的啐了一口:“你果然是个大坏蛋,就爱看女生的屁股。”
燕七哭笑不得,反问君月:“在这个世上,还有不爱看女生屁股的男人吗?”
君月哑然。
憋了好半天,才红着脸啐道:“就算那些男人想看,也未必看得到,你这厮怎么就能看得那么容易,难道,人家女孩都脱了衣服,主动让你看?”
“对呀!”
燕七看着君月丰腴的臀,满脸坏笑:“你不就是脱了衣服,主动让我看的吗?”
君月脸红如醉,期期艾艾道:“哎,你别瞎说!我那是为了疗伤,那是病人和郎中的关系,病不忌医,知道不知道?”
燕七笑了:“想不到,我又多了一个郎中的身份。”
君月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问燕七:“你什么时候发现秋香就是我要找的人?”
燕七道:“很早,在我刚进林府就发现了。”
君月瞪大了眼睛:“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
燕七耸耸肩:“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什么人,你虽然是个美女,但心如蛇蝎的美女多了,所以,而且,我更知道,秋香是曹阁老的女儿——曹禾禾,身份如此特殊,我会急巴巴告诉你吗?”
君月又问:“那你现在为何又告诉我了?”
燕七上下打量着君月,嘿嘿一笑:“我发现,你的确是美女,但不仅不是心如蛇蝎的那种,反而有菩萨心肠,大海的度量。就算我占你一点便宜,你都不会真的生气。”
君月白了燕七一眼:“你这坏蛋怎么突然对我评价这么高?”
燕七道:“就冲你没有给我下毒这一点,你在心里的地位就是无可取代的。”
“哼,少给我戴帽子。”
君月心里高兴,赞赏的看着燕七:“你这么谨慎是对的,曹禾禾的身份非凡,一旦泄露,会有很多人想置她于死地。”
燕七盯着君月那张好看的脸,神色凝重:“希望你不是其中之一。”
君月叹气道:“在众多寻找曹禾禾踪迹的高手中,我大约是唯一想要保护曹禾禾的人了。”
燕七打了个响指:“看来,我的眼光果然不差。”
君月横了燕七一眼:“你这么担心秋香,是不是你喜欢人家啊?”
燕七‘不要脸’的说:“美女谁不喜欢啊。”
君月咬着银牙:“你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
燕七哈哈大笑:“你又不喜欢我,管我花心不花心?我的心糠了,你都管不着。”
“你……”
君月嘟着粉唇,气呼呼白了燕七一眼,想着和燕七再抢白几句,但又觉得太过小家子气,使劲甩了甩头,撇撇嘴:“你就气我吧,告诉你,看到你手腕上那根红线了吗?那虽然不是毒,但也会好好折磨你一通。”
燕七装可怜道:“小月,你这么善良,这么可爱,忍心折磨我吗?我认为,你是天下最漂亮,最善良的女人啦。”
“少给我来这套,肉麻死了。”
君月翘着红唇:“现在说好听的一点都不管用。我生气了,就是想好好折磨折磨你。”
燕七哼道:“那我也不怕,不就是有点疼吗?我能忍住。”
君月嘻嘻窃笑:“你以为只是很疼?”
燕七道:“那还能怎样?难道有什么花样?”
“自然有!”
说道这里,君月脸颊泛红,有些羞涩的说:“告诉你,这根红线叫做阳脉,阳脉越粗,说明阳气越重,而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偷偷修炼了我
的巫山云雨经,阳脉的气息就更浓了。”
燕七争辩道:“小朋友你可别乱说话,我那不是偷学,而是你把巫山云雨经丢在这里,我捡起来的。这叫捡,可不叫偷。”
“你和我拽文有什么用?反正你是修炼了我的巫山云雨经,这就是事实。”
“是啊,我修炼了你又能怎么样?”
燕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君月娇脸满是得意之色:“你下丹田中的阳气越来越浓,又没有阴气相互调和,阳气就会情不自禁向往宣泄。到时候,你会发现一个很特殊的现象,这个现象会让你十分丢人。”
燕七挠挠头:“什么现象?”
君月脸颊绯红,期期艾艾道:“会让你在莫名的情况下,产生阳亢反应。”
燕七很好奇:“阳亢反应?那是什么反应?”
君月扭过头去,憋了半天,小手探出,羞涩的指了指燕七腿间:“这都不懂,真是笨蛋。”
燕七恍然大悟,模仿君月弄出一副羞涩状,捏着兰花指:“原来如此,干嘛说的那么文雅,弄的人家好尴尬啊。瞧你,总是关注人家下三路,人家心里好害羞呢。”
君月没想到燕七这么变态,还羞羞作态,故意模仿她那副羞涩的模样。
君月脸颊绯红,气呼呼跺脚:“燕七,不许你学我的样子,你太臭美了。哼,现在你还不知道阳亢的厉害,我告诉你,一旦出现阳亢反应,没有半个时辰,想缩回去都没可能。而且,不分场合,不分时间……”
“什么?”
燕七吓得急忙收紧裤裆:“阳亢半小时,还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就是说,我完全不能控制它?”
君月打了个响指:“没错!”
燕七使劲摇头:“我才不信,小朋友,你在骗我吧,我才发现,你骗人很像是真的。”
刚说完!
下面,一股阳气忽然涌了出来。
刚才那条小虫还在睡觉,转眼之间就成了怒目金刚,头角狰狞。
“呀,果然不听话。”
燕七低头看着高高翘起的怒目金刚,真心惊呆了:“我说大哥啊,你别玩我啊。幸亏君月是个美女,你翘起来还不算奇怪。万一,面前站着的是个男人,你再翘起来,那我可就丢尽了脸面。”
“真是个坏痞子!”
君月听燕七说得有趣,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
看着燕七下面凸起的地方,心里羞羞的想着:这家伙还真有料,怎么像是驴子。
第231章 美女蛇
燕七这厮下面很有料,虽然这种阳亢反应让他很烦,但是现在面对君月,却十分兴奋。
他这厮是个厚脸皮,盯着美女,就耍流氓了。
反正你是美女,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你能怎么办?有种你来咬我!
就算是咬,那你也得咬下面,随便你怎么咬,我爽就行了。
君月看着燕七挺胸抬头,满脸坏笑的模样,心里更害羞了。
这厮,还真有耍流氓的本钱。
君月很不好意思,羞涩的剜了燕七一眼,凌波微步,向燕七冲了过来,一副扑进怀中的模样。
燕七大为兴奋。
糟了,这小妞心扉荡漾,被勾出了馋虫,要吃了我,这下我可糟了。
万一……君月非礼我,我要不要反抗?
还是逆来顺受,从了君月?
燕七正在很矛盾的时候,就看到君月伸手在在他的小腹上一点。
滋滋!
燕七小腹下丹田被戳了一下,那股炙热的阳脉似感受到了某种信号,立刻撤退。
燕七恢复了正常。
君月非常得意的哼道:“大坏蛋,这下没有炫耀的本钱了吧?”
燕七笑了笑:“小月,我就是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长处而已,没别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想见识一下你的深度呢。”
“长度?深度?”
君月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羞得直跺脚:“什么长度、深度的,你耍流氓,我的深度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太龌龊了。”
“想歪了吧?”
燕七满脸坏笑,指了指脑袋:“我指的是你思想上的深度,明明是你想歪了,心思龌龊,居然还把帽子扣在我的头上,你好坏哦。”
君月紧紧抿着红唇,酥胸剧烈起伏,气的奶疼。
这厮倒打一耙的功夫,堪称惊天地、泣鬼神。
算了,本小姐忍了。
燕七看着君月扭过头去,一言不发,就知道这小妞是服输了,也不再去挑逗她。
万一这小妞以武服人,我就没招了。
燕七言归正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保护秋香?甚至于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君月朗声道:“我是为了大华朝的繁华鼎盛。”
燕七一愣:“我去,你这帽子扣得挺大,说的好像你就是皇帝似的,咱们能不能别整那些高大上的东西?你好歹编个理由,比如:曹阁老一家救过你的性命,或者,曹阁老和你有亲戚……”
君月横了燕七一眼:“我就是为了大华朝的繁华鼎盛,编那些劳什子理由有何用?”
燕七笑了,竖起大拇指:“要是这么说,小月身为江湖儿女,心却在庙堂之上,思想境界比天高、比海深,我是攀梯子都及不上你。”
君月美眸瞭望燕七:“你的思想里装着什么?”
燕七大声道:“事业和爱情。”
君月点点头:“这也可以啊,境界不低。”
燕七满脸坏笑:“说得俗一点,就是金钱和美女。”
晕!
君月一脸蒙逼,真心被燕七给打败了。
燕七哈哈大笑:“说点正经的,秋香是曹阁老的女儿,你打算怎么保护秋香,而且,已经有坏人盯上秋香了。”
他将平儿是莲花教徒的事实详细说给君月听。
君月横起宝剑,气势凛然:“果然是莲花教徒在搞鬼,这帮十恶不赦的混蛋,除了祸国殃民,就是杀人越货,真该把他们一遭灭掉。”
“不过,燕七,你能骗过平儿,将秋香的身世再一次隐藏起来,真帮了我的大忙了。”
燕七问:“此言怎讲?”
君月道:“我原本是想着将秋香给带走,但我现在面临着重大危险,带着秋香,反而增加她的威胁。她藏在林府却更加安全。所以,我决定,秋香暂时还是继续藏在林府吧。”
燕七忙不得的点头:“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妙不可言。”
君月歪着头问:“为何妙不可言?”
燕七眨眨眼,没有说话。
“哦,我懂了。”
君月红着脸啐道:“我将秋香留在林府,你就可以继续调戏秋香了,是不是?你这坏蛋,心里想的果然就是勾搭女人。”
燕七道:“干嘛说的那
么直白?秋香未嫁,我未娶,我们谈个恋爱还不正常,再说,就算我娶了媳妇,也能勾搭秋香,大华朝三妻四妾也是允许的。”
“而且,小月,你刚才也见识了我的本钱,那可不是一般的雄厚,一个美女怎么满足得了我,所以,必须要美女多多的,雨露均沾。”
“滚!”
君月一张小脸像是红透的苹果,娇嗔薄怒道:“你猖狂至极,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燕七很向往的望着窗外绽放的鲜花:“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君月脑子乱如麻絮,又气又羞,不想和燕七再纠缠这个话题,问:“最后一个任务:白朝云腰上到底有没有伤?”
燕七点点头:“她腰上的确有伤。”
“果然是她。”
君月美眸如电,捂着疼痛的胸口,忿忿道:“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厉害,她的地位一定十分超然,或者她就是……”
燕七问:“小月,你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君月住口不言,横了燕七一眼,警告道:“千万不要和白朝云走得太近,她会吃了你。”
燕七道:“为什么不能走得近些?我还要教她跳舞呢,她可是大美女,你知道,我就喜欢美女……”
君月冷冷一笑:“白朝云可不是美女,而是一条美女蛇。”
“美女蛇?”
燕七故作惊悚:“她是蛇精啊?想不到,我居然调戏了一条蛇精,好有成就感。”
“无聊!”
君月白了燕七一眼:“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只管去勾搭白朝云,实话告诉你,就你身上这点阳气,都不够白朝云吸一晚的,一夕过后,你就成了骷髅。”
燕七听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么严重?”
“你爱信不信。”
君月翻身跃上窗户,回眸看着燕七:“好了,你占我的便宜,也完成了我的任务,从此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燕七笑问:“你要走了?”
君月道:“和你这个流氓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燕七有些不舍的问:“咱们以后还能不能见面?”
第232章 覆灭倒计时
君月美眸瞭望天上的明月,憋了半响,幽幽道:“咱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
燕七道:“当然,咱们可是好朋友呢。”
君月闻言,心花怒放,美眸放电一般的横着燕七,娇嗔道:“你当我是好朋友,我可没那份心思。”
燕七问:“那你当我是什么?”
君月看着燕七,美眸眨眨,没有说话。
燕七急了:“快说,你当我是什么?”
“种马!”
君月丢下两个字,飘然远去。
燕七望着君月曼妙的身影,笑着点点头。
当我是种马?
嘿嘿,你还真有一双火眼金睛啊。我特么就是种马。
刚送走了君月,窗外又翻进来一个小孩子。
“林震?”
燕七是用林震来做卧底,监视林逸鸿和林逸图的。
夜半三更,林震跑来,绝对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林震从窗户爬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要钱。
“够直接,我喜欢。”
燕七赞了一声,砸出二百两银子,交给林震。
林震看了看银子,收下之后,摇摇头。
我靠!
十三四岁的孩子,胃口倒是不小。
这副‘敲诈’的嘴脸,非常无耻,完全符合燕七的胃口。
燕七又砸出二白两银子。
林震看了看,没有接,摇了摇头。
燕七故意板着脸:“我说林震,小屁孩家家的,过分了啊,吃的太撑,小心放屁。”
林震笑了:“我不要钱了。”
燕七眯着眼睛:“那你要什么?”
林震忽然跪在燕七身下,狠狠的磕了几个头:“老大,我以后要跟你混,你收了我吧。”
燕七笑了:“跟我混?扯淡吧你!我不过是个家丁,还要跟着少爷混呢。”
林震摇摇头:“那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你很厉害,我就跟着你混,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我去!
你小子用词不当啊。
燕七饶有兴趣的问林震:“你为什么要跟我混啊?”
林震瞪大了眼睛看着燕七,炯炯有神:“第
一,七哥很帅。”
我去!
你小子果然识货。
燕七很开心:“还有呢。”
“第二,七哥会泡妞儿,美女见了七哥就神魂颠倒,连大小姐见了七哥,也进退失据,神智失常。”
“说得好,还有吗?”
“第三,七哥对我好,我活了十几年,没人当我是根葱,七哥提携我,我为了七哥,愿意甘脑涂地,水里来,火里去,只要七哥不嫌弃我。”
“太好了!”
燕七眼前一亮,一把将林震给拽起来:“你小子行,三条理由,居然都这么经典,好吧,你说服了我,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林震大喜:“老大,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了。”
燕七笑道:“不过,我马上要炒了大小姐的鱿鱼,离开林府,你还跟着我吗?”
林震满脸倔强:“当然,林府有什么好的,都拿我当愣头青和穷鬼,我一点也不稀罕林府。也就大小姐对我稍微好一些,不过,还是跟着老大有前途,更有钱途。”
“你小子真是个人精。”
燕七拍着林震的肩膀:“言归正传,说说,这次你得到了什么情报?”
林震神神秘秘道:“我侦查到了一个秘密。今晚,林逸图和林逸鸿今晚召集了七十二支林族分支开会,会中,号召要一起干大事。”
“尤其是林逸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激情洋溢,说什么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到了林家变天的时候了。”
“林家变天?”
燕七琢磨着这句话,心中一动:“这么说,林逸鸿是要动手了?明天就是黄道吉日,那岂不是说,变天之日就在明天?林若仙这回真危险了……”
燕七拍了拍林震的肩膀:“不错,你这个信息很重要,跟着我好好干,记住,你很聪明,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懂了吗?”
林震非常兴奋:“这么说,我以后也会特别招女人喜欢?”
我去!
燕七踢了林震一脚:“滚蛋,我要睡觉了,记住,今晚的事情对谁也不要说,藏在肚子里,知道吗?”
林震点点头,小跑着滚蛋了。
燕七哪里能睡得着。
虽然他对林若仙非常无爱,觉得这妞儿胸大无脑,利令智昏,有失水准。但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问,岂不是说明自己很没风度?
“我燕七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也罢,今晚我还是林家的家丁,那就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燕七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插手林家事物的理由。
他不可能直接跑去找林若仙,那多没面子?好像七哥我故意讨好她一样,我这么帅,需要故意讨好别人吗?
燕七跑来找到秋香。
“七哥,你怎么来了?”
秋香看到燕七夜半三更敲门,惊喜非常,也顾不得仅仅穿着贴身小衣,露出一大片丰腴的肌肤,急忙拉着燕七的袖子,糯糯道:“七哥,你是不是不走了?我可以去向大小姐求情的。”
燕七摇摇头:“怎么可能呢?我是铁心要走的,但看在秋香和大少爷的情份上,我要传递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秋香道:“什么信息?”
她依偎在燕七怀中,和燕七叠股而坐,腿上的肉很白很嫩,在燕七的腿上来回磨蹭,弄得燕七心似火烧。
不过,现在事情紧急,他也没心思逗弄秋香。
燕七目光凝重:“林府危险了,明日一早,林逸图和林逸鸿就会带着七十二林家分支的组长找上门来。”
秋香蹙眉:“今天不是已经找上门了吗?明天还来?这有点不可能吧。”
燕七道:“今天杀上门来,仅仅是个演习预热而已,明天,才会动真格的,而且,必定包藏祸心。”
秋香有些担心:“什么祸心?”
燕七一字一顿道:“把大小姐赶下台。”
“什么?”
秋香美眸满是疑惑:“七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啊,今天,大小姐已经和林逸图、林逸鸿谈妥了很多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走到最后一步啊。”
“大小姐还是太天真了。”
燕七摇摇头:“人家林逸图、林逸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集合七十二路林家分支,难道就是为了向大小姐妥协?今天分明就是试探火力,做好准备,明天,必定会杀上门来,将大小姐给推翻掉。”
秋香闻言,恍然大悟。
第233章 大小姐做贼
“七哥,我该怎么做?”
秋香深思过后,觉得燕七说的很有道理。
林逸鸿、林逸图兄弟来者不善,不得不防。
燕七不容置疑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大小姐要不辞辛苦,放下大小姐高贵的架子,连夜拜访七十二路林家分支的族长,求爷爷,告奶奶,或晓之以情,或诱之以利,分化他们,离间七十二路林家分支之间的关系。”
“也可以这么说,这七十二路林家分支的族长,只要大小姐能离间十之二三,他们人心不齐,那大小姐就可以挺过这一关。不然,明日之晨,就是大小姐下台之日。”
秋香连连点头:“七哥,这件事情太重要了,我去向大小姐禀报,恐怕也说不明白,害怕耽误了大事,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见大小姐吧。”
燕七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呼呼翻白眼:“我去见大小姐?开什么玩笑?”
秋香拉着燕七的袖子,温柔撒娇:“七哥,你就不要再装出一副决绝的样子好不好?你既然肯为大小姐出谋划策,那就是对大小姐还抱有希望的,你也喜欢大小姐,对不对?”
燕七差点笑岔了气:“我喜欢大小姐?开什么玩笑!那小妞儿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躲之不及,怎么会喜欢她?”
秋香道:“我说的不是男女那种喜欢,而是朋友知己那种倾慕和钦佩!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或者,你们是不打不相识呢。”
不打不相识?
燕七心里一动,但仍然嘴硬道:“我可不是为了大小姐,而是看在秋香和大少爷的面子上,才肯来多嘴一句,大小姐在我心里,不过是一片浮云而已。”
“七哥,你……你就不能别说气话吗?”
秋香美眸流盼,殷殷相切。
燕七硬下心肠,挥挥手:“秋香,你先去向大小姐禀报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咱们说点知心话。”
“不,七哥,你和我一起去嘛,求你了。”
秋香拉着燕七的袖子,整个丰腴的身子都贴上来,尤其是高耸的胸挤压在他的肩膀上,又软又弹,芳香扑鼻,弄得燕七腿软,但第
三条腿却扑棱一下竖起来。
秋香像是八爪鱼缠在燕七身上,一下子感受到了那坚硬如铁的木橛子,又惊又羞,连动也不敢动,生怕在碰到那东西。
“七哥,你想什么呢?”
“啊?我什么也没想啊。”
“那你怎么……那样了?顶到人家……”
“哦,还不是被你给勾引的?你这么抱着我,软玉温香抱满怀,我没点表示,那怎么好意思?”
“七哥……”
秋香糯糯的叫了一声,在燕七耳畔轻轻说道:“七哥,你和我去见大小姐,今晚,我就从了七哥,好不好嘛?”
一股芳香涌入耳畔。
燕七心痒意迷:秋香居然要以身相许了。
这个诱惑对燕七来说,不可谓不大。
“嘿嘿,去见大小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小妞儿虽然脾气丑,但长得还挺养眼的。逗逗她,七哥我也不吃亏……”
燕七刚要同意,外面的门被一把推开了。
大小姐林若仙一身白衣,站在门口,美眸如电,怒视燕七。
“大小姐!”
秋香刚才还和燕七搂抱在一起,肌肤相亲,见着大小姐撞进门来,吓了一跳,赶紧在燕七身上跳下来,羞涩道:“大小姐,你来的正好,七哥正要去找你呢。”
林若仙站在门口,纤柔的身子站得笔直,红唇倔强的上挑,美眸含嗔,不理睬秋香的话,怒视燕七,一字一顿道:“燕七,好端端的,你竟然把我诽谤成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而且还是茅坑里的,你是何居心?”
燕七笑了笑:“看来,大小姐偷听我和秋香说话了。好好的大小姐不当,却要当贼。”
林若仙一脚迈进来:“我是林府大小姐,林家归我掌控,一寸一土都是我的,我还需要偷听吗?”
燕七笑了笑:“这话有道理,不过,也就局限于今晚,明日一早,或者就不一样了。”
林若仙横眉冷对:“燕七,你什么意思?把我骂成一块臭石头,你还有理了?”
林若仙和燕七硬肛了一次,也是心情烦躁。
她没想到
燕七如此强硬。
本来想着,燕七是个刺头,说不得要好好修理他一下,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只要他服软,向自己低头认错,就把他留下来。
可没想到的是,燕七这刺头炸刺儿,不仅没有服软,反而当众狠狠教训了她一翻,弄得她相当没面子。
林若仙心里火大,一怒之下,心情烦躁,也失去了理智,什么也顾不得,就将燕七给赶出去。
林若仙无论如何,也是智慧超群的角色,说出了气话之后,心里有些后悔。
但自己毕竟是大小姐,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那多没有面子,想让她自己承认错误是万万不能的。
月夜清爽怡人,正是睡觉的好光景。
不过,林若仙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燕七讥讽她的话,似余音绕梁,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是啊,若非燕七发威,岂能赶走胡言那个骑在哥哥身上作威作福,满口道貌岸然,却心如蛇蝎的老东西?若非燕七巧舌如簧,岂能制服林如意那个刁妇?最厉害的是,若非燕七一身虎胆,岂敢和林逸图针锋相对,挫败其阴谋?”
想到这里,林若仙一下子坐起,使劲揉着脑袋,搓了搓娇媚的脸颊,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这么算起来,燕七倒是为我林家做了很多事,我这么强硬的把燕七赶走,是不是很没有人情味啊。”
“林若仙啊林若仙,你只是狭义的认为燕七无耻,耍流氓,拈花惹草,勾搭秋香,像是一条公狗到处发浪,但怎么偏偏遗忘了燕七的种种好处呢?”
“而且,最尴尬的是,燕七为林府做的好事,那是板上钉钉,人尽皆知;而燕七所谓的‘狡诈、耍流氓’全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有没有这回事还在两可之间。”
林若仙突然觉得自己很不称职。
感觉自己像一个颐指气使,只会发飙泄愤的大小姐,却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身份是林家的话事人。
燕七对林府这么有功劳,都被赶了出去,那林府其他家丁会怎么想?岂不是人人自危?
万事,当以大局为重。
第234章 果然是一对冤家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将赶出林府,我太冲动了,竟然做出如此荒诞的决定。”
“不过,让我给燕七道歉,求他留在林府,也是不可能的。如果那么做,我大小姐的威严何在?从古至今,还没有小姐服软家丁的道理。哎,这可如何是好?”
林若仙毕竟不是普通人,立刻想到了一个中间人。
那就是秋香!
林若仙想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来到了秋香这里。
她想要秋香给燕七传话,只要燕七服软,低头认个错,就把他留在林府,这档子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她刚刚来到秋香门口,就听到燕七骂她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林若仙又气又羞,气的奶疼。
心里特别的委屈。
“好你个燕七,不过是个小小家丁,狂傲什么?我都后悔了,想要把你留在林府,你却在背后骂我,而且,还骂的这么难听。你到底是何居心?你也太恶毒了吧?”
林若仙心情焦躁,听了燕七的话,气的失去了理智,将燕七的好处全都忘在了脑后,心里想的全是燕七祸害自己的龌龊事。
她眼圈通红,娇媚的脸蛋紧紧绷着,挺直了脖子,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美眸盯着燕七,不屑道:“你不仅骂我,还夜半三更,跑来占秋香的便宜,你果然是个登徒子。我把你赶出林府,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燕七不惧任何人,像是斗鸡一般,盯着林若仙针锋相对:“没错,我骂你了又如何?反正我明天一早也不是林府的家丁了,背后腹诽你几句,又能怎么样?”
“还有,我和秋香相互爱慕,就算是偷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把秋香赶出林府吗?呵呵,那正好,我求之不得,我刚好把秋香带走,让她做我的燕夫人,不知比给你这个坏脾气的小姐当丫鬟要幸福多少倍。”
“你还要把秋香带走?”
林若仙又惊又气,酥胸鼓鼓,美眸似剑一般盯着燕七:“你敢带走秋香,我和你拼命。”
燕七哈哈大笑:“拼呗,反正你是高贵的大小姐,而我贱命一条,和你拼命也超值。”
“你……”
林
若仙气的脸颊潮红,凝视秋香:“秋香,你要跟着燕七离开林家吗?”
“大小姐,我……”秋香急的娇脸绯红。
燕七一把拉住秋香的手:“跟我走,你就是燕夫人,不出三年,你会名震大华。”
林若仙也急了,冲上去拉住燕七另一只胳膊,使劲往怀里拉,咬着银牙:“秋香,你不许被这个色狼给骗了,咱们情同姐妹,你不能走。”
两人一左一右,都快把秋香一分两半了。
“哎,你们……”
秋香被两人拉成了‘大’字,一咬牙,使劲挣脱了两人,气的直跺脚:“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小姐,我不会离开你,七哥,你也不要让我为难。你们之间剑拔弩张,明明是个误会,为什么就不能坦相待说清楚呢。”
燕七和林若仙异口同声:“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哼!”
两人同时看着对方,翻着白眼儿。
秋香晃了晃林若仙的手臂:“大小姐,你真的吃误会七哥了。”
林若仙骄哼道:“我误会燕七?他骂我是茅坑里的石头,我可是听得真真的。”
秋香解释道:“大小姐并没有听到七哥之前的话,如此断章取义,就是容易误会。”
林若仙蹙眉:“这厮之前还说我什么坏话了?”
燕七撇撇嘴:“秋香,别向这个坏脾气的大小姐解释那么多,她爱误会就去误会,误会我的人多了,不差她一个。”
“七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秋香拉着林若仙的小手,娓娓道来:“大小姐,你误会七哥了,七哥之所以说大小姐是块臭石头,是因为七哥心里有些怨气而已。但是,尽管七哥有怨气,但心里还是有大小姐的,不然,七哥能半夜找到我,让我给大小姐报信吗?”
“报信?”
林若仙满脸疑惑:“你怎么前言不搭后语,他一个小家丁,还能给我报什么有用的信息?”
秋香道:“七哥说,林逸鸿和林逸图兄弟纠集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要在明日一早,闯入林府,逼迫大小姐退位。”
“什么?逼我退位?”
林若仙看着燕七,先是
愣了一下,忽然讥讽一笑:“果然是个小家丁,没半点见识,如此信口开河,真让人笑掉大牙。”
燕七撇撇嘴:“我的确没有半点见识,但大小姐的大板牙,我还是见过的。”
“你……你才长了大板牙呢。”
林若仙一声冷哼:“燕七,你就信口胡邹吧,告诉你,今天我已经和林逸鸿、林逸图二人达成了协议,我让出了很大利益,已经将他们稳住。而你,却说他们明日要来闹事,逼迫我退位?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你说我能相信吗?”
燕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林逸鸿、林逸图二人要在明天逼你退位,原来是你今天对他们做出了重大让步的缘故啊。呵呵,枉你执掌林家多年,岂不知道商场如战场,你越退,敌人就越嚣张吗?”
林若仙骄哼道:“你果然嚣张,你说的就是对的?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吗?你骗骗秋香还可以,想骗我?门都没有。”
燕七看着林若仙那张紧绷愠怒的娇脸,忽然笑了起来。
此刻,他有一种无力感。
面对如此固执,不识大局的刁蛮小姐,他有劲也使不上。
燕七摆摆手,也懒得和林若仙再说半句废话,抓着秋香的小手,轻轻握了握:“秋香,明天林家就会变天,你在林家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就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做一个快乐幸福的燕夫人。我先撤,收拾东西去。”
燕七从林若仙身边走过,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若仙面对燕七,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这让她心里更加郁闷。
“什么嘛,不就是个小家丁,拽什么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凭什么听你的?”
秋香给林若仙冲了一杯茶,平静了好一阵,才轻轻的说:“大小姐,燕七说的很有道理,林逸鸿、林逸图极有可能在明天一早赶来逼宫。大小姐必须早做打算啊。”
林若仙红唇上挑:“不可能,我执掌林家多年,对林逸鸿和林逸图了解颇深,他们不过是鼠胆之辈,只敢闹闹情绪,要逼我退位,他们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秋香,你不要听燕七的,这个人巧舌如簧,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第235章 女孩的心难猜
秋香眉头紧蹙:“大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过于固执,七哥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够了。”
林若仙忽然一声娇喝:“什么七哥不七哥的,在你眼里,他是亲爱的七哥,但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一个被我赶出林家的落魄子,别以为他很厉害,那不过都是假象,想我执掌林家十年,难道眼光和见识还不如燕七吗?”
“大小姐,你……”
秋香看着林若仙脸颊发白,酥胸鼓鼓,红唇上挑,透着一股倔强,就知道大小姐再也不会让步,多说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好了,秋香,你先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林若仙走出了秋香的闺房。
夜望漫天星辰,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房,长出了一口气,想着刚才真不应该冲着秋香大喊大叫。
“哎,我这是怎么了?听着秋香一口一个七哥叫着,叫的我心烦意乱,难道,我是在嫉妒燕七抢走了秋香的心?不是,不是这样的。”
林若仙又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是在嫉妒秋香,嫉妒她口口声声七哥叫着,嫉妒燕七喜欢秋香,而对我不假辞色?”
想到这里,林若仙捂着发烫的脸,羞涩的啐了一口:“什么嘛,他燕七算什么,一个口舌如簧的家伙,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呸!”
林若仙心里像是挑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
赶回闺房时,就见林若山蹲在门口,像是一个大肉球。
“哥!”
林若仙亲切的叫了一声哥哥,忽然又想起来罚了林若山面壁,急忙硬着头皮,扳着脸呵斥:“哥哥,你越来越不守规矩了,我不是罚你面壁吗?你怎么能擅自出来?你心里还有父亲大人吗?”
林若山陪着笑脸:“妹妹,我出来就和你说一句话,马上就回去面壁,而且,我再追加三天面壁,如何?”
林若仙哼道:“说!”
林若山轻咳一声:“妹妹,你为林家耗费心血,二十岁了,也没有相亲,独守空房,真是辛苦你了。可惜啊,哥哥深陷谣言之苦,不能帮妹妹执掌林府,哥哥看在
眼里,急在心里。”
林若仙闻言,美眸瞟着林若山,不仅一愣。
她实在没想到,外表憨厚,木讷呆板的哥哥,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嘿嘿,哥哥是笨,但不傻啊。”
林若山被林若仙惊讶的眼神看得很不好意思,挠挠头,讪讪一笑:“不过,妹妹,纵然你耗费青春,打理林府,但林府的基业还是一点点萎缩流逝,时至今日,林家虽然位列金陵十大富豪之一,但其实,骨子里已经烂透了。”
“为何?一切都因为祸起萧墙!有了林逸鸿、林逸图这两个大蛀虫,咱们姐妹就得不到好处,可以这么说,我这一生,都被林逸鸿和林逸图给毁了。所以,这两人不得不防,他们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林若仙美眸眨动:“哥,你到底要说什么?”
林若山憋了半天,道:“我认为,燕七说的对极,林逸图和林逸鸿明日必定会前来逼宫,妹妹必须早做准备……”
林若仙一听燕七的名字,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立刻激动起来,红唇上挑,气呼呼道:“你就这么相信燕七?凭什么,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难道他长了三头六臂?”
林若山憋了半天,幽幽道:“我不知道燕七有没有三头六臂,但是,我可以确定,从燕七进入林府,一直到现在,他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他做出的预判,也十拿九稳。”
“换句话说,燕七这人就没输过一次,妹妹,你懂吗?他一次也没输过。就连高傲的白朝云,都被她征服了,妹妹,你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
“那又怎么样?”
林若仙更加激动,像是开屏的孔雀,气呼呼跺脚:“他那么厉害,我偏偏不服他,再说,征服白朝云算什么?那不过是调戏女人而已。”
“再说,白朝云又如何?那不过是一个风流的舞姬,燕七能征服白朝云,但绝对征服不了我!”
“啊?”
林若山一愣:“妹妹,你的意思是,让燕七征服你?”
“胡说,你给我闭嘴,我可没说这句话。”
林若仙刚才那句‘燕七能征服白朝
云,但绝对征服不了我!’绝对是气话。
她也没搞懂,为什么激动之下,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让她十分尴尬。
林若山摸摸鼻子:“妹妹,你就当我没听到这句话好了,我耳朵聋。”
林若仙更加羞愤,踱着三寸金莲,愠怒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你和秋香是我最亲近的人,却都帮着燕七来欺负我,难道,燕七对你们来说,比我还重要?”
林若山微微一笑:“妹妹,你在我心里当然是最重要,不过,你换位思考一下,我们之所以相信燕七,那是因为燕七对我好,对秋香也好。”
“对我,他把我当成朋友,愿意为我两肋插刀,这么多年,也就燕七一个人真心把我当成朋友。”
“对秋香好,那是因为他真心喜欢秋香,她们两情相悦,你侬我侬,让人羡煞,妹妹,你是不是也很羡慕秋香?”
“我……我才不羡慕秋香呢。”
林若仙嘴上说着不羡慕秋香,但心里却百般纠结。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绝对不会收回来。
尤其是,想到燕七那决然的口气,以及霸道的言辞,撇着自己那轻蔑的眼神,林若仙更加不服输。
“妹妹,你想清楚些,燕七对我们林家很好,也很重要,你不要赶他走,你要听他的……”
林若山还在苦口婆心的做林若仙的工作。
可是,他没想到,林若仙听着林若山如此推崇燕七,好似她为了林家付出多年的辛苦,全都及不上燕七之万一时,她终于爆发了。
“哥哥,你给我住口,林家是我掌舵,用人与否,赶人也罢,是我说了算,与你无关。”
林若仙红唇上挑,气冲于脑:“燕七奸诈狡猾,卑鄙风流,搞乱林府,勾搭丫鬟,乱了风俗,此乃大恶。我已经决定,必须把燕七赶出林府,不得踏入林府半步。”
林若山懵了:“妹妹,你……”
他看到林若仙气得脸色发紫,完全搞不懂林若仙到底是什么心理,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
妹妹才二十岁,不会是进了更年期了吧?
第236章 狼来了
林若仙美眸圆睁,怒视林若山,充满了威严:“哥哥,你不仅擅自偷跑出来,还在我耳边进谗言,替燕七游说,这相当于出卖林家,我罚你面壁一月。”
“什么?”
林若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妹妹,你别这么不讲道理……”
“立刻回去面壁。”
林若仙一声娇喝:“不然,家法伺候。”
嗖!
林若山连想都不想,扭头就跑,比兔子还快。
看着一个大肉球越滚越远,林若仙忍不住笑了一下,柔弱的依偎在廊柱下,心神疲惫。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为什么一提到燕七,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
而且,越是有人给燕七说好话,她越是嫉妒,越是激动。
“哎,我这是怎么了?”
林若仙手托香腮,仰望天上眨动的繁星,神情忧郁,糯糯道:“爹,娘,你们在天有灵,就告诉仙儿,仙儿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仙儿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仙儿想去玩,仙儿思嫁,仙儿想要找个避风港……”
想着想着,她就这么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大明。
林若仙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全都是燕七。
一会,她和燕七大吵大闹,一会,又和燕七商议事情。
最离奇的是,还有一个镜头,她竟然和燕七抱在一起,亲密的接吻,要共赴巫山。
也就是最后这个梦,把林若仙给吓醒了。
林若仙羞红满脸,就觉得腿间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一样。
林若仙伸进手去摸了一下,气呼呼娇嗔:“林若仙啊林若仙,你这是有多想男人啊,怎么还和燕七那样?那小子还想亲我,哼,做梦,我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你。”
林若仙又羞又气,身子难受,进闺房里洗了个澡。
浴室中,还有一个男人裤头。
现在,林若仙百分百确定,这个裤头就是燕七的。
她也明白过来,那天,闯入了秋香的浴室,燕七一定是藏在浴桶中,不然,这裤头从何而来。
林若仙一边洗澡,心里忿忿,从木桶中站出
来,浑身湿淋淋的,也不管露出白腻的身体,抓过剪刀,就要将燕七的裤头剪得粉碎。
刚要动刀,忽然外面传来秋香的声音:“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不好了。”
林若仙吓了一跳,也忘了手里还拿着燕七的裤头。
望着脸色焦急的秋香,林若仙故作镇定,呵斥道:“秋香,大清早的,你一惊一乍想吓死我吗?”
秋香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大小姐,大事不好了,林逸鸿和林逸图带着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已经将林府的大门堵住了,正在砸门呢。”
“什么?”
林若仙一听,如遭重击,呆若木鸡,手里的裤头滑落,掉进来浴桶中。
“完了,完了,林逸鸿和林逸图真的杀上门来了,他们完全不讲信用,昨天都商定好了,他们怎么又来闹事。”
林若仙心里惶惶的,脑子里像是打雷,轰得她外焦里嫩,都懵了,光着屁屁围着浴桶转了好几圈,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她心里很清楚。
林逸鸿、林逸图今日砸门,定然不怀好意。
“完了,真的被燕七给说中了,林逸鸿、林逸图这是带着人上门逼宫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昨天为什么没有听燕七的话,连夜拜访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对他们进行各个击破?”
“现在人家堵上门来,我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我好傻啊,都怨燕七,乱了我的方寸,故意气我,让我失去了理智。”
林若仙光着屁股,红唇上挑,却在说着燕七的坏话。
秋香听着,却有一点发蒙。
人家七哥昨晚已经提醒你了,你不听七哥的也就罢了,怎么还埋怨七哥误你?
秋香为林若仙穿上衣衫:“大小姐,你先别转圈了,我看得眼晕,你是林家的话事人,要想些办法应付林逸鸿和林逸图啊。”
不一会儿,林若山、管家曲风、王直白、孙声等骨干家丁都在外面候着。
看着林若仙神魂落魄的出来,急忙围了上来。
林若山道:“妹妹,大事不妙,林逸鸿和林逸图这帮狗日的正在砸门,要想个办法应付啊。”
曲风道:“大小姐
,回避解决不了问题,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联合起来,是有罢免权的,必须解决。”
王直白攥紧了拳头,灵机一动:“大小姐,不如请燕七出手吧,他非常神奇……”
“请什么燕七?请那混蛋何用?你给我住口。”
林若仙一听燕七的名字,立刻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狠狠盯着王直白,训了好一通。
王直白鼻子摸摸,很是委屈。
他自以为这个主意不错,没想到却被大小姐一顿臭骂。
林若仙打起精神,挥挥手:“大家不要慌,不就是林逸图和林逸鸿兄弟在挑事吗?我现在就去见他们,你们要相信我,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将他们搞定。林家……变不了天。你们不要跟着我,我要静一静。”
说完,她独自一人,赶往林府招待大厅。
林若山急了:“狼来了,现在怎么办?”
秋香跺跺脚:“我哪有什么好主意?”
旁边,不知道林震什么时候跳出来,啃着鸡腿,满脸狡黠:“你们好笨啊,都不如我一个小孩子。”
林若山毫不犹豫,甩出一百两银子,砸进林震手中,开门见山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现在不是卖关子的时候。”
林震收了银子,伸出一根手指:“我的主意就是,有困难,找燕七!”
我晕!
众人集体晕倒!
林若山满肚子窝火,向林震伸出手:“这个主意我也知道,还用你说,燕七都要走了,而且被妹妹气到了,怎么会帮忙?你把银子给我拿回来。”
林震摇摇头:“你们都不了解燕七,哎,可悲可,叹。”
林若山撇撇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难道你更了解燕七?”
林震也不解释,笑着点头,挺胸道:“第一,燕七若要离开林家,昨晚就走了,何必在林家睡一夜?第二,燕七就算要走,一大早就会离开,何必拖到现在?第三,早上我就看到燕七打点好了包裹,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他一直未动,这又是何意?”
林若山忽然明白过来,大手一挥:“哥几个,还等什么,给我冲上去抓住燕七,谁跑得最快,赏银千两。”
第237章 剑拔弩张
林府议事大厅中,人满为患。
能承载百人的空间内,竟然挤满了人。
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集聚在大厅之中。
这些林族分支的族长,上有鳖鳖老翁,下有牙牙幼童。
就连林氏祭祖之时,都不曾聚得这么圆满。
但在今天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里,却无一缺席。
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分列左右两旁。
而在左右旁首坐着的,正是林逸鸿和林逸图。
林逸鸿和林逸图是发起者,同时也是最具权力的分族族长之一。
两人一身锦衣华服,翘着二郎腿,坐在下面,怒目张胆,极具威严。
尤其是,以左边的林逸鸿更有派头。
林逸鸿、林逸图兄弟二人中,又以林逸鸿为首。
平日,出来打前锋的是林逸图,林逸鸿则是背手出谋划策的操控人。
可以这么说,林逸图唯林逸鸿马首是瞻。
大小姐林若仙坐在高台上,美眸含嗔带怒,凝视一脸嚣张的林逸鸿和林逸图,咬着银牙,先声夺人道:“四叔、六叔,一大清晨,你们带领林家族老,围攻林府,这是何意?你们砸坏了林府大门,这等同于擅闯林府,乃是大罪。”
林逸图呵呵一笑:“大小姐此言差矣,大家虽然是林府旁支,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此番回林府,就和回家一样,说什么擅闯?呵呵,大小姐,你这是拿我们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当外人啊。”
这话说的很刁钻,暗暗将一顶大帽子扣在大小姐头上,想要摘掉都不可能。
林若仙眉头紧蹙,芊芊玉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霍然站起,挺胸抬头,走到林逸图面前,盯着他那张褶子纵横的老脸,骄哼道。
“六叔玩的好一手‘携族长以令若仙’的好计谋啊。我身为林家大小姐,想要聚集林族七十二路分支而不可得。但六叔一声令下,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似小兵拜将,随叫随到,这份能耐,让我叹为观止。”
“我真是搞不懂,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什么时候成了六叔的提线木偶了呢,亦或者,成了一条条忠心户主的狗?”
此言一出,那些族长一个个面红耳赤,像是猴子屁股,憋得很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
林逸图也被林若仙这句话给憋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坐在另一边的林逸鸿阴冷一笑,忽然站起来,铿锵有力道:“大小姐此言差矣,林族各分支族长乃是意见领袖,焉能与狗相提并论?此番聚众合力,还不是为了挽救林家,将林家从水深火热中营救出来?”
“众人为林家劳心费力,却落得大小姐以贱狗比喻,岂不是寒了大家对林府的一番忠心?”
那些族长闻言,松了一口气,悄声议论。
“大小姐果然不是好人,竟然把咱们比喻成狗。”
“我本来还有几分犹豫,不过,既然已经成了贱狗,那还需要手下留情吗?”
“女人当家,果然嘴巴恶毒。”
……
众人七嘴八舌,将矛头指向林若仙。
林若仙心里暗暗叫苦。
刚才,她光顾着嘴巴痛快,想要给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一个对面羞,扼杀他们的嚣张气焰。
本来,这个计划已经成功。
但没想到,虽然难住了林逸图,却没有难住狡猾阴险的林逸鸿!
被这厮几句话,四两拨千斤,不仅化解了尴尬,还把球给踢了回来。
众人的矛头,直指自己。
“失策啊。”
林若仙非常惋惜,眉头紧蹙,冷媚怒视林逸鸿,虽然故作镇定,但心里却慌乱的很。
此刻,她很后悔。
“昨晚,就应该听燕七的建议,对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各个击破。”
“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
林若仙盯着林逸鸿,想着这厮真是一只老狐狸,蛰伏了这么久,终于出来咬人了。
林若仙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心态,看着林逸鸿,冷冷道:“四叔,你今日带着众族长前来,还有什么事情吗?昨天,我已经和你谈妥了,何必今日再来多此一举?”
“呵呵,谈妥?”
林逸鸿得意的撇撇嘴:“昨天的事情算姑且算是谈妥了。但今天,我要谈的事情,事关林族生
死存亡,绝不可以胡乱搪塞。”
林若仙美眸上挑,横了林逸鸿一眼:“林族前景一片大好,事业蒸蒸日上,名声颇佳,我怎么看不出败亡的瞄头?四叔,你言辞过于夸张了吧?”
“哼,你说这些都是虚的,咱们不妨用事实说话。”
林逸鸿满脸阴笑。
林若仙蹙眉:“四叔请说,事实又是什么?”
林逸鸿一挥手。
后面十几个人,扛着十几箱子账本,放在了地上。
林逸鸿指着这些账本,满脸冷厉:“这些账本,就是林家衰败的事实,来人,将账本打开,当众宣读。”
有几个账房先生抢出来,拿起账本,当着林家七十二路族老的面上,当大声宣读。
“林家如意坊一季度亏损五万两银子,明德坊:一季度亏损七万两银子:红海坊,一季度亏损十万两;青枫坊一季度亏损六万四千两……”
听着账房先生将账本公布于众,所有的林族分支族长俱都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林家竟然亏损了这么多。”
“天呀,林家要完,竟然没有一个店面是盈利的,这才仅仅是一季度的数据,那二季度呢,三季度呢,长此以往,林家定然被挤出金陵富豪之列。”
“大小姐,你要给我们一个解释,林家大好形势,为什么会亏损这么多的钱。”
……
林逸鸿挺胸抬头,一双三角眼绽放出炙热的光芒,忽然伸手指着林若仙,大声怒斥:“林若仙,你听到了?仅仅在金陵,林家三十多个店面,竟然全部亏损,没有一个盈利的,至于外阜的店面,更加不堪。”
“林若仙,你父亲在世时,创立了林族辉煌,我可是你父亲的左膀右臂,为林家的辉煌立下了汗马功劳。”
“你父亲去世,林族家业传到了你的手中,但短短时间内,林族的基业就被你挥霍得残破不堪,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吗?”
林若仙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什么道理,若仙不懂,还请四叔教我。”
林逸鸿指着林若仙,厉声道:“道理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林若仙,你也该下台了……”
第238章 群起而攻之
林若仙一张俏脸紧绷,冷冷看着林逸鸿:“林逸鸿,你想要逼我下台吗?”
她盛怒之下,也懒得再叫什么四叔了,干脆直呼其名。
林逸鸿哈哈大笑,大手一挥,指着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铿锵有力道:“不是我逼你下台,而是你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强制你下台。因为你无能,你败坏了林家的基业,凋敝了林家的辉煌,大好的林家,在你手上,居然千疮百孔,奄奄一息,你,林若仙,就是罪魁祸首,你还有什么脸面和资格掌控林家的未来?”
林逸图站起来,举着拳头大吼:“下台,林若仙下台,为了林族未来,林若仙下台。”
林族七十二路族长本来就收了林逸鸿和林逸图的好处,加之那些亏损的账目惊到了他们,也心头火起,山呼海啸般举起了拳头。
“下台,林若仙头发长、见识短,何德何能,赖在台上不走?”
“这钱是林族的,不是你林若仙一个人,你凭什么胡乱挥霍?”
“下台,你今天不下台,我们就不走了。”
……
台下,乱成一团。
林若仙没想到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她很清楚,这些账本是林逸鸿拿来的,本身就存在问题。
林家肯定是亏损的,但绝对不会亏这么多。
但现在去找真正的账本,还得临时统计,根本就来不及,这方面被林逸鸿抢了先手。
第二,林族分支的族长被林逸鸿和林逸图收买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可以这么说,七十二路林族分支的族老就是林逸鸿请来的托儿。
有这两点,林若仙几乎无法应对。
林逸鸿听着众人嚎叫,心中大喜,看着林若仙那张红彤彤的脸,呵呵一笑:“我的大侄女,你听到了吗?都是让你下台的呼声!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还想赖到几时?”
林逸图满脸冷厉:“林若仙,别以为你可以继续赖着不下台,我告诉你,林族有规矩,只要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族长签字,就可以改变林族话事人的人选。我就直接告诉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下台,今天,你都得将手中的
权利交出来。”
林若仙心里像是长了草,烦躁不堪。
但是,偏偏没有什么好办法应付。
她很清楚,只要这些族长签字,同意她下台,这几乎是无法推翻的。
“难道,从现在开始,林家真要变天了?”
林若仙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让我下台,可以?但是谁来接任呢?依照族规,我哥哥林若山是第一继承人,理应由他来接替我执掌林家。”
“什么?我说林若仙,你没开玩笑吗?”
林逸图满脸不屑:“林若山就是个天然呆的夯货,林族的基业怎么能交给他一个傻缺?”
“什么夯货?林逸图,你竟然敢信口雌黄,污蔑我哥哥?”
林若仙娇声呵斥:“我哥哥宅心仁厚,本分诚实,品德极好,比你强了百倍。再者,我哥哥最近灵智大开,吟诗作赋,无与伦比,林府众人无人不知,乃是有大智慧的,由我哥哥接替我执掌林府,绝无半点不妥。”
这番话无懈可击,林逸图哑口无言。
林逸鸿阴森一笑:“林若山最近的确灵智大开,进步神速。但是,外面传言,林若山根本不是林家子,林族大好基业,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
林若仙啪的一拍桌子:“难道,仅凭几句谣言,就断定林若山不是林家子?谣言也能作为证据?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林逸鸿哼道:“除了谣言,还有一件事情,林族分支各族长人尽皆知。那就是:当年,林若山和你父亲滴血认亲,血不相溶,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若要是父子,岂能不相溶?”
林若仙急的直跺脚:“那次滴血认亲,是被人做了手脚……”
“打住!”
林逸鸿大声呵斥:“你说做了手脚,可有证据?”
“我……我怀疑……”林若仙支支吾吾。
林逸鸿愤怒咆哮:“你不过是怀疑,却没有证据,那如何确定那次滴血认亲是被做了手脚?”
“林若仙,当我看不出你的险恶用心吗?你分明是想让傻傻的林若山执掌林家,而你在背后操控林若山,这点小伎俩,别说我,在座的各位族长,也都是熟稔于心的。”
众人再一次被林逸鸿给误导了。
“林若仙,你真是蛇蝎心肠,你一个人祸害林族还不够,竟然还想让林若山继续祸害我们。”
“林若山不是林家子,绝不能上位,他若上位,我们全部反对,必须反对。”
“林若仙,你就乖乖下台嫁人吧,何必绝恋权利?一个女人,就该安分守己,养孩侍夫,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林若仙极度被动,满脸冷意:“那你们说,既然我哥哥不能走马上任,又有谁有资格执掌林家?”
林逸鸿立刻跳出来,朗声道:“我愿意肝脑涂地,为林家再续辉煌。”
“你?”
林若仙冷哼:“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
林逸鸿志得意满道:“当年,我就是你父亲的左膀右臂,林家能有这份基业,我有一半的功劳。我没资格,谁有资格?”
林若仙争锋相对:“我父亲当年说过,你口蜜腹剑,阴险自私,还曾出卖过林族利益,你若掌权,林族岂不是更加危险?”
……
大厅之中,争吵不断。
林若仙虽然是个弱女子,但危急关头,却不让分毫。
而在燕七的小院中,却是另一番恋恋不舍的景象。
秋香、林若山、曲风,王直白、孙声等人,带着一帮家丁和丫鬟,给燕七送行。
而且,是夹道相送。
燕七本来打算悄悄溜走,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相送。
这弄得他有些尴尬。
而且,还有那么多丫鬟,满脸悲伤,泪眼阑干。
燕七暗暗琢磨着:我太招风了,惹得这么多丫鬟为我伤心,我错了,我不对,以后,我一定要低调一些。
燕七拿起了行礼。
林若山一把将行李夺过来,扛在肩头,道:“燕兄,这等粗活儿交给我来干吧,可别累坏了燕兄的肩膀。”
我日!
燕七看着林若山扛着行礼,歪着肩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房门,心里也有些感动。
不过这厮明白,林若山这厮摆明用的是苦肉计。
七哥我偏偏不上当。
第239章 汗珠子掉了一地
燕七也懒的去和林若山去抢行李。
大少爷不嫌累就扛着呗,权当给他减肥了。
他背着手出门,却又被秋香拉住了袖子。
“秋香,你有事?”燕七问。
“七哥,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头。”
秋香拿出木梳,给燕七梳理头发。
“嘿嘿,这是美人计,七哥我怎么会上当。”
燕七心知肚明,但偏偏老神在在的让秋香给梳头,闻着秋香身上诱人的气息,心浮气躁。
但这里人多,也只好强忍着上下其手的冲动。
“梳完了吧?那我走了。”
燕七梳头过后,起身就走,不给秋香一点劝慰的机会。
“七哥,你……”
秋香红唇紧紧抿着,气的直跺脚,偏偏奈何燕七不得。
燕七往外走,一帮人呼啦啦的追了上去。
几个丫鬟大叫。
“七哥,别走,我要和你谈恋爱。”
“七哥,我要给你生孩子。”
“七哥,我要做你十八房小妾。”
……
燕七一听吓坏了,刚才还慢悠悠的走,现在要用跑的了。
众人一看都泄了气。
燕七软硬不吃,有什么办法?
尤其是在前面扛大包的林若山,累的呼哧带喘,见扛行李这招不管用,气呼呼将行礼甩到旁边的河里,掐着腰大叫:“我把行礼给扔到河里,看你怎么走。”
燕七呵呵一笑:“大少爷,我有钱啊,不就是一点行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要了。”
“燕七,你……”
林若山冲到燕七面前,挽起袖子大叫:“我把你行礼扔到水里,你不生气?来,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燕七深邃的眼神恍若能看穿一切,笑嘻嘻道:“大少爷,咱们是好朋友啊,犯得着因为一卷行李打架吗?我没那么小心眼。大少爷,我走了,改天找你喝酒。”
说完,绕过大少爷,径直出了府门。
“哎!”
林若山望着燕七的背影,心酸的跺跺脚。
“怎么办啊?”
林若山完全没有了办法。
林震这厮又冲了过来,向林若山伸出一只手。
林若山二话不说,两千两银票奉上,咬牙切齿道:“你若有好主意,我加倍奖赏,若是敢吃白食,我就把你扔进湖里喂鱼。”
林震笑得‘狡猾’:“大少爷,岂不知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若山撇撇嘴:“解铃还须系铃人?什么意思?你赶紧的,不知道十万火急吗?”
林震咧嘴一笑,向林若山小声嘀咕。
林若山挠挠头:“这能行?”
林震点点头:“七哥心最软,一定能成。”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林若山看着燕七已经出了门,大声对身边的秋香说:“秋香,昨晚妹妹哭了一夜啊,人都瘦了一圈,眼圈红红的,好可怜。”
秋香问:“为什么呀?大小姐坚强的很,从来不哭。”
林若山道:“还不是被燕兄给欺负的。”
燕七没走多远,听到林若山的话,放慢了脚步,心里好奇,还有点痒痒,想知道林若仙为什么哭。
秋香问:“七哥怎么欺负大小姐了?”
林若山眨眨眼睛,叹了口气:“妹妹本来就不想赶燕兄走嘛,只是想耍点女孩子的小脾气,哪里想到燕兄小心眼,居然横眉冷对,一心要离开林家,妹妹当然会哭了。不过,这个哭嘛,可就分两种意思了。”
秋香问:“哭还分两种意思?”
燕七走的更慢了,知道林若山是故意吊他的胃口,但也想听听这厮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林若山道:“妹妹之所以哭,一是被燕兄给气的,二嘛,自然就是舍不得燕兄喽。似燕兄这般风流倜傥,才华满腹,却又低调内敛的男子,走遍大中华,也就独燕兄一人尔。”
这番吹嘘,燕七自己听了,都快吐了。
“没劲,套路太明显。”
燕七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决定彻底离开。
林若山又是一声大叫:“最让人担心的是,妹妹哭过之后,竟然拿出了三尺白绫,系在房梁上,晃来晃去。”
众人一听,俱都吓傻了
。
燕七竖起了耳朵,也减慢了速度。
秋香瞪大了眼睛:“大小姐要干什么?”
“这还用问,妹妹要上吊啊,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就要去见我娘亲了。”
秋香问:“大小姐何苦上吊呢?”
林若山夸张的跺跺脚:“妹妹说了,林家毁在她的手里,她没脸活在世上。还说了,死后变成女鬼,也要找燕七问一问,为什么不肯来帮忙,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损,还说她觉得燕七很有才华,要和燕七一起,在地狱创一番事业。”
日!
燕七听得十分惊悚,汗珠子掉了一地。
麻痹的,好你个林若山,竟然用鬼来吓唬我。
当老子是吓大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
林若仙若是真的丢了权利,没有守住林家的基业,以她刚烈的性子,一旦想不开,说不定真能弄一块三尺白绫上吊。
越是刚烈的性子,越容易走极端。
尤其似林若仙这种为林家鞠躬尽瘁又饱受委屈的女子,一旦崩溃,特别容易想不开。
前世,燕七接触过太多的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的得意时高谈阔论,谈笑风生,心胸宽广,好似能撑下百十条船,以自已大浪淘沙,意气风发。
可是,一旦陷入绝境,心灵受到剧烈打击,第一想到的不是咸鱼翻身,而是手足无措,抑郁寡欢,甚至于想到自杀。
林若仙还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弱女子,虽然久经磨练,但坚硬的外表下,也不过是一颗脆弱的心,比自己这种老油条差远了。
这么一个大美女,死了怪可惜的。
也罢,七哥我还是助人为乐帮一下吧。
“麻痹的,七哥我就是贱呢。”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气冲冲的,扭头往回走。
林若山咧嘴一笑:“哎,哎,我说燕兄,干嘛去,干嘛去呀?你不走了?”
燕七瞪了林若山一眼:“看什么热闹,还不跟我去壮壮声势。”
“好嘞!”
林若山哈哈大笑,又赏给林震两千两银票:“你小子行,本少爷看好你。”
第240章 真是够不要脸啊
林家议事厅中,唇枪舌战,战意浓烈。
林若仙被千夫所指,气的浑身发抖。
她指着林逸鸿,美眸冷如利箭,咬着银牙:“林逸鸿,你所做的一切,都打着为林家着想的幌子,骨子里,不过是想要篡权夺位,为自己谋利益。”
她有些歇斯底里,冲到下面,一脚将账目踢翻,冷冷道:“当我不知道吗?这些账目都是你造假过的,甚至于你连五年前的账目也能造假。可见你为了篡权夺位,已经准备了多少年?”
“林逸鸿,你这么做,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吗?但凡你有点良心,就不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恶事来。”
林逸鸿满脸阴霾,喋喋怪笑:“林若仙,你不用给我扣帽子,说什么分裂林家?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以我的能力,治理林家,比你强上百倍。”
林若仙针锋相对:“你自私自利,嗜钱如命,你若是执掌林家,林家的家业都会被你盗空,其结局不过是肥了你个人而已。”
她向大家呼吁:“各位族长,你们不要被林逸鸿许给你们的短期利益蒙蔽双眼,若是他执掌林家,你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林逸鸿大声咆哮:“一派胡言,各位,别听林若仙胡说,她就来赖在大位上不肯下来。各位,咱们投票,只要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票数,林若仙就会自动下台。大家放心,我林逸鸿一旦上台,宁可自己吃亏,也一定会给大家最优的利益。”
林家七十二路族长大多数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片利益,却无法看得长久。
林逸鸿许给他们的利益很丰厚,让他们不得不动心。
“我投票罢免林若仙。”
“我也是。”
“我也一样。”
……
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开始投票。
林若仙坐在高台之上,听着大家投票罢免自己,又是寒心,又是无力。
美眸冷冷看着满脸邪笑的林逸鸿,真想撕碎了他,可是自己偏偏做不到。
林逸鸿走到林若仙面前,眸光非常不屑:“你不过是个弱女子,也敢和我斗
?呵呵,这个林家,终究是要归我林逸鸿了。哈哈!”
林若仙气得想哭,强自忍住,心里却在滴血。
“难道……林家真要败在自己手上?哎,我真不该对燕七胡乱发脾气,耍小性子,不听燕七的建议,胡乱断送了林家的未来。”
“现在怎么办?投票已经开始,就算是神仙,也难挽回局面,怎么办,怎么办呀。”
吱呀!
大厅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一身青衣小帽的男子走了进来,身材挺拔,朗逸帅气,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朗声道:“哎呀,大夏天的,大家聚在这里,也不开窗户,多热啊!”
“燕七!”
林若仙看到燕七那一脸痞气的笑容,不仅不觉得讨厌,反而充满了亲切,就像是溺水时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她凌波微步冲了上去,美眸明亮:“燕七,你来啦,你不是走了吗?”
燕七没有理会林若仙的热情好客,扭头看着两边黑压压的人头,心想着:这么多老头子对付林若仙一个弱女子,真是够不要脸啊。
林若仙一个弱女子,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能撑到现在,还真有几分胆色和智慧。
林若仙被燕七忽视,宛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我想岔了,燕七这个家伙,一定是来看我的笑话的,这混蛋真是太坏了,可笑我竟然以为他是来帮我的,我好天真。”
林若山、秋香、曲风等人也都跟着进来。
站在燕七后面,为他壮胆。
林若仙压低了声音,对林若山说:“哥哥,怎么把燕七放进来了,这个大坏蛋简直坏死了,快把他赶出去,他就是来看我出丑的。”
林若山挤眉弄眼:“妹妹,燕七是我请来帮忙的,你别乱说话,好好配合燕七。”
林若仙瞪大了眼睛,好郁闷:“我配合燕七?我在和林逸鸿战斗,还要我配合燕七?燕七算什么啊,我配合他?”
林逸鸿看到燕七进来,怒视燕七,冷冷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林逸图吃过燕七的亏,知道燕七十分厉害,对林
逸鸿小声说:“他就是燕七,屡次三番坏咱们好事的,就是这个家伙,咱们一定要小心。”
林逸鸿看了燕七几眼,觉得这人不过是个乳臭未干之辈,有什么好怕的?
他冷冷看着燕七,很不屑的斥责道:“林家族长召开闭门会议,闲杂人等不得进来,出去,立刻出去。”
燕七就当林逸鸿是在放屁,不理他,环视众人,笑着拱手:“大家都在啊,呵呵,很好!大家可能都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燕七,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
“可能大家很奇怪,没听过贴身助理这个概念。我在这里告诉大家,我这个贴身助理,除了大小姐的私事不管之外,其余的事情,我都管。呵呵,你们若不信,就问大小姐好了。所以,你们开会竟然不带上我,真是过分呢。”
众人十分惊讶!
林逸鸿质问林若仙:“可有此事?”
林若仙顿了一下,抿着红唇:“燕七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我的贴身助理,帮助我处理杂事,所以,今天的议事,燕七必须参加。”
她不能否定燕七是自己的贴身助理,不然,他就会被赶出去,还怎么帮忙?
林逸鸿冷冷一笑:“林若仙,你好不知体统,身为女孩家,居然找了个男子做贴身助理,真是有辱林家门风。”
林若仙脸颊绯红,虽然窘迫,但也捏鼻子认了,回眸瞟了燕七一眼,十分委屈,这个锅她自己背了。
燕七看着林逸鸿,指着他的鼻子,不屑道:“你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带着一帮族人,堂而皇之跑来林若仙家里,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弱女子,这算不算侮辱林家门风?”
“你自己明明做着龌龊事,却还理直气壮的质问别人,你还要脸吗?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换成是我,还有脸活着?呵呵,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燕七,你敢口出狂言,你……”
林逸鸿被燕七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无力还口,气得似牛倒嚼,口吐白沫。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燕七这厮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第241章 反其道而行之
燕七一出场,就把气势给夺了回来。
他打了个响指,对后面的曲风说道:“还不快去取把椅子来,本助理要参事议事。记住,是那把上好的檀木椅子,别的椅子我不坐,铬屁股!”
“好,这就去,这就去。”
曲风赶紧去取来椅子,亲自搬上来,请燕七坐下。
燕七没有入座,反而一指林逸图,对曲风道:“曲管家,你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在这诺大的林家,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林逸图六叔了,快去,给六叔也取一把檀木椅子,不然哪里能衬托出六叔超凡脱俗的身份。”
“啊?”
曲风懵了。
大小姐也蒙了。
所有人都懵了。
最懵的,当属林逸图了。
林逸图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明白燕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稀里糊涂的,我就成了燕七最敬佩的人?
我三番四次败在你的手上,你敬佩我个屁啊。
林逸鸿蹙眉,问林逸图:“燕七这是什么意思?”
林逸图满脸迷惑,耸耸肩:“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燕七,你……”
大小姐张合着粉唇,想要告诫燕七。
燕七连看都不看大小姐,对傻呆呆的曲风说:“发什么愣,还不快去给六叔取檀木椅子。”
“好,去,这就去。”
曲风不懂,但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取来檀木椅子。
燕七举着檀木椅子,笑嘻嘻走到林逸图身边,亲切的说:“六叔,请坐,您老人家可是林府的老人,功劳大大的,只有您配坐这把椅子,至于其他人,一点都不配。”
说话的时候,燕七还故意横了旁边的林逸鸿一眼。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燕七口中的其他人,指的就是林逸鸿。
林逸鸿气的鼻子冒青烟,脸色铁青,身体发颤,胡子都要翘起来。
林逸鸿、林逸图兄弟二人中,以林逸鸿为首,林逸图就是给林逸鸿打工的。
现在,燕七如此推崇林逸图,冷落林逸鸿,有些本末倒置,让一贯享受殊荣的林逸鸿很没有面子。
林逸
鸿看着檀木椅子,很精致,很想上去坐一坐,虽然不知道燕七卖的什么药。
而且,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被燕七当众夸赞,享受殊荣,心情自然非常愉悦。
燕七拉着林逸图,将他按在椅子上,诚恳道:“六叔,你就坐吧,你对林家功劳甚大,你坐这把椅子,心安理得。”
“马屁精!”
林若仙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她这时才发现,燕七溜须拍马起来,比任何人都溜。
“这个坏蛋,对我不假辞色,不说一句软话,却对林逸图这混蛋喜笑颜开,果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林若山、曲风等人看在眼里,脑子也是蒙蒙的,不明白燕七这是演得哪一出戏。
林逸图坐在檀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很是舒服,甚至于唱起了小曲。
正在享受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有一道冷厉的光芒盯过来,让他不寒而栗。
林逸图一激灵,急忙坐起,向林逸鸿拱手:“四哥,你劳累万分,还是你来坐吧,我坐不坐无所谓的。”
林逸鸿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这是燕七专门给你请来的座位,还是你坐的好,我若是坐上去,岂不是如坐针毡。”
“这,四哥,你……”
林逸图满脸通红,紧张兮兮道:“四哥,咱们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咱们可是亲兄弟啊,来,还是你来坐吧。”
林逸图拉着林逸鸿坐下。
林逸鸿心里舒服了一些,勉勉强强,刚要坐下。
却见燕七像是一阵风般冲过来,一脚踢在檀木椅子上。
啪嚓!
檀木椅子被踢得粉碎。
林逸鸿已经弯下了腰,椅子却飞了,他坐了空,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个大腚蹲。
“哎呦,好痛!”
林逸鸿痛的呲牙咧嘴。
“燕七,你干什么,你想暗算我?”
林逸鸿拿起拐杖,呲牙咧嘴指向燕七。
燕七理直气壮道:“我这是给林逸图六叔取来的椅子,我说过,只有林逸图六叔有资格坐这把椅子,至于别人,根本不配。”
“林逸鸿,你
倚老卖老,以势压人,要抢占林逸图六叔的座位,林逸图六叔顾全大局,不愿意和你计较。但是,我燕七却不是好相与的,既然林逸图六叔坐不成,你也别想坐,我宁为玉粹,不为瓦全。”
林逸鸿被燕七一番抢白,弄得灰头土脸,而且,他刚摔了屁股,痛不欲生,思维不转个儿。
燕七语速又很快,林逸鸿刚想前三句,燕七已经夹枪夹棒的说了十几句,中间到底藏着什么猫腻,林逸鸿也蒙圈了。
不过,林逸鸿明白一个‘铁’的事实。
燕七很仰慕林逸图,甚至于有点崇拜。
看来,他们之间不是敌我矛盾的关系。
可是,林逸图曾经亲口对他说过,和燕七之间势如水火,从来没说过和燕七之间有这么深的交情。
难道,林逸图对我有所隐瞒?
林逸鸿冷眸如电,看着林逸图,眸子中藏有阴霾。
林逸图慌里慌张道:“四哥,你误会了,我和燕七之间,根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之间的矛盾是很深的。”
林逸鸿哼了一声,忽然笑起来:“六弟啊,你这么大人了,和谁有交情,不用向我说的,我一大把年纪,什么事没见过?嘿嘿!”
“四哥,你……”
林逸图觉得自己很冤,而且貌似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尤其是,他知道林逸鸿睚眦必报。
刚才,他那几声冷笑,让林逸图心里非常不舒服,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气呼呼坐下,也懒得和林逸鸿说话。
好歹,他林逸图是二当家,焉能没有脾气。
林若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托香腮,美眸在一肚子郁气的林逸鸿和满肚子委屈的林逸图身上扫过,心里却非常迷茫。
“燕七这坏蛋,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何对林逸图热情非凡,对林逸鸿却厌恶至极?哎,我是越来越糊涂了。”
至于七十二路林族分支的族长,脑子也懵懵的。
当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就当热闹看的。
反正,他们要的是利益,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
第242章 矛盾是怎么炼成的?
局面,已经纳入了燕七的掌控中。
刚才,林逸鸿还在针对林若仙大放厥词,逼着她下台。
如今,燕七这一番胡闹,对林逸鸿和林逸图兄弟二人分而治之,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林逸鸿心知不妙,立刻将节奏抓回来,轻咳了一声,怒气冲冲道:“各位,咱们继续开会,不要延误了时机。”
林逸图也急忙从郁闷回过神来,准备向林若仙发难。
燕七很有范儿的坐在椅子上,半仰着身体,翘着二郎腿,抬头望着屋顶,眯着眼睛,懒洋洋问:“林族开大会,到底因为什么事啊?”
林逸鸿哼道:“兹事体大,与你无关,必须林若仙亲自回应,你个小家丁,有什么权利质问我?”
燕七一下子跳起来:“我早就说过,我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除了大小姐的私生活我不过问,其余的事情,全权委托我来处理。林逸鸿,你不和我对话,那是解决事情的态度吗?你七老八十的年纪,不光老眼昏花,脑子还糊涂了?”
“还有,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林逸鸿,你这人说话难听,脑子不清醒,比林逸图六叔差远了,有什么资格做领头羊?”
燕七越来越激动,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林逸鸿,大声道:“当着众人的面前,我说句心里话,林逸图六叔就是比你小了几岁,被你给压住了。不然,以林逸图六叔的才华和智慧,能甩你十几条街。林逸鸿,我明明白告诉你,若是没有林逸图六叔的辅佐,你还能有今天的地位吗?恕我直言,只要六叔离开你,你就是光棍一根,狗屁不是。”
“你……你竟然大放厥词,侮辱于我?”
林逸鸿气得倒仰。
没想到啊,燕七这厮连说带骂,像是崩豆,嘎嘣嘎嘣的往外蹦,弄得他心里火大。
林逸鸿哼了一声,冷冷横了林逸图一眼,迁怒于他,阴森森道:“六弟,我还真没想到,你能力这般出众,真让我大开眼界。”
林逸图头皮一阵发麻,总觉得燕七这话说的不对劲。
但是,当着众人面前,燕七对他赞赏有加,将他夸得天花乱坠,好似天上的明月,离了他不行,心里又有些得意。
暗暗琢磨了一下。
貌似这么多年,林逸鸿能有今天,真离不开他的出谋划策。
心里也有些遗憾。
“这么多年,一直帮衬林逸鸿,若是自己开创一番事业,说不定也能有所成就。可惜,可惜啊。”
但被林逸鸿阴冷的目光射过来,林逸图急忙收起得意的笑容,心里却不住的腹诽。
四哥竟然对我很不满意?
人家燕七不就说了一句实话吗?
你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若是没有我辅佐你,你能玩得转吗?
林逸图越想,越有些赌气,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林逸鸿也很生气,板着脸,像是一堵阴冷的墙,盯着林逸图看了好一阵,才憋住心里那股邪火,怒视燕七:“好,既然你是林若仙的贴身助理,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林若仙今天必须下台,你这个贴身助理,从此也就失业了。哈哈,燕七,你是不是很失落?”
燕七很淡定的微微一笑:“哦,原来就这点事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这还是小事?
林逸鸿原本以为燕七会很吃惊,甚至于吓得尿了裤子,可燕七淡定如常,好似无动于衷。
林逸鸿霍然站起,雄赳赳道:“燕七,你是不是以为林若仙的地位固若金汤,无人可以撼动?我告诉你,今天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全部投票,就可以立即罢免林若仙。”
“你个小小家丁,没有见识,还以为攀上了林若仙这棵大树,就可以高枕无忧,现在你后悔了吧?哼,看以后我怎么玩死你。”
燕七依然淡定如常,微微一笑:“哦,看来是真要大小姐下台了,没关系,我同意,我举五肢赞成。”
林若仙急的直跺脚,心里大喊:“燕七,你别乱说话啊,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拆台的?你别害我啊你……”
她红唇微张,几次三番想要说话,却都忍住了。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弄清楚燕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逸鸿也吃惊不已,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同意林若仙下台?”
“当然同意啊。”
燕七幽幽道:“大小姐可是大美女,双十年华,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是大小姐到现在也没有相亲?为何?哪个妙龄少女不善钟情?大小姐也是女人,难道就不思慕青年才俊吗?”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对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说道:“大小姐至今没有相亲,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时间,大小姐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林家的安危之上。”
“大小姐里里外外,日夜操劳,废寝忘食,为了林家的未来,大小姐付出了全部的精力,谈恋爱,哪有时间啊,那太奢侈了。各位,你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便可得到丰厚的分红,须知,这些丰厚的分红可都是大小姐用青春换来的,你们可知道吗?”
林家七十二路族长你望我,我望你,老脸通红,没有一个人敢和燕七对视,更不敢看台上美眸如电的林若仙。
燕七又盯着林逸鸿,毫不留情道:“可惜的是,某些人并不领情,吃着大小姐挣来的分红,却又拆大小姐的台,大小姐不仅要对付外敌,还要警惕内鬼捣乱,哎,大小姐一心为林家拼搏,可有些人偏偏要当林家的蛀虫,大小姐累啊。”
“说得好!”林若山、曲风等人带头鼓掌。
大小姐也眼圈红红的。
正如燕七所说,这么多年,她为林家劳心劳力,偏偏无人理解,更有林逸鸿小人之辈在背后拆台,弄得她后院起火,分身乏术。
她美眸瞟着燕七朗逸的背影,嘟着红唇,小声嘀咕:“这个混蛋,是故意讨好我吗?说的这么煽情,我要是流泪,就会罚你,你让你把我弄哭了?”
而最生气就是林逸鸿了。
燕七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骂的还是他。
这厮,真真气煞我也。
第243章 脑子不够用
林逸鸿阴着脸,嘴巴噘得老长,能挂油壶,眼神充满阴霾,气的浑身打颤。
他指着燕七,气势汹汹道:“燕七,纵然你如此煽情,也无法阻挡林若仙下台的宿命。”
燕七呵呵一笑:“我干嘛阻挡大小姐下台?你这糟老头子也真是好笑,我早都说过了,我特别希望大小姐下台,不要再去管林家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大小姐缺钱吗?不缺啊,那干嘛管那么多事?大小姐以后再也不过问林府中事,岂不是更好?可以养花养鸟,四处旅游,还可以求学、读书,找个如意郎君,双宿双飞,难道不是美滋滋,犯得着那么累?”
“至于林家以后怎么样,呵呵,不好意思,大小姐已经下台了,还管什么洪水滔天,林家是生是死,都由他去吧。”
这一番话说出去,众人大吃一惊。
仔细一想,却又十分的有道理。
人家林若仙自己的股份是最大的,十辈子都花不完,干嘛管那么多事?
林逸鸿闻言,心中大喜:“燕七,这可是你说的,你让林若仙下台,林若仙就下台?她会听你的吗?”
“当然听!”
燕七看向林若仙,似笑非笑:“大小姐,咱们就不管林家事了,行不行?你忙得脸上生皱纹,却没人领情,咱们操那心干嘛呀,咱们不干了。”
林若仙眉头紧蹙,美眸盯着燕七,迟迟没有说话。
她无法理解燕七的用心。
“这个混蛋,竟然让我下台,这是何意?”
“我若是松了口,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可千万别弄巧成拙!燕七啊燕七,你真是将了我一军。”
林逸鸿一双阴冷的眸子盯着林若仙,讥讽一笑:“林若仙,你不是把事情全权委托燕七处理吗?怎么,燕七说话不管用?”
听闻此言,林若仙紧蹙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林逸鸿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我这是在怕什么啊,最坏的局面已经来临,我无能为力,只是在强自硬撑而已,能否挽回局面,只能靠燕七了。”
“而且,既然已经让燕七介入了,那就应该一挺到底,怎么能犹豫不决?临危受命,最怕的就是三心二意。”
林若仙
美眸横了林逸鸿一眼,冷笑道:“燕七是我的贴身助理,他的意思,自然就是我的意思。”
林逸鸿狂喜:“这么说,你愿意下台?”
林若仙美眸瞟了燕七一眼,一字一顿道:“燕七说的很明白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问什么?”
“哈哈!”
林逸鸿得意狂笑:“林若仙,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也好,主动下台,总比被我赶下台体面许多。”
林逸鸿看着高台上的红木椅子,三两步迈上台阶,直奔那个红木椅子,满眼放光,弯腰就要坐上去。
林若仙看得分外紧张。
这把红木椅子象征着权力。
只要林逸鸿坐上去,那就代表他上台了。
关键时刻,燕七轻轻一抽,将椅子移开。
噗通!
林逸鸿又摔了一个大腚蹲儿。
“哎呦!痛死了。”
林逸鸿一把老骨头,刚才摔了一次,现在又摔了一次,痛的尾巴骨都要断了。
他捂着屁股哀嚎:“燕七,你还敢暗算我?”
燕七挡在林逸鸿面前:“不是我暗算你,我是把椅子移开而已,这把椅子象征着林家的权利,你没有资格坐。”
“我没有资格?”
林逸鸿指着自己的鼻子:“林若仙下台,而所谓的大少爷林若山身份不明,是不是林家子还在两说,这执掌林家的位子,除了我,谁还有资格?”
燕七哈哈大笑:“现在大小姐还没下台呢,你急什么?再者,你有没有资格,可不是凭你自己说的,要大家一起判定。”
林逸鸿问:“大家是谁?”
燕七向身后努努嘴:“当然是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喽,你把他们怂恿来的,难道你忘记了?记性这么不好,还一门心思上位,谁能放心?”
林逸鸿指着台下那些族长,喋喋怪笑:“燕七,这些人都是我带来的,自然会听我的,我要上台,他们全都会答应。”
燕七摇摇头:“我看未必。”
林逸鸿瞪大了眼睛:“未必个屁,这事板上钉钉,不容置疑,谁敢和我争?谁有资格和我争?站出来,有种站出来。”
满场鸦雀无声。
林逸鸿非
常得意,掐着腰,看向燕七:“看到没,没人出来和我争,林家这把红木椅子,终究是要我来坐。”
“不行。”
燕七微微摇头:“在这林家,大小姐的股份最大,超过了百分之三十,大小姐是有绝对发言权的。”
“而且,大小姐是个负责任的人,纵然下台,也要为林家的未来着想,所以,大小姐要提名候选人。”
林若仙眼前一亮:“没错,我要提名候选人。”
林逸鸿不屑的摇摇头:“好,你提名候选人,我看谁有胆子,谁有资格和我争?林若仙,你说,你要提名谁?”
这一句话,就把林若仙给问住了。
除了哥哥林若山,她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
而且,心中所想的候选人,没有一个是林逸鸿的对手。
这可如何是好?
林若仙急的花容失色,愁云惨淡。
林逸鸿背手大笑:“哈哈,林若仙,你一个都说不出来吧,没人敢和我争的。”
他一点也不紧张。
能和他争夺大位的,只有林若山。
而林若山的身份未明,又无法上位。
所以,林逸鸿胜定了。
“嘿嘿,这感觉,真有点独孤求败啊。”
林逸鸿挺胸抬头,自得意满,一副捭阖天下的模样。
燕七神色淡然:“人选呢,我家大小姐早就定好了,此人能力出众,出类拔萃,由他来执掌林家,一定会让林家的事业蒸蒸日上。”
林逸鸿质问:“此人是谁?我倒要好好瞧瞧。”
林若仙盯着燕七,也很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也盯着燕七望过来。
所有人都蒙圈了。
“要问这人是谁,嘿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燕七走到林逸图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高高举起,朗声道:“执掌林家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林逸图六叔了。”
此言一出,似惊雷滚滚,振聋发聩。
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嘴巴张得大大的,呆呆的看着燕七和林逸图。
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浮想联翩,脑中混乱如麻,似乎脑子不够用了。
第244章 内乱
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看向林逸图,惊诧良久,议论纷纷。
“燕七竟然选中了林逸图?”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林逸图不是说过,他最恨燕七了,但看着局面,两人似乎不是仇敌啊,倒像是互相仰慕的好朋友。”
“剧本有点混乱,嘿嘿,难道说,燕七和林逸图早就串通好了,两人要做文章?或者,林逸图有上位的野心?”
……
猜测之声,此起彼伏。
林若仙、林若山等人也将目光定格在了林逸图身上。
她们依然不懂燕七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逸图上位,和林逸鸿有什么区别吗?
两人不是一个鼻孔出气吗?
最为惊骇、震撼的就是当事人林逸图了。
他懵了,胳膊机械的被燕七抓住,高高举起,脑中惊雷滚滚,乱成浆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燕七竟然提名我为候选人?他是我的敌人啊,竟然提名我?他脑子怎么想的?竟然提名我?”
林逸鸿一双眼眸通红,像是要吃人,死死盯着林逸图,一字一顿道:“林逸图,你举着手,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要跟我对着干吗?”
“啊?不,怎么会?”
林逸图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把胳膊从燕七手里拽出来,慌里慌张对林逸鸿说道:“四哥,这和我无关,都是燕七的个人行为,我怎么会和你争呢,咱们可是亲兄弟呀。”
燕七一步抢过来,也不理林逸图愿不愿意,紧紧拉着林逸图的袖子,情绪十分激动:“六叔,执掌林家的重任,你责无旁贷。”
“论能力,六叔能力出众,智计百出,无人能及;论人脉,六叔朋友遍天下,三教九流,无所不交;论资历,六叔乃是长者,有祥和之气。所以,六叔执掌林家,乃是众望所归,顺天而行。六叔,为了林家的未来,你就不辞辛苦,担当大任吧。”
这一番马屁拍的叮当三响,堪称惊天地,泣鬼神。
林若山等人听了只想呕吐。
但是,这番言辞在林逸图听来,却是别有
一番韵味。
——似一道美丽的乐章,百听不厌。
甚至于忍不住感叹:此言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林逸图看着燕七,眼神迷离,非常陶醉,他忽然发现,今生最理解他的人,竟然是燕七。
不过,林逸图还有自知之明,他就是给林逸鸿打工的,那种上位的野望,也就只能下辈子再想了。
这辈子?哎,完全没有机会。
而且,他也感觉到了林逸鸿眼神犀利如刀,恶狠狠的望过来。
林逸图赶紧闪到一边去,躲得离燕七远远的,挥舞着手臂,连连摇头:“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辅佐四哥,哪里会执掌林家?这种事情,我想都没想过。”
燕七这厮如影随形,立刻扑上来,又抓住了林逸图的袖子,热情洋溢怂恿:“天降大任于六叔也,六叔不上位,天理难容。”
“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林逸鸿能有今天,绝对是六叔的功劳。若非六叔在幕后出谋划策,以林逸鸿低人一等的智商,睚眦必报的心胸,早就成了别人的炮灰了,哪里能有今天?”
“可惜啊,林逸鸿善于玩弄权术,又防范六叔,这才让六叔一直委曲求全,虎落平阳。六叔,现在为了林家的未来,如论如何,你都要站出来勇于担当。六叔,你不要怕,我和大小姐力挺你出山。”
“啊?这……要我上位?”
林逸图心里涌上一股热火。
他觉得,燕七字字珠玑,说到了他的心里去。
燕七的话不仅对他充满羡慕,还非常热血。
一时间,林逸图有些飘飘然,脑中浮想联翩,恍若他真的就如同救世主那么厉害。
可是,他却忘记了,燕七不仅夸赞了他,更是将林逸鸿贬低得一无是处。
但在林逸鸿听来,却格外的刺耳。
看着林逸图那一副心安理得,喜形于色的模样,气的心都要跳出来。
联想到燕七一直在力挺林逸图,林逸鸿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第一感觉,燕七和林逸图就是一伙的。
两人
一唱一和,在向自己发难。
“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林逸图。”
“这混蛋野心不小。”
林逸鸿举起拐杖,指着林逸图,大声咆哮:“好啊,林逸图,你原来和燕七串通好了,也想篡权夺位,对我发难。你居然狗胆包天,妄图做大,我焉能饶你。”
林逸图赶紧解释:“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燕七这厮哪里会让林逸图解释,嗖的一下跳出来,指着林逸鸿大叫:“什么叫对你发难?大家都姓林,你和六叔是兄弟,又不是主仆,六叔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当六叔是你的奴隶吗?六叔鞍前马后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也够兄弟之情了,难道,你要让六叔在你面前跪一辈子?”
林逸鸿脑子懵懵的。
奶奶个熊,我什么让林逸图跪下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燕七又对林逸图说道:“六叔,你难道宁要给林逸鸿做一辈子的狗?也不愿意上位执掌林家吗?”
林逸图连连摇头:“谁愿意做狗?我才不做狗呢。”
燕七鼓掌叫好:“这么说,六叔愿意执掌林家了?太好了,你若上台,定然比林逸鸿那糟老头子强太多了。”
“啊?”
林逸图憋得满脸通红:“燕七,我说我不做狗,但没说我要执掌林家。你别乱说……”
燕七大叫:“不做狗,就是要执掌林家!”
他又指着林逸鸿,神情轻蔑:“你听到了吗,六叔愿意出山了。你啊,要能力没能力,要见识没见识,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哇呀呀……”
林逸鸿气血攻心,满脸通红,像是一头愤怒的野狗,猛的一下冲过来,抡起拐杖,砸向燕七。
等的就是你发飙!
燕七早就准备,一闪身,躲开林逸鸿的拐杖。
但是,林逸图就站在林逸鸿身后,还在呆呆的发傻。
砰!
林逸鸿的拐杖狠狠砸在了林逸图的额角上。
“哎呀,痛!”
林逸图满脸鲜血,痛不欲生。
第245章 狗咬狗一嘴毛
所有人都懵了,呆若木鸡,没想到林逸鸿会抡起拐杖,狠狠砸了林逸图一下。
林逸鸿看着林逸图满脸血迹,吓了一跳。
他本是想抡起拐杖砸向燕七,哪里想到燕七这厮跑的太快,而林逸图刚好站在燕七身后,当了替罪羔羊。
林逸图满脸鲜血,眼眸中全是血丝,心中火在烧,气急败坏质问林逸鸿:“你敢打我?”
“这……六弟,我……”
林逸鸿支支吾吾道:“六弟,我不是打你,我打的是……”
他想说打的是燕七。
可是,还没等他说出来,燕七冲上来,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林逸鸿,你这人太没良心了,林逸图六叔鞍前马后伺候了你这么多年,忠诚如狗,敬业如牛,怎么的,现在你翅膀硬了,就不当六叔是盘咸菜了?”
“六叔可是咱们林家的顶梁柱你竟然敢动手,将六叔打了个满脸鲜血,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而且,你还当着这么多族长的面前痛打六叔,你这是在痛打落水狗吗?就算你打狗也不至于这么无情吧?林逸鸿,你如此践踏六叔的尊严,让六叔颜面尽失,你如此无情无义,换成是我,早就和你翻脸了……”
林逸鸿虽然脑筋灵活,但现在脑子懵懵的,加上燕七口齿伶俐,说话像是机关枪,噗噗噗的往外喷,直把林逸鸿噎的说不出话来,想反驳也不知从何入手。
林逸鸿不反驳,林逸图看在眼里,认为林逸鸿就是默认的态度。
林逸图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痛的呲牙咧嘴。
此刻,他不光是头痛,更是心疼。
林逸图心中火在烧,眼眸通红,直勾勾的盯着林逸鸿,气的身子直打哆嗦:“好啊,四哥,你还真把我当成狗了。我就那么没有地位吗?你竟然当着这么多族长的面前打我?我为你鞍前马后,伺候你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你一顿拐杖吗?”
“哎,别,六弟,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林逸图一声怒斥,大声咆哮:“林逸鸿,你不就是怨我和你争林家家主的位子吗?我本来是不想和你争的,但是
,你竟然如此对我,我还和你讲什么恩义?”
他挺直了腰杆,大声道:“我现在宣布,我要竞选林家家主之位。”
燕七大喜,高举着林逸图的手臂,激励道:“六叔,这就对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就豁出去和林逸鸿竞争,我和大小姐定然会全力相助。”
林逸鸿火冒三丈,怒意十足。
本来,他打了林逸图一拐杖,心里十分愧疚。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一拐杖,林逸图居然火了,甚至于跳出来和他竞争林家家主之位。
这个家主之位是林逸鸿的禁脔,为了林家家主之位,他会六亲不认,无所不用其极。
看着满脸鲜血的林逸图,林逸鸿没有悔意,反而全是痛恨,咬牙切齿,竟然觉得自己打轻了。
“刚才,怎么不一拐杖打死他!”
林逸鸿指着林逸图和燕七,满脸冷意:“林逸图,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藏着野心。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早就和燕七串通好了,要在今天向我逼宫。好,很好啊,你和燕七演的一手好戏啊。”
燕七大声道:“就算我们演戏又如何?反正我和大小姐全力支持林逸图六叔上位。我们大小姐占有林家最大的股份,力量强大,有了我们的支持,六叔上位已定。”
“至于你林逸鸿,呵呵,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了,还是识时务为俊杰,早点退出的好。”
林逸鸿歇斯底里大吼:“林逸图,我果然看错了你,你敢和我争,最后一定会失败。”
“我失败?呵呵,怎么可能?”
林逸图站起来,向着台下那些分支的族长大叫:“你们愿意支持我的,就站到这边来,我保证,只要我上位,一定会给你最大的福利。那些不支持我的人,哼,你们也别想过好日子……”
林逸鸿阴着脸,怒意十足:“你们信我,还是信他林逸图?凭我手里的权利和人脉,林逸图岂是我的对手?你们今天不支持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林逸鸿和林逸图开始抢份额,拉人头。
两人扯脖子大吼,像是两只战意正酣的斗
鸡。
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一会儿看向林逸图,一会儿又看向林逸鸿,议论纷纷,左右为难。
“哎,我到底要支持谁啊?林逸鸿和林逸鸿可都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一旦押错了宝,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就是,好为难啊,我还是押宝林逸鸿吧,毕竟姜是老的辣,林逸鸿的手段很多,最后赢的一定是他。”
“未必,林逸图也很厉害,人脉广泛,年富力强,最狠的是,燕七和林若仙全力支持林逸图,这股力量不可小觑,我要选林逸图。”
下面人流攒动,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个个犹豫不决,犯了选择症。
燕七声嘶力竭了好一阵,看着林逸鸿和林逸图兄弟二人势同水火,奋力厮杀,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
他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感慨万千:“他妹的,可累死我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功德圆满。嘿嘿,接下来就是看戏的时间了,戏名就叫:《狗咬狗,一嘴毛!》”
林若仙一直在看戏,不发一言。
她虽然才智过人,自诩不凡,走南闯北,见识丰富,但也不明白燕七折腾这么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
尤其是,听着燕七拍林逸图的马屁,不仅不理解,甚至于觉得荒谬可笑。
再往后,燕七竟然怂恿林逸图上位。
这太可笑了。
林逸图和林逸鸿是兄弟,谁上位不一样?
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吗?
她甚至对燕七绝望了。
不过,林若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强忍着插嘴的冲动,任由燕七表演下去。
可是,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林逸鸿和林逸图打起来了。
他们兄弟二人,亲密无间,转眼之间,却成了生死仇敌,为了上位,相互争锋,甚至于要求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战队。
如此严重的内耗,堪称兵家之大忌。
人心不齐,焉能成事。
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林若仙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燕七这坏痞子,果然厉害。”
第246章 二桃杀三士
林若仙走到燕七身边,嘟着红唇。
她没想到燕七如此绝妙,居然想出了离间林逸鸿和林逸图的主意,最为惊叹的是:难度如此之大,竟然还成功了。
她很佩服,又觉得不可思议,心里痒痒,忍不住问燕七:“你怎么想到离间林逸图和林逸鸿的?这主意真是绝妙。”
燕七道:“大小姐,你高抬我了,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以古为鉴。”
“以古为鉴?”
林若仙蹙眉:“难道还有什么出处吗?”
燕七笑了笑,随手拿起桌上的桃子,咬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春秋时期,齐国有三个将军十分厉害,不听差遣,甚至于威胁齐景公之位。齐景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有办法应对。”
“齐国宰相晏子用计,请三位将军上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赏给三位将军两个桃子。”
“这桃子象征着名誉和荣耀,但三位将军,只有两个桃子,怎么分?三位将军因为两个桃子争斗,最后,三位将军俱都死在了朝堂之上,这就是著名的典故:二桃杀三士!”
“大小姐,他们都说你饱读诗书,才华满腹,不会没听过这个典故吧。”
“啊!”
林若仙恍然大悟,却又有些惭愧,小脸火辣辣的,敷上一层羞惭惭的红晕。
二桃杀三士的典故,林若仙是听过的。
但是,历史典故就是典故,全当故事来听,一笑了之。
可是,燕七这厮真是厉害,竟然信手拈来,用二桃杀三士的典故,挑拨得林逸鸿和林逸图兄弟相争,你死我活。
林家家主之位,就是诱人的桃子呀。
“燕七这坏蛋,手段还真是厉害呢。”
燕七美滋滋的吃着桃子,笑嘻嘻道:“古有晏子二桃杀三士,今有燕七一桃灭二狗。大小姐,现在你可放心了?”
林若仙粉脸娇红,犹豫了一下,糯糯道:“燕七,这次……多谢你了。”
燕七吃着桃子,头也不回,摆摆手道:“用不着谢我,我这人不仅坏,还很狂傲,勾搭丫鬟,爱逛青楼,甚至于带坏了大少爷。总之,我这人一无是处,槽点多多,罄竹难书,实在承受不了你的谢意。”
“你……”
林若仙被憋的脸颊潮红,酥胸起伏,红唇紧紧抿着,那股大小姐
的脾气又上头了。
若非强敌环伺,林若仙恨不得冲上去,抓花燕七那张帅气的脸。
“这个坏蛋,对别的女人甜言蜜语,对我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我是母老虎,难道你是猎人,看我就那么不顺眼?非要抢白我?这是气人。”
林若仙越想越气,走过去,探出一双小手,摸向了燕七的后背。
燕七觉得一股芳香传来,是林若仙的体香,悠扬婉转,是那么的好闻。
又感觉的林若仙一双曼妙的小手摸向了后背。
“大小姐要摸我?是不是看我长的太帅,控制不住发.情了?嘿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卿卿我我,多么不好意思?”
燕七这厮满脸坏笑,闭着眼睛好好享受。
冷不防,大小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陡然用力,将燕七从椅子上给推了出去。
也幸亏燕七是个练家子,跳起来,稳稳站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燕七看着林若仙,心里这个气啊。
这娘们儿真是可恶,竟然在背后推我,我又没脱衣服,你给我推什么油?
林若仙红唇上挑,撇撇嘴,指着那红木椅子,骄哼一声:“这可是红木椅子,只有林家家主能坐,现在人多,大庭广众之下,你坐上去,影响不好。”
我去!
燕七一看,自己刚才果然坐着那把红木椅子。
“有点理屈啊。”
燕七憋着一股气:“那你推我那么重干什么?把我推到了怎么办?摔伤了你赔啊。”
林若仙抿嘴一笑:“我推得重吗?没有啊,我下手很轻的,我是摸,不是推!”
燕七更气了。
你那叫摸?
你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好吧?
这妞儿简直是个疯女人,卸磨杀驴,不可理喻。
燕七觉得自己和林若仙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他想要和林若仙仔细掰扯一下,但下面的吼声越来越响,林逸鸿和林逸图像是打了鸡血,越来越亢奋,歇斯底里大吼。
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也俱都站队。
燕七一眼望去,林逸鸿身边占了六成,林逸图仅仅占了四成。
“看来,还是林逸鸿的势力大啊。”
燕七微微一笑,没时间和林若
仙斗气,立刻跑过去,站在林逸图身旁,大声道:“六叔,别急,我和大小姐永远站在你身后,我们挺你,你放下包袱,只管和林逸鸿一争到底,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你。”
“太好了。”
林逸图身边的族长比林逸鸿少了两成,气势低落,但有了燕七和林若仙的力挺,和林逸鸿就是五五开的局面,谁也奈何不得谁。
如此一来,局面僵持。
按照族规,必须有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族长投票,才能上位。
现在,林逸鸿和林逸图五五开,谁也无法上位。
林逸鸿气的心肝颤:“林逸图,你小子果然包藏祸心,我算是看走了眼,枉我对你这么照顾。”
林逸图满脸冷意:“照顾个屁,你用拐杖打我的头,把我当条狗,我今生和你没完,林家家主我是当定了。”
林逸图和林逸鸿相互谩骂,多年的积怨一下子爆发出来。
燕七看得好笑,这俩人狗咬狗,一嘴毛。
林若山、曲风等人也看傻了。
他们到现在也想不通,林逸鸿和林逸图到底是怎么闹翻的?甚至于大动干戈?
但有一样他们明白。
这两条野狗绝对是中了燕七的妙计。
林若山笑得合不拢嘴:“嘿嘿,我就说嘛,燕七出马,一个顶俩,关键时刻,还得看燕兄的。”
又骂了一阵,林逸图和林逸鸿骂累了,气喘吁吁,口吐白沫。
燕七见时机已到,对林逸图说道:“六叔,支持你的族长还是差一点,你和林逸鸿没有分出胜负,谁也上不了位,家主之位暂且由大小姐把持,你抓紧想办法将族长拉过来一些,到时候,不就大功告成了?还在这里骂什么?赶紧回去想办法啊。”
林逸图一听有理,气呼呼指了指林逸鸿:“你给我等着,这家主我是做定了。”
说完,带着一帮族长离开。
“林逸图,你也小心,和我斗,你会后悔终生。”
林逸图放完了狠话,也带着支持自己的族人离开。
拥挤的大厅忽然就空旷了许多。
燕七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若山、曲风、林震等家丁兴冲冲跑进来,一拥而上抱住燕七,抛到了半空中。
燕七吓得大叫:“别扔啊,我恐高……”
第247章 不给一个交代?
众人庆贺了好一阵儿,比过年还高兴。
林若山掐着腰,神气活现大吼:“放炮,快去放炮,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
“哈哈,大炮放兮轰他娘,燕七威震海内兮平二犬,爽!真他娘的爽!”
一边放炮,一边将燕七抛空。
听着鞭炮轰鸣,众人大吼大叫,兴高采烈,林若山等人用力过猛,居然将燕七给扔歪了,斜着砸向大小姐。
大小姐也非常兴奋,也很想放开了,又蹦又跳。
但她毕竟是林家家主,自恃身份,不能像家丁丫鬟那么手舞足蹈,美眸如电,背着手,忍着心里的悸动,满心惋惜的看着众人蹦跳取乐。
但哪里想到,燕七斜着向她飞了过来。
“啊,不要!”
林若仙想躲也来不及,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
燕七也无比郁闷。
这帮混蛋,当我是沙包啊。
他从半空中砸下来,速度很快,控制不住冲向林若仙。
要是这么生硬的撞在林若仙身上,这妞儿必定会受伤。
“也罢,谁让七哥我怜香惜玉呢。”
燕七急忙探出双臂,一把抱住了林若仙的身子。
随后,脚下凌空一蹬,抱紧了林若仙,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卸掉了那股冲劲,虽然他修炼了巫山云雨经,但在草地上打滚,也不是轻松的事情,后背搁着大石头,隐约作痛,但英雄救美,就算是痛,噎得咬牙挺着,不然多丢人啊。
燕七害怕林若仙受伤,一手抱住林若仙白腻的脖子,保护她的头,另一只手还抱住了她的腰身,将大小姐紧紧搂在怀里。
救人嘛,就要呵护周全。
幸好外面是一处松软的草坪。
燕七抱着林若仙,在草地上来了十几个驴打滚。
两人抱得紧,身子紧紧缠在一起。
力道卸尽,两人停止了翻滚。
林若仙娇软无
力,气喘吁吁,鬓发碎乱,美美的小脸火红滚烫,身子中像是刮起了暴风骤雨,控制不住的打颤。
燕七这厮也好不到哪里去,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
林若仙生的很美,但毕竟是大小姐,平时不苟言笑,穿戴整齐,给人一种干练高冷,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但现在却刚好相反,衣衫凌乱,开了几个扣子,鬓发碎乱,沾了一些绿油油的草叶,脸上的妆花了,沾了泥土。
可是,大小姐虽然看起来很狼狈,却给人一种很接地气的感觉,比那份高冷范儿可爱多了。
燕七盯着林若仙那副窘迫的样子,看得出神,这小妞儿丢下高冷范,别有一番味道啊。
林若仙身子软软的,心中悸动,无力坐起,被燕七一双很有冲击力的眼睛望过来,又羞又气,急忙捂着脸,斥责道:“看什么看?看到我这副狼狈样子,你很开心是不是?现在你又可以得意的嘲讽我了,哼,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家丁是个小人。”
燕七呵呵一笑,也不生气:“我突然发现,大小姐很漂亮,是能让我心动的那种。”
“滚!”
林若仙翘着红唇,娇声呵斥了一句。
“不过,这厮说我很漂亮,总算是说了一句实话。”
林若仙小声嘟囔:“坏蛋,你又占我的便宜。”
燕七道:“这能怨我吗?我若不占大小姐的便宜,大小姐恐怕都被我砸成肉饼了,要埋怨,大小姐得埋怨大少爷去,和我可没有半点干系。”
“你……”
林若仙红唇紧紧抿着,也知道燕七是好意。
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燕七给抱在怀中,又揉又搓的,我的清白谁来管啊?
我可是高冷清白的林家大小姐,我多冤啊?
林若仙美眸瞟着燕七,看着燕七那副拽样,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感觉很别扭。
“这个坏蛋,只要你说一句软话:‘不好意思,是
我唐突了佳人,我也是一番好意云云。’你要是这样说,本小姐不就消气了吗?”
“可是这混蛋是什么态度?抱着我的身子上下其手爽翻了天,不说一句软话,还这么强硬,拽的根二五八万似的,算什么嘛。当本小姐是沉香阁那个白朝云,任人摸摸抓抓?”
林若仙越想越气,偷偷下手,在燕七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呀!”
燕七剧痛,腰腹向上用力一挺。
这一挺,像是穿云箭,又快又狠,林若仙飘飘欲仙,惊得娇喊一声,一下子从燕七身上跳了起来。
林若仙美眸狠狠盯着燕七:“你敢挺我?”
燕七耸耸肩:“谁让你掐我的?”
“你……”
两人都有些生气,怒视相视,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秋香等人终于追了上来。
秋香为大小姐整理衣衫,关心的问:“大小姐,你没伤着吧,你刚才叫什么啊?”
“啊,我……我叫了吗?”林若仙装傻。
秋香点点头:“是啊,大小姐叫的很大声,还很……”
她想说大小姐叫声很那个……,但这里人多,也不方便说出口。
林若仙支支吾吾道:“刚才看到了一只大老鼠,往我腿里钻,吓到我了。”
“是这样啊。”
秋香点点头:“那只大老鼠呢?我帮你打死它。”
“老鼠……老鼠去哪了呢?”林若仙编不下去了。
秋香左看右看,就看到了燕七的前腰好伟岸。
燕七害怕秋香多想,嘿嘿一笑:“大老鼠钻我裤子里了,看我把它抓出来烤着吃。”
他爬起来,看都不看林若仙一眼,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这混蛋!”
林若仙好郁闷:他就这么走了?真的就这么拽拽的走了?摸了我,不给我一个交代,不负一点责任?
算什么嘛!
第248章 疯妞儿
林若山跟上去,拍着燕七的肩膀,笑嘻嘻道:“燕兄,今天多亏你了,走,咱们喝酒去。”
燕七道:“哪有时间喝酒啊,我还得收拾行李呢。”
林若山一愣:“收拾什么行礼?”
燕七笑了:“我都要离开林府了,自然要收拾行李了。”
林若山呆若木鸡:“燕兄,你别玩我啊,你不是不走了吗?”
“谁说我不走了?”
燕七摇摇头:“我是害怕大小姐吃瘪,一时想不开自杀,这才出手相助的。现在危机已经化解掉,我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自然要走了。”
“哎,燕兄,你别这样啊,我……”
“大少爷,你不用多说,我意已决。大少爷也不用难过,我就在华兴会,等我安顿下来,请大少爷喝酒。”
燕七拍了拍林若山的肩膀,转身去水里捞行礼。
“这……”
林若山郁闷的跺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秋香、曲风看在眼里,也没有任何办法。
家丁、丫鬟们围了一圈,满脸惋惜的看着燕七打捞行礼。
刚才还十分兴奋,现在则无比落寞。
“解铃还须系铃人,找我妹妹去。”
林若山跑去找林若仙。
林若仙还坐在草丛里发呆,使劲的揉着胸,想到刚才胸口被燕七狠狠的挤压,又是羞涩,又是忿忿。
回忆起来,却又回味无穷。
“这个混蛋,摸了我,也不给个说法,当我是沉香阁的窑姐儿吗?随便摸?沉香阁的窑姐儿摸一下还要给钱呢,我连钱都没收……”
林若仙很生气,那些小花小草可倒霉了,被她连根拔出来,叶子揪个精光。
“妹妹……”
林若山轻咳了一声。
林若仙没好气的横了林若山一眼:“干什么?你现在应该面壁去,别以为你是我哥就可以违背家法。”
“嘿嘿,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去面壁。”
“说!”
林若山叹气道:“燕七……要走……”
“又要走?”
林若仙霍然站起,本想说:不是不走了吗?
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是大小姐,可不能堕了风头,冷着脸道:“走就走呗
,我把他赶走的,他还敢赖着不走?”
“妹妹,你……”
林若山知道林若仙说的是气话。
他很郁闷。
觉得燕七和妹妹的性子真是相克。
他们怎么就看对方不顺眼呢。
帅哥和美女应该相互吸引才对呀,燕七和妹妹可是名副其实的帅哥美女,为什么却像是磁石同极一般,相互排斥呢?
真是好奇怪!
林若山想了半天,知道不能硬劝,拐着弯说:“妹妹,我想说,虽然林逸鸿和林逸图今天中了燕七‘二桃杀三士’的妙计,但是,等他们冷静下来,又会卷土重来的。所以,还是要早作准备啊。”
林若仙想也不想,随口反问:“做什么准备?”
林若山道:“你是家主,却来问我?你自己想去呗。妹妹,我去面壁了,主意你自己想去吧。”
“哥,你怎么不把话说完呢,哥,你先别去面壁,混蛋哥哥,你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林若仙心里好气。
想到林若山的担忧,她也从燕七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知道哥哥说的没错。
林逸鸿和林逸图虽然狗咬狗一嘴毛,但是,过两天消了气,他们一定会发现中计了。
到时候,林逸鸿和林逸图卷土重来,如何应对?
林若仙虽然聪慧过人,但这等棘手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所能应付的界限。
思来想去,觉得解决这个难题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有困难,找燕七!
“哼,燕七这个大坏蛋,本小姐才不能放你走。”
林若仙想到这里,忽然如释重负。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一个留下燕七的理由,心情竟然好了许多,甚至于有些高兴。
“天哪,为什么有个理由留下燕七,我会觉得很开心?不是我要赶走燕七的吗?我真是好矛盾,我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脑子有病吧?”
“不,我留下他,可不是原谅他,而是要好好的折磨他。占了本小姐的便宜,焉能善罢甘休?”
林若仙晃了晃混乱的脑袋,赶紧跑向了闺房。
她要用一样东西留住燕七。
……
“七哥,别走了,我要做你
的十八房小妾。”
“我要给你生孩子。”
“七哥,只要你不走,晚上来我房间,你想怎样就怎样。”
……
一帮丫鬟堵在门口,叽叽喳喳,不让燕七出去。
燕七吹了个口哨,笑着打趣:“再不让开,我要袭胸了哦,看我抓.奶龙抓手……”
一帮丫鬟挺起了胸,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我去,不会这么开放吧,七哥我好怕啊。”
燕七好无语,趁着众人不注意,爬上了梯子,站在围墙上,向众人招手:“兄弟姐妹们,再见了。”
众人却都没有看燕七,而是看向了燕七的身后,长大了嘴巴,惊呼连连。
“怎么回事?”
燕七回头一看,一个大美女站在围墙之上,一双美眸盯着他,一眨不眨。
“大小姐!”
燕七有点懵了。
这小妞儿什么时候爬上来的,身手挺敏捷啊。
林若仙板着脸,一双小手背在身后,手里似乎拿着东西,不想让别人看到。
她对下面那帮丫鬟、家丁冷冷道:“都散开,回去干活去,别在这里围着。”
众人依依不舍的散开。
燕七看着林若仙,吹了一下口哨:“大小姐亲自送我,我很感动啊。”
林若仙美眸横了燕七一眼:“你不能走。”
“我不能走?”
燕七呵呵一笑:“昨天是你要把我赶出林府的,怎么,今天反悔了?不觉得我是坏蛋了?”
林若仙小脸紧绷,咬紧了粉唇:“你肯定是个坏蛋,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是,你不能走。”
燕七很无语:“我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了,还不让我走?你是不是疯了啊?告诉你,我才不管你赶不赶我走,是我自己要走,你留不下我。”
说完,他就要跳下围墙。
林若仙忽然扑上来,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行,你就是不能走。”
燕七还真不敢跳下去。
围墙很高,他有武功,跳下去没事,可是林若仙抓着他的袖子呢,万一摔到了她,那责任可就大了。
林若仙要是脸先着地,还不得毁容啊。
“这个疯妞儿,七哥我就服你!”
第249章 女人不讲道理
燕七还是有怜香惜玉之心的,美女都是瓷器,尤其是大小姐这种顶级大美女,碰坏了一点,都是罪过。
“我说大小姐,你这是闹哪样?”燕七很无语。
林若仙抱住了燕七的胳膊,柔软的玉臂紧紧缠上来,整个身子都挂在燕七身上,又软又绵,温润如玉。
“大小姐也真是舍得。”
燕七舒服的很想哼出声来,但这厮定力极强,不能被林若仙给看扁了,强自忍住,板着脸道:“你给我松手。”
林若仙抱得更紧了,红唇紧紧抿着:“大坏蛋,你不能走。”
“我都是坏蛋了,你还不让我走?”
“没错,就因为你是坏蛋,你就更不能走了。”
燕七很无语:“给我个理由先。”
林若仙美眸横了燕七一眼,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
燕七这个气啊,脸都绿了:“大小姐,你还讲不讲道理啊,我为林家做了这么多,竟然还欠你的?我该不会是上辈子欠你的吧?”
林若仙板着娇媚的小脸,笃定道:“你就是欠我的,在还清之前,你这坏蛋别想一走了之。”
燕七道:“好,我好好和你掰扯掰扯,第一,我赶走了胡言吧?第二,我赶走了张和吧?第三,我赶走过林如意吧?还有,就在刚刚,我还用计破了林逸鸿和林逸图兄弟二人的圈套。你说,我还欠你的吗?”
林若仙狡黠的眨着美眸:“赶走胡言,那是我哥哥欠你的,和我无关。至于你赶走张和,制服林如意,破了林逸鸿和林逸图的圈套,那也是你应该做的,因为你是林家的家丁,为林家出谋划策,责无傍贷,当然,身为林家家主,我赏赐你也是应该的。”
燕七这厮打蛇随棍上,伸手道:“赏赐呢?赏赐在哪里?”
林若仙松开燕七,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燕七:“这是给你的奖赏。”
“嘿嘿,这才对嘛,大小姐还是蛮大方的。”
燕七这厮见钱眼开,抢过银票塞进了口袋。
林若仙美眸瞟着燕七,脸上娇红,糯糯道:“接下来,就是你欠我的了。”
燕七瞪大了眼睛:“我还欠你的?我怎么
不知道?你说说看,真要是我欠你的,我肯定承认。”
林若仙红着脸,翘着红唇:“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虽然是个混蛋,但好歹也是男人,要说话算话,你要是说话不算话,你就不算个男人。”
燕七低头看了看下面,嘿嘿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
“真是个坏痞子。”
林若仙脸红如醉,糯糯道:“我先问你,女孩家的清白重要不重要?”
燕七点点头:“重要。”
林若仙娇哼一声:“好,我现在不是以林家家主的身份和你说话,而是以一个未婚待嫁的弱女子向你质问:你毁了我的清白,还说你不欠我的?”
燕七一下子跳起来:“大小姐,你红口白牙的,可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毁你的清白了?”
“就在刚刚!”
林若仙酥胸起伏,又羞又气道:“你抱着我的身子,顶着我的胸,又搓又揉的,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还不算毁我的清白?”
燕七很郁闷:“我那是害怕撞到你好不?祸都是大少爷惹出来的,你该找大少爷算账。”
“你少在这里耍滑头。”
林若仙咬定不松口:“按照责任划分,是你该找我哥哥算账。而我,只能找你,也必须找你!谁让你是撞我的第一责任人,我不找你找谁?你赖得掉吗?”
“这……”
燕七很无语。
这回,他真赖不掉,浑身是嘴都赖不掉。
按照责任划分,他就是该对林若仙负责任。
燕七摸摸鼻子:“这个事出有因,大小姐,你不能小题大做。”
“好,这件事先放在一边。”
林若仙红着脸,将背在身后的小手伸出来,手上拿着一物,羞惭惭道:“你看这是什么。”
燕七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我的内.裤吗?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偷去的?”
“我偷你的内.裤?”
林若仙酥胸鼓鼓,狠狠的一跺脚:“大坏蛋,你还敢倒打一耙?这可是我在秋香家的浴桶中发现了,事后我才明白过来,就是你躲在浴桶中,对是不对?你是不是男人,可别不承认。”
燕七哈哈大笑:“我当然
是男人啊,不然跑到秋香那里干什么?没错,我就在秋香家里洗澡,这事你也要管?你是事儿妈啊。”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办了。”
林若仙美眸瞟向眼睛,盯着他那张朗逸帅气的脸,一眨不眨道:“要知道,我也进了秋香的浴室,而且,我还脱得一丝不挂。”
燕七赶紧摇头:“没有,你说错了,你当时穿着透明薄纱睡衣。”
“哈哈,没错,我就是穿着透明薄纱睡衣。”
林若仙狡黠一笑:“看来,你记性还不错呢。”
糟了!
这小妞儿果然狡诈啊。
燕七有种被耍的感觉。
“大小姐害怕我不肯承认,故意说自己一丝不挂,引我争辩,变相的让我承认看到她的身体了。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上钩了?”
林若仙很得意的挺着胸脯:“燕七,为什么我进浴房之前,你不出声,我进去后,你还躲在浴桶中暗中偷看,我穿着透明薄纱睡衣,你看的很过瘾,是不是?”
燕七摇摇头:“我可没看。”
“没看?没看你怎么知道我穿着透明薄纱睡衣?”
“我去!”
燕七气呼呼跺脚:“行了,我看了你的身子,这回总行了吧?我就看了,你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让我娶你?也罢,我将就一下,就把你这头母老虎给娶了吧。”
“美得你!”
林若仙脸颊娇红如醉:“你个大坏蛋,我才不会嫁你。”
燕七哼道:“那你想怎么样?要不,这一万两银子我再还给你,咱们两清了。”
林若仙气呼呼跺脚:“当我是沉香阁的窑姐儿,用钱就可以打发了吗?”
燕七一摊手:“那你想怎么样?”
林若仙狡黠一笑:“我要你留在林家,给我做参谋。你别想拒绝,你毁了我的清白,不能一走了之。除非,你不是个男人。”
燕七想了想,忽然向林若仙绚烂一笑:“你猜,我会负责任的留下,还是脚底抹油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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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挑衅
林若仙咬紧了红唇,哼道:“你这个坏蛋虽然坏了点,但还算是个男人,有些担当。”
“哈哈,大小姐,你猜错喽。”
燕七狡黠一笑,趁着林若仙不注意,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哎,燕七,你别跑!”
林若仙又不敢跳,站在围墙上,急的直跺脚,粉脸紧紧绷着,咬着银牙大叫:“燕七,没想到你这么没品,我还以为你是个男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没有担当,亏我心里还原谅了你。早知你如此轻浮,不近人情,本小姐才懒得挽留你。燕七,你气死我了,你滚,你给我滚的远远的……”
林若仙很生气,又很失望,没想到燕七这么没担当,眼眸红红的,一滴眼泪顺着香腮缓缓流下。
燕七嘿嘿一笑:“谁说我要走了?”
“啊?”
林若仙愣了一下,小手拭泪,糯糯道:“那你跳下去干嘛?”
燕七道:“我总不能老是站在围墙上吧?”
“你……”
林若仙恍然大悟,破涕为笑:“好啊,燕七,你敢耍本小姐。”
燕七歪着头,欣赏林若仙脸上那滴凄婉的眼泪,赞叹道:“大小姐哭的时候,比你板着脸好看多了,以后要多哭一哭,美丽动人。”
“你混蛋,还敢取笑本小姐。”
林若仙觉得自己很丢人,竟然被燕七耍了好几次,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哭的时候都被燕七给看到了。
要知道,她很坚强,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泣。
她一时跳不下围墙,弯腰捡起一块土坷垃,砸向燕七:“让你耍我,吃本小姐一记飞镖。”
“我跑!”
燕七扭头就跑。
林若仙又急了:“哎,燕七,你别跑,你给我回来,你是不是又想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燕七头也不回,大声道:“我请几天假,放心,我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
“这个坏蛋,真是坏死了。”
林若仙站在围墙之上,看着燕七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翘起红唇,小声埋怨了几句,却又开心的笑起来。
“燕七,你逃不出本小姐的手掌心的,你耍了本小姐一次,本小姐就要十倍的找回来。”
能把燕七留下,林若仙心情格外美丽。
她哼着小曲,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林若山、秋香、曲风等一帮人全都围了过来。
“妹妹,燕七呢?留下了吗?”
“大小姐,七哥在哪里?”
“我好想念七哥。”
……
林若仙板着脸,娇哼一声:“燕七乃是林府的家丁,走不走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本小姐向来善待家丁,虽然燕七犯了一些错误,但本小姐心存善念,概不追究,就让燕七继续留在林府吧。”
“这么说,燕七留下了?哈哈,太好了。”
林若山、秋香和众家丁、丫鬟欢呼起来。
林若仙蹙眉:真没想到,燕七着坏蛋人气还挺高。
一帮丫鬟小声议论。
“七哥说什么都要走,为什么大小姐一出面,七哥就不走了呢?”
“这还用问?大小姐这么漂亮,肯定是用了美人计啊,不然大小姐要咱们回避什么?大小姐那身材,那脸蛋,在七哥身边一站,香气扑鼻,还不迷死七哥啊。别说让七哥留下,就是让七哥摘星星,七哥也肝脑涂地呀。”
“就是,大小姐和七哥说不定摸摸抓抓,卿卿我我,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呢。哎,真让人羡慕啊,七哥摸的要是我该多好。”
……
林若仙又羞又气,呵斥道:“都乱嚼什么舌根子?没事干了?扣发你们这月的俸禄,干活去,都干活去,再让我看到你们乱说话,小心我把你们赶出林府。”
这帮丫鬟看到大小姐站在后面,吓得花容失色,那还还管扣不扣月俸?一溜烟跑散了。
林若仙很尴尬,拿出小镜子,看着镜中精致绝伦的娇脸,自言自语:“燕七真是中了我的美人计了?哼,本小姐这么漂亮,他中我的美人计不是应该的吗?燕七,你个大坏蛋,果然是个登徒子。”
……
燕七好些日子没见到徐双儿,心里痒痒,而且双儿的绣坊马上要开业了,他必须去捧场。
半个小时后,他赶到双儿的绣坊。
一抬头,却发现在双儿的绣坊对面,居然也开了一家绣坊,足有五层楼高,装修得富丽堂皇。
匾额上,绣着几个大字:“百丽绣坊。”
“这是怎么回事?”
燕七心里很不解。
这里以前是一个酒庄,什么时候改成绣坊了?
而且,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这什么百丽绣坊竟然建在了双儿的绣坊对面。
绣坊又不像酒庄,饭店,挨得多近都没事。
绣坊本就少见,两座绣坊面对面,更是百年难遇。
燕七心里觉得不对,横看竖看,都有些挑衅的味道。
“七哥,你来了。”
身后,传来亲切的叫声。
一阵芳香传来。
燕七回头一看,就见双儿兴奋的跑了过来。
双儿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收腰,束身,裙摆迎风摆舞,配上那张精致妩媚的娇脸,像是仙女下界,卓尔不凡。
“双儿,你又瘦了。”
燕七这厮奔放的很,也不管这里人多嘴杂,伸手捧着双儿白腻如脂的脸蛋,摸摸抓抓。
“七哥,别……这人人好多呢。”
双儿很羞涩,想要挣脱燕七的抚摸,但被燕七这般宠着,心里甜蜜,不忍心、也舍不得将燕七给推开,任由燕七捧着她的脸蛋揉来揉去。
“七哥,咱们还是进去吧。”
“对,咱们进去摸……哦,不是摸,是进去说话……”
燕七拉着双儿进了绣坊,一下子就变成了野兽,将双儿拉进怀里,上下其手,又亲又啃。
若非双儿很忙,燕七真想来个白日宣.淫,以解相思之情。
“七哥,先别,我想和你说点体己话呢。”
双儿被燕七弄得鬓发碎乱,心如火烧,满脑子浮想联翩,但还有事,不能放纵,终于下定决心,挣脱了燕七的怀抱。
双儿为燕七沏了一杯茶。
燕七喝茶,发现双儿秀眉微蹙,眼神迷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双儿,你有心事?”
双儿点点头:“开业在即,我却高兴不起来。”
燕七笑了:“我知道因为什么。”
双儿忽闪美眸:“七哥知道?”
燕七指了指外面那所百丽绣坊,笃定道:“是不是因为它?”
第251章 来头不小
双儿忽闪美眸:“七哥怎么猜的这么准?”
燕七一把将双儿拉入怀中,美滋滋的香了一口,臭屁道:“这世上还有七哥猜不透的事情吗?说说吧,百丽绣坊到底是什么来头?看这阵势,我猜应该来头不小。”
双儿点点头:“七哥猜的没错,百丽绣坊的老板娘正是金陵第一刺绣高手——何百丽。”
燕七很疑惑:“何百丽?”
双儿娓娓道来:“何百丽七岁学刺绣,十岁成名,十二岁时,以一副《孔雀开屏》图,卖出了一万两的天价,轰动金陵。一直到如今,何百丽的价格记录,金陵无人可破。”
燕七哦了一声:“想不到,何百丽竟然是金陵第一绣工!不过,以她的名声和地位,竟然把百丽绣坊开到咱们对面,岂不是有些小家子气?”
双儿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听人家说,何百丽还是苏州织造王智的外甥女。”
“苏州织造王智的外甥女?”
燕七眉头轻轻蹙起。
历代官场,织造都是肥缺,虽然官不大,但手中掌握的钱多,权利自然就大。
很多达官显贵,都争相巴结织造。
比如,曹雪芹家族就和织造有理不清的关系。
虽然王智是苏州织造,但其触手也能波及到金陵。
不然,官官相卫从何而来?
双儿沉默了一阵,又低声说:“不仅如此,何百丽还是刘押司的干女儿呢。”
燕七眉头蹙的更深了:“她竟然还和刘押司扯上了关系?这个何百丽,还真是不简单。”
虽然王智是苏州织造,但燕七并不放在心里。
毕竟这里是金陵,可不是苏州。
但是,刘押司可非同一般,实力强悍。
有刘押司罩着,何百丽当然是属螃蟹的——横着走了。
“哎,七哥,这几天,我真是度日如年。”
双儿眉头紧蹙,神色黯然:“幸好七哥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
燕七很纳闷:“不至于吧?不就是在对面开了一家百丽绣坊吗?双儿,你不要胆怯,以你出类拔萃的绣工,神乎其技的手法,堪称集艺术之精华,无需惧怕任何人,双儿,你要对自
己有信心。何百丽虽然名声在外,但论绣工,未必是你的对手。”
双儿道:“若论绣工,我是不怕的,而且,就算对面开了一家百丽绣坊,虽然是竞争关系,但只要百丽绣坊公平竞争,我也不怕。只是,这百丽绣坊根本就不走寻常路。”
燕七一听双儿的话,就知道这里有猫腻了,拉着双儿娇柔的小手,横了一眼对面的百丽绣坊,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双儿,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和七哥说,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双儿拉着燕七站了起来,指了指大厅里的那些崭新的桌椅:“七哥,你来看。”
燕七看了一眼,就发现了猫腻:“这些桌椅怎么换成了木制的了?以前不是青瓷的吗?还是我选的青瓷,那些青瓷桌椅哪去了?”
双儿神色忧伤,拉着燕七进了后院,指了指墙角那些青瓷碎屑:“这就是那些青瓷桌椅。”
燕七恍然大悟,脸色铁青,心里火在烧:“这难道是百丽绣坊干的?它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欺负我的双儿?”
双儿点点头:“就是前天晚上,这一片儿的混子头头——乔三,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的闯进来,明目仗胆的砸店,砸完了店,还威胁我:要是不把店关了,就继续砸,一直砸到咱们关店为止。”
燕七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双儿糯糯道:“七哥很忙,林家大小姐又不是好相与的,我不想让七哥分心,让七哥为难。”
“我的傻双儿。”
燕七一把将双儿搂在怀中,双臂紧紧缠住双儿的小蛮腰,亲吻她光洁的额头:“我的好双儿,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你要是受了一丁点儿委屈,我的心都会痛的不要不要的。”
双儿低着头,糯糯道:“七哥……”
燕七挑起双儿圆润的下颌:“有困难,要第一时间找七哥,记住了吗?”
双儿蔫蔫的回应:“记住了……”
“看样子你是没记住。”
燕七抱住双儿的腰身,将她的身子翻过来,让双儿翘着屁股,趴在了燕七的大腿上。
“七哥,你要干什么?”
啪啪!
燕七举
起大手,在双儿屁屁上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让双儿不听我的话,现在记住了吗?有困难,找七哥。”
啪啪啪……
双儿的臀又软又弹,丰腴迷人。
燕七的大手拍在双儿的臀上,双儿有些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刺激。
被燕七连着拍了十几下屁屁,双儿心底生出一股酥痒难耐的情念,忍不住轻哼,但又觉得自己好丢人,怎么被七哥打了几下屁屁,却打出情念来了?
她好害羞,赶紧捂着小嘴,生怕忍不住哼叫出来。
“七哥,别打了,我记住了,有困难,找七哥……”
“这还差不多!”
燕七这才满意,又接着打了双儿屁屁几下。
还别说,双儿的屁屁丰腴有肉,拍打起来就是一种享受。
他把双儿抱起来,看着双儿娇脸绯红,呼吸急促,轻轻吻了一下,心痛道:“双儿,我打痛你了吗?我没使劲啊,就是逗你玩的,要你记住我的话。”
双儿摇摇头:“我一点都不痛。”
“那你的脸怎么红了?”
“我……”
双儿低着头,抠着小手,抿着红唇,没有回答燕七的话,总不能说被燕七打屁屁打出了情念吧?
那好丢人!
燕七这厮眼尖,看着双儿呼吸急促,摸着腰身热烫,耳根后面涌上一片诱人的红霞,一下子就猜中了双儿的心思。
他贴着双儿耳边吹气:“双儿,你该不会想那个了吧?”
“嗯……没有!”双儿声若蚊虫,几不可闻。
燕七指尖在双儿脖子上轻柔拂过,又问:“双儿还骗我,你明明动情了。”
双儿一头扎进燕七怀中,娇柔嗲媚:“七哥坏死了,你明知道双儿的心思,还偏偏问双儿……”
“不行,双儿太可爱,七哥要发射炮弹了,还管你白天不白天,我闭上眼睛就是黑天!”
燕七这厮发狂了,抱起双儿,就往楼上跑。
“不要……”
双儿美腿乱蹬,但心里却比燕七还急。
正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怒吼之声。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
第252章 窑子跑出来的?
一帮五大三粗的地痞冲了进来,手里拎着铁棍和棒子,眼神凶戾的盯着燕七和双儿。
这帮地痞很嚣张的,有的脚踩桌子,有的用棒子砸得椅子邦邦作响,还有的骂骂咧咧,脏话连篇。
双儿娇躯打颤,抱紧了燕七:“就是他们!那晚过来砸店的就是这帮家伙,我记得很清楚,七哥,他们很凶。”
“哼,来得正好。”
燕七微微一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不就是一帮痞子吗?
不知道七哥我揍痞专业户?
燕七拉着双儿的小手,从楼上慢慢走下来。
脚步淡定,从容不迫。
他看都不看这帮流氓,盯着门口,冷冷一笑:“藏头露尾,还不进来?”
“狂妄!”
门外,传来凶戾气恼的吼声。
外面又进来一男一女。
男的一脸凶相,豹头环眼,从额角到下颌,有一道比虫子还渗人的刀疤。
左边那个女的一身绫罗绸缎,三十多岁,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头发高高盘起,脖子上带着翡翠项链,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姿色,算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但是,脂粉气过重,风骚外露,给人一种很轻浮的感觉。
这个女人气场强大,让人不可忽视。
姿色也算上等,寻常人见了一定惊为天人,但和双儿比起来,却差了好几个数量级。
燕七想都不想,也猜到这个刀疤男就是恶名远扬的乔三。
至于这个女的……有些恶俗、风骚,和金陵第一的绣工何百丽实在是扯不上关系啊。
这个女人,难道是从青楼中跑出来的窑姐儿?
从良的窑姐儿?
麻痹的,脂粉气怎么这么重呀?
燕七看向双儿,眼神带着疑问。
双儿点点头:“她就是金陵第一绣工,何百丽。”
“不会吧?”
燕七大跌眼镜。
金陵第一绣工,好歹也称得上艺术家啊。
就凭何百丽这副风骚荡漾的外表,配上那一身轻浮华丽的着装,倒像是个风骚老鸨,和艺术家有个屁的干系?
老鸨配地痞,倒是般配。
“双儿,你不会看错了吧?”
“不会的,以前何
百丽收徒弟,我还曾经报名呢,不过,她却不收我。”
“为什么?你不是很有天赋吗?”
“她说我没钱交学费,是个穷鬼,当着好多人羞辱我一通,把我赶了出来。”
“原来还有这个小插曲。”
燕七看着双儿那副可怜依依的模样,很是心疼:“好双儿,别怕,这回,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有七哥在,这天,塌不了。”
“七哥,你要小心,乔三势力很大,黑白道通吃的,有几家镖局,还包揽了漕运呢。”
“漕运?呵呵,那更好了,七哥我喜欢。”
燕七哪里会怕?笑着迎了上去:“我说怎么闻到一股骚狐狸的味道呢?刚才还奇怪呢,原来是何老板到了,这下就释疑了。”
何百丽没想到开门就被燕七来个对面羞。
而且,骂人骂的损。
何百丽眸子盯着燕七,咄咄逼人道:“你是谁?竟然如此狂妄?”
燕七回应:“你闯我家门,还问我是谁?是不是脂粉太厚,把你眼睛给糊上了?你是睁眼瞎吗?”
“你……”
何百丽呼吸一窒:“好啊,没想到,徐双儿竟然招了一个野男人镇场子。”
燕七哼道:“就算是野男人,也看不上你这种风骚低贱的站街女,长的实在太丑,白给玩都不要,还要倒贴钱。”
“不过,也有人喜欢你这种风骚过度的家伙,毕竟,这世上奇葩的人多得是,喜欢万人骑的大有人在。这就叫驴找驴,虾找虾,癞蛤蟆专找大王八……”
“你……你给我住口,你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狂妄羞辱于我?你活腻歪了吗?”
何百丽想的是上门欺负一下徐双儿,找找乐子,然后伺机把徐双儿的绣坊给拆了。
没想到,徐双儿竟然横着杀出一个保护神。
言语犀利羞辱她,完全吊打,没有还手之力。
一边的乔三也非常生气。
他就是何百丽的骈头,和何百丽玩的正嗨呢。
燕七来了一句癞蛤蟆专找大王八,连他也一并骂了。
不过,这厮在江湖上混久了,很有城府,没有当即发作,低声对何百丽说:“我调查过,徐双儿是有靠山的,名叫燕七。这个男人一定就是燕七,错不了。”
“燕七?无名小
卒,听都没听过。”
何百丽讥讽一笑,样子非常不屑。
她刚一进门,被燕七先声夺人,看着燕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还以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人物在镇场子呢。
若真是如此,她马上就会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来,甚至于宽衣解带侍奉人家,展现一下风骚惑术。
但是,没想到对面这个家伙竟然是个无名小卒。
燕七?
他算什么东西?
金陵十大家族,有这号人物吗?
金陵官场,有他的威名吗?
不是官,不是纨绔,你他娘的装什么b?
何百丽上下看着燕七,忽然睁大了眼睛:“你穿的是家丁衣服?”
燕七很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是啊,这可是林府最新款的家丁装扮,是不是很合体,很精致?”
何百丽大吃一惊:“你竟然是林府的家丁?”
燕七很骄傲的点点头:“是啊,你是不是很羡慕?你要是想进林府做事吗?我可以给你引进。以你的姿容,当丫鬟是不够资格了,当个洗衣做饭的老嬷嬷,还是勉强能够胜任的。”
何百丽气得倒仰。
区区一个卑微家丁,也敢伶牙俐齿顶撞于我?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长得这么美,难道要去林府当一个洗衣做饭的老嬷嬷?
这厮嘴巴够损的。
何百丽看着燕七,满脸冷笑:“不过是个小小家丁,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只卑微的蚂蚁,我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你给捏死。你也敢向我叫板?呵呵,也不掂量一下你有几条命,竟然敢做护花使者?真让人笑掉大牙。”
燕七反唇相讥:“你的牙的确很大,不只是大,还发黄,难看的要死,说话的时候还有一股臭味。”
“你……”
何百丽被燕七怼的脸色发青,直翻白眼。
她掐着腰,指了指身边的乔三,冷冷一笑:“燕七,你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那就只好让乔三和你说道说道了。”
乔三闻言,往前一站。
他呲牙咧嘴,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攥紧了拳头,发出咯咯的骨裂之声。
拳头上带着拳套,拳套上有明晃晃的尖刺。
第253章 敢砸店吗?
燕七盯着乔三那张眉目狰狞的脸,竟然悠哉的坐在了乔三的面前,根本就无视乔三那副凶悍的气势,翘着二郎腿,悠哉道:“想砸店啊?来呀,只管砸,我都不拦着。”
乔三神情错愕。
他原本以为燕七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小角色,稍微吓唬一下他,肯定会把这厮吓得屁滚尿流。
可没想到的是,燕七这厮一点都不怕他。
乔三脸色异常难看:“燕七,你别嚣张,我真动起手来,你都不知道会怎么死!知道乔爷我是干什么的?在这一片儿,我就是老大,黑白道我通吃!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能奈何我?”
“燕七,你用猖狂,就似你这种小角色,我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燕七哈哈大笑,向乔三招招手,一副逗狗的样子:“那你来打我啊,光说不练,算什么好汉?你来弄死我,我才服你呢。”
“你……”
乔三气的呲牙咧嘴,青筋暴露。
一边的双儿吓坏了,急忙过来拉燕七,小声道:“七哥,千万小心啊,可别逞强,你激怒乔三了,他杀过好多人的。”
乔三又来劲了:“燕七,你听到徐双的话了吗?我可是杀过好多人的,你别不识抬举。”
燕七摸了摸双儿的娇脸:“放心,乔三不敢动手的,他眼高手低,就知道吹牛。”
“燕七,你……”
乔三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眼睛瞪得像是一头牛,但就是没有上前动手。
一边的何百丽看得很奇怪,比比划划道:“乔三,你等什么,给我弄死燕七,将徐双儿抓走,砸了她的店,不就是银子吗?我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乔三虎躯一震,还是没动,像是蛤蟆一般,气的脖子鼓鼓,直翻白眼儿。
何百丽懵了,大喊大叫:“乔三,你还等什么?给我砸店啊,给我弄死燕七,怎么?你怂了?你害怕燕七?你倒是动手啊。”
“我……”乔三呲牙咧嘴,有苦说不出。
燕七鄙夷的白了何百丽一眼,不屑一笑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可是,你的胸平得可以跑马,为何也这么无脑呢?”
何百丽羞愧难当!
燕七这厮说话太气人了。
我的胸平得可以跑马?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竟然说我没脑子?
何百丽狠呆呆盯着燕七:“一个小小家丁,竟然如此狂妄,真不怕闪了舌头?哼,乔三没有立即动手,不过是可怜你罢了。”
“可怜我?哈哈!”
燕七仰头大笑:“何百丽啊,你果然是没脑子,连三岁孩童都不如。算了,以你的智商这辈子也猜不出来,还是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吧。”
燕七指了指外面那条庆安街:“有句话说得好:金陵繁华看城东,城东鼎盛看庆安。这条庆安街,就是金陵繁华的缩影,这一片的治安何其重要?如此青天白日,人来人往,谁敢动手?砸店?可能吗?当你乔三是谁啊,牛b上天了?当这里是晚上吗?”
“还有,知道这条庆安街归谁管辖吗?告诉你吧,是冷幽雪冷捕司直管,冷幽雪是何方神圣你知道吗?”
何百丽冷哼:“冷幽雪又如何?比得过我?”
燕七讥讽道:“冷幽雪的胸比你大了十倍,脸蛋比你漂亮百倍,身份比你高了千倍,武功甩你万倍。但是,论下贱,你甩了冷幽雪亿万倍,这世间无人及得上你。”
何百丽气的胸都要炸了:“燕七,你敢辱我?”
她这辈子,就没被骂的这么损过。
这厮,骂人都骂出花来了。
燕七摇摇头:“别自恋了,我这哪里是在辱你,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嘛,你长得丑,就把自尊心收起来吧,似你这种人,是不配有自尊心的。”
何百丽脸红似火烧,掐着腰,气呼呼跺脚:“什么冷幽雪,什么冷捕司?她算什么?我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有钱,什么搞不定?乔三,你给我砸店,出了事,我兜着,她冷幽雪算什么东西。”
乔三脸色发青,向何百丽小声嘀咕:“这个冷幽雪不一般,钱是不可能搞定的。小丽,别任性,现在是白天,
不能嚣张,尤其是在冷幽雪的地盘,一定要小心。”
“这……你……”
何百丽没想到乔三如此惧怕冷幽雪。
这女人就那么厉害?
燕七呵呵一笑:“看来,还是乔三明事理啊,还知道冷幽雪的厉害,呵呵,我把话放在这里,乔三,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你要是敢砸店,信不信晚上就要蹲大狱?你若不信,只管试试。”
“你……”
乔三气道肚子疼,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但是,他现在就是无法动手。
若是夜晚,夜黑风高,动手杀人,砸店,干完就跑,没有证据,谁也没有办法。
就算是冷幽雪,明知是他干的,也无可奈何。
但现在不行。
这条街实在太繁华了,一旦动手,证据确凿。
冷幽雪那娘们可是六亲不认。
连盐司的黄大人都抓起来了,那可是五品官啊。
他乔三算什么?
真犯到了冷幽雪手里,那肯定会让他把牢底做穿。
这一下,何百丽和乔三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了。
其实,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恐吓许双儿取乐,吓唬她,吓得她自己关店。
但没想到,横着杀出来一个燕七。
燕七这厮很懂行情,反而弄得他们进退维谷。
何百丽非常尴尬,又把矛头指向了徐双儿,讥讽道:“一个黄毛丫头,想当初还要跟我学习绣工?你那么穷,连学费都交不起,我能教你?”
“现在,你一个穷酸,能有什么水平,没有名师教授,没有钱去买书籍,不过是坐井观天的青蛙而已,如此低劣的绣工,还痴心妄想开绣坊?不怕被人耻笑吗?”
双儿道:“这墙上挂的都是我的作品,我有没有水平,绣工如何,难道你看不见吗?哼,也不知道咱们谁是坐井观天的青蛙。”
何百丽翻了一下白眼。
没想到徐双儿这小丫头也敢怼她了。
我今天犯太岁吗?
第254章 有脾气?忍着!
何百丽眸若寒箭,盯着双儿,似一条凶戾的毒蛇,一步步逼近。
她恐吓道:“徐双儿,你还真不识相,竟然敢向我叫板?呵呵,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这个绣坊,你要么卖给我,要么关店,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给你砸到关店为止。哈哈,到时候房倒屋塌,伤了你这个小美人,那可就不美妙了。”
“你……你太嚣张了。”
双儿美眸瞟向何百丽,气呼呼道:“你吓唬谁呢,你要是真敢砸店,那你现在就动手,真当冷幽雪会纵容你犯罪?”
何百丽掐着腰,笑得格外得意:“白天不能砸店,那晚上呢?夜黑风高,谁又认识谁?说不定,砸店的时候,还能劫个色,一帮大老爷们,光砸店多无聊啊。”
“哈哈……”
乔三,以及那几十个小弟盯着双儿,笑得格外邪恶。
双儿赶紧躲在燕七身后,紧紧拉着燕七的衣角,娇软的身子瑟瑟发抖,不停的打颤。
“别怕,有我呢。”
燕七安慰了双儿一番,眸子盯着何百丽,透着一股冷光。
燕七真的生气了。
如此心如蛇蝎的女人,用不着对她客气。
“燕七,你盯着我看有意义吗?你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而我却是刀俎,我随时都可以作弄你们,惩罚你们,而你能奈何我?”
“还有,真以为冷幽雪权势滔天?无人敢惹?撑死了她不过是个捕司,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燕七心中一动,故意引导何百丽:“连冷捕司你都瞧不起?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就不信,你能有什么关系,比冷幽雪还硬?”
何百丽嚣张大笑:“冷幽雪的顶头上司——刘押司,是我的干爹,你怕不怕?”
燕七心中一动。
果然如此啊。
何百丽如此嚣张,一定是仗着刘押司作威作福。
这就好办了。
燕七忽然有了个主意,可以将刘押司拉下水。
看着燕七没有说话,何百丽以为燕七怕了,抻着脖子,像是胜利的斗鸡,嚣张道:“刘押司乃是五品官,手握实权,诉讼官司,全在他手。可以说,他在
金陵,只手遮天。而冷幽雪不过是刘押司的下属,还敢和刘押司对着干吗?只要刘押司稍一发火,冷幽雪的饭碗都保不住了。”
“哈哈……”
乔三等人又是一阵大笑。
何百丽拿出一张合同,又拍出一张银票,不屑道:“你们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吗?在金陵,我可以横着走,就算做了你们,谁又敢替你们出头?似你们这等浮萍野草,就该夹着尾巴做人,还想开什么绣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呢,可是心善之人,可怜你们这些卑微的蚂蚁。徐双儿,只要你把绣坊转让给我,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这是一千两银子转让费,你拿着。”
燕七听了何百丽的话如此猖狂,都气笑了。
有时候,这些靠身体睡出来的女人、就是那么愚蠢。
双儿气呼呼站出来:“一千两银子就想要我的绣坊?你这和抢无异,气死人了。”
“呵呵。”
何百丽笑得前仰后合,挑了挑眉毛:“我就是抢你的绣坊,你能如何?你敢不让给我,我让你鸡飞蛋打,连一千两银子也不给你,还会砸了你的店。”
“你……”
双儿都快被气哭了,眼眸通红。
燕七拿起合同,看了一眼,笑道:“这合同嘛,也不是不能考虑。”
何百丽讥讽道:“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燕七,你这等小人物,还算有点见识,在这金陵城,就没人敢和我叫板,你赶紧签了合同,还能留一条小命。”
燕七笑了:“签合同倒是可以,不过要改正一处小错误。”
“好?哪里错了,你改。”
何百丽听燕七说愿意签合同,心里美的屁颠屁颠的。
这混蛋,果然是经不住吓唬。
干爹的名头就是管用。
今晚,我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干爹一番,干爹最喜欢我的舌头了,舌功无敌啊。
燕七拿起笔来,在合同上改了几笔,将合同扔回给何百丽:“好了,错误改好了,我已经签好字,你也签字吧。”
“燕七,还算你有点见识。”
何百丽很高兴的拿起合同,刚看了一
眼,兴奋的脸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燕七,你竟然敢耍我!你好大的胆子!是我要你的绣坊,你听懂没有,你竟然还把名字改成了百丽绣坊?你糊涂了吗?”
何百丽一眼就看到,燕七竟然将绣坊的名字改成了百丽绣坊,而下面的署名也改成了徐双儿。
这简直是在耍她。
燕七哈哈大笑:“没错,我就是要让你把百丽绣坊转让给我,转让费呢,只有一千两,多一分都没有!你要是不不愿意转让,到时候别后悔,万一你的百丽绣坊被砸了,可别哭鼻子呦。”
何百丽彻底懵了,下一刻火冒三丈,气炸了肺。
“燕七,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一个小家丁,身份卑微,竟然还敢威胁我?当老娘我是吓大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何百丽大为光火,抓起合同砸向燕七。
燕七伸手一抓,撕得粉碎,纷飞的纸屑洋洒在何百丽的脸上。
那张银票也抽向了何百丽的脸。
啪!
银票抽在何百丽的脸上,抽出了一道腥红的口子。
何百丽捂着脸颊,狠呆呆道:“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动你又如何?真当你是一盘咸菜,真以为我怕了刘押司?你这骚货被你干爹天天干着,就觉得自己牛掰上天了?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我在燕七面前,你装不了b。”
燕七指着何百丽的鼻子,冷冷道:“你要明白,我说的话,没有一句大话。我郑重告诫你,要么,你把店转给我;要么,你就等着被砸店。”
何百丽脸颊生疼,火冒三丈:“来人,给我砸店。”
一帮小混混又要往前冲。
燕七大笑:“随你的便,只管砸,大牢的门正向你们招手呢。”
“都给我住手,谁敢动手,我剁了他的爪子。”
乔三一声大喝,那些小混混再也不敢乱来。
燕七呵呵一笑:“乔三,你还真是窝囊,连我一个家丁都不敢打,亏你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咖呢。”
“燕七,你够狠。”
乔三恨得牙痒痒,却仍然忍着没动手。
第255章 蚍蜉慢走
何百丽却急了:“乔三,你就这点本事?你在床上的本事哪里去了?没用的东西。我就白白陪你玩了?关键时刻你竟然怂了。”
乔三脸色愠怒,向何百丽使了个眼色:“怂什么怂?头发长见识短!你往外面看。”
何百丽往外面看,竟然有几个捕快,一身官衣,围在门前,东张西望,似乎在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百丽嘴硬道:“不是就是几个捕快吗?看把你吓得那个怂样!你好歹也是大人物,就这点胆子?”
乔三哼道:“你懂个屁,这几个捕快可都是冷幽雪的亲信,不想犯在冷幽雪手里,你就给我老实点。
何百丽气到肚子疼,面子也丢尽了,脸上还有一道红印子,回眸盯着燕七和双儿,狠呆呆道:“好,既然你们不上道,那就等着瞧,我会让你们知道,蚍蜉撼大树是什么后果,咱们走。”
燕七哈哈大笑:“慢走,蚍蜉!”
靠!
何百丽和乔三两人吐出一口老血。
没想到在燕七眼中,他们才是蚍蜉。
这厮真是狂啊。
何百丽走在马路上,越想越气。
“乔三,老娘白白被你日了?你要是不能砸了徐双儿的店,以后别想睡我。”
“小丽,你消消气!”
乔三在何百丽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白天人多,不好动手,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看我不把徐双儿的绣坊砸得底朝天。”
何百丽满脸邪笑:“好,你今晚就动手。”
乔三摇摇头:“那要看时机,燕七这人不好对付,今晚一定会有所防备。”
何百丽急了:“那什么时候动手?乔三,你可别给老娘耍花枪,老娘的b不是白给你日的!”
“不白日,不白日。”
乔三陪着笑脸:“其实,在徐双儿的绣坊开业前一晚,砸她的店,是最爽的,想一想第二天天就要开业,当晚却被砸了店,这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何百丽大笑:“这主意好。”
乔三道:“不过,我怕燕七有防备,会让捕快留意,所以,你最好给刘押司通
个气,在那天让刘押司把冷幽雪那帮人弄走,我也好砸个痛快。”
何百丽白了乔三一眼:“让干爹支开冷幽雪?我哪有那个分量?干爹未必听我的。”
乔三在何百丽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你在床上将刘押司伺候好了,他什么不依你?尤其是你这张小嘴,活儿好,刘押司最喜欢了。”
何百丽被乔三抓了几下屁股,心里猫挠似的痒痒,风骚的横了乔三一眼:“这主意不错,不过,我去陪干爹,你不生气?”
乔三满脸邪恶:“不如,咱们三人一起……”
“哎呀,你坏,那不如,就在今晚,如何?”
何百丽格外风骚,欲拒还迎,心里笑开了花。
**
绣坊外面的捕快,正是洪海!
洪海走进来,向燕七拱拱手:“燕兄,乔三带着人来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情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燕七哈哈大笑:“乔三来这里能干什么?当然是和我叙叙旧呀。”
“叙旧?”
洪海很疑惑:“我感觉不像啊,乔三带着这么多人,手里还拎着铁叉,棒子,会是叙旧?燕兄,有什么状况一定告诉我,冷捕司可盯着乔三很久了。”
燕七微微一笑:“小雪为什么要盯着乔三?这人黑白道通吃,可不好对付呢。”
洪海压低了声音,道:“乔三和刘押司的关系很不一般,冷捕司多次想要查办乔三,一是没有证据,二是被刘押司阻拦,以至于冷捕司根本就拿乔三没有办法。”
“但是,冷捕司没有放弃,这不,让我盯着乔三呢,一旦有证据,就要捉拿乔三。燕兄,你要是有情况一定告诉我,我会帮你摆平的。”
燕七心中明悟,哈哈大笑:“我和乔三没什么事啊。”
“真没什么事?”洪海问。
“真没有!”
“那好吧,我继续巡查去了。”没从燕七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洪海很失落。
燕七道:“洪兄,你派一个兄弟去华兴会一趟,让虎子过来,我有点事情和他商议。”
洪海点点头,立
刻派人传话去了。
看着洪海离开,双儿不解道:“七哥,捕快愿意帮忙,你为什么不同意呢?有捕快在,乔三肯开会有所收敛的。”
燕七摇摇头:“人家乔三什么都不做,捕快能把乔三怎么样?只会让乔三行事更加小心而已,起不到一点作用。而我,要的是乔三彻底歇菜。这个大毒瘤,这一次定要彻底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不一会,虎子带着二狗等人赶来。
燕七板着脸训斥虎子:“看你干的好事,你口口声声说保护双儿,双儿的店都被砸了,你是怎么保护的?”
“啊?”
虎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双儿,挥舞拳头:“姐,谁敢砸你的店,看我不弄死他,敢欺负我姐,那是不想活了。”
双儿道:“是乔三!”
“竟然是乔三?”
虎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这个王八蛋,竟然欺负到老姐头上了,他以为黑白两道通吃,我就怕他了?老子偏偏不信邪,老子偏偏要弄死他,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兄弟们,走,跟我去修理乔三。”
虎子怒气盎然,带着兄弟们就要去找乔三算账。
双儿撇撇嘴:“还算你有点良心。”
虎子雄赳赳道:“欺负我姐,我肯定弄死他。乔三以为他很牛掰,我一样弄死他!”
燕七道:“胳膊拗不过大腿!人家乔三势力比你大多了,你省省吧,打人也要动动脑子好不?”
“嘿嘿……”
虎子讪讪一笑:“有七哥在,还轮不到我动脑子。”
我靠,这厮玩的是拿来主义!
燕七道:“乔三这厮一定要弄倒,但是这么明目仗胆的去找他算账肯定不行。第一,会被他抓住把柄!第二,他人多,你找上门去,那是去送死。”
虎子点点头:“七哥,那你说怎么办?”
燕七道:“想要弄倒乔三,还要保证不出事,那就必须要做到两点。”
“哪两点?”
“第一:敌强我弱,必须要偷袭;第二,偷袭还不能被捕快发现,不然,冷幽雪岂能放过你?”
第256章 你以为你了不起啊?
虎子竖起大拇指:“还是七哥分析的到位,七哥,你就直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燕七眼珠转了转,和虎子小声嘀咕了一阵。
虎子眼眸放光:“好,就这么办。不过七哥,你说的那个人很牛吗?能压制得住刘押司?这可是很关键的地方,万万不能马虎。”
燕七道:“当然能,我现在就去找他。”
**
一个时辰后,燕七来到了驿馆。
安天是京城派下来的官员,没有府宅,暂时住在驿馆。
驿馆大门口排起了长队。
燕七仔细一看,长队足有几十人,一个个带着官帽,穿着官服,每个官员都有差役跟随,差役手中拿着锦盒,显然里面装的是价值不菲的礼物。
燕七顿时乐了,心中明悟。
不用问,这些官员一定是闻风拜访安天的。
安天是京城直派的官员,虽然仅仅是五品官,但却是一名通判。
通判,换一个通俗的说法,就是涵盖了纪委、律法之类的综合角色。
尤其安天这个纪委还是京城直派的,相当于戴了一顶铁帽子,权利非常大。
更牛掰的是,安天的父亲——安四海,还是素以严厉著称的左督御史。
众人心里惴惴不安。
谁知道安天来到金陵的目的?
简单的例行视察?
或者是镀金?
但最让人担心的是:安天会不会针对性的抓人?
所以呢,带点礼物上门,免得安天找茬。
送礼拜访的人特别多,一个一个排着,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此刻,正值中午,烈日炎炎。
虽然有家丁给这些官老爷打伞,但是官老爷也热得汗流侠背,心思烦躁。
燕七没有在最后面排队,直接走到门口,看门是一个身姿笔挺如标枪的男人,气度沉稳,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高手。
燕七心里明镜,这人哪里会是看门的?一定是安天的贴身保镖。
燕七拱拱手:“这位大哥,麻烦你帮忙传个话,我要见安天。”
那人一怔,没有说话,盯着燕七看了几眼,显然是被
燕七的‘无礼’给惊到了。
第一,他没有排队。
第二,他直呼安通判的名讳。
但是,他素养明显极好,没有发作,显然也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可是排队的那些官员却大呼小叫起来。
“你是谁?我们都在排队,你为什么不排队?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丁,真是没有教养。”
“就是,看不出眉眼高低,身份如此卑微,竟然还想插队?当你的官比我大吗?”
“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没出息,快去,把他给拉到一边去,找个没人地方,修理他一顿。”
……
一帮官员火冒三丈。
麻痹的,我们这些官员身份显赫,也在这里乖乖的排队,你一个小家丁竟然也想插队,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尤其是排在门口的第一个官员,挺着大肚子,热得满脸流油,心情烦躁。
等了一个时辰,马上就要轮到他进去拜访安天了,忽然杀出来一个小厮插队,这谁能忍?
大肚子官员指着燕七,嚣张道:“小子,你是谁家的家丁?真不识抬举,竟然敢在本老爷面前插队?你不知道我是漕运司狄大人吗?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抢风头?还反了你了?”
后面那些官老爷满脸鄙夷的看热闹。
他们又累又热,站了这么半天,终于有乐子了,都惦着脚尖,向这边看过来。
燕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个狄大人,摇摇头:“要我和你一起排队?呵呵,真是好笑,那岂不是污了我的清白?”
“和我排队,污了你的清白?”
狄大人火冒三丈,气的一下子跳起来:“小子,你还敢说我污了你的清白?你竟然如此大放厥词?真是岂有此理。”
燕七淡然一笑:“我说狄大人,你急什么?你是官老爷,难道不讲道理,要对我动手?那和流氓有什么不同?”
“你……”
狄大人气呼呼的缕着胡子:“好,你给我说出道理来,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道理?你说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诽谤官员的罪名,你是坐定了。”
燕七指了指狄大人,又指了指自己:“你们是来送礼、拍安
天马屁的;而我是安天的朋友,是找安天来玩的。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境界和出发点都不一样,我凭什么要和你们这些溜须拍马的家伙一起排队?”
“这,你……”
狄大人被燕七一通抢白,脸色煞白,浑身冷汗淋淋。
刚才还热的够呛,现在则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浑身冷飕飕的,不寒而栗。
众官员也被燕七的话训得脸色讪讪,异常难堪。
狄大人羞恼异常,指着燕七哆哆嗦嗦道:“你个臭小子,竟然敢羞辱于我?你不过是个卑微的小家丁,有什么资格做安通判的朋友,你分明是跑来胡闹的,来人,给我将他乱棍打走。”
一帮差役冲了过来,伸拳抬脚,往燕七身上招呼。
燕七不理他们,对把门的那个高手说:“麻烦帮我向小天传个话,就说燕七来了,找他喝酒。”
“你是燕七?”那个看门的高手神情一怔。
刚巧,那些差役也冲了过来,要对燕七动手。
“住手,谁敢冒犯燕七!”
看门的高手像是鬼魅,一下子冲了过来。
砰砰砰!
三拳两脚,狄大人的几个差役被踢飞,痛的嗷嗷直叫。
高手向燕七作揖:“没想到贵客临门,失敬!失敬!请稍等,我这就去请安大人出门迎接。”
高手说完,飞一般的冲进了大院。
那些官员都看傻了。
侧目看着一身家丁装扮的燕七,议论纷纷。
尤其是那个狄大人,呆若木鸡,心里惴惴不安,手下的差役又被打了,脸上无光,异常难堪。
“难道……这个家丁和安天真是朋友?看门的那个高手自视甚高,可是听了燕七的名字,立刻变得毕恭毕敬,甚至于出手打了我的人?这简直晃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可是,他们的身份差距太大了?怎么会是朋友呢?”
狄大人正在患得患失之间,就看见安天一边穿衣服,一边跑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迎向燕七作揖:“哎呀,燕兄,我可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呢。”
众官员彻底蒙圈了。
狄大人双眼一黑,脑中一片空白,差点晕过去。
第257章 变则通,通则久
狄大人看着安天亲切的向燕七作揖,一副两人相交甚好的模样,惊得哮喘病都要犯了。
“天哪,一个是卑微的家丁,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通判,居然成了好朋友,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而且,貌似,安天竟然更主动一些,似乎主动和燕七相交,这个燕七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想到这里,狄大人背后冷飕飕的。
“我刚才似乎侮辱燕七了,这个燕七万一告我的黑状,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丢官啊?”
狄大人患得患失,脸色苍白。
他可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舔着脸凑上去,向燕七竖起大拇指:“哎呀,燕公子果然是青年才俊,我看一眼,就知道燕公子出身不凡,不是凡夫俗子。”
燕七呵呵一笑:“我就是个小家丁,狄大人刚才可没说我是个青年才俊呦,狄大人一眼就认出了我是个小家丁,还是挺卑微的那种。”
“这……”
狄大人尴尬了好久,才轻咳了一声:“燕公子,我岁数大了,老眼昏花,眼神不太好,燕公子千万不要和我计较。”
燕七道:“我还要和小天喝酒,哪有时间和你计较?”
狄大人松了一口气。
但又觉得很失落。
原来这个家丁真的没将自己放在眼中。
想我漕运司的官员,竟然被家丁鄙视了。
好郁闷的说。
燕七指了指众官员,对安天说道:“你今天要发横财了,必须请我喝点好酒。”
“燕兄,你开玩笑了,我从来不收礼的。岂不是拿人手短?今后,我还如何做人?”
安天摇摇头,对众人说:“各位,大家都回府衙工作去吧,大家的心意我领了,我是不收礼的。”
众人一听,顿时急了。
“安大人,我们恭候您好久了,就是一点心意,可不是送礼。”
“就是啊,安大人,您初来乍到,我们聊表心意,咱们彼此也好认识一下,可不是送礼。”
……
众官员不依不饶,赖在这里不肯走。
安天急了眼,脸色涨红,就要发火。
燕七微微一笑,对众
人说:“大家把礼物放在这里吧,然后登记造册,小天也好心中有数。”
众人特别高兴,这就意味着安天收了礼物。
他们见安天不收礼,本来很急,但没想到燕七却替他们说话,心中对燕七很是感激。
安天急了:“哎,燕兄,你怎么这么说,你这是误我,我有家训,行端坐正,绝对不能收礼。”
燕七呵呵一笑:“小天,你还真是死脑筋。”
安天挠挠头:“燕兄这是何意?”
燕七道:“你在京城不收礼,那是因为你老子厉害,无论你做什么,谁敢对你说半个不字?可是,在这金陵,你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礼都不收,无形中和大家隔了一堵墙,你难道想做孤家寡人吗?以后,谁还愿意跟你混?”
安天摇摇头:“那可不行,还是要打成一片的。”
燕七打了个响指:“所以,穷则思变,变得通,通则久!这礼物你是必须收的。”
安天道:“可是,收了礼物,我不就有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嫌疑吗?”
“笨呐!”
燕七挤眉弄眼:“你今天收了他们的礼,算是给他们面子,以后的日子,你可以登门拜访,把礼物给他们送回去。”
“如此一来一回,你不就和这些官员有些交情了吗?很快就打成一片了。而且,礼物也还了回去,也算两清了。”
安天点点头,兴奋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把礼物送回去,既免除了收受贿赂的嫌疑,还能加深一下彼此的印象。燕兄,多谢你的提醒,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众官员放下礼物,在安天面前混了个眼熟,一个个杵在那里,等着安天说话。
至少,请他们吃饭喝酒是必要的吧?
安天却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今天我要和燕兄喝酒叙旧,就不请各位进去稍坐了,大家先忙。改日,我将登门拜访。”
啊?
众人都懵了。
按照来而不往非礼也的规矩,安天应该请大家进去坐一坐的,至少要喝杯茶吧?
可是,人家安天要请燕七喝酒,没空理他们。
这太奇葩了。
他们终于
意识到,燕七这人真不简单,竟然让安天不按套路出牌。
狄大人会来事,临走时,还向燕七拱手:“燕公子,今日咱们算是认识了,我对燕公子很是仰慕,有机会,定要和燕公子叙叙旧。”
燕七见惯了这种前倨后恭的官员,面对狄大人的溜须拍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狄大人,你是管漕运的吧?”
狄大人道:“是,是啊。”
燕七哈哈大笑:“狄大人,放心,咱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咱们可要热聊一番。”
“好,我恭候燕公子。”
狄大人一听,眼前一亮,顿觉脸上有光。
众官员打过招呼,陆陆续续散去。
安天让属下将礼物登记在册,拉着燕七进去喝酒。
安天虽然是通判,但却年轻,和燕七一边喝酒,一边猜谜,行酒令。
他本以为自己学富五车,反应机敏,能赢过燕七。
可是,十有八九,都是燕七赢,安天输。
输了,只好喝酒。
一坛子酒,都被安天给喝光了,喝的醉意醺醺,看什么都重影。
燕七看着眼馋,舔着干涸的嘴唇:“小天,酒都让你喝了,我可一口都没喝呢。不然,我认输好了,剩下的酒都留给我吧。”
安天这个气啊。
技不如人,奈何,奈何!
“不猜谜了,伤我自尊。”
安天就不明白了,燕七怎么能这么厉害?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相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是无情的碾压啊。
和这么聪明的人做朋友,很有压力的说。
酒至半酣,安天叹了一口气。
燕七道:“你有心事?”
安天哈哈一笑:“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就是来镀金的,随便走个过场罢了。”
燕七摇摇头:“小天,你没有说实话,你瞒不过我的眼睛。”
安天愣了一下,幽幽道:“燕兄真是神人呢。”
燕七道:“能否把你的苦楚说出来?”
安天摇摇头:“不能!”
燕七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
第258章 这厮是个神棍
安天哈哈大笑,指着剩下的半壶酒:“燕兄若是能猜对,这半壶酒我干了,若是燕兄猜不对,这酒你喝了,如何?”
“没问题。”燕七欣然同意。
安天很自信的摊摊手:“请猜吧,燕兄。”
燕七盯着安天的眼眸:“你根本不是来镀金的,你是要办一件惊天大案,对是不对?”
安天一愣,霍然站起,盯着燕七:“燕兄真是猜出来的?”
燕七品着香茗:“这有什么惊讶的,我可是猜谜专家呢。”
安天打起精神,向燕七拱手:“燕兄,你怎么猜出来的,我愿闻其详。”
燕七道:“你是京城下放的官员,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做,却跑来金陵做官,大约只有几个原因:第一,你得罪人了,躲到这里来混日子;第二,你是来镀金的,想要一份漂亮的履历;第三,你是真的想来基层锻炼,充实自己。”
安天点点头:“说得不错。”
燕七踱步:“仔细想来,这几条全部被我推翻了。”
安天问:“为何?”
燕七挥挥手:“第一,你老爹是左督御史,即便得罪了人,你也无需逃难;第二,你若是仅仅想要镀金,那就轻松多了,何必摆出这份臭脸?第三,你若是下基层锻炼,就该下放到县城做一名知县,体察民情,积累经验,而不是在金陵这繁华之处做官。所以,我断定,小天此来,一定藏有重要任务。”
安天眸子中炯炯放光:“那燕兄如何断定,我是来破惊天大案的呢?”
燕七微微一笑:“第一,你的身份是通判,权力本就集中于破案、诉讼之流,而且,通判本就不常设,一旦设定,必有玄机。”
“第二,春江水暖鸭先知!你刚到金陵,这些官员不辞辛苦,不嫌炎热,排队给你送礼,这说明他们也嗅到了某种警惕的气息。”
“第三,这些官员送礼,你却不收,这说明你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留下把柄。”
“第四,你是安四海的公子,身份高贵,若无重大疑案,岂能请动你这尊大神?”
“所以,我断定,你此来必定为了惊天大案。”
安天看着燕七好半天,忽然起身,向燕七作揖:“燕兄,你真是个神人也。”
燕七哈哈大笑
:“我不是神人,而是神棍。”
安天摇摇头:“神棍哪有燕兄厉害。”
燕七举起酒坛子:“小天,喝酒吧,可别想耍赖。”
“愿赌服输。”
安天抱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他满脸红晕,有些醉意,却又觉得很爽,望着天上的明月,怅然道:“我此行事干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但在金陵,我并不熟悉,算是孤身作战,举杯望月,有形影相吊之感。”
“但万幸的是,我与燕兄相识,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燕兄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却能为我指点迷津,我不胜感激。”
燕七道:“我还可以为你介绍一些帮手呢,一个人太孤单了,哪有组团来的有力量。”
安天大喜:“燕兄还有这等人脉?燕兄指的是谁?”
燕七道:“金陵捕司冷幽雪,如何?”
“竟然是捕司?”
安天搓搓手掌,兴奋道:“刚好能帮到我的忙,只是,这人可靠吗?”
“当然可靠。”
“燕兄为何如此相信她?”
燕七幽幽道:“她连盐司的黄大人都抓过,你说她可靠不可靠?”
“哦,原来金陵那个盐司贪官就是冷幽雪抓的?那太好了。”
安天兴奋得来回踱步:“燕兄,你要把冷幽雪给我引荐一下。”
燕七道:“没问题啊,不过,这妞有点骄傲,给你引荐没问题,就怕她不把你放在眼里。”
安天挠挠头:“这么拽?”
“就是这么拽!”
燕七给安天敲边鼓:“你可别以为你官大,冷幽雪就高看你一眼,她看的可是实力。”
安天攥紧了拳头:“那我就先展示一下实力。”
燕七微微一笑:“冷幽雪最讨厌的人就是刘押司,你若能踩一踩刘押司,她肯定认识算个人物。”
提道刘押司的名字,安天眉头紧蹙,神情凝重,摸了摸太阳穴,显然有些头痛。
燕七问道:“看样子,提到刘押司,你压力山大呀。”
安天道:“实不相瞒,燕兄,刘押司事关重大,是我要严加查访的一个人物,可是,这人特别狡猾,若是在此人身上有所突破,那对我帮助甚大。只是,我总不能无
端调查刘押司吧?”
燕七打了个响指:“你要调查刘押司?”
“是的,但没有借口啊。”
“借口我有啊。”
“燕兄,你有调查刘押司的借口?”
“当然!”
燕七眸子中绽放出兴奋的光:“小天,我这里有一个妙计,可以引刘押司入瓮……”
他将计划和安天说了一下。
安天点点头,向燕七作揖:“燕兄,此计若能成,你可是就帮我一个大忙了。”
燕七微微一笑:“小事一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你先放出风去,要去下面的县衙视察,一定要让刘押司知道你离开才行。”
安天道:“燕兄放心,我一会就去府衙,当众宣布去县衙调查,下午就走,一刻也不会耽误,这样刘押司就不会怀疑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
燕七又和安天商议了一阵,离开了驿馆。
**
两天过去,没有大事发生。
唯一能引人注目的,就是刚上任的通判安天大张旗鼓的赶赴下面的县衙调研去了。
虎子闲了几天,有些不耐烦了:“七哥,何百丽和乔三是不是怂了?怎么还不动手呢?他们是不是放弃了?”
燕七没有回答虎子,而是问双儿:“哪天开业?”
双儿道:“后天,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
燕七点点,想了一下,说道:“我若没有猜错,明天,乔三和何百丽必有行动。”
虎子撇撇嘴:“七哥,我感觉你这次会失算。”
燕七连理都不理虎子,拉着双儿上楼摸摸抓抓去了。
虎子气呼呼嘟囔:“切,七哥太重色轻友了。”
第二天一早!
虎子兴冲冲的跑来,对燕七道:“咱们华兴会接了个漕运的大活儿,要去苏州送一趟货物,需要一百辆车呢。咱们华兴会的兄弟都要跟着,不然人手不够用啊。”
“七哥,这一趟物流运下来,可以赚一万两银子,爽啊,我要价,对方竟然没有还价,这次赚大了。”
燕七微微一笑,眸子深沉:“果然被我猜中了。”
虎子满脸疑惑:“七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第259章 将计就计
燕七横了虎子一眼:“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吗?”
虎子挠挠头:“七哥,又怎么了了?你怎么老是给我泼凉水?”
“我不是给你泼凉水,而是告诉你怎么思考。”
燕七问:“去苏州运物流,要一百辆大车,干系如此重大,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吗?难道前些日子不会放风?不需要多谈几次,商讨各种事宜?”
虎子点点头:“当然要!”
“你要一万两,人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这正常吗?”
“不正常!”
“华兴会经营这么久,服务对象都是老客户,很稳定。而现在,双儿开业在即,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却突然接了个大活儿,这意味着华兴会要全体出动,无法保护双儿,这会不会让人起疑?”
虎子听到这里,一拍大腿:“七哥,我好像犯傻了,这么推算起来,这里面有阴谋,有大阴谋。”
燕七道:“那还不快去查,要偷偷的。”
“我马上去!”
虎子立刻带着人去查。
半个时辰后,虎子回来了,脸色阴沉的厉害,紫青紫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开始骂娘:“他娘的,差点上当。”
燕七心里明镜,笑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虎子气呼呼道:“我派兄弟偷偷打听到了,这个活儿是从漕运上转过来的,幕后金主就是漕运司下面挂靠的漕运物流。而这个漕运物流,就是属于乔三的。”
燕七笑了:“果然被我猜中了。”
虎子攥紧了拳头,使劲捶着桌子,嗷嗷直叫:“麻痹的,乔三竟然算计我,幸亏七哥提醒,不然我不是傻不拉几的上当了?我若走了,谁来保护姐姐?这分明是在调虎离山。靠他娘的乔三,我必须弄死他。”
燕七问:“你打算怎么办?”
虎子恨恨道:“这还用问,我若是接了这个活儿,那不是成了大傻子了?”
燕七点了点虎子:“你不接,才是大傻子呢,有钱不赚王八蛋。”
虎子懵了:“七哥,明知道是圈套,你还让我接,咱们谁傻啊?”
“当然是你傻,你不会将计就计?”
燕七道:“你现在派人去把这个项目接下来,价格从一万两银
子涨到两万两银子,狠狠宰他一刀。”
虎子眼前放光:“两万两银子?人家会答应吗?”
“一定会!而且要他现在就付款,还要付全款,不然不接!”
“好,我这就去谈。”
虎子又去谈判,一会虎子兴冲冲跑回来:“七哥,他们真同意了,两万两银子也预付了,看,这是银票,这生意爽啊。”
燕七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如此苛刻的条件他们都答应下来,这更说明他们心里有算计。”
虎子道:“七哥,接下来怎么办?他们要求了,要我带着全体兄弟上阵,而且,他们会派人跟着,这有些难办。”
燕七道:“好办,我会易容术,二狗子身形很像你,可以让二狗子装扮成你的样子,蒙混过关。但是要让二狗子和金主见个面就好,不要说话。”
“七哥会易容术?我怎么不知道?”
“我会的多了,难道都要告诉你?”
燕七立刻准备易容材料。
虎子把二狗子叫来。
燕七做了一张虎子的蜜蜡脸谱,贴在了二狗子的脸上。
这张脸谱做的粗糙,只有九成相似。
但糊弄一个外人,足以应付。
虎子赞叹不已:“七哥,没想到你这么手巧,老姐也手巧,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双儿害羞不已:“什么一对不一对,要你管!”
燕七道:“嘱咐好兄弟,大家别露馅,心照不宣就行了。二狗,一定要注意,不要和金主多说话,让他看到你就行了,要摆出一副凶恶嘴脸,让他不敢靠近你。”
二狗子点点头:“放心吧,七哥,别的我不行,做出一副臭脸唬人,我很在行的。那个金主敢靠近我,我吓死他。”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燕七转头又对虎子道:“你从兄弟们中挑出十个能干的留下,其他的全都去押运,迷惑金主,留下的兄弟不用多,贵在精。”
虎子挺直了胸膛:“放心吧,七哥,不就是砸个店吗?十个人足矣。”
燕七道:“好,按计划行事,马上去安排吧。”
虎子挠挠头:“七哥,乔三真的会动手吗?她不怕冷幽雪?”
燕七
指了指外面:“你看外面还有捕快吗?”
虎子向外面张望:“真是奇怪了,居然一个捕快都没有,这条街上什么时候没有捕快站岗了?”
双儿也吃了一惊:“捕快都去哪里了?”
燕七道:“肯定是被何百丽和乔三用计给调走了,调走了冷幽雪的人,支开虎子,乔三和何百丽就会无所顾忌的动手了。”
虎子攥紧了拳头:“果然够阴险,不过七哥比他们阴险百倍,会怕了他们?”
燕七踢了虎子一脚:“怎么说话呢,我那叫阴险吗?我这叫智慧?智慧你懂不懂?”
“懂,懂,七哥,我去安排了,晚上见。”
虎子害怕燕七动手,带上二狗子跑路。
燕七穿好衣服,也要出门。
双儿问:“七哥去哪里?”
燕七道:“还能去哪?我要把冷幽雪请回来。”
双儿问:“你知道冷幽雪在哪?”
燕七笑道:“当然,我可是早就派兄弟给她定位了。
**
城北郊区三十里远,这里有一座深山。
山中有一座庙。
冷幽雪带着几十名捕快,将小山团团团围住。
冷幽雪俏脸紧绷,美眸中泛着凝重之色,指挥大家往山里冲。
“小雪,好巧啊,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咱们真有猿粪呀,哈哈哈哈哈。”
冷幽雪正在排兵布阵,耳边却想起了贱贱的笑声。
她很熟悉这个贱贱的笑声。
而且,对于这贱贱的笑声,她很矛盾,听多了气得奶疼,听不到却又甚为想念。
刚听到这个贱贱的笑声,冷幽雪心中一喜。
待转过头来看向燕七时,却又故意板着脸,吼道:“你来干什么?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燕七挤眉弄眼:“我想你了,来看看你行不行?”
“滚!”
冷幽雪娇脸绯红,尤其是当着这么多捕快面前,更觉得尴尬。
但心里,却有那么一丝兴奋。
燕七随后又来了一句:“我其实一点也不想你,刚才那句话是逗你玩的。”
“讨厌!”
冷幽雪非常尴尬,抡起鞭子抽向燕七。
第260章 蠢的萌萌哒
“你来真的啊。”
燕七吓了一跳,赶紧躲开,心想冷幽雪这妞儿像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冷幽雪脸颊通红,酥胸鼓鼓,气乎乎望着燕七,竟然又挥舞着鞭子抽过来。
燕七赶紧改口:“小雪,我就是专程来探望你的,几天没见你,我心里直痒痒。”
“臭流氓,你竟然当众调戏本捕司,该打!”
冷幽雪心里又开心起来。
但想着燕七这厮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挑逗自己,自己多尴尬啊,不是被属下看笑话了?
她又羞又气,还是扬起鞭子抽打燕七。
燕七好郁闷。
这小妞儿真奇怪。
说不想你,你不愿意,说想你,你还不愿意。
你到底是在闹哪样?
燕七无奈,使出了终极办法:“大家快来看啊,谋杀亲夫啊,冷捕司谋杀亲夫了……”
这么一喊,捕快们都望过来,笑得合不拢嘴。
“你乱喊什么!坏蛋,别喊了……”
冷幽雪非常尴尬,粉脸如醉,敷上一层诱人的酡红。
这一鞭子再也抽不下去。
若是抽下去,燕七岂不是就成了自己的亲夫?
本小姐可是清白女子,才不会上当。
冷幽雪收回鞭子,挺着酥胸,气呼呼盯着燕七:“大坏蛋,你来干什么?”
燕七道:“我就是来找你的,走,跟我回家。”
说着,竟然伸手去拉冷幽雪的袖子。
“把你的爪子拿开。”
冷幽雪这个气啊,这厮也太大胆了,这么多人的面前,竟然撕扯我的衣袖。
你好歹也等着没人的时候再对我动手动脚呀。
燕七晃了晃胳膊:“拜托,我这是手,可不是爪子,你是捕司,又是美女,不要出口成脏。”
冷幽雪道:“你算是我什么人,还让我回家?岂有此理。我凭什么听你的?”
燕七挤眉弄眼:“你是华兴会的美女代言人啊,我是华兴会的教父,我现在要搞个活动,你是代言人,必须到场,还不跟我回去?”
冷幽雪抱着肩膀,看向别处:“没时间,本捕司正在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燕七向山上望了望:“看出来了,你带着一帮捕快围攻寺庙呢,我说你们多无聊啊,竟然与一帮和尚为难?怎么?这些和尚没孝敬你们?”
“胡说八道什么?”
冷幽雪压低了声音,满脸神秘:“告诉你,这庙里藏着莲花教徒,足有十几个,我必须将其一网打尽。”
燕七道:“所以,你这个代言人就不管华兴会的事情了?”
冷幽雪很臭屁的抱着胸,连看也不看燕七,仰着头,很高冷的说:“华兴会的事重要,还是全城百姓的安危重要?孰轻孰重,本捕司分得清清楚楚。”
燕七呵呵一笑:“我就服你这副蠢样,可爱萌萌哒,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大坏蛋,你胡说什么。”
冷幽雪从马上跳下来,一步冲到燕七面前,掐着小蛮腰,俏脸紧绷:“我可是堂堂捕司,英武非凡,你竟然说我可爱?大坏蛋,你埋汰谁呢?”
燕七道:“那算了,你一点不可爱,就是蠢,这总行了吧。”
冷幽雪很生气,一把揪住了燕七的脖领子:“你说谁蠢?你敢骂人?信不信我抡鞭子抽你?”
燕七道:“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你急什么?我向来有的放矢,不像某些人,明明很蠢,却不让人说。”
冷幽雪美眸瞟着燕七:“好,我听听你到底是如何的有的放矢,你敢损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燕七笑了:“我来问你,你不再繁华街道巡视,却无端跑到荒山野岭,与一帮和尚作对,为了什么?”
冷幽雪理直气壮道:“我抓莲花教徒,难道不行?这些和尚都是莲花教徒。”
燕七又问:“谁告诉你这寺庙里的和尚是莲花教徒?”
冷幽雪道:“刘押司告诉我的。”
“刘押司?”
燕七听到这里,忽然伸出手指,在冷幽雪光洁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还真傻得可爱。”
“你干什么,别摸我的脸,你才傻呢,我是堂堂捕司,怎么会傻?”
冷幽雪原本很生气,没想到燕七突然戳中了她的脸蛋。
她又羞又气,美眸狠狠剜了燕七一眼,心里狂跳,虽然很尴尬,却又有种莫名的欢喜。
燕七道:“你若不傻,怎么会轻易相信刘押司的话。”
冷幽雪蹙眉:“燕七,你把话说清楚。”
燕七道:“你想想看,刘押司对你恨之入骨,会真的把莲花教徒的消息告诉你?然后派你来抓捕莲花教徒,让你立下大功?难道刘押司傻吗?”
闻听此言,冷幽雪一怔,犹豫道:“抓捕莲花教徒是公事,刘押司就算再恨我,也不会把公事和私人恩怨混为一谈吧?”
“荒谬!”
燕七没想到冷幽雪身在官场,心地却如此清纯,既觉得难得,又有些替她感到担心。
“小雪,刘押司若真是得知了莲花教徒的消息,又何必告诉你?他亲自去抓捕岂不是奇功一件,还让你抢功?傻子都不会这样做吧?”
说到这里,冷幽雪终于回过味来,疑惑道:“这么说,刘押司是在骗我?他为什么要骗我围攻山上的寺庙呢?”
燕七道:“第一,刘押司出于某些原因,想要支开你,第二,万一你不分青红皂白,将庙里的和尚打伤或打残,就会给你扣上一个调查不清,滥杀无辜,肆意妄为的罪名。到时候,你这个捕司自然是做不成了。”
冷幽雪闻言,香背出了一阵冷汗。
燕七的话对于她来说,有醍醐灌顶之效。
她从刘押司那里得来‘确凿’的消息:“寺庙里的和尚都是假的,是莲花教徒装扮的,冷捕司,你只管抓人,有敢反对者,格杀勿论。”
就在刚刚,燕七来之前,她已经要发动进攻,哪个和尚敢反抗,格杀勿论。
现在想想,心里一阵后怕。
若非燕七来得及时,这些和尚怕是都要被血洗了。
她别说要被摘掉乌纱帽,蹲大牢都有可能。
“好个刘押司,手段如此阴险,为了清除异己,不惜下此毒手,真是该死。看我回去当面质问他!”
冷幽雪非常生气,调转马头,就要去找刘押司算账!
第261章 我哪儿坏了啊?
“往哪去?”
燕七随手抓住了冷幽雪的胳膊,触手之下,就像是摸着一块温玉,滑不溜手,手感非同一般。
“你又摸我。”
冷幽雪身子像是过电一般,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把燕七的手甩开,红着脸剜了燕七一眼,羞羞的想着。
这厮还真是大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就敢调戏我?偏偏我还没怎么生气。
真是奇怪啊。
冷幽雪压低了声音,气呼呼道:“大坏蛋,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么多人,你就堂而皇之的调戏我?”
燕七稍一琢磨,向冷幽雪挤眉弄眼:“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没人的时候,我就能调戏你?”
“不可以!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冷幽雪红着脸,嗖的一下子跳开,生怕燕七再摸她的身子,冷冷道:“你到底想干嘛?”
燕七道:“你要去哪里?”
冷幽雪咬着牙:“当然是去找刘押司算账,这帮和尚可是无辜的,万一我杀了他们,这笔血债他怎么还?”
燕七哈哈大笑:“还用他还?人是你杀的,当然是你还喽。”
冷幽雪恨恨道:“我必须找刘押司说清楚。”
燕七道:“你找刘押司也没用,他不承认,你有办法吗?再说,你是捕司,接到情报为什么不分析一下,为何鲁莽行事?”
“这……难道我就奈何不了刘押司?”
“当然,谁让人家官大呢!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吗?”
冷幽雪泄气了,将宝剑往地上狠狠一摔:“刘押司如此不堪,竟然身居高位,我若有机会,定给他好看。”
燕七哈哈大笑:“实话告诉你,我有个计划,刚好可以给刘押司好看,只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冷幽雪回眸看向燕七:“你有计划?我没听错吧?”
燕七道:“要不要我贴在你耳边说清楚?”
“你给我死开!就知道占我便宜。”
冷幽雪像是受惊的小鹿,急忙跳开。
燕七撇撇嘴:“不想听就算了。”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你就这样说好了,我能听到。”
燕七摇摇头:“这计划不能被别人听到,不然就不灵了,不知道法
不传六耳吗?”
冷幽雪一想,也有道理。
计划被很多人知道,说不定会露出马脚。
琢磨了好半天,冷幽雪磨磨蹭蹭的走到燕七面前,一张俏脸贴近燕七的嘴巴,糯糯道:“你说吧,你嘴巴别碰到我的耳朵,不然我跟你急。”
燕七笑道:“为什么不能碰你的耳朵?”
“因为……”
冷幽雪脸颊绯红,刚要说耳朵很敏感,不能碰,但哪里能说出口,美眸一翻,骄哼一声:“要你管,你别碰就行了。”
她这一喊,那帮捕快都看了过来。
“咦,冷捕司和燕七贴在一起了。”
“快看啊,这两人好亲密。”
“燕七好像在亲吻冷捕司呢,好甜蜜啊。”
……
冷幽雪大羞,忽然跳起来,冲着这帮人大叫:“都给我站远一点,不许乱说话,不然,我给你们好看。”
众人吓得缩头缩脑,赶紧退后,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冷捕司这是害羞了。”
“是啊,人家燕七和冷捕司亲嘴儿,咱们在一边看着,是不太好。”
“等着冷捕司和燕七亲完了,咱们再回来。哈哈,冷捕司终于谈恋爱了,也幸亏是燕七,不然就凭冷捕司的火爆脾气,谁敢娶她?”
……
他们说话虽然小声,但冷幽雪武功高强,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又羞又气,脸颊娇红,美眸盯着燕七,气恼的跺跺脚:“都怨你,都怨你这大坏蛋。”
燕七道:“怎么能怨我?你若不支开他们,他们还未必误会呢?只能说你画蛇添足了,咱们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害怕什么?”
“我……”
冷幽雪很无语。
不过,听着众捕快的议论,心里也涌出一丝不可描摹的想法。
——燕七这厮除了坏点,倒是能配得上自己。
“呸呸呸,想什么呢。”
冷幽雪使劲甩了甩头,对燕七吼叫:“你有什么坏主意,还不赶紧说。”
燕七贴着冷幽雪耳边吹气:“刘押司在金陵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你想拨乱反正,拿下刘押司,依靠金陵的官员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必须借用外部势力。”
冷幽雪被燕七唇边的热辣气息吹在耳朵上,又酥又痒,耳根泛红,连脖子都一片粉腻,心底深处生出一股邪火,要把她融化。
她忍受着欲罢不能的酥痒,情不自禁的夹着腿,两只小手无处安放,攥得紧紧的,身子还在轻微的打颤。
燕七问:“小雪,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冷幽雪哪里好意思说:我被你勾起情念了?不知道我的耳朵很敏感吗?
她很难受,还有些难言的舒服,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燕七靠近了一些,气息紊乱,吐气如兰:“你接着往下说啊,哪里有外部势力让我借用?”
燕七道:“新来的通判大人安天,一身正气,愿意为民除害,以正视听。”
“真……真的?”
冷幽雪身体中的暴风骤雨愈演愈烈,耳朵上传来燕七热辣的气息,就像是幻迷之药,让她产生了幻觉,快乐无边。
燕七点点头:“自然是真的。但是,安天想要调查刘押司,必须要有一个理由。小雪,咱们可以做个局,引刘押司入坑,然后,安天再出面。如此一来,安天调查刘押司,也就顺理成章了。”
“对呀!”
冷幽雪听到这里,心里很兴奋,脑袋动了一下,耳朵刚好碰到了燕七的嘴。
这相当于燕七亲吻了她的耳朵。
“天哪!”
冷幽雪本就处在奇幻边缘,被燕七亲了一下耳朵,身子剧烈打颤,一阵难以描摹的快意迸发出来。
她身子剧烈打颤,眉若飞花,眸若桃花,一声娇哼,身子软绵绵的,倒在燕七怀中。
燕七有点蒙,赶紧把冷幽雪抱住,扶着她小蛮腰,还贴在她的耳朵吹气:“小雪,小雪,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好几个呼吸之后,冷幽雪方才从极乐幻境回过神来,就觉得下面难受,又潮又湿。
看着燕七一脸懵懂的样子,想到他使坏,让自己出丑,真想一脚把他踢个跟头。
但看着燕七抱着自己,大呼小叫,一副很关心的模样,心里又特别喜欢,居然生出了一种依赖感,横了他一眼,软绵绵道:“大坏蛋,都怨你,你坏死了……”
燕七挠挠头:“我哪儿坏了啊。”
第262章 吃醋了
冷幽雪气到不行。
明明你使坏作践我,还装傻充愣?
她一把将燕七推开,美眸冷厉:“你……你刚才亲我了。”
燕七摇摇头:“不对不对,是你往我身上靠的。我就奇怪了,你好好的往我身上蹭什么?难道你……”
联想到冷幽雪刚才的那种喘息急促的反应,红若朝阳的肌肤,以及那声猫挠似的哼叫,他忽然明白过来,看着冷幽雪,露出坏坏的笑:“好吧,都怨我,都怨我还不行吗?”
心里却也奇怪:小雪的耳朵竟然这么敏感啊,被亲了一下,反应就那么激烈?
嘿嘿,以后可有办法惩治她了。
你敢不服,我就亲你的耳朵,你还不立刻缴械投降?
冷幽雪见燕七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更觉得害羞,小手使劲推了燕七一把,翘起红唇:“你别说了,今天的事情你要彻底忘记,懂了吗?”
燕七摊手:“你这是强人所难,我记性那么好,一百年也忘不掉呀。”
冷幽雪跺跺脚:“那你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
燕七满脸坏笑:“放心吧,这是咱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我怎么能对外人说呢。”
“哼,算你识相。”
冷幽雪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了燕七。
这种事,越是多说,越是尴尬。
“哎,真是羞死了,我竟然有了那种羞羞的反应,我算是和燕七那个了吗?我好像不纯洁了。”
“燕七这个大坏蛋,还一脸无辜相,我这可是第一次,以后要怎么办呀。”
冷幽雪心里打鼓,七上八下,一会高兴,一会又郁闷,回忆起刚才那种冲上云霄的兴奋,竟然又十分的期待。
“小雪,你想什么呢。”
燕七道:“你把耳朵靠过来,我还没说完呢。”
“靠你个大头鬼啊。”
冷幽雪狠狠推了燕七一下,想着若是再被燕七亲一下耳朵,小内内就流成河了。
“这里又没人,你就直说吧。”
燕七尽量压低了声音:“我这个计划是如此,如此……”
冷幽雪听了,美眸横了燕七一眼:“你这大坏蛋哪里是帮我,分明是帮助徐双儿。”
燕七急忙摇头:“这是一石二鸟,你们两个我都帮,在我心中,你和徐双儿一样重要。”
冷幽雪很开心,却故意板着脸呵斥燕七:“你胡说什么?徐双儿是你的女人,我又不是,我和她有什么好对比的?再敢乱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哼!”
她冲着燕七吼完,丢下燕七,背着手,昂着头,安排计划去了。
燕七看着冷幽雪扭来扭去的水蛇腰,很是迷惑:这妞生气了,怎么还扭的这么开心?
当我傻啊!
燕七偷偷向冷幽雪竖了一下中指,晃悠悠的离开。
冷幽雪并没有离去,而是突然下令,围攻寺庙。
一帮捕快挥舞刀剑,大吼道:“杀啊,要把莲花教徒一网打尽。”
“无需活捉,杀一个,赏银千两。”
“全部杀掉,永绝后患。”
……
冷幽雪一马当先,挥舞刀剑,冲了上去。
随后,山顶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山脚下的草丛中,钻出来几名鬼头鬼脑的乞丐。
只是,眼眸中绽放出兴奋的光,没有半点乞讨的模样。
听着山顶震天的喊杀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几人得意一笑,笑嘻嘻的离开了。
他们跑的飞快,竟似会武功的样子。
……
入夜十分。
燕七正在和双儿吃饭,冷幽雪穿着一身青花小衫,从窗外翻了进来。
双儿吓了一跳,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依靠在燕七怀中:“七哥,有坏人来了。”
燕七笑了:“你敢说冷捕司是坏人,她可是要发飙的。”
双儿是认得冷幽雪的,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冷幽雪,赶紧上前作揖,温柔款款:“冷捕司,双儿有礼了,刚才我认错了人,你千万不要在意。”
“双儿不必客气。”
冷幽雪板着脸,美眸瞟了燕七一眼,端着架子,看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冷酷模样。
她本来是想说:“双儿别见外,都是自己人!我没穿官服,叫我小雪就行了。”
但是,她看到双儿亲密的依偎在燕七怀中,让燕七尽情呵护,心里酸溜溜的,竟然十分嫉妒。
当初,她看到燕七和白朝云卿卿我我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在吃醋?怎么看到燕七和别的女生亲热,就气得奶疼?”
冷幽雪心里怪怪的,啪的一下,将宝剑摔在了桌子上,横了燕七一眼,也不说话。
燕七道:“小雪……”
“叫我冷捕司!”
“冷捕司,你吃些饭……”
“本捕司吃过了!”
靠!
这妞儿吃枪药了,好端端的,干嘛摆出一副臭脸?
燕七懒得理她,拉着双儿坐下,喂了双儿一口汤。
双儿害羞,有冷幽雪在场,不好意思喝汤。
燕七笑了:“害羞什么,冷捕司是办公事,什么场面没见过?她绝对不会在意的。”
他一把抓过双儿揽在怀中,亲昵的喂了双儿一口汤。
“肉麻!”
冷幽雪看到眼里,气在心里,但徐双儿是燕七的女人,人家抱在一起吃饭,似乎也很正常,她有什么理由反对?
但是,心里酸酸的。
冷幽雪也是安排好了很多事,就急匆匆赶到这里,毕竟天黑了,害怕误了事。
她中午也没吃饭,晚饭更是没谱,肚子饿得扁扁的。
以她的内息,饿一两顿不算什么,但饭菜就在眼皮子底下,色香味俱全,别提多诱人了。
尤其是看到燕七给双儿喂烫,秀恩爱,心里吃醋,那口内气散了去。
咕噜噜!
冷幽雪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这一叫,她可就尴尬了,脸颊绯红。
燕七呵呵一笑,将自己面前那碗汤推到冷幽雪面前:“冷捕司饿了?你吃吧,这烫很美味,就剩这一碗了。”
香味弥漫!
冷幽雪咽了一下口水,扭过头去,哼道:“本捕司才不喝你的口水呢。”
燕七道:“我一口都没喝。”
冷幽雪幽幽道:“谁信?”
燕七道:“你爱信不信,双儿,咱们继续吃。”
双儿可是会看眼色的女生,人家冷幽雪是来帮忙的,哪里能如此怠慢人家?
“冷捕司,你稍坐,我去做点吃的。”
双儿起身做饭去了。
冷幽雪肚子又咕噜噜叫起来。
燕七哈哈大笑,伸手要把冷幽雪面前那碗汤端回来。
“给我放下。”
冷幽雪打掉燕七的手,美眸瞟着燕七,端着汤,问燕七:“你真的没喝?”
燕七点点头:“一口没喝。”
“算你识相!”
冷幽雪饿极了,端着汤,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咕嘟嘟将一碗汤都喝了进去。
“汤很好喝。”
吃人嘴短,冷幽雪送上一记好话。
燕七挠挠头:“忘记说了,我刚才打了个喷嚏,口水喷到了碗里,冷捕司,你不介意吧?”
“燕七,你……你气死我了,当我是小猫吗?告诉你,我是母老虎,你晓不晓得?”
冷幽雪气恼异常,什么也顾不得,忽的一下暴起,跪坐在燕七腿上,小手掐住了燕七的脖子,使劲摇晃。
第263章 尴尬的误会
“哎,别……别掐我啊,你这是谋杀亲夫……”
燕七脖子被冷幽雪一双小手勒住了,小手很是润泽,带着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
燕七使劲挣扎,要把她给推下去,反正胡乱的推,一下子就按在了冷幽雪丰腴的胸口。
冷幽雪穿着小衫,里面穿着薄薄的胸衣,两人之间仅仅咯着两层薄布,燕七还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按在了她的胸口。
“嗯哼!”
冷幽雪的胸谁敢碰啊?
碰触之下,冷幽雪一声猫挠似的骄哼,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脸上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她一双美眸含羞带愤的看向燕七。
燕七的眼神很无辜:“小雪,我不是故意的,你掐我的脖子,我一慌,胡乱一推,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介意你个老母!”
冷幽雪咬着红唇,母老虎似的窜过来,掐着燕七的脖子不放,整个人都涌入了燕七怀里。
她抓着燕七的脖子,使劲勒,拼命的摇晃。
“敢让我吃你的口水,你这大坏蛋,就知道阴我,当我是小绵羊啊,任你欺负,你这大坏蛋,我掐死你算了!让你摸我胸,信不信我掐死你!”
燕七呼吸困难,说不出话,难受的很。
这小妞儿疯了!
燕七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按在冷幽雪丰腴的胸口,用力往外推,还使坏的狠狠抓了几把。
“靠,真是好胸,36d啊,摸着舒服。”
“没想到小雪这么有料,她未来的老公可爽死了。”
冷幽雪羞得脸红滴血:你摸摸就算了,还使劲抓,当我是那个贱女人白朝云,随你作弄?
我可是捕司,看我弄不死你。”
她被燕七的大手抓了几下胸,很痛,但却有一种难言的舒服,心里很气,却又莫名其妙的希望燕七使劲的蹂躏。
但这种舒服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她的脸往哪放?
我可是捕司啊!
“敢让老娘出丑,老娘和你拼了。”
冷幽雪刚才还跪在燕七的大腿上,几乎要被燕七按着胸口推了下去。
人家燕七也是有武功的好不?当他是菜鸟吗?
冷幽雪一发狠,忍着胸上传来的酥麻,叉开大腿,狠狠夹住了燕七的腰,丰腴的屁股坐实在燕七的大腿上。
这一下,她像是八爪鱼钩在了燕七的身上,怎么推都下不去了。
冷幽雪整个身子贴上来,他的双手使不出力,无法按压冷幽雪丰腴的胸口。
燕七懵了。
感受着冷幽雪屁股的丰腴和柔绵,还有胸前那片诱人的大白兔,闻着如兰似麝的幽香,心底生出一股邪火。
他还在‘中毒’时期,身体经不住诱惑,沾火就着,更何况是冷幽雪这等顶级大美女投怀送抱。
若不微微一硬,那就是不尊重人家。
燕七几乎快要窒息了,也豁出去了,腰身一挺,下面的怒目金刚,突然就展示出了男人雄风。
冷幽雪被顶在了屁股上,虽然没顶到要害,但也浑身酥软,身子中流淌着一股痒意。
“大坏蛋,下流,卑鄙,你太龌龊了……”
“拜托,这能怨我吗?这是自然反应。”
“我不管,你就是坏,你就是捉弄我,看我不阉了你!”
冷幽雪随手抓过宝剑,就往燕七下面割去。
“靠,这妞来真的,看来只好出绝招了。”
燕七贴着冷幽雪的耳畔,用力亲了一下。
“嗯!”
冷幽雪就怕这个,耳朵不能被男人碰。
燕七这一下亲的很温柔,很有魅力。
冷幽雪再也抓不住宝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也没力气掐燕七的脖子了,柔软的身子依偎在燕七怀中,身子打颤,身体中刮起了暴风骤雨,那滋味又舒服,又尴尬。
“大坏蛋,你别亲我耳朵,你坏死了,等着,老娘缓过来,绝饶不了你……”
宝剑落地的声音,惊动了正在里面做饭的双儿。
双儿走出来,刚好就看到冷幽雪依偎在燕七怀中,像是小猫依偎主人一般,爱怜的抱着燕七。
双儿看了一眼,赶紧退了回去。
燕七刚好看到双儿的身影,来了又回。
冷幽雪依偎在燕七怀中好久,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又什么都不顾的扑上来。
燕七很头痛:“你还来?不怕
我占你便宜?”
“大坏蛋,你都摸过了,我害怕你,有种你别碰我的耳朵,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冷幽雪说是要大战,但身子软软的,哪有力气?
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掩饰心里的尴尬。
其实,她现在挺舒服的。
燕七道:“还战斗个屁啊,告诉你,咱俩刚才摸摸抓抓的样子,双儿都看到了。”
“啊?双儿看到了?丢死人了。”
冷幽雪赶紧从燕七身上跳了下来,回头看看厨房,一阵头痛,向燕七小声比划:“大坏蛋,怎么办?不是双儿想的那样啊。”
燕七翘着二郎腿:“我无所谓啊。”
“你……”
冷幽雪想到刚才和燕七贴身搏斗,却被双儿偷窥,很尴尬,却又有一种难言的兴奋。
好像有一种小孩的嫉妒心里:抢了别人的玩具,很开心!
“我想什么呢,好邪恶!”
冷幽雪使劲摇了摇头,期期艾艾的走进了厨房。
“那个,双儿……”冷幽雪脸颊绯红,很不好意思。
双儿回眸一笑:“冷捕司怎么进来的?你很累,先去歇一会儿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冷幽雪刚才和燕七折腾好一阵,身体又上了云端,的确是有些累。
看样子,双儿将一切都看到了,不然不会说我很累。
冷幽雪非常尴尬,硬着头皮走过去,帮双儿洗碗。
双儿微微一笑:“冷捕司别客气,你是客人,还是我来吧。”
冷幽雪双手无处安放,很不自然,讪讪道:“双儿,别叫我冷捕司了,叫我小雪吧,我应该比你大,你叫我雪儿姐姐也行。”
双儿美眸看着冷幽雪那张红晕未退的脸,妩媚一笑,拉起了冷幽雪的小手,糯糯道:“这就对了嘛,咱们是一家人,我就应该叫你雪儿姐姐!”
“啊?一家人?”
冷幽雪很尴尬,貌似双儿误会自己了。
她期期艾艾道:“双儿,你误会了,我和燕七不是你想的那样。”
双儿美眸忽闪,似笑非笑看着冷幽雪红粉诱人的娇脸:“雪儿姐姐,我想哪样了呀?”
第264章 女人善变
冷幽雪见惯了大风大浪,官职再高的人站在她面前,也不觉得怎么样,一样是那副冷艳的表情。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双儿那双温柔闪亮的眼睛,却格外心虚,好像抢了人家男人似的。
冷幽雪很尴尬,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向双儿解释道:“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我和燕七不是在调情,也不是恋人。事实是:我喝了他的汤,他说里面有口水,我很生气,什么也顾不得,就骑在他身上打他。然后,我们两个就纠缠在一起……双儿,我这么说,你相信吗?”
双儿微微一笑,敷衍道:“行,我信你总行了吧。”
冷幽雪掐着腰:“双儿,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是捕司,一言九鼎,从来不说假话的。”
双儿只是笑,却不说话。
冷幽雪急的直跺脚:“双儿,这就是个误会,我和燕七清清白白,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不行,我必须要和你弄明白。”
双儿美眸闪烁着幽光,看着冷幽雪那张红艳窘迫的娇脸,终于开口:“雪儿姐姐,我来问你,你和七哥若不是那种关系,你为什么要喝七哥的汤?”
冷幽雪犹豫了一下:“因为,我饿了……”
双儿笑了:“饿了?假如,这碗汤是其他公子的,你会喝吗?”
冷幽雪斩钉截铁道:“当然不会。”
双儿眨着美眸:“但是七哥的汤你偏偏就喝了。对吧?”
“这……”
冷幽雪一怔,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对呀,我就算饿了,也不能喝燕七的汤呀。
可我怎么就喝了?
难道燕七这坏蛋在我心里,真就那么特别?特别到可以在一个碗里喝汤?
冷幽雪使劲甩甩头,拼命争辩:“双儿,这不算,我这人不拘小节,向来大大咧咧,这是个例外。”
“例外?”
双儿美眸盯着冷幽雪红烫的娇脸,又问:“你刚才和七哥抱在一起,被七哥占了不少便宜吧?”
“我……”冷幽雪很难堪。
“你不必否认!”
双儿笑道:“七哥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你们那样纠缠在一起,七哥一定会起反应的,雪儿姐姐,我想问你,假如你被
其他男人这样占便宜,你会怎么做?”
冷幽雪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杀了他。”
双儿点点头,反问道:“可是,你也没有把七哥怎么样嘛!而且,看你娇脸绯红,眉眼飞花,似乎有些小兴奋……”
“哎呀,对呀,我被燕七沾了便宜,不仅不生气,居然还很兴奋,我这是怎么了?”
冷幽雪心思紊乱。
她忽然发现,燕七在她心中的位置真不一样。
很特别!
“双儿,我……”
冷幽雪还不想承认,但是却没有理由反驳。
“雪儿姐姐,你就承认了吧,怕什么?”
“我不是不承认,而是……‘
双儿拉着冷幽雪的小手,亲切靠着她的肩膀,糯糯道:“雪儿姐姐当我是个善妒的女人吗?”
冷幽雪连连摆手:“双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双儿将冷幽雪的肩膀拉得更紧,美眸瞟了燕七一眼,脸上带着娇憨的笑,对冷幽雪道:“七哥很卑鄙,却又很善良;他很狡猾,但又很讲义气;他不理繁文缛节,却又一身正气。总之,他就是那么让人着迷,雪儿姐姐,我说得对吗?”
“对……啊?”
冷幽雪机械答应了一句,又赶紧摇头:“不对,不,双儿,你听我说,真不是那样的。”
“雪儿姐姐,你就不要骗自己了,你摸摸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厉害!”
双儿循循善诱:“我有时候觉得,七哥就是天上闪亮的星辰,而我就是一粒微小的尘埃,能遇上七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就希望能和七哥在一起,给七哥梳头、洗衣、做饭,那样该有多浪漫。当然,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七哥,但我不会在意的,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七哥看好的女人,一定招人喜欢。”
冷幽雪急了:“双儿,你和燕七浪漫去吧,这和我无关的,我真不喜欢燕七。”
她的嘴很硬,不停的否认。
双儿却拉紧了她的胳膊,眨着美眸:“还有,七哥那方面很强的,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雪儿姐姐,你武功高强,应付起七哥来,一定比我强。我真是怕了七哥呢,雪儿姐姐和我做姐妹,刚好为我分担一些……”
完了!完了!
冷幽雪发现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横了燕七一眼,心里不停的打鼓。
被双儿说破了很多心结,她忽然发现,自己对燕七的感情真不一般。
剪不断,理还乱。
我该怎么办?
烦死了!
迷迷茫茫中,双儿拉着冷幽雪回到大厅坐下,将汤给冷幽雪盛满,笑嘻嘻道:“雪儿姐姐,你喝汤。”
“啊,双儿妹妹不必客气……”
冷幽雪很尴尬,也不敢多说话,低头喝汤。
燕七看得好奇怪。
冷幽雪刚才还一副酷酷的样子,一口一个‘本捕司’,怎么进了厨房转了一圈,就和双儿以姐妹相称了?
双儿到底对冷幽雪说什么了?
燕七问双儿道:“你和高高在上的冷大捕司说什么了?”
双儿美眸眨动:“我不告诉七哥。”
燕七又问冷幽雪:“我的大捕司,你和双儿说什么了?”
冷幽雪狠狠剜了燕七一眼:“大坏蛋,我也不告诉你。”
我去!
这是姐妹同心,同仇敌忾吗?
燕七刚要发飙,就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喊杀之声。
冷幽雪和燕七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狼来了!”
燕七对双儿道:“快,你先躲到楼上去,不许下来。”
“七哥,雪儿姐姐,你们要小心。”
双儿不会武功,戳在这里就是个包袱,让燕七分心,扭着小蛮腰,急匆匆上楼躲了起来。
冷幽雪抽出宝剑,对燕七道:“进来一个,我干掉一个。”
燕七摇摇头:“那不行,让他们都进来,搞点破坏,不然哪有强闯民宅的证据?”
冷幽雪蹙眉:“让他们搞破坏?桌椅砸烂了,岂不是亏大发了,这都是双儿的家产。”
燕七呵呵一笑:“放心吧,这些家具我都换过了,值钱的藏了起来,这些是在旧物市场淘来的,一共才值十两银子。”
“果然奸诈!”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美眸中全是鄙视。
砰!
两人还要斗嘴,咣当一脚,大门被踹开。
第265章 豆腐不白吃啊
一帮人拎着棒子,撬棍,腰里别着明晃晃的大刀,骂骂咧咧冲了进来。
燕七向冷幽雪使个眼色:“还看什么?你快藏起来,有你在,他们放不开手脚。”
嗖!
冷幽雪一扭身,跳到了房梁上,手中宝剑出鞘。
大厅中风风火火冲进来二十多个人。
这些人很嚣张,连脸都没遮,正是前几天来砸店的那帮人。
为首一人,正是乔三。
乔三肩膀上扛着大刀,大摇大摆的走到燕七面前,呲牙一笑:“燕七,你还敢装吗?”
燕七露出一副怯懦的神情:“乔……乔三,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你难道还要行凶不成?”
“哈哈!”
乔三狂笑不止:“光天化日?看来你是吓得嘴瓢了,这明明是黑天,我原以为你很硬气,没想到还没开打呢,你就吓破了胆子。”
燕七道:“黑天你也不能行凶,在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乔三喋喋怪笑:“王法算个屁?白天王法说了算,晚上,就是我乔三说了算,我说让谁死,谁就得死,燕七,你怕了吧?哈哈,看你那怂样,和以前那副硬气的样子判若两人啊。”
燕七心里偷笑,还在继续装怂:“我告诉你啊,这条街的治安是由冷幽雪负责,你敢砸店伤人,冷幽雪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乔三不屑道:“麻痹的,你张口闭口冷幽雪,冷幽雪半夜三更还会来保护你?咋的?冷幽雪是你媳妇吗?随叫随到?”
燕七向房梁上瞟了一眼,没有说话,眼神中有得意之色。
冷幽雪和燕七对视一眼,脸红如醉,赶紧将眼睛移开,心里,却砰砰乱跳。
她羞羞的想着:我虽然不是燕七的媳妇,但却被他摸遍了,甚至于还高.潮了呢。
我真是冤啊。
全身被摸,却连个名分都没有,气不气人?
冷幽雪很害羞,美眸盯着嚣张的乔三,还有些生气。
“若非因为要抓你这个王八蛋,本小姐就不会深更半夜来到这里,若不来到这里,就不会被燕七捉弄,屁股、胸就不会被他玩弄。所以,仔细算
起来,本小姐吃亏,都是因为乔三。乔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冷幽雪也是恨屋及乌,竟然将‘失身’的原因归结到了乔三的身上。
就算她是捕司,但毕竟还是个女人。
一旦发了疯,失了智,一点也不讲道理。
乔三还不知道,他还没开始砸店呢,就被冷幽雪罗治好了罪名,若是知道该有多委屈?
燕七故意退到墙角去,循循善诱道:“你们不要砸店啊,不就是同时开了两家店吗?何百丽就非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乔三哈哈大笑:“就你们这些瘪三,身份卑微,无钱无人,还敢开店,与百丽绣坊叫板?人家何百丽是什么人?那可是苏州织造的外甥女,更是刘押司的干女儿。燕七,你个小家丁竟然在何百丽对面开店,你活腻歪了吧?”
燕七继续引诱:“何百丽给你多少钱,要你砸我的店?求你别砸了,我们没钱啊。”
乔三扛着砍刀,不可一世道:“何百丽给我多少钱,我要告诉你?反正,今天的店我是砸定了,而且,我要让你看得清清楚楚,哈哈!”
“兄弟们,砸店,给我狂砸!”
一帮痞子像是疯了一般,抡起撬棍,棒子,还有大片儿刀,对着桌椅一阵乱砍。
还有瓷器,花瓶,摔了一地。
乔三一边砸,还一边怒骂:“麻痹的,这年头,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一个卑微的小家丁,也敢开店?既然是家丁,就该夹着尾巴,卑微的活着,你既然想出头,那就等死吧。”
砰砰砰!
屋子里到处都是瓷屑,桌椅板凳全被砸翻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片破败之色。
冷幽雪看着乔三的恶行,咬牙切齿。
乔三恶名昭昭,在金陵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她坐上捕头的位置开始,就一直盯着乔三。
奈何乔三做坏事及其隐蔽,而且后台还硬。
虽然明知乔三作奸犯科,却没办法抓他。
现在,人赃俱获。
“哼,乔三,这回你死定了……”冷幽雪红艳的嘴角绽放出兴奋的笑,美眸偷偷瞟着燕七,心想着:这个大坏
蛋还真是我的福星呢。
自从认识了他,虽然被他吃豆腐,但也办了不少大案。
这豆腐也不白给他吃啊。
乔三一边砸着瓷器,还一边大叫:“青瓷,一千两,花瓶,一千两,白瓷,一千两……”
这厮一边算着钱,一边砸得起劲。
燕七在一边看着,都快笑出了声,都后来,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些玩意连赝品都称不上,是他在旧物市场淘来的。
一共才十多两银子。
乔三等人正砸得起劲,就听燕七在一边招呼:“我说乔三,这花瓶就值三钱,你喊什么一千两?要不,你先别砸,我给你打个折,五百银子卖给你,你看如何?”
乔三心里这个气。
麻痹没看到我正在砸店吗?你还来消遣我?
“燕七,你还真是心大啊。”
乔三呲牙咧嘴:“店都被我砸了,你还笑,你不会吓傻了吧?”
“傻你个头!”
燕七背着手,一改刚才那副怯懦模样,大摇大摆的走到乔三面前,呵呵一笑:“如果我告诉你,你砸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从旧物市场买的,一共花了十两银子,你信不信?”
“啊?”
乔三听了燕七的话,一下子就怔住了。
他刚才砸的起劲,以为砸一下一千两,砸得很来劲。
现在,燕七告诉他一共才十两银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砸了十两银子的东西,这不是被人当猴耍吗?
乔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燕七,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会信你的话吗?”
“笑你娘啊笑。”
燕七讥讽道:“若非仅仅值十两银子,我会这么坦然?乔三,你道行还是不够深啊。”
“你说真的?”
乔三脸色铁青,变得异常难看。
手下有个痞子似乎有点眼力,拿起瓷屑看了看,满脸苦涩,对乔三道:“三爷,这玩意真不值钱,三文钱都不值。”
“我靠!”
乔三快要气炸了肺,青筋暴露,直指燕七:“小子,你敢耍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266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燕七看着乔三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哈哈大笑:“乔三,我这人最喜欢耍猴了,看你这猴子屁股憋得紫红,还真是带劲,你再耍一番猴戏,我给你加十两银子,如何?”
“燕七,你不想活了吗?”
乔三气得站都站不住,跳起来怒斥燕七:“三爷我纵横金陵这么多年,多少达官贵人都卖我的面子,而你一个卑微的小家丁,竟然敢算计我、嘲讽我,你当我不敢杀人吗?”
燕七哈哈大笑:“怎么的,你还想杀人?”
“杀你又如何?”
乔三满脸阴霾,目露凶光:“本来,砸店之后,我要把你的腿打折,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弄死,再把徐双儿掳走,做我的奴隶,这房子,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到时候,谁能查得出来?哈哈!”
燕七鼓掌叫好:“好,不错,你想象力很丰富,不过你也就是想想吧,和做春秋大梦没什么区别。”
乔三拎着大片刀逼近燕七:“真当我不敢动手?”
燕七讥讽一笑:“你倒是有一身狗胆,可惜啊,你没有动手的机会。”
乔三哼道:“你就在我面前,我没机会动手?”
燕七笑了笑:“有冷幽雪保护我,你哪有机会?”
“冷幽雪?哈哈!”
乔三轻蔑大笑:“大半夜冷幽雪会在这里保护你?当你是她的小心肝吗?她是你媳妇?夜半三更跑来和你睡觉,贴身保护你?”
燕七指着乔三:“完了,完了,乔三,你敢这么说话,我保你活不长了。”
“三爷我懒得和你废话,燕七,你去死吧。”
乔三抡起大片刀,高高举起,砍向燕七。
燕七连躲都不躲。
砰!
半空中,钻出一道靓影。
三寸金莲幻化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踢中了乔三的手腕。
“嗷呜!”
乔三一声惨叫,片刀脱手,随后听到一阵骨裂之声。
“糟了,手断了。”
乔三痛的呲牙咧嘴,抬头一看,惊的目瞪口呆。
“冷……冷幽雪?”
让乔三没想到的是,冷幽雪竟然神似鬼魅,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是变戏法吗?
乔三手下那帮痞子也吓得麻了爪。
如果说冷
幽雪是猫咪,他们就是过街的老鼠。
他们无法无天,虽然有刘押司罩着,但遇上冷幽雪,他们一个个夹着尾巴,全部歇菜。
哪里想到,深更半夜,砸个店,竟然能碰上冷幽雪。
麻痹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乔三忍着痛,揉了揉眼睛,确定真是冷幽雪,心里很好奇,脱口而出:“冷幽雪,你真是燕七的媳妇?在一个被窝睡觉,贴身保护他?”
不然,冷幽雪若非是燕七的女人,深更半夜,在一个屋子干嘛?
难道燕七可以未卜先知,把冷幽雪先给请来了?
燕七若和冷幽雪没关系,冷幽雪也不会来保护她啊?
“闭上你的狗嘴!”
冷幽雪被乔三说成是燕七的媳妇,心里愤怒,娇脸冷若冰霜,但心底,却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难道,当燕七的媳妇,我竟然很开心?
冷幽雪将一堆杂七杂八的念头抛掉,端着宝剑,直指乔三:“乔三,你为非作歹,作奸犯科,竟然带着一帮痞子砸店、伤人,甚至于还要杀人,如此造孽,天理难容,本捕司这一次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冷幽雪,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抓我,当三爷我会束手就擒吗?”
乔三向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扭头就跑。
他们就是欺负冷幽雪独自一人,无法阻拦他们逃跑。
“想跑?真是天真!”
冷幽雪吹了一声口哨。
呼啦啦!
外面陡然窜进了一帮捕快,将乔三等人团团围住。
“这……”
乔三傻了眼:“这怎么可能?完了,这不是偶然,好啊,燕七,你竟然算计我,你这个混蛋。”
燕七呵呵一笑:“你也不傻啊,终于想清楚了。”
乔三舞动片刀:“兄弟们,跑不掉了,咱们和冷幽雪这娘们拼了。”
这是一帮亡命徒,一旦没了逃跑的机会,就会殊死一搏。
冷幽雪早就安排好了,指挥众捕快:“还不收网。”
呼啦啦!
一张张大网扔进来,将这帮痞子给罩住。
痞子们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被扣在渔网中,出不来,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发泄。
洪海带着捕快冲上来,拳打脚踢,将这帮痞子彻
底制服。
乔三的刀快,在渔网上割了一道口子,飞身逃跑。
燕七眼尖,看得清清楚楚,飞身上去,一记断子绝孙脚,踢中了乔三的裤裆。
“嗷呜!”
乔三裤裆下面流血,一脚就给踢爆了。
他夹着腿,蜷缩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不止:“燕七,你不是人,你是个恶魔。”
燕七撇撇嘴:“你再骂我,信不信我再赏给你一记断子绝孙脚?”
乔三的哀嚎戛然而止,果然不敢再出声。
冷幽雪翘起红唇:“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燕七不愿意了:“说什么呢,我可是大好人。”
“切!”
冷幽雪剜了燕七一眼,让众人将痞子全部捆好,做现场笔录。
能抓到乔三,而且坐实了证据,冷幽雪很开心。
现在,就算乔三有刘押司做靠山,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洪海等人检查现场,给痞子一个个录口供。
冷幽雪主审乔三。
燕七指着破碎的青瓷花瓶,很忧伤的说:“冷捕司,乔三打碎了我的花瓶,这可是老古董,值一万两银子呢,我的心都要碎了,呜呜。”
乔三气的鼻子冒青烟:“燕七,你放屁,你不是说,这青瓷是从旧物市场淘来的吗?就值三钱银子,哪来的值一万两?”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谁听到我说三钱了?没人听到吧?我这是从旧物市场淘来的古董,相当值钱,冷捕司,你可一定要记录在案,必须要乔三赔钱。还有这个白瓷,还有桌椅板凳,通通都是古董……”
靠!
乔三闻言,都快哭了:“燕七,不带这么玩的,你想让我倾家荡产啊,你口如毒箭,杀人不用刀,冷捕司,你不能听燕七信口开河……”
冷幽雪狠狠白了燕七一眼,很不愿意。
燕七向冷幽雪使个眼色:“乔三的钱来路不正,把他的钱诈出来,用之于民,岂不更好?”
“就你心眼多。”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随手在供书上写道:“青瓷花瓶一只,价值一万两!白瓷一枚,价值一万两……”
日啊!
到底谁是强盗啊?
乔三目瞪口呆,白眼一番,气的晕死过去。
第267章 砸个痛快
冷幽雪将乔三等人绑起来,录起口供。
乔三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燕七狮子大开口,谁不害怕啊。
冷幽雪翘着红唇,嘟囔道:“燕七,都怪你,乔三被你吓过去了,如何录口供?先押回去吧。”
燕七笑嘻嘻摇头,一盆凉水浇上去,乔三立刻就被淋得醒了过来。
燕七得意道:“看,乔三醒了吧?没有什么是一盆凉水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盆凉水!你开始审吧,就在这里审问,先把证据拿到手再说。”
“哼!”
冷幽雪哼了一声,审问乔三,那帮捕快也忙着审问其余的地痞。
只有燕七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喝茶。
冷幽雪气呼呼道:“我们都很忙,就你一个闲人。”
“我闲吗?”
燕七微微一笑:“我一点也不闲呀,我在等消息。”
冷幽雪蹙眉:“什么消息?燕七,你还有什么计划?”
燕七挤眉弄眼:“你附耳过来。”
“不要!”冷幽雪最怕燕七亲她的耳朵。
“那就算了。”
冷幽雪还是很好奇,想了想,红着脸凑了过来,糯糯道:“不许亲我的耳朵,不然我发飙。”
燕七在冷幽雪耳边吹了口气,小声呢喃:“我不告诉你!”
“燕七,你耍我。”
冷幽雪羞愤交加,端着宝剑狂追燕七。
燕七大叫:“谋杀亲夫喽,谋杀亲夫喽。”
众捕快大笑!
冷幽雪又羞又窘,心里还伴随着不可描摹的兴奋。
同时,又很好奇,燕七后面还有什么埋伏。
**
而在对面的百丽绣坊,屋中灯火通明。
何百丽一身绚烂的长裙,脸上画着艳妆,满脸的高贵之态,昂着头,坐在红木椅子上喝茶。
她品着茶,听着对面传来的喊杀之声,忍不住一阵冷笑。
“看来,乔三是动手了。”
“呵呵,很好,徐双儿啊徐双儿,你的绣坊还敢叫天下无双?这世上,没人可以在绣工上面超过我。”
“徐双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依靠一个小小的家丁燕七,能有什么出息,他不过就是个卑微的家丁,在乔
三面前,连蚂蚁都不如。”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上位者的厉害,我,何百丽,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徐双儿,燕七,你们这些小人物,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为仆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砰!
何百丽意淫得正兴奋的时候,砰的一下,门被一脚踹开。
哗啦啦!
一下子冲进了十个蒙面大汉,手里拎着棒子、铁棍。
何百丽一下子懵了,随后反应过来。
“你们是乔三的手下吗?你们找错地方了,这是百丽绣坊,你们要砸的店是‘天下无双’,快去砸店吧,要把徐双儿的店铺砸个稀巴烂。”
为首那个蒙面人问道:“真要砸个稀巴烂吗?”
何百丽道:“不错,就是要砸个稀巴烂,任何一处都不要放过。”
蒙面人问:“好,这可是你说的。”
何百丽点点头:“没错,是我说的,你们开砸吧。”
蒙面人挥一挥衣袖:“好,开砸。”
“开砸!”
后面的蒙面人一声齐刷刷的呐喊,像是牛犊子一般冲出来,奔着桌子开砸。
砰砰砰!
转眼之间,整洁华贵的大厅就被砸得破马张飞,乱七八糟。
何百丽懵了,急忙跳起来大叫:“住手,都住手,你们砸错了,这是百丽绣坊,你们去砸对面的绣坊,那个绣坊叫天下无双……”
为首那个蒙面人冲了过来,抡起棒子,对着何百丽砸了下去。
“妈呀!”
何百丽再也不敢乱叫,慌里慌张的躲开。
砰!
那张最名贵的玉石桌子被砸成了八瓣。
何百丽傻眼了:“这张桌子值一万两银子啊,就这么稀里糊涂被砸了。”
何百丽站在窗台上,大声咆哮:“我告诉你们,你们砸错了,都给我停下。”
“砸错了?”
为首蒙面人讥讽一笑:“请问,这是不是百丽绣坊?”
“是!”
“那就没错。”
“那就好,兄弟们,给我砸,一处都不要放过。”
“好!”
众人齐声答应。
大厅里,棍棒齐飞,还有泼油漆的,一桶一桶往墙上泼。
“哎,我的刺绣,别泼,我的刺绣……”
何百丽吓得麻爪了,看着刺绣被泼上了油漆,心痛不已。
此刻,她终于反应过来。
这帮人不是砸错了店,目标就是奔着百丽绣坊来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知不知道我何百丽是什么人?我和乔三可是一伙的,你们敢惹我,乔三会要了你的命。”
“我干爹是刘押司,他们会抓你们去坐牢。”
……
但是,任凭何百丽怎么说,这帮人就当没听见,一顿猛砸。
也就是一阵时间,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厅,被砸得稀巴烂,没有一处好地方,满地的青瓷碎屑,到处都是砸断的桌椅板凳。
“撤!”
为首那蒙面人一声令下,众人全都撤走了。
“不许走,我要报官,我要抓你们……”
何百丽歇斯底里大叫。
为首那个蒙面人回眸瞪了何百丽一眼,竖起了中指,狠狠一戳,大笑着跑掉。
这帮人,就似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何百丽坐在乱蓬蓬的大厅中央,已经傻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完了,店被砸了,明天怎么开业?谁干的,谁干的?我日.你姥姥,对了,去找乔三,我去找乔三……”
何百丽终于反应过来,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一路还在想。
“幸亏乔三砸了徐双儿的店,大家明天都无法开业,老娘绝不能被徐双儿比了下去。”
可是,跑到对面一看,才发现天下无双的绣坊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高高挂,一副红红火火的样子。
里面,隐约传来燕七和徐双儿的笑声。
何百丽懵了。
“这怎么回事?”
砰!
门窗忽然都打开了。
何百丽一眼就看到了,乔三和一帮地痞被五花大绑着跪在门口。
更让她惊愕的是,大厅里竟然全都是捕快。
站在门口正在审问乔三的那个人,居然是冷幽雪。
“天哪!她怎么会在这里?”
何百丽看在眼里,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一时间天翻地覆,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68章 上套了
何百丽心里五味杂陈。
“冷幽雪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干爹睡觉的时候,干爹亲口承诺将冷幽雪给支走,可是冷幽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完了,完了,乔三被抓,徐双儿的店没有砸成,我的店却被砸了,如此乾坤颠倒,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何百丽满肚子苦水,还有满脑的疑惑,却怎么也弄不清楚。
燕七却笑意吟吟的走了出来,看着何百丽,悠哉道:“呦,这不是百里绣坊的何老板吗?这么晚了,何老板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呀?难道你和乔三是一伙的,他来砸店,你过来助威?”
“我……我和乔三可不是一伙的。”
何百丽吓得脸色惨白。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不能承认和乔三是一伙的啊,那不就成了帮凶了?
冷幽雪还不得把自己给抓起来?
燕七怒吼一声:“既然你不是乔三的帮凶,那你深更半夜,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
何百丽此刻神情慌乱,忽然看向冷幽雪,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店被砸了……呜呜,全都砸了啊,冷捕司,你一定要帮我追查元凶,冷捕司,全靠你了……”
冷幽雪大吃一惊:“什么,你的店被砸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燕七在一边接口:“我的店被砸,百丽绣坊也被砸,两家店都是绣坊,一起被砸也不是不可能啊。乔三,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好啊,你竟然兵分两路,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乔三大怒:“燕七,你少给我扣屎盆子,我和何百丽是朋友,百丽绣坊有我的份子,我傻啊,砸自己的店?”
燕七哼道:“你这种恶人,说不定就会对朋友下手,偷取值钱的东西,这叫杀熟,这种套路别想瞒过我。”
乔三憋的脸色铁青:“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老子纵横半生,是我干的我认,不是我干的,我绝不承认……”
乔三眸光充满阴霾的瞄了燕七一眼,赶紧回头,向何百丽拼命的使眼色。
燕
七看得清清楚楚,但却没有阻止。
这正是计划中的一环。
何百丽也是一个聪明人,看着乔三拼命使眼色,就知道其中有诈。
她看着燕七那张淡定从容的脸,回想起一幕幕,所有的镜头在脑中过了一遍,忽然间大悟。
“天哪,我竟然中了圈套,被燕七给反杀了。”
“燕七这厮算准了我要在今晚砸店,不仅把冷幽雪请来助阵,抓捕乔三,更恶毒的是,竟然偷偷派人去砸我的店。”
“老娘失策,一失足成千古恨!”
何百丽眸光狠呆呆的盯着燕七,忽然一声大叫:“燕七,是你砸我的店,是你,真凶就是你。”
燕七讥讽道:“何老板,我不过是个小小家丁,是最底层、最本分的人,说我砸你的店,有人信吗?我是个老实人,怎么会干这种事?何老板,你可不能仗着你有钱有势,就这么肆意欺负我。”
“你……”
何百丽像是泼妇,跳脚骂道:“是你,就是你砸我的店,你这个小家丁,如此阴险,恶毒,我岂能饶过你?”
“真是泼妇!”
燕七看向冷幽雪:“冷捕司,有人恶意中伤我,败坏我的名誉,你管不管?”
冷幽雪神情凝重的看着何百丽:“凡事要讲证据,你说燕七砸你的店铺,有证据吗?”
何百丽支支吾吾:“没有证据,不过,燕七有嫌疑……”
冷幽雪道:“燕七一直在这里,和本捕司吃饭,他能有什么嫌疑?”
“啊?这……”
何百丽不依不饶:“那就是燕七的同伙干的,我知道,徐双儿有个弟弟,叫徐天虎,也是个痞子,他有一帮弟兄,也很有嫌疑……”
燕七笑了笑:“真是不巧,徐天虎接了漕运的物流大单,已经带着华兴会的所有兄弟前往苏州运货去了,此刻,他人在苏州,如何砸店?难道他有分身术?”
“这……”
何百丽这下彻底蒙了。
妈蛋啊,怎么燕七和徐天虎都洗净了嫌疑啊?
冷幽雪一字一顿道:“何百丽,你既然没有证据
,就不要诬陷燕七等人,不然,本捕司会告你诽谤。这样,本捕司会派人去你的店里探查证据,会帮你捉拿真凶的。”
“这……”
何百丽心里这个窝囊。
她凭直觉就可以断定,这事和燕七脱不了干系。
但是,事实上,却又扯不上关系。
这事为何如此蹊跷?
乔三跪在地上,不停的向何百丽使眼色,嘴巴张开,无声的做着口型:“刘押司……”
何百丽一下子醒悟过来。
“对呀,我去找刘押司啊。”
“只有刘押司,才能捞出乔三,才能找出砸店的幕后真凶。”
何百丽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匆匆跑路。
冷幽雪回眸盯着燕七那张从容自若的脸,哼道:“说,何百丽的店是不是你砸的?”
燕七瞪大了眼睛:“我刚才不是澄清了嫌疑吗?咱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砸店?虎子他们也的确去了苏州,人全带走了,也不会砸店,所以,这事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
冷幽雪不依不饶:“那就这么巧,何百丽的店就在今晚被砸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燕七品着香茗:“何百丽这么嚣张,得罪的人多了,想砸她店面的人,大有人在,哪里轮得到我呀。”
“你……”
冷幽雪俏脸绯红,指了指燕七:“燕七,你就给我惹祸吧!你就不能正经行事?非要走邪路?没听过有正气方得证道吗?”
燕七哈哈大笑:“冷捕司,你这话我听不懂,我笨!不然这样吧,等有时间,你教教我文化课,我也好涨点学问。”
“燕七,你……”
冷幽雪真是被燕七气的鼻子都歪了。
以她对燕七的了解,百分百确定:何百丽的店,就是燕七砸的。
就算是没证据,她也能言之凿凿的确定。
可是,冷幽雪也搞不懂,燕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华兴会的人去了苏州,燕七又和自己在一起。
砸店的事,燕七到底派谁去干的?
第269章 引蛇出洞
“哎呀,易容术!”
冷幽雪忽然想起来,燕七这厮会易容术。
在苏州的那个虎子,极有可能是个赝品。
真正的虎子,一定还在金陵。
冷幽雪嗖的一下闪到燕七身边,翘起红唇,小声嘟囔:“好啊,燕七,当我猜不出来,这都是你用易容术搞出来的。”
燕七哈哈大笑,贴着冷幽雪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小声道:“小雪,我得提醒你,女人啊,太聪明了,不好!”
被燕七一口热气喷在耳朵上,冷幽雪心痒意迷,身子滚烫,又变得飘飘欲仙起来。
她的耳朵真心被燕七给玩坏了。
碰一下,她就受不了,身子激动的打颤。
“坏蛋,又来调戏我?”
冷幽雪忍着酥痒,双腿紧紧夹住,身子打颤,赶紧扶着窗户,美眸泛着羞愤,骄哼道:“你等着,我会把你抓起来的。”
燕七嘿嘿一笑:“先等你有证据再说吧。不过,我得提醒你,我做坏事向来不留名的。”
“燕七,你做恶事还有理了?”
“佛家有云:除恶即是扬善!道家有云:除恶务尽!儒家有云:恶人还需恶人磨!小雪,有佛家、道家、儒家三座大山力挺我,你说我有没有理?”
“你,你行,燕七,我是辩不过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行了,行了,我懒得和你斗嘴,一会刘押司定会过来抢人,你还是留着力气和他斗嘴吧。”
燕七又坐下来,让双儿沏茶,美滋滋的喝起来。
冷幽雪翘起红唇,美眸凝望燕七朗逸的背影,心思复杂。
这个坏坏的家伙,一边做着好事,一边又干着坏事,正义与邪气并存,还真是捉摸不透。
不过,越是如此,燕七越让人着迷。
冷幽雪看着燕七抱着双儿喝茶,心里很嫉妒,潜意识中,希望燕七抱着的是她。
“哎呀,哎呀,我太不要脸了,脑子里在想什么污秽的东西啊。”
冷幽雪使劲摇摇头,将绯色念头抛开,又去审问乔三了。
她要在刘押司赶到之前,把乔三给审问出来。
何百丽坐上马车,催促车夫快马加鞭
,赶往刘押司的府邸。
刘押司的府邸异常繁华,飞檐翘角,金碧辉煌。
夜晚,门口也有站岗放哨的家丁。
值班的管家看着那酒红色的马车,就知道是何百丽来了,探头问道:“何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何百丽道:“当然是干爹叫我来的。”
管家蹙眉:“这么晚了,刘押司叫何小姐,有何要紧事,我糊涂着……”
何百丽急了:“干爹找我,还能有什么事?赶紧开门,耽误了正经事,小心你的脑袋。”
“哦,晓得,晓得。”
那个小管家赶紧开门,放何百丽进去。
看着何百丽那丰腴的臀,小管家竖起了中指:“麻痹的,还干爹,不就是干得你嗷嗷直叫的爹吗?草,大半夜还来送b,这女的真贱,刘押司日的你很爽吗?敢凶我,你个贱.货!”
刘押司正在床上和一个尤物翻云覆雨。
正爽着呢,就被管家来打扰,说何百丽赶来了。
“嘿嘿,来得正好,二女一男,好好玩一玩。”
刘押司让何百丽进来。
何百丽冲进来,可怜巴巴叫了一声:“干爹。”
刘押司这厮一把将何百丽抱起来,放到床上,双手乱摸,指着另外一个尤物,哈哈大笑:“好极了,今晚,你们两个一起伺候本押司……”
何百丽泛着哭腔:“干爹,大事不好了,乔三去砸店,却被抓了。”
“什么?乔三被抓了?”
刘押司急匆匆问道:“谁,谁抓的?”
何百丽道:“冷幽雪。”
“怎么可能?”
刘押司一惊:“冷幽雪被我找借口支开了,不可能回来的,你是不是看错了?”
何百丽嚎啕大哭:“就是冷幽雪,千真万确。”
靠!
刘押司刚才还精.虫上脑,听到冷幽雪抓了乔三的事情,脑子嗡的一下,里面都快要爆炸了。
下面那根本就半软不硬的长虫,立刻萎的像条小毛毛虫。
“怎么会这样!”
刘押司使劲挠着头,在地上焦躁的踱步:“冷幽雪明明被我支到郊县抓捕莲花教徒,怎么
会这么快就回来?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
“不会啊,冷幽雪已经将那些和尚当莲花教徒杀了,现在应该打扫战场,抓捕余孽才对,怎么突然出现,插手百丽绣坊的事情呢?”
不等刘押司想通前因后果,何百丽又哭道:“干爹,不仅乔三被抓,我的店也被砸了,砸得稀巴烂,亏大了,我亏大了,干爹,你要为我做主啊,我一直贴心伺候干爹,干爹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现在,全靠干爹给我做主。”
“岂有此理。”
刘押司狠狠一拍桌子:“谁敢砸你的店,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看我弄不死他。”
何百丽道:“不知道谁干的,冲进来一帮人,进来就砸,砸完就跑,来无影,去无踪。”
刘押司青筋暴露:“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何百丽咬牙切齿:“说不定就是燕七干的。”
“没错,就是这厮。”
一听到燕七的名字,刘押司一阵头痛,咬牙切齿:“好啊,燕七,冷幽雪,这回,你们的死期到了。”
刘押司走出去,一声大喝:“来人,集合捕快,赶往‘天下无双’。”
刘押司现在有些担心:乔三是他的一条狗,万一乔三泄露了秘密,对他非常不利。
乔三是个关键,一定要从冷幽雪手里抢过来。
还有,何百丽的b也不能白日,这次事情若不能完美解决,以后她的b就没法日了。
这娘们手法很好,那小嘴裹来裹去,十分享受,而且技术全面,双管齐下都没问题,是个尤物,很让人迷恋。
最重要的是,何百丽还是苏州织造的外甥女,有了何百丽,和苏州那边也能搞好关系。
这事,他必须一管到底。
刘押司带着一百多名捕快,浩浩荡荡,直奔天下无双。
此刻,夜班三更,因为吵闹,已经惊动了街坊邻居。
大家都出来,想要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却发现,百丽绣坊被砸,乔三也被抓了。
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随后,就看到一大群捕快浩浩荡荡飞奔而来。
“快看,刘押司来了,这事闹大了……”
第270章 一帮猪队友
火把高举,灯火通明!
原本寂寞如水的夜晚,竟似比白天还要热闹三分。
刘押司远远就看到乔三等人跪在绣坊门口,五花大绑,一帮捕快正在录口供。
而站在乔三面前的,正是冷幽雪和燕七。
“果然是冷幽雪。”
刘押司看到冷幽雪,嘴角抽搐,气就不打一处来。
冷幽雪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虽然他的官位是押司,比冷幽雪大一级,而且是冷幽雪的顶头上司,直管冷幽雪。
但是,若论在民间的威望和声誉,他能被冷幽雪甩十条街。
刘押司心里焦躁,很有危机感。
若是长久下去,极有可能会被冷幽雪取而代之。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押司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冷幽雪啊冷幽雪,让你狂,今天当着众多人的面前,我就让你栽一个大跟头,敢我和斗?凭你一个黄毛丫头,门都没有。”
“都闪开。”
刘押司下了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背着手,仰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刘押司,救我。”
乔三承受不住冷幽雪的折磨,已经供出了许多恶行。
看着刘押司终于赶来,乔三心中大喜,也没过脑子,救命的话脱口而出。
刘押司吓了一跳,赶紧向乔三使眼色,示意他别乱说话。
燕七在一边起哄:“刘押司,你就不用向乔三使眼色了,谁不知道你们是穿一条裤子的,你本来就是想捞走乔三,还遮遮掩掩干什么。”
“燕七,你胡说什么。”
刘押司脸色铁青,狠狠瞪着燕七:“本官心里只有道理,怎么会徇私舞弊?燕七,你再敢挑衅本官,本官会重重的给你治罪。”
燕七哈哈大笑:“好,大家伙看清楚了,刘押司要秉公执法了,这是刘押司自己说的,我若没猜错,刘押司是想要重重惩治乔三喽。”
“你……”
刘押司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透不过气。
这个燕七,果然是个刁民,竟然堵得本官无话可说。
这厮,可比冷幽雪难缠多了。
何百丽有了刘押司撑腰,气势立刻涌上来,指着燕七大叫:“告诉你,刘押司是我干爹,我的店就是被你给砸的,见了我干爹,你还敢嚣张吗?识相的赶紧下跪认错,不然有你受的。”
燕七怒怼何百丽:“刘押司是你干爹,与我何干?你要找爹,回苏州找你亲爹去,来我这绣坊找什么?我又不是你爹。”
“你,燕七,你太狂了。”
何百丽气的直跳脚,上去抱住刘押司的袖子,大呼小叫:“干爹,这个燕七太可恶了,他羞辱我,实在罪大恶极,你要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解我心头之恨。”
燕七大笑:“大家听到了吗,我没有犯罪,就因为得罪了何百丽,就要被抓紧大牢,严刑拷打?这还有王法吗?但也没办法,谁让刘押司是何百丽的干爹呢?这年头,认爹不认理!来啊,刘押司,你干女儿发话了,还不赶紧把我抓起来?”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押司特别被动,回头狠狠瞪了何百丽一眼,呲牙咧嘴,压低了声音训斥:“别乱说话,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
何百丽吓得赶紧闭上嘴吧,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燕七向刘押司伸手:“来呀,你抓我啊,你干儿女都发话了,还犹豫什么?”
刘押司脸色苍白,哼道:“本官向理不向亲,怎么会干那种黑白颠倒的勾当。”
燕七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向理不向亲,可别后悔。”
刘押司赌气道:“本官言出必践,怎么会后悔?”
他被着手,质问冷幽雪:“冷捕头,乔三可是漕运大户,在金陵也是名门望族,你为什么抓他?快,把他放了。”
冷幽雪道:“乔三砸了徐双儿的店……”
刘押司道:“伤人没有?”
冷幽雪道:“没有。”
刘押司哈哈大笑:“没有伤人,那怎么能叫砸店呢?我看,不过是乔三喝多了耍酒疯,刚巧来到这里,心情不好,破坏了一下店面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赔钱就好了。”
“好了,本官定夺,乔三,你赔人家
一万两银子,冷幽雪,你把乔三放了,人家乔三可是纳税大户,连府尹老爷视他为座上宾。”
冷幽雪俏脸紧绷,不去放人。
刘押司心里憋气,走过去,要亲手放了乔三。
燕七拦在刘押司面前,笑道:“刘押司,可记着你那句话,向理不向亲?”
刘押司哼道:“我就是说过又如何?乔三没有罪,不过是酒后闹事,怎么能妄动干戈,胡乱抓人?”
“胡乱抓人?哈哈,刘押司,你看这是什么。”
燕七哼了一声,将一纸供书拍在刘押司面前:“这是乔三招供的供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其所为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刘押司,你还敢说乔三无罪吗?”
刘押司接过供书,看着乔三交代的恶行,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靠啊。
乔三竟然将罪行交代得如此详实清晰,证据确凿,叫我如何捞人?
刘押司看着乔三,眉头紧蹙,脸色铁青,压低了声音怒斥:“真是窝囊废,软骨头,你啊算是没救了。”
他觉得乔三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不会这么快招供。
但哪里想到,乔三傻乎乎的,竟然全招了。
乔三更加委屈。
他也不想招供,也不害怕冷幽雪拳打脚踢。
疼,根本不算什么。
但问题是燕七这厮坏透了。
燕七这厮竟然用大蒜皮封住了他的鼻孔,又堵住了他的嘴巴。
这一下,他呼吸紊乱,大脑缺氧,鼻中酸楚,大蒜的气息直扑鼻腔,顺着鼻腔进入了气管和胸腹。
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简直生不如死。
他虽然是个不怕死的家伙,但在大蒜皮塞鼻孔这种卑鄙的伎俩面前,还是屈服了。
燕七得到了供书,心里美滋滋,还向冷幽雪邀功:“没有我,你能让乔三招供吗?”
冷幽雪还满脸鄙夷的瞟着燕七:“哼,也就是你这个卑鄙的人,才能想出这么卑鄙的伎俩。”
但心里却牢牢记住了这个‘卑鄙’的审案手段。
今后办案,绝对用得着!
第271章 小丑表演
“哈哈,我卑鄙,我骄傲。”
燕七得意的打了个响指。
这种折磨人的法子,还是前世和特种兵学的。
百试不爽!
除非你生了一副钢筋铁骨,外加意志坚定如钢。
不然,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招供!
燕七看着浑身直打哆嗦的刘押司,笑道:“刘押司,这罪状你也看了,堪称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现在,我来问你,乔三能放吗?”
“这……”
刘押司被憋得满脸通红,无话可说。
刚才话说得太满了,此刻他若放人,那就是自打嘴巴。
刘押司无比窝火,咬牙切齿,狠狠踹了乔三一脚,大呼小叫:“混蛋,让你作恶,让你麻痹的做恶。”
他现在怕死了。
其中有些案子,与他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若是深究起来,他也难逃其咎。
现在,安天通判莅临金陵,所有官员如坐针毡,风声鹤唳。
如此紧要关头,更要如履薄冰,岂能肆意妄为?
刘押司心里暗暗叫苦,发泄似的狠狠踹了乔三一通。
但是,乔三干系重大,虽然恨,但不能不救。
刘押司收起那副狰狞嘴脸,对冷幽雪一本正经道:“冷捕头,你能将乔三的案底审出来,说明你审案能力很强,很有责任感,本官能有你这么得力的干将,那是本官的骄傲,你帮本官不少忙啊。”
冷幽雪不卑不亢道:“我可不是为了帮刘押司的忙,我是为了维护金陵治安,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你……”刘押司这个气的,没想到冷幽雪软硬不吃,脸被人家打得啪啪作响。
“哈哈,人家冷幽雪根本不吃刘押司那一套。”
“似冷幽雪这样的官,才是为我们做好事的。”
“论境界,刘押司和冷幽雪高下立判。”
……
众人又开始力捧冷幽雪。
刘押司非常尴尬,但这时候也不能节外生枝,陪着笑脸道:“没想到冷捕司的觉悟如此之高,本官佩服。好了,冷捕司,现在你把乔三移交给本官吧,你辛苦一
晚,可以回去休息了。”
冷幽雪反问:“我为什么要把乔三移交给刘押司呢?”
刘押司道:“你累了,本官体恤你,要你回家休息。”
冷幽雪摇摇头:“多谢刘押司抬爱,我不困,不仅不困,精力还很充沛。而且,我还要连夜审问乔三呢。”
我日!
刘押司吓得呲牙咧嘴:还连夜审问乔三?
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万一乔三招出一些不该招的事情,我不就完蛋了?
他故意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哼道:“冷捕司,本官知道你很敬业,但你毕竟是女人,审问犯人这等事情,你不方便插手!再者,本官做了多年押司,审案经验丰富,手段层出不穷,把乔三交给本官,审案的速度会更快,挖掘的也很更深。”
冷幽雪争锋相对:“刘押司,我做了多年的捕头,向来冲在第一线,也断了诸多案子,乔三一案,对我来说不存在难度。仅仅今日一晚,我就能审问个水落石出,就不劳刘押司出手了。”
“你……”
刘押司火冒三丈,脸色铁青:“冷幽雪,你竟然敢违抗本官的命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押司了?“
冷幽雪不卑不亢道:“我眼里只有百姓。”
众人又是一阵鼓掌。
刘押司彻底被激怒了,一双阴冷的眼眸盯着冷幽雪,一字一顿道:“冷幽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本官一直给你留着脸面,没想到,你却一再惹恼本官,真是一根倔木头,没前途。”
冷幽雪沉着应对:“我听不懂刘押司再说什么。”
“冷幽雪,你还装什么装。”
刘押司一声冷笑:“在人前,你装成一副为民除害的样子,实际上,你就是一个大害虫。”
众人一阵惊呼,纷纷盯上冷幽雪。
冷幽雪很有默契的和燕七对了一眼,看懂了燕七眼中藏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就知道套儿已经下好了,只等着刘押司来钻,这才不卑不亢道:“刘押司,有些话请说明白,不要在我身上破脏水。”
“哈哈,还泼脏水?“
刘押司气势陡然拔高,声音冷厉:“冷幽雪
,你今天白日杀了欢乐寺十五个和尚,你自以为杀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但真就以为天衣无缝吗?本官告诉你,在本官的法.眼之下,你所做的一切卑劣手段,俱都无处隐匿。”
所有人听闻此言,都有些懵了。
但潜意识中,都觉得刘押司发癫了,在说疯话。
冷幽雪好好的,为什么要杀欢乐寺的和尚?
刘押司朗声道:“各位,你们不相信吗?哎,其实,你们都是被冷幽雪给骗了啊,她虽然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但背地里,干了很多卑鄙的事情。比如,杀了欢乐寺的和尚。而且,这事是有证人的。”
冷幽雪反问:“证人呢?在哪里?”
“冷幽雪,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刘押司摆摆手,从里面中跑出两个尖嘴猴腮的捕快。
刘押司指着这两人,对众人道:“他们就是证人,冷幽雪杀人的时候,他们亲眼看到了。”
尖嘴那个嘴皮子利索,娓娓道来:“各位父老乡亲,我们真看到冷幽雪杀人了。哎呀,山上一片血迹,怵目惊心,那些和尚叫的惨啊,那绝望的声音,我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没错,我真没想到,冷幽雪名声那么好,竟然会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十几个和尚,全都被冷幽雪给杀光了。漫山遍野,一片血腥,这绝不是撒谎,而是我们亲眼所见。”
……
两人一唱一和,将当时听到的残忍场面,用语言绘声绘色的编织出来。
众人闻言,惊讶异常。
冷幽雪怒视二人:“你们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杀欢乐寺的和尚了?再说,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和尚?”
二人答不上来。
刘押司撇撇嘴:“这还用问吗?谁不知道欢乐寺风水极好,是卧虎藏龙之地,你找个名目杀了欢乐寺的和尚,就可以想办法将欢乐寺据为己有了。冷幽雪,归根结底,还是贪念害了你。”
冷幽雪蹙眉:“我没有杀人。”
“事实俱在,证人在此,你还想抵赖,这可容不得你了。”
刘押司一声怒喝:“来人,给我将杀人犯冷幽雪抓起来,押进大牢,即刻审问。”
第272章 愚蠢娘们儿不可救药
谁也没想到剧情反转的如此之快。
刚才,冷幽雪在抓捕乔三,弄得刘押司狼狈不堪。
此刻画风一转,刘押司倒是嚣张起来,竟然指控冷幽雪杀人越货,而且证据确凿。
刘押司手下的一些亲信捕快、拿着铐镣,冲向冷幽雪。
冷幽雪淡定从容道:“我没有杀人。”
刘押司狼嚎一般怒喝:“事实俱在,还敢抵赖?速速将杀人犯冷幽雪擒拿归案。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咔嚓!
那两个捕快给冷幽雪带上了铐镣。
众人无比惊讶。
冷幽雪道:“刘押司,容我分辩几句。”
刘押司哇哇大叫:“还分辨什么?本官眼里容不得沙子,虽然你是本官的得力部下,但在法理面前,我绝不会护短。冷幽雪,你就不要巧言善变了。”
燕七终于站出来,理直气壮道:“刘押司,总要听听冷幽雪的分辨之词吧?难道,你随便拎出两个所谓的证人,就说冷幽雪是杀人犯?这不合规矩?大家都看在眼里,就这么认定冷幽雪杀人,实在有失偏颇,而且,大家也不相信。”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是啊,冷幽雪多好的孩子,怎么会杀人呢。”
“说她贪恋欢乐寺的风水,非常滑稽。”
“应该听听冷幽雪怎么说。”
……
刘押司大叫:“都胡乱议论什么?本官办案,还容得你们这帮凡庸之辈插嘴?本官的经验难道不如你们?我告诉你们这帮没见识的庸俗之辈,别说证据确凿,就算是没有证据,本官也料事如神,随便看冷幽雪一眼,就知道她是个杀人犯。谁敢再妄议本官断案,本官就把他抓起来。”
众人没想到刘押司如此霸道,嘴上再也不敢多说话,但心里却在草刘押司的十八代祖宗。
现场鸦雀无声。
这下乔三可牛掰了,非常轻蔑的看着冷幽雪,讥讽道:“刚才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会怎么成阶下囚了?我不过是砸坏点东西,赔钱就行了,你可是个杀人犯,以后要上断头台喽。”
“哈哈!冷幽雪
,这就是你敢惹我的下场,我可是刘押司的人,你动我一下,小命不保了吧?”
冷幽雪盯着乔三,神情淡定,一言不发。
何百丽像是打了鸡血,扭着丰腴的臀,很风骚钻了进来,站在冷幽雪和燕七面前,掐着腰,妖里妖气,大呼小叫。
“冷幽雪,你不是狂吗?在我干爹面前?你还敢嚣张吗?还有你燕七,一个小家丁,装什么大尾巴狼?好像自己多厉害似的。冷幽雪,你现在就是阶下囚了,说不定明天就被砍头。燕七,你砸了我的店,我岂能饶你?没有冷幽雪撑腰,你算老几?”
“老娘今天告诉你们,在这金陵城,可是我干爹的天下,谁敢惹我,小心他的小命,哈哈,哈哈哈……”
众人看着乔三和何百丽如此嚣张,心里生闷气,但却不敢说半个不字,谁让小百姓人微言轻呢?
燕七看着趾高气扬的何百丽,微微一笑:“笑吧,尽情的笑吧,今天笑够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笑了,好好珍惜吧。”
何百丽撇撇嘴:“为什么没机会笑了?你这卑微的家丁,又卖什么关子?当我会怕你吗?”
燕七抱着肩膀,幽幽道:“因为,一会你就该哭了。”
“我哭?”
何百丽掐着腰,风骚的蠕臀,亲切的拉住刘押司的袖子,撒娇道:“干爹,这个家丁竟然说咱们会哭?太好笑了。”
刘押司和何百丽对视一眼,笑的洋洋得意。
众人见状,虽然气愤,但却敢怒而不敢言。
刘押司不屑的看着燕七:“小家丁,你给我记住,你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竟然敢和我斗,这与找死无异。”
“是吗?”
燕七摇着扇子:“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说反了?”
“说反了?哈哈!”
刘押司指了指燕七,又指了指自己:“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等着,我先押了冷幽雪,回头再找你算账。来人,将冷幽雪押回大牢。”
燕七挡在刘押司面前:“你走得了吗?”
“就凭你,也敢阻拦本官?”
刘押司满脸狞笑,抽出了宝剑,随手舞动,锋
刃幻化出一道道绚烂的掠影:“办案遇阻,杀无赦,燕七,你敢以身试剑,很好。”
看着明晃晃的剑锋,燕七淡定从容,毫不慌张:“你弄一把破剑比比划划的干什么?你要是砍过来,我就服你,不然,你就是吹牛皮。”
“小小家丁,命如草芥,就算杀了你,又有何妨?你阻挡本官办案,本官杀得有理。”
刘押司心中狂喜,宝剑高举,对准了燕七砍下来。
“妈呀,杀人了。”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来,胆小的捂住了眼睛。
陡然,一道儒雅的人影从黑暗中钻出,站在了燕七的面前。
黑影羽扇纶巾,气度雍容,最妙的竟然穿着一身官服。
刘押司的宝剑已经堪堪砍向燕七,哪里想到杀出来一个儒雅少年。
可是,当他看到儒雅少年的脸,以及那身醒目的官服时,吓得激灵一下,赶紧收回了宝剑。
心惊肉跳,一阵后怕。
“麻痹的,幸亏本官的宝剑收得快,不然可惹出大麻烦了……”
燕七向刘押司挤眉弄眼:“你来砍我啊,我不过是个家丁,命如草芥,还不案板上的鱼肉,任你砍杀?”
“你……”
刘押司被憋得满脸紫红。
麻痹的,你个小家丁狐假虎威,若非这个儒雅青年站在你面前,有十个燕七也不够本官砍的。
众人也都好奇,到底这个儒雅青年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不可一世的刘押司收手。
何百丽却看不懂形势,臊劲十足的冲向那个儒雅青年,指着他的鼻子大呼小叫:“你算什么东西?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袒护燕七?你信不信,我干爹一剑就弄弄死你个小白脸,我干爹多牛掰,你个小白脸知不知道……”
我靠!
这女人害我不浅!
刘押司真心被何百丽气得鼻子冒烟,再也不敢让何百丽多说话,翻身下马,三两步冲上去,高高举起手掌,对准了何百丽,一个耳光狠狠抽了下去。
啪!
何百丽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大呼小叫:“干爹,你……你打我……”
第273章 针锋相对
“干爹个屁,谁是你干爹,给我滚一边去!”
刘押司眼眸通红,拼命向何百丽使眼色,眉头都要拧成一股绳了。
何百丽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赶紧退到一边去,不敢再多说一句,捂着脸,红红的眼睛偷偷瞄着儒雅少年。
心里怨毒的琢磨着:这小白脸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目空一切的干爹如此忌惮?
刘押司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恭谨的向儒雅少年作揖:“下官拜见安通判,真没想到,深更半夜,能在这里遇见安通判,幸会,真是幸会。”
这个少年正是安天。
刘押司和安天虽然都是五品官,但安天是京官下放,身份高了一层。
再者,安天是通判,相当于金陵纪委首脑,权利极大。
刘押司自称下官,也是有拍马屁的意思。
但心里,刘押司却暗暗叫苦。
夜半三更,安天不睡觉,却出现在燕七面前,这其中是不是有猫腻?或者安天梦游了?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刘押司意识到事情不妙,但想了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没什么漏洞,也安下心来,看向安天,陪着笑脸,讪讪道:“安通判,您先让一让,容我先砍了燕七这个家丁,再和安通判畅聊一番。”
安天眸子如火,盯着刘押司:“你要砍谁?”
刘押司指着燕七:“砍他啊,这家丁相当嚣张,居然敢拦着本官办案。要知道,本官向来执法如山,焉能纵容破坏律法的恶行?”
安天盯着刘押司,嘴角上挑:“在我眼里,怎么觉得刘押司才是真的嚣张呢?”
“我没有……”
“你明火执仗,知法犯法,举刀杀人,这还不算嚣张吗?”
“我……”刘押司还要解释。
“你给我住口。”
安天一声断喝,脸颊涨红,怒视刘押司:“我一直躲在暗处,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你还分辨什么?你作风霸道,不容人言,与何百丽不干不净,包庇乔三,蔑视法规,如此做派,岂能让人信服?告诉你,你的官位是用来维护正义的,而不是让你嚣张跋扈、欺压良善的。”
哗哗!
众人一阵鼓掌
。
刘押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被一个毛头小子训了一翻,脸皮都没了,十分气恼。
燕七看向刘押司,比比划划:“刘押司,安通判在给你上课呢,你左顾右盼的干什么?专心点,不然打你屁股。”
日!
刘押司恼羞成怒,脸色铁青。
他为官多年,见识不凡。
此刻,他也看出来了,安天和燕七竟然是一伙的。
如此一来,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
他心里焦虑,如坐针毡。
安天来头不小,有着幕后推手。
他到底来干什么?
是来镀金,亦或查案,谁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安天这厮就是太岁,沾上就很难缠,别想得好。
不过,刘押司也是老江湖。
虽然吃了安天一顿抢白,脸上无光,但也没有伤筋动骨,赶紧装孙子,同时给安天埋了一颗地雷:“哦,我懂了,原来燕七是安通判的朋友啊,若是早知如此,我哪里敢动燕七一根汗毛啊?就算燕七犯法,也有安通判罩着,哪里轮到我来插手?我还真是不自量力。”
燕七撇撇嘴:“你不就是想说我仗着安通判的名头作威作福吗?刘押司,当我听不出来吗?你少给我和安通判下套,我就不吃那一套。”
刘押司被燕七识破了诡计,心里气恼,脸色铁青,讥讽道:“你若没有安通判撑腰,敢阻拦我抓捕冷幽雪?此乃重罪,你焉能不知?”
燕七哼道:“我不是阻止你抓捕冷幽雪,而是因为冷幽雪明显是有冤屈的,可你为什么不让冷幽雪当场分辨,为什么非要把冷幽雪抓进大牢?你是不是想屈打成招?你这么做,难道合乎法理吗?”
“这……”
刘押司被燕七问道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安天也追问:“刘押司,燕七说的有理,你执意要把冷幽雪抓进大牢,不让冷幽雪当场辩白,就是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刘押司很尴尬,也很生气,看着安天,皮笑肉不笑道:“安通判,你果然和燕七是好朋友啊,竟然和他同一立场,恶意怀疑我。”
安天道:“我受命朝廷,就任金陵通判,有纠察舞
弊,寻访时局,调查案件的权利,怎么?刘押司,我才质疑了你一句,你就不耐烦了?难道,你的衙门是一言堂,你就是诉讼司的土皇帝,不容我多说一句?”
“这……安通判,说笑了,你可真会说笑。”
刘押司吓了一跳,‘土皇帝’这顶大帽子、他可带不起。
他叫苦不迭:“安通判,千万别误会,我不是不让冷幽雪辩白,而是因为冷幽雪是我的属下,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审问,有伤风化,极不和谐,所以,才想着将冷幽雪押进大牢审问。”
安天道:“哪里有伤风化?我看在众人面前审案,弄得明明白白,更加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刘押司,你就在这里审问冷幽雪,本官也要观摩一番。”
“那好,既然安通判提出来,本官也就只好照做了。”
刘押司心里憋着一股火,示意将冷幽雪带过来,当面质问:“你杀人越货,还有什么话要说?”
冷幽雪道:“凭什么说我杀人?”
刘押司喝道:“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冷幽雪针锋相对:“何来的证据确凿?”
刘押司又将那两个细作捕快带上来:“他们就可以证明,你把欢乐寺的和尚给杀掉了。”
冷幽雪美眸在两个细作捕快面前扫过,一字一顿道:“你们确定看到我杀人了?”
两个捕快你望我,我望你,异口同声道:“没错,我们亲眼看到你杀了和尚。”
刘押司抽了一记响亮亮的鞭子,喝道:“冷幽雪,证据确凿,我看你如何抵赖。”
“抵赖?”
冷幽雪美眸盯着刘押司那副乖张凶戾的脸,讥讽一笑:“你有证据证明我杀了和尚,我却有证据证明没有杀和尚。”
“什么证据?”刘押司根本不相信冷幽雪的话。
冷幽雪道:“我让那些和尚亲口说话,如何?”
刘押司哈哈大笑:“真是满口胡言,那些和尚都死了,还怎么说话?”
冷幽雪向燕七使了一个眼色。
燕七转身进了另一件小屋。
不一会儿,就带出来十几个和尚。
刘押司一见那些和尚,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背后冷汗淋淋。
第274章 前倨后恭大变脸
众人见了那十几个和尚,也惊呼起来。
“这些和尚我见过啊,不就是欢乐寺的和尚吗?”
“是啊,我昨天去烧香的时候,还是那个尖头和尚帮我上的香呢。”
“不说欢乐寺的和尚被冷幽雪杀死了吗?这不都活着吗?难道和尚死了还会复活?他们难道佛法无边?”
……
乔三和何百丽见到这些和尚,也蒙圈了。
脑子里头大如斗,不知如何是好。
燕七看着刘押司,满脸揶揄的笑:“刘押司,这些和尚一直在我的厢房中作客,何曾被杀啊?你说冷幽雪是杀人犯,根据在哪里?难道这些和尚是死而复生吗?”
刘押司脑子里嗡嗡乱响,眼前晃悠着一片小星星。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和尚不是被冷幽雪杀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面前?”
“完了,完了,我今天可栽大跟头了。”
刘押司双眸喷火,盯着那两个细作捕快,咬牙切齿:“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
两个细作捕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押司,我们亲耳听到的,山上一片喊杀之声,和尚叫的那个惨呢,比杀猪还撕心裂肺。”
“是啊,刘押司,我们听了好久呢。”
刘押司愤怒异常:“这么说,你们仅仅是听到,不是看到了和尚被杀?”
两个细作捕快心惊胆颤的点点头。
“我靠你老母,你们可把本官害苦了,没用的东西。”
刘押司哇呀呀一声大叫,愤怒的冲上去,对着两个细作捕快拳打脚踢。
两个细作脸被踢成了沙包,鲜血汩汩流淌,可怜兮兮的惨叫。
燕七看在眼里,指着刘押司手下那些捕快,笑道:“看到没,说不定你们某一天就和他们两个一样的下场,事情办好了没奖励,事情搞砸了,却又挨一顿胖揍,就算打死了也活该。”
那些捕快闻言,都觉得寒心。
刘押司这个憋气。
麻痹的,燕七这厮天生一张利嘴,竟然又给我挖坑。
他不敢再殴打细作捕快泄愤,赶他们下去,心里无比窝火。
燕七笑看刘押司:“现在你还认为冷幽雪是杀人犯吗?”
刘押司变脸极快,陪着笑脸:“这都是误会啊。”
燕七不依不饶:“你刚才言之凿凿,认定冷幽雪是杀人犯,又不容冷幽雪辩解,这岂不是断了一组冤案?你好歹也是押司,自称经验丰富,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断案经验?你经验如此浅薄,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有什么资格坐在押司的位置上?”
“这……”
被燕七一番连珠炮的质问,刘押司脸色铁青,心里七上八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中了燕七的圈套了。
“麻痹的,老子失策啊,这肯定是燕七和冷幽雪布置好的陷阱,故意假装殴打和尚,让和尚发出惨叫声,以此迷惑本官。”
“不然,在我刚抓捕冷幽雪之前,燕七为什么不把这些和尚放出来?却偏偏在我抓了冷幽雪之后,又等到安天出现,才姗姗来迟,将和尚们放出来,打我的脸?”
“这分明是故意陷我于不义,让我背负霸道,肤浅,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的恶名。”
“这计划真毒辣,冷幽雪哪有这些歪心眼?一定是燕七这厮策划的。日啊,燕七,你他娘的好毒辣的手段。”
刘押司将一切想的明明白白,但悔之晚矣。
众人也都开始起哄。
“这刘押司什么狗屁玩意,竟然冤枉冷捕司。”
“他没有大本事,怎么坐上押司的?”
“快点放了冷捕司,你这恶人。”
……
刘押司被众人怒骂,心里怒急,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中了圈套,理亏得不行,只能忍着了。
安天怒视刘押司:“还不快放了冷捕司?”
“是,这就放人,这就放人。”
刘押司亲自去把冷幽雪的镣铐打开,心里窝火,但也只能陪着笑脸:“冷捕司,刚才是个误会,也都怪本官马虎大意,竟然断错了案子。哈哈,其实我心里明镜着,似冷捕司这么善良正义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现在一切真相大白,甚好
,甚好!”
冷幽雪见刘押司前倨后恭的嘴脸,别提多恶心了。
刘押司犯了错,还被安天当场逮到,理亏得不行,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他轻咳一声,对安天道:“安通判,府衙还有个案子,需要我连夜审问,我要急着回衙门,今晚,就不和安通判畅聊了。改日,我一定登门,聆听安通判指教。”
说完,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慢着!”
冷幽雪一声怒喝:“刘押司,事情还没完,你还想一走了之?”
刘押司一惊:“还有什么事情?”
冷幽雪道:“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你告诉我,欢乐寺的和尚是莲花教徒,让我奉命抓捕,格杀勿论。这事,你又怎么说?幸亏我调查清楚,没有滥杀无辜,不然,这些无辜的和尚真就一命呜呼了。”
此言一出,如当头一棒,将刘押司给打晕了。
众人闻言,也惊愕不已。
刘押司后背出了一阵细密的汗珠:“冷捕司,你记错了吧,我是让你去欢乐寺搜捕莲花教徒,可不是让你杀和尚。”
“不对,你言之凿凿,说欢乐寺的和尚就是莲花教徒,这话不仅我听到了,我的部下洪海几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洪海站出来,重重点头:“冷捕司说的没错,卑职可以作证,刘押司的确说过,欢乐寺的和尚就是莲花教徒,格杀勿论。”
“卑职也可以证明。”
“卑职也听到了。”
……
有三五个捕快出面作证。
“你们……你们这是作伪证。”
刘押司脸色铁青,心里发毛,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指着洪海等人大呼小叫:“你们几个还有脸出来作证?谁不知道你们是冷幽雪的亲信,现在抱团来算计本官,本官焉能服气?”
燕七哈哈大笑:“刚才那两个细作捕快也是你的亲信,为什么他们的话可以作为证据,而冷幽雪的亲信的供词,却不能作为证据呢?”
“这……”
刘押司被燕七揶揄一句,面红耳赤,话都说不出来,戳在那里,像是一根棒槌。
第275章 强势介入
刘押司纵横官场多年,八面玲珑,无论什么样的大人物,俱都应付自如。
但是,面对燕七的质问,他却瞠目结舌,傻傻的像是一根呆木头,根本就答不上来。
这一刻,他的脑袋仿佛是一颗榆木疙瘩,笨笨的,连一加一等于二似乎也不记得了。
场面鸦雀无声,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
“该出手了。”
燕七向安天使了个眼色。
安天点点头,迈着四方步,脸色愠怒,迎向刘押司。
“刘押司。”安天气势傲然,一声断喝。
“啊?”
刘押司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安……安通判,你叫我?”他脑子依然短路。
安天雷霆怒问:“燕七的质问,你如何回答?”
“我……”
“我什么我?在我安天看来,你分明是有蓄意陷害冷幽雪的嫌疑,说,你是不是蓄意陷害冷幽雪?”
“安通判,你别诬陷我,我怎么会蓄意陷害冷幽雪呢。她可是我的属下,我照顾她还来不及呢,岂能加害?”
“哼,官场倾轧,互相算计,我安天见得多了。正因为冷幽雪是你的部下,你不仅眼红她的功劳,更加害怕她抢了你的位子,所以,你才会动了歪心思。”
“这……”
刘押司真心被安天质问得双腿打颤,心里大怒,脸上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安通判,冷幽雪不过是一面之词,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呢?您虽然是通判,也不能凭借空穴来风的辩词,就质问我的罪过呀?这与我刚才质问冷幽雪不是一个道理吗?”
安天故作沉思,点点头:“刘押司,你说的很有道理。”
刘押司闻言,松了一口气:“还是安通判开明。”
安天又道:“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啊?”
刘押司又是一惊:“安通判,这不过是个误会……”
“这绝不是误会。”
安天掷地有声:“我就任金陵通判,职责重大,不容有失,见到不平之事,焉能和稀泥,不了了之?”
刘押司立刻炸庙:“安通判,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天道:“从明天开始,我要调查法务司的具体事务,探查卷宗,明辨法纪
,请刘押司务必配合。”
“什么?”
刘押司一下子跳起来,勃然变色:“不行,绝对不行,法务司运营有条不紊,明辨法纪,没有什么猫腻,根本不需要安通判介入。”
安天一阵冷笑:“有条不紊?没有猫腻?真要似刘押司说的这般轻松,冷捕司又岂会被抓?”
“这……”
刘押司哑口无言,憋了半天,脸色转冷,怒视安天:“安通判,你这么做不太好吧?我明天会请示府尹大人,由府尹大人定夺。到底允不允许你介入法务司,要看府尹大人的意思。”
安天呵呵一笑:“我明天会向京城上书房递交文书,能不能介入法务司,要看上书房如何定夺。”
“你……”
刘押司气的满脸紫红。
麻痹的,真可恶了。
他原本想把事情推给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可是收了自己不少好处,定然会为自己说话。
但是,安天竟然要向上书房递交文书。
上书房那帮老家伙什么身份?最次也是三品官啊。
府尹大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小瘪三。
说话也似放屁一般,就听个响,一点都不管用。
刘押司盯着安天,眼眸通红。
就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自己给罩住了。
他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本来,他以为燕七不过是想算计何百丽和乔三。
但是,自己想得太浅显了。
燕七分明做了个局,给了安天一个介入法务司的理由。
燕七这厮,果然狡诈。
没想到,我竟然败在了他的手里。
安天可是通判,一旦介入法务司,必定要将法务司查个底朝天。
到时候,那些见不得光的案子和卷宗,可就大白于天下了。
“这可如何是好?”
刘押司心里焦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但安天既然出手,必定是无法搪塞过去的。
刘押司再也无心和燕七等人斗气,狠狠瞪着燕七一眼,憋着一股火,转身上马离开。
他必须要想出对策,不然,麻烦大了。
乔三吓坏了,拦住刘押司的马,可怜
巴巴央求:“刘押司,你救我啊,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救你?”
刘押司一阵冷笑:“你他娘的把我害惨了,还让我救你?白日做梦。”
“哎,哎,刘押司,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乔三死死抓住刘押司的缰绳,压低了声音:“刘押司,你这么不讲信义?哼,你可知道,我知道许多关于你的秘密……”
刘押司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换上一副笑脸,向乔三使了个眼色:“乔三,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但你要明白,有些事能说,有些事打死也不能说。”
“我明白!”
乔三见刘押司答应下来,这才有了一点底子。
可是,他光顾着笑,却没看到刘押司眼中隐藏的阴霾,是那么的恶毒,那么的骇人。
刘押司灰溜溜的跑路。
何百丽可怜巴巴的戳在那里,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燕七‘好心’提醒她:“何老板,快回去收拾你的店面吧,哎,你的店被砸了,我很同情你呢。”
“你……你同情我?”
何百丽欲哭无泪。
这厮真是大尾巴狼,竟然猫哭耗子假慈悲。
“哼!”
何百丽没有办法,回到店里,看到店铺被砸得稀巴烂,一片杯盘狼藉,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她心有不甘,吩咐家丁丫鬟收拾店面,又坐上轿子,去找刘押司去诉苦去了。
热闹告一段落,众人散去。
安天特别兴奋,和燕七搂肩搭背:“燕兄,这次真要多谢你了,若没有你的锦囊妙计,我还没有理由介入法务司的事物呢,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客气什么,咱们是互相帮助。”
燕七哈哈大笑,将冷幽雪叫过来,介绍道:“小雪,这位就是安天,别看他是通判,很有权利,但我私下都是叫他小天的。小天,这是冷幽雪,刚才不方便介绍,现在你们认识一下吧。”
安天和冷幽雪面对面,作揖。
冷幽雪貌似不想和安天面对面,转身欲走。
安天刚才离得远,没看清冷幽雪的脸,现在离得近了,仔细的看着冷幽雪,不由得尖叫起来:“你叫冷幽雪?不可能,你是令……”
第276章 记吃不记打
冷幽雪回眸盯着安天,手中宝剑对着安天徐晃一下,红唇紧咬,大呼小叫:“你胡说什么,我就是冷幽雪,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啊。”
“她竟然骂人?”
安天一怔,眼眸眨了眨,忽然回过味来,机械的点点头:“对,对,是我失礼了,你是冷幽雪,我认错人了,哎,大晚上的,眼睛看不清,竟然看走了眼。”
“哼,以后把招子放亮点,本小姐就是冷幽雪,给我记得牢牢的,别以为你是通判就可以胡乱说话。”
冷幽雪像是一头发疯的母老虎,‘威胁’了安天几句,看也不看燕七,押解乔三,消失在暗夜之中。
安天浑浑噩噩,浑身湿透:“我靠,这令小姐……不,这冷幽雪可真厉害啊,为了逃婚,竟然连姓氏都改了,真是果决,不留后路,和他们家那个老爷子一样,我是惹不起!”
燕七看得饶有兴趣,问安天:“冷幽雪不是真名?她姓令?你竟然认出她来了?她家还有个老爷子,很厉害吗?”
“啊,这个……”
安天挠挠头:“燕兄,我刚才发呓语了,你就都忘了吧,冷幽雪就是冷幽雪,难道她还能改姓?来,咱们喝酒庆功去。”
燕七微微一笑:“好吧,小天既然有些不想说的秘密,我也不追问了,咱们喝酒去。”
……
刘押司骑着高头大马,心事重重。
“乔三,这人知道的太多,留不得,一定要做掉他。”
他借口有事,让捕快先离开,一个人奔赴西北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刘押司来到了一处树林。
林中,树枝上,竟然摇曳着一个简陋的木屋。
刘押司取出弓箭,拿出一张银票绑在箭头上。
弯弓射箭。
嗖!
利箭射中了木屋的横梁。
一只手探了出来,将利箭取了进去。
屋中传来一阵阴森的笑意:“刘押司,银子有点少啊。”
刘押司道:“银子算什么?不过是身外之外,事成之后,我会放松对莲花教的排查,这总可以了吧?”
木屋中那道阴森森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呵呵,刘押司,你
这才算是一句人话,这笔交易,我答应了。”
刘押司咬牙切齿:“你们莲花教做事,可千万别拖泥带水,露出马脚,不然,后果自负。”
“哼,我们莲花教做事,向来斩草除根,用不着你来教我。明早,你静候佳音。”
木屋中再也没有声音传出。
刘押司沉默了一阵,压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轻了一些。
莲花教的人既然收了钱,那就一定会办事。
乔三?
呵呵,我不能救你出来,那就只好送你上西天享乐了。
回到府邸,却见何百丽出现在大厅之中。
何百丽上前抱住刘押司的大腿,柔软的身子贴上来,又哭又闹:“干爹,我今天受了奇耻大辱,我可怎么办呀,店被砸了,乔三也进去了,干爹,你不能不管我啊。”
刘押司心情极其烦躁,一把将何百丽推开,冷哼一声:“我还一大堆烦心事,哪有心情管你的闲事?”
何百丽道:“干爹,你一定要帮我撑撑场面,我陪你玩了这么久,你难道想把我甩了?”
刘押司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何百丽气呼呼道:“好,我这就回苏州,找我舅舅去。我舅舅是苏州织造,权利大的很,有钱又有势,和江苏巡抚也有些关系,他定会帮我,不过,我舅舅若问起干爹来,想必一定会非常尴尬。”
“哎,小丽啊,别,别走。”
刘押司惊得一打哆嗦,赶紧又把何百丽给拉到怀里,在她身上回来抚摸,硬做出一副笑脸:“小丽,干爹刚才也是一时气话,做不得数的,你可是干爹的小心肝,干爹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管你呢。”
“干爹,还是你对我好。”
何百丽饱满的胸使劲摩擦着刘押司的胸口,一双小手贱贱的伸进了刘押司的裤.裆里,熟练的握住软了吧唧的小玩意,轻揉慢捻:“干爹,只要你帮我撑足了场子,让我把徐双儿的风头给压下去,我随你怎么玩!我还有很多新花样,要和干爹一起玩。”
刘押司舒服得哼哼唧唧:“好,小丽,干爹一定帮你撑场子,今晚,干爹就派人给金陵熟悉的官员发请柬,他们必定会卖我的面子,明日一早,
就会给你捧场。”
“干爹,你可真好。”
何百丽大喜,蹲下身子,张开嘴巴,一口吞了下去。
刘押司一阵哆嗦,几秒就完事了……
***
天色大亮。
彩旗飘飘,锣鼓喧天。
“天下无双”的匾额用红布遮住了半边,只等人过来揭牌。
一大早,虎子也假装从苏州赶了回来。
徐双儿依靠在燕七怀里,糯糯道:“七哥,哪里来的鞭炮和彩旗啊。”
燕七道:“自然是我搞定的。”
“七哥,就是开业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吧,这得浪费多少钱呀。”
“那可不行,天下无双可是金陵第一绣坊,焉能不热闹一番?还有,从今天开始,双儿就是金陵第一绣工,那必须得有牌面。”
“七哥,你对我真好。”
徐双儿美眸横了燕七一眼,满是柔情蜜意。
她看着对面的百丽绣坊,竟然也张罗起来。
锣鼓喧天,彩旗飘飘。
虎子指着对面的百丽绣坊:“七哥,你看,百丽绣坊也开业了,何百丽还是要和咱们打擂台。”
燕七呵呵一笑:“看样子,她还是不服输。不过,她也算是得到教训了,只要她不过分,懒得理她。”
但没想到,何百丽打扮得花枝招展,扭着小蛮腰,昂着头走了过来,盯着徐双儿,讥讽道:“徐双儿,你真以为你了不起吗?想踩着我的名声上位?你别想了,你一个土包子,绣工一塌糊涂,还想超过我,真是白日做梦啊,只要有我何百丽在,你这辈子别想抬起头来。”
双儿忽闪美眸:“何百丽,你为什么偏偏要欺负我?”
何百丽邪恶一笑:“因为你穷,你出身不好,你是下等人,而我是上等人,我天生就该欺负你。”
“你……”双儿真是被气到了,虽然很柔弱,但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随手抓起一块砚台,砸向何百丽。
啪!
砚台刚好砸在何百丽的脸上。
“哎呀!”何百丽痛的呲牙咧嘴。
燕七大叫:“双儿,砸得好,可惜就是劲不够辣。”
第277章 少来调戏我
何百丽没想到徐双儿性格如此温柔,竟然也会砸人,吃了一惊,捂着流血的脸,大吼大叫:“好啊,我要报官,你竟然敢打我……”
“不用报官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何百丽回眸一看,竟然是一脸严肃的冷幽雪。
何百丽大呼小叫:“冷捕司,徐双儿打我,快把她抓起来。”
冷幽雪脸色极差,愁眉紧锁,一张冷媚的小脸多了几分忧郁,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她刚刚过来,就听到何百丽在怒骂徐双儿。
那副尖酸刻薄,自以为是的嘴脸,让冷幽雪十分厌恶。
徐双儿用砚台砸了何百丽一下,冷幽雪妩媚一笑,觉得非常开心。
冷幽雪鄙夷的看着何百丽,哼道:“你跑到人家的屋檐下羞辱人家,出言不逊,大肆辱骂,徐双儿气恼,随手抓出砚台自卫,有何不当?”
何百丽跳脚大叫:“可是,徐双儿把我砸出血了。”
冷幽雪表情冷酷:“那就赔你钱好了。但你公然侮辱徐双儿,乃是犯了诽谤之罪,按大华律法,也当罚银子,所以,你们抵消了。”
“什么?抵消?”
何百丽懵了:“这么说,我白白被徐双儿给打了?”
冷幽雪盯着何百丽,讥讽道:“送你一句话,自作自受。”
“你……”
何百丽气得咬牙切齿,狠狠一跺脚,指着燕七、冷幽雪、徐双儿等人,大叫道:“好啊,你们窜通一气欺负我。燕七,你以为有冷幽雪撑腰,你就牛皮哄哄了?”
“我告诉你,我干爹已经下了请柬,一会,不知有多少高官要莅临百丽绣坊,到那时候,燕七,徐双儿,你们就知道冷幽雪的官有多小了。”
燕七呵呵一笑:“巧了,我也给好多官员下请柬了,就怕你的百丽绣坊空无一人呢。”
“哈哈,你个小小家丁,认识几个官员?哈哈,就凭你,也有资格给官员发请柬,人家认识你是谁呀。”
何百丽哈哈大笑,恍若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燕七眨眨眼睛:“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
何百丽捂着流血的额头,扭身回去准备了。
燕七向冷幽雪竖起大拇指:“我的冷大捕司,今天你很开明啊,竟然没有抓我们。”
冷幽雪白了燕七一眼,没有理她,将花篮送给徐双儿,祝福道:“双儿妹妹开业大吉。”
徐双儿很开心:“多谢雪儿姐姐。”
又美滋滋的瞟了燕七一眼,对冷幽雪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
冷幽雪俏脸绯红,剜了燕七一眼,也没有像以前反应那么剧烈,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燕七问:“你有心事?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如说给我听听。”
“讨厌,谁和你是一家人呀。”
冷幽雪羞愤的扭过头去,沉默了好一阵,才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乔三死了。”
“什么?”
燕七一怔:“乔三死了?”
冷幽雪点点头:“死于凌晨。”
“这怎么可能?”
燕七很是惊诧:“乔三不是交给你严加看管的吗,怎么会出事?”
冷幽雪道:“我的确派人看管,生怕被别人弄死,但是,乔三不是死于刀枪剑戟。”
“那是怎么死的?”
“食物中毒!乔三的饭菜之中,藏有剧毒,吃了之后,口吐白沫,立刻死亡,无药可医。但是,做饭和送饭的地方人多杂乱,根本无从查起。这件案子成了悬案。”
燕七倒吸了一口凉气,眸光凝重:“看来,乔三是必须死了,他知道的太多了。”
冷幽雪道:“本来,我可以从乔三口中得知更多的秘密,哪里想到,这么重要的犯人,竟然被毒死了,都怪我没布置周全。”
她很自责,气恼的拍打胸口。
燕七赶紧抓住冷幽雪的胳膊:“别打胸口,很疼的。”
冷幽雪骄哼:“我又不怕疼。”
燕七笑道:“我心疼。”
“啊?你……”
冷幽雪愣了一下,美眸凝望燕七,脸颊娇羞,忽然一把推开燕七:“去你的,登徒子,少来调戏我。”
燕七哈哈大笑,安慰冷幽雪道:“这不是你的问题,我认为这事没那么简单,你
在法务司不过是个捕司,能干预的权利很小,很多事情,你无法驾驭,更无法控制。”
“哎,那能怎么办?”冷幽雪很失落。
“没关系,一个乔三而已,不算什么。”
燕七挤眉弄眼:“别忘了,安天介入之后,会查到很多卷宗,那些卷宗上的人,你好好保护就行了。”
“没错!”
冷幽雪又打起精神来,美眸闪亮,又蹦又跳。
燕七哈哈大笑:“果然是个小孩子,刚才快要哭鼻子了,现在又多云转晴了。”
冷幽雪红唇翘起:“我才不小呢。”
燕七清澈的双眸在冷幽雪高耸的胸口扫过,点点头:“果然是不小了,可以吃了。”
“登徒子,你吃土去吧。”
冷幽雪抽出宝剑,嬉笑着追逐燕七。
随后,就听到一阵敲锣打鼓声。
“刘押司到!”
“哎呦,干爹到了,干爹快请,干爹,我可等急了呢。”
何百丽娇滴滴的迎上来,妖艳如花,亲密的搀扶着刘押司的胳膊,像是风尘女。
刘押司带足了捕快,排场很大。
为的就是给何百丽撑场子。
昨晚,他心事重重,难以入眠。
但早上起来,一只穿云箭射在门辕上。
刘押司打开一看,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
“事情办妥了,乔三已死,总算可以安心了。”
刘押司心情大好,少了后顾之忧,感觉很爽。
他被何百丽亲切的搀扶着,心情格外美丽,看着燕七和冷幽雪望过来,哼了一声:“冷捕司,我可听说了,乔三怎么死在牢里了?这么重要的人犯,竟然在凌晨毒死了,你这个捕司到底是怎么当的?你严重失职,本押司非常失望。”
他一本正经训斥冷幽雪,貌似对于乔三的死,十分气愤。
可是,他那双眼睛里,竟然透着一股兴奋的神情。
冷幽雪看在眼里,心里起疑。
燕七微微一笑:“刘押司,你怎么知道乔三在凌晨被毒死了?”
“啊,这个……”
刘押司一惊,背后冷汗淋淋。
第278章 言多有失知道不?
被燕七提醒了一句,冷幽雪也听出了话中猫腻,眼神陡然变得冷厉起来,盯着刘押司,大声质问:“你怎么知道乔三是在凌晨被毒死的?”
刘押司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非常懊恼,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奶奶的,真是言多必失,燕七这厮他娘的精明了。
刘押司板着脸,外强中干道:“乔三被毒死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押司,还不比你清楚?”
冷幽雪又问:“乔三之死,人尽皆知,我是问你,你怎么知道乔三是在凌晨被毒死的?重点是‘凌晨’二字,刘押司,请你立刻回答我。”
“这……”刘押司脸色苍白,进退失据。
冷幽雪回眸瞟了燕七一眼,向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燕七虽然玩世不恭,但总是能在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
难能可贵。
冷幽雪看着吭哧憋肚的刘押司,再一次严厉质问:“刘押司,我问你话呢呢,乔三死在凌晨,只有我知道,你又是从何知晓的?”
刘押司受不了,大怒道:“冷幽雪,你是什么态度?我是押司,你是捕司,有你这么质问上级的吗?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你有什么权利质问你的上级?”
冷幽雪哼道:“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你……”
刘押司真是受不了冷幽雪这个刺头,支支吾吾道:“我……我猜的不行吗?本官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蒙对了,难道不可以?”
冷幽雪哼了一声,盯着刘押司,气得眼中冒火。
燕七向刘押司微微一笑:“你猜可真准呢,佩服,佩服。”
听着燕七说着‘佩服’二字,刘押司就觉得这是把尖刀,刺入了他的心口中。
这一刻,刘押司有些慌乱,扭头就走。
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打鼓。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被燕七和冷幽雪逼得进退失据,一个小小家丁,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就把我给吓住了?我一个高高在上的押司,竟然成了蹩脚虾,郁闷啊。”
他打定了主意,一会儿,定要让那些官员来,给自己涨涨威风,要让燕七看看,自己在官场的朋友圈,那是出了名的庞大。
**
冷幽雪哼道:“乔三之死,和刘押司脱不了干系。
”
燕七道:“什么脱不了干系啊,就是他把乔三给做掉了。乔三这厮,知道的太多太多,刘押司一定会让他永远闭嘴。”
冷幽雪叹气:“可惜没有真凭实据,无法给刘押司定罪。没想到,他身为押司,竟然干出这种勾当,但是,我实在有心无力。”
燕七笑道:“急什么?慢慢来,温水煮青蛙,刘押司再厉害,也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有了安天介入,够刘押司喝一壶的。”
刚说到安天,安天就来到了天下无双。
“恭喜贺喜,开业大吉。”
安天也送来了花篮,上面还有他的题字。
“哎,小天来了。”
燕七大叫:“虎子,敲锣打鼓,欢迎安通判到来,给我大点声,弄得满城皆知。”
“好嘞!”
虎子带着几十人,敲锣打鼓,满街宣扬去了。
安天道:“燕兄,不用小题大做,我向来低调。”
“都这时候了,你低调个屁啊。”
燕七白了安天一眼,才懒得理会安天。
开业大吉,就是要博个彩头,更要做好广告营销。
安天来头很大,今天宣扬出来,就相当于安天给自己站台了,别人看在眼里,效果迥然不同。
虎子带着人大力宣扬安天的到来。
不一会儿,便引来很多人观看。
“快看,安通判竟然来了天下无双,徐双儿好大的面子啊。”
“安通判还给天下无双题词了呢。”
“冷捕司和安通判都来贺喜了,天下无双的生意必定非常火爆。”
……
安天很无奈:“燕兄,你要不要给我一些代言费用?”
燕七哈哈大笑:“我想给你,但你敢要吗?”
“那倒是!”
安天真心拿燕七没办法,回眸一忘,却发现冷幽雪瞪大了一双美眸,好像利箭,要把他万箭穿心。
安天见到冷幽雪,竟然有些心虚,看着燕七招待客气,凑过去,点头哈腰道:“令姑娘,我……”
冷幽雪刷的一下抽出来宝剑:“你叫我什么?小安子,别以为你穿了一身通判的狗皮,我就怕了你了。你再乱叫,看我给你来个一箭穿心。真没想到,安通判就是你。”
安
天点头哈腰:“是,是,那个冷捕司,是我叫错了,我改还不行吗?不过,你这改头换姓,为了啥?啊,懂了,你是逃婚,对不对?你在逃婚,害怕你爷爷找到你?”
“你给我住口。”
冷幽雪使劲跺脚:“什么逃婚,我就是冷幽雪,你说什么,我都不明白。”
安天道:“冷捕司,你这样不是个办法,你那个未婚夫满京城找你呢,以他的能力,恐怕你藏不了多久。”
“要你管,我能藏多久,就藏多久。”
冷幽雪有些沮丧和无奈。
安天叹气:“最好你能尽快解决,纸里包不住火的。”
冷幽雪很生气:“滚,少给我提这些腌臜事,本小姐的好心情,全都被你给毁了,你给我走,记住,管好你的嘴,小心我发飙。”
安天吓得赶紧捂着嘴,耗子一般逃开。
燕七耳尖,听了只言片语,问安天:“又被那丫头给吓住了?你也是,一个男人,竟然怕了冷幽雪。”
安天脸色苍白:“我怕她?我是怕她爷爷……”
“她爷爷是谁?”
“不可说,不可说!燕兄,我尿尿去了。”
安天连连摇头,再也不敢往下说,借口尿遁。
燕七看着冷幽雪神情忧郁,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怜,似犹豫的海棠,眼眸红红的,有梨花带雨之美。
“看什么看。”
冷幽雪翘起红唇,又恢复了几分冷艳。
燕七挤眉弄眼:“美女谁不爱看呀。”
“登徒子,少给我耍花腔。”
冷幽雪瞪了燕七一眼,心里却有些开心。
燕七道:“你有心事?”
冷幽雪撇撇嘴:“要你管?”
燕七笑了:“妙龄少女,儿女情长,有心事正常呀,比如,我也有心事啊。”
冷幽雪问:“看你一天嬉皮笑脸的,能有什么心事?”
燕七道:“我是青年男子,怀春朝阳,帅气无敌,我总是犯愁,这么多女孩子喜欢我,可惜我分心乏术,不能给她们更多的爱,你说,这是不是很闹心?”
“登徒子,自大狂,你去死吧。”
冷幽雪没想到燕七不过才说了三句话,就露出了流氓本质,气得抓起一杯水,向燕七扬去。
第279章 女孩心思真难猜
燕七反应也是快,拿起盘子挡在身前。
噗噗!
泼出来的水全都被溅了回去,刚好溅在冷幽雪高耸的胸口。
胸口处的白衣服,全都湿了。
冷幽雪没有穿官衣,一身单薄的白裙子,胸口处只有一层薄薄的白布料子,里面穿着红色的胸衣。
被水溅了一下,胸口湿透,映衬出里面红红的胸衣。
冷幽雪神情慌乱,急忙捂住。
这里人多眼杂,十分狼狈。
燕七这厮就站在冷幽雪面前,还没等冷幽雪捂住胸口,就看了个七七八八,很是过瘾。
冷幽雪羞恼异常,捂着胸口,狠狠瞪了燕七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睛给挖出来。”
燕七哼道:“就算你挖眼睛,我也看完了。”
“你……你果然是个坏蛋。”
冷幽雪啐了一口,对双儿说:“双儿妹妹,我衣服湿了,能帮我找一件衣服吗?”
双儿正在忙着整理花篮,向冷幽雪微微一笑:“雪儿姐姐,我先忙一下,让七哥帮你找一件衣服穿上吧。”
“啊?燕七?”
“是啊,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双儿莞尔一笑,转头又去忙了。
冷幽雪无奈,美眸盯着燕七,气嘟嘟道:“大坏蛋,给我找衣服去。”
燕七带着冷幽雪进屋,给她找了一件衣服。
冷幽雪道:“看什么看?本小姐要换衣服了,你还不出去。”
燕七走出去,冷幽雪立刻拴上了门,生怕燕七偷窥。
燕七撇撇嘴:“又没有料,鬼才偷窥呢。”
“大坏蛋,你去死吧。”
冷幽雪很生气。
不是生气燕七偷窥她,而是生气燕七居然说她没有料。
姐姐我36d,身材无敌,还敢说我没料。
你眼瞎了啊。
冷幽雪生闷气,但总不能把燕七叫进来,当面让他看吧。
“哼,燕七,你等着,本小姐定要给你好看。”
正在生闷气,燕七幽幽道:“你姓令?”
冷幽雪大呼小叫:“住口,我叫冷幽雪,我从不姓令。”
燕七道:“你有难言
之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你连姓名都改了?很严重?”
“我……”
冷幽雪愣了一下,才赌气道:“关你什么事?本小姐好着呢,才不用你关心呢。”
燕七撇撇嘴:“不说就算了,我懒得问。走了!”
外面传来燕七离开的脚步声。
“哼!就这么走了?”
冷幽雪看着外面的黑影,嘟着嘴,很想听燕七说:“怎么不关我的事啊,说来听听。”
但没想到,燕七居然来了一句:“不说就算了。”
她有些失落:台词不应该是这样啊。
这家伙,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
一时间,心情格外难受,像是被巨石击中了胸口,没有了半点兴致。
忽然,外面又传来燕七笃定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有困难,找七哥。七哥我是妙手郎中,专治疑难砸成,妇科病,花柳病,我全都能治。”
“什么花柳病,妇科病,本小姐冰清玉洁,会得那种病?你去死吧,本小姐饶不了你。”
冷幽雪端起宝剑,一脚踹开了房门。
随后,就看到燕七抱头鼠窜,灰溜溜逃跑。
“这个登徒子,气死人了。”
冷幽雪望着燕七朗逸的身影,忽然又开心起来,红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还算这混蛋有点良心,愿意帮我的忙,算了,本小姐就饶过你这一次。”
女孩的心思就是这样。
燕七一句话,就让冷幽雪寂寥的心变得火热起来。
**
何百丽站在大街上,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就见来了一行十余顶轿子。
为首的轿子竖着一杆旗,上写:“妙语书斋:陶平!”
众人指指点点!
“妙语书斋名气甚大,一般不参与世俗之事。”
“没想到,陶平竟然给百丽绣坊贺喜,真是天大的面子。”
“是啊,有陶平亲自前来,百丽绣坊身价陡增,这个回合,恐怕是百丽绣坊赢了。”
……
陶平下轿,轻摇羽扇,气宇轩昂,看起来十分有派。
后面的轿子上陆续有才子出来
。
众才子聚在一起,一身儒雅,走向百丽绣坊,看着颇为壮观。
何百丽大喜,赶紧上前相迎:“哎呀,金陵第一才子陶平前来贺喜,百丽绣坊蓬荜生辉。陶公子,各位公子,里面请。”
何百丽招呼陶平等人坐下,又走到燕七面前显摆:“看到没,妙语书斋都派人来给我贺喜了,而且,还是金陵第一才子陶平亲自拜访,这是何等的荣耀?你个小小家丁,能有这种排面吗?你有这个地位吗?”
燕七呵呵一笑,指了指马路上缓缓而来的一个车队,笑道:“怎么没有?你看,那牌子上不是写着妙语书斋吗?”
何百丽一看,大喜过望:“燕七,你装什么装?这的确是妙语书斋的牌子,但定然是来给我这个百丽绣坊贺喜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凭你个卑微家丁,妙语书斋会给你面子?简直不可思议,听起来就是个笑话。”
何百丽扭着丰腴的臀,满脸夸张的笑,迎向那几辆挂着花朵的马车,声音充满惊喜,大声道:“车里坐的是妙语书斋的才女吧?何百丽给各位才女拂礼,欢迎各位才女光临百丽绣坊。”
可是,几辆马车就在何百丽面前走过,竟然没有停下来。
何百丽大急,快步追了上去:“哎,各位才女,百丽绣坊在这里,你们走过了,左转,快左转啊。”
几辆马车没有左转,而是右转,停在了燕七和徐双儿面前。
马车上,下来几个妙龄女子,青春灵动,一看就是有文化的才女。
最后一辆马车停在燕七面前,一个一身白衣的女生走下来。
众才女急忙迎上去,站在女生左右两侧。
女生头发高高盘起,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不仅生得国色天香,举手投足,更有一股诗书气华的气质,令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女生美眸瞭望,当看到燕七时,美眸一亮,红唇浅笑,心情美极。
何百丽再一次赶上来,对女生说:“这位才女,百里绣坊在左边,你走错了,来,我给你带路。”
女生没有理会她,走向燕七:“妙语书斋——安晴,给燕公子贺喜,给双儿妹妹贺喜。”
何百丽闻言,追逐的脚步嘎然而止。
她,彻底傻眼了。
第280章 求你别咬了好不?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哄然大笑。
“哈哈,何百丽可真是自作多情,人家就是来给天下无双贺喜的,何百丽竟然还要拦轿子,好尴尬啊。”
“就是啊,这样多丢人啊,死皮赖脸的往上贴,一点也不顾自尊,人家根本就不理你好不?”
“安晴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听说来自京城,是名门望族之女,论学识,就算与陶平相比,也只高不低。燕七还真是厉害,竟然能请动如此才女,手段真高啊。”
……
何百丽丢脸了,听着众人的指责和嘲讽,犹如芒刺在背,心里相当的烦躁。
“怎么会这样?燕七竟然认识安晴?那可是京城来的安晴啊,他们怎么扯上关系的?”
何百丽非常尴尬,想到自己刚才那副猴急的样子,竟然还要安晴左转,真是臊死了。
她捂着脸,跑回了百丽绣坊。
双儿愉悦的冲了过来,抓着安晴的衣袖,笑意盎然:“晴儿姐姐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不用你来吗?我知道你最近正在筹备赛诗会,忙得很,哪里敢叨扰你呀。”
安晴扬起肤光如脂的鹅蛋脸,美眸眨动,柔声道:“我最近忙于赛诗会,本不想来,想必双儿也能理解,不会怪罪,但是,我是怕某人记仇呢,人家的亲笔信都送过来了,我怎么敢不来呢?”
双儿眨动美眸:“谁呀,竟然敢记晴儿姐姐的仇?”
安晴美眸灵动,妩媚的白了燕七一眼,娇声道:“还能有谁。”
双儿吃了一惊:“七哥,是你给晴儿姐姐写信了?七哥你也真是的,晴儿姐姐可忙了,你不要打扰她嘛。”
“哈哈。”
燕七向安晴眨眨眼:“你们是姐妹淘嘛,双儿的事,当然就是安晴小姐的事,就算是不请你来,你也会来,对也不对?”
安晴看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红唇轻启:“燕公子,你一口一个安晴小姐,这是拿我当外人呢,晴儿很不开心呢。”
燕七道:“你不也是一样,燕公子叫个不停?我不过就是小小家丁,哪里是什么公子?”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道。
“晴儿。”
“七哥!”
两人
哈哈大笑,四目相对,眸中涌上一缕缕涟漪。
燕七大叫:“虎子,快去宣扬一番,就说妙语书斋第一才女安晴莅临天下无双,鞭炮走起。”
“好嘞!”
虎子带着一帮人,敲锣打鼓,走街串巷,弄得人尽皆知。
安晴轻轻缕了缕鬓角的碎发,柔声道:“七哥真是生意人呢,不放过任何一个宣传的机会,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忙于赛诗会,若非七哥给我写亲笔信,我真就不来了呢。”
燕七笑得特别得意。
他做生意,向来注重做广告。
安晴到访天下无双,本身就有轰动效应。
而且,她是美女,又是才女,绣坊本就是属于女人的世界,有了安晴带着一帮才女到场助威,可比那些才子要有力的多。
安晴美眸凝望燕七,递上一封书信。
燕七看着上面的娟秀小字:“这是什么?”
安晴道:“这是我给七哥写的亲笔信,也请七哥帮我的忙呢,我的赛诗会还需要七哥多多宣扬,赛诗会的地点就在妙语书斋,你有时间,一定要光临书斋……”
“啊?要我宣扬?光临妙语书斋?”
燕七闻言,一阵头痛。
这厮骨子里就是个世俗之人,最受不了一帮不谙世事的文青公子掉书袋子了。
听着他们之乎者也,谈古论今,头皮都会发麻。
妙语书斋,他是万万不想去。
燕七摇摇头:“晴儿这么大的排面,才名远播,你办赛诗会,那会轰动整个金陵,还用我来帮忙吗?再说,我也没时间,你知道,我是林府的家丁,每日还要做些杂事,实在走不开身……”
安晴靠近燕七,身子贴的很近,如兰似麝风的香气扑入燕七的鼻端,弄得他心里微微有些痒。
那种痒,分外舒服。
燕七看着安晴,鹅蛋脸,五官精致,眉目如画,非常耐看,像是一株绽放的兰花,诗书气华,让人心里悸动。
“晴儿,你看着我干什么?”
安晴柔声道:“七哥是在找理由搪塞我吗?”
“我哪有搪塞,我是真的忙呀。”
“七哥,我和双儿可是姐妹淘呢
,你是双儿的相公,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我邀你帮忙,你怎么能拒绝呢?”
“这……我不是拒绝……”
安晴迈出一步,靠得燕七更近,将燕七挤在了桌子里面,躲也躲不掉,柔声质问:“还有,七哥,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我写了亲笔信,我虽然忙碌不堪,但也立刻赶来帮忙,现在我给七哥写了亲笔信,七哥竟然拂我的一片好意,晴儿心里难受的很呢。”
“这……”
燕七被安晴堵在了里面。
安晴的身子靠过来,两人离得很近,衣摆相贴,一双美眸如电,一眨不眨的看着燕七,眸子中含幽带怨,柔怜可依。”
“算了,我是怕了你了。”
燕七看得心动,甩了甩袖子:“好了,晴儿,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随叫随到,如何?”
安晴呵呵一笑,乖巧拂礼:“晴儿先谢过七哥了。”
燕七看着安晴笑的狡黠,很是无语,叹气道:“想我一张利口,咬人无数,但今天不仅没有咬到晴儿,反而被晴儿咬了一口,郁闷啊。”
安晴脸颊娇红,美眸瞟着燕七,红唇上挑,糯糯道:“晴儿嘴巴很小,还没有咬过人呢。”
“可是,晴儿刚才把我咬的很痛。”
“痛吗?七哥那是心疼晴儿,不然,七哥若是咬回来,晴儿心慌意乱,哪里是七哥的对手?”
……
两人身子贴着身子,四目相对,讨论起了互相咬人的问题,听起来,似在相互质问。
但看两人的表情,这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
冷幽雪看着安晴和燕七靠得很近,衣衫都挨在一起了,心里酸酸的,非常不满意。
她假装收拾东西,靠得两人近一些。
然后,便听到两人‘你咬我,我咬你’的咬个不停。
“这两人,调情还这么隐晦,你咬我、我咬你的,当我听不出来,怎么不把舌头咬掉?真不要脸。”
冷幽雪很生气,控制不住情绪,随手一拳砸在桌面上。
咔嚓!
好好的一张桌子,裂成两半。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望向冷幽雪。
第281章 闻到了一股醋味
冷幽雪特别尴尬,支支吾吾道:“我……我没主意,一不小心,把桌子弄碎了。我赔,我赔钱。”
双儿微微一笑:“雪儿姐姐赔什么呀,咱们是自己人呢,来,快帮我接待客人。”
冷幽雪神情尴尬,美眸望向燕七,狠狠剐了一眼,这才气呼呼的和双儿一起接人去。
燕七摸摸鼻子:“这小妞儿,我招你惹你了,这么凶我,真是莫名其妙。”
安晴抿嘴一笑:“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醋味。”
燕七使劲嗅了嗅:“醋味?没有啊,我怎么没有闻到?”
安晴狡黠一笑:“这醋味只有我们女人才能闻出来,七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哪里能闻出醋味呢?”
燕七恍然大悟。
“嘿嘿,原来小雪是嫉妒了,七哥我魅力有这么大吗?”
“我要和冷捕司认识一下呢。”
安晴移动金莲,走到冷幽雪身边,见四处无人,压低了声音,微微一笑:“令小姐,近日可好……”
冷幽雪大吃一惊。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姓令的事情,难道传遍大街小巷了?
冷幽雪美眸满是警惕,盯着安晴,不发一语。
安晴温柔款款:“令小姐不必紧张,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呢。”
冷幽雪蹙眉:“你怎么会认识我?
安晴呵呵一笑,向远处的安天轻轻一指。
冷幽雪大怒:“好啊,小安子,居然随便泄露我的行踪!看我不一剑砍了这家伙。”
安晴赶紧拉住冷幽雪:“我是安天的姐姐。”
“啊?”
冷幽雪看了看安天,又看了看安晴,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原来你就是那个才女姐姐,他是纨绔弟弟,你们都是安老头的儿女。”
燕七一下子窜了过来:“好啊,安晴,你竟然和安天是姐弟,我就说你们生的有些相似嘛,你怎么不早说呢。”
安晴抿嘴一笑:“现在说也不晚呀。”
燕七撇撇嘴:“晚了,早知道你和安天是姐弟,我就该专门给你们搞个庆典,这样天下无双会更加火爆。大好的赚钱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了。可
惜,可惜啊。”
冷幽雪白了燕七一眼:“你的眼里只有钱。”
燕七不屑道:“没钱你吃什么?你穿什么?你拿什么臭美?你还不是收了我的代言费。”
“切!大坏蛋,你给我住口。”
冷幽雪是吃人嘴短,谁让老爷子一分钱不给呢。
她歪着头问安晴:“不过你们姐弟这是玩什么猫腻呢,怎么都来金陵了?安天来做官,你闲着无聊来教书?”
安晴幽幽叹气:“咱们同病相怜啊。”
冷幽雪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也是逃婚出来的?”
安晴无奈点点头,蹙起好看的眉。
燕七这厮满脸好奇:“你们有什么病呀?我或者能治。”
“你会治个屁。”
冷幽雪爆了一句粗口,拉着冷幽雪的胳膊:“咱们到那边去说话,别理这个大坏蛋……”
燕七跑到安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竟然和安晴是姐弟?还故意瞒着我啊。”
安天一怔:“燕兄知道了?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姐姐性情淡泊,不喜欢让人家知道她的家世,不像我,喜欢做纨绔的感觉。”
燕七挤眉弄眼:“你姐到底来金陵干什么来了?”
“这个……”
安天摇摇头:“我姐向来独立,她的事不许别人参与的,还是我姐自己告诉你吧。”
燕七好奇宝宝的挠挠头:“她也不告诉我啊。”
安天笑得神秘:“快了,七哥,应该是快了。”
燕七很郁闷:“快个屁啊快,莫名其妙。”
砰砰砰!
一阵炮响。
又有一顶顶轿子摇摇晃晃的飘过来。
轿子装饰的富丽堂皇,一看就是有钱人。
安天向燕七努努嘴:“看到没,这都是给何百丽撑场子的。”
五六座轿子在百丽绣坊门口停下,下来几位大腹便便,一身华丽服饰的老头。
何百丽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陈老板,黄老板,李老板,有各位金陵富豪捧场,百丽绣坊蓬荜生辉啊。”
她看着燕七和徐双儿,故意大声道:“你们有这些富豪老板捧场吗?他们可都是金陵排得上
号的头面人物,你弄一帮妙语书斋的学生,有什么用?能和这些富豪相比吗?而且,还是一帮小女生,小女生诶,能顶什么用?”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些老板虽然是金陵富豪,但也不是站在山巅之上的超级富豪,被何百丽这么一吹捧,顿觉脸上有光,也讥讽起燕七来。
“小子,你年纪轻轻,不知道我们的实力,你还是低头求饶吧,和我们斗,你没这个资本。”
“小小年纪,你有钱吗?不如把店面卖给我。”
“胳膊拧不多大腿,你自求多福吧。”
燕七听了想笑:这帮所谓的‘土豪’纯属没事找抽。
何百丽掐着腰,又来劲了:“看看我的百丽绣坊,来的都是大老板,呵呵,你知道这些大老板都多么有钱吗?他们的钱是金山,银山,几辈子都花不完。燕七,徐双儿,你有我这么硬、这么有钱的朋友吗?”
徐双儿虽然温柔,但也气得不行,娇脸粉白,小声嘟囔:“何百丽的嘴巴可真贱呢。”
“可惜,就算她嘴贱,那也是白贱。”
燕七哼了一声,看着那些富豪,摇摇头:“你们都是金陵的富豪吗?恕我直言,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认识的富豪也没有你们的名字啊。”
几个土豪闻言,一起跺脚。
“竖子无礼。”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说大话,你才认识几个人。”
“吹牛皮不上税。”
……
燕七笑了:“不吹不黑,我认识好多土豪,但真的没有你们。”
“啊,气死我也。”
一帮‘土豪’垂足顿胸,都快气炸了肺。
何百丽大声叫嚣:“燕七,你少说大话,有种,把你认识的富豪叫来,给你撑场面,你能叫来一个,我就服你。”
燕七呵呵一笑,伸手向前一指:“你们,真正的富豪来了。”
何百丽,以及众人都向那个方向看去。
就见来了一群人,围城一圈,中间一顶琉璃墨着色的轿子非常宽大,足有寻常轿子的两倍,似众星捧月,晃晃悠悠,走路之间,来回呼扇。
貌似,轿子里的人十分沉重。
第282章 少显摆
眼睁睁的看着轿子停下,燕七也没有动弹,就戳在那里,东张西望,没有一点迎接的意思。
何百丽哼笑:“燕七,就算来了轿子又如何?轿子里客人也是给我百丽绣坊捧场的,和你有什么干系?也幸亏你有自知之明,没有过来恭候轿中的尊贵客人。”
燕七扑哧一笑:“既然是给你百丽绣坊捧场的,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迎接尊贵的客人啊。”
“哼,我现在就去迎接,我要让你见识一下,这客人是何等的尊贵。”
何百丽来到轿子旁边,躬身作揖,拿腔拿调,矫揉造作,娇滴滴道:“何百丽有失远迎,望公子切莫嫌弃,尊贵的公子,何百丽亲自搀扶您下轿。”
轿子里传出戏谑的声音:“何百丽?本公子不认识,是哪个青楼的妞儿?是百丽青楼的吗?本公子要去玩一玩。”
何百丽面红耳赤,非常尴尬,指着轿子,羞愤质问:“你是谁?我好心好意迎接你,竟然敢侮辱于我?”
“我用得着你来迎接吗?”
轿帘掀开,钻出来一个肉球一般肥胖的家伙。
正是林若山!
林若山上下扫了几眼何百丽,哼道:“哦,原来是何老板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听你的声音,拿腔拿调,装腔作势,娇柔曼妙,还以为是青楼的窑姐儿在招揽客人呢,多有唐突,罪过,罪过!不过,话说你是不是在青楼呆过啊,那腔调,和窑姐儿一模一样。”
“林若山,你……”
何百丽狠狠指着林若山,气得奶疼。
林若山迎向燕七,来了一记熊抱:“燕兄,我是不是来晚了啊,我自罚一下,各位,今晚的饭我请了,大家都不准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
燕七听得好笑。
这骚.包少爷,别看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但就是有排面!关键时刻,一个打十个啊。
燕七看向羞愤不堪的何百丽,笑道:“何老板,还要多谢你替我迎接林少爷呢。怎么样?林少爷的分量如何?和你的那几个土豪相比,可算得上有排面?”
“你……”
何百丽怒视燕七和林若山,凌空指了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羞愤遁走。
众人一阵惊呼。
“快看,这个胖子是林家的
大少爷林若山啊。燕七哪里是一般的家丁,看到没,林若山见了燕七,居然一副小弟见了大哥的样子,燕七真是有范儿。”
“林家啊,那可是金陵排名前十的富豪,比那几个鱼鳖虾蟹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
“何百丽这边的小土豪很多,但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林家一出场,他们全歇菜。”
……
林若山和燕七搂肩搭背,小声嘟囔:“燕兄,兄弟我来了,给足了你面子没有?”
燕七竖起大拇指:“绝对够意思,这份心意我领了。”
林若山摇摇头:“心领了可不行,你得给我写一首诗,沉香阁的红姐可答应我了,只要我写出好诗,就让我做入幕之宾,你也知道,红姐的床还没有男人上过呢。”
燕七撇撇嘴:“大少爷,你现在遭受非议,惹一身骚,还要去沉香阁玩火啊?”
林若山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就是心情烦躁,才去沉香阁消遣呢,这叫排忧解难,趴在美女的肚皮上,可以让我更好的思考人生。”
“这b装的,我服。”
燕七点点头:“好,回头送你一首好诗,包你砸得红姐乖乖的躺下,任你耕耘驰骋。”
“多谢了兄弟。”林若山笑开了花。
燕七指了指轿子,又问林若山:“大少爷,你一个人坐那么大的轿子干嘛?驷马拉乘,双开门,像是小房子似的,用得着这么装吗?”
林若山嘿嘿一笑,向轿子瞄了一眼,没有说话。
燕七觉得有猫腻:“我去看看。”
“诶,别,燕兄,咱们去一边说话。”
林若山拉着燕七坐下,那边轿夫赶着轿子离开。
燕七想到轿子刚进来时,轿子特别沉重。
林若山虽然重,但也没重到那个级别。
再看轿子是双开门,明显中间有坐隔断。
看起来是一个轿子,但其实是两个轿子。
“难道轿子里另有其人?”
燕七心中一动。
到底是谁,能和林若山并起坐在一顶轿子中?
又是谁,既然来了这里,偏偏又不肯出来?
稍一琢磨,燕七眼前一亮,嘴角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笑意。
他向虎子使了一个眼色。
虎子赶紧带着人把轿子给拦住了,不让轿子离开。
何百丽被林若山羞辱了一番,非常郁闷。
看着燕七和林若山,阴阳怪气道:“林家大少爷也不算什么,不过是个纨绔而已,陶平陶公子的家室难道输于林家吗?光有陶平,已经和燕七打平了。”
“要我说,林若山根本代表不了林家,他不过是个吃闲饭的而已,凭什么代表林家?”
燕七微微一笑:“那谁能代表林家?”
何百丽阴阳怪气道:“自然是林若仙啊,她才是真正的林家家主呢,但是,燕七,你不过是林家家丁,只是因为和林若山玩的好罢了,林若山会来给你捧场。但是,林若仙乃是一家家主,哪里会来给你捧场,燕七,你就别显摆了。”
“是吗?”
燕七淡然一笑,忽然走向轿子,朗声道:“燕七恭迎林若仙小姐下轿。”
他这么一喊,众人都懵了。
“轿子里还有人?这怎么可能?林若山不是下来了吗?”
一边的林若山大吃一惊,口水吐了一桌子:“我靠,燕七这厮是个人精啊,他怎么发现的?我也没泄底啊。这下可热闹了。”
轿子岿然不动。
燕七又来了一句:“燕七恭迎林若仙小姐下轿。”
何百丽狂笑不止:“燕七,你是不是发癫了啊,说呓语吗?这轿子里明明没人,你故弄什么玄虚?当我是傻子啊?这轿子里要是能请出林若仙,我宁愿一头撞树。”
刚说完,就见轿帘掀开。
一身绿意长裙,雍容典雅,峨眉凤钗的林若仙,由秋香相伴,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何百丽蒙圈了:“这……这怎么可能?”
林若仙穿戴雍容,有典雅之美,五官精致,娇脸淡妆浓抹,肌肤胜雪,十分养眼。
她走到燕七身边,美眸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这坏蛋,明明是林家的家丁,却不在林家工作,跑来这里逍遥,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燕七哈哈大笑,没有接话,转头望向何百丽:“何老板,请你兑现承诺,撞树吧!你快撞啊,大家都在等着看呢。”
何百丽这个尴尬啊,憋的满脸通红,心里却十分委屈:这个该死的燕七,他是不是变戏法的啊???
第283章 见面更胜闻名
燕七指着身边那株枝繁叶茂的大树,笑了笑:“我看何老板还是不要撞树了。”
何百丽终于松了一口气,哼道:“燕七,看来你也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有多严重……”
燕七呵呵一笑,摸着光滑的树皮,笑嘻嘻道:“我是看这棵树枝繁叶茂,秀气十足,你若是撞了这棵树,将你那铜臭腥臊的血溅在树皮上,岂不是破坏了树皮的美感?你破了相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舍不得这棵大树啊。”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笑的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何百丽气得五官移位。
奶奶的,这厮的b装的,简直出神入化啊。
他竟然能如此诋毁于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燕七嘲讽了何百丽,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招呼林若仙就坐,笑道:“既然坐轿子来了,为何还要藏在轿子里不出来,难道你害羞了?哈哈,你又不是新娘子,害的哪门子羞呀。”
“乱说。”
林若仙刚坐下,却呼的一下站起来,瞪着燕七:“什么新娘子不新娘子的,你再乱讲,我现在就走。”
燕七根本不怕:“林小姐想走也随你,反正你已经露过脸了,大家也都看到你来捧过场,我的面子也有了,你现在离开,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我还省了一顿饭呢。”
“你……”
林若仙美眸如电,气呼呼盯着燕七。
燕七也不示弱,瞪大了眼睛,反瞪回去。
“真是被这厮给气死了。”
林若仙心里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刚才就该坐在轿子里守着,任燕七怎么叫,也不出来。
林若仙消息灵通,知道燕七要给一个相好的开绣坊,哥哥林若山也收到了燕七的请柬,要他捧场。
林若仙和燕七有些针尖对麦芒,本来,她心胸也是很宽广的,想到燕七怎么说也是林府的家丁,只要燕七给自己发请柬,她一定会亲自去捧场。
但是,燕七竟然没给她请柬,这简直是在藐视自己。
我可是林家家主啊。
你不给我发请柬,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家丁胆子太大了吧?
她心里赌气
,就不想去了。
可是,林若仙又想到,燕七赚的第一桶金,就和这个开绣坊的徐双儿有些关系。
当初,徐甲对外忽悠,说她林若仙最喜欢徐双儿的刺绣,非徐双儿的刺绣不买。
林若仙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埋怨燕七弄些莫须有的故事赚钱。
这属于造假,利用她的人气赚钱。
所以,她又有见一见徐双儿的冲动了。
“这个徐双儿,到底是什么货色,竟然能让燕七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甚至于把林家丢下,跑来给你开绣坊?”
但是,林若仙心里赌气,又不愿意不请自来,灭了自己的志气,涨了燕七的威风。
所以,她便躲在轿中,想要偷偷看一下徐双儿到底有多美,绣品到底如何。
但哪里想到,却被燕七给识破了,从轿子里强行叫了出来。
林若仙美眸狠狠撇着燕七,咬着银牙,恨恨道:“你让我走,我还偏偏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这绣坊是不是真的天下无双。”
说完,她扭过头去,一言不发,酥胸鼓鼓,波澜起伏。
“我的大小姐,你不走了?很好。”
燕七眼眸眨动:“双儿的绣工是不是真的天下无双,一会这你就知道了。双儿,双儿宝贝,快点来呀,林小姐想你了。”
林若仙酥胸剧颤:还双儿宝贝?简直肉麻死了。
双儿袅娜走来,向林若仙拂礼,轻轻挥舞手中的绣帕:“双儿见过林小姐。”
林若仙虽然是林家家主,高高在上,冷艳非凡,处理商业上的事情,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她骨子里却有一腔热忱。
谁若敬她一尺,她必敬人一丈。
谁若欺负她,她必定百倍偿还。
看到徐双儿身为主人,给自己拂礼,温婉贤惠,一时间那股气消失了大半,倒也不好意思继续生气,赶紧平等还礼回去:“双儿不必客气,今天是你开业大喜,有什么好拘礼的呢。”
双儿伸手扶起林若仙:“林家乃是名门大户,林小姐身为家主,日理万机,没想到却能来给我捧场,双儿心里特别惊喜。更没想到,林小姐国色天香,竟如此美貌,见面更胜闻
名。”
林若仙没想到徐双儿如此会说话,且言语真诚,不似做作。
她赶紧将徐双儿扶起来,看着徐双儿一身白衣,衣衫并不华丽,十分普通,但干净得体,束腰贴身,曼妙的身子勾勒得玲珑剔透。
一张鹅蛋脸白腻如脂,琼鼻娇唇,眉目如画,配上那温婉的气质,一看就是小家碧玉型的大美女。
林若仙回眸白了燕七一眼,心里愤愤的想着。
怪不得混蛋抓着徐双儿不放,原来是捡到宝了啊。
左手抓着秋香,右手揽着徐双儿。
这厮的桃花运太旺了。
林若仙扶起双儿,赞叹道:“双儿生得真是漂亮。”
徐双儿腼腆一笑:“我相貌平平,林小姐胜我十倍。”
林若仙道:“我可没那么惊艳,还是双儿温婉乖巧。”
两人相互谦虚。
燕七这厮冲过来,大声道:“行了,行了,你们别争了,要我说,你们一点也不漂亮,都是丑八怪。”
林若仙和徐双儿异口同声:“你才是丑八怪呢。”
燕七哈哈大笑:“我很丑,但我很温柔。”
“切!”林若仙一声冷哼,不想和燕七说话。
徐双儿拉着林若仙,亲切道:“林小姐请上座,来人,给林小姐上茶,上好茶。”
林若仙品着香茗,看着徐双儿绣的一张云山绣帕,绣法细腻,风格飘渺,颜色绚丽而又不浮躁,处处透着一股山穿云风,而低调内敛的气息,不由得看直了眼,爱怜的摸着刺绣,赞叹不止。
徐双儿见林若仙盯着手里的绣帕,有些尴尬,笑着解释:“林小姐,当初七哥用了一些伎俩,说林小姐最喜欢双儿的刺绣,为我博得了一些名气,双儿既惭且愧,知道是造假,请林小姐不要当真。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林若仙拿过绣帕,反复端详了好一阵,将绣帕装在袖兜里。
双儿蹙眉:“林小姐,你这是……”
林若仙美眸眨动:“燕七的伎俩虽然讨厌,但我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我见过绣工最好,最有意境的绣帕,我很喜欢。这幅绣帕,我收藏了,双儿肯割爱否?”
第284章 打样儿
双儿愣住了,激动了好半天,才糯糯道:“林小姐,你喜欢这副绣帕吗?”
林若仙微微一笑:“不仅仅是喜欢,而是喜爱。”
“那太好了。”
双儿眼若飞花,高兴的一下子跳起来,脆声道:“我原本就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女孩,也没什么见识,无人教授绣技,偶有闲暇,自学了一点绣工。没想到,却能让见多识广的林小姐喜欢,我心中喜悦,难以言表。”
林若仙觉得双儿非常可爱,那份激动的感觉,让她回忆起自己当初执掌林家的时光。
那时候,她以十五岁的年纪执掌林家。
年纪幼小,没有经验,无人支持,而且还是个弱女子。
但她硬是凭借一股近乎于执拗的毅力,还有遗传自父亲的商业头脑,带领林家走上了新的高度。
双儿的绣坊虽小,但与自己的境遇十分相似。
一时间,林若仙对双儿有些惺惺相惜。
林若仙拉着双儿的手,亲切道:“双儿加油,你一定行的,更何况,还有那个坏蛋燕七给你出谋划策。”
双儿含羞而笑:“其实,多亏了七哥帮我,不然,我哪有什么出头之日,七哥对我可好了呢。”
看着一提到燕七,双儿就羞赧幸福的模样,林若仙竟然有些吃醋。
人家虽然出身贫寒,小家碧玉,但却找到了意中人,很是幸福,可是自己双十年华,却孑然一身,一天到晚累死累活,还不讨好。
两相对比,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林若仙心情萧索,又拿出绣帕问双儿:“这副绣帕我很喜欢,双儿肯割爱否?”
双儿用力点头:“林小姐喜欢,只管拿去,我送给……”
她想说“送给林小姐”,可是话还没说完,燕七从旁边冲了过来,撞了一下双儿的小蛮腰。
双儿一声骄哼,身子酥痒,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
林若仙明白双儿的意思,知道双儿要送给她,爱怜的把玩绣帕,又觉得双儿很大方。
燕七朗声道:“大小姐真是慧眼如炬
啊,这副绣帕绣工精巧,构思奇特,穿云冲霄,锐不可挡,有冲破阻碍,排除万难之势。论绣工,巧夺天工,论寓意,更符合大小姐今日一鼓作气之处境。综合而言,乃是个大大的彩头啊。”
双儿、冷幽雪、安晴,还有一帮人都围拢过来,看着绣帕,觉得燕七说的分外有理。
林若仙仔细观摩了一番,也欣喜的点点头,美眸眨动:“燕七,你与我作对许久,唯有今日之语,才说到了我的心坎里。燕七,本小姐很开心,难得你这么会来事……”
燕七呵呵一笑:“我是林府家丁,自然要让大小姐开心嘛,而且,这绣帕的价格,也要让林小姐满意。”
林若仙闻言,眉头一蹙,觉得不对:“什么?绣帕价格?这……绣帕不是送我的吗?”
燕七道:“是啊,双儿当然是送给大小姐的了。不过,大小姐是什么人,乃是人中彩凤,仙女一般的人物,就算是双儿送给大小姐,大小姐也会给钱,更何况,今天是双儿开业大吉的日子,更会博一个好彩头。”
林若仙一听也觉得有理:“好,这绣帕我就买下了,多少钱……”
不等林若仙说完,燕七连珠炮似的说道:“这幅绣帕虽小,但绣工、意境、寓意皆非凡品,堪称巧夺天工,摘星换月,乃是无价之宝,曾有人出一万两银子购买,双儿都未曾舍得出手。”
“不过,大小姐和双儿一见如故,大小姐又是林家家主,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幅绣帕,就以五千两银子的超低价,半卖半送给林小姐吧。”
燕七说完,周围静悄悄的,你望我,我望你,没有一个说话。
大家大眼瞪小眼,呆呆的看着燕七。
燕七这厮依然淡然自若,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一点被当成动物观赏的觉悟。
尤其是林若仙,坐在那里,身子僵硬,酥胸起伏,一双美眸盯着燕七,怒气十足。
那副愤怒欲哭的模样,别有一番韵味。
双儿终于反应过来,急匆匆跺脚,燕七耳边小声嘀咕:“七哥,你不要这样……”
燕七笑道
:“哎,双儿,你不要心疼嘛,我都说了,半卖半送,就以五千两银子作价,送给大小姐好了,又不是送给别人,别那么小气嘛。”
“这……我不是这意思啊。”
双儿探了探舌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燕七看着呆若木鸡的林若仙,笑嘻嘻道:“大小姐,一副寓意深远的绣帕,绣工无敌,才卖五千两,你是不是觉得很划算,很开心?”
林若仙盯着燕七那张奸商十足的嘴脸,看了良久,终于吐出一口香气,强迫自己做出一番笑脸,痛快的一拍大腿:“便宜,真是太便宜了,这五千两银子,花的值啊。燕七,你不愧是林府的家丁,对本小姐照顾有加,本小姐心里非常感动。”
燕七笑的非常自然:“只要大小姐满意,我这做家丁的,也就松了一口气。”
他一声大叫:“账房,过来收钱,穿云绣帕一副,五千两!恭喜林小姐荣获至宝。”
虎子也传声:“穿云绣帕一副,五千两,恭喜林小姐荣获至宝。”
“穿云绣帕一副,五千两,恭喜林小姐荣获至宝。”
……
声音一层层的传了出去……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呀,徐双儿开张了,五千两一副绣帕啊,还是林小姐相中了,看来,江湖传言,林小姐独爱徐双儿的绣帕,这是真的,居然不是传说。”
“林小姐眼光独到,见过大世面,她喜欢徐双儿的绣帕,那定是有原因的。”
“就是,林小姐为什么不买何百丽的绣帕呢?这说明何百丽的绣帕不入林小姐的眼睛啊,这就说明,何百丽的绣品不如徐双儿。”
“就是!走,咱们去天下无双看看,说不定能淘到喜欢的东西呢。”
……
有了林若仙打样儿,这一番宣传,来的人越来越多。
那边何百丽气蒙了,银牙紧咬,满脸通红,眼睛看向天下无双,透着一股戾气。
“徐双儿的绣帕价值五千两?凭什么?她一个穷丫头,凭什么值五千两?真是气死人了。”
第285章 你是我一生之敌
何百丽掐着腰,嫉妒的眼睛通红,像是恶狼一般。
“哼,你徐双儿的绣帕,小小的,简陋得要命,竟然卖了五千两?真是笑掉大牙,当我是好欺负的吗?我必须要超过你。”
她抓着刘押司的袖子,扭着臀撒娇:“干爹,你也买我一副绣帕嘛,一万两,一万两银子行吗?我要把徐双儿比下去。”
刘押司大吃一惊:“你疯了吗,那破玩意我府上多的是,你卖给我一两银子,我都不稀罕。”
“干爹……”
何百丽蛇一般的凑上来,小手偷偷摸向刘押司的裤.裆,轻轻一捏。
刘押司登时舒服得筋酥骨软。
何百丽风骚的说:“干爹,你答不答应嘛!干爹,你答应我,我就好好伺候干爹,今晚随你怎么玩,走旱路也行!干爹,你不是最喜欢走旱路吗?”
刘押司非常惬意。
这个骚.娘们儿就是活儿好,什么招式都会,比青楼的姑娘还专业了一百倍。
但是,让他自己出钱,那是万万不行。
一万两银子,老子玩你?老子能找到比你好上十倍的女人。
想钱想疯了。
刘押司脑筋一转:“小丽啊,你别急,一会儿,我有很多官场朋友都会到场,他们一个比一个有钱。”
“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说一万两,就是两万两,他们也会出手,到时候,你就发了。”
“真的?”
何百丽特别兴奋:“谢谢你干爹,哼,我一会就要让徐双儿见识一下,我的绣品到底有多值钱,她一个卑微弱女敢和我斗,那就是以卵击石。”
**
天下无双众人都很兴奋。
账房,长工,还有诸多雇佣来的女孩都很开心。
这才是一大早晨,一幅绣帕就卖出了五千两银子的高价,简直是一个大大的彩头啊。
很多顾客闻风而来,店里面人气旺盛。
不一会儿,又卖出了几副简单的绣字。
以前,这几幅绣字就值五两银子。
但有了五千两银子打样,这几幅绣字竟然卖了二百两。
这简直是一本万利。
燕七跑过去给双儿验过了银票,笑嘻嘻道:“双儿,咱们开张了,高兴吗?”
双儿甜甜一笑:“这都是七哥的功劳。”
燕七挤眉弄眼:“双儿,你不奖励我一下?”
双儿歪着头:“怎么奖励?”
燕七
凑过去:“亲我一下。”
“不要啦。”
双儿害羞:“这里人太多,人家怎么好意思?晚上再奖励七哥,好不好?”
燕七道:“晚上是晚上的奖励,现在是现在,不能混为一谈。双儿,你快点亲我。”
“七哥,人好多的,我害羞……”双儿低着头,脸红如醉。
燕七故作生气:“哼,双儿不亲我,我难受。”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七哥……”
双儿这小妮子心地善良,哪里舍得让燕七难受,也顾不得害羞了,上前拉住燕七,踮着脚尖,翘起红唇,亲在了燕七的脖子上。
双儿害羞,亲完就跑。
燕七哈哈大笑:双儿被我调教的越来越大胆了。
哄!
周围人一阵起哄。
安晴美眸满是羡慕之情:“爱如潮水,情难自已,双儿真是幸福。”
冷幽雪却有些吃味,撇撇嘴:“燕七这大坏蛋,果然不是东西,这种事,怎么能当面去做,岂不是败坏了风气?污了我的眼睛?”
最郁闷的莫过于林若仙。
“这厮,竟然用我的钱,去讨好别的女人。”
秋香微微一笑:“大小姐,你这话怎么像是女人在吃醋啊。”
“瞎说!”
林若仙满脸通红:“我吃什么醋?燕七这厮,可是我一生之敌,我都要被他给气死了。秋香,我是在替你吃醋呢。”
秋香摇摇头:“大小姐,心胸要开阔一些嘛,人家双儿姑娘是个很好的人,我也没有吃醋,七哥对我也很好呢。”
“你……”
林若仙没想到连秋香都替燕七说话。
这厮,竟然拐走了我唯一的闺蜜。
林若仙咬着牙,心里生闷气:“我可是花了五千两银子啊,这厮只顾着和双儿调情,竟然把我晾一边,我可是林家大小姐呢。他这个家丁,居然没有伺候主子的觉悟,真是该打。”
秋香问道:“大小姐,你若不想花五千两银子,刚才就该拒绝啊,为何要硬着头皮将绣帕买下来?”
林若仙红唇紧咬,歪着头,赌气横了在一边和双儿调情的燕七,气呼呼道:“秋香,你不懂,我已经将绣帕装进兜里了,还怎么不买?我是什么身份,我可是林家家主,焉能行事反复?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更要保持林家家主的风度。不然,我岂不是将林家的名声给毁了?岂不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吗?”
秋香恍然大悟:“大小姐也是身不由己呢。”
林若仙攥紧了拳头:“哼,都怪燕七,摆了我一道,这厮真坏,算准了我一定会忍气吞声。燕七这厮,我一定要给他好看!收我的银子不要紧,用我的银子取悦别的女人,我就是不甘心。”
秋香听了,觉得好笑。
“大小姐明明是嫉妒了,偏偏还不肯承认,嘴巴好硬哦。”
林若仙很生气,拉着秋香,起身就要离开。
双儿急忙过来打招呼:“林小姐,别着急,坐一会再走嘛,我还想多多向您讨教呢。林小姐经商多年,乃是女中豪杰,我很崇拜您,您先别走,好不好?至少,吃过了午饭再走,求你了林小姐。”
林若仙见双儿说的真诚,就觉得这丫头很善良,很会来事,也想留下来坐一会儿。
燕七这厮跑来,大声说:“双儿,你不知道,大小姐日理万机,一天忙着事多着呢,哪有时间吃饭呀。”
“那个,大小姐,你有事就先走吧,这里有我,你只管放心,好了,我不送了。”
林若仙气得奶疼,浑身颤栗,真想抓花燕七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但是,这里人多,她要保持林家家主的形象。
毕竟,是她提出要走的,不能甩脸子。
林若仙忍着怒气,对徐双儿和众人说:“府上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实在是容不开身,我就先离开了。有燕七在这里照顾,我也很放心。”
双儿拉着燕七:“既然大小姐有事,我就不强留了,改天,我一定会登门道谢。请,林小姐,秋香姐姐,我送你们一程。”
林若仙道:“不用了,双儿,让燕七送我就行了,我还有事要向他交代。”
“哦,那……也好!”
双儿点点头,推了燕七一把,让燕七送林若仙离开。
燕七跟在林若仙身后。
林若仙黑着脸,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气呼呼的上了车。
燕七也不去讨好她,认她耍脾气。
轿夫已经准备赶车,但林若仙没说要走,他也不敢催马赶路。
等了许久,轿夫终于忍不了了,问林若仙:“大小姐,咱们走吗?”
撕拉!
林若仙突然爆发了,一下子把娇帘撕了下来,探出头来,凝视燕七,眸中水汪汪一片,幽怨的看着燕七,气呼呼道:“说,你为什么要坑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这坏人,我是你的受气包吗?”
第286章 这厮太龌龊
燕七看着林若仙美眸充满水迹,似一汪清泉,清澈而又明亮,柔媚之相尽显,与那干练之态风格迥异,但却有那么招人喜欢,一时间看得呆住了。
林若仙见燕七盯着自己的娇脸,看得专注,俏脸微红,斥责道:“你看什么看?”
燕七大为赞叹:“大小姐,你哭的时候比笑还好看。”
“胡说!本小姐从来就不哭。”
林若仙狠狠白了燕七一眼:“这泪水是……沙子迷了眼睛,你个小家丁,别乱说话。”
“是,是,我说错了。”
燕七拿出手帕,递给林若仙:“请大小姐擦擦眼睛,哭花了妆可就不美了。”
“谁用你的手帕?臭男人的东西,本小姐才不用,拿走,给我拿走!”
林若仙被燕七的举动惊了一下。
手帕可是私人之物。
古代男女有别,情人互送手帕,那可就是私定终身的意思。
若是借用公子或者小姐的手帕,就代表着喜欢对方。
林若仙没想到燕七竟然会递给自己手帕。
这厮什么意思?
喜欢我?
我才不信呢,这厮分明是在调戏我,和喜欢我八竿子打不着。
林若仙更不会用燕七的手帕。
若是用了,那不是代表喜欢燕七了吗?
“哼,这混蛋,到底揣着什么龌龊心思?”
燕七很无辜:“大小姐,我这手帕是新的,一次没用过,你看,干干净净的。”
林若仙羞不可仰:“拿走,快拿走,就是新的我也不用,你这坏蛋,是诚心气我吗?”
燕七挠挠头:“我哪里气你了,明明是好心嘛。大小姐,这样吧,我先把手帕送给你,手帕就是你的了,然后你再拭泪,好不好?”
林若仙羞不可仰,美眸睁得大大的:“什么?你还要送我手帕?我才不要呢,你这厮,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啊?”
燕七有些发蒙:“大小姐,放心,这个手帕真不要钱的,我白送你。”
林若仙娇脸绯红,羞愤的看着燕七:“你是欺负我嫁不出去吗?居然打我的秋风?信不信我抓花了你的脸?”
燕七一副呆呆的表情:“大小姐,你不讲道理。”
林若仙大叫:“是你不讲道理。”
“你不讲道理。”
“是你不讲道理。”
……
两人争吵起来。
秋香在一边窃笑不已,小声提醒燕七和林若仙:七哥,你可能不知道,手帕不仅仅是手帕,还是定情信物呢,岂能随便送人?大小姐,七哥这人很怪,虽然聪慧无比,但繁文缛节他却是不懂。所以,你们误会了……”
“啊?原来是这样……”
燕七和林若仙四目相对,无比尴尬,没什么话说。
秋香道:“大小姐,你不是刚买了双儿的绣帕吗?刚好一用。”
“对呀,本小姐怎么忘了。”
林若仙拿出穿云绣帕,拭着眼泪,又想到被燕七坑了一把,更觉得气愤,狠狠白了燕七一眼,气呼呼道。
“本小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好心好意来给你捧场,一副绣帕,就被你诈去了五千两,你到底是何居心?”
燕七笑了:“大小姐也说了是来捧场的,总要花些银子聊表寸心吧?再说,五千两银子又不多,对于大小姐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而已,大小姐,你该不是心疼这点银子吧?”
林若仙一声骄哼:“本小姐就那么点格局,连五千两银子都心疼?我是觉得委屈,你为什么要偏偏要给我下套?”
燕七笑了:“这就点事,值得大小姐梨花带雨大哭一场?”
林若仙气呼呼道:“说了多少遍了,我是被沙子迷了眼睛,可不是哭,你这坏蛋别乱扣帽子。”
燕七讪讪一笑:“好,不扣帽子,我不扣帽子还不行吗?但我就不明白,就这点委屈,值得大小姐对我这么憎恶吗?”
“当然。”
林若仙翘起红唇,昂着头,像是一只斗鸡。
其实,她更生气的是,燕七坑了她五千两银子,却是用来讨好双儿的。
她嫉妒了。
但是,这话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你想错了,我不是坑你,而是无形中帮了你一次。”
林若仙忽闪美眸:“燕七,你
又乱说,本小姐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在帮我?”
燕七道:“大小姐,你会玩象棋吗?”
林若仙道:“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
燕七道:“象棋爱好者,都是走一步,看三步;象棋高手走一步,看十步;但似我这种超级高手,走一步,大约也就看到结尾了。所以说,大小姐,你看不到我在帮你,也实属正常。”
林若仙美眸眨动,盯着燕七好久,冷哼道:“燕七,你是在嘲讽我见识短浅吗?”
燕七一摊手:“大小姐,这不是嘲讽,这是比喻。”
林若仙使劲扭着身子,大吼大叫:“你就是嘲讽,你就是嘲讽,大坏蛋,你就是在嘲讽我……”
这么一阵大喊,众人都望了过来。
燕七无语。
没想到大小姐撒起泼来,比泼妇还生猛。
他急中生智,狠狠一脚揣在马的屁股上。
嘶嘶……
马儿吃痛,以为马夫打他,尥蹶子前进。
“哎,你……燕七,你这混蛋……”
林若仙又气又急:“燕七,算你狠,本小姐还没撒泼够呢,你敢踹我的马,你等着,等你回府,我就给你好看……嗯,嗯,好颠,嗯,嗯,燕七,我饶不了你……”
燕七哈哈大笑:“恭送大小姐一路平安。”
心里却在偷笑,大小姐这几声哼哼真是诱人,若是在床上发出这种声音,那该多么美妙?
目送林若仙的轿子远去,就看到一排排的轿子向这边走来。
轿子上面印着山河图案,有着一抹朱砂红。
这两个标志,乃是官轿的标志。
燕七微微一笑:“有官员来了,而且,还很多,足有十几位。”
他也不认识那么多的官员,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些官员都是刘押司请来给百丽绣坊捧场的。
果然,何百丽挽着刘押司的胳膊走了过来。
她趾高气扬,向燕七炫耀:“燕七,看到了吗?干爹的朋友马上就到场了,这么多官员,你羡慕吗?嫉妒吗?你眼红吗?但是,你眼红也没用,你一个卑微家丁,根本就没有这么强大的人脉,我干爹的能力,岂是你能相比的?”
第287章 特别尴尬
燕七呵呵一笑,淡然的看着何百丽和刘押司:“你们确定,这些官员是来给你们捧场的?可别说大话哦。”
刘押司不屑的看着燕七,一声冷哼:“这有什么说大话的,我为官多年,朋友遍布金陵,多少官员与我交好?说一句狂话,我交的朋友,比你吃的盐都多。燕七,你小小年纪,哪里知道我的厉害。”
燕七道:“朋友也分很多种,真心的很少,狐朋狗友却是很多,就是不知道,刘押司口中所谓的朋友,是真心的朋友呢,还是狐朋狗友?”
“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刘押司怒气十足:“燕七,本官为人正派,结交的自然是至交好友了,说什么狐朋狗友,真是不堪入耳。”
燕七哈哈大笑:“刘押司何必动怒呢,岂不知为官一世,涵养是顶顶重要的?我只是提醒一下刘押司,若是结交了狐朋狗友,那可未必靠得住哦。”
刘押司狠狠一甩袖子:“我的朋友自然靠得住。”
燕七狡黠一笑:“我看未必。”
“什么未必。”
刘押司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我的朋友都是铁杆,一定靠得住,今天来给我捧场的,都是我的铁杆朋友。”
燕七扑哧一笑:“刘押司不用嘴硬,是不是你的铁杆朋友,我来给你检验一番,放心,我不收检验费用。”
刘押司一愣:“你给我检验?你算老几啊,竟然如此大放厥词?真是不可救药。”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看着燕七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真有些打鼓。
妈蛋啊。
这小子骨子里到底憋着什么坏呢?
何百丽非常得意:“燕七,一会你就等着眼红吧,干爹的这些朋友,一个比一个有钱,一定会花大价钱捧我,到时候有你哭的。”
燕七呵呵一笑:“岂不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哼!”
何百丽哼了一声,挽着刘押司的胳膊,兴高采烈的迎接那些官员去了。
燕七也跟在后面,笑得春花灿烂。
刘押司怒斥:“你跟着干什么?”
燕七笑道:“我去迎接这些官员啊。”
刘押司扑哧一笑:“你迎接官员?你认识他们吗?他们认识你一个卑微的家丁吗?”
燕七道:“你管我认不认识,我见识一下世面难道不行?”
“见见世面?”
刘押司讥讽大笑:“好,就让你见识一下高官大吏的世面,让你知道一下我的朋友,都是什么人?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燕七点点头:“说的好,刘押司,请吧。”
那十几顶轿子停下,下来十几名官员。
燕七一眼望去,发现这些官员带着官帽,气派十足,最小的,也是个七品官,六品官一大堆,竟然还有三个五品官。
仔细望去,第一个迎接过来的官员,竟然是漕运司的狄大人。
——这个狄大人,当日在驿馆中,燕七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狄大人在拜访安天时,就和燕七发生过‘口角’。
因此,也知道了燕七的厉害。
刘押司急忙向狄大人拱手,满面春风:“哎呀,狄大人,你能亲自前来,我真是三生有幸啊,见到了狄大人,我心里特别高兴。”
狄大人掌管漕运,可是实权人物。
他也向刘押司还礼:“刘押司盛情邀请,我焉能不来?”
后面那些官员,也都和刘押司见礼。
刘押司得了面子,特别开心:“各位同僚,辛苦你们了,今日,大家齐聚一堂,当开怀畅饮,不醉不归。而且,今晚,我安排了很多节目哦。我请来一些唱曲的,那身段,那眼神,都是极品……”
众人都明白刘押司的意思,哈哈大笑。
刘押司引领众人往百丽绣坊走去。
燕七却挡在了前面。
刘押司怒斥:“燕七,见过了世面,还不走开?小小家丁,怎么还是这般没有见识?”
燕七没有理睬刘押司,笑着迎向狄大人:“狄大人别来无恙,前日在驿馆还曾与狄大人畅聊一番呢,狄大人该不会不记得我吧?”
一边的何百丽不屑一笑:“燕七,你可真能胡乱攀亲戚,人家狄大人会认识你这种卑微的家丁?你这么热情向狄大人打招呼,就不怕被狄大人打脸?呵呵,燕七,你的脸皮可真厚。”
狄大人看见燕七,稍稍一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家伙叫燕七,和安天乃是至交好友。
这种人物,扮猪吃虎,可惹不起。
狄大人满面春风,迎向燕七:“燕公子居然也在这里,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前日在驿馆见识到了燕公子的风采,至今记忆犹新呢,哎,对呀,燕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何百丽彻底傻眼了,脸颊火辣辣的。
“天哪,他们竟然真的认识?狄大人居然笑容满面的和燕七打招呼?甚至于行了平辈之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押司也懵了。
他也没想到狄大人和燕七竟然如此熟络。
“这下有些麻烦了。”
刘押司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但想到狄大人和自己认识许多年,一起喝过酒,一起嫖过娼,一起吹过牛,关系应该算得上‘很铁’吧?
“没事,不会出乱子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刘押司笑的很不自然,心里七上八下,有些烦躁。
众官员都不解狄大人为何与燕七这般熟络。
狄大人为大家引荐:“这位燕公子可是安通判的好友,就是……很好的那种。”
“哦。”
众人恍然大悟,刚才对燕七还很不屑。
不就是一个小家丁嘛,竟然挡路。
但现在就不同了。
这小家丁竟然是安天的朋友。
人家挡路,也是正常的嘛。
众官员一时间都变成了自来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和燕七笑嘻嘻见礼。
“燕公子你好,我是户籍司的孙河。”
“燕公子一表人才啊,在下格物司廖凡舒。”
……
一帮官员都来见礼。
燕七姿态放得很低,低头作揖,笑道:“各位大人,燕七有礼了,敢问各位大人齐聚此等,所谓何事啊。”
狄大人道:“我们受邀,前来观摩百丽绣坊开业庆典。”
燕七点点头:“原来如此,没想到百丽绣坊邀请到狄大人这么重量级的官员呢。”
狄大人压低了声音,对燕七说:“我本来也不想来啊,这么招摇,其实很不好,但是呢,刘押司乃是多年酒友,叫我来,我焉能不来?其实啊,都是因为对面有一家天下无双的绣坊开业,压了百丽绣坊一头,所以,我们挨不过刘押司的面子,才来给百丽绣坊捧场。”
燕七点点头:“在下懂了。”
狄大人又问燕七:“燕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燕七笑了,回手一指天下无双:“说来,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呢,对面那家天下无双,就是我开的。”
“啊?你……你开的?”
狄大人特别尴尬,喉咙处宛如噎了一个鸡蛋,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第288章 将你一军
“咳咳……”
狄大人憋得使劲咳了几下,才将那股揶揄的苦果吞了下去,看着燕七,脸红脖子粗,十分尴尬。
燕七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在耍我啊。
狄大人也是个人精,稍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
这厮,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自己说出是给百丽绣坊捧场的话之后,才说天下无双是他开的。
他分明是将我的军呢。
现在可怎么办?
有点尴尬啊。
燕七看着狄大人那张红彤彤的脸,淡然一笑:“狄大人,你不必尴尬,你又不知道天下无双是我开的。再说,知道也无妨啊,你和刘押司是朋友,朋友邀请你去捧场,你还能不去?若是不去,那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听了燕七的话,狄大人总算有个台阶下,又觉得燕七这人真是不错,会说话,没有给自己难堪。
“燕公子,还是你知道为人处事的难处,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体恤他人,为他人着想,要我看来,假以时日,你必成大器。”
燕七哈哈大笑:“有了狄大人的金口玉言,我的运气一定会更好,燕七谢过狄大人美言了。”
这小子,真是会说话,竟然说我是金口玉言。
狄大人心里美滋滋的。
刘押司看着狄大人和燕七聊得火热,心里特别紧张,生怕狄大人被燕七给撬走了,急匆匆走过来,拉着狄大人衣袖,催促道:“狄大人,和这个小家丁有什么好聊的,他乳臭未干,没有见识,和他聊天岂不是自降身价?”
“这……”
狄大人又特别的尴尬,心里暗暗埋怨刘押司不会说话,让自己难堪。
麻痹的,你个刘押司这是故意陷我于不义啊。
我和燕七聊得好好的,你跑这里讥讽燕七。
你把我置于何地?
狄大人心里不悦,但刘押司很有实权,和府尹大人关系又好,倒是不好轻易得罪。
狄大人向燕七拱手:“燕公子,那我就先告辞……”
刘押司一把拉住狄大人的袖子,揶揄道:“不用和这个小家丁多废话,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狄大人心里这个气啊。
麻痹的,燕七该
不会误会和我刘押司是一个鼻孔出气吧?
刘押司你憎恶燕七,别带上我啊。
你这么拉着我,好像我和燕七也是敌人似的。
狄大人压着火气,也不好说什么,被刘押司拉着袖子往前走。
何百丽这个骚.货,还贴着狄大人的身子,不停的往上蹭,好像是一块不要钱的红烧肉。
后面几个官员也随着狄大人一起离开。
燕七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向狄大人摆摆手:“狄大人不必客气,你只管去给刘押司捧场好了,我也有急事呢,安天也来了,还等着我去招待呢,我就先走了。”
“我去!”
狄大人身子一颤,暗叫一声好坑,一使劲,将刘押司和何百丽给甩开,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燕七身边,满脸讪笑:“燕公子,你说安通判……来了?”
燕七一指天下无双的灯笼下面:“狄大人请看,那不就是安天吗?”
狄大人眯着眼睛望去,果然是安天坐在那里喝茶。
这一下,狄大人真的犹豫了。
“这可如何是好?安天给燕七捧场,我却给刘押司捧场,这会不会有问题啊,安天会不会怪我?哎,今天就不该趟这个浑水,但现在进退两难,不淌浑水也不行了。”
其余十几名官员你望我,我望你,也都懵了。
无形中,他们被逼着做选择题。
刘押司急了,向何百丽使个眼色。
何百丽扭着丰腴的腰身,像是窑姐儿一般靠上狄大人,娇软的身子在狄大人小腹上来回磨蹭,嗲声嗲气道:“狄大人,请随我来嘛,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大人,大人但有所求,奴家无所不从,狄大人,走嘛。”
何百丽不仅仅是骚,更有几分姿色。
尤其是活儿好,是个很有名气的交际花,圈内人都知道她的技术一流,而且,思想奔放,技术全面,旱路水路俱通,是个可以随意把玩的货色。
被何百丽的身子偷偷磨蹭着小腹,狄大人的心火被撩拨上来,想着能日一下这个骚.货,也挺有收获。
刘押司也走过来怂恿他:“狄大人,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一起喝酒无数次了,你来给我捧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狄大人,你再这么期
期艾艾,可真是不给我面子啊。”
一边是何百丽的投怀送抱,一边是刘押司隐隐的威胁,狄大人终于是怂了。
也罢,安天毕竟是外来的官,还是给刘押司捧场吧。
刘押司这家伙可阴着呢,轻易不要得罪。
狄大人计较了好半天,还是决定给刘押司捧场。
燕七看着狄大人眼神涣散,知道他很为难,心里偷笑,却又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狄大人,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理解你,小天也理解你,我也会和小天解释,你不用害怕小天记恨于你,小天可是个好官呢。”
狄大人对燕七的观感又上了一层楼。
看看人家燕七,小小年纪,多么理解我?
哪里似刘押司这家伙,就知道用老关系‘威胁’我。
他娘的,两相对比,高下立判啊。
而且,狄大人又收获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燕七竟然称呼安天为小天。
这是直呼其小名了。
这说明,安天和燕七的关系是相当的铁啊。
而且,貌似燕七还以哥哥自居。
这是什么实力啊,通判本就实权极重,燕七还是通判他哥。
这关系多硬啊。
狄大人向燕七拱拱手:“燕公子,多谢理解,帮我向安通判带个好,你这后生,前途无量啊。”
何百丽急了,生怕狄大人被燕七勾走,也不顾人多眼杂,伸出胳膊,搂住了狄大人的粗腰,骚里骚.气的往怀里拉:“狄大人,走嘛,大家可都得等着你呢。”
狄大人闻着何百丽身上的香气,心神紊乱,对燕七说:“燕公子,那我先去了。”
说完,转身要走。
燕七笑着点点头:“去吧,狄大人不必顾虑,我也去招待小天,其实,小天此来,不光是为我捧场,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说到这里,看了一边的刘押司一眼,便不再说话,后半句憋了回去。
但谁都能看得出来,燕七话里有话。
狄大人可是人精,见燕七欲言又止,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一下子将何百丽甩开,走到燕七身边,问道:“燕公子,安通判此来,难道有事情……要办?”
第289章 恨的后槽牙都疼
燕七点点头:“那当然了,小天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哪能专门给我来捧场呢,我也用不起呀。”
狄大人犹豫的问:“那安通判此来……”
燕七压低了声音:“小天仅仅是顺道给我捧场而已,其实,他是来搞调查的。”
搞调查?
一听安天是来搞调查的,狄大人登时清醒过来。
方才,他被何百丽贴过来,搔首弄姿诱惑他,弄得他有些精.虫上脑,但一听安天是来搞调查的,背后出了一阵冷汗,立刻就回过味来。
安天此来金陵,所有人都很怕,就怕被安天抓了典型。
狄大人试探着问:“燕公子,安通判的调查,所谓何事啊?”
“这个……”
燕七故作为难:“狄大人,我说了怕是不好呢。而且,这又关系到……”
这到这里,他故意看着狄大人的眼睛,眸中饱含深意。
狄大人心里一惊,难道,竟然与我有关系?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道:“燕公子,难道与我有关系?”
燕七摇摇头:“那倒没有,只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狄大人,我告诉你吧,刘押司滥用权力,气焰嚣张,且有冤案缠身,小天身为通判,眼里哪容得下沙子?所以,小天已经对刘押司正式介入调查了。”
“啊?”
狄大人一惊:“安通判已经正式调查刘押司了?这么快?”
燕七点点头:“小天初来乍到,急着找出突破口,要立个典型,好对京城那些大佬有个交代。”
“果然如此。”
狄大人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小声问:“那安通判不去法务司查办卷宗,却来这里帮忙,岂不是影响调查?”
“这你就不懂了。”
燕七故作神秘:“小天说了,贪官污吏向来贪腐成风,定是窝案,拔出萝卜带出泥。既然刘押司有问题,那和他交好的朋友,也未必干净。小天之所以出现在天下无双,就是想看看谁和刘押司交好,日后,办案也好有个目标和方向。”
日!
闻听此言,狄大人身子一颤,差点倒地,羊角风都快犯了。
一时间,觉得特别惊险,又特别的庆幸。
这消息多重要啊。
安天正在调查刘押司,甚至于要顺藤摸瓜,调查刘押司的朋友。
我若是去给刘押司捧场,岂不是成了刘押司的朋友,安天万一顺藤摸瓜调查我,我岂不是倒了血霉了?
那我多冤啊。
他姥姥的,我和刘押司也只不过是酒肉朋友,碍于同僚之谊,加上忌惮刘押司的实权,不得不来而已。
现在,刘押司霉运缠身,已经被调查了,我还给你捧场。
美得你大鼻涕泡啊。
狄大人一阵后怕,浑身湿漉漉的。
燕七问:“狄大人怎么?不舒服吗?”
狄大人讪讪一笑:“不,是热的,热得难受。”
燕七笑了:“狄大人既然热得难受,就不要戳在这里和我聊天了,快和刘押司一起去百丽绣坊吧,刘押司准备了冰块,一定能给你消暑。
狄大人一呲牙。
他姥姥的,我要是去了百丽绣坊,就算是有冰块,我也得热死。
燕七又道:“狄大人,虽然小天在查办刘押司的朋友,但你不要怕,只管给刘押司捧场。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为官清廉,造福一方,又何必害怕小天呢。”
“是,没错,我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狄大人一阵讪笑,心里却暗暗叫苦。
麻痹的,为官一场,有几个身正的?
就算是身正,也难免有瑕疵。
给刘押司捧场,就等于一只脚跳入了火坑。
当老子傻啊。
一边的何百丽看到狄大人和燕七聊天火热,急不可耐,妖娆的身子又缠上来,小手偷偷摸向狄大人的小腹,轻揉慢捻,娇声娇气道:“狄大人,跟我走嘛。”
走你娘啊走!
狄大人一把将何百丽推开,一本正经道:“何老板,你要注意影响,本官作风正派,最看不惯招蜂引蝶之事。”
“啊?这……”
何百丽有些懵了。
刚才狄大人还被自己摸的很舒服,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难道……事情有变?
刘押司也急了,上来拉住狄大人的袖子
:“天太热了,不要在这里说话,随我进大厅说去,我准备了冰块,好好消暑。”
狄大人像是怕沾染了瘟疫,立刻甩掉了刘押司的手,站得远离刘押司三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刘押司蹙眉:“狄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狄大人一本正经道:“刘押司,怎么这么巧在这里见面啊?”
巧?
巧你个毛啊。
刘押司发蒙:难道不是我邀请你来的吗?
你装什么装?
狄大人又哈哈一笑:“我今天是受了燕七的邀请,前来参加天下无双的开业庆典,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见到了刘押司,幸会,幸会啊。”
“什么?”
刘押司大惊失色:“狄大人,你没开玩笑吧?”
何百丽脸色煞白,不明白刘押司为何语出惊人。
其余那些官员你望我,我望你,浑然不知狄大人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唯有燕七,一副轻松加愉快的表情。
狄大人朗声道:“没开玩笑啊,我和燕公子乃是朋友,朋友开业,我理当捧场,而且,燕公子仁义有道,我很喜欢呢。”
刘押司脑子嗡的一下,被狄大人的话给惊到了。
狄大人的表现,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燕七这厮到底和狄大人说什么了,竟然让狄大人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刘押司脸上怒意十足,冷冷看着狄大人:“狄兄,你这样不好吧?咱们同僚一场,你何必为难我呢?难道,咱们喝酒无数次,交情过命,你就这么对我?”
狄大人心里冷笑。
哪里是我为难你,分明是你为难我。
想拖老子下水,老子会上当?
再说,咱们不过是酒肉朋友,喝酒可以。
想拉我下水?
门都没有!
狄大人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押司:“刘押司,我急着去给燕公子捧场,就不打扰你了。改日,咱们小聚一番,今天实在没空。”
说完,他亲切的挽着燕七的袖子,笑道:“燕公子,你头前带路吧,我真要好好品评一番天下无双的无双绣工。”
闻听此言,刘押司恨的后槽牙都疼。
第290章 挡箭牌
刘押司完全搞不懂,燕七到底给狄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将狄大人给诓骗过去。
麻痹的,不知道狄大人是我请来的吗?你小子竟然半路翘行?
刘押司火冒三丈,怒视狄大人:“狄大人,咱们同僚一场,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吗?是我邀请你来的,你既然来了,为何还要去天下无双捧场,你这是故意损我吗?”
狄大人老奸巨猾,呵呵一笑:“刘押司,谁说我不给你面子,你放心,礼份子我稍后会派人给你送过去,如何?”
靠!
礼份子有个屁用,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刘押司脸色晕红,眼睛瞪得像似铜铃:“狄大人,你竟然如此戏耍于我,我真没想到,难道,在你心里,燕七这个小家丁,竟然比我还重要吗?”
狄大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心里却计较着:这个刘押司自以为厉害,岂不知燕七却是安天的哥们?形势比人强啊。
狄大人转身欲走。
刘押司火冒三丈,威胁道:“狄大人,你侄子前日打人,那苦主不依不饶,咬住你侄子不放,这事难办得紧呢。”
狄大人一怔,眸子里满是愤愤之色,回眸盯着刘押司,冷哼一声:“我侄子犯法,刘押司只管秉公办事就好了,还用得着和我说吗?刘押司,今天这事我记在心里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你……”
刘押司彻底傻眼了。
他本来想用狄大人的侄子犯案这件事逼迫狄大人就范,但哪里想到适得其反,不仅没有威胁住狄大人,反而平添了一个仇人。
气煞我也!
刘押司奈何狄大人不可得,又拦住后面那些官员:“魏大人,李大人,方大人,这边请,我已经在百丽绣坊给各位布置了雅间,一切,一切,应有尽有。”
刘押司向他们使了个眼色。
众官员凑过来,刘押司向他们嘀咕了一番。
众官员俱都脸色铁青,暗叫一声好险。
“麻痹的,这个刘押司好毒啊,你都被调查了,却叫我们给你捧场,你安的什么心啊。”
“当我们是你的同党啊,想陷害我们,没门
。”
“我们当去拜访安通判。”
……
众官员对刘押司恼火异常,冷冷瞥了刘押司一眼,哼了一声,与狄大人一起,跟着燕七去了天下无双。
“哎,魏大人,李大人,方大人,慢走,慢走啊。你们……回来啊,都给我回来啊。”
刘押司看着一众官员围在燕七身边,谈笑风生,渐渐远去,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一时间,有种大势已去之感。
“麻痹的,燕七,算你狠。”
刘押司愠怒异常,知道这一切,都是燕七造成的。
“燕七,我和你没完。”
***
狄大人带着一帮官员,向天下无双送了花篮,又题了词,给天下无双又造了一把势头。
狄大人见到安天,故作惊诧:“哎呀,想不到安通判也在这里,失敬!失敬!”
安天一愣:“狄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狄大人拉了一下燕七的袖子,故作亲热:“安通判有所不知啊,我和燕七可是好朋友呢,燕七虽然是个家丁,但能力出众,正义善良,我非常欣赏他,他开店,我必须到场庆祝,没想到,竟能遇上安通判,更是大喜事啊。”
燕七一阵无语。
麻痹的,这些当官的,真能睁眼说瞎话。
我与你一共才见两次面,竟然成了朋友。
嘿嘿,也好,既然是朋友,以后我就上门讨好处了。
后面的魏大人、李大人、方大人等也对狄大人佩服不已,嫉妒他捷足先登,先讨好了安天。
他们也急忙跟上。
“我和安天也是好朋友呢。”
“我特别喜欢燕七这个年轻人,有冲劲,人品也好。”
“哎,燕七之才,羡煞我等。”
……
安天心里明镜,微微一笑,和燕七对望一眼。
燕七一副很得意的表情,照单全收。
一边的冷幽雪看着这些官员拍马屁的丑态,狠狠瞪了燕七一眼,美眸充满鄙夷之色。
燕七懵了:“你好像很鄙视我的样子,我有得罪你吗?”
冷幽雪道:“这还
不都是你在使坏!一帮趋炎附势的蛀虫,为了前途,竟然胡乱攀附你这个坏人,没有一点原则,要是我爷爷在此,非把他们的乌纱帽摘了不可。”
燕七道:“这还能怨我?”
冷幽雪美眸圆睁:“不怨你怨谁?别让我爷爷见到你,要是见了你,一定会撕了你的嘴巴,让你这么巧舌如簧。”
燕七哼道:“我才不信,你爷爷见了我,说不定会让我做他的孙女婿呢。”
“做他孙女婿?”
冷幽雪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脸色涨红,狠狠白了燕七一眼:“大坏人,你死心吧,我才不会嫁给你呢。”
燕七道:“你嫁我,我也不娶呀。”
“你……”
冷幽雪脸色晕红,很是尴尬,刷的一下抽出宝剑,指向燕七。
燕七躲到安晴后面,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晃得冷幽雪心烦。
冷幽雪很生气:“燕七,你是男人吗?给我出来。”
燕七东闪西闪,嘴巴不饶人:“我是不是男人,你可以来检查一下。”
“你个混蛋。”
冷幽雪满脸红晕,气的几乎抓狂,又冲过来抓人。
燕七围着安晴乱转,像是猴子一般灵活。
他躲闪的快,还很慌乱,不经意间,手臂在安晴腰上扫了几下。
安晴腰身一酥,妩媚的脸蛋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但却芳心大乱,蠢蠢欲动。
双儿走了过来,劝架道:“好了,好了,雪儿姐姐,七哥,你们不要闹了,快帮我招待客人,你们围着晴姐姐嬉戏,晴姐姐可遭殃了。”
安晴微微一笑:“就是,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哼,大坏蛋,看在安晴和双儿的份上,我先饶你一命,下次你再敢占我便宜,我宝剑伺候。”
冷幽雪娇哼一声,和双儿招待客人去了。
燕七气喘嘘嘘:“晴儿,多谢你给我当挡箭牌啊。”
安晴微微一笑:“没关系,以后你还我个人情,给我当挡箭牌就好了。”
燕七用力点头:“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安晴很是开心,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第291章 高手在民间
狄大人、魏大人等人见过了安天,聊了一会留个好印象,随个礼份子,就要离开。
毕竟,在这里逗留时间长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刘押司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今后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狄大人起身要走。
燕七哪里会放财主离开?笑着迎过来:“狄大人何必这么着急呢,快跟我来,观赏一副绣品,相信必定能让您眼前一亮。”
狄大人不好推脱,被燕七拉着出了门。
就在马路门口,已经摆上了高高的展台。
展台上人满为患,上面挂满了绣品。
燕七拉着狄大人等官员上了高台,众人赶紧让开了一条路。
燕七指着一副百鸟朝凤图,对狄大人说:“狄大人,我听您说,您是举人出身,学识高明,知识广博,尤其是鉴赏能力,在金陵也是首屈一指,您来品评一下这副百鸟朝凤图,如何?”
狄大人被燕七捧的很高很高,比云彩还高,心里飘飘然,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捧得云山雾罩,别提多兴奋了。
另外,他的确是有几分鉴赏能力。
狄大人此来天下无双,本质是不敢得罪安天,被燕七给‘掳来’的。
他并不认为,徐双儿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子,能有多大的道行:她不是科班出身,没有名师指导,绣出来的作品不过是寻常物件而已,称不上什么佳作。
但是,狄大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绣品如何,都要褒奖几句,不能给燕七拆台。
这是潜规则啊。
可是,当他看了百鸟朝凤图一眼,立刻就被一针一线勾勒的美妙绣工给吸引住了。
呆呆的看了半响,狄大人鼓掌叫好:“妙妙妙,真是妙哉。”
魏大人等官员也知道狄大人善于品评,但他们也没想到狄大人竟然对这副百鸟朝凤图如此推崇。
燕七笑问:“狄大人,不知这幅百鸟朝凤图妙在哪里?我等没有见识,还请狄大人指点一番。”
狄大人能在众人面前小露一手,展露才学,非常开心。
读书人嘛,都爱显摆,这厮也不例外。
他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实不相瞒,我刚才倒是看轻了徐双儿,以为她一个农家女
子,没有拜名师学艺,绣工定然马马虎虎,不成气候,所以,我已经想好了恭维的话,随便赞叹一番就好。”
“但是,我不得不说,见了这副百鸟朝凤的佳作,我就知道错了,我实在看轻了徐双儿,我感到惭愧。有句老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哪。”
狄大人指着百鸟朝凤图,赞叹有加:“论形,绣工之难,难于画技,可是这百鸟朝凤图形状优美,惟妙惟肖,有飘飘成仙之范,第二,论绣工:双儿用的是清点绣工,是难度最大,近乎于失传的绣工,用清点绣技绣出来的作品,干净、素雅、格调高寡,如同上好的铜镜,让人看得清楚。”
“第三,则是最重要的论意境了。”
狄大人娓娓道来:“绣工好,形好,只能称之为巧匠,但想要成为艺术品,必须要意境深远,这与画作一般无二。”
“百鸟朝凤,必须表现出凤凰的众望所归与德高望重,更要展现出鸟王无与伦比的风采。”
“大家看,徐双儿的走线与布局,彩色的搭配,以及独有的清点绣工,将鸟王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真是绝艺啊。”
“如果说,凤凰就是鸟中之王,那徐双儿就称得上是金陵第一绣工,无人可与之比肩。”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眸光纷纷望向双儿。
谁都没有想到,狄大人竟然对徐双儿评价如此之高。
徐双儿激动的脸颊绯红。
她知道狄大人虽然官声一般,但的确是精于品评,在金陵很有名气。看着狄大人盯着自己的作品,一点一线的看,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被挑出了毛病。
但是,惊喜随之而来,没想到狄大人连成称赞,竟然说她是金陵第一人。
众官员也鼓掌叫好。
燕七拉着徐双儿的小手,在她耳边吹气:“好双儿,你现在可是金陵第一绣工了。”
双儿脸蛋红若朝霞:“瞎说。”
燕七眨眨眼:“狄大人都说你是第一了,那你肯定就是第一。”
双儿笑颜如花,特别开心。
“第一归第一,赚钱还是要紧。”
燕七走过去上了高台,路过安晴身边时,在她小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安晴被燕七抓了一下小手,心里惶惶然,随后就
发现一张小纸条塞了进来。
她打开看了几眼,微微一笑:“七哥太坏了,让我陪他演一场戏。”
燕七上了高台将百鸟朝凤图卷起来,双手托起,递到狄大人面前,笑道:“宝剑赠英雄,绣品赠雅士,难得狄大人对这副绣品如此推崇,这副百鸟朝阳图,就送给狄大人了。”
“这……这可使不得。”
狄大人有点发蒙,又有些激动,似他这种赏花赏月之人,最喜欢收集艺术品了。
这副百鸟朝凤,绝对是他特别喜欢的绣品。
燕七知道狄大人仅仅是矜持而已,急忙将绣品塞到狄大人的怀里,笑道:“狄大人也算是双儿的伯乐,你就不要推辞了嘛。”
狄大人特别开心,笑颜如花:“也好,那我就收着。”
燕七向安晴使了个眼色。
安晴会意,笑着走过来,对燕七说:“燕公子,我刚才已经说好了,要把这副百鸟朝凤买下来,你怎么还送给狄大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安晴是妙语书斋的教习,很出名的才女,狄大人可是认得她,虽然安晴出来和他抢东西,但也不敢随便呵斥安晴。
燕七挠挠头:“哎呀,我倒是忘了此事,安晴小姐,我再给你换一副可好?”
“不要,这副百鸟朝凤可是神作,我特别喜欢。”
安晴美眸眨动,看着狄大人:“狄大人,不如,你换一副绣品吧,这副百鸟朝凤归我可好?”
“那可不行。”
狄大人可是五品官,言行举止,必须要有范儿,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能将百鸟朝凤拱手让人。
更何况,他很喜欢这副绣品。
一旦拿在手里,绝对不想再放出去。
安晴嘟着红唇:“狄大人,你何必如此呢,我是花银子买呢,您一分银子不花,换一副绣品难道不行?”
狄大人闻言,眼睛一瞪:“我也花钱买了,燕公子,你说多少钱,我不用你送,这副百鸟朝凤,我买了。”
燕七讪笑:“狄大人,您这是何苦呢,我是送您的,岂能要钱?”
狄大人掷地有声,有些赌气的说:“不行,这副作品我必须买,你开个价吧。”
燕七心里偷笑:嘿嘿,又要大赚一笔了。
第292章 乐呵呵掏钱
燕七赶紧摇头:“这可使不得,我说了送给狄大人,那就不可能收钱,狄大人莫要推辞。”
狄大人心里特别的温暖。
燕七这厮虽然是个小家丁,但真会来事啊。
而且,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花钱买东西了。
他可是漕运司的老大啊,来拜访他的人巨多,家里要什么有什么,还用花钱买东西?
狄大人刚要收下百鸟朝凤图……
安晴抿嘴一笑:“狄大人,您也是读书人,岂不知不能夺人所爱吗?我已经先预定了百鸟朝凤图,现在狄大人却横刀夺爱,这让小女子如何自处?”
“这……”
狄大人有些犹豫。
安晴可是妙语书斋的第一才女,名声在外,而且是京城来的,也不知道家世是个什么背景,可不能鲁莽的得罪他。
狄大人不能动粗,那就只能讲道理了。
“安晴小姐,这副百鸟朝凤图也是我的心爱之物,你从我这里夺走,不也是横刀夺爱吗?”
安晴故作沉思,点点头:“狄大人所言极是。哎,这倒是难了呢,狄大人饱读诗书,又比我年长许多,我当尊重狄大人为长者,不应该和狄大人争抢百鸟朝凤图,可是……”
狄大人一听有门,见缝插针:“可是什么?”
安晴道:“可是,我钱都交了呢。”
狄大人脱口而出:“那有什么问题,我给你钱便是。”
燕七赶紧说:“那可不行,狄大人,我说过,这副百鸟朝凤图是要送给你的,你要是花钱来买,我岂不是惭愧得很?”
狄大人不以为意摆摆手:“你送我百鸟朝凤图,我很欣慰,说明燕公子很懂事,很仁义,现在,安晴小姐花了钱,我当把钱还给安晴小姐,这和燕公子无关,你就不要介意了。”
狄大人又问安晴:“你花了多少钱,我给你就是。”
安晴笑了:“狄大人,你果然是读书人,做事公正,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倒是给我们后辈树立了一个好榜样。”
狄大人被安晴当众表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对他的官声,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尤其是还有安天在场,看在眼里,对他评价一定更
高。
狄大人笑意盎然:“我做人如此,为官也是如此,处处要本着一颗公正公平的心,绝不能以势压人。那个……安晴小姐,到底多少钱,我给你。”
安晴道:“不多,不多,才花了一万两呢。”
“什么?一万……两?”
狄大人正在掏钱袋子,却被价钱给吓了一跳,脸色有些苍白,支支吾吾道:“这价钱……”
安晴脱口而出:“狄大人是不是觉得很便宜?”
“啊?”
狄大人眼角急跳:一万两?便宜个屁啊。
安晴笑道:“其实,百鸟朝凤图才一万两银子,属于半卖半送,我真是不想割爱呢。要知道,刚才林若仙小姐买了一幅绣帕,就花了五千两银子。”
“这副百鸟朝凤图,可是精品中的精品,称得上无价之宝,燕公子愿意以一万两银子的价格卖给我,那也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可是个诚心女子,总不能给狄大人抬价吧?”
“说起来,我还是有些舍不得呢,这副百鸟朝凤图可是无上佳作,双儿的名气越大,绣品越值钱,过上几年,绣品水涨船高,这副百鸟朝凤图说不定就值十万两呢。思来想去,我好像亏得很。狄大人,要不,你还是别和我争了,就让我买下好不好?”
狄大人赶紧将百鸟朝凤图往怀里一藏,像是小孩子似的赌气道:“安晴小姐,咱们都是读书人,要言出必践,怎么能反悔呢?给你,这是一万两银票,你拿好。这副百鸟朝凤图,你就不用惦记了。”
狄大人本来很不舍得一万两银子买下百鸟朝凤图,感觉被坑了。
但顺着安晴的思路一想,豁然开朗。
徐双儿出了名,身价水涨船高,这副百鸟朝凤图现在值一万两,几年之后,那说不定就值十万两。
仔细想来,我大赚了一笔,这买卖做的值。
安晴接了银票,遗憾的摇摇头,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苦笑道:“狄大人,你还真有一双慧眼呢,这副绣品,我真舍不得。狄大人,你品评如此出众,他日,我定要邀请狄大人来妙语书斋一游,为学子们讲讲品评之术,望狄大人万万不要推辞哦。”
狄大人兴奋的心花怒放:“一定,一定。”
妙语书斋才子云集,能给这些才子上课讲经,那绝对是无上荣耀,傻子才不去呢。
燕七敲了一下铜锣,朗声道:“恭喜狄大人获赠百鸟朝凤图一副,价值一万两。”
虎子大喜,赶紧传话:“恭喜狄大人获赠百鸟朝凤图一副,价值一万两……”
“恭喜狄大人获赠百鸟朝凤图一副,价值一万两。”
华兴会的兄弟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口口相传。
一瞬间,围观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看呀,徐双儿真是厉害,不仅得了狄大人的称赞,还赠给他一副绣品,作价一万两呢,这哪里是赠与啊,分明是卖高价。”
“这说明徐双儿果然名不虚传啊,人家是真金不怕火炼。”
“相比之下,百丽绣坊就差多了,别说一万两的高价,甚至于还没有开壶呢。要我说,徐双儿就是金陵第一绣工,何百丽要让贤喽。”
……
众人议论纷纷,对双儿交口称赞,人气越来越旺。
何百丽听得清清楚楚,羡慕嫉妒恨。
她脸色铁青,恨恨道:“好啊,徐双儿,就凭你,也敢和我比?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她回头对徒弟说:“你们去库房,把那副《金陵美景图》取来,万万要小心,敢弄花一点,我要你们的狗命。”
“是,是!”几名徒弟赶紧下去。
狄大人收获至宝,很是开心。
随行而来的几位大人也有些手痒,毕竟一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算多大的数目。
燕七循循善诱:“几位大人,你们给我来捧场,我心里特别高兴,总不能让几位大人空手而归!我看不如这样,让狄大人掌掌眼,为各位大人挑几副绣品,算是送给各位大人的礼物,不要钱的,如何?”
几位大人闻言,特别开心:“燕公子,那我们就不推辞了,你真是明事理,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不过,我们可是官,尤其是在安通判面前,更要注重廉洁。绣品不能白要,必须要给你银子。”
燕七故作沉吟:“也罢,总不能因为我影响了几位大人的英名,那几位大人就稍微意思一下好了,别给多,给多了我急!”
第293章 隐晦也能听懂
狄大人给他们每人挑了一副绣品。
几位大人也很上道,虽然说燕七让他们意思一下,但意思少了,岂不是有些丢人?这么多人围观呢,怎么能那么小气?
既然狄大人花了一万两,他们也按照一万两银子的标准作价。
不一会儿,就卖出了十副绣品。
燕七这个开心啊。
十万两银子到手,嘿嘿,生意不要太好啊。
华兴会的兄弟一声声喊了出去。
“恭喜魏大人,喜得仙鹤图,一万两。”
“恭喜方大人,喜得猛虎出山图,一万两。”
“恭喜王大人,喜得春花秋水图,一万两。”
……
捷报之声,声声传了出去。
众人纷纷点赞,有了各位大人的衬托,双儿声名鹊起,才不过几个时辰,在业内的知名度就与之前有了天地之别。
燕七握着双儿柔软细滑的小手:“好双儿,你现在成了名人了,一副绣品价值十万,试问,金陵绣工,谁人能比?”
双儿兴奋的小脸泛红,美眸如水,拉着燕七的胳膊,糯糯道:“多亏了七哥帮我,不过,七哥,一万两银子一副绣品,是不是太贵了?狄大人他们会不会被咱们坑了”
燕七哈哈大笑:“小傻瓜,你真当那些当官的人傻钱多啊,他们要是真傻,怎么能当官?”
双儿道:“可是,我还是不懂,一万两银子买一副绣品,我心里实在有愧。”
燕七刚要解释,安晴凌波微步走了过来,笑道:“双儿不必挂怀,七哥说的对,这些当官的比猴子都尖,亏本买卖,他们是绝对不会做的。”
双儿翘起红唇,糯糯道:“可是,一万两银子一副绣品,怎么想都觉得高。”
安晴道:“现在看起来觉得高,那是因为双儿只看到了今天,却没有看到明天。”
双儿问道:“晴姐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安晴莞尔一笑:“假如未来的某一天,双儿成为了大华第一绣工,那你的绣品别说一万两,就是一百万两,也是值得的。这些官员是在赌,赌注才一万两银子,又不贵,输了无所谓,一旦赌赢了,那可是百倍的回报啊。”
双儿瞪大了眼睛:“我成为大华第一绣
工?哎,我想都不敢想。”
安晴刮了刮双儿红若朝阳的小脸蛋:“在几个时辰前,你还籍籍无名,现在,你已经声名鹊起,由此可知,你不要妄自菲薄,说明双儿很有实力。更何况,有了七哥,奇迹只在一瞬间。”
她转过头来看着燕七:“七哥,我说的对吗?”
燕七鼓掌叫好:“小晴不愧是才女,说的对极!我看啊,你还教书干什么,不如和我一起经商吧,我调教你几个月,你就可以纵横商场,呼风唤雨了。”
“你调教我?”
安晴美眸瞟着燕七:“你要怎么调教?”
燕七笑了:“当然是日夜调教了。”
安晴脸颊泛红,心想七哥太气人了,还想对我日夜调教,我可承受不起。
她也不点破燕七,继续打哑谜,娇柔呢喃:“日夜调教?夜晚就算了,白日还行。”
燕七笑的猥琐:“白日就白日,我特别喜欢白日,难得小晴也喜欢,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哎呀!”
安晴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个‘白日’还真是有些歧义,脸颊绯红,急匆匆摇头:“不行,白日可不行,不许白日。”
双儿不明事理,问道:“晴姐姐,让七哥白日调教你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还不愿意?”
安晴翘起红唇,刮了刮双儿娇美的脸颊:“还是让七哥白日调教你吧,姐姐就不和你争了。”
双儿点点头:“七哥经常白日调教我的。”
安晴瞪大了眼睛:“调教你什么?”
双儿掰着手指头:“比如做生意啊,为人处理啊,还有做人的道理……”
安晴闻言,忍不住笑起来。
双儿蹙眉:“晴姐姐笑什么?”
安晴道:“没什么,我笑双儿单纯可爱,难怪七哥这么喜欢你。”
双儿不好意思笑了笑:“晴姐姐也很可爱啊。”
安晴摇摇头:“似我这种读书读到傻的女孩子,才一点都不可爱呢。”
“才不是呢。”
双儿问燕七:“晴姐姐是不是很可爱?”
燕七摇摇头:“不可爱,但是有趣。”
安晴看着燕七,忽闪美眸:“七哥觉得我有趣吗?”
燕
七点点头:“是啊,我觉得你很有兴趣。”
双儿兴奋道:“晴姐姐,七哥说你很有兴趣呢。你开不开心?”
安晴面红耳赤,狠狠剜了燕七一眼,美眸中藏着一抹难以言明的娇羞。
她心里很明白。
燕七说的可不是兴趣,而是性趣。
这坏蛋,每一句话都深藏陷阱。
“哎,这坏人一语双关,偏偏我每句话都能听懂,我是不是也成了坏女人了?”
双儿那边有事,赶紧忙去了。
安晴走到燕七身边,将那一万两银票递给燕七,美眸顾盼:“我抛砖引玉,你怎么感谢我?”
燕七道:“怎么感谢,还不随你?”
安晴道:“那好,我提一个要求。”
“请说。”
安晴撩拨一下鬓角的秀发,美眸似水,看着燕七的眼睛,似笑非笑:“我今晚要睡在这里,你今晚要老老实实的,不许吵我睡觉。”
燕七这厮玲珑剔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跳起来反对:“那怎么行?我和双儿才见面,小别胜新婚……”
安晴红唇上挑,俏皮的眨眨眼:“那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吵我,是你刚才说的,我提要求,你随我的,现在想反悔?晚喽。”
燕七郁闷的挠挠头:“晴儿,要不你换一个要求吧,不如我给你银子,给你分成。这要求实在是让我……浑身难受……”
安晴哼着曲子,跳着舞步离开,娇柔的声音远远传来:“哼,就是让你难受,我要让你知道,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这小妞!”
燕七甩甩头,看着安晴姣好的背影,呵呵一笑:才女懂得就是多啊,各种隐晦的挑逗,居然都听得懂,嘿嘿,和安晴说话,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天下无双的顾客越来越多。
毕竟,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很多有钱人也进来挑选绣品。
一千两银子的绣品,卖掉了十几个。
大家正在兴奋之时,何百丽带着四个徒弟,抬着一个箱子,怒意十足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何百丽指着双儿,不屑道:“就凭你,也敢称金陵第一?你算什么东西?想做金陵第一,你问过我了吗?”
第294章 挑衅
燕七斜眼看着何百丽,哈哈大笑:“双儿要做金陵第一又如何?关你屁事?就算要问,问的也是金陵百姓、才达官贵人、才子书生,干嘛要问你啊,你算哪棵大葱?”
“你……”
何百丽气的脸色煞白,掐着腰,像是一个疯婆子,歇斯底里道:“我才是金陵第一。”
燕七呵呵一笑:“你自己封的?”
“我不服。”
何百丽嗷呜大叫:“谁是金陵第一,今天必须要弄个明白。徐双儿,别以为有人捧你,你就真的飞上枝头,野鸡变凤凰了,有我何百丽在,你永远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
燕七道:“别装模作样了,你的脸都被打肿了,事实摆在这里,你打嘴炮有用吗?”
何百丽哇哇大叫:“我不服,你们靠人脉取胜,胜之不武!我今天就要摒弃达官贵人的捧场,和徐双儿公平竞争一把。燕七,徐双儿,你们敢不敢接招?”
燕七讥讽道:“人脉比不过我们,玩阴谋诡计不管用了,现在开始强调公平竞争了?何百丽,你脑子不糠啊。”
何百丽面红耳赤,不敢和燕七争辩,转头看向双儿:“徐双儿,你敢不敢和我公平竞争?”
双儿虽然性子柔弱,但骨子也有一股倔强,不服输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无师自通。”
“哈哈,真是农家女子,没有见识,竟然真的敢和我竞争?真以为你那点绣技,能和我这种受过名师指点的高手叫板吗?太天真了。”
何百丽非常得意,拍了拍密封的箱子,自信满满道:“这箱子里面装着我最得意的一幅绣品,十分珍贵,乃是无上珍品,徐双儿,你要是真敢和我比,那就也拿出一副作品,和我比一比,这才叫公平竞争,你敢吗?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啊。”
徐双儿不仅没有畏惧,美眸中反而蕴藏着一丝兴奋之色:“何百丽,你要如何竞争?”
何百丽狂妄道:“很简单,咱们的作品同时摆上高台,让台下所有人投票,谁的票多,谁就赢了,如何?徐双儿的,就怕你连一副上好的作品都拿不出来
。至于那什么百鸟朝凤图,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那种低档次的玩意、根本就是被我吊打的货色,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认输?”
双儿美眸如电,丝毫不怯场,用力点头,直面何百丽:“我就要和你赌了。”
何百丽气焰嚣张:“输的一方,要无条件离开金陵,终生不得踏入金陵半步,你敢赌吗?”
双儿毫不犹豫:“有什么不敢的,何百丽,你若是输了,希望你能兑现诺言。”
“我会输?”
何百丽哈哈大笑:“徐双儿,你太好笑了,我可能输给你吗?试问在场所有人,谁能相信?”
双儿不在与何百丽斗嘴,转身离开。
燕七这厮脑筋活络,立刻要去搞串联。
双儿赶紧阻止燕七。
“双儿……”
“七哥不必操心,这是一场公平竞争,我一定要凭自身的实力赢下这场赌局,这样,我才甘心。”
“可是,何百丽早有所准备……“
“我也有一副压箱底的绣品呢。七哥,这次的赌局你不用管,我对自己有信心。”
看着双儿娇媚的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燕七刮了刮她妩媚的脸蛋:“双儿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呢,双儿有自信了。”
何百丽有备而来,十分得意,一声大叫:“清扫高台。”
一帮长工、学生开始清扫高台。
那个长有五米的箱子被拉上了高台。
一帮徒弟也将规则给众人宣传下去。
大家本来就好热闹,现在有赌局可看,围观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想参与投票。
过不一会儿,徐双也拎着一个帆布袋子走上了高台。
帆布袋子很破,打了几十个补丁。
何百丽讥讽道:“就这么一个破布袋子,里面还能装什么好玩意?你这么拿出来,也不嫌丢人?”
众人也看得直摇头,没想到双儿所谓的佳作,竟然就藏在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裹里。
双儿对大家解释:“以前家里穷,买不起箱子,屋子里漏雨,害怕绣品被水浸湿,就
只好将绣品装在帆布包里,帆布包虽破,但是能避雨啊。”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听得一阵心酸。
何百丽讥讽道:“少在这里博同情,现在是公平竞争,以质取胜,你就算穷的穿不上裤子,那也和作品没有一一分钱关系。”
双儿挺直胸脯,美眸中满是自信,炯炯有神看着何百丽:“当然是以作品取胜,何百丽,拿出你的作品吧。”
“徐双儿,你还真敢和我争锋啊。”
何百丽满脸嘲讽:“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求我,说不定你还能挽回一些面子,否则,你就等着被赶出金陵吧。”
双儿咬紧红唇,掷地有声:“何百丽,多说无益,请拿出你的绣品。”
“好啊,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我就要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巧夺天工。”
何百丽自信满满,一挥手:“打开箱子。”
一帮徒弟小心翼翼打开箱子,抬出了一副绣品。
何百丽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打开!”
徒弟们将绣作展开。
众人俱都望了过来。
一眼看到绣品的真容,就再也移不开眼睛,踮起脚尖,叹为观止。
竟然是一副《金陵美景图》。
这副金陵美景图长五米,宽两米。
采用上好的蚕丝底料,针线颜色五彩缤纷,华丽夺目,行针考究,一气呵成,绣品人物鲜活,或笑,或哭,或嘻嘻打闹。
小河流淌蜿蜒,白日当空,繁花锦簇,尽显金陵浮华壮丽之色,格局自称一派,不见丝毫阻滞和郁结。
狄大人看了好久,憋出一句话:“好,真是上好的佳作。”
说完这句话,他赶紧捂嘴。
一时兴起,倒是忘记了,这副绣品是何百丽那个贱女人的,怎么能给她喝彩呢?
现在,狄大人有些为徐双儿担心了。
要是双儿输了,那他手里那副百鸟朝凤图可就贬值了。
“燕公子……”
狄大人也是心眼活泛之辈,向燕七使了一个眼色,小声嘀咕:“要不要玩点别的花样……”
第295章 吊打!
燕七很明白狄大人的意思。
他是觉得这副金陵美景图非常厉害,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的大作,双儿若是继续比试,怕是要落败,这让狄大人很是担心。
燕七笑看狄大人:“大人请放心,双儿定会上演一场更大的惊喜。等着瞧,狄大人刚刚买下的这副百鸟朝凤图,怕是马上就要翻倍了。”
下面的百姓也赞叹不已。
“这副金陵美景图真是漂亮,色彩缤纷,花花绿绿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何百丽还真有几把刷子,论绣工,几乎登峰造极,无人可与之比肩,就算是徐双儿的清点绣法,似乎也相形见拙。”
“局面对徐双儿很不利啊。”
……
听着众人的议论,双儿美眸流转,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何百丽听着众人的赞美之词,特别开心,自信心空前膨胀,横眉冷对、怒视双儿:“呵呵,亏你见了我这副金陵美景图,居然还能站在我面前,伪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我知道,你心里其实非常害怕,似我这种意境和高度,你焉能达到?徐双儿,你颤抖吧。”
双儿对于何百丽的嘲讽,无动于衷,盯着金陵美景图看了半天,摇摇头道:“恕我直言,这副金陵美景虽然绣工上佳,但意境残破,以偏慨全,只落得残壁之名,名不副实也。”
“什么?”
何百丽闻言,好似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嚣张道:“你说我这副金陵美景图已经残破,以偏概全,只落得个残壁之名?徐双儿,你好大的口气啊。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我的佳作指手画脚?你口气那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吗?你恶意中伤我的作品,分明是羡慕嫉妒恨。”
双儿不理会何百丽口如毒蛇,指着金陵美景图,娓娓道来。
“我之所以说这副金陵美景图名不副实,乃是因为这副美景图中,只有朱门玉漆、高屋建瓴,红砖绿瓦,青山傍水,还有繁华街道,车水马龙,但这种浮华之美,能代表整个金陵吗?
显然不能,这只能叫朱门美景图,与金陵美景图相差甚远。”
“由此可知,何百丽,你展示的所谓的美,仅仅存于表象浮华之中,视觉肉眼之内,这种美浮华之美,及不上金陵之美的十分之一,一眼望去虽美,但却层次浅白,难言寓意。”
何百丽一怔,憋了好半天,忽然发作,狂似雷霆:“徐双儿,你真是够了,当你是什么有学问的才女吗?说什么浮华之美,肉眼之美,难道,这不算美?除了这些美,难道还有其它的美?徐双儿,你说出来,我就不信你还能和我装到什么时候。”
双儿莞尔一笑:“这世上美妙之事千千万万,我不妨多举几例子。”
她指了指金陵美景图,娓娓道来:“金陵之美便是华夏之美,华夏之美难道仅仅有浮华之美,视觉之美?谦让是不是美?勤劳是不是美?拼搏是不是美?路不拾遗是不是美?”
双儿探出芊芊玉手,指着金陵美景图,很专注的说:“在这块青山之下,绣出一副梯田,有老人耕种,这便是勤劳之美;桥上点缀两车相向而行,主人让路,这就是谦让之美;绣出一副寒舍,穷酸书生挑灯夜读,梦想寒门出贵子,这便是拼搏之美;闹市街头,小童捡到银子交还失主,这便是路不拾遗之美!如此种种,与浮华视觉不同,若是能将这些美妙跃然于绣品之中,那才叫真正的金陵美景图呢。”
听了双儿的话,何百丽彻底傻眼了,呆若木鸡,脑子中惊雷滚滚,轰轰作响。
众人闻言,如醍醐灌顶,有恍然大悟之感。
“真没想到,徐双儿年纪不大,竟然如此有学问,人家也没上过私塾啊,为何说话如此有深度。”
“徐双儿不愧是大家,不仅绣工好,对于美的理解,也比我们这些读过书的高上一筹。”
“何百丽对于美的理解,与徐双儿相比,实在差了许多,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
……
众人被徐双稍稍提点了一下美的内涵,再看金陵美景图,就觉得此图虽然绚
烂,但的确少了几分韵味。
称之为金陵美景图,的确不够妥当,若是叫做朱门美景图,倒是再恰当不过。
狄大人听了双儿的话,暗暗点头,心里也有些惭愧。
他原本以为双儿就是普通的农家女子,没想到竟然能说出这一番有见地的话,实在是让人惊叹。
燕七也没想到双儿如此有深度,几乎吊打何百丽,看着安晴站在一边,红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美意,心里明悟,凑过去,和她咬耳朵:“双儿一定是受了你的调教,才对美有这么深刻的领悟,我说的可对?”
安晴抿嘴一笑:“所以,七哥也要感谢我呢。”
“我感谢你,为何?”
“双儿若是只看外在之美,就会认为七哥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偏偏双儿被我调教之后,明悟内在之美,就发现七哥是个让人仰慕的奇男子了。”
燕七反问:“既然双儿是得了晴儿的嫡传,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在晴儿心里,我也是让晴儿仰慕的奇男子呢?”
安晴美眸如电,白了燕七一眼,抿嘴娇笑:“仰慕七哥的才女很多,我就免了。”
“切!言不由衷!”
燕七哼了一声,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挑逗安晴。
何百丽听着众人非议鄙薄之声,心里大怒,好半天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气势汹汹冲到双儿面前,指手画脚的叫嚣。
“徐双儿,你装什么才女?当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不知道说着容易做着难吗?我的金陵美景图就是好,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羡慕嫉妒恨!有种,众目睽睽之下,你把你的破烂作品展示出来,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能挑出一大堆的毛病?”
徐双儿微微一笑:“求之不得,愿聆听你的指点。”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帆布袋子,拿出被油纸包裹住的绣品。
何百丽一声轻蔑的笑:“我就不信,这油渍麻花的油布之中,还能藏着什么好作品,只怕不是破烂货吧?”
第296章 万里山河
绣品被一个油布小包包裹着,油布虽然破旧,但却一尘不染,显然是经过精心擦拭的,看得出双儿对这副作品非常用心。
燕七看着油布,也是一脸发懵。
连他也不知道,双儿还藏着这么一副心爱的绣品。
油布上面,绣着几个字:“万里山河图。”
“哈哈,居然是什么万里山河图?真是笑死人了。”
何百丽看着那几个字,笑的格外放荡:“徐双儿,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居然绣什么万里山河图,你连金陵都没出去过,怎么会了解万里河山?你这农家女子,没有一点见识,却好高骛远,轻浮浅薄,你就不怕会被笑掉大牙?也好,今天,就让大家看看什么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众人也觉得何百丽的话很有道理,没出过金陵的徐双儿,如何知道外面的世界?
双儿不理睬何百丽的冷嘲热讽,招呼安晴和燕七一起,将万里山河图徐徐展开。
万里山河图高三米,长五米,这么一展开,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何百丽冷言嘲讽:“哼,什么万里山河图,只怕是小鸡食米图吧?我来看看绣的都是一些什么恶心玩意儿。”
待何百丽鄙夷的双眸扫了一眼万里山河图,刚要甩出一些狠毒的话来,但看了一眼万里山河图,脑子嗡的一下,好似一道惊雷,劈在她的心坎上。
“这……这怎么可能?”
何百丽的眼神由鄙夷变成惊诧,呆若木鸡,身子像是面条,靠在徒弟身上,有气无力。
围观众人也惊叹不已。
“呀,居然如此!”
“原来足不出户,也能描摹万里山河图,壮哉。”
“小小弱女子,心胸堪比大丈夫。”
……
燕七看着那副万里山河图,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哈哈,双儿也会化实为虚啊,真是不错。”
这副万里山河图,没有五彩缤纷的丝线,更没有绚丽飘逸的针线绣法,但一针一线扎实紧凑、厚重,充满了历史凝固的气息。
绣品之上,仅有几种颜色,绿、蓝、灰、
黑,颜色少的可怜。
绣作中,唯有高山和长河。
长河,西起唐古拉山脉,东流大海,分叉出长江、黄河,蜿蜒流淌。
唐古拉山脉绵延雄伟,天山冷若冰人,五岳似擎天白玉柱,长江和黄河如两条巨龙,护佑大华。
长龙狰狞,奔流不息,绿意成荫,蔚蓝天空,雄鹰翱翔。
壮哉,大华!
“好好好!”
狄大人看在眼里,兴奋的喜笑颜开,伸出大拇指,连连叫好,忽然回头,向双儿拱手作揖,赞叹不已。
众人都懵了。
不明白狄大人地位超然,为何要向徐双儿作揖。
双儿赶紧跳开:“狄大人干什么?这可使不得。”
狄大人感慨道:“其实,刚才我也在疑惑,双儿未出金陵,未曾游历大华异地风情,如何描摹大华的万里山河?但是,我见了这副万里山河图,管中窥豹,千山万水,长江、黄河绵延流觞,为大华之母,五岳争锋,立壁千仞,乃大华之父,山水雄丽,必保大华江山永固,国泰民安。”
“徐双儿,你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这副万里山河图,却超越来古往今来多少奇男子,你受我一拜,实在正常不过了。”
双儿娇脸绯红,笑颜如花:“狄大人过奖了。”
虽然羞涩,心里却异常开心。
围观众人争相观看万里山河图,津津乐道。
“徐双儿真厉害,咱们是普通百姓,也不会掉书袋子,不会评论,但我就看这副万里山河图特别顺眼,特别喜欢。”
“这就叫看对眼儿了,我也特别喜欢。”
“论境界,万里山河图甩金陵美景图十条街,不对,那不是金陵美景图,那是朱门美景图。”
……
众人对万里山河图赞叹不已。
燕七一看势头大好,挥挥手臂:“各位,投票开始,每人一票,请大家珍惜。”
在场有两千多人,拿着票,呼啦啦涌了上来。
先冲上来的几十人,将票投给了徐双儿。
何百丽心里急躁不已,看着一个个百姓拿着票
从眼前路过,却没有一个给自己投票,又羞又急,又气又愤,却又没有任何办法,但心里却在安慰自己:别急,别急,一会就有给自己投票的了。
但是,等了好久,竟然没有给自己投票的百姓。
何百丽急的脸红脖子粗。
最可气的是,旁边还有唱票的,唱的很大声。
“徐双儿一千零一票,何百丽零票。”
“徐双儿一千二百票,何百丽零票。”
“徐双儿一千九百票,何百丽零票。”
何百丽听着那个零票的大声疾呼,声音洪亮,脸色煞白,气急败坏,忽然向着唱票的冲了上去,扬手一个大耳光,叫骂:“滚你娘的,让你唱票,你敢欺负老娘,老娘活剐了你。”
她斜眼又看着一边的徐双儿,眼眸冒火,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想着徐双儿一战成名,从此成为金陵第一绣工,而自己却是那个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垫脚石,心里极其失落,弯腰抓起一块砚台,猛的冲过去,砚台高高举起,砸向徐双儿的后脑勺。
何百丽一边砸,一边怒吼:“农家女子,还敢和我争锋,看我不砸死你。”
双儿哪里有防备?看到砚台砸过来,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连躲都忘记了。
众人也都看傻了。
冷幽雪没想到会出意外,但站的远,想保护双儿也来不及了,急的不要不要的。
陡然,一道宽阔的身影闪过来,挡在了双儿面前。
正是燕七。
“我早就猜到你这贱女人性如野狗,会偷偷咬人。”
燕七眸中满是怒火,伸手抓住了何百丽的手,使劲一拧。
“哎呀!”
何百丽吃痛,砚台掉落。
她嗷呜大叫:“臭家丁,给我松手。”
“松手?呵呵,你太天真了。”
燕七冷眼看着何百丽,忽然扬手,狠狠扇了何百丽一个大耳刮子。
啪!
虽然就扇了一下,但燕七用力极狠,何百丽脸颊血流如注。
“你……你敢打我?你个家丁……”何百丽痛的说话都不连贯了。
第297章 按在地上摩擦
“打你又如何?老子专门打咬人的野狗。”
啪!
燕七满脸冷峻,扬手又是一耳光。
何百丽两面的脸颊都肿了,像是猪头。
她还争辩。
啪啪、啪啪!
燕七毫不留情,一顿大耳刮子扇过去。
何百丽像是沙包,被燕七打得满脸桃花开。
燕七打够了,一脚踹出去。
何百丽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看着燕七,像是看着恶魔一般:“你……你敢打我,还有没有王法?刘押司,燕七打人了,打死人了。”
“王法?”
燕七呵呵一笑:“你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众人可都看着呢,你拿着砚台行凶杀人,我可是自卫反击,来,你让刘押司来抓我,我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抓我?”
何百丽嘶声哀嚎:“干爹,救我,干爹,快把燕七抓起来,严刑拷打,干爹,你快把燕七给抓起来啊。”
刘押司站在台下,眼睁睁看着何百丽被打,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却真的没办法上去抓捕燕七。
燕七不过是给何百丽几十个大耳刮子,又没有凶器,虽然是打了何百丽的脸,满脸桃花开,看着很惨,但真的不能算行凶啊,只能算是自卫。
而且,安天那厮还在一边看着,他哪里敢胡乱抓人啊。
何百丽气急败坏,大喊大叫:“干爹,你在床上的威风哪里去了?我被打了,你还不动手抓人,老娘白给你日了?你再不动手,休想让我伺候你。”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斜眼看着刘押司,满脸笑嘻嘻。
“原来何百丽和刘押司有一腿啊。”
“这哪里干爹啊,这分明是:爹,来干.我啊。”
“何百丽原来是卖.肉的,刘押司日的爽啊。”
……
刘押司满脸羞红,没想到何百丽这娘们儿胡言乱语,居然当众把他们的恋奸关系说了出来。
他恼羞成怒:“何百丽,你休得胡言乱语,本押司行端坐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敢擅自污蔑本官,本官绝不会饶你,你给我等着。”
刘押司再也没脸戳在这里,哼了一下,骑上马,灰溜溜离开。
“干爹,回来啊,干爹,干什么爹,你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日了我想跑,你算男人啊,你……”
何百丽原本指望刘押司做靠山,没想到刘押司也跑了,无论她怎么叫骂,刘押司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孑然一身,形影相吊,连个靠山都没有了。
燕七看着满脸血丝的何百丽,哼道:“贱人,你现在后悔了吗?明悟了吗?你弄得这么凄惨,都是你咎由自取。”
何百丽不甘心,挣扎着坐起:“我咎由自取。”
“没错,就是你咎由自取。”
燕七盯着何百丽,不屑道:“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你也不至于对别人赶尽杀绝,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家开了饭店,就不许人家开饭店?你要是做衣服生意,别人就不能做衣服了?天下还有比你更霸道的人吗?”
“天下无双开业,你嫉妒也就罢了,找人来找茬也就算了,可你变本加厉,竟然伙同乔三来砸店,甚至于不顾人命,放火烧屋。如此卑劣行径,怎一个毒妇了得?我打你的耳光都是轻的。”
“而如今,公平论技,你完全被徐双儿给碾压,两千票对零票,你记住了,你得了零票,知道吗?你挂了个蛋,你是个蛋,零蛋,零蛋,可笑的零蛋,你不是号称金陵第一绣工吗?怎么挂了个蛋呢?你有何感想?”
何百丽听着那个“零蛋”,心如刀绞,剧痛无比。
她没想到,以她的实力和绣技,居然被徐双儿给碾压,甚至于得了个零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燕七看着失魂落魄的何百丽,板着脸,一字一顿道:“记住咱们的赌注,从现在开始,你要离开金陵,今生今世,永不得再踏入金陵半步,否则,我会给你封一个‘金陵第一零蛋绣工’的封号。”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撤离了高台。
何百丽满脸是血,躺在高台上,斜眼看着天下无双门前人流传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看着那些人争抢着去抢购徐双儿的绣品,心如刀绞。
这辈子,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甚至于,在人群中,何百丽还看到了自己的徒弟也挤在人群中,想要抢购徐双儿的大作。
一时间,何百丽有种众叛亲离之感。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何百丽灰心丧气,摸了摸肿胀流血的脸颊,眼神如勾,恶狠狠的盯着燕七,像是一只母狼,咬牙切齿道:“燕七,我可以离开金陵,但是,你最好别来苏州,不然,我让你身败名裂……”
她再也没脸呆在这里,忍着被燕七一脚揣在小腹上的剧痛,一瘸一拐下了高台,回眸扫了一眼冷冷清清的百丽绣坊,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天下无双忙的不可开交。
燕七四两拨千斤,成功将何百丽的压力转化为动力,把何百丽按在脚底上摩擦,成为双儿的垫脚石。
现如今,双儿金陵第一绣工的美誉,再无任何异议。
人的名,树的影。
有了金陵第一绣工这面金字招牌,天下无双的生意想不火都难。
双儿的作品被抢购一空。
一楼大厅中,还有很多是其他绣工的作品,放在这里寄卖,原本仅仅是充个数,没想到,也因此全部卖出去了。
诺大个绣坊,挂了三百多副绣品,居然全部卖光了。
没错,就是全部卖光了,连一副绣帕都没剩下。
抢到绣品的人沾沾自喜,没抢到的郁郁寡欢,只好预定。
甚至于,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绣工,要拜双儿为师,其实不乏经验丰富,资格老道的绣工,这可把双儿弄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双儿特别开心。
原本她还担心生意做不好,万一赔了该怎么办。
但哪里想到,生意火得一塌糊涂。
双儿粉脸红扑扑的,拉着燕七的手,兴奋道:“七哥,多亏了有你,咱们的生意才能这么红火。”
燕七笑了:“你说的不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归根结底,还是你有实力,凭着一副万里山河图,碾压何百丽,成为金陵第一绣工,名气一炮打响。不然,纵然我营销之术做的再好,也无法将生意做到这般火爆。双儿,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七哥,你又来夸我了。”
双儿美眸泛着流光溢彩,又蹙起好看的眉毛:“还有些难事呢,需要七哥帮我拿个主意。”
第298章 大大的奸商
燕七打了个响指:“说!”
双儿道:“咱们店里的绣品卖光了,后面的生意可怎么做呀?我有点犯愁呢。”
燕七问:“双儿有什么好主意?”
双儿歪着头,想了想,道:“我看不如这样,有很多绣工找上门来,要在这里寄卖绣品。我想,咱们的店铺很大,我一时半刻也绣不出来那么多的作品,不如,我挑一些手艺好的绣品,就放在这里寄卖吧。”
燕七摇摇头:“你这个点子不错,但是寄卖……万万不行。”
双儿问:“七哥的意思是……”
燕七眼眸放光:“要让那些绣工和咱们签合同,他们的绣品只能在咱们店里出卖,记住,必须是由天下无双独家售卖,而且,他们绣品必须抽八成的利润。”
双儿吓了一跳:“独家售卖,利润抽八成?七哥,这太苛刻了吧?”
“哪里苛刻?”
燕七笑了:“我问你,那些绣工的绣帕以前能卖多少钱?往高了说,使劲往高了说。”
双儿探出一根手指头:“就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两银子已经是最高价了。”
燕七又问:“他们的绣帕放在咱们店里,最低卖多少钱?你说最低价就行。”
双儿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最低一百两。”
燕七挑了挑眉毛:“一百两银子啊,咱们抽掉八成,还剩多少银子?”
“还剩二十两银子。”
“以前,他们最高只能卖一两银子,但交给咱们天下无双,却可以赚二十两银子,一下子翻了二十倍,你说,他们会不会很开心?别说咱们抽八成,就是抽九成,他们都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双儿眼前一亮:“七哥,你说的好有道理。”
燕七大笑:“那你还不快去把他们给签下来。”
“好,我这就去。”
双儿转身出去,却又跑回来,歪着头,糯糯道:“七哥,我是不是和你一样,也成了一个大大的奸商?”
“哈哈!”
燕七捏了捏双儿柔腻的脸颊,笑道:“记住,无商不奸,但求问心无愧。”
“我记住了,七哥。”
双儿点点头,有些明悟,扭着蜜臀跑了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双儿抱着一摞子文书跑了回来。
燕七将文书接过来,问道:“收获如何?”
双儿粉
脸涨红,抑制不住兴奋:“七哥,我原本以为提出独家签约,收取八成利润的苛刻条件时,他们会犹豫。可没想到,他们想都不想,一窝蜂的涌上来签约,那阵势,差点把我给吃了呢。”
燕七笑了:“这可是他们赚钱的大好机会,傻子才不答应呢,快说,签了多少绣工?”
双儿道:“签了二百多位绣工,都是经验老道,绣法出众的绣工。”
“很好!”
燕七打了个响指:“但是这些还不够,明后天,一定还有别的绣工会慕名前来,你挑绣工好的签下来,签的越多越好。嘿嘿,要是能把金陵绣工全部签下来才好呢。“
“啊?”
双儿忽闪美眸:“七哥,真要签那么多绣工,咱们天下无双也吃不下啊。”
燕七笑了:“怎么吃不下?天下无双这么大,能挂好几百幅绣品呢,就算是挂不下,咱们可以开分店呀。”
双儿秀眉微蹙:“可是,这么多展位,都挂满了别人的绣品,我的绣品挂在哪里呢?”
“好双儿,你还真可爱呢。”
燕七一把将双儿拉进怀中,笑道:“你现在已经是金陵第一绣工了,你是大师,是艺术家,是他们的偶像,懂吗?”
双儿摇摇头:“我还是有点不懂。”
燕七进一步解释:“到了你这个层次,作品可不是随便卖的。你看那些书画大师,个个都是惜墨如金,一年只画一幅画,写一副字,但就是这一幅画,一副字,就是无价之宝,会让无数人争抢,这就叫身价。”
“所以,双儿,你也一样,以你现在的名誉和地位,一年就绣一幅作品好了,至于价钱嘛,就定在十万两银子好了。”
“什么?”
双儿彻底惊呆了:“一年绣一幅绣品,一副绣品十万两银子?七哥,我们听错吧?”
燕七点点头:“你没听错,这就叫身价,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个道理,你的作品真要是烂大街了,那还能值钱吗?”
双儿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七哥,原来你早有预谋是不是?天下无双这么多的展位,根本就是给其他的绣工展示的。”
燕七点点头,拉起双儿柔软无骨的小手:“那自然了,双儿以后就不要绣那么多绣品了,看你的小手,都快磨出茧子了,我看着心疼。”
“七哥……”
双儿娇柔的身子依偎在燕七怀中,
脸颊贴在燕七胸口,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像是一只小花猫,嘴角带着心满意足的傻笑:“我现在是金陵第一绣工了呢,嘻嘻,有了七哥,真好!”
**
当晚,燕七设宴,款待安天等人。
狄大人如今得罪了刘押司,虽然他有些底气,但仍然心里忐忑,毕竟,刘押司和府尹大人的关系更好。
他也是有心人,一心想抱紧安天这颗大树,免得被大风吹跑。另外十几个大人也一般的心思。
晚上,这顿饭吃的很热闹。
一桌子五品官,六品官,唯独燕七一人是个家丁。
但偏偏这个家丁非常受欢迎,一群官员争相敬酒。
酒过三巡。
安天也很开心,非常感谢燕七牵线搭桥。
初到金陵,一切都是未知,除了头上的顶戴花翎,他并没有任何优势。
想要查案,无从下手。
但有了燕七的帮助,才几天的时间,就结识了一大帮五品官,六品官,而且貌似还是官声都不错的那种。
最妙的是,这些官员似乎还有向自己靠拢的意思。
这就是最好的局面啊。
从现在开始,他这个通判就无需单打独斗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
安天,从现在开始,也算是绿茵成群。
哥们儿手下有人啦。
燕七这厮惦记着和双儿巫山云雨呢,大半夜的,哪有心情陪这帮酒鬼侃大山?
他装作不胜酒力,先告辞,偷偷溜回了天下无双。
一身酒气,有些熏人。
他想要洗个澡,但这么晚了,再去烧水,好像有点小题大做。
再说,也没人给他烧水啊。
“算了,擦擦得了。”
他溜进了浴室,却发现浴室开着门,水雾昭昭。
“哈哈,竟然有洗澡水。”
燕七左右看了看,没人,心里明悟:“还是双儿疼我,知道给我准备洗澡水。”
这厮二话不说,脱得光溜溜的,跳进浴桶中洗白白,也忘记了锁门,想着反正夜半三更的,哪有人进来光顾?
正洗的兴奋,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雾气昭昭中,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女人走了进来。
“哎呀,谁,有贼!”
女人一声尖叫,竟然是安晴的声音。
第299章 大胆奇女子
安晴也很兴奋,一直没有睡觉,拉着双儿喝了很多酒。
双儿不胜酒力,迷迷糊糊睡去了。
安晴虽然是女生,但酒量奇好,不仅没有醉意,甚至于更兴奋了。
今天忙了一天,香汗淋淋。
安晴爱洁,左右睡不着,便烧了一些水,想要洗个热水澡。
她换上了睡衣走进来,没想到,浴桶却被鸠占鹊巢了。
“谁,哪里来的小毛贼,这可是燕七的地盘,你要是不怕被打死,就赶紧滚出去。”
安晴拿起手中的皂角,向水中那个‘贼’狠狠砸了过去。
燕七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安晴闯了进来,耳畔生风,好像有东西砸向他的脑袋。
燕七看不清楚,也害怕是尖刀之类的凶器,听风辨形,在浴桶中站了起身,一闪身。
啪!
香皂砸进了水里。
“原来是香皂。”
燕七站在浴桶边上,虚惊一场。
刚巧,此刻水雾散去。
安晴站在门口,将浑身赤条条的燕七看得清清楚楚。
“哎,七哥……你……”
安晴哪里见过这等阵势,燕七站在浴桶中,一丝不挂,身上肌肉结实,散发着豪放的男子气息。
尤其是腰腹、三角区,狰狞如龙,映入安晴眼帘,很有冲击力,安晴呆呆的看直了眼,心跳不已。
燕七也慌了。
哎呀,这……这小妞儿怎么闯进来了,眼睛盯着我下面看呢。
晴儿胆子太大了。
“这……你……”
燕七喝了酒,反应没那么快,也忘记了该怎么躲,支支吾吾:“晴儿,你看……看够了没……”
“没,啊,看够了,不,我没看,我什么都没看。”
安晴心慌意乱,面红耳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也终于反应过来,随手将浴巾扔了过去,赶紧捂上了眼睛,脑中,却全都是燕七下面那狰狞的画面。
燕七围上浴巾,也才松了一口气。
他回过神来,看着捂脸害羞的安晴。
安晴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
睡衣下摆就到大腿根,露出一双修长滑软的美腿,一双小脚美如白玉,脚趾红艳,似豆蔻一般可爱撩人。
睡衣很宽松,露出雪白的颈子,胸前一片丰腴沟
壑,水雾昭昭中,更显得魅惑迷人。
安晴透过指缝,发现燕七看着她的眼神中冒火,像是一头饥饿的狼,虽然害羞,但却隐隐有些欣喜,索性也忽闪着眼眸,与燕七四目相对。
安晴终究是才女,心神非同一般,抿了抿红唇,糯糯道:“七哥为何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
燕七笑了:“我还要问你为何偷看我洗澡呢。”
安晴道:“谁偷看七哥洗澡?我是来洗澡的,这水是我烧的好不好?”
燕七愣住了:“原来是晴儿烧的水啊,我还以为是双儿给我准备的洗澡水呢,真是不好意思,晴儿,我不能和你争,我刚进来,还没洗呢,我先出来,你进来洗吧。”
安晴翘起红唇:“七哥说笑了,你洗过的洗澡水,我怎么洗?大华礼法,非妻非妾,岂能男女共浴?”
燕七裹着浴巾跳出来,眸子凝视安晴那张娇艳诱人的脸,说道:“就算是男女共浴又何妨?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晴儿是才女,更是奇女子,应该能明白:礼法就是做给人看的,没人看到的东西,与礼法何干?”
安晴抿嘴一笑:“七哥想法超凡脱俗,晴儿一时半刻还真无法领悟呢。”
燕七哈哈大笑:“那随你了,反正热水在这里放着,你若不洗,水就白烧了。等着凉了,你再想洗,却又没机会了。到头来,你白忙活了半天,澡没洗成,还落得个浑身难受,心情郁闷。这又是何必呢?”
安晴闻言,不由得怔住了,美眸眨动,心里,却似打开了一扇门,迎来一缕五彩缤纷的光芒。
她在想着燕七刚才那番话。
“热水在这里放着,你若不洗,水就白烧了。等着凉了,你再想洗,却又没机会了。到头来,你白忙活了半天,澡没洗成,还落得个浑身难受,心情郁闷。”
安晴越想越似明悟,美眸瞟着燕七那张朗逸帅气的脸,心中浮想联翩。
——七哥就可以比作那盆热水啊,我若忌惮与双儿的闺蜜关系,不好意思表达爱慕之意,那不就是苦等水凉吗?水若是凉了,以后还哪有机会?
到头来,郁闷的还是我。
安晴想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丝舒爽的笑意。
心门,彻底打开了。
燕七好奇:“晴儿,你笑什么?”
安晴红唇微张:“我想通了一件事,
特别开心。”
燕七道:“那祝你开心,我先上楼了。”
他上了楼,就看到安晴还站在浴房门口,没有动弹。
“想什么呢,快去睡觉吧。”
安晴向燕七摇摇手:“没洗澡,身上不舒服,怎么睡?”
燕七道:“谁让你不进去洗澡呢。”
“谁说我不洗?”
安晴向燕七莞尔一笑,一闪身,就进了浴房,悄悄关上了门。
燕七一愣,急匆匆跑下楼来:“哎,晴儿,你真进去洗澡了?”
安晴笑意盎然:“水是我烧的,当然要洗啊。”
里面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燕七非常惊讶。
刚才那番话,燕七其实是逗安晴玩的。
大华虽然风气开放,但还没开放到这等地步。
燕七虽然没洗,但在水中泡了一阵,这洗澡水也算是沾了阳气。
既然沾了阳气,除了妻妾,又怎么能进来洗澡呢?
但安晴偏偏不忌讳,竟然真的进去洗澡了。
“这等奇女子,真是不一般,不仅思想前卫,行为大胆,领悟力也是非同一般,嘿嘿,我喜欢。”
燕七听着哗哗流水声,对安晴更萌生了兴趣。
他转身上楼。
里面传出安晴戏谑的声音:“七哥,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燕七又跑下来:“什么约定。”
安晴笑道:“你要保持安静呦,可不能折腾,影响我休息。”
燕七一阵头痛。
这小妞儿,还记着白日的事情呢。
我和双儿小别生新婚,不折腾怎么行,不仅要折腾,还要翻云覆雨大干一场呢。
燕七满脸坏笑:“佳人在怀,岂能作壁上观?折腾嘛,那是必须的。”
安晴糯糯道:“你若折腾,那就是禽兽。”
燕七哈哈大笑:“美人入怀,若不折腾,那岂不是禽兽不如?晴儿,你今夜注定要失眠了。”
说完,这厮蹭蹭的跑上楼去。
“七哥,你……”
安晴无奈,憋了半天,才一字一顿道:“七哥,你好无耻呢。”
不一会儿,就听到楼上传出双儿抑扬顿挫的叫声。
安晴美眸闪亮:“双儿唱的好,婉转娇柔,余音绕梁!不过,没我唱的好听……”
第300章 救火队员很忙
燕七在天下无双呆了三天,将签约绣工的事情彻底搞定。
看着满满一箱子的签约文书,燕七兴奋的合不拢嘴。
“嘿嘿,这可是四百多位优质员工啊,就这么被我轻易收入囊中了,爽。”
双儿有些好奇:“七哥,签约了这些绣工,你怎么就那么开心?别忘记,咱们给了他们保底的薪俸呢,若是他们的绣品卖不出去,咱们是要赔钱的,而且,这签约文书是终身制的,也就是说,咱们不能撕毁文书,必须一直给他们发薪俸。”
安晴在一边翘起柔软的红唇:“双儿你就不用担心了,七哥是大大的奸商,哪里会做赔本的买卖?”
“还是晴儿了解我。”
燕七笑道:“这才区区四百人,供养她们没有任何难度。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些人的薪俸虽然高,但我却可以赚回百倍的银子。”
双儿问道:“七哥,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啊,需要这么多绣工?我很是好奇呢。”
安晴举手:“我也一样好奇。”
“不知道好奇宝宝害死人嘛。”
燕七笑得神秘:“这是秘密,不可说也,不过,再过几天,你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这可是个天大的生意,嘿嘿。”
“奸商。”
冷幽雪刚好巡视到这里,听了燕七的话,在一边气呼呼撇嘴:“大大的奸商,我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奸商了。”
“哎,你怎么说话呢。”
燕七向冷幽雪伸手:“你是华兴会的代言人,怎么能说华兴会教父的坏话?既然你说我是奸商,那你别干了,你把薪俸还我,算起来有三千两银子吧?你现在还我,快点。”
啊?
冷幽雪一愣:这厮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
钱都花完了,怎么还?
冷幽雪装作没听到,回眸对身边的捕快说:“那边有个案子很急,可你们却在这里玩耍,成何体统?快点,跟我去破案。”
说完,扬起马鞭,扬长而去。
冷幽雪马鞭故意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沙,弄了燕七一脸的尘土。
燕七灰头土脸,像是刚才灰堆里捞出来似的。
安晴、双儿笑的前仰后合。
燕七吐出
尘土,看着远去的冷幽雪,气呼呼叫嚣:“真是一批烈马,看我早晚把你骑在胯.下,让你唱征服。”
他刚要去洗脸,就见远处,一个肉球以豹的速度滚了过来,一边滚,一边大叫:“燕兄,不好,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燕七看到那个肉球,不用想也猜到,除了大少爷,谁也滚不了这么快。
大少爷一身尘土,冲上来拉起燕七,气喘吁吁,咧开大嘴哀嚎:“燕兄,快跟我走,等着你回去救急呢,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呀。”
燕七道:“有什么好急的?”
大少爷哭丧着脸:“林逸鸿、林逸图带着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已经堵上门来了。”
燕七挠挠头:“这么说,林逸图和林逸鸿兄弟,和好了?”
大少爷重重点头:“这两个混蛋回过味来,又站在同一阵线了,林逸鸿这厮还是要当林家的家主。”
燕七笑了:“比我预想的快了几天,林逸鸿这厮果然还是有几分头脑,不糠啊。”
大少爷使劲拉着燕七的胳膊:“燕兄,别再这里傻笑了,快跟我走,这事还得你来解决。林府上下,可就全靠你了。”
“稍等,我洗个脸,梳个头,换一身衣服。”
“燕兄,十万火急,你还洗脸……”
“靠,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现在还没到天下无敌的层次,当然要脸了……”
双儿、安晴等人一阵嬉笑。
燕七洗过脸,换了一身行头,青春焕发。
“七哥……”
双儿依依不舍,抓着燕七的袖子,糯糯道:“你又要走了,我舍不得你走。”
她这几天和燕七耳边厮磨,夜夜奋战,尝到了做女人的甜头,燕七不在这里,晚上便要独守空房,那该有多么寂寥?
“我也舍不得双儿。”
燕七和双儿咬耳朵:“我不在这里的时候,晴儿可以陪你。”
安晴拉着双儿的手,温婉一笑:“是啊,我可以陪双儿一起睡呢。”
双儿低声呢喃:“晴姐姐怎么陪我睡呀。”
安晴一愣,忽然想明白过来,轻轻掐了一下双儿腰上的细肉,红着脸啐道:“双儿,你现在也是食髓知味的小娘
子了,懂得男人的好处,姐姐懵懂无知,还要向你讨教呢。”
“哎呀,好丢脸。”
双儿捂着脸,无比害羞,她以为安晴听不懂,但没想到却被安晴给戳破了。
她糯糯道:“晴姐姐向我讨教什么呀,就算真要讨教,也是向七哥讨教,七哥懂得多呢。”
“啊?”
安晴脸颊娇红,满脸尴尬。
我向燕七讨教如何食髓知味?
双儿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给我和燕七牵线吗?
果然是我的好姐妹啊。
安晴索性大起胆子,红着脸凝视燕七:“双儿让我向你讨教,你有空了要好好教我。”
当着双儿的面,燕七就算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勾搭安晴,讪讪一笑:“再说,再说。”
安晴跺跺脚:“什么再说?你心不诚。”
燕七无奈,点点头:“一定,一定。”
“这还差不多。”
安晴挽住双儿的柔腰,对燕七说:“你放心去林府吧,双儿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双儿受欺负。”
“有晴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燕七也担心双儿爆红之后,是非也多起来。
但有安晴照顾,就可省了很多麻烦。
安晴毕竟是安天的姐姐。
谁敢在安晴头上撒野啊?更何况她还是才女一枚?
“燕兄,火烧眉毛了,你还有时间泡妞?你太不够意气了,再晚一些,大小姐就要发飙了。”
大少爷很急,一咬牙,将燕七扛上肩头,肉球一般的滚了。
***
林府大厅,人满为患。
大小姐林若仙坐在高台上,一双凤目在下面吵吵嚷嚷的族长中扫过,娇脸看起来异常镇定,但时,心里却似长了草,被风一吹,五脏六腑都毛毛的。
林逸鸿和林逸图兄弟坐在台上,看着大小姐,眼神中有愤怒,有不屑,更有悔恨。
砰!
林逸鸿突然一拍桌子,豁然起身,指着大小姐,逼问道:“林若仙,你还不退位?非要我把你赶下台吗?你连脸面都不要了吗?你到底在等什么?你身为林家家主,竟然做不了主,你的确该退位让贤了。”
第301章 当头棒喝打懵了
林若仙娇脸绯红,火辣辣滚烫。
她虽然口舌如刀,想把林逸鸿给怼回去,可是又怕坏了燕七的布局。
所以,她一直忍着。
林逸图也站了起来:“林若仙,你身为林家家主,却不能做主林家中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坐在那高高的位子上,不仅我不答应,咱们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也不会答应。
后面那些林家分支的族长举起拳头,异口同声:“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
这么多人喊口号,竟然丝毫不乱,显然是排练过的。
林若仙有些坐不住了,身为林家家主,还从没有受过如此难堪的羞辱,真真气人。
“都怪燕七这坏人,怎么还不来救场!你若再不来,看我以后还会不会理你。”
林逸图带头疾呼:“不答应,不答应……”
林逸鸿杵着虎头拐,眯着眼睛看向林若仙,除了奸诈之色,更有满脸的得意。
“不答应,不答应。”
在林逸图的指挥下,喊声越来越大。
林若仙再也承受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豁然起身……
啪!
大厅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两人。
燕七在前,身姿笔挺,大少爷在后,汗流浃背。
看到燕七进来,林若仙身子一软,重新坐下,美眸剜着燕七,翘起红唇,小声哼道:“这坏人总算来了,哼,你再不来,本小姐就把你赶出林府。”
她脸上娇嗔,心里却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再也不似方才那般慌张了。
燕七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鼓掌叫好:“喊得好,口号很齐嘛,大家不要停啊,听我的指挥,大家再喊几遍,练练嗓子,喊得好,我重重有赏。预备,起,一二三,走起!”
众族长被燕七羞辱一番,面红耳赤,没人再喊。
燕七呵呵一笑:“怎么不喊了?各位,不要害羞嘛,来,让我听到大家的声音……”
“燕七,少给我装神弄鬼。”
林逸鸿盯着燕七,眼眸通红,就像恶狼盯着美味的猎物,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吃掉。
林逸图也对燕七怒目相
向:“燕七,你害得我好苦,竟然挑拨我们兄弟关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燕七大摇大摆的走到林逸鸿和林逸图面前,笑道:“我哪里是挑拨啊,林逸图,分明是我在鼓励你,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只可惜啊,你是烂泥巴扶不上墙,竟然又要做一只低眉顺眼的狗,伺候林逸鸿了。呵呵,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没志气?”
林逸鸿在一边听见燕七又在挑拨离间,气的大叫:“燕七,你给我住口,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这厮心地歹毒,胜过一头恶虎。”
燕七反唇相讥:“对付毒蛇,还真就需要我这头恶虎。”
“你……”
林逸鸿气得牙根打颤。
燕七这厮说话,相当的气人。
林逸图怒视燕七,眼睛中充满悔恨和愤怒:“燕七,你当日鼓动我和哥哥对抗,损害我们兄弟关系,害得我们内讧,乱成一团,现在想起来,我悔恨不已。”
“今日,我岂能再上你的当?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相信的。今天,我打定了主意,要帮我哥哥夺到林家家主的位子,不然,我誓不罢休。”
燕七盯着林逸图看了半天,豁然一笑,点点头:“不错,不错,你还算有些头脑,只可惜啊,被你哥哥给教坏了。”
林逸鸿大怒:“燕七,我们兄弟齐心,众志成城,我看你这次如何抗拒。”
燕七笑了:“干嘛要抗拒你们啊?”
林逸鸿一愣:“你不再抗拒?”
燕七耸耸肩:“既然抗拒不了,不如就接受现实吧。”
“哈哈。”
林逸鸿开怀大笑:“接受现实?燕七,你果然识时务。”
林若仙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行,我绝不会让位。燕七,你……”
燕七偷偷向林若仙眨眼,示意她乖乖坐下。
林若仙害怕影响燕七的布局,一脸雾水的坐下,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这坏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林逸鸿哼道:“不过,燕七,你说让位,林若仙就让位了,她会听你的?”
这句话暗藏陷阱。
若是当众说出来,林若仙听燕七的
,那林若仙还哪有面子,更坐实了她让位的由头。
林若仙也担心起来。
燕七哈哈大笑:“我虽然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但哪有左右大小姐的权利?我只是个传声筒而已,这是大小姐为防止林家成为一盘散发,百思之下,才做出的让步选择。大小姐为了林家,牺牲自己,这是多么高尚的大局观?你们可不要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番苦心啊。”
林逸鸿和林逸图一脸蒙圈。
麻痹的,燕七这厮真是能把死人说活。
林若仙明明是扛不住了,要被我逼下台。
可是,到了燕七嘴里,却变成了为了大局观,忍痛下台。
燕七这厮,实属无耻之极。
林逸鸿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声嚷嚷:“既然如此,林若仙,你就下台吧,立刻从那高高的位子上下来。”
他迫不及待走上高台,要去抢那把心仪已久的椅子。
燕七伸臂拦住林逸鸿。
林逸鸿脸色愠怒:“你干什么?”
燕七挤眉弄眼:“你急什么?”
林逸鸿哼道:“我急着执掌林家。”
燕七道:“执掌林家?恐怕为时过早吧?”
林逸鸿盯着燕七,恨恨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大小姐都答应让位了,还能耍什么花样?”
燕七笑了:“只是,林家家主更替,乃是林家家族最重大的事件,这么重大的事件,若是不告知林家祖宗,岂不是会触怒林家列祖列宗?”
“这……”
燕七这么一说,林逸鸿、林逸图也犹豫起来。
众族长七嘴八舌,也觉得燕七说的有道理。
林家家主换人,必须要祭拜列祖列宗啊。
林逸鸿却生怕燕七玩什么花样,怒道:“此一时,彼一时,等着我做了家主,后面再向祖宗祭拜。”
燕七哼了一声,盯着林逸鸿,疾言厉色道:“中华文化,敬天法祖,祖宗至上,林逸鸿,你连祖宗都要蒙混,不放在眼里,你还有什么资格做林家的家主?”
“这……”
林逸鸿一惊,被燕七这句当头棒喝打懵了。
第302章 让你踢我!
林逸鸿本想速战速决,免得节外生枝,久拖生变。
尤其是燕七这厮,就是麻将里那个最厉害的混子,鬼知道他憋着什么坏呢。
林逸鸿是老江湖了,也是有急智的,大声道:“敬天法祖,乃是我们林家的光荣传统,必须遵守,若连祖宗都不敬重,如何执掌林家?”
“但是,林家不可一日无主,我看不如这样,咱们现在就去祠堂祭祖吧,祭祖之后,我即可上位。”
林逸图随声附和:“没错,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祭祖,正当其时!祭祖过后,林若仙必须让位,请我四哥上台执掌林家。”
燕七呵呵一笑:“现在祭祖?你骗鬼呢。”
林逸鸿怒斥:“什么骗鬼?你怎么说话呢?你个小家丁,竟然把林家祖宗说成是鬼?快,立刻把这厮给我乱棍打出。”
燕七反唇相讥:“是你不敬祖宗,还有脸赶我?我来问你,没有准备瓜果桃李,如何祭拜祖宗?没有供奉香烛,如何祭拜祖宗?更何况,今日乃是七月十三日,野鬼丛生,争抢夺食,实乃祭祖大忌。林逸鸿,你为了快速等位,置祖宗礼法于不顾,你又安的什么心?”
“这……”
林逸鸿真心被燕七给气疯了,狠狠一拍桌子:“那你说,到底什么时候祭祖?”
“自然要挑一个黄道吉日了。”
燕七掰着手指头:“我掐指一算,三天之后,七月十六,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十六日,又是祭祖的大好日子,所以,就定在三天之后吧。”
“三天?”
林逸鸿蹙眉,想了半天,一咬牙:“好,三天就三天,燕七,这回你说说准了,到时候,你再耍花枪,我绝不饶你。”
“我不过是个小家丁,哪里敢耍什么花枪啊。”
燕七满脸戏谑,伸出一根手指头:“切记,林家家主更替,乃是林家的头等大事,林家各位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一个也不能少,不仅如此,林家子弟务必前来,缺了一个,这林家家主便不能更替。”
林逸鸿冷冷一笑:“好,三天之后,就让林家全族子弟见证我荣登家主之位。”
燕七哈哈大笑:“要不要我提前恭喜你呢?”
“哼!”
林逸鸿轻蔑的扫了一眼高台上的林若仙,
又狠狠鄙视了一下燕七,甩着袖子,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林若山翘脚看了半天,见林逸鸿等人真的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有些庆幸道:“这帮混蛋终于走了,我还以为今天搪塞不过去了呢。”
“燕七,你真行,又把这件事情延后了三天。嘿嘿,大事已定,本少爷先去玩一会游戏……”
“玩什么玩,就知道玩。”
林若仙大声喝止住林若山,秀眉蹙起:“哥,你就长点心吧,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去玩?三天之后,大限就到了。”
林若山嘿嘿一笑:“谁说我没长心啊,若不是我把燕七给揪回来,这事能解决吗?”
林若仙恨铁不成钢,跺跺脚:“哪里解决了?这仅仅是缓兵之计而已,三天之后,又该如何是好?”
林若山拍了拍燕七的肩膀:“还是那句话,有困难,找燕七。好了,妹妹,我尿急,走先!”
嗖!
林若山像是一个大肉球,滚来滚去,顷刻间不见踪影。
“哎,哥,你……你给我回来。”
林若仙哪里想到林若山说跑就跑,没有一点责任心,竟然把包袱都甩给了燕七。
林若仙一回头,就看到燕七居然跑到高台上,坐在了那张唯有林家家主才能坐的椅子上。
“你给我站起来。”
林若仙走过去,美眸怒视燕七:“这是家主之位,别人不许坐。”
燕七道:“又没人看到,坐一下怕什么?再说,我口干舌燥,腰膝酸软,难道坐下歇歇都不行吗?”
“你这厮……”
林若仙气得奶疼。
这混蛋藐视法理,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
而且,这坏人刚才舌战群雄,委实有些累了。
“也罢,就容他坐下歇息一阵,反正也没人看到。”
林若仙这么一想,忽然就发现。
我这是怎么了?
竟然会如此迁就燕七?
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想啊。
燕七翘着二郎腿,伸手拿起一杯茶,品了一口:“大小姐,你怎么脸红了?”
林若仙摸了摸稍微滚烫的脸:“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脸红?”
“别骗我,
你就是脸红了。”
燕七眼眸眨动:“大小姐,你想什么羞羞的事情呢,竟然会脸红?咱们在商量正经事呢,你却分心想羞羞的事情,这可不好哦。”
“燕七,你给我住口。”
林若仙抬起小脚,揣在椅子上:“你再敢奚落我,就给我起来,这椅子别坐了。”
燕七道:“大小姐,别踢坏了椅子。这可是林家的古董,象征着你的家主之位呢。”
“好,我不踢椅子,踢你总行了吧。”
林若仙抬起修长笔直的美腿,对着燕七的膝盖踢了过去,小腿紧绷,踢得很用力。
燕七这厮修炼巫山云雨经,伸手矫健,顷刻间跳起。
林若仙一脚踢了个空,却又收不住小腿。
砰!
“嗯,好痛!”
林若仙小腿踢在椅子扶手上,痛的嗯哼直叫。
叫声像是小猫,特别好听。
林若仙站不住,身子就要向后摔倒。
这一下若是真的倒了,摔到后脑勺,还不得摔傻了?
燕七赶紧冲过来,扶着林若仙的小蛮腰。
砰!
林若仙狠狠摔在燕七怀中。
丰腴的胸狠狠撞击在燕七胸膛,压扁了,又立刻弹开。
好大的弹性!
燕七舒服的差点哼出来,害怕林若仙飞出去,又紧紧搂住她的小蛮腰。
入手,一片温软,林若仙腰上的肉很软,很细腻,衣服单薄,和直接摸着林若仙的腰肉没有什么区别。
彼此靠得很近,还能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
秀发在燕七脸上划过,丝滑柔顺,撩拨得燕七心里痒痒的。
燕七这厮自言自语道:“大小姐发质不错。”
“别抱我!你这坏人。”
林若仙哪里想到燕七躲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会摔倒,心里暗叫惨了惨了,这一下后脑勺着地,还不得摔成半身不遂啊。
幸好,危急时刻,燕七抱住了她。
不过,丰腴的胸却狠狠撞在了燕七胸膛。
大小姐胸口被撞扁了,很痛。
但痛过之后,却又涌上一股难以描摹的舒服滋味,甚至是很想再用胸口撞一下燕七,体会那种销魂蚀骨的舒服滋味。
第303章 真是冤家
“快松手,你这坏人!”
林若仙忍受着身体中的酥痒,回眸剜了燕七一眼:“放肆,别占本小姐的便宜,你再敢碰我一下,本小姐和你拼命。”
“切!”
燕七爽了一下,才不会多贪,松开了林若仙。
“哎!”
林若仙腿上吃痛,而且痛的很厉害,燕七一松手,她站立不住,摇摇欲倒,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将燕七抓回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燕七撇撇嘴:“大小姐请自重,别占本家丁的便宜,你再敢碰我一下,玷污我的清白,本家丁就和你拼命。”
林若仙脸红如醉,美眸剜着燕七,气得想笑:“你这家丁是男儿身,居然还说什么清白?”
燕七道:“男儿身怎么了?这年头,色女多的很,像我这么风流俊雅的帅哥,走在大街上,经常被美女搭讪的。”
“被美女搭讪?”
林若仙无话可说,憋了半天,才气呼呼道:“燕七,你太不要脸了。”
燕七笑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要脸何用?”
“歪理邪说。”
林若仙靠在燕七身上,总算是站稳了身子,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靠在燕七身上,心里就不慌了呢。
与燕七离得很近,闻着燕七身上那股清爽的气息,很是好闻,琼鼻微蹙,忍不住多吸了几下。
燕七看着肩膀那只娇柔无骨的小手:“大小姐,我的便宜你还要占多久?”
“坏蛋,当本小姐愿意占你的便宜?”
林若仙脸红如醉,指了指椅子:“快点扶着本小姐坐下,哎,我的腿好痛。”
“谁让你踢我来着。”
“你不气我,我会踢你?”
“都伤成这样了,你嘴巴还不饶人。”
“我就要嘴巴厉害,信不信我咬你。”
燕七把嘴翘起来:“我嘴巴最嫩,咬起来最痛,你来咬吧,我还就不信你敢咬我。”
“你,你是真是个坏蛋。”
林若仙娇脸绯红,真恨不得再踢燕七两脚。
她也不是非要和燕七斗嘴。
但被燕七扶着腰坐下,心里惶惶的,若不和燕七斗嘴,就觉得气氛好
尴尬。
燕七放下林若仙,指了指她的腿:“伤的怎么样?要不要找郎中,可别瘸了。”
“你才瘸呢。”
林若仙刚才是麻,现在麻劲儿过了,倒是更加痛了,想要卷起裙子看看小腿伤的怎么样,又觉得燕七近在咫尺,非常尴尬。
燕七撇撇嘴:“当谁愿意看似的,美腿我看多了,也不差你一个,走了。”
“哎!”林若仙大叫:“你给我回来。”
燕七不情不愿道:“干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你让我回来,我就得回来?”
林若仙翘起红唇:“你是我的贴身助理,我让你回来,你还敢不回来?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燕七挠挠头,哈哈大笑:“对呀,我是你的贴身助理呀,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
林若仙不愿意让燕七看她的美腿,但也不想让燕七就这么走了。
万一她伤得重,动弹不得,还得要燕七把她给弄走,关于踢椅子反而受伤这种窘事,她可不想让第三人知道。
燕七扭过头去,装睡道:“行了,你快点看伤,我先睡一觉。”
林若仙慢吞吞的卷起裙摆,看到小腿上那片淤青,吓得高声尖叫起来。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燕七这厮和林若仙赌气,不想看她的腿,但被林若仙高分贝的尖叫声吓到,有些担心,急忙回头看林若仙的伤处。
这一看,也吓了一跳。
“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燕七眯着眼睛,盯着林若仙受伤的小腿,很是心疼。
林若仙的小腿又白又腻,宛如一截羊脂玉般,散发着莹白的光芒,而那处乌青,却破坏了莹白之美。
乌青足有鸡蛋大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在乌青中间,却划出了一道口子,有鲜血渗透出来,黑中透红,一看就伤的很重。
林若仙痛得红唇紧紧抿着,美眸水润,忧郁的瞟着燕七:“都怨你,害得我受伤了。”
燕七叹气:“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斗气,赶紧找郎中看看吧,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留疤痕?”
林若仙吓了一跳:“会留疤吗?燕七,你少给本小姐胡说八道
。”
燕七点点头:“当然啊,你看都出血了,这种磕碰的淤青最厉害,最后就算好了,肌肤的颜色也会变黑,尤其是你的腿本就特别莹白细腻,更加不好恢复,留疤也是难免的。不过,你不必太担心,腿上的疤痕也没人看到……”
“哼!怎么不担心?”
林若仙心里难受,胸口剧烈起伏:“我才不要留疤呢,燕七,这疤就是因为你造成的,你给我治好,不然,我……我……”
燕七问:“不然怎样?”
“我……”
林若仙憋了半天,本想说把你赶出林府,但这一招对别人管用,对燕七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
此刻,她发现完全奈何燕七不得。
燕七看着林若仙:“说吧,不然你要怎样?”
林若仙凝视燕七,美眸满是水迹,哽咽道:“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啊?你哭啊?”燕七赶紧后退了两步。
林若仙耍无赖道:“没错,我就是哭给你看,就哭,就哭……”
“好了,好了,我可怕了你了。”
燕七这厮什么都不怕,最怕美女哭鼻子。
美女一哭,他就投降了。
燕七二话不说,转头跑了出去。
“哎,你别跑啊。”
林若仙这个气啊。
想要追,但刚站起来,腿上吃痛,又软软坐了下去,忽闪美眸,看着跑出去的燕七,大声呵斥:“你算男人吗?惹了祸却不负责任,我……我鄙视你,你真没有担当,竟然跑了……”
林若仙心头涌上一阵失落的情绪。
她甚至于认为,燕七就算讥讽她也好,嘲笑她也罢,都能接受,但逃跑算怎么一回事?
“哼,我真是高看他了……”
林若仙正在患得患失,却见燕七去而复回,气喘嘘嘘,手里还拿着一个漂亮的小瓶子。
林若仙生气的看着燕七,哼道:“你逃啊,你倒是逃啊,你回来干什么?”
“逃?”
燕七呵呵一笑:“我字典里就没有‘逃’这个字?”
林若仙哼道:“那你刚才怎么跑了?难道不是被我吓得?燕七,我真是看错了你。”
第304章 我一定会宠你的
燕七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算你哭到我心坎里了,也罢,我就把这瓶最珍贵的珍珠散给你用吧。”
林若仙眼前一亮:“珍珠散?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倒是很漂亮。”
燕七道:“这可是我牺牲色相,从一位女侠那里敲诈来的疗伤神品,只要擦一擦,不仅止痛、消肿,更会促进肌肤生发,光鲜亮丽,最厉害是:不会留疤。”
林若仙啐道:“什么女侠?哪个女侠能看上你?哼,以你这副流氓习性,真遇上女侠,早就被她一刀砍头,为民除害了。”
燕七撇撇嘴:“那是因为你很无趣,看不出我的好处。实话告诉你,我可是个抢手货呢。”
“抢个头啊抢!”
林若仙翘起红唇,连啐了几口,看着那瓶珍珠散,心里一百万个不相信它的妙用:“这瓶珍珠散真的那么好用?燕七,你该不会诳我吧。”
被林若仙三番两次的质疑,燕七很无奈。
——这瓶珍珠散可是君月送给他的。
君月是什么人?那可是高来高去的女侠啊。
她送的东西,断断没有假货。
燕七懒得继续和林若仙解释,将珍珠散收起来:“不信就算了,我还舍不得给你用呢。”
“别!”
林若仙急忙拉住燕七的袖子,眼神充满幽怨:“我信你的还不行吗?你这坏人,被我质疑两句就这么不耐烦,如此贴身助理,真不合格!”
“我是你的贴身助理,又不是贴身郎中,我领一份工钱,却干两个人的活,血亏啊。”
燕七不是真的要走,仅仅是吓唬她而已,不然也不会巴巴的跑去把珍珠散取来。
林若仙看着燕七抱着小瓶子,清澈的双眸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眼神中充满玩味之意,心中警惕,问道:“燕七,你看什么?快把珍珠散给我啊。”
燕七把玩珍珠散,随口说道:“这瓶珍珠散弥足珍贵,就算有钱也买不到,我都不舍得用,心里打定主意:除了我媳妇,不会给外人用的。就算是外人用,那也得给钱,就算给钱,我也舍不得……”
林若仙美眸眨动:“燕七,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七似笑非笑:“大小姐,你说我是免费给你用呢,还是收你的钱呢?要不,我免费给
你用吧。”
“用不着!”
林若仙脸颊绯红,当机立断拒绝,气呼呼看着燕七:“我要是免费使用,不就成了你媳妇了?你想诳我,我才不会上当。”
燕七叹气:“这么说,大小姐要给钱?”
林若仙昂着头:“当然给你钱,本小姐差钱吗?”
“当然,林家可是金陵排名前十的富豪,能差这点钱?洒洒水而已。”
燕七点点头,伸出手来:“大小姐,珍珠散胜似珍珠,一粒一万两!”
林若仙大叫:“一粒一万两,燕七,你怎么不去抢,这太贵了。”
燕七道:“大小姐嫌贵?那就免费用好了,反正做我的媳妇,也挺好的,放心吧,大小姐,我一定会宠你的。”
“去你的。”
林若仙赌气道:“好,一万两就一万两,你先把药给我,算我欠你一万两。”
“欠着?大小姐,这……”
“我林若仙说话算话,什么时候打过诳语?”
“那也好,林家大小姐说的话,我放心。”
林若仙伸手:“把珍珠散给我吧,一万两银子我都花了。”
燕七笑道:“大小姐这伤口很深,至少需要五粒珍珠散,那就是五万两银子,所以,嘿嘿,大小姐……”
“五万两?”
林若仙吃惊不已:“燕七,你竟然狮子大开口!”
燕七摇摇头:“不不不,狮子嘴巴不够大,我是河马的嘴,一张开,可吞山河,可囊日月。”
林若仙这个气啊。
这厮眼里只有钱,而且脸皮奇厚,身为林家家丁,竟然连林家家主也敢宰,实在是胆大妄为。
燕七看着林若仙,做出一副很委屈的嘴脸:“大小姐,明明可以免费的,是你非要付钱,这能怪我吗?要不,你还是选择免费……”
“打住!你给我打住。”
林若仙扬起倔强的娇脸:“不就是五万两银子吗,我给!我才不会向你屈服!”
“很好!”
燕七打了个响指,让林若仙伸出雪白小手,倒出了五粒珍珠散。
“这东西是怎么用的?”林若仙问。
燕七轻咳了一下嗓子:“这个需要我的指导,也要银子……”
“燕七!”
林若仙娇脸绯红,扬起小手,一声娇喝:“你太过分了,信不信我和你拼命?”
“激动了,大小姐激动了,你看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呗,何必大呼小叫的。”
燕七挠挠头:“看在你我交情匪浅的份上,我就免费给你讲解一下用法吧。”
“哼!”
林若仙真心被燕七气到爆炸,气呼呼道:“快点说,到底怎么用?”
燕七道:“弄一两水,将珍珠散倒入水中融化,再将药水淋浸在伤口处,直到药水全部渗入为止。”
林若仙横了燕七一眼:“那你还不快去给我弄点水来。”
燕七不动。
林若仙心领神会:“别指望我再给你银子,从现在开始,我宁可留疤,也不会屈服于你。你这个坏家丁,竟然和家主作对,算我遇人不淑!”
“大小姐,当我是那么贪财的人吗?”
“那你怎么还不去取水来?”
燕七哈哈大笑,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我早都取来了,还需要跑腿吗?”
“哼,不早说。”
大小姐抢过瓶子,将珍珠散倒了进去,摇晃一阵融化。
珍珠散融化之后,成了珍珠水,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看着这神奇一幕,大小姐对药效更加看好。
她倒出一点药水,在伤口处揉搓。
“嗯!”
她有些痛,而且一弯腰,抻着小腿上的伤口,痛彻难忍,涂抹一阵,就痛的支撑不住。
燕七心领神会:“我去找秋香伺候你。”
大小姐哼道:“秋香出去办事了,晚上才能回来。”
燕七道:“那我给你找别的丫鬟。”
“才不要,我可不能让那些丫鬟看到我受伤的糗事。那帮丫鬟,嘴巴没一个把门的,一个丫鬟知道,全府的丫鬟就都知道了,我这家主的威严何在?”
燕七耸耸肩:“那没办法了,大小姐,你忍着痛自己抹吧,我给你声援。”
“声援?”
大小姐看着燕七,美眸泛着一缕莫名的神韵,指了指伤口,冷厉中带着糯软,说道:“燕七,你来给我涂抹伤口……”
“我?”燕七愣住了。
第305章 天下最难猜的谜
燕七很惊诧,嘴巴张开成了o型,盯着林若仙,结结巴巴道:“我没听错吧,你让我给你涂抹伤口?”
林若仙脸颊滚烫,但却执拗的说:“没错,就是你,你来给我涂抹伤口。”
“你没搞错吧。”
燕七指着林若仙细滑的小腿,反问道:“刚才,你的小腿连看都不让我看,现在却要我给你涂抹伤口?你愿意让我摸你的腿了?”
林若仙娇红满脸,鼓足了勇气凝视燕七,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冷酷模样,努努嘴:“少说废话,你是本小姐的贴身助理,涂抹伤口这种精细活儿,你不干,难道还让别人来干?快点,就你了。”
她语气凶悍,态度执拗,看起来坚决无比,好似对此满不在乎,但心里,却像是长了草,草叶摇动,风吹麦浪,弄得心痒意迷。
“那好吧。”
燕七觉得匪夷所思。
女孩家的心思真是奇怪,天下最难猜的谜,莫过于此。
她为了不让窘事传出去,却宁愿让我这个‘坏人’摸她的腿,为她涂抹伤口。
孰轻孰重,大小姐还能不能分得清楚了?
燕七这厮做好事向来积极,更何况,大小姐的美腿莹白如玉,摸起来定然很爽。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疗伤。”
大小姐心里害羞,越是害羞,越要装出一副凶悍的模样,美眸狠狠剜着燕七:“警告你,别乱摸,不然我抓花你的脸。”
“乱摸?”
燕七不屑道:“不好意思,你的腿也就一般般,是萝卜腿。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你瞎说,我的腿很直,怎么回事萝卜腿?你这坏人,非要气死我吗?”
林若仙无可奈何,被燕七占了便宜,还要讥讽自己,这亏吃的太大了。
燕七的手勾着林若仙的腿弯,另一只手沾着药水,按在林若仙小腿上的淤青处,轻揉慢捻,让药水浸入淤青之中。
燕七做事专注,抓着林若仙的美腿,轻揉慢捻,就不在和林若仙斗嘴,任凭她在一边碎碎念。
这坏人怎么不说话了?
大小姐觉得很奇怪,但看着燕七抓着自己的美腿,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身子都滚烫起来。
“难怪这人坏人不说话,原来是被我
的腿给吸引住了,才没有了斗嘴的心思。哼,说什么我的腿一般般,是萝卜腿,没有兴趣,原来都是骗人的。”
大小姐看着燕七那副眼馋的模样,心情陡然舒畅起来,气消了大半。
她灵机一动,冷不防在燕七耳畔叫道:“好看吗?”
她心里想的很好!
她这么问,燕七下意识一定会说:好看,真好看。
如此,就可以趁机嘲讽他了。
可是,燕七却淡淡的说:“你的腿嘛,也就和猪肉拌子一个水平,不知道这算不算好看?”
“去你的,你这坏人。”
林若仙脸色涨红,心里气急,眼眸红红的,抬起娇柔可爱的小脚,作势向燕七头上踹去。
燕七头也不抬,哼道:“别乱动,药水撒了,五万两银子就没了,想动手,你随意。”
“你…哼!”
林若仙冷哼一声。
看在五万两银子的份上,就暂且绕过这厮一回。
燕七抓着林若仙的美腿,就像抓着一截美玉,温软细滑,莹白光润,散发着阵阵的处子幽香。
“嘿嘿,如此美腿,要是穿上一双黑丝,双腿交叠,轻柔蠕动,那该多么诱人啊。”
燕七不敢多想,不然就要喷鼻血了。
他专心的在大小姐伤口处按摩,为了让药水更好的吸收,按摩的愈发轻柔。
林若仙美眸眨动,看着燕七为自己疗伤。
她发现,燕七不说话的时候,就似一颗生发的白杨一般,挺拔,阳光,帅气,唇线刚毅,剑眉入鬓,很有男人味,对女孩来说,特别有冲击力。
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漆如墨,深邃得耐人寻味。
他这么专注的疗伤,很贴身,很柔情。
这一刻,林若仙心灵触动,很是迷醉。
“这坏人,不说话的时候,倒也有几分魅力。”
林若仙心思复杂,想了一阵燕七的好处,却忽然又忿忿的想着:“伪装,都是坏人的伪装!他骨子就是个坏人,千万不要被他帅气温柔的样子所迷惑。本小姐慧眼如炬,认定了他是一个大魔头。”
忽然,燕七手掌加力,更加贴实的按摩在大小姐的小腿上,刺激得大小姐肌肤微微泛红。
大小姐身子一颤,有些受不了了。
她是处子之身,被男人一双大手按在那里,轻柔按摩,更似在挑逗她的身体,勾起了心底深处的情念。
林若仙脸颊绯红,燕七大手滑过之处,生起了阵阵涟漪,身子中酥痒难耐,忍不住想要扭动柔腰,释放身体中的激情。
“嗯……”
终于,林若仙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这叫声,似猫叫,说不出的诱人。
燕七抬头,看着大小姐那张艳若玫瑰的娇脸:“大小姐,你叫什么呢?”
“我,我没叫,坏人,你听错了。”
林若仙急忙捂着红唇,生怕再叫出来。
虽然捂住了嘴巴,但成熟的身体无法掩饰内心的狂热和躁动,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尤其是大腿深处,似痒似麻,恨不得希望燕七大手伸到腿心里面去,使劲的抓上一把才舒服。
十几分钟过去,只是弹指一挥间,但林若仙却似飘上了云端,忽上忽下,游遍万水千山,时间过的无比漫长。
陡然,那双舒爽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若仙正在天上爽着,顷刻间从天上坠落,摔在地上,心都差点摔碎了。
“嗯?”
林若仙睁开眼睛,脱口而出:“揉啊,继续揉啊,怎么不揉了,要用力一点,快!”
燕七似笑非笑:“药水已经用完了。”
“啊?用完了?”
林若仙这才恢复了神智,觉得特别失落。
燕七挑了挑眉毛:“大小姐还要揉吗?左右无事,揉一会儿也行,不过,要收费!”
“去你的。”
林若仙抬腿向燕七踢过去:“揉什么揉?本小姐的腿,岂是你说揉就揉的?”
燕七一闪身,轻轻躲开美腿撩拨。
大小姐一脚踢空,忽然发现,小腿竟然不痛了。
“竟然不痛了?”
大小姐很是惊诧,再看小腿上的伤口,淤青已经明显好转,血丝彻底消失。
她高兴的一下子跳起来,手舞足蹈:“嘻嘻,我的腿不会留疤啦,本小姐太高兴了,神药,真是神药呢。”
燕七撇撇嘴:“真是没有跳舞的天分,像是一只泼猴。”
大小姐抓起一根笤帚,气急败坏的追击燕七:“你给我站住,信不信我打死你?”
第306章 冤枉啊我!
燕七一路飞奔回到房中,锁上了门窗。
砰砰砰!
大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鞭子,拼命抽打房门,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坏人,敢骂我是泼猴,我看你才是泼猴,有种你出来,看我不把你抽的屁股开花。”
林若仙这么一喊,很多丫鬟和家丁都围了过来。
林若仙气疯了,旁若无人,祭祖砸门:“燕七,你给本小姐开门,你跑得了吗?”
燕七翘起半扇窗户,探出头,看着大小姐红艳诱人的脸蛋,笑道:“大小姐,那么多正经事不做,你却偏偏要和我做这些不正经的事,我实在不能满足大小姐的要求。大小姐,你就死心吧。”
一帮丫鬟议论纷纷,脸上挂满了窃笑。
“我刚才还奇怪呢,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小姐追逐七哥,是要做不正经的事啊,至于什么不正经的事,那就不可说了。”
“还能是什么不正经的事,自然是男女之事喽。”
“七哥这么帅,大小姐看了也动心呀,哎,还是大小姐厉害,其实,我也想和七哥做些不正经的事情呢。”
……
大小姐哪里想到这些丫鬟犯了花痴,竟然误会自己和燕七有男女之事。
她又气又羞,指着那些丫鬟发飙:“都没事做了,跑来碎嘴?谁再敢七嘴八舌,造谣生事,本小姐把她赶出林府。”
众丫鬟慑于大小姐的淫威,捂着嘴巴,不敢再说话。
林若仙使劲踹门。
燕七道:“大小姐,你就放过我吧,我现在太累了,想要找我做那些事,你晚上来好了,我给大小姐留一扇门……”
哄!
众丫鬟憋不住笑。
林若仙气坏了:“笑什么笑?散去,都给我散去,谁敢继续围观,我真把她赶出去。”
一帮丫鬟呼啦啦跑开,却都不想走,站在院子外面探头探脑,想要看看林若仙能不能闯进燕七的家。
林若仙透过半扇窗户,怒视燕七:“谁要和你做不正经的事了?你污蔑我的名誉,我岂能饶你。”
燕七道:“大小姐知道我所说的‘不正经的事’是何意吗?”
林若仙娇脸绯红:“那还用说,自然是男女之事了。”
燕
七哈哈大笑:“大小姐也太污了吧?”
林若仙翘起红唇:“难道你指的不是男女之事?”
燕七摇摇头:“在我看来,林家的正经事只有一个,那就是粉碎林逸鸿、林逸图兄弟的阴谋,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是不正经的事。”
“好啊,燕七,你又下套耍我。”
林若仙羞愤不已,这时候才明白过来,燕七所说的不正经,与自己理解的不正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难道本小姐很污吗?为什么一提到不正经,本小姐就想到男女之事?这样我很丢脸诶。”
不过,提到林逸鸿、林逸图兄弟的阴谋,林若仙身子一颤,心里似压了千斤巨石,再也没有心思胡闹,挥舞鞭子,怒视燕七:“坏人,那你说点正经的,三天之后,如何粉碎林逸鸿兄弟的阴谋?”
燕七道:“那你得先保证,以后不许为难我,不就是随口说你跳舞似泼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权当活跃气氛了。”
“不行!”
林若仙挺起胸膛:“本小姐岂能容你随意亵渎?这事没完。”
燕七哼道:“那也好,不过,大小姐,我被你吓到了,脑子一乱,居然想不出破坏林逸鸿兄弟的计划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坏人,又威胁我。”
林若仙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咬着银牙,恨恨道:“本小姐大人要大量,不屑与你这坏人计较,泼猴这件事,就随风而逝了。”
燕七拍拍手,盯着林若仙高耸的胸脯,赞叹道:“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胸怀宇内,不是一般的大啊。”
林若仙捂着胸口,这厮分明是一语双关,说我的胸大呢。
哼,还算你有些见识!
林若仙道:“说吧,你要如何退敌?”
燕七向林若仙招招手:“你附耳过来。”
林若仙心生警惕:“干什么?”
燕七道:“法不传六耳,被别人听到,就不灵了。”
“这厮故弄玄虚!”
林若仙碎碎念,但也知道干系重大,急忙附耳过去。
燕七探出头来,贴在林若仙耳边吹气。
林若仙耳朵酥痒,心里起了阵阵涟漪,这感觉好奇妙,似天雷勾动地火。
燕七小声嘟囔
:“大小姐,你要找来三十个郎中,一定要那种知名的,给他们许以重金,且不许任何人泄露秘密。而且,这些郎中一定要会采血,手艺要精湛。三天之后,这些郎中必须出现在林家祠堂,我有大用。”
林若仙忍受着欲罢不能的酥痒,糯糯的问:“三十个郎中?要他们何用?这与粉碎林逸鸿的阴谋有关系吗?”
燕七点点头:“当然有关系啊。哦,对了,再准备十条狗,九条猪,八头牛。”
林若仙更加惊诧:“还要准备狗、猪、牛?这是什么鬼?和祠堂对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照做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燕七激动点头,嘴唇刚好亲在了林若仙的耳垂上。
“嗯哼!”
林若仙冷不防受了刺激,一声嘤咛,身子酥软,急忙抓着窗户,才没有倒下去。
不然,可出糗了。
林若仙如娇似嗔,美眸含羞带愤,怒视燕七。
燕七举起双手,讪讪道:“误伤,大小姐,纯属误伤。”
林若仙咬着牙:“燕七,你说怎么办吧?”
燕七想了想:“倒是有一个办法。”
“说!”
“大小姐,你可以亲回来,这样咱们就各不相欠了。”
“我亲你个大头鬼。”
林若仙一声娇喝,抬手,就是一鞭子抽过去。
燕七早有防备,啪的一下合上了窗户,任凭林若仙如何叫阵,他也不应声,做起了缩头乌龟。
“这坏人,居然敢亲我?害羞死了。”
林若仙刚说完了这句话,一抬头,就发现周围又围满了丫鬟。
“哎,不好!”林若仙一下子傻眼了。
丫鬟们又开始八卦起来。
“我就说嘛,大小姐和燕七绝对有事,这都亲上了。”
“大小姐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刚才,两人趴在窗口,耳鬓厮磨,就是亲嘴呢。”
“大小姐和燕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
“啊!啊!啊!”
林若仙丢掉鞭子,捂着耳朵,一阵歇斯底里的娇喊。
“完了,完了,我的名声彻底被燕七给毁了,我真的没亲他,没亲他!冤枉啊我!”
第307章 跳梁小丑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林逸鸿、林逸图兄弟杀气腾腾,带着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直奔林家祠堂。
这次的场面尤为壮观。
不仅仅是七十二路族长出现在祠堂之中,他们的子女也悉数到场,每个都是重量级人物。
其中,包括林逸鸿的儿子——林若雷,林逸图的女儿——林如意。
尤其是林若雷,大摇大摆,走路直晃悠,心里特别兴奋。
因为,只要林逸鸿抢到了家主之位,他身为林逸鸿的儿子,就是下一任林家家主了。
如此权势,岂能不兴奋?
林若仙、燕七等人还没有在祠堂出现,只有林若山在祠堂中招待各位族长。
林若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品着香茗,嗑着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地。
林若山看不下去,对林若雷道:“这里是林家祠堂,你不要乱扔东西,对祖宗不敬。”
“呵呵!”
林若雷不屑的扫了林若山一眼,讥讽道:“这是我林家的祖宗,你又不是林家子,我吐瓜子皮,干你鸟事?”
这一句话就犯了林若山的逆鳞,脸刷的一下红了,大吼大叫,拳头砸向林若雷,虎虎生风:“你说谁不是林家子?有胆你再说一遍,看我不弄死你。”
林若雷油头粉面,身子被酒色掏空,哪里是三百斤重的林若山的对手,吓得赶紧躲到人群中间,结结巴巴道:“谁不知道,你的血和林逸轩的血液不相容,你当然不是林家子了。”
众人哄然大笑。
林若山的脸憋得紫红,随手抓过一把切西瓜的菜刀,高高举起,盯着林若雷,一字一顿道:“我就是林家子,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子,你再敢污蔑我,我定然杀了你,宁愿赔命,也要弄死你。”
“你……你疯了……”
林若雷没想到林若山这么虎b,吓得似缩头乌龟,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刺激林若山。
林若山怒气冲冲,心里却难过到了极点。
如此谣言,何时方休!
林逸鸿盯着林若山,讥讽道:“这是林家祠堂,你高举菜刀同室操戈,岂不是不敬祖宗?”
林若山虽然混帐透顶,但骨子里却是个敬天法祖之人,默默的放下了菜
刀。
林若雷一看林若山丢了菜刀,又来劲了,奚落道:“你还嚣张什么?等我爹做了林家家主,就把你赶出林府,林府有你在,简直是侮辱门楣。”
他虽然说着侮辱林若山的话,但也只敢躲在人群中碎碎念,不敢出去直面林若山。
众家主闻言,回眸看着林若雷,心生不满,觉得这小子就是个二五仔,看不出眉眼高低。
毕竟,这是林家祠堂,岂能没事找事?
人家林若山就比你做的好多了。
林逸鸿回眸狠狠瞪了林若雷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又对林若山道:“林若仙呢,赶紧请她出来,祭拜祖宗过后,我要立刻即位,就任林家家主。林若山,你速去告知林若仙,让她别拖时间,这一次,她休想蒙混过关。”
林若山心里很乱,就当没听到林逸鸿的话,气呼呼的走开,找燕七诉苦去了。
燕七正在大厅中调教那三十个郎中。
许以他们重金,务必完成采血任务。
林若仙看着燕七调教郎中,云里雾里,也弄不明白燕七到底玩什么花样。
林若山走进来,垂头丧气,将林若雷的嚣张说了一遍,拳头攥得紧紧的,气得想打人。
燕七拍了拍林若山的肩膀,安慰道:“大少爷,不必和林若雷那种小人一般见识!你只管放心,今天,我就给你奇冤昭雪,当着林家全族人面前,澄清你林家子的身份。”
“真的?”
林若山闻言,紧紧抓住了燕七的手,激动道:“燕兄,你真要是能澄清我的身份,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做我妹夫我都没有怨言。”
“哥,你胡说什么呢。”
林若仙气得奶疼,狠狠白了林若山一眼,怨他乱说话。
燕七呵呵一笑:“放心,大小姐,我对你不来电。”
“哼!”
林若仙愤愤道:“少臭屁了,我也看不上你。”
林若山搓搓手:“吉时已到,咱们去祭拜祖宗吧?”
林若仙攥紧了粉拳:“走,今天务必要灭了林逸鸿的风头,林家,绝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等等!”
燕七摇摇头:“我还在等一个人。”
林若仙问:“谁?”
外
面刚好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林若仙抬头一看,竟然是一身官服的冷幽雪,身后还带着一帮全副武装的捕快。
燕七点点头:“等的就是冷捕司。”
林若仙非常诧异:“林家家族中事,怎么请了冷幽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七挤眉弄眼:“请冷幽雪来镇场子,难道不行?这么多人,说不定会闹出大乱子呢。”
林若仙一想也对,暗暗赞叹燕七想的周到。
燕七又道:“其实,冷捕司此来,还有其他的用处。”
林若仙问:“什么用处?”
燕七神秘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林若仙上前和冷幽雪寒暄了几句。
冷幽雪的性子冷淡,也不爱多说话。
而且,想着燕七给林府做家丁,多半是因为看上了林若仙,心里就有些不爽,因此也更不爱搭理她。
冷幽雪和林若仙搪塞了几句,就跑到燕七面前:“林家祭拜宗祠,要我这个外人来干什么?”
燕七哈哈大笑:“你是金陵的父母官,怎么是外人呢。”
冷幽雪撇撇嘴,揶揄道:“扯没用的干嘛,要是那么说,我还是你的母亲了?燕七,快来拜见娘亲。”
燕七坏坏一笑,上前抓住冷幽雪的胳膊,整个人都扑上来,撒娇道:“娘,我饿了,我要吃奶,我要吃你的奶……”
冷幽雪羞得面红耳赤,一把将燕七推开,支支吾吾道:“臭流氓,不要脸,你吃谁的奶,真是烦死人了。”
林若仙虽然觉得燕七无耻,也不禁开怀大笑。
林若山赞叹不已。
看燕兄的泡妞手段,别具一格,我真得好好学习。
燕七向冷幽雪耳语了几句。
冷幽雪脸颊泛红,点点头:“大坏蛋,我就知道你叫我来,是为了狐假虎威。”
燕七拍手:“你说的没错,我是聪明的狐狸,要借助你的虎威啊,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吗?”
“滚!”
冷幽雪赶紧捂住屁股,害怕燕七动手来摸。
别人不敢摸她的屁股,但燕七绝对敢。
燕七很有范儿的招手:“各位美女,咱们走着,跟我去会一会林府第一反骨仔。”
第308章 不知天高地厚
“林若仙、燕七怎么还不来?”
林逸鸿急的来回踱步,脸上怒意冲冲:“林若仙倒也罢了,虽然聪颖,但一届女流,能有什么作为,就担心燕七这厮,该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吧?”
林逸图深以为然:“没错,这厮太精明,不得不防。”
一边的林若雷又跳出来,讥讽道:“那个叫什么燕七的,不过是一个小家丁,算什么大人物吗?爹,六叔,你们如此忌惮他,不觉得好笑吗。”
林逸图道:“雷子,你是不知道燕七的厉害,这厮虽然是个家丁,但却极为厉害。”
“厉害个屁!”
林若雷啐了一口:“就算燕七真那么厉害,但敢挡我的道,我也能做了他,我雷少怕过谁?”
“怕过谁?”
林逸鸿白眼一番:“畜生,你刚才被林若山吓得夹着尾巴,惶惶如丧家之犬,还吹什么吹?”
“爹……”
林若雷被林逸鸿戳破了面子,很丢脸。
众族长也哄然大笑。
早有人看不惯林若雷这草包,只是因为他是林逸鸿的儿子,没人指出来而已。
林若雷却不服输,咬着牙道:“爹,我只是不和林若山一般见识而已,这厮都不配姓林,我懒得理他,但是,这个叫燕七敢挡我的道,那就必须弄死他。”
林若雷眸然回首,拍了三下手掌。
最后排当众,窜出十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
一个个光着膀子,露出狼头刺青。
狼头凶狠,一看就不是善类。
林逸鸿眯着眼睛:“他们是谁?”
林若雷得意洋洋道:“这几个可是从苏州狼头帮请来的保镖,厉害着呢,麻痹的,刚才林若山逞强时,我的狼头保镖不在,倒是便宜了林若山。哼,要是现在林若山还敢发飙,我弄不死他。”
林逸鸿摇摇头:“这是林家祠堂,你弄这些保镖干什么,不知道会犯了众怒吗?”
众族长看着这些人光着膀子,满脸横肉,心中极其不满,但现在以林逸鸿为首,众人都不好说什么,但心里不满是一定的。
林若雷不屑大笑:“爹,你也太迂腐了,就算这里是林家宗祠
,也不过是一间屋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林家的祖宗真能显灵?老子怕个鬼?”
林逸图摇摇头:“雷子,你把这些保镖弄走。”
“迂腐之极。”
林若雷撇撇嘴:“我雷少办事,向来就是横!那个叫什么燕七的,不是牛掰吗?巧舌如簧?还是机智诡辩?看我一会就把他给做掉,拳打脚踢,扔出祠堂,又能如何?”
“你们这些老一辈,就是不开窍,还和燕七玩什么智慧?一顿乱拳,先把燕七干倒,给他们个下马威,他们还不吓死?”
“燕七一倒,还有谁敢炸刺儿?林若山就是一头猪,只等着被宰,林若仙一届女流,能掀出什么浪花?”
林逸鸿一听,眼前一亮,也觉得有理。
只要先声夺人,把燕七弄到,其他人就好对付了。
反正,胜者为王。
只要能夺得家主之位,无论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林若雷也非常得意,带着十几个狼头保镖堵在门口,搬过一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鼻孔朝天,不耐烦的等着燕七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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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后,燕七、林若仙、林若山、以及管家曲风、王直白、孙声等人,出现在祠堂门口。
身后,还跟着三十多名郎中,每名郎中后面还有诸多学徒,一眼望去,浩浩荡荡一片。
后面,还有很多家丁牵着狗,拉着牛,赶着猪,总之呼呼啦啦,跟来了一大片。
冷幽雪带着捕快跟在最后,一时间倒是没有人发现他们。
燕七带着人踏进门槛,摆摆手:“大家都来了?呵呵,林家族人男女老幼齐聚一堂,真是热闹。”
众人俱都站了起来。
按照林族规矩,祠堂祭拜,要敬天法祖,林若仙身为族长,乃是林族之首,地位最高,林家分支的族长见了林若山,必须起身行礼。
包括林逸鸿、林逸图这兄弟俩,虽然他们势力强大,要把林若仙赶下台,现在也得起身行礼,这是规矩,就算是装装样子,也得照做。
众族长俱都行礼。
唯有林若雷没有站起来,翘着二郎腿,满脸鄙夷的看着林若仙,吐出一片瓜子皮,
讥讽道:“昨日黄花还摆谱?不嫌丢人?”
燕七斜眼扫了一下林若雷,在他身后那十个纹着狼头的大汉身上扫过,露出会意的笑。
林若山心领神会,向燕七耳语了一番。
燕七点点头,笑的更灿烂了:“这厮是林逸鸿儿子啊!果然被我料中了,想和我玩阴的?呵呵,你长了几个脑袋啊。”
林若仙就当没看到林若仙,走向高台,优雅的摆摆手:“大家辛苦,都坐下吧,想我林族枝繁叶茂,何等气概!平日林族聚会,没有一次聚齐,就算是年底利润分红,也找人带领,拒不到场。没想到,唯有在弹劾族长之时,却齐聚一堂,仙儿见此一幕,心中不胜唏嘘。”
众人被林若仙不生不响的讥讽了几句,脸颊潮红,俱都低着头,不敢和林若仙对视。
林逸鸿、林逸图等人脸皮奇厚,自然不把林若仙的话当作一回事儿,他们两人的目光定格在燕七身上。
看着燕七满脸淡定的笑,从容不迫,那股气势根本不像是投降的样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燕七这厮笑容可掬,一点不像沮丧的样子啊。”
“四哥,燕七一定藏有计划,不得不防。”
林逸鸿和林逸图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最离奇的是,这厮怎么还牵着狗、拉着牛、赶着猪来的?这里到底是林家祠堂,还是动物园啊?
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你望我,我望你,都分外诧异,不明燕七在搞什么猫腻。
众人落座。
燕七也跟着进来。
“站住!”
林若雷一声轻蔑的笑,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燕七:“你就是卑贱的家丁燕七?”
燕七呵呵一笑:“这位瘫子叫我?”
林若雷大怒:“你骂谁是瘫子?”
“骂你?这是骂吗?”
燕七盯着林若雷:“你若不是瘫子,为何众人起身向林家家主行礼,你却仍旧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又或者,你不是瘫子,而是个瞎子、聋子?”
“你……你敢辱我?”
林若雷一下子跳起来,憋的满脸紫红,却无言以对。
第309章 年纪轻轻腰不好
论口舌之犀利,谁能胜得过燕七?
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
林若雷憋了好半响,满脸猪肝色,伸手指着燕七,恼羞成怒:“好啊,你一个小小家丁,地位卑微,竟然敢讥讽我,当我雷少这响当当的名号是白叫的吗?我爹是林逸鸿,我就是林家下一代林家家主,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讽刺于我,你不想活了吗?”
燕七看着暴跳如雷的林若雷,不屑道:“呦,竟然站起来了?看来你不是瘫子,更不是瞎子、聋子。那我就奇怪了,林若仙是林家家主,你身为林逸鸿之子,见到林家家主,为何不行礼?”
“你难道没有一点家教吗?你还有脸提你爹的名号?你爹就养出这么一个不知礼数的儿子吗?如此逆子,竟然在林家祠堂蛮横无理,无视祖宗,你让你爹如何面对林家列祖列祖?”
他转头看向林逸鸿,严词质问:“林逸鸿,你连儿子都教育不好,竟然还想做林家家主,你让我等如何信服于你?”
“这……”
林若雷气急败坏:“燕七,你少给我爹戴帽子。”
燕七扑哧一笑:“现在你急了?晚喽,这就是你装瘸的代价。”
又转头看向林逸鸿:“你儿子如此不知礼数,不知道你怎么看?你要给个交代吧,毕竟林家子弟都看着呢。”
林逸鸿又气又愤,没想到燕七如此凶悍,口舌如刀。
这一关必须得过,不然,就说明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又如何服众?
林逸鸿蹙眉,不停的向林若雷使眼色。
林若雷无奈,咬着牙,直着腰,向林若仙作揖,小声嘟囔应付了事:“林若雷拜见家主。”
燕七冷哼:“你站的好直啊,是不是腰间盘突出?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你媳妇有苦说不出啊。”
哄!
众人哄笑。
林若仙也偷偷抿嘴娇笑:“这混蛋,还关心人家媳妇的幸福,你管的也太宽了。”
林若雷气疯了,无奈之下,只好对着林若仙九十度弯腰:“林若雷拜见家主。”
声音很小,应付了事。
燕七哼道:“哑巴说话就是没声。”
靠!
林若雷脸颊涨红,气结于胸,忍着
怒气,大声道:“林若雷拜见家主。”
燕七拍手:“这还差不多。”
林若仙横了林若雷一眼,视若不见,又望向了众位族长。
“竟然敢鄙视我!”
林若雷被燕七折腾得颜面尽失,伸手指着燕七,牙都快咬碎了:“燕七,现在轮到我来收拾你了。你一个小家丁,有什么资格进入林家祠堂?你给我出去,这祠堂只有林家子弟才能进来,与你这小家丁何干?”
燕七笑了:“我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更是大少爷的书童,凡是大小姐和大少爷出现的地方,我皆可出入,这难道不是规矩?而且,我有没有资格进入林家祠堂,也是林家家主说了算,关你林若雷鸟事啊。”
林若雷得意道:“我爹马上就成为林家家主了,他不会让你进入祠堂的。”
燕七哈哈大笑:“真是不好意思,想要赶我走,就等你爹当上家主再说。但现在,大小姐是家主,容不得任何人指手画脚。”
“而且,你这人素质真有问题,你爹还没当上家主呢,你就这么狂傲,不近人情,若是你爹坐上家主之位,你还不得把尾巴翘到了天上去。”
“你……你竟然如此侮辱我,我岂能容你。”
林若雷恼羞成怒,气势汹汹指着燕七:“好啊,燕七,我身为林家下代家主的公子,让你滚出祠堂,你竟然不滚,还巧言善变,真是气煞我也。但为了维护林族的威严,不让林家祠堂为外人染指,我必须用非凡手段,将你赶出林家祠堂。”
燕七饶有兴趣的问:“你有什么非凡手段?”
“哼,当我雷少是白混的吗?”
林若雷指了指身后那些纹着狼头的保镖:“看到没,他们壮如牛,都是下死手的主儿。你若是不识相,就把你扔出去,摔个半死。”
燕七故作慌张,后退一步:“你……你竟然要用蛮力,你还讲不讲道理?”
“哈哈,燕七,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林若雷很得意,大呼小叫:“你个小家丁,竟然不知道我雷少的厉害!我告诉你,在这金陵城,我黑白两道通吃,谁敢不给我雷少面子?你竟然还和我讲什么道理?麻痹的,我的拳头就是道理。”
燕七微微一笑:“拳头就是道理?”
“当然!”
林若雷昂着头,挥舞拳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燕七点点头:“既然拳头就是道理,那我的道理也很厉害。”
“燕七,你有个屁的道理。”
林若雷狠狠挥舞拳头:“兄弟们,给我上,燕七强闯祠堂,蓄意闹事,给我把他扔出去。”
身后那帮狼头保镖一拥而上,冲上燕七。
燕七一动不动,保持微笑。
林家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看得心惊肉跳。
这帮狼头保镖一看就不是好人,个个面带凶狠,身上都是刀疤,手里还有凶器。燕七被他们抓住,还不得摔个半死?
林逸鸿和林逸图对望一眼,心里却有些兴奋。
管他三七二十一,真要能把燕七给灭掉,也就算大局已定。尽管理亏,但是成王败寇,只要做了家主,一切都好说。
“冷幽雪在此,不得妄动!”
后面传来一声娇喝。
“冷幽雪?金陵捕司冷幽雪?”
林逸鸿、林逸图对望一眼,隐隐觉得不妙。
嗖!
一道靓丽的身影从最后面飞扑而来。
娇美的身影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三寸金莲蜻蜓点水,半空中全是脚影。
连环飞腿。
砰砰砰!
那十个狼头保镖胸口如遭重击,纷纷倒地,口吐鲜血,手中的砍刀再也拿不起来,当啷啷砸在地上。
林若雷看得傻眼了。
“什么鬼啊!起来,都起来啊,哥几个,你们可是十个人啊,竟然不抵人家一招?起来,都起来啊。”
可是,这帮狼头保镖都受了内伤,胸腹剧痛,一时半刻哪里能站得起来?
林若雷这下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面,涌上来十几个捕快。
林逸鸿也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刚才也没看到冷幽雪啊,更没有看到这些捕快。难道,他们都藏在后面?奶奶个熊,好像中了燕七的奸计了,靠他娘啊。”
冷幽雪身子站的笔直,锋刃一挥,指向那些狼头保镖,冷冷道:“来人,把这些家伙绑了,带到衙门审问。”
第310章 胳膊拧不过大腿
“慢着!”
林若雷急忙伸臂,挡在众捕快面前,大声咆哮:“冷捕司,我们林家祭拜祖宗,你一个外人,与林家毫不相干,为什么横插一脚?这里是林家,你擅闯林家宗祠,真是岂有此理!出去,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横插一脚?此言差矣。”
冷幽雪玉面寒霜,凤眉一挑,杀气凛然道:“我乃金陵捕司,有督办金陵治安之责。而且金陵律法有规定,但凡有聚会、喧哗、热闹之地,公共演讲之处,必有捕快跟随,以防发生偷窃、踩踏、行凶、逆反之事。”
“林家枝繁叶茂,人员超过七百,且身份不凡,如此隆重聚会,万一发生了踩踏斗殴之事,本捕司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所以,为了林家的安宁,为了金陵治安,本捕司有义务,且必须亲自督察。这是本捕司职责所在,任何人不得抗拒。谁敢抗拒,那就是与朝廷作对,与官府作对。”
“这……”
林若雷闻听冷幽雪之言,憋得哑口无言,久久无法应对。
人家冷幽雪连官府、朝廷都抬出来了,你还能说什么?
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个人再厉害,也不是官府的对手啊。
林逸鸿、林逸图两人面面相觑,也无法奈何冷幽雪。
——官府这顶帽子实在太大了。
两人脸色阴沉,相互对望,预感有些不妙。
冷幽雪一双冷眸在林若雷惨白的脸上扫过,又和燕七对望一眼,美眸轻轻眨动,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才那翻言辞,就是燕七教她说的。
这完全是拉大旗作虎皮,冷幽雪深深不以为然。
但没想到,这一番话说出来,真的把林若雷给震住了,就连老谋深算的林逸鸿兄弟二人也被弄傻了,惶惶然不知所措。
冷幽雪本来是替燕七擦屁股来的,算是假公济私。
但是,当她看到那十个携带凶器的狼头保镖时,兴奋的美眸放光,像是一头饥饿的母狼。
最近有几件行凶案子,遗留下来的线索,正行狼头标记。而这几人,竟然有狼头纹身,且手持凶器,一身杀气。
难道……与他们有关?
冷幽雪格外开心,美眸瞟了燕七一眼,充满
风情:这坏人,真是我的福星。
燕七这厮,每次都会歪打正着、帮她的忙。
自从邂逅了燕七,她连破大案,又升官,又发财。
小日子美滋滋。
冷幽雪再一次怒喝:“来人,将这些狼头保镖押回衙门。”
“不行!”
林若雷吓了一跳,赶紧制止。
这些保镖可是他从苏州一个阔少那里借来装威风的,万一这些保镖被抓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在道上混?
一,显得他无能,连个保镖都保不住。
二,苏州这位纨绔大少小肚鸡肠,要是他的人被抓了,还不得迁怒自己。而且,那厮的手段太过骇人,不得把自己给弄死啊。
林若雷虽然害怕冷幽雪,一看她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就吓得腿肚子抽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冷幽雪叫板。
“冷捕司,你负责协调祭祀大会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抓人?他们不过是我的保镖而已,你这是越权。”
“为何抓人?”
冷幽雪冷冷道:“第一,这十个狼头保镖光天化日之下,蓄意伤寒燕七。第二,他们手拿砍刀,这是管制刀具,岂容随意携带?第三,他们身上有狼头纹身,刚好与本捕司追查的案子有些关联,我将他们带走审问,乃是合情合理,有何不妥?”
“这……”
林若雷支支吾吾道:“不能带走他们,他们无罪。”
冷幽雪轻蔑一笑:“既然他们无罪,我审问一番,就放他们回来,可你为何怕我带走他们?”
林若雷结结巴巴道:“无罪,他们当然无罪。”
“那你还担心什么?放心,我审审就把他们放回来。”
冷幽雪一阵冷笑,挥挥手。
洪海等人像是一群狼,一哄而上,将狼头保镖全部抓了起来。
“不要!”
林若雷吓得浑身一哆嗦,盯着冷幽雪,恨恨道:“我的这些保镖后台很硬,你得罪了他们,不怕丢官吗?”
“丢官?”
冷幽雪翘起红唇,抽出宝剑,迎风舞动,幻化出绚烂光晕:“不提这个,还则罢了,你一提这个,我倒是有些想法。这些狼头保镖后台很硬,他们的后台是不是也一样为非作歹,或者更甚?看来,我
倒要深入挖掘一番了。”
“来人,速速将狼头保镖压入大牢,严刑逼供。今晚,若不审问出他们的罪行,这月的奖励一律扣除。”
“是!”
洪海等人齐声答应,像是抓猪一般,将这些狼头保镖给押了出去。
“别,别啊。天啊,完蛋了,这下完蛋了。”
林若雷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本意是想要挟冷幽雪,逼她就范,却没想到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竟然激怒了冷幽雪,连狼头保镖的背后势力都要一并调查。
天啊,我捅了多大的篓子啊。
燕七看着冷幽雪耍够了威风,才拍拍手,道:“各位,不要被几个歪瓜裂枣抢走了头条新闻。今天,我们要做正经事,祭拜祖宗,遴选家主,其他的事情,都让它随风而去吧。”
“随风而去?”
林若雷看着燕七那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模样,特别生气。
他害怕冷幽雪,但却不怕燕七。
林若雷怒气冲冲站在燕七面前,指手画脚:“你一个小家丁,竟然还想出风头,告诉你,今天我爹做定了林家家主,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今天你就会被赶出林府,哈哈,你即将失业,知道吗。”
燕七笑了:“那就拭目以待吧。”
林逸鸿害怕夜长梦多,迫不及待看向林若仙,催促道:“你还等什么,赶紧让位吧?”
林若仙盯着林逸鸿,不卑不亢道:“四叔急什么?难道抢到家主的位子,比祭拜祖宗更加重要?你眼里还有林家的列祖列宗吗?”
“哼!少给我扣帽子。”
林逸鸿脸颊潮红:“祭拜祖宗,立刻祭拜祖宗。”
林若仙率领众人祭拜祖宗,瓜果桃李、猪牛羊三牲等,俱都供在林家祖宗牌位面前。
林若仙跪在父亲的灵位前,看着父亲那张画像,心里难过,眼泪簌簌流下,磕头,哽咽道:“父亲,女儿无能,没能管理好林家,女儿辜负了您的嘱托,女儿心里好乱,女儿好累啊。”
她低声啜泣,无语凝噎,悲伤至极。
那些族长看到林若仙一个弱女子,在林逸轩的灵位前,哭成了泪人,纷纷低着头,有些心虚,更觉得愧疚。
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不是太过了?
第311章 坑爹的货
林若雷看在眼里,一声冷哼:“装腔作势,真会演戏!眼泪值几个钱?林若仙,你哭够了没?谁不会哭,这玩意多简单啊。你哭完了马上和我爹交接,林家家主之位,早就该是我爹的了。”
众人侧目而视,心里忿忿。
林逸鸿跪在一边,狠狠瞪了林若雷一眼,暗恨这小子实在不知进退,竟然在如此庄重关头大放厥词。
孽子啊!
燕七走过来,盯着林若雷望去:“你的意思,大小姐是在假哭喽?”
林若雷撇撇嘴:“那还用说?这就是假哭,谁不会啊。”
燕七道:“既然如此,你也当众假哭一个呗,你要是也能哭的似大小姐这般伤心欲绝,我们就认为大小姐是在假哭。”
“我……”
林若雷这厮满心兴奋,等着他老爹接掌家主之位,又怎么可能哭的出来?
“怎么?你哭不出来?”
燕七看着林若雷,讥讽道:“既然你哭不出来,凭什么说大小姐是假哭?当着林家列祖列宗的面前,你言辞如此轻浮,取笑大小姐,你对祖宗还有敬畏之心吗?如此不肖子,还配姓林吗?”
林若雷被燕七夹枪夹棒一顿臭骂,整个人都懵了。
燕七冲到林若雷面前,手指中扣着一粒石子,偷偷砸向林若雷的膝盖,一声雷霆怒喝:“还不跪下,向林家列祖列宗谢罪。”
“让我跪,你燕七算老几……”
林若雷还没说完话,膝盖处被石头击中,腿弯承受不住那股猛烈的力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还要挣扎着站起。
燕七一个箭步抢上来,按在他的肩膀上,满脸笑意道:“林若雷,很好,你能下跪,林家的祖宗十八代勉强就原谅你了。”
林若雷这个气啊。
被燕七按住了肩头,林若雷很不愤,想挣扎着站起来,但肩膀上像似压了一座山,竟然起不来。
林若雷彻底懵了:靠啊,燕七的气力这么大!
燕七压着林若雷跪下,回眸对众人说:“各位,大家知道大小姐为什
么哭吗?”
众人摇摇头,真心不知道林若仙为何哭的这般伤心——以她刚毅决绝的性子,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燕七叹了口气,幽幽道:“在座的都是林家老人,年轻之时,与大小姐的父亲林逸轩并肩战斗,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也正是因为各位上下一心,精诚所至,才让林家进入金陵十大富豪之列。”
“大小姐继承了父亲的遗愿,以弱女之身,凭一双三寸金莲,走遍大江南北,为延续林家辉煌,可谓鞠躬尽瘁,无怨无悔。也是因为如此,大小姐双十年华,貌美如花,却连相亲都成为奢侈。”
“但就算如此,大小姐虽是弱女子,却如钢筋铁骨,从不觉得累,更不会哭。可就在祭祖之日,大小姐却哭了,而且哭的伤心欲绝,这是为什么?”
众族长默默听着,一双双眼眸望向燕七,被燕七吊起了胃口,想听他怎么说。
燕七没有说话,却拿起香案上的一根香烛,轻轻一掰,香烛一掰两半。
他又抓起一把香烛,合在一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掰断。
众人见状,眉头紧蹙,隐约明白了什么。
燕七娓娓道来:“常言说得好,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林家,就如同这脆弱的香烛,大家捆在一起,谁也奈何不得,尽管林家遇到困难,但只要众志成城,一定能渡过难关。”
“但是,林家若要分开,就如同这一根根香烛一般,会被其他家族一根根的掰断,。后,林家分崩离析,成为别人口里的食物。”
“而这,也正是大小姐伤心欲绝的原因所在。”
“呜呜……”
闻听此言,大小姐梨花带雨,香肩耸动,哭的更厉害了。
众族长你望我,我望你,满脸通红,心里的愧疚更甚,更有族长眼圈红红的,暗暗摇头。
但他们之中有些人被林逸鸿威胁,有些人让拿了林逸鸿的好处,谁也无法抽身。
现在,只能做一叶扁舟,随着海浪四处飘摇了。
林逸鸿、林逸图看着燕七,气的鼻子都歪
了。
林逸鸿眼中冒火:“麻痹的,燕七这厮真会煽情啊,偏偏在祭祖之时,一顿狂煽,算你厉害。”
林逸图忿忿嘀咕:“林若仙又争取到了许多人心,四哥,咱们要赶紧动手,被燕七说的越多,咱们越不利。”
燕七走到大小姐身边,轻轻叫道:“大小姐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美了。”
林若仙梨花带雨,美眸白着燕七:“还不都怨你,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人家本来仅仅是伤感而已,现在被你弄得泪满衣襟,怨你,怨你,都怨你这坏人。”
大小姐怎么还向我撒娇啊。
燕七递过绣帕:“别哭了,赶紧擦擦眼泪,好戏马上要登场了。你看,林逸鸿兄弟上来了。”
大小姐低头拭泪,随手就把手帕装进了袖口。
燕七挠挠头:大小姐把我的绣帕没收了。
这是何意啊?
我若没记错的话,在大华朝,小姐收了公子的绣帕,就代表钟意公子的意思吧。
嘿嘿!
这么说,大小姐喜欢我?
燕七正在臭屁,林逸鸿兄弟二人却气势汹汹上了高台。
林逸鸿盯着林若仙,先声夺人:“祭祀完毕,你现在可以让位了吧?”
燕七接话:“让位可以,但是让给谁呢。”
林逸鸿挺胸抬头:“这还用问,自然是让给我了。”
林逸图附和道:“四哥乃是林家的精神领袖,由四哥领导林家,乃是众望所归。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不等众人附和,林若雷站起来,指着众族长,眼神凶悍,威胁道:“一个个放聪明点,该怎么站队心里没数吗?可千万别让我发飙,我雷少在金陵,黑白两道通吃。”
众人心里忿忿,敢怒而不敢言。
林逸鸿狠狠瞪了林若雷一眼,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祠堂。
真是一颗老鼠屎,腥了一锅汤。
这厮太尼玛坑爹了。
燕七盯着林逸鸿,摇摇头:“你继承家主之位?呵呵,恕我直言,似乎不合规矩吧?”
第312章 白热化
“我怎么不合规矩?”
林逸鸿气势汹汹,仰着头,逼近燕七,像是一头发疯的恶狼:“我乃林家元老,商界精英,人脉广泛,而且,我备受推崇,在座的所有人都支持我,我若不合规矩,那又谁能合乎规矩?”
林逸图在一边上纲上线,呼吁各个分支的族长支持:“大家来说,我四哥当选林家家主,合乎规矩吗?”
有一部分族长是骑墙派,不会反对,也不会同意。
而且,他们被燕七一番煽情的话弄得意兴阑珊,很同情林若仙,自然不会附和林逸图。
但毕竟有一部分族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林逸鸿兄弟站在同一阵线,立刻站起来,高举着胳膊,大声呼唤:“我们支持林逸鸿荣登家主之位。”
声势浩瀚,很夸张,给人很强的视听冲击。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这浩瀚的一幕给击垮了。
饶是林若仙,虽然自诩女强人,见多识广,身经百战,但看着台下那番呼喊尖叫,也怵目惊心,娇柔的身子忍不住打颤,暗暗向燕七靠拢一些。
燕七这厮却见惯了大场面。
麻痹的,弄几个托儿,在下面呼来喝去,制造声势,我就怕你了?放在前世,随便一个明星的演唱会,都比你这个夸张了十倍、百倍。
林逸鸿很得意的缕着胡须:“林若仙,燕七,你说我合乎规矩吗?”
燕七呵呵一笑:“你还是不合规矩。”
“放肆!”
林若雷一下子跳上高台,气势汹汹指着燕七:“你一个小家丁,如何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燕七反唇相讥:“我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受了大小姐的委托,全权处置林家大事,自然有权站在这里。”
“而你林若雷又算什么东西?竟然跳上高台大呼小叫?林逸鸿、林逸图对林家有贡献,上了高台也算差强人意。可你一个纨绔少爷,不通礼仪,不懂谦卑,不敬祖宗,却似癞蛤蟆一般跳出来指手画脚?你还要脸吗?下去,给我滚下去。”
燕七突然发飙,抓起滚烫的茶杯,狠狠砸向林若雷。
“哎呦!”
林若雷被砸中了膝盖,痛的大叫一声,从高台上滚了下来。
众人刚才喊的正欢,却没想到燕七突然发飙,飙声如雷贯耳,中气十足,似钟声一般,在众人耳边响彻不休。
更没想到燕七出手伤人,凶悍似虎。
众人暗暗心惊,没想到燕七看起来朗逸淡然,一旦发飙,却凶狠得与老虎有的一拼。
硬的怕横的。
台下那些大呼小叫的族长立刻闭上了嘴。
诺大的宗祠鸦雀无声。
“哎呀,痛啊,痛!”
林若雷丢了面子,脸红似猴子屁股,看着冷幽雪,大呼小叫:“冷捕司,你也看到了,燕七蓄意伤人,你快点把他抓起来。”
冷幽雪淡淡道:“第一,燕七手里没有凶器,第二,燕七无伤人之意,第三,你破坏了祖宗规矩,第四,你们纯属口舌之争,清官也难管家务事。所以,有此四条佐证,本捕司岂能胡乱抓人?”
“你……”
林若雷闻言,气的想哭。
麻痹的,冷幽雪就是和燕七一伙的,这两人眉目传情,一唱一和,分明是在玩我呢。
这对狗男女,合起伙来整我,我真是憋屈啊。
林逸鸿闻言,眉头紧紧蹙起,非常无力。
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
想要玩点阴的,那是不可能了,冷幽雪就是燕七请来镇场子的。
妈蛋啊,这厮还真有本事,居然请来金陵捕司为他服务,这得多大的面子?
不过,林逸鸿一点也不怕。
凭借自己的人脉,经验,以及人气,就算是正当竞争,也能夺得林家家主的宝座。
林逸鸿向林若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玩花样,挺直腰杆,看向燕七:“燕七,我的人气最旺,支持者最多,商战经验也最为丰富,按照道理,我就是家主的最佳候选人,你凭什么说我不合规矩?”
“燕七,林族子弟都在这里,你身为大小姐的贴身助理,那就代表了大小姐,那就一定要讲道理,不能耍花枪,要以理服人。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前,你说出个道理来。不然,你如何服众?”
燕七哈哈大笑:“在这林家之中,就没有比我更讲道理的人了。不过,我向来看人下菜碟,别人和我讲道理,我自然要以理服人,别人要和我玩阴的,对不起,我自然要以牙还牙。”
林逸鸿一怔,盯着燕七,气呼呼道:“我可是讲道理的人!说吧,我的优势这么多,你凭什么说我不合规矩?”
燕七微微一笑,指了指刚刚站在台上的林若山,一字一顿道:“按照林族族规,大少爷才是家主的第一继承人,林逸鸿,就算你想上位,也不可能抢在大少爷前面。”
“什么?你指的是林若山?”
林逸鸿闻言,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燕七啊燕七,我当你有什么底牌呢,害得我白白担心一场。原来,你指的就是林若山啊!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众人交头接耳,看着台上的林若山,指指点点。
燕七看着林逸鸿:“不知道哪里好笑?”
“这还不够好笑吗?”
林逸鸿笑够了,指着林若山,大声呵斥:“在座的诸位,谁人不知,林若山根本不是林家的家生子。虽然他名义上是大少爷,但骨血却非林家亲生!我们可以供着他,任由林若山做他的纨绔少爷,吃喝嫖赌,但是,让他执掌林家,却万万不行。”
林若山闻言,气的呼哧呼哧喘气,抓起板凳,又要打人了。
这是他的逆鳞,不可碰触。
燕七向林若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林若山很听燕七的话,忍着怒气,将凳子放下来,但仍攥紧了拳头,怒视林逸鸿。
燕七盯着林逸鸿:“我来问你,你凭什么说林若山不是林家的家生子?若是无凭无据,便是造谣。”
林逸鸿撇撇嘴,不屑道:“我是造谣的人吗?在座的谁人不知,十年之年,林逸鸿与过世的林逸轩滴血验亲,可是,他们的血液却没有相溶。”
“此事确凿,在座的族长有些是亲眼所言,绝非我臆断之词。透过滴血验亲之事,就可以证明,林若山并非林家的家生子,而你燕七,却想让一个非林家亲生的家伙执掌林家,你到底是何居心?”
第313章 你戴绿帽子了?
燕七故作为难,挠挠头:“难道,真有滴血验亲这回事?”
林逸鸿一瞪眼睛,得意道:“当然有这回事,不信,你问问林若山。”
林逸图在一边叫号:“林若山,你若还是个男人,就乖乖的承认,别让我瞧不起你。”
林若山被触及了逆鳞,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低着头,声音很小的说:“的确有……有这回事……”
“哈哈!”
林逸鸿笑的格外开心:“燕七,你听到了,连林若山都亲口承认了这件事情,这还有什么疑问吗?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啊。”
林若雷吃够了憋,现在终于来劲了,虽然不敢跳上高台,但也站在一边,呲牙咧嘴,大吼大叫:“燕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竟然让林若山执掌林家?他根本就不姓林,你知不知道?你啊你,竟然自作聪明,让林若山挡我爹的道,真是打错了算盘。哈哈!”
有些族长虽然同情林若仙,但对于林若山,他们全都是摇头否决的态度。
“不行,不行,林若山滴血验亲没有通过,这是事实,他不是林家子,绝不能执掌林家。”
“就是,这与林若山是否有才并无关系,关键在于,他虽然姓林,但和林家真的毫无关系啊。”
“难道林家没人了,要一个外人上位?”
……
所有人都持否定态度,有些族长甚至于很激动,站在椅子上,怒视燕七,气得瑟瑟发抖。
看着众族长同仇敌概的模样,林若山心如死灰。
林若仙秀眉紧蹙,不知如何应对,更不懂燕七有何妙计扭转乾坤。
林逸鸿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笑看燕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滴血验亲,已经将林若山给革除在外,我不合乎规矩,谁能合乎规矩?”
燕七哈哈大笑,眼眸在林逸鸿、林逸图,以及众人脸上扫过,一字一顿道:“问题在于,滴血验亲,本就是荒谬、错误、毫无道理的谬论,而你们,却将这件荒谬、错误、毫无道理的谬论奉为圭臬。你说你们这些人,该有多么无知,该有多么可笑?该有多么的可恶?”
众人闻言,不由得愣住了。
“燕七这厮,何出此言啊。”
林逸鸿气呼呼一拍桌子:“燕七,你真是太过分了,你竟然说滴血验亲是荒谬之举?你这是信口雌黄。难道,当着林族众人面前,你要耍无赖吗?”
“切,和你耍无赖?至于吗?”
燕七冷冷一笑:“今天,我就要你来见识一下,滴血验亲是多么的可笑和荒谬。”
他挥挥手:“来人,有请郎中,带上道具。”
王直白等家丁,将三十个郎中请了进来。
林震这个小屁孩,赶着猪、狗、牛,闯进了林家祠堂。
我去!
众人都惊呆了。
林家祠堂本来是庄严之地,进来一帮郎中也就罢了,竟然连畜生也闯了进来。
闷闷闷!
汪汪汪!
夯夯夯!
猪、狗、牛俱都叫了起来。
严肃的林家祠堂,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茫然无措。
燕七招手:“来,郎中上台,林震,把畜生赶到最前面,让它们排队站好。”
林逸鸿气的鼻子都歪了:“燕七,你这是何意?堂堂林家祠堂,庄严圣华之地,竟然被你弄得如此乌烟瘴气,你这是诚心要亵渎林家的列祖列祖吗?”
燕七哼笑:“亵渎之语,先放一边,现在,咱们重点讨论的是,滴血验亲到底是不是荒谬、错误之论!而且……”
他斜眼看着林若雷,又看了看林逸鸿,不屑一笑:“林逸鸿,你生性狡诈,阴险卑鄙,但林若雷这家伙却是个草包,装逼不成反被干,智商几乎为零!我严重怀疑,林若雷不是你的儿子,这家伙没准就不是林家子。”
“放屁,你简直是在放屁!”
林逸鸿急了:“燕七,你这是信口雌黄。”
林若雷也懵了:“燕七,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敢污我的身份,简直不可理喻。我就是在林家大院接生的,难道还能有错?”
燕七不屑道:“在林家大院接生的,就一定是林家子?难道就不能抱错?被掉包了?”
林若雷气急败坏,站在台下,气的直跳脚。
众人也都诸多非议,觉得燕七是没事找抽。
燕七哈哈一笑:“怎么,你们觉得我的推理不对?呵呵,那你们要先证明你们的确是父子关系啊。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一场滴血验亲,如何?”
“神经病!”
林逸鸿一声冷喝:“你不过是个林家小小家丁,有什么资格给我做滴血认亲?我们是不是父子,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神经。”
“怎么可能没关系?”
燕七笑看林逸鸿:“你不是要做林家家主吗?既然你要做林家家主,自然要保持你的血统是纯正得林家血统了。而且,你做了林家家主之后,林若雷就是下一任家主,他的身份若不确定,凭什么做下一代家主?”
“这……”
林逸鸿变得犹豫起来,他觉得是被燕七牵着鼻子走。
凭什么燕七弄出一个莫须有的事情,就要我配合?
林若雷是我儿子,长得也像我,这还能有假?
燕七这厮,真是没事找事。
“怎么?林逸鸿,你不想做,还是不敢做?”
燕七激将林逸鸿:“你怕了?不敢做滴血验亲?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做林家家主?你这是心虚啊!人家林若山和林逸轩都做了滴血验亲,你凭什么不做?哈哈,林逸鸿,你该不会被你媳妇戴绿帽子了吧?哎,做男人好难哦……”
“你给我住口!”林逸鸿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不是说他妻子偷人吗?
林逸鸿的妻子就坐在下面,听着燕七说话很气人,站出来,看着燕七,面红耳赤:“小小家丁,如此嚣张,我何时偷过人?好,那就滴血验亲,当我怕你似的。”
林若雷也憋不住了:“滴血认亲,我才不怕,真金不怕火炼。”
林逸鸿心里也明白。
若是硬挺着,不做滴血认亲,燕七一定会从中作梗,不让他成为林家家主。
这一关,必须要过了。
林逸鸿无奈,怒视燕七:“好,不就是滴血验亲吗?我做!”
“这才乖嘛!”
燕七哈哈大笑,向郎中摆摆手,大叫一声:“放血!”
第314章 滴血验亲
一个郎中走上了高台。
这名郎中在金陵也算是家喻户晓,算是名医行列,名字叫做余同。
余同将准备好的器皿和道具放在桌子上,拱手而立。
燕七招呼林逸鸿和林若雷:“快上来,没看等着给你们放血吗?还有,你们这些分支族长推选出十个代表,一同上来,见证一下奇迹发生的时刻。”
下面讨论了许久,陆续推荐出十个人,站上了高台。
燕七指着郎中余同,对众人说:“你们知道这个郎中吧?人品可信得过?若是信不过,你们可以指定郎中。”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余同。
燕七又问林逸鸿:“你认同吗?”
“哼,那还用说!”林逸鸿生硬的点了点头。
“很好!”
燕七拍拍手,对众人说:“既然你们同意了,就由余同为林逸鸿父子滴血验亲。现在你们围成了一圈,一定要看仔细了,十二双眼睛盯着余同,余同也不可能造假。下面,滴血验亲开始。”
这个时代,抽血是件很麻烦的事。
没有注射器!
他们都是用蚂蝗来抽血。
可是,用蚂蝗抽血,准备都要好久,一次还未必成功,而且吸的很慢,堪比蜗牛。
余同将蚂蝗放在林逸鸿的胳膊上,那蚂蝗竟然一动不动,不吸血,好似睡着了一般,众人都气笑了。
余同很是尴尬,换了另外一只,还是如此。
燕七急了,随手拿出一把尖刀,当的一下,插在蚂蝗身上,剁了个稀巴烂。
余同急了:“你怎么把蚂蝗给弄死了,现在如何吸血?”
“还吸血?”
燕七撇撇嘴:“有了刀,还需要蚂蝗吗?来,给我动刀。”
林逸鸿这个气啊。
燕七这厮,真不是东西,竟然要给我动刀子。
但此刻,箭在弦上,也没有办法。
余同抓起刀,在林逸鸿静脉上扎了一刀。
殷红的鲜血汩汩冒出。
燕七兴奋大叫:“好多血啊,多放点血,不然不够用!好,再来一刀,这个大碗装满就可以了。”
“你想让我死啊。”
林逸鸿气的胡子都歪了,赶紧抓过消毒布,缠在了胳膊上,生怕燕七真的
动刀。
看着那将近半碗的鲜血,林逸鸿好一阵心疼,一时间,好似缺血似的,头昏眼花。
燕七看向林若雷:“该你了。”
“我……我晕血。”
林若雷有些晕血,看着林逸鸿那半碗腥红的鲜血,他承受不了,转身就要逃跑。
“往哪跑!”
燕七一个腿拌,就将林若雷给绊倒,不理会林若雷哀嚎嘶吼,抓猪似的将林若雷给按住,拿过刀,在林若雷胳膊上划了一刀。
鲜血汩汩冒出。
众人都看傻了。
林若雷大叫:“放了好多血,够了没,够了没?我要死了……”
燕七挠挠头:“不好意思,光放血了,没用碗接住,全废了。”
“什么?我哭!”林若雷吓得瑟瑟发抖。
“不要紧,我再接半碗。”燕七‘安慰’道。
“我晕死。”
说完,林若雷真吓得晕死过去。
燕七道:“晕死也没用,血是必须要放的。”
余同端过碗来,又接了半碗血。
林逸鸿的血和林若雷的血同时放在桌子上。
十几双眼睛俱都望着两碗鲜血。
燕七道:“大家看好了,现在要林逸鸿和林若雷的鲜血倒在一起,来个滴血验亲,大家一同见证。”
等着燕七说完,余同就将两碗鲜血合在一起。
众人都紧张极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鲜血,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唯有林逸鸿特别自信,淡然道:“林若雷是我儿子,长的就像我,难道我还害怕滴血验亲?你们就放心吧,再看也没用,只需要一会,我和小雷的血就会融合在一起了。”
林逸鸿的妻子五十多岁了,也上了高台。
她尖嘴猴腮,一脸奸谬之象。
林逸鸿的阴招,很多都是拜他妻子所赐。
林逸鸿的妻子挖苦燕七,满脸嘲讽之色:“一个区区臭家丁,竟然还敢污蔑于我,当我是好欺负的吗?我生的儿子,我心里最清楚了,滴血验亲当然没问题。”
“燕七,你个混账家丁,你给我等着,一会,若是我儿子没问题,看我如何收拾你。”
老太太满嘴怒气,和林逸鸿一起,对着燕七数落个没完。
“哎,快
看啊,血,那个血……你们快看啊,天啊,天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林逸鸿和妻子急忙挤了进去,也盯着那只碗。
刚才还浑浑噩噩、交织在一起的鲜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分离。
最后,竟然泾渭分明,两人鲜血一分为二。
“怎么会……会这样。”
“天哪,林族长,你的血和儿子的血没有相溶。”
“怎么会不溶呢,林族长,那是你亲……亲儿子吗?”
……
所有人都懵了。
林若仙与林若山也围拢过来,见此一幕,啧啧称奇。
林若山其实心里很清楚,林若雷就是在林家大院生的,断断不可能是外人的孩子。
那血液怎么就没有相溶呢。
怪啊,真是奇怪啊。
林若仙美眸瞟向燕七,看着燕七那张朗逸帅气的脸,心想着这坏人怎么就知道林逸鸿和林若雷的血液不会相溶呢。
难道,燕七会法术?
这是燕七早就料定的结果。
血型分几种,儿子和老爹的血型未必就一样。
人的血型不同,怎么会相溶呢。
燕七早就想好了,若是林若雷和林逸鸿的血型侥幸相溶,就拿林逸图和林如意开刀。
若是他们都融合,就拿其余的族长做试验。
总之,父子相同血型是有概率论的,不可能全都一样。
他请了这么多郎中,就是为了以防不测。
但现在,结果令他很满意。
林逸鸿和林若雷的血没有融合在一起,让燕七省了很多时间。
燕七笑看林逸鸿:“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像一只呆头鹅?”
林逸鸿几乎都傻了,像是生了魔怔一般,呆呆自语:“怎么会这样啊,林若雷的血与我的血,竟然没有相溶?天雷滚滚,天雷滚滚啊。”
燕七这厮也是一番‘好心’,竟然跑过去,将晕死过去的林若雷叫醒,把他给抓到桌子前,淡然道:“别装死了,来看看你和你爹的血相溶了吗?若是没相溶,你们还是父子吗?”
林若雷只看了一眼那泾渭分明的血碗,呀的一声尖叫出来,双眸一瞪,四肢一抻,又晕死过去。
第315章 不经打击老天真
“我靠,这么不经打击?”
燕七撇撇嘴:“就这心理素质,还梦想做林家下一代的家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少爷和大小姐走了过来。
大少爷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兄,你是变戏法的吗?能不能教教我?这戏法可太牛了。”
林若仙美眸瞟着燕七,糯糯道:“我一直盯着你,没看你动手脚呀,我心里糊涂着呢。”
燕七打了个响指:“糊涂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看好戏。”
大少爷和大小姐异口同声:“什么好戏?”
燕七微微一笑:“当然是妻离子散的好戏啊。”
燕七这厮又生出了‘好心’,使劲拍打林若雷的脸,将他给叫醒。
林若雷醒来,就嚎啕大哭。
“你先别哭,给我憋回去,一会,当着你便宜老爹的面前,随便你怎么哭。”
燕七揪着林若雷的脖领子,把他拎到了林逸鸿面前,笑道:“你们父子说句话吧。”
众人现在心都乱了,惶惶然不知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林逸鸿,心里似长了草。
林若雷看着林逸鸿那张阴沉如水的脸,陡然哭了出来,撕心裂肺大叫:“爹!”
“谁他娘的是你爹!”
林逸鸿压抑了好久,终于缓过神来,一巴掌呼在林若雷的脸上,打的林若雷一个大咧斜。
林逸鸿抓过拐杖,不分青红皂白的向林若雷砸去,只把林若雷砸的满头大包,血肉模糊。
“麻痹的,你是谁儿子,谁是你爹,不知道血液不溶吗?你敢叫我爹,看我不打死你。”
林逸鸿越想越气,抡起拐杖,不分青红皂白,对准林若雷的脑袋一阵狂砸。
林逸鸿的妻子跑了过来,抢夺林逸鸿的拐杖:“老爷,别砸了,小雷可是你亲儿子啊,你想把小雷给打死吗?”
林逸鸿反手抽了妻子一巴掌,满眼通红:“狗屁,他若是我儿子,血液岂能不相溶?你这臭婆娘,竟然给我带绿帽子?吗了隔壁的,你倒是和谁通奸了?看我不打死你。”
林逸鸿打红了眼,也不惧内了,一脚踹翻了妻子,骑在她的身上,巴掌撇子一阵乱抽。
一边抽妻子的嘴巴,一边歇斯底里大叫:“麻痹的,你敢给我带绿帽子,我能饶你吗?你还怂恿我抢夺家主的位子,原来你是想让你儿子上位啊?说,你这混账贱人,到底和谁通奸了?”
他妻子被抽得满脸鲜血,支支吾吾道:“死老头子,你发疯了,你冷静一下,别打啊。”
“别打?看我不打死你!你麻痹的给我交代,奸夫究竟是谁,看我不弄死他。”
“臭老头子,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哪有奸夫?再说,小雷生的就像你们林家人……”
“像我们林家人?好啊,我懂了,你是不是和林家族人通奸了?草.你娘的,给我老实交代,究竟是林家哪个混蛋?让我想想,谁经常出入我家,谁呢,到底是谁?”
燕七这厮小声提醒:“林逸图和你关系好,他经常来你家玩的。”
林逸鸿一双狠毒的眼睛又盯上了林逸图。
林逸图慌的一b:“四哥,你干啥啊,你这是干啥啊,你看我干啥啊,这和我有啥关系啊。”
燕七在一边溜缝:“还别说,林若雷和林逸图真有几分相似诶。”
林若山更狠,大声道:“什么相似,这两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扒出来的,你看他们的眼睛,他们的鼻子,他们的嘴巴,嘿嘿,完全一样啊。”
林逸图吓坏了:“燕七,林若山,你们给我住口,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你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吗?你们真是坏透气了。”
林逸鸿此刻已经发疯了,还哪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抡起拐杖又砸向林逸图:“你骂了隔壁的,竟然勾搭我媳妇,原来小雷是你和那臭娘们生的,你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砸不死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四哥,你听我说,我什么时候勾搭嫂子了。”
“小雷生的为何像你。”
“你傻了啊,咱俩是亲哥俩啊,小雷像你,自然和我也有几分相似。”
“狡辩你麻痹啊!小雷就是你的私生子,你给我带绿帽子,我不活了,我要弄死你。”
林逸鸿发疯了,什么也不管,一拐杖砸在林逸图的脑袋上。
林逸图满脸鲜血。
这下,林逸图也恼了。
“林逸鸿,你想弄死我啊,当我是好欺负的?”
林逸图火冒三丈,扑上去和林逸鸿扭打在一起。
“别打,别打!”
林逸鸿的妻子和林若雷也冲了上来。
四人混战在一起,都打冒烟了。
台下众多族长见此一幕,茫然无措。
曲风、王直白、孙声等林家家丁哈哈大笑,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台上那帮族长也慌了,急忙冲过去拉架。
可是,这四人纠缠在一起,非常混乱。
几名族长也被绊倒,有的被踩了好几脚,哎呦哎呦,疼的嗷嗷直叫。
总之,场面混乱一团,打得火热。
冷幽雪一跃站上了高台,看着一帮人团战,秀眉蹙起,狠狠白了燕七一眼:“看你干的好事!都怨你,不然他们能打起来吗?”
燕七耸耸肩:“你这是冤枉我,我可没怂恿他们打架。”
冷幽雪道:“我是捕司,不能坐视不管,我要去阻止他们殴斗。”
燕七一把拉住冷幽雪的小手。
“干什么,坏蛋。”
冷幽雪被燕七抓住了小手,身子一颤,急忙挣脱掉燕七的大手,那股热力传来,融化她冰冷的心。
燕七道:“你别去阻止。”
冷幽雪红着脸抢白道:“他们在打架,我是捕司,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
燕七摇摇头:“这哪是打架?这分明是一帮老头老太太在摔跤嬉戏。”
冷幽雪蹙眉:“嬉戏?”
“对呀!”
燕七用力点点头:“没错,他们就是在嬉戏,你看,他们有没有凶器,又没有力气,就像是小孩子玩耍一下,不要理他们,让他们再玩一会。”
“你呀,真是……”
冷幽雪也不知怎么回事,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听燕七的话,没有上去阻止,权当他们是在嬉戏好了。
心里却也纳闷。
我怎么这么听燕七的话。
我向来六亲不认,谁的话都不听,爷爷都奈何不得我。
今天,怎么偏偏听燕七摆布呢?
这坏蛋,我才不听他的呢。
哼!
第316章 生气美翻了
宗祠本是庄严之所,祭祀之用,但现在却闹得乌烟瘴气,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碗,以及四分五裂的桌椅板凳。
林若仙蹙眉道:“快去阻止他们吧,不然,林家祠堂都要被拆了。”
燕七笑了:“要去你去阻止呗。”
林若仙俏皮的嘟着红唇:“林逸鸿被带了绿帽子,歇斯底里像只发疯的野兽,我怎么阻止得了?”
燕七耸耸肩:“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林逸鸿被带了绿帽子,那就是有心病了,心病若是不发泄出来,岂不是会影响他的健康?所以,为了林逸鸿的身体着想,就让他再发泄一会好了。”
“你这人……”
林若仙美眸狠狠白了燕七一眼,心里无奈,但看着台上混战成一团,想到被林逸鸿欺负得这么久,今日终于见到林逸鸿的狼狈相,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林逸鸿四人扭打的越发夸张,一个个衣冠不整,破马张飞,满脸鲜血,裤子被撕成了碎片,鬓发全都散乱开来。
那一出狼狈相,哪里像是族长,倒像是个乞丐,还是地位最低的十八袋弟子。
冷幽雪赌气的推了燕七一下:“快去阻止他们打架。告诉你,本捕司可给你足够的时间了,你再推诿,本捕司要生气了。”
燕七歪着头,看着冷幽雪那张冷艳诱人的脸蛋,笑道:“我就喜欢你生气。”
“你……”
冷幽雪刷的一下抽出宝剑,砍向燕七。
燕七又来了句:“因为,你生气的样子真是美翻了。”
“呃……”
冷幽雪稍稍一怔,抽出的宝剑又收了回去,脸颊潮红,美眸瞟着燕七,哼了一声:“油嘴滑舌,下次再敢气我,我一剑给你戳个窟窿。”
心里,却又在窃喜。
趁着人不注意,她又转过身去,拿出铜镜照呀照,故意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呢喃自语:“我生气的样子真的好看吗?这坏人,居然喜欢看我生气的样子,他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燕七探过头来:“臭美什么呢?”
“要你管!”
冷幽雪难得害羞,赶紧收起铜镜,故作冷酷道:“林逸鸿再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了,燕七,你必须立刻阻止他
们殴斗。”
燕七道:“冷捕司既然想阻止,那就亲自出手呗,谁敢不给你面子?”
“哼!”
冷幽雪抽出宝剑,中气十足,一声娇喝:“都给我住手,谁敢擅自殴斗,本捕司要抓人了。”
林逸鸿等人已经打红了眼,哪里管什么抓不抓人,揪住妻子的头发,一顿巴掌撇子狂扇。
他妻子也不是好惹的,一把揪住了林逸鸿的下.体,拼命的拉扯,可把林逸鸿痛的嗷嗷直叫。
“都住手啊。”
冷幽雪喊了几遍,还是不管用,觉得好无力,冲着燕七跺跺脚:“你快点想办法阻止殴斗,难道,你想要我丢官吗?”
“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的。”
燕七向冷幽雪挤眉弄眼:“其实,想要阻止他们殴斗,很简单,要对症下药。一句话,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
冷幽雪蹙眉:“就一句话?”
“是啊!”
“我不信,坏人,你吹牛。”
“我从来不吹牛。”
燕七微微一笑,走到林逸鸿身边,看着林逸鸿咬着牙,狠呆呆的揪着妻子的头发,下.面,却又被妻子的手狠狠的拉扯,痛的呲牙咧嘴,都快捏爆了。
燕七轻轻道:“林逸鸿,我知道谁给你带的绿帽子。”
平地一声雷。
只是这一句话,林逸鸿、妻子、林逸图,林若雷四人俱都停手,刷的一下子站起来,气喘吁吁的望着燕七,眼神中充满期盼。
冷幽雪恍然大悟,暗叫自己好笨,也赞叹燕七太过聪明,胜过一百个自己。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们就是为了绿帽子打架啊,燕七这句话,刚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这坏人,心思好活络。”
林逸鸿满脸淤青,华贵的衣服撕成了破烂,大腿上青一块,紫一块,气喘吁吁盯着燕七:“你知道谁给我带绿帽子?怎么可能?你以为你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
一边的林逸图被林逸鸿误会成奸夫,急于澄清自己,急匆匆道:“燕七,你快说,谁给林逸鸿带的绿帽子?我是清白的,我才没有偷嫂子,再说,嫂子长得那么难看,我偷她?有病啊。”
“你才难看!”
林逸鸿的妻子火
冒三丈,抓起杯子又砸了林逸图一下。
林逸图恨恨道:“你打我也没用,你就是难看,特别难看,我偷你干什么?我又不瞎!”
“你……”
林逸鸿的妻子气的直翻白眼,说她难看,简直比说她偷人更让她生气呢。
“都别吵了。”
燕七哼道:“想不想知道绿帽子到底是谁?再吵,我就不告诉你们了。”
“快告诉我!”
林逸鸿四人异口同声。
燕七笑了:“好,拿过刀来,咱们接着放血。”
林若雷一听,吓得腿软:“什么?还要放血?”
白眼一番,又晕了过去。
围观众人七嘴八舌,不知道燕七如何找出‘绿帽子’。
他们甚至于觉得有些滑稽。
燕七才多大年纪啊?不过是二十多岁而已。
林逸鸿妻子就算偷人,也要二十多年前。
林若雷貌似比燕七还大一些。
也就是说,林逸鸿妻子偷人的时候,燕七还没出生呢。
想一想,真是滑稽啊。
不过,想到燕七的种种手段,众人还是特别的期待。
现场男女老幼,那颗八卦之心,熊熊延烧起来。
谁都想知道,‘绿帽子’究竟是谁。
燕七指挥林家家丁:“找几十只碗,将那些猪.狗.羊依次牵过来,放血,贴上标签。”
“什么?”
“要给动物放血?”
众人都看傻了。
林逸鸿忍不住呵斥:“故弄玄虚……”
燕七不屑道:“想知道绿帽子是谁,你就给我闭嘴,再敢放屁,我就不告诉你们。”
“你……”
林逸鸿被堵的气结于胸,却又不敢说话,差点憋死过去。
郎中拿着刀,依次给那些畜生放血。
燕七指了指林若雷:“那个林若雷,别装死了,放血是必须的,死了也得放。”
郎中将林若雷抓过去,手起刀落,放了半碗血。
燕七对林逸鸿道:“你过来看一看,还有那十位林家分族的族长,也过来见证一下。”
林逸鸿脑子懵懵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第317章 究竟谁无知?
燕七莞尔一笑,抓起林若雷的血碗,依次在畜生血碗中倒了一些。
林逸鸿彻底抓狂了:“燕七,你搞什么名堂?”
燕七挤眉弄眼:“我要验证一下,到底是哪个畜生偷了你的妻子。”
“放肆!”
林逸鸿气的一下子跳起来:“怎么可能是畜生?我妻子是人,你挑这些畜生验血,简直是在侮辱我。”
林逸鸿的妻子跳脚大骂:“燕七,你没安好心,你想气死我吗?我就算要偷,也是偷人,怎么会偷畜生?你竟敢如此亵渎我,我可是名门之后,你个小家丁,心思粗鄙不堪……”
燕七呵呵一笑:“臭婆娘,你凶什么凶?待会,林若雷的血若是和畜生的血相溶,我看你还敢如此放肆吗?”
林逸鸿怒极反笑:“燕七,你好无知!畜生的血怎么可能和人血相溶,你没念过书,也不至于无知到这个地步吧?”
燕七撇撇嘴:“究竟是谁无知,一会便见分晓。”
所有人都被燕七荒诞不经的举动弄的茫然无措。
就连大少爷、大小姐也云里雾里,不知道燕七在玩什么花样。
林若仙和冷幽雪站在一边。
两人本来互相不理睬对方,但现在,起了八卦之心,倒也想要分担一些心得。
林若仙糯糯道:“冷捕司,你说人和畜生,怎么……偷啊。”
冷幽雪脸颊娇红:“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过,燕七太坏了,人偷人倒是可以,人偷畜生,想一想,那画面,太龌龊了……”
林若仙娇声啐了一口:“燕七这坏人,满脑子龌龊不堪,太污了,真是太污了。”
冷幽雪点点头:“林小姐所言极是。”
两位大美女一同鄙视燕七,观点难得一致。
燕七满脸坏坏的笑,背着手,看向林逸鸿的妻子:“你们可听说,人和畜生也能产生爱情的,这种爱情,超越了种族,超越了世俗,哎呀,人与兽的爱情,该有多么美妙,那个啥,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曼妙滋味吧?”
我明白个屁啊。
林逸鸿的妻子气的五官移位,更加丑陋了。
若非刚才和林逸鸿拼命,弄得没有了力气,这会早就上台和燕七拼命去了。
她破口大骂:“燕七,你混账头顶,什么人与兽,你如
此污蔑我,看你一会如何还我清白,哼,我儿子的血,怎么可能与畜生的血融为一体呢,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啊,不好,大事不好,融合了,竟然融合了,是狗血,林若雷的血竟然和狗血相溶了。”
林逸图一直盯着那些血碗,忽然发现,林若雷的血液竟然和狗血相溶了。
“怎么可能?”
那十个族长代表急忙围了上去,看到狗血和林若雷的血液相溶,瞪大了眼睛,彻底惊呆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融合了?真的融合了?”
“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与林逸鸿妻子通.奸的家伙,竟是一条狗。”
……
林逸鸿的妻子见此一幕,彻底疯了,嗷呜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变戏法,这一定是变戏法。”
林若雷呆若木鸡,脑子混浆浆的。
燕七笑看林若雷:“你的血和狗的血融合了?难道,你是狗生的吗?人与狗的后代,这就叫狗.杂种吗?”
“啊!啊!啊!”
林若雷大吼三声,仰头就晕了过去。
燕七盯着林逸鸿的妻子,冷冷道:“现在你还如何狡辩?说,你的奸夫是不是这条狗?”
“我……”
林逸鸿的妻子彻底疯了,跑过去捧起那只血液相溶的血碗,摔个粉碎。
“变戏法,燕七,你是变戏法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燕七撇撇嘴:“摔了这只碗又有什么用?告诉你,还有别的畜生和你有奸情呢。”
他刚说完,又有人大吼:“快看啊,林若雷血和猪血相溶了,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又急忙围了过去。
林逸鸿的妻子冲在最前面,看着猪血和林若雷的血融合在一,都快要疯了。
燕七呵呵一笑:“你不光和狗偷情,没想到竟然与猪还有一腿,你的爱情很复杂啊。”
“怎么会这样?”
林逸鸿的妻子彻底蒙蔽了,身子软软的坐在地上,靠着椅子腿,双眼发直,几乎傻掉了。
又过了一会,那碗牛血又与林若雷的血融合了。
现场有三十多只血碗,竟然有三碗血与林若雷的血融合,实在匪夷所思。
所有都懵了
。
林逸鸿刚开始见到林若雷的血与狗血相溶,心里憔悴,甚至于杀了妻子的心都有。
但是,林若雷的血又与猪血相溶,甚至于和牛血也相溶,这让林逸鸿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人怎么可能与动物生出孩子呢?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逸鸿盯着燕七,双眸血红:“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燕七呵呵一笑:“你想知道?”
“想!”
“我就不告诉你!”
“你……”
林逸鸿狠狠跺跺脚,使劲晃着云山雾罩的脑袋:“燕七,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我都快要疯了。”
燕七撇撇嘴:“你疯不疯关我鸟事?”
林若雷终于醒了过来。
他哪里想到,一会之间,他竟然成了畜生。
麻痹的,我不是人?我是禽兽生的?
这怎么可能?
林若雷彻底服软了,噗通一下,跪在燕七面前,痛哭失声道:“求你,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错了,我不该与你为敌,求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逸鸿的妻子也缓过神来,咬咬牙,一同跪在燕七面前。
娘俩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燕七问:“你们真想知道真相?”
母子用力点头,泪眼婆娑:“当然,燕七,求你说出真相,不然,我们母子就没法活了。”
燕七哼道:“你们起来,我可承受不起你们的跪拜。”
林若雷母子起身,可怜巴巴的央求:“求你了,燕七,我们想知道真相。”
燕七道:“想知道真相?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给你们科普知识,不能免费,你们先交个一万两学费吧。”
“啊?一万两?”
“嫌贵?那我就不科普了。”
“不,不贵,一点都不贵,我交,我现在就交。”
林若雷愣一下,急忙奉上一万两银票。
燕七这厮就是个财迷,收了银票,心满意足的笑道:“这才对嘛,有了钱,什么解决不了?好吧,我来解释给你们听。”
林若雷母子起身,乖乖的站在一边。
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迷蒙的双眼看着燕七,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318章 砸碎枷锁
燕七微微一笑:“现场的各位,俱都认为,父子、母子血液相溶,而且是唯一的,无二的,是不是如此?”
众人用力点头。
燕七又指着人血和狗血融合的血碗,对众人道:“现在,狗血和林若雷的血融合了,难道,林若雷真的是狗生的吗?林若雷的血也与猪血相溶,这说明林若雷是猪生的?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林若雷到底是狗生的,还是猪生的?”
哄!
众人轰然大笑。
林若雷羞得脸颊潮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七狠狠一摆手:“看到刚才那场闹剧,相信大家也该知道,林若雷既不是猪生的,也不是狗生的。事实上,父子血液相溶,母子血液相容,不过是很普通的现象,就算是随便找几个陌生人放血,也有可能和林若雷的血液相溶。”
众人好奇的看着燕七,异口同声:“为什么?”
燕七道:“因为,人的血型分好几种,有a型,b型,ab型,o型血大致四种,种类相同的血可以相溶,o型融合各种血液……”
众人满头雾水。
余同则问道:“燕公子,什么叫a型,b型,ab型,o型血啊?我等实在理解不了啊。”
所有的郎中你望我,我望你,俱都无法理解。
至于那些族长,则抻直了脖子,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燕七无奈的拍拍额头。
麻痹的,想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看样子有些难度。
燕七道:“咱们用事实说话,各位族长,你们若有兴趣,不妨带自己的儿女上台来,来个滴血验亲,看看能不能相溶就知道了。”
呼啦啦!
好几十个族长带着儿女冲上了高台。
三十多名郎中开始忙碌起来。
不一会,就有了结果。
有些族长与儿女的血液相溶,有些根本就不相溶。
林逸鸿看着很多族长的儿女也与他们的血不融和,惊诧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血液相溶,这里面还真有些无法理解的道理。
众族长啧啧称奇。
“哎,奇怪了,我儿子一定是我亲生的,为什么和我的血液就不相溶呢。”
“我的更奇怪,我儿子是领养的,但却与我的血液相溶了,实在匪夷所思。”
“天哪,我的血和狗血融和了。”
……
滴血验亲的结果,让众人大跌眼镜。
燕七拍着桌子,将大家赶下台去,大声道:“各位,你们现在明白了吗?血液融合与否,与确定父子关系没有用处,事实摆在面前,不是我乱说吧?”
众人纷纷点头。
燕七指着林若雷,对林逸鸿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妻子没有偷人,林若雷也不是狗杂.种,林若雷就是你的儿子……”
林逸鸿如释重负,终于松了一口气。
旁边,他的妻子扬起手。
啪!
一个大嘴巴子狠狠扇在了林逸鸿的脸颊上。
林逸鸿痛的呲牙咧嘴:“你干什么打我?”
“你个挨千刀的,竟然污蔑我偷人,看我打不死你。”
林逸鸿的妻子就是个泼妇,扑上去又是一阵乱打。
林逸鸿虽然很厉害,但却惧内,刚才是被带了绿帽子,情急之下,才和妻子打了起来。
现在,林逸鸿理亏,被妻子巴掌撇子呼在脸上,连躲都不敢躲,脸都被扇肿了。
啪!
燕七狠狠一拍桌子:“够了,这里是林家祠堂,庄严神圣,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再敢胡来,我就把你们给扔出去。”
林逸鸿的妻子被燕七折磨的害怕了,再也不敢喧哗,蜷缩在台下,撅起尖酸刻薄的嘴,仍在小声数落着林逸鸿。
燕七将林若山叫上了高台,高举着林若山的袖子,指着林逸鸿等众人,声色俱厉道:“滴血验亲,本就是个伪证,是没有丝毫根据的鬼把戏。可是,林逸鸿,你们这帮人,却用滴血验亲的枷锁,狠狠锁住了林若山的脖子,让他痛的不能呼吸,甚至于不能姓林。”
“林若山身为林家大少爷,不仅没有享受到大少爷的优待和地位,反而因为滴血验亲这狗屁的谣言,成了众人讥讽的对象。”
“各位,你们想一想,十年的时间啊,也就是说,大少爷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要承受你们的非议。他可是个孩子啊,对一个小小的孩童,你们极尽恶毒与羞辱,你们还
要脸吗?你们的心不痛吗?难道……你们的心是铁打的?”
“这么多年来,你们埋怨大少爷不学无术,不思进取,是个纨绔少爷,不中用的家伙。可是,这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大少爷以孩童之身,背负骂名,以脆弱之心,承受犀利羞辱,如此恶劣环境,还让大少爷如何学习,如何有进取之心?”
众人被燕七一番质问,一个个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和燕七对视。
燕七目光最后锁定林逸鸿:“林逸鸿,你身为林若山的堂叔,不仅不尊重大少爷,还到处编排大少爷的不是,散布大少爷不是林家子的谣言。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蛇蝎心肠?你看似个人,那也不过是披着一张人皮的畜生而已,连大少爷你都要陷害,你的心怎么就这么黑?”
“说,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林若山?当着林家列祖列宗的面前,你给我说清楚。”
“是,啊,没有,绝对没有……”
林逸鸿满脸通红,像是猴子屁股,被燕七质问一番,心惊肉跳,差点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燕七眼眸通红,盯着林逸鸿,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好,那我现在来问你,大少爷到底是不是林家子儿?”
“啊?”林逸鸿愣了一下。
“啊个屁呀啊?”
燕七盯着林逸鸿,像是凶残的魔鬼,一步步贴近林逸鸿:“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再问你一遍,大少爷到底是不是林家子?”
“这个……”
“事实俱在,林家祖列宗俱都看在眼里,祖宗在上,你林逸鸿竟然还敢拒不承认?难道,你想要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吗?”
咔嚓!
外面忽然打起了惊雷,闪电雷鸣,暴雨倾盆。
林逸鸿吓得身子一哆嗦。
燕七雷霆一声怒喝:“林逸鸿,当着林家列祖列宗的面前,你还想否认吗?信不信惊雷会把你劈的灰飞烟灭!”
林逸鸿吓坏了,瑟瑟发抖,哆哆嗦嗦道:“大少爷是林家子儿。”
燕七怒喝:“大声一点,当着林族众人的面前喊出来。”
林逸鸿真心吓懵了,扯着脖子大吼:“大少爷是林家子,是林家子,是林家子……”
第319章 连根毛都没有得到
燕七笑的合不拢嘴。
嘿嘿,老天啊,这雷打的真是时候,我给你点个赞。
古时最信天命,老天打惊雷,便是有冤屈。
林逸鸿被燕七弄得心虚,配合惊雷,吓得半死,害怕命没了,哪里还敢不承认林若山的大少爷身份。
燕七又指着众人,歇斯底里问:“各位,人活一世,无信不立,扪心自问,无良不挺,当着惊雷面前,我来问大家,大少爷是不是林家子?”
“是!”
众人早就被燕七刚才那一番话打动了,众口一声,口号整齐,出奇的一致。
再说,惊雷在天上轰隆隆作响,都害怕被劈死,谁敢不承认林若山的大少爷身份?
再牛掰,也不能跟电干啊!
燕七哈哈大笑,回眸看向林若山:“大少爷,你奇冤昭雪了。”
林若山愣了好半响,呢喃自语:“我奇冤昭雪,奇冤昭雪了。”
呢喃了几句,林若山忽然跑到林逸轩的牌位面前,砰砰的磕头:“爹,你听到了吗?我奇冤昭雪了,从今天起,我终于可以抬头做人了。我姓林,姓的光明正大,我就是林家光明正大的大少爷,谁也不能怀疑我的身份,我就是正牌大少爷。”
林若仙也激动不已,上前一同跪下:“爹,你听到了吗?哥哥的身份不再被怀疑了,哥哥就是您的儿子,爹,您泉下有知,也可以心慰了。”
燕七站在林若仙身边,小声道:“大小姐,怎么又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林若仙眼圈红红的:“我这不是高兴的吗?借我手帕一用。”
燕七道:“我的绣帕不是被大小姐给没收了吗?”
“啊!”
林若仙这才想起来,刚才哭鼻子的时候,用了燕七的手帕,竟然没有还给燕七。
“哎呀,我怎么这么粗心。”
林若仙脸颊绯红。
收了男子的绣帕,就意味着对人家钟情。
她偷偷瞟着燕七,心里不停的打鼓:燕七会不会误会我喜欢他吧?我太粗心了。
这坏蛋,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林若仙赶紧掏出绣帕,擦了擦眼泪,低着头,羞答答的还给燕七。
燕七笑道:“大小姐喜欢,你就收着吧。”
说完,就跑去调戏林若山去了。
“他不收我的绣帕?”
林若仙捂着脸:“糟了,糟了,他不收绣帕,就说明他是真的误会我喜欢他了,他将绣帕当成了定情信物,这可如何是好?”
燕七这厮其实什么都没想,笑着拍了拍林若山的肩膀:“大少爷,我说过,我能为你洗清冤屈,哥们儿没骗你吧。”
林若山激动的涕泪交流,抱住燕七的肩膀,哇哇大哭,肩膀耸动,哭的像个孩子。
鼻涕一把,泪一把!
燕七好一阵无语:“大少爷,鼻涕抹在我衣服上了,你要不要陪我的衣服?”
“燕兄,别说赔你衣裳,就是让我陪你睡觉,我都当仁不让。”
“靠,谁要你陪?我又不是玻璃,要陪也是找美女陪我。”
“燕兄,你放心,今夜,本少爷给你找十个美女陪床,包你舒服到了天上去。”
“嘿嘿,我喜欢,多谢大少爷了。”
……
林若山高兴的无与伦比。
这么多年,他不是林家亲生子的谣言就似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一听到这个谣言,他就吓得心肝颤。
现在好了。
在燕七一翻滴血验亲的试验中,这个谣言被彻底推翻。
从此,他可以抬头做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林家大少爷。
爽!
秋香也过来安慰大小姐。
林家家丁兴奋的嗷嗷直叫,曲风、王直白、孙声等人吹起了口哨,欢呼声此起彼伏。
燕七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走向满脸沮丧的林逸鸿:“哦,差点忘记了,林逸鸿,这次宗祠聚会,是为了遴选新任林家家主是吧?林逸鸿,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当仁不让的家主继承人,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
“这……”
林逸鸿憋的脸红脖子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燕七哼笑,对众位族长道:“各位,林逸鸿的确是经验老道的商战高手,人脉广泛,玩弄阴谋诡计更是一把老手。但是……”
他话锋一转:“按照林族规矩,大少爷才
是林族第一家主继承人,这一条谁也不得更变。林逸鸿,你有异议吗?”
“我……”
林逸鸿意意见很大,甚至于比天还大。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林族规矩面前,他哪里有权利反对?
燕七又是一声大喝:“林逸鸿,当着林家列祖列宗面前,你推三阻四,阳奉阴违,竟然胆大包天,拒不承认大少爷的家主继承优先权,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不怕天雷震震,闪电加身吗?”
林逸鸿身子一颤,心头如刀绞,憋了好半天,才硬着头皮道:“我没有异议,我承认大少爷有继承家主的优先权。”
“林逸鸿,还算你明智。”
燕七又盯上了林逸图:“你有异议吗?”
林逸鸿都承认了,林逸图还有异议个屁啊。
“我也承认大少爷的家主优先权。”
“很好!”
燕七问林族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你们有异议吗?”
众人以林逸图和林逸鸿为首。
这两人都服了,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否认。
再说,你也否认不了。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拿大少爷的身份说事了。
众人异口同声:“没有异议。”
“好极了。”
燕七哈哈大笑,看向林若山:“大少爷,现在由你决定,到底要不要继承家主之位?”
林若山道:“妹妹执掌林家多年,功劳甚多,于危急关头,数次挽救林家于危难之间。虽然现在林家处于困顿交加之态,但错不在妹妹,而在于金陵大势,在于陶家的强势崛起,在于林家族长是否听从妹妹的指挥。”
“我认为,在妹妹的领带下,林家的生意会越来越好,林族也会开枝散叶,重现繁华鼎盛之光。”
“所以,我现在隆重宣布,由我妹妹继续执掌林家,率领大家,与众族长一道,引导林家走向新的辉煌。”
林逸鸿闻言,彻底傻眼,气的心肝颤。
麻痹的,折腾了一顿,林若仙的家主之位居然还是保住了,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连根毛都没有得到。
燕七,你坑死我了……
第320章 含沙射影
林逸鸿特别沮丧。
这一次号召众多族长为他撑门面,一半凭借的是人脉,最重要的是,还给了各个族长不菲的好处。
原本指望着做了林家家主之后,再连本带利的捞回来,哪里想到,燕七这厮横空出世,力挽狂澜,破了他做家主的美梦。
这下好,丢人不说,还赔了好多银子。
难道,那些银子还能向族长再要回来?
没可能啊。
此刻,林逸鸿心乱如麻,毫无章法,拿燕七没有任何办法。
尤其是刚才被燕七用滴血验亲的手段,戏耍个够,一家人相互厮打,出尽了洋相,灰头土脸,蛋蛋都差点被妻子捏爆。
经此一事,林逸鸿灰心丧气,连斗志都没有了。
最要命的是,林若山的大少爷身份已经被重新确定。
以后,他再也没有做家主的机会了。
“我好恨!”
林逸鸿怒视燕七,眼眸通红,恨不得将燕七撕成两半。
燕七笑看林逸鸿和林逸图兄弟二人:“两位,不要用那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靠!
林逸鸿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燕七一声冷哼:“林逸鸿,林逸图,你们兄弟二人还等什么呢?大小姐再一次担任林家家主,你们还不躬身欢迎?难道,林家的族规被你们忘之脑后了?”
“哼!”
欢迎?
老子都要气炸了肺,还欢迎个屁啊。
但是,这里是林家宗祠,他不敢放半个屁。
“林逸鸿恭迎大小姐就任林家家主。”
“林逸图恭迎大小姐就任林家家主。”
……
众族长也大声嚷嚷:“恭迎大小姐就任林家家主。”
林若仙站了起来,款款走向大厅中央,没有表态接任,而是对林若山道:“哥哥,你的身份已经澄清,由你来执掌林家,方为上策,我一个女儿身,委实力有不逮。”
“那可不行!”林若山慌忙摇头。
众族长也望向林若山,不解他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推脱。
难道,他是真的不想做家主?
林若山满脸慌乱,赶紧跳开,好像家主之位是滚烫的山芋般,生怕烫到他的猪爪。
众人不解。
林逸鸿心酸无奈,虽然明知没有机会了,但还是忍不住最后恶心一把林若山。
“大少爷,接任家主之位,即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责任。如今,要你接任家主之位,你却唯唯诺诺,心生畏惧。如此没有责任心,没有胆识,没有魄力的大少爷,委实让我不屑。想不到林逸轩一生荣耀,生出的儿子却如此不堪,失望,失望透顶啊。”
林若山的鼻子都气歪了。
林逸鸿这厮,都已经沦落为茅坑里的石头了,臭气熏天,竟然还用那股臭气恶心我。
燕七凑过去,小声问:“大少爷,你真不想接家主之位?”
林若山苦着脸:“燕兄,家主之位有什么好的?岂不是耽误我纵情享乐、吃喝嫖赌?”
“再说,我明白自己有几把刷子?我多年不管林家事情,即便做了家主,也不可能比妹妹更得心应手。更何况,妹妹能力非凡,掌控大局,对林家更加有利。”
燕七笑了:“可是,大小姐毕竟是女儿身……”
“女儿身怎么了?”
林若山戳了戳燕七的胸口:“有你辅佐妹妹,我放心!”
“你放心?”燕七挠挠头。
“对啊。”林若山挤眉弄眼:“燕兄辅佐妹妹,正合了那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靠,大少爷,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燕七算是看出来了,林若山是真不想接任家主之位。
他明白,林若山不是真的想吃喝嫖赌,而是因为林若山有自知之明——论管理林家,他还真不如大小姐有资格。
林若山恨恨的看了一眼林逸鸿:“这老东西夺位不成,又来恶心我,燕兄,你要帮我把他怼回去。”
“好说,这点小事,又有何难,怼就怼。”
燕七扫了林逸鸿一眼,朗声道:“大少爷没有继承家主之位,不是因为畏惧懦弱,更不是没有责任心,而是因为,大少爷害怕姑父了父亲林逸轩的殷殷期盼。”
众人不解,俱都望向燕七,等着下文。
燕七娓娓道来:“大少爷方才对我说:父亲林逸轩临终前再三言明,希望大少爷能考上举人,光耀门楣。”
“大少爷是个孝子,一直谨记父亲大人的殷殷期盼,只是,这么多年,大少爷因为身
份的问题,心口压山,无心苦读。”
“但现在不一样了。”
燕七话锋一转,慷慨万千:“大少爷如今已经恢复了身份,心口大石尽碎,大少爷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废寝忘食,夜以继日,考上举人,不辜负父亲林逸轩的殷殷期盼。”
“哎,仔细想来,大少爷有孝心,却又不贪恋权势,心胸开阔,实乃青年才俊啊。”
他扫了一眼林逸鸿和林逸图,不屑道:“大少爷如此品行,如此才德,与在座的某些贪恋权力、卑鄙龌龊的人相比,实在是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你……”
林逸鸿气的身子直打哆嗦:“燕七,你含沙射影说谁卑鄙龌龊呢?”
燕七笑了:“我哪里含沙射影了?分明是你心虚,庸人自扰。”
林逸鸿完全是蒙b了,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众人哗哗鼓掌。
“真没想到,大少爷有如此孝心,我倒是看走了眼。”
“有孝心,还不贪恋权力,我给他点赞。”
……
众人对大少爷特别看好。
林逸鸿气呼呼的歪着嘴,心里特别凄苦。
麻痹的,燕七这厮,真是好一张利口,竟然把臃肿、纨绔、笨拙、傻乎乎的林若山包装成了一个有责任心、有孝道、德行高妙的青年才俊。
骗谁啊?
当我林逸鸿傻?
就林若山那个熊样,考个屁的举人。
但是,面对汹涌澎湃的掌声,林逸鸿已经完败,想挑起浪花,也没有那个实力了。
燕七道:“既然大少爷有孝心,想要考举人,那就成全了大少爷吧,现在,让我们恭迎大小姐继任家主之位。”
哗哗哗!
曲风、王直白、孙声等人一蹦三尺高,用力鼓掌。
众族长也起身,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要齐声,为林若仙鼓掌恭贺。
林若仙重新坐在了象征着家主之位的白玉椅子上,美眸在众族长面前扫过,心里激动,心头那颗巨石,终于炸碎。
“今日大胜,林家……终于保住了。”
林若仙美眸瞟向燕七,看着燕七挺拔朗逸的背影,红唇紧紧抿着,微微一笑:这个坏人,虽然坏了些,但对我,却真是好呢。
第321章 这两人有事儿?
燕七臭屁够了,看着林逸鸿还在那边气呼呼的站着,笑着问:“我说你还戳在这里干什么?祭祀大典已经完事了,家主的人选也已经敲定,都没有你的事了,你怎么还赖在这不走?难道,你还想在留在这里吃晚饭吗?”
“你……”
林逸鸿气的五内俱焚,这面子被燕七橛的,连个下台阶的借口都没有。
此战,他是彻底完败,没有一点翻身的机会。
林逸鸿指着燕七、林若山,林若仙,咬着牙,恨恨道:“燕七,这次我认栽了,从此,我决定退出江湖了,算你们够狠,我走。哎,我老了……”
林逸鸿说完,低着头,一副落寞的样子,蹒跚而走。
林逸图,以及一些他的死党族长,紧随其后。
另外一些族长,存的就是脚踏两只船,属于随风倒。
哪边的风强,就跟哪边混。
一帮随风倒的家伙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上前,面带微笑,躬身谦卑,和林若仙打招呼。
毕竟,人家还是家主。
燕七则盯着林逸鸿落寞蹒跚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呵呵,居然还说什么我老了?退出江湖了?有意思,真尼玛有意思。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我就不叫燕七。”
林若仙也是女强人一枚,不计前嫌,落落大方的招呼众族长:“各位叔叔、伯伯,今日祭祖,难得一聚,不如趁着热闹,就在府上吃晚饭吧,我执掌林家,诚惶诚恐,真心希望能聆听各位叔叔伯伯的指点。”
众人刚才和林若仙闹得僵硬,林若仙递过来橄榄枝,怎么可能不要?赶紧接着,连声答应。
燕七见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转身离开,现在时间还早,他想要出去看看双儿,一晚上没见,又想她了。
林若仙急忙拦住燕七:“去哪?”
燕七故作疲倦,伸了伸懒腰:“好累,我得去补一觉。”
林若仙翘起红唇:“你还不能去睡觉。”
“为什么?”
“一会聚会儿,你要和我一起陪酒,还得替我挡酒呢。”
燕七一下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疑惑:“为什么要我给你挡酒?”
林若仙美眸眨动,有些小得意的翘起红唇:“因为,你是我的贴身助理啊,你不替我挡酒,
那算什么贴身助理?”
晕!
燕七挠挠头,没想到林若仙在这里等着他,想了想,道:“这种场合,是林家族长聚会,我一个外人,还是小家丁,怎么适合出现呢?其实,你有更好的人选。”
林若仙问:“谁?”
燕七打个响指:“大少爷啊。”
“哥哥?”
林若仙哼了一声:“你找找,我哥哥在哪呢?他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
燕七左右张望,没看到大少爷的影子,很郁闷的摇摇头:“大少爷不够意思啊,刚才还在这里呢,转眼就不见了。哼,他藏起来了,定然是藏起来了。这小子,摆明了是故意坑我。”
林若仙笑意盈一看着燕七:“哥哥不在,你还有其他的借口吗?”
燕七耸耸肩,嬉皮笑脸道:“我哪有什么借口啊,贴身伺候大小姐,是我的责任和荣幸。”
“贫嘴!”
林若仙美眸翻了燕七一下:“去换身衣服,一会林家大厅见。”
林若仙刚走,林若山这厮就神奇的窜了出来。
“嘿嘿,燕兄,我在这里呢。”
燕七‘鄙夷’的白了林若山一眼:“大少爷,你这摆明是坑我呢,我就知道你藏起来了,大小姐抓我陪酒,这是何道理?要陪酒,也是你去陪。”
“我才不陪呢。”
林若山一下子跳起来,满脸兴奋:“我已经和沉香阁的小红约好了,一会,我要去找小红谈谈心。”
燕七恨恨道:“谈个屁的心?约炮就是约炮。”
林若山哈哈大小:“没错,我就是和小红约炮。”
燕七气呼呼撇嘴:“你跑去约炮,我却要伺候大小姐,大少爷,你也不够意思啊,枉我这么帮你。”
林若山脱口而出:“你也可以和妹妹约炮啊。”
“啊?”
燕七大吃一惊:“和大小姐……约炮?大少爷,你这厮怎么狗嘴吐不出象牙?连自己妹妹都坑?”
“嘿嘿……”
林若山讪讪一笑:“燕兄,我妹妹那姿色,正不正点?”
燕七点点头:“正点!”
林若山用力握拳:“那你还等什么?美女在前,你装什么纯?还不快将我妹妹给拿下?”
燕七摇摇头:“大小姐美是美极,不过,我和大小姐不来电,她那脾气,比斗牛都难伺候。”
林若山狡黠一笑:“那你是没见过妹妹喝醉之后的脾气,你要是见到妹妹酒醉之后的样子,你就会发现:呀,好乖的一只小绵羊啊。”
“啊?”
燕七挠挠头:“斗牛秒变小绵羊?还有这种蹊跷事情?”
林若山拍了拍燕七的肩膀:“会不会变成小绵羊,你今晚就知道了。燕兄,加油,争取把妹妹灌醉吧,好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祝你好运哦,我走了,小红在床上等我呢,这妞可是出了名的名.器,我等不及了。”
说完,林若山肉球一般的滚了。
燕七摸着下巴,嘴角浮现出好奇的笑容:“斗牛秒变小绵羊?我倒要见识一番大小姐酒后之态。”
****
酒宴就在林家大厅中举行。
林家七十二路族长,一共留下来30名族长,五人一桌,坐了六桌。
那边还有妻子家眷,也坐了六桌。
一共十二桌!
林若仙坐在主位,燕七这厮直接在主位旁边坐下,完全不管众人惊愕的眼神。
林若仙美眸白了燕七一眼,闻着他身上那股异样清澈的男子气息,异常好闻,那股气息,竟与其他男子迥然不同,闻起来特别的舒服。
她本来是想让燕七站在后面去,但是被那股气息弄的心慌意乱,脸颊潮红,又有些依恋,干脆当作视而不见,任凭燕七贴身坐在身边。
众族长见此一幕,纷纷大跌眼镜。
按照规矩,林若仙的贴身助理可以在场,但毕竟是助理,应该在一边站着,‘伺候’林若仙。
但是,众族长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反对的。
因为,燕七这个贴身助理,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连老谋深算的林逸鸿,都是燕七的手下败将,他们这些垂垂老矣的族长,哪里是燕七的对手?
再说,人家大小姐都没有反对,他们能说什么?
不对,大小姐不仅没有反对,而且娇媚的脸蛋上还露出愉悦的笑容。
莫非……
众族长你看我,我看你,脑子里有个念头。
难道,大小姐和燕七之间……有事?
第322章 应付自如
林若仙被众人蹊跷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
她心里明镜,都是因为燕七这厮,坐得离自己太近了,胳膊几乎都靠在一起了。
但她性子高傲,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才不会管别人的议论和眼光。
当然,燕七这厮除外。
林若仙女强人一枚,虽然算不上长袖善舞,但驾驭这种聚会场面,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林若仙举起一杯酒,起身,美眸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淡然自若道:“各位叔叔、伯伯,我平日繁忙,日出夜归,难得和大家共聚一堂,畅聊家族中事,仔细想来,倒是怠慢了各位叔叔、伯伯,以至于大家对仙儿颇有微词。”
“今天,借着这杯酒,我要先聊表歉意,但更多的是,对大家的支持表示感谢。你们能留下来聚会,就说明大家认同林家,包容林家。我以后会更加努力,为林家繁荣鞠躬尽瘁,各位叔叔、伯伯,若是信得过我,就请干了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满满一杯酒,足有二两,大小姐一饮而尽。
燕七看的咂舌。
这小妞儿,也太拼了。
就算是男人,一口喝二两,也够喝一壶的。
但是燕七没有阻止大小姐,身为林家家主,一定要应付好这些老家伙,喝酒这是俗事也是必须的。
有几个像林若山那么聪明的家伙,宁要自由,不要权利?
众族长见大小姐有如此魄力,立刻对她刮目相看。
能一口喝掉二两酒的女人,除了嗜酒如命的酒疯子,剩下的就是胆气十足的强者。
大小姐显然不是就疯子,那只能是胆气十足的女巾帼了。
那魄力该多么牛掰?
如此人物,千万不要得罪。
众族长也都是识相的,既然留下来拱卫林若仙,那就算是得罪了林逸鸿,以林逸鸿卑鄙记仇的性子,想再回去,也没有可能了。
为今之计,必须要好好的拍林若仙的马屁。
“大小姐,我等也喝个痛快。”
“大小姐,我等以大小姐马首是瞻。”
……
三十名族长起身,一同举杯,将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
“很好,各位叔叔、伯伯请坐
,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搞的那么严肃了,咱们今天不聊生意,只聊家常。”
林若仙很开心。
刚才那一杯酒下肚,她是硬着头皮喝的,进到肚里,酒气四散开来,就像是刀子,一点点的割裂肠胃。
虽然她酒量很棒,但酒气蒸腾,还是有些难受。
大小姐酒意上头,脸颊娇红,敷上一层诱人的酡红。
不过,她很开心,众人都干掉了杯中酒,说明都认同了她的家主地位,别说一口闷掉二两,就算是两斤,也是值得的。
众族长也向大小姐敬酒。
大小姐微微一笑,对众人道:“各位叔叔、伯伯,仙儿是女儿身,不胜酒力,喝酒多了,也怕误事,请大家多包涵。”
众族长闻言,心里微微有些不悦。
你敬我们酒,我们都喝了,怎么我们敬你酒,你却不喝?
林若仙看着众人意兴阑珊,红艳的嘴角微微上挑,很是得意。
这正是她的如意算盘。
她正要是借此机会,展示一下家主的威严。
言外之意:我要你们做的事,你们必须做,而你们要我做的事,我未必会去做。
不过,分寸要拿捏的好,不然,会弄巧成拙。
林若仙微微一笑:“各位叔叔、伯伯,你们给仙儿敬酒,仙儿若不喝,那就是不识抬举,若是勉强喝酒,却又力有不逮。所以……”
她探出芊芊玉手,指着燕七,对众人说道:“燕七是我的贴身助理,可以全权代表仙儿行事。各位叔叔、伯伯敬酒,就由燕七代替仙儿喝掉,如何?”
众族长一听有台阶下,笑意盎然,连连点头:“甚好,甚好。”
燕七这个气!
好个屁啊,我看一点也不好。
那可是三十多名族长呢,要是每名族长喝上几杯,就算是有十个燕七,恐怕也承受不了。
他横了大小姐一眼,脸上带着微笑,却咬着牙,低声道:“大小姐给我的好差事啊。”
大小姐狡黠一笑:“男人不都喜欢喝酒嘛,而且,听说你在沉香阁勾搭白朝云时,千杯不醉!怎么的,现在我给你机会酒喝,你还不愿意?”
大小姐对燕七勾搭白朝云,还是颇有微词
。
燕七哼道:“那我要谢谢大小姐一番美意喽。”
林若仙轻哼:“不必客气,应该的。”
燕七道:“要我代你陪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陪酒费用三千两,少一分都不行。”
林若仙蹙眉:“不行,我一个铜板都不给你,你是我的贴身助理,陪酒这等俗事,是你分内之事。”
燕七道:“我是助理,又不是三陪。大小姐,你要是不给钱,信不信我有一百种办法说服这些族长,让他们向你敬酒?”
“你敢!”
林若仙秀美紧蹙,酥胸鼓鼓起伏。
燕七笑了:“无所谓敢不敢,只是看我心情了。”
“哼!”
林若仙很郁闷,翘起红唇:“好,三千两就三千两,你这厮,眼里就只剩下钱了,俗不可耐。”
“我就是个俗人啊。”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我拿钱办事,必定办的漂亮。这些族长虽然人多,我若是不把他们全部灌醉,我就不叫燕七。”
林若仙横了燕七一眼:“吹牛!”
燕七哈哈大笑,也不辩白,直接站了起来,高举着酒杯,笑看众族长:“各位族长,我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大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小姐是女儿身,自然不胜酒力,燕七虽然酒量不行,但就是喝得高兴。”
“尤其,在座的都是林家的骨干和元老,能和大家喝酒,是我燕七的福气,我出去也能对外人吹嘘一波。”
这话是捧着众族长说的。
他们很开心,哈哈大笑。
燕七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各位族长都来敬酒,我身为晚辈,却想的很多,我到底先喝谁的酒呢?我若是指定顺序,大家难免心有不公,会说我凭什么与别人先喝酒?我很为难啊。”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
燕七可是代表了大小姐,他先和谁喝酒,就代表了对谁的认可,弄不好,又会让他们心生隔阂。
燕七故作思量,忽然笑了:“各位,为了公平起见,咱们不如玩个酒令,先想到酒令的族长,我就代表大小姐,和他痛饮,如何?而且,还能活跃气氛,喝的开心。”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众族长齐声赞同。
第323章 被套路了
这些族长中有很多人酷爱喝酒,更喜欢行酒令。
现在燕七这般倡议,正对了他们的胃口,很多人鼓掌欢迎。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燕七:“如何行酒令啊?”
燕七哈哈大笑:“那就随意喽,你们猜谜也罢,划拳也好,对对子也无所谓,总之,只要大家高兴,咱们玩什么都行。”
“玩什么都行?”众人禁不住好奇。
燕七点点头:“当然了,我不在乎输赢,重点是能让各位族长开心愉快,不虚此行。”
众族长很满意燕七捧着说话的态度。
燕七见众人高兴,话锋一转,笑嘻嘻道:“当然了,既然是行酒令,那就要有输有赢,总要有个彩头吧,我看不如这样,就把敬酒当作彩头,输了的喝酒,如何?”
“没问题。”
有人大叫:“燕七,我再来问你,到底是谁出题?你出题,还是我们出题?”
燕七笑道:“各位族长的年纪都比我大,身份非同一般,我又是小辈,不能失礼啊,所以,我决定,就由各位族长出题好了,我只负责答题。”
“我若是答错了,那就认输,罚我连喝三杯酒,但若是我侥幸赢了,就由你们喝酒三杯。怎么样?”
众人闻言,微微一怔。
有人问燕七:“全都由我们出题?你负责答题?”
燕七点点头:“然也!”
“燕七,这貌似对你不公平吧,我们出题,你来答题,那你自然是吃亏了。”
燕七呵呵一笑,很大度的挥挥手:“怕什么,今天玩的就是开心,我输了又如何?各位族长向我敬酒,那是我的荣幸,我今天就算醉倒在这里,也要承各位族长的情分。”
众族长对燕七的印象更加好了几分。
“这个燕七果然是个忠厚老实之人,这规矩摆明了燕七吃亏,会喝得酩酊大醉,但燕七却认为这是他的荣幸,这人我喜欢。”
“何止忠厚老实?简直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啊。”
……
燕七听到这里,心里憋不住笑。
麻痹的,别人对我的评价中,有聪明,有机智,有狡猾,更有卑鄙、下流、无耻、龌龊等字眼。
但说我忠厚老实,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委实是天大的假话。
忠厚老实?
这和我有个屁的关系啊。
一边的大小姐听到‘忠厚老实’这四字评语,也忍俊不禁。
“这坏人若是忠厚老实,天下还有忠厚老实的人吗?哼,燕七,你想出行酒令的鬼把戏,又有什么用?我看你一会就会被灌的酩酊大醉。”
“嘿嘿,真想看看这坏人耍酒疯的样子啊。”
有一位大胡子族长信心满满,站了出来,笑看燕七:“咱们先来行酒令,如何?”
燕七看了一眼大胡子,夸张道:“这位族长虬髯鹤发,举止不凡,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我好害怕啊。”
“哈哈!”
大胡子族长笑的合不拢嘴:“别怕,我不会出太难的题目的。”
旁边有人‘幸灾乐祸’:“燕七,你可惨了,这位大胡子可是秀才出身,很有学问,他出的题目,你一定对不上。”
“就是,燕七,你准备好三杯酒,一口干了吧。”
“燕七,你输定了,又何必自找没趣,也别听大胡子出题了,先干为敬算了。”
……
燕七一副很乖巧的模样:“我虽然输定了,但是出于对这位大胡子叔叔的尊敬,也该聆听教诲。”
“孺子可教啊。”
大胡子特别开心,燕七这厮说话如沐春风,让他很受用。
燕七问大胡子:“您出什么题目?”
大胡子道:“我出字谜,你猜中了,算我输,猜三次,三杯酒,如何?”
燕七用力点头:“不就是喝三杯酒吗,我做好准备了。您出题吧。”
大胡子道:“鸟落山头不见脚,四处皆水无处找。打一字谜!”
众人闻言,冥神苦思。
燕七也蹙眉,一副抓心挠肝的模样。
大小姐是位才女,才华非同一般,读书的学问,绝不弱于才子,稍稍一琢磨,美眸含笑,已经想到了答案。
她看到燕七还在一边冥神苦想,有些惊讶。
这坏人没想出谜底?
他要被罚喝酒了吗?
我要不要告诉他啊。
哼!
我就不告诉他,我非要看看他酒醉之后是什么样子。
众人想了好久,也没有答案。
大胡子缕着胡子,看众人摇头无解的模样,分外得意。
他看向燕七,端过一杯酒,笑道:“时间到了,来,你罚酒一杯……”
话还没说完,燕七忽然一拍大腿:“咦,有了。”
大胡子问:“有答案了?鸟落山头不见脚,四处皆水无处找,你说谜底,我来听听。”
燕七笑了:“谜底就是个‘岛’字。”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大小姐看到燕七那副淡然的样子,与方才抓心挠肝的样子截然不同,心里大悟:这坏人,原来刚才那副可怜相是装出来的,害得本小姐白白为你担心。
这坏人,真是有学问。
大胡子族长微微一愣,看着燕七,神情有惊诧,有失望,更有惋惜,叹气道:“燕七,你……你答对了。”
燕七‘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侥幸,真是侥幸,我原本就是蒙的,没想到竟然蒙对了,我好幸运哦。”
大胡子点点头:“能蒙对,这就是你的福气,年轻人,你果然忠厚老实,蒙的就是蒙的,不羞于出口!不像那些浮夸之人,明明是蒙的,偏偏说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大小姐闻言,红唇浅笑。
大胡子叔叔可是看走了眼了,燕七与忠厚老实真的不沾边啊。
这坏人的谜底明明是想出来的,你偏偏说人家说是蒙的,想想都好笑。
燕七,你太坏了。
燕七满脸含笑,端过一杯酒,敬向大胡子族长:“叔叔,我敬您一杯。”
大胡子呵呵一笑,一口气,将二两白酒全部干掉。
燕七竖起大拇指:“真是海量!这就叫宰相肚里能撑船。”
大胡子被燕七捧得很高,特别开心。
二两白酒下去,酒气上涌,胃里面火辣辣的痛。
但是,听了燕七的马屁,大胡子族长开心极了,云里雾里,反正就是舒服至极。
他打了个酒嗝,看着燕七:“刚才是你运气好,但是猜谜,不能全靠蒙,一定要有真才实学。来,我再给你出一个字谜,看你如何应答。”
燕七满脸谦虚:“您出题吧,我只管喝酒好了。蒙一次已经是好运了,怎么可能蒙上第二次呢,喝酒,这酒我是喝定了。”
大小姐美眸瞟了燕七一下,撅着诱人的红唇,满脸‘鄙夷’:虚伪,这坏人真是虚伪啊。
第324章 上当了
大胡子族长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很绝的谜面,很得意的说道:“山上有山归不得!打一字!”
众人又开始冥神苦想。
燕七抓耳挠腮,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哎,山上有山归不得?这什么意思啊?大胡子叔叔,这谜面好难啊,我怎么没有一点头绪?哎,这次恐怕要喝酒了,真的要喝酒了喽。”
这个谜面很会故弄玄虚,听的人云里雾里。
大小姐蹙眉想了很久,会心一笑,答案已经想了出来。
看着燕七还在抓耳挠腮,装模作样,就觉得好笑。
这厮,不去当戏子真是太可惜了。
连我都想出来了,这坏人怎么可能想不出来。
大小姐抬起脚尖,在燕七小腿上轻轻踢了一下。
没想到燕七这厮反应极快,双腿猛地的一夹,一下子就把大小姐的三寸金莲夹在了腿间。
大小姐急了,美眸泛着红润之色,小声道:“快放开我。”
燕七笑嘻嘻道:“谁让你踢我来着。”
大小姐娇嗔:“看你演戏我就来气。”
燕七撇撇嘴:“我还不是为了替你陪酒,我不仅当助理,还要喝酒,还要演戏,大小姐,我容易吗我?”
“哼!”
想到燕七被逼到演戏,都是为了自己,心里很感激,但是娇媚的脸上依然保持一副不屑的模样,骄哼道:“别给我叫屈,你收了本小姐三千两银子呢,本小姐可不欠你什么。”
燕七笑道:“放心,我收钱,一定会办好事情。”
大小姐指了指桌子下面,骄哼道:“还不快放开我的脚,你夹上瘾了?”
燕七这厮就当没听见,依然抓耳挠腮的在演戏,满脸郁闷:“哎呀,山上有山归不得,谜面好玄奥啊,大胡子叔叔,时间是不是快到了啊?我脑子好笨,竟然想不出来……”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大小姐趴在桌子上,又不敢很大声的说话,靠近燕七的耳畔,红唇轻启,向他说悄悄话。
燕七却夹的越来越紧。
大小姐满脸通红,小腿被燕七夹住了,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燕七腿上摩擦,肌肤厮磨,酥痒中透着一股异样的舒服,
甚至于想叫出来。
她很兴奋,却更加担心。
万一,哪个族长钻到桌子底下看一眼,就会发现她和燕七双腿交叠、缠在一起的暧昧画面。
那该多害羞啊。
“不过,这些族长应该没有一个人会偷偷蹲下去偷窥吧?算了,就让燕七夹着吧,反正本小姐又不会少块肉。”
大小姐正在患得患失之时,大胡子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钻到桌子下面,要把筷子捡起来。
“糟了,这下要被看到了。”
大小姐心慌意乱,赶紧捂住了眼睛,脸颊发烫,心中火辣辣的。
下面,燕七立刻放开了大小姐的三寸金莲。
“吓死我了!”
大小姐捂着慌乱的心口,美眸瞟向燕七。
却发现,燕七也向她望过来,满脸揶揄的笑。
“哼,这坏人……”
大小姐扭过头去,不想和那双促狭的眼眸对视。
心里,有些幽怨,更有些刺激。
大胡子族长把筷子捡起来,端起酒杯,走向燕七,一副长者姿态:“燕七,这次运气没那么好了吧?没关系,猜不出来是正常的,没看到大家都没有猜出来嘛,这个谜面很不一般的,来,喝酒吧。”
燕七伸手去端酒,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狠狠一拍大腿,一副很‘怯怯’的样子,支支吾吾道:“山上有山归不得,谜底,该不会是个‘出’字吧?”
众人闻言,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是啊,山上有山,还归不得,那不就是个‘出’字吗?”
“燕七又猜对了。”
……
大胡子族长一怔:“你……你怎么猜出来的?”
燕七讪讪道:“不是我猜的,还是运气好,我百思不得其解,刚好看到了桌子上有个出字,想着和谜底有些相似,就说出来了。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大胡子叔叔,承让,承让啊。”
大胡子很无语:“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燕七端过一杯酒:“大胡子叔叔,我来敬你。”
大胡子族长刚才喝了二两酒,一口闷,很急,有些晕晕的,看着燕七端来满满一杯酒,心里有些虚。
但这时候不能怂,必须顶上去。
大胡子族长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红晕满脸,眼前一片昏花,有些看不清楚了,说话,也有些大舌头。
“燕七,我再出一题,这道题,保证难住你。”
大胡子不服,醉意醺醺道:“一阴一暗,一短一长,一昼一夜,一热一凉。打一字!”
燕七想不都不想,就开始拍马屁:“哎呀,大胡子族长,你这个谜面鬼神莫测,堪称极品,就凭这副谜面,就算是个举人来了,也解不开。哎,我就是个小家丁,没有学问,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啊。”
众人听到这个谜面,完全没有思路,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大小姐秀美紧蹙,想了好一阵,也是没半分头绪,一双美眸瞟向燕七,想着这坏人恐怕要栽了吧?
大胡子族长满脸醉笑:“各位,实不相瞒,不是我吹啊,就这个谜面,曾经难倒了妙语书斋一位教习呢。哎,我就知道,你们谁也想不出答案。燕七,时间到了,你不如直接认输好了。”
燕七笑了笑,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又是一拍大腿。
大胡子吓了一跳:“怎么,燕七,你又想出答案来了?”
燕七呵呵一笑:“没办法,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众人催促:“快说,谜底是什么?”
燕七道:“一阴一暗,一短一长,一昼一夜,一热一凉。谜底,就是个‘明’字。”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大小姐也是一愣:还真是个‘明’字,这坏人好聪明,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气人呢。
大胡子彻底傻眼了,呆呆这看着燕七:“你运气就……就这么好?”
燕七呵呵一笑:“托您的福,运气好到爆呢。”
他端过一杯酒,递给大胡子:“请喝酒吧!”
大胡子很郁闷,很无语,气呼呼一饮而尽。
他满脸殷红,酒气冲天,拍了拍燕七的肩膀,结结巴巴道:“你小子是在……是在耍我!什么运气好到爆?那是扯淡!你是猜出来的,全都是猜出来的。哎,我上了你的当了,上了你的当喽。”
说完,头一歪,趴在桌子上,醉生梦死去了。
第325章 没一个能打的
燕七看着睡的像猪一般的大胡子,微微一笑:“呵呵,喝醉了才发现我是装的?可惜,晚喽。”
燕七收敛得意之色,转头看向众族长:“来,有情下一位。”
有个小眼睛族长冲了上来:“燕七,我要和你对对子。”
燕七装出一副很怕的样子:“对对子?我好怕啊,这位叔叔,我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对对子。”
“哈哈,我就是要你输。”
小眼睛族长很开心风,自信满满道:“听我上联:凤落梧桐梧落凤。”
“好对子。”
下面一帮捧臭脚的连连叫好。
燕七故作惊诧:“哎呀,这是个回文联啊,难,实在是难,我没读过书,怎么能对得出呢?”
心里却很淡然:这小眼睛族长倒是有几分才情,居然能吟出回文联。
不过,这对我来说,太小儿科了。
憋了好一阵,他不言语。
小眼睛族长端过酒来,很自负的说:“燕七,你对不上就喝酒吧,刚才是你运气好,现在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吧?”
燕七又一拍大腿。
小眼睛族长一怔,吓得后退一步:“你怎么又拍大腿?难道……你运气又来了。”
“是啊,我今天运真好呢。”
燕七道:“上联:凤落梧桐梧落凤!下联:珠联璧合璧联珠。我对的怎么样?还算工整吗?哎,我没文化,对的不好,大家多包涵。”
我靠!
众人仔细琢磨燕七的下联,惊的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工整啊,简直就是丝丝入扣。
燕七这厮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大小姐也被燕七的才情惊住了。
“这坏人,竟然有如此好学问,便是妙语书斋的才子,恐怕也比不上他吧?”
小眼睛族长愣了半天,叹了一口气,不等燕七劝酒,就一饮而尽。
“我不服,我还要出对子。”
“尽管来,我没文化,就是运气好。”
……
小眼睛族长连着出三个对子。
燕七这厮故意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再说出答案,他演戏非常逼真,没人看出破绽。
小眼睛族长连着喝了三杯酒,酒气上涌,眼
冒金星,拍了拍燕七的肩膀,醉意醺醺,竖起大拇指:“燕七,你要是没文化,我就是大文盲,你厉害,你真厉害。”
说完,也睡了过去。
燕七哈哈一笑:“来,有请下一位。”
众族长被燕七勾起来兴趣,纷纷跃跃欲试。
有的猜拳,有的猜谜,还有对对子,作诗的。
总之,花样繁多。
但在燕七面前,这帮族长就是渣渣,三个回合之后,全部歇菜。
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帮族长一个个喝的昏天黑地,趴在桌子上都起不来了。
“哎,三十多人,竟然没一个能打的。”
燕七摇摇头,端起一杯酒,嘴馋的品了一口:“运气太好,连酒都喝不到,好惨呀。”
大小姐看着七扭八歪的众族长,红唇翘起,心里暗暗震惊。
这坏人真有道行,弄个什么行酒令,竟然灌醉了三十多人,一人对三十人,居然完胜?
燕七悠哉的品着美酒:“大小姐,你这三千两花的不冤吧?我不仅要把他们陪好,更要把他们陪倒。”
“马马虎虎吧!”
林若仙娇哼一声。
心里明明很佩服燕七,但却偏偏不肯表扬他。
旁边还有六桌女眷,都是林族比较有身份的人,有的是林若仙的堂姐堂妹,还有林若仙的姑姑,以及各族长的妻子。
“若仙儿,到这里座,让姑姑好好看看你。小时候,姑姑还抱过你呢。”
旁边的女眷中,有一个满脸富贵之态的大妈,在向大小姐招手,满脸的脂粉粒儿,说话之间,直往下掉。
燕七撇撇嘴:这哪里是化妆啊,分明是鬼画符。
林若仙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姑姑,很不情愿,不想去。
燕七压低了声音:“大小姐,不想去招呼姑姑?人家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什么姑姑!”
林若仙满脸幽怨:“我记得她,她叫林慧,尖酸刻薄,嫉妒心超强!小时候抱着我,故意把我摔在地上,还当我小,以为我不明白,不记她的仇,其实我都记着呢。只是,我不想找她麻烦而已。燕七,你去陪酒,我懒得理她。这帮女眷,也都交给你了。”
燕七看着林若仙,满脸若有深
意的笑,伸出手,没有说话。
林若仙气呼呼白了燕七一眼:“就认得钱,还是三千两,给你个任务,给我把‘姑姑’灌醉。”
“放心,我既然收了钱,一定办好事,大小姐,您在一边看好戏吧。”
燕七笑着走向林慧,看着她鬼画符的脸,笑的如沐春风:“哎呀,姑姑您好,我刚才忙,怠慢了您老人家,我特地向您敬酒。大小姐身子不适,不宜饮酒,我代替大小姐给您敬酒,您一定要赏脸呢。”
林慧满脸直掉脂粉渣子,看着燕七,眼前一亮,一把抓过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仔细端详着燕七,道:“燕七,你不用敬我酒,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女孩是我女儿,你叫她兰兰就好了。”
燕七看着浓妆艳抹的兰兰,这女孩长得还行吧,能有七十分,只是妆面太浓太俗,倒像是窑子里面跑出来的姐儿,风尘气过浓。
燕七兴趣缺缺,敷衍一笑:“哦!兰兰,你好!”
兰兰却大胆的贴上来,看着燕七,眼睛炯炯放光,兴趣浓厚,伸手去抓燕七的袖子:“哥哥,来,咱们喝酒吧,你到我这里坐。”
“啊?”燕七有点蒙。
这是什么状况,这女孩难道思.春了?现在也不是动物交.配的季节啊。
大小姐见此一幕,秀眉紧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美眸盯着兰兰那只抓着燕七袖子的手,红唇紧紧抿着。
“这丫头谁啊,竟然敢抓燕七的袖子,哼!”
林慧看着燕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燕七懵了。
看啥呀看,当你是丈母娘看女婿呢?
林慧看了燕七半天,很满意的点点头:“燕七,你何必做家丁呢,你不如到我府上,教导我女儿兰兰读书。你看,兰兰长得多漂亮,我告诉你,很多人都上门提亲,我一个都没答应。不过,兰兰对你却很有好感。来,你们在这里坐一坐,好好聊一聊,边喝边聊。”
燕七哭笑不得:这是想让我做她女婿呢。
这都什么事啊。
大小姐闻言,气的柳眉倒竖,急扭着蜜臀,急匆匆走过来,指着燕七嗔怒:“你是本小姐的贴身助理,不伺候本小姐,却跑来搭讪女孩,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你给我上一边去站着,检讨,反省!”
第326章 乱了心扉
燕七懵了:“大小姐,不是你让我过来敬酒的吗?”
大小姐美眸瞪着燕七,掐着腰,身子前倾,气势汹汹的靠向燕七,酥胸鼓鼓起伏:“燕七,我让你来敬酒,可没让你勾搭人家女孩,你说你到底要不要脸?和人家女孩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爪子就那么贱吗?抓着人家不放?”
“我……”
燕七好无辜:我哪有拉扯人家女孩啊?
是那个女孩拉扯我好不好?
兰兰已经被刚才燕七展现出来的魅力,给迷惑的神魂颠倒,刚好燕七过来敬酒,她就想凭自己的姿色,迷倒燕七。
她认为,女追男,隔成纱,主动勾搭燕七,燕七绝对跑不掉。
兰兰的手还抓着燕七的袖子,随后就听到大小姐大喊大叫,骂燕七贱,随便抓人袖子。
兰兰脸上一红,火辣辣的烫。
大小姐这哪里是骂燕七,分明是在骂我是个贱人呢。
好端端的,她骂我干什么呀?
我又没招惹你。
她惹不起林若仙,急忙向娘亲林慧使眼色。
林慧道:“若仙啊,这是我女儿兰兰,你们可是姑表亲的姐妹呢。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燕七很好,看着很顺眼,想给兰兰引荐一番,兰兰对燕七也很看好呢。你看,他们郎才女貌,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哈哈!”
大小姐柳眉倒竖,红唇上挑,若非理智尚存,真要上前抓花了林慧那张掉渣儿的脸。
什么郎才女貌?想的是真美啊。
燕七背过身去,憋住不笑。
大小姐瞪了燕七一眼:“你笑什么?”
燕七压低了声音:“人家说我和兰兰郎才女貌呢。”
“哼!”
大小姐琼鼻蹙起,恶狠狠道:“什么郎才女貌,明明是豺狼配虎豹。”
燕七故意气她:“兰兰倒也并非虎豹,长得挺好看的。”
大小姐跺跺脚,整个身体都要压过来,一双美眸饱含杀气,好像要把燕七万箭穿心。
燕七拉着尾音:“当然,与大小姐相比,她还真就是虎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哼!”
大小姐娇哼一声,听了燕七的夸赞,怒气顿时消去了大半,又恢复了那份雍容。
心里,有些诧异,更有些自责。
咦?
我这是怎么了?
兰兰看中了燕七,我怎么会这么
生气?
难道我是嫉妒?
我舍不得燕七?
不会吧。
这个坏人,又怀有卑鄙,更加花心风流,我怎么会舍不得他?
乱了,真是乱了。
林慧看着大小姐呆呆发愣,也看不出眉眼高低,居然又舔着脸问:“若仙,你看,燕七和兰兰是不是郎才女貌?你要不要给兰兰和燕七穿线搭桥啊?”
晕!
要本小姐给他们穿线搭桥?
本小姐傻吗?
大小姐差点发飙,暗暗告诫自己控制情绪,强作淡定,伪装出一副笑脸:“姑姑,你有所不知,燕七哪里都好,就是太花心了。不瞒您说,燕七勾搭府上的丫鬟,也不知祸害了多少个,始乱终弃,肆意放纵!哎,我已经训斥过他很多次了,可是他偏偏无法克制。姑姑,我怎么能送兰兰入虎口呢。”
“啊?”
林慧一惊,斜眼看着燕七,有些鄙视:“竟有这回事?”
燕七这个气啊。
我花心倒是不假,但什么时候勾搭府上的丫鬟了?
还始乱终弃?
大小姐说假话也不打草稿,和我有的一比了。
“嗯?”
大小姐回眸,秀眉耸动,不停的向他使眼色。
葱白的小手做出菜刀切菜的模样。
靠!
大小姐威胁我。
燕七撇撇嘴。
他不在乎名声,更不喜欢兰兰这等浓妆艳抹的女子,横了大小姐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啊,那个……大小姐教训的是,我还是年轻气盛,青春萌动,是有些花心了。我改,我以后一定多控制,但是,就是控制不了啊。”
大小姐闻言,很满意燕七的配合。
林慧哼了一声,看着燕七更加鄙夷,一副非常嫌弃的模样。
燕七满不在乎。
嫌弃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
哪里想到,兰兰却似乎并不在意,满脸期许的瞟着燕七几眼,糯糯道:“燕七才华满腹,自然招女孩喜欢了,我倒是不在乎这些,男子三妻四妾,太正常不过了,娘亲,大小姐,你们说是不是?”
大小姐差点爆粗口:是个屁啊是,你敢和我抢人?信不信本小姐抓花了你的脸?
但是,她必须要注意身份,身为家主,不能做出失礼之事。
心里,气的狠狠咬牙:燕七这厮,又坏又卑鄙,怎么偏偏那
么招女孩子喜欢呢?
见鬼了!
大小姐平复心情,隐藏愤怒,望着兰兰:“妹妹,你还真有一番痴心,不过,我已经为燕七预定了一门亲事,双方都议定好了,兰兰妹妹晚了一步呢。”
兰兰一惊:“什么,你给燕七定了亲事?”
看着兰兰吃惊失望的模样,大小姐心里特别开心:“是啊,我是家主,给府上家丁张罗亲事,是我份内的责任。而且,那女孩特别漂亮,称之为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兰兰看着燕七,不甘心的问:“有这回事吗?”
靠!
燕七偷瞟大小姐:这小妞儿说话越来越没边儿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预定的亲事啊?
我怎么不知道?
大小姐双手做菜刀状,不停的‘威胁’燕七。
燕七看着想笑,顺着大小姐的话演下去:“是啊,大小姐给我预定了一门亲事,女孩倾国倾城,称得上国色天香。”
“哼!”
兰兰气呼呼道:“那女孩是谁?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林府中有这样的美女吗?我倒要见识一下。”
燕七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那女孩是谁啊。
林若仙看着兰兰,淡然道:“这就是燕七的私事了,燕七不愿意说,我身为大小姐,自然也要为燕七保密了。”
“哼,哼,哼!”
兰兰很生气,气呼呼回到椅子上坐着,歪头看着林若仙,眸子眨动,总觉得林若仙是在捣鬼。
燕七靠近大小姐,小声嘟囔:“大小姐,我不能白白背锅!回头你把亲事给我兑现了。”
林若仙蹙眉:“你还当真啊?”
“自然要当真了。”
燕七得理不饶人:“但大小姐别忽悠我,我听的清清楚楚。那女孩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若是果真如此,至少和大小姐是一个级别的吧?想糊弄我?没门!”
“坏人,你少给我讲条件!”
林若仙听着燕七说自己国色天香,心里很开心。
这坏人,一不小心承认本小姐很美了吧?
兰兰看着林若仙和燕七靠在一起说悄悄话,心里很生气,端着一杯酒走向燕七,很大胆的拉扯燕七:“你不是要敬酒吗?来,咱们一起喝杯酒吧。”
“这贱人竟然还不死心?”
大小姐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燕七,直面兰兰,像是一堵墙,横在了兰兰面前。
第327章 女魔头
兰兰也不服气,瞪大了眼睛,与大小姐斗气。
可是,她比大小姐矮了不少,颜值也被大小姐完爆,气质上面,更加不如。
尽管她浓妆艳抹,依然不敌大小姐的无双素颜。
兰兰自惭形秽,更加郁闷,怒视林若仙:“大小姐,你挡在我面前干什么?燕七过来敬酒,我要和他喝杯酒。”
燕七觉得无所谓,从后面探过头来:“好,我与你喝一杯……”
“上一边去!”
大小姐一声娇喝,也不回头,伸手推搡燕七。
她情急之下,什么也没看,手向后一推,刚好推到了燕七的小腹下三寸。
哪里想到随手一推,刚好就碰到了……
“完了,完了,脏了我的手呢,可便宜了这坏蛋。”
大小姐脸颊潮红,心中火热,既觉得懊恼,又有一股难言的刺激,尤其是在这公正场合,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亢奋。
她心里害羞,但偏偏装出一副很自信的样子,直面兰兰:“你我姐妹许久未见,该当咱们喝酒才是,你和燕七喝酒有什么意思?他一个小家丁,哪里配得上与你喝酒。”
兰兰不甘心:“大小姐,是你让燕七代替你敬酒的,我与他喝酒,表不是很正常吗?”
“啊?是吗?”
林若仙红唇上挑,有些挑衅的看着兰兰:“燕七不过是个小家丁,怎么配得上给林族女眷敬酒呢?我让燕七过来敬酒,真是我的错误。也罢,为了表示我对林族女眷的尊重,还是由我亲自敬酒比较好。”
燕七又贴过来:“大小姐,你不是来那个……”
林若仙之所以不想饮酒,就是因为来了月事儿,害怕酒后伤身,燕七之所以愿意为她代酒,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林若仙美眸狠狠剜了燕七一眼:“你少多嘴,给本小姐上一边站着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这小妞儿吃了枪药了?
我是为你了好,你还向我开炮?
懒得理你!
燕七很无语,坐到一边,翘着二郎腿,悠哉的
哼着小曲。
林若仙很强势的挡在了兰兰面前,举着酒杯:“你我姐妹许久未见,喝一杯怎么能弥补感情?不如连喝三杯,沟通一下情谊。”
兰兰被林若仙的强势弄得很不自在,心里很虚,但被众多女眷看着,若是就这么认怂,以后还怎么混呀?
她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行,三杯怎么够,我看要五杯。”
林若仙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此刻又急火攻心,哪里会退缩,咬着银牙:“五杯就五杯,姐姐今天就豁出去陪你了。”
嘘!
周围嘘声一片。
燕七看得直挠头: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是莫名其妙。
但他很明智,没有上前阻止,以防引火烧身。
林若仙端起满满一杯酒,嘴里咬着后槽牙,脸上却装出一副亲热的表情:“兰兰妹妹,来,姐姐与你干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兰兰道:“大小姐,这第一杯酒,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不过,你都这么大了,双十年华,已经过了相亲的最佳年纪,只怕,如意郎君不好找呢。不过也不要紧,姐姐是家主,找个倒插门的女婿,还能相对简单些,才子不好找,泥腿子不是多得是吗?姐姐,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呵呵!”
众女眷闻言,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话具有浓浓的挑衅意味,对大小姐来说,极其不尊重。
林慧也吓了一跳,偷偷扯了扯兰兰的衣角。
兰兰还来劲了:“娘亲,你扯我的衣服干什么?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大小姐年纪已大,就是不好找相公了。所以,我要劝劝大小姐,就不要挑肥拣瘦了,随便找个人嫁掉就算了,大小姐若再继续拖下去,就成了黄脸婆喽。”
众人闻言,脸色煞白,纷纷侧目看向大小姐。
大小姐没有呲牙咧嘴,反而平静看着兰兰,一脸微笑:“你说的极是,我觉得很有道理呢。”
燕七站在大小姐身后,就看到大小姐一只手背在身后,像是老鹰的爪子一般,抓紧,松开,抓紧,松开,好像抓兔
子一般的姿态。
“完了,完了,大小姐发飙了,而且是极度发飙那种状态,一旦爆发,根本不受控制。”
燕七挠了挠头,无奈的看向兰兰:“让你毒舌,让你嘴贱,不知天高地厚,这回你算踢到铁板了。你说你欠儿欠儿的,竟然嘲讽大小姐,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兰兰见大小姐没有发怒,心中得意。
“哼,人都说大小姐性如烈火,不敢得罪,我看不过如此嘛,我今天就骂她,羞辱她,又能如何?”
大小姐红唇浅笑,向兰兰虚晃一下。
兰兰道:“大小姐,咱们慢慢喝,边喝边聊……”
“慢慢喝?”
大小姐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啊?都……喝了?就……就一口?”
兰兰看得咋舌,但被叫号了,没办法退缩,咬着牙,忍者辛辣,也干了一杯。
酒入腹中,火辣辣的难受。
兰兰见事情不妙,想要缓一会儿,不然会当场出糗,赶紧找个缘由拖时间,笑着说:“大小姐海量啊,真是厉害。那个……我突然想到一个喝酒的典故,很好玩,我讲给大小姐听。”
“妹妹不忙讲故事,咱们喝酒要紧。”
大小姐是什么人,立刻就识破了兰兰的拖延战术,不给她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兰兰,我喝完了,该你了。”
“啊?这个……”
兰兰一下子懵了,端着酒杯,战战兢兢。
大小姐冷眸如电:“怎么,你不喝酒吗?咱们姐妹一场,你这样不给面子,难道你嫌弃我这个姐姐吗?而且,我是家主,你有没有礼貌?有没有规矩?”
“我……”
兰兰没有办法,不想输,仰头又干了。
哗哗!
喝完第二杯,兰兰脸颊似火烧云,殷红一片,像是开水沸腾一般,滚烫滚烫的,看着都渗人。
她双眼发直,心里无比后悔:哎,我干嘛惹她啊,她分明就是个惹不起的女魔头!
第328章 惹不起
林慧在一边急了:“兰兰,别喝了,千万别在喝了。”
兰兰现在也后悔不已。
胸腹中翻江倒海,潮起潮落,难受至极。
大小姐又端过一杯酒……
兰兰忍着难受,匆忙道:“大小姐慢着,先别急,容我说句话。”
“话都在酒里呢,无需多说。”
大小姐根本不给兰兰说话的机会。
仰起头,一饮而尽。
“啊,这……”
兰兰看着大小姐空空的酒杯,双眸惊惧,害怕到了极点。
兰兰懊恼不已,但却没有卖后悔药的。
没想到,这‘女魔头’竟然如此生猛,几乎没有间隙的连喝两个满杯,而且没有任何反应,连呼吸都那么平稳。
而自己呢,脸色殷红,身体打颤,胸腹中翻江倒海,呼吸急促,难受到了极点。
她现在后悔了,刚才真不该挑衅大小姐。
哎,悔之晚矣。
“大小姐……”
兰兰可怜巴巴的叫着,眼神惊惧,有求饶之意。
大小姐微微一笑:“哎呀,妹妹,先别说了,我在敬你酒呢,你喝完再说。这杯酒啊,姐姐敬你找个如意郎君,你不想喝吗?那你不想找个如意郎君了?万一找个腿瘸眼瞎的,那多郁闷啊。”
“我……我喝……”
兰兰没有办法,忍受着腹中翻江倒海,咬着牙喝了下去。
噗!
只是可惜,喝到了一半,连着喷了三四口,酒水喷在桌子上,溅了众女眷一脸。
众女眷十分嫌弃。
“怎么这样啊,这菜还怎么吃?”
“哼,让她没事挑衅大小姐!这不是自找苦吃。”
“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
林慧急了:“大小姐,兰兰不能喝了……”
大小姐道:“怎么不能喝啊?兰兰这是在玩杂耍呢,喷的可真好看,我想喷都喷不出来。”
她又端过来一杯酒。
兰兰吓坏了,踉踉跄跄,连连后退。
刚吐了酒之后,殷红的脸变成紫色,看着都吓人。
大小姐一把拉住兰兰,‘亲切’道:“妹妹别走啊,我还要敬你一杯。”
“不,大小姐,我喝不了。”兰兰现在真的后悔了。
大小姐翘起红唇:“那怎么行?这杯酒我是以家主的身份敬你的,你不喝,岂不是藐视家主权威?你看,我都喝了。”
她一仰头,就干掉了杯中酒,端着另一杯酒,递到了兰兰手中。
“我……”
兰兰端着酒杯,可怜巴巴的看着大小姐。
“喝吧,别客气!”
大小姐笑得温柔,但却更似高高举起的屠刀。
燕七走过来,在背后轻轻拉了一下大小姐的袖子,示意她点到即止。
“要你管!”
大小姐脸颊潮红,回眸幽怨白了燕七一眼:“你退后,我在敬酒,没空理你。”
这小妞儿,真是疯了。
燕七很明白,兰兰刚才那几句嘲讽,彻底激怒了大小姐。
那可是当众嘲讽啊,身为家主,大小姐若不反击,那尊严如何保存?当大小姐是泥捏的?
林若仙就是很生气。
兰兰勾搭燕七,她气到爆炸,但还不至于如此‘气急败坏’,更不会失去理智的整人。
最致命的是:兰兰刚才那番恶毒的羞辱,却让林若仙抓狂了。
浓浓的醋意,加上家主的威严不可侵犯,她彻底.火了,化身为‘恐怖’的女魔头。
林若仙抓着兰兰的手,慢慢举起,递到她的唇边:“林家人都是有骨气的,妹妹也是很优秀的才女呢,不至于这么窝囊吧,喝吧,别让我瞧不起你,让大家瞧不起你。”
“好,我喝……”
兰兰被激起了火气,硬着头皮喝了一半。
噗!噗!噗!
酒气上涌,肚子里的酒水全都吐了出来。
满桌子都是酒渍。
众人被喷着一身,慌忙跳开,满脸的嫌弃。
兰兰脸上挂满了酒渍,脸色惨白。
林慧吓坏了,赶紧去扶起兰兰。
大小姐又倒满了酒,幽幽道:“刚才妹妹说过的,要喝五杯酒,这才是第四杯,怎么就这样了,妹妹真能演戏呢,差点骗过姐姐呢,来,姐姐先干为敬。”
她仰头就要喝酒。
兰兰看在眼里,吓得瑟瑟发抖。
要是林若仙喝了这杯酒,她就必须也跟着喝。
但是,她吐酒之后,这酒就似穿肠毒药,再也喝不进一滴。
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她就算是向大小姐求饶,大小姐也不会放过她,她心里明镜:自己是自作自受。
此刻,在她眼中,大小姐就是凶悍的魔鬼。
看着大小姐一步步走了过来,酒杯满满,高高举起,似要命的毒药,兰兰吓坏了,白眼一番,晕了过去。
林慧急忙扑了过来:“兰兰,你怎么了?”
大小姐‘无情’的说:“酒还没喝呢,怎么晕倒了,来人,取盆凉水,将兰兰浇醒。”
我去!
众女眷真心被大小姐给吓到了。
谁也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如此执拗,兰兰晕过去了,居然也要整治到底。
燕七走过来,拉住了林若仙的袖子,不让她喝酒,在她耳边吹气:“点到即止吧。”
林若仙酒气上涌,脸颊潮红,美眸泛着幽怨的水迹,一把甩开燕七,回眸盯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压低了声音,气呼呼道:“怎么?你是看上了兰兰了?看她喝多了,心疼她了?”
燕七气笑了:“那土妞儿和我有什么干系。”
林若仙骄哼:“那你就站在一边,这事你别管。”
燕七摇摇头:“我偏偏要管!”
林若仙一瞪眼睛,忧愤道:“你还是心疼她。”
燕七望着林若仙那双红润如火的眼睛:“我的确心疼。”
“好啊,你还是承认了。”
林若仙心里突然嫉妒的要命,酒醉失控,扬手,就要给燕七一记粉拳。
燕七接着说:“我是心疼大小姐喝多啊!酒多伤身,尤其大小姐还来月事了。”
“啊?”
林若仙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美眸怔怔的看着燕七,红唇微张,低声呢喃:“你……你说什么?你……你心疼我?”
说完,大小姐身子一歪,倒在了燕七怀中。
大小姐也醉倒了。
刚才,她不过气火攻心,强自撑着而已。
现在,突然听到燕七说了一句暖心的话,那股倔强的心气随之消失。
心气一消,酒气上涌,她就醉了过去。
林慧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妈呀,这女魔头,终于醉了。
兰兰啊兰兰,你算捡回了一条命。
以后,可千万别和这女魔头抢人了。
这女人,咱们惹不起。
第329章 相爱相杀?
大小姐喝了不少酒,现在又连饮四杯,就算是海量,也承受不住。
只不过,大小姐意志坚定,心中有气,就是要硬刚兰兰。
——敢与本小姐抢人?
你不想活了?
不过,在成功刚掉兰兰之后,她出了气,酒意上头,天昏地暗,也晕倒在燕七怀中。
“大小姐,你醒醒啊,大小姐……”
招呼了几声,大小姐毫无反应,醉的不省人事。
燕七扶着大小姐的腰身,触手之下,又软又滑,一股异样的女人香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酒气,让人浮想联翩。
燕七这厮强压着那股邪气,让王直白、孙声暂时照顾场子。
这两人都是大户人家出身,见过世面,又和燕七学了不少花花点子,应付这些族长,没有任何问题。
他扶着大小姐,赶紧退到了屏风后面,又让人把管家曲风给叫来。
曲风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兄,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燕七问:“服我干什么?”
曲风嘿嘿直笑:“大小姐出道以来,就没醉过,今天,却为了燕兄大醉一场,燕兄,你好有福气啊。”
燕七一翻白眼:“大小姐醉倒,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让她喝酒。”
“拉倒吧!”
曲风一脸知道内幕的样子,挤眉弄眼道:“我们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啊,大小姐就是为了你才和那个兰兰拼酒的,不然,大小姐会喝这么多酒?连理智都不顾了?”
“是吗?”
燕七挠挠头:“大小姐为我喝酒?不可能吧,这小妞儿处处和我作对,甚至于想整死我。曲风,你想歪了。”
“歪个屁啊歪!”
曲风跺跺脚:“怎么说呢,这叫……相爱相杀,没错,就是相爱相杀。”
“去你的相爱相杀。”
燕七气笑了:“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大小姐醉了,秋香去苏州联系业务了,不能伺候大小姐,你快找几个丫鬟,扶着大小姐回去睡觉。”
曲风满脸为难:“很不巧,丫鬟今天一个都不在,大少爷一高兴,给她们全部放假探亲去了。”
“什么?”
燕七气坏了:这个肉球,干别的不行,就知道坏事。
“那你找几个婆子来,能伺候大小姐就行。”
“抱歉,婆子也放假了。”
“靠,反正你去找人,只要是母的就行。”
“母蟑螂可以吗?”
靠!
燕七简直无语了。
关键时刻,没一个顶用的。
看着醉倒在怀里的大小姐,脸蛋娇媚,红艳欲滴,脖子细腻,莹白如玉。
微风吹拂在大小姐的脸上,碎发乱舞,大小姐嘟着红唇,可爱之余,有一股凌乱的美。
风有些大。
大小姐身子一哆嗦,蜷缩在燕七怀里。
“不行,夜色凉浓,大小姐衣衫单薄,又来了月事,酒醉之后身子空虚,万一病了,可不得了。”
燕七用脚趾头都可以想明白。
这小妞儿,一旦病倒了,一定会埋怨我。
谁让我是她的贴身助理呢。
燕七扶着大小姐软软的身子,对曲风道:“曲管家,帮个忙,大小姐的腿,咱们一人一只,抬着她回去睡觉。”
“什么?”
曲风指着自己的头,瞠目结舌道:“你要我抬着大小姐的腿?”
燕七点点头:“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还怎么了?”
曲风一下子跳起来:“信不信大小姐醒来后,能把我的爪子砍下来,大小姐的腿,那是一般人能碰的吗?我有几条狗命呀?”
燕七一副很萌的样子:“曲管家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摸摸腿吗?非常关头,就得行非常事。再说,我不是还抱着大小姐的腰吗?难道,大小姐还能杀了我?”
曲风满脸坏笑:“你和大小姐的关系,我能比吗?十个也比不了。嘿嘿。”
“上一边去。”
燕七怒了:“曲管家,少说风凉话,你赶紧过来帮忙,你好歹也是管家,怎么觉悟这么低……”
嗖!
曲风像是一阵风,瞬间遁走,留下一句话:“大小姐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伺候大小姐,别让大小姐失望。我去招待那些老头子了
。”
晕!
“真是不够哥们义气啊。”
燕七无奈,看着怀中醉得酣睡不醒的大小姐,红颜明媚的娇脸,凤眉入鬓,睫毛又黑又长,琼鼻娇口,真是美翻了。
“我冷!”
屏风后面吹来一阵风,大小姐低声呢喃,身子剧颤,像是小猫一般,更加可怜的蜷缩进燕七的怀中。
“算了,谁让我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呢,伺候大小姐的活儿,我一个人干。他姥姥的,老子一个人都用不起。”
燕七背着大小姐,奔着大小姐的闺房走去。
林府很大,大厅在南,大小姐的闺房在北,隔着足有一千米的距离。
他双手揽着大小姐的腿弯儿,穿过假山,走路颠簸,脚下沟沟坎坎,行走不易。
大小姐醉酒之后,身子没有支撑,很贴实的趴在了燕七的后背上,胸前那一片丰腴,贴在燕七的脊背上来回摩擦,像是在用诱人的山峦给燕七按摩。
这种顶级‘按摩’,就算在天上人间,恐怕也享受不到吧。
“大小姐好胸啊,足有36d,还很有弹性。”
燕七累得呼哧带喘,体验着美妙‘按摩’,倒也能缓解一下疲劳。
不过,他又喝了不少酒,力气不足,‘按摩’的再厉害,他也气喘嘘嘘,尤其是大小姐醉倒后,也不知道配合,软软的身子渐渐下坠。
燕七虽然很抱紧了大小姐的腿弯,但大小姐身子依然下滑,最后,燕七双手托住了大小姐的屁屁,这才算勉强抱住。
燕七脚步虚浮,气喘吁吁,自嘲一笑:“也幸亏大小姐的臀肥又肥又翘,不然还托不住呢,真是绝世好臀啊。”
这么一想,心里的念头突然就有些邪恶了。
大小姐的屁屁很翘,丰腴有肉,弹性奇佳,诱人的臀随着燕七的脚步律动起伏,重重撞击燕七的手心,又弹了开去。
燕七刚才还累的半死,现在则变得血气方刚,生猛有力量。
不过,走路却不太方便了。
他弓着腰,下面受了刺激,瞬间觉醒,如此走路,又怎么会舒服?
这种舒服又难受的滋味,只有燕七自己最清楚了。
第330章 荒诞的角色扮演
燕七弓着背,掰着腿,一路艰辛,痛并快乐着,奋斗了两柱香的时间,终于穿过假山和园林,将大小姐背回了闺房。
“哎呀,好累,看不出来,大小姐还挺重的,嘿嘿,主要是胸器和屁屁太有肉了。”
燕七抱着大小姐的腿弯和腰身,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大小姐红艳的嘴角沾满了酒渍,索性好人做到底,又找来绣帕,将她的脸蛋擦干净。
他也累了,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要出去。
忽然,大小姐翻了个身,一双玉臂环抱住了燕七的大腿根,小手若是向上轻轻一动,就会碰到庞然大物。
“大小姐这是怎么个意思?酒后乱搞?想要来个老牛吃嫩草?不过我不嫩啊,大小姐也不老,人家还是双十年华呢。”
燕七一动不敢动,生怕化身为禽兽。
他要等着看大小姐的反应。
若是她真的要对自己霸王硬上弓,那老子还反抗个屁啊,逆来顺受算了。
等了许久,大小姐没有任何反应。
燕七回眸一望,就看到大小姐抱着他的腿睡着了,红艳的嘴角带着点点笑意,似乎是在做美梦呢。
“原来是做梦啊,我还以为要强了我呢,害得我白白激动一场。”
燕七撇撇嘴,弯腰、掰开大小姐的手臂。
“不要!”
大小姐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两条手臂像是小蛇一般,紧紧缠住了燕七的大腿根,还使劲向上勒。
“哎,往哪摸呢。”
燕七吓了一跳,赶紧踮起脚尖,生怕走火入魔,回眸看向大小姐,郁闷道:“大小姐,你要干什么给个话,要强了我直说,老子豁出去配合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大小姐又一动不动了,秀眉紧蹙,红艳的嘴角紧紧抿着,好像又在做梦的样子。
“玩我呢。”
燕七不给大小姐强了他的机会,强硬的掰开大小姐的胳膊。
“不要!”大小姐梦呓。
“什么不要,你不要还不放我走。”燕七猛的一使劲,彻底掰开了大小姐的手臂。
他几步溜到了门口。
刚要关门。
就见大小姐闭着眼睛,伸出柔白小手,梦呓中啼哭:“娘,娘,你别走,你不要仙儿了?呜呜,你别走啊,仙儿舍不得娘……”
啊?
燕七心中一痛:原来大小姐梦到娘亲了。
看
着大小姐梦中哭的可怜,三两步跑了回来,抓着大小姐的小手,环扣住自己的大腿,安慰道:“娘没走,娘在这呢,仙儿别哭。”
大小姐紧紧抱着燕七的大腿,破涕为笑:“娘真的没走,娘回来了,仙儿好开心。”
燕七既有些心疼大小姐,又觉得太荒谬了。
七哥我怎么连性别都变了。
要说扮演大小姐的爸爸,还算过得去,可现在却成了大小姐的妈妈,好邪恶啊。
就这么被大小姐抱着大腿,大小姐就安静下来。
可是,燕七稍稍一动,大小姐就紧紧抓住燕七的大腿:“娘亲,不要走。”
完了,这个梦还没完没了了。
就这么耗了半个时辰,燕七又困又累,实在站不住了,对大小姐轻柔道:“娘不是离开,娘要去睡觉了,仙儿自己先睡吧。”
“不要!”
大小姐嘟着嘴,像是小女孩一般呢喃:“娘亲就在我床上睡觉,娘亲,你累了,你快躺下来,仙儿要和娘一起睡。”
“啊?”
燕七有点懵了。
和大小姐睡一张床,这样……好吗?
他不想上去睡觉。
但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他忙了一天,又喝了那么多酒,而且刚才站了一个时辰,又困又累,全靠一口气在支撑,腿肚子直抽筋。
燕七犹豫不决,不禁打了个哈欠。
大小姐像是小孩子一般乱蹬着小腿,不依不饶道:“娘,你快躺下嘛,仙儿要娘躺下,仙儿要娘讲故事……”
“好,娘躺下,娘躺下。”
燕七使劲甩甩头。
“不管那么多了,老子困得不行不行的了。”
“再说,大小姐让我躺下,那我就得躺下。我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必须听大小姐的。”
他终于找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慢吞吞躺在床上。
大小姐伸手摸着燕七的小腹。
燕七好激动,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大小姐要干什么?该不会真的要对我动手动脚了吧?
大小姐摸了一阵,说道:“娘,你睡觉怎么不脱衣服?”
燕七一咧嘴,大小姐喝醉了事真多。
“那个,娘怕冷……”
“娘盖被子就不冷了。”
大小姐又像是小孩子一般闹起来:“不嘛,不嘛,娘,睡觉要脱衣服,你快点脱掉,仙儿不依
,仙儿不依……”
靠!
燕七真是受不了大小姐的哭闹嚎叫。
小孩子真是不好哄啊。
燕七无奈,只好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骗一骗大小姐。
至于裤子,那是万万不能脱掉的。
真要是脱了裤子,燕七就会不可控制的化身为禽兽。
大小姐葱白小手在燕七胸腹上划过。
燕七胸腹又酥又痒,似被羊脂玉轻抚,所过之处,舒服至极。
燕七道:“仙儿快去睡觉吧。”
他想要等仙儿睡着了,好穿上衣服‘跑路’。
大小姐的闺房充满情念,实在不宜久留。
哪里想到,这一句让大小姐睡觉的话,又给燕七惹祸了。
大小姐忽然坐起身来,随手就脱下外衣,露出红色胸衣,闭着眼睛,笑嘻嘻说:“仙儿也要睡觉,仙儿要脱衣服睡觉……”
“你可不能脱,我的姑奶奶啊,你要脱了衣服,还让不让我活了?不带这么考验人的,哪个男人受得了。”
燕七扑棱一下坐起,飞快的将大小姐脱下来的衣服给她穿上。
两人一个脱,一个要穿,挣扎许久。
燕七这厮忙的手忙脚乱,也占了大小姐一点便宜。
大小姐又哭又闹:“不嘛,人家就要脱衣服睡觉,娘亲,你都脱了,仙儿也要脱!”
燕七很头痛,忙了一身汗。
忽然,福至心灵。
燕七道:“仙儿你染了伤寒,脱衣服会冷,穿衣服睡觉,才不会着凉,等你伤寒好了,再脱衣服睡觉,好不好?仙儿乖,仙儿要听娘亲的话哦,不然娘亲打你屁屁!”
“哦,原来仙儿染了伤寒啊。”
大小姐不再挣扎,将衣服穿好,乖乖的躺下:“仙儿最乖了,仙儿听娘亲的话,穿着衣服睡觉。”
燕七长出了一口浊气:这个梦何时是个尽头啊。
他很想硬着头皮离开,但又不想破坏大小姐的美梦,甚至于,连燕七都有点想妈妈了。
就在燕七快要睡去的时候,大小姐靠了过来,整个人压在了燕七的身上。
燕七身子一紧:“仙儿,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大小姐糯糯道:“娘亲,仙儿染了伤寒,仙儿冷,娘亲要抱着我睡觉,不然我怕!”
燕七无语!
这个角色扮演的游戏,何时是个尽头啊。
第331章 悄悄话想不想听?
“仙儿,你都这么大了,娘不能抱着你了,你自己睡吧,你要乖乖的。”
燕七哪里受得了这种考验?
这是在考验我的人性吗?
抱歉!
我骨子里可是个色狼,大小姐要是再靠近我,我非得把你吃掉,真当我不吃肉吗?
大小姐不依不饶,像是八爪鱼一般,紧紧抱住燕七,身子蠕动,糯糯的撒娇:“不嘛,不嘛,仙儿还小,仙儿就要娘亲抱着。”
燕七感受着大小姐36d快要爆炸的胸前丰腴,说了一句妈卖批:这还小呢?
还想多大?西瓜算不算大?
燕七身子很热,鼻中幽香阵阵,那是大小姐好闻的处子幽香,娇脸埋在他的脖子上,红唇贴在耳畔,秀发披散开来,拂过燕七的脸颊,弄得燕七心里痒痒。
软玉温香抱满怀,谁能无动于衷,谁就不是男人。
燕七这厮可是个真男人,专门挑拣好肉吃。
眼前的大小姐,就是一块散发着阵阵香味的绝世好肉。
如此好肉,送到嘴边,推又推不走,难道就这么看着,不让吃?
那不可能,必须吃!
燕七这么一想,身体变得无比燥热。
他正在酝酿情绪,双手揽住了大小姐的光滑的美背,就听到大小姐梦呓般的说:“娘,知道仙儿为什么要抱着娘吗?”
燕七一怔,问道:“为什么啊?”
大小姐柔声道:“因为,我不紧紧抱着娘,娘就要走了,我想一直和娘在一起,人家别的孩子都有娘,我也想要娘,娘,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要我?仙儿不要家产万贯,不要纸醉金迷,仙儿就想要娘……”
闻听此言,肝肠寸断。
燕七沉默,心中那股情念瞬间消失。
他轻柔的抱着大小姐的美背,温柔抚摸,但没有一点情念,就像是抱着女儿一般。
燕七能深刻体会大小姐的心情。
他也一般的想妈妈,只是男人坚强,轻易不说出来而已。
燕七心里难受,安慰道:“娘不走,娘和你在一起,陪你说说话。”
大小姐糯糯道:“真好,娘不走了,娘,你会唱曲吗?仙儿想听!别人的娘都会唱曲呢。”
“会,会唱!”
燕
七轻轻哼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入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他唱了一遍又一遍,双眸满意忧伤,情绪变得低沉起来,连困意都没有了。
大小姐像是小猫一般,趴在燕七身上,似乎要睡着了。
燕七不想再唱了,害怕会哭出来。
大小姐忽然又问:“娘,你唱呀,仙儿爱听。”
还唱?
哥哥我都要泪流成河了。
燕七道:“不唱了,不如说悄悄话吧。”
大小姐高兴道:“好啊,好啊,娘,你和我说点悄悄话,就是很秘密的悄悄话。”
这事难不住燕七。
他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回忆道:“小时候,我趴在爹爹身上睡觉,半夜睡的稀里糊涂,起来尿尿,竟然站在爹爹身上,把爹爹的嘴当成了尿壶,狠狠的尿了一泡尿。爹爹却梦呓:这酒好喝,这酒好喝……”
“嘻嘻,娘可真坏呢。”
大小姐咯咯直笑:“娘,仙儿也要和你说悄悄话,仙儿心里有个秘密呦,算了,还是不要说了,仙儿有些害羞呢。”
燕七顿时来了兴趣:“仙儿不许调皮,有秘密要告诉娘,知道吗?来,说出你的秘密。”
大小姐糯糯道:“娘,有个家丁,叫燕七……”
燕七来了兴趣,竟然是关于我的悄悄话?
大小姐停顿一下,忽然扭动身子,有些害羞的说:“算了,仙儿还是不说了……”
燕七急了,大叫:“仙儿,你告诉娘,燕七怎么了,你不说,娘不和你好了,娘走了。”
“别走。娘,我说还不行吗?”
大小姐酝酿了半天情绪,气呼呼道:“这个燕七虽然是个家丁,但却处处与仙儿作对,他很坏,很卑鄙,很邪恶,很花心,很贪财,很不要脸,他总是欺负仙儿,每次都把仙儿气哭。”
燕七无语!
大小姐梦里还说我的坏话,这是有多恨我啊。
燕七顺着大小姐的话说道:“燕七这厮如此可恨,竟然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仙儿,那你还留着燕七干什么?快点把他赶出林府。”
大小姐忽然又笑了:“他这人虽然很卑鄙,很邪恶,很贪财,很不要脸,总是欺负我,但每当仙儿遇到困难,他却总是
第一个帮我,而且不遗余力,倾囊相授。我从小到大,所认识的人,还没有一个人像燕七这般真心帮我呢。所以,仙儿心里很感激这个坏人呢。”
“这样啊。”
燕七又很臭屁的说:“那就把燕七留在林府好了。”
大小姐道:“留下他,他却又处处和我作对。”
燕七道:“那就赶走他。”
大小姐撅着粉红诱人的小嘴:“可他对仙儿又很好。”
燕七又道:“那就留下他。”
大小姐哼道:“他不听我的话,处处和我作对。”
“那就赶走他。”
“他对我又很好,我不能赶他走……”
……
如此反复,绕了山路十八弯。
燕七简直无语。
“仙儿,你到底是要赶走燕七,还是留下燕七?倒是给我个准话啊,翻来覆去,我都要蒙圈了。”
大小姐沉默不语,半响,才幽幽道:“燕七到底是个什么人啊,竟如此让人着迷?哎,我无论如何也捉摸不透,捉摸不透……”
说着,大小姐沉沉睡去。
“我的天啊,这小妞儿终于睡着了。”
燕七困得眼皮直打架,想睁开都难,闭上眼睛,搂着大小姐细腻光润的美背,沉沉睡去。
……
梦中,燕七梦到了一个恶妇,足有三丈三尺高,面带狞笑,抬起大脚板,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哎呦!
燕七吃痛,被踢飞了。
“天哪!”
燕七一下子就醒了,屁股上真的很痛。
醒来之后,就看到自己滚到了床下。
“我怎么滚下床来了?”
燕七迷蒙着眼睛,又要爬到床上酣睡。
“燕七,你个大坏蛋,竟然敢爬本小姐的床,谁给你的胆子,看我不踢烂你的屁股。”
忽听一声娇喝。
大小姐站在床上,横眉冷对。
抬起三寸金莲,对准燕七的屁股一记猛踢。
我靠!
燕七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刚才不是做梦,竟是被大小姐踢下床的。
怪不得我的屁股这么痛。
这小妞儿,还挺有劲儿。
第332章 且容我狡辩几句
大小姐的玉足踢了过来。
燕七若是不躲,屁股都要被踢成八瓣了。
臭丫头,拿我当球踢呢。
燕七一伸手,抓着大小姐的玉足,横着轻轻一推。
“哎,哎,哎……”
大小姐身子失去了平衡,大叫着趴在了床上。
“好啊,燕七,算你有种,你玷污本小姐的清白,竟然还敢对本小姐动手?如此恶丁,天理不容,站住,有种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大小姐横眉立目,趴在床上,垂足顿胸,大呼小叫。
燕七悠哉的站在床头,伸了个懒腰:“我也没跑啊,大小姐张牙舞爪的捶枕头,枕头和你有仇吗?”
“啊?你竟然还敢不跑?”
大小姐踉跄着爬起来,身上披着一件外衣遮羞,一双美眸泛着莹莹水迹,看着燕七,伤心欲绝。
她早上醒来,就觉得头有些痛,还想要小解,慵懒的坐起来,这才发现,她竟然骑在了燕七身上。
“天哪!”
她一下就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这是她的闺房,骑在身下的,竟然真的是燕七。
燕七光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矫健肌肤。
而她呢,则仅仅穿着胸衣。
“完了,这厮趁着我酒醉,把我给玷污了……”
她几乎要疯掉了,抬脚一记猛踢,就把燕七给踢到床下去了。
她伤心欲绝的看着燕七,咬着牙,恨恨道:“好啊,燕七,真没想到,你竟然趁着我就醉,把我玷污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奇男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趁人之危,下流无耻,卑鄙龌龊。你……你真是天下第一大恶人……”
她伶牙俐齿,谩骂起来,没完没了。
燕七道:“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大小姐口如莲花:“说什么说?玷污犯,大恶人,你没有权力说话,你给我住口,你怎么那么坏?本小姐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对待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简直十恶不赦……”
燕七想插话,屡次都被大小姐给打断了。
想要解释,更加没有机会。
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老子被骂的头疼。
燕七大叫一声:“够了,你真不想听我解释?”
大小姐捂着脸,哭哭啼
啼大叫:“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你解释。”
燕七转身往外走:“好,既然不听我解释,我就去找大少爷、曲风等人说个明白。”
“站住!你敢!”
大小姐娇脸煞白,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赤着一双玉足,扭着小屁股飞快的跑到门口,将门关好,还上了栓。
燕七道:“我去找大少爷、曲风解释还不行?你让我出去。”
大小姐眼眸红红的,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盯着燕七:“你果然不安好心,你玷污了我,却还要向我哥哥,曲管家解释,你那是解释吗?你那叫炫耀!你是想让林家所有家丁都知道,你,燕七,一个恶丁,把我给玷污了,你果然是个坏人。你……你还想要我做人吗?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呜呜……”
燕七苦笑:“谁让你不听我解释呢,那我只好找大少爷、管家理论一番喽。”
“我不许你去!”
大小姐堵着门,凶巴巴的盯着燕七,手里拿着剪子,向燕七比划着,不让他出去。
燕七看着大小姐那副紧张忿忿的样子,觉得好有趣,而且不得不承认,大小姐生气的样子,那眉、那眼,别有一番魅力。
燕七指了指那把剪子:“大小姐,你小心点,别被剪子伤到了。”
“要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小姐狠狠比划了几下剪子:“你要是敢出去,我就在你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燕七耸耸肩:“只要你听我解释,我也没必要出去啊,大小姐,你到底听不听我解释?”
大小姐想了想,咬紧贝齿:“好,我就听你如何狡辩。”
“我是解释,不是狡辩!”
“就是狡辩,就是狡辩,你就是狡辩。”
燕七无奈点点头:“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你且容我狡辩几句可好?”
“哼!”
大小姐哼了一声,红唇紧咬,狠狠挥舞剪子:“狡辩的不好,我就剪了你那个玩意。”
燕七撇撇嘴:“那个玩意是个什么玩意?”
“你……”
大小姐气疯了,脱口而出:“我剪了你的蛋。”
我靠!
大小姐还真是敢说啊,这么污的词也说得出来。
果然是有见识的女子。
佩服,在下佩服!
燕七坐下来,悠哉的品着香茗:“大小姐,我先问你,你凭什么说我把你玷污了?”
大小姐道:“咱们睡一张床,你没穿衣服,你还抱着我。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玷污我。”
“这就叫证据?”
燕七苦笑:“那我来问你,你和秋香天天睡在一起,光着身子,还抱在一起,那你是不是也被秋香玷污了?”
“啊?这……”
大小姐立刻没话了,憋了好半天,来了一句:“你这是狡辩,逃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
燕七又问:“凡事要讲证据,捉.奸要在床!我现在问你,我要真把你玷污了,你会不会流血,会不会很痛?而且,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真要是被我玷污了,包你三天起不来床,还能活蹦乱跳的走路?你这是瞧不起我的实力啊。”
“对呀,我怎么不疼呢?”
大小姐这才想起来蹊跷之事。
她是看过《女训》的。
上面记载的很清楚。
女人的第一次非常痛,站起来剧痛无比。
而且,还会流血。
现在,下面不痛,但是……流血了。
大小姐大叫起来:“我……我流血了。”
燕七剜了她一眼:“那是你来了月事儿好不好?连自己的月事都忘记了,什么记性啊。”
“对呀,我来了月事了。”
大小姐好似在绝望之处见到了一丝曙光:“这么说,你这坏人……没有玷污我?”
燕七哼道:“你不会自己好好检查一下。”
大小姐受了‘惊吓’,失了方寸,被燕七提醒了一句,这才想起来好好检查一下。
“坏人,我去检查,你哪都不许去,你敢宣扬出去,本小姐和你同归于尽。”
大小姐‘威胁’了燕七一番,躲到浴房检查去了。
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大小姐才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俏脸寒霜,神情复杂,盯着燕七,一眨不眨的看。
燕七道:“怎么样,我骗你了吗?我就是没玷污你,我是正人君子,向来行端坐正。”
大小姐怒视燕七:“正人君子?依我看,刚好我来了月事,你怕是玷污未遂吧?”
燕七闻言,吐出一口老血。
第333章 谁也别鄙视谁
这小妞儿竟然蛮不讲理,去你姥姥的。
燕七很无辜!
“燕七,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说话,就说明你心虚了。”
大小姐看着燕七沉默不语,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我早就说过,你这恶丁,肯定对本小姐不怀好意,怎么样,这次露馅了吧?幸亏本小姐来了月事儿,不然,岂不是被你玷污了?”
燕七不屑的白了大小姐一眼,哼道:“我要真想玷污你,就算是你来了月事儿,我也一样玷污你。”
大小姐挺起了丰腴的胸:“胡说,我来了月事,你怎么玷污我。”
燕七脱口而出:“爆菊行不行?”
“你……爆菊?什么叫爆菊?啊,我懂了,你……你,你简直……”
大小姐捂着丰腴的臀,娇脸绯红,羞不可仰,葱白的手指凌空戳向燕七,羞愤的结结巴巴:“想不到,想不到……你的思想竟然如此龌龊,如此肮脏。”
燕七呵呵一笑:“大小姐能领悟爆菊的意思,由此可见,大小姐的思想,与我一般的龌龊,肮脏,咱们彼此半斤八两,就谁也别鄙视谁了。”
“你……”
大小姐脸红如醉,捂着臀,心里发麻:这混蛋,竟然还要爆我的菊?他怎么这么变态。
我的屁屁,真是差点遭殃。
燕七挺着脖子大声问:“大小姐,你别管龌龊与否,我就问你,你真要玷污你,信不信你菊花不保?你信不信?我就问你信不信?”
大小姐尴尬的要命,绯红诱人的脸蛋热气腾腾,像是烧开的水,摸着滚烫。
她不说话,其实就是默认了燕七的话。
燕七又道:“可是,你现在菊花保住了,这足以证明,我对你没有玷污之心。”
“哼,你这是强词夺理。”
大小姐翘起红唇:“菊花的事情越过不提,我就问你,你若对我没有玷污之心,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燕七叹气:“我的大小姐啊,昨晚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大小姐使劲晃了晃脑袋:“我脑子混浆浆的,说,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你这恶人,竟然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
“放屁,七哥我泡妞儿,从来不下药,七哥有的是手段,你可别玷污七哥的名声。
燕七很生气,撇撇嘴:“既然你想不起来,那我就来帮你回忆一下。”
“你昨晚和兰兰连喝了四杯酒,不省人事,倒在我怀里,这事你知道吧?”
大小姐仔细一想,哼道:“这事我记得,但醉倒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燕七道:“你醉倒之后,是我给你背回来的。”
大小姐又来劲了:“你看看,你看看,有那么多丫鬟婆子,用得着你背我?你还是想占我的便宜,正应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打住,你给我打住。”
燕七双手交叉,气呼呼道:“大少爷昨天澄清了林家子的身份,一高兴,给林府的丫鬟和婆子全放假了,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林府,别说丫鬟婆子,就是连母猪都没有。”
“你说大半夜的,谁来背你?当我愿意背你呢?我是被逼的没有办法,这事,曲管家可以作证,这厮一听说要背你,吓得转头就跑,我说大小姐,你人缘该有多差?”
“竟还有这回事?”
大小姐瞠目结舌:“林府的丫鬟、婆子,一个都不在?”
燕七哼道:“你若不信,现在出去看看,保证连一个都找不到,我还能撒谎吗?”
大小姐的闺房在三楼,走到窗前,向外面望去。
她的闺房前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种了一些花花草草。
每天,都有一些丫鬟过来采摘漂亮的花朵。
可是现在,空无一人,果然没有一个丫鬟。
大小姐气呼呼跺脚:“好啊,哥哥,竟然给林府的丫鬟全部放假,妹妹都要被你给坑死了。哼,等你回来,看我不罚你面壁三天。”
燕七松了一口:“好了,大小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现在就走了。”
“站住!”
“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想怎样?”
大小姐又追问:“就算我喝多了,你背我回来,这在情理之中,可是,你怎么又睡在我床
上了?这绝对说不通。你说不明白,你别想走,我非得给你身上戳个血窟窿。”
燕七道:“你当我愿意留在这里睡觉啊,还不都是因为你非要留我。”
大小姐眼睛睁得大大的:“我非要留你?当我是女流氓吗,非要男人陪我睡觉?我多饥渴啊啊?”
燕七道:“要是你娘陪你呢。”
“我娘?”
大小姐一下愣住了,情绪变得低落起来:“我娘早就去世了,现在你提我娘什么意思?燕七,你这是诚心戳我的伤疤……”
燕七道:“你喝醉之后,梦呓了,或者梦魇了,你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非得说我是你娘,哭哭啼啼。我要走,你偏偏抱着不让我走,非要我留下陪你睡觉,我看你哭的伤心,只好留下来。你看,我的大腿上还有你给我勒出来的红印呢。”
燕七把裤子挽到大腿根儿,果然有一圈红印:“大小姐,你看,这是你的手印没错吧?大小都一样!依我看,你才是流氓呢,你再往上动手,就碰到那玩意了。嘿嘿!”
大小姐脑子混乱,像是断片儿似的,貌似有些印象,再看看燕七的大腿根,果然有红印,那红色的手掌印记,与自己的手掌一般大小,肯定是自己做的好事。
大小姐看得满脸娇红。
若是小手在往上摸一下,岂不是摸到了燕七那个地方?
哎呀,我好害羞啊,怎么能这样呢。
大小姐隐约有了记忆,又糯糯道:“好好好,算我误会你了,不过,你睡觉就睡好了,为什么要脱衣服?”
“还不是你让我脱的?”
燕七很生气:“你说娘睡觉要脱衣服,我不脱衣服,你就哭闹起来没完,无奈之下,我只好脱衣服。没想到,我脱完了,你竟然也脱衣服,瞧,那个外衣就是你脱下来的,若非我及时阻止了你,你恐怕连胸衣也脱下来了。”
“哎呀!我……我怎么能这样啊,喝醉了真是误事,万一胸衣脱下来,岂不是被燕七给看光了?我的清白……”
大小姐蹲在地上,捂着娇媚的脸蛋,羞愤不已。
这些事情,她渐渐的想起来了。
第334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燕七又道:“我还给你唱曲呢,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大小姐居然也跟着哼哼:“投入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她唱着曲子,心里大动。
燕七道:“大小姐,你连曲子都记住了,这足以证明我没有撒谎吧?事实就是,你非要我搂着你睡觉,还要我脱了衣服搂着你睡觉,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我和你睡觉啊?你要真想要我和你睡觉,不用拐弯抹角的,直接和我说就好了。我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搂你睡觉,也算是分内之事。”
“你给我住口。”
大小姐羞不可仰,捂着耳朵,红着脸,小碎步般跺脚:“谁要你和我睡觉,你这坏人,别再提睡觉两字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燕七道:“当我愿意和你睡觉似的,不知道我很难受吗?”
大小姐忽闪着美眸:“很难受?你骗谁呢。得了便宜卖乖?”
燕七哼道:“当然难受了,知道什么叫看得到,吃不到吗?这是严重的考验我的意志力和控制力。哼,若非我是一个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你现在还有完壁之身吗?”
大小姐美眸眨动,上下打量着燕七。
羞愤过后,她倒是真佩服燕七的控制力。
月夜漫漫,男女同榻而睡,甚至于亲密拥抱,男人血气翻刚,女人貌美如花,若是不做点浪漫的事,真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这么一想,大小姐就对燕七特别佩服。
“真没想到,这坏人看起来色色的,没个正形,但关键时刻,竟然真有钢铁一般的控制力。”
想到这里,大小姐美眸瞟着燕七,美眸水润清澈,竟然又多了一份莫名的光芒。
燕七道:“大小姐不要这么看我,我会害羞的。”
“去你的。”
大小姐轻咳了一声,将那份好奇的眼神收敛起来,一副冷漠冰霜的样子:“好了,燕七,你下去,本小姐要梳妆打扮了,以后,没有本小姐的允许,不许进我的闺房。”
靠!
卸磨杀驴!
燕七哼了一声,老神在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小姐横了燕七一眼:“没听见本小
姐的话吗?你怎么还不走?”
燕七一本正经道:“你欠我一个道歉。”
大小姐很吃惊:“我欠你一个道歉?”
燕七点点头:“没错,我照顾你一晚上,忍受着水火未济的考验,对你秋毫无犯,而你却怀疑我,对我横加指责,还污蔑我想玷污你,我心里委屈,你必须向我道歉,抚平我心里的创伤。”
大小姐身为林家家主,习惯了发号施令,怎么会向别人道歉,就算是错了,也不能低头道歉,只会以别种方式补偿。
不然,林家家主的威严何在?
大小姐美眸一翻:“道什么歉?就算你没有玷污本小姐,也占了本小姐的清白,你给我出去,本小姐绝不会向你低头。”
“好,那我出去。”
燕七也不犹豫,走到门口,嘟嘟囔囔:“既然大小姐不肯向我道歉,那我就得去向大少爷将和大小姐将睡觉的事情和盘托出,请大少爷给我讨个公道了,大少爷若是不能主持公道,我就找曲管家,曲管家若是管不了,那我就找林府的家丁说个清楚,反正这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啊?”
大小姐吓了一跳,扭着丰腴的臀,急匆匆跑过去,将燕七拉了回来,丰腴的身子堵在门口,不让燕七出去。
燕七笑看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出去你也不让?难道大小姐尝到甜头了,还要留我过夜?这……不太好吧?”
大小姐羞不可仰:“谁要留你过夜,你别瞎说。”
“那大小姐还不让我出去?”
“放你出去可以,但今天的事,不能说出去。”
“那可不行,我眼里不揉沙子,必须要讨个公道,我不能白白受了委屈。”
“你……”
大小姐美眸瞟着燕七,急的心如小鹿乱撞。
燕七若是出去乱说,岂不是人人都知道燕七和自己睡觉了?虽然说仅仅是一起睡觉,没有发生苟合之事,但流言蜚语无法控制,万一被人添油加醋宣扬出去,自己的清白可就毁了。
大小姐看着燕七那副拽拽的样子,就知道被这厮给吃定了。
左右无奈,大小姐想了想,硬着头皮,低头,扣着手指,糯糯
道:“对不起。”
声音小的像是蚊子。
燕七仰着头:“我没听见。”
大小姐咬着红润的嘴唇,跺跺脚,大声嚷嚷:“我错了,我不对,我误会你了,这样行了吧?你这厮,总是欺负我……”
说话间,眼眸红润,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燕七懵了。
明明是你欺负我好吧?你这是向我道歉吗?
分明是在向我撒泼好吧?
不过,看在大小姐有生以来第一次道歉的份上,就马马虎虎原谅她吧。
燕七点点头:“好,我接受大小姐的道歉。”
大小姐前倾着身子,期许的问:“那今天这事……”
燕七笑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人,一概不得而知。”
“算你识相。”
大小姐一脚踢开房门,板着脸,冷冷道:“还不快滚!”
靠!
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燕七走到门口,回眸对大小姐微微一笑:“大小姐,难忘今宵否?”
说完,背着手,拽拽离去。
大小姐咬着牙,看着燕七远去的朗逸背影,身子软软的靠在窗口,身心安静,昨晚晚上那一幕幕,渐渐的涌入脑海。
想到昨晚,她贴身趴在燕七身上,还缠着燕七唱曲子,又羞又怨,如梦如幻。
“难忘今宵,果然难忘!”
大小姐看着燕七的身影消失在花园之中,红艳的嘴角微微上挑,忽然开心的笑了。
“这个恶丁,果然有趣。”
……
燕七这几天没有去找大小姐的麻烦,而是神神秘秘,与丐帮的茅十八频繁接触。
大小姐两天没见燕七,心里竟似空落落的。
可是,两人刚刚一起睡了,见面总会尴尬。尤其是,大小姐没有理由找燕七见面。
早晨,大小姐一个人正在无聊的吃早饭。
管家曲风来报:“大小姐,林逸鸿、林逸图带着重礼求见,正在外面等着呢。”
大小姐闻言,先是一紧张,后又开心起来,向曲管家摆摆手:“快去,找燕七来,与我一同会会林逸鸿。
第335章 茅塞装的是粑粑?
燕七这几天正经事没干,总是和丐帮那些要饭花子接触,而且,接触的特别频繁。
不知道真相的人,还以为燕七要改行去做乞丐呢。
燕七来到大厅,春风得意的向林若仙打招呼:“大小姐早啊,几日没见大小姐,大小姐更加漂亮了。”
“少给我油嘴滑舌。”
大小姐美眸白了燕七一眼,眼神复杂,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心里腹诽:这坏人,把我睡了,见了我却一点也不尴尬,就当没事人似的,真是坏透了。
两人同榻而睡,相拥而眠。
燕七这厮经历大风大浪,也不觉得如何。
可是,大小姐有生以来,却第一次和男人睡在一起,如此春宵一度,岂能忘记?
这几天,大小姐梦中,总会出现燕七的影子。
好几天不见了燕七,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是见了燕七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有些生气。
这坏人,貌似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感受。
大小姐气呼呼看着燕七:“你是我的贴身助理,这几日却不露面,到底干什么去了?”
燕七嘿嘿一笑:“我去办一件大事。”
“大事?”
大小姐哼道:“与那些乞丐接触,也算是大事吗?你该不会也想加入丐帮,和他们一起去要饭吧?”
燕七摇摇头:“我倒是想加入丐帮,但是丐帮要求很严,必须有一副要饭的厚脸皮。哎,我就是脸皮薄,这辈子也没机会加入丐帮了。”
“呸!”
大小姐啐了一口:“就你还脸皮薄?这简直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你若是脸皮薄,就不会抱着我睡……”
燕七嘘声:“嘘……”
大小姐自知失言,赶紧住口,脸颊潮红,酥胸起伏。
管家曲风还站在一边。
若是被曲风听到,以后传出去,该如何自处。
“哼!”
大小姐轻轻哼了一声,冷冷道:“燕七,你身为本小姐的贴身助理,竟然几日不来伺候,却与乞丐为伍。如此消极怠工,岂能饶恕?本小姐罚你半年俸禄,以儆效尤。”
燕七满脸苦涩:
“哎,我的银子啊……”
大小姐心里偷笑:这坏人总是阴我,今天终于被我扳回一局。
两人正在斗气,就见林逸鸿、林逸图兄弟二人带着礼物,急匆匆走了进来。
大小姐整理衣衫,做出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坐在白玉椅子上,美眸如剑,看着林逸鸿,哼道:“四叔此来,有何要事?”
林逸鸿没有了从前的桀骜,弓着身子,战战兢兢跑到大小姐面前,深鞠一躬,神态谦卑:“大小姐,我此来,是特地负荆请罪的。”
大小姐一怔:“负荆请罪?”
燕七微微一笑:“既然是负荆请罪,那荆棘在哪里?你也没有把荆棘背在身上啊。”
林逸鸿弓着身子,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大呼小叫:“大小姐,经过上次之事,我左思右想,深感悔恨,于是我去了大悲寺,请大悲方丈为了讲解佛法,我茅塞顿开啊。”
大小姐没有说话,一直冷冷看着林逸鸿表演。
燕七却很有兴趣,追问道:“哦,你去见了大悲方丈,茅塞也开了?既然开了,就说说茅塞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该不会是臭气熏天的粑粑吧?要全都是粑粑,还是别说的好,臭烘烘的影响心情。”
林逸鸿气得倒仰。
这厮说话,总是插.你的心窝子。
苦心营造的悲凉氛围,就被这厮一顿粑粑给搅和了。
大小姐也气笑了,狠狠剜了燕七一眼,又对林逸鸿道:“四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林逸鸿悲悲切切道:“大小姐,我这几十年,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一心想要做家主,甚至于还污蔑大少爷这么久,我痛定思痛,觉得自己所作所为,真是对不起林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你爹爹对我的提携和栽培,更对不起大小姐以女儿之身撑起的林家基业……”
他弓着身子,言语恳切,涕泪交流。
林逸图也在一边躬身作揖,眼中含泪。
大小姐幽幽道:“想不到,几日不见,四叔竟然想通了。”
林逸鸿哽咽道:“我原本也想不通,但在大悲寺这几日,聆听大悲禅师讲经念佛,心中突然明悟,想我有今天,就是你父亲的提携,而我却
不知感恩,苦心积虑为难大小姐,真是该死啊,我错了,我大彻大悟,痛定思痛,哀哉痛哉。”
“大小姐,我也不知如何弥补之前的过错,这样,我带了礼物,请大小姐一定要收下。如此,我才能安心。”
林逸鸿挥挥手。
后面的家丁将箱子全部打开。
箱子里面都是珠宝玉器,一打开,金光璀璨,绚丽缤纷。
燕七这厮就爱钱,一看到这些珠宝,眼睛放亮,走过去仔细观望:“不错,不错,货真价实,分量很足,都是真品啊。”
大小姐在这些珠宝上扫了一眼,就大约算得清楚。
这些珠宝,价值十万两以上。
大小姐原本对林逸鸿的幡然醒悔非常怀疑,但没想到,林逸鸿竟然相送十万两珠宝,以证其诚意。
十万两的珠宝摆在这里,让人不得不相信。
大小姐看着林逸鸿还弓着身子作揖,走过去虚扶了一把,道:“四叔能幡然醒悟,仙儿深感欣慰,我们林家一族,虽然经历坎坷,但只要林族人团结一致,就没有过不起的坎儿。”
林逸鸿点头拭泪:“大小姐说的极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论境界,还不及大小姐,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哎,大小姐,那个,这些珠宝,请大小姐收下,聊表寸心。”
大小姐就算收礼,怎么会收十万两的珠宝?
这礼物,大到没法收。
若真是收下,与抢劫无异。
大小姐道:“四叔,你的诚心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怎么会收下四叔这么多珠宝呢……”
林逸鸿闻言,深深蹙起的眉毛陡然松开,眼睛一亮,随后,又恢复了那份深沉,躬身道:“大小姐,这是我的诚意,请大小姐务必收下。”
大小姐摇摇头:“四叔严重了,只要您有一颗维护林家的心就够了,至于这些珠宝,我绝不会收。”
林逸鸿哽咽道:“这可如何是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大小姐,珠宝我就拿回去……”
燕七这厮忽然笑了:“既然拿来了,就不要拿回去了,搬来搬去的,多麻烦?”
听到燕七的话,林逸鸿心里一哆嗦。
第336章 我笑他人看不穿
大小姐听了燕七的话,眉头紧蹙,向他使了个眼色,不停的摇头。
这种珠宝若是收了,林家其余那些族长会怎么看?
林逸鸿负荆请罪,真心投诚,若是要了他的珠宝,其余的族长会怎么想?一定会认为我不顾大局,狮子大开口,趁机敲诈林逸鸿兄弟。
这对林家的大团结分外不利。
燕七却当没看见似的,旁若无人的说:“四叔,你还真是有心呢,这些珠宝足以见证你对大小姐的一片赤诚,大小姐虽然受之有愧,但拒之不恭啊,所以,这些珠宝大小姐便收下了。”
林逸鸿闻言,激灵一下,心里着急,连忙说:“燕七说得对,我珠宝都扛来了,就是要大小姐收下的,如此,我才能心安,但是……”
他话锋一转,还要往下说,燕七却打断林逸鸿的话,铿锵有力道:“好,大小姐为了让你心安,这珠宝一定会收下的。”
“哎,这……”
林逸鸿的话被打断,后面的‘但是’就没说出来,张合着嘴巴,心里着急。
“燕七!”
大小姐横了燕七一眼,摇摇头,又对林逸鸿道:“四叔,难得你一片赤诚之心,这些珠宝我是不能收的,你的心意我领了。”
林逸鸿松了一口气,向大小姐竖起大拇指:“哎,真想不到,大小姐连这点珠宝都不肯收,我的一片赤诚之心,该如何安放?你说,珠宝我都抬来了,大小姐却不收,我若是这样抬回去,情何以堪啊。哎,左右为难,真是左右为难,也罢,我就让家丁抬回去吧……”
“慢着!”
燕七走上前,笑看林逸鸿:“看得出,四叔是真心要把珠宝送与大小姐喽?”
林逸鸿挺着胸脯:“当然,珠宝代表着我的诚意,必须送给大小姐,只是可惜,大小姐却不收,无奈,我只好抬回去了。”
“咦,抬回去多累啊。”燕七满脸坏笑。
林逸鸿一惊:“燕七,你什么意思?”
燕七道:“四叔,我体会到你的一番苦心,看得出你的一片赤诚,更懂得大小姐不收珠宝,你心里分外难受。看着你难受,我就特别心疼。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把。”
“依我看,这些珠宝就放在这里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大小姐收下这些珠宝,哈哈,我办事,你放心。”
“什么?这……”
林逸鸿一下子傻眼了。
燕七这厮怎么会如此无耻?诚心要没收我的珠宝?
林逸鸿大急,急忙摇头:“大小姐态度如此坚决,就是不肯收,燕七,恐怕你也没有办法,也罢,为了不让大小姐为难,我还是把珠宝抬回去吧。”
燕七挺着胸脯保证:“无妨,四叔,真的无妨,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大小姐收下珠宝,你还不相信我嘛。”
他一边说话,一边像旁边的曲风使眼色。
曲风身为管家,八面玲珑。
见了银子,哪里愿意吐出来。
林家正是缺钱的时候啊。
曲风明白燕七的意思,招呼一帮家丁,一哄而上,像是抢劫一般,将好几箱子珠宝一锅端走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林逸鸿傻眼了,
林逸图带着家丁要去追。
燕七却带着一帮家丁将林逸图堵住,笑意十足:“六叔,不用着急,你放心,这些珠宝我一定说服大小姐收下的,在此,我给你个承诺,这珠宝进了林府,万万不会放走的,你就彻底放心吧。”
“啊?”
林逸图听了燕七的话,心如死灰。
他哪是放心啊,分明是死心了。
林逸鸿阴森森的横了燕七一眼,心里很憋屈。
原本,珠宝只是个噱头,料定了大小姐不会收。
可是,这个燕七真不是个东西。
价值十万两的珠宝,就这么被燕七给没收了。
事已至此,已经不是计较珠宝的时候了。
燕七看着林逸鸿那一张老脸:“咦,四叔,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到底因为什么事啊,你说给我听。”
林逸鸿有苦说不出:“我没有不高兴啊。”
燕七问:“那你干嘛摆出一副苦瓜脸的样子看着我,难道我欠你钱吗?”
当然!
你欠我十万两的珠宝!
林逸鸿只能强颜欢笑:“你说笑了,我是被你感动的,燕七,谢谢你帮我的忙啊。”
燕七哈哈大笑:“不用谢,应该的,助人为乐是我的座右铭。”
林逸鸿恨死了燕七。
那可是十万两珠宝啊,一转眼,就被燕七没收了。
大小姐也很惊诧。
没想到燕七和曲风竟然将珠宝给‘抢’走了。
大小姐对林逸鸿说:“四叔,你放心,改日,我会把珠宝送到府上的,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就很开心了,怎么能收你的珠宝呢。”
“大小姐善解人意,不愧是林家家主啊。”
林逸鸿又和大小姐攀谈了许久,一副很乖巧,很忠心,很支持大小姐的样子,吃过了中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林府。
燕七将林逸鸿送出大门口,又来了一句扎心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大小姐收下那些珠宝。”
林逸鸿一个踉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两人坐着轿子走出二里地。
林逸鸿恨恨的直咬牙:“这个燕七,又坑我一把,真是该死!”
林逸图急的搓着手掌:“咱们算好了大小姐不会收,却没想到燕七这厮收了珠宝,珠宝进了燕七的口袋,想吐出来,可就难了。”
林逸鸿一拍大腿:“怎么可能吐出来?燕七是属貔貅的,只吃不吐。”
林逸图很是心疼:“那怎么办?”
林逸鸿满脸阴险:“小钱不舍得,如何赚大钱?只要稳住林若仙就行了,哼,女流之辈,果然见识短浅。”
林逸图问:“四哥,接下来怎么办?”
林逸鸿缓缓点头:“按计划行事。”
林逸图先开帘子,对轿夫说了几句话。
轿夫驱车,进入西郊一处公园的凉亭。
而在凉亭门口,有几个乞丐正在乞讨。
几个乞丐看了几眼马车,相互对视一眼。
其中有乞丐换上了崭新的衣服,也进了公园。
***
林府大厅。
大小姐正在‘教育’燕七:“你怎么能自作主张,留下林逸鸿的珠宝呢?人家来投诚,这是好事,咱们收了珠宝,岂不是授人以柄,日后,被林家分支的族长知道了,会怎么想?燕七,你速速把珠宝给我退回去。”
燕七笑看大小姐,一动不动。
大小姐怒了:“你还不快去?我的话你敢不听?你这贪财的家伙。”
燕七摇摇头:“他人笑我太贪财,我笑他人看不穿。”
大小姐一怔:“燕七,你什么意思?”
第337章 见还是不见?
燕七悠哉的坐在那里,沏了一壶茶,品着香茗,慢条斯理道:“我的意思是,不管贪财与否,这钱都要收着。”
“那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大小姐断然否认燕七的话,美眸睁得大大的,执拗道:“林逸鸿认祖归宗,愿意承认我是家主,这就够了,只要林逸鸿愿意归顺,那林家余下的分支便好处置。”
“可是,我偏偏收了林逸鸿的钱,若是传出去,沸沸扬扬,我的名声该坏到了什么地步?这对林家大为不利。”
“燕七,你这人虽然聪明,但现在却犯了糊涂,看到了价值十万两的珠宝,就双眸放光,眼里只剩下钱了。你这坏人,就是太贪财。”
燕七一翻白眼,气的不想说话。
大小姐看着燕七憋着不说话,以为把他给堵得没话说,特别开心,红唇张合,脆声道:“想不到你这狗头军师,也有失策的时候。”
燕七撇撇嘴:“我笑你真是看不穿。我这狗头军师当得好累,都快成猪头军师了。”
大小姐挺直了腰杆:“燕七,你少卖关子,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燕七一针见血道:“你所有的设想,都是建立在林逸鸿真心顺服你的观点上来说的。假如,林逸鸿不是真心归顺你,而是假意欺骗你呢,你又怎么说?”
“假意欺骗?”
大小姐一怔,秀眉紧蹙,缕了缕额前的乱发,摇头道:“林逸鸿此来,诚意十足,怎么会是虚情假意呢?再说,十万两的珠宝,还不够诚意吗?”
燕七反驳道:“可是,你要是把十万两珠宝全部退回,那林逸鸿的顺服,岂不是零门槛?”
“燕七,你这人生性多疑,就是不爱相信人。”
大小姐气呼呼跺脚:“人家林逸鸿都去寺院拜佛了,而且在里面住了三天三夜,被大悲方丈点拨,幡然醒悟,对我顺服,岂不是合情合理。”
燕七微微一笑:“你知道林逸鸿去了大悲寺吗?”
“当然!”
大小姐挺着丰腴的胸:“当我会
随便相信别人吗?我也是有些关系网的,林逸鸿在大悲寺住了三天,确有其事,不然,我岂会这么容易相信他?”
燕七竖起大拇指:“大小姐真心不菜啊。”
“哼!”
大小姐得意的白了燕七一眼:“我可是家主,当然要事无巨细、照顾大局,眼线人脉,那是必须的。”
燕七呵呵一笑,忽然背过身去,把手伸到下面腿间,前后开撸,探出舌头,一脸享受的表情,貌似是在自.慰一般,还哼哼唧唧。
大小姐面红耳赤:“燕七,喂,你这坏人在干什么?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前把手伸进裤子里,如此不堪,你……你污了我的眼睛,你真是补不可救药,不可救药。”
燕七呵呵一笑,忽然转过身来:“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哪有做不堪的事情啊?”
大小姐透过指缝望去,就看到燕七的手根本没有伸进裤子里,而是放在腿上,轻轻的弹着茶杯。
“哎,囧死了。”
大小姐脸颊娇红,啐道:“坏人,你竟然迷惑我。”
燕七道:“我的确是在迷惑你,不过大小姐却上当了,那么问题就来了,林逸鸿住进大悲寺,真的是聆听大辈方丈讲禅吗?他会不会是去寺庙里勾搭狐狸精去了?毕竟,家里有母老虎,不太方便摸摸抓抓。”
“去你的。”
大小姐幽幽白了燕七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佛门之地,素雅宁清,格调清奇,勾搭什么狐狸精?”
燕七摇摇头:“和尚娶妻大有人在,甚至于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大小姐只是没见过而已。我只是通过这件事情告诉大小姐,你所收集的情报太过片面,笼统,不具有参考价值。似大小姐这种表面情报,一两银子都不值。”
大小姐有点急了,跺着小碎布冲到燕七面前,挺着丰腴的胸,凶巴巴道:“你说我的情报不值钱,就真的不值钱了?你好,就你好,没事却和乞丐搅合在一起,你说你和乞丐有什么好聊的?能学到什么本事?”
燕七仰头望天,哼道:“
世事洞察皆学问!和乞丐在一起,知道的才多呢,张家的媳妇被隔壁老王给偷了,卖肉的李三逛窑子,孙家的媳妇勾搭汉子,这些花边新闻,他们都知道。”
大小姐啐了一口:“真是没出息,知道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有什么用?本小姐命令你,以后再不许和那些乞丐接触,不然,我……我不理你了。”
燕七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大小姐不理我,我好怕啊。”
大小姐随手抓起一面扇子,气呼呼砸进燕七怀中,幽怨道:“你要装就装得像点!似像非像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燕七看着大小姐那张如花似玉的娇脸:“我就喜欢看大小姐生气的样子,你若是正经起来,还真没什么看点。”
“爱看不看,谁稀罕让你看!”
大小姐被燕七赞美了一番,很开心,但却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吸引燕七的双眸。
曲风管家来报:“丐帮茅十八求见。”
大小姐一愣:“就是那个总蹲在菜市场要饭的茅十八吗?不见,不见,我哪有时间见他啊。再说,他好脏,我又和他没有任何交集,风马牛不相及……”
“打住,打住!”
燕七说话了:“大小姐,你别自作多情了,茅十八是来见我的,与你有什么干系。”
“啊?这……”
大小姐很囧:“见你?见你也不行!你是我的贴身助理,必须听我的。”
燕七挑了挑眉毛:“大小姐真的不见茅十八?”
大小姐跺跺脚:“哼,什么真的假的?不见就是不见。”
“那好吧。”
燕七耸耸肩:“我还以为大小姐对林逸鸿去寺庙拜佛的真实目的很感兴趣呢,原来我想差了,那就不见吧。曲管家,你把茅十八请出去吧。”
“哎,别!”
大小姐斗气归斗气,但听到茅十八此来,是关系到林逸鸿拜佛之事,心中大动,硬着头皮,糯糯道:“燕七,那个……你见见茅十八吧,本小姐左右无事,就旁听一番……”
第338章 天大的消息
“好,既然大小姐发话了,那就见一见。”
燕七狡黠一笑,让曲风去将茅十八请进来。
大小姐重新坐上了玉石椅子,摆出一副家主的模样。
燕七随手拿出了一张银票,面值三千两,随手把弄,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大小姐一看,就认得这是燕七从自己手里敲诈的银票,哼道:“拿银票显摆什么。”
燕七有些肉疼的说:“我这哪里是显摆啊,分明是要割肉了。”
“割肉?”
大小姐有些不懂:“不就是见见茅十八吗,又怎么会割肉?”
燕七撇撇嘴:“真当茅十八是白见的?”
大小姐道:“哪有那么夸张?十两只需要银子,就可以把茅十八给打发了。”
燕七翻了个白眼:“瞎说,人家可是一帮之主。实话告诉你,丐帮可是最赚钱的行当了,大小姐,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这水啊,深着呢。”
“哈哈,燕公子,俺茅十八来也。”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门口冲进了一帮衣衫凌乱的叫花子。
一个个补丁打补丁,披头撒发,面带污垢,手里拿着要饭的瓷碗,杵着柳树条。
茅十八满面污垢,衣衫凌乱,赤足,一屁股坐在地上,扣着脚丫子,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笑:“燕公子,大小姐,我们身上脏,就不坐在椅子上了,坐在地上舒服。嘿嘿,林府的地板就是不一样啊,光滑如镜,比我们的狗窝坐着都舒服。”
一帮乞丐呼啦啦坐了一地。
大小姐看得目瞪口呆。
林府,还从未接待过这么多的乞丐呢。
大小姐没见过这等阵势,心里有些发虚,小碎步悄悄移到燕七身后,糯糯道:“燕七,你看看他们,怎么……怎么这样啊,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呀。”
燕七哈哈一笑,居然走到茅十八面前,也跟着坐了下去,笑道:“十八兄如此豪爽,我也过来坐一坐。”
茅十八一看燕七坐过来,大喜过望:“燕公子不嫌弃我们这些叫花子脸脏身臭吗?”
燕七道:“臭男人,臭男人,男人就应该臭一些,那才叫真正的男人,十八兄,你很臭,说明你是天下第一真男人。”
“哈哈!”
茅十八哈哈大笑:“燕公子果然有学问。”
咕噜
噜!
他这么一笑,肚子咕噜噜开始抗议起来。
一帮乞丐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好像约好了似的。
燕七立刻说道:“大小姐,已经中午了,十八兄饥肠辘辘,要用些饭菜,大小姐速去摆一桌大华全席,就让福满楼那几位顶级厨师去做。”
“啊?这……”
大小姐有些发蒙。
燕七这坏人,就知道给我添麻烦,要说吃饭,就随便吃点好了,居然还要吃大华全席?
一桌子大华全席,可就是五百两银子啊。
燕七向大小姐使眼色:“大小姐,快去弄大华全席啊,记得,再弄十坛女儿红来。”
晕!
大小姐真心无比郁闷。
但燕七可是她的贴身助理,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哼,好你个燕七,敢在一帮臭男人面前对我呼来喝去的,看我以后怎么修理你。”
大小姐心里碎碎念,还是派曲风去弄了一桌大华全席。
半个时辰后,大华全席送来。
佳肴丰盛,味美飘香。
大小姐派人去取来大桌子。
燕七道:“不用桌子,就在地上吃挺好,十八兄,你说是不是?”
茅十八缕着打卷的胡子:“还是燕公子理解我们,我们这些叫花子天天蹲在门口,吃人家的残羹剩饭,真要上桌子吃饭,还真不习惯,地上好,在地上吃再好不过了。”
大小姐无语。
她美眸翻着燕七,真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燕七陪着茅十八吃饭。
与茅十八推杯换盏,貌似像是兄弟一般。
酒过三巡。
茅十八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慵懒道:“这顿饭吃得好,大华全席就是不一般,燕公子,我要承你的情了。不过……”
茅十八话锋一转:“我们这些兄弟们难得吃一顿饱饭,而且,今天吃了,明天又没吃的了,真是好惨呢。”
燕七一听,将那早就准备好的三千两银票拍在茅十八面前,大大方方道:“十八兄,这些钱拿着,留着给兄弟们吃顿饱饭,以后再有什么难处,只管找我燕七,我一定鼎力相助。”
茅十八哈哈大笑,将银票收起来,笑着看了燕七好半天,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很好,你很好,燕七,我茅十八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在这金陵城,能不
嫌弃我茅十八粗鄙,与我同地而坐,一起喝酒,你就是第一人,而且是唯一的,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燕七道:“十八兄是真人不露相,能与十八兄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那些肤浅之人,懂个屁啊。”
“哈哈,燕七,你行,果然慧眼如炬。”
茅十八和燕七随便聊了几句,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大小姐,一本正经道:“大小姐,林家是金陵排位前十的富豪,家大业大,我此来本已经计划好,要从林府弄走三万两银子,给丐帮一众老小滋补一下肠胃。”
“只是没想到,燕兄竟然如此推崇我,与我同席而坐,推杯换盏,弄得我心里像是烧了一把火,又热又烫,这心肠就变软了。哎,本来打算收三万两银子,现在却变成了三千两,真是一言难尽啊。”
“大小姐,你有燕七辅佐,真是此生修来的福气,你好好珍惜吧,可惜啊,我的银子……”
大小姐闻听此言,方才知道燕七所作所为倒是为何。
原来……他是为了省钱。
她刚才还埋怨燕七多事,现在才知道燕七与茅十八坐在地上,喝了一顿酒,竟然省了二万七千两的银子,就觉得自己好尴尬,好自惭形秽。
同时,更加好奇的是。
茅十八究竟得知了林逸鸿什么内幕,竟然敢要价三万两?
这岂不是有天大的消息!
燕七向茅十八拱拱手:“十八兄,我知道十八兄手眼通天,这金陵城内,就没有十八兄不知道的事情。现在,林府遇到难处,还请十八兄直言相告。”
茅十八狡黠一笑,对燕七道:“放心,我既然接了你的差事,自然要将林逸鸿调查的清清楚楚,这几天,我布下了天罗地网,已经将林逸鸿兄弟二人的行踪,以及见了什么人,调查个清清楚楚。”
大小姐道:“这还用调查吗?林逸鸿不是去大悲寺,找大悲禅师讲解佛门禅理了吗?”
茅十八呵呵一笑:“林逸鸿的确是去了大悲寺,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去找大悲禅师理禅呢?”
“这……”
大小姐道:“他不理禅,去大悲寺干什么?”
茅十八微微一笑:“那是因为陶家的二当家陶成山在大悲寺临时出家,修习佛法啊。”
“陶家的人?”
大小姐闻言,激动的一下子从玉石椅子上跳起来。
第339章 狼来了
大小姐听到陶东山的名字,娇躯急颤,娇媚的脸蛋由红转白,一颗心砰砰乱跳,差点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林逸鸿竟然见了陶东山,真是让我意外。”
燕七笑了:“陶东山很厉害吗?”
大小姐道:“陶东山是陶家的二当家,也是陶平、陶安兄弟二人的亲叔叔,能力非同寻常,陶家家主陶东海近几年已经很少管事,除了陶家的支柱产业陶氏钱庄以外,陶家如今的大事小情,都是由陶东山发号施令。”
燕七点点头:“陶家兄弟二人倒是和睦,林逸鸿、林逸图兄弟二人与之相比,相差甚远。”
大小姐幽幽道:“想不到林逸鸿竟然见了陶家人,真让我意外啊。”
燕七问:“陶家的人不能见吗?”
“这……”
大小姐撇了茅十八一眼,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燕七呵呵一笑:“大小姐,只管说吧,林家和陶家的恩怨,恐怕十八兄比你还清楚呢,毕竟,林逸鸿私会陶家的事,人家都门清呢,你却还蒙在鼓里。”
茅十八一边喝酒,一边抓着牛肉大快朵颐,满脸笑嘻嘻:“大小姐,你们林家和陶家那点事儿,在金陵是个人都知道,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燕七这个郁闷。
金陵是个人都知道林家和陶家从恩怨?
偏偏我不知道?
难道我不是人?
这个茅十八,等着七哥以后修理你。
大小姐一想也对,幽幽道:“陶家是开钱庄起家,放驴打滚的高利贷,若论金陵谁最有钱,当称得上陶家,且无人与之争锋。而且,陶家因为开钱庄,现金流极大,恐怕金陵十大富豪加起来,也没有陶家的现金流大,这就是事实。”
“本来,陶家钱庄如火如荼,无暇他顾。可是,就在我爹爹去世后第二年,陶家就开始进军服饰衣帽市场,与林家展开了激烈交锋。”
燕七点点头:“我懂了,陶家的进入,才是林家走下坡路的开始。陶家的人很厉害啊,知道你爹林逸轩惹不起,在你爹去世后,你做了家主,就开始进入衣帽市场,欺负大小姐一个弱女子了?嘿嘿,心思够阴,手段够狠,换成我,恐怕也是这个路子。”
大小姐幽幽叹气:“林家在衣帽服装行
业耕耘几十载,工人成熟,服饰质量上乘,经验丰富,且渠道多广,遍布大江南北,就算是京城,也运作得有声有色。可是,陶家一进入衣帽服饰行业,林家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燕七笑了:“不用猜,我都知道陶家的套路。”
大小姐蹙眉:“你知道陶家的套路?”
燕七伸出手指头,比比划划,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前期,陶家一定会发动价格战,用价格抢市场;然后,高工资抢夺林家的工人,再后来,不计成本开店,广铺渠道,赔本赚吆喝,不求赚钱,只求人气,对是不对?”
大小姐十分吃惊的看着燕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燕七哈哈大笑,挤眉弄眼:“我会玄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人事。行不行?”
“吹牛!”
大小姐白了燕七一眼,双眸含娇带怨,满是风情。
燕七对这一切门儿清。
这就是基本的市场运作。
换句话说,陶家就是拥有资本的野蛮人。
这与现代人的兼并手段如出一撤。
先用低价倾销市场,占据份额,再出手挖人才,把对方掏空,然后持续高攻,直到敌方破产。
一旦敌方破产,那就可以提高产品价格了,从此,开启盈利时代。
这套路,燕七见惯不惯了。
前世,那些投资公司、银行、保险公司、基金、理财公司,都是类似陶家这种‘野蛮’行径。
燕七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要是自己能开一家银行,那不是爽歪歪。
嘿嘿!
慢慢来,开银行这主意绝对妙。
妙不可言。
比开钱庄高明多了。
想到这里,燕七眼眸多了几分狡黠和猥琐。
刚巧的是,燕七无意中面向大小姐,贴的很近,猥琐狡黠的眼神刚好定格在了大小姐丰腴的胸上。
“看什么你!”
大小姐赶紧闪开,捂着丰腴的胸,狠狠白了燕七一眼:“坏人,眼神那么猥琐,定然没安好心。”
燕七这才回过神来,只听到了大小姐的话,却没有记起来刚才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大小姐的胸看,挠着头,嘿嘿一笑:“大小姐,我的确没
安好心啊。”
啊?
这坏人承认对我没安好心了。
大小姐很吃惊:这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诚实了?
我以后一定要小心,千万莫引狼入室。
燕七收回心神,对大小姐说:“然后呢,按理说,陶家砸钱,抢人,抢地盘,低价倾销,林家应该承受不住才是,最多三年,三年内,林家的衣帽服饰行业就该倒闭了。可是,大小姐撑了十年之久,也真厉害。”
大小姐微微叹气:“这倒不是因为我厉害,而是借助了我爹爹的余荫恩惠。”
“我爹爹堪称商业奇才,带了一大批人,这些人对我爹爹赤胆忠心,也因此对我照顾有加,林家上下团结一心,加上我们林家的衣帽质量与口碑甚好,倒也咬着牙坚持下来。”
“不过,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了,当初跟随我爹爹这帮老人或颐养天年,或不在人世,生意都交给了儿女。这样一来,他们对林家的忠心不再,能力也打了折扣。如此下去,再面临陶家的恶意竞争,林家举步维艰,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哎,林家好苦啊。”
燕七点点头:“其实,陶家也吃了很大的苦头。”
大小姐蹙眉:“为何这么说?”
燕七道:“你想啊,陶家论技术、质量、服务都抵不上林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砸钱,砸钱,狠狠的砸钱。陶家这钱一砸就是十年,挥霍掉的银子海了去了,你说陶家心里苦不苦?”
大小姐呵呵一笑:“你说的很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陶家虽然开钱庄,现金流充沛,但钱也不是自己的呀。”
燕七道:“所以呢,大小姐能坚持十年,让陶家心里苦,说明大小姐还是很厉害呢。”
“哼,少拍我马屁。”
大小姐心里美滋滋的,能得到燕七夸赞几句,别提多开心了。
燕七吹捧了大小姐几句,又开始泼冷水了,苦着脸道:“陶家忍受了十年,心急如焚,所以,陶家抓住机会,拉拢林逸鸿兄弟,分裂林家,来个釜底抽薪。通过此战,彻底干掉林家。从此,金陵的衣帽服饰生意,被陶家一统天下,爽哉,妙哉。”
大小姐闻言,红润的脸蛋又黑了起来。
她狠狠剐了燕七一眼:这坏人,就知道给我上眼药。
第340章 有夫妻相
大小姐蹙眉:“林逸鸿毕竟是林家人,难道他真的要和陶东山合作?这岂不是吃里扒外?我觉得林逸鸿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行事吧?这不是出卖林家吗?林逸鸿去大悲寺拜佛,陶东山也在大悲寺临时出家,他们……会不会是巧合?”
“巧合?”
燕七呵呵一笑,向茅十八使了个眼色:“十八兄,继续说你的情报吧。”
茅十八喝酒吃肉,指了指旁边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道:“我亲眼看到,林逸鸿兄弟二人在佛堂拜访陶东山,而且,他们是私会,把和尚都赶出去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小姐一愣,想了想,又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林逸鸿应该不至于出卖林家吧?没准是假意寒暄。”
茅十八又指另外一个老乞丐。
老乞丐道:“昨日中午,林逸鸿换乘三次坐轿,去了陶家府上,早上进入陶家,傍晚才出来。”
“竟有这回事。”
大小姐娇柔的手掌狠狠一拍桌子,拍的啪啪直响。
“哎呦!”
大小姐掌心发麻,没有知觉了。
一次和陶家接触可以说成是偶遇。
若是两次,那就有猫腻了。
更何况,林逸鸿专门去了陶家,鬼鬼祟祟,岂能有什么好事?
又一个中年乞丐道:“就在刚刚,林逸鸿出了林府,直奔西郊公园,我乔装打扮进了公园,发现林逸鸿与陶家的大公子陶平私会。我不能靠近,但林逸鸿与陶平好似签了文书,签完之后,陶平和林逸鸿俱都哈哈大笑,但具体笑什么,却不得而知。”
大小姐美眸发呆,娇柔的身子一动不动,愣在那里。
茅十八吃饱喝足,起身,向燕七拱手:“燕公子,这三千两银票花的值吗?”
燕七道:“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也是值得的。十八兄,这一千两是我个人赏你的小费。”
燕七又掏出一千两,赏给了茅十八。
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茅十八笑了:“燕公子,我就喜欢和你做生意,大方又爽快,从不拖泥带水。燕兄,你放心,我不白要你的银子。我精通面相之术,不如,我给你和大小姐看一次面相
如何?”
大小姐终于反应过来,蹙眉问茅十八:“你能看出什么?”
茅十八端详了一番燕七,又仔细看了看大小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招呼兄弟们出门。
大小姐追到门口,大声问:“茅十八,你看出什么了?怎么不说啊,你倒是说啊,你该不会装神弄鬼,什么也没看出来吧。”
茅十八回头,哈哈大笑:“大小姐、燕七,先恭喜一下,你们有夫妻相!言尽于此,你们各自思量。”
说完,一帮乞丐匆匆离去。
“啊?我和燕七有夫妻相?”大小姐尴尬的要命。
燕七也凑过来:“大小姐,咱们以后要做夫妻吗?哎,我还没有思想准备呢。”
“燕七,你少臭屁!”
大小姐脸颊娇红,回眸瞪了燕七一眼,啐道:“你别想美事了,你多给茅十八一千两银子,茅十八收了钱,自然替你说好话。”
燕七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大小姐私下里、给了茅十八银子,茅十八才这么说的呢。”
大小姐急的直跺脚,羞不可仰:“坏人,你个大坏人,太龌龊了,我干嘛要求着嫁你呀,我脑子秀逗了?”
燕七点点头:“既然大小姐脑子没有秀逗,聪明的很,那大小姐赶紧想办法解决陶家和林逸鸿联手的事吧,我要去睡觉了。”
“哎,你别走!”
大小姐扭着丰腴的臀,焦急的跑到门口,用温软的身子堵住房门,美眸娇怨的剜着燕七:“不行,你不能走!你是本小姐的贴身助理,要贴身伺候我,想走可没门。”
燕七哈哈大笑,又回去坐下:“看来,大小姐离不开我呀。”
这话一语双关。
大小姐娇脸绯红,又羞又气,但又不好与燕七争辩,万一这厮起身要走,倒是与谁商量林逸鸿叛逃陶家之事?
而且,看着茅十八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没有说假话。
难道,自己和燕七真的有缘?
貌似真是有些……缘分。
自己和燕七一床睡觉了,甚至于抱在一起。
这么一想,大小姐身子滚烫,脸颊火辣辣的烫,眼神不经意间锁定燕七裤裆,盯着一直看,好像要看穿
了燕七的裤裆似的。
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盯着我的裤裆看得没完?莫非,对我的关键部位很有性.趣?
燕七夹紧了裤裆,轻咳一声。
大小姐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满是尴尬。
哎呀!
我怎么盯着燕七那里看?我好.色啊。
又被燕七给抓到现行了。
我不是故意的啊!
大小姐好尴尬,又没法解释,只好忍着羞,转移话题问燕七:“林逸鸿这厮,竟然吃里扒外,与陶家接触。我就奇怪了,林逸鸿为什么现在才找陶家接触?以前为什么不找陶家合作呢?”
燕七道:“人啊,只要有希望,就不会放弃。”
大小姐摇摇头:“别说的那么深奥,我听不懂。”
燕七解释道:“以前,林逸鸿对林家的家主抱有希望,他一直希望通过造谣大少爷,颠覆大小姐的卑鄙手段,坐上林家家主的宝座,这么多年,从未放弃。所以,林逸鸿顾忌身份,未曾与陶家接触,这也是林家能够幸存的原因所在。”
“但是,现如今,局面变了,经过滴血验亲之事,大少爷的身份被澄清了。只要大少爷存在,就是林家家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家主之位与林逸鸿再无关系。”
“正因为此,林逸鸿心中那一缕希望彻底破灭。希望破灭,多年的辛苦毁于一旦,林逸鸿怒了,这才生出了勾结陶家,覆没林家的险恶用心。他很聪明,又害怕被大小姐察觉,所以,才故意负荆请罪,用重金稳住大小姐,给大小姐一个低头求饶的假象。其实,林逸鸿是要来个绝地大反攻啊。”
听了燕七的分析,大小姐恍然大悟。
她美眸盯着燕七,惊诧之余,更多的是崇拜。
她觉得燕七就是个圣人。
这厮,知道的真是太多了,推理为何如此精确。
最厉害的是,他竟然会猜到林逸鸿会铤而走险,所以,居然运筹帷幄,暗中联系茅十八监视林逸鸿。
嘻嘻!
当老谋深算的林逸鸿,遇上智慧超群的燕七,真要吐一口老血啊。
大小姐心中大尉。
有了燕七,是我之幸,更是林家之幸!
第341章 大厦将倾否?
大小姐收敛心神,抿着红唇,蹙眉问燕七:“我现在有些不懂,林逸鸿与陶东山勾结,所凭借的底牌是什么,陶家又如何利用林逸鸿做文章呢?”
燕七道:“这两人勾结,可称得上是狼狈为奸,刚好互相利用。”
“此言怎讲?”大小姐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燕七道:“林逸鸿已经无望成为林家家主,又与大小姐决裂,已成为无根之萍。他想要反击,必须要抱大腿!而陶家的大腿够粗够大,林逸鸿一定会抱得紧紧的,哪里会松开?”
“而陶家,一直处心积虑干掉林家,却因为林家坚守如刚,苦于对林家无计可施。林逸鸿前来投诚,林家一些族长唯林逸鸿马首是瞻,影响力巨大。陶家刚好借助林逸鸿这根绳子,将林家的一些墙头草拉拢过去。如此,既打压了林家的势力,又增加了陶家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大小姐身子一颤,来多踱着步子,丰腴的臀就在燕七面前晃来晃去,忽然,娇软的身子停在燕七面前,弯下腰,一下子靠得离燕七很近,美眸忽闪,盯着燕七的双眸,急匆匆的问:“那你说,陶家拉拢林逸鸿,具体会怎么做?”
她前倾身子,衣衫外开,胸衣下垂,露出一截丰腴白腻的胸,一条白白诱人的小沟从胸口延伸出来,晃得燕七眼晕,闻之欲醉。
燕七神情恍惚,眼神发呆。
“坏人,你想什么呢。”
大小姐赶紧直起了身子,捂着丰腴的胸口,美眸含娇带嗔,剜了燕七一眼:“和你商量正经事,你心思怎么那么龌龊?”
燕七撇撇嘴:“你若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会想那些龌龊的事情吗?大小姐,你是不是故意跑到我面前露.点呀?”
“去你的。”
大小姐啐了一口,红着脸道:“说正经事,你分析一下,陶东山勾结林逸鸿,会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当然有!”
“什么计划?”
燕七打了个响指:“除了渠道,还是渠道。”
“渠道?”
大小姐蹙眉,陷入了沉思。
燕七道:“衣帽服饰并不是技术含量特别高的行当,陶家
刚做衣帽,与林家应该会有差距。但是,陶家已经苦心经营了十年,论衣服的质量和款式,应该与林家相差无几。若是持续下去,林家和陶家难分胜负,定然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持久战。”
“所以,陶家想要扳倒林家,唯一的制胜点,就在于渠道。”
大小姐点点头:“此言有理。”
她走到了屏风前,将帘子轻轻一拉,屏风上出现了一副衣帽店面分布图。
“这是林家的店铺分布图与陶家的店面铺分布图,红花表林家,绿叶代表陶家。”
燕七举目望去。
就见分布图星罗棋布,红花和绿叶相互交织,遍布整个金陵。
大小姐道:“陶家采用的是跟随战术,只要林家开店的地方,陶家都会紧跟着开店。”
燕七盯着分布图看了好一会儿,道:“陶家这种跟随战术,只能与林家抢市场,但却灭不掉林家。唯一的办法,就是挖空林家的渠道。”
“大小姐请看。”
燕七指着繁华地段的分布图:“比如这里,有几处店铺都被林逸鸿控制,假如林逸鸿反悔,改旗易帜,反投陶家,其余的族长若是纷纷效仿,投入陶家,林家在这繁华之地,就没有店铺了。没有店铺,就会陷入空门之境,顾客没得选择,只能买陶家的衣帽服饰了。”
“以此类推,假如城西、城南都出现反投陶家的状况,牵一发而动全身,林家将陷入绝境啊。只通过这一战,陶家便可团灭了林家。大小姐,此乃绝户计,不得不防啊。”
听了燕七的话,大小姐心如惊雷,咔嚓咔嚓闪个不停。
大小姐盯着分布图看了好久,美眸泛着阴霾,蹙眉道:“难道,林家竟要亡于我手?”
燕七摇摇头:“不是大小姐无能,而是林逸鸿反骨林家,才造成今天的局面。所以说,大厦将倾,多半非亡于外族,而在于祸起萧墙。林逸鸿,才是林家生死存亡的节点所在。”
“不行!”
大小姐狠狠一拍桌子,起身就往外走,言辞决绝:“我不能让林家败亡,我现在就去找林逸鸿,我必须要他回心转意。”
燕七一把拉住大小姐的袖子:“你
去找林逸鸿?你找她有什么用?”
大小姐美眸充满忧伤:“我求他回心转意,不要勾结陶家,一意孤行,毁了林氏一族。”
“天真!”
燕七松开了大小姐的袖子,叹气道:“大小姐还是没明白,林逸鸿野心不小,你求他有什么用?他只会羞辱你,嘲讽你,践踏你的尊严,至于说什么毁了林家,呵呵,林逸鸿已成败军之将,什么事干不出来?只要能让他出气,林家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出气筒而已。”
大小姐身子一颤,软软的依靠在门窗前,失神良久:“难道,我求林逸鸿,他也绝对不会回心转意吗?”
燕七呵呵一笑:“也并非绝对,有一个办法,林逸鸿一定会放弃和陶家狼狈为奸。只是,这个办法会让大小姐无比尴尬。”
大小姐美眸闪灼:“燕七,你快说,什么办法?”
燕七诡异一笑:“大小姐把家主之位让给林逸鸿,你说,林逸鸿还会和陶家勾结吗?”
“什么?这……”
大小姐愣住了,气呼呼的站起来,想说什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身子软软的,又无力的蹲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小姐蹲在那里,久久无声。
燕七也没有劝慰大小姐,美滋滋的喝茶。
一个时辰过去。
大小姐思量许久,美眸中满是愁云,攥紧了粉拳,幽幽道:“好,为了林家不至于卖给陶家,分崩离析,我愿意让出家主之位。”
燕七一愣,盯着大小姐好半响:“大小姐,其实就算是陶家勾结林逸鸿,算计林家,但有我辅佐你,你一样可以守住半个林家的半壁江山。现如今,你就这么轻易让出家主之位,岂不是太仓促了?”
大小姐摇摇头,虽然失落,却很决然的说:“我已经想好了,林家,绝不能败亡于我手。与整个林族的利益相比,我个人荣辱不算什么。哎,林逸鸿虽然卑鄙龌龊,但毕竟还是姓林啊,只要能保住林家,就算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不然,我有何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说到这里,她身软无力,眼眸无神。
在她眼中,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暗之色。
第342章 我有张良计
燕七盯着大小姐看了好半天,嘴角泛着莫名的笑意,猜不透这厮再想什么鬼主意。
大小姐整理了一下碎发,白了燕七一眼,忧伤道:“你这厮看什么?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笑我神情憔悴,窘境拙劣,笑我是个弱女子,黔驴技穷,不堪一击?”
燕七摇摇头,向大小姐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我现在对大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凭你刚才那一番‘杀身成仁’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的男子都不如你。我现在断定,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而是……”
说到这里,燕七突然住口,望着大小姐,似笑非笑,探出手,捡起了一张托盘,护住了脸。
大小姐问:“而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燕七大声道:“你不是弱女子,而是个强势的女汉子。”
“女汉子?你埋汰谁呢。”
大小姐气坏了,随手抓起茶杯,砸向燕七:“什么女汉子,你又羞辱我,你才是女汉子,你才是女汉子,我是个大姑娘,清清白白,怎么就成了女汉子了?你个坏人,看我不打死你。”
茶杯一个接一个的砸出去,声势浩瀚。
燕七这厮早有准备,托盘举起,挡住了茶杯。
啪啪!啪啪!
茶杯砸在托盘上,瓷屑四溅,碎了一地。
燕七躲在托盘后面,装无辜道:“其实……女汉子是个褒义词……”
“褒义你个大头鬼啊,我说你是伪娘,难道也是夸你?”
大小姐双手翻飞,茶杯一个接一个砸出去。
砸到最后,茶杯都砸没了。
大小姐伸手去抓茶杯,发现桌上空无一物。
燕七举着托盘,笑意盎然的看着大小姐:“茶杯没有了,看你还怎么丢我!”
大小姐气急败坏,随手抓起一张玉石椅子,高高举起,就要丢向燕七。
这玩意若是丢过来,杀伤力巨大,小小的托盘可抵挡不住。
燕七大叫:“玉石椅子一千两银子一张,大小姐有钱任性,只管砸!”
“你……”
大小姐高举着玉石椅子,美眸瞪着燕七,气的酥胸鼓鼓,想了半天,终究是舍不得一千两银子,气呼呼将椅子放下。
燕七指了指鸡毛掸子:“大小姐若是不解气,可以和我肉搏,嘿嘿,肉搏,我是不怕的。”
“和你肉搏,呸,当我不知道你要占我便宜吗?”
大小姐脸颊娇红,发泄够了,梳妆打扮,整理淑容。
燕七举着托盘,生怕大小姐耍什么阴谋诡计。
“瞧你那胆小的样儿,我才不愿理你呢。”
大小姐哼了一声,整理好了仪容,招呼燕七:“跟我走一趟。”
燕七问:“去哪里?”
大小姐沉默了一阵,幽幽叹气:“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找林逸鸿了,为了林家,只能委曲求全。家主之位,我就让给那混蛋。”
燕七微微一笑,没有跟着出去,反而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悠哉的哼着小曲。
大小姐走了出去,又折返回来,冲着燕七嚷嚷:“你倒是跟我走啊。”
燕七微微一笑:“去找林逸鸿,向他低头?哈哈,大小姐自己去吧,我才不干那种腌臜事呢。”
“你……好,你不去,本小姐自己去。”
大小姐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刚出了大门,忽然小跑着折返回来,气呼呼跑到燕七面前,伸手就去拉扯燕七的袖子。
燕七大喊大叫:“哎,哎,干什么,大小姐,你这是要非礼我啊,青天白日的,这样好吗?”
大小姐使劲拉扯燕七的袖子,气呼呼道:“你是本小姐的贴身助理,你不和本小姐去,谁去?你凭什么不去?这么腌臜的活儿,本小姐非要拉上你不可,你给我走。”
“别,别啊!”
燕七被大小姐生拉硬拽,拖到了门口。
大小姐使出吃奶的力气,半蹲着身子,丰腴的屁股向后高高的翘起,像是拔河一般,拉扯燕七的袖子:“不行,你必须和本小姐一起去,本小姐就算是受辱,也得拉上你。”
“别啊,别啊!”
燕七双手抓着门边,冲着大小姐高喊:“如果我有对付林逸鸿和陶家的妙计,你还要去受辱吗?”
大小姐闻言,大吃一惊,突然就松开了燕七的袖子。
砰!
大小姐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了个大腚蹲儿。
“哎呦,痛,好痛!”
大小姐坐在地上,捂着丰腴的臀,大呼小叫:“我的屁股呦,摔成八瓣了……”
燕七道:“幸亏大小姐屁股上的肉多,要是换成别人,尾巴骨都摔断了。”
大小姐摔了屁股,痛的呲牙咧嘴,但听说燕七有妙计,也顾不上疼,扑棱一下爬起来,捂着屁股跑到燕七面前,兴奋而又幽怨的问:“坏人,你有妙计怎么不早说,害得本小姐要去受辱。”
燕七一摊手:“大小姐也没问呀。”
“哼!燕七,我不问你,你就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我。”
大小姐使劲揉着屁股,嘟着红润的唇,‘威胁’道:“就是你,害得本小姐摔了屁股,你赶快把妙计说出来,要是敢骗我,我就用鞭子抽烂你的屁股。”
燕七盯着大小姐的屁股,坏坏一笑:“真的很痛?”
“你说呢?”
“要不,我给大小姐揉揉!”
“揉个屁,你去死吧。”
大小姐又气又羞,使劲推搡着燕七,将他推进大厅,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急冲冲问燕七:“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妙计?”
燕七道:“大小姐,你说,林家那些族人为什么抵挡不住陶家的拉拢呢?”
大小姐道:“当然是因为林家的生意连年亏损啊。做生意,以利为重,赔钱的买卖,谁都不想干。”
燕七道:“所以,那重点就来了,只要咱们能让林家的衣帽生意盈利,或者退一步说,让林家的生意见到盈利的曙光,那些林族分支,还会脱离林家吗?”
“当然不会!”
大小姐幽幽道:“这道理谁都懂,可是,有陶家的恶意竞争,林家哪来的利润呢,燕七,你这话等于白说。”
燕七微微一笑:“我有一计,可让林家盈利,运用得好,甚至于可以狠狠打击一番陶家,就算陶家低价倾销,也于事无补。”
“真的?”
大小姐有些不相信,娇脸满是疑惑:“你说来我听听。”
燕七笑了:“还记得双儿送你的那副绣帕吗?”
大小姐拿出了那副绣帕,幽怨的嘟囔:“这哪里是送,分明是卖,花了我一万两银子呢,这绣帕的底布,还是我林家的工艺呢。燕七,你这厮就是为了你的相好,故意坑我。”
燕七摇摇头:“大小姐,我没有坑你,甚至于还是在帮你,这幅绣帕,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都值。”
大小姐满脸疑惑:“为何这么说?”
燕七指着绣帕:“因为,让林家盈利的妙计,就藏在这副绣帕之中。
第343章 当我真不敢打你呢
大小姐有点发蒙,拿着绣帕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燕七,你是不是在蒙我?”
燕七笑了笑,探头向大小姐耳边靠了过去。
大小姐被堵在墙角,想躲也躲不了,闻着燕七身上的清爽气息,心里狂跳,身子轻轻打颤,眼眸半闭半睁,都不敢和燕七对视。
“这厮要干什么?难不成要非礼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呀?我要不要抓花他的脸?我好慌啊。”
大小姐心乱如麻,就见燕七靠近她的耳畔,手臂贴着她的脖子环绕过去,指着绣帕上的精湛绣技,嘴巴靠过去,在大小姐耳畔轻轻低语。
大小姐耳根酥痒,像是中枪了似的,身子打颤,如坠雾中,眼神迷离,似不能受。
若非美背靠墙,她就要瘫软在燕七怀中。
不过,听到燕七的低声软语,大小姐稍一琢磨,却又变得开心起来,一把抓住燕七的袖子,红唇上挑,激动万分:“燕七,你有这么妙的主意,却不告诉我,你坏,你坏,你太坏了。”
我去!
大小姐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燕七一身鸡皮疙瘩,解释道:“我不是需要提前布局嘛,现在布局已成,大小姐只管吃现成的,岂不更妙?”
大小姐美眸上挑,与燕七四目相对,眸中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水迹,轻轻推开燕七,骄哼道:“你这坏人,竟然未雨绸缪,布局了这么久,却把我蒙在鼓里,你让我如此心焦,说,你该不该打?”
燕七冲着大小姐翘着屁股,轻轻拍了两下:“大小姐,你就打就打吧,只要你舍得。”
“呸,下流,当我真不敢打你呢。”
大小姐抓过鸡毛毯子,对准燕七的屁股,扬起手,狠狠就是一下。
“哈哈,打不着!”
燕七嬉笑,夺路而走,跑出门去。
“你去哪?”大小姐在后面追了上来。
燕七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找双儿了。”
“等等,本小姐也去。”
大小姐刚才阴雨密布,但得知了燕七的妙计,一颗芳心彻底安稳下来。
看着燕七又蹦又跳,喜笑颜开,像是一只跳马猴子,大小姐美眸迷离,看
得入迷了。
“燕七,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见微知著、未雨绸缪的本事?如此大才,却又隐藏于市井之中,不求富贵,不求名利,到底是为了什么?”
“哎呀,他赖在林府不走,莫非是为了……我?”
大小姐想到这里,娇脸绯红,心里又开始纷乱起来。
“走啊,大小姐!”
燕七站在门口向大小姐招手:“看你满脸通红,一副春意荡漾的神情,莫非,你想男人了?”
大小姐狠狠瞪了燕七一眼,上了轿子。
燕七挠挠头。
大小姐竟然没有反驳我?
难道,被我猜中了?
她真的是在想男人?
燕七骑马,大小姐坐轿,很快就赶到了天下无双。
“七哥回来了。”
双儿见到燕七回来,高兴的跳起来,扭着丰腴的臀,急匆匆的跑过来迎接。
燕七先送上一个香吻,捏了捏双儿细腻的小脸:“好双儿,你又瘦了,七哥看着心疼,你要多吃肉,长得胖一点,这样摸起来才舒服。”
双儿依偎在燕七怀里,糯糯道:“只要七哥时常回来看我,我一开心,自然就胖了。”
大小姐也走了过来,听着燕七和双儿亲密拥抱,在她面前秀恩爱,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错,就是嫉妒的滋味。
大小姐尴尬一笑:“双儿姑娘越来越漂亮了呢。”
双儿回眸一看,竟然看到林若仙近在咫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燕七亲密拥抱,羞得赶紧从燕七怀里跳出来,红着脸向林若仙作揖:“大小姐,你……你怎么来了?恕我眼拙,没有看到大小姐……”
大小姐微微一笑:“双儿姑娘眼中只有情郎,到真让人羡慕。”
双儿羞涩,却又很幸福,羞答答的拉着燕七的袖子,糯糯道:“大小姐也会找到如意郎君的,而且大小姐身份高贵,一定能找比燕七好上十倍的相公。”
大小姐闻言,像是被扎心了一般,心里好痛。
这世上,还有比燕七好上十倍的男人吗?
恐怕,别说十倍,就算是一倍都没有吧。
大小姐见惯了大场面,赶紧调整情绪,上前拉着双儿的小
手,勉强一笑:“双儿前几天开业,忙碌奔波,姐姐没有时间和双儿姑娘说话,今日时间松散,咱们姐妹倒是可以一起坐坐,聊聊家常。”
双儿没想到大小姐如此平易近人,紧紧拉着大小姐的袖子,开心道:“好呀,好呀,我是个小女子,没有见识,能聆听大小姐教诲,很开心呢。”
大小姐道:“双儿妹妹虽然出身贫寒,但熟读诗书,可是个才女呢,而且,双儿妹妹精通绣技,实乃金陵第一绣工,姐姐倒要向你学习呢。”
燕七见大小姐和双儿聊天,如此客气,耳朵一阵肉麻,气冲冲道:“你们到底会不会聊天啊,那么生分干什么?聊得一点都没有营养。来,我来教你们如何聊天,你们要一起聊聊如何美容养颜,如何穿衣打扮,或者聊聊别人的八卦,张家小姐何谁私奔了?李家娘子被家暴了,或者尼姑跟着和尚跑了,这些八卦,那才有意思呢。”
“呸!”
“七哥你坏死了。”
大小姐和双儿同时啐了燕七一口,两人手拉着手,进去聊天了。
燕七没有去打扰大小姐和双儿聊天。
这是她们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就不要第三者插足了。
咦?
燕七扪心自问:为什么要双儿和大小姐培养感情呢?
难道,以后打算把大小姐也收入房中,省得到时候后院起火?
燕七挠挠头: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燕七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大厅里转了几圈,发现顾客人流依然火爆,心里大慰。
他又去了绣工纺。
这里是绣工们刺绣的地方。
里面空间很大,可以容纳一百位绣工同时刺绣。
这里绣工很多,大约有一半在忙碌,另一半都在闲着聊天。
就算是忙碌的绣工,也是手脚慢吞吞的,磨洋工而已。
“看来,绣工们都没有活计了。很好,很好,大小姐来的正是时候呢。”
燕七视察了一遍,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了解了行情以后,燕七上楼,进了双儿的闺房。
一进门,就见大小姐一声尖叫,身子蜷缩进了被子里,露出一截白腻酥香的脊背。
第344章 什么叫画龙点睛?
大小姐和双儿在闺房里聊天,聊得火热。
双儿拿出一件裙子,非常漂亮,大小姐一见那裙子,果然朴素静雅,超凡脱俗,就想穿上一试。
哪里想到,刚脱下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燕七这厮就闯了进来。
大小姐蜷缩进被子里,美眸瞟着燕七,高声尖叫:“你怎么不敲门?你是不是想故意偷看我换衣服?”
我故意偷看你换衣服?
燕七才不背锅,哼道:“双儿是我的女人,我进来还用敲门吗?谁想到青天白日的,大小姐竟然脱了衣服,咋地,你还想要勾引谁啊。”
大小姐使劲蹬着被子:“你快点出去,出去呀,我没穿衣服,你看什么看?”
燕七撇撇嘴:“我才不要,这屋子是我住的地方。还有,那床也是我睡过的,你赶紧从床上下来,不知道我有洁癖吗?弄脏了谁来清洗?”
大小姐气坏了。
就你有洁癖,说的好像我很脏似的。
双儿向燕七努努嘴:“七哥,你先出去嘛。”
燕七摇摇头,倔强道:“大小姐态度不友好,我才不出去。”
双儿拉着燕七的胳膊撒娇:“七哥,我做好了晚饭,咱们快下去吃饭吧。”
燕七道:“要我下午吃饭也行,但是,双儿要喂我吃。”
“七哥……”
双儿羞红满脸,连哄带骗,拉着燕七出门了。
“好险!”
大小姐这才掀开被子,急匆匆穿上衣服。
想到刚才匆忙之间,虽然遮住了关键地方,但是光滑的脊背却露了出来,又羞又气。
“这个坏人,赖着不走,就是想占我的便宜,他看我的眼神,馋的冒绿光。哼,看来本小姐的魅力,还是很强悍嘛。”
大小姐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她收拾心情,换上那身朴素静雅的裙子,也去了饭厅。
抬眼一看,双儿夹着菜,正在喂燕七。
燕七张着嘴,一副大爷做派。
又秀恩爱!
大小姐心里很嫉妒,气呼呼坐在了双儿身边,美眸瞟着燕七,充斥着七分怨气,三分尴尬。
“大小姐来了。”
双儿不好意思再喂燕七,向他努努嘴:“七哥,你自己夹菜吃吧,我和大小姐说会儿话。”
燕七慵懒的夹菜:“哎,吃个饭还要亲自动手,好累。”
大小姐啐道:“怎么不累死你。”
燕七哈哈大笑:“只要我累不死,我就气死你。”
“你……”
大小姐还要争辩。
双儿拉住大小姐的胳膊,转移话题道:“大小姐,这件衣服如何?”
大小姐闻言,赞叹有加:“这衣服我特别喜欢,看起来素雅无比,没有花哨的元素,仅仅是点缀了几朵素梅,就很有品味,双儿,这衣服你送给我好不好?”
双儿甜甜一笑:“当然可以了,只要大小姐别嫌弃就行了。”
大小姐很开心:“怎么会嫌弃,我很喜欢呢。”
燕七看着这件衣服,向大小姐轻轻提点:“大小姐,这件衣服你知道是在哪里买的吗?”
大小姐摸了摸料子,再一看针脚,猛的一点头:“我想起了,这件衣服就是林府三年前生产的,只是,这款式太老了,林府的衣服每年会换几十种款式,我一时半刻,竟然想不起来了。”
燕七道:“大小姐能想起这衣服是三年前的老款式,记忆力还不错了。而且,这个款式,还有衣服料子,都是很普通的,想必当初卖的也不好,自然不入大小姐的法眼。”
大小姐点点头:“这件衣服的款式平平无奇,也是底端布料,的确卖的不好。我隐约记得,当时大约生产了两千件,但只卖掉了几百件,就彻底卖不出去了。随后,林家抛弃了这种款式。只是没想到,双儿竟然买了一件。”
燕七笑了:“这件衣服是林家甩货的时候,双儿用三枚铜钱买下来的,呵呵,这款衣服,林家应该赔了不少银子吧,大小姐,你也是个时尚小姐,怎么会设计出这么老土的衣服呢?”
“燕七,你拐弯抹角的,是不是非要故意损我?”
大小姐气呼呼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美眸盯着燕七,酥胸鼓鼓:“燕七,你不吃饭,老是问这件衣服,原来就是想故意损我的面子?不吃了,这饭没法吃了,气都被你气饱了。”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想多了,我只是想要提醒大小姐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大小姐歪着头,不与燕七对视,哼道:“有话快说。”
燕七道:“大小姐难道没有发现吗?就这么一件设计老土、布料低端的衣服,偏偏就让大小姐喜欢上了,而且穿在身上美美哒,这是为什么?”
“对呀,这是为什么?”
大小姐这才想起来,明明是一款很老旧
,布料粗麻的衣服,为什么让自己爱不释手呢?
原因到底在哪里?
大小姐低着盯着衣服,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
“素梅,原来上面绣了素梅,这素梅,就是画龙点睛之笔啊。”
燕七道:“大小姐,这素梅就是出自于双儿之手。”
大小姐低头看了看素梅,又看了看双儿,方才还阴沉的娇脸充满了喜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懂了,我真的懂了,燕七,我刚才误会你了,我必须向你道歉。”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现在对林家的复兴,是不是更有信心了?”
大小姐摩挲着衣服上的素梅,红唇上挑,用力点头:“没错,林家复兴,就在眼前。”
双儿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大小姐,满头雾水:“七哥,大小姐,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还有,大小姐,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刚才还很生气呢。”
大小姐倒酒,递给双儿一杯,笑的眉飞色舞:“双儿,为咱们以后的合作,干上一杯。”
双儿蹙眉:“大小姐,我越来越糊涂了。”
燕七问双儿:“最近绣工活计如何?”
提到活计,双儿愁眉不展:“七哥,我正为这件事情发愁呢,咱们店里的生意虽然火爆,但是也无法养活三百多位绣工呀。哎,大家手里没有活计,却要给他们发薪俸,七哥,我不能浪费你的钱呀。七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好双儿,这可不是你没用,你已经很能干了。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内。”
燕七拉着双儿的手,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双儿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大小姐,恍若大悟,红唇微张:“哦,哦,原来如此,七哥,你想的可真远啊,嘻嘻,真好,真要是如此,我就再也不愁了。”
大小姐向双儿举杯:“要不要喝一个交杯酒,庆祝胜利?”
“喝就喝!”
双儿和大小姐手臂交叉,要喝交杯酒。
燕七这厮也把胳膊绕过来,厚脸皮道:“加上我一个。”
不等双儿和大小姐反对,燕七缠过两个大美女的手臂,仰头喝掉了杯中酒。
大小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很尴尬,娇脸绯红,美眸瞟着燕七,不知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我怎么与燕七喝了交杯酒?我的清白啊。这厮,分明是故意作践我!”
第345章 保密很重要
燕七、大小姐、双儿月夜孤灯,商议好久,终于商定了一个合理的计划。
“太好了,本以为林家山穷水覆,没想到转眼之间,却柳暗花明,父亲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大小姐兴奋敲着桌子,娇腻的脸蛋白里透红,配上那迷醉清澈的眼眸,真是美翻了。
双儿频频向大小姐举杯:“姐姐高兴,咱们就多喝几杯。”
大小姐心情舒畅,和双儿连喝了十几杯。
“我今晚回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各个分族的族长,让他们也高兴一下。嘻嘻,咱们林族从此有救了。”
燕七微微一笑:“告诉族长?大小姐是不是喝多了啊。”
大小姐一愣:“你什么意思?”
燕七满脸诡异:“你想啊,这些林族分支的族长中,应该有许多人都是暗中和林逸鸿一伙的吧?你把咱们的底牌告诉那些族长,岂不是相当于把咱们的秘密给泄露出去了?林逸鸿和陶家知道了咱们的底牌,想出对策,那咱们还玩个屁啊。”
大小姐恍然大悟,捏了捏细腻的脸颊:“我糊涂啊,真是该狠狠的掐自己一下。”
燕七笑嘻嘻的伸出手:“大小姐自己掐的不疼,还是我来帮你吧,我最愿意助人为乐。”
“去你的。”
大小姐急忙捂住发烫的脸蛋,蹙眉问:“那怎么到底要怎么做?”
燕七道:“第一,咱们不仅不能把消息声张出去,甚至于还要保守秘密;第二,暗中,要让林家技工改良款式,速速与双儿的绣工配合,提前准备好一批优质服饰。第三,给各族断货,立刻断,必须断。而且,要断的干脆利落,抽刀断水。”
大小姐愣了好半天,轻轻拍着光洁的额头:“保守秘密、改良款式,我都理解,可是,你居然要给各分族断货,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道:“给林家分族断货,他们无货可卖,一定会上门吵闹。嘿嘿,只要他们来闹,咱们就可以分辨出来,谁是真心为林家着想,谁是墙头草,谁又是暗中勾结林逸鸿的走狗。”
“那些本就忠于林家的族长,以后要多给些优惠;那些墙头草,要想办法拉拢过来;至于那些暗中跟着林逸鸿厮混的族长,则要下手狠一点,干脆把他们踢出林族,不要因为几根臭鱼,腥了一锅汤。”
大小姐臻首用力一点:“说得好,这主意很妙,以断货辨忠奸,真是好手段!燕七,这个主意真好。”
燕七眼中憋着坏,笑嘻嘻道:“别着急夸我,还有更绝的呢。”
大小姐美眸迷离,盯着燕七,心急道:“说来听听。”
燕七道:“咱们断货的消息一出,林逸鸿会以为咱们坚持不下去了,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联合陶家,对林家的渠道和店面全面动手。”
“这个时候,咱们突然公布林家新战略,发布衣服新款式,林族分店全面供货,给他来个迎头一击,岂不是爽歪歪。”
“这突如其来的一棒子,就可以把林逸鸿彻底打垮。至于陶家?哼,恐怕也会被打懵了。然后,陶家一定会将失败的原因迁怒在林逸鸿兄弟二人身上。到时候,林逸鸿可遭殃了,会被陶家给玩死的。”
“太好了!真是好计算!”
大小姐特别开心,连着喝了三杯酒。
双儿关心道:“大小姐,少喝点,再喝就醉了。”
大小姐摇摇头,抢过酒杯,任性道:“再喝点无妨,喝醉了让燕七扶我回去,燕七,你可别喝多了,本小姐还要你伺候呢。”
“伺候就伺候,谁让我是你的贴身助理呢。”
燕七郁闷的哼了一声。
想到大小姐醉酒之后那副萌萌哒的可怜模样,竟然有些害怕,害怕再被她缠住好一顿折磨,又隐约有些期待,说不定还能和大小姐同床共枕呢,其中滋味,不可描摹。
大小姐酒意上头,醉眼迷离,撕掉了伪装,顾盼之间,少了几分冷酷,多了几分温婉娇嗲。
她瞟了燕七一眼,糯糯道:“你这坏人,谁要是敢与你作对,人都能被你给吃了。”
燕七道:“大小姐言重了!你经常和我作对,我也没有吃了
你呀。”
大小姐脸颊泛红:“你倒是想吃我,可你敢吗?当本小姐是那么好吃的。”
燕七点点头:“说得没错,大小姐一点都不好吃,不仅臭,吃着还铬牙。”
“你才臭,你才吃着铬牙,坏人,你惹我了,要么你罚酒,要么本小姐抓花你的脸。”
燕七端起酒杯:“还是罚酒吧,谁怕谁啊。”
燕七和大小姐推杯换盏。
几个回合下来,大小姐醉意醺醺,脑子混浆浆的,温软的身子倒进燕七怀中,糯糯道:“娘,抱紧仙儿啊。”
“完了!”
燕七抱着软玉温香的大小姐,却相似抱着一块烫手的山芋,苦着脸道:“我长得就那么像伪娘吗?”
双儿扶着大小姐:“还是我来吧,七哥,我扶着大小姐去睡觉,你也去休息吧。”
燕七骚包的向双儿眨眨眼:”我去洗白白呦,双儿,咱们一会大战三百回合。”
“七哥……”
双儿食髓知味,也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被燕七挑逗几句,心里那股情念立刻被勾起来,美眸羞涩的白了燕七一下,扶着大小姐下去休息。
一路上,大小姐不停的喊娘,各种撒娇。
双儿觉得有趣。
大小姐醉酒之后,没有一点女强人的样子,倒像是个可怜柔美的小女孩。
给大小姐盖上被子,双儿就要离开。
大小姐翻了个身,一把抓住双儿的胳膊,神神秘秘道:“娘,仙儿告诉你个秘密。”
双儿不想趁人之危,摇摇头:“娘不想听。”
大小姐撒娇:“不嘛,不嘛,娘,你要听,你要听。”
双儿无奈,随口应付:“好,娘听着呢,你说。”
大小姐害羞笑了一笑:“娘,你说,我和燕七同床共枕睡了一夜,我还能嫁给别人吗?好像除了燕七,我谁都不能嫁了呢。”
“啊?”
双儿愣了一下,红霞满脸。
“原来,七哥已经把大小姐给拿下了?”
第346章 断货风波
入夜十分!
双儿的闺房中地动山摇,传出诱人的嘤咛之声,那声音如梦如幻,刺激得燕七这厮像是一头驴子,横冲直撞,凶猛异常,总有使不完的劲儿。
暴雨初歇!
双儿小鸟依人,贴在燕七身上,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娇喊道:“七哥折腾死双儿了,就像是一头驴子,我一个人可承受不起呢。”
燕七得意的掐着双儿嫩入水的脸蛋:“那可对不起了,现在七哥就独宠你一人。”
双儿美眸流转:“七哥宠一宠大小姐也挺好的,双儿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啊?”
燕七懵了:“双儿说什么呢,我和大小姐没什么……”
双儿温婉一笑:“七哥还不承认呀,大小姐亲口说的,你们同床共枕了。”
燕七一愣,连连摇头:“此话从何说起,那是误会……”
“七哥,你别紧张。”
双儿温柔的依偎在燕七怀里:“七哥,我一人真的承受不起你的暴风骤雨呢,你发疯起来,好吓人。”
燕七撇撇嘴:“说来说去,你还是把我当驴子。”
“七哥!”
双儿撒娇的捶打了燕七一下:“七哥是怕仙儿做个善妒的女人吗?”
燕七道:“双儿,你真的误会了,那晚,我和大小姐……”
“七哥不用解释,双儿明白七哥的心思。”
双儿探出柔软小手,抓紧了燕七的肩膀,瞭望窗外矫捷的明月,糯糯道:“在我眼里,七哥就是天上矫捷的月亮,而我不过是小小的萤火虫。七哥那么闪耀,会有无尽的萤火虫对七哥趋之若鹜,我阻挡不了,也不想抵挡。”
“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七哥能爱我,爱我一辈子,狠狠的爱我一辈子。”
“傻丫头!”
燕七翻身将双儿压在身下,也不想解释太多,坏坏一笑:“好双儿,七哥就在就满足你,‘狠狠’爱你,表达一下我的诚心和实力。”
“哎,七哥,不要啊,驴子,七哥是驴子呢。”
……
第二天,艳阳高照。
可是,林家却出现了大变故。
所有林族分支都接到了大小姐的指令,林家工坊整顿调休,不再供货。
这
一下,可急坏了林族各分支的族长。
一帮族长呼啦啦冲进了会客厅。
三五成群,表达质疑之声。
大胡子族长急匆匆道:“大小姐,林家因为陶家的强力竞争,本就势微,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停工整顿呢?这不是自绝于林家吗?”
燕七记下了族长的名字:“这个大胡子族长是真心为林家着想的,记上,记上,以后定然有他的好处。”
大麻子脸的族长道:“大家伙别吵吵,大小姐停工整顿,自然有大小姐的想法,大小姐想开工,那也是大小姐做主,我等静观其变就好了。”
燕七又记上了小本本:“这是墙头草。”
秃头族长大声质问:“大小姐,你是林家家主,就该对林族负责,你擅自停工整顿,就是对不起林府,不在乎林族各个族长的感受,就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你不重视我们,我们岂能尊重与你?再看看林逸鸿,对我们可是好得很呢。”
我靠!
燕七赶紧将这个秃头记上小本本:“秃驴,你小子每一句话都在上纲上线,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你就是林逸鸿的奴才。”
大小姐坐在那里,品着香茗,不管谁来质问,都耐心的解释,既不翻脸,也不热情,平淡如水。
傍晚,燕七把小本本交给大小姐,得意道:“林家七十二路族长,全在小本本上了,算起来,忠心派:二十人,骑墙派四十二人,走狗派:十人。”
大小姐看了一眼小本本,怅然道:“没想到,我林家竟然出了这么多的走狗。他们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燕七道:“我们要做的重点是,保住忠心派,争夺骑墙派,至于那些走狗派,就跟着林逸鸿一起玩完吧,咱们不稀罕要。经此一役,林家的浑水算是清了。”
大小姐点点头,手托香腮,忽闪美眸:“你说,林逸鸿现在在干什么?”
燕七哈哈大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急巴巴的赶往大悲寺,找陶东山商议大事喽。”
大小姐瞪大了眼睛:“会这么快?”
燕七打了个响指:“当然喽,林逸鸿这么聪明,岂能不把握机会?”
大小姐道:“我不信。”
燕七道:“咱们打赌,一千两银子,怎么样?”
大小姐
红唇翘起:“好,我和你赌了。”
在晚一些,茅十八的一个弟子过来送信,信上言明:林逸鸿乔装打扮,进了大悲寺。
大小姐重重拍着桌子:“林逸鸿,你个混蛋,果然狼子野心,迫不及待的覆没林家,当初我爹真是看错了你!”
燕七向大小姐伸手:“给钱吧。”
大小姐蹙眉:“你就认得钱!”
燕七很得意:“什么叫我只认得钱,这叫愿赌服输?知道吗?”
“哼,算你厉害!”
大小姐不情愿的掏出一张银票砸进燕七手里,美眸瞟着燕七,心里特别震撼。
这厮,难道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猜得好准啊。
……
大悲寺、烟雨山、清凉亭!
陶东山一身僧袍,捻着佛珠,面朝西山,眼睑低垂,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若非那一头随风飘逸的长发,还真像是一位有道高僧。
而在陶东山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卑躬屈膝的家伙。
正是林逸鸿。
林逸鸿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陶东山的身子动了一下,眼睛似睁非睁。
“陶公!”
林逸鸿赶紧作揖,陪着笑脸,难掩兴奋之色:“陶公,咱们的机会来了,林若仙竟然自寻死路,实在是老天也在帮咱们呢。这一次,咱们运作的好,可将林家一网打尽。”
陶东山沉稳一笑:“不要急,慢慢说。”
林逸鸿将林家停工整顿的事情说了一遍。
陶东山方才还一副慵懒镇定的模样,但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霍然站起,盯着林逸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林若仙竟然停工整顿了?”
林逸鸿难掩狂笑:“没错,林若仙的确下令停工整顿了。看来,林家入不敷出,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但是,停工绝对是利令智昏的一招!林若仙终究是弱女子,哪有什么大智慧?”
“陶公,现在林家人心惶惶,危机四伏,现在咱们联合出手,必定能将那些族人全部拉拢过来,一举击垮林家。”
陶东山记忆良久,仰头狂笑:“真想不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好,这事立刻布置下去,不要有丝毫懈怠。”
林逸鸿大喜,鞠躬作揖:“陶公英明!”
第347章 十面埋伏
吞并林家的机会就在眼前,如此千载难逢的机遇,陶东山哪里会放过,再也不去装模作样的修行,带上家丁保镖,急匆匆赶到了陶氏钱庄。
现如今的陶家,在家主陶东海,二当家陶东山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如入无人之境。
但凡是陶家涉足的产业,就如同蝗虫横扫一般,能把骨头渣子啃的一点不剩。
陶家最赚钱的行当,当属陶氏钱庄。
这是陶家赖以生存的根基,由老谋深算的陶东海掌控。
林家其余总总,全部由二当家陶东山负责。
陶家两兄弟攻城略地,在这金陵,论经商,无人比之更精明,无人比之更险恶。
正常来说,经商,当然是朋友越多越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自己吃肉,要给其他商家喝口汤。
但是,陶家两兄弟却很狂傲,没有这种觉悟,杀人,就要杀个死,骨头渣子都不留。
如此,陶家弄得怨声载道,为人所不喜。
不过,陶家根本不怕。
因为,陶家背后有人,是个能在金陵官场呼风唤雨之人。
可是,陶东山攻城略地许多年,得意之时,却有一桩心事,如鲠在喉,弄得他郁郁寡欢。
那就是林家。
衣食住行,四大行当,陶家在客栈和饭店方面,已经是金陵首屈一指了,车马行当,也算是有所成就。
但唯独在‘衣’字上,却建树寥寥。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林家控制了服饰衣帽行当。
而且,林家财大气粗,林若仙又经营有方,陶东成想要干掉林家,实在是难如登天。
如此拉锯战,持续了十年之久。
陶家虽然占据了金陵衣帽服饰行业的半壁江山,但却是用低价和倾销的手段取来的。
论营收,这十年来,在衣帽行当,亏了足有几百万两银子,这对意气风发的陶东成来说,简直是个耻辱。
现在,击垮林家的机会终于来了。
陶东山急匆匆赶到陶氏钱庄,直奔陶东海的府邸。
门口有保镖阻拦,孔武有力。
“二爷!”保镖见了陶东山,毕恭毕敬。
陶东山道:“我要见大哥。”
保镖犹豫了一下:“老爷正在
休息。”
陶东山道:“管不了那么多,十万火急。”
说完,他径自冲了进去。
保镖没有敢阻拦。
换成别人,肯定不能进去,但是唯有陶东山除外。
陶东山刚一走进陶东海的府邸,就听到卧房中传出嘿咻嘿咻的粗壮喘息声,还有女人娇嗲的嘤咛之声。
“老爷,你坏,你吃了药,可折腾死玲玲了,老爷,咱们换个花样,玲玲给你开后门好吗?”
“开后门?哈哈,好,当然好,尝尝你的粉菊。”
陶东山顺着卧房望去,门没有关好,隐约能见到玲玲翘着臀,露出半边雪腻。
身段婀娜,那眉儿,那眼儿,极具诱惑力。
陶东成诧异:“这个玲玲是谁?如此妖娆,没见过啊,难道是大哥的新欢?怎么感觉妖里妖气的?”
陶东成有急事,硬着头皮轻咳一声。
“谁?”
陶东海声音充满火药味,心情十分不悦。
“大哥,是我!”
“东山啊。”
陶东海犹豫了一下:“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陶东山道:“大哥,有大喜事啊,能否扳倒林家,在此一举。”
“哦?”
陶东海犹豫了一下,依依不舍道:“玲玲,你先出去,一会儿有空,再享受你的采阴补阳之术。”
“老爷……”
玲玲一声嗲叫,见陶东海坚持,便穿上衣服,像是小蛇精一般,扭着腰,走了出去。
那双眼眸貌似充满魔力,只是看了陶东山一眼,陶东山身子打颤,心里一阵发冷。
陶东山问:“大哥,这个玲玲是谁,怎么没见过,到底是什么来路?大哥身份不一般,可要小心啊。”
陶东海望着玲玲渐渐远去的背影,依依不舍道:“她是吴大师的师妹,精通采阴补阳之术,媚功很是厉害,大哥我和她双修一次,身子都硬朗了许多。”
陶东山蹙眉:“采阴补阳?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大哥,那个吴大师来路神秘,你也不要轻易相信他。”
“好了,东山,不要说这些!”
陶东海不想听陶东山罗嗦,问道:“你说干掉林家的机会来了,真有其事?”
陶东山用力点头:“当然!林逸鸿叛变了,这厮投奔咱们来了,刚好可以利用。”
“什么?林逸鸿反出林家了?”
陶东海眉头紧蹙:“林逸鸿这人虽然是个小人,但能力很强,控制着林家一部分资源。咱们以前策反他,他不同意,为何现在反出林家了?”
陶东山道:“大哥,你最近没有出门吗?”
陶东海很得意的点点头:“我一直在和玲玲修炼采阴补阳之术,已有一个月未出门了。”
“这……大哥,不能过分迷恋女人……”
“二弟,不要管我的事情,我这是在修炼返老还童之大事,你不要多说。你快点说,林逸鸿为何反出林家?”
陶东山不敢再说采阴补阳的事情,接着说道:“林若山的身份被澄清,林逸鸿再也没有机会接替家主之位了。”
陶东海一愣:“竟有这回事?”
陶东山将林家发生的事情,说给陶东海听。
陶东海听后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就说中了关键之处:“这个燕七,真是不简单啊!林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陶东山满脸疑惑:“谁也不知道燕七究竟是什么身份。我调查过,但燕七好像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完全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但不用管他,不过是个小家丁,能厉害到哪里去。重点是,林逸鸿没有了做家主的希望,想要带人反出林家。”
陶东海也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真是个好消息,咱们陶家为了干掉林家,经历十年低价倾销,都没能打垮林家。呵呵,林若仙虽然是个女人,但的确有些手段。”
“现在,林逸鸿反出林家,树根被挖,林家焉有命留之?东山,说说你的计划。”
陶东山道:“我打算找联络林家个分族族长,高价收购他们的所有产品和渠道、店面,给林若仙来一个十面埋伏。不过,坏处就是,需要很多很多银子。”
陶东海问道:“需要多少银子?”
陶东山道:“保守估计,需要五百万两银子。”
“五百万?”
陶东海愣了一下,一咬牙:“干大事,岂能心疼银子,东山,你速去钱庄取银子,不就是五百万两吗?咱们陶家有的是钱。”
陶东山大喜:“大哥威武!”
第348章 各自算计
陶东山大喜,没想到陶东海能如此慷慨。
他刚要兴冲冲的往外走。
“站住!”陶东海又把他给叫住了。
陶东山问:“大哥还有别的事情吗?”
陶东海道:“我进来想要做些善事,收养一些饥饿孩童,你让下去的人去建一所慈善院,专门收养小儿孩童。”
陶东山蹙眉。
他深知大哥唯利是图,怎么会发善心去收养孩童呢?
“大哥,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陶东海脸色一沉:“让你去做你就去做,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该你问的,别问,别忘了谁是家主。”
“是,大哥,那我立刻派人去做。”
陶东山满脸疑惑,但是陶东海是家主,他不能问那么多,去钱庄前台取银票。
刚出门,就见那个叫玲玲的女人扭着水蛇腰,一脸媚笑的冲进了陶东海的房间。
随后,屋中传来靡靡之音。
陶家两兄弟纵情声色,世人皆知。
陶东成自己妻妾成群,哪里会觉得奇怪?
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充满妖气,只是见了一面,就会有一种上了她的冲动。
陶东成只是这么一想,下面就翘了起来。
若非有要事去办,他都想和这个女人来一炮,尝尝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狐媚手段。
陶东成去了前台,取来无百万两银票,急匆匆出去,与林逸鸿汇合。
茶园之中。
林逸鸿拿着一份长长的名单,向陶东成邀功:“陶公,您来看,这份名单都是林族分支的族长,共有四十二人,其中,有十一人都是我的人,另外三十一人,都面临长亏损,经营萧条。只要咱们许以重利,以高于市场三倍的价格收买他们的店面,渠道,以及产品,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陶东成看着那份长长的名单,大喜过望:“林家一共七十二路分支,若是这四十二名族长全部与林家分道扬镳,那林家就是根基坍塌,彻底垮台了。”
林逸鸿用力点头,又问陶东成:“不过,这需要很多银子,不知道陶公……”
“哼,我们陶家就是钱多。
”
陶东成一挥手。
一帮保镖抬了三个大箱子,放在林逸鸿面前,一一打开。
里面,装的都是银票。
林逸鸿看得眼都直了。
我的天啊,陶家的银票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
这钱,就像是纸片子。
陶东成分外得意:“一共五百万两银票,一起砸下去,能不能成事?若是不够,我还有后手。”
“成了,当然成了!”
林逸鸿激动的搓着手掌:“有了这五百万两银子,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把这四十二名族长全部争取过来。只不过……”
陶东成蹙眉:“说!”
“嘿嘿!”
林逸鸿干笑一声:“那个,这些人都听我的,他们反出了林族,总不能群龙无首……”
陶东成呵呵一笑:“放心,这些人归于陶家产业,以后,不仅这四十二名族长归你管理,整个陶家的服装衣帽行当,都交给你了。”
“多谢陶公,多谢陶公!”
林逸鸿激动的泪流满面,站起来向陶东成深鞠一躬:“陶公如此赏识我,我一定尽心尽力,帮助陶公将林家彻底击垮。”
他弯腰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陶东成的眼眸微微眯着,一脸蔑视的看着林逸鸿,眸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
陶东山品了一口茶,说道:“三天之后,我在东郊公园举办茶话会,到时候,你把这些族长都请来,咱们好商议大事。”
林逸鸿不解:“去东郊公园?这是为何?我记得三天之后,东郊公园不是要举办一次大型商业会展吗?会有很多金陵商人前来观摩,咱们去凑热闹,是不是不好啊。”
陶东成满脸不屑:“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故意要在商业会展上击败林家,我要让林家那个强悍女人丢脸,我让她当着金陵商人的面前,名誉扫地。她与我斗了十年,我足足损失了五百多万两银子,此仇焉能不报?”
“好,太好了!”
林逸鸿咬牙切齿:“林若仙那个疯女人,我恨死她了,必须让她在商业会展上丢人现眼。陶公,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现在就去办,嘿嘿,林若仙,你等死吧。”
**
林家的作坊已经彻底封闭,外人一概不得进入,包括管家曲风等人,也要在此止步。
作坊之中的工人,也一概不许出来,就在作坊中吃喝拉撒。
反正作坊中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
唯一能进入作坊的,就是燕七和林若仙。
燕七、林若仙刚刚从作坊中出来。
林若仙娇脸绯红,美眸眨动,气色上好,珠圆玉润。
燕七挑了挑眉毛:“大小姐,林家的工人和天下无双的绣工、合作制作的服饰,你觉得如何?”
林若仙兴奋道:“堪称巧夺天工,比我想的好了太多,我没想到,衣服竟然可是这么做!”
燕七哈哈大笑:“巧夺天工倒是夸张了,但绝对称得上时尚前卫,有艺术气息。”
“以前,这种衣服只有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才能定制。现在,我们则是批量生产,物美价廉,满足大众需求。这种精美的服饰一经发售,绝对是爆款。”
林若仙想想都很开心,美眸瞟着燕七:“坏人,你的鬼主意真多。”
燕七哈哈大笑:“这算鬼主意吗?我觉得稀松平常呢。其实,真正的鬼主意,我还没说出来呢。”
林若仙道:“你还有鬼主意?说说看。”
燕七摇摇头:“时机未到,不可说也。”
林若仙道:“你就说呗,卖什么关子。”
燕七道:“要我说,也可以,不过,大小姐先把三围报上来,我好心中有数。”
林若仙问:“什么叫三围?”
燕七讪讪一笑:“就是,你的胸、腰,还有屁股的尺码,比如,你的胸是鸡蛋,还是馒头,屁股是扁平,还是饱满,腰是水蛇腰,还是水桶腰……”
林若仙羞愤不已:“你这厮太龌龊了,这都是女孩家私密的东西,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坏人,就是想要作践我,看本小姐如何教训你。”
林若仙抓过一根树枝,高高举起,向燕七追了过去。
燕七一边跑,一边自省:我也没调戏大小姐啊,不就是三围数据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不告诉我,以后也得乖乖的告诉我。
第349章 还说不是伉俪!
大小姐正往外跑,就见曲风领着茅十八等一帮乞丐闯了进来。
茅十八啃着鸡腿,大大咧咧道:“哎呦,大小姐和燕公子打情骂俏呢!果然是很般配的一对啊。”
“你……你瞎说什么?你这厮……”
大小姐娇脸绯红,想要训斥茅十八几句,可是想着就算是训了也白训,人家茅十八天天讨饭,脸皮厚如城墙,你就算骂他十八代祖宗,人家都不在乎。
茅十八呵呵一笑:“你什么你?大小姐是想骂我是吧?嘿嘿,随你喽,我不过是个臭要饭的,一天不被骂,浑身不舒坦。”
大小姐哼了一声,阴着脸问茅十八:“你来干什么?”
茅十八满嘴油渍麻花:“我当然是来送信的啊。”
燕七急忙将茅十八请进屋里。
茅十八进了屋子,上座、喝茶,摆谱摆够了,才慢条斯理的说:“没有好酒好菜吗?兄弟们都饿了,大小姐,福满楼的大华全席,还真是好吃呢。”
大小姐很不耐烦,翘着红唇又要发飙。
燕七哈哈大笑,向大小姐使了一个眼色:“十八兄这点小小的要求,又算得什么大事?大小姐,就麻烦你派人弄一桌大华全席。”
大小姐无奈,狠狠瞪了燕七一眼,又派人去弄大华全席。
半个时辰后,大华全席全部呈上来,丰盛无比。
茅十八和兄弟们大快朵颐,肚皮都快撑爆了。
“好吃,真是好吃。”
茅十八打着饱嗝,拍着肚皮,心满意足大笑:“吃了这一顿,三天不用吃饭了。大小姐,燕兄,多谢你们伉俪……”
大小姐跺跺脚:“喂喂,什么伉俪?我们不是伉俪,茅十八,你喝醉了,再敢乱说话,我把你乱棍打出去。”
“切,还不承认是伉俪呢。”
茅十八撇撇嘴:“现在不承认,早晚都得承认。”
“你……”
大小姐羞愤不已。
她奈何不得茅十八,只好狠狠推搡了燕七一下,气呼呼道:“谁和你是伉俪?讨厌死了。”
燕七很无辜:“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怨我干什么?”
大小姐跺跺脚:“就怨你,就怨你,我就是怨你!”
“不讲道理!”
燕七懒得理她,走向茅十八:“十八兄不必客气,感谢我们伉俪……不,说错了,是感谢我们主仆的话就不用说了,只要十八兄帮我们打探陶家的消息,我们还要感谢你的十八代祖宗呢。”
“感谢我十八代祖宗?”
茅十八挠挠头,左思右想:“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燕七憋着笑:“不别扭,一点都不别扭。十八兄,快说,你又打探到了什么?”
茅十八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我的兄弟们偷听到了陶东山和林逸鸿的诡计。”
“什么诡计?”
燕七和大小姐异口同声。
茅十八满脸干笑:“看看,看看,你们伉俪二人果然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你个大头鬼。”
大小姐一脚踢翻了酒坛子,冲着茅十八大喊:“你到底有完没完?”
茅十八吓了一跳:“完了,这就完了。”
他被大小姐的狮吼功吓到了,带着兄弟们起身闪到门口,回头说道:“最新消息,陶东成和林逸鸿商定,要在三天后东郊商业会展上,以高价收购林家各分族的渠道、产品以及店面。好了,就说这么多!燕七,咱们的这笔交易到此结束,希望能有下次合作。兄弟们,母老虎发飙了,咱们快撤。”
说完,茅十八带领兄弟们一窝蜂的逃跑。
大小姐闻言,秀眉紧蹙:“好啊,陶东成竟然要在东郊商业会展上收购林家的店面,这分明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颜色看,让林家出丑。”
“陶东成,林逸鸿,你们的手段够毒的。”
燕七道:“东郊商业会展?这是什么玩意儿?”
大小姐惊诧的看着燕七:“你到底是不是金陵人啊,竟然连东郊商业会展都不知道?”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小小的商业会展,不知道也罢。”
“东郊商业会展很小?”大小姐气笑了。
“怎么?难道很大?”燕七一脸茫然。
“当然!”
大小姐娓娓道来:“金陵之所以商业气息浓郁,繁华鼎盛,就是因为做生意非常活泛,相互借鉴,沟通,与时俱进。而东郊商业会展,便是金陵各大商业
相互借鉴、学习、促进的良机。”
“每一年的东郊商业会展,不仅金陵的商人会来参展,更能辐射到周边城市。苏杭一带、甚至于两湖一带的商人,都会来参加会展,甚至于在会展上签订协议。”
“而且,金陵的各色人等,无论是才子书生,还是大姑娘小媳妇,都会来凑热闹。所以,东郊会展已经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每年都会有默默无闻的家族在会展上一炮而红,也会有豪门贵族从此落寞。”
大小姐说到这里,探出一根葱白手指:“一句话,东郊商业会展孕育着巨大的商机,但凡有抱负,有远见的商人,必定会来参加。”
燕七也吃惊不已。
金陵商业会展,已经突破了古代商人的经商思维。
如此前卫的营销手段,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呢?
燕七问大小姐:“东郊商业会展的发起人是谁呢?这人可太牛了,连我都很佩服。”
大小姐很骄傲的仰起头:“东郊商业会展的发起人,就是我的父亲。”
“发起人是大小姐的父亲?”
燕七吃惊不已:“你父亲该不会是从未来穿越来的吧?”
大小姐横了燕七一眼:“穿越?你当是在写小说吗?纯属无稽之谈!这世上哪有什么穿越之事?”
燕七无语!
若无穿越之事,那我是怎么来的?
燕七不再纠结此事,而是焦急的跺跺脚:“大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三天后,咱们东郊商业会展上见。”
说完,溜之大吉。
“哎,你别走!”
大小姐急忙追出去,却追不上,急的大喊:“坏人,你去哪?”
“你别管了,十万火急!记住,货源一定要备齐!”
燕七头也不回,小跑着出了林府,直奔华兴会。
“七哥,你怎么来了?快,咱们喝酒去。”
虎子一见燕七来了,特别开心,要拉着燕七去喝酒。
燕七哼道:“喝什么酒,我来问你,三天后的东郊商业会展,可有咱们的席位?”
虎子一愣:“没有啊,咱们哪有资格……”
我靠!
燕七一拍桌子,向虎子竖起了中指。
第350章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
虎子无语:“七哥,你向我竖中指干什么?你要爆我的菊花吗?我好怕啊。”
“爆你个头啊爆。”
燕七哼道:“咱们华兴会虽然弱小,但也是金陵第一物流,难道占了个第一,还没有资格在东郊会展上抛头露面吗?”
虎子一脸为难:“这个……其实是有原因的。”
燕七道:“说来听听。”
虎子叹了一口气:“七哥你不知道,东郊商业会展的上报流程十分复杂,想要在展会上露脸,必须提前半年申报,不然连程序都走不完,咱们华兴会才刚刚成立两个月,哪里来得及走程序呢?”
燕七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还走什么程序,不会来个三级跳吗?砸钱,砸银子,需要什么砸什么。你是华兴会的老大,这点魄力还是要有的,不然怎么做老大?你必须能抗事儿。”
虎子用力点头:“我也是这么做的,这事我扛了啊。”
“哦?”燕七追问:“你是怎么做的?”
虎子道:“一个月前,我给负责商业会展的陈必显大人送了三千两银子,虽然当时咱们没有银子,但我勒紧裤腰带也送了出去。”
“这事办得好,算你有前瞻性。”
燕七抓住重点,问道:“陈必显?他负责东郊商业会展?这人背景如何?”
虎子道:“是个举人,外地来的官员,隶属于贸易司,斯斯文文的,其他看不出什么。”
燕七问:“陈必显收了银子吗?”
虎子摇摇头:“他没收银子。”
“竟然没收银子?”
燕七拍拍脑门:“有些意外啊。”
虎子又说:“虽然没收银子,但了解了一下华兴物流的规划之后,居然想了个办法,强行分给咱们一个展台,虽然展台不大,位置也偏,但是毕竟聊胜于无。”
燕七用力点头:“真没想到,这个陈必显倒是个好官,很不错,有一身正气。虎子,这不是有展位吗?你竟然还说没有资格。”
虎子苦满脸沮丧:“可是,噩耗刚刚传来。”
燕七一瞪眼睛:“什么噩耗。”
虎子道:“今天早晨,我被叫到了贸易司,陈必显
告诉我,华兴会的展位被取消了。”
燕七一下子站了起来:“展位被取消了?这怎么可能?三天后就举办会展了,现在取消咱们的展台?说出去谁信?”
虎子双手一摊:“我也很震惊。”
“陈必显没说什么原因吗?”
“没有,但是,他一脸失意,似有难言之隐。”
燕七蹙眉,想了一阵,笃定道:“咱们的展位一定不会被取消,我断定,除了强占,还是强占。”
虎子道:“七哥,那怎么办?其实,咱们华兴会发展的很好,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在东郊商业会展上露脸。”
“大错特错!”
燕七摇摇头:“东郊会展辐射周边数省,是个难得露脸的好机会,若不参加,得少赚多少银子?你还想不想成为金陵巨头了?”
“想啊。”
虎子叹气:“问题是,咱们根本没机会了。”
燕七拍案而起:“机会并非没有,看你能不能抓得住,就算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虎子,走,带上礼品,与我去见陈必显。”
虎子满脸诧异:“找陈必显干什么?”
燕七道:“当然是要了解,为何要取消咱们的展台。”
虎子摇摇头:“我都问了,甚至于刨根问底,但陈必显一问三不知,就说取消了,任何消息也不透露。我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很不高兴,就推脱有事,把我给拒之门外了。”
燕七呵呵一笑:“那是你不得其法而已,陈必显定然有难言之隐,若是告诉了你,说不定会惹火烧身。”
虎子道:“七哥难道有办法?”
燕七打了个响指:“当然!”
***
燕七让虎子去天下无双取了一副绣扇当作礼物。
读书人特别喜欢扇子,不仅是为了纳凉,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显得逍遥洒脱。
更何况,这绣扇可是出自于天下无双?
燕七来到贸易司,就看到门口排起了长龙。
燕七丢下一句话:“虎子,时间紧张,你去解决。”
虎子这厮不是白混的,摆出一副江湖痞气的嘴脸,横冲直撞往里走。
众
人见状,有些害怕,纷纷让路。
“多谢,多谢!”
虎子心里偷笑,向众人拱手,表示一下感谢,优先取了号牌,跑出来向燕七显摆:“七哥,我厉害吧?二十三号,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燕七撇撇嘴:“看你生的一脸横肉,谁不怕你。”
“下一位,二十三号!”
门官高喊。
燕七和虎子走了进去。
书案前,一个充满书生之气的官员坐在那里,三十多岁的样子,腰杆挺直,眼神清澈,官帽板正,也算有型。
燕七心里明白,这个貌似书生的家伙,就应该是陈必显了。
陈必显看到虎子,眼神暗淡,有些无奈:“徐天虎,你怎么又来了,本官都告诉你了,华兴会的展台临时取消了,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你走了,来人,送客。”
他一转头,刚好与燕七对视。
“这位是……”
陈必显被燕七那双清澈的眸子震了一下,也不敢随便赶人。
虎子很骄傲的介绍:“这是我大哥,燕七!”
陈必显一愣:“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燕七?”
仅仅是愣了一下,陈必显立刻拱手:“久仰,久仰!”
他是官场中人,当然知道天下无双开业开业时,有多少达官贵人给燕七捧场,不仅仅有狄大人,李大人,更有通判安天。
尤其是这个通判安天,神通广大,后台很硬,但却偏偏与燕七称兄道弟,关系铁得很。
“陈大人你好!”
燕七笑着向陈必显打招呼,不卑不亢道:“陈大人你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个小家丁,哪有什么名气!倒是陈大人年轻有为,一心为民,廉洁奉公,官声远播,深受百姓爱戴,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庸啊。”
陈必显很开心:“燕公子客气了,请坐,来人,上茶!”
燕七坐下,品着香茗,向虎子使了个眼色。
虎子将一个墨色小盒放在了陈必显面前。
陈必显蹙眉,将墨色小盒往外一推:“这是……燕公子,你刚才说我廉洁奉公,我若是收了你的礼物,岂不是让你白白夸赞了?燕公子,还请收回。”
第351章 换一种打开方式
“陈大人别忙着拒绝啊,难道不看一眼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燕七示意虎子打开盒子。
虎子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那把精致的绣扇。
陈必显一见绣扇,方才还无神的眼眸大放异彩。
读书人无不喜欢绣扇,就这破玩意儿,乃是出行、泡妞、作诗、装b之必备利器。
而这把绣扇出自于天下无双,绣工精巧,雅而不俗,就更让人喜欢了。
陈必显拿起绣扇,看了又看,爱不释手,但忍着痛又放了回去,有些不舍,但仍执拗道:“燕公子,我不收礼的,请你拿回去。”
燕七微微一笑:“陈大人此言差矣,我这可不是送礼,而是在勉励大人。”
陈必显一愣:“勉励我?”
燕七道:“陈大人请看,这扇子上面绣的是什么?”
“绿竹!”
燕七道:“绿竹生性高洁,无惧风雨,任你狂风大作,将竹身吹得摇摆伏地,但风雨之后,绿竹依旧傲然挺立,坚韧不拔。”
“陈大人,我送绿竹给陈大人,正是勉励陈大人虽然身在官场,但却如绿竹一般,坚韧不拔,心性高洁,纵然官场是个大染缸,也望陈大人能出淤泥而不染,保持一颗爱民之心。”
“好,说得好!”
陈必显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亢奋,一把抓起扇子,大步流星走到燕七面前,向燕七弯腰作揖:“燕公子果然非同寻常,境界高远,让我佩服不已,请受我一拜。燕公子的心意,我收下了!请燕公子相信,我纵然不能翱翔展翅,也断断不会与歹人同流合污。”
“哈哈!客气了……”
燕七急忙扶着陈必显起身:“陈大人快请上座。”
陈必显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此乃为官之大忌。
他做回官椅,拿着绣扇,左看右看,觉得此扇意境高远,绣工精湛,雅而不俗,越看越喜欢。
虎子在一边看得憋不住笑。
心想: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吗?在姐姐店里算是最便宜的东西,不过十两银子而已。
但这傻书生为何如此喜欢吗?
七哥还真是厉害,就凭一把扇子,就给陈必显忽悠蒙圈了。
虎子这么一笑,陈必显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满脸尴尬,赶紧将扇子放下,正襟危坐。
陈必显看着燕七,想了想,蹙眉道:“燕公子,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华兴会展位取消的事情吧?”
燕七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陈必显起身,踱着步子,思虑半天,才道:“我不过是大海中一叶扁舟,弱小无依,随便一个浪头打过来,我便会翻船。所以,我纵有纵横之心,目前也只能明哲保身。”
他又拿出扇子,扇了两下,叹气道:“正如燕公子方才所讲,我绝不会同流合污,但是,我也做不到翻云覆雨,燕公子,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处境吧?”
燕七哈哈大笑:“明白,当然明白!”
虎子撇撇嘴。
看来这一趟白跑了,这把绿竹扇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喽。
陈必显心里愧疚,又向燕七作揖:“多谢燕公子理解!”
毕竟刚刚被燕七赞扬成了坚韧不拔的绿竹,眼下却又装熊,属实尴尬。
燕七幽幽道:“我理解陈大人的难处,身在官场,尤其还是无依无靠的小官,犹如水中浮萍,飘老飘去,不由自主,甚至于别无选择,最多不与人同流合污罢了,胸中抱负虽远,只能徐徐图之。一切抱负,只能等到翅膀硬了之后,才能展示。”
陈必显激动的差点掉眼泪:“还是燕公子懂我的心思。燕公子,实在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谁说我白来了?”
燕七哈哈一笑:“能认识陈大人这样的好官,就是不虚此行。而且,我此来,也不是为了给华兴会争取展位的事情,我理解陈大人的难处,怎么会故意为难大人呢?”
“啊?”
陈必显有点发蒙:“你不是……为了华兴会展位的事情而来?那公子是为了什么?”
燕七哈哈一笑:“是这样的,三天后,东郊商业会展就要举办了,但东郊会展的布局图却一直没有发布,我想要一份。”
虎子也是一愣:七哥要布局图干什么?这玩意有个屁用啊。
陈必显也有些疑惑:“燕公子要布局图干什么?”
燕七道:“想必陈大人也知道,我是林家家主
林若仙的贴身助理,她想要一份布局图,好周全布置,还望陈大人成全。”
陈必显道:“这有什么成全不成全的,一来展会马上开始,展位已定,不可更改,布局图也并非什么秘密;二来,林家乃是金陵支柱,林家想要布局图,本官焉有不给的道理?”
燕七微微一笑:“多谢陈大人。”心想,还是林家的面子大呀。
“燕公子稍等!”
陈必显起身,进了密室,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份地图走了出来:“这是我手绘的布局图,只此一份,就送给燕公子了。”
“多谢!”
燕七拿出地图,七手八脚的拆开,打开仔细观看。
他才不关心林家展位的位置,而是直接盯上了东北角那处靠近公园边缘的位置。
这个位置偏僻、冷清,地方狭窄,华兴会以前的展位,就是在这个位置。
燕七盯着这个位置,却发现这里打了个大大的叉,随后又被抹去,外面又画了个大圈。
而这片区域紧紧挨着的,便是乔氏漕运。
燕七看到了乔氏漕运,眼前紧紧眯起,随后微微微一笑,问虎子:“这是乔三的漕运?”
虎子道:“正是!不过,乔三在狱中被刺身亡,现在的乔氏漕运,被乔五掌控。乔五此人有些名气,是乔三的堂弟,也称得上是金陵一霸。”
燕七哈哈大笑:“原来如此!”
虎子懵了:“七哥,你笑什么?”
“傻瓜,你怎么还不懂。”
燕七将布局图还给陈必显,拱拱手:“多谢赐教。”
陈必显满脸疑惑:“燕公子,你不是要布局图吗?怎么又放下了。”
燕七指了指布局图,满脸神秘,对陈必显道:“陈大人,你就当我从没看过这副布局图。告辞!”
他带着虎子潇洒离开,只留下呆呆发愣的陈必显。
陈必显愣了半天,不明所以。
“燕七不是要布局图吗?怎么又不要了?辛辛苦苦来一趟,临走竟然还说就当他没看过布局图?这什么意思啊?”
陈必显蒙圈了,随手拿过地图一看,恍然大悟:“天啊,原来如此!这个燕七,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厉害,太厉害了。”
第352章 不打草焉能惊蛇
陈必显其实一直很疑惑,燕七为什么要布局图?虽然是以林家的名义索取,但总有些怪怪的。
因为,林家若是真想要布局图,那就不会是现在,而是在一个月前敲定布局的时候,就该索要。
现在索要布局图又有什么用处呢?
燕七代表林家开口,虽然有些牵强,但勉强算是有些道理。
不过,在他看了一眼布局图之后,恍然大悟。
“天哪,燕七哪里是为了林家索要布局图,而是盯上了乔氏漕运,布局图上画了叉,又画了圈,聪明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乔氏漕运吞掉了华兴会原本的展位。燕七啊燕七,我对你真是防不胜防。”
陈必显感慨了一阵,拿着地图,思虑半天,后怕之余,却又对燕七充满感激。
取消华兴会展台这件事情,并非他的本意,而是被上面的大官将华兴会的展台生硬的划给了乔氏漕运,自己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不仅认了,还得保密,一旦泄密,他的仕途便会遭遇严重挫折。
现在,尴尬的局面被燕化解掉了。
燕七并没有取走地图做为证据,而是看完之后,就还给了他,这也算是保护了他。
“燕七啊燕七,此人可交,本官领你的情了。”
陈必显背着手望着窗外,看着天空乌云密布,眼看就是暴雨倾城之势,心中感概万千。
“本官没有实力面对歹人,羞哉,愤哉!燕七,就看你如何与歹人斗法了,我真的希望你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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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出了贸易司,坐上马车,听着外面雷声阵阵,不停的碎碎念:“七哥,我还蒙着呢,咱们怎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展台的事还没有眉目呢,七哥,这个陈必显嘴不漏风,咱们这把绣扇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燕七呵呵一笑:“陈必显是个好官。”
虎子哼道:“好官有什么用?给咱们说了一通好话,结果还是藏着掖着的,没有说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胆子也太小了。”
燕七横了虎子一眼:“他不过是弱小浮萍,身不由己而已,他不明哲保身,乌纱帽都保不住,不予歹人同流合污就很难能可贵了。”
虎子道:“那咱
们就这么走了?不刨根问地,找出算计咱们的人了?七哥,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燕七问:“我是什么风格?”
虎子满脸坏笑:“别人有装b的权利,七哥就有干死他的实力。”
燕七打了个响指,哈哈大笑:“说得好,这的确是我的风格。”
虎子道:“可是,现在别人装b,七哥别说干死人家,就连是谁在装b,七哥都没查出来呢。”
“谁说我没查出来?”燕七神秘一笑。
“查出来了?”虎子攥紧了拳头:“谁?”
燕七掀开帘子,对马夫道:“去码头,找乔五。”
虎子眼眸睁得老大:“难道是乔五在算计咱们?”
燕七闭目养神:“他?他不够资格,最多是个被人利用的马前卒罢了。”
虎子满脸疑惑:“那还找他干什么?”
燕七哈哈大笑:“不打草,焉能惊蛇?”
虎子一脸蒙圈。
“算了,跟你解释你也不懂,慢慢学吧。”
赶到了码头之后,天上的乌云散尽,露出白日。
金陵繁华鼎盛,靠近长江,秦淮河、玄武湖,水运发达,金陵一半的货物走水运,导致水运空前繁忙。
站在岸边,举目远望,码头一个接着一个,每个码头都很忙碌,停靠着许许多多的货船,很多人在装卸货物。
燕七看得眼馋:“乔五控制了不少码头啊,这得赚多少银子?日进斗金不为过吧?”
虎子道:“以前乔三活着的时候,背靠大树,极为嚣张,将很多码头强抢过来,据为己有,比如,在这一块区域,十有八九都是乔三的码头,称得上是垄断。”
燕七道:“一旦做到了垄断,便有定价权了。”
虎子点点头:“七哥说的很对,自从乔三做大之后,漕运的费用便水涨船高,众商家苦不堪言。”
燕七道:“可惜啊,乔三死了,就凭乔五单枪匹马,能守住这些码头吗?”
虎子眼前一亮:“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话里有话,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哈哈,随便说说而已。”
燕七向前一指:“头前带路,我要会会乔五。”
虎子以前做混混的时候,可没少偷袭乔五,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对这一带,可谓轻车熟路。
虎子带着燕七左拐右拐,指着前面一处装修别致的院子:“乔五肯定就在这里。”
“走,去会会他。”
燕七和虎子走近院子,就听到赌牌的吼声。
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虽然不认识燕七,但一看到虎子,立刻就抓起了铁棍,指着虎子大喊大叫:“徐天虎,你又来偷东西?信不信砍了你的狗爪子?”
燕七一听,憋不住笑:“虎子,你还有这黑历史呢。”
“嘿嘿!”
虎子脸上一红,有些尴尬,以前吃不上饭,少不得要带着兄弟们偷偷摸摸,但偷乡里乡亲的东西,不是他的风格,要偷,就偷这些坏蛋痞子的。
用虎子的话说,这叫劫富济贫。
但现在,虎子是华兴会的老大,身份不同了,‘趾高气扬’的看着那个看门的家伙,满嘴粗话。
“虎哥我现在发达了,就这些破铜烂铁,别说偷,白给我我都不要。不过,我说狗蛋,你还在这里给乔五当看门狗呢?他一天给多少狗粮?不如你给我当狗去吧,我给你双倍狗粮。”
“徐天虎,你找死!”
狗蛋火冒三丈,拎着铁棍砸向虎子。
“耽误时间!”
燕七哼了一声,一脚斜着踹出,刚好揣在狗蛋腿弯处。
“哎呦!”
狗蛋一声痛叫,揣倒在地,赶紧忍着痛爬起来,走路一瘸一拐的,痛彻难忍。
狗蛋指着燕七:“你是谁?你敢偷袭我……”
虎子得意道:“这是我七哥,你能不能过来当狗,还得看我七哥收不收你呢。”
“走,咱们进去。”
燕七没时间理会这些小喽罗,大步流星闯进去。
狗蛋腿脚很痛,追都追不上,在外面大吼:“五爷,五爷,徐天虎来砸场子了,快出来干他。”
呼啦啦!
一帮混混冲了出来,手持利器,杀气很旺。
“谁敢来我的地盘上闹事?不想活了吗?”
人群后面,传来一声威严十足的吼声。
众混混不由自主的给让开了一条路。
第353章 吓懵了
一个一身匪气,脸上挂满了血疤的家伙,端着巨斧,大摇大摆的冲了进来。
正是乔五!
乔五晃着棒子站在燕七面前,比划着巨斧,杀气十足道:“你就是燕七那个小瘪三?”
燕七呵呵一笑:“没错,我就是把你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乔三、弄进监狱的小瘪三——燕七!”
“你……”
乔五气焰登时被压制下去,满脸通红,怒意十足道:“想不到你竟然敢找上门来,你杀了我哥哥,信不信我把你剁了喂狗?”
“你敢!”
虎子晃着膀子迎上乔五,与他贴的很近,呲目欲裂:“你麻痹的对我七哥放尊重点,你再敢说一句粗话,我现在就做了你!你信不信?艹你娘的,你若不信,你再爆一句粗口试试,我虎子纵然被千刀万剐,也先弄死你。”
日!
乔五被虎子犀利的眼睛盯着,几乎不敢与之对视,那嚣张的粗口再也不敢爆出来。
燕七微微一笑: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怪不得乔三死了、这厮才能出头。
这就好办了,正合我意。
“虎子,急什么,看把人家乔五吓成什么样子了,人家好歹是老大,留点面子好不好?你现在改邪归正了,赶紧给我收起那副痞子嘴脸。”
虎子嘿嘿干笑:“一不小心,原形毕露了,七哥,我得改,我现在改邪归正了呢。哈哈!”
乔五窘的不行,满脸尴尬,急忙把怯弱的嘴脸收起来,唧唧歪歪道:“徐天虎,我这么多人,当我怕你呢?不过,在我的地盘上,我不想人多欺负人少,等哪天咱们约个时间干一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虎子笑的嘴巴都咧到了后脑勺。
这厮,害怕就是害怕,场面话说的倒是溜。
乔五不敢继续和虎子掰扯,扭头看向燕七:“你害死我哥哥,还敢找上门了,胆子够大啊。”
他虽然声色俱厉,但真的不敢再爆粗口了。
——虎子那德行,他心知肚明。
一旦发飙,就像是疯牛一般,挡都挡不住。
燕七不屑的看着乔五:“你哥哥乔三敢
惹我,我送他进监狱,乃是一报还一报,按照江湖道义,也说得通。不过,乔三死在狱中,那是我干的吗?”
乔五大喊大叫:“不是你杀了我哥哥,还能有谁?”
燕七哼道:“到底是谁杀了你哥哥,你心里没数吗?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乔三死了,你心里不知多高兴呢,你给我装哪门子兄弟情深?”
“我……我哪里高兴了?燕七,你少污蔑我。”
乔五一颤,不敢再激将燕七,万一燕七将实话说出来,那可就惹了大麻烦了。
他心里很清楚,乔三死在狱中,定然是被刘押司害死的。
因为,乔三知道的太多了,他不死,就会连累许许多多的官员去死,刘押司正是最致命的受害者。
以刘押司的实力,在狱中弄死乔三,轻松如探囊取物。
乔五对于乔三的死,明则悲伤,暗中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乔三一死,他就是乔氏漕运的老大了。
所有的一切,都归了他!
不过,这种高兴的心境被燕七当面道破,尴尬不已。
乔五急忙转移话题,冲着燕七叫嚣:“你来干什么?我不想人多欺负人少,你给我赶紧离开。”
燕七盯着乔五那双外强中干的眼睛,一步步走近,步履稳重,神情淡然,眸中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乔五心里有些惶恐,这厮的眼神儿怎么那么可怕?
想到乔三被燕七玩死,乔五有些心肝颤。
他有些衰败的后退两步,晃动着手里的巨斧,哆哆嗦嗦道:“燕七,你……你想干什么你?你当我是吓大的?”
燕七猛的一声厉喝:“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侵吞了华兴会的展位?”
“啊?”
乔五一愣,支支吾吾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哪有什么展位?东郊会展早就划分了展位,你们华兴会成立那么晚,根本来不及申请。”
“少给我打马虎眼。”
燕七一双眼眸充满阴霾,死死锁定乔五,气势陡然变得高亢激昂起来:“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来质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侵吞了华兴
会的展位?你耳朵聋了吗?”
乔五心里胆怯,表情僵硬,但这么多小弟围着,哪里能装熊,硬着头皮一声冷哼:“燕七,你以为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给我装傻?呵呵。”
燕七笑容中满是杀气,锁定乔五:“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只带了虎子一人来吗?”
乔五问:“为什么?”
燕七一字一顿道:“这叫先礼后兵。”
乔五隐约觉得不妙。
燕七声音愈加振聋发聩:“乔五,我告诉你,我们华兴会将这次东郊会展看得很重,谁敢抢华兴会的展位,华兴会就跟他拼命,纵然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得弄死他。敢阴我们华兴会,活腻歪了吧?”
“乔五,我这次只带了两个人来,就是给你一个下台阶的机会,只要你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华兴会,我们华兴会可以放你们一马。但是,你麻痹的要是装聋作哑,那华兴会就把这笔帐算在你乔五的头上。哼,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可就不是两个人了,那一定会华兴会全体兄弟找你论道。到时候,你把脖子洗干净了等死吧。”
乔五吓得背后冒凉风。
燕七的话,真是太狠了,像是最后通牒。
但是,幕幕后主使之人断断不能说出来,不然,不用燕七带领兄弟前来论道,他就得被幕后那人给咔嚓了。
乔五硬着头皮道:“燕七,你少给我嚣张,敢威胁我?当我乔五是好惹的?”
燕七哼道:“连乔三都被我弄进监狱了,你乔五算个鸡.巴?”
“我……”
乔五彻底被燕七骇人的话给惊到了,身子僵硬,似一股凉风从天灵盖涌入,从头凉到脚!
燕七不屑的扫了乔五一眼:“我回华兴会等你的消息!两天之内,你若不告诉我,我就带着兄弟来和你论道,你好自为之。哈哈!虎子,咱们走!”
燕七哈哈大笑,与虎子一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码头。
乔五眼睁睁的看着燕七离开,连追击的勇气都没有,
心里不停的盘算:怎么办?怎么办啊。
燕七要灭了我,我好怕!
第354章 世事洞察皆学问
虎子跟在燕七身后,满头雾水。
上了车之后,仍旧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
“七哥,咱们就这么走了?”虎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燕七笑了:“为什么不走?难道还要赖在这里喝酒?”
虎子忽然一拍大腿:“哦,我懂了。”
燕七眨着眼睛:“你怎么又懂了?”
虎子满脸兴奋:“七哥一定是要回华兴会召集兄弟,一起狠狠揍乔五一顿,对是不对?嘿嘿,这主意我喜欢!麻痹的,以前做小痞子的时候,我人少,没少被乔五追杀,我被追的那叫一个惨啊。现在,我终于可以耀武扬威一回了。”
燕七哼道:“好啊,你带着人去干乔五,把乔五干掉之后,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不过,我绝对不会去牢里看你的。”
“啊?”
虎子一下子灭火了:“吃牢饭没意思,那我还是不吃了吧。”
燕七瞪了虎子一眼:“你都是华兴会的老大了,有钱有人有银子,还做什么亡命徒?丢不丢人?”
“嘿嘿……”
虎子尴尬的挠挠头:“我这不是急吗?明明乔五在坑咱们,总不能就这么挺着吧,咱们必须得干乔五啊,咱们不能受气。而且,干了乔五之后,就可以夺回展位了。”
“虎子,你太天真了。”
“哪天真了?”
“干掉乔五,你就能夺回展位?”
“这……”
虎子挠挠头,仔细一想,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燕七解释道:“你想一想,东郊展会的展位,是由陈必显负责的,与乔五何干,干掉乔五和抢回展台,这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怎么能联系到一起呢。”
“对呀!”
虎子恍然大悟:“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嘛,原来原因却在这里。”
燕七又道:“而且,一旦你和乔五互怼,这就叫流氓火拼,你啊,必定会吃牢饭。”
虎子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我可不吃牢饭,不火拼,绝对不能火拼。咦,既然不能火拼,七哥跑来找乔五的茬,那是为了什么?”
燕七打了个响指:“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这叫打草惊蛇,乔五就是那根小草,打击乔五,是为了引出后面那条毒蛇。”
虎子点点头:
“毒蛇是谁?”
燕七道:“那还用问!”
虎子点点头:“那我知道了,定然是坏到流脓的刘押司。”
“算你说对了。”
燕七道:“乔氏漕运本来就和刘押司脱不了干系,现在乔三死了,刘押司必定扶持乔五上位,刘押司与咱们华兴会有仇,抢夺华兴会的展位,就是故意给咱们上眼药呢。”
虎子攥紧了拳头:“刘押司权势很大,不好对付啊。”
燕七:“当然不好对付!陈必显的难言之隐,就在于刘押司。刘押司权势极大,陈必显在他面前,就是一颗小草,不够刘押司踩一脚的。所以,陈必显是有苦说不出。”
虎子气呼呼道:“刘押司着实可恨,麻痹的,老子憋屈。不行,这口气我不能忍,我现在就去找刘押司,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又犯虎劲了。”
燕七翻了个白眼:“你找刘押司干什么?你有证据吗?人家一推六二五,再治你个扰乱治安之罪,你还是要吃牢饭。”
“哎!”
虎子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就没办法抢回展台吗?”
燕七呵呵一笑:“当然有!”
虎子眼睛一亮:“七哥有办法?快,快告诉我。”
燕七满脸神秘:“狄大人主管漕运司。假如,能让狄大人勒令乔氏漕运撤出东郊会展,这事情不就完美解决了吗?咱们华兴会不仅能夺回原本属于咱们的展台,甚至于还能将乔氏漕运的展位抢在手中。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太妙了。”
虎子兴奋的直拍大腿:“七哥说得对,狄大人主管漕运司,权势很大,刚好直管漕运一事。若是狄大人出面,这事必能完美解决。七哥,你和狄大人关系好,你去找狄大人,狄大人必定会出手相助。”
燕七摇摇头:“虎子,你太不了解人情世故了。”
虎子懵了:“难道狄大人不会帮你?你们关系很好啊。”
燕七道:“狄大人与我关系虽好,但会为了我得罪刘押司吗?狄大人只会为我锦上添花,至于为我雪中送炭,这可能吗?”
“狄大人是官场中老油条了,官场一大禁忌,就是要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更不能树敌太多,免得有站队之嫌。刘押司权势很大,手握重权,狄大
人与刘押司虽然有些不睦,但还没到翻脸仇视的地步。狄大人现在或者在暗中琢磨,如何补救与刘押司的关系,又怎么会吃饱撑的,傻乎乎去得罪刘押司?”
虎子郁闷的嘟囔:“说来说去,狄大人还是不能帮忙,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啊。”
燕七满脸诡异:“但是,这点小事,能难住七哥吗?别人不行,七哥我行。”
虎子又来劲了:“七哥,你又有办法了?”
“废话!”
燕七道:“不然我隐蛇出洞不就没有意义了。”
虎子问:“到底什么办法?”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燕七向虎子努努嘴:“你下车,去找茅十八,让他到华兴会来一趟,说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茅十八?那个乞丐?他能干什么?”
“你可别小瞧他,他不是一般人,你一定要以礼相待。”
“哦,知道了。”
燕七下了车,去找茅十八了。
燕七回到华兴会,立刻吩咐人准备丰盛的酒菜。
不到半个时辰,茅十八带着几个弟子就赶来了。
“呦呵,好酒好菜,燕公子,你果然大方啊。”
燕七哈哈大笑:“和我燕七合作,又赚钱,又开心。”
“说得好!”
茅十八不等燕七招呼,就带着一帮徒弟上了桌子,一顿大快朵颐。
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把虎子等人惊了一下。
这饿了多久啊!
吃过了饭,茅十八拍拍肚子,问道:“说吧,燕公子有什么事?”
燕七道:“帮我查一个人的行踪。”
“谁?”
“乔五!”
茅十八点点头:“乔五啊,嘿嘿,只要银子到位,没有一点问题。”
燕七拿出银票:“这是两千两,十八兄收好。”
“好说!”
茅十八拿着银子,立刻起身,走到门口,随意对燕七招招手:“我立刻派人盯梢乔五,别说他见了什么人,就是他一天小便几次,我都向你一滴不漏的汇报。”
说完,茅十八带着兄弟离开。
虎子有些疑惑:“七哥,茅十八行吗?”
燕七瞪了虎子一眼:“你懂个屁!”
第355章 偷偷做点手脚
虎子撅着嘴:“七哥又骂我。茅十八不过是个叫花子,竟然要七哥这么看重?我不理解啊。”
燕七道:“一个身手高深莫测,门徒遍天下的人,却甘愿做一名被鄙视的乞丐,你觉得这人会是个简单角色吗?”
虎子一愣:“茅十八身手高深莫测?切,不才不信。”
“不信你也得信!”
燕七懒得解释,摆摆手:“记住,茅十八非同一般,与他搞好关系,绝对不是坏事。你要告诉兄弟们,遇上茅十八,定要奉上好酒好肉,以礼相待。谁敢蔑视茅十八,就不用在华兴会混了,直接卷铺盖滚蛋。”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虎子一头雾水,但也知道,七哥从来没错过,他的命令,要无条件的执行。
燕七发现茅十八身手莫测,还是在刚进入林府的时候,有一次茅十八酒醉之后,竟然捡来一副环佩叮咚的项链。
茅十八酒疯犯了,一时好奇,就带在身上,迈着醉步,兴奋的来回扭秧歌。
可是,燕七却惊奇的发现:那串环佩叮咚的项链,被茅十八甩来甩去,竟然毫无声音。
这简直不可思议!
茅十八玩了一会,就把环佩叮咚的项链丢掉了。
燕七偷偷捡来,带在身上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小心,项链只要稍稍一晃,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经此一事,燕七大吃一惊。
这时候,他才明白,茅十八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高手。
也就是从那时候,燕七就留意了茅十八。
但这一切,燕七不会说出来。
茅十八既然想要隐瞒,那就隐瞒下去吧,总不能给别人拆台。
燕七也没有闲着,审问账目,又召集虎子等华兴会骨干,商讨如何布置东郊会展。
下午时分。
茅十八果然准时赶到了华兴会。
燕七请茅十八上座,只留下虎子在场,笑道:“十八兄,你可真是称得上千里眼,顺风耳啊。”
茅十八哈哈大笑:“这不都是银子逼的嘛。”
“十八兄,说说看。”
茅十八如数家珍:“这
一下午的时间,乔五去了三趟厕所,两次小便,一次拉肚子,下午一共见了三个人,分别是花月楼的窑姐儿白牡丹,以及主管漕运的狄大人,狄大人没见着。最后,乔五去衙门拜帖子,见了刘押司的师爷唐辉,不过,刘押司也没有见到。”
“哦?”
燕七又问:“那个白牡丹,以及狄大人暂且不说,就说乔五见刘押司的事情,虽然没见到,但是后续呢?”
茅十八满脸神秘:“我就知道,你会关心这个。”
“还是十八兄了解我。”
“唐辉和乔五密议了几句,随后,乔五便去了食为天,定了一间包房。”
燕七眼睛放光:“十八兄,是哪间包房?这个要说清楚。”
“嘿嘿,我办事你放心!”
茅十八挤眉弄眼:“我已经暗中向食为天的活计打听过了,就是三楼丙字号包房,晚上戌时开箱,还请了好多窑姐唱曲呢,而且,花月楼的白牡丹必定会到场。”
燕七点点头,笑的满脸桃花开:“十八兄,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茅十八扣着手指头,满脸干笑:“不是为了钱嘛,嘿嘿,不过,我向那个小伙计打听事情,花了不少银子呢。”
“无妨!”
燕七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砸进茅十八手里,道:“十八兄,这是给你追加的酬劳。”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呢。”
茅十八见钱眼开,嘴上说着拒绝,手却比谁都快,一把抓过银票,塞进了袖口。
燕七道:“十八兄,还得麻烦你一件小事。”
茅十八道:“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十八兄,乔五定的是丙字号包房,你给我定个乙字号包房,但不能写我们华兴会的名字,你随便找个人顶替便是,这个能做到吗?”
茅十八哈哈大笑:“小事一桩。”
燕七嘿嘿一笑:“当然,还得麻烦十八兄做一点手脚。”
“有事尽管说,燕公子,你给的银子这么多,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就用银子狠狠砸我啊。”
这话真特么有道理。
燕七又砸出一千两银子,向
茅十八耳语了一番。
茅十八点点头:“这点小事非常容易,我现在就去搞定,挖门盗洞,没有比我更在行的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搞定。”
茅十八揣着燕七的两千两银票,带着兄弟们急匆匆离开。
燕七立刻差人给安晴送了一封书信,又对虎子道:“速速派人去狄大人府上,就说我请他到食为天喝酒,欣赏绣技,切磋文墨。”
虎子蹙眉:“狄大人能来吗?”
燕七道:“你不妨直接告诉狄大人,就说妙语书斋的大才女安晴也一同作陪。而且,安晴还带了一些才子书生,一起聆听狄大人的教诲和学问。”
虎子哈哈大笑:“安晴是安天通判的姐姐,狄大人一听说安晴来了,焉能不来?”
燕七道:“还有,狄大人喜欢舞文弄墨,满座的才子才女,刚好给狄大人一个卖弄文墨的机会,他不可能不来。不过,你要告诉狄大人,要低调,穿便服就好。”
虎子点点头:“这种事情,还是我亲自前去送信比较妥当。”
虎子走后,燕七睡了一觉。
不知不觉中,就觉得有人拿着一根秀发,在他鼻尖瘙痒。
燕七睡眼朦胧,又痒又麻,眼眸半闭半睁,就看到眼前有一只雪白小手,在鼻端划来划去,玉指青葱,惹人爱怜。
燕七这厮兽性大发,一把将小手拉过来。
随后,便听一声清脆的尖叫,一具软玉温香的身子,扑在了燕七的身上,胸前饱满而又弹软,压在身上,十分舒服。
“好双儿,你敢呵我的痒,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是不是想我了,咱们亲热一会儿,让我听听你的尖叫。”
燕七一个翻身,就将怀中诱人的身体压在身下,双手上下乱舞,要扒掉女人衣裳。
“别!”女人尖叫。
“双儿,我就喜欢你欲拒还迎的模样。”
燕七这厮闭着眼睛,张口就吻了下去。
没想到,吻在了女人的手心上。
“还敢挣扎。”
燕七满脸坏笑,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美女,惊出了一声冷汗,目瞪口呆。
“安晴,怎么是你!”
第356章 万万不能被七哥骗了
燕七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睡意全无。
看着安晴躺在床上,衣衫凌乱,领口大开,秀发散乱,身子摆出慵懒的造型,如同一条狐媚的水蛇,望之一眼,心中狂跳。
他脱口而出:“安晴,你要干什么?要趁我熟睡非礼我吗?我可不是那种人,我……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晕!
安晴羞得满脸通红,美眸泛着浓浓的水迹,羞囧的看着燕七,红唇娇嗔的翘起。
若非身子娇软无力,真想冲上去给燕七几下粉拳。
安晴进来时,看到燕七在熟睡,见左右无人,便起了促狭的心思,想要捉弄一下燕七。
她关上房门,用秀发在燕七的鼻孔里扫来扫去。
哪里想到,惹祸上身,便被燕七一把抓过来,狠狠的压在了身上。
又哪里想到,燕七就是一头狼,一头情念不满的饿狼,居然将自己当成了双儿,肆意撕扯自己的衣服,甚至于还要……
若非挣扎的厉害,恐怕不仅要被亲嘴,裙子都要被扒掉。
真要那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安晴如娇似嗔,心里觉得委屈,却又有一股难言的刺激,这种刺激让她想入非非。
回想起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踏实、厚重,清爽的男人气息,让她穿梭云雾,结实的胸膛要把她压的窒息,身子中天雷勾动地火,涌上一股炙热害羞的念想来,甚至于特别希望燕七撕碎了她的衣裳……
“七哥,明明是你非礼我,你怎么能倒打一耙,你让……你让晴儿如何自处。”
“啊?我非礼你?”
燕七摇摇头:“不可能啊,我在睡觉,都没有离开屋子,难道我是梦游了,把你抓回来的?晴儿,你不要污蔑我的人品好不好?你知道,我是正人君子。”
“那我也不是荡.妇窑姐儿啊。”
安晴满心委屈,慌里慌张的整理好衣服,美眸瞟着燕七,糯糯道:“本想作弄一下七哥,没想到却差点失身,哎,我险些遭此大劫啊。”
“啊?”
燕七懵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安晴如娇似嗔,神情无比幽怨,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
燕七尴尬的挠挠头:“我错把晴儿当成双儿了,幸亏我还有些神智,不然……”
安
晴美眸瞟着燕七:“不然怎样?”
燕七道:“不然,晴儿会不会想不开,一气之下跳河啊。”
安晴气笑了:“我有那么脆弱吗?哼,就算是跳河,我也要拉着七哥一起跳。”
燕七道:“不好意思,我水性极好,想死都死不成,我更舍不得晴儿死,所以很抱歉,我还得把你给救上来,当然,人工呼吸是少不了的。”
“七哥,你又说些轻薄话。”
安晴心里一暖。
七哥舍不得我死呢,还要救我!
安晴美眸泛着柔情,盯着燕七,怔怔的出神。
燕七被看的有些发毛,将衣服遮掩的更严实一些:“晴儿看什么呢,衣服挡着身体呢,你什么也看不到啊,难道,遮掩的还不不够严实,露.点了?”
“去!”
安晴翘起红唇,糯糯道:“七哥,你该不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刚才,你真是把我当成双儿了?我很怀疑,你没准是将错就错,想要把我给……”
“嘟!打住,你给我打住!”
燕七激灵一下子跳起来:“安晴,不许你玷污我圣洁的人品,我可是个斯文人。”
安晴道:“没错,七哥是斯文人,专门撕女孩衣裳的文人。”
我去!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燕七好郁闷,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洗不清,索性不洗了。
燕七将衣服披在身上,一步步走近安晴,露出一副色色的表情,夸张道:“你说错了,我可不是文人,而是专门撕女孩衣裳的禽兽,嘿嘿,晴儿,你等着被我撕吧,是从下面开撕呢,还是从上面开撕?好纠结呢,还是从脚上开撕吧。”
“七哥,别啊。”
晴儿像是受惊的小鹿,蜷缩到床里面,忽闪着美眸,惊恐的看着燕七:“七哥,你别来真的,我就是逗你玩的。”
燕七道:“那就继续逗下去啊,别停!”
他爬上床头,伸手去抓晴儿的小脚丫。
“别!”
晴儿被燕七的手抓到了玉足,可怜巴巴的求饶:“七哥,我错了,你最不喜欢撕女孩的衣裳了,你品性高洁,似水中莲花,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
燕七摇摇头,抓着晴儿的玉足,哼道:“不,什么品性高洁,我就是狂野
村夫。”
晴儿被摸得心里痒痒,情念又涌了上来,连连求饶:“七哥就算是狂野村夫,也比那些斯文禽兽强上百倍。”
燕七玩游戏上瘾,晴儿的玉足抓在手里,像是一块温润的美玉,感觉极好,爱不释手。
晴儿也玩上瘾了,脸颊娇红,咬紧了粉唇,生怕忍不住叫出声来。
两人本来在玩游戏,一不小心,却弄成了玩火。
正在两人浑身燥热之时,就听外面传来了双儿糯软的声音:“七哥,你在哪里?晴姐姐,我看到外面有妙语书斋的才女在等候,晴儿姐姐,你在哪里?”
天哪!
燕七和安晴都吓了一跳,这不是捉奸在床吗?
尤其是安晴,急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慌里慌张的整理衣服。
燕七也是慌得一b,七手八脚的穿衣服。
可是越慌,越穿不上。
“七哥,你可真笨!”
安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忍着羞,冲过来帮燕七穿衣服。
**
双儿推门而进。
就看到燕七和安晴坐在茶桌前,一人捧着一本书,神情专注,正在吟诗。
燕七来了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句诗很不错,晴儿,你觉得呢。”
安晴脸颊绯红,身体滚烫,用书盖住娇脸,却又得一本正经的回答:“晴儿也觉得不错呢,这两句诗听起来简单直白,但仔细思考,却有着丰富的内涵,七哥又教我一首诗呢。”
心里却浮想联翩:不是七哥压到我,就是我压倒七哥。
唉,我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呀,我都变坏了。
燕七故意偶尔一抬头:“呀,双儿来了,快来坐,我正和安晴讨论诗词呢,太过专注,竟没有发现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厮演戏,那叫一个逼真,脸不红,气不喘,比慌里慌张的安晴要厉害多了。
毕竟,这厮的经历太丰富了,男女之间这点事算什么?就算是生死大劫对他来说,也无法搅乱他的心性。
安晴真心无比佩服:“七哥的谎话脱口而出,都不带打草稿的,这个撕女孩衣裳的文人,骗女人的手段还真是厉害,我一定要小心,万万不能被七哥给骗了,不过,貌似我好像已经被骗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第357章 戳穿了
“晴姐姐,你在看什么诗词呢,快给我看看,你是大才女,也教教我这个笨丫头吧。”
双儿探出白玉小手,抓住了书本的一角。
“双儿,你还是不要看了吧,等我看完再给你看。”
安晴心里很虚。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诗词读本啊,方才燕七算账,将账本放在桌子上,安晴集中生智,拿来账本便用。
若是被双儿发现是一本账本,这戏还怎么演下去啊。
双儿抢不来安晴的‘诗词读本’,又伸手向燕七索要:“七哥,晴儿姐姐不想教我,你来教我好吗?什么东风压倒西风?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燕七手里抓着的也是账本,哪能给双儿看,赶紧藏起来,表情尴尬,嘟嘟囔囔:“双儿别抢,难得我用功一次,让我再学习一会儿。”
安晴看着燕七嘟着嘴,歪着头,眉头紧蹙,装模作样的看着账本,一副尴尬无奈的样子,不由得咯咯娇笑起来。
双儿回眸凝望:“晴姐姐笑什么?”
“啊,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先出去招呼一下妙语书斋的学生,我怕她们等急了,七哥,你和双儿慢慢学习东风如何压倒西风。”
说完,她抱着账本,扭着小蛮腰跑了出去。
这小妞儿,竟然不与我并肩战斗。
燕七害怕被双儿看穿,急中生智,捂着肚子大叫:“哎,不行,人有三急,我要出恭了,双儿,容我向大地施肥之后,再与你探讨诗词。”
捂着肚子,抓紧了账本,急匆匆跑了出去。
“咦?这两人好奇怪呢。”
双儿歪着头看了好久,觉得怪怪的。
床上有些凌乱,双儿看不下去,好好整理了一下。
“长长的头发?”
双儿收拾床铺,在床的最里面,竟然搜出十几根长长的头发。
这不是自己的头发,而且她也不掉头发。
双儿将十几根头发摆在一起,心中恍然大悟。
“这分明是晴姐姐的头发。”
“晴姐姐的头发,怎么会在床上呢。”
双儿稍一琢磨,脸颊潮红,心里明悟。
“怪不得七哥和晴姐姐这么慌,原来,这两人有事
儿,刚才,难道两人是在床上翻云覆雨,被我进来打扰了好事?”
双儿有些尴尬,微微有一点点吃醋。
不过,想到晴姐姐与自己的关系,比亲姐妹都亲,也就释然了。
连林若仙都能容得下,还差晴姐姐吗?
再说,七哥这等星月一般的人物,若不妻妾成群,岂不怪哉?
“晴姐姐啊晴姐姐,你还是不了解双儿呢,也罢,下次找个机会,双儿为你和七哥撮合一下。这次对不起了,晴姐姐!”
**
双儿当作什么也没发现一样,来到了客厅。
安晴毕竟是位才女,已经恢复了那份优雅和淡然。
看着双儿走来,安晴挽着她的手臂,拿出一本真正的诗词,对双儿道:“这本诗词是我闲暇时候创作的,妹妹若不嫌弃,只管拿去看。”
双儿道:“这诗词是晴姐姐的心爱之物吧?”
安晴点点头:“当然,是我的最爱,不过,姐姐很高兴与你分享。”
“谢谢晴姐姐!”
双儿亲热的挽着安晴的胳膊,红唇浅笑:“双儿也愿意与姐姐分享最爱。”
“啊?”
安晴闻言,美艳的瞳孔瞬间放大,心里七上八下。
双儿这是什么意思?
双儿的最爱分明是燕七,难道,她是要和我分享燕七?
呸呸呸!
一定是双儿有口无心,信口胡诌的。
或者是我理解差了。
我真是龌龊呢,难道读书读傻了吗?
燕七这厮换了一身行头,见天色已晚,马上就黑了,必须先行出发,不能与刘押司和乔五碰面。
“各位,咱们出发吧,安晴,你让妙语书斋的学生先去乙字号包房,咱们随后再出发。”
安晴对妙语书斋的学生说了几句,学生便出发了。
燕七又掏出几个面具,分给安晴、双儿、虎子,自己也带上了一个面具。
安晴问:“七哥这是何意?”
燕七道:“晴儿太漂亮了,我怕被醉鬼骚扰,带上面具,以防不测。”
“有七哥保护,还害怕被骚扰吗?”
安晴抿嘴一笑,不知道燕七卖什么关子,
但燕七的话,她不由自主的会听。
几人带上面具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平平无奇,再也不似以前那般青春靓丽。
燕七等人进了食为天,伙计问道:“几位客官,要吃饭吗?”
燕七拿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作揖道:“我们是妙语书斋的学生,在乙字号定了包房。”
“哦,原来是妙语书斋的学生啊,各位才子才女,请随我来。”
伙计一听说是妙语书斋的学生,没有再继续追问,领着众人上楼,进入了包房。
那五六名真正的妙语书斋的学生,早就在包房中等候,见了安晴进来,微微一愣,不知道是谁,以为走错了房间呢。
安晴等认证摘下面具,众人恍然大悟,惊叹之余,吩咐起身让座。
“都不用客气,坐下,坐下!”
燕七对众人说:“今天各位才子才女有福气了,一会儿漕运司狄大人会赶过来,与我们推杯换盏。狄大人精通诗词,长于绣技,你们一定要好好请教。”
“真的是狄大人啊!”
“太好了!”
“狄大人可是很厉害的进士。”
……
一帮才子才女很单纯,很开心。
安晴美眸瞟着燕七,红唇泛着微笑,压低了声音,糯糯道:“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燕七微微一笑:“这是个谜,留给你猜。”
安晴又问:“既然我们要带面具进来,难道狄大人不需要吗?”
燕七笑道:“晴儿果然想的周到。不过,狄大人在官场厮混了这么多年,焉能不知道轻重?你放心,狄大人自会处理的。”
“七哥,你来。”
虎子拉着燕七神神秘秘的站在墙下,指了指墙上的刺绣,满脸诡异,小心翼翼的掀开。
一眼望去,墙上竟然有个大洞。
燕七点点头:“对面那个丙字号房间有没有纰漏?”
虎子压低了声音:“放心吧七哥,我刚才偷偷过去看了一下,茅十八的手段很强,屋中没有任何纰漏,那个洞,被屏风盖住了,根本发现不了。”
“很好!”
燕七点点头:“华兴会能否崛起,就在于这个洞了。”
第358章 特别的善解人意
燕七戴上面具,下了楼,迎接狄大人。
不到一会儿,就看到五个人说说笑笑,走了过来。
这几个人穿的非常低调,像是普通的读书人。
不过,燕七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狄大人,随同的几个人都是与狄大人关系很好的官员。
燕七赶紧迎了上去,随意的拱拱手:“狄大人,我在此恭候半天了,陈大人、李大人,王大人,你们能来捧场,让我倍感荣幸。”
“你是……”
狄大人眯着眼睛,认不出眼前这人是谁。
燕七掀开面具,笑道:“我是燕七啊。”
“哎呀,原来是燕公子啊,你带上面具,我还真认不出你。”
狄大人哈哈大笑,不停的摇头。
随同的几个大人不敢摆谱,与燕七亲切的打招呼。
这几个大人都知道,燕七与安天的交情匪浅。
得罪了燕七,岂不是等同于得罪了安天?
此乃为官之大忌。
燕七招呼狄大人几人上楼。
狄大人虽然位高权重,手握大权,但毕竟高高在上,寻常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哪里能认出他的真身?
更何况,他穿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书生,气质一般般,放在人群里,根本就不显眼。
燕七领着狄大人进去,没有引起一个人的主意。
两人上楼的时候,狄大人犹豫了一下。
燕七笑道:“狄大人有事?”
狄大人又是一阵犹豫,终于忍不住问道:“燕公子,你这时候找我,是不是有别的事情?我听说,你因为东郊会展的事情,有些焦躁。不过,我……”
“狄大人连这事都知道?”
燕七假装一愣,有些叹气的摇摇头:“东郊会展的事情,的确扰我心烦,乔五如此做派,真有些欺人太甚。不过,狄大人,虽然乔五经营漕运,直属狄大人管控,狄大人一句话,乔五就得把展台给我吐出来,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哦?”
狄大人眼眸眯起,看着燕七:“你为何不能这么做?这我倒是好奇了。”
燕七感慨道:“我是不想陷狄大人于不义啊。”
狄大人一愣,再看燕七,除了感激,更是佩服。
燕七道:“我心里明白,乔五吞了华兴
会的展位,一定是刘押司在暗中指使,刘押司这么做,就是故意羞辱我,找我的茬。”
“若是狄大人为我出面,岂不是会与刘押司彻底闹僵了。天下无双开业庆典之时,因为一些原因,狄大人便与刘押司有些不愉快,我心里很内疚。若是再因为我,狄大人与刘押司第二次闹掰,让我情何以堪啊。所以,我宁愿吃些亏,忍了这口气,也不想麻烦狄大人了。”
“燕公子,你果然理解我,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哎,在官场混,如履薄冰,难啊。”
狄大人亲切的拍了拍燕七的肩膀,感激燕七的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狄大人一听燕七有请,本不想来。
但是,妙语书斋的安晴也是座上宾,狄大人便不敢不来,毕竟,安晴是安天的姐姐,面子很大。
而且,还有妙语书斋的很多才子才女出席。
如此有学问的场面,若是能露脸,吟诗作赋,日后传出去,定是一段佳话,传为美谈也未可知。
但是,狄大人却害怕燕七提出华兴会的事情。
燕七一旦提出,他真心不好拒绝。
毕竟燕七和安天的交情匪浅,拒绝燕七,万一燕七在安天面前告自己一状,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可是,若出手相助燕七,强行勒令乔五退出,则是彻底得罪了刘押司,后患无穷。
毕竟,刘押司和金陵府尹的关系极好。
官场上,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个坟墓。
可以没有朋友,但是敌人一定不要有。
不然,说不上什么时候被算计。
来的路上,他一直很忐忑,为此伤透了脑筋。
现在,听燕七如此‘理解’他,顿觉如释重负。
燕七,真是一个妙人。
狄大人‘感激’的拍了拍燕七的肩膀:“燕公子,你受此大辱,却依然能为我着想,你啊,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最理解我的朋友!我交定你了。”
“哈哈,能与狄大人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燕七豁然大笑:“好了,狄大人,不说这些大煞风景的话了,好多妙语书斋的才子才女在楼上等着欢迎狄大人呢,她们想要聆听狄大人的教诲,堪称望眼欲穿啊。狄大人,一会儿你一定要展示才学,让这些才子才女明白,在狄大人这个大进士
面前,他们敢称才子才女?称其为书童还差不多。”
“哈哈!”
狄大人哈哈大笑,被燕七如此恭维,心情舒畅至极。
随同的几名大人也开怀大笑,拍起了狄大人的马屁。
一众人进了包房。
才子才女们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的大人,赶紧起身作揖。
这些才子才女明白,这四位大人都是有学问的,狄大人是进士,学问最高,其余几人也都是举人出身,都是她们这些才子才女的榜样。
狄大人坐上了主位,感受到才子才女们炙热的光芒,心里舒服至极,荣誉感得到了满足,很随意的摆手:“大家不要拘谨,都坐下吧,今天,我不是官,你们就把我当成一个教书先生,大家畅所欲言,共同进步。”
燕七举杯大呼:“各位,先不管狄大人说什么,大家一起敬狄大人一杯,祝狄大人早日高升。”
燕七这厮活跃气氛,堪称行家里手。
连着喝了十几个轮次,没有一次冷场,每一次举杯,狄大人都是兴奋的喝光。
气氛活跃到了极点。
**
夜色来临。
戌时已到。
乔五趾高气扬,带着一帮兄弟,横着站成一排,瞭望远处。
尤其是乔五,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脖子上带着拇指粗细的金链子,叼着烟袋,横着膀子,一眼望去,就是道上的人。
路过的人纷纷绕道而行。
乔五特别得意,吓唬人的感觉特别爽。
不过,有一人不仅没有被吓住,反而把他给吓住了。
这人就是燕七!
乔五根本没想到燕七会找上门来,而且比他还嚣张,燕七身上那股强大的蔑视、以及惊人的杀气,让他不寒而栗。
想到哥哥乔三的下场,乔五更加心惊。
今天,简直度日如年。
虽然表面看起来凶悍,但内心却极为脆弱。
这种时候,必须要找刘押司商议大事。
除了刘押司,任何人不能给他安全感。
乔五等得心焦。
忽听一阵铜锣响声。
暗夜之中,亮起璀璨的灯光。
前方有人高喊:“刘押司巡视,行人避让!”
乔五大喜:救星终于来了!
第359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刘押司的排场十分豪华,金光灿灿的车马,两排捕快手持腰刀开路,就连赶车的马夫,也是挺胸抬头,牛气得不行。
路上有人走得慢了,那车夫挥舞鞭子,狠狠抽在路人身上,嚣张叫嚣:“你不长眼睛吗,竟然敢当刘押司的马车?想死就说,我送你归西!”
那人被抽了一鞭子,敢怒不敢言,捂着脸上腥红的血檩子,急匆匆逃跑。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挨了马夫的鞭子。
马车停在食为天门口。
马夫下车,跪在车门前,恭敬道:“刘押司请下车轿。”与方才那副嚣张的嘴脸迥然不同。
刘押司掀开帘子,一脚踩在了马夫的后背上。
他就站在马夫的后背上看了半天,才慢悠悠的下了轿子。
众人远远在一边看着,又气又怒。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车夫如此嚣张,还不都是像刘押司学的?
众人心里愤恨,但却敢怒而不敢言。
“刘押司,乔五给您请安了。”
乔五摇晃着尾巴,像是一只见到主人的哈巴狗,快乐的跑来,噗通一下,跪在刘押司脚下磕头。
刘押司摆谱了好一阵,才慢条斯理的挥挥手:“起来吧。”
后面,又来了三四顶车轿,一样的嚣张。
轿子上下来几名气派的官员,纷纷向刘押司作揖,拍上几句肉麻的马屁,一看这些官员就是刘押司的狗腿子。
“人都到齐了吧?”
刘押司微微一笑,对乔五道:“我带来了这么大的场面,你有什么安排啊?哼,你要是安排的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乔五笑脸相迎:“刘押司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花月楼的白牡丹带着众姐妹,已经在丙字号包房恭候刘押司多时了。尤其是白牡丹,非常仰慕刘押司,白牡丹已经松口了,今晚,会与刘押司不离不弃。”
“呵呵,好,乔五,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押司方才还一脸的慵懒之态,但听到有花月楼的头牌窑姐儿——白牡丹相陪,眼睛一亮,露出狼一般的眼神,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随行那个官员听到有白牡丹助阵,也兴奋的眉飞色舞。
虽然白牡丹这颗好白菜,一定是要被刘押司拱掉,他们尝不到什么香味,但与白牡丹一同前来的窑姐儿,必定也是极品货色。
若能搂着美人一夜笙歌,也不虚此行啊。
乔五招呼刘押司上楼。
刘押司问乔五:“咱们是丙字号房间,那乙字号和丁字号包房可曾打探过,都是什么人?”
乔五道:“刘押司放心,我懂规矩,早都打探过了。丁字号是一帮从苏州过来做生意的商人,乙字号被妙语书斋的学生包下来了。嘿嘿,这些穷酸书生,就知道舞文弄墨,一个个酸不拉几的,有个屁用啊。”
刘押司点点头,对乔五的警惕非常满意。
“各位大人,请!白牡丹以及各位姐姐都在包房中恭候呢。”
乔五吩咐手下招呼众官员上楼。
乔五走在最后,小心翼翼的对刘押司道:“大人,今天可吓死我了。”
“哦?”
刘押司脸色很不好,眼睛眯起,不屑道:“谁能吓得住你?你好歹也是漕运老大,道上混的人物,怎么会这么胆小?就你这副熊包货色,能干什么大事?本官不想栽培你了,这乔氏漕运的老大你不用做了,赶紧给我滚蛋。”
乔五自知失言,神情慌乱,扑通一下子跪在刘押司面前,一把抱住刘押司的大腿,磕头如捣蒜:“大人不要赶我啊,我对大人中心耿耿没有二心,大人让我干什么,我绝不蹙眉头。而且,我在道上混这么久了,打架无数,一般人又怎么会害怕?大人,您是最了解我的,求大人给一个机会。大人,您千万不要放弃我啊,不要啊。”
“起来说话,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刘押司看到乔五对自己如此卑躬屈膝,心里很得意,哼了一声:“你那么勇猛,怎么还说你怕人了。”
乔五心有余悸道:“我谁都不怕,唯独怕这人。”
刘押司蹙眉:“这人是谁?”
乔五惴惴不安道:“是……是燕七。”
“燕七?”
刘押司一愣,脸色登时变得通红,前些日子燕七对他的羞辱,犹在昨天,回忆起来,心中剧痛,羞愤不已。
“没错,我就是害怕燕七啊。”
乔五想到白日燕七
对他的威胁,犹自心肝巨颤,惊恐不已道:“刘押司,您是不知道,燕七今天因为东郊会展展位的事情,带着徐天虎找上门来了,他放下豪言,我若不吐出华兴会的展台,就给我颜色看看,燕七直接威胁我,我若不听他的,乔三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刘押司,我不想死啊。”
刘押司一愣。
他也没想到,燕七如此生猛,竟然像是个混社会的臭流氓,公然威胁乔五——这种做派,根本不似燕七所为。
刘押司脸色阴冷:“燕七带着徐天虎找上门来?哼,不过区区两人,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可真是个窝囊废。”
乔五使劲摇头:“他们虽然是两个人,但气势很强,尤其是那个燕七,一出手就打伤了我一个弟兄。而且燕七放话了,他是先礼后兵,这次只是找我论道,等着他下次再来,那就是带着华兴会的兄弟,举刀来见了,到时候,定要我的项上人头。”
“燕七说这话的时候,那神态,那眼睛,充满杀气,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啊。刘押司,别说我面对燕七,就是您面对燕七,也一样的害怕啊。”
“放肆!”
刘押司脸色涨红,一脚踢在乔五的脸上,怒斥道:“我会害怕燕七?你小子放什么臭狗屁!”
“是,我说错了,请刘押司见谅。”
乔五赶紧磕头赔罪:“刘押司勇猛无敌,谁都不怕,区区一个燕七,给您提鞋都不配,您会怕他吗?”
“哼!”
刘押司哼了一声,想到燕七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的有些渗人,眼眸忍不住抖了几下。
——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的确让人心里没底。
乔五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刘押司对燕七十分忌惮,憋了半天,小心翼翼道:“刘押司然不怕燕七,但我怕啊。现在他逼着我吐出东郊会展的展台,我若不退,就要弄死我。我现在心慌大乱,毫无章法啊。刘押司指使我吞掉华兴会展位,现在,还要刘押司给我拿个主意啊。”
乔五饶了好半天,终于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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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嚣张大胆
刘押司眯着眼睛,盯着乔五那张煞白的脸,做凝视状,心里却在不停的打鼓。
“好啊,燕七,算你有种,竟然敢威胁乔五,连凶悍的乔五都被你吓破了胆子,你好大的威风啊。”
燕七‘霸凌’乔五,让刘押司大为吃惊。
吞掉华兴会展位的事情,就是刘押司背后一手促成的。
他就是摆明了要给燕七一点颜色看看,要燕七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小王。
刘押司也预估,燕七会捏着鼻子认栽了。
毕竟,你燕七再厉害,手也伸不到展位那里去。
“嘿嘿,东郊会展这么重要的展会,没有华兴会的份儿,这对燕七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但是,刘押司没想到燕七竟然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如此暴躁,如此霸凌——他不是向来以智取胜吗,怎么也改路子了,变得这么野蛮?
真是出乎意料啊。
刘押司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哼,你燕七纵然如此霸凌,又能奈我何?只要我不松口,东郊会展的展位,就没有你们华兴会的份儿,东郊会展虽然由陈必显负责,但陈必显敢给你燕七开后门吗?他要是敢,我立刻动用关系给他罢黜掉。”
乔五看着刘押司盯着自己的脸,呆呆出神,心里七上八下,结结巴巴道:“刘……刘押司,你怎么不说话,老……老看着我干什么啊?我心里没谱啊。”
“乔五,慌什么!”
刘押司回过神来,冲着乔五微微一笑。
当务之急,是安顿好乔五,别让他吓破了胆。
他一改刚才那副凶巴巴的样子,亲切的拍了拍乔五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怕,燕七不过是个小人物,算什么东西?他敢和本大人斗吗?本大人是金陵押司,手握重权,找个机会随便一出手,便能捏死他,你只管放心大大胆的去做,燕七绝对不敢把你怎么样。”
乔五犹犹豫豫道:“不过,我哥哥乔三都被燕七给收拾了。”
刘押司尴尬一下,赶紧解释:“这有什么!还不是因为本大人十分看好你乔五吗?乔三若不去死,你乔五如何上位?本本大人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乔五受宠若惊:“刘押司,您是为了我,才把我哥哥乔三给……”
“当然!”
刘押司淡定的点点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然以本大人的手段,踩死燕七与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可是……”乔五还是非常犹豫。
刘押司摇摇头:“哎呀,没什么可是的,本大人不仅位高权重,而且,本大人的后台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乔五诺诺道:“我知道,您的后台是金陵府尹……”
“住口!”
刘押司板着脸,一声断喝:“有些事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是,是!”乔五赶紧住口。
刘押司轻咳了一声:“总之,有本大人给你做主,不必害怕燕七,他敢对你动手,本大人正好把他给抓起来,一劳永逸。”
听了刘押司的保票,乔五心口悬着的大石才算是落地,长出了一口气,向刘押司深深作揖:“有了大人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咱们进去喝酒取乐吧,白牡丹仰慕大人已久,怕是等不及了呢。”
“哈哈,待本大人去会会白牡丹,看这尤物到底有多骚.情。”
刘押司哈哈大笑,迈着官步,很有派的上楼。
“哎呀,刘押司,您怎么才来呀,妾身都等不及要目睹大人的风采呢。”
白牡丹像是一只媚情的狐狸,扭着丰腴的臀,上前就拉住了刘押司的肩膀,丰腴的身子贴上来,水蛇腰贴着刘押司的腰胯,轻柔的蹭来蹭去。
这几个步伐,可是白牡丹勾搭男人的精髓,一旦用出来,无人能够抵挡。
刘押司被白牡丹高明的调情之术弄得心痒意迷,看着白牡丹那张妖媚动人的脸,还有红艳诱人的唇,真恨不得立刻把白牡丹的头按在腿间,享受红唇吞咽带来的舒爽快意。
与白牡丹同行的,还有三四个尤物,都是调情高手。
没喝酒之前,刘押司等官员还有些放不开,但几杯酒下肚,他们彻底放下架子,脱了衣服,一把将尤物搂在怀里,上下其手,摸摸抓抓。
那一副副嘴馋的模样,倒像是尿急的猴子,哪里有半分矜持和体面?
他们嚣张大笑,声音很大,都能把屋顶掀翻。
***
而乙字号房间内,狄大人正在和众学子探讨文墨。
他的确有几分才气,既便与安晴相比,恐怕也不相伯仲。
卖弄文墨之余,间或指点一下妙语书斋的才子才女,真让这些才子才女有拨开云雾见曙光的精妙之感。
才子才女十分艳羡。
燕七在一边溜缝:“各位才子才女,你们读书专攻,学问匪浅,但在我看来,狄大人才是拔得头筹的人物,若论才情,在这金陵文采斐然之地,狄大人也称得上魁首翘楚,你们说是也不是?”
“狄大人好才情。”
“狄大人的学问深入广海,我等佩服。”
……
才子才女们纷纷点头,向狄大人投去崇拜的目光。
狄大人特别开心。
妙语书斋的学生,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能给妙语书斋的才子书生点拨迷津,那可是无上的殊荣。
而此刻,自己不仅能给这些才子点拨迷津,还能让他们投来崇拜的目光,舒爽的感觉不言而喻。
感慨之余,狄大人向一旁的燕七投去感激的眼神。
若非燕七,我我哪里能有这般场面。
燕七又对众才子才女说:“我是个粗人,不懂文墨,但我也能感觉到,狄大人的才情,不仅称霸金陵,就算放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学问大家。我可以肯定的说,狄大人的学问,不在安晴小姐之下,安晴小姐,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气吧?”
安晴看着燕七那双藏着狡黠和故事的眼睛,配合道:“狄大人的学问在我之上,这本就是事实,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狄大人哈哈大笑:“安晴小姐谦虚了……”
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安晴可是有名的才女,在京城都能排的上号。
而安晴竟然说学问不如他。
这是多大的殊荣?
狄大人嘴上谦虚,心里却非常得意。
可是,他越是得意,越要摆出一副淡然的绅士风范,如此也能配得上长者圣人的德行。
越是如此,狄大人对燕七愈加感激。
他看得出来,燕七对他很崇拜,是那种发自肺腑,一点也不做作虚伪的崇拜。
狄大人对燕七感激之余,也有些愧疚。
毕竟,华兴会的展台,他明哲保身,并没有为燕七说话。
正在狄大人淡然若水,给众才子才女解惑,享受被人崇拜的感觉时,就听到丙字号房间传出粗野鲁莽的吼声,以及下流龌龊的轻薄之声。
狄大人很不悦。
谁这么不开眼啊,本大人正在传道授业,享受为人师表之快乐,竟然有人敢坏我的好事,实在可恨。
他刷的一下将扇子合起,不悦的摇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当众场合,大声喧哗也就罢了,竟然还轻薄至此,真不知道是一帮什么人,居然如此嚣张大胆。”
燕七眨着眼睛:“狄大人,我怎么听着有刘押司的声音?”
“啊?刘押司?”
狄大人怔住了: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第361章 找茬
狄大人非常尴尬。
没想到吃个饭,竟然遇上了刘押司。
这下可难办了。
到底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毕竟同朝为官,虽然有些嫌隙,但总不能一直僵持下去吧。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强。
可是,若是过去打招呼,燕七的面子又不好看,而且,现在这么多的才子才女在场,还有王大人、李大人、陈大人等官场同流在这里,若是主动去和刘押司打招呼,是不是有点卑躬屈膝的意思?
狄大人很矛盾,本来爽朗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霾。
在场的才子才女也都听说过狄大人与刘押司之间的不愉快,一双双眼眸看向狄大人,看着他到底要怎么做。
狄大人左右为难,面带苦涩。
燕七看着狄大人,不仅没有愁容,反而爽快的一拍大腿:“狄大人,刚好巧了,今天可是与刘押司修复关系的好机会呢。”
“啊?”
狄大人愣住了:“燕七,你这是何意啊。”
燕七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我刚才就说过,狄大人与刘押司本来就是朋友,但为了我与刘押司生了嫌隙,我心里愧疚,而且我一直想着,怎么能让狄大人与刘押司修复关系,但却苦于无策,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不就是天赐良机吗?”
狄大人蹙眉:“何来天赐良机呢?”
燕七道:“有句俗语:杯酒相见泯恩仇!还有一句大实话:感情深一口闷!大家都是来喝酒的,只要几杯酒下肚,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狄大人点点头:“说得好!燕七啊燕七,你还真是个妙人,我原本还为此很为难,害怕我过去找刘押司喝酒,会让你难堪,没想到,你却如此通情达理,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你这个朋友,我交的值。”
狄大人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就要去找刘押司喝酒。
“狄大人慢着!”
燕七起身,笑意盈盈的堵在门口。
狄大人一愣:“燕公子堵门,这是何意。”
燕七道:“大人,您就这么过去,有卑躬屈膝之嫌啊,这有损您的威望。”
狄大人也觉得有损威严。
不过,除了过去敬酒,没有别的修复办法呀。
狄大人很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燕七很周全的说:“我以为,狄大人亲自出马,就算刘押司最终和狄大人修好,那也会认为狄大人蓄意示弱,若是日后传出来,对狄大人的名声有些损失啊,虽然狄大人淡泊名利,不在乎面子那些肤浅的东西,但我是狄大人的朋友,不能不为狄大人考虑啊。”
“燕七,你说的很对。”
狄大人连连点头:“那我该如何是好?”
燕七道:“狄大人相当于大将军,自古以来,两军或战或和之前,必有来使,所以,我的意思是,狄大人应该先派信使探探口风,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游刃有余也。”
“高,实在是高!”
狄大人特别开心,对身边那几个官员说道:“几位大人,你们谁愿意做我的信使啊。”
“这……”
王大人、李大人、陈大人面带苦涩,俱都犹犹豫豫,不敢接话。
这信使可不是好当的。
万一被刘押司夹枪夹棒骂上几句,日后传出来,岂不是有损官威?
看着几个官员都不接话,狄大人又气又愤,很没面子。
这几个家伙跟着本大人讨饭吃,关键时刻,却畏畏缩缩,不敢替本大人办事,真是不值得培养。
狄大人神情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
燕七赶紧圆场:“狄大人,如此场合,让几位大人做信使,的确有些不妥。依我看,不如这样吧。”
他做出一副咬牙姿态,执拗道:“不如我来做狄大人的信使。”
“这可使不得!”
狄大人赶紧摇头:“燕公子,你和刘押司之间的矛盾,那可是大如天啊。你去做信使,岂不是受辱过重?”
“无妨!”
燕七大度的挥挥手:“只要能让狄大人与刘押司重修于好,我受点侮辱又算什么?”
“燕七,这……你让我情何以堪?”
狄大人心里非常感激。
燕七道:“狄大人,我这人对朋友向来两肋插刀,在我心里,狄大人是我的好朋友,为了朋友,我只求付出,不求回报。”
狄大人看着燕七,又扫了一眼旁边那几个官员,对比之下,这才发现,这些官员与燕七相比,提鞋都不配。
燕七虽是家丁,但却比所有人都可靠,勇于担当。
他拍了拍燕七的肩膀,感慨万千:“人生苦修四十余年,直至今日,方才交到了真正的朋友。燕七,多谢你了。”
“谢什么,容我前去找刘押司喝酒。”
燕七端起酒杯,转身出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看着燕七慷慨离开的模样,狄大人心中有些不忍。
燕七为了自己,甘愿受辱,真是汉子。
那些才子才女也对燕七钦佩不已。
“狄大人,燕公子义薄云天,真心值得相交。”
“燕公子虽是家丁,却有铮铮傲骨。”
“狄大人有燕公子这样交心的朋友,让人羡慕啊。”
……
狄大人也感慨不已。
现在,他骑虎难下,只能静静的坐着,等着听那边传来的声音。
唯有安晴忽闪着美眸,藏着促狭,望着燕七离去的背影,红唇浅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砰!
丙字号的房门被推开。
“谁?”
刘押司、乔五回眸一望,眼眸睁得大大的,下意识吸了一口凉气。
“燕七,怎么是你?”刘押司霍然站起。
乔五这厮更是警惕,随手拿过一把大刀,哆哆嗦嗦横在了眼前,生怕燕七是来找茬的。
燕七端着酒杯,笑嘻嘻的走进来:“刘押司,乔五兄弟,别紧张啊,我刚巧在隔壁宴请妙语书斋的学子,听到刘押司的声音,专程过来敬一杯酒呢。”
“什么?”
刘押司咬紧了牙:“原来你就在隔壁。”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
燕七呵呵一笑,闲庭信步的走进来,举着酒杯,道:“刘押司,我这次来,主要是澄清几点误会。”
刘押司哼道:“我们之间仅仅是误会吗?”
燕七道:“咱们之间哪里是误会,那简直是你死我活的恩怨,不过,我说的误会不是指的你我之间,而是你和另外一个人。”
“那人是谁?”刘押司哼道。
“当然是狄大人喽。”燕七打了个响指。
“狄人凤?”刘押司闻言,紧紧蹙眉。
狄大人坐在隔壁,听着刘押司叫出自己的名字,也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刘押司会作何反应。
第362章 你要上天啊
刘押司听到漕运司狄人凤的名字,心头一紧。
这个家伙,原本算是自己的朋友,虽然很普通,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强。
经过上次事件,狄人凤便被燕七给撬走了。
狄人凤,真的成了敌人的凤。
要说别人,刘押司没有一点忌惮,但狄人凤是漕运司的一把手,实权很重,虽然比不上自己,可也算是威风八面的角色,加上又是进士出身,学问非常牛掰,在这金陵城,无论是官场,还是学堂,都非常吃得开。
与狄人凤这样的角色做敌人,实在是不划算。
若是能与狄人凤和解,也算是双赢。
不过,和解哪有那么容易。
身在官场,面子、地位最重要,谁先提出和解,那么面子就矮一截,地位就低一等。
刘押司才不会干那种蠢事。
不过,现在,燕七居然主动为狄人凤说话。
他难道是得了狄人凤的授意?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狄人凤愿意低头,与我主动修好喽?
“嘿嘿,狄人凤,你也知道我惹不起吗?”
刘押司再三考量,哼了一声:“你来给狄人凤说什么好话?”
燕七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哈哈,刘押司,你和狄大人以前就是朋友嘛,朋友之间,有点小摩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朋友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要因为我的这点小事闹掰了啊。”
刘押司哼道:“狄人凤这种插我两刀的朋友,品行卑劣,助纣为虐,实乃垃圾货色,不交也罢。”
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狄人凤听得真真的。
不仅仅狄人凤听得真真的,安晴、虎子,以及各位大人,各位才子才子听在耳中,神情呆滞,也愣住了。
狄人凤狠狠一拍桌子,脸色涨红,面子挂不住了。
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若是传出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他没想到,刘押司会如此恶毒的评价他。
还说什么垃圾货色?
麻痹的,到底谁才是垃圾啊。
狄人凤几乎没有耐心听下去,起身踱着步子,那边,又传来了燕七的声音。
燕七笑道:“刘押司可能误解狄大人了,狄大人对刘押司,可是存着十分的善意呢。”
刘押司哼道:“这厮一副畜生心肠,对我存什么善意。”
啪!
狄人凤愤怒不已,狠狠一拍桌子,手掌震的生疼。
“姓刘的,竟然辱骂我是畜生,好大的胆子啊。”
狄人凤完全没想到刘押司如此嚣张。
隔壁又传来燕七的声音:“刘押司,我举个例子,这次东郊会展,本来有华兴会的展位,但是却生生被乔五给抢走了,你我心里都清楚,这就是刘押司的手段。”
刘押司斜眼看着燕七,晃着二郎腿,悠哉道:“是我的手段又如何?你能怎么样?燕七,你给我听着,我摆明就是欺负你了,你有什么脾气吗?”
“我不过是个小家丁,能有什么脾气?”
燕七呵呵一笑:“不过你别忘了,狄大人主管漕运司,乔五就归狄大人直管,只要狄大人说句话,乔五就得乖乖的听。不然,乔氏漕运就别想干下去了。”
“我因为此事找过狄大人,以我和狄大人的关系,办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狄大人却说:勒令乔五退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谁也挡不住,就算是刘押司,别看他强横,手也插不到漕运司这一块。不过,看在刘押司的份上,也可以抬抬手,放乔五一马,算是给刘押司个面子……”
啪!
听到这里,刘押司火冒三丈,一下子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他这人最要面子,听了燕七的话,一下子跳起来。
“狗屁,他狄人凤算个屁,竟然口出狂言。”
燕七故作惊讶:“哎,刘押司,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啊。”
“实话个屁!”
刘押司暴跳如雷:“他狄人凤算什么东西?装什么b?他以为他把持漕运,我就插不进手去?什么卖我的面子,高抬贵手?我呸!他有胆子插手乔氏漕运吗?他有那个实力吗?不过是读了几年书,花钱买了一个进士,还真当他是一头蒜了?”
燕七义正言辞道:“刘押司,你说什么呢?我不许你污蔑狄大人,你有话好好说,别骂街啊,狄大人可不是花钱
买的进士,人家是真材实料,是真有学问的。”
刘押司暴跳如雷:“有学问能当饭吃啊?他有我权力大吗?有我人脉广吗?在这金陵,我就是能碾压他一头。”
乔五也急忙随声附和:“燕七,少装大尾巴狼,你以为我真会听狄人凤的?艹,有了刘押司,我会听他的话?笑话。”
周围几个大人也急忙表态。
“燕七,别以为狄人凤多牛,他就是只蚂蚁。”
“蚂蚁都不行,就是个蛆。”
“蛆都不行,就是蛆拉出来的粑粑。”
……
众官员尽情奚落,惹得刘押司哈哈大笑。
燕七故作慌乱:“你们太……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污蔑狄大人,好歹同僚一场,何必咄咄逼人?”
“够了!”
刘押司眼神如蛇一般阴冷,一阵狂笑:“我艹,我就直说了,在我眼里,狄人凤算个鸡.巴!说什么给我面子,我去他娘的,他一个小老鼠,也敢虎口夺食,我怼不死他,就凭我的关系和人脉,狄人凤敢动我一下试试,他敢吗?他敢吗?他想和我修好?这辈子别想了。”
哗啦!
刘押司刚骂到这里,就听到隔壁哗啦一声,好像是推翻了桌子,酒杯碎裂,杯盘狼藉的声音。
燕七听到那个声音,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微微叹气:“好吧,既然刘押司如此执拗,认定了狄大人是个品行低劣的人,那就这样吧,呵呵,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迈着悠哉的步子,离开了包房,临走,还向乔五眨了个‘媚眼’。
乔五哼道:“你什么意思?”
燕七道:“祝你好运的意思。”
“助我好运?你小子卖什么关子?”
“哈哈,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燕七也不解释,砰的一下,关上了包房的门。
关上门之后,场面一下子冷静下来。
刘押司拍了拍脑袋,仔细一琢磨,不由得有些后悔:哎,我怎么会那么冲动呢?
我这是怎么了?
麻痹的,都是被燕七给气的,这小子,貌似是在故意激怒我呢。
第363章 给个台阶下
刘押司一点也不脑残,刚才不过是喝了酒,又被燕七牵着鼻子走,这才大发雷霆,失了神智。
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无论怎么琢磨,都透着一点蹊跷。
依照燕七的手段,会傻傻的前来受辱吗?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
“哎,刘押司,您刚才真是帅呆酷毙,无法比喻,直把狄人凤给骂的狗血淋头,真是爽啊。”
乔五等人凑过来,端着酒杯向刘押司敬酒。
“是啊,刘押司的实力谁敢小觑?”
“在这金陵官场,谁不卖刘押司的面子。”
“就算是强如狄人凤之流,也只能乖乖的当粑粑,至于别的官员,简直不值一提,我等在刘押司麾下,真是舒服。”
……
一众官员的马屁如香风扑面,熏得刘押司头晕脑胀。
他再也来不及想燕七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哈哈大笑:“哼,我这次骂的还不过瘾,等着有机会,我会当面将狄人凤骂的狗血喷头。”
尤物白牡丹也瘫软在刘押司怀里,小手放在刘押司腿间,轻柔抚摸,红唇浅笑:“刘押司的威风,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呢。”
说话的时候,小手抓着刘押司腿间那条小虫子,使劲握了几下。
刘押司舒服的一声长吟,美人入怀,脑子里全是靡靡画面,还哪会去想什么燕七和狄人凤,一把揽住白牡丹的小蛮腰,满脸色相:“小宝贝,一会儿,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大人的威风。”
燕七慢慢的往回走,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意。
刚才,他听到了乙字号包房中有掀翻桌椅,杯盘狼藉的声音,就知道计划成功了。
他进了包房,果然如其所料。
包房中一片狼藉,酒桌全部掀翻了,酒水溅了众人一身。
所有人都躲在一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安晴淡然站在一角,美眸眨动,泛着说不出的睿智。
狄人凤站在中间,脸色涨红,嘴角狰狞,低着头,像是一只发疯的斗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场面极为尴尬。
燕七见此一幕,鼓掌叫好:“好,太好了。桌子掀的好,酒水砸的好。”
众人这才发现有人进来,看向燕七,不明白燕七为何会说出三个‘
好’字。
就连狄人凤也望向燕七,眸中藏着愤怒——我被刘押司如此侮辱,燕七竟然连声说好?这是什么态度?
燕七笑着走过来,向狄人凤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各位,看到没,我就说狄大人是性情中人,骨子满是读书人的铮铮傲骨,怒不隐藏,愤不憋匿,胸怀坦荡荡,直冲九云霄。”
“狄大人之品格,如水如火,兴则水火既济,怒责水火不容,实在让我佩服。哪里似那些虚伪的官场中人,一个个阴的像是吃人的恶鬼,当面虚情假意,背后捅人刀子。狄大人,你就是官场中的一股清流,我甚为佩服。”
“啊?这……”
狄人凤闻言,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稍一琢磨,则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心中感激不已。
他刚才听到狄大人污蔑他,甚至于骂他连蛆都不如,粑粑都不如,一股无名之火腾的涌上来,拍案而起,一下子推翻了酒桌。
不过,在推翻酒桌的一瞬间,狄人凤就后悔了。
为官之人,首重涵养,更何况,他还是进士出身,更要以儒雅淡然来要求自己。
可是,这就掀翻了桌子,失态过甚,与儒雅有何干系?
这简直称得上粗鲁、肤浅。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才子才女、几位大人的面前,更觉得自己太不注重形象了,若是传将出去,岂不是会被质疑人品?
不过,燕七这番话,说他是性情中人、水火既济,是官场中的一股清流,则让狄人凤有了台阶下。
不然,狄人凤就得跳楼。
燕七向安晴使了一个眼色。
安晴娇嗔的白了燕七一眼,明白他的意思,糯糯道:“狄大人性情豪爽,笑怒燥烦,毫不隐匿,这才是活生生的人,这才是有血有肉的才子,狄大人以身体力行告诫我等读书人,不要毫无底线的谦恭有礼,该愤怒,则愤怒,如此,才能做一位好官。”
众才子才女恍然大悟。
“哦,狄大人用意如此之深,我等这才领悟。”
“狄大人放心,我一定谨记狄大人教诲。”
“狄大人不愧是进士,教书育人,非同一般。”
……
众官员也七嘴八舌的议论。
场面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
狄大人的台阶又稳又平
,终于可以走下来了。
他指着酒席,豁然一笑:“各位,我今日以身传道,你们若能领悟,也不枉我一番苦心,只是,可惜了这些美味佳肴,全被我弄撒了。燕七,你再去叫人摆上一桌,我请客,谁也不要和我争。”
这番话说出来,刚才的尴尬算是告一段落。
燕七大笑:“狄大人以身教学,乃是大功,牺牲了一顿饭又算得上什么,连我都受益匪浅呢。狄大人稍坐,我这就去准备酒菜。”
不一会儿,酒菜重新布置好。
才子才女们开始行酒令,作诗,填词。
狄大人虽然强颜欢笑,但已经没有了填词作诗的心思,向众人举杯:“各位才子才女,今日有幸能来与大家一聚,传道授业,非常开心,你们一定要记住,日后若是考上举人,乃至进士,一定要做一名好官。天色已晚,我先告辞。各位,不要起身相送,我为人低调,不爱招摇。”
几名官员也随着狄大人一起,起身告辞。
“我送送狄大人!”
燕七与狄大人一同下楼。
送至百米之外,狄大人挥挥手,示意那些随行的官员各自回家。
燕七笑了笑:“我再送送狄大人。”
狄大人领着燕七往前走,大约二百米处,有一张车轿。
狄大人请燕七上轿。
燕七上了轿子,道:“狄大人,我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上刘押司,更没想到我做和事佬,刘押司却如此过分,肆意污蔑狄大人。狄大人有所不知,我当时气的不行,恨不得弄死刘押司,为狄大人出气。”
狄大人拍了拍燕七的肩膀,眼带感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燕七,不用说那么多,你的愤怒我能理解,你都是为了我好,谁能想到刘押司竟然如此嚣张。燕七,多亏了你,帮我解围,不然,我在这帮才子才女面前,还没办法下台呢。”
燕七嘿嘿一笑:“我都说过,大人是性情中人……”
“行了,行了。”
狄人凤挥挥手:“这里就咱们两人,不用玩那些虚的了,麻痹的,我当时就是特别生气,真想冲过去弄死刘押司那混蛋,什么鸡.巴玩意啊。”
听着这一句‘什么鸡.巴玩意’,燕七特别开心。
——这意味着,狄人凤真的拿自己当朋友了。
第364章 狄人凤插手
燕七哈哈大笑:“原来狄大人也会骂人啊。”
“哈哈,真当我是泥捏的。”
狄人凤苦笑不已,拍着燕七的肩膀,感慨万千道:“燕七,今天我特别感谢你,真的,是特别特别感谢你,若非你说我是性情中人,水火既济,今天这个场面,我就下不来台了。没的说,燕七,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我认识时间虽短,但是,你才是我真正的朋友,能为我雪中送炭的朋友。”
燕七道:“我心里将狄大人视为朋友,不过,我是一个小家丁,算是高攀大人了。”
“不!不高攀,一点也不高攀。”
狄人凤瞪大了眼睛,掷地有声道:“燕公子,你可不是一般人,若有机会,你一定会一飞冲天,我虽然是个官场油子,虚以委蛇这么多年,但我眼睛不花,你啊,绝非池中之物,将来的成就,远胜于我。”
燕七挤眉弄眼:“那就托狄大人吉言喽。”
狄人凤蹙眉:“以后,在外人面前,咱们还是以礼相称,但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比如现在,我叫你燕老弟。”
燕七识时务的说:“我叫你狄大哥。”
“对喽!”
狄人凤哈哈大笑:“能结识燕老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聊到刘押司,狄人凤非常不忿:“通过今日之事,我算是看出来了,刘押司根本就没瞧得上我,哼,既然如此,我还给他什么面子啊。”
燕七试探着说:“我看刘押司不好惹,他后台很硬……”
狄人凤与燕七相交甚深,也就没了顾忌:“哼,不就是仗着金陵府尹给他撑腰吗?当我真怕他吗?惹急了我,给他咬下一块肉来。”
燕七道:“狄老哥有实力,只是,咱们不和刘押司一般见识罢了。”
“不行,我必须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就算是翻脸也在所不惜。我要让金陵的官场中人知道,惹了我,就算是刘押司,我也照样怼死。”
燕七竖起大拇指:“还是狄大哥厉害啊。”
狄人凤有些惭愧的望着燕七:“哎,我当初没有帮助华兴会争取东郊会展的展位,就是对刘押司抱有希望,可是,现在想想,不仅愧对燕老弟,还被刘押司鄙视羞辱,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燕七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这点小事,我都不放在心里。再说,这事儿已经无法更改了,毕竟,只剩下三天时间,东郊会展就要举办,也来不
及运作。”
“谁说来不及运作。”
狄人凤自信一笑:“只要我出手,就算是只剩下一个时辰,我也能扭转乾坤。”
“真的?”
燕七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不过,狄大哥,你可不要为难,你知道,我不愿意让你为我背锅。”
“哎,燕老弟,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我都叫你老弟了,你还装什么装?在我心里,你就排在我老婆后面,连小妾都比不上你。”
我去!
这是什么比喻?
燕七哭笑不得,更觉得狄人凤酒醉之后,有几分可爱。
“那好,狄大哥,多余的话我也不屑多说!你要怎么操作?我都听你的。”
狄人凤道:“东郊会展不仅由陈必显负责,在陈必显上面,还有一个审查组,老哥我,刘押司,都是审查组的成员,当然,审查组还有另外两位大人。”
燕七恍然大悟。
怪不得陈必显有苦难言,原来猫腻在这里。
狄人凤又道:“后天,我们审查团会去东郊会展做最后一次审查,能否过关,就是我们审查团说了算。原则上,只是走个形式过场,不会挑毛病。哼,不过,刘押司既然给我难堪,那就别怪我拿他祭旗了,还有那乔五,敢不尊重我,真是瞎了狗眼。”
燕七道:“狄大哥,我需要配合你做什么?”
狄人凤压低了声音:“你要做的是,拿到一份做漕运生意的文书。你这样,明天,你派一个不起眼的人,到漕运司找我……”
狄人凤嘀咕了许久,一脸‘奸笑’。
燕七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狄大哥,你真是太有才了。”
“哈哈,我很久没这么奸诈了。”
狄人凤和燕七对望几眼,笑得‘肆意妄为’。
燕七闲聊了几句,向狄人凤告辞。
……
回到食为天包房中,这里依然喝的不亦乐乎。
燕七想要坐在门口,却被双儿拉着坐在身边。
这个位置很尴尬,因为安晴也坐在这里,燕七相当于被安晴和双儿两个大美女夹起来了。
安晴脸红如醉,美眸泛着秋波,时而向燕七瞟上一眼,美眸中荡漾着绵缠之意。
燕七心虚,不敢和安晴对视。
下午时分,将安晴搂在怀里,亲亲摸摸,虽然过瘾,但总觉得对安晴有些亏欠。
燕七情不自禁的向
双儿靠拢,双儿却把燕七往安晴那边推一推,糯糯道:“太挤了,七哥,你往晴姐姐那边挤一挤。”
啊?
燕七一阵头大。
让我挤一挤安晴,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安晴双眸清澈,胳膊轻轻碰了一下燕七,轻轻问道:“七哥紧张什么?”
燕七皮笑肉不笑:“紧张吗?我一点也不紧张。”
安晴眨着媚眼,小声嘀咕:“七哥,今天这场好戏是你一手酿制的吧?你可真狡诈呢。”
燕七蹙眉:“这怎么是我酿制的好戏呢?我只是顺势而为而已。我就是要狄大人看清刘押司的丑恶嘴脸。我想要告诉狄大人,对毒蛇不要心存幻想,除了拿起大棒战斗,别无二法。”
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个醉酒大汉,踉踉跄跄推门而进。
那醉汉在屋中看了一圈,才醉意醺醺道:“不好意思,走错了,走错了……”
燕七呵呵一笑:“兄弟,既然走错了,不如一起来喝杯酒吧。”
“不,不了。”
那醉鬼被燕七迎面盯着,有些慌乱,低着头,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虎子道:“这人是谁,他根本没醉,虽然走路踉踉跄跄,但醉酒的人不是这样子的。这人分明是在装醉!”
燕七微微一笑:“虎子行啊,眼力不错。”
虎子起身:“我出去看看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需要!”
燕七摇摇头:“我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七哥知道?”
“当然。”
燕七摇着扇子,淡然自若道:“他就是刘押司派来探知虚实的,无需管他,虎子,咱们喝酒,明白有好事要做。”
**
丙字号包房中。
乔五对刘押司谄媚一笑:“大人,我刚才派人去探视过了,里面只有燕七、徐双儿和妙语书斋的学生,还有才女安晴,再无其他人。”
刘押司点点头,哼道:“看来,我是高估燕七了。”
乔五道:“大人,白牡丹还在等您呢,时辰不早,我看不如……”
“嘿嘿!”
刘押司一声奸笑,一把将白牡丹拉入怀中,捏了捏白牡丹诱人的红唇,色授魂与道:“小美人,今天,本大人就尝尝你这张小嘴的威力,把本大人伺候舒服了,重重有赏。”
白牡丹一脸媚笑:“妾身一定伺候大人上天。”
第365章 没有做狗的觉悟
第二天,燕七派二狗子进了漕运司,不到小半个时辰,就鬼鬼祟祟从漕运司跑回了华兴会。
燕七看着二狗子回来,兴奋不已:“宝贝拿回来了吗?”
“宝贝?”
二狗子满脸蒙蔽,拿出一个小红本:“狄大人就给我这么一个小本本,哪有什么宝贝啊。”
“傻二狗,这个小本本就是宝物啊。”
燕七抢过小本本,轻轻在二狗子额头敲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小本本:“就这个小本本,万金不换。”
“这么值钱?”
二狗子不识字,听了燕七的话,很是糊涂。
虎子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小本本,上面几个字,顺口念了出来:“漕运许可证。”
“天哪!”
虎子一见,一蹦三尺高,一把抢过小本本,又亲又啃:“七哥,你是怎么搞到这个好玩意的,漕运许可证啊,太牛掰了。”
二狗子还一脸蒙蔽:“虎子哥,你至于这么高兴吗?”
“二狗子,你可怎么办呀。”
燕七摇摇头,解释道:“有了这个小本本,咱们就可以做漕运了,而且是合法的。”
“那太好了。”
二狗子咧嘴大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燕七道:“别光顾着高兴,虎子,你立刻安排人去弄几条船当运输工具,不管多少钱,先买几条充门面,有急用。”
“好嘞!”虎子点点头,急匆匆往外走。
燕七又大声叮嘱:“记住,今天就要弄到,明日有大用,船的手续一定要合法。”
“欧了。”
虎子招招手,头也不回的往外冲。
燕七拿着红色小本本,笑意盎然:“这个小本本可是华兴会的顶梁柱啊,狄大人果然给力。”
***
翌日,东郊会展骤然热闹起来。
之所以热闹的原因,不是因为游客蜂拥而至,而是因为明日便是东郊会展的开园之日,今天,会有审查团的官员前来审查。
参加东郊会展的所有商人,必须携带着族人、家丁、掌柜、长工,手持花环,彩旗飘摇,热烈欢迎。
谁都不想在最后关头出错。
毕竟,审查团的大人们
,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一旦不能让他们满意,还不得给赶出会展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一进入东郊会展,陈必显便组织了一批人,手持花环,大唱赞歌,激动的都要哭了。
刘押司、狄人凤,以及另外两位大人迈着官步,徐徐而进。
陈必显地位低微,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随。
燕七在后面跟着进来。
乔五在人群中看到了燕七身影,仗着刘押司的官威,以及随行的人多,居然主动挡住燕七的路:“你也有资格进来?”
燕七呵呵一笑:“好狗不挡道,你怎么连条狗都做不好,智商真有点低呀。”
嘲讽道:“你来干什么啊?东郊会展没有你的份,你还不死心?告诉你,我乔氏漕运就吞了你华兴会的展台,你能您奈何我?”
燕七很淡然的说:“我来玩不行吗?”
“哈哈,你来玩?”
乔五掐着腰,哈哈大笑:“哦,我懂了,你的身份是林家的小家丁啊,你是来给林家打工的,对不对?小家丁,你一月能赚几两银子吗?刷盘子洗碗辛苦吗?被人驱使的感觉好心酸呢,要不要我施舍你一点?”
周围涌上来很多人,他们很多都是从外地来做生意的,根本不知道燕七是何方神圣,见这里有热闹可看,就围拢过来。
“乔五,我林家的人,你凭什么侮辱?你敢欺负燕七,就是欺负我林若仙。”
忽听一声娇喝,众人回眸一看。
林若仙带着林家人款款而来。
林若仙一身白纱,收腰束身,娇媚的身姿勾勒的玲玲剔透,五官精致,秀发高高盘起,身姿挺拔,气质高雅,如展翅凤凰。
好多公子老板看了一眼,眼珠子就再也离不开了。
“不愧是金陵排名前五的美女,真是太好看了。”
“若是能和林大小姐同席吃上一顿饭,我就是少活十年都愿意。”
……
林若仙走近燕七,看他耳边有一根长长的头发,很自然的伸出手去,将那根头发拨开,娇嗔道:“出了门,也不知道整理衣衫,真该找个丫鬟专门伺候你。”
言语如娇似嗔。
众人一
下子愣住了,心里很疑惑——燕七这厮真是家丁?
林若仙转头看向乔五,美眸中含着愤怒,呵斥道:“燕七是我的贴身助理,代表我全权处理林府大小事物,岂容你一个粗野匹夫肆意凌辱?”
“这……”
乔五很尴尬,哪里想到林若仙会亲自站出来给燕七撑腰——燕七这厮太有福气了吧?
围观众人恍然大悟,对燕七是羡慕嫉妒恨。
“燕七这厮哪里是家丁啊,人家林大小姐都说了,燕七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呢。乔五竟然污蔑燕七,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嘿嘿,重点是贴身,燕七真有好福气,能每日贴在林大小姐身边,美女太养眼了。”
“最牛的是燕七全权处理事物,这不就是林家的主人吗?说不定,林大小姐和燕七之间有事儿呢。乔五歇斯底里,定然是羡慕嫉妒恨。”
……
乔五哪里想到没能奚落燕七,反而惹了一身骚?
燕七向林若仙眨眨眼:“多谢大小姐为我出头喽。”
林若仙骄哼:“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是为你出头,而是为林家出头,谁敢欺负林家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
“切,嘴硬!”
燕七懒得戳穿林若仙,转头看向乔五,不屑一笑:“我虽然是个小家丁,没有什么本事,但好歹还是个自由自在的人,总比那些做了狗还装b的人强上百倍。”
“嘿嘿,这世上的狗很奇怪,自己明明做了狗,像是奴隶一般被人奴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主人高兴了给几根骨头,生气了抽一顿鞭子,但偏偏这种狗没有做狗的觉悟,竟然还有脸指责别人,这是狗胆包天呢,还是狗头丧脑?或者狗眼看人低?”
轰!
众人哄然大笑,俱都看向了乔五。
“你……”
乔五脸颊通红:“燕七,你……你说谁是狗?”
燕七道:“我可没说你是狗,不过,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眼就发现你是那条做奴隶的狗才,我有什么办法。”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乔五气的五内俱焚,胸口冒火,但偏偏没有理由辩驳燕七,再也没脸呆在这里,恨恨的哼了一声,扭身跑掉。
第366章 查的就是你
刘押司狠狠瞪了燕七一眼,眼中充满蔑视。
燕七这厮才不怕他,迎着他的目光,竖起了中指。
日!
刘押司真心不愿当众招惹这个疯子,哼了一声,怒道:“各位大人,咱们去巡视吧,莫要被区区一个家丁牵绊了精力。”
狄人凤回眸向燕七使了个眼色,从容巡视去了。
众商人俱都跟着狄人凤等人周围,想看看巡察组到底要查什么东西。
林若仙美眸瞟着燕七,骄哼道:“就你爱出风头,我一时不管着你,你就要惹祸。”
那股娇嗔模样,倒像是燕七的婆娘。
燕七一脸无辜:“怎么是我惹祸?分明是乔五故意招惹我。”
“切!人家为什么要故意招惹你?”
“大小姐,我想你也能看出来,像我这么帅气拉风的男人,走在大街上,会遭人嫉妒的。”
“呸!”
林若仙气的想笑,上前轻轻锤了燕七一记粉拳:“少给我吹牛了,你乖乖回到我身边做事,你‘逃跑’这几天,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
燕七道:“哈哈,大小姐,我离开这几天,你是不是想我了?”
“放肆!”
林若仙脸颊绯红,狠狠跺脚:“燕七,你再敢说轻薄话,我就扣光你的薪水。”
“大小姐脸皮薄,还不承认,真没劲,走了。”
燕七脚底抹油,开溜!
“哎,你去哪?你给我回来,我不许你逃跑,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林若仙拖着长长的裙子,也顾不得儒雅身姿,小跑着去追燕七。
巡察组四处巡视,但绝大多数都是走个过场。
因为,凡是能在东郊会展上抢到展位的,都不是一般角色,要么有钱,要么有人,要么就是实力强横的财团,都是有根基的。
而且,凡是抢到展位的,一定也花了不少赞助费。
正因为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谁会没事找抽,弄出一些麻烦事?
巡查团的四位大人虽然牛掰,地位非凡,但也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更何况,很多商人已经给巡查团的大人点炮儿了。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啊。
巡察组四位大人走马观花,过了一遍。
最后,只剩下乔氏漕运。
乔氏漕运的位置地处东南角,这里算是公园的出口,是个位置非常好的展台,人流量极大。
很多商人都对这个位置动心,但最后,这个位置居然落在了乔五的手里。
众人都很不甘心。
因为,乔氏漕运虽然厉害,但论规模,论实力,超过他的企业,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但最后,偏偏乔五独得头筹。
不知情的人特别生气,甚至于骂街。
而懂得金陵官场错综复杂关系的家族则一声不吭,笑而不语。
因为他们懂得,乔五的背后,站着的正是实权人物——刘押司。
现在,巡视到了乔五漕运,这最后一站,众人都觉得巡视也没意义了。
乔五弓着身子,面带谄媚的笑:“欢迎四位大人莅临检查。”
李大人摇摇头:“乔五漕运肯定没有问题,还是不要查了。”
王大人也道:“是啊,老胳膊老腿走了一天,也该歇歇了,乔氏漕运,我放心。”
李大人和王大人都知道,乔氏漕运的背后是刘押司撑腰,那还查个屁啊,累了一天,何必做无用功?
刘押司知道王大人和李大人是在给他面子,笑道:“没想到王大人和李大人对乔氏漕运如此放心,既然两位大人不想查下去了,那我也就不再劳神了。两位大人,咱们去日月亭喝茶吧,我带了一包好茶……”
“慢着。”
刘押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铿锵有力的吼声打断了。
三位大人俱都吓了一跳,回眸一望,却见狄人凤板着脸,挺直了腰杆,一脸的严肃。
刘押司眼眸眨动,有些不解。
他昨天酒后怒骂狄人凤,心里有些后悔,但也派人去乙字号房间检查,发现除了燕七和妙语书斋的学子,没有外人,总算是放下心来。
而且,今天见到狄人凤,虽然狄人凤板着脸没打招呼,但也在正常态
度范围之内,毕竟,两人还有不少的嫌隙。
但是,此刻狄人凤这一声怒吼,到底是何用意?
王大人问道:“狄大人,你有何指教?”
李大人笑道:“狄大人,咱们一起喝茶去吧,咱们四人好好聚一聚,你和刘押司之间……”
狄人凤一脸严肃:“还没有巡视完,焉能喝茶?”
王大人道:“可是,只剩下乔氏漕运了?”
李大人接口:“乔氏漕运,还用查……吗?”
那意思,你我都知道,乔氏漕运是刘押司的禁脔,你还要查?
狄人凤一本正经道:“三位大人,我们既然是巡察组的成员,就该奔着一心为公,做事谨慎的态度查办会展,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不然,一旦出了实情,如何向府尹大人交代,如何向百姓交代?”
“而且,我负责漕运司,乔五做的就是漕运,我对乔氏漕运有着责无旁贷的关心,正是出于对麾下漕运的期盼,也该仔细的巡视一番,几位大人,你们觉得我说的可对?”
“这……对,很对!”
被狄人凤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王大人和李大人无话可说,只好硬着头皮道:“不过,狄大人,你这就没劲了,不过是走走过场,何必较真呢?”
狄人凤执拗道:“走走过场也要查。”
“这……”
王大人和李大人无语凝噎,看了看刘押司,又看了看狄人凤,只好闷声道:“查,那就查吧。”
“两位大人,请!”
狄人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背手上了展台。
王大人和李大人很为难。
狄人凤是巡查组的成员,他执意要查,谁也挡不住,只不过,他们两个被夹在中间,很不是滋味。
刘押司眯着眼睛,看着台上的狄人凤,隐隐感觉到不妙。
这家伙刚才一脸的慵懒之态,怎么查到乔氏漕运,突然就变了脸色呢?
该不是,狄人凤憋着什么坏吧?
不可能,我和他的关系虽然僵持,但也不至于互相拆台吧?狄人凤又不傻,犯得着怼我?
真是奇怪!
第367章 出手就是狠的
乔五看着狄人凤那副严肃古板的嘴脸,有些心虚,摇头晃脑走过来,向狄人凤伸出手臂:“狄大人,我服您上台阶。”
“不必了,我又不老,走得动。”
狄人凤冷哼一声,甩开乔五的手,蹭蹭上了台阶。
“这……”
乔五心里更虚了,悄悄对刘押司耳语:“大人,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狄人凤的态度很冷漠啊”
“放心吧,狄人凤不傻。”
刘押司撇撇嘴:“这厮是个官场老油条,知道我的实力,敢不顾一切的招惹我?我和他不过是有些嫌隙,连仇恨都算不上,他怎么会不知进退、落井下石?乔五,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有些好事儿的商人也走上展台参观。
燕七背着手,悠哉的上了台阶,径直走到了东南角的一片区域。
——这一角只有三十平米,这片区域本来就是分给华兴会的,但因为刘押司的介入,被乔氏漕运给吞了。
燕七看着乔氏漕运将展台装饰的华美精致,不由得连连点头:“好,真是太好了。”
乔五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走过来哼道:“你也觉得好?”
燕七指了指上方高悬的‘乔氏漕运’四个大字,掷地有声道:“除了这四个字我看不顺眼,其他的我都很满意,很喜欢,乔五,谢谢你了。”
“笑话!”
乔五有些发蒙,哼道:“这是乔氏漕运,我自己装修展台,用得着你谢我?你疯了吧?”
燕七横了他一眼,不理他,坐在那处角落,四处瞟眼。
乔五不依不饶:“燕七,你还有心思上来参观?实话告诉你,你坐的这个地方,就是华兴会的展台,现在被我乔氏漕运撬过来了,你现在坐在这里,不觉得尴尬吗?”
燕七摇晃着二郎腿:“不觉得啊,我很舒服啊,坐在这里就像是回家一样,虎子,你觉得呢?”
虎子哈哈大笑:“坐着不过瘾,躺着才舒服。”
“神经病!”
乔五被燕七和虎子给整懵了。
众人也都看得匪夷所思,不明白燕七在玩什么套路。
乔五还要小心伺候狄人凤,没办法与燕七斗气。
他陪着狄人凤左转右转,陪着笑脸解说:“狄大人,看,这是我们乔氏漕运货船的模型,非常先进,载重量很大,很安全,还有这个
,这是去年我们的货运载量次数,我们乔氏漕运在整个金陵,可算是龙头运输了。看,这是我们的账本,运输次数和船载数量都在这里呢。”
狄人凤阴着脸,听着乔五解说,一句话也不说,拿起账本,翻到目录总账,一目十行过了一遍。
乔五惴惴不安。
靠啊!
狄人凤这是玩的哪一出啊,一言不发装哑巴?
看了一遍,没有挑出任何毛病。
狄人凤越是不说话,乔五就越紧张:“狄大人,您还有什么指示吗?那个……我已将食为天丙字号包房包下,明月楼的白牡丹久仰您的大名,早就在包房中恭候狄大人。”
“嘿嘿,大人想必您也知道,白牡丹还是清白身子呢,一直在苦等意中人赎身呢。大人,您看,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去包房叙旧吧?”
又是食为天!
又是丙字号包房!
又是白牡丹!
狄大人盯着乔五,眼中冒火,红的像似两颗烧旺的火炭。
这混账,竟然想用白牡丹诱惑我?
白牡丹还是清白身子?
麻痹的,当我不知道吗?昨晚白牡丹被刘押司干了多少遍呢。
乔五激灵一下:“狄大人,去不去,您倒是说句话啊。”
狄人凤没有说话,横了乔五一眼,沉默中将账本看完。
“这……”
乔五向刘押司使了个眼色。
刘押司轻了一下嗓子,郑重其事道:“狄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可巡查的,那咱们就回去复命,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王大人、李大人做和事佬,催促要走。
狄人凤横了一眼刘押司,面带冷笑,忽然转身看向乔五,声色俱厉怒喝:“乔五,你竟然敢弄虚作假蒙蔽我,你好大的胆子啊。”
“啊?”
乔五宛如被惊雷劈中,吓得激灵一下,懵懵的说:“狄大人,我……我什么时候蒙蔽您了?”
“你竟然还敢狡辩?”
狄人凤向台下招招手:“来人,将乔氏漕运的账本拿上来。”
有官员捧上一摞子账本,急匆匆跑上来。
狄人凤道:“念!”
那官员念道:“乔氏漕运大小船只共三百八十艘,运载量截止上月,共两万一千六百次。”
狄人凤质问乔五:“可你
给我看的账本,与漕运司的记录完全不一样,你这个账本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乔氏漕大小船只共四白八十艘,运载量截止到上月,共三万一千六百次。乔五,我问你,为什么你的船只多出一百艘,运载量多了一万次,你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你还不承认这是弄虚作假吗?”
乔五愣了一下,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陪着笑脸道:“这有什么啊,船只数量和运载量与上报官府的不符,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哼,我告诉你,问题大如天!”
狄人凤眯着眼睛,像是一把尖刀,犀利的盯着乔五:“你还真敢出口狂言,运载量和船只数目,决定着纳税的钱粮。你船只瞒报一百艘,运载量瞒报一万次,这得是多大的一笔税收?乔五,你已经犯了偷税漏税的大罪,竟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到底是谁给你的狗胆?”
“啊,这……”
乔五惊呆吓傻,完全没想到狄人凤会在税收上做文章,这一下真的是要万劫不复了。
他赶紧向刘押司使了一个眼色,让刘押司出面说情。
刘押司也被打懵了,完全我没想到狄人凤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来一个狠的。
用税收来做文章,简直可以用杀人来形容。
偷税漏税的罪名,谁都承担不起。
“咳咳!”
刘押司轻咳一声,硬着头皮笑看狄人凤:“哈哈,狄老兄,先喝杯茶,有什么话,咱们私下说……”
“你叫我狄老兄?”
狄人凤哼道:“我高攀不起,我在眼里,不过是一只蛆虫,哦,不对,应该是蛆虫的粑粑,连畜生都不如。”
“啊?”
刘押司大惊失色。
狄人凤的话,正是昨晚在包房中,他当着燕七的面前骂出来的。
刘押司相当尴尬,憋得满脸通红:“狄大人,你休要听燕七那小子搬弄是非,我告诉你,燕七是在嚼舌根.子,不是个好东西,那些话,我从来没说过。”
“还装!”
燕七笑意盎然的走过来:“刘押司,我实话告诉你吧,昨晚,狄大人与我在乙字号包房中,招待妙语书斋的才子才女,你大骂狄大人的话,狄大人言犹在耳,你还想否认?太天真了。”
“什么?这……”
刘押司双眼发直,宛如被惊雷劈中,雷的外焦里嫩。
第368章 老母鸡变鸭
“果然是被燕七给算计了。”
刘押司盯着一脸促狭笑意的燕七,心里又气又恨。
昨晚,他就觉得不对劲,这才让乔五派人假装酒醉,去乙字号房间查个究竟。
若是真有什么猫腻,好提前应付。
谁能想到,燕七这厮早有预谋,已将狄人凤给送走,以至于根本什么猫腻都没有发现。
可是,现在才后知后觉,狄人凤原来真的就在隔壁喝酒,自己骂的那些难听的话,全都被狄人凤给听去了。
本来,两人之间仅仅是生了嫌隙而已,现在则升级成了仇恨。
刘押司一阵头痛。
惹毛狄人凤,还真够他喝一壶的。
狄人凤官风不错,还是进士,学问很高,得罪了这样的人,日后必定成为祸患。
我真是倒霉啊。
刘押司后悔不已,可是,这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
一边的乔五也蒙圈了,呆呆的戳在那里,像是一截木头。
狄人凤看着乔五,就像是看着一只跳梁小丑,哼道:“我若没听错的话,你昨晚说过:狄人凤算是哪根大葱?我虽然归漕运司管辖,却只听刘押司的,狄人凤算个屁!这都是你说的,对也不对?”
“啊,这个……误会,都是误会啊。”
乔五急的直拍大腿,五官抽搐,比哭还难看。
“哎,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本官根本不在意,本大人不拘小节,向来不记仇。”
狄人凤拍了拍账本:“不过,一码归一码,乔五,你辱骂本大人的事属于私事,本大人暂且不管。但是,你偷税漏税、瞒报谎报,乃是大罪,本大人定要上报,严查不怠。”
乔五急了。
查账,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乔五吓得腿都抽筋了,急忙像刘押司使眼色。
刘押司硬着头皮,向狄人凤陪着笑脸:“狄大人,都是误会,何必这么认真呢。”
狄人凤哼道:“身为百姓父母官,为百姓做事,当然要认真,不然,要我们来巡查何用?”
“你……”
刘押司憋得满脸紫红:“你这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了?”
狄人凤冷笑:“我是要查乔五的账,怎么会和你过不去?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刘押司的事情?”
“胡说八道,这事与我何干!”
刘押司吓了一跳,赶紧撇清自己,和稀泥道:“狄大人,你就凭一个账本,以及乔五上报的数目,就要查办乔五,这岂不是太武断了?断案若都似你这般,那会断出多少冤假错案?”
狄人凤冷哼一声:“有了蛛丝马迹,却不查办,那是何道理?岂不是不作为?”
刘押司据理力争:“就算要查办乔氏漕运,也要等到展会之后,不然,影响了大局,府尹大人岂不是要怪罪?”
狄人凤针锋相对:“府尹大人就是百姓的父母官,眼里焉能容得沙子?我如此雷厉风行查办乔五,想必府尹大人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来人,传漕运司官书,勒令乔氏漕运立刻撤出东郊会展,从即刻起,漕运司严肃调查乔五以及乔氏漕运,不得有半点疏漏。”
“遵命!”
一帮漕运司的官员冲了上来,围住乔五:“乖乖的跟我们走吧,别等我们用强。”
“慢着!”
刘押司心头一紧:“狄大人,明天就要举办会展了,乃是非常时期,岂能生乱?现在,一切事情应该以东郊会展为重,莫要乱了府尹大人的精心安排。”
狄人凤道:“哪里会乱府尹大人的安排?”
刘押司道:“乔氏漕运的展台空空如也,又没有漕运海事顶上,岂不是有碍观瞻?”
“无妨!”
狄人凤呵呵一笑:“燕公子,请移步。”
燕七笑着走过来。
狄人凤指着燕七,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押司,介绍道:“燕公子是华兴物流的负责人,少了乔氏漕运,可以由华兴物流顶替。”
“笑话!”
刘押司大声呵斥:“狄大人真是外行,乔氏漕运乃是漕运行当,华兴物流与漕运有何干系,竟然可以顶替乔氏漕运?一句话,华兴会没有做漕运的资格!”
“谁说我没有资格?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华兴物流啊。”
燕七拿出一个小红本本,在刘押司面前故意显摆:“看好了,这是华兴会的漕运许可证,我们华兴会是有资格做漕运的。”
“啊?”刘押司一下子哑火了。
“这是什么时候办的漕运许多证?”
乔五大怒:“据我所知,华兴
会根本没有漕运许可证。”
燕七满脸得意:”不好意思,漕运许多证是昨晚办的,你不知道岂不是太正常了。”
我日!
乔五回想起燕七刚才坐在椅子上,一副当坐在自己家的做派,恍然大悟,大声怒喝:“燕七,原来你算计我,你使诈,我冤枉啊,我是被你算计的。”
燕七背着手走向乔五,不屑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若不算计我,焉能遭此报应?当日,我先礼后兵,要你吐出华兴会的展位,你却对我嗤之以鼻,现在,你几乎要深陷玲珑,才后知后觉?哈哈,晚喽。”
他仰头看着乔氏漕运的展台,满意的点点头:“乔五,还是那句话,你装修的很别致,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保守估计也要一万两。啧啧,我只要把‘乔氏漕运’这四个字换成‘华兴会’就行了,倒是又简单,又省钱。乔五,我谢谢你了。”
靠!
乔五越想越憋屈:“刘押司,你倒是说句话啊,漕运司要查账啊,你不着急吗?万一……”
“住口!”
刘押司狠狠瞪了乔五一眼,眼中藏着阴霾。
乔五一惊,不敢再说话了。
燕七听者留心,意识到乔五手里有刘押司的把柄。
狄人凤摆摆手,手下将乔五给带下去了。
刘押司看着狄人凤,面带冷笑:“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狄人凤道:“彼此彼此。”
刘押司一脸阴冷:“来日方长,狄大人,你要多保重。”
他又回眸盯着燕七。
燕七丝毫不以为意:“刘押司,有何指教啊?”
刘押司盯着燕七半响,一脸阴冷的拍拍手:“好计,果然是好计。燕七,咱们走着瞧,本大人记住你了。”
说完,拂袖而去。
燕七热情招手:“走好,不送。”
他与狄大人对望一眼,四目相对,豁然大笑。
虎子招呼二狗子等人上台,将‘乔氏漕运’的牌匾摘下来,把早就准备好的华兴会牌匾挂上去。
摇身一变,老母鸡变鸭!
虎子等人高兴的又蹦又跳。
燕七向狄人凤拱手:“狄大人,请您验收。”
狄人凤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第369章 交易
刘押司愤愤的回到轿子中,一言不发。
眸中,充满阴霾。
经过上次事件,通判安天已经介入了衙门,正在调查他,若非乔三死了,他会麻烦缠身。
而现在,又一颗毒瘤要爆了。
那就是乔五。
乔五已经被漕运司的人给带走审问了。
虽然是漕运司的人审问,也就问问税收之类的事情,事情虽大,却关联不到自己。
但是,就害怕乔五为了自保、立功,一时情急,说出一些牵连到自己的事情。
——乔五这小子外强中干,骨头软的很。
“乔五,现在轮到你了,呵呵,你哥哥在九泉之下等你上路呢。”
刘押司想到这里,连轿夫都不用,独自一人赶车,直奔南方那片树林而去。
行至山脚下,下了马车,直奔深山老林。
半个时辰,刘押司从山里出来,一身轻松,阴霾散尽,露出了那副乖张的脸。
“哼,一切搞定,这个吴大师果然厉害!”
刘押司上了马车,徐徐赶回了衙门。
***
第二日,东郊会展正是开展,热闹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有舞狮子的杂耍,特别绚丽。
燕七没见过舞狮子,第一次见,特别震撼。
附近几个省的商人,俱都慕名而来,想要从东郊会展发掘一些合作伙伴。
还有许许多多的公子小姐,闲着无聊,也来这里游玩。
一切,都是那么热闹新鲜。
燕七这厮将华兴会的事情全权交给虎子去处理,一个人乐得清闲。
身为华兴会教父,就要学会放手,什么事都事必躬亲,还不得把七哥我累出病来?
这里是一处广场,狮子舞的特别漂亮。
燕七看得津津有味。
就见有一队捕快站在外围,手握腰刀,神情严肃。
为首一人,正是冷幽雪。
冷幽雪一身武士服,披着红袍,头戴纶巾,顾盼之间,英姿勃勃,那双冷酷的眼眸让人震慑之余,更感到着迷。
“嗨!”
燕七慢悠悠的走过去,上去就抓冷幽雪的小手。
“干什么你!”
冷幽雪瞪了燕七一眼,打掉燕七的咸猪手,红着脸呵斥:“注意点影响,我巡查呢。”
“巡查什么?”燕七笑问。
冷幽雪骄哼道:“东郊会展的人太多,安防乃是重中之重,我哪有空理你。”
“你不理我也不行!”
燕七笑意吟吟的向冷幽雪努努嘴:“这里的安防交给洪海吧,你跟我走一趟。”
冷幽雪一声轻哼,美眸如电,盯着燕七:“你让我走,我就跟你走,我是你什么人啊。”
燕七笑了:“你是我们华兴会的形象代言人啊,难道你忘了?钱你都领了,可别耍赖。”
“对呀,我是华兴会的形象代言人呢。”
冷幽雪轻轻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翘着红唇嗔道:“就算我是华兴会的代言人,又怎样?”
“又怎样?”
燕七撇撇嘴:“我的姑奶奶,华兴会开展,你是代言人,焉能不到场?今天是第一天,好歹你得露露脸,给我长点人气啊。”
冷幽雪后知后觉:“我又不懂物流和漕运的事情,能给华兴会长什么人气?”
燕七道:“就凭你这张冷若冰霜的脸,纤柔挺拔的身姿,往台上一站,就能吸引一帮才子、书生、商贾、员外围观,括弧:这些人都是色鬼!”
“去你的。”
冷幽雪娇嗔的白了燕七一眼,心里也有些高兴,这坏人终于夸我生的漂亮了。
她还是有些犹豫。
燕七直接砸给冷幽雪一千两银子:“这是会展期间的代言费用,若是会展期间表现优秀,代言费翻倍。”
冷幽雪探出小手,将银票收入袖口。
“爷爷断了钱路,过的很是窘迫,有了这些银子,刚好买些胭脂水粉。”
“也罢,本捕司就与你走一趟。”
冷幽雪是个有原则的人,拿人钱财,给人办事,再说,不就是代言嘛?这事很简单,站在那里一戳,就算是代言了。
华兴会的展台地理位置上好,人流极大。
有了冷幽雪这么一个大美女站台,人气更加火爆。
谁都知道,冷幽雪是金陵捕司,身份正派
,还是一位实权角色。
有了冷幽雪做代言人,足以证明华兴会发展良好,口碑比不会差,很多本来犹豫的商家都与华兴会签了物流合约。
虎子高兴的咧嘴大笑:“火了,华兴会大火啊,红透半边天。”
冷幽雪忙活了一上午,口干舌燥。
燕七取来两杯酸梅汤,递给冷幽雪一杯。
冷幽雪喝了一口酸梅汤,舒服到了骨子里,瞟了燕七一下:“还算你有良心。”
“我良心大大的好。”
燕七循循善诱:“小雪啊,你干的不错,我决定了,代言费给你翻倍,两千两如何?”
冷幽雪瞪大了眼睛:“真的?”
“当然是真的。”
燕七促狭一笑:“不过,下午你不能走,必须帮我将这些合约签下来。”
“你想的美。”
冷幽雪毫不犹豫的摇头:“你以为我眼里只有钱啊,我还要负责东郊会展的安防呢,哪有时间陪你耗在这里?”
燕七挑了一下眉毛,神神秘秘道:“咱们做一个交易如何?我给你提供一个重要信息,换你在华兴会代言三天。”
冷幽雪摇摇头:“我才不要。”
燕七眨眨眼:“很重要的信息哦,郑重提醒你,很重要很重要的那种。”
冷幽雪美眸凝视燕七:“你没骗我?”
燕七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上一次,乔三莫名其妙死了,损失大不大?”
冷幽雪叹了口气:“损失当然很大,很多线索都断了。”
燕七压低了声音,贴在冷幽雪耳边吹气:“我发现,乔五与刘押司对视之时,神情诡异,欲言又止……”
冷幽雪哼道:“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燕七道:“别忘了,乔五可是乔氏漕运的老大,而死去的乔三,曾经也是乔氏漕运的老大……”
“啊,我懂了。”
冷幽雪恍然大悟:“我立刻暗中派人保护乔五。”
燕七呵呵一笑:“这个消息如何?值不值得你为我现身三天?”
冷幽雪粉脸通红:“为你献身三天?我……我怎么能把身子交给你,你个大坏蛋!”
第370章 对峙激烈
燕七看着羞惭惭的冷幽雪,无语道:“我说的是现身,不是献身,小雪啊,你的思想该有多么龌龊啊,竟然想到和我睡觉,我是那种人吗?”
“啊?不是献身,是现身啊。”
冷幽雪瞪大了眼眸,非常尴尬,刷的一下抽出腰刀,对着燕七挥舞过去:“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故意捉弄我,吃我一刀。”
“三十六计走为上。”
燕七这厮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抱头跑开。
“往哪跑!”
冷幽雪上前就抱住了燕七的胳膊,燕七反手锁住她的手臂,两人纠缠在一起,贴身肉搏,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燕七闻之欲醉。
冷幽雪与燕七贴身扭打,身体酥痒,娇软无力,一时间心慌意乱,不知怎么挣脱。
“燕七,还在胡闹,快跟我走。”
忽听一声娇喝,一身长裙的林若仙站在两人面前。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你稍候片刻,待我修理了小雪之后,咱们再谈正事。”燕七嬉皮笑脸。
冷幽雪和燕七贴身扭打,被林若仙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一脚踹中燕七的屁股,将他踢到一边去,哼了一声:“叫什么小雪,没大没小,你要叫我冷捕司。”
说完,仰着头,背着手,很酷很酷的走开。
林若仙训斥燕七:“身为林府家丁,竟然和女孩贴身扭打,成何体统,真丢我的脸。”
燕七撇撇嘴:“吃醋你就直说呗,何必找借口。”
“你才吃醋呢。”
林若仙被戳穿了心事,脸上浮起一片酒醉的酡红,急忙转移话题:“整理一下衣衫,快跟我走。”
燕七问:“出了什么事?”
林若仙美眸凝重:“除了林逸鸿和林逸图,林家七十二路族长已经齐聚展台了,陶东山也出现在了陶家展台,一会儿,他们就会过来找茬,我一人应付不来呢。”
燕七甩了甩袖子,看着林若仙那双美眸透着焦虑和紧张,探手为她拨开刘海儿上的乱发,淡然道:“大小姐不必紧张,凡事有我呢。走,咱们守株待兔去。”
林若仙跟着燕七的脚步,亦步亦趋,欣赏燕七朗逸的步伐,焦虑的心情安稳了许多。
大事将近,林家生死与否,在此一举,她身为林家家主,万千重担集于一身,难免紧张。
可是,不知为什么,有燕七在自己身边,那些焦虑、烦躁,竟然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一旦看不见燕七,又会失眠难安,彻夜难眠。
“哎,我是不是离不开燕七了?睡觉的时候,竟然都想着这坏人?”
林若仙想到这里,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别那么花痴。
“哎呀,好痛。”
林若仙掐的狠了,痛得轻叫一声。
燕七回头问道:“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林若仙红着脸啐道:“要你管。”
“切,懒得管你!”
燕七边走边唱,潇洒中透着几分得意。
***
林家展台与陶家展台,占据了东郊会展中心位置,堪称最佳地利。
最奇妙的是,林家的展台与陶家的展台相互对峙,中间就隔着一条通道,就像是两军对垒一般。最尴尬的是,两家的生意完全重合,都做服装衣帽,竞争非同一般的激烈。
林家和陶家的生意覆盖周边几省,名声在外,不仅自家在外面有分店,还有很多商人会在林家拿货,自行销售,算是二道贩子。
而且,二道贩子很多,渠道更加广泛。
很多外地的商人慕名而来,左看林家,右看陶家,不知道如何选择。
林家的嫡系——七十二路分支的族长,除了林逸鸿和林逸图,已经坐在了林家的展台上。
林若仙回来之后,将印好的小册子发给众人,开始宣讲。
林若仙美丽怡人,高贵雍容,引来好多人围观。
美女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很多拿货的商人涌上高台,拿着小册子,听林若仙宣讲。
燕七这厮躲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喝茶哼曲。
林若仙讲了大约半个时辰,喝杯茶稍作休息,美眸瞭望四周:“各位,有什么疑问只管开口,我有问必答。”
人群中有商人问道:“林小姐,你的蓝图规划的那么好,但我只想知道,林家为什么突然不出货了?”
“对呀,别说我们这些外地
的商人拿不到货,就算是本地周边县府,也拿不到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众人质问不休!
更有林族分支的族长也站出来鸣不平,高声质问大小姐:“要说外地的商人拿不到货,也就罢了,可是,我们这些林族自家的店铺,为什么也拿不到货?咱们生产的衣帽都去了哪里?这生意难道不做了?又或者,林家根本没有生产衣帽,工人都跑了?大小姐,我也是为林家好,当着众人的前面,你必须给个说法。”
林若仙已经有些倦怠了,向燕七瞟了一眼,一言不发。
燕七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个高声质问的族长,分明就是林逸鸿的狗腿子,说什么为林家好,分明是在帮狗吃屎。
燕七轻咳了一声,回答的滴水不漏:“林家工人很忙碌,正在夜以继日、加班加点的制作衣帽,至于为什么给各位断货,那是因为林家要清库存。”
“清库存?”
那个族长又高声质问:“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清库存?就算是清库存,也不能给我们断货,这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吗?”
燕七笑着怼回去:“你喝西北风都这么有精神,看来,西北风是个好东西,以后要多喝。”
众人轰然大笑。
那个族长脸红耳赤,憋得半天没有说话。
燕七摆摆手,对众人说:“大家不必有顾虑,林家给各位断货,就是想给各位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我看林家是要倒闭了吧?”
忽听一声断喝,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走上了展台。
众人回头一望。
“陶东山来了,陶家的二当家啊。”
众人都认识陶东山,这厮可是一号人物,堪称商业奇才,将陶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有很多外地的商家都在陶家拿货,赶紧迎上去打招呼。
“陶老板您好,几月没见,您越来越年轻了。”
“陶老板,这是我给您带来的家乡特产。”
“陶老板威武。”
……
一帮商人凑过去,给陶东山捧臭脚。
第371章 懂什么叫面斥不雅吗?
陶东山八面玲珑,做出一副热情的样子,与众商人打成一片。
“哈哈,陈老兄,你来金陵游玩,一定要到我家里坐一坐,我为你准备了好茶。”
“王老板,你在苏州的生意做的很不错啊,我知道你喜欢文玩,特地为你准备了一副瓷瓶,绝对正宗。”
“黄公子,祝贺你家儿子靠中了秀才啊,这是一千两银票,聊表寸心。”
……
陶东山与众人打招呼,挥洒之间,自然通达,毫无做作之感,就像是老熟人一般。
众人见陶东成如此热心,觉得特别有面子。
毕竟,陶东成可是陶家二当家,金陵第一富豪,人家的身份高贵,能与这样的人结交,算是高攀,感觉很舒服。
燕七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这家伙果然有一手,知道笼络人心,倒是个强敌,看来,陶家能有今天,绝非偶然。哼,只可惜,陶家手段不正。”
陶东山热络的招呼众人之后,花费了很多时间,这才走到了燕七和林若仙面前,拱手道:“林小姐,近日可好?”
林若仙道:“当然好得很,陶二当家别来无恙啊?”
陶东山哼道:“我有恙?笑话!我陶家的衣帽生意越做越好,怎么会有恙?倒是林小姐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怎么,是不是最近生意不好做啊?”
“哎,真难为林小姐了,一介女流,为了林家操碎了心,可是,女人终究是女人,林家恐怕没救喽,哈哈哈哈哈!”
林若仙一窒,不知道怎么接话。
燕七挡在林若仙前面,与陶东山针锋相对:“陶公子,你口臭,笑起来臭气熏天,我家小姐爱洁,你最好离我家大小姐远点。”
“你说谁口臭?”
陶东成非常尴尬,虎着脸质问燕七。
燕七道:“你若不是口臭,为什么会满嘴喷粪?林家大好前程,在大小姐的带领下蒸蒸日上,难道你看不见吗?莫非,你不仅口臭,还是个睁眼瞎?”
“燕七,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陶东成气的干
瞪眼。
他第一次与燕七交锋,哪里想到这厮出口成脏,不按套路出牌,一时间落了下风。
燕七扑哧一笑:“我本来也不是斯文人啊,不似陶二当家,满口仁义道德,骂人从来不带脏字。”
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陶东成憋得满脸紫红:“燕七,你粗鲁不堪,不守规矩,真给林家丢脸。”
燕七哈哈大笑:“我粗鲁不堪与你何干?吃你家饭,还是穿你家衣衫了?还有,你说我守规矩,难道你守规矩。”
“陶东山,瞪大了你的狗眼瞧瞧,这是谁家的展台?这是林家展台,而你身为陶家二当家,居然跑到林家的展台上大放厥词,咱们到底谁不讲规矩?没听过那句话吗:同行莫入,面斥不雅!懂得什么叫面斥不雅吗?我来给你解释一下:我现在就算是骂你,你也得干挺着!这叫自作自受。”
我晕!
陶东成被燕七骂的一愣一愣的,连连后退,根本没有还嘴的机会,脑子里面嗡嗡的。
有生以来,他从来没遇上似燕七这种不讲规矩,胡搅蛮缠,又机智诡辩的对手。
见这里争吵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陶东成憋了半天,才算稳下心神,不敢再和燕七逞口舌之利,向身后招招手。
展台上走来两个人。
正是林逸图和林逸鸿。
陶东成对围观的众商贾说道:“认识他们是谁吗?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林逸鸿,这位是林逸图,他们都是林家的元老,资历深,能力非凡。可惜啊,小女子挡道,手段毒辣,他们是空有才华,却落得个凄凄惨惨哪。”
“各位,关于林家断货之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更不是清库存。下面,就请林家的元老林逸鸿为大家现身说法,戳穿林家外强中干的假面具。”
林逸鸿阴毒的横了燕七和林若仙一眼,站上凳子,高举双手,大声叫嚷:“各位,你们远道而来,根本不知道林家的底细,我告诉你们,林家完了,彻底完
了!林家之所以断货,根本不是清库存,而是工人都跑光了,资金链断了,穷的揭不开锅了。”
林逸鸿也大声呼吁:“归根揭底,林家没钱,没工人,没资源,没渠道,就似一颗参天大树,外面茂盛,里面已经烂透了。林家如此不堪,你们还与林家合作,不怕赔掉老婆本吗?我实在看不过去,才对大家说实话,大家一定要别上了林若仙的当啊。”
众人闻言,不由得愣住了。
“林家没钱了?工人也跑了?这太吓人了?”
“怪不得林家给咱们断货,原来是工人跑了。”
“哎,好吓人啊,林逸鸿若是不说,我等还蒙在鼓里呢。”
林族中有族长跳起来,大声喧哗:“各位,我来作证,林逸鸿的话句句属实,林家的确已经掏空了,这些事情,别说你们外人不知道,就算是林族各个分族的族长,也都蒙在鼓里呢。林若仙,你可真够阴的。”
众族长你望我,我望你,也被这个消息吃了一惊,一时间扑朔迷离,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外地那些商贾议论纷纷,唉声叹气,对着大小姐和燕七指指点点,满脸愤怨。
陶东成负手而立,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看着林若仙那副幽怨无助的模样,非常开心。
“哈哈,林若仙苦苦坚守了十年,直到今天,终于要把她打败了,这一天来之不易,爽!”
陶东成意气风发,挺值了腰杆,站在林家众分族族长面前,循循善诱道:“你们都是林家的顶梁柱,一心辅佐林若仙,可是,这么多年来,林若仙给了你们什么?荣华富贵,还是金银钱财?没有,什么没有?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连一丝希望都没有,值得吗?值得吗?”
众族长你望我,我望你,唉声叹气。
有人小声嘀咕:“我们就是林家人,不跟着林若仙,还能跟着谁?”
陶东成一声断喝:“你们若是愿意追随陶家脚步,我们陶家欢迎之至。”
“什么?”
林家众族长抬头看向陶东成,眉头蹙起!
第372章 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
陶东成此言一出,所有人目瞪口呆。
林家众族长窃窃私语。
“林家与陶家可是死对头,我们追随陶家,真是天方夜谭。”
“是啊,很难理解。”
“陶二当家这是何意啊。”
……
众族长议论纷纷,都觉得过于唐突了。
陶东成伸开双臂,热情洋溢道:“各位族长,正如我所言,你们为林家辛苦做生意,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得到!可是,林家不能给你们的,我们陶家却可以给你们。”
“想必你们也知道,陶家是金陵第一富豪,不仅生意飞黄腾达,更有陶氏钱庄作为依靠。可以这么说,在这金陵城,只要陶家想要做的生意,就没有做不成的。”
“在座的各位族长,都是林家的元老,有技术,有能耐,有渠道,但你们没有的却是大把大把的钱。你们想不想赚大钱?想不想成为人上人?哈哈,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改换门庭,跟了我们陶家,你们不仅会有钱,还会有地位,更有尊严。以后,你们个个都是富豪,出则车马相随,入则妻妾成群啊,怎么样,来跟着陶家一起干吧。”
这番话,很有煽动力,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
众族长们刚开始震惊、惊诧,但听了陶东成的一番鼓动,则变得犹豫起来。
现场,一片探讨之声。
林若仙听在耳中,急在心里,虽然看起来依然安稳如山,但身子却抑制不住瑟瑟发抖。
她承受不住如此高压,立刻要起身反驳。
燕七一把抓住林若仙的柔软小手,强迫她坐下,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林若仙秀眉蹙起:“可是……”
燕七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可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林若仙糯糯道:“我手抖的厉害,很紧张。”
“手抖?”
燕七这厮想都没想,将林若仙的小手紧紧抓在手里,双眸眨动:“这样好点没?”
“你怎么抓我的手……”
林若仙没想到燕七如此大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小手给抓的紧紧的。
虽然掩饰的很好,两人的手藏在椅子下面,但仔细一看,依然能分辨的出来。
“这个坏人,竟然亵渎我。”
林若仙脸颊娇红,燕七的手很结实,一股热量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手心,给了她安稳踏实的力量,更给了她坚强的后盾。
她虽然害羞,但奇怪的是却没想着挣脱,被燕七抓着小手,竟然不再紧张了。
“真是好奇怪,我竟然没有挣脱的念头,我这是怎么了?就心甘情愿被燕七占了便宜?”
林若仙看着燕七的侧脸,朗逸、轮廓硬朗,剑眉入鬓,黑中透着一股阳刚之气,的确是个刚毅的美男子,那副正经起来的样子,是个女人都会动心啊。
林若仙心潮起伏,小女人心思泛滥,竟然忘记了这是展台,在与陶家斗法。
有了燕七稳坐金銮殿,林若仙有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乱的幸福。
陶东成等待众族长讨论良久,又和蔼的问:“各位,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不妨问来,我有问必答,一定让各位族长满意。”
人群中站起来几位族长。
燕七手里有投靠林逸鸿的族长名单,一看这几个族长,刚好就在名单之内。
“哼,这几个人就是造势的托儿,当我看不出来吗?”
其中一个族长问道:“陶二当家,你的诚意我们见识到了,可是,我们的店面怎么办?”
陶东成道:“你们的店面我们陶家一并买入。”
另一个族长问道:“我们的店铺归于林家!虽然我们有买卖权,但是,一旦外卖店铺,林家家主则要收回百分之七十的房契资金,这是林家定死的规矩,这笔钱谁来负责?”
这个问题问出来,所有的族长都瞪大了眼睛,洗耳恭听。
林家在金陵所有的店铺,足有数百家,虽然店铺的百分之五十由林族各个分族的族长掌控,也有买卖权,但最大的权利,却掌握在林家家主的手中。
有一条规定:林族但凡出卖房产,必须要以高于市场两倍的价格出售,且买卖房产得来的银子,要上交林家家主百分之七十。
此条规定,正是林若仙的父亲林逸轩所定制。
这条规矩,既给了各个家主的经营权,又能以最大的规矩限制族长买卖店铺。
因为,林家的店铺是林家生存的根本,卖了容易,想买回来却是千难万难。
事实上,林若仙能控
制林家十年之久,靠的就是父亲林逸轩的这条严苛的规矩。
众族长也向陶二当家吵吵嚷嚷:“对呀,我们的店铺怎么办?我们林族是有规矩的。”
“哈哈,这个问题问的好。”
陶东成道:“凡是投靠我们陶家的,他手中有林族的店铺,我们陶家一概买下。”
族长们大吃一惊:“陶二当家,你此言当真?”
陶东成得意的挥舞扇子:“我什么时候说假话?”
事实上,陶东成看中的正是这些店铺,最终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些店铺。
这些店铺就是林家这棵参天大树的树叶。
呵呵,大树没了树叶,还不就是等死吗?
有族长质疑道:“陶家能出得起钱吗?”
“哈哈,钱?”
陶东成一阵大笑,豪放的挥挥手。
后面有壮汉抬上来十几个箱子,两边各有保镖相随。
“打开!”陶东成悠然说道。
“是!”
一帮壮汉打开了箱子。
众人放眼望去,惊得目瞪口呆。
银票,全都是银票,十几个大箱子,放的都是银票。
“这得多少钱啊。”
“陶家太有钱了。”
“是啊,人家的钱都是用箱子装的。”
……
所有人都一脸羡慕,恨不得希望被这些银票砸死。
陶东成负手而立,淡淡道:“区区六百万两银票,不算什么,在我眼里,不过是小钱。”
“啊?六百万两还是小钱?”
“好夸张啊,金陵排得上号的富豪,看着六百万两银票,也像是见了爹娘一样亲吧?”
“陶家的银子,顶得上金陵富豪的总和。”
……
现场气氛特别亢奋。
陶东成对众族长说:“你们不就是担心钱吗?看到了吗,这是六百万两银票,若是不够,钱庄的钱随便用,我以两倍的价格买你们的店面,再给你们每位族长追加一倍的体桖,如何?你们动心吗?陶家的诚意足吗?可以告诉你们,跟着我们陶家做生意,扬名立万,从这里开始。各位,还犹豫什么?大丈夫难得拼一次!”
听着陶东成热情洋溢的煽动,所有的族长都动心了。
第373章 破局
众族长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眼中迸发出炙热的光芒。
“陶家太有钱了,要以双倍的价格买入咱们的店面,后面还给咱们每一位族长追加一倍的订金,相当于花了三倍的价钱啊,牛掰!”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啊,双倍的价格,需要上交给林若仙一倍四的数额,咱们能省下六个点,而陶东成再送咱们一倍的体恤,相当于我们能得到一倍六的数额,相当的划算啊。”
“就是,自从陶家介入衣帽行当,我们好多年没赚钱了,尤其是这十年以来,赚的都是蝇头小利,何时赚过大钱,日子过的苦哈哈,若是并入陶家,真是省了不少的心思。”
众族长热烈讨论,非常的有兴趣。
林若仙秀眉紧蹙,急不可耐,又要起身说话。
“坐下!”
燕七抓着林若仙的手不放,强迫她坐下。
林若仙红着脸,小声啐道:“抓我的手不放了?占便宜没够?”
燕七满脸坏笑:“说什么呢?我这不是为了不让你紧张吗?要说占便宜,也是相互的,你占我的,我占你的,咱们谁也不吃亏。”
“你坏死了。”
林若仙害怕被别人看到,也不敢过分挣扎,任由燕七抓着小手把玩,心里,别有一番刺激。
这感觉,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
林若仙撅着诱人小口:“坏人,咱们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
燕七道:“这可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咱们要学习。”
“学习?”林若仙忽闪着美眸,不明所以。
燕七道:“当然要学习,有句话:世事洞察皆学问!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看陶东成这厮,八面玲珑,煽动力极强,切入点极为准确,且敢于舍得,定力够稳,逮着机会,猛砸银子,毫不手软。这些都是优点,我的大小姐,你得向陶东成多多学习啊。”
“谁是你的大小姐?我是大小姐,但不是你的。”
林若仙妩媚的白了燕七一眼,想到燕七刚才说的话,又琢磨着陶东成的言行举止,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陶东成果然厉害,我不如他。”
燕七向林若仙努努嘴:“你跟着我好好学习,三月之后,必定远超陶东成。”
“切,
自卖自夸!”
林若仙啐了一口,娇脸满是不忿。
陶东成看着族长们已经动心,只差一个领头羊,立刻向林逸鸿和林逸图使了个眼色。
林逸鸿一下子跳上了椅子,挥舞着手臂,大呼小叫:“各位老兄,陶家给的条件如此丰厚,诚意十足,咱们还犹豫什么?”
“咱们跟着林若仙这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好处?想想这十年,咱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现在,承蒙陶家看得起,给了咱们丰厚的待遇,咱们若是再犹豫下去,岂不是痛失良机?”
林逸图也振臂高呼:“我大哥说的对,跟着陶家做生意,有肉吃,荣华富贵,就在旦夕之间,大丈夫生在当世,能有几回搏?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现在决定了,追随我大哥的脚步,一起加入陶家,从此以后,享受荣华富贵。”
……
林逸鸿和林逸图实力强大,向来是领头羊,在这两人煽动之下,众族长心思更加活泛了,一个个跃跃欲试,时不我待。
有几个族长本来就是林逸鸿的小弟,起身,向林若仙说道:“我决定了,要追随陶家的脚步,和陶家一起做生意,享受荣华富贵。”
另一个族长怒吼道:“什么家族不家族的,能给我钱的才叫爷,陶二当家,我愿意并入林家。”
所有族长的心思都活动了,场面岌岌可危。
围观的人看在眼里,交头接耳。
“完了,林家要栽了。”
“是啊,陶东成这一手,可是断了林家的枝叶啊,枝叶被剪掉,林家这颗参天大树还能活吗?连林家自己的族人都守不住,外面那些渠道更加没有信心了。溃散,一切都会溃散。”
“陶东成真是够狠的,林家终究是要灭在他的手中,从今天开始,陶家要独霸天下了。”
……
所有人都不再看好林家。
陶东成非常得意的看着林若仙和燕七,哼道:“林小姐,此时此刻,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有你,燕七,我听你说你智计百出,诡辩无敌,不过,现在来看,有些浪得虚名啊。哈哈!”
他刚才被燕七骂的体无完肤,现在掌握了大局,忍不住嘲讽燕七几句。
燕七喝了杯中茶,终于站
了起来。
他笑看着陶东成,忽然拍手叫好:“陶二当家,你的表演果然精彩,用钱开道,收买渠道,称得上是一条绝户计,佩服,佩服。”
陶东成得意的摇着羽扇:“不敢当,不敢当,燕七,你可有破敌之策啊?哈哈!”
他十分得意。
现在,对于林家来说,已经是个死局,哪来的破敌之策?除非神仙下凡。
燕七挑了挑眉毛:“破敌之策倒是没有,不过,溃敌之策,倒是熟稔于胸。”
“什么?”
陶东成讥讽一笑:“你还有溃敌人之策?哈哈,真是好笑,我倒想要见识一下你能有什么溃敌之策?说大话谁不会啊。”
“也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燕七清了清嗓子,起身看着林逸鸿和林逸图,又指着林逸鸿那几个狗腿子族长,哼道:“不过,在我说出溃敌之策之前,林逸鸿,林逸图,还有那个尖嘴猴腮的,那个三角眼的,还有那个秃顶的,你们五个人是不是先把并入陶家的文书签了?似你们这种吃里扒外的汉奸货色,我们林家根本不稀罕。”
哄!
众人见燕七输人不输阵,忍不住爆发一阵喝彩。
“你,燕七,算你狠。”
林逸鸿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哼了一声,拿出文书,刷刷几笔签上了名字,按了手印。
林逸图,以及另外三个狗腿子也照葫芦画瓢。
陶东成拿出银票,当场兑现。
“各位族长,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这是银票,三十万两银票。”
林逸鸿高举着银票,兴奋道:“你们看,只要签了合同,立刻就会兑现银票,陶二东家说话算数,你们还犹豫什么,有好事还不赶紧跟上,更待何时?”
众人见了那一大把银票,双眼发直,俱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林逸鸿得意的看着林若仙和燕七,恨恨道:“林若仙,我看你今天还怎么渡劫?别以为你有燕七就可以高枕无忧,告诉你,今天,你必定要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一切,都是我一手促成,你们傻了吧?哈哈,最终赢得游戏的,还是我林逸鸿……”
歇斯底里的笑声在展台上回荡,就像是恶狼发出一阵阵的吼叫。
第374章 翻手为云
燕七看着林逸鸿,不屑一笑:“你自己作死,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们这几个帮着林逸鸿吃屎的家伙,想吃后悔药,也没有机会了。”
“我会后悔?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投奔陶家,陶二当家必然不会亏待我。”
陶东成摇着扇子,当众说道:“所有人听好了,我陶东成必不负人,我在此宣布,今后,陶家的衣帽生意,全部交由林逸鸿负责。”
众人听在耳中,羡慕不已,没想到陶东成有这么大的魄力。
那些林族分支的族长也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陶东成如此信任林逸鸿。
林逸鸿特别开心,趾高气扬道:“燕七,你听到了,陶二当家让我负责整个陶家的衣帽生意,我在陶家的地位,不是比在林家强了百倍?你说我会后悔吗?哈哈……”
燕七讥讽一笑:“后不后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燕七,你少给我嘴硬。”
林逸鸿哼了一声,张开双臂,向大伙起哄:“各位老兄,你们刚才也听到了,陶二当家委任我为陶家衣帽生意的负责人,你们还犹豫什么?赶紧签了契约,投奔过来啊,只要你们过来,陶二当家也一定会委以重任的。”
众族长彻底动心了。
林逸鸿投奔过去,立刻得了天大的好处,我们若是投奔过去,也必定会有许多好处。
林逸图趁机将契约发到各族长手中。
族长们看着契约,握着笔,手痒痒的,立刻就要签下去。
林若仙急了,霍然站起,美眸盯着众族长手里的笔,生怕他们写上名字。
一旦写上名字,那就大错铸成了。
“各位听我一言。”
燕七见时机已到,终于站了起来,挥挥手,淡然道:“各位族长,陶家的契约你们已经拿在手里了,想要签约,随时都可以,何必急在一时呢?我和大小姐为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大家先看一看,放松一下,再去签约,如何?”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理。
契约在手,何必急在一时。
林逸鸿满脸嘲讽:“燕七啊燕七,你竟然还不死心,也罢,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如此死局,你还怎么扳回来。”
燕七向林若仙招招手,林若仙拿来一个箱子。
燕七向大小姐使了个眼色:“大小姐,你要不要亲自试一下?”
林若仙道:“我可不要,可惜秋香没有回来,不然,要秋香试一下岂不是更好?”
“没关系,我早有准备。”
燕七抱着箱子转身进了后台,又空着手出来。
众人都感到好奇,不知道燕七在玩什么花样。
林逸鸿不屑道:“我看燕七是无计可施了,在拖大家的时间,好可怜啊。”
燕七哼道:“到底谁才是可怜人,一会就见分晓。”
等了盏茶时间,燕七起身,拍了拍桌子,对众人说:“大家看这里。”
燕七向后台一指,拍了拍手。
众人循声望去。
后面的帘子掀开。
一个清丽可人的小美人扭着迷人的臀,凌波微步上了展台,红唇嫣然,娇脸含媚,收腰束身,清丽脱俗。
美女嫣然一笑,向众人作揖:“小翠给大家请安了。”
“这是美女是谁啊?真是漂亮啊。”
“这你都不知道,小翠是白朝云的贴身丫头,虽然年纪幼小,但已经是超级美人坯子,日后长大,美艳不可方物,定然是和白朝云一个级别的大美女。”
“好看,真是好看,咦,我突然发现,小翠不仅生的好看,穿的那身衣服更是出彩,这衣服,真是美翻了。”
众人看得哈喇子直流,细心的人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眼睛在小翠的衣服上扫来扫去。
尤其是那些富婆、少妇、小姐,才女,对小翠身上穿的衣服充满了兴趣,眼珠子都不转了。
“快看,小翠这身衣服真是耐看,看起来一身粉色,款式也很流俗,但看她的领口,绣着肉.色的斜线,一直延伸到了雪白的颈子上,这样显得脖子很长,很白。”
“再看,胸口上也与众不同,上面绣着金边荷花,将胸口衬托得丰腴诱人,原本小翠还没长成,胸形虽好,但未必丰腴,但有了胸口上金边荷花的映衬,刹那间胸口丰腴了许多,看起来至少大了两码。”
“真的哎,我又发现了,腰上也不一样,腰的两侧绣上了两
条小金鱼,往中间收拢,立刻将腰身显得纤柔娇细,小翠的腰本来就很瘦,穿上这身衣服,更显得盈盈堪握。”
“这衣服太好看了,我也好想穿啊。”
……
刚才,众人还在听着林逸鸿挤兑燕七,现在,所有的目光都盯住了小翠这身奇怪而又美丽的衣服。
不仅是少妇、富婆、小姐、才女盯上了这身衣服,那些做衣帽生意的商人,眼光更加犀利独到,也将目光瞄准了小翠,眼眸中迸发出炙热的光芒。
热烈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
燕七则老神在在坐在一边,品着香茗,很享受的听着众人都讨论声。
陶东成看着眼里,不明白燕七在故弄什么玄虚,但也知道不是好事,急忙向林逸鸿使了个眼色。
林逸鸿会意,一下子跳到展台上,挡住了小翠的身影,向众人招手:“各位,请听我一言,咱们先把契约签了吧,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他大吵大嚷,挥手招摇,但却没人理他,恍若他就是一坨空气。
林逸鸿叫嚣了好久,终于惹怒了那些富婆。
“林逸鸿,你滚下去,挡老娘的视线了。”
“你贱啊,我们看小翠呢,谁稀罕看你,长得一副狗熊样,跑来台上丢人现眼。”
更有过分的,竟然脱了鞋子,向林逸鸿砸去。
砰!
鞋子砸中了林逸鸿的脸,臭气熏天。
林逸鸿熏的差点背过气去,气呼呼大叫:“谁扔的鞋子,不想活了?给我站出来。”
啪!
一个鸡蛋拍在脸上,黏糊糊的,抠不下来。
靠!
众怒不可犯!
林逸鸿再也不敢找丢鞋子的人,麻痹的,臭鸡蛋也丢了上来,一会是不是还要扔砖头啊。
他抱头鼠窜的躲开,生怕被臭鸡蛋砸死在台上。
林若仙走了过来,娇媚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
燕七抛了个媚眼:“大小姐,气氛如此热烈,是不是很享受?”
“气氛倒是活跃了,不过……”
林若仙话锋一转,有些幽怨的说:“小翠是你……请来的?”
第375章 一炮打响
燕七得意道:“是啊,我把小翠请来的,嘿嘿,我这主意很高明吧?”
林若仙白了燕七一眼,似乎有些不开心:“你请小翠干什么?”
燕七道:“请她来做模特啊,小翠是专门学过形体的,身材也特别好,往那里一站,很会摆pose。”
林若仙蹙眉:“炮丝?这是个什么玩意?”
燕七讪讪一笑:“总之,就是一样的衣服,穿在小翠的身上,比穿在大小姐身上好看。”
“哼!”
林若仙娇脸敷上一层寒霜:“你的意思是,小翠比我好看?”
燕七笑道:“不是小翠比你好看,是小翠比你会穿衣服,大小姐,你当惯了高高在上的家主,举手投足,都是高贵冷艳范儿,和咱们的衣裳气质迥异。再者,金陵哪来那么多高贵的美女,大多数还不都是小家碧玉,既然是小家碧玉,当然要找气质清丽,形象可人的小美女上镜,所以说,找小翠摆pose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明知道燕七说的很有道理,但林若仙还是有些不开心。
她横了燕七一眼,愤愤道:“我们林家可是正经人家,小翠就算再漂亮,也是沉香阁的交际花,你找一个交际花给林家打广告,岂不是驴头不对马嘴?”
“啊?”
燕七愣了一下,看着大小姐那张娇嗔薄怒的脸:“大小姐吃醋了?”
林若仙脸上绯红:“我……我才没吃醋。”
燕七也不戳穿她,挑了挑眉毛:“要不,我让小翠下去?”
林若仙跺跺脚:“木已成舟,哪有退路?你这坏蛋,真是坏死了。”
她愤愤的瞪了燕七一下,嗔道:“再有下一次,我不饶你。”
燕七根本不理睬大小姐的娇嗔薄怒,这世上还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看着气氛已经推向了高潮,燕七适时的站在小翠身边,大声叫嚷:“告诉我,这衣服好看吗?”
全场女性异口同声:“好看。”
燕七大吼:“你们想穿吗?大声喊出来。”
“想,想,想。”
下面人声鼎沸,一帮美女彻底疯狂起来,七嘴八舌的讨论。
“这衣服在哪里卖的?一定很贵吧?就算是贵,我也想要定制一套,真是好
看啊。”
“是啊,我没有胸,穿上这件衣服,胸就丰腴许多了,张公子一定会迷上我。”
“我有点胖,水桶腰,要是穿上这身衣服,水桶腰就能变成水蛇腰啦,我好想穿哦。”
……
衣服往小翠身上一穿,不用多做介绍,优点就被这帮大姑娘小媳妇给发掘出来了。
燕七享受着热闹的议论之声,等候良久,才慢条斯理的对大家说:“各位美女,你们想知道这款衣服来自何处吗?”
“想,想,想。”
台下响起一阵兴奋的尖叫。
燕七狠狠挥了挥手,铿锵有力吼道:“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款衣服正是林家匠心独运的新作。”
“什么?这是林家的最新款?”
“这太意外了。”
“衣服出自于林家之手?天啊,好有创新啊。”
……
众人非常惊诧。
陶东成听到燕七的话,眉头紧蹙,方才还很淡然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有几分底气。
似这种创新的衣服,是无法量产的。
衣服虽然有创新,能丰胸、收腰,衬托肤色,但归根结底,在于衣服上面的刺绣。
可是,刺绣乃是个精细活,焉能成批生产?
燕七娓娓道来:“各位美女,相信不必我多说,你们也能看得出来,这款衣服有多么神奇,它具有丰胸、束腰、提臀的妙用,各位美女,你想让意中人为你眼前一亮吗?你们想要情郎对你们情有独钟吗?相信我,只要穿上这身衣服,一切都不是梦。”
下面响起一阵尖叫。
林逸鸿不由得一声冷哼:“燕七,你装什么装?这样的衣服虽然好看,焉能成批生产?你在这里忽悠别人可以,忽悠我们这些行家里手,你觉得能过关吗?”
林族的那些族长虽然被小翠穿的衣服亮瞎了眼睛,但是,他们也觉得这样的衣服无法批量生产。
毕竟,那繁复的绣工们,根本不是工人作坊可以制作出来的。
“忽悠你们?呵呵!林逸鸿,我现在就让你开开眼,看看到底是我在忽悠你,还是你鼠目寸光,智障愚钝。”
燕七拍拍手。
远处
,一辆辆马车排起了长龙,装满箱子,停在展台下。
管家曲风指挥大家将箱子抬到展台下。
“打开!”
燕七一声令下。
一排排的箱子全部打开,台上的家丁,人手一件衣服,向台下所有人展示。
“天哪,果然是一模一样。”
“这么说,箱子里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啊。”
“果然成批量生产了。”
……
陶东成看到那一箱箱的衣服,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林逸鸿和林逸图兄弟大眼瞪小眼,惊得说不出话来。
燕七不屑的白了陶东成和林逸鸿一眼,背着手,向众人娓娓道来:“各位族长,还有远道而来的商贾们,我早就说过,林家之所以给你们断货,一是为了清库存,二,则是为了加班加点的生产新衣服,绝非什么工人跑路,钱路断掉。”
“现在,我们的新品已经展示出来,大家可还满意?而且,男装也在赶制之中,不出十日,必会让大家见到翩翩衣衫。”
下面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陶东成一阵心惊肉跳,脸上都是汗珠子,忍不住问道:“燕七,你是……你是怎么做到成批生产带有刺绣的衣服?”
“呵呵,陶二东家急了啊。”
燕七哼了一声:“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算老几,你和我有个屁的关系?”
“你……”
陶东成脸上一红,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燕七又是一笑:“不过,我这人心软,好说话!你若是求我,我说不定会透漏一点秘密。”
陶东成蹙眉,想了半天,向燕七作揖:“求你指点迷津。”
燕七摇摇头:“好吧,看在你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指点你两招吧。”
燕七又淡然的拍拍手。
远处,又走来两队长长的队伍,很长,很长,每一队足有数百人。
两队人各派出了十个代表,站在了展台上。
林族中人立刻认了出来。
“这不是衣帽作坊的工人吗,另一队都是女人,哪来的?”
“快看,另一对竟然是徐双儿带队,他们都是天下无双的绣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376章 华奸走狗
燕七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想必你们也猜得出来他们的身份,但我还是要为大家介绍一下:左边的这一队,是林族技工作坊的精英,足有五百余人,站在台上的仅仅是几十名代表而已,他们浸淫在衣帽行业数十载,经验丰富,为林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右边这一队,可就厉害了。”
燕七故意停顿了一下,示意徐双儿往前站了一步,道:“这位姑娘叫徐双儿,金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各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有可能不知道徐双儿的大名,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只需要一句话可以:就是这位徐双儿,以神乎其神的绣工,打败了称霸多年的何百丽,以无敌的势头荣升为金陵第一绣工。”
众人闻言,对徐双儿刮目相看。
“这个小姑娘竟然打败了何百丽?真是太厉害了。”
“而且还是完胜?何百丽不止是金陵第一绣工,更是江浙一带超级厉害的高手啊。”
“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金陵第一绣工,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
徐双儿听着众人夸赞她,心里窃喜,脸上敷上一层娇羞的红晕。
她生性腼腆,不喜欢出风头,但听着众人齐声赞扬,虽然不习惯,但依然很开心。
燕七这厮关键词选的超好。
完败何百丽、无敌,金陵第一。
这几个关键词一说出来,宛如惊雷炸响,立刻将徐双儿的身价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等着众人讨论过后,燕七又道:“徐双儿创立了绣坊:天下无双!站在台上的这数十位代表,都是天下无双的绣工,这些绣工各个出类拔萃,在金陵都是响当当的角色。”
林逸鸿撇撇嘴:“燕七,你说那些有什么用,和衣帽有什么关系?啰哩啰嗦,真是头痛。”
燕七不屑的看着林逸鸿:“你现在就头痛了?哈哈,等你听我说完,不仅头痛,还得浑身屁股痛呢。”
浑身屁股痛?
这摆明是骂林逸鸿浑身都是屁股
。
众人轰然大笑。
林逸鸿气的倒仰:燕七这厮果然粗鲁。
燕七拍拍手,对众人道:“我现在来给大家揭晓谜底:小翠身上的衣服之所以如此漂亮,而且还能成批生产,就是因为我们有庞大的团队,而这个团队,就是由林家的技工与天下无双的绣工结合而成。”
“可以这么说,若无林家技工,衣不成衣,若无天下无双的绣工,则绣不成绣,林家技工与天下无双的绣工合作,堪称天作之合,近乎于绝配。”
众人恍然大悟。
现在,大家终于知道,这么好看的衣服是怎么成批制作出来的。
陶东成闻言,眉头紧蹙,再也不见了方才的淡然傲慢,一副苦瓜脸,看着满是凄苦。
林逸鸿和林逸图你望我,我望你,已经预感到了不妙,跟着他们吃屎的那几个狗腿子族长,也似被棒子打懵了,晕头胀脑,不知道东南西北。
燕七开始大打抒情牌:“林家的各位族长,以及远道而来的各位老板,林家制作衣服,向来精益求精,尤其是大小姐,更为衣帽的发展呕心沥血。这一次,大小姐为了加班加点赶制衣服,在东郊会展之上展示出来,让各位族长和老板们得见真颜,特地命令技工和绣工们加班加点,夜以继日赶制衣服。”
说到这里,他横了一眼陶东成,讥讽道:“可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无事生非,造谣传讹,说什么林家资金断了,技工跑了,树倒猢狲散了,现在又如何?林家的技工全部神气活现出现在这里,林家不仅没有断货,反而货源充足,款式新颖。”
“那个谁谁谁,陶东成,你又怎么说?你的嘴巴为什么那么贱?你好歹也是金陵首富陶家的二当家,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有身份,有牌面,有地位,可你说话为什么像是放屁一般,胡言乱语,臭气熏天,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燕七,你敢辱我?”
陶东成憋得脸色发紫,异常难看。
燕七哼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侮辱你,事实你就
是这么一个人,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道德败坏,虚情假意。难道我说错了?全场的观众可以给我作证,难道我说错了?有种,你给我反驳一句,来,陶东成,你反驳我一句试试?你来啊,来啊。”
“我……”
陶东成好郁闷,憋得满肚子火。
他反驳个屁啊!
刚才,就是他口口声声说林家资金链断了,技工跑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怎么反驳?
陶东成很难过。
“这个燕七好嚣张,粗鲁暴躁,竟然当众骂人,没有一点斯文,偏偏我奈何他不得,真真生气。”
燕七骂了陶东成一顿,又盯上了林逸鸿和林逸图,还有那几个狗腿子族长,掷地有声道:“要说陶东成污蔑林家,虽然手段卑鄙,似放屁一般,但也可以理解,毕竟,陶家和林家是竞争对手。但是,林逸鸿、林逸图,还有你们几个狗腿子,你们身为林族的中流砥柱,却当众责难大小姐,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林逸鸿大叫:“燕七,我……”
“你给我闭嘴。”
燕七指着林逸鸿,用上了真气,嗷嗷一嗓子,将林逸鸿的话强制压了下去,怒斥道:“古往今来,无论是士农工商,最痛恨的莫过于华奸走狗!而你林逸鸿,身为林家中流砥柱,不仅不帮扶林家,却在林家内外交困之时起了歹心,倒反林家,甚至于在林家最虚弱的时候,勾结外敌,对林家痛下杀手,你说,你是不是金陵第一大华奸,第一大走狗?各位,你们觉得林逸鸿是华奸走狗的,给我大声说出来。”
“华奸走狗。”
“华奸走狗!”
……
一帮人大声叫喊。
谁让燕七这厮很有煽动力呢,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不喊都不好意思。
林逸鸿彻底傻眼了。
“我成华奸走狗了?我……我……”
林逸鸿耳中振聋发聩,四处望去,全都是讥讽嘲笑的眼神,一时间怒火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377章 对面羞
“呵呵,这就晕过去了?就算是晕过去了,你也是华奸走狗。”
燕七言辞依然‘尖酸刻薄’,指着林逸图,还有那几个狗腿子族长,哼道:“好歹林逸鸿还要点脸,知道害臊,尴尬的晕过去了,你们这几个走狗货色怎么还不晕死过去?脸皮也太厚了吧?”
“你……”
林逸图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倒是想晕,但晕不了有什么办法?
燕七还想教训这些华奸走狗几句,但那些林族族长却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个……燕公子,这次备货充分吗?我们能分到多少新款的衣服吗?”
“越多越好,我要两千件。”
“两千件?你也太贪了,那个……燕公子,给我四千件,我请你吃饭。”
……
一帮族长争吵不休。
燕七背着手,笑望大家:“各位族长,现在你们还想将店铺卖给陶家,为陶东成卖命吗?”
“这个……”
众族长闻言,表情尴尬,讪讪一笑。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白了,虽然有些林族族长对林家赤胆忠心,但终究有一部分人是看重利益的。
林家的新款衣服,摆明了非常有竞争力,可以称得上是十分卖座的衣服,如此赚钱的金疙瘩,焉能弃之不理?
燕七向林若仙使了个一个眼色。
林若仙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迈着优雅脚步,腰肢款款,站在了众族长面前,糯糯的:“各位叔伯,让你们受惊了,我知道,你们对林家是有感情的,但是,架不住受人蛊惑,尤其是陶东成这厮煽动能力极强,还有林逸鸿这华奸走狗的带路.党,十分的可恶,你们受乐他们的蒙蔽,以至于才差点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这一切恶行,都是林逸鸿和林逸图、陶东成他们在捣鬼,所以,我不怨你们,一点都不怨。”
这是燕七和林若仙早就商量好的对策。
将一切责任和包袱,都推到林逸鸿、林逸图、陶东成身上,以免日后相处尴尬。
众族长也都是心思玲珑之辈,立刻借坡下驴,对着林逸鸿和林逸图就是一阵狂骂。
“林逸鸿,你这个走狗,安的什么心,竟然蛊惑我们反出林家,我为林家奋斗了
一辈子,差点晚节不保。大小姐一心为林家着想,燕公子也一心辅佐大小姐,而你林逸鸿因为篡权夺位失败便勾结陶家陷害林家,你简直恶心透顶。”
“王八蛋,没想到你坏透了气,从现在开始,我要与你绝交,永不来往。”
“还有你林逸图,以及那几个林族人,从此以后,你们别说你们是林族人,你们不配姓林。”
……
众人七嘴八舌讨伐林逸图和林逸鸿等人。
林逸鸿刚从浑浑噩噩中醒来,气的又差点倒仰过去。
麻痹的,我还不如晕过去算了,被千夫所指,真是活受罪啊。
林逸图和那几个狗腿子被骂得蔫头耷脑,无处藏身。
众族长怒骂林逸鸿兄弟,表露一片忠心。
燕七很满意:“各位族长,你们真是明事理啊,哈哈,现在我宣布,林家各族的店铺均发衣裳一千件,七天为一周期,每隔七天补货一次。总之,卖多少,供应多少,绝不会让你们断货,从此以后,咱们林族各分支同心协力,大把大把的赚钱。”
“永不断货?”
众族长闻言,一阵山呼。
麻痹的,从现在开始,终于有钱赚了。
那些外地来的经销商可急了,一窝蜂的往前涌,吵吵嚷嚷。
“我们呢,有没有我们的货啊。”
“我们大老远来的,总不能什么都抢不到吧。”
“可怜可怜我们吧。”
……
燕七犹豫了一下,向陶东成一指:“各位老板,你们大可不必如此为难啊,你们可以找陶家进货啊,陶家的衣服也很多,你们随便挑。”
陶东成急忙挥手致意:“是啊,各位老板,我们陶家货源充足,欢迎大家拿货,而且,鉴于大家如此热情,我决定给大家九折优惠……”
“拉倒吧,当我们傻啊,林家的衣服又漂亮、又时尚,不从林家拿货,却从陶家拿货,卖给谁去?不得砸在自己手里?”
“就是,别说九折,就是五折我都不要,听听现场的尖叫声,女孩都喜欢林家的衣服。”
“陶二当家,对不住了,虽然我们很熟,但我还是选择林家。”
……
商家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是,立场
却出奇的一致,只选林家的,不要陶家的。
“哎,你们……你们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咱们可以再商量一下啊,各位老板,咱们都是老交情啊。”
陶东成近乎于央求,但却没人理他。
晕啊!
陶东成满脸失望,从来没想到会演变成如此恶劣的局面。
衣服打了九折,竟然没人要,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吗?
若是卖不出去,生产那么多的衣服干什么?
放在家里发霉不成?
燕七向陶东成做了个鬼脸:“你听到群众的呼声了吗,你别说我们林家吃独食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家不选你们陶家的衣服,你可怨不到我。嘿嘿,陶二当家,你要节哀啊。”
“燕七,你又辱我,真气煞我也。”
陶东成将扇子狠狠摔在桌子上,价值千两的风水折扇,啪的一下,一摔两半,他犹自不觉。
燕七不理陶东成,看着众商人,故意叹了口气,道:“哎,我说各位老板,这是何必呢,林家给不了那么多的衣服啊,你们还是从陶家拿点货吧,算我求你们了。”
“不行,我们就要林家的衣服。”
“不给我们衣服,我们就不走了。”
“燕公子,林大小姐,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
众人近乎于央求。
燕七故作深沉,终于做出了决定:“好,既然各位老板非要从林家拿货,那咱们约法三章。”
“第一,你们先付款,林家有一个月的账期,过了账期,林家才能发货。”
“同意。”
“第二,你们要独家销售林家的衣服,也就是说,有林家的衣服,绝不能有讨陶家的衣服,有了陶家的衣服,林家绝不进入。”
“这……同意,我们也同意。”
“第三,你们,你们要在林府存入五千两银子做为押金,一旦你们违反合同,五千两银子一概不还,你们同意吗?”
“这……同意,我们同意。”
燕七也有些惊诧。
我靠!
条件如此苛刻,他们竟然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这生意,简直不要太好做!
第378章 钱非万能
林若仙特别惊喜,激动的想要跳起来欢舞一曲,但身为林家族长,要保持一份高贵和淡然,不能浮躁,被别人瞧不起。
尽管如此,她还是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扉,小手抓着燕七的胳膊,兴奋的乱颤。
燕七有些羞惭惭的说:“大小姐,大庭广众之下,你抓我的手,我很害羞呢。”
林若仙这才发现,刚才过于激动,竟然抓着燕七的手,好尴尬的说。
“坏人,谁喜欢抓你的手。”
林若仙赶紧把燕七的大手推出去,脸颊红若朝霞,娇嗔道:“你的脸皮厚如城墙,还敢说什么害羞?你字典里就没有害羞两个字好不好?”
“哈哈,还是大小姐了解我。”
燕七豁然一笑,不再去调戏林若仙,走上前,示意家丁将早就拟好的契约拿上来,对众商人道:“既然大家如此积极,那就勉为其难,和大家签约吧。”
众商人一见合同,像是饿虎扑食一般猛扑过来。
那边陶东山急疯了。
“我了个大草,这还了得!这份合同明显具有排他性,一旦签了,就只能接受林家的供货,其他渠道的货再也进不去了,陶家的货也要被拒之门外。”
“真要如此,陶家在外地的渠道岂不是全线崩溃?”
陶东山大急,灵机一动,一声大吼:“各位老板,先不忙着签约,我有话说,求求你们,就让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有老板哼道:“我签约呢,哪有时间听你胡咧咧?”
燕七自信满满,恍若猜中了陶东山的心思,不以为意道:“各位老板,也不急在一时,咱们就听陶二当家能放什么狗屁。”
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尽管被燕七形容为狗屁,陶东山满脸愤怒,但也不敢与燕七争锋,为今之计,必须先把这些老板给稳住。
陶东山清了清嗓子,急得红了眼睛:“各位老板,林家的契约如此苛刻,要先付货款,付了款,也不能立刻发货,还要一个月的账期,甚至于还要五千两银子的押金,自古以来,有这么做生意的吗?这不相当于林家在用你们的钱做生意吗?而林家一分钱不掏,就来个空手套白狼,
这是何等的狡诈啊。”
“屁话!”
燕七哼道:“退一步说,我们林家能让各位老板赚钱,就算狡诈又如何?”
“就是,林家的衣服不愁卖,我们不在乎。”
老板们异口同声。
燕七笑看陶东山:“你还有什么话,一股脑儿说出来吧。”
陶东山阴冷着脸,对众老板道:“各位老板,其实你们中了燕七的毒计了?你们想想,这衣服不过是款式新颖,绣技出众,需要技工和绣工的配合,但是,话说回来,你们想一想,林家能这么做,我们陶家也能啊。”
“我们陶家财力雄厚,请个三五百的绣工,还不是轻而易举?我们还可以挖墙脚,挖林家的墙角,到时候,我们陶家也能制作这种款式的衣服,我还给出优惠价,九折优惠,如何?实在不行,八折也行啊,只求求大家,千万别签契约,一旦签了,悔之晚矣。”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理。
“是啊,林家能请绣工,陶家也能啊。”
“陶家更有钱,价格更优惠。陶家还可以砸钱挖墙脚。”
“要不,这契约,先不签了?”
……
众人变得犹豫起来。
陶东山总算了松了一口气,向燕七冷哼一声,得意道:“真以为你赢定了,我刚才那一番话,众人便打消了签约的念头,燕七啊燕七,你想和我斗,还差了许多火候。”
林逸鸿赶紧拍马屁:“我们陶二当家乃是人中龙凤,燕七区区一个小家丁,怎么与我陶二当家相比?”
燕七浑不在意,笑看陶二当家:“如果我说,你刚才那番蛊惑人心的话、都在我计算之中,你是信还是不信?”
陶东山捏着鼻子,狠呆呆道:“我就是不信。”
“不信?没关系,听我慢慢道来。”
燕七对众商人说道:“陶二当家说了,也想要模仿我们林家的模式,召集绣工,做出一模一样的衣服,而且陶家有钱,用钱狂砸,什么都可以做到。”
“不过,我想告诉大家的事,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钱来解决的,至少,召集绣工这件事情,陶家根本做不到。”
众
商人非常惊诧,不明白燕七为何敢口出狂言。
陶东山咬着切齿:“燕七,你太狂了,我陶家有钱,怎么就招不到绣工。”
燕七随身拿出一份合同,展示给大家:“各位请赏眼,这是天下无双三百多位绣工的合同,上面写的明明白白,三百位在职绣工以底薪和高额提成的方式签约天下无双,期限二十年,也就是说,二十年之内不得离开,一旦违约,就会惹上官司,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会锒铛入狱,呵呵,陶东山,你刚才的说的挖墙脚,成立吗?”
“这……这怎么可能?”
陶东山看着那份合同,一下子懵了。
“我日,这份合同太霸道了,相当于将那三百多位绣工绑住了,而且,还给高额的底薪和提成,无论于情于理,人家也不会走了,更可况走了还会惹上官司。”
“燕七这厮布局太狠了,竟然未雨绸缪,在没有生产出衣服之前,就先和这些绣工签了高价合同,真是大手笔啊,这厮如此粗鲁,为何眼光如此高远?”
众商人都是人精,也知道林家的墙角挖不动了。
燕七又道:“各位老板,这些合同仅仅是硬性规定而已,事实上,我们天下无双的绣工个个都是宝,我们待之如上宾,如姐妹,谁又会离开呢?”
“还有更厉害的,天下无双三百位绣工都是经验丰富的行家里手,有很多绣工的才名享誉金陵,堪称妙手。这三百位绣工,有很多的徒弟,这些徒弟虽然没签合同,但会离开师傅吗?不会!会离开天下无双吗?也不会!所以,天下无双的绣工何止三百?若以数量来论,已经超过一千,不然,如何会赶制出这么多的衣服?”
众人闻言,深以为然。
“下面,问题来了。”
燕七指着陶东山,笑意吟吟道:“金陵虽然繁华,但若论绣工,能有几何?现在,林家已经网络了一千余名优秀的绣工,请问,陶家还能招到绣工吗?怎么招?用钱砸?往哪砸?”
陶东山闻言,突然变得无比沮丧。
“是啊,绣工都被燕七给绑住了,我陶家空有钱财,但到哪里招人去?”
“燕七,手段真是好毒辣。我日.你姥姥。”
第379章 无叛徒容身之地
众商人也明白了燕七的话中之意,议论纷纷。
“林家完胜了,金陵凡是排得上号的,绣技出众的绣工,全部被天下无双给签下了,甚至数以千计,余下的绣工能有多少?”
“就算有剩下的绣工,但大多数都是凡庸普通之辈,甚至于不过是歪瓜裂枣,这样的绣工能有什么用处,绣出来的东西岂能入眼?”
“思来想去,还是林家靠谱,就选林家了。”
……
这些商人都是人精,立刻做出了决定,再也不听陶东山胡说八道,纷纷执笔,和林家签了契约。
“哈哈,各位真是明智啊。”
燕七看着高高摞起来的契约,开怀大笑:“各位老板,你们放心,与林家合作,包你们赚大钱,若是不赚钱,你们只管大声骂我,我不带还口的。”
众人豁然大笑。
“哎,别签啊,都别签了,给点时间,我们陶家也能做到的,金陵没有绣工,我们陶家可以去苏州招揽绣工啊。”
陶东山急的直跺脚,挨个央求,近乎于求爷爷,告奶奶。
如此低三下四的举动,以前从未有过。
“陶二东家,先不说你去苏州能不能招揽到绣工,就算招揽到了,人家女孩家家的,会千里迢迢来金陵吗?就算来了,就一定能与陶家配合好吗?就算配合的很好,那得需要很多时间磨合?我们等不起啊。”
“陶二当家,对不起了,虽然咱们合作了很多年,但这次我必须把握住机会,我要赚钱啊。”
“陶二当家,咱们以后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
众人一边与林家签约,挥毫泼墨,一边拒绝了陶东山。
此刻,陶东山心里拔凉拔凉的。
“完了,这一次真的栽了。”
陶东山看着林家大获丰收,心里满是凄苦。
今日之败,非同以往。
林家与陶家争斗十年,未分胜负,原以为凭借林逸鸿的投靠,加上重金开道,能一举扳倒林家,让陶家成为衣帽大王。
但哪里想到,林家出了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燕七,不经意
间,竟然扭转乾坤。
林家没有扳倒,陶家却要从此没落了。
“燕七,这厮真是可恶。”
陶东山攥紧了拳头,满脸阴霾,那股儒雅之气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歪嘴尖牙,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不行,我绝对不会屈服,燕七,你等着,我会找回我的尊严,我陶东山乃是商业奇才,焉能被你一个小家丁打败?”
林逸鸿、林逸图,还有那几个狗腿子,也特别的失意。
林逸鸿兄弟已经没有回头路,但这几个狗腿子族长却不甘心。
几个狗腿子走到林若仙和燕七面前,扑通一下跪地,磕头作揖:“大小姐,燕公子,我们错了,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干出了蠢事,请大小姐饶我们一次吧,燕公子,我们也特别敬重你……”
“大小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吃过我们家的饺子,你爹林逸鸿和我以兄弟相称……”
林若仙有女孩家的温柔,面硬心软。
想到这几个族长虽然可恶,但毕竟是自己的族人。
她身子前倾,想要表态。
燕七一把抓住林若仙的小手,向后一拉,强行将她拉了回去,在大小姐耳畔低声道:“大小姐,大事大非面前,休要妇人之仁!记住,你不仅是林家大小姐,更是林家家主,该怎么做,你应该心中有数。”
被燕七提醒了一下,林若仙方才从感性中回到了理性。
想到因为这几个狗腿子反出林家,几乎让林家大厦将倾,若非燕七翻手为云,林家从此将一蹶不振。
此刻,她心如磐石,横了这几个族长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哎,大小姐……”
他们又开央求燕七:“燕公子,您一表人才,宽厚待人,我们……”
燕七呵呵一笑:“我的确一表人才宽厚待人,但我觉得,陶二当家比我更加潇洒,也更加宽厚,而且,陶二当家也承诺了,会给你们更好的待遇,让你们过上富贵天下的生活,所以,我、还有大小姐,哪里敢断送你们的富贵前程呢?这林家啊,你们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这……”
几个狗腿子族长如丧考妣,跪在那里,落落寡欢。
“你们求燕七干什么?起来,都给我起来。”
林逸鸿将那几个狗腿子拉起来,突然一声怒喝:“燕七,别以为赢了,不,你没有赢我,我也没输。”
“在林家,我什么都不是,但在陶家,我却是一号角色,刚才陶二当家也说了,由我负责陶家的衣帽生意……”
“哈哈,你真是太天真了,不,你不是天真,而是蠢,蠢不可及。”燕七狂笑不止。
林逸鸿怒吼:“你笑什么笑?我才不蠢,一点都不蠢。”
“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
燕七不屑的看着林逸鸿:“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吗?之前,你的身份可以牵制林家,对陶家有大用,陶东山自然重用你。可是现在,你又算个屁,陶家凭什么看中你?你除了阴谋诡计,有真正做一把手的能力吗?你什么能力都没有,还妄想着打理林家的衣帽生意,这难道不是最好笑的笑话吗?”
林逸鸿不甘心:“燕七,你胡说八道,陶二当家已经承诺我了,绝不会变,而且,陶二当家礼贤下士,儒雅翩翩,言出必践,对我很是器重。”
燕七横了林逸鸿一眼:“我告诉你一句话,华奸走狗,人人得而诛之,陶家会重用一个华奸走狗吗?除非他陶东山瞎了眼……”
“燕七,你又辱我?”
林逸鸿气的跳起来,滴溜溜跑到陶东山面前,作揖保证道:“陶二当家,您千万别灰心,我一定会将陶家的衣帽生意打理好,卷土重来,与林家决一死战。”
“你打理陶家的生意?”
陶东山望着林逸鸿,一脸冷笑:“你凭什么打理陶家的生意?谁让你打理陶家的生意了?”
“啊?”
林逸鸿脑子嗡的一下,结结巴巴道:“陶二当家,您……您别开玩笑啊,是您刚才说的,让我打理陶家的生意……”
陶东山满脸厌恶:“哦,我那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
林逸鸿吓懵了:“陶二当家,您别开玩笑啊,您向来言出必践,千万别吓我!”
第380章 定海神针
“你给我住口。”
陶东山猛然回头,满脸讥讽的看着林逸鸿,咬牙切齿道:“你一个反骨仔儿,凭什么做陶家的领头羊?你配吗?陶家人才济济,难道缺你这么一块臭肉吗?你连林家都反,我陶家又岂能容你?”
“我不妨直言告诉你,我们陶家不要你这种两面三刀,奸诈不忠的人渣!”
“这……”
林逸鸿被当头棒喝,打得晕头转向,结结巴巴道:“陶二当家,你……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
陶东山讥讽大笑:“以前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现在,你就是一坨狗屎,我们陶家不要狗屎。”
林逸鸿快要疯了:“陶二当家,你不要这么绝情!”
陶东山哼道:“你的生意我会找人接手,以后,你别缠着我。再敢烦我,小心你的狗头。”
“陶二当家,您不能这样啊……”
林逸鸿一见陶东山要走,立刻上前拉住陶东山的衣服。
“滚”!
陶东山狠狠一甩袖子,将林逸鸿甩了个咧斜,阴冷的横了他几眼,负气而走。
“陶二当家,您别走,您别走啊……”
林逸鸿噗通一声坐在地上,陶东山的话句句如刀,刺在他的胸口,刺刀见血,何其难受?
众人见状,指指点点!
“看到没,这就是奸诈之人的下场,如此人渣,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
“没错,似这种小人,活该遭此厄运。”
“林逸鸿算是玩喽。”
……
林族中,那些原本受了林逸鸿怂恿,要跟着林逸鸿一起造.反的那几十名族长,见了林逸鸿的凄惨之态,可怜之下,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假如,他们也跟着林逸鸿一条道走到黑,现在的林逸鸿有多惨,他们也就有多惨。
万幸的是,在最后那临门一脚,他们止住了脚步。
“好险啊。”
众族长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看着林逸鸿,除了感觉可怜,更多的则是愤恨。
“就是这厮,差点把我带到阴沟里去。”
“是啊,交朋友得慎重啊。”
“以后,一定要团结在大小姐周围,做个表率,再也
不要三心二意了,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惭愧。”
……
林逸鸿、林逸图兄弟听着众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林家回不去,陶东山还骂他是狗屎,把他赶出了陶家。
店铺,也被卖掉了。
唯一能得到的,就是陶东成付出的三倍价钱买下店铺的银子,但是,还得向林家上缴近乎一半的银子。
“完了,完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林逸鸿精神近乎于崩溃,脑子放空,忽然指着自己的影子,傻乎乎嘲讽:“哎,你傻啊,你个大傻子,你跟着我干什么?连你也笑我,你谁啊你。”
林逸图在一边看着,吓了一跳:“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嘿嘿,大哥,谁是你大哥?”
林逸鸿挠了挠头,忽然把裤子一脱,当众撒尿,一边撒尿,一边傻笑:“渴了了,喝点尿吧,嘿嘿,这尿真好喝……”
众人刹那间明白了。
“完了,林逸鸿疯了。”
“大哥!”
林逸图一把上前抱住要去喝尿的林逸鸿,眼睛都哭红了:“大哥,你怎么了?你好起来啊,走,我带你去看郎中,去看郎中啊。”
林逸图一把鼻涕一把泪,和几个族长搀扶起林逸鸿,疯了一般的跑路。
“自作孽,不可活!”
众人虽然见林逸鸿可怜,但依然觉得这厮活该。
燕七向众人挥挥手:“好了,各位老板,陶家撤了,林逸鸿也疯了,现在没什么热闹可看,大家安心的签合同吧。”
大小姐特别开心,高贵冷艳的脸蛋敷上一抹诱人的酒醉,美眸瞟着燕七,糯糯道:“燕七,我……”
燕七与大小姐站的很近,近在咫尺,闻到大小姐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幽香,闻之欲醉,脸蛋光滑细腻,像是剥皮的鸡蛋,美眸如电,忽闪之间,崩射出异样的神采。
不知不觉中,燕七有些动心,问道:“大小姐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感谢我啊,哈哈!”
大小姐犹豫了好半天,想要顶撞燕七几句:你臭美什么啊。
但是,真心觉得若是没了燕七,林家就陷入万劫
不复之境了,这时候还耍什么小姐脾气啊。
大小姐美眸弯弯,糯糯道:“燕七,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燕七也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大小姐出神。
这小妞儿今天反常啊,竟然说出了感谢二字。
这还是大小姐吗?
大小姐被燕七看得很不好意思,娇嗔道:“你看什么看呀,听到我的话了吗?”
“哦,听到了,听到了。”
燕七满脸笑眯眯,逼近大小姐,看着大小姐如花似玉的脸,眸子中全是色相:“既然大小姐很感谢我,那怎么奖励我呢?”
“你要干什么?”
大小姐被燕七的眼眸电了一下,浑身乱颤,燕七的身子前倾着逼过来,几乎要贴靠在她的身上。
大小姐赶紧往后仰,却一下子撞在木板上,再也逃不跳。
燕七靠近大小姐,鼻尖近乎于顶到大小姐的嘴唇上,很有磁性的说:“说呀,你要怎么感谢我?我的大小姐?”
大小姐心慌意乱,红唇微张,结结巴巴道:“你……你该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
燕七往后退了一步,放声大笑:“大小姐,你想什么美事呢?你脾气这么差,我怎么会娶你呢?你也知道,我喜欢小鸟依人的,似你这种带刺的玫瑰,我向来敬而远之,白给我我都不要呢。”
“燕七,你这个混蛋。”
大小姐又羞又愤,那股美好的心扉全被燕七给破坏了:“谁喜欢你啊,你倒是想娶我,本小姐会嫁你吗?似你这种坏蛋,本小姐宁愿独守空房一辈子,也不会理你半分。”
燕七就喜欢看大小姐生气的冷俏模样,点点头:“既然大小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好了,大小姐,你说要感谢我,那就给我银子吧,我最喜欢银子了,我也不要多,十万两银子如何?”
“十万两?”
大小姐脱了鞋子砸向燕七:“你要十万两,还不如吃了我呢,你个坏人,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燕七哈哈大笑,一跃跳下高台,钻进了后面临时搭建的休息室。
“别想跑,我不会饶过你的。”
大小姐踮着脚,光着一只小脚丫,跳下高台追杀燕七。
第381章 都是误会啊
燕七知道大小姐‘追杀’过来,像是没头苍蝇,一头钻进了后台的休息室。
林家的后台休息室很多,燕七七拐八拐,什么也顾不得,看着前面有个门,也来不及敲门,抬脚,一下子破门而入。
“啊!什么人?”
忽听一声清脆的尖叫声,一把扇子扑面而来。
扇风凌厉,如刀似剑。
罡风直扑燕七面门。
我靠!
谋杀!
燕七吓了一跳。
幸亏他也算是个马马虎虎的高手,急忙一甩头。
一股劲风从他的鼻尖处冲了过去。
噗!
一声低音爆破之声。
燕七回头一望,就见扇子穿门而过,居然砸了个洞。
燕七一阵后怕。
若是刚才躲闪不及,脑袋还不得被开了瓢啊。
“啊,七哥,你……你怎么闯进来了。”
但那清脆的尖叫声更加吸引燕七。
回眸一望。
“小翠!”
燕七惊诧的叫了一声,才发现场面十分尴尬。
小翠正在换衣衫,那身新款衣服大腿侧面的扣子被解开,露出一截修长粉白的大腿,脖领处的衣服褪下来,遮掩不住明媚的锁骨。
此刻,小翠弓着身子,小手背到后面去,正要解开后背上的扣子,弯腰挺.臀,曲线迷媚。
这副靡.靡画面,把燕七看得口干舌燥。
其实,关键的地方一点没露出来,但就是这么一副欲遮还羞的模样,越发勾起燕七心中的馋虫。
“小翠不愧是白朝云的贴身丫鬟,一定是被白朝云指点过的,就连解个扣子,都是那么的迷人。日后,这小丫头长成了,也定然是个绝美尤物。”
“哎,等等!”
“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难道,刚才那把雷厉风行的扇子,是从小翠手里砸出来的?
小翠看起来柔弱可依,那又怎么会爆出如此刚劲呢?
莫非……
想到这里,燕七心中明悟。
小翠,绝非一般角色,竟然暗藏武功,甚至于还很高明。
“哎,七哥,你怎么闯进来了?我正在换衣服,你吓死小翠了呢。”
小翠起身,整
理一下衣裙,将露出的大腿用裙子盖住,扭着小蛮腰,款款而来。
她似乎看出了燕七的心事,不经意说道:“我才发现,这临时搭建的门也真差劲,扇子轻轻一砸,竟然砸出一个洞,这算什么嘛!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劲呀!七哥,你们林家那么有钱,竟然也偷工减料哦。”
“那当然,无商不奸嘛。”
燕七笑嘻嘻的回应,心想着:骗谁呢,这门再不结实,那也是五分厚的木头。
一把扇子砸过来,竟然把五分厚的木头砸出了一个洞。
这得多大的劲?
欲盖弥彰?
燕七才懒得戳破小翠的谎话。
谁都有秘密,好奇害死猫,知道的越少,麻烦越少。
小翠美眸眨动,灵逸十足的站在燕七面前,盯着燕七,清脆道:“我原以为七哥与众不同,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呢,我没想七哥竟然在我换衣服的时候闯了进来。七哥,你到底安的什么坏心思?是不是想要偷窥我呀,七哥好坏呀。”
燕七道:“我才没有偷窥呢,就算我要看,也是光明正大的看,偷窥那种没品的事,我才不干呢。”
小翠嘻嘻娇笑:“那我换衣服的时候,七哥闯进来干嘛?”
燕七反问:“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换衣服?”
“你会不知道?”
小翠探出小手,在门上抓了一把,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在燕七面前晃了晃:“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燕七念道:“锁门换衣,闲人莫入。”
小翠揶揄道:“原来七哥识字啊。”
燕七慌里慌张躲避大小姐的‘追杀’,跑的很急,哪里能看清门上的字,而且还是娟秀小字?
不过,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人都闯进来了,还能说什么?谁让我识字呢。
燕七很尴尬,讪讪一笑,转头就跑。
“哎,别跑!”
小翠赶紧堵住了门,美眸神采奕奕的凝视燕七。
燕七挠挠头:“小翠,我什么也没看到,你这是干啥啊,难道要我负责?这个……你还小,还是等着你长大了再谈负责任的事吧。”
小翠小脸红扑扑的,脆声道:“谁让七哥负责了?哼,看了就看了呗,我又没那么小气。”
“那你堵住房门,又是何意?”
“这衣服好穿不好脱,后背上的扣子被我扭成花儿了,我怎么也解不开,七哥帮我解开吧。”
小翠转过身躯,微微弓着身子,腰身下陷,美背贴向燕七。
这姿势,简直像是后.入。
燕七不敢多想,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盯着小翠的美背望去。
领子上的扣子已经解开,锁骨露出半边,酥香腻白,后背露出粉白一片,美背中间有三个扣子纠缠在一起,乱如麻絮,望之一眼,一阵头大,哪里是那么好解开的。
燕七一脸为难:“这活儿我干不来,我去找个女生给你解扣子。
“我才不要!”
小翠扭着身子撒娇:“见了女生,露着颈背,我害羞,七哥,你就帮我解开吧,求你了。”
啊?
小翠这是什么逻辑?见了女生害羞?难道见了我这么一个大男人,你就不害羞了?
“小翠,还解什么扣子,我这里有剪子,给你剪开算了。”
“不要,这衣服我很喜欢。”
“没关系,我再送你几套。”
“不要,我很念旧,七哥可不要动剪子。”
燕七没有办法,只好给小翠解扣子。
可是,那三个扣子交缠在一起,哪里是一时半刻能解开的?
燕七手一抖,指尖在小翠娇白的美背上滑过,一股电流顺着指尖流入心间,又酥又麻,弄得燕七浮想联翩,呼吸急促。
小翠腰身一扭,身子微微颤栗,脸颊娇红,回眸瞟着燕七,糯糯道:“七哥,你倒是快点啊,我还等着呢。”
“哦,好,我快点!”
燕七强压着那股邪火,给小翠解扣子。
不经意间,又触碰到了小翠的美背。
如此三番四次,弄得两人心痒意迷,房间中充满旖旎的气息。
两人四目相对,眸子中充满不可描摹的神韵。
砰!
忽听一声闷响,大小姐一脚踹门而进:“坏人,往哪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这里。”
可是,眼前的画面,惊得大小姐目瞪口呆。
小翠在前,衣衫半解,躬身挺腰。
燕七在后,指尖触摸美背,匍匐向前……
第382章 醋坛子翻了
大小姐面红耳赤,急忙捂住了滚烫的娇脸,眼前的一幕,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心里碎碎念着。
“这坏人,大白天的,竟然和小翠躲在这里干不要脸的勾当,真是太急色了,就不怕别人闯进来吗?混蛋,真想把你给阉了。”
燕七也很尴尬,本来下.面有些刚硬,都给吓软了,赶紧把抓在小翠美背上的大手放下来,讪讪笑着向大小姐解释:“那个,大小姐来了啊,小翠说她衣服上的扣子解不开了,让我帮着解开扣子,哎,大小姐,这衣服的扣子设计的有些不合理啊,你还要再改改版型。”
大小姐依然很生气:解扣子?那么多丫鬟不用,偏偏用你一个大男人解扣子?这算什么?
不过,她气消了许多。
毕竟,燕七没有和小翠做那种事儿,仅仅是解扣子而已。
算了,就不和这坏人计较了。
小翠却向大小姐微微一笑,小手绕到后背上,轻轻一捏。
一声脆响,扣子应声而开。
“解开了……”
小翠妩媚的横了燕七一眼,双手抓着开敞的衣服,羞答答的钻进里面换衣服去了。
“啊,这……”
燕七看得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小翠不是解不开扣子吗?可是,刚才她怎么轻轻一捏就解开了。啊,我懂了,小翠,你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给我站住。”
大小姐消去的怒气又涌上来,像是一头母老虎冲到燕七面前,红着脸啐道:“行啊你,不仅欺辱小翠,还学会撒谎了,人家小翠轻而易举的就解开扣子,还用得着你无事献殷勤?你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坏心思?”
燕七很囧!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窘迫。
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翠啊小翠,竟然算计我,看我一会不打烂你的屁股。”
大小姐虎着脸瞪着燕七:“你这坏人,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当着我的面前,就欺辱小翠,你……你竟然如此负我……”
燕七讪讪一笑:“大小姐,我就算欺辱小翠,也没有负你啊,我又没欺负你,你和我仅仅是合作关系,我们彼此很尊重的,对不对?”
“你……哼!
”
大小姐是有苦说不出,刚要展示母老虎的威风,脱掉另一只鞋子,往燕七身上招呼,就见小翠换了一身白裙走了出来。
大小姐是个场面人,立刻收敛怒意,换上了一副笑脸,毕竟小翠是来帮忙的,而且效果显著。
这个人情,不得不领。
她亲切的拉着小翠的袖子,兴奋的说:“小翠,多谢你来帮忙,我心里非常感谢你。”
小翠看着燕七虎着脸望过来,偷偷做了一个鬼脸,才对林若仙道:“大小姐,你不用客气,我这么做都是应该的,我家白小姐和燕公子的关系非同寻常,堪称知己,而且,我偷偷告诉你,我家白小姐只有燕公子一个知己呢!帮燕公子做这点小事儿,岂不是举手之劳,还用得着感谢吗?”
“白朝云是燕七的知己?”
大小姐听到这句话,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怎么听都不是滋味,原来,白朝云派了小翠来,是看在燕七的面子上,与自己无关。
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大小姐反应奇快,才不想欠白朝云什么人情,拿出一万两银票,递给小翠:“这是我们林家一份心意,请白小姐务必收下。”
小翠看都不看一眼银票,脆声道:“我家白小姐清高孤傲,她若是愿意帮忙,分文不收,她若是不愿意帮忙,纵然给她万两黄金,她也不屑一顾,所以,大小姐就不必这么生分了,燕公子一人,足以让我家白小姐倾情付出。”
小翠越是这么说,大小姐越生气,好像感觉燕七被白朝云抢走了一般。
哼,燕七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谁抢我跟谁急。
大小姐将银票砸进小翠的手里,笃定道:“这钱不是给白小姐的,而是给你的,你来帮林家走秀,辛苦劳累,林家岂能让小翠姑娘寒心?”
“给我?”
小翠将银票放到桌子上,回眸款款瞟了燕七一眼,糯糯道:“在我心里,燕公子就是我的大哥哥,大哥哥有需要,我这个做妹子的,当然要全力以赴喽,别说走秀,就是天大的事,小翠也不含糊,如此哥妹情深,岂是银子可以衡量的?”
“这……”大小姐无比郁闷。
她就是想把这个人情关系变成雇佣关系,但哪里想到人家就是不收钱,这可如何是好?
“大小姐,谢
谢你的美意,我先告辞了。”
小翠临出门,突然又回头,美眸瞭望燕七:“燕公子你好狠的心啊,那日一别,时隔多日,你却再也没有去见我家白小姐,不知我家白小姐苦思哀叹,心有结节,惶惶不可终日吗?”
“啊?这……这又是从何说起呀?”
燕七一愣:我去,至于如此吗?
这个小翠好狡猾,说话竟然如此夸张。
他很明白,小翠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大小姐听的。
燕七回眸望向大小姐,果然就发现大小姐一张粉脸变得涨红,眉宇间充满了愤懑之色。
大小姐盯着满脸‘挑衅’的小翠,冷冷一笑:“那真是要负了你家白小姐一片好意了,燕七是我的贴身助理,事务繁忙,加上最近林家蒸蒸日上,燕七更要日夜帮我照顾生意,甚至于有时要在我闺房里探讨事情,累了也在我床上休息一下,哪有时间去探望白小姐呢?”
“呵呵,若是白小姐过于思念燕七,我看不如这样,今晚,就让白小姐来府上,到我的闺房里一坐,定然能看到倒在我床上休息的燕七。”
“哼!”
小翠哼了一声,负气而走。
“不送!”
大小姐终于扳回一局,特别开心,趾高气扬看着小翠气呼呼的离开,竟然竖起中指,狠狠的戳了一下。
燕七瞪大了眼睛,盯着大小姐那竖起的中指,吃惊道:“没想到大小姐如此粗鲁,你这是要戳谁啊?”
“我戳你!你这坏人,竟然要我难堪。”
大小姐抓过那只脱掉的鞋子,赤着双足,向燕七身上抓去。
燕七这厮早就准备,脚底抹油,一下子就跑的无影无踪。
“这坏人,真是气死本小姐了。”
大小姐累的酥胸鼓鼓,却又追不上,丢掉鞋子,喘了一阵粗气,想了想,又叫来一个能干的丫鬟:“去,把这一万两银票送给沉香阁的白小姐,她若收了,万事大吉,她若是不收,你就当着她的面把银票烧了。”
那丫鬟大吃一惊:“烧了?大小姐,我没听错吧?这可是一万两,怎么能烧……”
大小姐一瞪眼睛:“少说废话,就是烧了。”
丫鬟不敢再质疑,急匆匆跑了出去。
第383章 暗示
今年的东郊会展,因为燕七这厮的搅局,变得分外热闹,观摩的游人,商贾,才子、老板们议论纷纷,谈资浓郁。
要论黑马,那就唯有天下无双和华兴会。
天下无双绣技精湛,借着林家的东风,品牌一炮打响,金陵第一绣坊的名号十拿九稳。
华兴物流更加大放异彩。
不仅物流模式新颖,全系首创,而且服务周到,人员专业,价格优惠,实在方便了商人运输。
而且,有了冷幽雪做背书,信誉更加有保证。
华兴会的展台上,黑压压一片,商人络绎不绝。
当然,今年最厉害的大事件,莫过于林家这条大鳄复兴在即。
因为,林家一战定乾坤,彻底击垮了陶家。
陶家,那可是金陵首富啊。
陶东山,那可是百年难出的商业奇才啊。
林家与陶家的这场暗战,很多大家族暗中提前就接到了消息,他们都知道,陶东山要对林家动手了,而且要一战击败林家,结束长达十年的拉锯战。
但哪里想到,被击败的不是林家,而是商业奇才陶东山。
众人匪夷所思,但看着林家独具创新的衣服款式,以及小翠的唯美走秀,听到一群美女少妇的尖叫声,就理解了林家到底赢在哪里。
林家,正是凭借衣服新颖的款式、良好的运作,以及小翠这种顶级模特的走秀,征服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
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以及半老徐娘,被如此新颖漂亮的衣服迷的神魂颠倒,恨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穿上这款衣服臭美一下。
还有那些商贾,眼见商机在即,毫不犹豫的与林家签下了巨额大单,短短几天的展期,林家四两拨千斤,凭空得了好几百万两的预付款。
这生意做的美美哒。
反观对面的陶家,门庭冷落,人迹罕至。
虽然打出了一折销售、物美价廉的幌子,但依然无人问津。
陶东山站在空寂的展台上,望着对面林家那火爆的场面,嫉妒的眼睛冒火,气的身体打颤。
心里,一阵抽搐。
尤其是看到一身潇洒的燕七,怒意如泉水一般,涌上脑海。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与林家的战斗拉锯了十年,本以为可以一战定乾坤,没想到林家出了燕七这么一个熊玩意儿,竟然翻手为云,将陶家给扫地出局了。
反差如此巨大,真不能接受。
“燕七,你等着,你不用嚣张,我一定会给你颜色看的。”
陶东山忿忿不已,回身对黄掌柜黯然的摆摆手:“把展台撤了吧。”
“撤了?”
黄掌柜有点发蒙:“二当家,东郊会展一共持续十天,这才堪堪过了五天,现在就撤,岂不是……”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撤你就撤。”
陶东山一声怒吼。
黄掌柜吓得一哆嗦,不敢多嘴,立刻吩咐长工忙碌起来,撤掉展台。
陶东山闭上眼睛,神情落寞,暗自叹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也不想撤掉展台,可是,局面已经不可逆了,眼睁睁的看着林家门庭若市,而陶家门可罗雀,如此尴尬局面,对陶家打击更大。
与其在这里受辱,不如早点逃之夭夭。
今天跑了,还可以保存一点实力和颜面,若真的等到展期结束,陶家仅有的一点名誉恐怕也要消失殆尽了。
陶东山临走之时,回眸望向林家展台,确切的说,是盯着燕七,眸中全是愤恨。
燕七笑着向陶东山招手:“陶二当家,过来坐会儿啊,我这有乌龙茶,给你喝点?”
我靠!
陶东山身子踉跄,差点摔倒。
“燕七这厮实在愤恨,东郊展台就是陶家最大的乌龙,你竟然还请我喝乌龙茶?你还是人吗?”
“燕七,咱们走着瞧!”
陶东山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负气而走。
“慢走啊,乌龙茶很好喝的,陶二当家竟然不喝,你也太没有情调了。”燕七品着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陶东山再也没有回头,闷着头往前走,但走到华兴物流的展台时,盯着展台上那艘小船,扫了几眼,停顿一下,嘴角含笑,竟然悠哉的背着手离开。
燕七站得高,看得远,一直盯着陶东山。
看到陶东山在华兴物流停顿一下,再离开时,脚步竟然变得缓慢,与之前大不同。
见此一幕,燕七
清澈的双眸眯起,忽然又睁开,狡黠一笑:“陶东山不愧是商业奇才,眼光独到,声东击西,厉害,真是厉害!不过,谁让你遇上了我燕七了呢?”
“看什么呢?像个呆子。”
林若仙款款而来,一身白裙,身姿婀娜,一股香气在燕七鼻端弥漫开来,闻之欲醉。
燕七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大小姐收了几百万两的预付款,也算是大富婆喽。”
“你这坏人别瞎说!”
林若仙娇脸绯红:“本小姐还没有嫁人,你叫我大富婆,不是玷污我的名声吗?”
燕七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叫我呆子的?”
“切!”
林若仙一指空空如也的陶家展台,有些兴奋道:“你也在看陶家的展台吧,这一次,终于把陶家打败了,林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高枕无忧?”
燕七摇摇头:“大小姐,你高兴的太早了。”
林若仙美眸眨动:“你什么意思?”
燕七笃定道:“陶东山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卷土重来?”
林若仙非常质疑:“陶家近乎于完败,如何卷土重来?燕七,你这人语不惊人死不休,非要吓我。”
燕七呵呵一笑:“因为,陶东山是商业奇才,既然是商业奇才,那就是不可被击败的,今天,陶东山丢了脸面,堪称受了大辱,岂能咽下这口恶气,他一定会想办法让陶家的衣帽行业东山再起的。毕竟,陶家有的是钱,只要是用钱砸的买卖,陶家就玩得起。”
林若仙闻言,秀眉紧蹙:“那我们要早作准备,无论如何,为了林家的未来,我绝对不能输。”
她一双妙目盯着燕七,努努嘴:“燕七,你说呢。”
燕七迎上大小姐妩媚的双眸,挑了挑眉毛,激动道:“为了让大小姐早日成为富婆,我以身体保证,一定日夜伺候大小姐,给大小姐一捅到底,让大小姐爽翻。。”
林若仙红唇浅笑:“燕七,你这才说到了本小姐的心坎里去。”
但看着燕七眼中透着狡黠,稍微一琢磨,不由得面红耳赤,身子变得滚烫起来。
这厮日夜伺候我?
还要对我一捅到底?
爽翻了我?
第384章 哪里冒出一帮蜘蛛精
林若仙娇艳如花,美眸水汪汪盯着燕七,酥胸鼓鼓,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逼近燕七,紧咬着红唇,一字一顿道:“说,你要捅谁?还要一捅到底。你给我说明白,这个‘捅’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小妞儿凶巴巴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算是,不逗她了,还是及早收手吧。
燕七做出一副很纯洁的样子,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捅大小姐啊!不仅要捅,还要狠狠的捅,用力的捅,一捅到底。”
听着燕七如此轻薄粗鲁的话,林若仙又羞又气,虽然心里有股莫名的兴奋,但更多的羞愤,像是一头母狼,探出爪子,扑向燕七。
燕七故作不见,仰头望天,娓娓道来:“在我心里,大小姐就是那高高树上的马蜂窝,能力很大,但却没有爆发出来,我现在就要使劲捅捅大小姐的马蜂窝,大小姐一怒,潜力就爆发出来了,那样林家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啊?燕七要捅我?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他不是要在床上捅我?”
林若仙愣在燕七面前,两只小手在燕七面前抓来抓去,终于停下没有再前进一步。
燕七回眸一望,满脸疑惑:“大小姐,你张着嘴扑过来干什么?你这是要咬我吗?”
“啊?咬你?不,没有,绝对没有。”
林若仙很是尴尬,讪讪一笑,赶紧跳开,心里却有些失望。
这厮原来不是想要真的捅我啊。
难道,我没有魅力吗?
“哎呀,我这是怎么啦?心里居然想要被燕七狠狠的捅来捅去,真是太害羞了。”
这么想了一阵,身子中竟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想到曾经撞见秋香和燕七抱在一起,你侬我侬,更加有些期许。
秋香一定被燕七这坏人给‘捅’了。
看秋香那娇软可依,对燕七言听计从的样子,哼,一定是被燕七‘捅’得舒服了。
“哎,不行,不行了,我才不要想那些东西呢,太龌龊了。”
林若仙越想,身子越滚烫,脸颊敷上一层玫瑰花红。
燕七满脸含笑望过来:“大小姐,你怎么脸红了?看你眼睛水汪汪一片,似乎发.情的样子啊。”
“什么发.情,你才发.情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林若仙狠狠白了燕七一眼,心里发虚,也不敢冲上去‘欺负’燕七,乖乖的忍着,急忙转移话题:“你刚才说陶东山不甘心,会迅猛反扑,你知道他会怎么做吗?”
燕七微微一笑:“他要反扑,无非邯郸学步,与咱们走同样的路线呗,召集绣工,绣出与咱们一模一样的衣服,然后与咱们抢市场。”
林若仙满脸疑惑:“这不是没有任何意义吗?金陵没有多少堪用的绣工了,要找只能去苏州找,可是,苏州离这里很远,找来更加不易。”
燕七哈哈大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陶家有钱,这件事情一定能够办好,依我看,三个月时间,陶家就能搞定这件事。”
“三个月?”
林若仙蹙眉:“那陶家真的是要卷土重来了。”
燕七道:“大小姐不必害怕,陶家就算卷土重来又如何?我就是要他花钱请绣工,可劲花钱,使劲花钱,因为他如此邯郸学步,也只能在咱们屁.股后面吃灰。”
林若仙美眸一亮,盯着燕七:“这么说,你还有更妙的计划?”
“当然有!”燕七很得意。
“快,说来听听。”林若仙迫不及待。
“不要,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出来不迟,三个月的时间呢,可以慢慢想。”
“坏人,你卖关子,故意吊我的胃口!是不是?”
“哪有啊,我是真的没想好呢。”
燕七摇摇头:“而且,在陶东山去苏州寻找绣工之前,我猜他还会干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林若仙问。
“嘿嘿,不可说也。”
燕七眸中满是自信:“不过我保证,有我燕七在,这件大事,陶东山一定干不成。”
“哎呀,你就说说是什么大事嘛。”
“想知道吗?”
“想啊。”
“你过来,我偷偷和你说。”
林若仙特别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扭着身子走到燕七面前,惦着脚尖,听燕七耳语。
燕七在她耳边吹气:“我不告诉你。”
“哎呀,你坏……”
林若
仙的耳垂特别有感觉,被燕七热气一吹,身子都软了,一下子倒在燕七怀里。
这感觉非常舒服,她也赖着不想起来。
忽听台下吵吵嚷嚷。
林若仙向下望去,就见到台下涌来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呼啦啦挤到了展台上,将燕七给团团围住,直把倒在燕七怀里的林若仙给拽到了一边去。
林若仙一脸懵懂,不明白这帮吵吵嚷嚷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心里更加生气:本小姐正在燕七怀里‘享受’温柔,你们竟然坏了本小姐的好戏,真是岂有此理。
燕七也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燕公子,我们是来买衣服的。”
一帮女人莺莺燕燕,矫揉造作的回应。
燕七气笑了:“买衣服?那你们去买好了,把我围住干什么?快走,都闪开,我尿急,我尿急啊。”
这帮女人将燕七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一脸花痴的看着燕七,眼眸中冒出绿光。
要说谁才是东郊会展最火、最拉风的人,莫过于传奇小家丁燕七。
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被燕七朗逸拉风而又刚硬矫健的形象给惊艳到了。
他们借着买衣服的理由,涌上台来,围住燕七说话。
“燕公子,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我穿着漂亮吗?我不会穿呢,燕公子教我怎么穿好吗?”
“燕公子,冒昧问一下,你可有中意的女子呀?奴家年方二八,还未婚配,你单着,奴家也单着,不如我们结成一对儿好了。”
“燕公子,我是苏州王家的小姐,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苏州王家发展?你放心,只要你来,我们王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
一帮花痴前仆后继,乌泱乌泱的,将林家的展台给围的水泄不通。
燕七很无语。
麻痹的,我就是香喷喷的唐僧,被一帮蜘蛛精围住了。
个个都想吃我!
燕七挣扎不开,身前身后有许多小手摸来摸去,甚至于摸到了大腿里侧,弄得他浑身不自在,逃又逃不掉,急的大呼小叫:“大小姐,救我,快救我,我要被吃了。”
第385章 你们还嫩了点
燕七都要急疯了,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蜘蛛精围住揩油,老子又不是鸭子,你们这帮骚.货!一个个都这么饥渴吗?
他低着头,使劲往外冲,双手乱舞,也不知推到了哪个少妇的身上,摸着软绵绵的。
那少妇娇滴滴道:“哎呀,燕公子,你碰到奴家了,奴家清白身子,只能以身相许了。”
一边说话,一边往前送着身子,奔着燕七的手贴了上去。
日!
能不能不要这么贱?
燕七真是无语了,总不能使出武功,伤了这帮无耻愚蠢的女人。
他低着头,双手乱舞,急的再一次大叫:“大小姐,救我,求求你,我要沦陷了。”
林若仙站在外侧,都不用燕七求救,她就急的直跺脚,眼眸睁得大大的,眸光通红,头顶冒青烟。
看着燕七被揩油,林若仙就就觉得好像有人抢了她的禁脔似的,那感觉非常恼火。
“本小姐的人,你们这帮贱货也敢抢?人家小翠好歹姿色超群,也没敢如此明目仗胆的抢人,而你们这帮泼妇傻女,竟然如此没有规矩,看本小姐怎么教你做人。”
林若仙气的花容失色,急中生智,使出全身力气,将打扫展台的那桶水拎了过来,高高举起,对准了那群花痴,一下子泼了出去:“贱人,都给我滚。”
她很生气,禁脔被抢,情急之下也说了粗话。
这帮女人正玩的嗨呢,哪里想到天降大雨。
而且,这雨冰凉一片。
“妈呀,下雨了。”
“好难受,衣服被淋湿了。”
……
众女人一时顾不得往燕七身上呼,衣衫湿透,里面的肌肤露了出来,有些手足无措。
站台下面很多围观的女人嘻嘻大笑,满足了她们的嫉妒心。
燕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旧在低着头,双手乱舞。
趁着混乱,林若仙冲了进去,去抓燕七的手,娇嗔道:“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燕七低着头,双手乱舞,刚好林若仙的身子靠过来。
燕七的手一下子摸到了一片丰腴柔软的地方。
又软又绵,弹力十足。
燕七头也不抬,不由得使劲捏了捏,手感很好,感叹一声:“咦,竟然还有个极品,这馒头很不错哦。
”
他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大小姐……”
林若仙哪里想到燕七胡乱摇手,竟然摸到了自己的胸,摸了还不算,甚至于抓了几把。
这一抓,可把林若仙给弄得心痒意迷,脑子放空,什么都不想了,脸红的滴血,身子软成了一滩泥。
林若仙美眸幽怨的瞟着燕七:“坏人,往哪摸呢,松手,你给本小姐松手啊。
“啊,忘记了。”
燕七也很尴尬啊,赶紧松手,看着林若仙那张红艳照人的脸蛋,心里难免胡思乱想:大小姐不愧是人间绝色,摸起来就是不一样,看人家的胸长得又大又软,哪里是一般女人能比得上的,那手感,没的说,摸了还想摸!
他挠着头,讪讪道:“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这人泡妞儿、斯文有礼,哪里会这么粗鲁,不经人家同意就动手的?我泡妞儿,那必须你情我愿,必须要有情调……”
“你少罗嗦。”
“我不是罗嗦,我就是向你道个歉。”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道歉,不知道火烧眉毛了吗?”
林若仙使劲将燕七往外一推,羞答答道:“你还不赶紧跑,那帮贱人又要扑上来了,我这一桶水可灭不了他们心里的热火。”
燕七一愣,四处一看,才明白是大小姐泼水救了他。
“大小姐,你救了我,我却摸了你的胸,真是对不住,你可不要发火啊,我自罚半年薪水好了……”
林若仙急的直跺脚:“你还罗嗦,烦死人了,摸了就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逃命要紧啊,快跑,那帮贱人又围上来了。”
燕七眼眸睁得滴溜圆!
摸了大小姐的胸,居然没事?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生气才对吗?今天怎么转了性子?
该不会是被我摸舒服了吧?
燕七正在胡思乱想,就见那帮大姑娘小媳妇呼啦啦围了上来。
燕七不敢再耽搁时间,向林若仙一抱拳:“大小姐,大恩不言谢,我先逃命要紧。”
嗖!
燕七从后台跃下,直奔华兴会的展台跑去。
那帮大姑娘小媳妇锲而不舍,一直追着燕七不放。
我靠!
这帮娘们儿真是疯了。
燕七加快速度,飞身跃上了华兴
会的展台。
那帮娘们疯了一般的扑上来。
冷幽雪身为华兴会的代言人,正在展台上正襟危坐,看着燕七慌里慌张的跑上来,后面跟了一帮女人,大吃一惊:“坏人,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偷人了?”
燕七哭笑不得:“我就算要偷,也要偷你这样的出类拔萃的美女啊,你看后面那些身材臃肿的半老徐娘,白给我偷,我也不能偷啊。”
“切!”
冷幽雪白了燕七一眼,听着燕七夸赞她是美女,很是开心开心,问道:“既然你没偷人,那他们追你干什么?”
燕七叹气:“还能干什么?蜘蛛精想吃唐僧肉呗!你快点想办法赶走她们,算我求你。”
冷幽雪听着这帮娘们儿是来吃唐僧肉的,心里很不爽,嫉妒心爆棚。
敢抢我的人,你们是活腻歪了。
不过,该敲诈的时候,还得敲诈,谁让燕七这厮太精明呢。
冷幽雪狡黠一笑:“坏人,你给我一千两,我帮你搞定这帮疯女人。”
燕七一愣:“行啊,小雪,跟着我没白混,和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啊,知道这叫敲诈吗?”
冷幽雪很得意:“这就叫近墨者黑,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当然愿意,不就是一千两吗,我给!”
燕七打了个响指,飞快的藏到了冷幽雪身后。
那帮女人呼啦啦涌上来,向燕七飞扑。
吵吵嚷嚷,大叫喧哗。
冷幽雪绷着脸,冷艳如冰,忽然一声雷霆娇喝,腰刀一挥,寒光大作,怒喝道:“都被本捕司滚下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调戏公子,不知廉耻,这是其一;大声喧哗,聚众闹事,扰乱治安,这是其二,湿身露.肉,衣服穿胜于无,丢人现眼,这是其三。”
“有此三罪,你们竟然还敢在本捕司面前招摇喧哗,卖弄风.骚,你们还将本捕司放在眼里吗?来人,给我将她们抓起来。”
“是!”
一帮捕快一哄而上,冲向那帮疯女人。
呼啦啦!
这帮疯女人被冷幽雪的大帽子扣下来,吓得失魂落魄,顿作鸟兽散去。
眨眼之间,一个不剩!
冷幽雪看着一帮女人吓得落荒而逃,红艳的嘴角浮上一丝得意的笑容:“哼,和我抢燕七,你们还嫩了点。”
第386章 还不都怨你
燕七从后台探出头来:“搞定了吗?”
冷幽雪哼道:“我可是捕司,还有我搞不定的事吗?”
燕七嘿嘿一笑:“这帮疯女人,可吓死我了。”
冷幽雪白了燕七一下,不屑道:“看你吓得抱头鼠窜的样子,像是一只缩头乌龟。”
燕七哼了一声,大大方方的上了高台,慢条斯理道:“谁让我是那么纯洁的一个人呢,可不能被这帮疯女人给吃了。”
冷幽雪美眸一翻:“你要是纯洁,这世上还有纯洁的人吗?”
“哎,你这个小妞儿怎么说话呢。”
燕七很无语,气呼呼道:“你还敢得罪金主?我必须惩罚你,那一千两银子不给了。”
“你敢!”
冷幽雪一瞪眼睛,一下子扑过来:“信不信我收拾你?”
“收拾我?嘿嘿!”
燕七摆出进攻架势:“来呀,互相伤害啊。”
冷幽雪对准了燕七的腰胯,飞起一脚。
燕七修炼巫山云雨经,虽然马马虎虎,但也厉害的很,顺势一闪,双手夹住了冷幽雪的小腿。
另一只手顺着小腿往前滑行,要攻击冷幽雪的大腿内侧,要顺势把冷幽雪给弄翻。
“哎呀,坏人,你往哪摸呢。”
看着燕七大手沿着小腿往上,摸向大腿内侧那片不可触摸的地方,冷幽雪大羞,这里若是被被燕七摸到,就会被推翻在地,不仅失了身,更丢了脸。
这混账东西,还真有两下子。
冷幽雪单手横切,砍向燕七那只咸猪手。
燕七赶紧缩回手去。
“想躲?你上当了。”
就在燕七缩手的一刹那,冷幽雪一拳砸向燕七面门。
“想毁我容?够歹毒啊。不知道七哥我靠脸吃饭吗?”
燕七来不及躲闪,干脆也不闪了,直接针锋相对,又伸出咸猪手,抓向冷幽雪高耸的胸口。
这是真正的互相伤害。
就算被毁了容,抓一把胸口也可以补偿。
“流氓!”
冷幽羞愤不已,立刻上下一挺腰,身子拔高了几分,但她身位不对,一拳打空。
燕七也没抓中冷幽雪的胸,用力过猛,收不住势头,一头撞在冷幽雪的腰上。
“敢摸老娘的腰,老娘勒死你。”
冷幽雪双手缠绕,夹住了燕七的脖子。
燕七反手扣住了冷幽雪的白颈。
两人相互扣住了脖子,翻滚之下,越扣越紧,肌肤亲密接触,谁也无法挣脱。
战斗了许久,两人互相扣住了脖子,谁也奈何不得谁,累的气喘吁吁,大眼瞪小眼。
好在台下的人都被吓跑了,不然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相互抱着脖子,哪里像是打架,倒像是一对情侣在卿卿我我,耳鬓厮磨。
两人滚来滚去,竟然滚落到了后台下面。
燕七和冷幽雪身子缠绕在一起,四目相对,手臂纠缠,腰身贴靠,能听见彼此咚咚的心跳声。
冷幽雪哼道:“心跳的那么快,是不是累了撑不住了?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燕七很不屑:“你的心跳也很快,说不定你先撑不住呢。”
“我才不累。”
冷幽雪娇脸绯红。
她的心跳加速可不是累的,而是和燕七纠缠抱腰,亲密贴靠,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脖子被燕七夹着,很有力,很强硬,刺.激得她心跳加速。
但是,这种感觉虽然很爽,却不能说出来。
冷幽雪凝视燕七:“坏人,你玩我呢,还敢不给钱?”
燕七无语。
“玩了不给钱,这话听起来让我浮现连篇啊。”
冷幽雪又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夹着脖子,你说不出话来?嘻嘻,我就说嘛,和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燕七道:“制服我?还别说,我被你夹得很舒服呢。小雪啊,我力量大,你要是承受不住,就大声叫吧,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冷幽雪道:“你这点力量算什么?有种,你使出吃奶的气力,看老娘会认怂吗?”
“好,我跟你决战到天黑。”
“再从天黑决战到天亮。”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射,刚要使出手段,就觉得有人偷窥似的,不约而同仰头看去。
我靠!
不知什么时候,展台
上竟然围拢了一帮捕快,探头探脑的往下看,眼眸睁得老大,看得津津有味。
一帮捕快被冷幽雪发现,吓得赶紧退后。
冷幽雪和燕七都是高手,耳聪目明,随后就听到捕快们小声议论。
“哥几个,冷捕司貌似和燕公子那啥了,刚才听到了吗?燕七玩冷捕司不给钱,这什么关系,只有恋人玩了才不给钱呢。”
“对,非常对,嘿嘿,冷捕司和燕公子还真是有情调呢,大白天的,躲在后台下面,就激情如火,燕公子说冷捕司夹的紧,冷捕司说燕公子好有力,听着让人热血沸腾啊。”
“依我看,冷捕司和燕公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两人在一起,那绝对是干柴遇烈火,没毛病。”
……
冷幽雪和燕七闻言,四目相对,不约而同松开了彼此。
冷幽雪娇脸绯红,羞得直跺脚:“这帮混帐东西,竟然敢说老娘的坏话,活腻歪了。”
燕七讪讪点头:“擅自评论上司,添油加醋,浮现连篇,满口屁话,言行猥琐,真是该扣他们的薪俸。”
冷幽雪美眸瞟着燕七,糯糯道:“还不都怨你?”
燕七很无辜的耸耸肩:“怎么能都怨我?一个巴掌拍不响啊,你是捕司,可不能不讲道理。”
“哼,反正就怨你,就怨你,就怨你。”
冷幽雪一副刁蛮女孩的样子,跺着脚撒娇。
燕七无奈,点点头:“好,都怨我,都怨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臭流氓,你想得美!”
“好,那我就不负责了。”
“你对我干了坏事,还想不负责任,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负责。”
“谁要你负责,臭流氓,别想美事了。”
“那我不负责。”
“一点责任心都不有,你还算是个男人嘛?”
我晕啊!
燕七盯着冷幽雪娇媚的脸蛋:“那你说,我是对你负责呢,还是不负责?”
“哼!”
冷幽雪娇脸绯红,憋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气呼呼白了燕七一眼,一扭腰,纵身跃上了高台。
第387章 当我是浪得虚名?
冷幽雪看着一帮捕快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很不好意思,故作生气,喝道:“我不是让你们暗中保护乔五吗?你们跑来这里干什么?这叫擅自离守,该当何罪?”
燕七也上了展台,与冷幽雪一个鼻孔出气:“就是!就是!冷捕司的话你们还敢不听?你们是当冷捕司在放屁吗?”
“放你个头啊。”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红着脸道:“你给我少说话,在这里粗鲁,我不理你了。”
燕七配合道:“我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话。”
冷幽雪哼了一声,板着脸,很是开心——这厮倒是很会说话。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燕七这分明是故意与自己秀恩爱,诱导这帮捕快呢。
“这厮,真是坏透了。”
那帮捕快闻言,又在窃窃私语:“看到没,这叫妇唱夫随。”
“看到了,看到了,冷捕司就是有福气。”
……
冷幽雪娇脸绯红,羞怒的白了燕七一眼,又冲着洪海等人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下去。”
洪海仗着胆子跑过来,低声道:“冷捕司,出大事了。”
冷幽雪一惊:“出什么大事了?”
洪海神情严肃:“就在刚刚,乔五遭遇袭击。”
“乔五遭遇袭击?”
冷幽雪秀眉紧蹙,立刻紧张起来:“乔五怎么样,死了吗?”
燕七看着洪海胳膊背在后面,紧张问道:“洪兄弟,你受伤了吗?管他乔五死没死,洪兄弟要保重啊,你的命可比乔五值钱多了,一百个乔五,也比不上洪兄弟一条胳膊。”
洪海心中一暖,将背过去的手拿出来,指着上面那酷似莲花一般的淤青:“多谢燕公子关心,我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燕七点点头:“那就好,只要你没事,管他乔五死没死。”
洪海道:“乔五有惊无险,头发被削断了,那个偷袭之人很厉害,幸亏我们准备了连弩,一同射向那个偷袭高手,加上人又多,闹市繁华,那个高手没有得手,转头就跑。只是这人太过厉害,我们追不上,甚为可惜。”
“这朵莲花好奇怪啊。”
燕七看了一眼洪海胳膊上那似莲花一般的淤青,将图案记在心中。
冷幽雪对洪海等人说:“立刻加派人手,日夜暗中保护乔五,此人甚为重要,万万不能出事,知道吗?”
洪海点点头:“我已经加派人手了,一共布置了三道防线,一定确保乔五活着。”
洪海汇报了情报后,带着人匆匆离去。
冷幽雪使劲握住了刀柄,秀眉紧蹙,美眸透着一股怒火:“刘押司果然动手了,这厮,真是胆大妄为。”
燕七道:“不要生气,这对我们来说,有惊也有喜。”
“什么意思?”冷幽雪愣住了。
燕七解释道:“刘押司请来高手刺杀乔五,防不胜防,这是惊;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说明乔五此人掌握着大量情报,以至于刘押司不惜冒险,也要杀人灭口。而这,就是喜啊!”
冷幽雪美眸放光:“你说得对,乔五一定知道很多秘密,刘押司若不杀死他,后患无穷。”
燕七道:“所以,乔五一定要活的,千万别死了。”
冷幽雪紧咬贝齿,一身杀气:“上一次,乔三囚禁在大牢之中,竟然被杀了,证据彻底断掉,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保护好乔五。”
说完,纵身一跃,飞奔而去。
燕七大叫:“你干什么去?”
冷幽雪道:“我要亲自保护乔五。”
燕七道:“华兴会还没结束,你是华兴会的代言人,怎么能擅自离开?信不信我扣你薪水?”
“随你!”
冷幽雪留下一句气呼呼的话,身影消失在燕七面前。
“这小妞儿,真是急性子。”
燕七笑了笑,又有些为冷幽雪担心起来:“那个偷袭乔五的高手竟然能在乱弩中逃逸,那一定非常厉害,下一次再来偷袭,说不定会有几个帮手,真要如此的话,冷幽雪岂不是很危险?哎,看来需要搬救兵了。”
当晚,燕七回到林府,就在门口竖起了一杆旗,挂出了一件鲜艳的红袍,随风飘摇。
这红袍子可不一般,正是红袍女君月的衣服。
上次一别,算来算去,燕七与君月已经有数月未见。
“数月未见,还
真有点想她了。”
燕七背着手,看着红袍迎风飘摇:“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金陵,看缘分吧。”
半夜,燕七呼呼大睡,就觉得屁股上似乎被踢了一脚,好痛。
“谁?”
燕七忽地一下坐起,一张娇媚如画的脸蛋近在咫尺。
“君月,你来了。”
燕七看着站在床头的君月,一身黑色武士装,头发披散开来,遮掩住了半边娇脸,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忽闪的美眸,凝视他的时候,充盈着柔情蜜意。
燕七心情大好,揉着屁股,道:“大半夜的掀人家被窝,踢人家屁股,你还是女孩子吗?”
君月站在床头,将红袍扔在燕七脸上,嗔怪道:“谁让你把红袍子挂的那么高?看着就气人。”
燕七嬉皮笑脸:“挂的越高,说明我越想你啊。”
君月心里如沐春风,但却控制着情绪,没有表现出来,淡淡道:“用不着你想我。”
燕七站起身来,围着君月转了几圈:“我这么想你,你就不觉得激动?”
君月道:“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有什么好激动的?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路人而已。”
“路人?”
燕七哈哈大笑:“你会大半夜的,闯到一个路人家里,看着那个路人呼呼大睡,然后气呼呼踢路人的屁股?”
“我……”
君月说不过燕七,娇脸一红,随即运起内气将那股红晕压制下去,淡淡道:“说,你找我干什么?”
燕七道:“想你了,想和你月下谈心。”
君月道:“但我不想和你谈心。”
燕七盯着君月清澈的双眸:“不,你不是不想和我谈心,而是因为你心事重重,没有谈心的雅兴。”
君月蹙眉:“你看得出我有心事?”
燕七挺着胸脯:“当然,当我燕七是浪得虚名吗?随你隐藏的再好,也休想瞒过我的火眼金睛。”
“吹牛!”君月翘起红唇,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哈哈,那咱们就吹一会儿牛皮好了。”
燕七哈哈大笑,沏了两杯茶,请君月落座,兴奋道:“来,说出你的故事!”
第388章 这厮太龌龊
君月坐在窗前,品着香茗,瞭望天上那一轮金灿灿的明月,联想到惆怅之事,心生感慨:“真羡慕月宫中的嫦娥,无忧无虑,自在快乐,哪里似人间,烦恼事一箩筐,永无尽头,不胜其扰。”
燕七扑哧一下笑喷了。
君月哼道:“你笑什么?”
燕七道:“我笑你说的大错特错。”
君月问:“我说嫦娥无忧无虑,自在快乐,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
燕七摇摇头:“嫦娥应该是无聊透顶,烦躁透顶才对,说不定得了更年期的毛病呢。”
君月红唇翘起:“你又瞎说。”
“我可没瞎说,你听我给你分析一波。”
燕七道:“有句话叫做女为悦己者容,嫦娥空有绝世容颜,却独自一人驻守广寒宫,与囚禁何异?”
君月盯着燕七:“你太肤浅了,嫦娥修道,早已经清心寡欲,哪里会把世俗的东西放在眼里?”
燕七摇摇头:“还是你不对,嫦娥修道,就真的清心寡欲?依我看,她恐怕是连最基本的欲念都没有斩断。”
君月蹙眉:“最基本的欲念?你指的是什么?”
燕七道:“最基本的欲念,当然是人伦大道啊,嘿嘿,说的白一点,就是男女间嘿咻嘿咻的那点事儿呗。”
君月红着脸啐道:“你这人真是无聊透顶,竟然把嫦娥说的如此不堪,也就是你这人欲.求不满,爱好美.色,才以己度人,把嫦娥想的如此龌龊。”
“还是你不懂。”
燕七道:“我这人的确爱好美.色,我承认啊,这就是人伦大道,也是人间正道,没什么羞耻的,不过,嫦娥也是一样喜欢人伦大道,只是你这种小女孩没有经验,看不出嫦娥的猫腻罢了。”
君月瞪大了眼睛,凶巴巴看着燕七:“坏蛋,我倒要听你说说,你怎么看出来嫦娥有猫腻了?”
“这简单啊。”
燕七道:“你想想,嫦娥飞升,还带了什么东西?”
君月翘起红唇:
“那还用问,带了一只小白兔,啊,你这人太过分了,你的意思是,嫦娥和小白兔那个……燕七,你这人思想为何如此肮脏?”
我靠!
燕七无语:“是你肮脏好吧?我什么时候说嫦娥和小白兔那个了?明明是你浮想联翩。人家那只小白兔分明是母的好不好?”
啊?
君月俏脸绯红,想着自己思想难道真的如此龌龊,竟然想到嫦娥和兔子发生那种事……
她盯着燕七,讪讪道:“都是你误导我,好端端的,谁让你问兔子的事情?哼,你就是故意陷害我。”
燕七道:“你若是思想单纯,就算我诱导你,也是无用。”
君月刷的一下抽出宝剑,剑锋横在燕七脖子上:“就是你误导我,你再狡辩,我让你见血,你信还是不信?”
燕七混不当回事,嬉皮笑脸看着横眉冷对的君月:“你看看你,咱们窗前赏月,多么浪漫的事情,你却动刀动剑的,多不好?听我的,收起来,快点收起来,别扫了兴致。”
君月遇上燕七这种滚刀肉,真是没有半点办法,总不能真的一剑宰了燕七呀。
“哼!”
君月气呼呼丢下宝剑,重新坐下,娇嗔道:“你少给哦绕来绕去的,快点说,嫦娥怎么就欲求不满了,你解释的不对,我还要修理你,谁让你亵渎我的偶像!”
“好,我这就解释给你听。”
燕七道:“我看事情,相当注意细节,书上写的很明白,嫦娥升天,带了一只小白兔,你可知小白兔也带了一件东西。”
君月满脸疑惑:“小白兔带了什么?”
燕七满脸神秘:“带了一只胡萝卜。”
君月瞪大了眼睛:“带胡萝卜又怎么了?”
燕七嘿嘿坏笑:“猜啊你,带胡萝卜干什么?你这么聪明,不会猜不出吧?”
君月想了想,摇摇头:“我还真猜不出来。”
燕七猥琐一笑,拿起笔,寥寥几笔,画了一个胡萝卜,又画了一个圈,套在胡萝卜身上。
君月稍微一琢磨,娇脸绯红,冲着燕七啐道:“你这坏人,思想怎么会如此龌龊?连着等腌臜事能想得出来,羞死了,真是羞死了。”
“这哪里是我龌龊,分明是我说出了实情。”
燕七脸大不害臊,一本正经道:“你想想看,嫦娥成仙了,不需要吃东西,小白兔也成仙了,不需要吃东西,那他们带着胡萝卜干什么?这玩意分明是用来干那种事儿的。”
君月脸颊敷上一层酒醉的红晕,争辩道:“那也不对,嫦娥真要是欲.求不满,那就带欲具好了,何必用胡萝卜?”
燕七撇撇嘴:“若是带欲具,那不是挑明了嫦娥有需要吗?带上胡萝卜,明面上是小白兔的食物,非常隐蔽,谁也猜不出,其实,这根胡萝卜却是嫦娥消遣寂寞的需要。而这,正是嫦娥最聪明的地方。”
“这……”
嫦娥满脸潮红,一双美眸如水,狠狠剜了燕七一眼,骄哼道:“也就你这坏人才会胡思乱想,好人哪里会有这么多弯弯绕?”
她虽然编排燕七思想邪恶,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燕七分析的极有道理,要不然,带一根胡萝卜干嘛呀?除了解决那方面的需要,真的百无一用。
燕七道:“所以有句话说的很对,只羡鸳鸯不羡仙!做神仙有什么好,苦闷自知,做人才好呢,有欲念,有追求,可发泄,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所以呢……”
他盯着君月那双充满水迹的双眸:“对窗赏月,就是要明白一个道理,人生在世,要有追求,千万别学那嫦娥,自以为修道有成,清心寡欲,曲高和寡,其实,不过是虚伪的妇人,害苦了自己,堪称寂寞如雪啊。”
君月听着燕七一番‘流氓’之语,娇脸一片粉红,但心里却若有所悟:做人才好呢,有欲念,有追求,可发泄,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缓缓而坚定的点点头,红艳的嘴角浮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紧蹙的秀眉舒展开来,轻轻一拍桌子,道:“就这样决定了。”
燕七问道:“你决定什么了?”
第389章 对公主有兴趣吗
“哦,没什么,没什么。”
君月心不在焉的摇摇头,美眸凝望燕七,藏着难有的温柔情意,糯糯道:“你这人看起来流氓,不过探讨事情倒是有几分道理。”
燕七嘿嘿一笑:“我是真小人,可不似那些伪君子,看起来冠冕堂皇,骨子里却坏的流脓。”
“哼,才夸你几句,尾巴就翘到了天上去。”
君月瞟了燕七一眼,问道:“最近你和林家大小姐打得火热啊,林小姐是金陵排名前五的美女,滋味如何?”
燕七一愣:“你在暗中监视我?
君月哼道:“还用得着监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和林小姐的事情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公然在展台上秀恩爱,你侬我侬的,当台下的人都是瞎子吗?”
说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嫉妒,眸中充盈着炙热的火焰。
燕七嘿嘿一笑:“都是谣传,谣传而已。”
“还谣传呢。”
君月翘起红唇:“我亲眼看见的,你还说是谣传?”
燕七哈哈大笑:“你都亲眼看见了,还敢不承认你监视我?”
“我……”
君月粉脸涨红:“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东郊会展游玩的,碰巧看到了而已。”
“别解释,越描越黑。”
燕七忽然探过头来,靠近君月那张细腻如脂的脸,冷不丁问道:“你如此纠结我和林小姐之间的谣言,说实话,你是不是嫉妒了?”
君月没想到燕七会冷不防与自己脸对脸靠过来,剑眉入鬓,五官朗逸,唇似刀削,那股清爽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却又那么好闻,清澈双眸近在咫尺,黑瞳绽亮,里面好似藏着深山清泉,让人迷恋。
她一时间有些失神,满脸通红。
燕七眨了眨眼睛:“你不说话,你脸红了?你默认嫉妒林小姐了?”
君月回过神来,探手将燕七的脸给推到一边去,扭过头去,忍着心慌,气呼呼道:“我修道已有小成,心性淡然,才不会嫉妒别人!再说,我闲得有病,要嫉妒林小姐?你以为你是谁啊燕七
?”
“哈哈,言不由衷哦。”
燕七哈哈大笑,向君月挑了挑眉毛:“你现在后悔吧?就是你亲手把我送进了林府,说来说去,我能和林小姐传出绯闻,还要感谢君月大美女呢。”
啪!
君月心里有点堵,将宝剑往桌子上一拍,忍着心疼,横眉立目道:“有完没完,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你东拉西扯干什么呀?”
燕七道:“我一直在等着你说正经事,可你一会嫦娥,一会林小姐的,怎么能怨我呢?明明是你在东拉西扯,我只是附和你而已。”
“切,我都被你带到了沟里去。”
君月白了燕七一眼,仰望明月,手托香腮,想了许久,黛眉紧蹙,满腹心事,许久没有说话。
燕七看着君月这副惆怅淡雅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嫦娥之美,或者连嫦娥也比不上她,不由自主的探出手去,想去摸摸君月皎洁如水的娇脸。
君月探出双指,夹住了燕七的手腕,红着脸问:“你想干什么,摸我的脸?”
燕七讪讪道:“紧张什么,你脸上有苍蝇,我帮你赶走。”
“哪来的苍蝇。”
君月将燕七的手打开,脸上嗔怒,心里却复杂的很:他竟然要摸我的脸,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啊?这坏人真是大胆。”
燕七轻咳一声:“你还能不能说正经事了?再等一会儿,天都要亮了,你又要飞走了。”
君月回过神来,想了一下,淡淡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
燕七道:“没有事啊?那咱们继续撩骚……不,说错了……是继续聊天……”
燕七很尴尬:一不小心,竟然说了大实话。
君月恍若未闻:“虽然没有什么事,我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虽然淡泊名利,却俱都关心国家大事。我有一事,一直不解,非常困惑,想问问你的看法。”
燕七嘿嘿一笑:“我是一个小老百姓,又没有宰相的命,哪有什么心思去关心国家大事呢,咱们还是撩骚……不……聊天吧。”
君月一脸嗔怒:“我和你说
正经事呢。”
燕七无语:“好,那就聊国家大事吧,反正我提溜着耳朵听就行了,这方面我也不懂,只能鸭子听雷了。”
君月道:“我听说,大华要和突厥和亲了,此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赞赏者有之,反对者有之,总之,是满城风雨,议论纷纷。”
燕七正在喝茶,闻听此言,茶碗放到嘴边停顿了一下。
君月道:“你是不是也很有兴趣?”
燕七点点头:“我想知道公主是谁?多大年纪?长得漂亮吗?身材好不好?和你比如何?我猜啊,公主一定没有你漂亮。”
君月气呼呼一拍桌子:“燕七,你个大色.狼,能不能正经一点。”
燕七道:“是你问我对公主有没有兴趣的,我表示有兴趣,你又说我是色.狼,哎,好人难做啊。”
君月气的娇脸绯红:“谁问你对公主有没有兴趣了?我是问你对大华和突厥和亲这件事有没有兴趣?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看法?”
燕七一摊手,无聊道:“庙堂之高,远在万里,高处不胜寒,与我一个市井百姓何干?我就算有兴趣,能左右局势吗?不过是放一个哑屁而已。没兴趣,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这人真是烦死了。”
君月气的酥.胸乱颤,扭了扭腰,提高了几个分贝,怒道:“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怎么能如此漠不关心呢。”
燕七随口反问:“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是没错的,可是,和亲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与国家兴亡有什么干系?”
君月气呼呼道:“和亲乃是两国之亲,是大华公主和突厥王子之间的婚姻大事,也关系到大华和突厥之间的关系,或战或和,怎么能说不是国家大事?”
燕七哦了一声,笑问君月:“你真的相信,就凭一个公主下嫁突厥,就能左右大华和突厥的战和关系?两国之间就不打仗了?死的人就白死了?地盘就不抢了?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
君月一愣,呆呆道:“难道……不能吗?”
第390章 非常道
燕七摇摇头:“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能。”
君月道:“你为何如此肯定公主下嫁突厥,不能让大华和突厥重新归于和平?你也太武断了,满朝文武大臣之中,足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臣子认为公主下嫁突厥,能给两国和平带来曙光。”
燕七呵呵一笑:“百分之九十九的官员都支持公主下嫁突厥?我想知道,那百分之一的臣子都有谁呢?”
君月道:“好像是以左督御史安四海为首的几位臣子反对和亲,至于其他以左丞相、右丞相、上书房、司礼监为首的臣子,都是支持和亲的。哎,安四海虽然耿直,但毕竟年事已高,看问题过于固执,连和亲这么有利的事情竟然也反对,委实不可思议。”
“安四海固执?”
燕七诡异一笑:“看来,在我看来,满朝文武大臣,包括左丞相、右丞相、上述房间的大臣,以及司礼监那帮太监,都不如安四海见识高远,智慧超群。”
君月愣住了:“难道满朝文武都是错的,只有你和安四海两人说的对吗?我偏偏不信,试问满朝文武,哪个不是读书破万卷,胸有张良计?人家都不对,就你对?”
燕七很自然的点点头:“书能教我们做人,这叫人事,国家大事叫做国事,人事和国事可是两种学问,岂能混淆?汉朝开国皇帝刘邦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最后却成了皇帝,我想问你,这和读书有关系吗?”
“这……”
君月被燕七给问住了,憋了好半天,才不服输道:“凡事总要有个理由吧?我来问你,你既然反对和亲,请说出理由。”
燕七道:“你先说那帮大臣支持和亲的理由。”
君月道:“第一,公主下嫁,乃是对突厥的无上荣耀,是我大华赐予突厥的恩宠。第二,和亲早就先例,每一次都能换来和平。第三,传闻大华公主有闭月羞花之貌,若在突厥王子耳边吹风,说不定有机会左右突厥的朝政。也可以说,这是美人计。”
“哈哈!”
燕七闻言,放肆摇头:“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这三个理由,堪称奇葩中的奇葩,愚蠢至极。”
君月气呼呼跺脚:“燕七,你太狂了,凭什么说这三个理由愚蠢至极?”
燕七探出手指头:“第一,公主在我大华的地位尊崇,那是因为有皇帝威严加持,无人敢对其不敬。若是远离了大华江山,公主还能叫公主?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尤其是公主嫁到了突厥,突厥与大华相隔万里,又不懂礼仪,未开教化,粗野蛮横,以武服人,公主面对如此恶劣之环境,还有何尊贵可言?”
君月闻言,神情一震,想了半天,又问道:“算你说得有理,那第二点呢?早在之前的朝代,大华和突厥之间,可是早有和亲成功的先例……”
“打住!”
燕七想都不想,打断了君月的话:“和亲哪里有成功的先例?你所谓的用和亲换来的和平,不过是解了燃眉之急,可是,我虽然不了解过去的历史,但我可以断定,少则半载,多则一年,战事又会重新开启,我说的可对?”
君月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猜的这么准?过去,大华和突厥和亲,的确是有半年的时间相安无事,随后便又开启了战事……”
燕七道:“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和亲之时,大华注重礼仪,为了显示大华公主的无上身份,会陪送一份非常豪华的嫁妆,这些嫁妆,包括金银玉器,粮草布匹,农用器具,以及大量的美女。”
“可是,突厥人不会耕种,农用器具百无一用,美女沦为野蛮人的奴隶,金银玉器和粮草布匹倒是好东西,可是,金银玉器和粮草布匹虽多,分到突厥各个部落手中,也不过洒洒水而已,最多半年的时间,这些嫁妆挥霍殆尽。他们的好日子结束了,自然又会找个由头挑起战事,这个理由,你还满意?”
君月还是不甘心:“那最后一条呢,大华公主可用美人计左右突厥的朝政……”
燕七想了一下,盯着君月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首先,你要确定大华公主的确是美若天仙。”
君月糯糯道:“
大华公主有倾国倾城之貌。”
燕七问道:“你见过大华公主?”
“我……我没见过!”
君月神情微微有些异样,随即恢复了常态,道:“既然是大华公主,那定然是很漂亮啦,你也不用纠结这件事情,就暂定大华公主是个迷死人的狐狸精,难道不能左右突厥朝政?”
燕七道:“就算大华公主是迷人的狐狸精,也不能左右突厥朝政。”
君月不服气道:“为什么?大华皇帝可有中了美人计的。”
燕七道:“这可就深奥了,这么说吧,若是突厥对大华皇帝用美人计,或者有机会成功,但大华对突厥用美人计,则万万不会成功。”
君月哼道:“故弄玄虚。”
燕七道:“我来给你解释,大华是统一制,皇权最大,说一不二,只要魅惑住了皇帝,左右皇帝的思想,下面的大臣以忠君为荣,不管皇帝对错,一概执行,如此下去,还真有可能颠覆大华朝廷。”
“可是,突厥野蛮,未开教化,实行的部落制,以强权、武力为尊,部落制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不利于统治,权利特别分散,他们并不忠君,而是忠于自己的族长,而突厥皇帝,不过是其中最牛掰的族长而已。”
“可是试想一下,假若突厥皇帝中了美人计,昏庸无道,实力会迅速衰退,真要如此,立刻会有其他部落的族长干掉皇帝,取而代之,这美人计,又有何用处啊?”
闻听燕七之言,君月恍然大悟,脑中宛如打开了一扇窗户,一缕阳光涌入,赶走了无尽的阴霾和惆怅。
她忽闪着美眸,盯着燕七:“没想到你这个小老百姓,竟然有治世之才情呢。”
燕七撇撇嘴:“得了,不过是闲言碎语,当不得真,你也就听得有趣好了,不必在意。”
君月凝视燕七,饶有兴趣道:“我有些不懂,你为何就能看出和亲无用,而那些大臣智慧超群,却看不透其中诀窍?这差距到底在哪里呢?”
燕七狡黠一笑:“你想知道?”
第391章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君月抿了抿红唇:“当然啊。”
燕七饶有兴趣的望着君月那双清澈美眸:“你说你一个高来高去的修道高手,怎么老是关心朝廷国事呢?拜托,你这是不务正业啊,你要修道嘛,就要躲在深山老林中呼吸新鲜空气,过度关心红尘俗世,岂不是影响你的修行?”
“要你管!”
君月刷的一下抽出宝剑,横在了燕七脖子上:“你再罗嗦,我就用你的血来修行。”
燕七嘿嘿一笑:“不罗嗦,绝对不罗嗦,女孩子动刀动剑的,不文雅!”
君月得意的骄哼一声:“那你说,你为什么就能一语中的,而那帮朝廷重臣操劳一辈子国事,却还不如你看得透彻?”
“无它!”
燕七道:“都是因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君月问:“何为一叶障目?叶又作何解释?”
燕七道:“只考虑自身的处境,而忽略了别人的想法,甚至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这就是障目的那根树叶。”
君月蹙眉,半响,却又摇摇头:“我还是不懂。”
“我来慢慢给你解释,但能不能先把宝剑从脖子上移开?”
“不能!”
“那我不解释了。”
“看我用你的血修行……”
“慢着,我逗你玩呢,我现在就解释。”
燕七满脸黑线,这小妞儿又变得野蛮了,一言不合,就容易触发血光之灾。
七哥的性命要命,还是乖乖的配合吧。
燕七问君月:“你知道突厥和大华为什么要打仗吗?”
君月道:“因为突厥人生性残暴,爱杀人,以杀人为乐。”
燕七大汗:“这个理由,真是有创意。”
君月仰着头,质问道:“怎么,难道不对?”
燕七急忙点头:“对,怎么能不对呢,只是对的过了头,突厥人的确爱武斗,野蛮鲁莽,不通教化,有些极端人的确是以杀人取乐,但要想一想,他们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野蛮,甚至于泯灭人性呢?”
君月摇摇头:“我若知道,就不用问你了。”
燕七道:“这都是因为突厥人的
生活环境所导致的。”
“生活环境?”君月蹙眉深思。
燕七道:“突厥地处极北,乃是苦寒之地,一年之中,只有四月暖意,其余八月皆冷,冰天雪地,大雪封山,并不适合耕种。所以,只能以放羊、牧马为生。”
“放羊牧马,夏天还好,若是进入秋冬苦寒之时,漫天大雪,连干草都没有,很多牛、马、羊会冻死,饿死,不仅突厥人会倾家荡产,甚至于也会冻死,饿死,绝望之际,他们便会生出歹心,抢劫掳掠。”
“刚巧,大华富庶,物华天宝,又近在咫尺,突厥人便起了歹心,仗着突厥人精于骑射,而大华善于打阵地战,拙于追敌的习惯,每到秋冬苦寒之际,便会纵马犯我边关,抢我财物。俗称:打草谷!”
“所以,突厥与大华之间连年交战的因果,便是突厥人缺衣、少食、没东西所致。”
君月闻言,宛如醍醐灌顶,感慨道:“太有道理了,听了你的分析,我才明白其中猫腻,那些大臣们从来没有分析得这么透彻。”
燕七颇有些小孩子的得意,努努嘴,显摆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些庸碌无为的大臣身在庙堂之高,曲高和寡,只知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完全就是瞎胡闹的郎中嘛,怎么能治病?”
“哼,竟然还要公主下嫁突厥人?我想问,公主下嫁突厥王子,能让突厥人不再受冻吗?”
君月摇摇头:“不能!”
“公主下嫁突厥,能让突厥人不再挨饿吗?”
“不能!”
“公主下嫁突厥,能让突厥人过上好日子吗?”
“不能!”
“这就对了嘛。”
燕七总结道:“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人只有在吃饱喝足之后,才会变着花样的想女人,但在忍饥受冻之时,鬼才想着调戏女人呢。朝廷上那帮大臣满肚肥肠,入则豪华府邸,出则车马四驾,百无聊赖,心里想的当然都是美人!所以,他们才会以己度人,以为突厥人也会如此!”
“嘿嘿,这帮庙堂之高的家伙,一不小心就暴.露了他们心底的秘密,好尴尬啊。”
君月频频点头:“说的对极,这帮臣子,真是误我。
”
燕七一愣:“误你?公主下嫁突厥,又不是你下嫁突厥,怎么会误了你呢?”
“额……”
君月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是说这帮大臣鼠目寸光,竟然误导我的想法。”
“哦,这样啊。”
燕七嘿嘿坏笑:“害得我还差点以为你就是大华公主呢。”
君月忸怩了一下,扭了扭腰:“我怎么会是大华公主呢,人家公主都是文文静静的,漂亮迷人,得体大方,谁能似我这般,疯疯癫癫做个道人?”
燕七道:“那也未必,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再说,大华公主虽然传言国色天香,也未必有你漂亮呀。”
“切,少来夸我!”
君月心里一阵急跳,心情大好,难得露出妩媚的眼神,嗔怒的白了燕七一下,哼道:“这么说,你是反对大华公主下嫁突厥王子了?”
“当然啊。”
燕七满脸坏笑:“嫁给突厥王子,还不如嫁给我呢。”
“嫁给你?”
君月娇脸绯红:“人家堂堂公主,怎么会嫁给你一个小家丁,别想美事了。”
燕七道:“小家丁怎么了?我是家丁我骄傲,幽默风趣开玩笑!似我这么会疼人、会赚钱、接地气,又风趣的家丁,在大华可是独一份儿。”
“臭美!”
君月看着燕七那得意的模样,有些生气,又觉得好笑,更多的还是暖心,轻轻推了燕七一把,故意打击道:“别做白日梦了,想要娶大华公主,你得先要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
燕七闻言,蹙了蹙眉头:“那还是算了,我还是不娶公主了,我最喜欢清静,老婆孩子热炕头,花前月下品香茗!至于建功立业那些破事儿,我没有兴趣?”
君月气呼呼道:“你怎么这么没志气?大华公主那么漂亮,你不心动吗?”
燕七盯着君月那双似水般的美眸:“让我心动的女人多了,大华公主算老几啊?比如你,就挺让我心动的。”
“你这坏人……”
君月刚才还很生气,被燕七最后话锋一转,心里其乐融融,娇媚的脸颊敷上一抹羞红。
第392章 吃硬不吃软
燕七看着君月那双娇媚可人的小脸,取笑道:“脸红什么?你害羞了?修道不是讲究心如止水吗?你这境界还远远不够啊。”
“要你管!”
君月白了燕七一眼,宝剑又横在燕七的咽喉处。
“又来,又来!”
燕七指了指矫捷的月光:“如此花前月下,微风徐徐,水波荡漾,荷花摇曳,你却动刀动枪,岂不是大煞风景?刚才我不过是配合你而已,你以为我真怕啊,收起来,快点收起来。”
“哼!”
君月哼了一声,见吓唬不住燕七,宝剑入鞘,品着香茗,美眸绽放出喜悦的光芒:“这么说,大华公主不用下嫁突厥王子了?”
燕七道:“当然不用下嫁了!除非大华公主喜欢突厥王子那黑乎乎的胸毛和野兽的体味。”
君月脱口而出:“去你的,我才不喜欢……”
燕七反问:“我说的是大华公主,又不是你,哦,难道你是……”
君月神情慌乱,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野蛮人,大华公主自然也和我一样了。”
燕七满脸坏笑:“小月月,我没有黑乎乎的胸毛啊,而且,我身上也很香。”
“讨厌,你有没有胸毛,关我什么事。”
君月娇脸绯红,妩媚的白了燕七一眼。
听了燕七一番话,君月醍醐灌顶,已经做出了明智的决定,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懂。”
“说!”
君月想了想道:“既然和亲无法阻挡突厥入侵大华,那到底该用什么办法呢?”
燕七摇摇头:“我不知道。”
君月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没有办法?”
燕七耸耸肩:“拜托,我又不是大华国师,怎么会什么都懂呢?这个问题,还是交给那帮朝廷老臣商议吧,不然,这帮老臣岂不是白拿了皇帝的薪水?想吃闲饭吗?”
君月气呼呼跺脚:“你这人,真是……”
燕七摆摆手:“总之,你记住,和亲肯定于事无补。”
君月不甘心,宝剑再一次横在了燕七的脖子上:“你若是不给我答案,我就给你放血。”
“又来。”
燕七挺着脖子:“随你便,你也知道,我这人吃软不吃硬。”
君月想了想,忽然靠近燕七,小手抓着燕七的胳膊,轻柔摇曳,糯糯道:“坏人,你就告诉我嘛,求求你了。”
我的天哪,堂堂道家高手,飞檐走壁,武功超群的君月,竟然也会似小女孩一般撒娇。
被君月抓着手臂,指尖酥香,滑不溜手,似羊脂玉一般,摸着格外舒服,燕七这厮也是没出息,差点尿了。
燕七打了个冷颤,无奈道:“我服了,收起你的温柔,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君月红唇上挑,一副得意的笑:“你果然吃软不吃硬。”
燕七脱口而出:“我吃软不吃硬,你是吃硬不吃软。”
“说什么你!”
君月娇脸绯红,身子一阵滚烫,柳眉倒竖,又要动剑。
燕七道:“你还想不想知道答案了?”
“暂时放你一马,看你表现了!”
君月脸上嗔怒,心里却大羞:什么吃硬不吃软,这坏人说话总是透着一股邪恶。
不过,这话倒是对极。
哪个女人都是吃硬不吃软啊。
她哼道:“你说,既然和亲不成,到底要怎么应对?”
燕七道:“我不过是个小小家丁,远离庙堂,并不了解具体事情,只能说一句话。”
君月忽闪美眸:“哪句话?”
燕七收敛轻浮,一本正经道:“用懦弱换来的和平,永远不会和平,唯有雷厉风行,方显菩萨心肠。”
君月想了想,道:“难道一定要战争?”
燕七道:“雷厉风行也未必一定要战争啊,我们是人,我们有的是智慧,耍点阴谋诡计不可以吗?但一定不能懦弱就对了。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智商有限,见谅,见谅!”
君月想了想,点点头:“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燕七大笑:“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也是聪明人嘛。”
“聪明你个头!”
君月和燕七说了几个时辰,脑中的阴霾消失殆尽,心情大好,变戏法的拿出一瓶酒,倒满了杯子,要和燕七举杯望明月。
燕七道:“你心情不错啊。”
“那是!”
“可是我很不开心呢。”
君月哼道:“是不是泡哪家的小姑娘没有得手,郁郁寡欢呢?”
燕七嘿嘿一笑:“还是你了解我。”
“你这登徒子,吃我一剑。”
“哎,逗你玩呢,你又当真了。”
燕七吓了一跳,不再逗她,直言不讳道:“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君月道:“要我帮忙?可是,我很忙,马上要离开金陵了。”
燕七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君月望着燕七那张朗逸帅气的脸,话锋一转:“不过,就算再有急事,你的忙我也要帮。”
“嘿嘿……”
燕七大笑:“你还挺够意思,看样子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呀。”
“你想多了。”
君月死鸭子嘴硬:“我不过是还你个人情而已。”
“随你!”
燕七满脸兴奋:“我需要你保护一个人,三天,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保护谁?”
君月哼道:“别告诉我你要我保护的是个女人。”
“什么女人啊,真要是女人,我就日夜呵护了,还用得着你吗?”
燕七打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在君月耳边耳语了一阵。
君月一愣:“竟然是保护他?我对他有所耳闻,无恶不作,就算死了又如何?”
燕七道:“保护他,就是为了牵出大鱼……”
君月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了。”
君月又和燕七说了一阵话,忽听公鸡打鸣,天边现出了一片鱼肚白。
“我该走了。”
君月和燕七促膝谈心,恍惚之间,时间竟然流逝的如此之快,她甚至于不想走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坏人,该起床了,一会要去东郊会展,你可千万别偷懒。”
是大小姐的声音。
君月站起,横了燕七一眼,还真不想走。
燕七向被窝一指,对君月道:“要不然,你到被窝里躲躲?”
“滚!”
君月推搡了燕七一下,娇身一纵,掠出窗外。
第393章 必须奸诈一点
接下来几天,燕七一会出现在华兴会的展台,一会出现在林家的展台上,一鼓作气,将林家和华兴会的实力推向了最高潮。
东郊会展圆满结束,林家收获最大,地位巩固,老对手陶家则近乎于崩盘,一代商业奇才陶东山六神无主,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临近会展结束,燕七找狄人凤喝酒。
只有两个人,倒也随意。
酒过三巡,燕七给狄人凤送上了一份厚礼。
狄人凤虽然和燕七兄弟相称,但谁不爱财?推脱一番之后,顺势收下,虽然一脸勉强,但眼眸放光,心里明显高兴不已。
他沉吟半响,对燕七说道:“听说燕老弟也接了漕运的物流,而且数量特别巨大?”
燕七点点头:“这都承蒙狄兄关照。”
狄人凤想了想,沉思道:“华兴会虽然有了漕运许可证,但是却没有船只,贸然接了这么多的物流运输,又该如何是运输呢?这事万万不能出现差错,否则,一旦闹起来,不仅对你不利,对我也会有些许的影响。”
说到这里,狄人凤停顿了一下,咬牙切齿道:“燕老弟也该知道,刘押司那条老狗已经盯上咱们了,那老狗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旦被他抓住把柄,能把咱们咬掉一块肉。”
燕七明白狄人凤的意思。
狄人凤说的云淡风轻,说什么有些许的影响。
其实,真要漕运船只不到位,那些商人群起而诉状,那对狄人凤可不是些许的影响,而是大大的影响。
甚至于影响狄人凤的仕途前程。
燕七挑了挑眉毛:“狄兄放心,我早有安排,刘押司那条恶狗咬不到我们。”
“哦?你有安排?莫非你要造船?”
狄人凤摇摇头道:“我真有些担心,就算华兴会有银子,又如何在短时间内造出那么多的大船?燕老弟,这可不是小事啊。”
燕七挑了挑眉毛,狡黠一笑,所问非所答道:“狄兄,乔五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乔五?”
狄人凤闻言,盯着燕七,眼前一亮:“啊,我懂了,你是要从乔五这里动手脚?”
燕七哈哈大笑:“狄兄真是一语中的。佩服,佩服!”
狄人凤问:“你要怎么做?”
燕七若有深意一笑:“狄兄,不是我不告诉你
,而是这里面水深着呢,我若把计划告诉你,岂不是拉着你上了贼船?到时候,若计划不成,你可就被牵连进来了。不过狄兄放心,我若计划成功,定然有你的一份。”
“哎呀!”
狄人凤惊出了一身冷汗,拍了拍燕七的肩膀:“还是燕老弟想得周到,为兄不如你啊。好,我不问,燕老弟胸有沟壑就好。”
燕七拱拱手,问道:“乔五到底有没有偷税漏税?”
狄人凤一声冷哼:“以目前的罪名,一旦查办,乔五定然要死在狱中了。我已经决定了,从明日开始,就把证据呈上衙门,让乔五蹲大狱去吧。”
“不要!”
燕七眨了眨眼睛:“再延缓三日,如何?”
“这……”
狄人凤犹豫了一下:“为什么?”
燕七微微一笑,手指横在嘴边,做了个不可说的手势。
“哈哈!”
狄人凤一拍额头:“看,我这老毛病又犯了,不问,我绝对不问,燕老弟,我听你的,来,咱们喝酒,哈哈!”
**
燕七与狄人凤分别之后,带着虎子,两人直奔乔氏漕运的码头。
乔五虽然被调查,但还没有合适罪名,外面被冷幽雪带着人监视、保护,还没有收监,倒还有些自由。
不过,这厮被漕运司的官老爷们接连询问,受惊如狗,战战兢兢,看谁都吓得要死。
冷幽雪正在码头处来回溜达,看到燕七来了,想到那日与燕七搂搂抱抱,肌肤相亲,不由得脸上一红,凶巴巴问道:“你来干什么?”
燕七吹了一声口哨:“你猜呢?”
冷幽雪撇撇嘴:“就算你来看我,我也不会原谅你,哼,你占了我的便宜,我迟早要找回场子。”
燕七哈哈大笑:“可惜,我不是来看你的。”
说着话,燕七从冷幽雪身边走过,扭头进了乔五那间院子。
“你……你不是来看我的?坏人,你敢耍我!”
冷幽雪气的酥胸剧颤,眼睁睁的看着燕七进了乔五那间院子,跺着三寸金莲,娇喝一声,一扬手,剑鞘飞出,砸向了燕七。
“打不着!”
燕七这厮躲得快,像是猴子一般,嗖的一下没了踪影。
冷幽雪一愣,秀眉紧蹙:“咦?这坏人,身手
又厉害了,竟然躲得开我的偷袭。”
乔五被官老爷每天折磨、盘问,神情憔悴,精神恍惚,听着脚步声,以为漕运那帮官老爷又来了,吓得瑟瑟发抖。
燕七刚迈进一条腿,乔五看也不看,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官老爷啊,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我没干什么恶事啊,我是冤枉的,你们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乔五磕头如捣蒜,只听到一阵嬉笑声。
他抬头一看,眼眸睁得老大,咕噜一下子爬起来,气呼呼道:“燕七,竟然是你?”
“没错,是我!”
燕七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座,摇着扇子,笑道:“没想到你还挺会来事儿,我一进门,你就给我跪下磕头,嘿嘿,表现不错,我给你点赞。”
“我用你点赞?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乔五气急败坏,想到刚才给燕七磕头如捣蒜,心里憋屈到不行,抓起凳子,猛如虎一般砸向燕七。
这厮也是一方恶霸,一身腱子肉,发起疯来,似一只老虎般凶猛。
燕七哼了一声,没有动手。
杀鸡焉用牛刀?
他向身边的虎子使了个眼色。
“找死!”
虎子一下扑上去,洒出一把石灰。
石灰弥漫。
乔五没有防备,眼睛被迷住了。
“你使诈……”他大吼大叫,转身就要逃跑。
虎子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乔五的后颈,使劲一扣,扣住了颈动脉旁边那根大筋。
乔五身子一阵抽搐,整个身子都没了气力,一阵抽搐。
虎子另一只手托住乔五的身子,高高举起,双手一甩,像是沙包一般,将乔五给扔了出去。
砰!
乔五砸在床上,冲击力太强,直接将床砸塌了。
“哎呀!使诈,徐天虎,你算男人吗?竟然使诈,痛,痛死我了,我的老腰啊……”
乔五痛得嗷嗷直叫,捂着大粗腰,好半天没有站起来。
燕七向虎子眨眨眼睛:“你果然聪明绝顶,连石灰都用上了。”
虎子一脸得意的笑:“嘿嘿,有什么样的教父,就有什么样的小弟!跟着七哥混,那必须得奸诈一点才行呀。”
燕七和虎子对视一眼,笑的别提多奸诈了。
第394章 脑子被驴踢了
乔五这个憋屈啊。
呲牙咧嘴,五官扭曲。
“麻痹的,打架竟然用石灰?徐天虎这混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卑鄙!
可耻!
但说什么都没用,被徐天虎踢了一脚,肋巴扇都裂了,稍一使劲就痛到了骨子里。
乔五虽然气愤得发了疯,但被徐天虎偷袭了一下,就算栽在徐天虎的手里了,没可能翻身。
乔五眼睁睁的看着燕七和徐天虎满脸奸笑,却无可奈何。
“你们竟然使诈,真是卑鄙。”乔五大声怒斥。
燕七扑哧一笑:“对付卑鄙的人,当然要用卑鄙的手段,这叫各尽其才呀,难道你还指望我用高大上的手段对付你一个奸诈小人?呵呵,恕我直言,你的身份不够档次。”
乔五气呼呼大叫:“你们还算道上的人吗?真是给道上的人丢脸。”
燕七撇撇嘴:“我走的是光明大道,你走的地狱奈何桥,咱们本来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丢脸你个头啊。”
“你……”
乔五哇哇大叫:“燕七,你恨你,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燕七哼道:“你恨我?脑子被驴踢了吧?”
乔五哇哇大叫,指着燕七大叫:“都是你这厮,害得我被漕运司调查,害得我要锒铛入狱,想我往昔高高在上,前呼后拥,而今日,却要沦为阶下囚,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这人真是可恶。”
“拜我所赐?哼,我看你脑子真是被驴踢了。”
燕七哼了一声,神气活现的站在乔五面前,字字有声道:“我来问你,你若不贪赃枉法,偷税漏税,漕运司能耐你何如?”
“我……”乔五哑口无言。
燕七又问:“你偷税漏税也就算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做刘押司的狗腿子,千方百计的算计我。我再三提醒你,给过你机会,不要和我作对!可是,你却执迷不悟,竟然无端戕害华兴会,难道我是泥捏的,任凭你蹂躏?”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你眼高手低,自以为牛b,但骨子里不过是个装b的夯货,被我轻轻反击一下,便一败涂地。哎,你没有本事,就要低调点嘛,你说呢?”
“这……这个……
”
乔五支支吾吾,头大如斗,后悔的要死。
想当初,真不该得罪燕七这货。
麻痹的,他不过就是个小家丁,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啊。
燕七不屑的看着乔五:“现在你服了吗?”
“我会服你?”
乔五一下子跳起来,装腔作势道:“别以为你可以嚣张,为所欲为。告诉你,在刘押司眼里,你什么不是,刘押司神通广大,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救你?”
燕七哈哈大笑,盯着乔五那双死鱼眼,犀利问道:“难道你忘了乔三是怎么死的了?”
这一句话,宛如五雷轰顶,差点给乔五震出了脑震荡。
他想起来了,乔三就是被刘押司给做掉的。
燕七问:“你能比得上乔三吗?乔三犯事成了包袱,刘押司毫不留情,出手就做掉了乔三。可是你乔五算什么?说的难听点,在刘押司眼里,你就是个鸡.巴!用得着你好好对你,嫌你这根鸡.巴碍事,一刀剁掉齐活儿,儿你竟然还指望刘押司救你?这脑子是真没救了。”
燕七的话,字字珠玑,惊得乔五浑身冒冷汗。
他之所以能扛到现在,还充满了斗志,都是因为心存希望,希望刘押司捞他出去。
可是,被燕七一席话说出来,希望破灭,整个人都傻了。
过了许久,乔五一声大吼:“不可能,你骗我,燕七,你是在蒙我,刘押司要对我动手,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燕七道:“他已经对你动手了,是我救了你的命,可惜你还傻傻的蒙在鼓里。”
乔五大吼道:“你救我?不可能,你那么好心救我?我要是相信,我就是你孙子。”
燕七一脸不屑:“以你的智商,给我当孙子都不配!看到外面那些捕快了吗?那么一大群,甚至于冷幽雪亲自带队,知道为什么吗?”
乔五哼道:“当然是为了监视我,怕我逃跑。”
“猪脑子!”
燕七气笑了:“你觉得凭你三脚猫的水准,还需要几十个捕快日夜监视你?甚至于连冷捕司亲自出面?你算是哪根大葱啊。”
“这……”
乔五一想:可不就是这回事吗?
监视自己,哪里需要冷幽雪亲自出面?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他稍一琢磨,便陷入了恐惧当中。
燕七给乔五一会儿思考的时间,停顿了一下又道:“实话告诉你吧,冷捕司就是害怕有人对你杀人灭口,所以才亲自出面保护你。而且,你已经被暗杀一次了,不过捕快众多,没有得逞,洪海为此还受了伤。你小子走运,竟然连一根毛都没有受伤。”
乔五愣了半响,大声喊道:“不对,就算有人杀我,那也不是刘押司杀我,燕七,一定是你雇佣杀手杀我。”
“我杀你?”
燕七摇摇头:“拜托,按我的想法,杀了你太便宜你,还是要你在监狱里面吃一辈子牢饭比较好,活受罪,比让你死了还舒服呢。”
乔五咬着牙,疯了一般大吼:“不可能,刘押司不会害我的,他和我说过,我是他的心腹,把我当成兄弟,他一定不会害我。燕七,这一切都是你在使诈,我不会信你,一定不会信你。”
“我懒得和你废话,信不信,这几天你自见分晓。”
燕七扭头就走。
乔五紧张兮兮:“你什么意思?”
燕七道:“笨啊,这几天你就等着被刺杀吧,记住,想要活着,就找个铁锅扣在头上,做个缩头乌龟吧。”
说完,带着虎子扬长而去。
乔五吓得脸都白了。
“刘押司难道真的要杀我?”
乔五吓得瑟瑟发抖,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找来一口大锅扣在头上,战战兢兢寻思:“燕七这厮,到底是在诈我,还是刘押司真要杀我?麻痹的,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燕七带着虎子刚走出码头,就被一脸寒霜的冷幽雪给堵住了,一把宝剑横在了燕七脖子上。
虎子大声道:“竟然敢对我老大无礼?”
燕七给虎子点赞:“虎子行啊,够义气。”
冷幽雪冷媚的双眸横了虎子一眼,咬着牙道:“滚!”
虎子吓了一跳:“哎呀,七哥,我还有事,就先滚了……不……就先走了啊,我是真有事。”
说完,撒丫子跑路。
燕七非常尴尬:“虎子,你一点也不讲义气,你这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第395章 危急关头
燕七看着一脸嗔怒的冷幽雪,肌肤如雪,下颌尖翘,神情冷傲,凤目含嗔,似天山雪莲一般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心里大动。
“看什么看?”
冷幽雪被燕七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俏脸一阵绯红。
燕七道:“美人谁不爱看呀。”
“滚!”
冷幽雪娇哼一声:“别以为你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会心软,这一次本捕司绝不会放过你。”
燕七装傻充愣:“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凶巴巴的对我?”
“还装!”
冷幽雪红着脸道:“那日,展台之下,你抱着我,把我给……给亵渎了。”
“啊,这事啊。”
燕七道:“我记起来了,不过我说小雪啊,你这说法有误,那怎么是我亵渎你呢,分明是咱们两个相互亵渎。”
“去你的。”
冷幽雪柳眉倒竖:“就是你亵渎我,你敢犟嘴,我就一剑割断你的喉咙。”
燕七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求饶:“好好好,我亵渎你,是我亵渎你,我承认还不行吗?”
“承认就算了?”
冷幽雪翘起红唇,支支吾吾道:“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燕七道:“好,我给,要不,我娶……”
燕七刚要说出我娶你,这个‘你’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对面那株大树的树梢、诡异的摇晃了几下。
此刻万里无云,没有一丝风声,其他的树梢也静止不动,为何这株大叔的树梢轻轻摇曳?
燕七心思缜密,稍微一琢磨,意识到危急来临。
马上就要发生大事了。
冷幽雪听到燕七说到这个‘娶’字,脸颊绯红,心里满是期待,美眸眨动,幸福的等着。
可是,燕七仅仅说了一句‘我娶……’,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不由得急了,追问道:“你倒是说啊,你要娶谁?”
燕七发现了危急,再也顾不得和冷幽雪逗趣,向冷幽雪使了一个眼色:“小雪,不能再说了,你快走,有危险。”
“哼!”
冷幽雪剑锋一抖:“你个坏人,竟然诳骗我!什么危险?你分明是不想给我个说法,没想到,你竟然是不负责任的男人,真让我失望透顶。”
“哎呀,小雪,你快走,大事不好,真有危险了。”
燕七张开双臂,护住冷幽雪:“你先别纠缠这些小事儿,杀手马上
就要来了。”
“小事儿?你竟然说这是小事儿?”
冷幽雪闻言,一腔热忱宛如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美眸充满忧伤,咬紧了粉唇,失望的看着燕七:“我问你要个说法,你却说这是小事儿,可是在我心里,这却是天一般的大事……”
说话之间,一向坚强的冷幽雪眸中水汪汪一片,竟似要哭出来。
“这……”
燕七最受不了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头都大了。
“小雪,你别哭,你可是捕司,怎么能哭呢?”
“我都被你亵渎了,哭又怎么了?我就要哭给你看,你这坏人,我要杀了你。”
冷幽雪大小姐脾气犯了,挥剑斩向燕七。
嗖!
半空着划过一道浮光掠影,从冷幽雪和燕七头上飞过,直扑乔五那间屋子。
这道身影一出现,空气中立刻充满肃杀之气。
燕七一惊:“果然被我猜中了,杀手来了。”
冷幽雪反应甚快,来不及擦干眼泪,腰身一挺,奔着那道黑影就冲了过去。
燕七奋起直追:“危险,小雪,你给我回来,我已经找人保护乔五了,那个黑衣人特别厉害,你会受伤的,你回来。”
“受伤也不用你管,你这狠心的人,用不着你心疼我。”
冷幽雪头也不回,满心的失望化为愤懑,决然追击黑衣人。
“这小妞儿太犟了。”
燕七来也不急解释那么多,巫山云雨经全力施展,凌波微步,追过去和冷幽雪并肩战斗。
至于后面那些捕快,战斗力五,还没有反应过来。
乔五头上扣着一顶大铁锅,瑟瑟发抖,还在琢磨着到底是谁要来暗杀他,或者是燕七故意吓唬人。
忽听一声脆响,窗户破了个大洞,风声鹤唳。
一杆长枪似箭一般攒射过来。
“啊!”乔五吓得浑身筛糠,动也不能动。
长枪戳中了那顶大铁锅!
砰!
结实的大铁锅被戳的四分五裂,铁屑纷飞。
铁屑嘣在乔五脸上,溅了一身血。
也幸亏有铁锅护住了乔五头顶,这厮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黑衣人如影随形,冲杀进来,一掌拍向乔五面门。
乔五满脸鲜血,似傻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住手!”
冷幽雪一声
娇喝,宝剑脱手而出,攒射黑衣人太阳穴。
黑衣人只好自救,撤掌,一把抓住了剑柄。
冷幽雪抓住机会,一脚飞起,将乔五给踹出了窗户。
燕七接着乔五,接着又是一脚,将乔五踹给那些后面追上来的捕快:“带上乔五快跑!”
黑衣人急了,追杀乔五。
冷幽雪飞身挡住黑衣人,咬着银牙,狠呆呆道:“给本捕司站住。”
黑衣人一双冷眸似狼一般,凶戾道:“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能拦得住我?”
燕七护在冷幽雪身边,小声道:“快走,咱们不是这厮的对手,我暗中有帮手,你不用管。”
“要你管我!你躲开,我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冷幽雪心浮气躁,尤其是想到燕七不给她一个承诺,心情更糟,情感波动之时,一点也不理智。
燕七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越是要干什么。
“你给我受死吧。”
冷幽雪一声娇喝,竟然赤手空前,主动上前攻击黑衣人。
“小雪,你回来啊。”
燕七急的不行,面对发疯的女人,纵然有再高的智商,也他麻痹的不管用。
“拼了!”
燕七来不及多想,抓了一把石灰,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刀枪棍棒他不会用,还是石灰最靠谱。
“找死,上次你们坏了我的好事,这一次,你们死定了,我现在就送你们见阎王。”
黑衣人杀气四溢,一阵狞笑,像是恶魔一般,幻化出无数掌影,将冷幽雪给团团围住。
冷幽雪虽然称得上高手,但也仅限于对普通人来说,遇上黑衣人这种强横的变态,那根本就不够玩的。
不出几个回合,冷幽雪便相形见拙。
燕七大叫:“快走啊,小雪,我断后,你快走,不要意气用事,再不走来不及了。”
“我不要你管。”
冷幽雪听到燕七的声音,更加掘强。
“想走?太可笑了,冷幽雪,你受死吧。”
黑衣人一阵狂笑,手掌幻化出无数掌影,铺天盖地,击向冷幽雪。
冷幽雪被千万掌影包围,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完了!”
冷幽雪也不躲闪,回眸看了一眼燕七,恋恋不舍的闭上眼睛。
危急关头,燕七纵身飞起,挡在了冷幽雪面前。
第396章 你有点缺心眼
“你去死吧。”
黑衣人呲目欲裂,万千掌影中合而为一,似一只黑气升腾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拍向了燕七的胸口。
“快躲开啊。”
冷幽雪没想到危急关头,燕七会挡在身前,宁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保护她。
这一刻,她充满了幸福,却又意识到幸福如此短暂,在黑衣人的魔掌下,燕七的肉身哪里能够承受得住。
“坏人,你闪开……”
冷幽雪抱紧了燕七的腰,想要把他扔到一边去。
“姑奶奶,你省省吧。”
燕七一脚踢在冷幽雪的屁股上。
好用力!
冷幽雪一声骄哼,被燕七给踢飞了五六米。
“燕七,你去死吧。”
黑衣人凶悍的掌法似千里决堤,冲击燕七脆弱的胸口。
“要死,咱们也是同归于尽。”
燕七躲不开,索性连躲也不躲了,挺着胸口,一脸蔑视的看着黑衣人,双手却探入了袖口中。
冷幽雪绝望娇喊:“不要啊,燕七,不要啊。”
那只霸道绝伦的手掌击打在燕七胸口。
咔嚓!
居然发出了一声脆响,似金铁交击之声。
完全不是那种筋骨断裂的声音。
“啊!”
黑衣人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手掌鲜血淋漓。
半空着传来浓郁的血腥味道。
燕七身子被击飞的同时,双手乱舞,石灰漫天飞扬,迷住了黑衣人的眼睛。
“啊,眼睛,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我的手,我的手好痛,痛死我也……”
黑衣人发出一阵阵惨叫。
洪海等捕快终于赶了上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冷幽雪一下子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纵身飞起,将半空中的燕七抱下来。
燕七胸口被震了一掌,脸色浮白,气息紊乱。
冷幽雪捧着燕七的脸,心疼道:“坏人,怎么样,你怎么样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耍脾气,我错了,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燕七胸口剧痛,好半天才喘上来一口气,虚弱的说:“放心,我死不了,你看我胸口,一点事儿都没有。
”
冷幽雪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撕开燕七的衣服,小手在燕七胸口乱摸,惊喜莫名:“真的没有受伤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燕七看着冷幽雪那双在自己胸口乱摸的小手,问道:“你摸够了没有?是不是摸起来很舒服?”
“啊,我才不稀罕摸你呢。”
冷幽雪娇嗔的推搡了一下燕七,眼眸含嗔,充满撒娇的意味。
“哎,坏人,你为什么没有受伤呢?好奇怪啊,那个黑衣人掌法凶悍,我都承受不住,你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呢?你运气这么好?”
“什么运气啊。”
燕七一脸坏笑:“有一句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岂是白说的?”
“又卖关子。”冷幽雪被弄得云里雾里。
黑衣人虽然武功超群,但被石灰迷住了眼睛,视线实在太差,虽然强悍如雄狮,但被一帮鬣狗捕快围堵,也有些施展不开。
待石灰消散一些,冷幽雪才惊喜的发现。
黑衣人之所以惨叫,原来是他的掌心,居然被密密麻麻的马掌给击穿了,他的手掌倒像是定了马掌儿的马蹄子。
冷幽雪这才明白燕七的话,娇嗔的白了燕七一眼:“原来你胸口藏了马掌,你这人可真坏。”
燕七满脸得意:七哥打架,向来是以智取胜。”
“德性!”
冷幽雪哼了一声,不仅佩服燕七的‘狡诈’,更加佩服他的胆量。
——换成别人,就算胸口藏着马掌,敢如此以身犯险吗?
绝对不敢!
黑衣人被群狼环伺,心浮气躁,掌心的马掌星罗棋布,刺穿了神经,痛彻心扉。
他哇呀呀大叫:“燕七,你个混蛋,竟然耍阴招暗算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黑衣人一阵狂怒,眼睛被迷住了,十分难受,视线受阻,他再也顾不得藏匿身份,一把掀开面罩,露出一张浮白青筋的脸。
燕七一看:“竟然是吴舵主。”
前些日子,燕七和冷幽雪在福满楼中抓捕莲花教徒,而吴舵主就是其中之一,武功高的一b。
冷幽雪神情冷厉,挥舞宝剑:“莲花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燕七,真以为我受伤了,就杀不掉你,现在,你受死吧。”
吴舵主一声怒喝,内气狂飙。
噗噗噗!
掌心的马掌被真气顶出来。
血眼儿重重,鲜血四溅。
吴舵主忍着剧痛,双手运功,功力暴涨,一阵神鬼乱舞,将围上来的捕快打翻,凌空飞起,似一头恶狼,扑向燕七。
冷幽雪抓起宝剑:“坏人,你快走,我来断后。”
燕七抓着冷幽雪的雪白小手,挡在冷幽雪面前:“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让女人抛头露面呢!这凶悍歹徒交给我来对付吧。”
冷幽雪被燕七挡在身后,危急之中很是幸福。
琢磨着燕七的话,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人。
“这坏人,真是不要脸。”
她娇嗔薄怒,心里却很兴奋。
吴舵主冲向燕七,哇哇大叫:“看我把你一剑穿心。”
燕七扑哧一笑:“你还有心杀我,看你后面是谁。”
吴舵主满脸愤怒:“你又来狂骗我!我一回头,你又要对我使诈,当我傻吗?我才不会中你的圈套。燕七,你受死吧。”
咆哮之间,身似游龙,剑锋戳向燕七咽喉处。
电光火石间……
而在吴舵主身后,陡然飞出一位红袍少女。
正是君月!
君月长袖善舞,翩若惊鸿,一缕彩带似雨后彩虹,轻轻一挥,卷住了吴舵主的手腕。
轻轻一拉!
看似轻飘,但彩带之上却有残暴的真气。
吴舵主的手腕上似被绑了千斤坠,一头砸向地面。
啪叽!
咔嚓!
吴舵主重重摔在地上,胳膊先着地,一声脆响。
胳膊竟然摔断了。
“啊,好痛,好痛啊,我的胳膊断了。”
吴舵主一阵鬼叫。
燕七不屑道:“我都告诉你了,让你看后面,你却偏偏不看,还说我狂骗你,现在后悔了吧?哈哈,实话说,你有点缺心眼。”
吴舵主见势不妙,扭头就跑。
君月秀眉紧蹙,一字一顿道:“莲花教徒,祸乱百姓,为非作歹,人人得而诛之。”
她皓腕一抖,彩带似龙蛇飞舞,卷住了吴舵主的双腿。
君月挥手,将彩带往回拉。
咻!
半空中飞来一道窈窕身影,剑光一挥。
彩带应声而断。
第397章 原来是她
燕七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位粉色长裙的纤柔少女、凌空站在树梢之上,亭亭玉立,真气涌动,衣裙飘散,如凤舞凰摇,妖娆似仙。
少女蒙着脸,看不到真颜,但就凭妖媚的身材,以及那双诱人的美眸,也能猜测得出来,她一定是位绝媚的大美人。
吴舵主见来了救星,叽里咕噜滚起来,惊喜过望:“圣姑,你来救我了,快,杀了燕七,杀了这个偷袭我的混蛋。”
“闭嘴!”
妖娆少女突然动怒,衣袖卷起,抽向吴舵主。
啪!
吴舵主被抽了一个大嘴巴,脸颊鲜血淋漓,血流如注。
“圣姑……”
吴舵主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脑子里懵懵的。
“走!”
圣姑冷冷的横了吴舵主一眼,飞身欲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君月美眸中泛着决然之色:“邪教圣姑,呵呵,居然叫什么圣姑?说得好听,不过是戕害百姓的毒瘤,莲花教徒,人人得而诛之。想不到今天,终于让我逮到你了,你往哪里走?”
“嘻嘻。”
圣姑妩媚一笑:“你说我是坏人,我就是坏人了?你见识浅薄,有什么资格代表百姓?我最烦你这种扣帽子的女人了。”
君月铿锵有力道:“莲花教徒为非作歹,煽动百姓,卖假药,布假道,蛊惑人心,谁人不知?”
圣姑针锋相对:“若天下太平,百姓有衣穿,有饭吃,有房住,男可娶妻,女可嫁汉,试问,我们莲花教又怎么能蛊惑人心?要怨,就怨朝廷那帮带乌纱帽的都是饭桶,不能治世,却把黑锅扣在我们莲花教头上。”
君月蹙眉:“你这不过是诡辩之词,莲花教杀人越货的事干的还少吗?”
圣姑撇撇嘴:“那不过是个别之徒,难道朝廷中那帮官老爷都是好人吗?”
君月哼道:“又来狡辩,多说无益,吃我一剑。”
圣姑嗲嗲娇笑:“哎呦,打就打,我怕你吗?”
君月和圣姑半空中对冲,真气相涌。
轰!
一声气爆,振聋发聩。
君月用剑,剑气纵横,圣姑用扇,挥舞之间,如天女散花,两人似蜻蜓点水,在树梢上你攻我防,招招致命,却又姿态优美,让人赏心悦目。
君月和圣姑一交手,暗流涌动,真气四散开来,割得燕七、冷幽雪等人脸颊生疼,想靠近都没机会。
燕七看着圣姑,总觉得身姿熟悉,尤其是那双妖媚的眼睛,似在哪里见过,但又觉得模糊,似是而非。
君月和圣姑两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冷幽雪插不上手,有点泄气。
她指着君月问燕七:“这个高手是你的朋友?”
燕七点点头:“当然是我的朋友啦,厉害吧?”
“哼!”
冷幽雪有些堵心:“你的朋友怎么都是女的?”
燕七一脸得意:“你只说对了一半。”
“对了一半?另一半呢?”
“不仅是女人,还是美女呢。”
“德性!”
冷幽雪气恼的横了燕七一眼:“说,你和这个高手是什么关系?”
燕七想了想,摇摇头:“不可说也。”
“切!”
冷幽雪撇撇嘴:“该不会是男盗女娼的关系吧。”
燕七无语:“咱们是来这里捉犯人呢,还是吵架来了?”
这一句话提醒了冷幽雪。
她看了一眼纵横飞舞的圣姑,想要抓人,却也有心无力。
燕七指着筋断骨折的吴舵主,笑了笑:“那不是有现成的吗?抓住吴舵主,你奇功一件,说不定又要升官了。”
“用你说。”
冷幽雪一声娇喝:“来人,给我将吴舵主抓起来。”
她一马当先,带着捕快冲向吴舵主。
吴舵主纵然武功高强,但此刻身受重伤,虎落平阳被犬欺,面对着一帮憋手蹩脚的捕快,却只能当一只待宰羔羊。
“完了,完了……”
吴舵主吓懵了,想我捭阖纵横,竟然被一帮平庸之辈给抓住了,可耻啊,太可耻了。
关键时刻,圣姑摇身一挺,凤凰摆尾,长袖舒展,一道真气贯彻长虹,轰向捕快。
一帮捕快被真气炸开,就连冷幽雪也心浮气躁,无法靠前。
“走!”
圣姑不敢恋战,揪住吴舵主的领子,像是抓小鸡一般,飞身逃遁。
“想走,留下性命先。”
君月如影随形,挽出万千剑花,笼罩圣姑。
圣姑头也不回,香扇狂舞,一片片羽叶似下雪了一般,迎着剑花,在半空着飘摇。
叮叮叮叮!
一阵叮当环佩之声响起,剑花全被破掉。
君月不甘心,还要追击。
“挺难缠的嘛。”
圣姑笑的妖娆,忽然一摆手,扇子似彩蝶翩翩,飞向燕七。
“不好!”
君月吓坏了,圣姑的手段厉害,这扇子看着优雅,但威力极大,燕七如何能够承受?
她再也不顾得追击圣姑,飞身回救。
但没想到,扇子飞到燕七面前时,却掉落在地。
君月懵了。
此刻,想要再去追击圣姑,已经来不及了。
“嘻嘻,真好玩。”
圣姑站在屋顶,看着圣姑,美眸充满得意之色:“宁可放过杀我的机会,也要救下这位公子,看来,你和这位公子的关系不一般哦。”
君月脸上一红:“要你管,你这妖女,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民除害。”
圣姑:“那我等你来杀我呦,我走了。”
临走之时,圣姑却又向燕七招招手:“这位公子,再见喽。”
她拎着吴舵主,凌波微步,几个纵落,不见踪影。
冷幽雪惋惜的跺跺脚:“哎,还是让吴舵主跑掉了,太可惜了。”
君月望着圣姑逃跑的方向,红唇紧紧抿着,美眸中满是诧异,没想到莲花教的圣姑,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甚至与自己平分秋色。
燕七走过去,将圣姑投掷的那把扇子捡起来,还没有打开,扑面传来一股幽香。
君月走过来,盯着燕七,左看右看,眸中充满疑惑。
燕七揉了一把脸,打趣道:“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帅呆酷毙的样子给迷住了?”
“切!”
君月忽闪着美眸:“你是不是认识圣姑?”
燕七急忙摇头,一本正经道:“你可别造谣,我这人正派的很,从来不和宵小之辈为伍的。”
“那就奇怪了。”
“如何奇怪?”
君月道:“刚才圣姑为了逃跑,围魏救赵,暗算你,想要借机离开,可是,她竟然没有伤你,这不是很奇怪吗?”
燕七笑了:“她不想杀生呗。”
“胡说八道。”
君月斩钉切铁道:“莲花教众杀人如砍瓜切菜,那个吴舵主出手就杀人,莲花教的圣姑又岂会是良善之辈?圣姑杀你,和碾死一只蚂蚁有何区别,可她偏偏没有杀你,仅仅是吓唬你一下,这不是透着一股蹊跷吗?”
燕七稍一琢磨,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他轻轻打开香扇,入眼之处,立刻惊呆了。
“原来是她!”
第398章 莲花之美、蛇蝎之心
香扇之上,写着几个娟娟小字:“妾挥紫香扇,朗骑青骢马,何处望明月,采撷竹林下。”
燕七一看到这首诗,横折弯钩,字如其人。
这正是白朝云的笔法。
笔法代表了一个人,就似身份证一般,很难改变。
燕七记忆力出奇的好,也见过白朝云写的字,而眼前的字,与白朝云一般相同。
再想起那股悠然的香味,不正是白朝云的体香吗?
肯定错不了。
“乖乖啊,这下玩大了。”
燕七非常惊诧。
没想到金陵名妓白朝云,竟然是莲花教的圣姑。
这叫人如何相信?
他又仔细琢磨着这首诗:“妾挥紫香扇,朗骑青骢马,何处望明月,采撷竹林下。”
这里面有幽幽的哀思和惆怅,还有小女儿的缠绵撒娇。
“何处望明月,采撷竹林下。”
燕七稍一分析,一拍脑门:白朝云这是要和我约会的节奏啊。
地点,就是一片竹林。
而且这片竹林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够浪漫的啊。
燕七这厮没心没肺,品的津津有味。
这片竹林究竟在哪里呀?
君月盯着燕七那双呆呆的眼睛:“还说你不认识莲花教圣姑?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子,似乎和圣姑是旧识?”
燕七轻咳了一声:“瞎说,我不过是个俗人,没钱没地位,怎么可能认识圣姑呢,求你就别那么高看我了。”
他不晓得白朝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是一个杀人如麻,为非作歹的人吗?
他不清楚。
但他清楚一件事情。
白朝云对他很用心,不然能约会吗?
小翠还来给他当模特走秀呢。
燕七这厮对朋友向来贴心,尤其是美女朋友。
君月横了燕七一眼:“还敢否认,真当我不知道莲花教圣姑是谁吗?”
君月不等燕七回应,转身对冷幽雪道:“冷捕司,你若是相信我,就立刻携带弓弩,带着捕快、全副武装包围沉香阁,那个魅惑众生的白朝云,就是莲花教圣姑!”
“什么?”
冷
幽雪一阵惊讶:“金陵第一名妓,竟会是莲花教圣姑?这怎么可能?”
君月道:“没时间多问,你若相信我,就立刻赶去抓捕白朝云,还有那个小翠,一并抓起来。”
冷幽雪觉得兹事体大,万一抓错了,那可就出了大案子了,白朝云接触的官员如雨如林,弄不好头上乌纱帽就要被摘掉。
但是,万一真的如此呢?
“赌一把。”
冷幽雪骨子里有股倔强,带着捕快,准备好弓箭连弩,飞一般的去了。
有了这些重型装备,她不怕任何高手。
君月美眸凝视燕七:“白朝云是莲花圣姑,魔教高手,你怎么能包庇她呢?”
燕七道:“我哪有包庇她?”
“还狡辩,当我感受不出来吗。”
君月气呼呼跺脚:“白朝云虽有莲花之美,却生了一副蛇蝎之心,你不要和她有情,不然,你会坠入苦海,万劫不复。”
燕七向君月眨了眨眼睛:“你好像是在吃醋哦。”
“我吃醋?”
君月神情忸怩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淡然之色:“你这人省省吧,不要那么自恋。”
燕七耸耸肩:“好,我不和白朝云有情,和你有情,这样你开心了吧。”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和你有情呢。”
君月羞涩的跺跺脚,娇嗔薄怒,脸颊却敷上一层诱人的粉红,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
燕七一脸坏笑:“你害羞了。”
“才没有!”
“那你怎么脸红了?”
君月支支吾吾道:“那是因为一想到冷捕司要把白朝云抓回来,我就很激动。”
“不是我打击你。”
燕七摇摇头:“冷捕司一定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君月道:“那可未必,白朝云自以为伪装的很好,说不定不会逃走!却不知,我早就识破了她的伪装。”
“等着瞧。”
燕七看着白朝云写的那首诗:何处望明月,采撷竹林下。这分明是更换老巢的意思。
现在去沉香阁抓白朝云,不是缘木求鱼吗?
不一会儿,冷幽雪气喘吁吁赶了回来。
君月迫不及待道:“怎么样?抓到圣姑了吗?
”
冷幽雪遗憾的摇摇头:“没有,白朝云的闺房中空空如也,连小翠也早就跑了。哎,我没想到,风靡金陵的白朝云还真是莲花圣姑。”
她狠狠剜了燕七一下:“你这坏人,竟然和莲花圣姑勾勾搭搭,不可救药。”
燕七哼了一声,懒得理她。
“哎!”
君月叹了一口气:“这一次没有抓到白朝云,日后若想再抓,可就难了。”
冷幽雪向君月作揖:“这位女侠,你算是间接救了我一命,不知你高姓大名?不如到我家里坐坐,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一听到被人问起姓名,君月一怔,也不和冷幽雪说话了,转头叮嘱燕七道:“你这坏人,日后可要小心了,白朝云喜欢你,不杀你,但是那个吴舵主却是个狠角色,他一定会找机会报复你的,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她一扭身,凌波微步,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女侠,女侠请留步。”
冷幽雪蹙眉:“她怎么回事啊,问她姓名,她竟然不回应就跑了,好像做贼似的?燕七,你是她的朋友,知道她来自哪里吗?又是什么身份?”
燕七摇摇头:“我也不知。”
冷幽雪翘起红唇,气呼呼道:“你的朋友怎么都那么奇怪,有一个魔教圣姑也就算了,这还有一个身份莫名的女侠。”
燕七反问冷幽雪:“你不是也挺奇怪的吗?一个女人,竟然能做官,问你老爹是谁,还藏着掖着,你这么蹊跷,还说别人奇怪,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要你管,我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怎么滴?”
冷幽雪巴拉巴拉犟嘴,开始不讲道理了。
燕七无语:“你冲我喊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你想要出气,找乔五啊。”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混蛋。”
冷幽雪吩咐洪海将乔五给带过来,哼道:“说,到底是谁要杀你?”
乔五都快吓傻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燕七哼道:“还装!说,是不是刘押司指使的?”
乔五惊得堆成了一滩泥:“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好怕啊,冷捕司,求求你,把我抓走吧,进了大牢,我就安全了,麻痹的,这太吓人了。”
第399章 秋风扫落叶
人都渴望自由,但似乔五这般哭天抹泪、求着蹲大牢的,还真是不多见,就算脑子傻了,也不至于如此作践自己啊。
但此刻的乔五,已经被吓傻了。
天下之大,没有比蹲班房更安全的地方了。
乔五跪在冷幽雪面前,磕头如捣蒜:“我认罪,我全都认罪,无论如何,先把我抓进去再说,我怕死了啊。”
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若非头顶着一口大锅,他的脑子早就像是熟透的西瓜一般被爆掉了。
冷幽雪哼道:“既然你认罪,那我就成全了你。来人,把乔五给我押进大牢,严加看管。”
乔五终于松了一口气:“多谢冷捕司,多谢冷捕司。”
这下,小命终于可以保住了。
燕七饶有兴趣的看着乔五:“真以为进了监狱,你就可以保住性命了?”
乔五一惊:“你什么意思?”
燕七挑了挑眉毛:“我的意思是:杀人一定要动刀动枪吗?”
“燕七,你别吓我啊,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进了监狱,你就懂了。”
“你这厮,又来吓唬我……”乔五被吓破了胆,被燕七一番嘀咕,惊得浑身直哆嗦。
冷幽雪哼道:“少罗嗦,来人,给我将乔五押回监狱。”
****
金陵郊外,一处山顶。
白朝云袅娜立于山顶之上,一身粉裙迎风舞动,飘渺似仙。
柳眉弯弯,睫毛眨眨,唇似点绛,妆容精致无比,纵是鬼神,望之一眼也会心动。
小翠站在她的身侧,一身绿色长裙,青涩中透着一抹惊艳。
这一对大小美女,盯着对面身负重伤的吴舵主,娇面含嗔,红唇紧紧抿着,生着闷气。
吴舵主死里逃生,恨恨道:“这个燕七,竟然敢坏我的好事,等我伤好了之后,定要弄死他。”
“你敢!”
白朝云秀眉紧蹙,扬手,凌空一股真气迸出。
啪!
吴舵主脸上挨了一巴掌,血流如注。
“师妹,你打我?”
吴舵主捂着痛彻难忍的脸,瞠目结舌
:“你为什么打我?你虽然是圣姑,可我是你师兄啊。”
白朝云道:“我不许你动燕公子一根毫毛,你敢不听我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吴舵主懵了:“你是因为燕七打我?”
“就打你了,你想怎样?”
小翠掐着小蛮腰,翘着红唇,气势汹汹道:“燕公子可是我家小姐的朋友,还是唯一的那种,你动了燕公子,别说我家小姐不同意,连我都不会放过你。”
日!
吴舵主这个气啊。
你个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全,竟然敢教训我?
我可是莲花教分舵舵主啊。
吴舵主无比郁闷,看着白朝云,不甘心道:“师妹,你是不是喜欢燕七?”
白朝云哼道:“我是莲花坐下圣姑,岂能喜欢凡夫俗子?而且,就算我喜欢别人,也不关你的事。”
吴舵主一听,更加气愤:“这么说,你还是喜欢燕七!师妹,那混蛋心思狡诈,不会武功,就会花言巧语,你可别着了他的道。”
白朝云一声娇喝:“你罗嗦什么?我堂堂圣姑,要你来指手画脚?”
吴舵主上前要去抓白朝云的手。
“放肆!”
白朝云袖子一翻,将吴舵主打了个咧斜。
吴舵主激动不已:“师妹,咱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对你一往情深,你是知道的,你怎么能喜欢别人呢?师妹,你竟然背叛我……”
“满口胡言乱语。”
白朝云酥胸起伏不定,美眸盯着吴舵主,咬紧了白牙,铿锵有力道:“吴天,谁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少自作多情。”
“还有,你我虽然是同门,但你是黑莲,我是白莲,一黑一白,天差地别,你叫我师妹,从何说起?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叫我师妹,必须以圣姑相称,你敢屡教不改,我拔了你的舌头。”
“师妹……”
“你敢再叫一次?”
白朝云柳眉倒竖,一缕真气自头顶冒出。
“圣姑!”
吴舵主急忙改口:“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咱们结合,实乃天作之合啊。你掌控白莲,我掌控黑莲,
咱们来个双莲合并……”
“我白莲出淤泥而不染,岂能与你黑莲一同助纣为虐?”
白朝云气急,脸颊潮红,指着吴天道:“就是你们黑莲为非作歹,古惑百姓,才败坏了莲花教的名誉,连我们白莲也被你们打上了恶名,似你这等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们岂能与你为伍?”
“这一次救你,不过是看在黑白莲花同属一家的份上,更是看在了你师傅与我师傅同门的份上。下次,你再作奸犯科,祸乱百姓,别指望我来救你。”
“小翠,咱们走!”
白朝云说完,带上小翠,要离开这里。
“圣姑,你……”
吴舵主气急败坏,攥紧了拳头:“你如此不讲情面,都是因为燕七那混蛋,我定要杀了燕七。”
白朝云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头,掷地有声道:“你敢动燕公子,我会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鼻子,豁开你的嘴巴,砍断你的手脚,扔到粪坑里,让你成为一个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不信,只管试试。”
吴天闻听白朝云的话,惊得浑身冒冷汗。
看着白朝云和小翠妩媚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敢长出一口浊气。
想到白朝云的话,吴舵主又惊又怕。
白朝云妖艳妩媚,虽然是女人,但向来言出必践。
真要动了燕七,白朝云一定会将自己变成人彘。
麻痹的!
吴天特别窝囊。
“不行,这口气绝不能咽下去,燕七,我定要杀了你,别以为有白朝云为你撑腰,我就真奈何不得你了。等我养好了伤,定要做了你。”
****
夜深人静!
刘押司像是一只被放在火上烤的蚂蚁,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愁眉紧锁,心浮气躁。
啪!
他扬手将茶杯砸的粉碎,恨恨骂道:“什么吴舵主,狗屁,都是狗屁,竟然连一个乔五都杀不死,王八蛋,白瞎我的银子。”
他手中,收到了金陵府尹贾德道的亲笔信。
信中,只写了五个字:秋风扫落叶!
刘押司望着这五个字,心情格外沉重。
第400章 谁在害我?
刘押司看着‘秋风扫落叶’这五个字,却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金陵府尹贾德道,温文儒雅,羽扇纶巾,不仅学识渊博,更有一股春风之气,从来不发火,在金陵做了八年府尹,深受喜爱。
而且,为人及其谨慎,从不会授人以柄。
但现在,贾德道却突然给他送来了一封书信。
这就说明府尹大人很急了。
虽说自己是贾德道的嫡系,但贾德道却从不会上门喝茶,也不会请自己到他的府上一叙。
因为安天通判的插手,府尹大人杯弓蛇影,十分小心。
手中这封书信,秋风扫落叶五个字,看似淡然宁静,却透着一股非同寻常的焦躁。
仔细品味,定然是贾府尹嗅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又不能亲自前来,只好写信示警。
刘押司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因为乔五的事情。
乔五这厮知道的太多了。
虽然不至于将府尹大人牵连进来,但就怕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以府尹大人的小心谨慎,万万不会将自己身处险境。
刘押司请了吴天做掉乔五,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
哪里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燕七,还有一个高高手,厉害如斯的吴天都吃了亏。
真是背运。
现如今,靠吴天肯定是不行了。
必须自己想办法。
刘押司蹙眉深思,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来人,请田主簿。”
家丁不敢迟疑,立刻派人去请田主簿。
田主簿就是衙门的书官,动笔杆子的,也是刘押司的亲信。
田主簿进入刘府,向刘押司作揖:“不知刘押司有何急事?”
刘押司屏退了家丁,和田主簿附耳一番细说。
田主簿蹙眉,沉吟良久。
刘押司循循善诱:“府尹大人有意栽培我,不出三月,我要高升,到时候,我会推荐你继任押司之位的。”
“多谢刘押司。”
田主簿叩谢刘押司,拱手道:“押司大人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刘押司递过来一包药:“夜长梦多,越快越好。”
田主簿道:“下官这就去办,押司只管
睡个安稳觉。”
刘押司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睡得着,也罢,我就在这里喝茶,等你的好消息。”
***
乔五闻着牢中那股酸腐臭气,熏得嗓子生疼。
但为了活命,只能如此。
此刻,他最希望的就是刘押司来救他。
当啷!
一阵声响,有狱卒大叫:“田主簿提审乔五。”
“田主簿?”
乔五闻言,不由得心花怒放:“哈哈,救星来了。”
乔五被两个狱卒压着,去了审讯室。
远处有个站岗的狱卒,正是洪海装扮,见此一幕,立刻跑了出去,向冷幽雪汇报。
一边跑,还一边琢磨着:燕公子真是厉害啊,竟然能猜到有刘押司的人接触乔五。
这智商,我服!
**
田主簿见乔五被押进来,对狱卒说道:“我忘记带笔墨了,你们快去拿来。”
两名狱卒出去拿账本。
“田主簿,救我啊。”
乔五一见狱卒走出去,扑通一下跪在田主簿面前,痛哭流涕。
田主簿先问道:“冷幽雪提审你了吗?你说了什么?”
乔五道:“提审了三次,我什么都没说。”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
田主簿问的明白,这才把乔五扶起来,满脸亲切:“乔老弟,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跪下了?哥哥承受不起啊,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嘛。”
乔五哭天抹泪:“田主簿有心了,哎,今天,我差点被杀死了,那个杀手好强。”
田主簿幽幽道:“是啊,我也听说了,把我吓坏了。”
乔五盯着田主簿,突然话锋一转:“是刘押司要杀我吗?”
“啊?”
田主簿一愣,急忙生气道:“胡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刘押司呢,我还是奉了刘押司的命令,让我来救你呢。”
乔五心疑道:“真的不是刘押司要杀我?”
“乔老弟,你糊涂啊。”
田主簿感慨道:“自从你出了事,刘押司一直想办法救你,为此,刘押司打点了不少关系,花了很多银子,刘押司真是一个好人啊。”
“比如,本来,这
个案子不是由我来记录你的案情,但刘押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通了很多关系,才让我得以接受这个案子。哎,刘押司对你真是一片赤诚啊。羡慕,羡慕啊。”
乔五感动不已:“没想到,刘押司对我这么好,可我却还对刘押司生了猜忌之心,我该死,我真是该死,我对不起刘押司。”
田主簿不停附和,眸中却带着讥讽的笑意。
乔五涕零之际,又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谁要杀我呢。”
“这还不简单。”
田主簿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燕七要杀你,故意嫁祸给刘押司呀。”
“你想啊,不然以燕七那点本事,如何能抵挡住武功高手?而燕七没有受伤,这分明是在演戏嘛。”
“对!”
乔五点点头:“演戏,他们就是在演戏,这个燕七,真是坏透了,分明是故意坑害我。田主簿,现在该怎么办呀,我已经被抓进来了,想出去也没可能了。”
田主簿信誓旦旦道:“放心,刘押司会帮你出去的。”
乔五问:“怎么才能出去呀。”
田主簿拿出一瓶药水:“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出去了。”
乔五道:“这是什么?”
田主簿道:“这种药水,非常珍贵,是刘押司从西域淘来的,可以使人假死。你喝了这个药水,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刘押司就会以意外死亡将你给弄走,到时候,你就可以选走高飞了。”
“太好了。”
乔五接过药水,兴奋不已:“田主簿,多谢你给我指点迷津,我今生今世都会感激你的。”
田主簿摆摆手:“咱们是老交情了,何必这么客气?好了,你先回监狱吧,一会你就把药水喝掉,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乔五拱拱手,向田主簿告辞,回到了牢房。
趁着狱卒没有看到,乔五拿出了药水,要一口喝掉。
“真是榆木脑袋,想死你就喝吧。”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讥讽的笑。
乔五回眸一望,咬牙切齿道:“好啊,燕七,你把我害的这么惨,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燕七撇撇嘴:“我害你?我看是田主簿害你吧?”
“田主簿害我?”乔五蒙了。
第401章 给你定一口棺材
乔五想不明白,呲牙咧嘴道:“燕七,你怎么来这里了?”
燕七搬来一条椅子,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告诉你吧,我早就猜到刘押司会派人接触你,所以,我来给你收尸啊。”
“给我收尸?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死。”
乔五大吼大叫,一副凶悍的模样:“我和田主簿是好兄弟,田主簿才不会害我,刘押司也拿我当朋友,他们都不会害我。倒是燕七你这混蛋,阴险狡诈,才会想到害我。”
燕七讥讽一笑:“你果然戳没有文化,岂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
“少来这一套,我不听。”
乔五使劲摇着头,歇斯底里大叫:“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燕七,别以为我没有识破你的诡计,你找高手来杀我,然后假装救我,当我不知道吗?我差点被你骗了,若非田主簿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田主簿真是个好人,不枉我们相交一场。”
“田主簿是好人?哈哈……”燕七憋不住笑。
“你笑什么笑?严肃点,这里是监狱。”
乔五差点被燕七给笑毛了。
燕七强忍着笑:“那你说,田主簿好在哪里了?他许诺救你出去了?”
“当然!”
乔五紧紧攥着那瓶药水,当宝贝藏着。
燕七哼道:“那你说田主簿如何救你?”
乔五紧紧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燕七指了指乔五手中那瓶药水:“那是什么东西?”
“不要你管!”乔五一惊,急忙将药水藏在衣服里,生怕被燕七冲过来抢走。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燕七讥讽一笑:“田主簿是不是告诉你,喝了这瓶药水,你就可以假死了,然后把你当死尸给扔出去,你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乔五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你……你偷听我和田主簿说话,燕七,你太坏了。”
燕七哼道:“我能知道田主簿什么时候来,当然就能偷听你们说话,不然,冷捕司怎么会同意让田主簿夜半三更审问你呢。”
乔五懵了,神人一般的看着燕
七。
此刻,他觉得燕七就似水一般,无孔不入。
燕七起身,围着乔五踱着步子:“也就你是个傻缺,才真的相信田主簿的话,你就没有怀疑过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乔五抬头。
“比如,你喝了田主簿的药水,万一醒不过来可怎么办?”
“这……”
乔五闻言,浑身一颤: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拿着药水,翻来覆去的看,心虚的嘟囔:“不会的,她田主簿不会害我的。”
燕七挑了挑眉毛:“你就这么相信田主簿?我觉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不能活过来,性命攸关的事情,怎么能轻易相信别人呢。”
乔五更家犹疑了:“那……那怎么办?”
燕七指了指墙角那吱吱乱叫的老鼠:“你不妨抓只老鼠,先给它吃药,看看有何反应呀。”
“对呀,这么简单的试验,我怎么就没想到?真是猪脑子。”
乔五赶紧去抓老鼠。
他也是个练家子,伸手灵活,虽然带着手铐,但抓一只老鼠绰绰有余。
“抓到了。”
乔五抓着老鼠,将那瓶药水给老鼠灌进去一点。
“吱吱……”
老鼠口中就沾了一点点药水,叫了两声,一蹬腿,就死了过去,口吐鲜血,尾巴直挺挺的。
乔五一下傻眼了,拿着小棍,使劲戳那只老鼠,希望老鼠能活过来。
“还戳老鼠呢?”
燕七哼道:“没看老鼠都吐血了吗?白眼翻没了,死得透透的,你还戳。”
日!
乔五一声狂叫:“田主簿,我.草.你娘。”
燕七哼道:“你不仅要草田主簿的娘,更要感谢我,若非我不辞辛苦提醒你,你现在就是那只死透的老鼠。”
乔五蹲在墙角,浑浑噩噩,像是傻子一般。
“为什么,田主簿为什么要害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待他不薄啊,我给他那么多好处。”
“那还用问?”
燕七撇撇嘴:“田主簿杀你有什么好处?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你猜,
他受了谁的托付?”
“那还用问,当然是刘押司。”
乔五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一下子跳起来,手铐往牢门上狂砸,大吼大叫:“刘押司,你这条老狗,亏我这么相信你,没想到,最想杀我的人就是你。老子要草.你全家。”
燕七哼道:“你凭什么草刘押司全家?恕我直言,你早晚要死在刘押司手里,就不要说大话了。他是上位者,你是阶下囚,分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吗?”
“这……”
乔五忽然发现,自己太惨了。
曾经,他还是个富贵缠身的大爷,现如今,只是个可怜阶下囚,想要找刘押司算账,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
燕七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这里臭气熏天,真不好闻,我先走了。”
临走之时,又回过头来,一副热心肠道:“乔五,你放心,别人不给你收尸,我会给你收尸的,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嘛。花几两碎银子,给你定一口棺材,还是可以的。”
“别走,你千万别走。”
乔五不傻,立刻冲上去,堵住门口,可怜巴巴道:“燕七,不,大爷,燕大爷,求你先不要走,求你了。”
燕七蹙眉:“我不走,难道赖在这里听你骂我?”
“不,大爷,燕大爷,您是我爷,我再也不敢骂你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这个糊涂虫一般计较。”
燕七摇摇头:“那我呆在这里干什么,太难闻了,我要回去洗澡。”
他打开牢门,一只脚迈了出去。
“千万不要啊。”
乔五什么也顾不得了,冲上来,一把抱住燕七的脚,哀嚎道:“爷,燕大爷,燕老爷,救我,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燕七眸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我不是救你两次了吗?你还想怎么样?不知道事不过三吗?”
乔五哭天抹泪:“我被关在牢里,出又出不去,就算这次你救我,下次我还是躲不过去,我是死定了。爷,燕老爷,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我出去吧,我给你磕个头,我磕头。”
乔五磕头如捣蒜,额头上鲜血迸出,犹自不觉。
第402章 活着便是恩赐
燕七见乔五近乎于奔溃,这才悠然坐下。
拿到了主动权,下面什么都好谈了。
他重新做回了椅子,慢条斯理道:“你可知道刘押司为何杀你?”
乔五恨恨道:“都是因为我知道一些刘押司做坏事的秘密,他要杀我灭口。”
“看来你还有点脑子。”
燕七弹了弹衣衫的灰尘:“可以这么说,你若不死,刘押司就如同屁股长了痔疮,坐卧不安!他是铁了心要弄死你,不管你逃到跟天涯海角,都要杀了你灭口。所以,你是死定了。”
“不要啊。”
乔五眼眸通红:“我不想死,我虽然是个恶棍,欺压百姓,鱼肉乡邻,可我没杀过人,我还没有十恶不赦,我不该死啊,燕老爷,求你救救我。”
“求我救你?呵呵,恭喜你,你算是找对人了。”
燕七道:“你若是求别人,就算那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救不了你。就算救你出狱,恐怕你也逃不出金陵的城门。”
乔五闻言,大喜过望:“燕老爷,燕大爷,我就知道,你能彻底拯救我,似你这般天才,百年难遇,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少来这一套。”
燕七鼻子哼了一声:“问题在于,我凭什么救你?你不仅不是我的朋友,甚至于还与我为敌,处心积虑算计我,我若救你,岂不是脑子也糊涂了?”
“这……”
乔五又继续磕头:“我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燕大爷的恩德,求你了。”
“拉倒吧。”
燕七撇撇嘴:“我就信现世报,来生报恩那套玩意儿,我从不看重。”
“这……”
乔五一脸苦意看着燕七:“那您说,您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配合。”
燕七道:“刘押司要什么,我就要什么。”
乔五一脸蒙逼:“我还是不懂。”
“智商果然不够用。”
燕七无语,提点道:“我来告诉你,你若想活命,必须扳倒刘押司,只要刘押司高高在上,你就永远翻不了身。所以,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扳倒刘押司。”
乔五傻眼了:“这不相当于白说吗,别说我身在监狱,就算我出去了,也扳不倒刘押司啊。”
“你不能扳倒刘押司,但是,
我能!”
燕七霍然站起,很有威势的盯着乔五:“只要你把刘押司做过的恶事交代出来,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
“这……”
乔五还在犹豫。
燕七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气冲冲往外走。
“燕大爷别走,我交待,我全部交代。”
乔五傻眼了,赶紧答应。
燕七扔下笔和纸:“好,你写吧,敢有半句谎言,你就死在牢里吧。”
此刻,活命要紧,乔五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十几篇纸张。
燕七一页一页的翻开来看,堪称恶贯满盈,怵目惊心。
贪赃枉法都是轻的,奸.淫.掳掠,杀人越货,罄竹难书。
燕七问道:“这些都是你知道的?你没有夸大其词?”
“绝没有!”
乔五道:“这上面的苦主有名有姓,我可不敢胡编乱造,您可以查一查便知真伪。”
燕七雷霆喝道:“说,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事?你有没有没参与?你若参与,死不足惜!”
乔五吓得面容失色,急忙跪下:“我可不敢,我仅仅是知道而已。而且,我的地位没有那么高,刘押司干那种事情,从来不带我。我都是旁敲侧击知道一些,但很模糊,需要您亲自去查证。”
“很好!”
燕七这下放心了,让乔五画押,收起了证据。
乔五讨好道:“燕大爷,这下可以救我了吗?”
燕七呵呵一笑:“不可以。”
乔五傻了:“大爷,您说话不算话啊。”
“谁说我说话不算话。”
“我将刘押司的证据交了出去,你还不救我?这不是玩我吗?”
“我要刘押司的证据,是为了帮你报仇,和我有什么干系?”
燕七撇撇嘴:“换句话说,于我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让我白干?你是我的朋友吗?不是!咱们是什么关系?是敌对关系!你不给我好处,却要我帮你,当我是观音菩萨呢?就算是观音菩萨,见你心不诚,也不会渡你。”
乔五咬咬牙:“那我懂了。”
燕七呵呵一笑:“既然你懂了,那就说说看。”
乔五沉默了半天,才下了横心:“我
给你乔氏漕运百分之十的份子。”
“哈哈!”
燕七闻言,一阵大笑,也不说话,起身告辞。
“慢!”
乔五伸出五根手指:“我给您百分之五十的份子……”
燕七头也不回,打开了牢门。
“别,大爷,燕大爷。”
乔五彻底慌了,一把抱住燕七的大腿。
燕七淡淡道:“你要清楚,你这恶人,能活着已经是恩赐了,竟然还与我讲条件?我凭什么与你讲条件?对我而言,你什么都不是,甚至于死了还能少一个恶棍。”
“燕大爷……”
“少给我说大爷不大爷的。”
燕七哼了一声:“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看着办,你若再执迷不悟,那就等死吧。”
“我……”
乔五被吓破了胆子,彻底慌了神。
原以为可以留点种子,日后好东山再起。
可是,燕七根本不给他机会。
乔五叹了口气,向燕七拱拱手:“爷,您是爷,彻底吃定我了,吃得我死死的,我服,我从心里佩服。”
燕七呵呵一笑:“我这人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逮着机会,绝对要狮子大开口的。乔五,你就乖乖的吧。”
乔五点点头:“燕爷,我把乔氏漕运的股份全部转给你。一分不留,如何?”
燕七开心的笑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这么说着,却拿出了一纸文书:“来,把转让文书写上,签名,画押!记住,日期要提前十天,我有用处。”
乔五很心疼。
乔氏漕运那可是很值钱的产业。
多了不敢说,五十万两肯定是值的。
而且,钱途大好!
但此时此景,乔五不得不拿出这块肥肉。
乔五按照燕七的意思写了转让文书,签字、画押。
燕七将文书收好,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乔五问道:“燕爷,您要的我都满足您了,接下来,您怎么救我?光救我出去还不行,还得让刘押司不会追杀我……”
“这还不简单嘛。”
燕七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外面,拉进来一个人。
乔五一见,大吃一惊!
第403章 狸猫换太子
乔五之所以大吃一惊,是因为他发现:这世上,竟然有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身高,那眉毛,那脸型,简直与自己就是双胞胎兄弟。
不,甚至于比双胞胎兄弟还像了十分。
乔五懵了,挠挠头:“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吗?我娘在世的时候,也没有提及过啊。”
燕七哈哈大笑,走到那人身边,在他脚下轻轻一踢。
那人的鞋子掉下来,身高登时挨了三寸!
乔五瞪大了眼睛:“啊,这身高是假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燕七又在那人脸上抓了一把。
撕拉!
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双呆滞的脸。
这张脸,憔悴中透着凶恶,与乔五差之千里。
靠!
乔五大吃一惊:“易容术!好高明的易容术,连我自己都看不出一丝破绽,我服,我太他娘的佩服了。”
他看着燕七:“没想到金陵还有这等易容高手,我竟然不知道他是谁。”
燕七呵呵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您?”
乔五愣了半响,幽幽道:“服了,我是真服了,燕大爷,我输给你,心服口服,都怪我当初瞎了眼,竟然和您作对,我是自找苦吃。”
“哼,现在明白,也还来得及。”
燕七又重新将鞋子给那人穿上,面具也给戴上。
立刻,牢房里又出现两个乔五。
乔五看着另一个‘乔五’,很是尴尬:“燕大爷,您这是想要玩什么花样啊。”
燕七道:“我要来个狸猫换太子。”
乔五恍然大悟:“我懂了。您的意思是:“让他当作乔五,而我趁机逃脱?”
“你终于明白一点事情了。”
燕七道:“这人是个死囚,杀了十几个人,恶贯满盈,明日,他就要被砍头了。现如今,刚好借他的脑袋一用!临死了,能做一点善事,也好减轻一下罪孽,省得下地狱受苦。”
乔五点点头:“原来是恶贯满盈的死囚啊,可是,他怎么这么听话?”
燕七道:“在牢里蹲了这么多年,早就被折磨得傻了,现在,他除了吃饭睡觉,别的一概不知。”
“我的计划是:由这个杀人犯喝下毒药
,田主簿见你死了,回去向刘押司汇报,刘押司知道你死了,终于可以高枕无忧,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乔五满脸兴奋:“这计划真是天衣无缝,燕大爷,您真是高明,您才是我的救星。若是有后悔药,我真想从头再来,和您做朋友。”
燕七不屑道:“似你这种欺压良善的恶棍,没资格和我做朋友,这种好事,你只能想想。”
“额……”
乔五非常尴尬,燕七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燕七道:“事不宜迟,咱们按照计划行事。”
他又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让乔五躺下。
乔五有点蒙:“您这是要干什么?”
“少罗嗦,给我躺下吧。”
燕七一脚将乔五给踢趴下,在他脸上抹药水。
半个时辰后。
燕七把乔五拉起来,让他照镜子。
乔五这才发现,自己再也不是‘乔五’了,而是另外一个人,没有一点破绽。
“真是高明!”
乔五心中大喜,狸猫换太子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
燕七将药水丢给那个假乔五,带着易容后的真乔五,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切,由洪海打点,很轻松的出了牢房。
夜深人静,燕七带着乔五回到码头,见了老婆和孩子。
三炷香之后,乔五回到岸边,眼泪婆娑,双眸通红。
这时候也看得出来,离别之际,乔五与家人难舍难分。
纵然是个恶棍,但对于妻儿,依然特别留恋。
燕七问道:“不舍得吗?”
乔五叹气:“难以回头了。”
燕七道:“只要扳倒刘押司,你还能回来。”
“如何扳倒刘押司?”乔五怅然摇摇头。
燕七道:“这你不用管,只要你配合我。”
乔五双眸放光:“我怎么配合你?”
燕七道:“我现在已经有了物证,还需要人证,而你,便是最大的人证。真要抓捕刘押司的时候,你若能当庭作证,那刘押司必定倒台,而你,就再也不用苟且偷生了。”
乔五咬了咬牙:“干,就这么干了。刘押司你个老王八蛋,我不扳倒你,哪有明天。”
“很好!”
燕七和乔五定好了联络方式,又送给乔五一千两银票。
乔五接过银票:“多谢。”
燕七哼道:“用你谢我?你的漕运都是我的。”
乔五异常尴尬。
燕七送乔五上船:“你放心,你的妻儿不会缺衣少食,我这人最有同情心了。”
乔五带着人.皮面具,独自一人坐在船头,随着潮起潮落,望着岸边一盏盏或明或暗的孤灯,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哎,真是悲剧的人生啊。”
**
田主簿一直坐在审讯室中,算计着时间已到,又清了清嗓子,向小吏说道:“来人,给本官提审乔五。”
小吏赶紧去提审乔五。
不一会,小吏慌里慌张跑回来:“大事不好,田主簿,乔五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
田主簿霍然站起,满脸惊诧,心里却笑开了花。
哈哈,这混蛋真的死了,死的好啊。
这下,我可以向刘押司交代了。
“带我去看看,好端端的,乔五怎么会死呢。”
田主簿要核查乔五是否真死,由小吏带路,交接狱卒,捏着鼻子进了乔五的牢房。
乔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流血。
田主簿试探了乔五的鼻息,没有呼吸。
又摸了摸乔五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真的死了。”
田主簿终于放下心来,却板着脸,训斥狱卒:“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没看住乔五,以至于乔五畏罪自杀!你们这帮饭桶,我定会向刘押司告状,扣你们的薪俸。哼!”
训斥过了狱卒,田主簿再也忍受不了牢房中的臭气熏天,迈着大步,气势汹汹的出去。
出了门,田主簿直奔刘押司府中。
**
“哈哈,田主簿,你干的不错。”
听了田主簿的汇报,刘押司得意大笑,拍了拍田主簿的肩膀:“你的功劳,本押司记在心中,三个月后,我会高升,我可以郑重许诺,这个押司的位子,谁也抢不走,就是你田大人的。”
田主簿大喜过望:“多谢刘押司栽培,下官一定竭尽所能,想刘押司所想,能刘押司之所能。”
两人四目相对,一阵狂笑!
第404章 各显神通
第二日,乔五服毒自杀的事宣扬开来。
乔氏漕运大乱。
下面的水手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漕运码头一片混乱。
狄人凤掌控漕运司,一旦出了乱子,黑锅都要他来背。
他是个聪明人,第一时间接手乔氏漕运。
但是,他虽然是漕运司老大,可对于漕运物流运营,却不甚了解,只能勉强保持乔氏漕运的运营。
时间一长,也忙的焦头烂额。
金陵城的各大家族们,俱都嗅到了商机。
乔氏漕运混乱之际,刚好出手,将乔氏漕运收为己有。
各大豪族争相出手。
陶家、陈家、李家、韩家似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狄人凤偷偷找到燕七,一边喝酒,一边问道:“燕老弟到底是怎么想的?各大家族均已出手,快把我的门坎踏破了,唯独燕老弟没有动静,这不是让我着急吗?你赶紧出手,想个规划,我就把乔氏漕运交给你接手。老哥我现在忙死了,大小事一大堆儿,很是烦躁。”
燕七微微一笑:“急什么?我现在出手也没用,岂不知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
狄人凤疑惑道:“燕老弟这话,我却听不明白。”
燕七眨了眨眼睛:“老哥你想啊,乔氏漕运这么大一块肥肉,好多人盯着呢,你说给我就给我了?虽然老哥直管漕运,但上面还有好多大官呢,这些大官和各大家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因为乔氏漕运这件事情,一定会搅动整个金陵商圈。”
“哈哈,想一想,各大家族因为乔氏漕运杀得人仰马翻,就觉得好笑。我呢,还是作壁上观,先做一个看客吧。”
狄人凤闻言,横了燕七一眼:“就你精明。”
燕七笑着拱手:“我就是个小家丁,没有势力,只能取巧喽。狄老哥,先辛苦你帮我代管一下乔氏漕运吧。”
***
接下来几天,各大豪族纷纷出手,找各种关系。
漕运司的门坎,被一帮豪族踏平了。
金陵城的官员们也行动起来,找狄人凤拉关系。
这些大人比狄人凤的官位高。
狄人凤万分头痛,只好称病不出,让这些官员自己斗去。
燕七是片叶不沾身
,好似对此漠不关心,到处赏花赏月。
暗中,则将事情交代给了丐帮帮主茅十八。
茅十八既认钱,也认人。
燕七的生意,茅十八最愿意做了。
丐帮子弟千千万,打探消息宛如掌上观纹。
燕七赏花赏月赏秋香,闲庭信步之时,将各路信息全部收入囊中。
***
乔五一死,刘押司放下了包袱,开始全力对付冷幽雪,处处找冷幽雪的麻烦。
更以女性不宜办案的缘由,要把冷幽雪给弄走。
而且,金陵府尹贾德道也三令五申:“柔弱少女,如花如月,自当怜惜,焉能深入虎穴,逞阳刚之能?若冷幽雪有什么闪失,乃是本府尹失职。为了冷幽雪的安危着想,理应将冷幽雪调离捕司之位。”
贾德道可是府尹,说的话最是管用。
很多官员齐声附和。
刘押司有了贾德道的指使,将冷幽雪调离衙门,更有了充分的理由。
冷幽雪很郁闷,脾气很大,一见到燕七,就会无厘头发飙,像是来了更年期。
这一日,燕七正在天下无双品茶,欣赏双儿精湛的绣工。
冷幽雪嘟着脸,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燕七一看不好,马上要跑。
这小妞儿脸色不好,肯定要找事,还是先走为妙。
燕七夺路而出。
“往哪跑!”冷幽雪岔开双臂,堵住了门。
燕七往二楼跑。
冷幽雪扭着你小屁股,追上了二楼。
燕七这个气啊。
这小妞儿,真把自己当出气筒了。
“好,看我给你来个绝的。”
燕七也不关门,将衣服脱掉,就穿了一个三角篓子。
啥叫三角篓子呢?哈哈,也就是小内内。
冷幽雪要冲进来,就看到燕七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宽肩细腰,肌肉矫健,露出八块腹肌,身材挺拔朗逸,充满男人味道。
“这混蛋!”
冷幽雪心中一动,向下瞟了一眼,急忙捂住眼睛,但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心慌意乱的向燕七望过去,
燕七就穿着一个三角篓子,双腿矫健修长,小腹上鼓鼓的,充满了爆炸性。
冷幽
雪的心好像要被爆掉了,羞红满脸,心中狂跳,心间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滋味。
冷幽雪羞愤的跺脚:“燕七,你耍流氓。”
燕七装无辜:“这是我的房间呀,我在房间里脱衣服,也算耍流氓吗?这太没道理了。倒是你,趁着我换衣服的时候,躲在门口偷看,我看你才是流氓呢。”
“你是故意的。”
冷幽雪扭动双肩,气呼呼道:“你立刻给我穿上衣服。”
“不穿!”
燕七哼道:“你要进就进,不进就下去,反正我就这样,一会三角篓子我都不想穿了,全身脱光光。”
“你……”
冷幽雪真拿燕七没有办法,想进又不敢进。
女孩,总是要矜持一些。
燕七哈哈大笑:“我关门喽,小雪,你还是下去找双儿聊天吧,今天我才不做你的出气筒。”
“你想得美!谁说我不敢进去,老娘还就豁出去了。”
冷幽雪一肚子闷气,什么也管不了,也不捂脸了,背着手,气势汹汹冲了进去。
日!
这小妞冲进来了。
燕七很是惊讶,没想到冷幽雪冲破了女人思想的禁区。
“你要干什么?”燕七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你管我干什么。”
冷幽雪气势强横起来,背靠着房门,盯着燕七望过去,重点盯在了三角篓子上面。
这玩意独具吸引力,冷幽雪脸颊潮红,看了一眼,还想再看,完全控制不住慌乱的心扉。
燕七没想到冷幽雪这么大胆。
此情此景,燕七被刺.激了一下,心潮澎湃,三角篓子中的卧龙更加给力了。
卧龙,渐渐变成了巨龙。
燕七非常尴尬,低着头看着三角篓子,暗暗腹诽:我说老二啊,咱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先睡觉好不的?待会,我去双儿房中,好好的犒劳你,如何?
不过,根本商量不通,巨龙不仅不听话,甚至于要一飞冲天。
冷幽雪看上瘾了,也豁出去了,一点也不示弱,就是盯着三角篓子看过去,饶有兴趣,凌波微步,向燕七款款走来。
燕七这厮终于服软了,将衣服穿上,高举双手:“行,算你厉害,我怕了,我怕你了行不行?”
第405章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冷幽雪虽然有些羞涩,但玩的正嗨,被燕七矫健的身材、还有三角篓子里藏着的那个巨龙弄得心痒意迷,动了情念。
看着燕七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反而没了兴致。
这坏人,竟然玩不起了。
冷幽雪哼了一声:“现在你知道害怕了,真当老娘是吃醋的?”
燕七无语:“你不是吃醋,你是吃人,专吃我这种小鲜肉。”
“呸!你还叫什么小鲜肉,真恶心。”
冷幽雪哼了一声,不容置疑道:“走,与老娘下去喝酒。”
“啊?又喝酒?”
燕七有些害怕:“喝了酒不要紧,关键是你酒品不好,喝醉了耍酒疯,谁惹得起啊。”
冷幽雪翻了个白眼:“老娘心情不好,借酒消愁。”
燕七道:“岂不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要你管!”
冷幽雪拔出宝剑:“今天老娘赖上你了,你不陪我喝酒,我就喝你的血。”
靠!
燕七耸耸肩:“我真是怕了你了,依我看,喝酒消不了愁,不如,咱们想个办法解愁如何?”
“哼!”
冷幽雪明媚一笑,忽闪着眼眸:“就等着这句话呢,说,你怎么给老娘消愁?”
燕七拍了拍额头:我怎么感觉被这小妞儿给套路了?
燕七问:“说一说你目前的窘境吧。”
冷幽雪道:“刘押司找我谈话了,美其名曰害怕我受伤,给我找了一个悠闲的差事,实则是想把我赶出衙门,除掉我这颗眼中钉。而且,刘押司打的是金陵府尹贾德道的招牌,谁也反对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
燕七缓缓点头:“依我看,你离开衙门也挺好的,你一个女孩儿家,舞刀弄剑的,万一小脸受伤了,可怎么嫁人呢。”
“你给我住口。”
冷幽雪挥舞着刀子:“我让你想办法,可不是听你来念经的,哼,你这坏人,和我爷爷一个思想,满脑子男人至上,老娘特别生气,知道不?”
燕七叹气:“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在衙门里当差了。”
“那是。”
冷幽雪红唇翘起:“我要给爷爷看看,女人怎么了?女人也一样建功立业。”
燕七满脸坏笑:“能不能问一句,你家老爷子
是谁呀?”
冷幽雪怼了燕七一下:“你管不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我想办法留在衙门,你若是想不出,我就天天找你喝酒。”
燕七道:“办法嘛,倒是有一个。”
冷幽雪美眸一亮:“说说看。”
燕七道:“只要刘押司忙的昏头转向,他自然就没时间管你的闲事了。”
冷幽雪道:“这要如何做?”
燕七满脸坏笑:“交给我就好了,三天之内,必然见效。”
冷幽雪笃定道:“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到时候还没有解决,我还来找你喝酒。”
说完,背着手,扭着小屁屁,得意下楼。
****
燕七吃过中饭,赶往了安天所在的驿馆。
有些事情,还需要安天去办。
燕七和门卫保镖很是熟悉,知道燕七是安天的大哥,不敢怠慢,连问也不问,放燕七进去。
燕七上了三楼,就闻到一缕幽香。
“哈哈,没想到安天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还有如此幽香,倒像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燕七还没找到安天,听到浴房中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猜到是安天在洗澡。
此刻九月天,天气炎热,燕七也出了一身汗,想着也进去,蹭一回洗澡水。
他拍了拍门,想要和安天说一声。
哪里想到门特别的松,轻轻一拍,吱呀一声,门就打开了。
“呀!”
随后,浴房中传出女人的惊叫声。
燕七也不及反应,就看到雾气昭昭中,安晴小姐正在洗澡。
安晴坐在浴桶中,露出胸前一片丰腴,粉白中透着嫣红之色,白皙的脖颈延伸到锁骨,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一张娇脸被热气蒸得又粉又腻,像是剥了皮的鸡蛋,美眸弯弯,睫毛眨眨。
秀发盘在头上,水滴顺着娇脸滴遍全身。
美人洗浴,充满了诱人的风情。
燕七看得呆了,心中狂跳,眼睛舍不得闭上。
“七哥,你……”
安晴也慌了,哪里想到洗澡却被燕七给撞破了。
胸前红豆点点,被燕七看在眼中。
羞死了!
安晴不同于一般女孩,虽然害羞,却也大胆,不拘一格,被燕七一
双犀利的眼眸盯着胸看,那眼馋的神情,火辣的期待,让安晴心里兴奋,有着一丝得意的骄傲。
她轻轻叫了一声,抓过衣服盖住了傲然的胸口:“七哥如此唐突,晴儿如何自处?”
这就是才女,羞涩之时,还能如此文邹邹。
燕七被安晴叫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
啪!
他恋恋不舍关上浴房的门,想要说几句抱歉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又憋了回去。
看都看了,解释有个屁用?
回想到安晴白白的身体,这厮心里似长了草,骨子里涌上一股邪火。
燕七低头看着高耸的突起:哎,二弟啊,你也太不争气了,被冷幽雪挑逗一下,你醒了,见了安晴洗澡,你又奔放起来,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好啦,好啦,今晚找双儿给你解馋,如何?
自嘲了几句,总算把那股邪火给灭了下去。
一炷香之后,安晴终于从浴房中走了出来。
美人出浴,最是好看。
刚刚沐浴过的女人,就似一株雨后牡丹,芬芳中透着一股单纯的味道。
安晴穿着粉色丝绸睡衣,扭动小蛮腰,摆动之间,优雅曼妙,更显玲珑身材。
湿漉漉的秀发披散开来,遮掩着玉面娇容,眼眸被秀发盖住,增添朦胧之美。
燕七看的心旌神摇,支支吾吾道:“那个,我……”
安晴微微一笑:“七哥也有羞怯的时候?我以为七哥堪称铜墙铁壁,无懈可击呢。”
燕七道:“我这人没啥缺点,就是脸皮薄。”
安晴哑然!
燕七道:“晴儿妹妹,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安晴嘟着红唇:“晴儿妹妹你都叫了,还用解释吗?”
“哈哈……”
燕七豁然大笑:“那就不解释了,啰哩啰嗦,倒不像是个男人了。”
其实安晴心里很清楚。
燕七一定会误以为弟弟安天洗澡,所以才会突然闯进来。
她是个才女,冰雪聪妙,还需要燕七解释吗?
安晴给燕七倒茶:“七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玩呀?林小姐视你为禁脔,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这话中,微微透着一股醋味。
一时间,燕七却不知道怎么接话。
第406章 猜一猜晴儿的心思
看人家安晴,不愧是才女,连吃醋都如此优雅。
燕七难住了。
这话无论怎么回答,都不讨好,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吧。
他品了一口茶,问安晴:“小天呢?我是来找小天玩的,没想到,嘿嘿……”
这话其实也暗示了一层意思:七哥我是来找小天玩的,可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安晴抿嘴一笑:“小天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啊,不在这里住了?”
燕七一愣:“那晴儿怎么会来这里……”
安晴糯糯道:“这里是晴儿的居所呀。”
啊?
晴儿住在这里?
难怪晴儿会在这里洗澡,我被美人迷了一下,竟然变得笨了许多。
怪不得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女人的香气。
燕七问:“为什么驿馆门口还是小天的保镖在看门?”
安晴道:“最近莲花教到处惹事生非,小天怕我有危险,才派了一个高手在我身边。”
顿了一下,红着脸悄悄的说:“本来,那保镖在门口把守,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进不来。但哪里想到,偏偏七哥来了,那个保镖一见七哥,拦都不拦。哼,我定要向小天告保镖的恶状。”
燕七却得意的想着:你告那个保镖的恶状,我却要奖赏那个保镖呢,一饱眼福,多亏了保镖兄弟。”
燕七和安晴随便聊了几句,问道:“小天呢?”
安晴娇嗔道:“七哥与我聊天,有些无聊吗?”
“哪有,我找小天有些事情。”
“我偏偏不告诉七哥呢。”
燕七无语。
但刚刚唐突了安晴,有些亏欠,只好先忍了。
安晴一双妙目瞟着燕七:“七哥很急吗?”
燕七讨好道:“急什么,不急,一点也不急。和晴儿聊天,养眼又涨知识,我都不想走了,还找什么小天,不找了!”
安晴温婉一笑:“七哥真是会哄人呢,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迷恋七哥。”
燕七随口而道:“不知道这些女孩儿中,包不包括晴儿?”
安晴美眸中充盈着一抹狡黠:“七哥善于猜谜,不妨猜一猜晴儿的心思。”
燕七哈哈大笑:“我最不喜欢猜谜了,尤其是女人的心思,最是难猜。”
两人言语中透着机锋,聊得正嗨的时候,那个保镖在外面说道:“安晴小姐,妙语书斋的丁院长又来了。”
燕七稍一琢磨:什么叫又来了?看来这个叫什么丁院长的是经常来呀。
安晴闻言,眉头紧蹙,沉默不语。
保镖道:“要不要赶走他?”
安晴看来燕七一眼:“不,让丁院长进来。”
“啊?”
保镖明显一愣:“这样好吗?那个丁院长还带了许多妙语书斋的教习和才子、才女,还拿着鲜花,看起来阵势很大。哼,我看他不怀好意,不如赶走了事。”
安晴幽幽道:“让丁院长进来吧,我在客厅恭候他。”
“那好吧。”
保镖无奈,出去接待丁院长。
燕七道:“这个丁院长是谁呀?”
安晴道:“丁院长就是丁松,他的爷爷创办了妙语书斋。丁氏一族出才子,虽然三代无人做官,但丁氏一族子弟各个饱读诗书,才情斐然。”
燕七点点头:“看来丁松也非同一般喽。”
安晴点点头:“他也是举人出身,才情过人,尤其是于对联和作诗。”
燕七道:“厉害,厉害!”
安晴话锋一转:“你有没有兴趣见见丁松?”
燕七打着哈哈:“我不过是个俗人,什么作诗啊,对联啊,我都不懂,见丁松干什么?不知道我眼里只有女人和钱吗?”
安晴娇嗔,白了燕七一眼:“如果晴儿非要你见见丁松呢?”
燕七一愣:“晴儿这是话里有话啊。”
安晴糯糯一笑:“择日不如撞日,七哥和丁松碰在一起,不如见上一见。”
燕七摆摆手:“不见,不见!我还要赶着去找小天呢,晴儿,你告诉我小天搬到哪里去了,我就先不叨扰你了。”
安晴翘起红唇,可怜兮兮道:“七哥撞破我洗澡,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我现在为难,七哥却一走了之,晴儿情何以堪?”
燕七这厮眼尖。
看人家安晴,不愧才女,立刻装可怜‘要挟’自己了。
燕七心虚道:“见,那就
见呗。”
安晴糯软道:“见了也不成,还有要求。”
燕七道:“有什么要求?”
安晴道:“若是你能气走丁松,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找小天。”
“这还不简单?”
燕七哈哈大笑:“要说气人,我若认了第二,这世上就没有敢称第一。”
安晴歪着臻首看着燕七,好半响,才糯糯道:“这点七哥倒是没有吹牛。”
燕七无语,不解的问:“为啥要赶走丁松啊?既然不想见人家,就直接说呗,还让他进来干什么?”
安晴叹了口气:“丁松纠缠起来没完没了,我今日不见,明日还要见,就算是明日不见,还有后日。除非,我离开妙语书斋。但是,我偏偏不想离开呢。”
“哈哈,我懂了。”
燕七恍然大悟:“看来,丁松是在追求你呀。”
安晴嘟着红唇:“我却不喜欢他。”
燕七道:“人家是才子,地位又超然脱俗,你还不喜欢?这没道理呢。”
安晴跺跺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又瞟了燕七一眼,糯糯道:“喜欢一个人,其实是很没道理的。”
燕七打了个响指:“这话我赞同。比如说我,又坏、又污,俗得掉渣,偏偏好多人喜欢我,真是没办法。”
安晴推了燕七一下:“七哥除了吹牛第一,自恋起来也无人可比。”
“哈哈,这不叫自恋,这叫剖析自己。”
燕七搓搓手:“走吧,咱们先去客厅会会丁松。你放心,不出半个时辰,我定然气走丁松,你知道,我向来气死人不偿命。”
**
安晴和燕七先到了客厅,久久不见丁松前来。
安晴索然无味,洗过澡之后,还没有化妆,她对着镜子,贴起了花黄。
燕七精通化妆之术,就在一边指导。
不一会儿,一帮人踏进了客厅。
为首一人,一身紫衣,三十左右,文质彬彬,昂着头,很有气派的走了进来。
手里,捧着鲜艳的玫瑰花!
燕七一见玫瑰花,鼻子里冒火:麻痹的,还拿着玫瑰花来了?
和老子抢女人?
找死!
第407章 借花献佛
丁松一进来,就发现安晴旁边站了一个人。
是一个帅哥!
这小子长得像是黑马王子,气势很旺,比自己长的好看许多,帅气许多。
而且,这厮和安晴站的很近,两人似在低声说着什么。
丁松醋意大发,咬着牙,低声道:“竟然遇见了苍蝇……”
声音虽小,燕七却听得清清楚楚。
麻痹的,什么才高八斗,不是一样的出口成脏吗?
竟然骂我是苍蝇?
你既然不守规矩,就别怪七哥恶心你。
燕七抢过安晴手中的画笔,俯下身子,为安晴画眉,还温柔款款的说:“晴儿妹妹,我每天都为你画眉,可好?”
安晴抿嘴一笑,红唇浅浅,悠然至极。
这一下,丁松都要被气炸了肺。
他捧着玫瑰花,邀约一帮才子才女前来,就是为了向安晴表达爱意。
想着以自己妙语书斋院长的荣誉身份,以及旷世的才学,配上一些浪漫诗词,定然可以将安晴征服,收入囊中,成了自己的禁脔。
但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个讨厌的苍蝇在给安晴画眉。
这尼玛太亲切了吧?
丁松脸色涨红,气势汹汹的走向燕七,站在了燕七面前,高昂着头,叉着腰。
燕七早就看到他了,但却熟视无睹,将屁股对着丁松,低头在安晴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低声细语:“晴儿妹妹,我画的好看吗?”
安晴没想到燕七假戏真做,竟然贴着脸,在她耳边吹气,一股温热气息涌入耳畔,刺激得安晴心怀荡漾,涟漪起伏。
她拿着镜子照了照,动情的说:“你愿意每日为我画眉吗?”
燕七哈哈大笑:“当然!我还愿意为晴儿铺床叠被呢。”
靠!
无耻啊!
丁松没想到这厮如此无耻,挥起了手,大声呵斥:“你是谁,竟然……”
话还没说完,就见燕七突然回头,冲着他呲牙一笑,说了一声:“借光!”
丁松一愣:“借光?借的什么光?”
忽然,看到燕七随手一挥,玫瑰花竟然被燕七给抢了去。
丁松傻了!
燕七捧着玫瑰花,推到安晴怀中,温柔款款:“这是我送你的玫瑰花,喜欢吗?”
安晴幸福的点点头:“喜欢!”
日!
丁松都快要疯了。
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丁松指着燕七,哇哇大叫:“你竟然抢我的玫瑰花……”
“什么抢不抢,说话太难听了。”
燕七拿出十两银子,砸进丁松怀中,很洒脱的摆摆手:“我是买你的玫瑰花,可不是抢的。这些玫瑰花最多值五两,我给你十两,大方吧?余下那五两,就当是你的跑腿钱,算小费了。哈哈,谢谢你给我买花啊,下次给晴儿送花,我还找你。”
丁松支支吾吾:“你……你……这是我要送人的……”
燕七不以为然:“你什么你,看你是个读书人,应该明白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道理吧?还有句俗语:君子成人之美!今天成了我的美,你就是君子了。哈哈,我白白送你一个当君子的机会,你还不开心吗?”
丁松比比划划:“我,那个……”
燕七扬手拍在丁松的肩膀上,将丁松拍的肩膀一颤,大咧咧道:“哦,我懂了,你是不是嫌弃小费不够?也罢,我再给你加十两。”
丁松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抢了人家的鲜花,还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好似我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一般!
偏偏这人口才极好,够无耻,够狡猾,我饱读诗书,竟然辩白不过他。
丁松脑子嗡嗡乱响,好似打起了晴天霹雳。
若非估计自己超然的身份,真恨不得挥拳打人了。
围观的人都是才子,才女,还有一些教习。
他们都是来给丁松助威的,顺便见证一下丁松如何卖弄风.骚,向安晴求爱。
但哪里想到,丁松非但没有风.骚起来,反而被别人怼得哑口无言。
现在,大家都很好奇,这个长得高高的,帅帅的,为安晴画眉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丁松是最气愤的,再也忍耐不住,将扇子在手心狠狠一拍,质问道:“安晴
小姐,这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理?”
安晴看着丁松吃瘪,一直想笑。
她知道丁松也是口舌如刀之人,只是这人爱装高雅,处处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与众不同,不与俗人一般计较。
但越是爱装的人,遇上燕七这种‘俗人’,反正会吃闷亏,谁让七哥俗到了骨子里呢。
安晴不能再装作没看见丁松了,起身,温文尔雅道:“原来是丁院长来了,我刚才只顾着画眉,竟然没有留意,有些怠慢,失礼了。”
“丁院长,快请坐,各位教习,各位学生,你们也坐吧,来我这里,不必客气。”
丁松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坐了上位。
他毕竟也是个有涵养,有大智慧的人。
短暂的休息,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看着燕七站在安晴身边,神情亲密,虽然气愤得要死,但依然装出来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若是当着众人面前大发雷霆,岂不是被才子、才女们耻笑涵养不够?学问不够?
当本院长傻吗?
安晴吩咐丫鬟给众人上茶。
丁松品了一口茶,一副长者模样,气派装的很足,向燕七横了一眼,拉着尾音问安晴:“这位是谁呀。”
安晴道:“这位公子叫燕七,是我的朋友,七哥,这位是丁院长,你们两个认识一下吧。”
“燕七?”
丁松不屑的摇摇头:“没听过。燕公子读书可有所成?是秀才,还是举人?若是举人,是甲等,还是乙等?又或者你读书有成,在哪里高就,是西城学院,还是金陵书院?”
燕七呵呵一笑:“我呢,没读过书,更不可能是教习,大字也不认识几个。我的身份,不过是林府一个小小家丁,丁院长是高高在上的学问大家,怎么可能听过我的名字呢。”
丁松看着燕七,愣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背着手,一脸讥讽大笑:“我说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字呢,原来你是林家的小家丁呀。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围观的人都是才子才女,或者有学问的教习,也被燕七的身份给弄笑了。
一帮人,呲着牙,笑的很开心。
第408章 后悔装叉
“来,咱们握个手,认识一下。”
丁松原本以为燕七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堪称对手。
毕竟能结交安晴的人,肯定是有些地位的。
但哪里想到,燕七居然是个小小家丁。
于是乎,丁松变得落落大方起来,也松了一口气。
想我妙语书斋的大院长,论地位,不知比小家丁高了几百倍,他配做我的对手吗?
根本不配。
因为对燕七变得轻视起来,反而放下了包袱。
他上前与燕七握手,亲切道:“不过就算是个小家丁,你也不用自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能做个家丁状元,也很不错的。”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我呢,终日忙着做学问,会一会上九流的宾客,比如西城学院的院长呀,或者去达官显贵家里喝茶呀,或者哪位贵客请赐墨宝呀,总之忙的不可开交,当然没有时间认识你这个小家丁喽,呵呵。”
那些才子才女笑得充满玩味。
燕七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想要抽回手。
与这个装b的家伙握手,真是让人恶心。
丁松气场强横起来,以为燕七不敢说话,怕了自己,抓着燕七的手不放,笑道:“急什么,咱们握手,好好认识一下,我已经介绍过了,你也要介绍一番吧?”
燕七笑问:“你想知道什么?”
丁松满脸鄙夷:“请问这位小家丁,你的工作是扫地呢,还是砍柴?或者是刷盘子?或者是放羊?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
谁都看得出来,丁松是在故意羞辱燕七。
燕七满不在乎:“丁院长真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丁松道:“说,不要自卑,只管说出来,我们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肯定不会笑话你的。”
燕七狡黠一笑:“我是掏粪的。”
“啊,什么,掏……掏粪……”
丁松大吃一惊,心里一慌,急忙要把手抽回来。
燕七多有劲儿啊,紧紧握着丁院长的手,道:“咦,丁院长,你不是要和我好好认识一下吗,握手要多一些时间嘛。”
“哎,那个……”
丁松哑口无言,这话是刚才他装b向燕七说的,现在燕七原话送回来,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这厮竟然是掏粪的,我的天哪。
燕七紧紧抓着丁松的手,笑道:“就在刚才,我还掏粪来着,还没来得及洗手,丁院长就和我握手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呀。丁院长,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丁院长吓得要死,五脏六腑一阵阵往外反酸水。
他憋得满脸紫红,特别想吐。
谁能想到,这厮掏粪之后,竟然还没洗手。
我的手可是写字画画的,没想到,竟然和掏粪的手握在一起,真是晦气啊。
“那个,好了,咱们松手吧,我……”
丁松支支吾吾,使劲往外挣脱。
燕七抓的更紧了:“别见外啊,丁院长,你这是嫌弃我是个掏粪的,有点恶心吗?哎,刚才丁院长言之凿凿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还要我不要自卑,并且还说你是有身份的人,不会笑话我,不会嫌弃我。”
“可是,现如今,丁院长为何对我一脸鄙夷的样子,难道说,丁院长刚才是在说假话,或者说,丁院长刚才的话权当是在放屁?”
“啊,没有!绝对没有!”
丁松后悔自己装叉,这里人多,都是才子、才女,而且,还有安晴在一边看着。
他是妙语书斋的院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收回来,覆水难收知道不?
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忍着恶心,支支吾吾道:“燕七,我没有嫌弃你,掏粪也是工作,那个,我累了,你先放手好吗?”
燕七一脸惊喜的样子:“丁院长不愧是有身份的人,竟然真的不嫌弃我是掏粪的,我太开心了。”
“那个……不嫌弃,真的不……不嫌弃。”
丁松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挣脱。
燕七抓的死死的,一脸殷勤:“丁院长,你有所不知,掏粪也是个技术活。比如我掏粪,那可是能手,穿着靴子,拿着大铲子,往粪坑里这么一搅合,一片片的黄白之物涌上来,我这么一扬,粪花四溅,苍蝇蚊子都涌过来,黑乎乎一片,里面还有蛆,那些白白的蛆,密密麻麻,看着好有成就感。我随手这么一捏……”
我的天呐!
“求你放手啊。”
丁松实在听不下去,五脏六腑中翻江倒海。
胸口堵得慌。
突然,一股恶心的感
觉涌上心头,顺着咽喉控制不住的吐出来。
“呕……”
丁松一张口,满口的黄白之物吐了出来。
满屋子恶心的臭味。
“丁院长吐了,好恶心。”
“真臭。”
“丁院长也太不顾及我们的感受了。”
……
那些才子才女满脸嫌弃,躲得离丁松远远的。
安晴捂着鼻子,美眸白了燕七一眼,有些嗔怪,又很是佩服。
七哥真是够坏的,三言两语,就让丁院长出糗了。
燕七早就撒手了,看着丁松狂吐不止,道:“丁院长,人家都是拉粪,你怎么还吐粪了呢。恶心,真是恶心啊。从口里吐出的粪,比那大粪更难闻。丁院长,自己倒的粪,你还是自己收拾吧,这叫自食其力。”
丁松吐了好一阵,终于舒服了一些,满嘴都是黏黏的口水,口腔里满是臭味。
嘴角,流淌着哈喇子。
前襟上,也都是黄白交织的点子,湿漉漉的难受。
完了,这下可丢人了。
丁松背过身去,急忙掏出手帕,将口水擦干净。
可是,看着地上那一大滩臭臭的呕吐物,又惭又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他恨死了燕七。
但是,偏偏又没办法找茬,恨也没办法。
丁松望着安晴,脸红的似猴子屁股:“那个,安晴小姐,刚才失……失礼了,哪里有扫把,我来打扫一下。”
“丁院长不必惭愧,请坐吧,我找人收拾。”
安晴唤来丫鬟,将黄白之物收拾妥当。
丫鬟临走之时,还鄙夷的白了丁松一眼。
丁松这个不自在啊,如坐针毡。
丁松恨恨的望着燕七。
燕七却笑了:“有句话想对丁院长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松心想:老子吐完了,你恶心不到老子了。
麻痹的,我偏偏听你能怎么倒粪。
丁松很气派的摆摆手:“只管讲!”
燕七呵呵一笑:“其实,我不是掏粪滴……”
“你!”
丁松气的头顶冒青烟,一下子跳起来:“燕七,你存心想气死我是吧?”
第409章 鸭子不能听雷?
燕七一脸淡然的模样:“丁院长满腹经纶,肚里能撑船,不会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难不成,你身为妙语书斋的院长,连这点涵养都没有吗?”
“我……”
丁松被燕七挤兑的无话可说。
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发火,绝对不能发火,否则,就会被这些才子、才女瞧不起,更会让安晴看轻了自己。
丁松将愤怒压回肚子里,强颜欢笑对燕七说:“我怎么会与你一个小家丁斤斤计较呢,我这人肚里能撑船,区区玩笑,绝不会放在心上。”
燕七皮笑肉不笑:“那我就放心了。”
靠!
丁松满脸黑线。
我好或者不好,关你什么事?还要你来放心。
丁松品着茶,想到刚才那番窘境,暗暗计较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这小子俗不可耐,嘴皮子超级利索,尤其是特别污,按照这个节奏走下去,肯定吃大亏。
我可是堂堂妙语书斋的院长,总不能似泼妇骂街一般和这厮对骂吧?
不行,必须调整一下节奏。
丁松眼眸一转,计上心来,向安晴道:“安教习,我这次来呢,一是来探望你一番,你是妙语书斋请来的教习,身份高雅,又是柔弱女性,我身为院长,应当关心你的饮食起居。这二来呢……”
说到这里,丁松得意白了燕七一眼,才向安晴说道:“这些才子、才女特别仰慕安教习的才学,还有这几位年轻的教习,没有什么教学经验,也想要向安教习讨教一番教书育人的心得。”
“你也知道,我身为院长,要为妙语书斋的学生和教习负责,所以,我在百忙之际抽出时间,带着这些学生和教习前来,想要向安教习请教一番学问。”
燕七听在耳中,不由得撇撇嘴:这个b让丁松装的,差一点我就相信了。
请教学问,还用来家里吗?在学校不能请教?学校不就是做学问的地方吗?
再说,这些学生都是成年人了,一看就和安晴很是熟悉,还用得着你来穿针引线?
燕七十分聪明,稍一琢磨,就知道丁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晴淡然一笑:“我这点学问,在丁院长面前,哪里敢班
门弄斧呢?学生们聆听丁院长教诲,岂不更好?”
丁院长昂着头,得意道:“哎,都怪我学问太博大精深了,讲的学问过于深邃,学子们知识浅薄,听起来晦涩难懂,难以理解。思来想去,还是由安教习指点一番吧。”
安晴闻言,愣在那里,咬紧了红唇,想要笑,又下意识忍住了。
“哈哈……”
燕七再也憋不住,狂笑不止。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丁松竟然在安晴面前吹嘘自己的学问,这无异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这厮,是真的不了解安晴的实力。
那些学生也深深蹙眉,不以为然,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丁松见燕七笑得夸张,哼道:“你笑什么笑?你一个小家丁,难道是在笑话我吗?”
燕七终于忍着笑,摆摆手:“哪有,哪有,我一个小家丁,目不识丁,哪里敢笑话丁大儒啊。”
这一句丁大儒,可把丁松高兴坏了。
这小子,还算有些见识,知道我是大儒。
丁松清了清嗓子,向安晴说:“这么多学生想要聆听安教习的学问,安教习该不会拒绝吧?”
安晴不好拒绝:“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谈不上什么指教。也罢,我就与学生、以及各位教习们一同研习学问吧。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讲出来,我们各抒己见,共同学习。”
学生们见安晴答应下来,群起而鼓掌。
燕七偷偷向安晴使个眼色:“好多学生喜欢晴儿呢。”
安晴美眸眨动,糯糯道:“七哥喜欢晴儿吗?”
燕七稍一犹豫:“美女我都喜欢。”
安晴嘟着嘴,美眸微微充斥着一抹失望。
这根本不是安晴想要的答案。
七哥,真是个滑头。
丁松看着燕七又在调戏安晴,心里很不爽,拍拍手,大声说道:“各位学生,现在我们要向安教习请教学问了,闲杂人等,还请出去吧。”
众人一愣。
闲杂人等?
那谁是丁松口中的闲杂人等呢。
丁松满盯着燕七,满脸揶揄的笑。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丁松邀安晴做学
问是假,挤兑燕七是真。
燕七故作不知,淡然自若:“闲杂人等?谁是闲杂人凤呀,快出去,快出去呀。”
日!
麻痹的,闲杂人等就是你,你还吆喝什么。
非得让我说的露骨吗?
小家丁就是愚蠢,听话都听不明白。
丁松看着燕七,直接挑明了说:“燕七,你先出去吧,我们要和安教习做学问了。”
燕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哦,丁院长口中的闲杂人凤,原来就是指的我啊。”
“哼!”
丁松哼笑:“燕七,你能明白就好。”
燕七问:“为什么你们做学问,我就要出去呢。”
丁松道:“我们做学问深邃如海,你没念过书,不懂学问,似鸭子听雷一般,有什么趣味?还不如出去砍柴放羊呢。”
“原来是这样啊。”
燕七耸耸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出去的意思:“丁院长有所不知,我呢,生平最愿意听雷声了。刚巧,我柴火砍完了,羊也吃饱了,百无聊赖,就做一回鸭子,听你们的雷声有多响,难道不行?”
“这……”
丁松没想到燕七如此不要脸,竟然赖在这里不肯出去。
但越是如此,越正中下怀。
丁松满面含笑:“燕七,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就只能加入我们一起做学问了。”
燕七道:“我不懂学问呀,怎么加入?”
丁松板着脸道:“不行,你必须加入,不然只能出去。”
“也罢!”
燕七攥紧了拳头,一脸为难,走了过来,可怜巴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加入,和你们一起讨论学问。”
丁松闻言,大喜过望。
这厮真的加入了,哈哈,看我给你来个上房抽梯。
丁松道:“燕七想要加入?甚好,甚好!依我看,单纯的讨论学问,有些枯燥,而且燕七没读过书,更觉得没趣。不如,我们比试一番,找个乐子如何?”
燕七一听,就知道丁松憋着坏。
不过,艺高人胆大。
“还想算计我?你妹的,老子若怕了,切掉小鸡.鸡。”
第410章 弄死扑了蛾子?
燕七做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还是丁院心思灵活!说实话,我不懂学问,真要满口之乎者也的,我头都大了。丁院长,你接着说,要怎么比试?”
丁松道:“我们分成两队,由安教习安排出题,我们两队分别应对,最终胜出的那队留下,而失败的那队,就请出门左转去散步吧。”
学生们闻言,纷纷蹙眉。
赢的留下,输的出去散步?
散步是好听的,其实不就是把人给赶出去吗?
燕七拍拍手:“这主意不错,我喜欢。”
“哈哈,那就这么定了。”
丁松道:“下面,我来选队长的,丁某不才,愿意做队长,还有另外一队,不如,就由燕七来做队长吧,如何?”
燕七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做队长?我又不懂学问,怎么做队长?”
丁松打着哈哈:“你不必客气,这不过是游戏而已,那么斤斤计较做什么?而且你当队长,也是众望所归,你们说是不是?”
有部分学生拍丁松的马屁,急忙附和,鼓掌叫好,还有一部分纯属瞎起哄,想看燕七出糗。
燕七一本正经的点头:“既然大家如此推崇我,我就勉为其难,当一次队长吧。”
众人轰然大笑。
这个小家丁,还真是头脑不灵光。
你连大字都不认得,竟然做队长?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丁松几乎要笑岔了气:“下面分组了,愿意跟我一组的,站在我这边,愿意和燕七一组的,站在燕七那一边。”
刷刷刷!
话刚说完,所有的学生教习,俱都站在了丁松后面。
燕七孤零零一个人戳在那里,分外‘可怜’。
丁松讥讽道:“这就没办法了,大家都愿意和我一组,燕七,你只能一个人战斗了。”
燕七不觉得有什么,微微一笑:“一个人战斗也挺好,这里还有个名堂呢。”
丁松问:“什么名堂?”
燕七淡淡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靠!
这小子真能装!
丁松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厮的心态怎么就那么好呢。
丁松急着羞辱燕七,不想耽误时间,得意催促:“安教习,请你给出题目吧,我倒要看看燕七如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安晴也觉得挺有意思。
她知道燕七很有学问,但却不屑此道,倒是对阴谋诡计情有独钟,就算是求着燕七吟诗作赋,他也无甚兴趣。
今日,难得燕七愿意展示一下学问。
而且,是为了自己。
安晴觉得自己分外荣幸,想了想,道:“第一道题目呢,先比试对联吧,双方各出三个题目,哪一组对联质量好,就算获胜,这样可以吗?”
丁松得逞大笑:“对对子?哈哈,我赢定了。”
燕七撇撇嘴:“noproblem。”
丁松懵了:“什么玩意,弄死扑了蛾子?”
燕七哈哈大笑:“没错,就是弄死扑了蛾子。我最讨厌扑了蛾子了,没有蚊子叮人的本事,只会恶心人,脑子也不好使,却飞蛾投火爱装b。”
靠!
丁松恨得咬咬牙:这小子,竟然把我比作扑了蛾子,我哪里装b了?
竖子果然狂妄。
安晴道:“既然丁院长和燕七都没有异议,那就开始比赛吧,丁院长、燕七,你们谁先出题呢?”
“我先出题!”
丁松率先跳出来,不屑的看向燕七,得意说出上联:“闲人免进贤人进。”
众人闻言,惊叹之余,生出佩服之心。
“丁院长寓意非凡啊,贤人分明指的是自己,这闲人嘛,就算是用膝盖想,也猜到指的就是燕七啊。”
“绝了,不仅押韵,对仗工整,更有急智,最妙的是具有讽刺意味。”
“燕七没念过书,恐怕连平仄都不懂,可怎么对呀。”
……
众人对燕七十分不看好。
燕七激动万分的说:“闲人免进贤人进,好,好极了。”
丁松端着茶杯品了一口,不屑道:“你也知道这是副好对子?那你告诉我,好在哪里?”
燕七慢条斯理道:“好在勉强能算是一副对子吧。”
“什么?”
丁松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叫好在勉强能算是一副对子?你个小家丁,粗鄙庸俗,目不识丁,竟出言不逊,你懂什么叫做平仄仄平吗?委实不可救药。”
燕七哼道:“我不管,反正在我眼里,勉强能算是一副对子吧。”
日!
丁松忿忿站起,盯着燕七:“你一个小家丁,也敢胡乱评
价我的对子?别说是你,就算是才子陶平,也没有评价我的资格。”
燕七淡淡道:“我是我,陶平是陶平,有什么可比的?反正在我眼里,你这幅对子真的一般,很一般,相当一般。”
哇呀呀!
丁松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被燕七给气的头顶冒青烟,激动万分道:“好好好,你想评价我的作品,那你先对上下联再说。对呀,你倒是对呀。”
燕七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慢条斯理道:“别的对联我对不上,但你这副上联实在一般,我虽然没读过书,但分分钟就可以对出。”
丁松几乎要跳起来:“少给我吹牛!对,你给我对,上联是:闲人免进贤人进。”
燕七脱口而出:“盗者莫来道者来。”
呀!
众人齐刷刷一阵惊愕。
你望我,我望你,俱都呆在了那里。
“这小家丁真没读过书吗?不可能吧?这副下联堪称天衣无缝啊。”
“没错,平仄工整,与上联衔接的恰到好处,最妙的是讽刺丁院长是盗者。”
“不仅工整,最厉害的是这份急智,无人能比。”
……
众人叹为观止,回味无穷。
此刻,他们再看燕七时,不由得收起了方才那份轻浮的嘴脸,这才意识到:燕七能和安晴小姐成为朋友,那岂能是等闲之辈?
惭愧,真是惭愧!
最惊诧的莫过于丁松。
这厮张大了嘴巴,盯着燕七,一副恍若失聪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
闲人免进贤人进,盗者莫来道者来!
他是怎么对出来的?
竟然无可挑剔!
他真的是刷盘子洗碗的小家丁吗?
如此精湛的对联,就连妙语书斋的才子也作不出啊。
丁松更气的是,自己竟然被燕七比作了盗者。
本院长怎么就成了强盗?
安晴美眸瞟向燕七,满是赞许和柔情。
七哥果然才思敏捷,就算与闻名京城的解解元相比,也不遑多让。
燕七笑看丁松:“现在,我可有资格评价你的对联?还是那句话:你的对联一般,真的很一般,啧啧……与你院长的身份,非常不相符啊。”
丁松一阵头大:这厮竟然质疑我的学问?
第411章 牛皮爆了
丁松非常郁闷。
一时失察,竟然被一个小家丁给羞辱了。
他不是目不识丁吗?为何偏偏对答如流?
运气好,一定是这小家丁运气太好了。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他姥姥的,看我对不死你。
我就不信你运气能一直这么好。
丁松气急败坏,脸色铁青,哼道:“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燕七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呀!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天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小家丁想都不想,就对出来了?”
“神人啊。”
“这个对子连我都对不上,燕七怎么会脱口而出?蒙的,一定是蒙的。”
……
“这……”
丁松瞠目结舌,铁青的脸变黑了:“燕七,你……你怎么又对上了?”
燕七满脸憨笑:“运气,运气而已。”
越是谦虚,越看着让人生气。
丁松虎着脸:“我就不信你运气能一直这么好。”
燕七道:“归根结底,还是你的对联一般,若是真有难度,我就算运气再好也没用呀,丁院长,你说呢?”
“这……”丁松支支吾吾。
“拜托,你出一个难些的题目吧。”
“竖子狂妄!”
丁松火冒三丈,再好的涵养也被燕七给挤兑得原形毕露,背着手,围着大厅团团乱转。
奶奶个熊,我一定要想出一个绝对。
燕七这厮太嚣张了。
屋中一片静悄悄。
谁也不敢说话,害怕影响了丁松的思绪。
“咦,有了。”
丁松得意一笑,指了指房梁,吟道:“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
“好!”
学生、才子们一阵鼓掌叫好。
“丁院长真是有大才啊,现在正值九月,酷暑难当,老鼠于梁上纳凉,画了一只猫,就把老鼠惊走了,这老鼠胆子也太小了。”
“而且寓意非凡,谁是老鼠,谁是画猫,显而易见,讽刺意味甚浓。”
“很有创意,想要对上机锋、灵动相当的下联,真的是难上加难。”
……
众人叹为观止。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晴,心里也暗暗叫好。
虽然丁松为人狂傲,爱装叉,喜摆谱,但学问绝对不是吹的,堪称浩如烟海。
前面两个对子虽然精彩,但却极有可能是提前准备好的,乃是深思熟虑之作。
可是,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这可是灵感之作,来不得半点虚假。
这份急智,这份才情,谁能相比?
安晴学识渊博,蹙眉想了许久,粉脸红扑扑的,艳若玫瑰,娇脸滚烫,竟然没有合适的下联。
她侧目看向燕七,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
“这副对子,七哥恐怕也……”
她微微摇了摇头,红唇紧紧抿着,有些焦躁,却也更加为燕七所期待。
丁松想出了近乎于绝对的对联,十分得意,带着狂傲的笑,讥讽燕七:“小家丁,我本不想欺负你,以免说我以大欺小,以老欺少。可是,你太狂了,我若再不出手,你都要成精了。”
“我就是要用这副对联教育你一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博学大儒!我,丁松,为什么能坐上妙语书斋院长的位子?而且,我更要告诉你,家丁就是家丁,只配刷盘子洗碗,做学问这么高级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哈哈。”
燕七扑哧一下笑了:“随便吟了一个对子,就叫绝对了?要是这么说,遍天下的对子都是绝对。”
“小家丁,你还嘴硬?”
丁松猴急的跳在燕七面前:“你好嚣张啊,竟然敢抢白我?你果然是没有文化!”
“知道吗,嘴硬是需要实力做后盾的,你说我的对子不是绝对?好好好,只要你能对上这个对子,我就承认这对子不是绝对。可是,你能对得上来吗?我就算给你一年的时间,任你想破了脑袋,你也对不上。”
燕七哈哈大笑:“还用一年的时间?切,好笑。”
丁松哼道:“那你要多长时间?”
燕七探出一根手指头:“弹指一挥间。”
靠靠靠!
这个b让小家丁装的,都装到月亮上去了。
众人惊呼之际,嘘声一片。
谁也不会相信燕七的话,这太离谱了。
安晴也为之侧目。
看着燕七那双清澈朗逸的眼眸,猜不透燕七的心思。
丁松
一阵狂笑:“弹指一挥间?呵呵,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燕七撇撇嘴:“你可别笑了,你一呲牙,屋子里都是味儿。”
丁松虎着脸质问:“少来那一套!小家丁,对呀,你倒是对呀。”
燕七道:“现在就对。”
丁松一字一顿道:“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
燕七掷地有声道:“饥鸡盗稻,呼童拾石打饥鸡。”
“我的天哪。”
“妈呀,妈呀,燕七真对上来了,太不可思议了。平仄押韵,对仗工整,意境比之暑鼠,有过之而无不及。饥鸡对暑鼠,堪称绝配啊。”
“神人啊,他真的是小家丁吗?我等寒窗苦读几十载,两耳不闻窗外事,竟然不敌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家丁?可悲,真是太可悲了。”
……
学生、教习们看着燕七,激动的眼睛冒绿光,羡慕嫉妒恨,心情超复杂。
安晴美眸流盼,含情脉脉的看向燕七,红唇浅笑,酥胸鼓鼓起伏,一副被燕七折服的娇婉模样。
最震撼的莫过于丁松了。
原以为凭借着这一副‘暑鼠’绝对,将燕七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可哪里想到,这厮真的厉害,竟然对出了‘饥鸡’的下联。
麻痹的,可怜我的绝对啊。
最尴尬的是,牛皮吹的叮当三响,却被燕七无情的戳破。
牛皮爆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丁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惶惶然,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燕七好像没事人似的左顾右盼,一副无聊的样子。
别人都激动得哭天抹泪,唯有这厮好像司空见惯了一般,情绪平稳的很。
他看向丁松:“丁院长,你的暑鼠绝对,被我弹指一挥间对上了,这‘绝对’真牛,有幸被我弹了一下。”
“你别嚣张!”
丁松哇呀呀大叫:“看我再出一副绝对,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打住,你给我打住。”
燕七冷不丁一声断喝:“你也不识数啊!安晴小姐刚才说了,每一队只能出三次题目,你三次机会全部用完,该轮到我出题目了。”
“啊?这……”
丁松急的只想挠墙,话到嘴边,只好憋了回去。
第412章 上房抽梯
燕七活动筋骨,一脸坏笑看着丁松:“丁院长,现在轮到我来出题了,你害怕吗?”
“我……我会害怕?”
丁松现在明显有点心虚了,他出题没有难住燕七,现在最多和燕七打成平局,哪里会开心?
假如说,燕七是个大儒,大文豪,和他打成平局,还能勉强接受。
可是,燕七偏偏是个籍籍无名之辈,甚至于还是个低等小家丁,若是和他打成平局,那该有多难堪?
我可是妙语书斋的院长啊。
现如今,最好的局面就是弄个平局了。
丁松强忍着愤怒,冷言冷语怒斥燕七:“你不过是个小家丁,我会怕你吗?”
燕七装模作样的点头:“没错,我就是个小家丁,只是运气好了些,哪有什么真实水平?”
丁松撇撇嘴:“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燕七继续藏拙:“说句实话,我只会刷盘子洗碗,哪里会对对子?虽然我可以提问三个上联,但是我水平有限,顷刻之间,能想出一个上联就不错了。”
“再说,我就算想出一副对子,也是七扭八歪、没有技术含量的庸俗之作,当着这么多才子的面前说出来,只怕会污了大家的耳朵啊。”
众人一阵大笑。
丁松又开始得意起来:“想不到你这小家丁还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罢,我就不难为你了,既然你害怕献丑,那就不用你出对子了,这一局算平局好了。”
“那怎么行呢。”
燕七挺着胸道:“比赛就是比赛,焉能半途而废?我虽然是个小家丁,但也明白始终如一的道理。就算是献丑,那也得硬着头皮拼了。”
众人闻言,暗暗点头,这小家丁懂礼。
丁松哼道:“你小子还不死心?以你的水准,能吟出什么对子?歪歪扭扭的,我分分钟就可以对出下联。”
燕七道:“那是自然了,丁院长是谁啊,那可是金陵文坛泰斗啊,才思敏捷,对对子更是得心应手,只需要分分钟,就可以对上我对子。”
“算你说了句实话。”
丁松很有气派的坐在上位,自信的挥挥手:“不要耽误时间,快点出题,各位可以见证一下,我分分钟了就
可以对答如流。”
有学生为丁松拍马屁。
“丁院长的楹联之功非常深厚,才思敏捷,灵活深邃,实在让我羡慕。”
“说的就是,丁院长可是我的偶像,论楹联之强,谁能强过丁院长呢。”
“丁院长几乎不用思考,就可以对上燕七的楹联。”
……
丁松被马屁拍的舒服之际,很骄傲的‘谦虚’道:“哎呀,你们说的都是事实,但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用记在嘴边了。”
日!
燕七非常钦佩丁松装叉的手段。
这厮装了许多年,功力深厚无比,我得向这个装b犯好好学习一下经验,怎么就装的那么自然呢。
燕七也附和道:“丁院长,那我出题了。”
丁松道:“快点出题吧,咱们好进入下一环节。”
燕七琢磨了半天,没有说话。
丁松讥讽道:“你没读过书,却要硬生生憋出一副对子,真是强人所难啊,哈哈。”
过了许久,燕七才满脸遗憾的说:“憋了这么久,终于憋出一副对子,不容易啊。”
众人捧腹大笑。
丁松看着燕七出题如此艰涩,更不害怕了,品着茶,悠哉道:“你快点把对联说出来吧,本院长都等得不耐烦了。”
燕七道:“寂寞寒窗空守寡。”
丁松正在喝茶,闻听此言,一口茶水喷出来,怔怔的看着燕七,眼眸睁得溜圆,茶水溅在衣襟上,却也顾不得了。
那些学生、教习们也目瞪口呆。
安晴美眸瞟向燕七,清澈的瞳孔崩射出夺目的华彩,她也没想象到,燕七真的出了一副绝对,真真正正的绝对。
燕七凑到丁松面前,满脸笑嘻嘻:“丁院长,我献丑了,我没读过书,没学问,刷盘子洗碗还行,我想出的对联实在蹩脚,没有惊到丁院长吧?”
丁松支支吾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怎么会惊到我呢?没有,绝对没有。”
燕七满脸崇拜的看着丁松:“没有惊到丁院长,那我就放心了。丁院长,你不是急着进入下一环节吗?你快对出下联吧。我,安晴小姐,以及各位才子,都在等着呢。”
“这……这个……我不赶时间,不急,不急,我先喝口茶,养养胃。”
丁松满头大汗:麻痹的,燕七这厮故意为难我。
寂寞寒窗空守寡,全是宝盖头,十分工整,寓意又相当深远,平仄极为高明,这分明是个千古绝对。‘
论难度,足有十个加号。
怎么对?
对个屁啊对!
燕七满脸好奇:“丁院长,你喝了足有十杯茶了吧?还喝吗?不会尿裤子吗?”
“燕七,你放肆。”
丁松霍然站起:“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我堂堂大儒,怎么会尿裤子?”
燕七道:“既然是大儒,那你倒是对对子啊,只会喝茶的大儒,也算是大儒吗?”
“这……”丁松被噎得直翻白眼儿。
燕七道:“丁院长,时间很久了,你快些对对子吧。这个题目对丁院长来说,很难吗?”
丁松憋得满脸紫红:“不难,当然不难,我是谁啊,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燕七道:“我觉得也是,刚才才子们都说了,丁院长对对子,就跟玩儿似的,谈笑之间就齐活儿了,尤其是我这种不入流的对子,更是得心应手。丁院长,我说的对吗?”
“这个……大概是……是如此吧。”
丁松支支吾吾,心虚至极,头垂得很低,恨不得夹到裤.裆里。
这时候,他十分后悔。
刚才,就不该吹牛皮,现在可好,上房抽梯,可怎么下来?
这些学生更可恶,完全是在捧杀我!
丁松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燕七打蛇随棍上:“丁院长,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你倒是对呀。”
丁松不敢说话。
燕七呵呵一笑:“丁院长该不会是对不出吧?难道,我这个不入流的对子,竟然把丁院长给难住了?”
“胡说!”
丁松一拍桌子,将憋得紫青的脸抬起来,气急败坏道:“什么对子我对不出?我只是口干舌燥,想多喝几杯茶而已。你急什么急?你信口污蔑一代大儒,成何体统?”
燕七哈哈大笑。
此刻,看着丁松,就像看着跳梁小丑一般。
第413章 放在火上烤
丁松被燕七盯着看,眸中充满鄙夷和玩味,心里满不是滋味。
他可是一代大儒,金陵文豪,要说被连中三元的解解元鄙视,也倒也罢了。
可是,燕七算什么?一个粗鄙之人罢了。
他凭什么鄙视我?
但是,偏偏事实摆在面前,只能被燕七无情的鄙视。
这鄙视的目光,如刀似剑,在他的脸上凌迟一般,一下一下的刮着皮.肉。
这感觉太难受了。
可是,让他承认技不如人,答不上燕七的对子,却又觉得丢了面子,失了身份。
日后传将出去,还怎么做人呢?
真是两难!
燕七盯着丁松好半响,豁然一笑,转头对安晴说:“安晴小姐,还不快去吩咐丫鬟烧水,丁院长的水不够喝了,最好烧个十壶水,依次摆在丁院长面前,不然不够喝。”
安晴抿嘴一笑,美艳中透着诗书气华的婉约。
七哥还真是风趣。
众才子、教学也憋不住笑,虽然知道这会让丁松难堪,但实在控制不住啊。
丁松大窘,但偏偏没有办法应付燕七。
只要这副绝对答不上来,他就得继续喝茶。
丁松无奈,只好讪讪道:“那个,我还真是口渴呢,再去烧十壶水……”
旁边的丫鬟答应着,过来取水壶。
“不必了。”
安晴站起,看着丁松,红唇上挑,看似在笑,但双眸古井无波,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威严。
丁松有些心虚:“安教习,你有事?”
安晴淡淡一笑:“我们研究学问,从孩童时期就学到了一句话,我觉得非常重要,甚至于会影响我们的一生。”
丁松问:“哪句话?”
安晴又对众学生说:“你们能猜到是哪句话吗?”
众人沉默不语,不知道安晴要说什么。
安晴顿了一下,幽幽道:“这句话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闻听安晴之言,众人恍然大悟。
丁松一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像被刀刮了一般,火辣辣的痛。
安晴美眸在才子、才女脸上扫过,娓娓道来:“你们仰慕我的学问,想要聆听我探知的道理,我就抛砖引玉,说一说我对学问的理解。”
“第一:做学问,来不得半点虚假,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学问不通,要谦虚求教,学问精进也不要懈怠,勤奋苦读,精益求精。”
“第二:做学问,要认识不足,勇于承认不足,敢于面对窘迫,唯有如此,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众学子闻言,顿有茅塞顿开之感。
丁松听在耳中,却百般不是滋味。
安晴这小娘皮,分明是话里有话。
羞辱我吗?
安晴又道:“单纯说教不好理解,下面我以自身的境遇,来诠释一下什么叫做知之为知之,什么叫做认识不足,承认不足。”
她话锋一转,幽幽道:“虽然我被赋予了才女的称号,名声远播京城,是无数学生眼中的大家和楷模!但我却要直言不讳:‘寂寞寒窗空守寡’这副绝对,认我绞尽脑汁,想个三天三夜,也是对不出来。”
“这副绝对,寓意非凡,偏首工整,平仄押韵,委实难以捉摸,论难度,堪称万里挑一。”
说到这里,又对众学生道:“不过,我虽然名声远播,但做学问就是要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就算对不出对子,也要勇于承认!逃避、或者敷衍塞责,岂不是比承认不知更加丢脸?”
“说得好!”
众人吩咐点头,眸光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丁松几眼。
“这帮混蛋,都看我干屁啊。”
丁松非常尴尬,扭过脸去,装作没听到安晴的话。
安晴却不放过丁松,走到丁松面前,微微一笑:“丁院长觉得我说的有理吗?”
“那个……有理,有理!”
丁松被安晴质问,回避不得,只能附和几声,老脸别提多尴尬了。
麻痹的!
安晴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啊,太坏了。
安晴接着说:“丁院长还要喝茶吗?”
“那个……”
丁松拍了拍肚子,硬着头皮道:“我现在突然不渴
了,好奇怪啊。”
燕七微微一笑:“既然不渴了,就请丁院长对对子吧,众才子可都望眼欲穿,想要聆听丁院长到底有多么的才思敏捷。”
丁松被安晴上了一课,装怂是没可能了。
他只好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它:“哎呀,听安教习一句话,胜读十年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说的好,说得太好了,本院长非常赞同。各位学生,你们一定要牢记安教习的教诲。”
“下面,我来为大家深入剖析一番,什么叫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比如说……”
接下来,又要长篇大论了。
燕七听的都想笑。
这厮别的不行,拖拉战术倒是用得恰到好处。
不过,遇上七哥,你拖拉得了吗?
燕七打断丁松的话,直接问道:“丁院长深入剖析之前,还是先把下联对出来吧,我们也好进入下一环节。”
“那个……”
丁松被逼到了墙角,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昨晚没睡好,状态不佳,思路不畅,一时间,倒是没想出特别好的下联……”
燕七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叫没有想出特别好的下联?那意思丁院长想到了下联,只是不甚精致?无妨,就请丁院长说出来让大家见识一番。我又不挑拣,只要丁院长马马虎虎对出一个,就算你对上了。如何?”
“这个……”
丁松想要蒙混过关,但没想到燕七坚决不许。
无奈之下,丁松黑着脸,憋了半天,才恨恨道:“我……我没有对出下联……”
燕七哈哈大笑,向丁松竖起大拇指:“丁院长果然诚实,看来,安晴小姐的话没有白说。”
丁松老脸通红,扭过头去,久久不语。
安晴道:“下面我宣布,第一道题目,燕七胜出。”
丁松一下子跳起来,大声道:“谁说他赢了?明明是我赢了,他一个小家丁,凭什么赢我?”
日!
燕七真有点火大了。
局面进行到这一步,你小子还不认栽?
他盯着丁松:“你来告诉我,怎么你就赢了?”
第414章 信手拈来的感觉真好
丁松理直气壮道:“什么叫对联?顾名思义,必须是一对儿才能叫做对联。”
“你出的这个题目叫‘寂寞寒窗空守寡’,燕七,我来问你,你知道下联吗?若是没有下联,这道题目便作废了。既然题目作废,你就算是违规,那自然是我赢了。”
闻听丁松的‘高见’,众人目瞪口呆。
安晴愣在那里,美眸藏着愠怒。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丁松身为一方大儒,竟然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
燕七却鼓掌叫好:“说得好,丁院长说得好啊,这份甩锅的本事,令人佩服。”
丁松说得理直气壮,摇着折扇,振振有词:“我认为,做事必须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我们这些读书人,更要遵守规矩!”
“燕七,你这对联不能称之为对联,只能算作孤对儿,你用孤对儿当做题目,岂不是胡来?哼,这么说起来,你输的一点也不冤。”
安晴闻言,啼笑皆非。
众学生也觉得丁松今天有点不要脸了,但偏偏他说的没有错,虽然胜之不武,却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安晴气的酥胸乱颤,争辩道:“丁院长,你这么做,有些胜之不武。”
燕七打断安晴的话:“安晴小姐此言差矣,我认为丁院长说的有理,既然是孤对,那当然不合规矩,输也是应该的。”
“啊?这……”安晴很不甘心。
丁松满脸得意:“想不到你这小家丁还有几分见识,好了,第一局我赢了。”
燕七话锋一转:“谁说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丁松一拍桌子:“你怎么能胡搅蛮缠?明明你自己都承认了,孤对不能算作对联。”
燕七满脸坏笑:“孤对不能算作对联,这话没错,可是,我出的题目不是孤对啊。”
“什么?”
丁松嗤之以鼻:“寂寞寒窗空守寡,竟然不是孤对?我怎么就不信呢?燕七,输了就要承认,可不要因为害怕丢面子而胡搅蛮缠,你这个小家丁,也太不诚实了。”
日!
你这个癞皮狗,还有脸教训我?
燕七呵呵一笑:“我说不是孤对,就不
是孤对。虽然我是个小家丁,但知之为知之的道理,还是熟稔于心的。”
“我怎么就不信呢。”
丁松一下子跳起来,激动万分道:“寂寞寒窗空守寡,此乃绝对,你怎么能对得上来?以我的才情,尚且百思不得其解,你一个没读过书的小家丁,凭什么敢夸此海口?你以为你是谁啊。百年难出的天才,亦或才高八斗的文豪?”
“我是燕七!”
燕七拽拽道:“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丁松憋了一肚子火,跳得三尺高,指着燕七大吼大叫:“你少给我说大话,对,你现在就给我对,你若能对上来,就算我输了。”
“对就对,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小菜一碟。”
燕七吟道:“寂寞寒窗空守寡,伶仃佛侧倦做僧。”
此言一出,丁松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晴美眸绽放出异样的华彩,看着燕七,眸中满是崇拜,非同一般的崇拜。
就像是懵懂的小姑娘,看到了心仪的偶像一般。眼睛都直了,啪啪的放电。
众才子细细品尝,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燕七对得好,满心的羡慕嫉妒恨。
燕七笑看丁松:“我说不是孤对吧,你还偏不信,现在你又怎么说?实不相瞒,我觉得这副对联挺简单的,偏偏你觉得难如登天……”
丁松气急败坏:“你拽什么拽?还说简单?这不过是你运气好,碰巧死记硬背、记住了一副绝对,你给我装什么?若是你能再对上另一个版本的下联,我就认栽。”
“这有何难?
燕七脱口而出:“寂寞寒窗空守寡,退避迷途返逍遥。”
哇!
众人一阵惊呼,看着燕七,惊为天人。
燕七又来了一句:“寂寞寒窗空守寡,俊俏佳人伴伶仃。”
我的天呐!
众人掌声如雷。
“好厉害,明明是个绝对,竟然对出了三个下联,太不可思议了。”
“高才,燕七高才,这一定不是蒙的,谁能蒙出三个意境不同、却又平仄工整的下联?这可是绝对啊。”
“燕七真是个小家丁嘛?这分明是在
扮猪吃虎啊。”
……
掌声经久不息。
安晴兴奋的冲过来,小手抓紧燕七的袖子,也顾不得人多势众,曼妙的身子依靠在燕七身侧,腰身摇曳,眼眸满是崇拜:“七哥,你好厉害,就算与名动京城的解解元相比,也各有千秋。”
燕七被安晴柔软的身子磨蹭着腰胯,闻着安晴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心旌神摇,下面不受控制的支起了小帐.篷,狠狠戳在安晴的臀上。
安晴的臀可是极品桃臀,鼓翘而又丰腴。
这一戳,快狠准的戳进去,又弹出来,可把燕七给弄得爽歪歪。
安晴被戳了一下,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学生们看到,身子软绵绵靠在燕七身上,身体中似刮起了暴风骤雨,心慌慌,意茫茫,站都站不稳,恨不得肉贴着肉,倒进燕七怀里。
她红着脸仰望燕七,美眸流盼,火辣娇婉,抿着红唇糯糯道:“七哥,快点帮帮晴儿,晴儿站不住了。晴儿可不想出糗……”
“那简单啊。”
燕七这厮坏透了,探出大手,在晴儿臀上稍稍用力一捏。
“哎呀,痛!”
安晴痛的惊叫一声,一下子从燕七身边弹开,小手揉着臀,美眸含嗔,白了燕七一眼:“七哥,我记住你的坏了。”
“嘿嘿,手感不错,掐了还想再掐。”
燕七回味无穷,好半响才收回旖旎心思,看向发愣的丁松:“丁院长,我都说了这不是什么绝对,简单的很,你偏偏不信。你刚才也听到了,我随随便便就对出了三个下联,现在,你又怎么说?”
我说个屁啊我!
丁松似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今日一战,算是彻底栽了。
不仅输在了学问上,更输在了人品上。
甚至于,连女人心也输掉了。
丁松懊恼之余,愤怒充满心头,尤其是看到燕七和安晴打情骂俏,身子贴靠在一起,卿卿我我,心里更加扭曲,那股邪火久久无法褪去。
燕七迎上丁松冒火的眼睛,不屑道:“咱们进入下一环节?作诗?还是唱词?”
丁松闻言,吓得一哆嗦。
第415章 落荒而逃
燕七看着打颤的丁松:“丁院长为何如此激动?哦,我懂了,谁不知道丁院长最擅长的就是作诗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七步成诗,没错,丁院长就是七步成诗。”
七步成诗?
丁松两眼一黑:这厮坏透了,又要捧杀我。
我若是享受了这个殊荣,一会作不出来,还不得被这小家丁笑掉大牙?
我才不会上当呢。
丁松这回学尖了,再也不肯在燕七面前卖弄学问,万一这厮也精通诗词,套路我,我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
羞也羞死了。
丁松虽然有学问,但掉进了燕七的坑里,心神恍惚,还哪有和燕七比试的胆量。
今天,只能认怂了,待以后找回场子。
丁松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躲得燕七远远的,但总不能就这么逃走吧?
那也太没面子,b还要继续装下去。
他紧紧抓着胳膊,不让身体抖动的太过厉害,挺着腰杆,装腔作势道:“你这小家丁说的很对,我特别善于作诗,七步成诗一点也不夸张。”
“不过呢,我身为妙语书斋的院长,日理万机,分身乏术,哪里能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哎,我实在是太忙了。”
这家伙是要逃跑的节奏啊。
燕七微微一笑:“丁院长日理万机,分身乏术,竟然还有时间关心安教习的饮食起居?呵呵,丁院长的心操得稀碎啊。”
“这……应该的,应该的,呵呵。”
丁松皮笑肉不笑,尴尬的咳了几声,赶紧借坡下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别呀!”
燕七挡在丁松面前:“明明是丁院长刚才要对诗的,现在怎么反而要走?你是不是害怕了?连和我这个小家丁对诗的勇气都没有?”
“胡说,我怎么会怕?”
丁松支支吾吾:“本院长忽然想起来,要去接待贵宾,不然,本院长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燕七淡淡道:“丁院长的厉害,我已经领教过了,孤对不算赢,就算不是孤对,那也是抄袭的,要多对几个下联才行。如此厉害,想一想我都害怕。”
“你……”
被燕七当众戳中了要害,丁松脸红脖子粗,非常尴尬,再也呆不下去了。
“燕七,你别嚣张,我今天有事,先不和你计较,等着来日,我定要好好会会你。”
“随时奉陪!”
丁松再也没脸耽搁下去,丢下几句场面话,灰溜溜的离去。
那些学生却不肯走,围着安晴讨教学问。
燕七本来还想和安晴调调情的,玩玩暧昧,但人多眼杂,没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安晴美眸流盼,白了燕七一眼:“要不要留下吃晚饭?”
这话说的及其隐晦。
燕七明白安晴的心思:到了晚上,自然就是二人世界了,吃过了晚饭,说不定可以吃掉安晴。
但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
燕七挺着腰杆,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男女有别,深更半夜,男女夜话,岂不有伤风化?”
“七哥……真是够无耻的。”
安晴听得又气又笑。
这么一番正经的话,谁说都行,但从七哥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
有伤风化的事情,七哥干的还少吗?
当着我的面,就和双儿卿卿我我。
甚至于,明知道我在听房,还和双儿亲热,声音那么大,弄得人家心痒意迷……
燕七调笑了几句,转入正题:“丁松那老色鬼被我赶走了,现在,你得告诉我安天在哪里了吧。”
安晴道:“小天搬去通判司了,日夜待命,方便办案。”
燕七和安晴告别,急匆匆赶去通判司。
通判司与衙门在一条街上,大门对着大门。
燕七刚到这里,就看到好多官员站在街上,卑躬屈膝,拥簇着一位带着鹿角翅帽的官员。
鹿角翅帽,那正是府尹大人的官帽。
金陵府尹贾德道怎么来了?
燕七非常好奇,不明白衙门司门前为何吵嚷起来。
“站住!”
刚要往前走,燕七就被一帮捕快给拦住了。
这些捕快是刘押司的人,为首一个长得似小头爸爸,尖刻道:“为了保护府尹大人的安
全,街道已封,闲杂人等,绕道而行。”
日!
又一次被称为闲杂人等。
燕七很无语,抡起拳头,刚要发飙。
就见从旁边闪过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腰身在那个尖头的捕快身上轻轻一撞。
砰!
那个尖头捕快顷刻间就被撞飞了。
燕七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瘦高的中年人,正是安天的保镖。
“燕公子,快进来,小天公子处境尴尬,正要我派人找你呢,没想到你却来了,我太高兴了,快跟我走。”
燕七一愣:“出了什么事?好像闹得很大,金陵府尹贾德道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因为查案的事?”
瘦高保镖拉着燕七飞快的往里跑,长吁短叹道:“小天公子不是一直长驻押司府,调查刘押司的案子吗,但调查了许多天,也没有什么收获。”
“最近几天,刘押司开始反击了,说什么小天公子仗着是京城来的官员,以势压人,又说小天公子是在公报私仇,总之,刘押司突然反击的很凶。”
“而且,刘押司将这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整个金陵官场的人都知道了,很多人都觉得小天公子仗势欺人,做的过头了。甚至于已经惊动了金陵府尹贾德道莅临押司府。哎,小天公子怕是撑不住了。”
燕七闻言,忽然笑了:“原来是这事啊,找我,你们算是找对人了。快带我去。”
保镖带着燕七横冲直闯,挤入了核心。
刘押司指着安天,拍着大腿,沮丧着脸,正在向贾德道告状:“府尹大人,您是金陵百姓的父母官,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这些官员啊,都快被安通判给逼死了。”
贾德道挥了挥手,威严道:“刘押司要注意言行,万万不可污蔑安通判。”
“安通判受上书房指派,驻扎金陵,调查官司,体察民情,合理合法。而且,安通判年轻有为,才学满腹,一看就是讲道理的官员,怎么会为难你们呢?刘押司,你可万万不要诋毁安通判。”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极有风度,又很识大体,不愧是能执掌金陵府衙的大佬。
燕七向贾德道望去,瞳孔瞬间放大。
第416章 戏精
这个贾德道,长得一表人才啊。
四十余岁,白白净净,眉宇秀气,额头饱满,三山得配,高鼻梁,四方口,下颌有须,眼眸柔和而又明亮,修身儒雅。
一眼望去,气度非凡,一看就非比常人。
燕七心中一惊。
他上辈子接触过的都是高官大吏,各种气质的官员,他都有过深入的研究。
可以这么说,有了什么样的气质,才能坐上什么样的位子。
这东西很奇怪,玄之又玄。
看着贾德道儒雅中透着不容侵犯的气质,燕七不由得注意起贾德道来。
这股气质,看似儒雅,但阴柔之气过盛。
一旦得罪了这种人,后果极其严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且,这种气质的人特别招人喜欢。
随和、温柔,照顾他人感受,热情又体贴。
哪有人会不喜欢呢?
“大哥,你来了,真是……”
安天回眸看着燕七站在身边,顿时开心起来,上前拉着燕七的胳膊,激动万分:“大哥,刘押司分外难缠,这可怎么办呀。”
不等燕七回应,安天犹疑道:“要不,调查组先从衙门司撤出来?”
“不行!”
燕七断然否决:“你若是撤出来,不仅是助长了刘押司的嚣张气焰,更让有魄力的清官们丧气,让受苦的百姓断送了希望。”
“最要命的是,调查组撤出来容易,再想回去调查,可就难了。而且,一旦你撤出来,一切前功尽弃,在上书房那帮重臣眼中,别说功劳,你连苦劳都没有。今后,你的仕途将极为黯淡。”
安天叹气:“我也不想撤啊,但你看看,我成了众矢之的,不仅百官把我围住,与刘押司一个鼻孔出气,就连金陵府尹贾德道也出面了。”
“贾德道是什么人?这人非同寻常,背景极为深厚。连他都出面了,我若是想强留在衙门司,那可是难如登天呀。”
燕七道:“贾德道很有背景?”
安天压低了声音:“他的妻子是右丞相的外甥女。”
“原来如此!”
燕七暗暗点头。
他刚才一直觉得奇怪,贾德道
最多算是市.委书记,可是,那股阴柔中透着的强大气质,居然似封疆大吏一般,让人望而却步。
原来,他竟然是右丞相的外甥女婿。
真是厉害。
就凭这个背景,一点也不比安天差。
燕七向安天努努嘴:“不要紧,你就表现的理直气壮,直面贾德道,往死了磕他,拖时间,越久越好。”
安天头皮发麻:“这样……行吗?可别下不了台啊,要是不好用,我在金陵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
燕七拍了拍安天的肩膀:“你还不相信我。”
“好!”
安天振作起来:“管他什么金陵府尹,就是死磕。”
燕七将那个瘦高保镖叫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那保镖不敢耽搁,飞一般跑了出去。
***
“燕七,又是你。”
刘押司正在装可怜,忽然就看到了燕七,怒冲心头起,雷霆大喝:“你来干什么?这里都是官员,你一个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麻痹的,我又成闲杂人等了。
燕七笑的春风满面:“我是百姓,可不是闲杂人等,刘押司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前,如此污蔑百姓,这不是不将府尹大人放在眼里吗?贾府尹可是百姓的父母官呢。”
“哎,这……”
刘押司惊的一哆嗦:“燕七,你少给我乱扣帽子,你这人阴险狡诈,休要偷换概念。”
“刘押司,你要反思。”
贾德道彬彬有礼道:“我觉得这位百姓说得对,你是官员,怎么能对百姓随便大吼大叫呢,咱们的官威是摆给坏人看的,可不能随便在百姓面前耍威风。”
刘押司躬身作揖:“府尹大人教训的极是,下官铭记在心,永不敢再犯。”
贾德道点点头:“这样才好,要时刻记住,百姓才是第一位的,对待百姓,要仁慈,要善待,要保持一颗初心。不能使用强硬手段。”
外围那些百姓闻言,纷纷鼓掌,大声叫好。
“府尹大人真是一位好官啊。”
“金陵有贾府尹坐镇,真是百姓的荣幸啊。”
“我们支持贾府尹,贾府尹可比那个不讲道理的安天强
多了。什么狗屁通判,不过是一条仗势欺人的狗,就知道用强,用强,用他麻痹的强啊。”
……
贾德道微笑着向百姓们招手,儒雅得体。
安天气的攥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燕七问:“你牙疼啊。”
安天哼道:“我是心疼。”
燕七哈哈大笑,拍了拍安天的肩膀:“我倒是觉得贾德道对你不错。”
安天大叫:“他对我不错?大哥你糊涂了吧,这厮煽.动百姓骂我,他还对我不错?”
燕七道:“岂不知:世事洞察皆学问?在我看来,贾德道是在用身体力行来为你授业解惑。他是在教你,如何运用群众的力量,如何借力打力。”
安天闻言,琢磨了一翻,用力点头:“大哥说的没错,同样的事情,在我眼里只有愤怒,而在大哥眼里,却是学问。我的心境,比大哥差了许多。”
贾德道很绅士的走向燕七,亲切寒暄:“这位兄台,你不用害怕,我就是为百姓做主的父母官,看你长得一表人才,你叫什么名字啊,做什么工作?”
他虽然听着刘押司和燕七对峙,但却没听见燕七的名字。
燕七道:“我叫燕七,是林府一名小家丁。”
“燕……”
贾德道听到燕七的名字,张口说了燕字,瞳孔放大,瞬间又憋了回去,又恢复那份儒雅之态,拍了拍燕七的肩膀,相似大哥哥一般鼓励道:“燕七,像燕子一般自由翱翔。不错,不错。你虽然是小家丁,但正是无数个小家丁,织就了金陵的辉煌,你,是金陵繁华的功臣。”
他勉励了一番,才回到桌前坐好。
燕七蹙眉:贾德道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
他怎么知道的?
围观的百姓激动的热泪盈眶。
“贾府尹,真是个好官。”
“看人家,与小家丁打成一片,毫不嫌弃,这才是真正的百姓父母官。”
“贾府尹威武,安天那个混小子,岂能与之比肩?”
……
燕七回眸向安天看了一眼:“现在你明白什么叫做借力打力了吗?”
安天点点头:“学到了,受用终身。”
第417章 道德制高点
“原来这就是借力打力啊,贾德道真是够阴险的。”
安天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燕七呵呵一笑:“善用借力打力的人,特别吃香,好事都是自己干的,坏事都是别人做的,永远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左右逢源,立于不败之地。”
安天仔细品味,向燕七竖起大拇指:“大哥,你也是善于使用这一招啊,这么看来,你也够阴险的,与贾德道半斤八两。”
燕七翻了个白眼:“他可比不上我。”
安天问:“怎么说?”
燕七满脸狡黠:“因为我不讲道德啊。”
晕!
安天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贾德道回去坐好,扇子呼扇了三下,又合上了,就再也没打开。
刘押司一见,心中会意,又装出一副可怜相,指着安天,向所有人哭诉。
“各位大人,你们也知道,衙门司乃是办案重地,维护金陵治安,全靠衙门。可是,如今的衙门司,却被安通判调查,弄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这让我们衙门司的人如何办案?我们衙门司从上到下,辛勤办案,可是到头来,却成为了被办案的对象,我们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各位百姓,我们衙门司的捕快,没日没夜的维护治安,抓坏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安通判不分青红皂白,赖在衙门司不肯离开,翻箱倒柜,对衙门司的人颐指气使当奴才使唤。难道,京城来的官员,就比我们金陵本地官员高贵吗?金陵的官员就不是人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不仅是百姓们忿忿不已,那些官员也有‘兔死狐悲’之感。
“哎,安天做的确实过分了,衙门司可是重地,怎么能随便调查嗯。”
“就是,就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刘押司,人家刘押司资历甚高,安天如此驳斥人家的面子,让人不喜。”
“安天太年轻,做事太毛躁。”
……
安天又成了众矢之的。
安天忍着怒,朗声道:“各位官员,各位同僚,不是我非要为难刘押司,而是我接到线报,衙门司有重大办案疏漏,所以,我才本着负责的态度,一直滞留衙门司办案,还请刘押司理解。”
“你说我们衙门司有重大办案疏漏?”
刘押司瞪大了眼睛,质问安天:“既然如此,那我来问你,你查了这么久,查到疏漏了吗?”
安天一愣,叹了口气:“还没有,可是快要……”
“没有什么可是。”
刘押司一声怒喝,狠狠甩了一下袖子,指着安天,对众官员说:“各位同僚,你们听到了吗?安天查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查出什么疏漏,这难道还不够吗?他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非要把金陵官场弄出一场地震,你才开心吗?”
“这……”
安天没想到刘押司句句如刀,非常有力。
这摆明了是早有准备啊。
官员们对安天指责更加厉害了,指指点点,没有一个是替安天说话的。
安天被千夫所指,有点心虚,后面一只手按在安天的肩膀上,很有力的拍了两下。
安天回眸,见是燕七,顿时又有了信心,直面刘押司,铿锵有力道:“刘押司,我只是调查衙门司,与其他人无关。说什么要弄的金陵官场地震,此言从何说起?我调查的是案子,可不是针对官员,你万万不要无事生非。”
“安通判,你竟然如此强横,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刘押司满脸委屈,眼眸通红,忽然跑到贾德道面前,扑通一下跪倒磕头,哽咽道:“贾府尹,你听听,安通判多么霸道?求府尹大人我们做主啊。难道,非要逼得我锒铛入狱,才能让安通判收手吗?要真是如此,我情愿入狱,以身殉死,还金陵一个太平盛世。”
“哎呀,刘押司,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贾德道将安天扶起,安慰了几句,对众官员说道:“刘押司性子高傲,今日流泪,我却是第一次见,看来刘押司的确受了不少委屈。”
刘押司受了委屈,那定是安天所为。
不声不响,贾德道又给安天戴了一顶霸道的帽子。
贾德道向安天拱拱手,一副儒雅风范:“安通判,我是特别相信你的初衷,你的父亲安四海是御史大夫,官声甚好,相信你也是为民请命的好官。所以,你来到金陵办案,我没有阻拦,甚至于全力支持你查案。”
“可是,现如今,安通判没有查出什么不利的证据,那又为何执迷于此呢?难道说,衙门司的人就是原罪,查不出来就是有蹊跷,查出来有人犯罪,那才是正常的?”
此言一出,安天惊了一下,急忙说:“贾府尹,我万万没有那么想,我只是想要查案,没有整人的意思。”
贾德道呵呵一笑:“我当然相信你的初衷了,只是,你的查案态度和做法,太刚烈了,以至于让大家无法接受,就连我这个金陵府尹,也终日惶惶然呢。”
“这个……”
安天听到贾德道这么说,更觉得心惊。
这厮的每一句话,都在装可怜,貌似金陵的官员受了还多苦,他们都是无辜的。
而我,安天,才是最坏的那个人。
贾德道先给安天扣了一个坏人的帽子,终于将话题引上正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安通判,我是金陵府尹,为了金陵官场的安定,为了维护百姓的安危,现在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了。”
“我现在问你,安通判,办案两个月之久,你查到衙门司有什么疏漏、或者是作奸犯科的证据了吗?”
安天蹙眉:“还没有,但是我怀疑……”
贾德道挥手打断安天,十分严肃的问道:“怀疑没有用,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当不得真,说不定有人恶意陷害刘押司呢?他坐在衙门司的位置上,抓捕罪犯,得罪了很多人,保不齐就有人诬陷于他。”
“甚至于,还有人诬陷本官呢,难道安通判还要调查本府尹吗?”
安天一怔,看着贾德道那双阴柔眼眸蕴藏着不可描摹的愤怒,不知该如何回应。
第418章 针锋相对
贾德道盯着安天,又问了一次:“做官不易,尤其是高官大吏,管的事多,自然是非多,得罪的人浩如烟海,有些歹人,就爱捕风捉影,抓住一点小瑕疵,趁机小题大做。哎,本府尹就深受其害。”
“假如,嘿嘿,我是说假如,有人捕风捉影,向安通判诬告本府尹,安通判也要调查本府尹吗?”
安天毫不犹豫,掷地有声道:“那是自然,我身为通判,有义务明黑白,辨忠奸。”
贾德道很严肃的看着安天,眸中藏着一股不可亵渎的威严。
那股气势强横起来,不似九阳神功那么霸烈,但却如同九阴白骨爪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安天后背冒出阵阵虚汗,若非燕七的手掌、在他腰上稳稳的托住,他几乎就要示弱后退了。
贾德道盯着安天半响,见安天眸光炯炯,精神振奋,毫无退却之意,忽然如沐春风笑起来:“哈哈,我在和安通判开玩笑呢,安通判何必那么认真呢。”
安天也笑起来:“贾府尹深受官员和百姓爱戴,自然也没人诬告您。”
贾德道又将话题收回来,指了指刘押司,打着官腔:“安通判调查了这么久,又没有调查出任何问题,那就说明刘押司作风清廉,一身正气,所以,而且安通判驻扎在衙门司,影响了衙门司办案的效率和流程,这对维护金陵治安,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以上种种,都是安通判驻扎衙门司,调查过久造成的后果,若是毫不理会,继续调查下去,那金陵的治安将会恶化,金陵可是赋税重地,不容有失。”
“所以,本府尹为了平复官员惶恐之心,为了守卫百姓的安危,为了国家的赋税和经济,也应该劝说安通判撤出衙门司,还衙门司一个公道和太平。”
……
此言一出,所有官员频频点头。
“府尹大人高瞻远瞩,所言极是啊。”
“贾府尹一身正气,为我们金陵官员做主,相当称职,我为贾府尹骄傲。”
……
百姓们也山呼起来。
“贾府尹一心为民,真是我等百姓的荣幸。”
“贾府尹说的很对,衙门司就是办案的地方,长期被通判
司的安天骚扰,哪有心思办案啊。”
“安通判分明是没事找事,调查不出来,还赖在衙门司不肯离开,这分明是蓄意刁难刘押司。如此人品,堪称穷凶极恶。”
……
众人对贾府尹非常崇拜,但对安天却异常的厌恶。
刹那间,安天就被骂声所笼罩。
燕七瞟着一身正气的贾府尹,暗暗点头。
这家伙,真是有两把刷子。
这一番话说出来,让官员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认为贾府尹很护犊子,值得信赖。
另一方面,百姓们又认为贾府尹是他们头上的那片青天,是他们的公仆。
论收买人心,贾德道绝对是个强手。
安天还是年轻,需要磨练啊。
燕七偷偷在安天背后写字:“再坚持一会儿,千万不要怂,相信我,战局马上就会扭转。”
安天听着百姓们对他肆意辱骂,心中很凉,很沮丧,心神受到冲击,生出了后退之心。
但有了燕七与他并肩作战,声声鼓励,那股执拗的劲头升腾起来,攥紧了拳头,直面贾德道。
“贾府尹一心爱民,维护治安,我甚为赞同,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身为通判,职责就是监督官员,防微杜渐。而且,我受了上书房的指派,专门调查金陵官场,焉能敷衍塞责,毫无作为?”
“而且,我并不会毫无缘由的驻扎衙门司,影响衙门司办案,委实是因为我得到了重大线索,而且举报的人非常多。我若是对这些线索不理不睬,岂不是会伤了受害者的心?”
“也正为此,我上面要顶着上书房的殷殷嘱托,下面要对得起受害者的举证,我调查衙门司,虽如履薄冰,但必定要坚持下去。”
贾德道闻言,不由得愣住了,看着安天,眉宇中藏着不可描摹的烦躁。
他没想到,安天竟然没有退步。
原本以为,自己是金陵府尹,也是金陵的老大,亲自出面,安天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厉害,会因此而退避三舍。
但哪里想到,安天竟然像极了他的老爹安四海,又臭又硬,谁的面子都不卖。
贾德道暗暗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阴柔的
说:“这么说,安通判明明没有证据,却还要强行滞留衙门司,调查刘押司喽?”
安天一本正经道:“不是滞留衙门司,而是在不影响衙门司办案的情况下,进行调查取证。”
“话说的好听,都已经滞留衙门司了,又怎么会不影响衙门司的办案日常?”
贾德道背过手去,指了指众官员,道:“这些官员,都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无论是能力,还是品德,都有过人之处。尤其是刘押司,武功高强,作风优良,深得民心,本府尹以为,他没有任何问题,也不需要接受任何调查。还请安通判不要再滥用朝廷赋予你的权利了。”
“贾府尹,你……”
安天还要辩驳,贾德道霸道的挥挥手,不容置疑道:“本府尹正式向你通告,通判司的人必须要从衙门司撤出来,现在就要执行,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安天闻言,眼睛都红了:“我若是不撤呢?”
贾德道一阵冷笑:“你若是不撤出衙门司,本府尹为了百姓的安慰,为了金陵官场的稳定,也只能动用强硬手段了。”
安天道:“我是受了上书房委派,直属上书房调遣,并不受贾府尹节制,贾府尹如此强硬,岂不是蔑视上书房的法令?”
贾德道摇摇头:“此言差矣!上书房委派安通判驻扎金陵,是调查取证,严查官员贪腐之事,但万万不是要安通判凭借权利胡作非为的。安通判所作所为,没有证据,肆意妄为,不仅独断专行,更丢了上书房的脸面。”
“今日,我不仅要强行将安通判撤出衙门司,更要以金陵府尹的名义,向上书房陈词,告知安通判的所作所为。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担,纵然让我丢官罢爵,我也决不妥协。哈哈,为官一生,若说不能为百姓谋福利,这官做的有何意义?”
百姓们闻言,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
“贾府尹,我们挺你。”
“就是要和安通判这种狂妄之辈斗争到底。”
“安天,滚出金陵。”
……
安天闻言,心里发虚,论收买人心和拿捏分寸,他委实不是贾德道的对手。
这厮,处处占据制高点,不得不服。
第419章 击鼓鸣冤
安天若是再继续坚持下去,不仅毫无理由,还会让金陵众官员所不喜,更会让百姓们憎恶。
他已经被架在了烤炉上,撒上辣椒面,加点孜然,猛火那么一烤,滋滋冒油,痛彻心扉。
安天眼眸通红,盯着贾德:“你真要这么做?”
贾德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为民请命,责无旁怠,安通判,希望你理解。”
安天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不理解。”
“安通判这是逼我啊。”
贾德道阴着脸,大声道:“牛兵司何在?”
“下官在此。”
一个一身盔甲的大汉,带着几百兵丁浩浩荡荡围拢过来。
为首的是牛兵司——牛镇业。
每一座州府,地方上设有兵司,兵司原则上归兵部辖制,又受州府的管辖,算是双重管理。
贾德道铿锵有力道:“为了百姓安危,为了金陵的稳定和经济,为了保住大华的税赋,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带兵,将通判司的所有人员和器材撤出衙门司,若是有人胆敢阻挡,就采取强制措施,若有人胆敢反抗,杀无赦。”
安天闻言,呲目欲裂:“贾德道,你敢。”
贾德道指了指百姓,道:“本官背后有万千百姓傍身,有何不敢?牛兵司,还不执行命令。”
“是!”
牛镇业带着几百兵丁,冲进了衙门司,要把通判府的人员从衙门司彻底清除出去。
百姓们则鼓掌叫好。
“贾府尹真是好样的,敢作敢当,像个男人。”
“有贾府尹为咱们百姓做主,这个安天翻不起浪花。”
“安天纵然霸道,遇上贾府尹,也得乖乖的低头。”
……
贾德道背着手,神情凝重的看着牛镇业带兵,将通判司的人员赶出了衙门司,眼眸忽闪,迸射出兴奋的华彩。
不过,那股兴奋的神情一闪而逝,几乎没人发现。
安天痛心疾首,回眸看向燕七:“大哥,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毫无办法。”
燕七向远处一指:“放心,咱们的救星来了。”
安天抬头一望,就见瘦高保镖护送着一个老妪,飞奔而来,硬生生闯进了现场。
一帮捕快将老妪给挡住。
燕七对瘦高保镖大叫:“踹死那帮狗.日的。”
瘦高保镖出手就是狠的,一脚踹飞捕快,似狸猫一般,冲到了安天面前。
燕七飞快的跑到衙门门口,抓过鼓棒,用力击打在鸣冤鼓上。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声。
众人的目光被燕七所吸引。
刘押司大叫:“燕七,鸣冤鼓乃是鸣冤之用,你敢擅自敲响,实乃大罪,来人,将燕七给我抓起来。
燕七指着老妪,朗声道:“我替这位大娘鸣冤,她有冤屈,有天大的冤屈。”
老妪扑通一下跪在贾德道面前,磕头如捣蒜:“大人,我有冤屈,我有冤屈啊。”
刘押司在一边大呼小叫:“就算有冤屈,也要按照程序递状子,找讼师,安排好开堂之日审问,今日哪有时间,牛兵司,快点将通判司的人赶出去。”
燕七不理刘押司,直接面对贾德道,掷地有声道:“贾府尹,你说你是百姓的父母官,字字珠玑,言犹在耳。可是,现在有老妪击鼓鸣冤,你虽亲见,却置之不理,目不转,眼不斜,这又是何故?说句不好听的,难道,你是聋子,又是个瞎子吗?”
“放肆!”
贾德道没想到燕七言辞如此犀利,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应付,就被将了一军。
他甩了甩袖子,满脸严肃:“燕七,本官是府尹大人,你焉能大放厥词。这成何体统,但我不会与你斤斤计较的,下次莫要再犯。”
燕七欺身而进:“我大放厥词与否,就看贾府尹的态度。我现在就问贾府尹一句话,到底是将通判司赶出衙门司重要呢,还是接了这位大娘的案子重要?”
“贾府尹刚才口口声声爱民如子,现在,众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请你给众百姓一个交代,让大家知道,你没有作秀,没有说谎。”
众百姓的兴趣被吸引过来,纷纷看向贾德道,议论纷纷。
“贾府尹爱民如子,一定会替大娘做主的。”
“大娘哭的好伤心啊,我都心疼。”
“贾府尹快审案子啊。”
……
贾德道进退不得。
他今天前来,就是为了将
安天赶出衙门司,以免日久生变,不想节外生枝。
但哪里想到,竟然冒出一个伸冤的老妪。
若是往日,自然可以推脱过关。
但现在不行,围观的百姓都看着呢。
若是置之不理,那刚才的作秀岂不是适得其反?
燕七啊燕七,真是厉害!
贾德道盯着燕七,眸中满是阴霾。
他没想到燕七这么凶悍,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最厉害的是,燕七也善于借力打力,几句话,就引起了百姓的愤怒,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真是厉害!
贾德道再也不敢背着手摆阔,急忙跑到老妪身边,弓着身子,弯着腰,将老妪扶到椅子上坐下,抓着老妪枯干的手,眼眸红红的,感慨道:“大娘,您快坐下,我是金陵府尹,有什么冤屈,您可以和我说,我为您做主!”
众百姓见贾德道对老妪关怀备至,握着老妪的手亲切寒暄,一点也不嫌脏,甚为感动。
贾德道寒暄了一番,亲切的对老妪说:“大娘,大中午的,日头暴晒,您如何能够承受,走,我先带你去我府上,给您消消暑,带着吃顿便饭,咱们再慢慢细说冤屈,大娘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做主。”
众人听着贾德道的话说得暖心,频频点头。
老妪也感动不已:“贾府尹真是好官啊。”
贾德道抓着老妪的手,亲切道:“走,大娘,这里乱糟糟的,先去我府上说话。”
说着,就要将老妪带走。
燕七挡在了贾德道面前,满脸狡黠的笑。
贾德道蹙眉:“燕七,你有什么事吗?”
燕七向老妪努努嘴:“大娘,你要信我的,就当着众人的面,诉说冤屈,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你若是离开了,日后再想伸冤,难如登天。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把握。”
老妪闻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涕泪交流:“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伸冤,府尹大人,我有天大的冤屈啊。”
“这……”
贾德道气的鼻子冒青烟,但依然装出一副和蔼的样子:“大娘,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本官为你做主。”
他横了一眼燕七,心里恨死了。
第420章 纸里包不住火
燕七笑看贾德道:“贾府尹不愧是爱民如子的好官,言行一致,让人佩服。”
贾德道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我身为金陵府尹,服务百姓,是我的初衷,此生不悔。”
燕七拍了两下巴掌:“说得好,说得好,大娘,现在百官齐聚,还有百姓做你的后盾,更有明察秋毫的贾府尹为你做主,此等大好时机,你还不诉说冤屈,更待何时?”
贾德道铿锵有力道:“大娘,有什么冤屈只管说出来,本府尹为你做主。”
老妪颤颤巍巍,指了指刘押司:“我要告他,就是这个孬种刘押司,让我儿子和儿媳蒙受冤屈,死不瞑目啊。”
“什么?”
贾德道闻言,脑子嗡的一震,暗叫不好。
他本以为,老妪只是趁机来喊冤的,若是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老人伸冤,岂不是会留下佳名?这也是好事啊。
而且他还想着,赶紧把老妪的事情解决掉,好尽快将安天从衙门司赶出去。
安天呆在衙门司,终究是块心病。
但没想到,老妪伸冤的对象竟然是刘押司。
所有百姓都懵了。
“怎么会事,这位大娘状告刘押司?”
“大娘这么可怜,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贾府尹能否为大娘做主。”
……
刘押司火冒三丈,一下子冲过来,指着老妪,大声怒骂:“死老婆子,你还敢告我,我就是管理诉讼最大的官,你竟然告我?不想活了吗?”
燕七呵呵一笑,质问贾德道:“想必贾府尹也听到了刘押司的话了,竟然当着府尹大人面前,威胁一个老妪,骂骂咧咧,满口脏话,而这,就是贾府尹遴选出来的能吏?一个对百姓长牙舞爪的人,也算能吏吗?”
贾德道瞪了刘押司一眼:“刘押司,休要放肆,对待百姓,要像对待家人一般温暖,那副凶面孔是用来对付坏人的,岂能将其加于百姓头上?还不快给大娘道歉?”
刘押司这个窝火啊,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向老妪作揖:“大娘,我刚才气冲于脑,有些鲁莽,请大娘不要见怪。”
“滚
!”
老妪看见刘押司,抓起一把尘土,扬在了刘押司脸上,哭诉道:“就是你害了我的儿子,害了我的儿媳,你是杀人犯,你是罪魁祸首……”
“胡说八道!”
刘押司一声怒吼,对准老妪,抬腿就是一脚。
燕七早有准备,背后的手一扬,砸出一块砖头。
砰!
砖头被踢得粉碎。
“哎呀!”
刘押司嗷呜大叫,痛的呲牙咧嘴:“谁扔的砖头,谁扔的砖头,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燕七哼道:“谁扔的砖头暂且不要去管,我只是要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前问一句,你为何要对大娘动手,你有什么权利欺负一个垂垂老妪?你这一脚踢下去,你要害命吗?”
“这……”刘押司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贾德道气疯了,真尼玛的是猪队友,狠狠瞪了刘押司一眼,扇子张合了三下。
刘押司会意,赶紧退后,不敢再说一句话。
贾德道很体贴的扶起老妪,信誓旦旦道:“大娘,有什么冤屈,你只管说来,本府尹替你做主。”
老妪哽咽道:“府尹大人,我是朱张氏,家住在西郊朱家庄,前年五月十八日,我儿子和媳妇在地里耕种,忽然来了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捕快,见我儿媳妇有几分姿色,竟然以犯案审讯的名义,将我儿媳妇带走,给玷污了。”
安天闻言,义愤填膺:“竟有此事?那帮捕快也太猖獗了,身为执法人员,竟然执法犯法,成何体统,气煞我也,真乃气煞我也。”
贾德道也暗暗吃惊,偷偷回眸看了一眼刘押司,暗暗觉得事情不妙,轻咳一声,对老妪道:“大娘,这里人多嘴杂,多有不便,不如到我府上,慢慢说起,如何?”
燕七道:“大娘,还是那句话,想要伸冤昭雪,就在这里,错过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又附耳和她说了几句话。
贾德道想拉着老妪离开,见老妪不离开,向捕快使了个眼色,捕快们会意,过来强行拉扯老妪。
老妪撒泼一般坐在地上,哽咽流涕:“我不走,我就要在衙门口伸冤,今天谁要把我强行带走
,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贾德道闻言,不敢用强。
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想着这老妪哪有那么多心眼,还要以死伸冤,定是燕七和老妪说了悄悄话,老妪才已死抗争。
燕七这厮,真是狡诈。
安天扶着老妪起来,问道:“大娘,有什么冤屈说出来,不必害怕,不只是贾府尹,我也会为你做主。”
老妪颤颤巍巍道:“我儿媳妇被一帮捕快玷污了,我儿子铁蛋气不公,去找那帮捕快算账,可是,我儿子竟然被毒打。”
“我儿幸亏身体强壮,满身是血逃了出来,等着逃回家中,鲜血流干,临死前,告诉我谁是凶手。儿媳妇心神憔悴,见狗蛋被打死了,她也上吊自杀了。可怜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说到这里,老妪哭天抹泪,几乎晕死过去。
周围百姓闻言,无不落泪,伤心不已。
贾德道急着表现:“大娘,此事真的可恶,你赶紧报官啊。”
老妪道:“我当然报官了。”
说到这里,她颤颤巍巍指着刘押司:“我当时就赶到衙门报官了,当时主持衙门的就是他,可是他竟然包庇罪犯,不肯立案,甚至于把我给轰了出去。我是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说,我的儿啊。”
众人闻言,纷纷把目光盯向了刘押司。
刘押司慌里慌张,大呼小叫:“你这死婆子说什么狗屁话?我怎么会不立案?而且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断的案子,你这是污蔑,谁能证明,谁能证明你不是乱说,造谣生事?”
贾德道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局面不好控制了。
他忍着心慌,慢条斯理的说:“大娘,我很同情你,但是说话要有证据,不能凭空造谣,乱说话,是要吃官司,蹲大牢的。”
老妪道:“三年前的事情,谁能给我作证?”
刘押司大怒:“没有证据,那你就是乱说,你在污蔑我,死老婆子,我要抓你吃牢饭。来人,将这个死老婆子抓走。”
一帮捕快冲了上来。
燕七挡在老妪身前,盯着刘押司,一脸冷意:“这么急着抓捕大娘,你是心虚不成?”
第421章 收网
刘押司呲牙咧嘴:“燕七,这与你无关,你个小家丁少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燕七呵呵一笑:“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位大娘是平头百姓,我也是平头百姓,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乃是人之根本。”
“各位百姓,你们试想一下,今日大娘有难,你们等闲视之,不肯出手;他日张三有难,你们不出手,作壁上观;翌日,李四有冤,你们不出手,敬而远之。如此观望下去,等着有一天你们有难,还指望别人出手吗?”
众人闻言,群情激昂。
“这个小家丁说的不错,我们要声援大娘。”
“大娘和我们一样,就是普通人啊。”
“谁也不能抓走大娘,要大娘把话说完。”
……
群众愤慨起来,力量非常强大。
刘押司急火攻心,不管三七二十一,还要强行抓捕老妪。
燕七斜眼看着贾德道:“贾府尹不是一心为民吗?怎么,连听百姓几句话就不耐烦了?呵呵,如此爱民如子的好官,我倒是第一次亲见。”
贾德道脸上挂不住,冲着刘押司使眼色,厉声道:“休要放肆,要大娘把话说完。”
“可是……”刘押司想用强也不行,急的呲牙咧嘴,不住的向身后一帮捕快使眼色。
有的捕快脸色铁青,得了示意,渐渐后退,想要跑路。
燕七偷偷对安天身边的四个保镖说:“记住,一个捕快都不能放出去,放走了一个,小天公子今天必被赶出衙门司。”
“放心吧,燕公子。”
四个保镖立刻分开,占据四方,监察整个空间。
有捕快偷偷摸摸混迹在人群中,忽然屁股被踹了几脚,狗吃屎一般的被踹回了场中。
还有的捕快挨了几下砖头,被砸了回来,满头是血,痛的呲牙咧嘴,却又找不到是谁干的。
总之,他们想混出去,万万不能。
老妪哽咽道:“我就想质问刘押司,你凭什么不接我的状子?不是说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吗?你为何把我当狗一般给赶了出去?”
贾德道虎着脸质问刘押司:“说,你为何对大娘如此粗鲁?”眼睛却不停的眨巴,像是
斗鸡眼儿似的。
刘押司会意:“我可不记得有这事儿,有状子我又怎么会不接呢?我就是审案子的,接案子是我的本分。你这老妪信口开河污蔑我,我身在衙门,得罪的人多了,难免有人趁机黑我。”
“而且,穿着捕快衣服,就一定是捕快了?说不定是歹人穿着捕快衣服作案,栽赃嫁祸给捕快,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是歹徒惯用的伎俩,谁人不知?”
“你……”
老妪气的白眼一番,几乎要晕死过去。
刘押司仰着头,一副很嚣张的嘴脸。
这死老婆子没有真凭实据,能奈我何?
燕七鼓励老妪:“大娘,过去了这么久,你早没有人证了,但你不是有物证吗?”
老妪道:“那物证管用吗?”
燕七挑了挑眉毛:“当然管用。”
老妪咬了咬牙,从破布包里翻出了一小块骨头。
她托起骨头,颤颤巍巍的呈上安天的面前,气愤道:“我儿找那帮捕快理论时,被暴打,奄奄一息,但他一口咬断了一个捕快的手指头,这根断指,就是物证。”
安天大喜:“这就是物证啊。”
刘押司见状,心中一惊,背后冒出了阵阵虚汗。
不过,想到相关捕快刚刚已经逃走了,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可是,当他抬头一望,发现捕快们依然徘徊在圈子里,没有出去,不由得暴跳如雷,凶戾的使着眼色。
那帮捕快也急了。
麻痹的,不是不想出去啊,是根本出不去好不的?
燕七托着指骨,对刘押司道:“这可是直接物证,你不是说那些捕快是山贼歹人所假扮的吗?那不过是推测而已,做不得数。”
“现在,物证近在咫尺,刘押司可以将捕快们聚集在此,咱们当着贾府尹和安通判,以及众百姓的面前,一一分辨,如何?”
刘押司支支吾吾:“那个……有物证当然最好了,不过,过去了好几年,捕快换了好几茬,而且许多捕快都在外面办案,不曾回归,如何聚齐?”
“我看不如这样吧,我根指骨我先保管,待过个三两日,我将捕快全部聚齐,用这根指骨一一比对,岂不
更好?”
贾府尹朗声道:“刘押司所言极是,考虑周全,如此比对,必让奸贼所遁形。”
燕七呵呵一笑:“我看不必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查办此案,岂不更好。”
刘押司板着脸道:“燕七,现在捕快只有五分之一,如此比对,岂不是有很大的疏漏。”
燕七道:“有疏漏又如何?依我看,只要审问四名捕快,就足以破案。”
他伸手指了指徘徊在百姓边缘的四个捕快:“只要比对一下他们的手指,说不定便有重大的收获。”
日!
刘押司吓得一哆嗦:“他们都是十分优秀的捕快,何必检查他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这样吧,咱们先从后面那些捕快查起。”
他不停的向那四个捕快使眼色,让他们跑路。
这四个捕快不是不跑,是根本没地方跑啊。
安天的保镖占据了四方,疏而不漏,武功强的一b,如何跑得掉?真他娘的急人。
燕七向安天的保镖吹了一声口哨:“是时候收网了。”
嗖嗖嗖嗖!
四个角落窜出四名高手,似鬼魅一般兔起鹘落,眨眼之间,四名捕快便被扔在了燕七面前,摔得七荤八素,叫苦连天。
刘押司满脸怒容:“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安通判,你的私人保镖竟然敢殴打捕快,该当何罪?你们好大的胆子,当众欺辱捕快,还有王法吗?”
“天天把王法挂在嘴边,有意思吗?老子告诉你,破了案子,那才叫王法,破不了案子,你狗鸡.巴不是。”
刘押司脸红似火烧:“燕七,你敢骂我?”
燕七哈哈大笑:“吗,骂人怎么了?我就是个粗鄙的小家丁,又不是才子,非要卖弄风雅,骂个人能咋地?”
“你……你果然无耻。”刘押司气的头顶冒青烟。
“说我无耻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燕七没工夫和刘押司磨牙,拿过那根指骨,走到四个捕快面前:“都把手指头伸出来,谁若是不伸手,那就一定会罪犯……”
四名捕快你望我,我望你,神情慌乱,脸黑如炭。
第422章 狠狠的竖起中指
安天向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保镖会意,冲上去制服捕快,一个个比对。
前三个捕快指骨完好。
待比对到最后一名捕快时,燕七一看,竟然是刚才训斥自己的尖头捕快。
燕七清脆道:“伸出手来。”
尖头捕快忽然一伸手,扬起了一片石灰。
顿时,一片灰暗。
安天的保镖也没防备,一时间看不清楚。
那个捕快趁机逃跑。
燕七就是个整蛊专家,早有准备,不屑的撇撇嘴:“麻痹的,竟然和我一样阴险,老子就服你。”
他的惯用伎俩就是扬石灰。
这一招,根本难不到他。
隐约看到了捕快的逃跑方向,狠狠的扬出石灰。
那捕快正在暗自开心,以为凭借着石灰的掩护可以逃出升天。
但哪里想到,竟然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石灰给迷了眼睛。
“啊,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名捕快大吼大叫,眼睛生疼。
燕七冲了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胯骨上。
这一下踢得够狠,尖头捕快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安天的四个保镖冲上去,一顿毒打,强制把尖头捕快的手指给掰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燕七低头一看,果不其然。
尖头捕快的食指,竟然断了一截。
燕七手中的指骨,也是一截。
两节指骨,刚好对了起来。
燕七带着尖头捕快绕着场子走了一圈,高声道:“各位看到了吗?他就是那名捕快,断指与他刚好吻合。”
众人亲眼所言,大声怒骂。
“没想到这个捕快竟是歹人,太坏了。”
“打死他!”
“为民除害。”
……
老妪冲了上去,往尖头捕快的脸上挠去,哭哭凄凄:“你还害死了我儿,害死我儿媳妇,你这坏人,我要和你拼命,你这个遭天谴的恶棍……”
安天威严十足:“来人,给我严刑拷打。”
手下四个保镖都是虐人的主,一顿毒打。
尖头捕快熬不过去,苦苦求饶:“是我干的,是我干的,别打了,另外那三个也是同伙。别打了,我快要被打死了。”
……
三个保镖冲了过去,将那三个捕快制服,逼迫口供!
燕七走到刘押司面前,大声质问:“你的爱将竟然是作奸犯科的罪犯,不仅玷污良家妇女,还杀人越货,如此恶毒,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
刘押司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这……这不过是个偶然,哼,这帮奸谬之徒,枉我这么信任他们。”
他狠呆呆的冲过去,怒骂那个尖头捕快:“没想到你们竟然干出杀人越货之事,来人,给我将他们押入大牢,稍后,我将亲自审问。”
“不必了。”
安天挡在刘押司面前:“纠察腐败官员,乃是我们通判司的要务,这四名捕快身有公职,且罪大恶极,当交给我们通判司审问,你们衙门司无权过问此事。来人,给我将这个四名捕快带走。”
“是!”
通判司的人冲过来,将个四名捕快带了下去。
燕七质问刘押司:“你刚才不是还一口狡辩,说什么那些为非作歹的捕快是歹徒所装扮,气势汹汹,言犹在耳,现如今,你要怎么说?”
“我……”
刘押司张口结舌:“燕七,你一个小家丁,凭什么质问我,你以为你是谁?我要为你一个人负责吗?”
燕七指了指百姓:“你当是我一个人在问你吗?此刻,我代表了围观的百姓,代表了最底层的弱势群体,你不回答我,就是瞧不起广大百姓,刘押司,你吃百姓米,穿百姓衣,凭什么如此猖狂?”
“这……”
刘押司哑口无言,脸色铁青,尴尬到了极点。
燕七看向沉默不语的贾德道:“贾府尹,这一切你亲眼所见,难道就没有什么感慨吗?”
贾德道憋了半天,眼含热泪:“悲哉啊,痛宰啊。”
说着话,身子踉跄,若非被师爷扶着,几乎倒了下去。
燕七撇撇嘴:“装,继续给我装,麻痹的,博取同情这一块,这厮堪称祖师爷级别的。”
贾德道捂着心脏,喘息良久,感慨道:“我一生清廉,谨守孔孟之道,以德教化,栽培官员之时,首重德行,次重涵养。可是,万万没想到,我亲手调教出来刘押司,竟然负我良多,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众人见状,感慨贾德道是个好官,只是用错了人
。
贾德道指着刘押司,疾言厉色道:“刘押司,你工作态度有问题,作风道德不踏实,管理属下太散漫,破案效率太拖拉!”
“本府尹命令,从今天起,你要严格督促自己,静修养徳,并且对属下进行教育和修正,对于人浮于事的官员和捕快,要清除出队伍,对于作奸犯科的官员,要及时发现并抓捕。总之,限你三个月之内,要把衙门司整顿好,不允许存有奸谬之人。”
刘押司连连作揖:“府尹大人教训的是,我一定彻底整改衙门司,决不辜负府尹大人对我的期望。”
众百姓闻言,对贾德道竖起大拇指,赞赏他说话十分有水平。
燕七听得云里雾里,向贾德道狠狠的竖起了中指。
这厮,言语之间满满的套路,说的都是官话、套话,听着特别好听,可是仔细一想,等于什么都没说,什么承诺都没有。
甚至于连放屁都不如。
放屁还听个响呢,这厮说话连个响都没用。
贾德道微笑着像大家摆手,自以为蒙混过关,撇清了责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转头,就看到燕七对着他,竖起了中指。
这厮,真是气煞我也。
贾德道看向燕七竖起中指的手,憋不住火问道:“你这是何意?竟然侮辱本官?我可是金陵府尹,你侮辱我,该当何罪?”
燕七竖起的中指狠狠的戳了几下:“府尹大人此言差矣,我这哪里是侮辱你,我是在赞美你啊。”
竖中指赞美我?
你小子蒙谁呢?
贾德道脸色铁青:“好,我听听你如何赞美我?”
燕七道:“贾府尹刚才对刘押司要求了几点?”
贾德道:“三点!”
“那不就得了。”
燕七狠狠的竖起中指:“无论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中指都是第三根手指,代表了三的意思,所以,我竖起中指,就是代表了贾府尹的三点要求,狠狠的这么一戳,就是挺你,支持你的意思啊。”
我靠!
居然还有这么奇葩的解释!
贾德道恨得牙根痒痒,但对于燕七的狡猾,他完全没有办法追究责任,只能咬着牙,憋着一股气,装出一脸笑容:“很好,燕七表达支持的方式很有创意嘛,哈哈!”
第423章 不堪承受的马屁
燕七看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贾德道,继续恭维道:“贾府尹说话真有水平,高瞻远瞩,见识远博,堪称意义非凡,是指导金陵官员奋斗前进的总纲,让我等佩服,佩服。”
贾德道闻言,缕着胡须,很‘谦虚’的摆手:“哎,这都是我殚精竭虑想出来的治国之道,但也没有什么可夸赞的。我身为金陵府尹,服务金陵百姓,是我的职责所在嘛,哈哈。”
贾德道没想到燕七竟然真的恭维他,心想难道我想差=错了,刚才小家丁竖起的中指,难道真的是在恭维我,而不是在骂我?
一众官员很多都是拍马屁之徒,见燕七主动拍马屁,效果很棒,赶紧一拥而上,七嘴八舌,拍起了贾德道的马屁。
贾德道被拍的很舒服,从头爽到脚。
燕七又进一步插.嘴:“贾府尹,你的治国之道太过高妙,我等凡夫俗子,没读过书,水平太次,难以领悟府尹大人的心得,能否请府尹大人为我等解释一番呢。”
贾德道非常愿意卖弄学问,笑呵呵道:“原来如此。各位,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本府尹,我一定知无不尽。”
燕七立刻接口:“我就有一处不明白的地方,请贾府尹指教。”
“这……”
贾德道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厮该不会是给我下套吧?但事已至此,却难回头,心虚的问道:“你有何处不明白?”
燕七道:“我想请问,刘押司的左膀右臂,干出了杀人越货,玷污妇女的事情,该当如何处理?”
贾德道眉头紧蹙,清了清嗓子,道:“本府尹刚才不是说了吗?要加强教育,整顿官员队伍,竖立正确价值观……”
燕七打断贾德道的话:“我们要的是具体措施,请贾府尹给我等指点迷津。”
贾德道脸色转冷,不肯回应。
燕七呵呵一笑:“刚才贾府尹说过,考虑我等百姓水平太次,知识低微,愿意有问必答。可是,现在贾府尹为何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呢?难道,贾府尹是觉得我话多了,不该细问吗?若是如此,贾府尹言行前后不一,实在有失百姓父母官的风范呀。”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安天这厮在一边笑的前仰后合,春光灿烂:看我大哥,就是牛掰,一下就能戳到你的痛处。
贾德道,你上了我大哥的套儿了。
贾德道特别烦躁,如果眼神能杀
人的话,燕七早就死了一万遍,这厮真是该死,竟然算计我。
可是,现在想要不理燕七,又没法交代。
他对于官声的在乎,可谓到了极点,绝不容许百姓挑出一点毛病。
还曾记得他的岳父右丞相告诫的话:想要升得高,爬得快,第一要务,便是有好的官声。
好的官声,来自于官员和百姓。
对与官员,要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对于百姓,要亲切慰问,和蔼可亲。
这些形式上的东西,远比做实事更重要。
做事,就是要得罪人的。
古往今来,有几个做实事的当了大官?
不都是小吏吗?
所以,为官之道,以官声和务虚为首要之道。
贾德道对此甚为苟同。
如此局面,被百姓围观,贾德道要的就是官声,绝不容许出现一丝偏差。
贾德道咬着牙,忍着被燕七打断话语的愤恨,亲切的看向燕七:“你误会了,本官是在想,如何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来表达本府尹的想法。”
燕七拱手道:“难为府尹大人了,谁让我等就是这么没有文化呢。那个……现在贾府尹可以回答我的话了吗?对于刘押司属下作奸犯科,杀人越货之事,有什么具体的介入和安排吗?”
贾德道蹙眉道:“本府尹勒令刘押司教育捕快队伍,清除衙门内部作奸犯科之徒……”
燕七突然打断贾德道的话,很兴奋的说:“贾府尹,请你重说一遍……”
“勒令刘押司教育捕快队伍……”
“不是这句,是下一句。”
“清除衙门内部作奸犯科之徒……”
“没错,就是这句话。”
燕七兴奋的打了个响指:“贾府尹也说了,要清除衙门内部作奸犯科之徒,可是,要论清除衙门内部的腐败官员、邪恶官员,还有比安通判更能胜任的人选吗?”
贾德道牙龈一凉,全身像是过电一般:“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刘押司也大吃一惊,马上明白了燕七背后的套路,急忙向贾德道使了个眼色。
燕七这厮,真是卑鄙。
贾德道虎着脸,大声喝道:“本官不是这个意思,燕七,你千万别会错意,本官的意思,是要刘押司自己从内部清理。”
燕七质问贾德道:“要刘押司自
己清理捕快队伍?那我来问贾府尹,朱张氏一案,儿媳被玷污,儿子被杀,已过三年之久,刘押司又是如何清理的?”
“这……”贾德道回答不上来。
“刘押司是否连案子都没接?”
“这,好像……”
“刘押司是否包庇了属下的捕快?”
“大约,可能……”
“贾府尹是否也是在包庇刘押司?”
贾德道一下子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我怎么会包庇刘押司?本官一世清明,焉能行营营苟苟之事?”
“好一个一世清明。”
燕七向众百姓拱手:“各位百姓,贾府尹刚才说了,他一世清明,清是清是非的清,明是明黑白的明。既然能清是非,明黑白,那最简单的道理,便是由第三方监督衙门司,衙门司自己监督衙门司,这与监守自盗又有何不同?”
众人闻言,齐声赞叹,认为燕七说的对。
燕七举例子:“比如朱张氏一案,指望衙门司自行破案,恐怕遥遥无期,若非安通判强力介入,焉能为朱张氏昭雪?”
百姓纷纷点头。
燕七顿了一下,对众人说:“安通判虽然年轻气盛,但却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他的父亲安四海,乃是当朝左督御史,百官无不敬重惧怕!为何?因为安四海铁面无私,监督百官,一视同仁,一旦被安四海发现猫腻,纵然是自己的友朋,也会向朝廷检举,正因如此,安四海的‘恶名’远播四海,弄得天怒人怨,朝廷官员、地方官员所不喜。但是,我问各位百姓:安四海这样的‘恶人’,你们喜欢吗?”
“喜欢!”
众人异口同声!
燕七又煽呼道:“现如今,安四海的公子安天,继承了安四海嫉恶如仇的志愿,以纠察百官为己任,以清除毒瘤为目标,驻扎通判府,严查冤案错案,你们可愿意?”
“愿意!”
“你们可欢迎?”
“欢迎!”
……
燕七高举双手:“来,咱们喊得齐整一些,给贾府尹听听百姓们的心声。大家跟我一起喊:欢迎安通判驻扎衙门司。”
众人高喊:“欢迎安通判驻扎衙门司,欢迎安通判驻扎衙门司……”
听到雷霆一般的吼声,贾德道还没有反应过来,刘押司却惊得心肝颤:完了,完了,安天这尊瘟神,算是推不出去了。
第424章 好一招以退为进
燕七向安天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该你表现了,还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
安天没想到燕七一出手,局面就来个天旋地转。
刚才,众人还漫骂自己,现在则改成了力捧。
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世界变化快。
安天来不及感慨,站出来,向众人拱手作揖:“多谢百姓们的支持,安天感激莫名。”
“我父亲曾经教导我,无论我身在何处,上过什么学,读过什么书,挨过多少骂,承受多少误会,经受多少侮辱,有过多少辉煌,都要永远记得一件事:万事之上,要把百姓放在心中。此信念,雷打不动,天不可欺!”
众人闻言,鼓掌叫好。
安天动情道:“此番驻扎金陵,乃是奉了上书房各位大臣之命,纠察官风,查办违纪。安天深知,这不是一个讨好的差事,必定要得罪许多人,此行路上,也必定遍布荆棘。但是,安天自幼受父亲大人教诲,百姓永存在心,天不可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放弃自己的心念。”
“此番,安天巡视金陵,哪怕雷霆万钧,水漫金山,也要纠察贪官污吏,还百姓一个公道,一片盛世。在此,安天敢于面对大家的监督,更希望大家能不惧权贵,提供官员作奸犯科的线索,安天在此承诺:不管他是多大的官员,或是豪绅大员,只要他犯了法,定然将其绳之以法,绝不姑息。”
众人激动的掌声四起。
“这个安通判不错,我们误会他了。”
“说得太真实了,没有一句套话。“
“老子英雄儿好汉。”
……
燕七向安天努努嘴:“说得不错,俘虏了一大批粉丝啊。”
安天眼圈红红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句虚言。”
“你啊你。”
燕七提点道:“正因为你说的都是真话,太真实了,这才有了瑕疵。”
“瑕疵?”
安天蹙眉:“我不懂大哥的意思。”
燕七指了指贾德道:“你往那里看。”
安天望了过去,就见贾德道满脸铁青,眼角不停的抽搐,拳头紧紧攥在一起,眼眸红红的,神情亢奋。
燕七拍了拍安天的肩膀:“你啊,说的太过了,已经引起了贾德道的警觉。有些话,说三分便好,一下子说出十分,岂不是适得其反?”
安天挠了挠头:“我还是没经验。”
“哈哈,不妨事!”
燕七神色轻松:“有我在,你说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不是天塌下来,哥哥都能为你解决。”
安天感动不已:“你真是我亲哥啊。”
燕七向安天耳语了一番,才向贾德道拱拱手:“贾府尹,不知您如何看待此事?要说咱们金陵,贾府尹可是父母官,凡事都听贾府尹的,贾府尹要安天撤出衙门司,那必定是有所安排,安通判遵守就好,安通判,你说呢?”
安天会意的点点头:“贾府尹的官职比我高,我该当听取贾府尹的意见,既然贾府尹要我撤出衙门司,那我照做就好了。”
“不过,待我撤出衙门司之后,必须要向上书房报备我的行程,上书房要是问起来,我当如实禀报。关于衙门司捕快作奸犯科一案,也当直言不讳。如果上书房质询我为什么撤出衙门司,我只能如实禀告是贾府尹所为,至于上书房会不会质询贾府尹,那就请贾府尹做好准备就是了。”
“通判司的人听着,即可撤出衙门司,不得有误。”
“是!”
通判司的人答应一声,开始撤离。
贾德道听在耳中,心里计较了一番,不由得暗叫一声歹毒。
好一招以退为进啊。
这损招一定是燕七教给安天的,不然,以安天毛头小子的经验,哪有这么老道。
刚才,贾德道勒令安天退出衙门司,乃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安天驻扎许久,没有查出猫腻,群众也反对安天,贾德道以百姓反对为名,将安天赶出衙门司,乃是顺应民意,即便是上书房追究下来,责任也在百姓,与自己没有屁的干系。
但现在,局面被燕七生生颠倒过来,百姓支持安天驻扎衙门
司查案,而他若是将安天赶出衙门司,那谁来背锅?
背锅的一定是自己。
上书房真要追究下来,自己的仕途可就有了一个大大的污点了,这对升迁极为不利。
贾德道又想起了岳父右丞相那番话:为官之道,在于左右逢源,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安天长驻衙门司,万一查出什么猫腻来,拔出萝卜带出泥,那后果,不堪设想……
贾德道思考半天,权衡利弊,还是不能硬来。
不然,这个黑锅背定了。
都是刘押司这混账办事不利,不然,哪能如此被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想到这里,贾德道疾步上前,向安天拱拱手:“安通判,本府尹全力支持你驻扎衙门司,纠察风纪。”
“啊?”
安天淡淡道:“贾府尹,我没有听错吧,刚才是你动用兵司,强行将我赶出衙门司,现在又让我驻扎衙门司,贾府尹言行不一,叫我如何是好?算了,我还是彻出衙门司吧,免得让贾府尹为难。”
“哎,别,千万别撤。”
贾德道急忙拦住安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都是我日理万机,疏于对官员的教育,才让下面各司钻了空子,实在是汗颜。如今,安通判驻扎衙门司,刚好帮我纠察一番官员风纪,本府尹感谢至极啊。”
“安通判,你就长驻衙门司吧,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本府尹说,本府尹全力支持你。”
安天和燕七对望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
燕七向贾德道拱手:“贾府尹有心了。”
贾德道挥挥手,感慨道:“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
“贾府尹果然是好官。”
“就是,就是!贾府尹口口声声将我们挂在嘴上,我们好感动。”
“做官,当如贾府尹。”
……
燕七侧目,看着贾德道那副诚挚谦恭的模样,心里感慨:这家伙,论收买人心,绝对一流。
此人,不好对付啊。
第425章 近乎于变态
最傻眼的莫过于刘押司。
他本来的计划相当完美。
冷幽雪已经要被赶出衙门司,如果能再把安天弄走,那这衙门司可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到时候,衙门司就成了自己家的后院。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没想到的是,安天竟然没有被赶走。
安天赶不走,冷幽雪当然也赶不走。
这下可怎么办?
这两个家伙,就如同两颗钉子,定在衙门司,定在了刘押司的脑门上,让刘押司难受的要命。
但局面如此,已经更改不得了。
刘押司恶狠狠的看着燕七,心里恨到了极点。
都是这个小家丁在背后搞鬼,不然,老子怎么会那么背运。
燕七,你给我等着,本押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贾府尹朗声道:“父老乡亲们,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这里一一慰劳大家了,不过请大家放心,本府尹一定竭尽所能,将金陵治理的井井有条,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燕七看在眼中,不得不服:戏精,绝对的戏精。
众人散去。
贾德道上了轿子,对刘押司微微一笑:“请刘押司上轿,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番。”
刘押司一听,屁颠屁颠的上了轿子。
他放下帘子,笑脸相迎贾德道:“府尹大人……”
迎面,就见刘押司一个大耳刮子扇过来。
啪!
刘押司痛彻心扉,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府尹大人,您这是……”
啪啪啪!
贾德道眼眸通红,呲目欲裂,一阵大耳刮子照着刘押司的脸上抡去。
这一顿耳刮子,抽得刘押司老眼昏花,口舌破裂,鲜血混着口水流出来。
“府尹大人,求您,别打了,别打了。”
“混帐东西,打的就是你。”
贾德道打得累了,踢翻刘押司,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吐了一口黏痰,再也不见了那份雍容气度,满脸凶戾,丧心病狂。
他用鞋底在刘押司的脸上使劲蹂躏,看着刘押司脸颊破裂,鲜血糊满了脸颊,恶狠狠道:“狗东西,看你干的好事。”
“府尹大人,我……”
“我让你说话了吗?”
贾德道用力一踩刘押司的腮帮子,牙齿割到了他的舌头,差点把舌头弄断。
“混帐东西,本府尹计划完美,天衣无缝,可以很轻松的将安天赶出衙门司,甚至于赶出金陵。可你这老东西,竟然不擦干净屁股,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该当何罪,我真恨不得砍了你的头。”
刘押司磕头求饶:“府尹大人饶命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有个屁用?”
贾德道像是恶魔一般,五官扭曲,歇斯底里吼道:“你知道安天是干什么的吗?麻痹的,他可是御史家族出身啊,他爹安四海是又臭又硬的老骨头,安天和他老爹一样,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主儿,安天驻扎在衙门司,早晚会查出问题,一旦出了问题,你兜得住吗?”
“我……”
刘押司又惊又怕:“我兜……兜不住……”
啪!
贾德道扬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你也知道兜不住?今天,要不是因为你没擦干净屁股,哪里会发生这么多的意外?”
刘押司可怜巴巴道:“都怪燕七……”
“你给我住口!”
贾德道给了刘押司一通电炮:“燕七着实可恶,日后我饶不了他,但是你这个败事有余的东西,才最可恨。你的屁股若是擦干净,焉能如此?当初,你若是将那老妪弄死,斩草除根,又岂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刘押司愣了一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当初若是把那死老婆子弄死,焉能有今日?我真是糊涂,我当初以为老妪垂垂暮年,百无一用,留着也无妨,哪里想到,会被燕七利用……”
贾德道咬牙切齿:“本府尹告诉你很多遍了,做事要严谨,滴水不漏,该杀的杀,该砍头的砍头,现在出了乱子,还不都是你不听本府尹的话?你真是该死。”
说着话,又开始对刘押司拳打脚踢。
刘押司磕头如捣蒜:“府尹大人,您打我也不管用啊,安天那小子已经赶不走了,咱们想个办法弄走他啊。”
“怎么弄走?唯一的机会都被你给破坏了,本府尹怎么弄走他?你这没用的垃圾,白费了本府尹的一步好棋。”
刘押司哆哆嗦嗦道:“那现在怎么办?”
贾德道发泄好一通,平复心情,咬着牙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藏着把柄,不要露出来,一旦被安天找到漏洞,那可就麻烦大了。”
刘押司比划了一个手刀:“好,我就把那些麻烦全部除掉,一劳永逸。”
“猪脑子。”
贾德道气的一拳打中了刘押司的鼻子,鼻血喷发。
“你胆肥了,麻痹的还想当着安天的面杀人?你当安天是吃素的?你知道他暗中带了多少人吗?猪脑子,麻痹的,本府尹告诉你,第一,你现在夹着尾巴做人,第二,想个办法,将有问题的卷宗烧掉,第三,暗中派人盯着……”
刘押司讨好的接口:“盯着安天?好勒,我一定好好盯着他。”
“盯你娘安天啊。”
贾德道又是一记耳刮子扇过去:“安天身边高手如云,暗中更有强手,你盯着他,不是找死吗?”
“啊,找死,我找死!”
刘押司都快要被打懵了:“那我……我那盯着谁?”
贾德道一脸阴险的说:“当然是盯着燕七那个小家丁。”
刘押司恍然大悟,脸颊疼痛不已,还不忘了竖起大拇指:“府尹大人真是高啊,这一切都坏在燕七手里,必须盯着他。必要时,我除掉他……”
“除掉你娘。”
贾德道揪住刘押司的脖领子,气呼呼叫嚣:“现在是多事之秋,告诉你不要杀人,不要杀人,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是,我错了。”
刘押司哆哆嗦嗦:“我不杀人,不杀人。”
贾德道蹙眉:“你就派人盯着燕七,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胆敢出现任何意外,我先把你给做了。”
刘押司吓得激灵一下:“放心,府尹大人,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不给府尹大人招惹麻烦。不过,安天驻留衙门司,始终是个祸害……”
“本府尹以后再想办法。”
贾德道恨恨的横了刘押司一眼:“你可以滚了。”
“是!”
刘押司站起身来。
贾德道一字一顿道:“本府尹让你滚出去。”
“是,我滚出去,我立刻滚出去。”
刘押司躺在地上,像是驴打滚一般,滚出了轿子,扑通一下,跌在了地上。
第426章 神秘会所
此刻,夕阳西下。
众人早已散去,刘押司孤零零的躺在衙门司门口,满脸是血,周身泥土。
想到贾德道丧心病狂的抽打,刘押司惊得心肝颤。
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已经是贾德道第二次发飙了。
上一次,因为掳来的小女孩不合胃口,贾德道发飙,将自己狠狠揍了一顿。
这一次,揍得更狠。
被贾德道连抽了几十个嘴巴子,刘押司脸颊红肿,皮都破了,那份模样,惨不忍睹,哪里像是个高官大吏,比要饭花子还可怜。
不过,幸好,没人发现自己的窘迫。
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呀,刘押司,你这是怎么了?”
后面,传来惊诧之声。
刘押司吓坏了,回头一望,竟然是燕七和安天。
燕七看着刘押司破皮流血的脸,诧异道:“刘押司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吗?我的天哪,在这金陵之地,竟然有人敢打刘押司的脸,岂有此理!刘押司,你还不把打人者给抓起来?”
刘押司急忙捂住了老脸:“不是打的,本押司不小心,碰到了脸,可不是被人打的。”
燕七饶有兴趣的欣赏刘押司那张破败不堪的脸,诧异道:“那你脸上怎么会有痰呢?”
刘押司一惊,忍着痛,赶紧将痰擦掉,支支吾吾道:“哪有什么痰?就算是有痰,也是我自己的,与你何干。”
刘押司被燕七发现了自己的窘境,特别尴尬。
老天,你这是玩我吧。
谁看到我的可怜相都好,怎么偏偏被燕七看到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刘押司哼了一声,捂着脸,灰溜溜的跑开了。
“哎,刘押司,别跑了,咱们聊聊天不好吗?”
燕七看着刘押司狼狈逃跑的模样,若有深意道:“真没想到,贾德道竟然是个变态。”
安天蹙眉:“大哥这是何意?”
燕七道:“刘押司是被贾德道给打的。”
安天一惊:“大哥何出此言呢?咱们从这里经过,可没看见刘押司被打,说不定真是刘押司一不小心,磕碰所致。”
“你还是
天真啊。”
燕七道:“第一,刘押司武功高强,走路会磕碰到吗?第二,他脸上的痰从哪里来?总不会是自己吐上去的,从这两点,说明刘押司是被打的。”
安天点点头:“有理。”
燕七又解释道:“刘押司可是金陵权贵,谁敢打他?一般人敢打他,他可是要发飙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刘押司刚才的样子了,被打了,不仅不发飚,反而竭力掩饰被打的事实,那就说明打人者他惹不起,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可以想象,在这金陵一亩三分地,敢打刘押司,而刘押司又不敢反抗的人,又有谁呢?”
安天感慨万千:“唯有贾德道一人尔。”
燕七打了个响指:“看着刘押司被打,我怎么那么开心呢。”
安天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贾德道背地里竟然如此凶戾,人前那么斯文,人后,竟然对下官动手,将刘押司打成这个样子,那得扇多少耳光啊,对下官极尽侮辱之能事,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燕七道:“贾德道绝对是个可怕的人,小天,你一定要小心应付,这种隐忍到了极点,性子凶戾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
安天道:“我是不怕,保护我的人很多,倒是大哥你要处处小心,这样吧,我分给你几个保镖,保护你的安危。”
“用不着。”
燕七哈哈大笑:“当我是个菜鸟?大哥我也是高手好不好?”
“大哥,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放心吧,此刻蹊跷关头,贾德道不会对我动手的,刘押司也不敢。”
“为何?”安天不解。
“因为,动了我,小天会发飙啊。小天一怒,血溅五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哥,你可真是个聪明人。”
安天会意的点点头,攥紧了拳头:“谁敢动大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有些疑惑:“大哥,朱张氏的线索你是怎么找到的?”
燕七道:“我从乔五那里弄来的,若非紧要关头,我本不想用,因为此事与刘押司自身关联不大,提早拿出来,会打草惊蛇。但为了让你留在衙门司,只能先拿出来应应急了。”
安天拉
着燕七的手,一副猴急的样子:“大哥,看来你手里有很多关于刘押司作奸犯科的线索啊。”
燕七点点头:“那是自然。”
安天激动的跺了跺脚:“那你还放在手里捂着,赶紧给我啊,交给我去调查,也好将刘押司绳之以法。”
燕七笑看安天:“交给你?”
安天用力点头:“当然,我有人手。”
燕七撇撇嘴:“你那点人手,恐怕早就被刘押司盯的死死的,想调查点东西,难如登天。”
安天道:“就算被盯上了也无妨,那就明着调查呗,比捂着手心里强上许多。”
“谁说我将线索捂在手心里了?”
“大哥难道也在调查?”
“当然。”
“可是,大哥你一个人……”
“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燕七狡黠一笑:“我后面,有个超级庞大的团队。”
安天懵了:“超级庞大的团队?大哥,我听不懂呢。能否将团队告知于我?”
“告诉你?不行,不行,那样就不灵了。”
燕七拍了拍安天的肩膀:“反正不用你管了,调查刘押司这件事情,由我负责,一旦落实了真正的线索,我会第一时间送给你的。你的第一要务,就是把你的人派出去,四处游走,吸引刘押司的火力。”
安天点点头:“也好,咱们兄弟二人双管齐下,争取早日清除刘押司这颗毒瘤。”
燕七所依仗的调查团队,就是茅十八的丐帮。
丐帮无所不在,无孔不如。
调查取证,没有比丐帮更厉害的了。
燕七只花了一万两银子,茅十八就接了这个大活儿,经济实惠高效。
这钱花的超值!
比如,朱张氏这个线索,就是茅十八提供的。
非常给力!
安天和燕七一同喝酒,庆功。
而郁闷的贾德道,换了几顶轿子,带着三两个亲密家丁,七拐八拐,进了南郊一处会所。
刚一开门,就见金陵第一商业奇才——陶东山,满脸笑意的迎了出来。
陶东山向贾德道拱手:“贾府尹,我恭候您多时了。”
第427章 极品雕车
贾德道没有说话,对身边两位家丁比划了一下,两位家丁早有默契,退到一边休息去了。
见四处无人,贾德道才微微一笑:“陶大家何必客气呢。”
陶东山拱手陪着笑脸:“哎呀,贾府尹,我在您面前可不敢自称大家,您叫我小陶便好。”
贾德道微微一笑,没有回应,迈步走进:“我从来没来过此处,没想到这里竟是一片世外桃源,风景优美,倒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陶东山闻言,赶紧说:“贾府尹喜欢,这里就送给您做休养生息之处吧。您为了金陵百姓,日夜操劳,为了金陵的商家呕心沥血,也该好好养养身子。”
贾德道一本正说:“那怎么行?我可是金陵府尹,是百姓的父母官,绝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
陶东山眉毛一挑,意识到这个会所根本不能满足贾德道的胃口,急忙改了口风,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贾府尹两袖清风,让人佩服。若是世上官员都似贾府尹这般,那这天下岂不是和谐至极?”
“哈哈,吾辈自当奋斗。”
贾德道爽朗一笑,话锋一转,问道:“陶大家,你请我来,所谓何事啊?”
陶东山道:“是这样,久闻贾府尹学问非凡,尤其是善于花雕之术,特想请教一番。”
贾德道闻言,眉毛一挑:“请教花雕?本官繁忙,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欣赏花雕呢。”
陶东山忙道:“贾府尹有所不知,我这花雕乃是一副极品雕车。”
贾德道一愣:“雕车?”
陶东山笑意盎然:“这副雕车车身光滑,雪白.粉腻,两前大灯丰腴鼓鼓,摇晃之间,还有娇咛之声,车腿修长,润滑水腻。而且最妙的是,这副雕车还未曾开封,崭新靓丽,别具一格,总而言之,堪称极品啊。”
贾德道闻言,稍微一愣,眉宇间舒展开来,眼眸放光,哈哈大笑:“陶大家,世间竟有如此雕车,我倒有幸一见。”
陶东山大喜过望:“贾府尹,这边请。”
两人七拐八拐,貌似进了一处书房。
陶东山道指了指书房的那扇门:“贾府尹先进去稍坐,我去为贾府尹泡茶。”
贾德道点点头,迈步进了书房。
陶东山见贾德道进了书房,随手把门关好,也不去泡茶,站在门口,眸光炯炯,竖起了耳朵。
贾德道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雾气昭昭,热气蒸腾,烛光艳丽,熏香迷人。
再往前走,池水荡漾,满含春.意
这哪里是一处书房,分明是一处天然温泉。
恍惚之间,忽听哗啦啦一阵水波荡漾的声音,一个绝媚尤物从温泉中走了出来。
美人披着浴袍,里面空无一物,胸口开的很低,鼓鼓的胸口露出一片丰腻,让人目不暇接。
美腿修长,肤白皮滑,瓜子脸,五官精致,一双眼眸忽闪之间,清纯中透着放.荡,秀眉一挑,眼眸眨眨,像是狐狸精一般,把人的魂魄勾走。
贾德道看着美人,心中一荡,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激动的身体打颤,不受的控制向前移步。
“官人,请饮酒。”
美人也不问贾德道的姓名,但见了贾德道,一点也不陌生,落落大方走来,行走之间,扭腰摆臀,曲线迷魅,如狐如妖。
美人近在咫尺。
贾德道闻着一股充满春.意的幽香,刺激得他身体中着了火,蔓延全身。
那杯酒,他一干而尽。
“这是什么酒?”贾德道随口问道。
美人轻轻一笑,在贾德道耳边吹气:“虎.鞭酒……”
贾德道喝了虎.鞭酒,身体发烫,立刻生出了龙精虎猛的感觉,加之被美人贴脸吹气,香气扑鼻,弄得他心猿意马,双眼发红,再也控制不住身体中野望,一把将美人抱入怀中。
如此尤物,绝对称得上极品雕车。
这车,开的爽!
“官人,与妾身一同鸳鸯戏水可好?”
美人嗲声嗲气的贴着贾德道耳边吹气。
“好,甚好!”
贾德道抱起了美人,猴急的冲进了温泉之中……
陶东山站于门外,听到里面传出激昂尖叫之声,会意的笑了笑:“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小玉啊小玉,我培养你十八载,教你如何勾引男人,连我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可惜啊,最终我没有碰你,倒是便宜了贾德道。”
“呵呵,贾德道,他真
配得上这个名字,哈哈!”
陶东山惋惜之余,却又十分开心,背着手离去。
**
第二日中午,陶东山才过来敲门。
过了许久,贾德道方才开门,伸了个懒腰,颇有倦怠之色。
“贾府尹,请您移步饭厅,咱们小酌一下,如何?”
贾德道哈哈大笑:“陶兄,何必那么客气呢,都是自己人。”
这一句陶兄,让陶东山心口一颗大石落了地。
昨天,这厮还不松口,称赞自己为陶大家。
虽然很有礼貌,是个尊称,但明显有敬而远之的意思。
但在贾德道开了‘雕车’之后,与自己竟然兄弟相称。
这一声陶兄,那便说明了一切。
“呵呵,都说贾德道不近女.色,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因为女人不入他的眼而已,一旦入了他的眼睛,还不是一样被迷得五迷三倒?”
陶东山也不戳破‘雕车’一事,急忙回应:“贾府尹请随我来,我还有一件礼物,要请您过目。咱们边喝酒,边欣赏物件。”
两人在桌前小酌了几杯。
陶东山摆摆手,有家丁呈上来一个箱子。
贾德道问:“这是何物?”
陶东山道:“这是我送给贾府尹的一件礼物。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您不要推辞。”
贾德道摆摆手:“陶兄客气了。”
陶东山摆摆手,家丁急忙将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具帆船模型。
模型精致,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出自于高人之手。
贾德道叹为观止:“真是好物件。”
陶东山道:“贾府尹喜欢就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您务必收下。”
贾德道微微点头:“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必客气了。”
他收了翻船模型,坐下,问陶东山:“陶兄,你请我来,可有什么难解之事?”
陶东山哈哈一笑:“哪有什么事情,就是欣赏贾府尹的为人和学识,想一睹您的风采。”
“呵呵!”
贾德道微微一笑,摸着帆船模型,沉吟了一下,若有深意道:“陶兄是为了乔氏漕运一事吧?”
第428章 嘲讽一下
陶东山本来还想抻一会儿,再步入正题。
另外,他送给贾德道一艘帆船模型,也有考较贾德道的意思,想要看看贾德道到底有没有真实的水平。
结果已经出来了。
贾德道果然心思敏捷,非同寻常。
陶东山向贾德道拱拱手:“府尹大人一下子就把我的小伎俩给看破了,我很惭愧啊。”
“哈哈!”
被陶东山恭维了一句,贾德道心怀大畅,盯着那艘帆船,稍微犹豫了一下,道:“陶兄,陶家家大业大,资金充沛,乃是金陵第一富豪,要说经营漕运行业,资金肯定没问题。”
“只是,陶家没有经营漕运的经验啊,漕运,毕竟关系到金陵的经济和民生,本府尹不能不慎重啊。虽然咱们关系莫逆,但也不能儿戏,本官是百姓的父母官,无论什么事情,百姓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其余次之。”
这一番话说的,真是相当有水平。
滴水不漏,语出至诚,可见百姓在其心中的地位,果然无与伦比。
不过,陶东山也是个人精,立刻说道:“府尹大人说的及是,其实,漕运关系到金陵的经济和民生,乃是重中之重。以前,乔五经营漕运,粗犷闭塞,不懂大局,弄得怨声载道,实在不雅。”
“而我们陶家之所以想要接手乔氏漕运,目的和府尹大人一样,为了也是能够更好的经营漕运,让百姓们的经济和物流更加稳定啊。凭着陶家的经济实力,以及陶家负责任的挚诚态度,一定会很好管控乔氏漕运。”
贾府尹闻言,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陶东山立即说道:“但是,我们陶家经营漕运,还是有短处的,毕竟,我们陶家不懂水文,对漕运非常陌生,接手漕运,还存在一定风险,正因为此,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贾德道问:“什么办法?”
陶东山起身,向贾府尹拱手作揖:“据我所知,贾府尹曾经在水文司任职,对水文地理有丰富的经验,所以,我恳请府尹大人能做我们陶家的顾问,指导我们陶家经营漕运。”
“啊,哈哈……”
贾德道闻言,微微一笑,摆手道:“水文一事,本
府尹略有所知,不过,做陶家的顾问实在牵强,本府尹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有心无力啊。”
陶东山赶紧劝进:“贾府尹,为了漕运的辉煌,为了金陵物流的繁华和百姓的稳定,求您百忙之中腾出一些时间,指导一下乔氏漕运吧!相信经过您的指点,我们陶家一定会将乔氏漕运经营得完美无缺。”
贾德道故意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那好吧,本府尹就抽空,帮你们指点一下漕运的日常管理和运营。不过,这个顾问就不要当了,你我相交莫逆,不必那么正式了。”
陶东山点头称是:“府尹大人说的极是,我只要把账本和日常经营明细给府尹大人过目,恳请府尹大人指点一番就好。府尹大人放心,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账本?
日常经营明细?
贾德道闻言,点头微笑:“很好,这样说来,本府尹就放心将乔氏漕运交给你们陶家经营了。”
他非常满意陶东山的态度。
陶东山聘他为顾问,就是要一起分脏的意思。
又言明,把账本和明细交给他过目,说得白一些:就是赚了多少钱,并不避讳,可以相互合作,一起分钱。
陶东山如此态度,贾德道岂能不满意!
两人都是个聪明人,无需说透。
嬉笑之间,两人达成了一份重要协议,特别开心。
酒过三巡,陶东山问贾德道:“乔氏漕运毕竟姓乔,如何才能姓陶呢?”
贾德道想都不想,微微一笑:“乔五偷税漏税,后果严重,当罚银十万两,乔五无钱,便以乔氏漕运充公。”
陶东山伸出大拇指:“府尹大人英明,我敬大人一杯……”
……
翌日!
漕运司!
金陵大户,陈家、李家、王家、宋家等豪族,都在漕运司恭候狄人凤。
他们都对乔氏漕运垂涎三尺。
一看到狄人凤来办公,这些人蜂拥而上,极尽马屁之能事。
只有两个人淡定自若,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
一个是燕七。
另一个,就是陶东山。
陶东山侧目看着燕七,眉宇间全是愤恨。
毕竟,在东郊会展之上,衣帽生意被燕七打得一败涂地,堪称他人生中的滑铁卢。
陶东山撇了燕七一眼,鄙夷道:“一个小小家丁,也有资格坐在这里品茶。”
燕七哈哈一笑:“狄大人礼贤下士,不耻下问,纵然我是家丁,也一样会热情招待我。”
“不过,陶二当家生意繁忙,怎么会来这里小坐呢?要知道,陶家的生意那真是火爆的不得了,尤其是衣帽生意,那简直火遍金陵,堪称天下无对手啊。那生意忙的,简直脚踢后脑勺啊。请问陶二当家,这几日陶家衣帽生意赚的银子海了去吧?我们林家真的要向陶家取经呢。”
李家、陈家、宋家等大佬闻言,笑的前仰后合,虽然知道当着陶东山的面前,不该笑的如此放浪形骸,但确实控制不住啊。
这个燕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陶家的衣帽生意,已经被燕七给打垮了。
生意繁忙?
这从何说起啊。
陶东山气的哇呀呀大叫,拍案而起:“燕七,你敢讥讽于我?”
燕七老神在在的翻了个白眼儿,连正眼都不看陶东山一眼:“陶二当家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个小家丁,可不敢讥讽闻名金陵的商业奇才。”
众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你……”
陶东山被燕七挤兑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他奈何不得燕七,又指向那些豪门大佬,呲牙咧嘴怒吼:“你们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
众多大佬憋住了笑,但却对陶东山有些意见。
你们陶家是金陵首富又如何?
你有何德何能,教训我们这些豪门大佬?
真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们这些豪门大佬都要向你臣服?
不知不觉中,陶东山就得罪了许多家族。
正自尴尬之时。
忽听外面有人来报:“贾府尹巡视漕运司,贾府尹巡视漕运司,快快迎接,快快迎接……”
贾德道来了?
众多大佬你望我,我望你,十分惊诧。
第429章 露出狐狸尾巴
众多家族大佬赶紧作揖。
毕竟,在这金陵一亩三分地上,还得看贾德道的脸色。
而且,贾德道满面春风,与人为善,与他聊天,,妙趣横生,时不时来个笑话,倒也不会冷场。
只是,贾德道突然到访漕运司,多少让这些大佬感到疑惑。
一大早晨,贾德道不去府衙上班,跑到漕运司溜腿儿,这根本不科学啊。
不仅仅众多家族大佬感到惊诧,就连狄人凤也目瞪口呆。
因为,印象中,贾德道从不会主动来到漕运司。
今天怎么不请自来?
狄人凤赶紧带头迎出,笑脸作揖:“狄人凤恭迎府尹大人莅临漕运司。”
“哈哈,狄大人不必客气。”
贾德道笑得如沐春风,热情的将狄人凤扶起来,亲切寒暄:“狄大人不必多礼,本府尹工作繁忙,日程安排的很是紧俏,倒是没有时间和狄大人叙旧,狄大人可别见怪。刚好,今日忙里偷闲,抽出一点时间,和狄大人谈谈心,顺便聊聊漕运工作日长。”
狄大人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哎呀,府尹大人不仅才学满腹,让我佩服,更兼业务高屋建瓴,洞察高远,让我望其项背。今日能得府尹大人莅临指导,激动莫名,府尹大人快请上坐,我去为府尹大人沏茶。”
众多大佬见了贾德道这尊土地爷,谁能淡定,赶紧围了上去,溜须拍马,及尽逢迎之能事。
贾德道笑意盎然,语重心长道:“没想到金陵的各位顶梁柱都在啊,哈哈,今天来的好巧,本府尹刚好和各位大家聊一聊金陵的民生和经济。金陵百姓能否过上好日子,还要仰仗各位老板呢。”
众大佬听在耳中,顿觉心情舒畅。
马屁,拍的更响了。
燕七坐在那里悠哉的喝茶,看了看众多大佬在拍贾德道的马屁,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金陵的老大来了,还不去献殷勤,那才叫脑子有病。
要说脑子有病,还真有一人。
那就是陶东山。
燕七侧目看着陶东山。
这厮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喝茶,没有一点要去拍贾德道马屁的意思。
正常吗?
绝对不正常!
金陵老大来了,你不拍马屁也就算了,难道不该围在贾德
道身边,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吗?
除非是个傻子。
陶东山傻吗?
那怎么可能?陶东山可是商业奇才啊。
或者说,陶东山和贾德道有过节?
这更不可能。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陶东山在避嫌。
这厮,在故意的和贾德道保持距离。
嘿嘿,这两人之间,绝对有猫腻。
燕七看在眼里,加上从茅十八那里得到的情报,一切洞若观火,心中自明。
狄人凤亲自端着茶水走过来,路过燕七,向他使了个眼色。
燕七起身,故作赏景,与狄人凤并肩而行。
狄人凤满头雾水:“一大早晨的,这个贾德道没事儿跑到我这里干嘛呀。”
燕七挤眉弄眼,取笑道:“是来考察老哥的,说不定与老哥谈话一番,老哥就升官了。”
狄人凤撇撇嘴:“哪有那么好的事?我和贾德道没有什么交情。贾德道与刘押司那条老狗关系亲密,就算要提拔,也是提拔刘押司那条老狗,和我没有任何干系。”
“嘿嘿……”
燕七满脸狡黠的笑:“若不是给老哥升官,那就是有事呗。”
狄人凤一头雾水:“能有什么事呢,让他一大早就赶了过来?贾德道在金陵做官八年,只过来漕运司三次,今天真是奇葩。”
燕七向坐在一边、老神在在的陶东山一指,向狄人凤狡黠一笑:“老哥看陶东山的样子,猜不出来贾德道的来意吗?”
狄人凤摇摇头:“我猜不出来,贾德道此来,和陶东成有关系吗?风马牛不相及啊。”
燕七也不点破。
毕竟,想要从陶东山的悠闲,看穿贾德道此来的目的,还是有些难度的,就算是混迹江湖多年的狄人凤,也一样觉得突兀。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燕七的诡异思维。
燕七挤眉弄眼:“贾德道此来何为,我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哦?”
狄人凤满脸质疑:“我却不信。”
“打赌?”
“打赌!”
狄人凤来了兴趣:“燕老弟,我若输了,就给你写一幅字,你若输了,就送我一副绣品,如何?”
“成交!”
燕七点点头,向狄人凤耳语道:“贾德道就
是奔着乔氏漕运来的,绝对不会差。”
“啊?”
狄人凤摇摇头:“不会吧!贾德道不至于把手插得这么深吧?漕运司毕竟是我掌控,他过问一下宏观的水文地理还说得过去,若是强行插手漕运司的具体事务,岂不是太贪了?贾德道是聪明人,会干这种事?”
燕七耸耸肩:“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狄人凤将复杂心思收拢起来,端着茶水,露出一副笑脸,迎向贾德道:“这是极品大红袍,请府尹大人品尝。”
“极品大红袍?本府尹倒是要好好品尝一番,本府尹最喜欢喝茶了。”
贾德道品了几口茶,赞叹不已:“不错,不错,真乃极品,本府尹特别喜欢。”
狄人凤拿出几包大红袍,推到贾德道面前:“我这里还有几包,府尹大人带上几包,家中小饮,提神醒脑。”
贾德道开玩笑:“拿你几包茶,不能说我受贿吧。”
众多大老闻言,捧腹大笑。
心想贾德道真是好官,幽默而又亲切。
狄人凤哈哈大笑:“我可不是行贿。”
“好,那我就收下了。”
贾德道看了几眼大红袍,忽然问道:“这极品大红袍,应该产自福建武夷山吧?”
狄人凤不明白贾德道为什么会有此一问,顺着话题回应:“的确产自武夷山。”
贾德道想了想:“那此茶,应该是先走陆运,再走海运,最后,经由运河而来。”
狄人凤点点头:“府尹大人果然识得地理,武夷山的大红袍想要达到杭州,这是最佳路线。”
贾德道手指弹着桌面,一本正经道:“所以,我们的运河,一定要经营的好,经营得妥善一些,这条运河,关系到我们金陵的民生和经济,万万不得马虎呀。”
狄人凤听到这里,不由得起了疑心。
贾德道果然提到了运河。
难道,真的被燕七猜中了?
狄人凤刚要转移话题,就听贾德道话锋一转:“说到运河经营,漕运是重中之重。哎,我突然想起来,乔氏漕运的运转是不是出了大问题?”
果然如此!
狄人凤心里一沉。
这个姓贾的,竟然是奔着乔氏漕运来的。
一切,都被燕七猜中了。
燕七,真乃神人!
第430章 明抢
狄人凤非常不悦,偷偷白了贾德道一眼,暗自腹诽。
麻痹的,你贾德道的手伸得太长了吧?
竟然连漕运司的具体事物,你也要插手?
那我这个漕运司的老大算什么?
是个摆设吗?
不过,贾德道毕竟是金陵的老大,狄人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怒气难忍,脸上黑气萦绕,又习惯性的別过头去,向燕七看了一眼。
燕七呵呵一笑,指了指狄人凤的糗脸,又比划自己的脸,做了一个微笑的鬼脸。
狄人凤明白,燕七是让他保持微笑,不要黑着脸,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
他明白燕七的意思。
为官之人,要有涵养,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这样很累。
狄人凤揉了揉脸,挤出一副笑意。
不过,他心里生气,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无比僵硬。
狄人凤有些生硬的回应:“府尹大人,乔氏漕运的运转十分正常啊,哪里出了问题?不知府尹大人何出此言呢?”
“狄大人啊,你啊你,责任就爱往身上揽,真是一位可以让本府尹托付大事的坚实臂膀啊,其实,你真要承受不住,就告诉本府尹嘛。”
贾德道责难着狄人凤,言语之间却又无比‘亲切’,盯着狄人凤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质问道:“最近,总有人来我这里汇报漕运的事情,言之凿凿,说乔氏漕运耽误了行程,货物发不出去,损失巨大,可有此事?”
“这个……”
狄人凤支支吾吾,无法隐瞒此事,无奈的点点头。
贾德道一拍大腿:“我就说嘛,空穴来风,岂能无因?狄大人,有了解决不了的事情,要找本府尹商议嘛,本府尹也曾经掌控水文司,也会给你分担一些压力的。”
“多谢府尹大人谅解。”
狄人凤不敢撒谎。
现在,乔氏漕运委托漕运司掌控日常物流。
这么大的生意盘子,没有任何交接,一股脑儿交到漕运司,仓促之下,难免出现一些纰漏。
可是,这点儿纰漏,都是鸡毛蒜皮的小问题
,根本就没有真正影响到金陵的漕运物流。
当然,原则上,这点小纰漏也不会惊动‘日理万机’的贾德道。
但是,贾德道偏偏过问了。
这里面绝对有事!
狄人凤越来越悲观,预感到了不妙。
贾德道笑意盎然看着狄人凤,嬉笑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说吧,狄大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漕运司可是重中之重的行当,京城那帮老爷子一直十分关注漕运司,而且三令五申,关系到金陵的民生和经济,万万不得有半分闪失。狄大人,你应该不会对本府尹有所隐瞒吧?”
“不敢,不敢!”
狄人凤被贾德道扣了一记大帽子,更加不敢隐瞒,犹豫了一下,叹气道:“都是因为乔五犯了案子,乔氏漕运一直由漕运司代管所致……”
贾德道闻言,不由得拍案而起,气呼呼:“竟有此事?乔氏漕运暂时交给漕运司负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本府尹怎么不知?”
狄人凤犹豫了一下:“因为,那个……”
贾德道连听不都不听,愤慨激昂的拍着桌子:“乔氏漕运这这么大的盘子,漕运司一时半刻怎么能管理得过来呢?玩笑,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万一因为乔氏漕运的混乱影响了金陵的经济,本府尹难辞其咎,岂不是成了金陵的罪人?本府尹丢官是小事,重要的是如何面对金陵父老呢?哎,真是急人,急人呢。”
贾德道言语之间,焦躁急切,背着手,在桌前来回踱步,蹙眉,不住的摇头叹气。
燕七看着贾德道那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中特别鄙视。
贾德道,你小子就装吧。
可惜啊,用力过猛,装过了头。
乔氏漕运再厉害,也不过是大江中的一条小船,翻船与否,还能影响到水波荡漾吗?
乔氏漕运倒了,江水会倒流?
那不是扯淡嘛!
可是,贾德道却表现的如此激动,用膝盖想,也能看得出来贾德道这番表演该有多么做作。
燕七看懂了贾德道的做作,狄人凤,以及那几个豪门大佬,也洞若观火,心中自明。
大厅中无人说话,一下
子冷场了。
贾德道也意识到有点装大了,轻咳了一声,沉痛万分道:“这个乔家,真是扶不起来,以前有个痞子乔三,现在又出了一个混子乔五,乔家这哥俩,不好好经营漕运,简直是金陵的耻辱,不仅拖累漕运司,更加拖累金陵百姓,影响金陵的经济和民生,简直罪大恶极。”
狄人凤顿了一下,道:“乔五已经死了,这罪大恶极,又从何说起?”
“乔五死了又如何?他是乔家的人,乔家的人与他同气连枝,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贾德道一声冷哼:“乔家影响金陵经济,祸乱民生,最大恶极,念及乔五已死,可以从轻处罚。这样吧,乔家罚银十万两,即可上缴府衙,不得延误。”
“什么?”
狄人凤大吃一惊:“罚银十万两?”
贾德道满脸严厉:“在本府尹眼中,金陵百姓永远排在第一位,乔家扰乱金陵经济,祸乱百姓,焉能对其留情?罚银十万两,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这……”
狄人凤没想到贾德道如此上纲上线,任何事情,都要金陵百姓为他背书。
他想了想,犹豫道:“乔三已死,乔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贾德道义正言辞:“拿不出银子不要紧,乔氏漕运上缴金陵府衙,以此抵消十万两罚金。”
“什么?”
狄人凤一下子懵了:“用乔氏漕运抵消罚金?”
那些豪门大佬也目瞪口呆。
这个消息,让众人大吃一惊。
狄人凤憋了半响,才黑着脸问道:“府尹大人,您的意思是,乔氏漕运要移交府衙管理?”
贾德道点点头:“公事必须公办,乔家交不上罚银,必须要以乔氏漕运抵消,为了对金陵百姓负责,本府尹必须表明态度。”
“这个……”狄人凤闻言,脸色黢黑。
贾德道看着狄人凤那张黑脸,语出至诚道:“当然,狄大人,你可千万别误会本府尹抢了你的果子。”
狄人凤满脸黑线。
我这是误会吗?
你奶奶个熊,就是抢了我的果子好不的?
第431章 扎小人
贾德道满口忧国忧民的样子,看着狄人凤,痛心疾首道:“咱们为官一场,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扬名?还是为了赚钱?都不是啊。”
他一下子站起来,来回踱步,激动万分:“比如以本府尹来说,为什么做官?一不是为了钱,二不是为了权,三不是为了名!本府尹做官的真正目的,就是希望带领百姓过上美好的生活,引导他们走向康庄大道。”
他又快步上前,拉着狄人凤的袖子,感慨万千:“狄大人,我想,你做官的目的,应该与本府尹相同吧?在这金陵,谁不知道狄大人有一颗拳拳爱民之心?掌控漕运,绝不是为了私利,而是为了金陵的百姓啊。”
“啊,这……”
狄人凤看着贾德道惟妙惟肖的表演,惊得目瞪口呆,憋的哑口无言,心里一万个妈卖批涌上喉咙,恨不得一口气喷到贾德道脸上。
他着实没想到,贾德道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上纲上线的话来,听着那么美好,简直无懈可击。
而实际上呢,就是妈卖批!
受够了,真是受够了,
狄人凤脸色铁青,心里似大海决堤,马上就要迸发。
贾德道笑意吟吟看着狄人凤:“狄大人,本府尹说的对吗?”
狄人凤受不了,脸色黑青,张口就要反击。
啪啪!
忽听一阵鼓掌之声。
狄人凤回眸一看,就见燕七站起来,在那里疯狂鼓掌,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好,府尹大人说的太好了。”
燕七走了过来,笑看狄人凤:“狄大人,你与我一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吗?听着贾府尹的话,字字珠玑,胜读十多年的书。贾府尹一心为民,感动天,感动地,感动的让人无法比喻。贾府尹与狄大人一样踌躇满志,堪称金陵官员之表率啊。佩服,我这个小家丁是十分佩服的。”
日!
众多大佬目瞪口呆,这个小家丁很会拍马屁呀,一套一套的,像是顺口溜。
狄人凤也恶心的吐出一口老血。
我说燕老弟,你也太恶心了。
这顿马屁拍的,连我都差点信以为真。
不过,心里,却对燕七分外感谢。
狄人凤刚才被贾德道将了一军,一时糊
涂,差点就要翻脸了。
一旦翻脸,那一定会吃亏。
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
而且,贾德道是站在民生、经济的道德制高点上压制狄人凤,狄人凤如何能敌?
现在,被燕七提点了一番,狄人凤这才醒悟过来。
虽然乔氏漕运被贾德道抢走,心里很窝囊,但也要忍了,就算要掀翻桌子,也要等着贾德道走了之后。
狄人凤感激的和燕七对望一眼,稳下心神,对贾德道唱赞歌:“贾府尹心里装的是百姓和民生,让我感慨不已,咱们金陵百姓真是有福气啊,能得到一位爱民如子的父母官。若是咱们金陵所有官员都似贾府尹这般慈善,金陵必将更加繁华。”
随行而来还有几位地方官员,看到狄人凤竟然忍住了,不由得暗暗佩服,同时,也赶紧向贾德道唱赞歌,赞叹一番。
贾德道幽幽道:“本府尹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各位,你们一定要与本府尹同勉,将金陵治理的繁花锦簇。”
众人‘激动’的点头。
贾德道貌似有些累了:“见到狄大人如此豁达,本府尹很欣慰。哎,本府尹絮絮叨叨,竟然在狄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说了这么多,惭愧之至。好了,本府尹现在就返回府衙,不耽搁狄大人办公了。”
他潇洒的出了大门,又故意回头提醒一句:“哦,狄大人千万别忘了,今天就将乔氏漕运移交至府衙,本府尹对这件事情很重视,要亲自过目。”
“是……”
狄人凤拉着尾音,有气无力,看着贾德道渐渐远离的背影,眸子里冒火,身子控制不住打颤。
陶东山横了燕七一眼,满是不屑。
今天这场战斗精彩至极。
哈哈,乔氏漕运要归我陶家所有了。
他对陈家、宋家、李家众多大佬哼了一声:“各位,你们拜错庙门喽,哈哈!”
说完,扬长而去。
“你……”
狄人凤听着陶东山的话,就好像脸皮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疼的歇斯底里,肌肉打颤。
什么叫拜错庙门?这话,赤果果的打脸啊。
此刻,他恨死了陶东山。
陶家,陶东山,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陈家、宋家、王
家那些大佬你望我,我望你,瞠目结舌之际,也意识到,真是拜错庙门了。
乔氏漕运已经被贾德道使用乾坤大挪移之术给弄走了,找狄人凤有何用处?
但是,他们哪里好意思现在就离开漕运司呢。
那不是让狄人凤难堪吗?
可是,现在不去府衙去拜访贾德道,又非常不合规矩。
毕竟,乔氏漕运还是要抢一抢的。
但现在若是就这么走了,狄人凤一定会很尴尬。
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虽然在品茶,却如坐针毡,屁股长了刺儿,一分一秒也坐不下了。
燕七微微一笑,向各位豪门大佬摆摆手:“各位老板,你们不用客气,我说一句大实话,狄大人可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们只管去找贾府尹商谈乔氏漕运的事情,狄大人不会怪罪你们的。”
“这……”
几位豪门大佬被燕七道破了心事,面红耳赤,非常尴尬。
狄人凤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你们都去吧,我不会埋怨你们的,走,都走吧。”
几位豪门大佬你望我,我望你。
神情尴尬,期期艾艾。
“狄大人,谢谢您的体谅,那我们先走了。”
“狄大人,多谢您理解。”
“我给您作揖了。”
……
豪门大佬们表达了歉意,火烧屁股一般冲出了漕运司,直奔府衙、拍贾德道的马屁去了。
“混账,贾德道,你个混账,斯文禽兽,斯文禽兽啊!”
众人刚一离开,狄人凤再也无法克制心里的愤怒,一阵爆发,双臂狂舞,文房四宝全被打翻了。
地上,都是墨汁,桌子也被掀翻了。
一片混乱。
燕七也没有劝诫狄人凤。
这里有没人,还装什么装,不发泄一下,得了病怎么办。
燕七也冲上去,抓起毛笔,寥寥几笔,画了个小人,写上贾德道的名字,拿来一把刀,在小人上戳来戳去:“戳你眼睛,戳你蛋蛋,戳你鸡.鸡……”
狄人凤累的呼哧呼哧,侧目看了过来,不由得眼前一亮。
麻痹的,燕老弟就是猛,居然还有这么咒人的玩法,比我的发泄先进多了。
第432章 乾坤不能大挪移
燕七将刀子送到狄人凤手里,笑意盎然:“来,老哥,用刀子戳贾德道的蛋蛋,戳他的鸡.鸡……”
“这……”狄人凤还是有些放不开。
燕七鼓励道:“来呀,咱们使劲戳他,让这厮装b。”
狄人凤什么也顾不得了,抓起刀子,在小人上乱戳,破口大骂:“贾德道,让你装叉,你麻痹抢我的生意,你麻痹道貌岸然,你麻痹欺负我,我戳你鸡.鸡,戳你蛋蛋,戳你屁.眼……”
狄人凤戳了好一阵,把小人都戳烂了。
他丢下刀子,与燕七四目相对。
“老哥,爽了吗?”
“爽!”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经此发泄,狄人凤舒服了很多。
他拍了拍燕七的肩膀:“老哥要谢谢你,刚才若不发泄出这口气,我一定会落落寡欢,郁闷成疾。”
燕七满脸猥琐的笑:“老哥,你猜贾德道现在会不会被戳的屁.眼痛啊?”
“哈哈!”
狄人凤放声大笑,凌空指了指燕七,满脸佩服:“燕老弟,我真是佩服你。要说这乔氏漕运,你一直惦记着,现在,乔氏漕运被被贾德道抢走了,与你无缘,你应该气的肚子鼓鼓才对呀。”
“你看老哥我,气的都要发疯了,可是你偏偏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淡然自若,云淡风轻,这分涵养,老哥浸淫官场多年,也没有修炼成功,倒是老弟你功力精深啊,我服!我真的服!”
燕七哈哈大笑:“谁说我涵养好,我一旦急了,那真是什么都不顾,会指着鼻子骂娘的。”
狄人凤诧异道:“哦,那你今天为何没有指着贾德道的鼻子骂娘?”
燕七道:“因为我没生气啊。”
“乔氏漕运被抢走了,你还不生气?”
“谁说被抢走了?”
狄人凤一愣,围着燕七转了个圈儿,眯着眼睛问:“燕老弟,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燕七满脸狡黠:“也没什么,这一切都在我计算之中,贾德道纵然精通乾坤大挪移之术,厉害非凡,但在我六脉神剑的威力下,也得被我在肚子上戳个洞,这乔氏漕运怎么吃进肚子里的,就得怎么给我吐出来。”
狄人凤大吃一惊:“燕老弟,你没说诳语吧?”
“我来给老哥看一样东西。”
燕七将曾经乔五写过的转让书放在了狄人凤面前。
狄人凤看了几眼,眼前一亮,哈哈大笑:“燕老弟,干的漂亮啊,有了这个好东西,贾德道他怎么抢走的乔氏漕运,他得怎么吐出来。”
他侧目看着燕七,感慨道:“燕老弟,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计划的非常周全啊。”
燕七道:“计划虽好,但也有些瑕疵,第一,毕竟乔五已死,这转让书的分量骤降,再者,贾德道势力强悍,若是以经营不善为由,打着金陵百姓的旗号,还真是不好夺回来。”
狄人凤担心道:“那怎么办?”
燕七道:“还得仰仗老哥帮忙,只要老哥配合我,贾德道必定会连内裤都输掉。”
狄人凤一瞪眼睛:“那客气什么?赶紧说啊!我现在恨死了贾德道,要是能将乔氏漕运抢回来,让老哥干什么都行。麻痹的,我能咽下这口恶气?燕老弟,你说,要我怎么做?”
燕七道:“此事,必须要将漕运司的人团结起来,追随狄大人一起,找上贾德道,将漕运司夺回来。要知道,众人意志不可犯,狄大人一个人威力不大,要是漕运司全都对贾德道有意见,贾德道就该为难了。”
狄人凤蹙眉:“这个……有些难啊,虽然漕运司是我说了算,可是,让漕运司的官员直面贾德道,他们恐怕没有这个胆量啊。”
燕七挤眉弄眼:“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狄人凤道:“怎么讲?”
燕七大放血:“我愿意拿出乔氏漕运百分之十的利润份额,贡献给漕运司。”
狄人凤眼前一亮:“真的?”
“真的!”
“真要如此,那漕运司的人一定会全力以赴。只是……”
狄人凤道:“真要这么干,漕运司岂不是有受贿的嫌疑,弄不好,被贾德道抓住了把柄……”
“老哥,我早有计划!”
燕七道:“漕运司就用这百分之十的份额,成立一个慈善基金,用于做善款,比如扶贫、助学、甚至于办个免费学堂。反正光明正大的做善事,每一笔钱,都有去处可循,哪有什么把柄可抓?”
“要知道,漕运司的每一位官员们,都可以挂名慈善,这可是大功一件,是积
累阴德的好事。百姓们一定会对漕运司竖起大拇指!漕运司的每一位官员,都将因此而受益,这不比贾德道只会一张嘴蛊惑人心,要强上许多倍吗?”
狄人凤闻言,不由得心怀大动,眼眸灼灼生光。
“慈善基金?这堪称是奇思妙想啊。”
狄人凤猴尖猴尖的。
为官之道,首在于名,次在于利。
成立慈善基金,办学扶贫,这简直是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这对于每一位在官场混日子的老油条来说,都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尤其是,狄人凤是漕运司的老大,一旦真的成立了慈善基金,而且运行良好,他将是最大获利者,从此,声名鹊起,名扬天下。
有了名气,便有了百姓基础,更有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升官机会,甚至于,坐上府尹的位子,也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狄人凤毫不犹豫的拍板:“好,就这么定了,不过,燕老弟,你真愿意拿出百分之十的份子?你可不能骗哥哥。”
燕七哈哈大笑:“我若骗哥哥,咒我没有小鸡.鸡。”
“哈哈!”
狄人凤爽朗大笑,招呼师爷进来:“传下去,漕运司的官员,速速赶来开会。”
不一会儿,大厅里坐满了二十多位官员。
大家都不知道狄人凤为何开会。
早上的会议,不是刚开完吗?
狄人凤环视大家,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扉,朗声道:“各位,你们想扬名立万吗?你们想青史留名吗?你们想大展鸿途吗?现在,机会来了。”
他将燕七的计划和盘托出。
众官员都是老江湖,一听到这个消息,彻底疯狂了。
“真的?燕公子好大的手笔。”
“漕运司要办学?助人为乐,咱们肯定受益啊。”
“今后,咱们的风评一定大好,这对仕途极为有利啊。”
……
群情高昂,异常兴奋。
狄人凤大喜,拍着桌子:“既然各位能认识到其中的名利,那就要与我一条心,与燕公子一条心,众志成城,同进同退,将乔氏漕运从府尹大人手中夺回来,各位要明白:升官、扬名,就在此一搏。”
众人齐声点头:“升官,扬名,在此一搏。”
第433章 洞若观火
狄人凤高举着拳头,迫不及待的催促:“走,咱们这就去府衙找贾府尹,将乔氏漕运给抢回来。”
“抢回来,一定要抢回来,豁出去了。”
一帮官员争先恐后,追随狄人凤的脚步。
燕七无语。
不能这么急吧,那不成了有勇无谋的莽夫了?
燕七向狄人凤使了个眼色。
狄人凤会意,对属下说:“大家先不要着急,贾府尹今日不在府衙办公,咱们改日再去。不过,大家一定要保密,谁敢泄露此事,谁就是大家的敌人,到时候,可别怪被大家唾弃。”
“当我们傻啊,往外乱说。”
“放心吧,狄大人,这关系到咱们漕运司所有官员的宿命,怎么会胡言乱语呢。”
“我们就等狄大人的通知了。”
……
众官员揣着兴奋的心情,一一散去。
众人走后,狄人凤问燕七:“咱们为何不一鼓作气,杀到府衙去?”
燕七一翻白眼儿:“老哥,你真是糊涂了,不知道官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叫做冒犯上官吗?你真要带着人主动冲撞贾德道,被上面的人看在眼里,会怎么想?这个狄人凤好强势,得理不饶人,日后会不会给我来个下马威啊?真要那样,谁还敢用你呀,此乃为官之大忌。”
狄人凤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竟然差点忘记了这个潜规则,幸亏你提醒,不然耽误了前程。”
“不过,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不去找贾德道,如何要回乔氏漕运,我怕迟则生变!贾德道阴着呢,说不定会暗地里将乔氏漕运卖给陶东山,一旦生米做成熟饭,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燕七从容一笑:“贾德道虽然阴险,但绝不会私下里将乔氏漕运卖给陶东山。”
狄人凤不解:“为何这么说。”
燕七道:“贾德道此人最是虚伪,而且虚伪到了极致,最在乎名利,为了想要个好名声,甚至于到了苛刻的程度,而且不做实事,不顾对错,一切以收买人心为前提。”
“贾德道若是暗中将乔氏漕运卖
给陶东山,那便是授人以柄,被金陵豪门大族所诟病,这个污点是贾德道万万不能接受的。”
狄人凤用力点头:“分析的有理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燕七又说:“而且以贾德道的手段,有的是办法、可以让陶东山光明正大的得到乔氏漕运,既然如此,又何必背地里狼狈为奸呢?”
“说得好,说得好啊。”
狄人凤搓着手掌,揣测道:“这么推测起来,贾德道会公开出售乔氏漕运?”
燕七点点头:“不仅仅会公开售卖,我甚至于猜测,贾德道为了标榜自己的公平、公正、廉洁,甚至于会举行一场招标会,邀请金陵豪族前去竞价。”
“但是,呵呵,在贾德道光明正大的规则面前,最终中标的人,必定是陶东山无疑。”
狄人凤道:“真的会这样吗?”
燕七道:“老哥若不信,明天等着看告示吧。”
狄人凤诧异道:“这么快?不会吧?”
燕七道:“第一,乔氏漕运错综复杂,事物繁忙,贾德道对于水文之术,马马虎虎,焉能经营得好?万一出了差错,岂不是影响他的名声?”
“再者,陶东山早有预谋,各位金陵豪族大佬没有准备,急早竞标,以有心算无心,胜算自然更大。”
狄人凤向燕七竖起大拇指:“这一波分析有理有据,我服。”
燕七满脸狡黠:“老哥,不如打个赌吧。”
“我才不赌呢。”
狄人凤满脸黑线:“必输的赌局,我还要赌,岂不是傻了?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府衙向贾德道移交乔氏漕运的手续,你千万不要走,等我回来喝酒聊天……”
***
一切都被燕七猜中了。
翌日!
府衙贴出了告示。
果然是公开竞标。
甚至于,府尹大人亲自邀请金陵豪族前往府衙竞标。
各大豪族,都收到了贾德道的亲笔信。
另外,也允许民家商旅报名参加竞标。
不设门槛!
竞标
之时,不仅仅是由贾德道一人选标,另外还有十位大人做参议团,共同商议。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公平、公正。
正规到了极点。
狄人凤回到漕运司,将事情与燕七说了一番,感慨道:“果然被你猜中了。哼,这个贾德道真是虚伪到了极点,明明是你一个人选标,却不惜大费周章,找十位大人陪绑。如此虚伪,简直让人恶心呕吐。”
燕七哈哈大笑:“我猜想,这十位的陪榜大人中,一定有狄老哥吧?”
狄人凤翻了个白眼儿:“恭喜你答对了,不仅有我,而且我在这十人中排在第一位,座位也紧贴着贾德道。麻痹的,想想就恶心啊。”
燕七道:“狄老哥,你先自己恶心吧,实在不行吐两口,我先去把名字报上。”
……
燕七来到府衙。
这里人满为患,报名者甚众。
但凡有些眼光,有俩糟钱的人,都看得出,乔氏漕运钱途远大。
燕七来到报名处,刚好看到陶东山报名。
陶东山不屑的看着燕七:“一个小小家丁,竟然也来报名?这叫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众人轰然大笑。
燕七淡定自若:“我的确没多少钱,但以小博大,有何不可?”
陶东山讥讽道:“以小博大,无异于以卵击石。”
“陶二当家,没想到你学富五车、出口成章,却连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燕七一针见血道:“大象乃是庞然大物,连狮子见了都要绕道而行,可是,大象斗得过小小的老鼠吗?”
“啊,这……”
陶东山瞠目结舌,非常尴尬,憋了半天,支支吾吾道:“那不过是个例……”
“个例?”
燕七如数家珍:“蛇身修长,斗得过松鼠吗?老牛硕大,斗得过虱子吗?老虎威猛,斗得过蚊虫吗?岂不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个……”
陶东山一个都答不上来,尴尬的嘎巴着嘴,气的干瞪眼,盯着燕七,咬牙切齿。
第434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轰然大笑。
陶东山憋了半天,指着燕七,哆哆嗦嗦道:“不用你逞口舌之利,明日竞标之时,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燕七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你的厉害了,陶二当家的手段谁人能比?尤其在衣帽行业,那绝对是龙头老大,无人可比……”
一提到衣帽行当,围观的那些金陵大户们轰然大笑。
“这厮真是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
陶东山再也没脸和燕七辩白,指了指燕七,扭身羞走。
***
第二天一早,燕七带上虎子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前往府衙参与竞标。
到了府衙,才发现这里人山人海。
参与竞标的商人,竟然多达二百人之众。
府衙前搭起了高台。
十位大人坐在台上,正襟危坐,好不严肃。
左手边第一位,便是一身正气的贾德道。
第二位,坐着一脸黑线的狄人凤。
他坐在贾德道身边,浑身不自在。
看着燕七前来,不由得向燕七耸耸肩,露出一脸苦涩。
台下两旁,放着一排排的椅子,都是重在参与的官员。
足有六七十。
看来,贾德道对这场竞标看得很重,居然还要这么多的官员旁听。
围观的群众乌泱乌泱的,浩瀚如海。
宋家、陈家、李家、王家等人豪门贵族,一同前来竞标。
他们彼此之间虽然是竞争对手,倒也能安然相处。
陶东山背着手,从后面走了过来。
宋家老爷子——宋战,笑着迎了上去:“陶二当家,你今天气色很不错啊。”
另外几个豪门大佬也上来与陶东山打招呼。
虽然彼此是竞争对手,但同为金陵豪门,见面陪笑,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陶东山侧目看着燕七,心里愤恨,忿忿不平,倒是没有看到宋战和他打招呼,竟然理都不理,径自从宋战面前经过。
宋战这个尴尬啊,老脸通红。
他六十多岁了,一把年纪,资历深厚,没想到主动和陶东山打招呼,竟然吃了个闭门羹。
这脸,往哪放啊。
另
外几个豪门大佬也目瞪口呆,心想着幸亏刚才和陶东山打招呼的不是我,不然,这脸算是掉地上了。
同时,也对陶东山生了嫌隙。
麻痹的,你陶家是金陵第一,就可以这么狂啊。
看把你牛b的。
你要上天啊。
宋战进退不是,好不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看到燕七亲切的迎过来,向他拱手:“宋老爷子,我叫燕七,是个无名小卒,向您作揖了。还有,各位财神爷,豪门大老板,我给你们见礼了。”
宋战终于摆脱了尴尬,笑着将燕七扶起来:“哎呀,燕七,你现在声名鹊起啊,东郊会展之上,我就认识你了,你快起来,可别给我行礼,我受不起啊。”
燕七笑意盎然:“怎么受不起?宋老爷子叱咤风云的时候,我还穿开裆裤呢,您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偶像,向您作揖,乃是人之常情呀,但凡是个人,都该尊敬宋老爷子。”
宋战缕着胡须,开怀大笑。
这个小家丁,真是太会做人了,拍马屁也厉害,拍的我这么舒服。哎,也幸亏他拍了我的马屁,不然怎么下得了台面呢。
燕七八面玲珑,和几个豪门大族一一认识了一番。
这几个豪门大佬眼界甚高,但也不敢瞧不起燕七,与燕七说话,非常的平易近人。
别看人家是林家的小家丁,但是,连林若仙都对燕七言听计从,人家燕七手里还有华兴会,甚至连金陵第一绣坊——天下无双,也在燕七的掌控之中。
虽然,燕七所经营的盘子很小,但每一个盘子都很精,都是行业中的魁首,近乎于垄断。
这才叫厉害呢。
假以时日,钱途不可限量。
寒暄了一阵,宋战笑道:“你如此年轻,就看出了乔氏漕运是块肥肉,真有头脑。”
燕七摇摇头:“看中了肥肉又有何用?我啊,此番竞标,不过是滥竽充数而已。”
宋战哈哈大笑:“你可真会说笑。”
燕七话锋一转:“其实,大家都在充数而已,我是滥竽充数,宋老爷子、各位老板,你们是闲着没事,凑个热闹而已。”
闲着没事凑热闹?
宋战听着燕七的话,不由得一怔。
这
小家丁什么意思?
听起来不像是在乱说,似乎意有所指。
宋战盯着燕七,表情凝重:“我们对乔氏漕运非常看重,绝不是闲着没事凑热闹,燕七,你可不要会错了意哦。”
燕七哈哈大笑,指了指镜子,又指了指水杯,拱手告辞。
宋战一愣:“镜花水月?燕七难道知道了什么消息?”
几大家族你望我,我望你,一颗心揪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报名的人聚在台下。
“肃静!”
贾德道身边的师爷提溜着嗓子喊道。
喧嚣的高台立刻安静下来。
贾德道起身,慷慨陈词:“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友朋,欢迎你们竞标乔氏漕运。本府尹在此表态,本次竞标,绝对的公平、公正,摒弃一切灰色规则,谁胆敢走后门,以不公正的手段巧取豪夺,本府尹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闻言,掌声如雷。
他们都觉得贾德道是个好官,清官,能吏。
贾德道清了清嗓子,又道:“当然了,天方地圆,冬暖夏凉,宇宙茫茫,尚有规律可循,因此,可以预示:任何事情,都是有规矩的,不能肆意妄为。”
“虽然各位对乔氏漕运情有独钟,但是,本府尹本着为百姓负责任的态度和心思,必将严格把关,将乔氏漕运托付给最适合经营之人。”
“各位,你们若想将乔氏漕运收入囊中,就要满足本府尹的四个提案,若是四个提案全部满足,那就恭喜你,乔氏漕运归你所有了。”
众多竞标者闻言,惴惴不安。
“竟然还有四个提案?”
“贾府尹的提案,哪有轻松过关的?”
“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
……
贾德道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想要接手乔氏漕运,必定要有足够的钱财支撑,若是因为银钱不利,经营倒闭,那本府尹岂不是所托非人,又如何向百姓们交代呢?”
“所以,这第一个提案,竞标者必须拿出一百万两,现场展示,以证明自己的经济实力。”
什么?
一百万两现场展示?
日.你娘的.
人群中,立刻传出骂娘之声。
第435章 不经意间的提点
燕七横了贾德道一眼,不由得暗叫一声:这厮真是够狠的。
张口就是一百万两现银,现银,与固定资产可是两回事。
比如,一个资产二百万的大老板,也就能拿出大约二十万两的现银,其余的钱财,不是做房产,便是投在了生意上。
做生意的人,都是钱生钱,放在手里捂着,那叫做生意吗?
若是有一百万两现银,那固定资产大约在五百万两以上。
试问,现场众人,有多少资产能在五百万两之上的?
不骂娘才怪呢。
“一百万现银,玩人呢吗?”
“这是什么鸟规矩?”
……
众人腹诽不已。
贾德道蹙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解释道:“乔氏漕运乃是关系到民生的大事,焉能马虎?非资金充沛者不能入选,你们尽管对本府尹有意见,只管骂我,但是,我对百姓的拳拳之心,绝对不会变。”
陶东山站了出来,对着众人趾高气昂道:“你们没有钱,还来竞标乔氏漕运,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不就是一百万两现银吗?至于你们骂骂咧咧,一副穷酸样?”
众人被陶东山气的直言白眼,但人家是金陵首富,就是钱多,能把人家奈何?
陶东山摆摆手,下人抬上来一个大箱子,在陶东山的示意下,打开了箱子。
银票,满满一箱子的银票。
众人看得连声惊呼。
陶东山分外得意,顿了一下,向贾德道拱手:”我们陶家支持府尹大人的提议,这是一百万两银票,请府尹大人过目。”
贾德道派人去验收,一百万两银票一分不差。
贾德道赞叹道:“陶家果然有实力,甚好,甚好,本府尹宣布,陶家通过第一项提议。”
“各位老板,你们要向陶老板学习,多多赚钱,现在你们都去取银子吧,半个时辰后,必须验收,记住,只有半个时辰哦,过期不候。”
众人一下子慌了神,一窝蜂的跑出去准备银子。
燕七老神在在的和几
位豪门大佬喝茶。
宋战品茶,有些不满:“贾府尹还真是有趣,一百万两银子不算什么,但问题是突然提出来,倒也弄的手忙脚乱。”
燕七狡黠一笑:“是啊,宋老爷子与在座的各位老板虽然有钱,但也被府尹大人的提议惊了一下。毕竟,银票运到这里,需要很长时间,万一路上家丁拉稀了,没按时间把银子送来,这不就出了岔子嘛。”
宋战哈哈大笑:“你这小家丁,真是有趣。”
同时,也真的担心家丁在路上拉稀。
心里暗暗腹诽:贾德道搞什么东西,竟然玩我等一个措手不及,不可救药。
燕七话风一转,又对宋战叹气道:“谁让我等是个凡人,脑子不行呢,你看人家陶二当家,早就把银子准备好了,而且刚好一百万两,不多不少,这叫什么?这叫未雨绸缪!难怪人家陶二当家被称为商业奇才,人家就是聪明呢。”
“哈哈!”
宋战等人闻言,一阵大笑。
但是,被燕七不经意间一番提点之后,却蹙起眉头,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眸子充满不详的预感。
他陶东山没事带着一百万两银票逛街吗?
这没可能!
那他为什么真的带了一百万两银票?
这哪里是聪明啊,分明是早有准备。
难道,陶东山知道内幕……
宋战眯起了眼睛,看向对面洋洋得意的陶东山,哼了一声:“臭小子,果然不是东西。”
半个时辰之后,贾德道一拍文案:“好了,时间已到,各位,请将银子呈上来,让十位审核大人一一过目。”
此刻,按时赶回来的商人不过五十人而已。
仅仅第一项提议,就刷掉了一百五十人,只剩下五十人。
而且,这里面还有滥竽充数的竞标者。
贾德道带着一帮大人,亲自下来检查。
宋战等几大豪门的家丁也是刚好提前赶回来一点,算是涉险过关,有惊无险。
待检查到燕七时,贾德道乍一看见燕七,微
微一愣,那缕阴霾一闪而逝,露出一副惊喜的笑:“哎呀,这不是燕七吗?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你也要竞标乔氏漕运吗?”
燕七虽然很讨厌贾德道,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隐忍。
前些日子,他被自己气的差点嗝屁,今日见面,这厮居然能和自己有说有笑,这份隐忍,在这金陵城,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燕七拱手一笑:“是啊,府尹大人,我不自量力,也要来竞标乔氏漕运。”
贾德道拍了拍燕七的肩膀,鼓励道:“这怎么能叫不自量力呢?这分明是说明你有冲劲儿,有魄力,别看咱们出身卑微,但是,咱们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儿。”
众人闻言,都暗暗对贾德道点头。
人家都说金陵府尹是个好官,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燕七也佩服贾德道的演技,堪称无懈可击。
贾德道‘鼓励’了一番燕七,转入正题:“燕七,有冲劲儿是好事,但也要付出钱财,你的一百万两银票带来了吗?”
不等燕七说话,陶东山走了过来,讥讽道:“燕七这厮若有一百万两银子,还会去做个卑微的小家丁吗?你看,这厮穿的青衣小帽,衣衫廉价,粗鄙不堪,竟然还痴心妄想,经营漕运,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燕七道:“陶二当家说得对,我的确没有一百万银子!”
“哦!”
贾德道点点头,一副很惋惜的口吻‘勉励’燕七:“不要紧,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只要你有股冲劲儿,不怕吃苦,早晚你都会成功的,慢慢来,本府尹看好你。来呀,先请燕七出去吧。”
燕七却不走:“我为什么要出去?”
陶东成抢着训斥:“你没有银子,还跑来滥竽充数,当这里是你嚣张的地方吗?来人,把燕七给我乱棍打出。”
燕七看着陶东成,不屑道:“到底是谁给你的狗胆,竟然在这府衙之内,当着府尹大人面前,发号施令,狐假虎威?当这里是你们陶家的后花园吗?”
陶东山憋的满脸通红,嘴唇张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436章 很尴尬的社会名流
宋战等土豪看着陶东山那副窘态,憋不住哈哈大笑,他早已看不惯陶东山,索性也不给他留面子了。
众人议论纷纷,俱都向燕七望去。
“这人是谁啊?一个小家丁,好吊的样子。”
“你不知道吗?他现在可有金陵第一家丁的美誉,是家丁界的偶像,粉丝多多。”
“这个家丁可不简单,华兴会背后的大佬就是他,你真要以为他是个家丁,那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
燕七虽然闯出了名声,但终归年纪小,有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号,经过今天怒怼陶东山的事情,认识他的人又多了起来。
毕竟,敢于直言怒怼金陵首富的家丁,绝对是吃了豹子胆的,非正常人可比。
贾德道向陶东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才哈哈一笑,替陶东山打圆场:“这里是府衙,也是金陵百姓的家,陶二当家刚才那番话虽然直了点,但也说得过去。毕竟,这里人多,要群策群力嘛。”
解释了一番,又笑意吟吟望着燕七:“你很有魄力,本府尹很喜欢,也很欣赏你。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本府尹三令五申,岂能朝令夕改?”
“你想要竞标,还是要拿出银子来,这是硬通货啊。若是没有银子,尽管本府尹很欣赏你,但也要公事公办。本府尹正大光明,绝不会为你改了规矩。”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翻译得直白一些:有银子留下,没银子赶紧滚。
陶东山又憋不住,向贾德道进言:“贾府尹,你看他那穷酸样,哪有什么钱?这小子就是个无赖,你和他讲什么道理?还不乱棍打出,留着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贾德道缕了缕胡须,一副不忍的模样:“燕七,本府尹已经好话说尽,希望你能理解,若是你仍要强留这里,本府尹只好命人强行将你赶出去了。”
燕七谁都不怕,呵呵一笑:“陶二当家说得对,我的确没有银子,但是,并表代表我借不来银子。虎子,虎子,把银子给我抬上来。”
“好嘞!”
虎子等几人抬着大箱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一打开,满箱子的银票
。
陶东山撇撇嘴:“该不会是骗人的吧,上面放的银票,下面都是废纸,你一个小家丁,能借到这么多银子?我是不相信。”
燕七道:“为什么借不到?这些银子可都是在东郊会展之上,那些衣帽商人给我的,怎么会有假?陶二当家,难道那些衣帽商人给你的都是假钞?”
“这……”
陶东山一听到‘东郊会展’、‘衣帽商人’这些刺耳的名词,登时就没话了,憋得脸红脖子粗,扭过头去,忿忿的喘着粗气。
东郊会展,就是陶东山的滑铁卢,这一辈子,就栽过这一次,还是栽倒在燕七手里。
心里能不疼吗?
知道内情的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燕七向贾德道拱手:“府尹大人,陶二当家以己度人,不相信我,还是府尹大人亲自验收吧。”
贾德道亲自去查看一番,果然都是真钱,刚好一百万两银票,一分不差。
贾德道有些无奈,没想到燕七这厮一介小家丁,竟然能借到这么多的钱,好气啊。
他强颜欢笑:“哈哈,燕七,没想到你有这么强的手段,本官看好你,不错,不错,第一个提议,你已经通过了,你要继续加油哦。”
燕七笑意盎然:“我不过是个小家丁,哪有什么油可加,不过是滥竽充数而已。”
贾德道懒得听他自黑,回到位置上坐下,又抛出了第二个提议:“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广交友朋、不怕没柴烧。想要经营好乔氏漕运,光有银子还不行,还必须要有良好的人脉,自信的口碑。所以,第二个提议便是:每一个竞标者,要找出三个人,联名为你背书。”
众人一惊:“找三个人联名背书?才三个人,很好找啊。谁还没有几个亲戚朋友啊。”
贾德道停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奸笑,随即收起,解释道:“为你们背书的三个人,必须是金陵社会名流,或名门望族,或富甲豪商,或文人雅士,且为你们背书的人、不得参与乔氏漕运的竞标。”
“社会名流?名门望族,富甲豪商?这些大牛之人,让我们这些小人物上哪里找去?我连人家的门坎都迈不进去。”
“懂
不懂什么叫门当户对,我一个小人物,到哪里高攀那些社会名流?”
“最可恨的是第三条,背书之人不得参与过乔氏漕运的竞标,麻痹的,我就认识三个社会名流,刚好这三人都报名了乔氏漕运,我找个屁啊找。”
……
台下,响起一片埋怨之声。
陶东山又站了出来,趾高气昂道:“大家有什么可埋怨的,找不到社会名流为你们背书,那就说明你们的社会地位不高,层次不行,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竞标乔氏漕运?比如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三位社会名流,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金陵富商侯老板,大地主柳望。至于第三位,那可厉害了,那就是妙语书斋的丁松,丁院长。来,大家欢迎丁院长!”
丁松从后面徐徐而进,步态稳重,面带高傲的笑,缓缓点头,背着手,一副学究派头。
这厮地位甚高,目空一切。
众人见状,羡慕不已。
“陶东山就是厉害,连丁松都来捧场。”
“咱们和人家的社会关系不能比啊。”
……
陶东山请出丁松,很是得意。
要知道,丁松牌面很大,一般人请他,不花个几万两银子,根本请不动。
自己请他,一分银子没花,这就是实力。
陶东山得意的看向燕七,撇撇嘴:“你行吗?”
你看我行不行?
燕七向丁松窜了过去,站在了丁松的身旁。
贾德道急了,一指燕七:“你下去,赶紧给我下去!一个小家丁,竟然和丁院长站在一起,就凭你也配?你给我下来,别辱没了丁院长高贵的身份。”
燕七不下来,调皮的在丁松后背上一拍,大叫道:“丁院长,别来无恙啊。”
“谁,竟然和本院长拍拍打打,成何体统?本院长乃是文曲星下凡,焉能随意碰触?”
丁松满脸怒气,就准备发飙。
但转过头来,一看到燕七那副狡黠的笑容,惊得连连向后退了三步,脸色突然,指着燕七,支支吾吾道:“燕七,竟然是……是你……”
众人见状,大为震撼!
第437章 欠巴登
“咦,丁院长竟然认识燕七。”
“不只是认识,貌似有点害怕燕七。”
“堂堂院长,竟然怕一个小家丁,真是奇葩。”
陶东山也走了过来,冲着燕七哼道:“你一个小家丁,也敢和丁院长并肩站在一起?你以为你是谁啊,丁院长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哪样能比得上人家?识相的,你就赶紧闪到一边去,不然,小心丁院长与你作诗对对子。”
丁松听了陶东山的话,急忙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别乱说话,燕七这厮,哪里惹得起的?
还敢提对对子?那不是自取其辱。
陶东成向丁松拱拱手:“丁院长,你不用向我使眼色,也不用给我面子,这个小家丁真是狂的没边了,竟然还想和你站在一起,这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吗?丁院长,你赶紧出对子对死燕七。”
丁松满脸尴尬:“不……不必了,我就不……不欺负一个小家丁了,读书多了,心胸要开阔一点。”
他心里暗暗腹诽陶东山。
你这厮真是给我添乱,我就怕燕七,你还专门找茬。
燕七看着丁松:“对对子啊,丁院长,我记得那个‘寂寞寒窗空守寡’你是不是很有兴趣,嘿嘿,你可有下联啊。”
丁松闻言,大吃一惊:这厮又把这个绝句整出来了,麻痹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陶东山在一边捧臭脚:“丁院长,燕七出题了,你快对呀,你是大家,随随便便就能对得上的,大家听,丁院长要对下联了。”
丁松狠狠瞪了陶东山一眼,怨他多事。
这是绝对,我对个屁啊!
丁松清了一下嗓子,支支吾吾道:“我有规矩,上半月对对子,下半月作诗。现在是下半月,对子就不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陶东山冲着燕七哼了一声:“算你走运,若非这是下半月,丁院长能对死你。”
燕七哈哈大笑:“我可害怕丁院长的对子呢,人家是大家,我不过是个小家丁,怕得要死,是不是,丁院长?”
“这个……”
丁松这个尴尬啊,连着向陶东山使眼色,让他别再乱说话了,
再说就没办法下台了。
陶东山只想拿丁松当枪使,好好怼一怼燕七,哪里会知道燕七正是丁松的克星?
他又对燕七得意道:“别以为丁院长不能出对子,就奈何不了你了,现在是下半月,丁院长可以作诗,我告诉你,丁院长可是诗圣级别的大家,各种妙诗,信手拈来,能把你制得服服帖帖的。”
燕七配合道:“说得没错,丁院长的文采超过诗圣,直逼仙人,我一个小家丁,哪里比得上呢?是吧,丁院长?”
“那个……”
丁松硬着头皮道:“一般,一般而已。”
“谦虚!丁院长,您真是太谦虚了。”
陶东山对丁松道:“丁院长千万别客气,作诗一首,羞辱一番燕七,让燕七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差距,你不要给燕七留情面。”
靠!
丁松真的生气了。
麻痹的陶东山,你是羞辱燕七,还是羞辱我呢?
不知道燕七这厮、作诗超级强悍吗?
你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是不是?
丁松火冒三丈,双眸通红,怒视陶东山:“陶二当家,本院长日理万机,没有时间和你罗嗦,我就先走了,告辞。”
“啊,走……走了?”
陶东山还蒙在鼓里呢,挡着丁松的去路:“丁院长,您此来不是为我背书来了吗?怎么能走呢?”
丁松满脸通红:“我突然改主意,不想给你背书了,你闪开,本院长还有事。”
说完,将陶东山推到一边去,负气而走。
陶东山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丁松这是抽风了?我没有惹他啊。
燕七揶揄一笑:“陶二当家,还是赶紧另找一个背书的社会名流吧,丁院长不吊你呦。”
陶东山很郁闷,丁松这厮真不是个东西,居然玩我,真当你是个人物呢?
你除了会读书,还会个屁!
贾德道一声大喝:“大家别吵,速速去请三位社会名流背书,依然只有半个时辰,过期不候。”
众人慌成一团,赶紧去想办法。
陶东山也忙活起来。
社会名
流就那么多,而且人家还未必帮忙,一旦被别人请到,自己就没机会了。
半个时辰后,竞标者将社会名流请来。
陶东山找来一个名流顶替丁松,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也忙活出了一阵虚汗。
贾德道清点人数,发现竞标者只剩下陶东山、七大豪门家族,外加一个燕七。
其余的那些人,请不来三位名流,已经自觉的站到了台下,无奈的成了一名看客。
这些社会名流均有名气,假冒不得。
贾德道一眼望去,全是认识的,向众人拱手:“多谢各位百忙之中能来支持乔氏漕运,本府尹代表金陵百姓,感谢你们到场。现在,请大家坐下休息吧,来呀,茶水伺候。”
他对这些名流非常客气,就是为了要一个好的名声。
陶东山又闲不住,质问燕七:“你竟然还在这里滥竽充数,赖着不走,脸皮倒是够厚。”
燕七道:“我脸皮厚不厚无关紧要,倒是陶二当家,你的嘴真的真的真的够贱。”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
陶东山怒气冲天:“你这小家丁,凭什么骂我?”
燕七哼道:“我就算没有找到社会名流,又与你何干?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了,还是那句话,有府尹大人在此,你插个屁的嘴?欠儿欠儿的,哪都有你,你是不是欠巴登?你这不是嘴贱,又是什么?”
“你,我……”
陶东山这个气啊,但又没办法反驳燕七。
贾德道看了陶东山一眼,暗暗摇头。
他忽然发现,陶东山虽然自诩商业奇才,阅历无数,但与燕七相比,似乎差了许多。
无论是气度,还是反应,都差了一个档次。
贾德道走了过来,哈哈大笑:“大家不要争了,陶二当家也是一番好意嘛。”
他问燕七:“你没有走,想必已经找好名人背书喽?”
燕七点点头:“还是贾府尹懂我。”
贾德道一副开心的样子,左顾右盼:“人呢,本府尹怎么没看到?”
燕七向门口一指:“大家请往门口一观。”
众人随声望去。
第438章 三女站台
林若仙和徐双儿挽着手,凌波微步,款款走上了高台。
林若仙一身粉色长裙,秀发挽起,插着一根凤钗,身姿轻灵,挺胸束腰,凤目夺魂,清澈明亮,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干练从容的气质。
徐双儿则恰恰相反,一身白衣公主裙,长长的披肩发遮住了精致的鹅蛋脸,红唇小嘴,琼鼻桃腮,美眸如水,气质似杨柳扶风,一副可爱柔怜之态。
两个大美女手牵手走上了高台。
众人见状,馋的哈喇子流下来。
“这不是林大小姐吗?真是漂亮,气质好强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真是让人又喜欢,又害怕。”
“徐双儿非常可爱,人如其名,很有艺术气息,不愧是金陵第一绣工。”
“这两人气质迥异,容貌精致,论品味,则在伯仲之间。”
……
“见过府尹大人。”
林若仙和双儿给贾德道见礼。
贾德道看着两位绝色大美女,馋的眼睛都直了,林若仙和双儿给他见礼,他竟然都没有注意。
燕七看得好笑,看来,贾德道这厮虽然八面玲珑,伪装的极好,但也有很显著的弱点,那就是女人。
燕七故意问道:“贾府尹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吗?合不上眼睛了?要不要找个郎中看一下?”
狄人凤等官员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呃……”
贾德道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敛心神,摆出一副风雅的笑容:“哦,原来是林小姐啊,林小姐是林逸轩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将林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一位商业才女呀。林小姐,快请坐!只是,旁边这位姑娘是……”
贾德道看向双儿,强忍着冒火的冲动,蹙眉道:“恕本府尹眼拙,并不认识这位姑娘。”
燕七道:“她叫徐双儿,就是她以精湛的绣技,打败了叱咤金陵十年之久的何百丽,荣获了金陵第一绣工的美誉。天下无双儿的名字,便由此而来。”
“哦,哦!”
贾德道故作惊诧:“原来你就是徐双儿啊,你的大名本府尹早有耳闻,请坐,快请坐。”
燕七问:“林小姐和徐双儿可算是社会名流?”
贾德道很不想
承认,但是现实如此,板上钉钉的事情,没办法反对,无奈的点点头:“当然是啊,他们还是名流中的佼佼者呢。”
“不过,燕七,本府尹得提醒你,每一位竞标者必须找到三位社会名流为之背书,你现在只有两位,还不满足条件呀。”
“就是!”
陶东山站在一边,早就憋不住了,站出来凶巴巴讥讽燕七:“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拽的,不就是找来林若仙和徐双儿为你背书吗?当我们不知道?你是林家的家丁,林若仙自然为你站台,这个徐双儿就是你的情人,也为你出头。但是,你能找到第三位社会名流吗?”
燕七微微一笑:“第三位社会名流?”
“傻眼了吧?找不到了吧?”
陶东山揶揄大笑:“你个小小家丁,圈子也就这么窄,能认识几位社会名流?你有什么好狂的?在这金陵城,一共也没有多少社会名流呀!你啊,还是赶紧卷铺盖回家吧,少来这里丢人现眼。”
燕七‘气呼呼’道:“谁说我找不到第三位?我一定能找到,陶东山,你少欺负人。”
“哈哈,恼羞成怒了?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的。”
陶东山看着燕七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猜到燕七黔驴技穷了,放肆大笑,指着地上的水渍:“你若能找到第三位社会名流,我就把地上的水渍舔干净,反之,你若是找不到,就像狗一样,把地上的水舔干净,你敢不敢?小家丁,你一定不敢和我打赌。”
燕七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满脸通红:“赌就赌,我就不信,找不到第三位社会名流。”
“你赌了?你竟然和我赌了?哈哈。”
陶东山歇斯底里大叫:“大家伙听见了吗,这个小家丁竟然真的和我打赌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亦或者神志不清?哈哈,好笑啊好笑!大家都为我作证啊,千万不要放过燕七这厮。”
燕七淡然看着陶东山:“你笑够了没有?若是笑够了,我就请人闪亮登场了,第三位社会名流已经等很久了。”
陶东山不屑道:“我偏偏不信你的话,燕七,真以为你是谁呢,关系网那么大?你不过就是个小家丁,别太嚣张,要低调,别胡乱吹牛皮……”
燕七哼了一声,拍了拍手。
外围,一位带
着面纱的姑娘缓缓走上高台。
她身姿纤柔,偏偏胸部丰腴,纤腰盈盈一握,步履轻盈,似蜻蜓点水,摆动之间,如风如画。
“她是谁?怎么盖着面纱?”众人俱都疑惑不已。
陶东山一惊,随后又淡定道:“这算什么名流,脸都不敢露出来,只怕是蒙人的吧?”
“陶二当家不认识我了?”
蒙面女人一掀盖头,露出一张知性的娇脸,眼神静如湖水,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绽放出荡漾微波。
正是安晴。
“安晴,安小姐?”
陶东山一看到安晴出现,张合着嘴巴,彻底傻在那里。
燕七问陶东山:“敢问陶二当家,安小姐可算是社会名流?”
“这个……”
陶东山支支吾吾,脸色苍白。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安晴会给燕七站台,这个小家丁太可恶了,竟然还认识安晴。
燕七见陶东山不说话,转头问大家:“各位父老乡亲,安晴小姐算不算社会名流?”
“算,当然算!”
众人异口同声。
开什么玩笑,安晴小姐可是妙语书斋的教习,更是才女,其才情,甚至于在妙语书斋院长丁松之上。
这样厉害的角色,已经是金陵顶级名人的存在,谁敢说不是社会名流,除非眼睛聋了,耳朵瞎了。
燕七又笑着问贾德道:“府尹大人,您最权威,请您来评判一下,安晴小姐可算是社会名流?”
贾德道很不想配合燕七,更对安晴有些反感。
因为贾德道本来就和安天有嫌隙。
别人不知道安晴的身份,但岂能瞒过贾德道?
他很明白,安晴其实就是安四海的女儿,安天的姐姐。
甚至于连安晴前来妙语书斋教书的目的都知道——安晴此来,其实就是为了逃婚。
但是,众人看在眼里,不配合燕七也不行,贾德道硬着头皮如是道:“安晴小姐出类拔萃,人中凤凰,由京城远来金陵,教书育人,品德高远,称得上是才女文豪,社会名流当之无愧。”
听了贾德道的话,陶东山欲哭无泪。
贾德道,你麻痹厮坑我,你怎么就承认了呢。
第439章 挟道德以令府尹
燕七笑看陶东山:“陶二当家,你怎么说?”
陶东山脑筋急转,眉开眼笑道:“哎呀,安小姐乃是妙语书斋的首席教习,地位非凡,也是金陵家喻户晓的名人才女,我也特别崇拜呢。恭喜你燕七,找到了第三位社会名流!那个……时间不早了,咱们请贾府尹进行下一场提议吧。”
“时间早得很,何必着急!”
燕七打断陶东山的话,笑意吟吟道:“刚才,陶二当家和我打赌,谁输了就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这没错吧?”
陶东山满脸尴尬:“哈哈,都是玩笑,玩笑而已,燕七,你没必要这么当真吧。”
燕七道:“我可不认为这是玩笑,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不妨直言,若是我刚才输了赌约,陶二当家一定不会当这是玩笑,会逼着我当场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对不对?”
“哈哈,那个……”陶东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燕七又问众人:“各位,陶二当家输了没有?”
宋战这老家伙第一个站起来,朗声道:“这还用问,当然是陶东山输了,但凡长个眼睛,就看得真切。”
“陶二当家的确输了。”
下面的人接龙一般的回应燕七。
燕七耸耸肩:“听到没有,陶二当家,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想蒙混过关也没可能,你就赶紧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吧。舔完之后,咱们好进行下一个提议,你刚才也说过,时间不早了。”
陶东山非常尴尬。
我可是陶家的二当家,金陵首富,身份贵不可言,我焉能当众之下丢人?真要那么做了,岂不是会被笑掉大牙?
燕七又催促道:“陶二当家,你到底履行不履行赌约?将地上的水舔干净,就那么费劲吗?”
陶东山火冒三丈:“我就是不舔,你能怎么样?你个小家丁,还真当我是泥捏的,竟然敢质问我?你算老几啊,竟然与我叫板,谁给你的胆子?”
“好,你不舔是吧?”
燕七绕开了陶东山,直接面对贾德道,问道:“府尹大人,咱们竞标乔氏漕运,诚信、可靠,是不是最基本的素质?”
“说得好!”
贾德道最爱标榜这些虚无的东西,娓娓道来:“诚实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可靠是人的基石,是成功必不可少的道德指标。乔氏漕运,关系国计民生,所托之人必须诚实、可靠,有能力……”
“好了,我懂了。”
燕七大声道:“敢问府尹大人,陶二当家方才信誓旦旦,当众与我赌约,谁输了,就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现在,陶二当家输了,却不肯履行赌约,这算不算没有诚信?”
“这……”
贾德道没想到燕七在这里截着他的话,不由得一怔。
陶东山吓屁了:“燕七,你竟然给我上纲上线……”
“我和府尹大人说话,你别贱贱的插嘴。”
燕七一句话讲陶东山顶回去,又追问贾德道:“敢问府尹大人,陶东山输了赌约,却不履行,是不是不讲诚信?”
贾德道很为难,暗暗埋怨燕七是个大大的坏蛋。
燕七以退为进:“若是府尹大人想要偏袒陶二当家,那就当我没说,反正众人心里有杆秤就好了。”
贾德道最怕的就是坏了名声,硬着头皮说:“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没有履行赌约,就是没诚信。”
燕七微微一笑,又问:“陶二当家可靠吗?”
贾德道心里赌气,嘴上却不得不配合:“当然不可靠。”
燕七话锋一转:“正如府尹大人所说,乔氏漕运关系国计民生,岂能儿戏?所托之人的基本要素,便是诚信、可靠。”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陶二当家连一个小小的赌约都不愿面对,可见其多么的不诚信,多么的不负责任?既然陶二当家不讲诚信,又不可靠,又有什么资格竞标乔氏漕运?府尹大人,请您将陶二当家赶出府衙,以免污了您正直无私的清官之名。”
“哎呀,这……”
贾德道没想到燕七如此厉害,抓到贾德道一点小把柄,就一点点放大,而且还无懈可击。
陶东山气急败坏:“燕七,你个小小家丁,竟然如此猖狂,居然威胁府尹大人……”
燕七义正言辞道:
“此言大谬,我不是威胁府尹大人,而是在拯救府尹大人清廉正直的名声。试想一下,若是乔氏漕运最终由不诚信、不可靠的卑鄙小人经营,岂不是相当于狠狠打了府尹大人一巴掌,府尹大人的脸该有多疼?”
陶东山哇呀呀大叫:“你又来上纲上线,你这小家丁,真是坏透了气,府尹大人,我……”
“别说了!”
贾德道权衡利弊,看着陶东山,使了个眼色,一副很正义的样子:“陶二当家,做人,首要的一点便是诚信,以本府尹来看,无诚信,不做人!乔氏漕运,关系到民生经济,所以……”
说到这里,贾德道顿了一下,看着陶东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啊,就愿赌服输,该舔就舔吧。
“府尹大人,我……”
陶东山没想到贾德道会这么说,天哪,众目睽睽之下,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这也太丢人了吧?
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但是,不舔的话,乔氏漕运就拱手让人了。
怎么办?
燕七道:“陶二当家,你还犹豫什么?似你这般犹犹豫豫,不讲诚信,还做什么生意?不知道生意人最讲诚信吗?”
贾德道又向陶东山使眼色:“燕七说得对啊,诚信二字,那可是顶顶重要的,若想经营乔氏漕运,必须讲诚信。”
陶二当家虽然和贾德道是一伙的,但此刻心里也对贾德道有些憎恶。
麻痹的,你为了标榜你的清白名声,却要把我搭进去,老子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
但是,乔氏漕运又是一块诱人的香饽饽,不能不要。
也罢!
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陶东山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蹲在地上,要去将水渍舔干净。
燕七道:“陶二当家,一看你就没经验,你要跪下、双手匍匐撑地,小狗汲水你看过没?你看,台下那边有条狗,正在舔水呢,你快学一学,你这么聪明,一学就会的。”
我日!
陶东山气疯了。
这厮摆明了骂我连狗都不如,居然还要我跪着?
可恶!
第440章 吃醋
众人轰然大笑。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陶家前程似锦,乃是金陵首富,从来都是看见陶东山装叉摆阔,气势逼人,啥时候见过陶东山学小狗汲水呀。”
“就是,今天真是过年喽,比看戏还精彩。”
“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呀。高高在上的陶二当家要跪在地上舔水喽。”
……
听着众人起哄,陶东山更觉得尴尬,脸红脖子粗,眼眸中冒火,气呼呼盯着燕七。
燕七不耐烦道:“你到底学不学小狗汲水呀,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乔氏漕运你不想要了?”
要!
怎么不要?
陶东山一咬牙,一发狠,跪在地上,探出舌头,学小狗一般,一口一口舔水。
众人看的直了眼,这戏份太精彩了。
宋战老了,眼有点花,看不清楚,急忙凑过来,近距离看着陶东山跪在那里舔水,还不停的点头:“哎呀,陶二当家真是厉害,经商,你是商业奇才,舔水,你也是比小狗还厉害,佩服,真是佩服。”
佩服你奶奶个爪啊。
陶东山这个郁闷啊,被众人围观,做小狗舔水状,这可是一辈子的耻辱,不用说,今天的糗事,一定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燕七,看我得了乔氏漕运之后,怎么收拾你。
你欠我的,我都要加倍找回来。
安晴走到燕七身边,红唇浅笑,轻声耳语:“你这么不给陶东山面子,小心他记你的仇。”
燕七也贴着安晴耳边轻轻吹气:“对于商人来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经过东郊会展一事,陶东山兵败如山倒,就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他呀,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我又何必给他留面子?”
“而且,这一次也是他要整我,只不过他漏算了,我还有一位漂亮美丽知性的晴儿为我做后援。”
燕七的口气吹拂着安晴的耳朵,一股痒意涌进了安晴的心扉,酥痒入骨,睫毛轻颤,涌上一股难言的渴望,脸颊娇红,身子微微打颤。
她的耳朵十分敏.感,稍微刺.激一下,都会浮想联翩,更何况燕七还是她特别喜欢的郎君,闻着那股清
爽的气息,站都站不稳,红着脸,媚眼迷离,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燕七怀里靠过去。
“安小姐这么怎么了?”
林若仙貌若无意的、却又近乎小跑的赶过来,一把推走燕七,抢着扶住安晴,凤目白了燕七一眼,娇嗔道:“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没看安小姐有些不舒服吗?快闪到一边去。”
燕七很懂得林若仙的心思:这小妞儿,平时和我吵架,凶巴巴像条母狗,恨不得咬我一口,现在看着安晴粘在我身上,却又焦急生气。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奇妙。
燕七一闪开,安晴立刻就变得意识清醒了。
想到刚才那副柔弱酥软的样子,娇脸不由得一阵绯红,那种相互依偎的感觉唯美温馨,令人神往。
林若仙‘关心’道:“安小姐是怎么了?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和燕七说了几句话就晕了呢?很蹊跷呢。”
安晴淡淡一笑:“也没什么,估计早上吃醋有点多了,醋意上头,便有些头晕。”
“吃醋?”林若仙忽闪美眸,有点发蒙。
“对呀,听说林小姐也爱吃醋呢。”
“我爱吃醋?”
林若仙反应机敏,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安晴的促狭心思。
原来,安晴意在指我吃醋。
不愧是才女,奚落人都这么隐晦。
哼!
贾德道根本没有去关心陶东山如何学习小狗汲水,更不会在意陶东山的心里动态,因为丢的是陶东山的面子,与自己何干?
他的目光,定格在燕七、安晴等人身上。
看着安晴隐约靠在燕七怀中,媚眼迷离,表情娇羞的模样,就猜到了一些端倪。
“原来,安晴和燕七暧昧不清,怪不得安晴竟然会为燕七站台,真是有意思啊。”
贾德道对安家知根知底。
安四海生有一儿一女,安天和安晴。
安天心有抱负,踏入仕途。
安晴却醉心学术,博闻广知,有才女之名。
最奇妙的是,这姐弟两个独立性都很强,不依附于旁人,也互不干涉彼此的事情。
贾德道刚才还很奇怪,以安晴淡然独立
的性子,肯定不会因为安天的关系帮助燕七。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安晴献身帮忙,为燕七助阵,分明是对燕七有些意思。
可是,安晴就是为了逃婚,方才从京城跑出来。
躲在金陵,一方面是为了教书,一方面也是为了图个清静。
没想到,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小家丁。
这就有意思了。
想到京城那位身份显赫,才名远播的解解元,贾德道嘴角一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哈哈,解解元若是知道安晴喜欢上了一个小家丁,不知会做何感想呢?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解解元会甘心吗?脸面何在,名誉何在啊?”
想到这里,贾德道露出欢愉的笑容。
燕七,你别得瑟,一旦你惹到我,我就让解解元来收拾你,他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在一片嘲讽声中,陶东山终于完成了小狗汲水的壮举。
燕七走过去,看了一下地上的水渍,点点头:“不错,不错,舔的很干净,比狗舔的还干净,陶二当家,你真是聪明,一学就会。”
陶东山面红耳赤,盯着燕七:“你少得意,来日方长,有你的好果子。”
燕七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果子?”
“你……”
陶东山哑然。
“好了,都别吵了,这里是府衙,可不是菜市场,办正经事要紧!时间不早,咱们进入下一提议。”
贾德道轻咳了一声,威严十足道:“乔氏漕运干系重大,必须要找个可靠的老板。诚信、可靠只是最基本的要求,钱财充裕,也仅仅是要求之一,有三位社会名流背书,也不能免除漏洞,最好是能广交社会方方面,甚至得到有识之士的指导,如此方位上策。至于有识之士,我认为,府衙中的官员纵观全局,有战略眼光,乃是不二人选,所以……”
他顿了一下,起身,凝视大家:“本官的第三项提议便是:每一位竞标者,必须找出三位五品以上的官员为其背书。”
“什么?”
“三位五品以上的官员背书?”
……
几大豪族你望我,我望你,都懵了。
第441章 裁判兼运动员
不就是竞标乔氏漕运吗,怎么还扯到官员身上去了?
现场只剩下陶东山、八大豪族,以及燕七。
宋战等人眉头紧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对于贾德道的做法,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宋战为人耿直,站出来,很直白的质疑:“贾府尹,我认为,做生意便是做生意,做官便是做官,两者岂能混淆?”
“恕我直言,我个人认为,做官的人根本不懂得如何做生意,胡乱插手,甚至于会让商人倾家荡产。所以,贾府尹此言,甚为荒谬。”
贾德道脸上带笑,心里窝火,恨不得冲上去给宋战一个大嘴巴。
这老不死的东西,嘴巴还真臭!
但是,这厮虚伪的很,明明心里火冒三丈,脸上却堆满了笑,打着哈哈道:“宋老板的提议很有建设性嘛!那个,各位老板,你们还有不同意见吗?”
“当然有!”
陶东山这厮站了出来,冲着宋战一声冷哼,不屑道:“你年纪一大把,观念陈旧,思想过时,已经不适合经商了,以你的年纪,也该回家养老了,何必亲自上阵?怎么的?你们宋家后继无人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
宋战没想到陶东山如此狂妄,气的直咳嗽:“陶东山,你怎么说话呢,我和你爹平辈论交,你竟然如此无礼。”
“什么无礼,我只是说出了实情而已,似你这等观念陈旧的老头子,哪里能理解贾府尹提议的高妙之处?”
陶东山拱手拍马屁道:“贾府尹这个提议甚好啊,我等生意人,最是逐利,一旦逐利过甚,便会有杀鸡取卵之嫌,也忽略了担负起更多的社会责任。”
“但有了官员背书,则可以更好的指导商人如何在顾全大局的正确价值观下,更多的逐利。贾府尹之言,有利于民生社稷,有利于良性循环,更能对我们言传身教,祛除我们商人身上的铜臭味。哈哈,对于这一提议,我举双手赞同。”
这一番话准备的极为充分,有理有据,经得起推敲。
宋战闻言,瞪大了眼睛,唉声叹气,目瞪口呆。
他气得不住的咳嗽。
虽然明知道陶东山
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却偏偏无法反驳。
真真气人。
陶东山得意的讥讽宋战:“我刚才说的话,你能听得懂吗?年纪一大把,想必耳朵聋了吧?”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宋战被陶东山羞辱,咳嗽的更厉害了。
燕七赶过来,为宋战捶打后背,劝慰道:“宋老,狗咬了你,你还能再咬回去?咱们是文明人,不要和狗一般见识。”
陶东山大怒,指着燕七大叫:“你骂谁是狗?”
燕七道:“你若不是狗,为什么跪在地上汲水?看你汲水如此干净,简直比狗还狗呢。”
宋战闻言,哈哈大笑。
论骂人,还是燕七更胜一筹,无人能敌。
“臭小子,你敢辱我……”
陶东山哇哇大叫,面红耳赤,冲过去要和燕七理论。
“好了,不要吵了。”
贾德道拍了拍桌子,害怕夜长梦多,拍板道:“各位老板,谈正事要紧,你们赶紧去找三位官员背书吧,老规矩,还是半个时辰,过期不候,记住,最少要五品官呦。”
宋战等人不敢怠慢,赶紧去联络官员。
金陵富庶,人杰地灵,但毕竟是地级市,最高级别的官员是金陵府尹贾德道,但他不过是个四品官而已。
整个金陵,五品官以上的官员,不过二十几人,堪称少之又少。
宋战等人生意做得庞大非凡,自然和官府少不了打交道,结交了很多权贵,五品官自然不在话下。
一阵手忙脚乱。
半个时辰后,宋战等豪门都请来了三位官员背书。
这些官员站在豪门之后,面带微笑,等着由贾德道鉴定身份。
宋战等人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五品官位高权重,若非关系很铁,根本请不动。
此番,能请来三位五品官背书,实在是惊喜无限。
宋战看着燕七后面没有一个人撑门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伙子,不用沮丧,以你的能耐,等你到我这把年纪,你会胜我十倍。我看好你。”
燕七拱拱手:“多谢宋老爷子关
心。不过,我觉得,找或者不找官员背书,结果都是一样的。”
“哦?”
宋战一愣:“燕七,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燕七狡黠一笑:“一会宋老爷子就明白了,不过,宋老爷子千万莫生气,气出病来,只会让坏人得意。”
听着燕七言语神秘,宋战本来放下的心又提溜到了嗓子眼儿,也感觉出有些地方不对了。
宋战往陶东山那里望去,发现陶东山后面也空无一人。
这就奇怪了。
陶家的关系网在金陵非常铁,结识的官员最多。
怎么他后面没有一人?
他在玩什么鬼把戏?
越是如此,宋战的心就越忐忑。
贾德道轻咳了一声:“时间已到,下面,咱们核实一下官员的身份,有请官员前走三步。”
二十多位官员闻声,前进了三步。
贾德道起身下来:“哈哈,各位同僚,都是熟人啊,这个环节倒是省时省力。先从谁开始核实呢?就从陶二当家开始吧。”
他站在陶东山面前,拍了一下手,似乎想起来什么,朗声一笑:“看本府尹这记性,竟然如此不堪!那个……忘记说了,本府尹愿意为陶二当家背书……”
平地起惊雷!
此言一出,众人大骇。
尤其是八大豪门,脑子嗡嗡乱响,打起了晴天霹雳。
“日,这算什么事啊,贾府尹亲自给陶东山站台?这还有公平可言吗?”
“就是啊,你官最大,谁敢和你作对?你这不是一边当裁判,一边当运动员吗?”
……
尤其是宋战,气的鼻子都歪了:“他奶奶的,真是被燕七给猜对了,陶东山就是憋着坏呢。各位,咱们都被当猴耍了,当猴耍了啊。”
……
但此刻,最尴尬的,还是那二十几位五品官。
他们戳在那里,你望我,我看你,像是一截呆木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麻痹的,这下进退维谷了。
早知道府尹大人亲自下场,我等哪里会这么早的站队呀。
这……不是坑人吗?
第442章 站队奇葩
贾德道是金陵的官老大,虽然和蔼可亲,但是,违背他的意愿,绝没有好下场。
这笑面虎在金陵八年之久,基本上不听话的官员,都被以各种方法弄走,或告老,或迁移,或病退。
总之,金陵府衙已经成了贾德道的一言堂,说一不二。
但这厮又爱名声,偏偏弄出一副公正、公平的样子作秀,以给大家看,他是个清官,好官,不是个霸道的官员。
偏偏贾德道演技又是极好,做秀起来,几乎以假乱真。
比如这次乔氏漕运竞标,说了那么多冠冕堂话的话,口口声声公平公正,害得众官员理解出现了偏差,真以为贾德道要公平的竞标呢。
既然贾德道不参与黑幕运作,那众官员便下水,为亲近的豪门争取利益了。
可是,哪里想到,众官员刚刚下水站队,为亲朋力挺,贾德道这王八蛋就站出来力挺陶东山。
麻痹的,你不是不站队吗?
你不是标榜公平吗?
众官员心思复杂,面带苦涩,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是时光能倒流,他们才不会过早的站队。
和贾德道一起共事,心真的累。
贾德道笑眯眯的看着众官员,义正言辞的摆摆手:“各位同僚,你们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咱们竞标乔氏漕运,要的就是公平、公正,本府尹支持陶二当家,那是因为本府尹相信陶家的实力、以及超强的社会责任感。而你们各自支持的豪门,也有你们的理由。”
“咱们不是一言堂,每个人都有主见,有想法,你们千万不要做那随风倒的柳絮,咱们为官之人要有骨气,有正气,有社会责任。哦,说到社会责任,那就是相信组织,也是一种社会责任。”
我日!
众官员听到这里,恨不得骂娘。
贾德道前面说的很好,光明正大,胸襟开阔,众人差点信以为真。
但最后这句相信组织,外人听不出来什么,但内行人则心如明镜。
相信组织?
谁是组织?府衙就是组织啊。
谁是组织中的老大?自然是贾德道。
换句话说,相信组织,不就是相信贾德道吗?
站在宋战身后的张大
人是个软骨头,看着贾德道饱含笑意的眼神扫过来,不由得激灵一颤。
这哪里是在笑啊,分明是笑里藏刀。
虽然和宋战关系融洽,拿过人家很多好处,但这时候也只能明哲保身了。
张大人一咬牙,离开宋战,竟然站到了陶东山的身后。
宋战大吃一惊:“张大人,你……”
张大人满脸尴尬,心中有愧,不敢和宋战对视,却向贾德道拱拱手:“府尹大人,我思来想去,若论社会责任感,以及财力物力,还是陶家更胜一筹。所以,我决定与大人一路,为陶二当家背书。”
宋战瞠目结舌,气的鼻子都歪了,什么也顾不得,指着张大人吼道:“张力文,你我交好多年,想不到你今天竟然背信弃义!我宋战待你不薄啊。你……你还有良心吗?”
张力文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道:“宋老,我身为官员,哪能只顾私情,不顾大体?陶家摆明了是最有实力经营乔氏漕运的人选,我不能假公济私,耽误了民生社稷啊。”
宋战气的鼻子都歪了。
“张大人说得好,说得好啊。”
贾德道用力点头,一副很正派的模样:“我们身为朝廷命官,绝不能假公济私,以私交办事,我们身为衙门官员,就该堂堂正正办事,跟着组织走。各位,你们觉得本府尹说的对吗?”
“对,太对了,听了府尹大人一番话,我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宋战背后另外一位佟大人也跑到了贾德道身边,‘感慨’道:“府尹大人的话说得极对,我甚为赞成。刚才张大人说,陶家是最有实力的人选,我觉得不够全面,可以这么说,我认为,陶家是唯一有资格经营乔氏漕运的商贾。”
燕七听得头晕脑胀,使劲扇呼着手,捂着鼻子,左顾右盼,大声道:“谁放的臭屁,臭不可闻!臭死了,这是我有史以来,闻到最臭的屁。”
“你,燕七……”
佟大人非常尴尬,指着燕七半天,后面的话却又憋了回去,他实在是心虚啊。
贾德道挑了挑眉毛:“佟大人此言甚为绝对啊,不过,这只能代表你的想法,可代表不了各位大人。”
众大人见张大人和佟大人已经改弦更张,前有引路人,也
不顾及脸面了,硬着头皮呼啦啦啦一起,站在了贾德道身后。
贾德道故意板着脸:“哎,我说你们怎么都与本府尹站在一起了,身为一名五品官,再往上走一步,便是一府之首,你们要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不能随波逐流……”
众人异口同声:“府尹大人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
“这……真拿你们没办法。”
贾德道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高兴到了极点。
宋战等人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除去陶家,堂堂金陵七大豪门,竟然没有一位官员为其背书,这是何等的羞辱?
陶东山非常得意,背着手,在宋战等人面前来回踱步,洋洋得意道:“宋战,还有各位老板,我们陶家能得到贾府尹的信任,乃是无上的殊荣,说明我们陶氏一族为金陵的繁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以至于所有官员都力捧陶家。”
“而你们呢,经商无道,日渐萎靡,身为豪门大户,却没有付出应有的社会责任,以至于无人支持你们,嘿嘿,如此孤苦伶仃的感觉,可是很舒服?哈哈!”
宋战等人听着陶东山胡编滥造,心里冒火:麻痹的,你们陶家就是放高利贷的,你们的钱才是最黑的,还有脸说我们?
但是,形势比人强,没有任何办法。
若是眼神能杀人,陶东山已经被宋战等豪门杀死一百回了。
贾德道做出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叹气道:“如此看来,除了陶家,宋家等人七大豪门已经出局了了。不过没关系,本府尹对你们十分信任,望你们再接再厉,为金陵繁华做出巨大的贡献。”
宋战等人唉声叹气,很不服气。
但却没有办法。
要说明刀明枪的输给陶东山,却怨不得别人,那是实力不济!但现实是陶东山使诈,贾德道偏袒陶东山。
这分明就是一场不公平的竞争。
陶东山洋洋得意:“府尹大人,已经没人和我竞争了,请府尹大人宣布竞标结果吧。”
贾德道神色轻松,走回高台,一拍惊堂木,朗声道:“下面,我宣布,陶家竞标成功……”
“慢着!急什么?还有我呢!”
下面,传来一个淡然自若的声音。
第443章 一个个拽得很
贾德道和陶东山同时向前一望。
“又是燕七!”
两人对望一眼,眸光中充满讥讽之色。
陶东山指着燕七哈哈大笑:“一个小家丁,无权无势,人脉狭窄,不通上听,也敢出言不逊?你到底是有多无知啊!连宋战等七大豪门都没有官员支持,你一个卑微的小家丁,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不怕被笑掉大牙吗?”
燕七道:“我虽然是个小家丁,但我行端坐正,从不玩弄阴谋,可比某些手段阴险之辈光明多了。”
“说得好!”
宋战等人带头鼓掌,心想着:燕七真是敢说话,满场这么多人,无人敢说真话,只有燕七敢作敢当,是个厉害角色。
有机会,倒要深入结交一番。
贾德道笑意盎然:“陶二当家,不要那么说,众生平等,不知道英雄不问出处吗?”
这厮又装好人!
陶东山满脸尴尬:“府尹大人教训的是,我不是对家丁有成见,只是某些人嚣张跋扈,行为乖张,让我气愤。”
燕七呵呵一笑:“也不是我嚣张跋扈,而是有些人阴险狡诈、做作虚伪,让我气愤。”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你……”
陶东山没想到、燕七竟然以其之道还其彼身,很无语,想要继续抢白,却被贾德道挥手打断。
贾德道看着燕七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不由得蹙眉深思:莫非是安天来支持他了?
就算是安天支持他,那也才一人而已。
哦,差点忘记,还有一个冷幽雪。
贾德道一拍额头,想着就算是安天、再加上一个冷幽雪,也不过两个五品官,根本凑不够三人为其背书啊。
这小子,一定是在强行装叉。
贾德道自以为算得精准,哈哈一笑:“燕七,有哪些官员支持你,不妨请进来,哦,让我想想,一定有通判安天,捕司冷幽雪吧?”
燕七瞪大了眼睛:“府尹大人神机妙算啊。没错,通判安天和捕司冷幽雪的确到来,就站在门外。”
贾德道一脸得意的笑:狗屁的神机妙算啊,以你燕七的狭窄人脉,我稍微一想,便能想得出来。
贾德道要名声,虽然恨安天要死,但也不失礼数,样子做的
很足,赶紧快步迎到门口,哈哈大笑:“安通判,冷捕司,还不快进来,请坐,上茶。”
安天一身蓝色官服,迈步而进,身材朗逸,很有正气凛然的感觉。
冷幽雪一身戎装,手握腰刀,丰胸束腰,五官精致,眼眸冷厉,配上那叮当环佩的剑铃之声,充满了肃杀之气。
众人的眸光都被冷幽雪给吸引了过去。
这娘们长得很漂亮,就是太冷了,谁敢碰啊。
你敢碰她一下,她手起刀落,能把你的小.鸡.鸡割了去。
“府尹大人请了。”
安天向贾德道拱拱手,便坐在了高台之上,紧挨着贾德道,气度雍容,一点也不生畏,与其他官员判若两人。
现场的官员,以贾德道为首,贾德道是四品官,而安天则是从四品,比四品低了半格。
他坐在贾德道身边,没有人敢说什么。
甚至于,那些官员都要前来作揖,摆出一副笑脸。
安天可是通判,上书房戴帽派下来的,地道的实权派。
连不可一世的刘押司都在被安天调查,他们这些官员多个鸡毛?各个如惊弓之鸟,生怕惹祸上身。
逢见安天三分笑,没毛病。
贾德道看着众官员向安天作揖,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很嫉妒,很窝火。
这可是我的一亩三分地,什么时候轮到你个毛头小子作威作福了?真真气人。
冷幽雪更拽,连贾德道看都没看一眼,干脆利落的站在了燕七身边,还贴的很近。
靠!
贾德道拿冷幽雪也是没办法。
冷幽雪断案效率极高,民间风评超好,虽然是女人,但武艺高强,比男人更厉害,更比男人细腻,假以时日,必定会抢了刘押司的位置。
本来,前些日子有机会将冷幽雪弄走。
可惜啊,被燕七给搅黄了。
而且,安天也要被赶出衙门司,也被燕七用计查出了刘押司的漏洞,以至于再也没有借口将安天赶出衙门司。
仔细算起来,燕七才是‘罪魁祸首。’
这厮,无比讨厌啊。
冷幽雪美眸翻了燕七一下,红唇轻启,冷冷道:“谢谢你。”
燕七微微一笑:“谢我什么?”
冷幽雪胳膊肘子怼了一下燕七的胸口:“明知故问。”
燕七胸口一阵疼痛,呲牙咧嘴道:“有你这么谢人的?还怼我胸口?”
冷幽雪翘起红唇:“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简单啊。”
燕七盯着冷幽饱满火热的胸口:“你刚才不是怼我一下胸口吗?我也怼你胸口一下,怼回来,行不行?”
“滚蛋,卑鄙,龌龊。”
冷幽雪被燕七调戏一了一句,脸颊娇红,美眸中娇嗔薄怒:“你还没怼够?你怼过我胸口多少次了?你这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说话之时,粉拳似雨点一般,在燕七身上狂锤,这哪里是在揍人,分明是在向情郎撒娇。
林若仙看在眼里,心里骂了一句:“小浪蹄子,真.骚,骚不可言,骚骚以骚骚。”
刚才,她吃安晴的醋,现在又开始吃冷幽雪的醋了。
贾德道收敛起怒气,走到燕七面前,朗声道:“燕七果然人脉广泛,手眼通天啊,竟然能得到安通判和冷捕司的鼎力相助,实在让本府尹刮目相看。但是……”
他突然话锋一转:“本府尹刚才说的很明白,想要经营乔氏漕运,必须得到三位大人背书,方为有效,你现在只有安通判和冷捕司支持,还差着一位官员,根本就不合格呀。”
燕七装可怜道:“府尹大人,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两位大人背书也是可以的。”
“那怎么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原则问题,岂容商量?”
贾德道板着脸,断然拒绝了燕七,心里却在偷笑:燕七果然被我猜中了,他只有安天和冷幽雪支持,再也找不出第三位大人了。
燕七问:“府尹大人,真的不肯通融?”
“绝不能通融。”
贾德道铿锵有力道:“燕七,你不要夹缠不休,本府尹绝不会为你个人网开一面,你当本府尹是那不讲道理的昏官吗?”
燕七故作沉吟:“既然府尹大人不肯通融,那我只好……”
贾德道笑意盎然:“你只好惋惜退出……”
“不!”
燕七换上了一副灿烂笑脸:“那我只好请出第三位大人了。”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第444章 鞭挞
贾德道一愣:燕七真能请出第三位大人?
这厮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陶东山冷冷一笑:“那位大人呢?人在哪里?哈哈,就算是你能请到第三位大人,时间也来不及了。”
“谁说的?”
燕七哈哈一笑:“来得及,绝对来得及?”
贾德道深深蹙眉:“到底是谁?”
燕七向后一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贾德道、陶东山向后一望,就见狄人凤气度从容的走过来,站在了燕七身后。
“狄大人,你……”
贾德道一下子愣在那里,脑子嗡的一下,有些恍惚。
陶东山也有些晕头转向,使劲揉了揉眼睛,盯着狄人凤望去,他实在不敢想象,在这金陵一亩三分地,竟然还有敢惹贾德道的存在。
狄人凤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燕七向贾德道挤眉弄眼:“三位大人已经为我背书,府尹大人,我这一关可算过了?”
“这个……”
贾德道盯着狄人凤,心里窝火。
他实在想不到,狄人凤竟然公然和他唱反调,堪称众目睽睽之下,打他的脸。
好痛啊!
贾德道盯着狄人凤,不阴不阳的说:“狄大人,你也要相信组织啊。要深入考究,要对社会负责任,可不能以私交做事,那样还如何做官,如何对得起百姓?”
狄人凤铿锵有力回应:“府尹大人,组织我是相信的,对府尹大人也由衷佩服。但是,您也强调,为官一场,不能做提线木偶,要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要有大的战略观。下面,我来说说我的想法。”
“第一,我没有选陶家,是因为对陶家的社会责任感非常担忧,可以这么说,陶家对金陵民生起到了卑劣的作用。”
陶东山大怒:“狄大人,你是朝廷命官,五品大员,可不能信口开河诋毁于陶家。”
“信口开河?”
狄人凤道:“不用说那些小事情,单说陶氏钱庄这个巨头,坑过多少人?换句话说,陶氏钱庄就是放高利贷的,多少家庭因为借了高利贷而家破人亡,岁岁年年,这样的惨案还少吗?这可不是我红口白牙诋毁你,你问问现场的百姓,陶家的高利贷是不是吞
金的巨兽,是不是有戕害百姓的血淋淋的历史?陶家的银子有没有沾染鲜血?”
现场众人不敢大声说话,却纷纷点头。
“这……”
陶东山目瞪口呆,没想到狄人凤如此赤果果的揭穿他的画皮,露出罪恶的嘴脸。
这是要与我陶家撕破脸皮的节奏啊。
他赶紧向贾德道使了一个眼色。
贾德道也害怕任由狄人凤发挥下去,会坏了大事,赶紧打断狄人凤:“狄大人也不能这么说,陶家放贷也接济了不少困难户,有很多富商拿着银子,不是东山再起了吗?所以,放贷这个事情,有利有弊,不可一概而论。”
“那可不是,这是高利贷……”
“好了,狄大人!”
贾德道抢话道:“陶家的事情先放一放,说说你选燕七的理由,别说你们私交甚好,咱们为官一世,身子要摆正。”
“那是自然!”
狄人凤道:“正因为我与燕七熟悉,私交甚好,我才得以判定,燕七是个负责任、勇于担当、机智百出的人。”
陶东山撇撇嘴:“花花轿子人抬人,漂亮话谁不会说?狄大人,你的话要让别人信服呀。”
狄人凤冷厉的望着陶东山:“陶二当家还没有见识过燕七的神奇之处吗?看来你记吃不记打啊,前些日子,东郊会展之上,燕七化腐朽为神奇,让林家衣帽行业复苏,打得陶家一蹶不振,这难道不是响当当的例子?”
“这……”
陶东山伤疤被揭开,非常尴尬,想要辩驳,却又心虚,力不从心。
狄人凤又道:“华兴物流可谓是燕七白手起家,自行创立,不仅惠民,而且管理有度,华兴物流不扰民,不野蛮,经营有方,合理纳税,这难道不是展示了燕七的聪明才智,以及优秀的社会责任感?”
众人纷纷点头。
宋战竖起大拇指:“说得好,燕七绝对是个好样的。”
狄人凤总结道:“燕七不仅聪明智慧,更因为出身卑微,懂得百姓疾苦,更能体谅百姓的心酸,用燕七经营漕运,绝对是最佳选择。”
这一番话的洋洋洒洒,毫无破绽。
贾德道心里冒火,狄人凤这厮看来早有准备,倒是我轻视了这个家伙
。
狄人凤看着贾德道,问道:“府尹大人,我说的可对?”
贾德道无法反驳,只好打哈哈:“对,说的太对了,咱们金陵官员就该像狄大人一样,做个有主意、会思考、有战略定力的官员,各位大人,你们要像狄大人一样,铮铮傲骨,敢于直言不讳。”
众官员齐声答应。
心里却五味杂陈:人家狄人凤傍上了安天的大腿,自然可以与你唱反调,我们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敢与你打对台戏,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贾德道本以为这一关就可以让七大豪门拒之门外,捧着陶东山上位。
而且算度也很精准,七大豪门的确被挡在了外面。
可是,燕七这家伙,完全是计划之外的产物。
贾德道想了想,道:“现在,局面已经很清晰了,陶二当家和燕七胜出,咱们稍作休息,一会进入下一提议。”
贾德道回了内府。
陶东山偷偷跟进来,焦急道:“府尹大人,怎么办?燕七那厮太难缠啊。”
贾德道沉吟半响,脸色阴冷:“看来,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哪一招?”陶东山问道。
贾德道指了指陶东山:“你们陶家什么最多?无人可比?”
陶东山也很聪明:“当然是银子最多,哎呀,府尹大人,你要怎么做?”
贾德道长出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做,为了保险起见,只能银子开路……”
……
燕七也没有闲着,而是约着七大豪门中的宋家、李家、陈家、秦家去了小茶馆。
之所以约了这四大豪门,是因为这四大豪门关系融洽,且隐隐以宋战为首。
凡事,宋战若是带头,其余几人必定响应。
几人闲坐小憩。
宋战是个老资格,直脾气,喝了一会儿茶,开始大骂那些官员忘恩负义,更怒骂贾德道明着公平,实则偏袒陶东山。
李家、陈家、秦家的代表也心气不公,随着宋战骂娘。
宋战骂了一阵,突然话锋一转,盯着燕七问:“你请我们来小坐,该不会就为了听我骂娘吧?”
燕七哈哈大笑:“宋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却一语中的,佩服,佩服!”
第445章 你小子套路我
宋战哼道:“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小友,有话直说好了,少弄那些弯弯绕,我年纪大了,可懒得猜谜。”
燕七面带狡黠:“你们猜一下,接下来,贾府尹会使出什么招数为难我?”
宋战摇摇头:“我可不知。”
李家、陈家、秦家的人也不知情,纷纷摇头。
燕七道:“刚才有人告诉我,陶家的人抬了好几个大箱子进了府衙内室,非常吃力,恍若重于千金。”
“大箱子?重于千金?”
宋战一拍桌子:“难道装的是银子?”
燕七向宋战竖起大拇指:“宋老爷子,你还真是猜谜高手,我太喜欢你了。”
“你喜欢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漂亮娘们儿,再说了,你身边的娘们儿还少吗?我数一数,安晴、林若仙、徐双儿、冷幽雪,哎呀我去,四个漂亮娘们,都是大美女,你小子真是有福气。记住,你得好好补肾啊!”
宋战这厮说话口无遮拦,污到了骨子里。
燕七听了一阵无语:“宋老爷子,除了双儿,其他的女人和我可不是那种关系。”
“你糊弄鬼呢。”
宋战指着自己的眼睛:“真当我眼瞎了?你看她们往你身上贴的那个亲昵样儿,啧啧……连贾德道都馋的直流口水呢。小友,你还真挺会泡妞儿,可惜我老了,若是年轻五十岁,我一定要拜你为师,学一学泡妞儿之道。”
听着宋战满口‘污言秽语’,燕七哭笑不得。
不过,越是如此,越对宋战有着莫名其妙的喜欢。
这老头儿不做作,直爽,性格很讨喜。
燕七道:“宋老爷子,您现在也时宝刀未老啊,您真要学,我可以上门教你,不过,现在咱们讨论的是乔氏漕运的事情,那些泡妞儿的手段先往后放一放。”
宋战叹气道:“乔氏漕运和我有什么干系?我这老头子已经出局了。”
燕七挤眉弄眼:“正因为各位出局了,我才能找你们商量一些事情呢。”
“那可没什么好商量的。”
宋战摇摇头:“你小子猴尖的很,可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我们四大家族可不会上你的当。”
燕七道:“宋老以为我要打什么主意?
”
“还能干什么?借钱呗。”
宋战翻了个白眼儿:“你刚才说了,陶东山抬进来好几箱子金银珠宝,那就是准备打价格战,你又没钱,一定是想要向我们四大家族借钱。”
“哼,我说小友,欣赏归欣赏,但是,借钱,一定不行,在商言商,钱岂能随便借用。”
李家、陈家、秦家也纷纷表态。
“燕七,我们也没钱。”
“就是,就是,我们的规矩,是不能随便往外借钱的。”
……
燕七哈哈大笑,向宋战竖起了小指。
宋战气笑了:“臭小子,你敢损我。”
燕七道:“我笑宋老爷子明明猜错了,却还偏偏露出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太好玩了。”
“我猜错了?”
宋战张大了嘴巴:“不会吧,我猜谜很准的说。”
众豪门见宋战那副摇头晃脑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燕七道:“说出来意之前,我先问大家一句话,你们是希望陶东山赢呢,还是希望我赢。”
“那还用说,自然是希望你赢。”
宋战一拍桌子,随后又泄了气:“不过,看陶东山和贾德道狼狈为奸的事态,你今天输定了。”
“输定了?”
燕七神秘一笑:“那可未必。”
“哦?”
宋战盯着燕七看了好久,放下酒杯,凑过来,郑重其事的问:“难道,你还有什么妙计?”
燕七道:“有句名言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我若想要成功,还赖于各位鼎力支持。”
宋战道:“怎么支持?”
燕七道:“要为我说话,站在我的立场,无惧贾德道和陶东成,给我狠狠的怼他们,毫不留情的。”
宋战对着燕七指指点点:“要说羞辱陶东山,那没问题啊,但是,你让我们和贾德道对着干,那不是恨我们不死吗?”
燕七嘿嘿一笑:“宋老,您老当益壮,会长命百岁的。那个,我这人向来大方,你们帮我的忙,我会给你们丰厚的回报。”
宋战老奸巨猾,听到有回报,顿时来了兴趣:“你要怎么报答我们?”
燕七向宋战四人拱手:
“你们若能全力帮我,我给宋老,秦老板、李老板、陈老板各自百分之五的份子,也就是说,你们四家,占了份额的百分之二十。”
“什么?给我们乔氏漕运百分之二十的份子?”
“每一家族有百分之五的份子?”
“有这好事?”
宋战等人你望我,我望你,俱都心动不已。
乔氏漕运虽然现在落寞不堪,但前程似锦,金陵的商业越来越繁华,以后,漕运会变得空前忙碌。
这绝对是一个大商机。
宋战甚至于想过,若是能用二百万两的银子拿下乔氏漕运,也是值得的。
不出三年,妥妥的回本。
但是,就算他们想要重金买下乔氏漕运,却也没机会了,都出局了,还说个鸡毛啊!
但想不到,燕七竟然说可以给他们百分之二十的份子,这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等等,不对,不对呀。”
宋战一拍桌子,指着燕七:“臭小子,差点被你算计了,你小子套路我。”
燕七蹙眉:“宋老爷子,就你事多,又怎么了?我才没有套路你。”
宋战道:“你要给我们乔氏漕运的份子,前提是你能干掉陶东山,赢下乔氏漕运。可是,问题在于,我们帮你怒骂贾德道,最后你却输给了陶东山,乔氏漕运也没得到,那我们岂不是没吃到鱼还惹一身腥?臭小子,当我们是傻瓜呀?”
宋战这么一提醒,李家、陈家,秦家都反应过来,想着燕七这小子不是在给他们画大饼呢吗?
“哈哈!”
燕七爽朗一笑:“这件事情本质上就是一桩生意!做生意,就是有赔有赚;赚钱呢,也分大赚、小赚。一辈子畏畏缩缩,谨小慎微,能赚到大钱吗?不可能,这个道理你们都明白,否则,你们也不可能成为金陵巨富!”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们愿不愿意做这个以小博大的生意!这生意若是赔了,就是惹得贾德道不快,心生怨气;若是这单生意成了,那乔氏漕运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今后,大展鸿途,不在话下。宋老、各位老板,你们可愿意冒险?”
“以小博大?”
宋老等人你望我,我望你,陷入了沉思。
第446章 最难抉择的生意
燕七也不着急,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望向窗外那些花草树木,极为悠哉。
宋战等人却蹙眉深思,一会爪耳,一会挠腮,那纠结的样子,像是演杂技的猴子,别提多滑稽了。
宋战等几大家族,都十分纠结。
尤其是商场如战场,这几年,宋家等豪门江河日下,而陶家,凭借陶氏钱庄,四处攻城略地,侵入七大豪门的产业。
智斗不过,就用钱开路,用如此野蛮的手法,已将将宋战等豪族远远甩在了后面。
本来,他们都是同一梯队的豪门,现在,隐约成了陶家一门独大,七大豪门落入了二线的势头。
而且,这局面几乎是不可逆的。
如果没有意外,七大豪门肯定是秋后的老黄瓜秧子倒了架,一年不如一年了。
因为,陶家钱太多了,近乎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现在,便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可以让他们弯道超车,老树发新芽。
那就是乔氏漕运。
只要能拥有乔氏漕运的份子,掌控了水上物流,那就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燕七的提议,不能不动心。
但风险在于,得罪了金陵老大贾德道,这可算是兵行险招。
若是成功了,这风险就不以为意了。
反正乔氏漕运在手,老子怕你个毛线?
可是,若是随着燕七的节奏走下去,结果,乔氏漕运依然与自己无缘,那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宋战等人无比纠结,脸颊扭曲。
这委实是生平最难抉择的生意,没有之一。
现场一片寂静。
过了好久,燕七轻咳了一声:“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宋老,你们要抓紧了,哎,说句不堪入目的话,感觉你们像是在便秘,憋得难受,却又拉不出来……”
“臭小子,你太损了。”
宋战又笑又气,忽然站了起来,盯着燕七,冷不丁问道:“我们四大豪门只拥有百分之二十的份子,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不干,我们要百分之五十的份子。”
“百分之五十?免谈!”
燕七连
谈都不谈了,起身便走。
“哎,别走啊。”
宋战赶紧拉住燕七:“做生意,讨价还价岂不正常?你往哪走啊,快坐好!”
燕七道:“这比生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宋战装可怜道:“臭小子,我们帮你做出头鸟,你给我们百分二十的份子,这是不是寒颤了点啊?风险和机遇根本不匹配啊!多给我们一些份子又如何?”
燕七挑了挑眉毛:“那是因为,还有一些份子要给极其重要的人。”
“什么?极其重要的人?”
宋战脑子一阵:“还有更重要的人参与其中?”
燕七神秘一笑:“宋老,你真以为凭借你们四大豪门做出头鸟,就能帮我拿下乔氏漕运?呵呵,别天真了,就算我许诺你们百分之五十的份子,你们做了出头鸟,但最后输定了,受伤的还不是你们?”
“所以说,多少是多啊,重在参与!只要先参与了乔氏漕运的大盘,以后有的是机会合作赚钱,大家好,你好、我也好。”
宋战闻言,脑子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还有神秘人参与进来,力挺于你?比我们四大豪门还厉害?”
燕七呵呵一笑:“竖起大拇指,又探出小拇指,神色轻松,比划了一下。”
宋战见状,哈哈大笑,也不生气燕七埋汰他们狗屁不是,当机立断拍板:“好,燕七,这笔生意我做定了。”
秦家、李家、陈家以宋战为首,齐声答应。
燕七爽朗一笑:“这就对了嘛,宋老,你虽然年纪大些,但还是很有眼光滴。”
宋战搓着手掌,兴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本来将这比生意看得比较悲观,毕竟要得罪贾德道,但是,燕七突然道出了实情,有重要人物参与其中。
甚至于四大豪门与重量级人物相比,就是大拇指和小拇指的关系,那这笔生意的成功率大为增加。
如此生意,还等什么?接下来便是。
燕七满脸含笑:“等等,还有一件小事情。”
宋战问:“什么小事?”
燕七讪讪一笑:“我让你们入股,你们
总要掏份子钱吧?这样吧,给你们按原始股的价钱缴纳股费,百分二十的份子,凑个整儿,就算是十万两吧,你们四家每家平摊二万五千两银子。嘿嘿,这点银子,对你们四大豪门来说,是不是小事一桩?”
“什么?还要钱?”
宋战不停的摇头:“我们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怎么还要出钱?不行,不行,我们不出钱。”
燕七耸耸肩:“你们不出钱是吧?好,这笔生意就当黄了,我找另外几家豪门去做生意。”
“别走啊。你这小子,怎么一言不合就甩脸子?”
宋战又将燕七拉回来,数落道:“你小子真是个人精,用着我们的人脉,花着我们的银子,我们还得求爷爷告奶奶拍你的马屁,这生意做的真是牛掰。”
燕七哈哈大笑:“宋老,现在你满腹牢骚,等真正将乔氏漕运拿到手,你恐怕会笑得年轻十岁吧?”
“哈哈!”
宋战大笑:“你小子会说话!十万两银子,我们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一炷香之后,众人又回到了府衙外面的高台上。
高台之上,坐着贾德道、安天、狄人凤等高官。
七大豪门毕竟闯进了‘半决赛’,有资格坐在两侧的椅子上旁听。
两位重量级选手,陶东山和燕七站在场中,享受着万众瞩目的焦点目光。
尤其是陶东山,高昂着头,就似一只斗鸡,眼眸不屑的在七大豪门面前扫过,像绝世高手嘲讽花拳绣腿的小瘪三一般,最后定格在了燕七身上,眸光变得无比阴冷。
靠他娘的!
宋战等人看着眼里,气在心里。
老子今天豁出去和你陶家拼了,让你嚣张!
陶东山盯着燕七好一阵,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你这小家丁与我走到了最后。”
燕七挤眉弄眼:“是不是吓了你一跳?”
陶东山歇斯底里道:“就凭你个小家丁,也能吓住我?狂妄之极啊,一会儿,我就会用实力让你体验一番,什么叫做绝望。”
第447章 简单粗暴
“绝望?”
燕七嘿嘿一笑:“你是要我绝情的望着你吗?哈哈,你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变态的愿望。”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陶东山郁闷的吹胡子瞪眼,那份嚣张的气势,淹没在了一片讥讽的大笑中。
“肃静,都给本府尹肃静。”
贾德道终于出声给陶东山解围了,起身,朗声道:“经过前三轮激烈的竞选,以陶二当家和燕七胜出,这两人都是一般的优秀,真让本府尹好生为难,若是有两座乔氏漕运,你们一人分一个,岂不是皆大欢喜?”
“不过可惜的是,乔氏漕运只有一个,哎,常言说得好,二虎相争,必有一伤。陶二当家,燕七,你们两个人中,只能选出一个人,思来想去,本府尹心里都是痛啊。尤其是你,燕七,这么优秀的一个后生,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贾德道善于做文章,说话好听,滴水不漏。
明明心里恨死了燕七,却装出一副惺惺相惜的嘴脸。
燕七这厮也是个戏精,一副‘感天动地’的样子:“多谢府尹大人抬爱,不过,大气绝不能晚成,要成的话,就在今天成功吧。”
众人听得明明白白。
燕七要在今日成了大器,言中之意,分明是要将乔氏漕运抓到手中。
陶东山不屑的撇撇嘴:“你还惦记着乔氏漕运?哈哈,告诉你,你没戏!”
贾德道望着燕七,鼓励道:“不错,不错,年轻人有大志向,我看好你。”
陶东山急不可耐:“府尹大人,时间不早,请出题吧。”
贾德道点点头:“本府尹说过,虽然我很钦佩陶二当家,对燕七也很喜欢,但是,必须选出一个更优秀的人来经营乔氏漕运,何为更优秀呢?就是能更快、更高校,更保险的经营乔氏漕运。何为更高效、运转更好?那自然是资金充沛为佳。下面,第四个提议应运而生。”
贾德道拍了一下桌子,掷地有声道:“我下面宣布第四条提议,陶二当家、燕七,你们分别出钱购买乔氏漕运,谁出的钱多,乔氏漕运就归谁,如何?”
众人闻言,群起而大哗。
谁也没有想到,最终的局面会演变成用银子开
道。
宋战四大豪门你望我,我望你,不由得暗暗佩服燕七。
这个小家丁神了,他怎么猜的这么准,竟然真的算到了陶东山要以银子开道。
这种手法,银子开路,就是陶家惯用的伎俩,简单粗暴,极为实用,宋战等豪门吃了不少的亏,憋屈的不行不行的。
“哈哈,银子开路吗?”
陶东山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得意的望向燕七,讥讽道:“小家丁,现在你还敢大放厥词吗?知道金陵谁的钱最多?当然是我们陶家!我不妨告诉你,现在,就算你向七大豪门借钱,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客气的说,七大豪门在我们陶家眼中,钱财加在一起,也不过是瘦骨嶙峋的小细腿,单单一个陶氏钱庄,就足以打败任何敌人。”
宋战等人被陶东山羞辱,气的鼻子都歪了。
贾德道朗声道:“下面,我宣布,乔氏漕运以一百万两银子起拍,上不封顶,价高者得!陶二当家,燕七,你们都回去取银子吧,这回时间延长一些,一个时辰为限。”
陶东山挺直了腰杆:“取银子?不必了,银子我已经带来了。不过,一百万两银子起拍,是不是太少了点?这根本不够我陶家塞牙缝的。”
他挥挥手,下面上来一伙人,抬着五个大箱子。
这箱子好沉,装的可不是银票。
砰砰砰!
箱子重重的放在了高台上,震得台子直颤。
陶东山挥挥手:“打开,全部打开,小家丁,你望过来,给你开开眼,什么叫做有钱,小心别羡慕的晕死过去。”
箱子一打开,五光十色,色彩缤纷。
红玉、白脂、瑙石、珍珠翡翠,满满的占据了五个大箱子。
五个大箱子,竟然没有一点银子,全都是珍珠玉石、玛瑙金钗。
一眼望去,珠光宝气,晃瞎了眼睛。
下面一片嘘声。
“陶家太有钱了,保守估计,核算成银子,这些足有八百万两。”
“是啊,咱们赚十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银子啊。”
“陶家以一家人之力,足可以抗衡七大豪门,实力真心强大。”
……
听着下面羡
慕嫉妒的声音,陶东山特别得意。
他背着手,不屑的看着燕七:“燕七,怎么样,是不是亮瞎了你的眼睛?你小子馋的眼珠子都合不上了吧?你还敢和我争吗?你去借钱啊,去借啊,你能借到这么多钱,算我输。”
燕七摇摇头:“我可借不到。”
陶东山撇撇嘴:“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你个卑微穷酸的小家丁,好好干你那份有前途的家丁工作吧,居然还想和我抢夺乔氏漕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今天,我就用钱来好好教育教育你,别以为你是个人物,在我陶东山眼中,你什么都不是。”
陶东山此番赢了燕七,激动的开怀大笑。
前几日的东郊会展,他被燕七打得丢盔卸甲,衣帽生意近乎于全线溃败,别提多郁闷了。
这一次,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干掉燕七,拿下乔氏漕运,也算是搬回了一局。
陶东山向贾德道拱手:“贾府尹,这些珠宝玉器,就是我购买乔氏漕运的本钱,请府尹大人查收。”
贾德道看着那些珠宝玉器,眼眸中的兴奋光芒冷不丁的一闪,又赶紧隐匿下去。
这些金银珠宝相当值钱,可以弄些手段,将这些珠宝少称三分之一的重量。
而这隐去的三分之一的珠宝,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入囊中了,如此贪财的手段,谁人能比?
贾德道想着一下子多了将近二百万两银子的贿赂,高兴的屁颠屁颠的,急忙起身,又觉得有些轻浮,赶紧收敛笑容,故作稳重的走下高台。
他先是走到燕七面前,拍了拍燕七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燕七,既然你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那败局已定。不过,你不必灰心,你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本府尹相信你,今后你必将大展鸿途,鹏程万里。”
燕七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厮,还真是虚伪。
陶东山急不可耐,催促贾德道:“府尹大人,请宣布结果吧。”
“好,下面我宣布……”
贾德道清了清嗓子:“恭喜陶家,取得了乔氏漕运的经营……”
“慢着!”
燕七又跳出来,高声打断了贾德道的话。
第448章 发飙了
陶东山指着燕七,哇呀呀大叫:“你到底有完没完,拿不出银子,还纠缠不休?你个小家丁,已经一败涂地了,可笑啊可笑。”
贾德道看着燕七,‘劝慰’道:“燕七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输了就是输了,岂能胡搅蛮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那就别怪本府尹强制把你赶出去了。”
燕七道:“我这人最讲道理,胡搅蛮缠?你说的是我吗?哈哈,我只是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下府尹大人。府尹大人若是能给我解惑,以理服人,我当然心服口服。嘿嘿,只是怕府尹大人不敢和我辨明道理。好了,我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府尹大人尽管宣布结果吧。”
贾德道很不想拖延时间,但燕七不阴不阳的几句话,说的他好像很‘理亏’似的。
尤其是这么多人在场,他又极端爱惜羽毛。
这种场合,怎么可能不和燕七辨明道理呢?
更何况,他自认很有道理。
贾德道哈哈一笑:“燕七,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你放心,本府尹行端坐正,一定为你细心解答。”
“府尹大人果然开明啊。”
燕七哈哈大笑,忽然问道:“我想请问府尹大人,乔氏漕运公开竞标的初衷是什么?”
“这还用说吗?”
贾德道有些不耐烦:“本府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一是为了公平公正,二是为了民生社稷,给乔氏漕运找一个有社会责任感、资金充裕的主人。”
燕七道:“那我现在来总结一下,府尹大人公开招标的目的主要有三点。一:公平,公正。二:有社会责任感,三:资金充裕!是不是这样?”
贾德道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燕七说道这里,突然话锋一转,质问贾德道:“可是,我却认为府尹大人的竞选提议与公开竞标的初衷毫无关系,甚至于背道而驰呢?”
贾德道闻言,眉头紧蹙:“燕七,你说什么?”
“看来我说的太文雅了,府尹大人有些听不懂。”
燕七清了清嗓子,看着贾德道,淡然自若道:“不客气的说
,我觉得府尹大人所谓的竞选是在作秀。说什么公平、公正、有社会责任感、资金充裕,都是空话,屁话,没有一句是真的,甚至于狗屁不通。府尹大人,你是拿我们当猴子耍呢。”
此言一出,如平地起惊雷。
啪!
贾德道平日虽然隐藏的很好,涵养极深,尽管动怒,也会露出一副笑脸,但听了燕七近乎于骂娘的话,愤怒交加,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脸色阴沉,眉头紧蹙,腮帮的肉不停的颤栗,似暴雨来临前的黑暗。
众人也都惊呆了,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燕七说翻脸就翻脸,说骂人就骂人,而且,竟然敢无情的讥讽贾德道。
这里人好多。
他到底有多大的胆子啊?
就连坐在一边的老江湖宋战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臭小子,真是生了一副虎胆啊,竟然骂贾德道说的话狗屁不通,你小子是真牛,不怕蹲大牢啊。”
林若仙、冷幽雪、徐双儿等红颜也忘记了嫉妒,美眸盯着燕七,柔软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
狄人凤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擦着额角的汗珠。
只有安天,稳稳当当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燕七看到安天那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心里暗暗给他点赞:小天倒真是个做大官的料子,有些底蕴,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陶东山看好戏一般的讥讽燕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嘲讽府尹大人,活腻歪了?府尹大人,请立刻以诽谤之罪拿下燕七,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燕七主动伸出双手,迎向贾德道:“府尹大人生气了?没想到府尹大人竟然生了一副玻璃心,不敢让我说话,害怕我揭露你的伎俩?那就请抓我吧,反正我是个小家丁,只能逆来顺受,哪里敢和府尹大人这样的大官叫板呢?这叫以卵击石,不知死活。”
“这混帐东西,真是奸诈!明知道我现在不敢动手,还装可怜?装你娘啊。”
贾德道气的鼻孔都要堵上了,张着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也想着一发狠,给燕
七安一给诽谤之罪,先把他抓进去再说。
但是,一想到安天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就觉得自己太过天真了。
人家是通判,上书房派下来调查官风官纪的,若是就这么抓了燕七,岂不是给安天留下了把柄。
身为金陵府尹,连百姓骂一句都要治罪,这不就是典型的霸道府尹吗?这不就是恃强凌弱、滥用权力吗?
这大帽子扣上来,谁能受得了。
贾德道憋了好久,终于收敛了一些怒气,但是仍笑不起来,目光阴森的盯着燕七,冷冷道:“本府尹气度宽宏,不与你计较!但是,我身为金陵府尹,代表了一方百姓,岂能任人随意谩骂?那岂不是相当了辱骂金陵百姓?”
“燕七,你必须说出本府尹哪里不公平、不公正了,社会责任感又哪里是骗人的?还有,资金充裕又哪里错了?你若指出来还则罢了,若是说不明白,本府尹必定代表府衙,治你一个诬陷诽谤之罪。”
燕七呵呵一笑:“我这人最讲道理,岂能空口白话骂你?我骂人,都是有道理的。”
靠!
这厮骂人都有道理。
贾德道忍着怒气,黑着脸问:“说出你的理由。第一,本府尹哪里不公平、不公正了?”
燕七直言不讳,指了指陶东山:“府尹大人,你最后一条提议是什么?谁的钱多,乔氏漕运就归谁?而且上不封顶。”
贾德道点点头:“这没错啊,陶东山钱多,乔氏漕运归了他,哪里不公平了。”
燕七大声质问贾德道:“真要是以上不封顶的金钱来竞标的话,我们还竞标什么?那些小商小贩还竞标什么?七大豪族还竞标什么?”
“整个金陵,谁不知道陶家最有钱,陶家的钱加起来与七大豪门的总资产不相上下。我们这些小商小贩全加起来,都不是陶家的对手,还竞标个屁呀!府尹大人,说句大实话,你还装模作样办的什么竞标啊,简直多此一举,莫不如直接让陶家经营乔氏漕运得了,费那劲干嘛呀?”
贾德道闻言,脑子里嗡的一下,似惊雷般炸开了。
第449章 如遭重击
燕七的疑问角度刁钻,就似犀牛角一般,噗呲一下,生生将无懈可击的铁瓮戳出了一个大洞,那股气一下子就散开了。
贾德道愣在那里,脸色铁青,久久不能回应。
燕七此言一出,众人错愕,仔细回想一想,顿时觉得,燕七说的真尼玛有道理。
“燕七说的没错啊,说什么公平公正,最后还不是用钱来定输赢?那还竞标干嘛,直接把钱摆到高台上,谁的钱多,谁就赢了,岂不是好。”
“真心感觉我们被当猴子耍了。贾府尹这么做,太过于赤果果了。”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连号称正直无私的贾府尹都为陶家说话,伤心啊,这世道,哪有什么天理。”
……
贾德道被千夫所指,一瞬间,脑子都木了。
陶东山也急了,站在贾德道身后,焦急的小声提醒:“府尹大人,醒一醒,府尹大人,如何是好啊。”
“啊?这个……”
贾德道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再也不敢保持沉默,整理思绪,支支吾吾道:“那个,燕七,你说的很好,本府尹虚心接受,但是,乔氏漕运最终用钱来解决,还不是因为陶二当家和燕七,你们两个都太优秀了嘛。”
“哎,似你们这般势均力敌的对手,百年难遇,无论换做谁来评判,也难有取舍,本府尹也没有没有办法,无奈之际,才最终用钱来分出胜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你能理解。”
这番话虽然牵强,但也算有些道理。
燕七冲着贾德道一笑:“贾府尹此言初听有理,但却根本经不起推敲。”
贾德道被燕七追着打,心情很不好,沉着脸哼道:“本府尹哪里说的不对了。”
燕七道:“府尹大人口口声声说,陶二当家与我都很优秀,难以取舍,我认为,此言大谬。可以这么说,陶家根本就没有资格竞标乔氏漕运。”
“我没有资格?”
陶东山急了,夸张的挥舞着手臂:“小家丁,你又大放厥词,我有没有资格,是你说的算?你算
老几啊。”
“让你死鸭子嘴硬。”
燕七撇撇嘴,指着那几箱子金光璀璨的珠宝玉器,质问陶东山:“我来问你,这些珠宝玉器来自于哪里?”
陶东山昂着头:“陶氏钱庄。”
燕七又问:“那么,陶氏钱庄又是从哪里弄来这些珠宝玉石的?当着府尹大人、安通判,以及众人的面前,请你务必说个明白。”
“这个……”
陶东山一顿,话涌到嗓子眼,意识到不妙,咕咚一下又咽了回去,哼道:“这是我们陶家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个小家丁?你问我就说?这可是商业机密,焉能让你知晓。”
“屁的商业机密,是你羞于说出来吧。”
燕七呵呵一笑,朗声道:“既然你不敢说,那就由我代为解答一下吧。”
他指着那些珠宝玉器,掷地有声道:“各位,陶氏钱庄是如何运作的呢?举个最基本的例子,你要干点事情,却没有钱,但你手上有个价值三千两的玉钗,可是玉钗不能流通,你就把玉钗拿到陶氏钱庄典当。”
“你要借用一千两的银子,陶氏钱庄会让你用价值三千两的玉钗来抵押。到期后,你还不上钱,这玉钗就归了陶氏钱庄。”
“大家仔细算一算,陶家放贷一千两银子,最后得了价值三千两银子的玉钗,这么简单的一番抵押,陶氏钱庄什么也没有付出,凭空净赚了两千两银子,大家听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了吗?”
众人恍然大悟。
“我去,还有这么赚钱的行当啊。”
“一倒手,一千两的银子就变成了三千两的玉钗,这就是空手套白狼。”
“好吓人啊。”
……
陶东山被燕七戳穿了陶氏钱庄赚钱的法门,气呼呼大叫:“燕七,你休要胡言乱语,我陶家的事情,你个小家丁懂什么?”
“我什么也不懂,但就偏偏懂你们陶氏钱庄是如何赚钱的,怎的,你打我呀。”
燕七围着金光摧残的珠宝玉器转了一圈,感慨道:“各位请上眼,这些箱子里
的每一个玉器,都是来自于典当之物,每一块玉石之上,都记载着一段心酸的往事,每一串项链的背后,都预试着一个家庭的败亡,每一根头簪之上,都混合着血与泪。”
“这满满的五大箱子珠宝啊,该暗示着有多少个家庭的支离破碎?他们或者屈辱的活着,或者悲哀的死去。总之,幸福不在,高兴不在,哀哉、痛哉。”
说到这里,众人沉默不语,心里像是拧起了麻花,惆怅百转,好不伤心。
安天最为触动,站在珠宝面前,眼眸通红,忧伤道:“想不到在如此富庶的金陵之地,竟然也上演着一幕幕惨绝人寰的交易,我心痛焉。”
陶东山急了,红着脸,指着燕七哇呀呀大叫:“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真当我们陶家不遵守律法吗?告诉你,我们干的都是合法的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谁让你到期还不上钱呢?这就是欠债还钱的道理,走遍全天下,我们陶家也不违法。”
燕七冷冷一笑,指着陶东山的脸,义正言辞道:“你们陶家的确不违法,但你们陶家理亏,你们陶家赚了钱,却建立在毁人家庭的痛苦之上,你们失了道义,丢了脸面,瞎了眼睛,黑了良心。如今,当着众人面前,你还有什么脸面如此的理直气壮?”
陶东山脸色发白,态度强硬:“你管我们陶家怎么赚钱呢,这与你无关。”
“无关,哈哈,我看是大大的有关。”
燕七看着贾德道,铿锵有力道:“府尹大人,你说陶家有资格竞标乔氏漕运?呵呵,我想请问一句,府尹大人竞标的初心是什么?那就是竞标之人要对社会有强烈的责任感。”
“可是,陶家做生意富了自己,却坑害了广大百姓的利益,这些珠宝玉器,便是他们陶家戕害百姓、血淋淋的证据。陶家虽富,但为富不仁,陶家虽家财万贯,但德行有亏。现在,我想请府尹大人告诉我:陶家有什么资格竞标乔氏漕运?”
“这……”
贾德道更懵了,脑子很痛,如遭重击。
陶东山也大吃一惊,没想到燕七在这里埋伏着他。
第450章 要翻天了
现场尴尬至极。
贾德道憋了好半天,也无法反驳燕七,场面静悄悄的,一双双眼眸都定格在贾德道身上,弄得贾德道身子发颤,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寒意。
他实在没想到,燕七竟然绝地反击。
贾德道身为一方府尹,见惯了大场面,各种演讲,谈笑风生,驾驭得有声有色。
可是,今天这个局面特别尴尬,尴尬到他已经沦为了被质问的对象,好像,是燕七在审问他一般。
如此乾坤颠倒,对于贾德道来说,属实是生平第一次。
想一想,除了滑稽,更有一阵惊恐。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
贾德道一缩脖子,这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
他灵机一动。
局面如此,想要洗清陶氏钱庄,那是比登天还难,为今之计,只有从燕七身上入手了。
“哈哈,燕七所言极对呀。”
贾德道哈哈大笑,遮掩脸上的尴尬之色:“燕七所言,正和本府尹的心意。难得,难得!只不过,商人做生意就是原罪,有时候,为了发展,也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比如说,虽然陶家有一些生意违背天理,但是你,燕七,难道经营华兴物流就没有一点原罪吗?本府尹可是道听途说一些消息,你最开始也使用武力与乔三叫板,还有城南一帮痞子,也与你争地盘打过架,这难道不是原罪?”
“所以说,燕七,你和陶家其实都有些瑕疵,你们就不用乌鸦嫌弃猪黑了,还不是半斤对八两吗?”
陶东山暗暗佩服贾德道的精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燕七大叫:“没错,你以为你很清白吗?还不是带着一帮混子起家?徐天虎等一帮人就是泥腿子出身,曾经,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燕七,你也白不到哪里去。”
燕七爽朗一笑:“陶二当家,你似乎把前因后果搞反了。我来问你,徐天虎等人以前的确是偷鸡摸狗,干过些蝇营狗苟的坏事,但那是在认识我之前,对不对?”
“这……”陶东山一听,暗叫一声不妙。
燕七又问陶东山:“可是,我
在认识徐天虎之后,也就是经营华兴物流之后,徐天虎还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吗?姓陶的,你回答我?你敢撒谎,天打五雷轰。”
陶东山忽闪着嘴巴,说不上一句话。
燕七哈哈大笑:“这就说明,徐天虎跟了我之后,变成了好人,华兴物流的兄弟,也都从不务正业的痞子变成了奋发图强的少年。往小了说,我这叫拯救浪子,往大了说,我为金陵社会的安定做出了贡献,府尹大人,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这……”
贾德道眼皮子急跳,陪着笑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们和城南那帮痞子因为抢地盘,不也持械殴斗过吗?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当然不会否认。”
燕七狡黠一笑:“府尹大人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吗:除恶即是扬善!城南那帮痞子,为非作歹,霸道一方,无恶不作,刘押司对此不管不问,法律在他们眼中形同虚设,百姓苦不堪言!但是,我燕七看不过去,我出手了,我带着徐天虎赶走了那帮痞子,从此,百姓过上了平安稳定的生活。府尹大人,我想问你:我这难道不是再做好事吗?”
“这……”
贾德道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好反驳燕七,只能硬着头皮道:“应该算是……算是做好事吧?”
燕七大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能叫算呢?我这人黑白分明,可不愿意弄一笔糊涂账。府尹大人,请你一定要给我个定论,不然,我心难安呀。”
贾德道恨得牙根直痒痒,想和稀泥都不行,铁清着脸,气呼呼道:“本府尹认为,你做了一件好事。”
燕七气人的拱拱手:“府尹大人英明。”
贾德道话锋一转:“不过,这都是你一家之言,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再说,经营漕运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就行的,必须要有信得过的人为你陈情。”
燕七微微一笑:“信得过的人?不行,不行,一个人没用,我觉得,必须要得到一个府司机构信任才可以。”
“府司机构?”
贾德道懵了,眯着
眼睛问燕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向台下一指:“一会儿,府尹大人就明白了。”
贾德道往台下一看,就见台下一阵吵嚷,狄人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台下。
台下都是漕运司的官员,一身官服、头戴官帽,十几位大人分两排站立,在狄人凤的带领下,气势傲然的走上了高台。
贾德道眼皮子又是一跳:“狄人凤,你不好好做评委,却将漕运司的官员弄上来这么多,倒是何意?”
狄人凤拱手,道:“回府尹大人,我、以及这十几位漕运司大人,代表我们漕运司所有官员,鼎力支持燕七。”
“什么?”
贾德道闻言,火冒三丈:“狄人凤,你这是要逼宫吗?”
狄人凤不卑不亢道:“府尹大人误会了,我们代表的是漕运司,也仅仅是说出漕运司的心声,可没有半点不敬府尹大人的意思。只是,我们漕运司上下一致认为,陶家多行不义,其卑劣的名誉,极端的手段,根本不配经营乔氏漕运。”
“而燕七,穷苦出身,白手起家,负责任、勇于担当,而且华兴会口碑也是极好,我们漕运司上下一致认可,好评不断。所以,我们漕运司愿意以府司的名誉担保,请求燕七经营乔氏漕运,请府尹大人恩准。”
后面哗啦啦跪下一大帮官员,异口同声道:“请府尹大人恩准,请府尹大人恩准……”
请愿之声,声声入耳,震得贾德道耳膜如惊雷一般响彻不停。
贾德道看着官员跪了两大排,气的脸色铁青,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漕运司的所有官员,竟然都向着燕七说话。
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要说狄人凤一人支持燕七,那也就罢了,毕竟,他们私交甚好。
可是,这帮狗屁官员吃什么药,竟然也帮着燕七说话。
难道他们看不出来本府尹的态度吗?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敢于和我作对?
金陵,难道要翻天了吗?
第451章 老子有财团!
一边的宋战豁然站了起来,犀利的眼眸在狄人凤一帮官员身上扫过,最后,以极其崇拜的目光定格在了燕七身上。
“够狠啊,燕七,真是太狠了。”
宋战简直不敢相信眼前震撼的一幕。
古往今来,府衙老爷最大。
哪有见过敢集体‘以下犯上’的?
而今天,漕运司的所有官员异口同声,反对贾德道,力挺燕七。
燕七到底给了漕运司什么好处,竟然让漕运司的所有官员集体为他发声?
不可思议啊。
宋战此时也明白过来,刚才一起喝茶时,燕七为何故作神秘,而且份子只能给他们百分之二十,并严明还有其他分成伙伴。
现在,分成的伙伴真相大白。
漕运司就是燕七最大的合作伙伴。
“厉害,真是厉害了,有了漕运司力挺,实力终于均衡了,与陶家可谓是半斤八两。”
宋战、李家、陈家、秦家相互对望一眼,眸子中俱都透着一股兴奋之色。
狄人凤等人还跪在地上,向贾德道逼宫:“府尹大人,我们漕运司以府司之名力荐燕七,府尹大人还不相信燕七的品格吗?”
贾德道听得心慌慌,意茫茫。
这对于他的威信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麻痹的,堂堂漕运司一介重要职能机构,不听我的话,竟然与我唱反调、全力为燕七说话,这简直岂有此理。
贾德道烦躁的挥挥手:“都起来说话吧。通过你们漕运司的力保,本府尹也了解了燕七的确人品出众,让本府尹放心。”
狄人凤带着人起身,站在一边,也不下去,为燕七壮声势。
燕七看向贾德道:“府尹大人,单论品德和社会责任感,我可以自豪的说,臭名昭著的陶家无法和我相比。”
“谁臭名昭著,你才臭名昭著呢,燕七,你埋汰谁呢。”
陶东山火冒三丈,一下子冲过来,大喊大叫:“有漕运司帮你说话,你就上天了,你以为漕运那么好经营吗?你不过是个小家丁,给人打工的,有几个臭钱?华兴会也
不过是拉大旗扯虎皮,一帮泥腿子,又能有几个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总之,乔氏漕运交给我们陶家经营,必定更上一层楼,银子有的是,砸我也能砸出来;若是交给你燕七,不出三月,就会因为无钱经营而破产。”
现在陶家臭名远扬,只能靠钱撑场子了。
贾德道也抓住这点不放,蹙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陶二当家所言极是,这也是我对燕七迟疑不决的地方。”
“燕七品德出众,社会责任感强,我甚为放心,但唯独在于银钱之上,是个短板。毕竟,燕七底子薄,华兴物流现在是急速扩张的时候,需要大量的银子,若是乔氏漕运也由燕七经营,那需要的银子海了去了。”
“各位,你们都是经商之人,应该明白,资金链一旦断裂,后果不堪设想,这点,也是我的顾虑所在。”
众人一想,也觉得贾德道这个屁放的有道理。
燕七上演的是蛇吞象。
银子乃是重中之重,一旦银子跟不上,则有崩盘之危机。
“崩盘?呵呵,不存在的。”
燕七向下招招手,徐双儿和徐天虎走上来,分别拿着一摞子账本。
燕七将账本放到桌子上:“府尹大人,这是天下无双和华兴会的账本,请府尹大人过目,看过之后,你就知道我的资金链充裕与否了。陶二当家,你也可以瞧瞧,见了账本之后,就不要在那里信口开河瞎比比了。”
贾德道拿过账本,翻开一看,不由惊住了。
这账本绝对真实,字迹潦草,勾勾画画,极为明显,一看就是草本账目,第一手的资料。
再看数据,简直亮瞎了眼睛。
华兴物流数据之健康,从未所见,货物还没有运输,运输费用却已经收到了,这哪是什么货.到付款啊,这分明是,先付款,后发货,好厉害的手段!
再看天下无双,虽然资金链没有华兴会看起来那么庞大,但是利润超高,堪称一本万利。
一块小手帕,就能卖到一百两。
抢钱吗?
一幅仕女图,价值三千两
,还有订购的。
天哪,太赚钱了。
看着这两部惊艳的账本,贾德道无话可说,陶东山也傻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七向贾德道拱拱手:“贾府尹还认为华兴物流和天下无双是一种负担吗?呵呵,若这样还是负担,我真的希望负担越多越好。”
“哈哈!”
宋战等人闻言,发生会心的笑意。
贾德道脸上无光,憋了好一阵,才轻咳了一声道:“燕七,刚才是本官臆测的,算不得数,那个……华兴物流和天下无双的财报的确亮眼。”
“不过,你若经营漕运,需要购船等重要投入,单纯这点现金流,还是杯水车薪呀,所以……”
“我就猜到府尹大人会这么说。”
燕七懒得听贾德道借题发挥,抢白道:“所以,我有了重磅合作伙伴鼎力支持,府尹大人,你可别瞧不起我,我也是有财团的。”
“你有财团?”
贾德道和陶东山都是一愣,不明所以。
宋战、李家、陈家、秦家四大豪门站了出来。
陶东山愣了一下,叫嚣道:“你们都出局了,怎么还站在这里?快下去,快下去。”
宋战哼了一声,不理陶东山,向贾德道拱手:“我们四大家族十分钦佩燕七的为人,愿意出钱出人,鼎力相助。”
贾德道愣住了:“你们出钱出人?你们能出多少钱?”
他不相信四大豪门会对燕七慷慨解囊。
陶东山揶揄嘲讽:“哈哈,真是搞笑啊,你们非亲非故的,在这里装什么老熟人?真当你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好,我倒要听听,你们四个吝啬鬼,能给燕七出多少钱。”
宋战横了陶东山一眼,直面贾德道,不卑不亢道:“我们刚才商议了一番,为了表示对燕七的支持,四大家族各出一百万两,也就是说,我们一共出资四百万两银子,无偿借用燕七使用,而且,这笔钱不设年限,不取利息,燕七不还,我们不催,若是亏本,这笔钱权当公益投资,无需再还。”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吵嚷成了一团。
第452章 告的就是你
“什么?你们借给燕七四百万两?而且不设年限,不取利息?你们疯了吧?”
陶东山听着宋战说出计划,瞪大了眼睛,暗暗心惊,无法理解宋战到底是何居心。
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利润。
而宋战这么做,近乎于送钱给燕七无偿使用,看不到一点相关的利益,这不是傻吗?
陶东山盯着宋战,大声质问:“宋老头,你傻吗?燕七与你非亲非故,你竟然这么帮助他?你家钱多的发毛了吗?”
宋战哈哈大笑:“我家就是钱多,愿意给燕七白白使用,你能如何?怎么的吧,我孙女看上燕七了,我也看上燕七了,我要燕七做我的孙女婿,不行吗?不服你咬我。”
日!
陶东山被宋战给撅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德道和陶东山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燕七看着一脸无奈的贾德道,笑意盎然:“府尹大人,你担心我担负不起民生职责,现有漕运司衙门为我担保,你担心我资金链断裂,现如今,宋老等四大豪门一掷千金,出手就是四百万两银子,足以保证我的资金来源。现在,我是人也不缺,钱也不缺,请问府尹大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将乔氏漕运交给我经营呢?”
“这……”
贾德道一下子被逼到了死角,暗恨自己,好好的一手牌,竟然被打得稀巴烂。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搞什么竞标,直接宣布决定,将乔氏漕运卖给陶家不就完事了吗?
哎,我真是太自信了。
不,不对,应该是燕七太狡猾了,谁能想到一个小小家丁,竟然撬动了这么大的一块蛋糕。
现在如何是好,上不去,下不来。
陶东山满脸紧张的盯着贾德道,不住的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一定要挺住,不能松口。
贾德道被燕七逼得没有办法,顿了一下,讪讪一笑:“哎呀,乔氏漕运干系重大,委实不能草率决定,这样吧,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这事先放一放吧。”
众人闻言,错愕
不已。
竞标已经到了尾声,贾德道却要休兵,这分明是搪塞之语。
宋战是个暴脾气,气的一跺脚,高台一阵乱颤。
“放一放?”
燕七闻言,一阵冷笑,这一招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堂堂府尹大人,以府司的名义竞标,竟然朝令夕改,难道,府司衙门竟然是放屁的地方吗?”
哈哈!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
陶东山指着燕七大叫:“大胆,府衙之前,竟然对府尹大人大放厥词,成何体统?”
安天适时站了出来,看向贾德道:“府尹大人如此做法,恐怕不妥吧?竞标范围如此之大,兴师如此之广博,最后,却没有一个结果,这岂不是视同儿戏?”
“怎么会是儿戏呢。”
贾德道开始打太极了:“正因为兹事体大,本府尹才会择日再议,慎重夺之。好了,时候不早,大家都退下吧,关于乔氏漕运的竞标消息,我会择日向大家公布。”
安天也有些着急,毕竟贾德道是金陵府尹,人家府衙内的事情,他只能监督,却无法干涉,毕竟,推迟竞标,也没有触犯律法。
陶东山靠近燕七,满脸得意之色,压低了声音,歇斯底里道:“燕七,你就算是机关算尽又如何?胳膊拗不过大腿,你一个小家丁,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告诉你,这乔氏漕运,非我陶家莫属,你就省省心吧,哈哈。”
燕七轻轻一笑:“夜郎自大,冥顽不灵。”
陶东山怒道:“你说谁冥顽不灵?”
“呵呵!”
燕七冲着陶东山轻蔑一笑,走到贾德道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府尹大人可敢听我说最后几句话吗?”
贾德道忍着怒气,笑嘻嘻道:“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本府尹说来,本府尹很愿意与你探讨的。”
燕七道:“今日乔氏漕运竞标,我已经拿出了所有的诚意,但没想到府尹大人竟然又推迟了竞标,委实让我失望,正因为此,我只能状告府尹大人,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贾德
道一愣:“什么,你告我?你没搞错吧?”
燕七盯着贾德道,一字一顿道:“没错,我就告你。”
“哈哈!”
贾德道一愣,豁然大笑:“本府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告我。”
贾德道做事小心谨慎,从不留马脚,对自己非常自信,听着燕七告他,一点也不慌张。
燕七拿出一份文书,直接交给旁边的安天,铿锵有力道:“安通判,这是买卖合同,时间就在一个月前,东郊会展前一日,乔三早就将乔氏漕运转卖于我,上面有乔三的签字,画押。”
“什么?”
贾德道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竟还有这回事?”
他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急忙跑过去和安天一起查看文书。
一眼望去,竟然不似作伪。
陶东山也跑过来,盯着买卖合同一行一行的看去。越看越心凉,越看越紧张,背后被冷汗浸透。
贾德道急中生智:“燕七,这份合同也不知真假,毕竟,乔三已经死了……”
燕七早就料到这句话:“府尹大人,上面不仅有乔三的画押,还有乔三妻子的手印和字迹,更有乔家其余四兄弟的手印,而且,这些证人我都带来了,全都能为我作证。”
燕七一摆手,乔三的妻子和乔家的族人上了高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果如燕七所言,乔氏漕运已经被卖给了燕七。
贾德道和陶东山对望一眼,俱都愣住了。
下面众人大哗。
燕七盯着贾德道,铿锵有力质问:“府尹大人明察秋毫,官声极好,也算是一方好官,可是,你为什么明目仗胆抢夺我的漕运产业?我如今有漕运司作保,还有四大豪门的资金相助,无论是人,还是钱,都足以将漕运事业发扬光大,可府尹大人为什么霸道的将我的漕运夺走?这是什么道理?当着众人的面前,请务必给我一个说法。”
贾德道被燕七问的一愣一愣的,久久不能作答,心里暗恨自己麻痹大意,上了燕七的当。
第453章 我的就是我的,谁敢抢?
贾德道这厮虚伪狡诈,明明干了坏事,还偏偏要留下一个为官清廉的好名声。
被燕七连番质问,那层清正廉明的皮都快被扒下来了,这是贾德道最看重的东西,岂能受得了。
贾德道轻咳了一声,急忙解释:“燕七,你误会了,我可不是硬抢乔氏漕运,是乔三偷税漏税,藐视国法,委实重罪。虽然他死了,但人死了,罪不能饶,罚银十万两,上缴国库!乔三没有钱,是以才没收乔氏漕运抵债。”
燕七狡黠一笑:“这么说,府尹大人不是故意没收乔氏漕运,而是因为乔家拿不出十万罚银,这才强制没收乔氏漕运抵债?”
“那是自然,当本府尹是那么不讲道德里的人吗?”
贾德道一脸仁义:“其实,看着乔三的妻子孤苦伶仃,也觉得可怜,犯错的是乔三,焉能波及人家的妻子呢?可是,虽然情有可原,但法无可恕啊,乔三偷税漏税,触犯国法,必须严惩,乔三的妻子也只能说是遇人不淑了。”
“所以,为了大华免遭损失,虽然本府尹很痛心,但本府尹也只能收敛心肠,硬着头皮,将乔氏漕运没收充公了。”
贾德道说完,走下高台,看着乔三的妻子,可怜的叹气:“于公,你丈夫犯法,绝不能轻饶,但于私,你不过是个无辜的女人,也是被连累的受害者,本府尹分外同情。我身为金陵父母官,哪里能看着百姓受苦。”
他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银票,递到乔三妻子手中:“这是五百两银票,是本府尹上个月的俸禄,你拿去用吧。”
众人见状,纷纷点赞。
“府尹大人真是好官。”
“义薄云天,公私分明。”
“府尹大人不爱钱财,让我佩服。”
……
贾德道听着众人赞扬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刚才的负面影响,总算消去了许多。
贾德道轻咳一声,看着燕七,继续装叉:“当府尹难啊,一面是国法,一面的人伦,实在难两全。但是,国不可一日无法,本府尹虽然心软,但依然会硬着头皮没收乔氏漕运充公,燕七,你要理解啊。”
燕七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
这个b让贾德道装的,堪称影帝级别。
一面贪图巨额钱财,一面又收买人心。
麻痹的,贪了人家一座乔氏漕运,就给人家五百两银子,这厮才是个人黑心商人。
但遇上我燕七,算你倒霉。
装好人可以,但是,乔氏漕运必须吐出来。
燕七呵呵一笑,向贾德道拱手:“大人真是有善心啊,我分外佩服,不过,我也听明白了,府尹大人是因为乔三没有十万两银子,无奈之下,才没收了乔氏漕运,是这样吗?”
贾德道缓缓点头,一副为难之色:“的确如此,我也特别为难啊。”
“大人不必为难,我来为你解决。”
燕七打断贾德道的话,铿锵有力道:“乔氏漕运你还给我,这笔十万两的罚银,我来替乔三认缴。如此一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啊?什么,……什么?”
贾德道差点一口气憋回去:“你……你替乔三交十万罚银?”
“是啊。”
燕七很淡定的点点头:“府尹大人有恻隐之心,我当然要以府尹大人为榜样,好好学习您的一片善心啊。我交了罚银,乔氏漕运就还给我了,这多好!我得了乔氏漕运,府尹大人也没有徇私舞弊,还为国家上缴了十万两罚银,实属大功一件。如此一举两得,岂不是好?”
“这……”
贾德道哑口无言,心里着急,暗叫一声糟糕:完了,上了燕七这厮的大当了。
“万万不可!”
陶东山急了,飞奔出来,指着燕七大吼大叫:“区区十万两银子,就想拿走乔氏漕运,你个小家丁,真是异想天开啊,你是在做梦。”
“我做梦?”
燕七向陶东山翻了一个白眼儿,不屑道:“拜托,我先提醒你一下,乔氏漕运本就是我的,但却被府尹大人以罚银的方式充公了,现在,我替乔三上缴十万罚银,府尹大人还有什么理由扣留乔氏漕运?说呀,你倒是说呀。”
“这……”
陶东山被问的哑口无言,明明觉得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也说不清楚。
燕七盯着贾德道,声
色严厉的质问:“府尹大人,我认缴十万罚银,您还不将乔氏漕运归还于我吗?更何况,我有钱,更有人作保,经营资格最为合适,您为何还如此为难?”
“这……”贾德道还想拖下去。
燕七忽然雷霆大喝:“恕我直言,莫非是贾府尹想要假公济私,生生抢夺我的乔氏漕运,然后官场勾结,卖与陶家,赚取回扣?”
“放肆!”
贾德道吓得一激灵,啪的一拍惊堂木,冷汗淋淋道:“燕七,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本府尹治你重罪。”
燕七才不是吓大的,有安天这个大通判坐镇,他怕个屁啊。
这厮迎面望着贾德道,不卑不亢道:“既然府尹大人不想落下个夺人财物的恶名,那也很简单,将乔氏漕运还给我就好了,府尹大人,您是向左,还是向右,就在一念之间,我就在这里等着您的消息。”
说完,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贾德道这个气啊。
麻痹的,当了十年的金陵府尹,何等高傲,何等洒脱,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小家丁给威胁了。
而且,自己竟然奈何不了这厮。
气人!
贾德道无比后悔,但燕七丝丝入扣,想要找他的茬,比登天还难。
钱财和名声相比,还是名声更加重要。
更何况,安天这厮虎视眈眈的看着,一旦顶风而上,这厮一定会横插一脚,麻烦无穷无尽。
思来想去,贾德道只能认栽了。
贾德道忍着一口气,憋了三分钟,忽然哈哈一笑,亲切的望向燕七:“你这小家丁,还真是气性大,本府尹是逗你玩的,你还看不出吗?以本府尹的胸襟和博学,岂能贪图小小便宜?好,本府尹宣布,乔氏漕运归于燕七之手。”
燕七哈哈大笑:“府尹大人英明!”
“不要啊。”
陶东山一下子扑向贾德道:“府尹大人,您答应我……”
“什么?”贾德道火冒三丈,怒视陶东山。
陶东山意识到说错了,余下的话赶紧憋了回去,心里无比窝囊,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过去。
第454章 空手套白狼
燕七笑着打趣:“府尹大人决定的事情,难道还能被陶二当家干涉?当府尹大人是什么人,难道是供你陶二当家驱使的下人?”
陶东山一怔,结结巴巴道:“燕七,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府尹大人怎么会是我陶家的下人?你乱扣什么帽子?”
燕七撇撇嘴:“既然府尹大人不是你陶家的下人,那就请陶二当家闭嘴吧。”
“你……”
陶东山这个郁闷啊,被燕七训斥一顿,偏偏没有任何办法修理他,好窝囊啊。
贾德道轻咳了一声,看向陶东山:“陶二当家,你焦急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律法就是律法,既然燕七替乔三认缴十万两税银,那乔氏漕运理应归燕七所有,陶二当家,以后你还要多多支持燕七的漕运事业啊。”
“我支持燕七?”
陶东山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算什么事啊。
我花了六百万两银子拿不下乔氏漕运,燕七这厮居然只花了十万两就将乔氏漕运收入囊中。
没天理啊。
还让老子支持你,当老子没长脑袋啊。
陶东山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燕七向贾德道拱拱手:“府尹大人公平公正,不愧是百姓的父母官啊,我给你点赞。”
贾德道满脸虚伪的笑:“哈哈,无需点赞,本府尹是父母官,公平公正是我的职责所在,燕七,你要好好经营乔氏漕运,本官看好你。”
燕七狡黠一笑:“以后,就不存在乔氏漕运了,而应该叫做华兴漕运。”
贾德道尴尬的笑了一下:“没错,华兴漕运,以后就叫华兴漕运。”
陶东山听在耳中,更加沮丧了。
麻痹的,叫你娘的华兴漕运,早晚要改成陶氏漕运。
“恭喜啊,燕七!”
宋战等四大豪门激动的跑了过来,拥抱燕七:“臭小子,你还真挺厉害,我服。”
他们支持燕七,可是压了血本的。
一旦输了,不仅得不到华兴漕运,还得罪了贾德道,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燕七赢了,漕运到手了。
就算得罪了贾德道,这笔买卖做得也太值了。
燕七被宋战来了个熊抱,压的透不过去。
心想这老头老当益壮,真是有劲,想勒死我啊,有劲使到女人身上去,就这劲头,夜御七女不成问题啊,。
他在宋战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宋老,你们四家份子钱共十万两,现在,就将十万两银子准备好,赶紧上缴给贾德道吧。”
日!
宋战一听要上缴银子,立刻就松开了燕七,虎着脸道:“臭小子,你算的可真精明,十万两税银我们四大豪门为你掏,你一分不花,就将漕运弄到手里,原来你是空手套白狼啊。”
燕七一翻白眼:“你掏不掏?你要不陶,找别人,有的是人排队等着掏钱。”
“别!我掏钱,我掏钱,臭小子,我算是怕了你了。”
宋战摊摊手,难掩笑意。
就算花了一点钱,但能得到华兴漕运百分之二十的份子,也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买卖。
华兴漕运,日后钱途不可限量,赚钱海了去了。
宋战等人带着银票呢,急忙上缴给贾德道。
宋战拉着燕七道:“走,咱们喝酒去,庆祝一下,我请客。咱们四大豪门要向你好好取经。”
什么?
取我的精?好吓人啊。
要是取精,还是美女来的比较好,比如安晴,还有林大小姐。
燕七也要趁机与宋战等豪门拉拉关系,顺便多敲诈一些银子,拉上林若仙、徐双儿、安晴一起去喝酒了。
安天、狄人凤、冷幽雪都是有官在身,倒是不方便与燕七等人一同饮酒,吩咐告辞。
众人一哄而散。
贾德道望着一片凌乱的高台,空空如也,气愤之余,忍不住像似小女人一般伤春悲秋。
纵横金陵十余载,他说的话,就像是圣旨,根本无人敢于反抗,纵然指鹿为马,也无人敢于纠正。
但就在今日,这无形的威压被打破了。
燕七,一个小家丁,就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贾德道非常沮丧,越想越气,一把抓住茶杯,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瓷渣子溅在脸上,划出了口子,鲜血溅出,犹自不觉。
陶东山失落的走了过来:“府尹大人,我不甘心,
燕七一定使诈了,不然,宋战那老儿与他并无瓜葛,会无偿的让他使用银子?狄人凤支持他也就罢了,但连整个漕运司的官员都一致支持燕七,这不是扯淡吗?那些官员为了支持燕七,敢得罪您?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贾德道咬咬牙:“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打探虚实了,猫腻,一定有猫腻。走,咱们先回府衙内室说话,这里不方便。”
回到内室,贾德道像是被抽了筋一般,蔫头耷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眸通红。
陶东山低着头,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到了极点。
半个时辰之后,贾德道的贴身师爷贾康飞奔而来。
“老爷,我打听到眉目了。”
贾德道立刻来了精神:“说,怎么回事。”
陶东山也打起精神,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康道:“刚才酒桌之上我打听到,宋战四大豪门之所以对燕七鼎力相助,无偿借给燕七银子,其实都是假的,真实的情况是,燕七给了宋战四大豪门百分之二十的份子。”
“什么?”
贾德道牙齿紧咬:“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怪不得,怪不得。”
陶东山气的跳脚骂娘:“宋战宋老儿,你这老混蛋,竟然背后算计我,我饶不了你。”
贾德道问道:“漕运司为何支持燕七,查清楚了吗?”
“这个也查清楚了。”
贾康道:“漕运司的衙役打听到了消息,燕七每年分给漕运司百分之十的利润。”
贾德道闻言,探知了身子,蹙眉道:“此言当真?”
“当真啊。”
贾康道:“漕运司所有人人人有份,现在漕运司的人都知道了,一个个乐得屁颠屁颠的。”
啪!
贾德道一拍桌子,气的咬牙切齿:“我就说嘛,漕运司那帮人都疯了吗,竟然公然与我唱反调,支持一个小家丁。原来,他们是拿了燕七的好处了。”
陶东山哇呀呀大叫:“他们这叫公然受贿,罪不容恕。”
贾德道满脸阴霾:“没错,的确是公然受贿。哼,既然你们如此不检点,公然爆出,毫不隐瞒,那就别怪本府尹不客气了。”
第455章 反制
“再报!”
又有探子冲进府衙,跪在贾德道面前,但看着陶东山在场,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贾康看了一眼贾德道,见贾德道没有反对,那其实就是默许了,对那探子说:“你直说无妨,陶二当家是自己人。”
陶东山闻言,心里还算有些安慰,也跟着附和:“没错,我可是唯府尹大人马首是瞻的。”
探子道:“我刚才亲眼看到了,狄人凤领着一帮漕运司的大人,前去找燕七等人喝酒去了。”
“什么?竟有此事?”
贾德道拍案而起:“好啊,狄人凤果然是与燕七狼狈为奸,收受了燕七的贿赂。而且,不仅有幕后交易,甚至于摆在了桌面上,堂而皇之,不顾及众人的目光和流言蜚语。如此胆大妄为,本府尹焉能容他!”
贾德道说的气愤,心里却高兴不已。
哈哈,终于可以扳回一局了。
趁此机会,一定要将狄人凤等一帮人彻底干掉。
从此,漕运司全部换上自己人。
这不就好办了吗?
陶东山哈哈大笑:“府尹大人,真乃天助我也,狄人凤如此嚣张,完全不将府尹大人放在眼里,真当府尹大人是个软柿子随便捏吗?”
贾德道啪的一拍桌子:“本府尹清正廉洁,眼里焉能容得下沙子?狄人凤公然受贿,而且毫无顾忌,竟然要与燕七大吃大喝,官员的清廉作风丢到哪里去了?委实让本府尹失望,痛心。”
陶东山看着贾德道说的一脸气愤,但眼眸中却隐藏不住笑意。
这家伙,心里乐屁了。
而且,这厮还真能演戏,谁看不出来?你哪里是生气啊,分明是在笑,哈哈大笑。
陶东山趁机拱火:“府尹大人,狄人凤如此藐视府尹大人,大人绝不能放过他。”
“藐视本府尹不要紧,但他狄人凤藐视国法,万万容他不下。”
贾德道一拍桌子:“来人,速速去通告刘押司,让其带上衙役,便衣藏刀,速速与我汇合。”
陶东山闻言,兴奋到了骨子里。
刘押司掌管诉讼邢狱,一旦刘
押司出马,就是摆明了要将狄人凤趁机拿下,不给他一点翻身的机会。
嘿嘿,只要扳倒了狄人凤,让他们的幕后交易大白于天下,燕七就不得不把乔氏漕运给吐出来。
到时候,乔氏漕运还是我陶家的。
哈哈,天助我也!
贾德道蹙眉深思了一番,又对师爷贾康传令:“速速将府衙所有官员召集起来,随本府尹一同赶往红月楼。”
陶东山竖起大拇指:“大人,您做得太好了,就是要让百官见识一下,狄人凤到底是怎样一番嘴脸。而且,咱们要杀鸡儆猴,要让他们知道,凡是与府尹大人为敌,都会落得什么下场。”
贾德道得意一笑:“还漏了一人。”
“谁?”陶东山和贾康都在发愣。
贾德道哈哈大笑,对贾康道:“去,将安天请来,就说本府尹请他办案。”
陶东山和贾康稍一琢磨,不由得向贾德道同时竖起大拇指,一口同声道:“高,实在是高。”
“哈哈!”
贾德道终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扉,开怀大笑起来。
他满脸讥讽道:“安天坐镇金陵,纠察法纪,查办官员,搅得金陵官员惶恐不安。现在,本府尹就把安天手中这把刀放到狄人凤的脖子上,我看,安天砍还是不砍?哈哈,安天,你也没想到吧,被你委以重任的狄人凤,会被你亲手砍掉,爽哉,妙哉。”
“大人高明。”
陶东山和贾康同时送上马屁。
不出小半个时辰,刘押司带上便装捕快赶到了府衙。
刘押司那日被贾德道一阵毒打,脸上全是血疤,头上缠满了纱布,横看竖看不像个人,倒像是木乃伊。
刘押司一见贾德道,就似老鼠见了猫,吓得要死,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瑟瑟发抖:“府尹大人,您叫下官来,有何要事啊?”
今日乔氏漕运拍卖,他都没敢现身。
万一再被贾德道偶打一顿,太他娘的不值了。
但是,自己没去,贾德道竟然传令让他去。
这下可把刘押司给吓坏了。
“贾德道今天被燕
七摆了一道,气不顺,要我去,是摆明了要对我上刑,拿我出气呢。”
他吓得要死,但不去又不行。
是以,一见了贾德道,刘押司吓得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贾德道心里高兴,亲自扶着刘押司起来:“刘押司这是干什么?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行大礼,快起来,快起来。”
刘押司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他做好被变态贾德道毒打的准备,没想到,这个大变态,竟然亲手扶自己站起来。
麻痹的,看来,这顿毒打可以免了。
“多谢府尹大人。”
刘押司松了一口气,起身,便低声诉苦:“府尹大人,不得了了,安天将衙司翻了个底朝天,这厮真是个混蛋,想弄死我啊。”
贾德道满脸淡然:“别担心,安天很快就要落魄如狗般、离开金陵。”
刘押司大喜:“大人,难道您有什么妙计?”
贾德道对刘押司低声耳语了几句。
“什么?”
刘押司一惊:“府尹大人没开玩笑吧,要我抓捕狄人凤?大人,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狄人凤是五品官,金陵重量级官员,若没有真凭实据,我擅自抓捕狄人凤,那可是会被安织一个诽谤官员的重罪啊。”
“你慌什么?没出息!”
贾德道哼道:“若没有真凭实据,本府尹会亲自出马吗?而你,不过是本府尹手中的快刀而已。”
刘押司惊诧不已:“府尹大人要亲自出马?”
“当然!”
贾德道一声冷笑:“不仅是本府尹亲自出马,还会应召金陵官员随本府尹一同前去质问狄人凤,本府尹要让众官员见识一下,表面看起来一身正气的狄人凤,骨子里到底有多么不堪。”
“好好好!”
刘押司闻言大喜:“府尹大人放心,我这把刀,就听您的话,您让我动手,我一定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嘿嘿,只要狄人凤被扳倒,安天也会受到连累,这厮灰心丧气,也不得不滚回京城了!”
贾德道、陶东山、贾康几人相互对视,哈哈大笑。
第456章 假大空
不多时,金陵府衙的官员全部出现在了贾德道的面前。
众多官员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贾德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们心里惴惴不安,没有一个敢乱说话,害怕惹得贾德道心里不快。
因为,就在几个时辰前,贾德道被燕七联合安天、狄人凤、以及四大豪门杀得大败亏输,堪称人生之奇耻大辱。
现在,贾德道就是个快要爆发的火药桶,谁敢惹啊,万一火药桶炸了,那可就是粉身碎骨呀。
贾德道虽然开心不已,脸上却愠怒青黑:“各位,知道我找大家来是为了何事吗?”
众官员鼻观口,口问心,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心里俱都琢磨着:这厮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接了他的话,说不定会引火烧身,当我们傻啊!
贾德道一拍桌子,冷言冷语道:“本府尹三番四次强调过,为官一世,清廉为本,可是,有些官员手握重权,就忘记了初心,忘记了清正廉明这四个字的份量,也忘记了本府尹的殷殷忠告。最可气的是,竟然有些官员表面摆出一副正直公正的嘴脸,私下里却又贪赃枉法,大肆收受贿赂。如此贪官污吏,本府尹岂能放过?”
“今天,本府尹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个官员的虚伪嘴脸。”
众官员一听,立刻明白了贾德道的心思。
到底是谁啊,竟然在这个节骨眼犯到了贾德道手里,惨了,惨了,不知道贾德道满腔怒火,正没地方撒气吗?
这下可好,要被当做典型了。
而且看着刘押司手握腰刀,一脸凶相,捕快身穿便衣,刀藏于身,就知道事情闹大了。
此刻,大家都是一头雾水,想问问这个官员到底是谁,但却没人敢做出头鸟。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安天赶到了府衙。
贾德道快步迎了上去:“安通判,你可算来了,本府尹等你许久了。”
安天一脸倦意,揉了揉太阳穴,慵懒道:“贾府尹有什么事情啊,竟然召集这么多的官员。这几天繁忙劳累,我已经睡了,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我
就先回去歇一会。”
“重要,特别重要!”
贾德道满脸愤慨:“安通判,有官员贪赃枉法,官商勾结,性质极其败坏,务必严惩。”
“哦!”
安天挥了挥衣袖:“贪赃枉法之徒,必须严惩,不过,贾府尹下令抓捕就好了,我信得过贾府尹,就不参与了。”
你不参与?
想的美!
贾德道急忙拦住安天的去路,慷慨激昂道:“安通判,你是京城上书房下派的官员,主要任务便是纠察官员风纪,查办官员违法之伪劣行径。现如今,有官员贪污腐败,收受贿赂,正是安通判办案职责之所在,安通判岂能不参与?”
“这……”
安天一脸为难,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很不情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随贾府尹走一遭吧。”
贾德道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急忙又掩饰过去,气势汹汹道:“本府尹头前带路。”
众官员跟在后面,三五一起,小声议论。
“有些奇怪啊,府尹大人办案,为何要带上安通判,若是如此,不是被安通判抢了功劳吗?这两人可是不对付的,根本尿不到一个锅里。”
“的确蹊跷,现在安通判成了主角,府尹大人却有些开心,让人难以理解。”
“嘿嘿,各位,等着看好戏吧,府尹大人比咱们精明了一百倍,焉能吃亏?”
……
红月楼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里已经被宋战抢先包下,以做庆祝。
燕七被虎子等人推上了主位。
燕七道:“宋老爷子胡子最长,还是宋老来做主位吧,咱们要讲文明,懂礼貌。”
嘴上谦虚,屁股却一下子坐上了主位。
宋战听着燕七让他坐主位,很是开心,刚挤过去,就见燕七的屁股已经黏在了椅子上,不由气的直捋胡子:“你这臭小子,高调得很呢,分明是在耍我!”
燕七挤眉弄眼道:“我原本是想低调来着,但是,实力不允许!”
“你这臭小子!”
宋战哈哈大
笑:“也罢,咱们生意人不以年纪论英雄,论功劳,比智慧,你都是头一份儿,主位由你来坐,正为合适。”
燕七抢了主位,可不是为了装逼,就是为了考验一下宋战。
从今天开始,他和宋战就是合作伙伴了,必须要熟悉彼此的性格和套路。
若是因为主位一事,宋战百般不情愿,那就说明宋战并不是值得长久合作的对象。
但是,宋战不以为意,心胸之大度,让燕七刮目相看。
得到这样的合作伙伴,燕七很开心。
燕七哈哈一笑,起身,一把将宋战拽到主位上,逼着他坐下:“这椅子长刺儿了,我如坐针毡,宋老皮糙肉厚,针扎不进,还是由宋老来坐吧。”
宋战没想到燕七如此仗义,主位竟然让给了自己,风趣中更透出对自己的尊重,心里特别舒服,开怀大笑:“燕七,你小子行,你小子真行啊。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向林若仙,朗声道:“依我看来,要论资格,还是林小姐功劳最大,这主位必须要林小姐来坐。”
“我?”
林若仙被众人盯着,一点也不怯场,红唇轻轻抿了一下,落落大方道:“宋老开玩笑了,我哪有什么功劳?”
宋战道:“燕七可林小姐的贴身助理,燕七的功劳,就是林小姐的功劳,还有,燕七如此聪明,说明林小姐日夜调教燕七,花费了很多心血,林小姐坐上主位,理所应当。”
众人闻言,哄然大笑。
林若仙脸颊绯红:什么叫日夜调教燕七?
这个宋老头,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这么骚.情!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和燕七调情呢。
但林若仙很傲气,见有人起哄,她偏偏不退缩,款款坐上了主位,落落大方道:“既然宋老如此坚持,仙儿虽然受之有愧,但也不再推辞了。”
林若仙惊艳明媚,气场强大,许多人都想坐在林若仙身边,感受一下飘渺诱人的香气,但又被林若仙的气场压制,不敢靠近。
众人都盯着林若仙两侧的位置,虎视眈眈,馋的流口水,却又没人敢凑过去。
第457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众人想坐在林若仙身边,却又不敢去坐,害怕唐突佳人,惹得林若仙不快。
如此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众人迟迟不落坐,林若仙红唇轻轻一抿,既有些许的骄傲,也有一些无奈。
她装作很自然的拉过安晴柔若无骨的小手,坐在身边,轻声细语道:“安小姐是金陵第一才女,今日有幸坐在一起畅聊生活,仙儿甚是高兴呢,来,你就坐在这里吧,咱们说说体己话。”
如果说林若仙的气场似冷艳孤傲的天山雪莲,那安晴就如同云淡风轻的兰花,如兰似麝,让人仰慕,却又没有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
安晴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对于林若仙的气场,一点也不在乎,甚至于凭借兰花恬静的香气,已将林若仙的气场无形中化解掉。
她坐在林若仙身边,淡然一笑:“林小姐是金陵第一女商人,智慧非凡,和林小姐说话,定然会长不少见识。”
在场有不少青年才俊。
四大豪门的子弟,都是富贵之人,眼界甚高。
林若仙孤傲如雪,不好唐突,害怕被她冻成冰块,但是安晴如兰似麝,气质独立,却又相濡恬静,书卷之气浓郁,诱人采摘。
这帮青年才俊,动了心思,想坐在安晴身边。
燕七这厮一看不妙。
他姥姥的,安晴是我的,你们谁敢插手?
燕七这厮大步流星冲过去,一屁股坐下去,要霸占安晴身边的座位,当一个护花使者。
“燕七!”
林若仙瞪了燕七一眼,美眸满是不悦:“你怎么能随便唐突安晴小姐呢,你起来。”
燕七道:“我坐这里有什么不可以?”
安晴红唇浅笑:“没有唐突,我和七哥很熟的,七哥很有学识,坐在这里,也好说话。”
林若仙脸颊泛红,红彤热辣,满是醋意。
她就是不想要安晴和燕七好好说话。
你们好好说话,那本小姐和谁说话?
林若仙摇摇头:“安晴小姐,你有所不知,燕七这厮就爱对女生动手动脚,尤其是美女,更要小心,我可害怕他给林府抹黑,尤其是醉酒之后,燕七更会变本加厉。那个……燕七,你起来,快点给我起来。”
燕七撇撇嘴:“大小姐,你就放心吧,我老实的很,不会对安晴小姐动手动脚的。”
安晴也窃笑不已。
七哥对我动些手脚,又算什么?差一点都在一起滚床单了,还在乎摸摸抓抓?
安晴看着林若仙,似乎看穿了林若仙的心事,美眸中荡漾着洞穿一切的光芒:“林小姐不用担心,出来喝酒,就要不拘小节,七哥若是醉了,不受控制动手动脚,我也不会怪罪。”
林若仙心里狂跳。
这个小妖精,对你动手动脚,你当然不会怪罪,你是巴不得燕七扒了你的衣服,对你上下其手吧?
林若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安晴小姐不在乎,但我必须在乎,燕七是林府的人,对你动手动脚,就是丢了林家的脸面,本小姐身为林家家主,自然要为林家的脸面着想。燕七,你给本小姐起来。”
燕七看着林若仙那副醋坛子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慵懒道:“那你让我坐哪里?”
林若仙指了指自己左边的位置:“你坐在本小姐身边,你看什么看,快点过来啊。”
安晴聪慧若神,露出会心的微笑。
这个林若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竟然一点也不隐瞒她的真实意图。
她的醋劲儿可真大,竟然非要燕七坐在她的身边。
争强好胜的性子,名不虚传。
嘘!
现场,也发出一阵阵的嘘声。
大家都是聪明人,听着林若仙的话,就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
林若仙也没想到冲动之下,竟然说的如此露骨,只好掩饰道:“燕七,你快过来,不要磨磨蹭蹭的,你是本小姐的贴身助理,既然是贴身助理,当然要贴着本小姐坐下,这还有什么疑问,你快点过来。”
安晴美眸中荡漾着戏谑的光芒:“林小姐,你就不怕燕七对你动手动脚吗?”
“啊?”
林若仙一愣,没想到安晴有此一问。
安晴冷不丁又来了一句:“反正林小姐也习惯了。”
哗!
众人哈哈大笑。
林若仙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虽然气场强大,但也脸颊潮红,羞得无言以对。
待众人笑声渐退,安晴又来了一
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哈哈!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乱成一团。
林若仙娇脸艳若朝霞,热辣滚烫。
她没想到安晴‘妙语如珠’,既取笑了她,听起来又很善意,想要发火,却又不知从哪里火烧连营。
同时,也更加佩服安晴的急智。
安晴真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女,妙语如珠,让人无暇反应。
林若仙将火气都发泄在燕七身上,看着他坐在那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更加生气,跑过去,一把拉起燕七,拽到自己身边坐下,红唇上翘,骄哼道:“你给我老实坐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燕七道:“干嘛非要这样啊。”
林若仙昂着头,蛮不讲理道:“我不管,我就以林家家主的身份,要求你必须坐在这里,没有我的同意,你就不许离开。”
燕七看着林若仙那副霸道而又任性的样子,笑嘻嘻的凑过去,小声耳语:“大小姐,你这是在吃醋吗?”
林若仙美眸一翻:“给我闭嘴。”
“哈哈!”
燕七懒得理会林若仙这个醋坛子,招呼宋战坐下,两人聊起了合作的事情。
安晴身边无人,便将双儿拉过来坐下。
两人是好姐妹,刚好凑成一对姐妹淘。
燕七找宋战谈合作,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宋战出钱。
宋战也是老江湖,抠门的要死。
两人一阵拉锯战。
最后,还是燕七胜出,宋战四大家族以掏出五百万两银子的战绩告负。
宋战指了指燕七:“你这小子,真是猴尖猴尖的。
燕七道:“宋老放心,正因为我猴尖猴尖的,那才能为你们四大豪门赚大钱,你放心吧,这五百万两银子你不白掏,包你赚的钵满盆满。”
“哈哈!”
宋战向燕七举杯:“我当然相信你了,来,咱们干一杯,合作愉快。”
一帮人推杯换盏,酒酣正热,就见虎子冲了进来,对燕七说道:“狄大人请来了。”
燕七大喜:“狄大人来了?快请进。”
宋战一愣,不禁蹙眉:“狄大人来了?燕七,这个……此时此刻,你请狄大人,有些不妥吧?”
第458章 矛盾白热化
燕七道:“有何不妥呀?狄大人帮了咱们的大忙,现在大功告成,请狄大人过来喝几杯酒,岂不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
宋战满心疑虑:“请狄大人喝酒,也不能这么高调吧?尤其是,漕运刚刚入手,还没有捂热乎呢,正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旦不小心,就会授人以柄。再者,来的不止是狄大人一人,是整个漕运司,这简直堪称树大招风啊,一旦被有心人盯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别那么紧张,宋老,你就乖乖坐好,吃好喝好,我去迎接狄大人。”
燕七根本不听宋战的劝诫,起身去迎接狄人凤。
“这……”
宋战眼睁睁的看着燕七出门迎接狄人凤,神情错愕,眼眸睁得老大,心间涌上一股莫名的担心。
“燕七,你这是玩火啊!太高调了,可容易出大事啊,真当贾德道那熊玩意是一条笨熊吗?”
他追上去还要去劝燕七,但是,刚跑到门口,狄人凤已经被燕七给迎接进门了。
“宋老也来迎接我了,您一把年纪,我可承受不住。快,我扶着您进去,咱们一起喝酒。”
狄人凤看着宋战,笑的满脸桃花开。
宋战憋在喉咙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人家狄人凤都进来了,怎么还能请出去。
哎!
宋战迎接狄人凤坐下,脸上热情一片,心里却哀叹不已:哎,是福不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燕七,你虽然聪明,但经验还是欠缺啊。
宋战很悲观,用脚趾头想,都猜到这顿饭吃的蹊跷,若是贾德道不抓住这次机会,那就是个大笨蛋。
但是,贾德道是个大笨蛋吗?
狄人凤一行十几位大人,风风火火,谈笑风生。
燕七赶紧又摆上两张桌子,请各位大人坐下。
燕七跑过去,与狄人凤一番亲热畅聊。
宋战看在眼里,不禁摇摇头:燕七还是年轻啊,这时候与狄人凤如此热络,不当其时啊。
当当当!
酒过三巡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金戈铁甲之声,马蹄铮铮,马嘶长鸣,一阵鸡飞狗跳。
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入夜之时,怎么会这么混乱?
发生了什么状况。
“小的们,给我将红月楼包围,一个都不许放走,跑了一个,小心我发飙。踹门,给我踹门。哈哈!”
外面传来刘押司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众人俱都震惊一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砰砰砰!
门被踹开了。
刘押司气势汹汹,挥舞腰刀,带着一帮捕快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
众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吃个饭,怎么就惹得捕快冲进来抓人?
宋战长吁短叹,闭上眼睛,不住的摇头:是祸躲不过啊,燕七,让你不听我的话,这回可够你喝一壶的,我一把年纪,都被你连累了。
狄人凤正在和燕七喝酒,喝到开心处,笑声一片。
见刘押司闯了进来,狄人凤毫无慌张之色,用酒水在桌子上写道:“安排妥当否?”
燕七道:“按计划行事。”
狄人凤微微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袖子轻轻一扫,将桌子上的字擦干净,昂首挺胸,直面刘押司:“刘押司,我们好端端的在这里喝酒,你这般鲁莽的冲进来,这是何意?你身为五品大员,难道连这点礼貌都不懂吗?”
燕七笑着讥讽:“难道刘押司是馋酒了,全副武装,就为了打打牙祭?直说好了嘛,我赏你一壶酒,你蹲在门口慢慢喝吧。”
“燕七,你都要蹲大牢了,还这么狂,想死是吧?”
刘押司咬牙切齿,扭头看着狄人凤。
他对狄人凤是恨之入骨。
经过天下无双与何百丽一事,两人势同水火,可以形容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
刘押司对狄人凤恨之入骨,咬着牙,一阵冷笑:“狄人凤啊狄人凤,你都大难临头了,竟然还在这里装腔作势,真是好笑啊,哈哈。”
狄人凤满脸愠怒:“你少蛊惑人心,好好的,我怎么就大难临头了。”
刘押司一阵冷笑:“不用你嘴硬,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蹲班房了,还敢和我嚣张?活腻歪了?”
狄人凤挥了挥袖子:“
有什么话说明白,我狄人凤行端坐正,什么都不怕。”
“你行端坐正,狄人凤,你把本府尹骗的好苦啊。”
忽听一声质问,贾德道带着众多官员,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最离奇的是,在贾德道的身边,竟然还跟着通判安天。
众人议论纷纷。
“天哪,贾德道亲自来抓人了,狄人凤到底犯了什么事?竟然还骗了贾德道。”
“现世报好快啊,白天之时,狄人凤摆了贾德道一道,晚上,贾德道就来找茬了。哎,狄人凤危险了。”
“最离奇的是,安天怎么跟着贾德道一起来了,这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啊,而且,现在很明显,狄人凤是和安天一路的,这局面,真是搞不懂了。”
……
狄人凤板着脸,向贾德道拱手:“府尹大人,您何出此言,我向来重视名节,行端坐正,从不做违背礼法之事,而府尹大人竟然说我骗您?这个污名我不敢承受,当着众人的面前,请府尹大人说个明白,免得污了我清廉一生的名誉。”
“你清廉一生?哈哈,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贾德道大笑三声,围着狄人凤转了几圈,神情冷漠如刀:“曾经,本府尹也以为你是一个清官,好官,不求人前显贵,只求为民服务。但今天,本府尹才认清了你的真正嘴脸。你,狄人凤,表面一片正直,但骨子里,不过是个尔虞我诈,贪财腐败之徒。”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狄人凤神情激动:“府尹大人,无凭无据,焉能凭空捏造谎言,黑白不分,曲解事实?如此恶名,我万万不能承受。”
燕七站了过来,指责贾德道:“就是,你虽然是府尹大人,金陵的官老爷,以你最大,但你也不能随便放屁啊,拜托,放屁不好,放臭屁更加让人讨厌。”
“燕七,你以为你能逃脱了干系吗?”
贾德道最恨的就是燕七,眸光如刀,紧紧盯着燕七:“你和狄人凤勾搭连环,狼狈为奸,里应外合,设下圈套,本府尹岂能饶你。”
众人大呼,暗叫事情闹大发了。
宋战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一把年纪,有些坐立不住。
第459章 心思歹毒
所有人都被贾德道严厉的语气给惊呆了。
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
燕七却似没事人一般,云淡风轻一笑:“府尹大人,你这番话从何说起啊,你身为一方府尹,口中便生了金镶玉,说出的话就是吐出的钉子,可不能无的放矢哦,换句话说,你是金陵老大,随便放屁污染环境,那可有辱斯文。”
哈哈!
虽然场面极为严肃,但从燕七嘴里说出的话,依然那么好笑,害得众人笑成一团。
就连紧张到裤子里流汗的宋战,也不由得咧嘴苦笑:这个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占嘴头上的便宜?真不怕死吗?
贾德道一阵冷笑:“我身为金陵府尹,焉能无的放矢?燕七,狄人凤,你们勾搭连环,收受贿赂的罪证,本府尹已经完全掌握,任凭你们牙尖嘴利,也休想逃出本府尹的制裁。”
陶东山也站了出来,指着燕七,满脸戏谑:“你个小家丁,得意便忘形,自作孽,不可活啊。”
燕七反唇相讥:“你管我是不是得意忘形呢?但是你,一定是个狐假虎威的货色。银样镴枪头的东西,滚到一边看戏去吧。”
“你……”
陶东山气的牙根直痒痒:“府尹大人,这厮冥顽不灵,嚣张跋扈,您一定不能放过他。”
燕七非常不屑:“府尹大人,就算你放过我,我都不干。当着众人的面前,你必须给我、给狄大人一个交代。否则,你如此败坏我和狄大人的名誉,算什么狗屁府尹?”
“还敢嘴硬?好,很好,当着众官员的面前,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贾德道挥了挥手。
几名身穿漕运司服装的杂役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狄人凤一见:“咦,你们几个不都是在漕运司当杂役的小厮吗?你们不在漕运司值班,跑这里来干嘛,回去,都回去。”
“真当他们是漕运司的杂役?”
贾德道满脸得意:“告诉你,他们就是纠察队的人,专门负责纠察官风官纪的,狄人凤,你收受贿赂的事情,焉能瞒得过
我。”
狄人凤看了这几个杂役一眼,满脸冷厉:“真没想到,漕运司还有这几个坑货,我算是长了见识了,厉害,你们几个杂役真是厉害,山高水长,咱们走着瞧。”
几个杂役也被狄人凤的话给惊到了,缩头缩脑,直往后躲。
贾德道一声怒喝:“怕什么?你们几个将侦察到的信息全部说出来,不得有丝毫隐瞒。本府尹要让众官员听听,官声清廉的狄人凤,到底是个什么龌龊东西。”
杂役们七嘴八舌叙述起来。
“各位大人,漕运司所有官员都被燕七给收买了,燕七用了乔氏漕运百分之十的份子,收买了整个漕运司的官员。”
“就是,这些钱海了去了,乔氏漕运百分之十的份子,一年足有一百万两,这一百万两,全部进了漕运司的口袋,这帮漕运司的大人可是吃的满肚肥肠。”
“整个漕运司的大人全被燕七收买,此事千真万确,没有半点虚假,如此事件,多么恶劣,多么耻辱啊。”
……
几个杂役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众官员听在耳中,你望我,我望你,万分震惊。
竟还有这等事情?
要说狄人凤一人被燕七收买,也还有可能。
但是,整个漕运司的大人都被燕七拿下,想一想都不可思议。
燕七的胃口,属实太大了。
“狄人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贾德道背着手,自信而又得意的踱着官步:“本府尹三令五申,为官一场,必须以清廉为本,这种事情,可不是用嘴说说的,而是要身体力行。可是你狄人凤,竟然将本府尹的话当成耳旁风。甚至于,身为漕运司的首脑,手握重权,竟然带着漕运司的官员们一起收受贿赂,明目仗胆的贪赃枉法,如此恶劣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刘押司也在一边煽风点火:“狄人凤,你这是组团作案,不仅是收受贿赂,甚至于蔑视国法,为了利益,竟然心如蛇蝎,你如此做作所为,丢人现眼,其心可诛。”
“还有你,燕七,一个小
家丁,你好狂妄啊,竟然上蹿下跳,与府尹大人叫板,你是活腻歪了。”
燕七道:“到底是谁上蹿下跳,谁活腻歪了,一会你就知道,到时候,你千万可别哭鼻子。”
“大祸临头,你还嚣张?”
刘押司抽出腰刀:“府尹大人,要不要我立刻下令,将狄人凤、燕七,以及一帮漕运司官员全部抓起来?”
“不急,不急,纠察官风官纪的事情,本就是安通判的分内之事,咱们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贾德道眼中满是坏笑,高兴不已,脸上却是一副严正之态,向安天拱手道:“安通判,此事干系重大,简直令人发指,属实是金陵官商勾结第一大案,安通判,这事你怎么处置啊?”
“这……”
安天一脸为难,眉头紧蹙,久久不语。
贾德道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哈哈,安天,让你狂,狄人凤不是跟你混吗?现在,你要亲手拿下狄人凤,干掉自己的左膀右臂,十分不舍吧?
哼,不舍你也得舍。
贾德道满脸严正:“安通判,你可别忘了上书房下派你驻扎金陵的职责所在,那便是纠察官风官纪,不论是谁,只要违纪,那便要严查到底,不得法外徇私。如今,狄人凤收受贿赂,官场勾结,证据确凿,焉能蒙混过关?安通判,你可要摆正了自己的身份啊。”
这一番话,就是逼着安天下令抓捕狄人凤。
安天被逼入了死角,很是难堪。
众官员看着贾德道一声声逼迫安天,才知道贾德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贾府尹果然厉害啊,竟然借刀杀人,自己不动手,却偏偏要安天表态,心思很歹毒啊。”
“在这金陵,没人能斗得过贾府尹,安天也不行,假如安天抓了狄人凤,相当于砍掉了左膀右臂,那以后也没得混了。”
“若真如此,安天便要灰溜溜的滚回京城了,今日一战,乃是生死之战啊。”
大厅里鸦雀无声。
安天龟缩在墙角处,蹙眉,一脸为难。
第460章 烂泥巴扶不上墙
贾德道面带冷笑,看着安天,步步紧逼:“安通判还犹豫什么?难道说,因为安通判和狄人凤是旧识,就可以网开一面?难道说,因为你和燕七以兄弟相称,就可以纵容燕七胡作非为?你若如此做事,两面为人,又有什么资格担任金陵通判?”
这些话句句如刀,将安天逼入了死角。
安天满脸苦涩,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府尹大人,我可不是纵容犯罪的小人,以我的本性,纵然是兄弟姐妹犯罪,也一视同仁,绝不会姑息养奸。但是……”
安天话锋一转:“但是,我了解燕七和狄大人的为人,我不相信他们能做出官商勾结、收受贿赂的事情,我以人格担保……”
“你住口!”
贾德道一声冷哼:“事实俱在,谁还能抵赖?安通判,你还是想要法外徇私!狄人凤和燕七一个受贿,一个行贿,还有什么好辩白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纵然你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处?”
安天道:“我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没弄清楚,应该仔细调查,何必急着现在抓人?”
贾德道一拍桌子:“本府尹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对是不对?刘押司,你说本府尹有没有查清楚?”
刘押司一听,立刻表忠心:“纠察风纪的这些杂役,都是我亲手委派的,查的清清楚楚,任何人都不得质疑。”
“你听清除了吗,安通判?”
贾德道洋洋得意道:“现在,就请安通判下令,清楚官员中的害群之马吧。”
安天攥紧了拳头,满脸苦涩:“刘押司,你确定查的清清楚楚?这事可容不得马虎。”
“当然!”
刘押司恨不得立刻弄死狄人凤,挺胸昂首:“狄人凤收受贿赂,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安天唉声叹气,低着头,蹙眉惆怅,但眸子中却划过一丝狡黠,瞬间又隐匿得干干净净。
刘押司望着狄人凤,喋喋怪笑:“狄人凤啊狄人凤,你想不到,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吧?哈哈,放心,进了大牢,我会好好伺候你的,十八般酷刑,我会给你上个遍,让你亲身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陶东山也嚣张起来,指着燕七
,不屑道:“小小家丁,还想和我斗吗?乔氏漕运终究是我陶家的,任何人休想染指。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蹲班房,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哈哈。”
燕七讥讽一笑:“这大白天的,你就开始做梦了?白日做梦,说的就是你陶东山。”
贾德道看向安天:“安通判,下拘捕令吧!你再不下令,我连你一起告。”
现场,沉默无声。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局面进行到这里,大家都看的明明白白,狄人凤、燕七、安天就是最大的输家。
宋战等四大豪门也一样吃了大亏。
陶东山、刘押司都是人生赢家。
最大的赢家,非贾德道莫属。
经过此事,不仅可以将漕运司收入囊中,更赶走了心腹大患安天,称得上大获全胜。
贾德道盯着安天:“还在犹豫什么?贪官污吏就在眼前,你还不动手?”
安天攥紧了拳头:“来人,将狄人凤和燕七抓起来……”
“慢!”
久不做声的狄人凤突然像安天跪倒在地:“安通判,我冤枉,我有天大的冤枉啊。”
燕七拱手道:“我也冤枉,贾府尹纯粹是欺负老实人。”
安天满脸惊诧:“你们有什么冤枉,不妨说来。”
“还有什么可说的,证据确凿?等你们进大牢再说吧。”
刘押司一声令下:“小的们,给我将狄人凤和燕七抓起来。”
一帮捕快迎面冲上来。
砰!
燕七一脚踢飞了捕快,满脸冷厉:“还有王法吗?连冤都不让伸了?这什么世道?”
“殴打捕快,燕七,你活腻歪了吗?”
刘押司挥舞腰刀,带头冲了上去。
安天脸色一冷,向左右保镖使了个眼色。
嗖嗖嗖嗖!
四名保镖神鬼莫测一般窜出来,三拳两脚,就将冲在前面的捕快给打飞了。
他们像是四尊杀神,挡在狄人凤和燕七面前,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刘押司害怕被打,也不敢上前,转头看向安天:“安通判,你这是明目仗胆包庇
罪犯吗?”
安天道:“他们有没有犯罪,还没有核实,焉能以罪犯相称?没听到他们喊冤吗?”
贾德道怒视安天:“证据确凿,还怎么核实?安通判,你包庇罪犯的做法,委实让我失望,我将修书一封,直达上书房,让他们看看你安天的真正嘴脸。”
安天硬气道:“不管你修书与否,我都要了解冤情,这个锅,我背了。”
“安天,你果然是个不分曲直的庸官。”
贾德道表面上恨得咬牙切齿,但心里,却在暗暗高兴。
安天这厮,竟然明目仗胆包庇狄人凤和燕七,这下可好,更坐实了安天是非不分、包庇党羽的罪名,这下,安天可不仅仅是滚回京城这么简单,甚至于会被撤职。
若真是安天被自己弄得撤了职,岳父大人一定会重重奖赏我吧?
哈哈!
“安通判,我冤枉啊。”
狄人凤猛的一声悲鸣,涕泪交流,可怜巴巴诉苦:“我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贾府尹诬蔑为行贿受贿的贪官,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大厅之中,以成全我清白之名。”
安天道:“狄大人莫要激动,有什么冤屈,只管说出来,本通判一定会为你做主。”
刘押司撇撇嘴:“你做主?你要真给狄人凤做主,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安天横了刘押司一眼,决然道:“你知道有冤无处申的滋味吗?刘押司,你到底会不会审案,难道,你连过问案情的耐心都没有吗?”
“哼!”
刘押司撇撇嘴:“证据确凿,懒得审。”
安天怒斥:“案情不明,鲁莽刚愎,如此行径,如何担当押司一职?”
刘押司轻慢道:“贾府尹要我当押司,怎么样?你能管得着吗?气死你。你若有意见,找贾府尹啊,谁让你不是府尹呢。哈哈!”
众人闻言,心口莫名堵得慌。
贾德道横了刘押司一眼:“你给我住口。”
刘押司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闭嘴。
贾德道心里这个气啊。
刘押司这条狗,果然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第461章 收网
贾德道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质问狄人凤和燕七:“你们一个是手握重权的官员,一个是下海捞钱的商人,如今,你们狼狈为奸,收贿受贿,坑害了广大百姓的利益,给金陵官场带来了恶劣的影响,你们罪大恶极,你们的恶名,必定会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这一番话说的够狠,简直是要把燕七和狄人凤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节奏。
众官员见此一幕,为狄人凤惋惜之际,也颇为不解。
甚至于,觉得狄人凤愚蠢至极。
你受贿也就罢了,竟然让漕运司所有官员都参与进来,贾德道不抓你的把柄,还有天理了吗?
燕七横了贾德道一眼,神情满是不屑。
那模样,倒像是看着一坨粑粑,充满了恶心的意味。
贾德道一声怒吼:“燕七,狄人凤,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本府尹就给你们两个罪犯一次申辩的机会。”
“罪犯?哈哈,没想到,我和狄大人居然成了罪犯,此乃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
燕七大笑了三声,迎面盯着贾德道,眸光冷厉:“现在,我请问府尹大人,对于我赠与漕运司百分之十乔氏漕运盈利份额,你可曾深入调查过?”
“这还用调查吗?”
贾德道非常不屑:“不过是行贿受贿,罪大恶极,本府尹对此极为痛恨。”
燕七忽然雷霆怒斥:“贾德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没经过深入调查,便给狄大人安织一个极恶的罪名,你身为金陵府尹,不觉得汗颜吗?”
贾德道脸色铁青:“你敢辱我?燕七,你好大的胆子啊。”
“若非你辱我在先,糊涂透顶,我岂能对你肆意辱骂?”
燕七满脸严正:“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前,我就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让你们知道一下,狄大人到底是个贪官还是个清官,而我燕七到底是名奸商,还是一名良商。”
贾德道满脸不屑:“好,我就听你如何能够洗白。”
“不用洗,我本就是白的。”
燕七对众官员道:
“要说我答应给漕运司百分之十的份子,这事纯属诬陷,这百分之十的份子的确是有,但绝对不是给漕运司,而是委托漕运司代为办学。”
“代为办学?”
众人一阵愕然。
“没错,这笔钱正是办学之用,岂是受贿那么简单。”
燕七娓娓道来:“自古以来,贫苦之家出人才,可是,有多少人才因为贫穷而上不起学,读不起书,请不起私塾,交不起学费?仔细想来,哀哉痛哉。”
“我们华兴会的兄弟,都是苦寒出身,深知穷苦才子读书的艰辛,为此,我们华兴会愿意拿出华兴漕运百分之十的利润,用来兴办学业,免费教学,用以教书育人。尤其是苦寒子弟,更欢迎加入我的团队。”
众人闻言,一阵长吁短叹。
贾德道眉头蹙了一下,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好像节奏已经被燕七给带了起来。
燕七继续解释:“兴办学业,这件事虽然是好事,可是,我们华兴会的兄弟都是粗鄙之人,根本办理不好此事。正因为此,我们华兴会就把这件事情委托给漕运司全权处理。”
“慢着!”
贾德道突然抓住了把柄,插了一嘴:“你们为什么要委托漕运司全权处理?这才是最大的疑点。你要给本府尹说清楚。”
燕七早就猜到有此一问,道:“就凭狄大人是金陵排名前五的举人,就凭狄大人是文豪大家,就凭漕运司十三位大人都是举人出身,就凭他们学富五车,才思敏捷,洞察世事,我这么说,府尹大人可还信服?”
“这……”贾德道被燕七驳斥的无话可说。
燕七却借题发挥:“要说狄大人称得上文豪大家,漕运司的大人也都是举人出身,这的确是我选择漕运司的理由。”
“但是,最重要的理由是,狄大人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而且,狄大人也是穷苦出身,曾经头悬梁、锥刺股,曾因买不起油灯而映雪苦读。所以,狄大人对穷苦子弟有满腔的热忱。”
“当我与狄大人说起此事时,原本以为狄大人会推却,但令我没想到的是,狄大人
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委托办学之事。这委实让我感动至极,狄大人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满口胡言乱语,真当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贾德道咬着牙,狠狠挥舞了一下袖子:“燕七,你这个故事虽然精彩,但如何能瞒得过我?当本府尹是三岁小孩子吗?你说办学,那就办学了?空口无凭,说得再多,也是狡辩之词。”
刘押司哇呀呀大叫:“没错,就是狡辩,燕七,纵然你有万千利口,也休想把黑的说成白的,我绝不会放过你。证据,我要的是证据!”
“证据?呵呵,那不就是现成的吗?”
燕七淡然一笑:“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请狄大人喝酒吗?还不就是为了议定办学之事?真当我们是狼狈为奸吗?”
他向最里面有屏风的那一间屋子喊了一声:“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府尹大人不信任我,只好请你们出面为我证明一下了。”
屏风后面走出三个老者,向众人见礼。
贾德道看见这三人,心里咯噔一下。
他刚才也一直好奇,屏风为什么拉起来没有示人,原本以为里面藏着的是美女,用以供众人取乐消遣之用。
没想到,哪有什么美女,竟然是狄人凤的三个狐朋狗友。
众人交头接耳。
“什么?屏风里面藏着三位大人?”
“汤大人是教育司的老大,焦书作刚好主管办学之事,杨户司管钱,这三人可不简单啊。”
“现在可有好戏看了,与咱们刚才想的,完全不一样。”
……
燕七娓娓道来:“各位,今日宴请教育司汤大人,便是为了建立书院一事,请焦书作喝酒,就是为了招聘教习,而杨户司此来,就更加重要了,因为,华兴会赞助的漕运司百分之十的份子,狄大人已经请了杨户司作为证明和监管,每接收一笔银子和每花费一笔银子,都由杨户司记账,纵然一分一毫,也不会出现任何偏差。”
闻听此言,贾德道心头恍若有根刺,狠狠的扎了一下心房,麻痹的,好痛!
第462章 图穷匕首见
贾德道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燕七被算计了。
但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燕七,真的有那么神吗?这一切难道是圈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就不信,狄人凤和燕七之间,会这么清清白白。
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受燕七的摆布?
贾德道一声冷哼:“燕七,你真以为本府尹会信你的话?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不过是凑巧过来喝酒而已,你可不要拿他们当挡箭牌。”
他盯着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眼眸中透着一股炙热的光芒,眼眸眨呀眨的,冷笑一声:“三位大人,你们可不要被燕七给利用了啊,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你们要是来喝酒助兴的,本府尹也不怪罪你,但是,你们千万不要为虎作伥,为恶人撑腰。”
这话中透着一股玄机。
听起来,似乎是在关心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
但是,仔细分辨,却透着一股威胁之意。
“这……”
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满脸为难。
他们也是提前收到了狄人凤的邀请,请过来理清书院之事。
虽然他们不想来,但是,燕七却派人迎接他们,并且献上了厚礼。
狄人凤的邀请,加上燕七的盛情礼物,而且,又是办学的好事,做的好了,还能青史留名。
所以,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便赶来赴宴,商议书院之事。
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贾德道会突然现身。
而他们三人,却成了贾德道和燕七之间斗法制胜的关键之处。
关于贾德道的为人,汤大人三人清清楚楚,心里明镜。
贾德道此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尤其是听了贾德道的话,更觉得脊背发凉。
三人面面相觑,不想做牺牲品,最好是做一只缩头乌龟,明哲保身。
燕七看在眼里,呵呵一笑,心想着: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真是对不起了,只能利用你们一下了。
这时候,你们想做缩头乌龟,那是万万不能。
燕七看着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道:“三位大人,刚好安通判在这里,你们就如实讲出来吧。你们也知道,安通判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纠察违纪官员,从不手软,只要他接手的案子,那绝对不会法外徇私,必须一追到底。借此机会,你们刚好也和安通判认识一下,还有,安通判最烦撒谎,尤其是官员撒谎成风,更让安通判嫉恶如仇,你们三位大人都很正直,与安通判也算趣味相投啊。”
日!
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三人闻言,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当众放屁。
日他姥姥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好端端的,我们三个怎么就成了燕七和贾德道斗争的棋子了。
燕七向安天使了一个眼色。
安天会意,轻咳一声:“我听说三位大人正直无私,秉公办事,清名远播,可比我处置的那些官员正直了百倍有余。”
“哦,对了,提及那些贪官污吏,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个撒谎成风,白的说成黑的,坏的说成好的,简直气得我心肝颤。没办法,每人抽他们一百鞭子解解气,抽的他们皮开肉绽,那惨叫声,啧啧……真是痛彻心扉啊。三位大人,我改天带你们去见识一下。”
“啊?见识一下抽鞭子?不必了,真的不必了。”
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三人面面相觑,死的心都有了。
完了,完了!
贾德道心狠手辣,不好惹。
但是,安天更加不是善茬,自从他来到金陵,已经办了十几位官员,出手毫不留情。
假若今日,敢昧着良心和稀泥,向着贾德道说话,安天一定会手起刀落,给他们安插一个撒谎成风的罪名。
更何况,安天的父亲安四海,那可是左督御史,牛掰着呢,皇上都怼得不要不要的。
汤大人很苦恼,权衡利弊,思来想去,终于下定了决心。
拼了。
汤大人娓娓道来:“安通判也在,贾府尹也在,我刚好有要事向贾府尹禀报,安通判,您也给些意见可好?”
安天板着脸,一副唬人的模样:“我听着就行了,意
见,就不必给了。”
“呵呵!”
汤大人看着安天那副严肃的模样,再也不敢造次,整理思路,看向贾德道:“是这样,狄大人和燕七约下官前来,可不是为了吃饭,真正的原因,正是商议建立书院之事,燕七和狄大人想要建立一所书院,必须报备教育司,要走许多手续。”
“下官想着,狄大人和燕七是建立一所惠及穷苦人家的书院,全部免费,是一件好事,就想着化简为繁,尽快办理。但想要简化一下手续,就得上报贾府尹。刚好,贾府尹在这里,我就想听听您的意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贾德道气的脸都绿了,没想到这个汤老头脑子如此糊涂,扭过头去,厉声质问焦书作:“你来干什么?”
焦书作不敢迎面和贾德道对视,但是,脑子也不糊涂,虽然两难,但也知道不管如何纠结,也要做出选择,低着头,硬着头皮哆哆嗦嗦道:“燕七狄大人请我来做客,要聊聊聘请教习一事,我此来呢……”
“好了,不用说了。”
贾德道厉声打断焦书作的话,最后盯着杨户司,脸色阴沉的厉害:“杨户司,关于账目问题,你可想清楚了?”
“想……想清楚了。”杨户司哆哆嗦嗦回答。
贾德道看着杨户司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以为他害怕了,心里得意,想着只要钱财方面有纰漏,被狄人凤截留一部分,那贪污腐败,收贿受贿的罪名就做定了。
“杨户司,你速速答来,账目如何?”
杨户司憋了好半天,低着头,盯着安天和贾德道的脚尖,看了好半天,终于定格在安天的脚尖上,结结巴巴道:“狄大人已将兴办学院的所有账款,全部转交由户司负责。也就是说,这笔钱,无论是账目,亦或者明细,全部由户司核实,漕运司一概无权过问。”
“什么?这……”
贾德道闻听之言,气的差点昏过去。
完了,完了!
我真的被燕七耍了。
这是个陷阱,一个圈套,一个请君入瓮的连环套。
燕七,你麻痹!
第463章 吓得膀胱崩坏
燕七看着脸色铁青的贾德道,收拾桌子上的材料、数据,以及合同、规划,走到贾德道面前,啪的一下,怼到贾德道怀里,面带讥笑:“看看吧,贾府尹,这就是我与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洽谈的合同细节和数据,请你过过目,把把关?呵呵!”
嘶!
贾德道被燕七怼到了胸口,怼得好疼。
这厮一定是故意的。
他忍着疼痛,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将合同规划打开。
然后,他就彻底傻眼了,石化在了那里。
这回……真的凉了。
贾德道眼珠定格在合同规划上,都不带转一下的。
心里,痛的滴血。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燕七不是随机应变,而是早有准备,所有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实都是精心安排的,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谁是鳖呢?麻痹的,当然就是我了。
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燕七就是主谋,狄人凤是帮凶,汤老头、焦书作、杨户司三人或是无辜之人,但上了燕七贼船,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对了,还有安天。
他终于转动眼珠,看了一眼安天,捕捉到安天眸子中藏着的兴奋与狡诈,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傻。
麻痹的,安天这王八蛋也是在演戏。
老子真是傻到透气了。
竟然还请安天来整治狄人凤和燕七,还想看安天亲手砍掉自己左膀右臂的好戏。
我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啊。
安天这厮也是演员之一好不好?
最离谱的是,府衙所有官员都在这里看着呢,百十来号人,就看着自己被燕七耍的团团乱转,威严何在,威严何在啊。
一时间,贾德道无比沮丧。
众官员见眼前一幕,让他们神情错愕,但都不是傻子,反映了好一会儿,也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了。
一个个七嘴八舌,小声议论。
“列位大人,你猜到了开局,没有猜到结尾吧?”
“是啊,哪里想到燕七绝地反击,堪称暴击啊,贾府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
最惊诧的莫过于宋战。
这老头子缕着胡须,一眨不眨的
看着好戏,不停的点头,眼眸放光,兴奋的咧嘴大笑。
“燕七,真是不简单啊,我这老头子刚才竟然还说燕七年纪轻轻,经验不足。现在看来,分明是我太愚钝了。哈哈,和燕七合作,正确的没边了。”
燕七看着神情僵滞的贾德道,满脸笑嘻嘻的问道:“府尹大人,你有什么指示啊?”
“啊,指示?这个……”
贾德道可不是一般人,虽然沮丧,深感丢人,但现在百官在场,可不是发傻充楞的时候,轻咳一声,忽然转变了一副笑脸:“哎呀,燕七,你和狄大人真是好样的,本府尹误会你们了,惭愧,真是惭愧。”
“你们免费办学,为穷苦书生创立一条直达天听、改善命运的渠道,本府尹甚为欣慰,你们真让本府尹佩服。那个……汤大人、焦书作、杨户司,你们要好好的规划一下学院的布置和宣传,不要懈怠。好了,现在时间不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啊,本府尹也困了……”
贾德道做了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姿态,转身,弓着腰、逃一般的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嗖!
燕七一张臂,似老鹰扑小鸡一般扑过去,一把就抓住了贾德道的袖子。
贾德道挣不脱,脸红耳赤道:“燕七,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那个,本府尹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话在咽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你若困了,我给你浇一盆凉水,你立刻清醒。”
“浇凉水?那个……不用了,本府尹还是坚持一下吧。”
贾德道不敢继续挣扎。
当着百官的面前,万一燕七真的给他兜头淋一盆凉水,那该多狼狈,燕七这厮虎吵吵的,绝对干得出这种腌臜事。
贾德道整理凌乱的衣袖,强自镇定:“燕七,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本府尹为你做主。”
“那我就直说了。”
燕七道:“府尹大人,你刚才言之凿凿,说我和狄大人收贿受贿,狼狈为奸,甚至于还要抓我们坐牢。你身为府尹大人,本该金口玉言,但今夜,却大放厥词,如此败坏我和狄大人的名誉,这符合人伦之道吗?这够得上一方府尹该有的担当吗?不经仔细调查,就上纲上线,冤枉好人,你这府尹做的合格吗?当着百官的面前,请你
给大家、给我、给狄大人一个交代。”
“这……”
贾德道被燕七连珠炮一般的质问,弄得心慌意乱,纵然心智繁复,口舌伶俐,但也被逼的慌成一团,没有什么话说。
燕七向狄人凤使了个眼色。
狄人凤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哽咽悲伤:“冤枉啊我,想我狄人凤,清白一生,正直无私,凡事考虑百姓利益在前,计较自己得失在后,一生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但是,今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贾府尹冤枉成一名贪官,难道,我就要这么委屈的屈居于贾府尹的淫威之下吗?难道,贾府尹随便下一道命令,就要将白的说成黑的,将我送入大牢吗?纵然入狱,我也不怕,但我清白的名声,绝不能任人诋毁。”
他嚎啕一阵,忽然跪趴到安天面前,老泪纵横,痛哭流涕:“安通判,您要为我做主啊,如此奇耻大辱,我心已死,我恨不得一个头撞死在廊柱之上!我冤枉啊。”
说完,一口气上不来,白眼儿一番,竟然晕死过去。”
“哎,狄大人,狄大人,醒醒啊。”
一帮官员冲过来,赶紧扶着狄人凤,捶胸顿足,掐人中,拧大腿。
众官员议论纷纷。
“看到没,狄大人被气成什么样子了?都晕过去了。”
“就是,狄大人明明做了好事,却被贾德道冤枉成了贪官,这一下从天上掉到地下,谁能受得了。”
“哎,狄大人这么清白的官员,竟然还被贾德道侮辱,这个贾德道,也不像传闻中那么清明啊,分明是一个庸官。”
……
我日!
贾德道看着狄大人晕死在眼前,气的鼻子都歪了。
装,你就装吧你。
为了恶心我,你这老小子一把年纪竟然装死。
也是拼了。
贾德道心里惶惶然,被燕七和狄人凤连番轰炸,不知如何是好。
安天忽然一步抢过来,就在贾德道耳边大吼,呲目欲裂,咬牙嚼铁:“贾德道,看你干的好事,指白为黑,指鹿为马,不经调查,公然侮辱五品大员,行为之卑劣,性质之严重,堪称金陵第一黑幕!关于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贾德道被吓得一激灵,膀胱都差点崩坏。
第464章 最可怜背锅的
贾德道非常害怕。
糟了!
所有矛头指向了我,轮番轰炸。
这是要把我撕碎的节奏啊。
燕七,狄人凤,安天三人的话各有作用,一个代表商人,一个代表官员,一个代表上书房,层层铺垫,矛头所指,正是贾德道。
贾德道能不慌吗?
尤其是安天,以上书房委派的名义,驻扎金陵,迟迟不肯离去,本就“不怀好意”,现在,被安天抓住了把柄,一定会将他按在地上,往死里摩擦。
贾德道越想越心惊,似乎被带了紧箍咒,燕七这厮发动咒语,安天就使劲的勒,勒得他差点大脑穿刺。
现场鸦雀无声,都知道干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一人敢乱说话,一双双眼睛盯着贾德道,想看他怎么解围。
燕七看着贾德道,豁然一笑:“府尹大人还沉默呢,你不回答我的话也就算了,谁让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家丁呢,但是,安通判代表了上书房的意思,你连安通判的话都不回答,这不是看不起上书房吗?贾府尹,你这是藐视上峰呢,很狂傲的说!”
贾德道恨得牙痒痒。
藐视上峰?
燕七这厮又给我乱扣帽子。
他算是看清楚了,全场众人,就属燕七最坏。
安天满脸严厉:“贾德道,你冤枉了狄大人,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这算是默认了?好,我就把污蔑五品大员这件重大失职事件如实禀报上书房了。”
说话间,他就拿出了纸笔,准备修书。
贾德道惊得汗毛竖起来。
此事若真的提交到上书房,纵然不丢官,那升官的道路也就算是被堵死了。
最可怕的是,影响了岳父大人的布置。
岳父大人一旦怪罪下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贾德道纵然再狼狈,也不能让安天给上书房递上折子,赶紧陪着笑脸,向安天说道:“安通判,不要急嘛,来,咱们坐下说话。”
安天轻轻将贾德道的手拨开,冷冷道:“站着说就好,贾府尹,你可有什么话说?你若是没有什么解释,我就如实上报上书房了。无论如何,必须给燕七、给狄大人一个交代,好人一定要有好报,绝不能辜负他们的一腔热忱和满
心希望。”
这是逼着我表态啊。
贾德道思虑急转。
这个锅,自己一定不能背,只能来个乾坤大挪移,找个垫背的背锅了。
他犀利的眸光左右望去,最后,定格在刘押司身上。
刘押司现在已经懵了。
这一次,他做出头鸟,就是算准了贾德道能一举干翻燕七和安天。
但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刘押司心里惶惶然,惴惴不安,却发现,贾德道的眼睛似毒狼一般,盯上了自己,甚至于有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意味。
“这,难道……”
刘押司虽然混帐透顶,但脑子可不糠。
不好!
我要背锅!
刘押司吓得一弯腰,躲开贾德道的视线,转身就要跑开。
“刘押司,你把本府尹骗的好苦啊。现在你竟然还敢畏罪逃跑?来人,将刘押司给扣起来。”
贾德道身边不乏高手,顷刻间冲出去,三拳两脚,将逃跑的刘押司给抓了回来。
刘押司满脸黑线:“府尹大人,你为什么抓我,我要去出恭,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
贾德道满脸怒气,怒意冲冲走到刘押司面前,脸色阴沉的厉害:“好啊,刘押司,你为了扳倒狄大人,竟然诬陷狄人凤,杜撰狄大人受贿之事,害的本府尹也受到了牵连,你好大的胆子啊,该当何罪?”
刘押司懵了。
日你姥姥啊。
明明是你要收拾狄人凤,拿我当刀使。
现在出了事,你一推六二五,却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你小子够阴的啊。
一旦诬陷同僚的事情被坐实,那罪名可就大了。
免职,是一定好跑不掉的。
刘押司这个委屈呀。
但是,面对贾德道,他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因为,贾德道的后台实在太大了。
顺从贾德道,说不定是个被免职的下场,若是得罪了贾德道,那就是坐牢的结果。
丢官还是坐牢?
刘押司又不傻,这口窝囊气,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刘押司咬着牙,跪在贾德道面前,磕头道:“是我错了,府尹大人,是
我被猪油蒙了心,嫉妒狄大人,又对燕七怀恨在心,这才丧心病狂,做出诬陷狄大人的恶事,我错了,请府尹大人责罚。”
贾德道见刘押司还算上道,将责任揽了过去,也松了一口气,怒斥道:“混账东西,本府尹如此信任你,而你却辜负了本府尹对你的关爱,如此庸官,还有脸披着官服?来人,将他的官服扒掉,立刻革职,永不录用。”
左右冲上来一帮衙役,将刘押司的官服扒掉。
贾德道看向刘押司,怒道:“还不快滚。”
又不停的使眼色。
刘押司会意,知道是让他滚出金陵,越远越好。
他知道厉害,土豆搬家,赶紧滚了出去。
贾德道看着刘押司滚了出去,知道他会远走天边,心口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怒视众官员,道:“本府尹信任你们,但不代表会纵容你们,尔等若是敢污蔑同僚,心生嫉妒,做出败坏之事,本府尹绝不轻饶。听到了吗?”
“听到了。”
众官员赶紧回答,可不想引火烧身。
贾德道将这口黑锅推了出去,这才笑着看向安天:“安通判,本府尹也是被庸臣误导,才错判了狄大人,哎,本府尹曾经三令五申,强调官员的纪律性,但却没有进展,安通判,你是通判,在这方面有心得。有机会,你给官员们上上课,让他们晓得其中的厉害。”
安天板着脸道:“上课,那是一定的。”
贾德道有些心虚的看着安天:“安通判,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
安天蹙眉:“无论怎么样,贾府尹都有连带责任吧?想彻底撇清责任,可能吗?”
贾德道没想到安天还要讲条件,心下虽怒,但也只好忍着怒气,还得陪着笑脸:“安通判,你说的及对,我必须虚心听你的教诲。麻烦安通判帮我通融一下,咱们就别上报上书房了,怪麻烦的。”
安天咧嘴一笑:“你不想报上书房知道?”
“当然!”
贾德道欣喜若狂:“麻烦安通判指条明路。”
安天意味深长一笑:“不报上书房,也不是不可以。呵呵,就看贾府尹如何表现了。”
第465章 美的大鼻涕泡
贾德道听出来安天是在威胁他,但只要能讲条件,那就说明还有缓和的余地。
虽然安天到上书房告状,性质很严重,但有身为右丞相的老岳父压着,也不会让他伤筋动骨。
但是,老岳父一定很不高兴,因为影响了他老人家的计划。
最不利的,会给老岳父留下一个办事不利,没有能耐的印象。
如果连一个金陵都摆不平,还如何提拔,如何委以重任?
贾德道思来想去,能不闹到上书房,还是不闹的好。
无论如何,委屈求全吧。
贾德道挤出亲切的笑脸:“安通判,请您指点一下,如何才能通融?”
安天道:“我知道贾府尹有一片赤胆忠心,总不能将贾府尹一棍子打死吧,那样也违背我的初衷。但是,无论怎样,你是有连带责任的。我的意思是,你要取得受害人的谅解,至少,人家狄大人和燕七若是不能谅解你,那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靠!
贾德道心里窝火。
人家安天来头很大,后台很硬,官职也仅仅比自己小了一点点,求着他一下,面子上也矮不了多少。
但是,狄人凤可比自己低了一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
无论是职务,还是职权,狄人凤都没办法和自己比。
现在,要低三下四的求着狄人凤,这面子可丢大了。
要说求狄人凤,那也勉强能接受,可燕七就是一个小家丁,身份卑微。
我求他?
这不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但现实就是如此,只能捏鼻子认了。
狄人凤还没有醒来。
贾德道假装热情,冲上去,抱着狄人凤,猫哭耗子假慈悲:“狄大人,你快点醒过来呀,都是本府尹不好,误会了你,我向你赔罪。”
但是,狄人凤就是不醒。
贾德道好一阵气愤。
这厮,竟然给我装死。
“狄大人,求你醒醒吧!”贾德道只能继续央求。
燕七道:“府尹大人,你想要叫醒狄大人,
这么干巴巴的呼唤可不行,要讲究技巧。”
贾德道问:“什么技巧?”
燕七努努嘴:“你想啊,狄大人是做了大好事,却受了不白之冤,羞怒交加,一气之下,晕死过去的,多可怜啊。所以,想要叫醒狄大人,必须给狄大人还以清白,而且,清白也不够,应该重重奖赏狄大人做好事的行为。试想一下,狄大人平复了心情,洗清了冤屈,更得到了贾府尹的奖赏,说不定就会醒来呢。”
原来还是讲条件。
贾德道蹙眉问道:“那要对狄大人如何奖赏呢?”
燕七道:“我怎么知道,这方面,贾府尹比我更清楚啊。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贾德道问道。
燕七道:“我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贾府尹贴出告示,金陵府衙出缺,要向上推荐一名从四品的名额。好像到现在,从四品得的名额还没有遴选出来。”
贾德道一听燕七打的是这个主意,赶紧回绝:“考察官员,遴选从四品官员,乃是府衙内部事务,容不得半点马虎,就不劳你干涉了。”
开玩笑呢,从四品的名额相当之重要。
除了自己的亲信,谁都不能给。
十个五品官,也只有一个能升任从四品。
就这么一个,还要熬年头,头发花白能熬上去就不错了。
狄人凤不过四十多岁,想上从四品,美得你大鼻涕泡呢?
燕七微微一笑:“我一个小家丁,不懂政.事儿,怎么能干涉府衙的事情呢,只是我觉得,狄大人赤胆忠心,正直无私,兴办学院,不辞辛苦,肝脑涂地,如此有责任感,有魄力,有赤子之心的官员不能升官,那么我想问一下,在这金陵,还有谁有资格升任从四品,还有谁,还有谁?”
“这……”
被燕七这么问了一句,贾德道无言以对。
哽咽半响,贾德道没有底气的说:“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燕七道:“当然要从长计议啊,贾府尹想清楚了才能拍板嘛。不过,当务之急,你先叫醒狄大人吧,狄大人若是不醒,
安通判就算是想要通融,也心怀愧疚,府尹大人,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靠!
贾德道简直要被燕七给逼疯了。
看着装晕不醒的狄人凤,贾德道心里暗恨:老东西,你胃口不小啊。
虽然贾德道不想给,但是,狄人凤不醒,事情就解决不了。
思来想去,贾德道眼珠一转:“我刚才想过了,狄大人是个能臣,也是个敢于承担责任的重臣,本府尹很器重狄大人。这样吧,本府尹建议,提拔狄人凤升任从四品。”
众人大声惊呼,暗叫狄人凤走了狗屎运。
狄人凤还在装晕。
这一切,都是燕七的鬼主意。
虽然狄人凤对升官没有太过执拗的追求,但谁不想升官呢,傻子才不想。
五品官升任从四品,太难了。
以前,狄人凤想都没想过,按照潜规则,贾德道会把这个名额留给自己的亲信,他纵然再努力,也得不到这个名额。
除非,他给贾德道当狗。
现在,燕七用了一计,从四品的名额就落到了自己头上,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狄人凤身子一动,睁开了眼睛。
燕七见状,急忙冲了过去,一巴掌乎在了狄人凤的脸上,啪的一下,盖住了狄人凤的眼睛,手指按在他的眼皮上,强行将他的眼睛闭上。
“咦,狄大人醒了。”贾德道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哼,嘴上骗骗狄人凤,他就醒了,真是好傻。
燕七缺道:“没醒啊,狄大人一动不动,还晕着呢!”
贾德道有些无语,看着狄人凤果然还一动不动,心里大骂燕七:麻痹的,都是你从中作梗,不是你阻拦,狄人凤早就站起来了。
狄人凤也暗叫一声惭愧。
听着要升官,就兴奋得昏了头。
以贾德道的性子,这一定是口头承诺,今后一定会找个借口给推辞掉。
还是燕七经验丰富啊。
狄人凤这回坚定信心,不见兔子不撒鹰。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醒,就不醒!
第466章 小尖巨滑
众人其实都看到狄人凤刚才动了一下,但这家伙老奸巨猾,继续装死。
贾德道守在一边,满脸无奈眼神,呆呆的看着狄人凤,像是一只无辜的羔羊。
这一幕,分外滑稽。
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心里龌龊的琢磨着:贾德道啊贾德道,想不到你大权在握,何等威风,竟然还有今天这种可怜的时候!
燕七这厮,真是惹不起的货。
贾德道低声软语央求:“狄大人,求求你醒来吧,我言出必践,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择日,我一定兑现承诺……”
“择日?”
燕七抓住话柄,脱口而出:“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就现在兑现承诺。”
“现在?”
贾德道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
燕七道:“那有什么不行,反正贾府尹已经答应了,你不是言出必践吗?难道府尹大人刚才说的话,是骗人的鬼话?那可不太好哦。”
“这个……”
贾德道赶紧推辞:“我的印章没有带来,官文录书也不在这里,只能改天。”
燕七道:“可以派人去府衙拿回来啊,长夜漫漫,咱们等得起,可是狄大人却等不起。万一,狄大人久睡不醒,或者闹出病来,那可就大发了。”
安天一锤定音:“贾府尹,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你若没有诚意,无法取得狄大人的原谅,我就只好向上书房递折子了。”
“有诚意,怎么会没有诚意?”
贾德道被燕七和安天连番轰炸,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狄大人又躺在地上碰瓷装死,若是不兑现,便没有办法解围。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从四品的名额,相当之重要。
我是要给亲信的,没想到,却便宜了狄人凤。
麻痹的,窝囊。
贾德道左右思量,没有办法,只好狠心做出决断,满脸皮笑肉不笑:“本府尹说话算话,焉能打诳语啊!贾康师爷,快去取我的印章,以及官文录书,为了表彰狄大人热情助人,服务社会的高贵品质,本府尹要立刻将从四品的名额送与狄大人。”
小半个时辰后,贾康赶了回来,拿了贾德
道的印章,以及官文录书。
贾德道拿着官文录书,提起笔,迟迟不落。
他实在是舍不得啊。
从四品名额如此难寻,没想到,竟然便宜了狄人凤这厮。
燕七满脸笑意:“贾府尹,请签字吧。”
“好,签,我签。”
贾德道纵然万般不舍,但没有其他办法,一咬牙,在官文录书上签字,盖上了印章。
就在印章盖上的一刹那,狄人凤终于醒了过来。
这厮醒来,满脸懵懂:“我刚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脑子好晕,我是冤枉的……”
众人见状,真是想笑。
拜托啊,你能不能演的逼真一点啊,这分明是是瞧不起贾德道的智商。
贾德道气不打一处来,讥讽道:“狄大人,你醒来的真及时啊。”
狄人凤脸不红心不跳:“贾府尹,你要还我一个公道,我蒙受了不白之冤。”
贾德道将官文录书递给狄人凤,气呼呼道:“都给你升官了,你还要怎样?”
狄人凤刚才闭着眼睛,但耳朵还在,将一切听得真真的。
看着官文录书,狄人凤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恨不得抱着燕七的脸,亲昵的啃上两口。
他以为这辈子只能在五品官上混吃等死了。
没想到,燕七用了一计,他就成了从四品的官员。
从四品,那可不得了,安天也不过是从四品啊。
有了这个级别,假如在府衙中混,那就是仅次于贾德道的存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狄大人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起身,向贾德道的方向作揖。
贾德道以为狄人凤是在向自己表示感谢,想着这混蛋得了便宜,还算上道,知道感谢一下我。
他习惯性的挥挥手:“不用这么客气,那个……”
但没想到安天就站在贾德道身后。
狄人凤高声喊道:“安通判,多谢您秉公直言,我特别感谢,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学院之事办好,绝不会辜负安通判一片心意。”
贾德道的手挥到了一半,尴尬的滞留在那里,后面的话也憋了回去,说不出的尴尬。
麻痹
的,狄人凤,你小子得了便宜,竟然还玩我?你的心被狗吃了?这个名额是从我手里抢走的,你不感谢我却感谢安天,脑子有病呀。
一帮会来事的大人冲上来和狄人凤见礼,套近乎。
毕竟,人家狄人凤是从四品了,又抱上了安天的大腿,未来官运鸿通,非一般人可比。
趁着现在,赶紧好好拍拍马屁吧。
贾德道分外落魄,灰心丧气,看着燕七,近乎于咬着牙道:“现在,这事算完结了吗?”
燕七笑颜如花,却摇了摇头。
贾德道一拍桌子:“燕七,你到底有完没完,狄人凤已经升官了,你还想怎样。”
燕七撇撇嘴:“狄人凤是狄人凤,我是我,他升官了,和我有关系吗?我也是受害者啊,你厚此薄彼,这不公平,府尹大人不是口口声声强调公平公正吗?总不能让我白白蒙受委屈吧?”
贾德道气的直言白眼:“说,你想要什么?”
燕七一本正经道:“不是我想要什么,是贾府尹冤枉了我,要怎么补偿我,贾府尹,你要这么说话,那咱们之间就不用商议了。那个,安通判,我是不会原谅贾府尹的,你给上书房递折子吧。”
“哎,别,别呀。”
贾德道只能服软:“燕七,咱们有话好好说,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改正,我检讨。”
燕七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贾府尹这么说话,我爱听。”
艹!
低三下四的话,谁不爱听。
贾德道收敛愤怒:“燕七啊,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来。”
燕七道:“府尹大人,你也知道,我这事业刚刚起步,华兴会也在茁壮成长中,花销很大,但我们有报国之心,建立书院,免费供养学生求学,就足以证明华兴会是一个爱国、爱金陵,爱百姓的良心企业。”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华兴会回报社会,做慈善,府衙这一块,能不能给我们华兴会一些福利优惠?比如……”
贾德道紧张起来:“比如什么?”
燕七哈哈一笑:“比如,减免华兴会的税收!”
我日!
贾德道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厮,胃口太大了吧。
第467章 必须免税
一听说减税,在场的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燕七和贾德道望去。
经商重税,怕的就是税负。
一年到头来,近乎于一半的利润,都被税负拿走了,用税负形容为虎狼,一点也不夸张。
金陵之所以繁华鼎盛,就是商人纳税厉害。
尤其是贾德道执掌金陵这些年,巧立名目,加重了税赋,小商人也就算了,贾德道不对他们抽取重税,所以小商人认为贾德道是个不错的官员。
但是,越是大豪门,越要被扒层皮,那些变态的赋税,都是他们来承担。
尤其是宋战,一提到赋税,那是吹胡子瞪眼,满口的怨言呢。
华兴会成长极快,除了金陵八大豪门,还有那些靠前的商业大户,也算是纳税大户了,每年的税钱可不少。
若是不要这笔钱,府衙吃什么,喝什么,日常开销谁来承担?
而且,减税一事,兹事体大,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涉及到他治理金陵的规矩问题。
今天华兴会要求减税,明天阿猫阿狗都来要求减税,那该如何处置?
减税的口子一旦开了,后面的事情肯定不好做。
贾德道不想给燕七得寸进尺的机会,狠狠的挥挥手,严词拒绝:“燕七,减税的事情,你万万不要想,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问题,华兴会也算很厉害的物流,已经上报巡抚报备。江苏户司主管此事,查账严格,一视同仁,可不是我能左右的,纵然我是一方府尹,也要看人家的脸色。所以,这事不可行。”
“不可行吗?”燕七唉声叹气。
不等贾德道回应,陶东山这厮跳出来,气的五内俱焚:“燕七,你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商人,都要纳税,凭什么你们华兴会例外?你算老几啊,你凭什么特殊?我不同意,我代表陶家坚决反对,要么大家都纳税,要么都不纳税。”
这一下,可帮了贾德道的大忙了。
贾德道无奈道:“燕七,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给你免税,实在是免不得啊,人家陶家是金陵第一纳税大户,有发言权,我就算身为一方府尹,也不能胡作非为啊。”
有了陶东山搅局,贾德道非常满意。
哼,臭小子,税收我就是不给你免除,你能咋地?
燕七不屑一笑:“金陵八大豪门,谁都有质疑我的权利,但唯独陶家除外。别看陶家纳税多,但是,他必须闭嘴,再敢张口,我用绣花针给他的臭嘴缝上。”
“燕七,你好嚣张。”
陶东山又站了出来,指着燕七,气急败坏道:“我们陶家是金陵第一纳税大户,怎么就没有权利质疑了?你必须给我说个明白。”
燕七道:“你们陶家的税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从陶氏钱庄来的。陶氏钱庄就是个坑儿,是一个放高利贷,鱼肉百姓,杀人不见血的刑场,你们的钱沾满了血迹,税收再多,也是被鲜血浸透!如此税收,不要也罢,依我看,你们陶家的钱庄还是消亡的好。”
“骂得好。”
宋战在一边大力鼓掌:“如果陶氏钱庄消亡,那份缺失的税收,我们四大豪门填补上就是。”
“就是,陶氏钱庄,害人不浅。”
“陶家没有资格质疑燕七。”
……
下面,一片反对之声。
“这……”
陶东山被燕七驳斥的哑口无言,脸颊红如猴子屁股,肺都要气炸了。
贾德道只好轻咳一声,又把问题揽回来:“燕七,还是那句话,税收问题,我说了不算,江苏户司那边大权在握,你若想要免除税收,那就去找江苏户司吧。”
燕七什么猫腻不懂,才不会受骗呢,转移路线,试探道:“要说别的商人或可不行,但我们华兴会可是良心商人,投入巨额钱财,兴办学院,那可是真金白银的砸出去。府尹大人把我们当成标杆,鼓励其他商人也做慈善,也应该给我们减税啊,是这个道理吧?”
“再说了,府尹大人,你可是金陵的老大,你当然要为金陵争取利益,但你却被江苏户司那边牵着鼻子走,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连个屁都不敢放,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做金陵府尹,有脸吗?有脸吗?”
“这……”
贾德道被燕七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心里窝火。
他无比郁闷想着,老子当然说了算,但老子就是不想给你减税,你小子得寸进尺,要求太多了。
贾德道支支吾吾:“本府尹也有难处啊。主要是金陵的税收一直不够,本府尹担心影响社会民生。”
“金陵税收
不够,这好解决啊。”
燕七道:“我听说了,府尹大人打算重新修葺府衙,我觉得既然税收不够,还修葺府衙干什么?现在的府尹金碧辉煌,已经算是江苏头牌了,比其他的州府好得太多,有必要重修吗?恕我直言,重修一次府衙的钱财,足可以免掉华兴会三倍的税收吧?”
“好了,好了。”
贾德道不敢再让燕七说下去,继续这么夹缠不清,府衙就真的修不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华兴会兴办学院,为社稷着想,为民生着想,本府尹特此表彰,免除华兴会一年税赋。”
燕七道:“那可不行,一而再,再而三,至少要免除三年税赋。”
“三年?那万万不行!”贾德道虎着脸,断然拒绝。
燕七丝毫不让步:“府尹大人,你那府衙停工不休,就算是华兴会五年的税赋,也省下来了。”
“你……”
贾德道万分无奈,害怕燕七揪住不放,只好说道:“好,三年就三年。”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惊愕,羡慕嫉妒恨。
没想到,燕七三言两语,竟然免除了华兴会三年的税赋。
兴办学院,可真是一桩美哉的生意。
“太棒了。”
宋战一把年纪,听说免除三年税赋,高兴的嗷嗷直叫,又蹦又跳,像是个老小孩儿。
三年税赋,至少三百万两银子。
这三百万两银子,能干多少大事啊。
贾德道白眼一番,听着欢呼声,郁闷的不要不要的。
现在的华兴会还是潜龙,过段时间,便是飞龙在天。
不收他们的税收,实在是重大损失啊。
更厉害的是,乔氏漕运也成了华兴漕运。
日后,漕运会越来越繁华,华兴漕运将成为巨兽。
那钱,海了去了。
可惜,却收不了税赋。
恨,好恨!
贾德道意兴阑珊,摆摆手:“燕七,现在你满意了吗?本府尹累了,要回去休息。”
燕七探出一根小拇指:“还有一点点小事情……”
贾德道菊花一紧。
这厮还有小事情?
去你娘的吧,你的事情哪里有小的?
第468章 能让你白白的题词?
燕七这厮比猴子都尖,抓着机会,要拼命的碰瓷贾德道,焉能轻易放过他?
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燕七露出一副满脸崇拜的样子:“久闻贾府尹不仅治理金陵有方,更是举人出身,才思敏捷,纵然不做官,那也必定是文豪大家。这次学院兴办,就请贾府尹献上墨宝,为学院题词如何?呵呵,大人不会惜墨如金,不肯题词吧?”
吓我一跳,原来是题词啊。
贾德道松了一口气。
他害怕燕七勒索敲诈,紧张得不行不行的。
但题词,他却欣然接受。
因为,这学校是燕七兴办的,本来没自己什么事,但只要自己题了词,这所学院岂不是也算有了自己的功绩,这是大好事啊。
贾德道假装为难,沉思了一番,道:“我是一方府尹,要严于律己,不能随便题词,以免丢了官家威仪,但另一方面,我又是金陵父母官,要为金陵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题词这件事情,不涉及金钱,不涉及人脉,本府尹思来想去,就答应你吧。”
狄人凤在一边听着,很不愿意贾德道题词。
这不相当于有了贾德道一份功绩了吗?
但是,他觉得燕七这个要求很奇怪,说不定藏着什么猫腻,便没有反对。
这厮是个鬼灵精,贸然反对,可别坏了燕七的计划。
燕七满脸惊喜:“那就太谢谢府尹大人的支持了。那这么事情,咱们说定了?大人可不许耍赖哦。”
贾德道故作高深点点头:“说定了!本府尹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这么多人看着呢,焉能打诳语。”
“嘿嘿,我自然相信府尹大人了。”
燕七话锋一转,道:“其实,要说题词,不仅有贾府尹题词,狄大人和安通判都题词了呢。当然,狄大人和安通判都没有贾府尹的题词有轰动力呢。”
“呵呵!”
贾德道被燕七恭维了几句,虽然明知是假,但这话中听,缕着胡须,满脸笑意。
这是燕七今晚说过的,最中听的一句话。
难得,太那娘的难得了。
贾德道‘感动’的都快哭了。
燕七话锋一转,看着贾德道:“不过说来也是学院的福气呢,狄大人题词,沾了喜气,就主动将学院的大事小情全部揽了过来,并且号召同僚们多多帮忙;安通
判题词沾喜,已经答应帮忙请了二十几位教习。不知道贾府尹题词之后,能为学院做一些什么贡献呢?”
“啊?还要做……做贡献?”
贾德道一听,就蒙了,做个屁的贡献啊。
燕七道:“对呀,当然要做贡献了,狄大人和安通判题词后,都为学院做出了重大贡献,堪称不遗余力,倾囊相助。府尹大人的地位比狄大人和安通判高了几十层楼,而且人脉更广,难道一点贡献都不做吗?同样都是题词,差距怎么会那么大呢。”
“这……”
贾德道愣住了。
完了,完了,又上了这厮的贼船了。
我就知道,燕七每放的一个屁,都是臭气熏天。
刚才,我竟然又上当了。
这时候,众人也明白了燕七揣的什么鬼主意。
看着贾德道支支吾吾的样子,都觉得好笑。
狄人凤暗暗点头。
幸亏刚才没乱说话,不然又打乱了燕七的计划。
贾德道摆摆手:“燕七,本府尹思来想去,为了注意影响,还是不题词了。”
“那怎么行?”
燕七道:“府尹大人刚才言之凿凿,答应人家的事情,绝不能反悔,你刚才说题词了,大家听得真真的,难道,府尹大人要打自己的脸吗?这可不太好哦。”
贾德道急了:“我……我说过绝不反悔的话吗?”
燕七向狄人凤和安天努努嘴:“狄大人,安通判,你们听得真真的吧?”
狄人凤道:“没错,府尹大人的话,言犹在耳。”
安天点点头:“我也很想看看贾府尹题词呢。贾府尹身为百姓父母官,吐口吐沫就是个钉,说到做到,焉能反悔。”
“这……”
贾德道非常郁闷。
麻痹的,你建学院,却让我帮你,我凭什么帮你啊?
咱们是仇人,可不是朋友!
但现在,他上了贼船,已经没有办法回绝。
贾德道想了想,道:“也好,本府尹与狄大人一同,为建立学院筹备人脉和手续。”
燕七摇摇头:“手续等项目就不劳贾府尹费心了,狄大人已经全部办妥了。”
贾德道呵呵一笑:“那我就和安通判一起,为学院寻找教习。”
燕七再一次摇摇头:“那也不必了,安通判已经将教习联络好了。”
贾德道一摊手:“燕七,不是我不帮你,你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我能帮你什么啊。”
燕七嘿嘿一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贾德道不耐烦道:“到底还缺什么?”
燕七道:“还缺一处建立学院的地皮啊。”
“地皮?”
贾德道一听,气的头顶冒青烟。
地皮多值钱啊,你让我给你解决地皮,这不是敲诈我吗?
贾德道严词拒绝:“不行,不行,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燕七道:“解决不了?这么说,府尹大人就白白的题词了?人家学院建成了,你什么都不做,上来就是一个醒目的题词,你好意思吗?你还要脸吗?”
“我……”贾德道满腔怒火。
燕七连珠炮的质问:“抛开题词不说,狄大人不过是漕运司的官员,也能为建立学院尽心尽力,不求回报;安通判远从京城而来,也出钱出力,帮了很多忙‘就连我们华兴会,也承担了学院的全部费用。”
“可是,贾府尹,你是金陵父母官,官位显赫,人脉通达,大权在握,竟然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学院拔地而起,却没有出一份力,花一分钱,这是一种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贵’品质啊?这是怎样一种各人自扫门前雪的‘热情’态度吗?”
“呵呵,这让各位大人怎么想?百姓怎么想?学院的学子会怎么想?堂堂府尹大人,竟然连狄大人和安通判都不如,如此府尹,也算是一绝了……”
“够了!”
贾德道捂着耳朵,一声怒吼,脸色铁青,歇斯底里道:“西郊有块地皮,批下来建立学院吧。”
燕七严词拒绝:“不行,那里太偏了,荒山野岭,不适合建立学院。要建立学院,就要在州府二环之内。”
贾德道气蒙了:给你白白的批地皮,你还挑三拣四?
二环之内,那地皮多值钱?
但此刻,他只想尽快打发掉燕七,再被燕七质问下去,脸都无处安放了。
贾德道忍着怒气问燕七:“二环之内?你物色到了合适的地皮了吗?”
燕七点点头:“当然!”
“哪块地皮?”
“妙语书斋对面,那处十亩草坪。”
“荒唐!”
贾德道忍不住狠狠一拍桌子,气的鼻子冒青烟。
第469章 风水宝地
听着燕七瞄准妙语书斋旁边那处十亩草坪,贾德道气的一甩袖子,脸色异常难看,想伪装都伪装不了,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燕七这混蛋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连这块地皮都想吃下去,你是痴心妄想。
你一分钱不花,想白要地皮,给你一块就行了呗,还挑三拣四的,真当本府尹是泥捏的,被你抓到了把柄,就得往死里捏?
在场众人也觉得燕七异想天开。
“燕七竟然想要那处地皮,那也太贵了吧?怎么可能白白让给燕七建立学院。”
“不只是贵,貌似这块地皮和妙语书斋有些关系。”
“不不不,你们都不懂,这块地皮可厉害了,具内幕消息,这块地皮已经被……嘿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哎,你这人,怎么说到一半却不说了?继续说下去啊,让我们长长见识。”
“你们长见识了,我可丢了乌纱帽。你们呀,就看好戏吧,贾德道绝对不会把那块地皮送给燕七的。”
……
下面议论纷纷,闹成一团。
燕七看着沉默不语的贾德道:“到底行不行啊,府尹大人给个话。”
贾德道摇摇头:“那是万万不行的,妙语书斋旁边那片草坪非常抢手,可以称得上炙手可热,你现在才说,已经晚了,再说,你为何非要在这处草坪处建立学院呢,太过贪心,可不是好事。我看郊外的地址就很好。”
燕七哈哈一笑:“府尹大人学富五车,难道没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吗?我将地址选在郊外,靠着荒山野岭,与野兽毗邻,万一学生们被豺狼虎豹吃了,那不就惨了?若是追究起来,贾府尹非要将地址选在那里,万一闹出了人命,贾府尹岂不是成了间接杀人的凶手啦?”
贾德道气的一翻白眼:“你才间接杀人了呢。燕七,你怎么说话呢,满嘴歪理邪说!”
“哈哈,反正大家伙都明白我的意思。”
燕七脸皮厚厚的说:“如果将地址选在妙语书斋旁边,这叫近墨者黑,妙语书斋的学生可都是才子佳人,学富五车,每日学习,孜孜不倦,夜以继日,学生们看到妙语书斋的
新鲜气象,一定会发奋读书的。”
“再者,我找金陵第一风水师吴先生算过了,妙语书斋整片地皮正是坐落在文曲星上,换句话说,此地出才子,出举人,出状元。为了学院的百年大计,我是下定了决心,务必将学院建在此处。府尹大人,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乎?”
有个屁的道理。
我都不稀罕理你。
谁不知道妙语书斋前面那处草坪的风水颇好?
贾德道眉头紧蹙,他也找金陵第一风水师吴大师算过了,那里刚巧坐落在文曲星上,是一等一的风水宝地,在那里长住,不仅财源广进,还会官运亨通。
贾德道特别相信风水,所以,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一直想修葺府衙,就想找个名目,将府衙搬到那片草坪处,说是府衙,其实不还是自己住吗?
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享受文曲星的风水了。
现在,燕七竟然要抢,真是讨厌。
贾德道板着脸道:“我等为官之人,相信皇上,相信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焉能相信蛊惑人心的风水先生?”
燕七道:“信则灵,反正没有坏处,至少,那里书生气浓郁,学习的气氛独一无二。府尹大人,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再不答应,可就是无理取闹喽。”
你才无理取闹呢,臭家丁,竟然抢我的台词。
贾德道板着脸,只好以势压人:“燕七,有所不知,妙语书斋旁边那处十亩草坪已经下了批文,府衙即将挪到那个地方,这已经是定下的事情,不得更改,此事,你就不用再痴心望想了。”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果然如此,刚才那位大人早就知道这里要兴建府衙,卖关子一直没说。”
“要兴建府衙,那燕七没戏了。”
“一个小家丁,如何与府衙抗衡呢。”
……
燕七长吁短叹:“原来是要兴建府衙啊。”
“是啊,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不得更改。”
贾德道看着燕七长吁短叹的模样,心中得意,总算挫了一次这厮的威风,爽哉。
他虚情假意道:“郊外那处地皮也
是不错的,你就在那里兴建学院吧,好,就这么定了。”
“慢着!”
燕七微微一笑:“还有一事不解。”
你小子有完没完?
贾德道忍着怒气:“还有什么事?”
燕七道:“我刚才没记错的话,府尹大人刚刚说过,税赋紧张,缺口很大?”
“啊?”
贾德道害怕燕七再要钱,赶紧点头:“没错,这几年收成不好,赋税严重缺水,京城那边抽掉的赋税又重,又要治理江河,赋税真是东挪西用,严重超支啊。”
燕七随口反问:“既然赋税严重出缺,那还修什么府衙啊?”
“啊,这……”
贾德道宛如遭受当头棒喝,一下子打懵了。
燕七道:“贾府尹,修葺府衙,需要花费大量的银钱,多则千万两,少则六百万两,你又说现在税赋出缺,却非要大兴土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这是一个明智的官员该有的态度吗?更何况,现在府衙正大光明,金碧辉煌,就算再用十年,也一样铮明瓦亮,修葺府衙,岂不是多此一举?”
贾德道闻言,脸颊冒汗。
燕七继续刮风下雨:“没有银子,却非要大兴土木,那唯一的办法就要加重税赋。可是,如今税赋颇重,已到了不堪承受之重,再加税赋,还让不让百姓过日子了?”
“金陵府衙金碧辉煌,气派万千,贾府尹住在里面,快活似神仙!而金陵百姓一个个圈在小趴趴房中,夏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冬天,寒风呼啸,冻的瑟瑟发抖。如此局面,是贾府尹所乐见的吗?贾府尹,你的心不会痛吗?”
众人闻言,一阵黯然。
贾德道气坏了,这厮又在煽情,让我站在百姓的对立面。
太坏了。
贾德道一声冷哼:“燕七,你不在官场,无权过问府衙大事。”
燕七呵呵一笑:“我的确无权过问府衙大事,谁让我是个小家丁呢,但是,百官在场,难道也没有权利干预此事?贾府尹该不会个霸道蛮横的人,玩什么一言堂吧?”
贾德道为之气结。
我连你都摆不平,搞个屁的一言堂啊。
第470章 虎口夺食
狄人凤早就憋不住火气了,站在贾德道面前,直言不讳道:“下官以为,应以百姓民生为首位,至于府衙如何,应该排在最后,本就无钱下锅,还修葺府衙,这不是我等官员该做的事情。”
安天也站出来说话:“父亲大人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能为了兴建府衙,弄得民怨沸腾,一旦洪水滔天,那可就犯了大事了,贾府尹,这事你做的糊涂啊。”
贾德道被逼的没有办法,支支吾吾道:“这个……我也不想啊。但这是上面定下来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爱民如子,断断不会胡乱挥霍钱财的,我是深以为耻的。”
燕七道:“哦,原来是上面的官员指手画脚啊,那也简单,贾府尹,你具体说一下,到底是哪个官员如此混账,你把这个官员的姓名说出来,安通判,你让父亲大人参他一本,看他还敢不敢鱼肉相邻,助纣为虐了。”
安天用力点头,咬咬牙道:“说得好,就让我父亲参他一本。贾府尹,你告诉我,这个官员是谁?我父亲不扒掉他的官衣,就不当左督御史了。你说,到底是谁。”
贾德道白眼一番。
这个气啊。
要兴建府衙的人就是他,哪有什么替死鬼啊。
现在,骑虎难下了。
硬着头皮兴建府衙,顶风上墙,那绝对行不通。
贾德道心在滴血,只好委曲求全:“哼,上面的官员着实可恨,竟然不顾及百姓民生,害得本府尹也跟着做坏人。这样,本府尹决定了,不管那人是谁,我先定了,这府衙先不修葺了,在本府尹心中,百姓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要往后排。”
燕七探出大拇指:“还是贾府尹境界高啊。不过,我觉得,上面的官员一定会对你施加压力的,你一个人扛着不好,别压坏了肩膀。”
“这样,你把那个官员的名字说出来,让安天的老爹对付他,你放心,安天的老爹是左督御史,嫉恶如仇,肯定能把这人给整治得不要不要的。”
安天忽闪着一双炙热的眼睛,盯着贾德道,等着他交代幕主事人。
贾德道这个气啊,
麻痹的,燕七就像是疯狗一样,咬着就不松口了,你想咬死我啊。
他故作为难道:“无妨,压力我还是一个人承担吧,就不劳烦左督御史了,左督御史事情多,繁杂纷扰,我不忍心打扰。”
“呵呵!”
燕七看着贾德道彻底软了,笑道:“这么说,府尹大人已经决定,不再修葺府衙了?”
贾德道点点头,满心酸楚。
燕七道:“那妙语书斋旁边那块十亩草坪就是无主之地了,可以批给我兴办学院了?”
贾德道心疼的滴血,但脸上却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当然可以了,那块地皮就批给你了,燕七,你要多多培养人才,为金陵争光添彩呀。”
燕七眉飞色舞,颇为得意:“多谢府尹大人成全。”
贾德道试探着问:“如此说来,那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他指的是诬告狄人凤等漕运司官员的事情。
若非因为此事,他哪里会被安天牵着鼻子走?早就一甩袖子,一走了之。
燕七道:“看在府尹大人诚意满满的份上,就原谅你一次,下次注点意,可千万别再犯。”
贾德道满脸黑线:这b让你装的,好像领导训斥下属一般,麻痹的,我是高高在上的府尹,你是小家丁一枚,装什么大掰蒜?
不过,贾德道气归气,听着燕七不再无理取闹,也终于将慌乱的心放了下来,偷偷擦了一把脸颊上的虚汗,长出一口浊气,神情顿时轻松下来。
这次,丢人是肯定的,吃了大亏,但万幸的是,刘押司跑了。
刘押司才是真正能让自己伤筋动骨的引子,其他的事情都如浮云,大不了不要脸了。
哼,燕七纵然再厉害,但也停留在小聪明、小手段之上,根本没有抓到我的罩门所在。
下一次,我一定要给燕七扒层皮。
燕七特别开心,大声叫道:“老板,上酒呀。”
一通敲诈,燕七免了税赋,白要了一处地皮,还给狄人凤升了官,一箭三雕,这次‘敲诈’,堪称完美至极。
贾德道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对望一眼,俱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贾德道笑过之后,一声冷哼:“燕七,本府尹错看你了,你真的是个人才啊,我很欣赏你,从今以后,我会多多照顾你的。”
这番话,贾德道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燕七不以为意,哈哈大笑:“府尹大人也请做好准备,我也会多多麻烦大人的。”
我靠!
他竟然威胁我!
贾德道很郁闷,这年头,连个家丁都敢在我头上动土了,真当我是那么好惹的?
“哼!”
贾德道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燕七道:“坐一会再走呗。”
贾德道头也不回,冷冷道:“你的凳子硬邦邦的,我坐着搁屁股。”
燕七呵呵一笑,近乎于自言自语道:“就算是搁屁股,你也得坐,现在不坐,一会还是要坐。”
贾德道回眸盯着燕七:“你什么意思?”
燕七哈哈一笑:“没什么意思,贾府尹,请您一路走好,不必牵挂,我会为您处理好后事。”
“后事?”贾德道一惊,差点闪了腰。
燕七呵呵一笑:“口误,口误,不是处理后事,是处理后后面的事情,简称后事!我没文化,府尹大人见谅呦。”
气死我了。
这臭小子,话里话外怎么透着一股邪气?
贾德道大步流星往外走。
众官员是跟着贾德道一起来的,没想到贾德道先走了,却把他们丢在这里。
这一下,众人进退不得,尴尬的很。
燕七热情洋溢道:“各位大人,你们今天是专门来给狄大人庆贺的吗?堪称神算啊。大家若不嫌弃,就请一起坐吧。来人,上菜,上酒。”
燕七说句话,就给众官员解了围。
有官员犹豫道:“贾府尹走了,我们要不要跟上一起走呀?”
燕七满脸狡黠:“不用,不用!你们只管坐下,府尹大人不过出去凉快一下,一会就回来了。”
“府尹大人还要回来?”
众人闻言,顿觉不可思议。
第471章 大胆才女
燕七的话,让本来喧嚣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
贾德道去而复返?
可能吗?
还嫌不够丢人,想回来再被燕七修理一顿?
换成别人说这句话,众人都会嗤之以鼻。
但从燕七嘴里说出来,众人面面相觑,暗地里琢磨着:一会儿,说不定又有好戏看了。
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有很多会来事儿的官员,不停的向狄人凤敬酒,拍拍马屁。
毕竟,人家狄人凤走了狗屎运,从差点锒铛入狱,竟然一跃而成为从四品官员,身份显赫,要飞黄腾达了。
有好事者不由得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到了,好像少了一个人呢!”
“谁?”
“冷幽雪啊。”
“没错,燕七的几个红颜知己,林若仙,安晴,徐双儿都在,秋香也在,怎么唯独少了冷幽雪,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众人讨论着八卦。
虽然说八卦,但也的确匪夷所思。
林若仙听在耳中,红唇性感轻轻的抿着,水眸浓浓,白了燕七一眼,骄哼道:“冷捕司怎么没来呢?”
燕七道:“冷捕司在抓坏人呢,怎么,你想她了?”
林若仙幽幽道:“是啊,我本想和冷捕司叙叙旧,聊聊女人心事,没想到她却抓坏人去了。燕七,是不是很可惜啊。”
燕七淡淡一笑:“有什么可惜的?”
林若仙美眸幽怨的剜了燕七一下:“别以为本小姐猜不透你的心思,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让冷幽雪坐在你的身边,娇滴滴的陪着你?”
燕七哈哈一笑:“大小姐,你果然猜对了,我正有此意,大小姐坐在我的左边,冷捕司坐在我的右边,左拥右抱,风月无边。”
“谁让你抱,抱你个头啊。”
林若仙脸红如醉,偷偷探出玉手,藏在桌子底下,看也不看,冷不丁伸出手去,在燕七腿上狠狠抓了一把:“让你想美事,让你亵渎本小姐……”
不过,这一把竟然抓到了软软的一坨,瞬间膨胀起来,很有韧性,将她的小手弹开。
“哎呀!”
林若仙脸颊娇红,意识到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羞得全身燥热,心中狂跳,捂着滚烫的脸,却又别有一番刺激。
“天哪,我竟然抓到那个东西了,我还是第一次啊,我不纯洁了,虽然隔着裤子,但那手感太真实了,抓到手里,能感受到汹涌澎湃的力量,很刺激,很欢愉……”
林若仙浮想联翩,除了害羞,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和冲动。
甚至于,真想再去摸上一把,感受那股异样的刺激。
燕七也没想到林若仙会这么大胆的抓过来。
他和林若仙打情骂俏惯了,早就猜到林若仙会动手掐人,但没想到,这个小妞儿竟然奔着关键的零件抓过来。
这一把抓的很实,那一坨尽入魔掌。
好家伙,这小东西立刻苏醒,茁壮成长,坚如磐石。
这块磐石醒了容易,睡着可就难了。
尤其在修炼了巫山云雨经之后,若是不满足他,可就难以让他睡着了。
燕七低头,看着狰狞的庞然大物,非常无语。
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肿胀成这个样子,完全不敢站起来,一会可怎么起来敬酒啊。
哎,太有资本,也不是件好事情呢。
林若仙那一声尖叫,吸引了安晴、双儿的目光。
安晴忽闪美眸:“林小姐,你叫什么?”
林若仙道:“虫子,刚才有虫子爬过来,吓了一跳。”
“虫子?”
安晴忽闪美眸,看着林若仙脸红如醉,透着一股诱人的春意,尤其是刚才那个叫声,宛如猫咪唤春,情意萌动。
再看燕七,弓着身子,双手垂下去,挡住了大腿根那一片宏伟之地。
看着两人尴尬的神情,安晴美眸轻轻眨动,已经明白了林若仙为何失声尖叫了。
安晴打趣林若仙:“那虫子是不是软软的,可大可小,摸起来很舒服,可爱起来深藏不露,狰狞起来则胆颤心惊,发起威风来,让女人又怕又喜的那种?”
啊?
林若仙秀外慧中,听着安晴形容虫子的诸多长处,不由得脸颊绯红,心跳如麻。
真不愧是才女,连形容
那么一个龌龊的东西,都如此的充满诗情画意。
被安晴猜中了刚才的尴尬,林若仙有些惭愧,但安晴又不嘲讽,貌似还充满向往之意,倒没有方才那般尴尬了,对安晴说道:“安小姐竟然识得此虫?看来,安小姐见多识广,也把玩过这个虫子?”
安晴落落大方道:“至今还没有,不过,我对这个虫子很有兴趣,恨不得抓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以解心头之渴。”
林若仙美眸圆睁,吃惊的看着安晴。
没想到,安晴竟如此大胆,甚至于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如此大胆的言语,恐怕沉香阁那些窑姐儿也羞于启齿吧。
才女不都应该婉约羞涩吗?
为何她说起来,却无所顾忌,丝毫不隐藏内心的龌龊想法?甚至于当着燕七的面前侃侃而谈?
林若仙美眸瞟着安晴,第一次觉得震撼莫名。
安晴拉了拉林若仙的衣袖:“林小姐怎么发呆呢?该不是想着冷捕司为何没来吧?”
“哦。”
林若仙轻轻哦了一声,支支吾吾道:“我刚才还琢磨来着,冷捕司为何不来,我问燕七了,燕七说冷捕司在抓坏人,不能前来。哎,我还想和冷捕司叙叙旧呢,真是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
燕七道:“大小姐若真是惦记冷捕司,想要和冷捕司说话,却也不难,一会,冷捕司就会现身了。”
林若仙蹙眉:“你不是说冷捕司在抓坏人吗?怎么还能到这里来和我叙旧?”
燕七挤眉弄眼:“难道就不能一边抓坏人,一边叙旧?”
“能……能吗?”林若仙一头雾水。
燕七说话,玄之又玄,越来越听不懂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怒吼:“燕七,安天,你们胡作非为,实在大胆,本府尹焉能善罢甘休?王法何在,王法何在啊。”
正是贾德道的声音。
众人神情错愕。
砰!
门被一脚踢开,贾德道似虎狼一般,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众人面面相觑。
贾德道果然回来了。
燕七,难道是个神人不成?
第472章 戳中了罩门
众人来不及称赞燕七的神鬼莫测,就见贾德道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脸色铁青,张牙舞爪的冲向燕七和安天,挥舞着拳头,大呼小叫。
“燕七,你干的好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贾德道近乎于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含着歇斯底里的愤怒。
众人都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燕七又惹贾德道发飙了?
燕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淡然一笑:“贾府尹,你这是干嘛,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啊,你是金陵父母官,要注意言行举止嘛。有文化的人都该彬彬有礼,哪能似你这般疯癫抓狂。”
“来,快坐下喝酒,我刚才留你,你还不肯,现在不是去而复返?我早就说过,你走不了嘛!”
“你还装!”
贾德道哇哇大叫:“谁和你一个卑鄙奸诈的家丁喝酒?你……你实在是此生我生平见过的,最卑鄙、最可恶的人。”
“还有你,安天,你和燕七一个鼻孔出气,竟然对我痛下杀手,我要告你,到上书房告你。”
燕七耸耸肩,啪的将酒杯往桌子上一砸,冷着脸道:“贾德道,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无缘无故的,跑了发什么失心疯?你纵然是府尹大人,也能为所欲为啊。你要是坐下喝酒,我们欢迎,不过,你要是跑来找茬的,那就别怪我冷脸送客了。”
“燕七,你还敢如此嚣张,真当我猜不透你干的龌龊勾当吗?还有你,安天,和燕七是一丘之貉,本府尹非常恼火。”
贾德道瞪圆了眼睛,鼻口喷张,愤怒的喘着粗气。
这副发怒的样子,众官员与贾德道相处十年之久,也未曾见过。
贾德道盯着燕七,一字一顿道:“说,你为何指使冷幽雪抓捕刘押司?”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什么?刘押司被抓了?”
“难道,燕七和贾德道之间的事情还没了结?”
忽听外面马蹄飞扬,还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叫声。
“放开我,我可是刘押司,冷幽雪,你敢抓我,信不信府尹大人扒了你的皮?”
正是刘押司的声音。
“闭嘴!”
啪!
冷幽雪一声娇喝,随后传来一阵耳光之声。
砰!
门外飞进一物,一头撞在门坎上,来了个狗吃屎,脸都磨掉了一层皮,五花大绑,衣衫碎裂,满脸鲜血。
正是刘押司。
后面,一身肃杀之气传来。
冷幽雪一身武士装,腰跨宝刀,昂首挺胸,走进了大厅。
美眸冷艳,脸蛋精致,咬紧了红唇。
气势凛然。
那气场,如同天山雪莲一般,高贵冷艳,卓尔不群。
众人都被冷幽雪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给惊呆了。
这份雪莲一般的气质独一无二,无人能够模仿。
酷毙了!
燕七馋的差点流出口水。
“没出息。”
林若仙娇嗔白了燕七一眼,伸手又要去抓燕七的腿,想要狠狠的掐一把,让他醒醒。
燕七无语:“大小姐,这回抓的准一点,可别再想着偷香,你要再摸那里,可要给钱,我那个地方金贵的很,不能让你白摸。”
“去你的,白给我钱,我都不会摸。”
林若仙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小手抽了回来。
她没想到,冷幽雪竟然真的赶来喝酒了。
甚至于,把刘押司给押解回来。
贾德道看着五花大绑的刘押司,眉头深深蹙起,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担忧。
那种担忧,深入骨髓。
本来,他离开红月楼时,心情无比放松。
虽然在燕七手中吃了亏,丢了面子,赔了银子,但还在承受范围之内,没有伤筋动骨。
他为官几十载,能屈能伸,堪称打不死的小强。
今日之辱,暂且记下,以后找回场子即可。
但出门不久,就听到一阵喊杀之声。
随后,遍悉知冷幽雪正在追杀刘押司。
而且,刘押司武功高强,想要逃跑,没想到冷幽雪布下了渔网阵,将刘押司扣在了网中,任你武功高强,也无法逃出生天。
这可把贾德道给气坏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冷幽雪怎么会无缘无故追杀刘押司。
而且,冷幽雪携带了渔网,说明她早有准备,布置许久。
怪不得,冷幽雪没有出现在红月楼中。
原来,她是早就准备抓捕刘押司了。
贾德道非常生气。
燕七,你太不讲究了。
纵然是十足的小人,也没你这么不讲信用的。
即便我中了你的奸计,让刘押司诬告狄人凤,犯了诬陷同僚的罪状,但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咱们已经完成了交换,你怎么还对刘押司痛下杀手?
这算什么?
贾德道非常愤怒,更觉得可怖。
因为,刘押司掌握着许多关于自己的秘密。
一旦他被抓,后果不堪设想。
贾德道以府尹大人的身份,上前命令冷幽雪放了刘押司,但冷幽雪根本不鸟他。
贾德道气急败坏,这才急匆匆杀了回来。
冷幽雪也押着刘押司一同前来。
刘押司五花大绑,行动不便,像是虫子一般,打着滚,滚到了贾德道面前,可怜巴巴道:“府尹大人,救我啊,冷幽雪无缘无故抓我,这臭娘们儿……这臭娘们儿完全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臭娘们儿?
冷幽雪走到刘押司面前,一把揪起刘押司,面带冷意,二话不说,一阵大嘴巴子抽过去。
啪啪……
刘押司歇斯底里的哀嚎。
那声音,众人听着一阵牙酸,捂着脸颊,看着都疼。
“住手,给我住手!”
贾德道气结于胸,指着刘押司,怒视燕七:“你到底想怎样?难道,我给你的好处还不够多吗?干嘛揪住刘押司诬告狄人凤的事情不放,非要把刘押司抓进牢狱?”
“刘押司执掌押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如此兴赶尽杀绝?难道,本府尹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吗?”
“燕七,你如此狠毒,不讲规矩,吃相也太难看了点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感慨万千,挥动双手,又对众官员道:“各位大人,想必你们火眼金睛,早就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刚才,燕七对本府尹极尽侮辱,本府尹心甘情愿的承受,并且许给了燕七诸多好处。正所谓愿打愿罚,本府尹误会了狄大人,愿意承受羞辱。”
“可是,燕七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白眼狼,吃了这么多的好处,还要治死刘押司。如此小人,多么可怖,多么没有人性?”
众人闻言,也小声议论。
“是啊,府尹大人说得对,燕七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别说府尹大人,咱们都看不下去了。”
“燕七做的有点绝啊,这么做,真是不太好。”
……
燕七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看向贾德道,微微一笑:“府尹大人,谁告诉你是我要抓刘押司的?你这么急头白脸的找我算账,莫非心虚不成?”
嘘!
众人又是一阵嘘声。
抓捕刘押司,不是燕七干的?奇怪啊。
第473章 王炸级别的底牌
贾德道大声咆哮:“燕七,你还装?不是你干的,难道还能是别人干的?当我是个大傻子吗?”
燕七道:“到底谁傻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是冷捕司抓了刘押司,不不不,现在不能叫刘押司了,应该叫刘青。”
贾德道哼道:“冷幽雪还不是听你的指挥?”
燕七道:“贾府尹此言差矣,我不过是个小小家丁,焉能指挥得了冷捕司?不过,说起来,贾府尹才是冷捕司的上级呢,冷捕司该听你的号令才对。”
贾德道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冷幽雪,我让你放人,你却不理会,违抗命令,你该当何罪?”
冷幽雪哼了一声,抱着肩膀,还是不理贾德道。
哇呀呀,气煞我也!
贾德道觉得好无力。
堂堂府尹,指挥不动一个衙门捕司,脸面算是丢尽了。
燕七道:“贾府尹,你虽然是冷捕司的上级,但是,在律法面前,你和冷捕司都是执行者。所以,只要刘青犯了罪,必须听律法的,难道还要你来横插一手?”
贾德道怒道:“刘青诋毁狄人凤的罪行,刚才本府尹已经还清了,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燕七慢条斯理道:“说不定刘青还有别的罪状呢。”
“怎么可能?”
贾德道身子一颤,有些慌乱,急忙调整,恢复了那份镇定,吼道:“刘青曾经任职押司,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怎么可能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燕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知海知水不知深,人心本恶,纵然是押司,难道就不能伤天害理了?岂不知他的权利很大,犯罪就越容易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贾德道很自信的说:“你说刘青犯罪,那就要有证据,红口白牙,胡编乱造,那可是妖言惑众,罪加一等。”
燕七道:“罪证?你问我干什么?该问冷捕司啊。”
冷幽雪凤目一挑,盯着贾德道,气势逼人:“府尹大人别急,我是衙门捕司,最讲究真凭实据,岂能胡乱抓人?现在,我就把证人带上来,让府尹大人见识一下刘青有多么的罪恶。”
她向后摆摆手。
捕快洪海带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五官生僻,就是普通人一个,没人认得。
刘青看了半天,咬着牙道:“你是谁?我不认得你,你为什么要诬告我?”
“你不认识我?哈哈,刘老狗,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面目。”
这个陌生人在脸皮上用力一撕,一张肉皮面具掀下来,露出一张让人惊悚的脸。
乔五!
竟然是乔五!
刘押司一见是乔五,惊得哽噎一声,晕了过去。
众人也吓坏了。
“乔五不是死了吗?鬼,鬼啊。”
“鬼怎么赶来这里?他是人,你看,他有影子。”
“乔五死而复活,绝对有猫腻。”
……
贾德道也被乔五给惊了一下。
天哪,这畜生居然还活着,完了,要捅娄子了。
而且是大篓子。
他盯着燕七望去,发现燕七对于乔五死而复生一事,淡定的很,没有丝毫慌乱,就知道这一切都在燕七掌控之中。
这混蛋,居然有底牌。
还是王炸级别的。
乔五冲上前去,一脚踢在刘青的后腰上。
哎呦。
刘青痛叫一声,醒了过来。
刘青胆颤心惊的看着乔五,支支吾吾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乔五咬牙切齿:“我若不装死,早晚要被你害死!你这混蛋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处心积虑致我于死地,我真后悔给你当小弟,做牛做马服侍你,你个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众人惊诧不已。
“刘青要害死乔五,他们两人不是一丘之貉吗?”
“对呀,乔五明明就是刘青的小弟,跟了他好多年的。”
“这里面有猫腻。”
……
冷幽雪严正道:“乔五,当着百官的面前,你将被刘青下毒的事情描述一下。”
乔五道:“我干了坏事,被抓进了牢笼,因为我跟了刘青好多年,知道刘青的很多秘密,刘青非但
不救我,却要杀我灭口……”
刘押司大怒:“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杀你,证据,证据呢?”
乔五呲目欲裂:“你让田主簿找我,说吃了药,我可以假死,然后就能抬出去远走高飞。可是,事实证明,田主簿给我吃的是真正的毒药,我要老鼠做的证明,吃下去,老鼠真的死了。”
冷幽雪盯着刘青:“你还不承认,没关系。来人,将田主簿带上来。”
洪海又推进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家伙。
正是押司田主簿。
冷幽雪盯着田主簿,道:“你是押司主簿,关于律法方面的事情,你比我更加熟悉。以你的罪行,不过是胁从犯罪,算不上主谋,你若配合,最多判刑三年。但是……”
说到这里,冷幽雪话锋一转,凤目圆睁,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你若执迷不悟,为刘押司狡辩,那便由胁从作案升级成了主谋,按照大华律法,将会坐牢二十年以上,孰轻孰重,你自己思量。”
田主簿连想都不想,叹了一口气,悲伤道:“我交待,我全部交代。”
“那日,刘青找上我,用升官来诱惑我,借着提审乔五的机会,毒死乔五。我想升官,迷了心智,这才听了刘青的话,提审乔五,要毒死乔五。”
“随后,便传来了乔五的死讯,我以为乔五真的死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安稳下来。但哪里想到,乔五是诈死啊,我追悔莫及,追悔莫及。”
田主簿说道此处,可怜兮兮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众人听得明明白白。
冷幽雪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药丸,展示给大家:“这就是那颗能毒死人的小药丸,还剩下半粒,下面,我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洪海抓过一只老鼠,让老鼠吞了下去。
过不一会,老鼠口吐白沫,死掉了。
众人大惊。
靠!
这是什么毒药,竟然如此厉害。
冷幽雪盯着刘青,一字一顿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青万念俱灰,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没有一点希望。
第474章 抢人
刘青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乔五能死去活来。
就在刚刚,他还怀着满腔希望,指望着贾德道能够救他,毕竟,冷幽雪焉能藐视律法,胡乱抓人?
但是,看着乔五出现在面前,他的心就彻底凉了。
刘青脸颊扭曲,很呆呆的看着乔五,绝望冷笑:“乔五啊乔五,我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能猜中我给你的是真正的毒药,平日你头大无脑,没想到终于聪明了一次,算你小子走运。”
乔五哼道:“若非燕公子提醒我,我早就被你毒死了,焉能活到现在?燕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
刘青恍然大悟,恶狠狠看着燕七:“原来是你从中作梗,你果然十恶不赦,坏的流脓。”
燕七嘿嘿一笑:“在好人眼中,我是聪明机警得百事通,但在坏人眼中,我便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你……”刘青为之气结。
“哦,对了,倒是忘记说了一件事。”
燕七挠挠头:“乔五装死一事,也是我出的主意,是不是堪称将计就计的神来之笔?哈哈!”
“燕七,原来也是你指使乔五装死,你这厮卑鄙狡诈,我要杀了你。”
刘押司气坏了,青面獠牙,虽然被五花大绑,但仍发了疯一般冲向燕七。
“给我趴下吧。”
虎子在旁边冲过来,飞起一记断子绝孙脚,踹中了刘青的裤.裆。
嗷呜!
刘青一声惨叫,摔在地上,来回打滚,痛不欲生:“燕七,我不会放过帮你的,你太坏了,你不是人……”
他很明白,若是那次毒不死刘青,他就会重新布置,还要安排好后面的对策。
但正因为误以为刘青被毒死,这才放松下来,自以为高枕无忧了,以至于酿成了不可逆的结果。
燕七,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众人这时候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冷幽雪看向贾德道:“府尹大人,我抓捕刘青,有什么错吗?错在哪里,请你指示。”
贾德道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但是,百官在前,而且刘青谋杀乔五的证据和证人都在,铁打的事情,不得改变。
贾
德道演技出众,扭头看向刘青,气急败坏道:“好啊,刘青,你竟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品德如此败坏,枉了本官那么相信你,你实在是辜负了本府尹对你的栽培,辜负了本府尹教育你的一片苦心,你让我太失望了。”
一边说话,一边向刘青不停的使眼色。
刘青会意,赶紧作揖:“我错了,府尹大人,我要亲自向您交代一些情况,都是秘密,请您重重的教育我。”
贾德道义正言辞:“你如此荒唐,背地里一定干了不少的勾当,本府尹要亲自审问你。”
他看着冷幽雪,不容置疑道:“冷捕司,你速速把刘青移交给我,我要连夜、亲自审问他,我倒要看看,这厮背着我,干了多少坏事。”
冷幽雪板着脸,一字一顿道:“不必了,恕我直言,府尹大人审案未必专业。再者,按照律法,犯人当由衙司审问,以押司为第一审案人,但是押司出缺,我是捕司,便有我来审问刘青一案。”
贾德道据理力争:“那是对待重刑犯,刘青杀人未遂,还算不上重刑犯,所以……”
冷幽雪道:“刘青杀人未遂?府尹大人,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他的罪行累累,简直令人发指。”
贾德道一惊:“不会吧,冷捕司,刘青虽然犯罪,但也要以证据说话。”
冷幽雪没有回答贾德道的话,酷酷的摆摆手。
洪海又放进来一帮人。
男女老少,一片痛苦之声。
“刘青,你个杀千刀的,若非乔五作证,我们都不知道,我的女儿就是被你玷污致死的,你还算是人吗?”
“王八蛋,我孙女才十四岁了,就被你骗进了衙门玩弄,放回来时,都已经傻了,你还装模作样的查案,你查个屁啊,我要杀了你。”
……
一帮人冲上去,对着刘青拳打脚踢。
刘青被揍得嗷嗷直叫,腰都要被踢断了。
现场骂声阵阵,一片混乱。
众人都懵了。
冷幽雪让众人发泄了一阵,又害怕刘青被打死,赶紧让洪海拉开众人,掷地有声道:“各位,刘青可不是仅仅谋杀乔五这么简单,而是玷污女孩,事后杀人,这也是多亏了乔五的举报,不
然,这些冤案,何时能够大白于天下。”
她看向贾德道:“府尹大人,这些证据已经确实,刘青是个杀人犯,罪行累累,必须关入重型牢狱,你要亲自提审刘青,绝不可能,还望府尹大人理解。”
这句话说的特别有力,直把贾德道撅的翻白眼儿。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这金陵一亩三分地,有人竟然不听他的话。
甚至于,拿他说的话当放屁。
贾德道很郁闷,郁闷之后,更多的是惊恐。
刘青对于自己来说,相当于乔五对于刘青。
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贾德道不敢迟疑,赶紧表态:“刘青,没想到你竟然杀人越货,玷污女孩,你实在是败类、人渣。冷捕司,你一定要好好审问刘青,有什么情况,立刻报给我知道。”
“是!”
冷幽雪敷衍一声,让洪海带着刘青下去。
刘青不甘心,狠呆呆瞪着乔五,大吼大叫:“什么律法,还不是看人下菜碟?乔五也不是好东西,他凭什么没有关进牢狱?”
“此言有理。”
贾德道甩甩袖子:“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乔五犯罪,也必须押入大牢,而且,他的罪过并不轻。”
冷幽雪道:“乔五的确有大罪,但我详细审问过,乔五偷税漏税,有蓄意伤人,有调戏妇女,有抢劫勒索。但是,乔五没有杀过人,而且,乔五虽然偷税漏税,但也重缴了税银。”
“再者,乔五举报刘青,而且做了证人,让许多冤情得以见到阳光。所以说,乔五是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对于有重大立功表现的罪犯,可以酌情减刑。但即便如此,乔五也不可全部免刑,按照律法,要重罚一百杀威棒。”
“什么,一百杀威棒?”
乔五吓得魂不附体,一百棒子打下去,还不打成一摊肉泥?
冷幽雪看着贾德道:“府尹大人,我如此判罚,你觉得公平吗?”
贾德道只好点头:“公平,很公平。”
刘青歇斯底里大叫:“打死乔五,给我打死乔五,哈哈,乔五,你死定了,一百杀威棒打过,你将魂飞魄散。”
第475章 打人是有学问的
乔五也吓死了。
不要这样啊。
一百杀威棒,那不是要了我的狗命吗?
要说判罚我十年八载,蹲个监狱,虽然痛苦,说不定要在牢狱中捡肥皂,但也能熬过去。
可是,这一百杀威棒打下来,命就没了。
我的孩子,我的妻子……
乔五没想到冷幽雪这么狠。
长得那么漂亮,却心如铁石。
乔五心智崩溃,身子软趴趴的躺在地上,不会动弹了。
贾德道看着乔五,淡淡道:“那就当着百官的面前,即刻行刑吧,打过一百杀威棒之后,乔五的罪行全部赎尽,也可以回家看孩子和妻子了。”
乔五都要疯了。
我的确是回家,但回的是姥姥家。
孩子、妻子,再见了。
冷幽雪道:“乔五,在行刑之前,先让你看一下孩子和妻子吧,以免你后悔。”
乔五一下子坐了起来:“孩子,妻子,在哪里?在哪里呢?我要看看他们。”
虽然乔五以前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但特别疼爱孩子,对妻子也很贴心。
“爹……”
稚嫩的叫声传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跑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个一身白色孝服的女人。
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成一团。
乔五问妻子:“你怎么穿着孝服?”
妻子哭哭啼啼:“这一百杀威棒打下去,哪里还有命在?我要给你披麻戴孝,若非孩子还小,我都要追你而去了。”
“这,哎……”乔五控制不住,眼泪崩溃。
燕七也走了过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乔五可怜巴巴看着燕七:“燕公子,求你,求你救我一命啊,我不想死啊。”
燕七道:“求我没用啊,冷捕司执法如山,铁面无私,绝不会徇私舞弊放过你的。”
“但是,你也放心,不过是一百杀威棒而已,你身体这么好,壮的像头熊,应该没事的,打过之后,你就解脱了。”
乔五无语!
是啊,打完一百杀威棒,我就解脱了。
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乔五满脸泪痕,心如刀绞,抱紧了孩子,拉着妻子的手,将世间的一切都看开了,落寞如雪
:“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个好爹爹,好丈夫,我……我追悔莫及啊。”
“哈哈,来生?”
刘青歇斯底里大叫:“乔五,你这种十恶不赦之人,会被打的魂飞魄散,来生?你做梦吧。”
贾德道阴着脸道:“还不快行刑?”
冷幽雪挥挥手,一帮衙役将三人拉开。
小孩子被洪海带了出去,留下妻子在一边看着。
两名差役高举着杀威棒,站在乔五两侧,凶神恶煞,等着冷幽雪的命令,就要行刑。
冷幽雪美眸瞭望,看了一眼燕七。
燕七没有说话,双脚却探出来,做了个外八字的姿势,又急忙缩了回去。
冷幽雪美眸眨了几下,对洪海道:“那几个衙役是新来的,没有经验,你带着人去行刑。记住,不能留情,要打得屁股开花,血流成河,知道吗?你敢不尽心尽力,我绝不饶你。”
“屁股开花?血流成河?”
洪海听着这一句话,心里一震,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急忙收敛起来,带着一名足有四十岁、经验老道的衙役,站在了乔五两侧,高高举起杀威棒。
洪海和那个四十岁的老差役对望一眼。
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幽光。
刘青迫不及待大叫:“打,给我狠狠的打。”
贾德道脸色铁青:“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冷幽雪面无表情,挥了挥手。
“打!”
洪海使出吃奶的力气,高举杀威棒,狠狠的砸下。
啪!
哎呦!
重击的声音,伴随着嗷嚎之声,响彻整个大厅。
三棒子下去,乔五的后腰皮开。
十棒子下去,乔五的后腰肉绽。
二十棒子打下去,乔五的屁股血流如注,已经打烂了。
冷幽雪看向贾德道,一字一顿道:“贾府尹,我这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绝不会法外徇私。乔五虽然有重大立功表现,但也不会偏向他,一切,都按照律法办事。所以,推己及人,刘青罪大恶极,也不能法外徇私,必须由我压入重刑牢狱审问,不得有半点闪失。”
贾德道这下彻底服了。
本来,他认为冷幽雪会对乔五网开一面。
如此一来,作为交换,他便有了亲自审问刘青的借口,只要能和刘青单独见面,那很多事情就可以安排妥当。
但现在,还想和刘青单独见面?那纯属无稽之谈。
乔五已经被揍得死去活来。
冷幽雪如此铁面无私,交换?那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贾德道突然恨死了乔五,看着连连痛叫的乔五,阴着脸道:“再加把劲,要狠狠的惩罚乔五,也让众人看看,违法犯罪,就是这个凄惨的下场。”
冷幽雪摆摆手:“用力点。”
“是!”
洪海和那个老衙役抡圆了杀威棒,打得更卖力气了。
不到三十下,乔五的屁股全面开花,已经不能看了。
乔五痛不欲生。
妻子在一边看着,哭天抹泪,几乎要晕死过去,几次要冲过去保护乔五,都被衙役给拉住了。
刘青心态已经扭曲了,咬牙切齿道:“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乔五。”
可是,待打到五十下时,乔五还在痛叫,叫声像是杀猪,中气十足,没有衰弱的迹象。
刘青一下子反应过来,嗷嗷直叫:“不对,不对,冷幽雪,你使诈,你没有用力打,当老子没有见识呢?我可是押司,你在我面前,玩什么鬼花样。”
冷幽雪眸光冷厉的盯着刘青:“众人都看在眼里,洪海都将乔五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这样还不算用力吗?刘青,你如此大闹,安得什么心?”
众人也对刘青分外不屑。
“这个刘青眼神不好,你看那杀威棒,都抡圆了,揍得多狠,还说不用力?”
“刘青就是在搞事情,这人素质奇差无比,就该抓起来。”
……
刘青挣扎着站起来,憋得窝火,一阵冷笑:“冷幽雪,你当我是个糊涂虫啊,如此审案,我也洞若观火,这分明是‘外八字’打法……”
冷幽雪听到这里,突然冲过去,脸颊绯红,艳若红莲,啪的一拳怼在了刘青的脸上,怒斥道:“你不识抬举,大闹刑场,非议官员,胡言乱语,给我闭嘴吧。”
啪!
拳头用力,击打在了刘青的下巴。
咔嚓!
刘青的下巴被打掉了,嘴巴合不拢,像是狗一样,张着嘴,舌头伸出来,直流口水。
第476章 回头是岸
下巴被打掉,刘青不能说话了。
他瞪大了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皮开肉绽的乔五,乌拉乌拉的不停的抖动舌头,但却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听着,就像是在撒泼。
刘青可是押司,对于衙门里面的各种猫腻,那是门清。
杀威棒打人,那是有学问的。
有些重刑犯,要接受杀威棒的惩罚,假如犯人家属上了银子,想要保住一条性命,那就在行刑的时候,让师爷的脚摆出‘外八字’的形态。
外八字,意味着开门。
开门,就是给犯人留一条性命。
这时候,行刑的衙役举着杀威棒,砸下去时,便有了讲究。
这讲究便是:只打皮肉,不伤筋骨。
但凡是有经验的衙役,打人的力道和火候,都炉火纯青,一棒子打下去,着力点在肉皮上,不在骨头上。
纵然打个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不伤筋骨,犯人养几个月的伤,便好了,和没事人一般。
但假如犯人没使银子。
嘿嘿,刘青这厮可就下了狠手了,便会让师爷摆出‘内八字’的形态。
内八字,意味着关门。
关门的意思,那就是不留生路,送你归西了。
衙役们抡起杀威棒,打在犯人身上。
这时候,着力点不在皮肉,而在筋骨。
虽然皮肉不见开花,甚至于完好无损,但骨头却已经被打断了。
用不了几下,骨头便碎了,骨头一旦碎掉,肝、胆、肾这些脏器没了保护,一顿毒打,脏器受损严重,不用五十杀威棒,便奄奄一息。
六十下杀威棒打下去,犯人还叫唤什么?
早就死翘翘了。
刘青便用这一招,收了许多银子,也害死了不少人的性命。
现在,刘青眼睁睁的看着乔五被打了五十杀威棒,虽然皮开肉绽,但生龙活虎,比杀猪时叫的还响,就知道冷幽雪是用了‘外八字’的猫腻。
这分明是演戏呢,想要留乔五一条性命。
刘青被五花大绑,动也不能动,下巴打掉,不能说话。
他现在纵然想去戳穿猫腻,也无能为力。
气煞我也!
气煞我也!
一时间,刘青气冲于脑,肺都要气炸了。
“九十九,一百!”
洪海打到一百下,便收了杀威棒。
乔五身子虽然魁梧,但被打了一百杀威棒,屁股
开花,痛的钻心,虚弱不堪。
“相公!”
他的妻子扑了上去,心疼的眼泪瑟瑟留下。
“别哭,我还活着。”
乔五现在也明白过来,燕七、冷幽雪、洪海,已经暗地里留了他一条狗命。
不然,一百杀威棒打下去,他早就死了。
乔五贴在妻子耳边轻轻说道:“别怕,我筋骨好着呢,燕七、冷捕司手下留情呢,哭什么?这是大喜事啊,该笑,该笑啊。”
妻子一愣,喜极而泣。
冷幽雪道:“乔五承受了一百杀威棒,已经赎罪。从现在开始,乔五已经是自由身了。”
她盯着乔五,一字一顿道:“你要记住今日之教训,以后再敢逞凶,胡作非为,小心杀威棒伺候。”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乔五不能动,趴在那里,拱手作揖。
此刻,他是真心感谢冷幽雪。
燕七走了过来,拿出君月给他的金疮药,洒在乔五后腰上。
滋滋!
一阵冒烟。
乔五痛的呲牙咧嘴。
“别叫。”
燕七哼道:“这可是千金不换的金疮药,用在你的屁股上,你的屁股可值钱了。”
喷了金疮药之后,果然好了许多。
乔五向燕七拱拱手:“多谢七爷,铭感五内。”
燕七向虎子拱拱手:“来呀,扶着乔五去里面休息。”
刘青急的大呼小叫,像是哑巴一般,乌拉乌拉的,可惜身不能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冷幽雪雷霆怒喝:“来人,给我将刘青压入死牢。”
她完全不理会贾德道愤怒的眼神,押解着刘青,干脆利落的远去。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贾德道眼睁睁的看着刘青被抓走,很无奈、很愤怒。
他才不关心刘青的死活,而是害怕他供出的东西、牵连到自己身上。
虽然,很多秘密刘青并不清楚,但他的供词,就会像是千头万绪的引线,抽丝剥茧,早晚会引到自己头上。
到那时候,一切都完了。
贾德道来不及愤怒,蹙眉,思考着对策。
难道,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吗?
风险很大啊。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必须兵行险招。
燕七看着一脸阴沉的贾德道:“府尹大
人,坐下喝杯酒吧,拿下刘青这个大贪官,必须要庆贺一下,来,咱们喝酒三杯。”
庆祝个屁!
你是开心了,本府尹可烦死了。
贾德道计议完毕,哼了一声,急匆匆离开红月楼。
今日一战,可为大获全胜。
安天和燕七急匆匆喝了几杯,兴奋道:“大哥,抓了刘青,那可是天大的喜事,我这屁股做不住l,要去和冷捕司一同审问刘青。哈哈,急不可耐啊。”
安天屁股着了火,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燕七也不阻拦,提醒安天:“刘青一定要牢牢盯住,有些人恨不得让他死呢。”
“我晓得其中关键之处。”
安天道:“我会派两个保镖日夜保护刘青,纵然是个苍蝇,也不让它飞进去。”
……
燕七喝了几杯酒,带着虎子上了二楼,去找乔五慰问一下。
一进门,就看到乔五的妻子在给他上药。
两人一见燕七,赶紧作揖。
乔五叽里咕噜从床上滚下来,趴在地上,以头撞地:“七爷,大恩不言谢,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您说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含糊。”
燕七道:“你不怨我打你板子?”
乔五感激涕零道:“怎么能埋怨七爷呢?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燕七笑了:“感激我?”
乔五感慨万千:“我又不傻,知道七爷和冷捕司不仅给我留了一条狗命,甚至于连一点筋骨都没伤,养上一个月,就和正常人无异。”
“我犯了大罪,能这么轻松的赎罪,实在是七爷和冷捕司给我最大的关照,我心里感激得不要不要的。”
“还行,你脑子不糠。”
燕七板着脸盯着乔五:“乔五,我之所以对你照顾有加,一是因为你有重大立功表现,二是因为你有悔过之心。但,最重要的是,我要给你妻子一个相公,给你儿子一个父亲。”
“从今天开始,你已经获得重生,一条崭新的康庄大道,在向你招手。假如……”
说到这里,燕七盯着乔五,神情冷厉:“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做那恶贯满盈的勾当,那就等着黑白无常给你收尸吧。”
乔五狠狠摇头:“七爷放心,我已经大彻大悟。生死关头走一遭,我彻底明白过来,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最高追求。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一个大好人。”
燕七呵呵一笑:“我心甚慰。”
第477章 喝醉了太好玩
燕七听着乔五有了改邪归正的心思,非常满意,点点头道:“看来,你这一百杀威棒没有白挨,我之所以让你妻子在一边站着,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打,就是要让你知道,人活在世上,不光是为自己而活,还有妻子、孩子和亲人。”
“你一定要记住,你若是执迷不悟,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身体,再去做坏事,那就要想想后果。你死后,你的妻子会因为活不下去而改嫁,被别的男人在床上蹂躏,你的孩子也要改姓,姓张,姓马,或者姓王,反正不姓乔。”
乔五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抱紧了妻子和儿子:“不会,一定不会的。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能浪子回头,我也就放心了。”
燕七点点头。
乔五感慨道:“七爷放心,我以后不害人,做点小买卖,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燕七呵呵一笑:“呵呵,小买卖就不必了,富贵也是要求的。”
乔五愣住了:“七爷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道:“你继续留在华兴漕运做事,我给你百分之五的份子。”
“什么?”
乔五彻底蒙圈了:“七爷,您……您不会是骗我吧?”
“骗你也不好玩啊。”
燕七拿出一张契约,递给乔五:“这是份子契约,你签了字,就有了百分之五的份子。”
“这……”
乔五拿着那张契约,看了一遍又一遍,激动的想要跳起来,狠狠的伸了一下腰。
噗通!
但他腰上无力,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脸先着地,来了个倒栽葱。
燕七无语:“脸疼不?”
乔五脸皮都破了,满脸是血。
妻子急忙给他包扎。
乔五使出吃奶的力气,跪在燕七面前,磕头道:“七爷,没想到你这么大度,以怨报德。我与您相比,就如皓月与盈辉的差距,您是如此的光芒万丈,我都被您烤化了。”
“行了,别酸了。”
燕七将乔五拉起来,叮嘱道:“你能咬住刘青,也是立了大功一件,这些漕运分子,也是你应得的。”
乔五铭感五内。
现在的华兴漕运
,可不是以前的乔氏漕运。
有了四大豪门的投入,以及华兴会的入住,堪称老母鸡变鸭,会成为一方巨头。
到时候,自己也是超级有钱人了。
燕七盯着乔五:“以后,要好好做事,辅助虎子把事情做好,知道了吗?”
“知道!”
乔五道:“我一定会尽心尽力辅佐虎爷。”
燕七笑了:“叫什么虎爷?叫虎哥。”
乔五尴尬的点点头:“虎哥好。”
虎子挠挠头,有点蒙!
我成了乔五的虎哥了?我年纪还小呢。
燕七道:“以后好好干,不要惹事,但是也不要怕事,别人欺负你,你也要欺负回去。打不过人家,找虎哥,虎哥要是也不管用,就找我燕七。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兄弟,都活的很好,我的敌人,必须付出代价,你懂了吗?”
“懂了。”
乔五看着燕七,眸光诚挚。
那一瞬间,觉得燕七是那么高大上,伟光正。
燕七说了几句,让乔五养伤,带着虎子回去喝酒。
一路上,虎子直挠头。
燕七笑了:“你头上生虱子了?多久没洗头了。”
“不是……”
虎子一脸为难:“我有不明白的地方。”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是因为给了乔五百分之五的份子吗?”
“对呀!”
虎子一脸惋惜:“百分之五的份子,那可不是小数目,日后华兴漕运发达了,这笔钱可海了去了,就这么白白给了乔五,岂不是可惜了?”
燕七拍了一下虎子的额头:“看你这点出息,眼界这么小,心眼那么窄,怎么当老大啊。”
虎子捂着疼痛的额头:“我不是没见过钱嘛。”
燕七反问虎子:“那我来问你,你真的懂漕运吗?”
虎子一脸为难:“马马虎虎,我正在学……”
“那说明你还是不懂。”
燕七又道:“以前乔氏漕运的人,会全部听你的话?”
虎子摇摇头:“怎么会?”
“那不就结了?”
燕七道:“经营漕运,不光要钱,还要专业人员,乔五就是很专业的
漕运人才,如此人才,弃之不用,实在可惜,给他一些好处,也是值得的。”
虎子点点头:“我懂了。”
燕七道:“而且,乔五虽然改邪归正,但他戾气很重,算是危险分子,若是放出去,迟早会危害社会。也只有放在你的身边,被你的虎气压住,我才放心。”
虎子哈哈大笑:“七哥放心,我能把他压得死死的。不过,百分之五的份子,实在太多钱了,不如,给他百分之一算了。”
“你这小子,还是把钱看得太重。”
燕七眸光闪亮:“告诉你,到了一定境界,钱是不管用的。”
虎子满脸迷茫:“钱不管用,那什么管用?”
燕七一字一顿道:“控制人心,才是最管用的。”
虎子还是不懂。
“完了,这厮对于经济管理方面,就是一根棒槌。”
燕七瞪了虎子一眼,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教授虎子一些经济常识。
不然,华兴会迟早被他干黄了。
燕七回到酒桌,继续喝酒。
宋战等人特别开心,拉着燕七喝了许多酒。
燕七虽然修炼巫山云雨经,酒量大好,但喝了太多酒,也有些头晕,身子飘飘的。
林若仙和安晴挨在一起,加上四大豪门的女眷,也都过来敬酒,俱都喝了不少。
只有双儿和秋香滴酒未沾,清醒的很。
这一场酒,便喝到了半夜。
林若仙醉意醺醺,什么也不顾了,娇软的身子一歪,抱紧了燕七的胳膊。
丰软的胸口压在燕七身上,好不舒服。
燕七脑子晕晕的,也顺势抱住了林若仙的小蛮腰,大手乱抓,摸到了林若仙的胸。
他把玩着捏了几下,自言自语道:“这馒头不错,又软又丰,好想吃一个。”
林若仙喝多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捏的舒服,忍不住骄哼了几声。
燕七醉意醺醺道:“这馒头好先进,竟然还自带声音,一捏还会叫,我再捏,你再叫。哈哈,玩的舒服啊。”
双儿在一边眼睁睁看着,非常尴尬。
她对秋香说:“秋香姐,林小姐和七哥喝多了,安排他们休息吧?”
第478章 生拉硬拽
“七哥这是往哪摸呢,大小姐也真是的,被摸了几下,还叫了起来,就那么舒服吗?”
秋香看着大小姐抱紧了燕七,身子柔若无骨的贴上来,又被醉意醺醺的燕七肆意揉捏着胸口,脸颊娇红,好像燕七的手摸在了自己胸口似的,身子一颤,赶紧冲上前去,来了个虎口夺食,强行将大小姐从燕七怀里拉出来。
哪里想到大小姐像是八爪鱼一般,死死缠住燕七的胳膊,丰腴的身体肆无忌惮的压了上去。
双儿看着更觉得尴尬,赶紧冲上去,和秋香一起帮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酣醉的林若仙从燕七怀里拽出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八卦起来。
“看,我就说吧,大小姐和燕七之间一定有奸情,林小姐竟然还不承认,现在酒醉之后,已经不需要遮掩了。”
“人家郎才女貌,很般配的说。”
“林家大小姐可是金陵排名前五的美女,燕七能将林小姐收入囊中,真是有福气。”
……
宋战看得一阵头皮发麻,我的老天呀,燕七和林若仙真是一对活宝,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起来。
他撇撇嘴,急忙招呼:“楼上有豪华套房,快送燕公子和林小姐上楼休息。”
虎子扛着燕七,双儿和秋香搀扶着林若仙,歪歪扭扭的上了楼去。
这里有一间豪华套房,装修得颇有艺术气息。
虎子吃力的将燕七拽到床上,林若仙娇软的身子似水蛇一般贴上来,臻首埋在燕七的大腿根,双手环抱在燕七腰间,抿着香唇,哼哼唧唧道:“这枕头不错,还是温热的。”
秋香虽然害羞,却也憋不住笑,想着大小姐醉了之后,怎么偏偏缠上七哥了呢。
她拉着大小姐的手,要把大小姐拽开。
大小姐不满的嘟囔着:“不要拉我,我要睡觉,这个枕头不错,我要这个枕头陪我睡。”
虎子看不下去,大手一伸,要把燕七给拉开。
“虎子!”双儿美眸眨动,叫住了虎子。
“怎么了?老姐?”
“你干什么?”
“我把七哥拉开啊
,七哥喝醉了……”
“不用你管。”
双儿向虎子使了个眼色,对秋香道:“我有点累了,让虎子先陪我回去休息,七哥醉了,就拜托秋香姐多多照顾。”
秋香一愣:“双儿妹妹累了,就在这里睡下吧。”
虎子急忙点头:“姐,你就在这里睡吧,你看,这里多大,多宽敞,环境幽雅……”
“不了!”
双儿美眸眨动,瞪了虎子一眼,又向秋香一笑:“别的床我睡不惯,还是睡自己的床比较舒服。秋香姐,我走了。”
她带着虎子出了门。
秋香看着双儿窈窕妩媚的背影,美眸眨动,若有所思:“双儿真是一个又聪明、又贤惠的女孩,七哥捡到宝了。”
一路上,虎子唧唧歪歪:“姐,你怎么能让七哥自己留在那里呢?你看林若仙那纠缠不休的样子,说不定是装的呢。今晚,哼哼,恐怕七哥清白不保喽。”
双儿头也不回:“那又怎样?”
虎子一瞪眼睛:“还能怎样?老姐,你也和她们一起睡,看着她们呀,我就不信,她们当着你的面,还好意思缠着七哥做那事儿。”
“呸呸呸,什么做那事儿。”
双儿瞪了虎子一眼,反问道:“看得住今晚,看得住明晚吗?”
“这……”
虎子挠挠头:“好像不能。”
双儿道:“再说,我看着七哥干什么?只要七哥对我好,心里有我,比什么都强。林小姐和秋香都是鼎鼎美丽优秀的女人,和她们做姐妹,姐姐一点也不亏。”
虎子一咧嘴,向双儿竖起大拇指:“老姐,你的心,比大海还宽广。”
双儿探出芊芊玉手,戳了戳虎子的额头,娇嗔道:“宽什么宽?你给我记住,跟着七哥学什么都行,就是别学七哥这股风流劲儿。”
虎子很不情愿:“知道了。你不去埋怨七哥,却来埋怨我,泡妞的是七哥,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对我凶什么凶?”
双儿双眸一翻:“就凶你,就凶你,我是你姐,教训你是应该的,你是华兴会的老大又怎样,我还是你姐。”
虎子彻底
蒙圈了。
看来,老姐心情并非那么愉快啊。
……
双儿回到酒桌,红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
安晴多么聪明的女人啊,也不去问双儿为什么,给双儿满了一杯酒:“妹妹,咱们喝几杯吧。”
双儿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虎子愣住了。
老姐可轻易不喝酒啊。
刚才怎么劝都不喝,现在却一口闷,有点吓人。
安晴也一直没喝酒,现在却连连举杯,和双儿喝起来没完,大有一醉方休的势头。
终于散场了。
虎子护送着双儿和安晴回家休息。
双儿和安晴躺在一个被窝里。
安晴穿着宽松的睡衣,侧身、看着双儿高高隆起的峰峦,笑嘻嘻伸手摸了一把:“你果然是少妇了,这么饱满,被七哥滋润的不错啊。”
双儿也摸向了安晴的双峰:“姐姐的更大,若是被男人摸到,还不得爽翻了天,来,让妹妹摸一把,尝尝鲜。”
“臭丫头,敢开姐姐的玩笑。”
安晴发起疯来,向来似乎忌惮,不知礼法,一翻身,骑在了双儿身上,呵呵娇笑:“看姐姐给你来一招老汉.推车,哼,你叫一个,你给我叫一个啊,越叫我越用力。”
双儿羞不可仰:“姐姐可是大家,怎么满口污言秽语?”
安晴翘起红唇:“燕七和你那个的时候,不是经常这么说吗?怎么的,一样的话,从燕七嘴里说出来,就酥麻入骨,从姐姐嘴里说出来,就成污言秽语了?这不公平。”
双儿脸颊红艳,翻身将安晴压在身下,哼道:“好啊,晴姐姐,你偷听我和燕七那个……”
安晴美眸亮晶晶道:“还用偷听,你和燕七声音那么大,我捂着耳朵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才不信,我才不信,让你偷听,让你偷听。”
双儿和安晴互相撕扯衣裳,在被窝里滚来滚去,闹成一团。
闹得够了,两人娇.声喘息。
沉默许久,安晴来了一句:“双儿妹妹,真没想到,你今天会这么大度……”
第479章 闺蜜夜聊
“倒也不是我大度。”
双儿环抱着安晴优雅白腻的双肩,下巴垫在安晴丰腴的胸前,美眸眨动,糯糯道:“我反对也好,抗拒也罢,也得接受现实,毕竟,七哥与林小姐男才女貌,天生一对欢喜冤家。而且,林小姐对我也非常好,天下无双开业的时候,林小姐亲自过来捧场,还花了许多钱,我都记着呢,而且……”
说到这里,她就不说话了。
安晴摇晃双儿的香肩:“说呀。”
双儿犹豫了半天,歪着头,忧郁道:“有时候甚至觉得,林小姐和燕七像是珠联璧合的一对,我才是多余的。”
安晴戳了戳双儿红润的脸颊:“可惜啊,七哥最宠你这个多余的小妞儿了,每天晚上,七哥辛勤耕耘,你就夜夜笙歌,就属你叫的最欢了,吵得人家都睡不着觉。”
“晴姐姐,你又来了。”
双儿嘟着红润的双唇:“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却来打趣我。”
安晴一本正经道:“我没有打趣你啊,你读过《女训》吗?《女训》里都说过的,男人爱哪个女人,就会喜欢和哪个女人翻云覆雨。”
双儿眼眸晶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安晴眨了眨眼睛:“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皇上宠爱哪个妃子,不就掀哪个妃子的牌子吗?”
双儿心情骤然大好,笑嘻嘻道:“要是这么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下你开心了吧?”
安晴在双儿丰腴的胸口摸了几把:“看你如此饱满,就知道七哥在你身上下功夫了。知道我为何不愿意在你这里睡觉吗?就是因为你们太吵了,我怎么睡觉呀。”
双儿拉了拉安晴柔滑的小手:“晴姐姐还来陪我好不好?大不了,我……我小点声。”
“切!不知道情难自已吗?你现在说小点声,到了晚上,你和七哥折腾起来,早把一切都忘在脑后了,叫的说不定更大声呢。”
“哎呀,晴姐姐,你这是要羞死我呀。”
双儿臻首埋进被窝里,双脚乱蹬被子。
“羞死你我也要一吐
为快。”
安晴将双儿从被子里揪出来,翘着红唇,犹豫道:“你们双宿双飞,姐姐我孤枕难眠,你这是要羡慕死姐姐,还是气死姐姐呢。”
说到这里,安晴美眸中划过一抹忧郁。
双儿随口说道:“姐姐不是有解解元诉说衷肠吗?京城的解解元风流倜傥,花见花开,连中三元,他能和晴姐姐成为伉俪,那真是男才女貌,一段佳话了。”
“解解元?”
安晴听着双儿提及解解元,美眸中阴霾更胜:“好好的,提他干什么?”
双儿一愣:“晴姐姐与解解元不是伉俪情深吗?”
安晴狠狠戳了戳双儿光洁额头:“你还真会道听途说,什么伉俪情深?伉俪,是你道听途说来的,情深,那是解解元说的,你再敢乱嚼舌根,姐姐割了你的香舌。”
双儿看着安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赶紧捂着娇艳欲滴的红唇,糯糯道:“晴姐姐,解解元哪里不好吗?帅气,有才,深得皇上赏识,前途无量,好多女孩争着要给他做妾呢,我听说,就连朝廷重臣的女儿为他做妾,也甘之如饴。”
安晴娇哼一声:“那都不关我的事,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那股自命清高,拿腔拿调,装腔作势的样子,真是让我心里发毛。哼,他一靠近我,我恨不得拿起擀面杖打死他。”
噗!
双儿笑得峰峦起伏,抱紧了安晴的小蛮腰,疑惑道:“晴姐姐还真是粗鲁呢,可是,京城谁都知道,晴姐姐与解解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谣传你们要结婚了……”
安晴一下子坐起来,抱紧了丰腴的酥胸,叹了一口气:“这才是最难解决的事情,不然,我能躲到金陵来吗?”
双儿美眸清澈,盯着安晴:“姐姐真是为了逃婚啊?”
安晴撇撇嘴:“你以为呢?我告诉你,说不定哪天、解解元那个烦人精就追到金陵来了。”
双儿道:“不怕,不怕,解解元要是追来了,你就躲到我这里来,咱们来个大被同眠。有七哥罩着,解解元也不敢欺负你。”
安晴坏坏一笑:“大被同眠?
双儿,你学坏了,七哥和你半夜折腾起来,你让我在一边看着吗?那姐姐如何承受得住啊。”
双儿狡黠一笑:“晴姐姐承受不住,可以加入我们呀。”
“荒谬!坏妮子,你说什么呢。”
安晴面红耳赤,耳根一阵发烫,脑中居然浮想连篇,想着一张大床上,燕七睡在中间,左边睡着双儿,右边躺着自己。
然后,七哥左右开弓,干柴烈火,好不爽哉?
呸呸呸!
我好邪恶啊,竟然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看着安晴浓情流媚的眼眸,双儿拉着安晴的小手,糯糯撒娇:“晴姐姐别生气嘛,你知道我是逗你玩的,不过,我说真的,只要解解元来了金陵,你就躲到我这里来,和我一起睡,七哥一定有办法赶走解解元。但是……”
安晴眨着美眸:“但是什么?”
双儿抿嘴娇笑:“三更半夜,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七哥来了兴致,可别找错了人,爬到晴姐姐身上折腾起来。晴姐姐,你一定要小心啊,最好带上……”
安晴红着脸道:“最好带上一把剪刀?”
“那怎么行?晴姐姐还真剪了七哥啊?那我可怎么活?”
双儿羞不可仰:“晴姐姐最好穿衣睡觉,就不怕七哥爬错了人。”
“知道啦,大晚上的,不说这些烦心事了,睡觉,我困了。”
安晴躺在床上,听着双儿微酣的梦呓,心想双儿虽然出身贫苦,弱不经风,但却苦尽甘来,找到了七哥这样的好男人。
而自己呢,虽然出身富贵,才女一枚,被无数人仰慕,但却连婚姻都是不自由的。
安晴胡思乱想,怎么也睡不着。
又下定了决心,只要解解元来到金陵纠缠自己,就躲到双儿这里,让七哥赶走解解元。
想到双儿说的话:小心被燕七爬了身子,最好穿着衣服睡觉。
安晴不由得坏笑了起来,甚至于笑出了声。
姑奶奶穿什么衣服睡觉啊?
恨不得脱得一丝不挂,渴望着七哥爬上身子呢。
第480章 倒打一耙
夜色漫漫,月光萦绕,一片寂静。
如此月夜,本是安睡休息的好时光。
但却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安晴满腹心事,满脑子伤春悲秋,小女人心事儿,涌上脑海,挥之不去。
终于躺不住,起身,透过窗户,仰望天上那一轮明月。
“月中嫦娥,貌美动人,是否能承受那份寂寞寥落?纵然成仙问道,又能如何?”
安晴叹了一口气,提笔,寥寥几笔,勾勒小诗一首。
这是燕七曾经吟过的一手诗。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兴奋之时,对这首诗词不甚理解,体会不到其中三味。
但此刻,心情寂寥,再看这首诗,字里行间,是那么的充满向往和惆怅。
读了一遍又一遍,安晴红唇紧紧抿着,美眸满是执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我,安晴,不是任何人的宠物,我的人生绝不能任人主宰,解解元,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安晴望着那首诗,终于缕清了三千烦恼丝。
赶走了解解元的阴影,脑子里满是燕七的音容笑貌。
安晴又探头往窗外望去,就听到有猫咪叫.春的声音,仔细一望,就看到树下藏着两只小野猫,正在神神秘秘做那事儿。
那猫咪的叫声愈加高亢激昂,透着一股兴奋。
看样子,正陶醉其中,不知有人窥见。
换做平常,安晴才不会有这等偷窥的闲情逸致。
但今日,心情不同往日,看着两只小野猫在那里激情昂扬,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脑子里,却在浮想联翩。
“七哥和林小姐,正如这两只小野猫一般,在叽叽喳喳的叫.春吧?七哥如此生猛,倒也不知林小姐是否承受得住?”
“哼,林若仙,让你得瑟,干哭你个小妞儿,让七哥杀得你丢盔卸甲,跪地求饶。”
安晴满脑子“龌龊”思想,红艳的嘴角浮现出坏坏的笑容,盯着小野猫,欣赏的津津有味。
……
红月楼中,也注定有人要失眠了。
正是秋香。
秋香望着躺在床上呼呼
大睡的林若仙和燕七,秀眉紧蹙,掐着小蛮腰,娇.喘阵阵,不知如何是好。
一躺在大床上,林若仙和燕七就像是一对臭味相投的屎壳郎,七手八脚缠在一起,拉都拉不开。
林若仙似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了燕七的腰身,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揽住了燕七的脖子。
燕七更加过分,一双大手按在了林若仙丰腴的胸口,还不老实的又抓又揉。
下面更过分,膝盖顶在了林若仙的腹股沟,轻柔的蠕动。
胸口和腹股沟,可是女人非常有激.情的地方。
一旦被碰触,身体会有反应,产生非分之念。
醉酒后的林若仙,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被燕七上下其手,咿咿呀呀、哼出了声音。
那娇媚的声音,秋香听了好一阵尴尬。
“大小姐啊大小姐,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臊’的女人,叫声如此诱人。”
秋香可不能任由两人如此‘苟且’。
毕竟,两人都喝醉了,沉睡不知,若是任由两人这么抠摸下去,岂不是要成了好事。
那对两人极其不负责任。
如此美好的事情,岂能在酒后发生?
若是任由不管,大小姐醒来,一定会责怪自己的。
“不行,我要动手了。”
秋香伸手去拉林若仙的胳膊,要把林若仙和燕七拉开。
哪里想到林若仙似乎处于兴奋之中,一下子挣脱了秋香的胳膊,醉意醺醺道:“别碰我,下去,都给我下去。”
说完,双手将燕七搂得更紧了,像是水蛇一般贴了上去。
燕七似乎也有了感觉,忽然一翻身,将林若仙压在了身下。
“坏了,这是要美梦成真呢。”
秋香又是尴尬,又是急躁,伸手去拉燕七,根本就拉不动。
燕七一米八三的个子,又很强壮,加上酒醉,秋香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拉动。
燕七闻到了一阵阵幽香,循着大小姐身上的香气,就亲了下去,亲在了林若仙的额头上。
“必须要想办法了。”
秋香使出吃奶的气力,将燕七和林若仙推翻了位置。
燕七在下,林若仙在上。
看着林若
仙又要投怀送抱,秋香一脚踢在林若仙的屁股上。
“哎呦!”
林若仙一声骄哼,被推到了一边去。
她不甘心,又爬了回来。
“大小姐醉酒之后,竟然如此执着。”
秋香看得又羞又气。
急中生智,急忙横在床上,夹在了燕七和林若仙中间。
林若仙摸到秋香的身体,一下子就爬了上来。
红艳的小嘴亲了下来。
刚好和秋香红唇相接。
秋香没想到初吻竟然被大小姐给夺走了,很无语。
“嗯?”
林若仙亲了秋香一下,就觉得哪里不对,摸了摸秋香的胳膊,又摸了摸她的胸口,那手感完全不一样。
林若仙一阵迷茫,醉梦之中,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有说不上来,纵然身下之人有手有脚,有口有唇,但那感觉,与方才之间,判若两人。
她一阵失望,身子一歪,倒在一边,沉沉睡去。
一阵,鼾声息息。
“终于止歇了,大小姐的清白,总算是保住了。”
秋香长出了一口香气,正要起身收拾残局。
燕七一翻身,竟然爬到了她的身上,将她压得死死的。
“哎呀,七哥,我是秋香,不是大小姐。”
秋香吓了一跳,被燕七一下子压在了丰腴的胸口上,除了痛,更有一种难言的舒服。
她娇媚的叫了一声,慌乱之下,想把燕七推开。
燕七一低头,亲上了她的香唇。
秋香叫不出声来,一阵哽咽,交缠之际,脑子一片混乱,手舞足蹈,没力气挣扎,也不想挣扎。
心神迷乱之际,环抱住了燕七的身子,任由燕七在身子上肆意驰骋。
燕七像是一头野兽,野蛮的撕掉了秋香的衣衫。
秋香乖如羔羊,美眸眨动,看着野蛮燕七的无礼举动,咬紧了红唇,心里却满是期待。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狗叫声。
恍惚之间,燕七睁开了眼睛,醒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身下压着秋香。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燕七很无耻的问秋香:“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第481章 疯狂念头
秋香又羞又气,美眸幽怨的瞟着燕七,粉拳垂在燕七的胸口,又舍不得用力,似猫挠一般在燕七身上挠了几下,羞怯怯道:“你这只坏野兽,把人家衣服都撕碎了,我怎么能穿上?”
燕七使劲晃了晃头,撕衣服的事情,渐渐想起,感受着身下柔若无骨、滑不溜手的身子,情绪愈加泛滥起来,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冲动。
秋香被燕七压着身子,一动不能动,除了沉重,更多的是甘之如饴的渴望,恨不得化成水,与燕七融为一体才好。
看着燕七眼眸红彤彤的,充满了狼一般的野性,腹股沟也被硬物顶得津水四溢,秋香美眸流转,那股渴望便再也压制不住,野火燎原一般散布开来。
秋香故作慌乱,假装推开燕七:“七哥,你快起来呀,不能这样的。”
燕七道:“起来干什么?这样我喜欢。”
秋香糯糯道:“我还没洗澡。”
燕七坏坏的闻了闻秋香的粉白的脖子:“你身上香得很,很干净。”
秋香闻着燕七身上夹杂着酒气的迷醉气息,心里恍惚,小嘴却不肯露怯:“七哥还没洗澡呢。”
燕七点点头:“这倒是个好理由。”
他起身要去洗澡。
秋香嘴上强硬,心里却又舍不得,感受着燕七的身子离开了身体,压力骤减,但那渴望念头却疯狂涌上来,小手似水蛇一般,揽住了燕七的脖子,使出吃奶的气力,将燕七拉了回来。
那结实的身体压在身上,秋香这才舒服的吐出一口香气。
燕七坏笑:“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又不肯让我走?”
“才不是呢。”
秋香脸若红霞,找借口道:“大小姐在一边睡着了,七哥小点声,别把大小姐吵醒。”
“大小姐?”
燕七抬头一望,才发现诺大一张床上,林若仙玉体横陈,躺在床脚,丰腴的胸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曲线迷媚,诱人犯罪。
“大小姐竟然也在这里。”
燕七方才醒了七分,但看着林若仙躺在床上,脑子彻底醒了,看着大小姐玲珑剔透的曲线,又看了看压在身上,似瓷器一般白皙腻滑的秋香,心里那股龌龊的念头疯狂涌了上来。
秋香娇嗔:“大
小姐在呢,七哥小点声,莫要吵醒她。”
燕七道:“大小姐好大的胆子,竟然与我们睡在一起,她这是在考验我男人的本性吗?好在我对大小姐心如止水,没有一点非份之想。嘿嘿,谁让大小姐长的那么丑呢,对她真心没有半点兴趣,还是我的秋香最迷人。”
秋香听了又气又羞。
七哥对大小姐还没兴趣?
拜托,别吹了好吗?
刚才你们抱在一起,差点就要上演一出缠绵大戏了。
燕七手脚不老实,摸摸抓抓。
秋香心痒意迷:“不要,七哥……”
燕七探下手去,摸到了一片水渍:“嘴上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七哥……”
秋香羞得拉过被子,盖住了滚烫的娇脸:“七哥,大小姐睡在这里呢,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这样,我好害羞,万一……万一大小姐醒了,看到咱们那样子,该有多尴尬?大小姐一发疯,会杀了你的。”
“才不要。”
燕七感觉非常爽。
两个大美女睡在一张床上,怎么想都觉得刺激。
他坏坏的想着,要是大小姐能醒来,在一边看着,那就更好了,七哥我怎么就这么坏呢?
嘿嘿!
燕七拉开被子,将秋香拉出来:“放心吧,大小姐喝多了,鼾声均匀,一动不动,哪里会醒来?秋香,你就叫吧,任你喊破了嗓子,大小姐也不会醒来的。”
秋香美眸流转:“我才不叫。”
“叫不叫的,你说了不算,我才说了算。”
燕七迫不及待,施展手段,天雷勾动地火。
秋香满是幸福,抱紧了燕七健硕的脊背,融为一体。
猫叫一般的小夜曲,在迷醉的夜色中悠然回荡。
渐渐的,大小姐轻哼一声,翻了个身,转向了燕七和秋香的方向,眼皮抖动几下,似乎有睁开的意思。
秋香又是羞怯,又是害怕,还有一种难言的兴奋。
“七哥,大小姐会不会醒。”
“醒了才好。”
燕七一阵坏笑,纵横驰骋,横冲直撞。
恍惚间,林若仙睁开了美眸……
……
林
若仙睡不着了,还有人想睡觉,却没时间睡觉。
府司,金陵死牢。
冷幽雪美眸寒霜,杀气四溢,手中一把皮鞭啪啪的挥舞,盯着五花大绑的刘青,一字一顿道:“你是乖乖的交代,还是要享受一下酷刑的滋味?”
刘青闻着死牢中刺鼻的霉味,看着阴寒潮湿的囚笼,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尤其是看到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更加惊恐,心都要跳出来。
冷幽雪让洪海拿过来血迹斑斑的夹板,砸在了刘青面前,盯着刘青的眼睛,冷厉道:“还记得这副夹板吗?这是你亲自改装过的刑具,威力非凡,手指被夹板夹住,轻轻一夹便会疼的肝肠寸断,顷刻间,指骨粉碎。”
刘青吓得身子一抖,心肝止不住打颤。
“你也怕了?”
冷幽雪一声怒喝:“来人,上刑具。”
洪海带着人,干脆利落的将夹板夹住了刘青的手指。
刘青吓得歇斯底里大叫:“不要啊,冷幽雪,你这女人,太恶毒了,你不是人……”
冷幽雪美眸充满杀气,盯着刘青,一字一顿道:“你可曾记得,有多少冤主被这副夹板折磨得惨叫连连?有多少无辜之人被这副刑具屈打成招?刘青,你自己造的孽,想必你心里有数吧?”
“为了银子,你不择手段,不顾冤情,不理伦理,不讲律法。而今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让你也尝尝被夹断指骨的滋味。你一定要清楚,这可是你亲手改装的刑具。”
刘青满头大汗,身子颤抖:“不要啊,我不要上刑,冷幽雪,你这个臭娘们儿,你好歹毒……”
冷幽雪美眸满是冷漠,无情的挥了挥手。
洪海等人用力一拉刑具。
“嗷呜!”
咔嚓!
伴随着刘青一声惨叫,指骨顷刻间被夹断了。
洪海松开了刑具,听着刘青惨绝人寰的声音,也有些头皮发麻。
冷幽雪看着刘青凄惨的模样,非常淡定的挥挥手:“继续夹,不要停,直到他昏过去为止。”
洪海对冷幽雪大为叹服。
冷捕司虽然是女人,但却比我们心境高上许多。
佩服,必须佩服!
第482章 请相信专业
“直到昏过去为止?我看不必上刑具,现在就可以审案子了。时间紧迫,不得有半分耽搁。”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天站在了冷幽雪身后,看着锈迹斑斑的刑具,还有那铁器上的淋漓鲜血,不由得蹙起眉头。
心里安安暗暗觉得:冷幽雪太狠了。
冷幽雪回眸看了安天一眼:“你来干什么?”
安天道:“我是通判,你要叫我安通判……”
冷幽雪盯着安天,冷言冷哼了一声:“你在老娘面前装什么装?在人前,你人五人六的,我给你面子也就罢了,在地牢里你给老娘拿什么官威?一个小小的通判,装个屁啊。”
安天一番白眼,被冷幽雪给撅得一愣一愣的。
好在地牢里只有洪海几个捕快,面子还能承受的住。
要是在外面,被冷幽雪这么训斥一翻,那可就无地自容了。
换做其他人,谁敢这么对安天说话?
人家可是戴帽儿下来巡查的通判。
但是,冷幽雪这小妞儿却不敢惹,人家的爷爷可是有大功的,谁能惹得起?
一边的洪海等几名捕快只当没听见冷幽雪说什么,假装收拾刑具,眼眸偷偷瞟着安天,心里却为冷幽雪捏了一把汗。
不过,待看到安天满脸通红,却赔上一副笑脸,贴冷幽雪的冷屁股时,不由得大为惊奇。
天哪,安通判被冷捕司训斥了一顿,还笑脸相迎。
真是奇葩!
难道说,安通判惹不起冷捕司?
安通判的后台是左都御史安四海,要是这么推算的话,冷捕司的后台岂不是吊炸天?
安天赶紧陪着笑脸:“冷捕司,你怎么这么冲呢。”
冷幽雪美眸一翻,拿着皮鞭抽来抽去,哼道:“我从小就这么冲,你难道忘了吗,小时候你被我用鞭子抽的嗷嗷直哭……”
洪海等人闻言,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真是难受。
安天臊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那个……冷捕司,审案要紧,别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
“哼!”
冷幽雪审案子,不喜欢别人插手,安天刚一进来,就摆出
官大一级的威风,训斥她,它这小妞儿浑身都是刺儿,一碰就炸毛,哪里是好惹的。
见安天服软,剜了他一眼,挥挥手:“继续上刑,直到刘青招供为止。”
刘青吓得连连求饶:“别上邢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冷幽雪不理,冷着脸道:“不要管,继续上刑。”
“先别上刑!”
安天急忙阻止,这回语气低调多了,笑脸相迎:“冷捕司,我看先不必急着上刑,刘青不是要招供吗?那就不要虐.待囚犯了,我先审审案子.时间很急啊,望冷捕司通融一下。”
冷幽雪蹙眉道:“刘青会招供?他说招供就招供了?你怎么那么相信他?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不过是在拖时间而已。”
安天道:“姑且听他招供什么东西,我觉得他是受不了刑具了,你听,他叫的多惨呀。”
冷幽雪摇摇头:“连普通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刑法,刘青会承受不住?他可是武功强手,筋骨皮肉非同一般的结实,可不是你这种小鲜肉能够体会到的。”
叫我小鲜肉?
这小妞儿公然嘲讽我啊。
谁让我惹不起他呢。
安天继续装“孙子”,笑意盎然:“这可说不准,没准刘青招了,让我审问一下吧。冷捕司,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
冷幽雪道:“你求我也没用,你没在衙门待过,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我审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经验比你丰富多了。似刘青这种硬骨头,必须要以暴制暴……”
安天装可怜:“冷捕司,你不给我面子,好歹给燕七一些面子吧,燕七可是我大哥啊。我不求你,就算燕七求你,如何?”
“燕七?”
冷幽雪撇撇嘴,想都没想,点点头:“好,你审案子吧。”
我靠!
安天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给打懵了。
冷幽雪居然答应了。
燕七的面子竟然比我通判的名头还管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看来,还是大哥降伏女人手段更厉害,连冷幽雪这等烈性的小妞儿,都被大哥给拿下了。
提
了一声燕七的名字,就这么好使。
我服!
安天来不及惊喜,示意洪海将刘青带过来,板着脸问道:刘青,到底招不招?你现在招供,还能免一些皮肉之苦,你若是不招,就让你被折磨致死……”
“招,我怎么会不招呢!”
刘青可怜兮兮,满脸血迹中夹杂着鼻涕,乖乖的向安天磕头作揖:“我有罪,我都招供。”
安天很得意。
这王八蛋也不抗吓唬啊,招的很痛快嘛。
幸亏没有听冷幽雪那娘们儿的,拷问来拷问去的,要耽误多少时间?
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安天得意的看了冷幽雪一眼,冷幽雪也看着安天,竟然一脸轻蔑。
这娘们什么表情啊,是嫉妒我审案子吗?
安天道:“那你招吧。”
刘青可怜兮兮蹲在地上:“招,我招,可是我嗓子肿了,全都是……都是浓痰,能不能给我弄点水喝,我说不出……说不出话来了。
安天吩咐人弄来一盆水:“喝完后立刻招供。”
“谢谢安通判!”
刘青艰难的端起水盆,手一抖,没端住,竟然撒了。
刘青慌里慌张磕头:对不起,安通判,我手指断了,端不住水盆,我错了,请您能不能再给我弄一盆水来,我嗓子疼痛难忍,又渴得冒烟了,说不了太多话呀。求您了,安通判,求求您……”
安天也很郁闷,但只好又派人去给刘青取水。
两次取水,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一个字还没审问呢。
水取来了。
安天一脸怒容:“这回再弄撒了,你就没水喝,喝完了立刻招供,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是,是!”
刘押司狗.爬一般跪在地上喝水,喝一口呛三口,鼻涕一把泪一把,一时半刻喝不完。
又过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喝完。
安天急不可耐:“快老实交代你的罪行吧。”
刘青可怜巴巴道:“安通判,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要求……”
安天蹙眉:“什么要求?说!”
第483章 冷若冰霜
“安通判,您消消气,千万消消气啊。”
刘青可怜巴巴的磕头,鼻涕一把,泪一把:“能不能让我吃顿饱饭?我一天没吃饭了,实在承受不住。再说,我交代了之后,罪大恶极,说不定要立刻执行死刑,总是要我吃顿饱饭再死吧?”
我日
还有完没完?
安天真心急了,如此折腾一番,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了,刘青一句有用的没说,有这么审案子的吗?
当我是草包呀!
但是,看着刘青那副可怜样,又不似作伪,而且又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吃饭后会招供。
“好,姑且再信他一次。”
安天满脸怒容,示意属下去弄来饭菜。
饭菜弄来,摆在刘青面前。
刘青道:“没有筷子……”
安天啪的一拍桌子,大吼道:“用手抓!”
刘青唯唯诺诺:“我手指断了……”
“你……”
安天火冒三丈:“来人,给我喂他!”
有属下只好遵命,一点点将饭菜喂到刘青口中。
这一下,可就磨蹭时间了。
一晃,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天色,已然微微亮起。
安天非常焦躁:“刘青,你能不能吃完了?”
刘青哽咽道:“我嗓子疼,吃的慢!大人别急,我马上吃完了,吃完后我立刻交代,望大人通融一翻。”
“呵呵!”冷幽雪看在眼里,冷笑了一声。
安天纵然再没有审案子的经验,也知道被刘青给耍了,虎冲冲的跑过去,飞起一脚,踢翻了饭菜。
他又跑到冷幽雪面前,神情尴尬,陪着笑脸道:“冷捕司,我错了,刘青就是个滚刀肉,我无能为力,还是你来审吧。”
“我早就说过,要相信专业,你还不信,现在知道审案有多难了吧?更何况刘青还是行家里手,恐吓,诱骗的手段门清,焉能上当?”
冷幽雪一本正经的“教育”安天:“你怎么当了通判,头脑还是那么单纯?一肚子书读傻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刘青就是想拖时间,拖到贾似道来救他为止!”
“你看看,这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天都快亮了。以贾似道的本事,说不定就会想出办法弄走刘青。到时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哭都找不到庙门。”
“是是是,冷捕司教育的极是!”
安天脑门一片冷汗,又是尴尬,又是焦躁:“还请冷捕司审案吧,咱们速战速决!”
“刚才由我来审案子,现在都完事了,还用得着如此焦躁!你给我闪到一边去吧,迂腐书生。”
冷幽雪一拨拉,就将安天推倒了一边去,害的安天脚步踉跄,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想着我的确是书生,但哪里迂腐了?
这臭丫头,得意便猖狂!
等我到你爷爷面前告你的黑状。
冷幽雪盯着刘青,眸中冷若冰霜,二话不说,挥挥手:“来人,上刑!”
刘青慌里慌张磕头:“冷捕司,手下留情,您不需要上刑了,吃了这些饭,我就全招了,毫不保留的招供。”
冷幽雪哼道:“安天那个臭书生信了你的鬼话,但你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当我傻啊!”
安天听了,一脸黑线:这小妞儿是在骂我傻呀!
冷幽雪眸光炯炯,盯着刘青,闪烁着冰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不就是想要以拖待变吗?想着拖到天亮,贾似道就会想办法捞你出去。”
刘青眼眸中阴霾一闪而逝,慌里慌张道:“没有,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别装了!”
冷幽雪不屑道:“你这鬼心思很有效,万一拖到天亮,说不定贾似道真有办法捞你出去。但是,我会让你拖到天亮吗?呵呵!”
“来人,给我动手。”
冷幽雪一声令下,不容置疑,洪海等人给刘青上了刑具。
拉着夹具,使劲的一拽。
咔嚓!
刘青的腕骨也断了。
刘青疼的嗷呜大叫,再也不见了方才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呲目欲裂,杀气腾腾:“冷幽雪,你个臭娘们儿,我就是不招,你能奈我何?等我出去,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
冷幽雪不为所动,恍若未见:“继续夹。”
洪海犹豫道:“指骨,腕骨都夹断了,没地方上刑。”
冷幽雪一字一顿道:“夹脚趾骨,脚趾骨夹断了,夹小腿骨,小腿骨夹断了,再夹大腿骨,不惜夹断他全身骨头,直到他招供为止。”
“是!”
洪海听得不寒而栗,硬着头皮,给刘青上刑。
“嗷呜,痛,痛煞我也!”
牢房中,响起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听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安天在一边看着,心惊肉跳。
如此血腥的场面,他还的确没见过。
想着冷幽雪这娘们真不好惹,心够狠的啊。
咔嚓,咔嚓!
脚趾骨、腿骨都被夹断了。
刘青还是不招。
冷幽雪道:“继续夹,夹断大腿骨,还有,生炉子,上烙铁,让他尝尝烤肉的滋味。”
刘青吓得晕死过去。
冷幽雪眉头都不眨:“装死?上烙铁,烫醒他。”
洪海硬着头皮,举着烙铁,烫在了刘青后背上。
滋啦!
一阵焦糊味道,烤肉顷刻间就做好了。
“啊啊啊!”
刘青痛不欲生,双眸凶戾,仍是不招。
安天看得只撇嘴,满头大汗,不住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仍自站立不稳,腿肚子打颤。
冷幽雪看着安天那副‘熊包’样子,嘲笑道:“这点小场面就被吓到了?看你那点小胆子吧,还是与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也没有长进。”
安天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不是我没长进,是你太凶残了。”
“凶残?”
冷幽雪道:“这算什么?真要上了战场,断胳膊断腿的场面,实在寻常之极。告诉你,我亲眼看到我爷爷的腿被突厥人砍断了,鲜血溅了一地,我爷爷都没有哼一声。从那以后,鲜血对我来说,又算得上什么?”
安天血压都高了,两眼一抹黑,唯唯诺诺道:“冷捕司,你先……先审案,我出去放放风。”
说完,像是老鼠一般,急匆匆跑了出去。
……
这一夜,注定无眠。
尤其是贾德道,哪里能睡得着,一路上换了几匹马,直奔微山湖。
第484章 火烧眉毛顾眼前
骏马跑的飞快,但贾似道心急如焚,仍嫌弃跑的慢,挥舞鞭子,在马屁股上啪啪的抽,丝毫不理会马臀上溢出腥红的鲜血。
终于赶到微山湖了。
月夜正浓,微风吹拂,湖面荡漾着一缕缕微波。
偶尔听着几声饥饿的狼叫,让清幽的月夜充满凶戾。
贾德道轻车熟路,从一处桥梁下面找到了皮筏子,撑着竹竿,一个人不顾凶险,竟然划入了湖面中心。
到了中心,他拿出黄纸,开始灼烧。
滋啦啦……
幽暗的月夜中,通红的火焰似鬼火一般跳动。
呼啦啦!
陡然间,掀起了巨浪,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如同水怪一般,将贾德道抓入了水中……
“啊,水怪,水怪啊。”
有渔民夜半赶来补船,见此一幕,吓得目瞪口呆,转头就跑。
贾德道入水,两眼一黑,呛得难受。
随后,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醒来时,篝火通明,竟然出现在了一处山洞里。
一抬头,就看到一身黑色巫袍的家伙、正凶巴巴的盯着自己,来了个贴面杀。
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诡异的眼睛。
山洞里,充满了怪异刺鼻的味道。
嘶嘶嘶……
贾德道脚下一阵冰凉,似有东西爬了上来。
低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
蛇!
是一条红蛇,顺着他的大腿攀岩而上,吐着腥红的信子,向他示威。
红蛇呲着两颗獠牙,牙齿乌黑,一看就是毒蛇。
“大师,大师饶命啊,我是……我是金陵府尹贾德道……”
巫师闪烁着诡异的眼睛:“你若不是贾德道,现在已经成了蛇王的美食了,喋喋……”
巫师声音嘶哑,与那条蛇的声音非常相似,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着贾德道,冷冰冰问:“船入湖心,火烧纸钱!说!你怎么会知道进入微山湖的暗号?谁告诉你的?”
贾德道惊得魂不附体:“巫师,我的岳父大人,正是右丞相……”
“哼,原来是他。”
巫师冷笑一阵,将蛇王驱开,毒一般盯着贾德道:“那老东西近来风光的很啊,只是,他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当年,若不是我帮他除掉那些重臣,他焉能有今天?”
贾德道闻着那股刺鼻的怪味,真是承受不住
,但心中急切,只好忍着,低三下四说:“岳父大人一直没忘记您的功劳,所以,他对您的布道行为,一直放任有加。朝廷中那帮重臣,已经三番四次要求发兵,清剿黑莲妖孽,都被岳父大人给拦了下来。”
“哼!”
巫师冷笑:“真当我是吃素的?发兵?我会怕吗?蛊毒一出,瘟疫横生,伏尸百万,升级与我争锋?”
“是,是!”
贾德道惊得头上冒虚汗,时间紧急,什么也顾不得,拱手道:“我此番前来,求大师出手帮忙。”
巫师蹙眉,没有回应。
贾德道咬着牙,阴森森道:“我要干掉一个人。”
“谁?”
“刘青!”
“刘青?”
巫师眉头紧蹙:“我可听说,他是你的狗腿子,你连你的贴身奴才都杀,够狠啊,年纪轻轻,倒是和你岳父越来越像了。”
贾德道眼神阴阴的:“大师,事情紧急,请您出手帮忙。”
巫师闭上眼睛,不屑道:“我从来不帮忙,只做交易。”
贾德道问:“大师请讲。”
巫师道:“我的条件是:黑莲一脉在金陵布道一个月,所过之处,不得阻拦,如有违背,你必会成为蛇王腹中的美食。”
“这……”
贾德道非常犹豫。
放纵黑莲布道一个月,这条件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可是,若是拒绝,那刘青一旦交代了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贾德道一咬牙:“好,我答应你,不过,刘青不能死,死了太过蹊跷,弄疯他最好。”
“喋喋喋喋……”
巫师一阵怪笑,手一挥,刮起一阵阴风。
贾德道头晕目眩。
随后,就发现进入了水中,狂风大作。
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湖面中心那条皮筏上。
贾德道顾不得浑身湿漉漉的,抓起竹竿,要划到岸边。
巫师一把揪住贾德道的脖领子,似老鹰抓小鸡,脚踩湖水,几个纵落,飞落岸边。
贾德道惊呆了。
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啊,厉害得吓人。
半个时辰后,贾德道和巫师出现在死牢周边二百米处。
巫师问:“速将刘青身上的物件给我。”
贾德道不明所以,拿出刘青送给自己的扳指:“这个行吗?刘青曾经送给我的……”
巫师讥讽道:“这个扳指足足值五十万两!哼,你这个大贪官,与你岳父相比,果然青出于蓝。”
贾德道一肚子窝火,你麻痹管我呢。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巫师抓出一条小蛇,鬼鬼祟祟念了好一阵,也不知道是什么鸟语。
念动鸟语时,那条小蛇小腹渐渐变大,肚中有东西在蠕动。
突然,蛇腹爆开,里面黑压压一片虫子。
密密麻麻,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贾德道吓得退后三米远,生怕被小虫子扑过来。
巫师催动咒语,小虫子飞在扳指上面停留。
下一刻,小虫子像是得了号令,齐刷刷的飞向了贾德道。
黑压压的虫子扑在他的脸上,腥臭难闻。
贾德道惊得脸如土色,不会动了。
巫师念动了几句咒语。
小虫子盘旋一阵,奔着地牢的方向飞去。
“吓死我了。”
贾德道一屁股坐在草丛里,惊魂未定。
巫师道:“扳指上不仅有刘青的气息,还有你的气味。哼,刚才若不是我及时阻止,你已经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了。”
贾德道一阵后怕:“敢问大师,这是什么虫子?”
巫师喋喋怪笑:“蛊虫……”
……
地牢门口足有二十多位捕快,严阵以待。
生怕有人劫狱。
小虫子铺天盖地的飞过来。
“什么东西,好像是虫子?这是蚊虫吗?用火烧,用火烧啊。”
有捕快举着火把,扔下虫子。
有虫子被烧成了灰,还有虫子飞入了死牢中。
……
此刻,地牢中血腥一片,还有烤肉的味道。
刘青遍体鳞伤,骨裂肉绽,奄奄一息。
安天在一边,看得浑身直打颤。
冷幽雪一脸淡然:“刘青,相信你也看到了我的决心,你若不交代,我会把你活活弄死。似你这种坏事做尽的毒瘤,我绝不会仁慈,会亲手送你下十八层地狱。你若识相,早点交代,还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不说话?好,继续上刑,给他剥皮,下油锅。”
刘青纵然是铁打的,一听说要剥皮、下油锅,再也承受不住,声嘶力竭的叫喊:“招了,我全招,冷幽雪,你太狠了,你不是个人,你是个恶魔,恶魔啊……”
第485章 巫师凶猛
刘青可被冷幽雪给折腾惨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生生被折腾的筋断骨折。
但若非如此,刘青焉能招供?
安天大喜,也顾不得呕吐,飞一般的跑过来:“你招供了?太好了,哈哈,冷捕司,还是你有办法,我服。”
冷幽雪娇哼一声:“还是那句话,请相信专业!你也别光顾着拍马屁,还不快去准备纸笔。”
“早就准备好了。”
安天取出纸笔,盯着刘青,一副知心人的口气:“刘青啊刘青,早知如此,何必反抗?刚才你若是招供,还能免受皮肉之苦,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啧啧……惨不忍睹。”
刘青满脸是血,筋断骨折,走是走不了了,勉强能爬几步,气息奄奄,粗重的喘气,虚弱到了极点。
他经验丰富,原本想拖延时间,等到贾似道捞人。
——他很清楚,贾似道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攥着,最焦躁、最担心的就是贾似道,贾似道必须想办法救他。
可是,哪里想到冷幽雪虽然是女流,但却经验丰富,远非寻常女人可比,这一顿大刑伺候下来,纵然是钢筋铁骨,也要被弄得死去活来。
现在,若是死扛着拒不交代,还没等贾德道过来捞他,他就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到时候,阎王爷问自己:你怎么死的啊?
我是被当成烤肉,烤死了。
那多憋屈啊。
冷幽雪眸光炯炯,吩咐洪海高举着烙铁,就在刘青面前晃来晃去,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休想再拖延时间,你若不交代,十个呼吸的时间,我就烫你一次。想要痛痛快快的死,还是想要被烫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冷幽雪,算你狠。我招,我全招。”
刘青咬牙切齿,道:“我曾经蹂躏过王赵村村长的女儿,蹂躏后被我杀了,尸体分解,扔进了微山湖。我还抢劫过一批金子,镖局的人被我杀了……”
他咬着牙,将一件件丧心病狂的事情说了一遍。
“混蛋,你这个老混蛋,简直十恶不赦,我艹尼玛。”
安天彻底抓狂,抓过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刘青的腰上。
“啊啊……”
刘青痛得歇斯底里大叫:“不是说好了,只要我交代,就不上烙铁吗?你
……你不讲信用。”
安天恨恨道:“你连畜生都不如,还讲个屁的信用?交代,你给我继续交代。”
刘青唯唯诺诺,又交代了一些丧心病狂的恶事。
“打住!”
冷幽雪盯着刘青,眸光凛然:“你现在仔细描述一下,你与贾府尹之间,有什么丧心病狂的勾当。”
“这个啊……”
刘青可怜巴巴道:“我一件一件的交代,马上就轮到贾府尹了,不要着急……”
“我很着急。”
冷幽雪抢过了烙铁,在刘青面前晃来晃去:“你不用拐弯抹角耍花招了,我命令你现在就交代贾似道的罪行。你若拒不交代,或者敷衍塞责,那我只好烙铁伺候了。”
刘青还想拖延时间,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但哪里想到冷幽雪识破了他的鬼伎俩,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完了!再也拖不过去了……”
刘青已经彻底绝望。
被折磨致死,不如痛快的死。
“好,我这就交代贾似道做过的腌臜事……”
安天兴奋道:“交代,马上交代。”
他准备好纸笔,要全部记录下来。
嗡嗡嗡……
刘青刚要张嘴,却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堆小黑虫子,密密麻麻的,粘在了刘青的脸上和鼻口处。
“阿嚏!”
刘青打了个喷嚏。
黑虫子顺着口腔飞入了刘青的口中……
刘青打了个冷颤,就觉得腹腔中奇痒无比,好像有小手在他的神经上不停的挠。
挠得他抓心挠肝,站立不稳,像得了癫痫病一般,不停的抽风。
众人都看傻了。
哎呦我去!
刘青还有抽风的病史呢?好奇葩啊。
安天大怒:“刘青,你还装,给我起来。”
他一脚踢在刘青身上。
刘青恍若不觉,继续癫痫。
冷幽雪也觉得奇怪,举着烙铁冲向刘青。
刘青看见烙铁,眼神中全无惧怕,甚至于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幽雪高举烙铁,烫了刘青一下。
皮肉烤焦!
刘青只是疼痛,却没有害怕
的反应,看着烙铁,在那里傻笑。
再到后来,身体不抖了,也不癫痫了,就坐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人,露出傻不拉几的笑容。
“嘿嘿,拉大锯,扯大锯,老家门口唱大戏,小外甥,也要去,一笤帚疙瘩打回去。”
刘青探出手去,带着谜一样的笑,吃力的爬向冷幽雪,蠢笨笨的说:“小姑娘,扒衣服,扒衣服……”
冷幽雪和安天对望一眼。
难道说……刘青傻了?
冷幽雪挥舞鞭子,狠狠抽打刘青:“装,让你给老娘装傻,你骗得了我吗?”
刘青虽谈疼痛,但却依然是那副傻样,结结巴巴道:“小姑娘,扒衣服,扒衣服……”
真傻了!
冷幽雪的心凉了。
安天也无比郁闷,狠狠将纸笔往地上一摔,
满心希望,化为泡影。
怎么会这么巧?
打个喷嚏的功夫,刘青就傻了?
冷幽雪非常疑惑。
再说,也不至于啊。
刘青的心性毒辣沉稳,意志坚定。
似这样的心性,绝不可能犯傻。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不相信。
安天唉声叹气:“贾似道作奸犯科的线索马上就知道了,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
二百米之外,一处十字路口。
巫师双手虚抱成球状,口中吐出黄气,振振有词,嘀咕着什么。
“成了!”
巫师一阵冷笑,睁开了眼睛。
贾似道担心的问:“大师,什么……什么成了?”
巫师一脸得意和阴森:“嘿嘿,刘青傻了。”
“傻了?”
贾似道惊喜若狂,却又充满怀疑之态:“大师,你确定?您就这么相隔几百米,吞云吐雾,刘青就……就傻了?”
“你敢怀疑我?”
巫师似蛇一般盯着贾似道,眼眸冒绿光。
贾似道一阵心悸:“不敢,绝对不敢。”
巫师一阵冷笑:“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一月之内,不得阻挡我黑莲一脉在金陵布道,如敢忤逆,就是你成为傻痴之日。”
说完,身形一纵,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486章 姑奶奶吃亏了
贾似道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将巫师灼烧的那撮烟灰遮掩了一番,思前想后,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死牢。
无论如何,必须要确定一下刘青到底如何了。
这个巫师装神弄鬼,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当他走到死牢门口时,就看到门口的捕快慌乱成一团。
咦?
难道……地牢里出乱子了?
贾似道心中一动:莫非,刘青真的变傻了?
他一下子高兴起来,摆出官架子,出现在死牢门口,冲着那些捕快大声呵斥:“出了什么事情了?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有捕快唯唯诺诺道:“刘青……刘青傻了……”
真的傻了?
贾似道愣了好半响,心里那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眼眸放光,兴奋的真想跳起来。
巫师没有骗我。
他的蛊术果然厉害。
相隔百米,施展巫术,竟然真的将刘青给弄傻了。
哈哈,我得救了。
贾德道无比放松,却又板着脸呵斥:“什么?刘青傻了?快带本府尹进去一看究竟。”
捕快不敢怠慢,赶紧带着贾似道进了死牢。
贾似道一见到刘青,就看到刘青坐在地上,正在查数,那副傻不拉几的样子,智商为负,一看就是痴呆货色。
贾似道丢下包袱,一身轻松,冲着冷幽雪大吼道:“冷捕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刘青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傻了?你必须给本府尹一个交代。”
“这……”
冷幽雪郁闷道:“我也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这是捕司应有的态度吗?”
贾德道啪的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刘青涉案巨大,案情之严重,堪称旷古绝今,本府尹把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你,是希望你能撬开刘青的嘴,将所有冤情公之于众。”
“可是,枉了本府尹这么相信你,你竟然把刘青给弄傻了,你怎么向那些有冤情的人交代,怎么向本府尹交代,怎么向金陵百姓交代?”
冷幽雪哼道:“刘青可不是我弄傻的。”
“放肆!”
贾德道一声怒吼:“本府尹将刘青交给你时,刘青好好的,神智清楚,可一夜过去,
刘青就傻了,除了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我……”
“你还狡辩?当谁看不出来啊,刘青满身是伤,筋骨折断,分明是你给刘青上了重刑,刘青不堪折磨,心智崩溃,以至于弄傻成真!如此案例,不胜枚举。可是你身为捕司,却置若罔闻,生生把刘青逼疯,你……你太让本府尹失望了。”
冷幽雪俏脸紧绷,心里气的不行。
姑奶奶让你失望了?
我呸,看到刘青疯了,你心里还不笑死?
安天道:“贾府尹,休要动怒,冷捕司也是无心之举。”
“无心之举?”
贾德道冷笑一声:“知道内情的人,说不定会认为刘青疯癫,是冷捕司的无心之过;但不知道内情的人,恐怕会认为刘青一案牵连到了冷捕司,冷捕司为了毁灭证据,故意滥用酷刑,将刘青逼疯……”
“贾德道,你休要满口胡言。”
冷幽雪腰胸一挺,眸光火辣:“本捕司行端坐正,刚直不阿,上对得起皇恩浩荡,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岂能被你蒙上不白之冤?”
贾德道眸光满是阴霾:“不管如何,刘青在你手上逼疯,如此重大线索,在你手中断掉,实乃重大过失。你还有什么资格任职捕司之位?”
冷幽雪美眸闪烁着幽光:“你什么意思?”
贾德道眯着眼睛,得意的眸光一闪而逝,板着脸道:“冷幽雪,你用刑过度,致使嫌犯刘青疯癫,此乃重大过错,本府尹宣布,你由捕司降职为捕头,罚薪一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本府尹会向省府递折子。哼,真是气死本府尹了。”
说完,他满脸怒气,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出了门,上了轿子,飞奔出五里外荒无人烟之地,仰天长啸。
“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刘青啊刘青,疯的好,疯的好啊,哈哈,天不亡我!”
“接下来,就看我反击的手段了,冷幽雪已经被我降职。燕七,安天,还有那个安晴,你们也给我等着,马上给你们好看,我小施一计,你们全部都要嚎啕大哭。”
那笑声,格外凶戾。
……
冷幽雪好郁闷。
满腔希望,付之东流。
不仅刘青疯
了,连自己也被降职了。
锅里的鸭子都快煮熟了,却突然飞走了。
冷幽雪气的抡起鞭子,抽来抽去,抽得空中直冒火星子。
安天赶紧躲到一边,唯唯诺诺道:“冷捕司,消消气,你可别疯了。”
“谁是冷捕司,我是冷捕头,你刚才没听到贾德道的话吗?我降职为捕头了。”
冷幽雪一鞭子抽在安天身旁,气呼呼道:“都怨你,没事非要来审案子,浪费我的时间,若非你耽搁时间,说不定刘青也不会疯。”
安天满脸黑线。
这是把责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了。
安天不敢惹怒冷幽雪,这疯丫头盛怒之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只好劝慰道:“你先别动怒,咱们想办法啊。”
“有什么好办法?”
“咱们是没有办法,但是,说不定燕七会有办法。”
“燕七?”
冷幽雪一听到燕七的名字,美眸绽放出诱人的光芒。
“对呀,我怎么把坏人给忘在脑后了。”
她什么也顾不得,快把加鞭,直奔双儿家中飞驰而去。
四更天时,敲开了双儿和安晴的房门。
双儿睡眼朦胧:“雪姐姐,有什么事情呀,夜半三更的,你还来砸门,害得我以为是劫匪呢。”
冷幽雪不想耽搁时间:“燕七呢,让他出来。”
双儿摇摇头:“七哥没回来呀。”
“没回来,去哪了?”
“这个……”双儿有些犹豫。
冷幽雪一跺脚:“还犹豫什么,火烧眉毛了,快点告诉我燕七在哪里?是不是回林府了?”
双儿抿着红唇:“七哥喝多了,在红月楼睡下了。”
冷幽雪急匆匆道:“不就是红月楼吗?我以为七哥干了什么坏事呢,让你犹豫不决。”
安晴一身感性睡衣,露出迷人的笑容,狡黠的眨着眼眸:“林小姐也喝醉了,和七哥夹缠不清,貌似一起睡下了,秋香照顾她们,双儿怕坏了七哥的好事,不想说出来。”
“什么?这混蛋真是风流成性,老娘连夜审案,他们却连夜承欢?气死老娘也,看我怎么搅局。”
冷幽雪娇哼一声,纵然而去。
第487章 差点被吓死
秋香辗转反侧,承受不住,红唇中吐出曼妙的乐章。
燕七血气方刚,气血正盛,伴随着秋香迷醉的曲子,一阵横冲直撞……
床的另一侧,大小姐忽闪着美眸,借着暗夜遮掩,就这么尴尬的盯着燕七和秋香、做那龌龊的事情。
窗帘半掩。
月光萦绕进来,刚好照在燕七和秋香身上,就好似舞台的光线特写,四处漆黑,只有舞台上某一处绚丽夺目。这不是污了本小姐的眼睛吗?
我不看,我坚决不看。
好你个燕七,如此龌龊,如此下流,敢在本小姐面前耍威风,看我不把你赶出林府。
还有你秋香,你个欲求不满的小浪.蹄子,原本以为你是个婉约本分的女人,没想到啊,你竟然如此的浪.荡,如此的叛逆,如此的疯狂。
你叫什么叫?
叫的那么欢,你去卖唱好了。
你身体哆嗦什么?
就那么舒服?
你和燕七恋奸情热,却让本小姐旁观,你吃着,我看着,这算什么?
绝交。
本小姐要和你绝交。
大小姐发了一顿小姐脾气,很想立刻跳起来,狠狠的训斥燕七和秋香一通,让他们蒙羞。
可是,转念一想。
听说做那事儿的时候不经吓。
万一把秋香吓到了怎么办?秋香脸皮薄,不经吓,不似本小姐脸皮奇厚,呸呸呸,我可不是脸皮厚,我这叫落落大方。
更不经吓的,就是燕七了。
我看过压箱底的书,上面都写了,男人在亢奋之时,身体紧绷,精神紧张,一旦被吓,可能造成不举之症。
万一,我要是把燕七给吓萎了,以后也硬不起来,那不是惹祸了?
刚才,她还被燕七给气得不行。
但一想到万一将燕七给吓萎了,又觉得舍不得。
“呸呸呸,本小姐竟然还为这坏人着想,心肠大大的好啊,我到底是吓他,还是不吓呢?”
“算了,为了秋香,本小姐暂且忍了。”
大小姐辗转反侧,害怕燕七吓萎,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疯狂的念头,又十分的尴尬和气愤。
左思右想,她想偷偷起床,溜走。
“不对啊,本小姐为什么要溜走?这两人鸠占鹊巢,做那羞人的事情,还要本小姐躲避?凭什么,本小姐就不走,就赖在这里。”
大小姐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让自己留下。
燕七这坏蛋,也是真有劲儿,像个牛犊子。
要不……我偷偷看一眼?
起了偷窥的心思,林若仙心里似长了草,就再也控制不住,想着就偷看一眼,悄悄转过头去,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幕,让她血脉喷张。
燕七身条完美,既充满野性,又流畅顺遂,古铜色的肌肤,充满爆炸性的视觉冲击。
腰上八块腹肌,就似豆腐块一般,忍不住要去摸。
说好了,只看一眼,可是大小姐早把告诫忘在脑后了,睁大了美眸,盯着燕七和秋香,看起
来没完没了,不知时光流逝。
秋香啊秋香,你这小.浪蹄子,可捡到宝了。
风雨过后,秋香更加娇艳明媚,看着燕七正在看她,小手捂住了燕七的眼睛,糯糯道:“不许看,看得人家脸都红了。”
燕七抓住秋香柔滑的小手,看着秋香美眸中的风流情韵,笑嘻嘻道:“你人都是我的,看看又何妨?不仅要看,我还要摸呢。”
“你坏!”
秋香不堪摧残,急忙抱紧了燕七,不让他使坏。
燕七道:“时间还早,不如享受极乐世界。”
“不要啦!”
秋香向大小姐看了一眼,羞羞道:“大小姐还在这里呢,我怕她醒过来呢,那多害羞?”
你这骚.货还知道害羞?
本小姐早就醒了。
燕七道:“大小姐喝醉了,不会醒过来的,来吧,我的小宝贝,七哥好好的滋润你。”
砰砰砰!
外面传来一阵踢门声。
“燕七,你给我出来,出来啊,天要塌了,天要塌了,你竟然不知道,给我出来。”
冷幽雪对着房门,一阵拳打脚踢。
燕七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疯妞夜半踢门,幸好七哥我还没有骑马,不然,还不被你给吓得萎靡不振啊?
燕七听着冷幽雪的叫声,就知道出事了。
“秋香,你先睡下,我出去看看,咱们改日再战。”
秋香好一阵失望,糯糯道:“七哥小心点……”
第488章 不能饶你
大小姐看到秋香美眸中满是失望和依依不舍的表情,忍不住偷笑:这回吃不到了吧,就是不让你爽,急死你个小浪.蹄子。
燕七开了门,冷幽雪探头往里面看。
“看什么看?”燕七飞快的将门关好。
冷幽雪翘起红唇,气呼呼道:“不让看?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勾当?”
燕七道:“既不龌龊,也没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那你关门干什么?不让我看?”
“拜托,你堂堂捕司,偷看人家女孩睡觉,那算什么?难道你是百合,喜欢女人?”
“呸,你才是百合!”
冷幽雪美眸盯着燕七欲盖弥彰的脸,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龌龊事。”
燕七嘴硬:“我喝醉了,什么都没干。”
“没干?”
冷幽雪拿出镜子,在燕七面前晃来晃去,气呼呼道:“看看你脸上都是什么东西,还敢狡辩?”
燕七对着镜子一看。
天哪,满脸的红唇印子,秋香没有洗漱,嫣红的口红亲了他一脸,鼻子、额头、下巴上全都是。
这下尴尬了。
燕七狡辩不得,赶紧拿出手帕,胡乱将脸上的口红印子擦干净。
冷幽雪气呼呼道:“你这坏人,我夜半三更的审案子,你却跑来风流快活,你对得起我吗?”
燕七一愣:“我知道你审案子挺辛苦的,但你是捕司啊,审案子是你的职责所在,你不审案子,谁审案子?”
“哼!”
冷幽雪无话可说,轻轻哼了一声:“反正你跑来这里风流快活,就是对不起我。”
燕七一翻白眼儿:“你还是不讲道理!我风流快活,又没碍着你的事,你又不是我老婆,怎么就对不起你了?”
“你这坏人,强词夺理,就不能少说一句吗,当我愿意做你老婆吗,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冷幽雪说不过燕七,冲上来,一阵拳打脚踢。
她可不是开玩笑的,出拳有力,揍得挺狠。
“痛啊,你来真的!”
燕七赶紧抓住冷幽雪一双柔
若无骨的小手,气呼呼道:“你身为捕司,却暴力对我动手,该当何罪?”
冷幽雪翘起红唇,郁闷道:“谁是捕司?我现在都不是捕司了,打你又如何?”
燕七好奇道:“你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燕七看着冷幽雪美眸流露出无奈的眼神,就知道事情是真的了。
冷幽雪没有心情纠缠小女儿的心事,低着头,郁闷道:“出大乱子了。”
“什么乱子?”
“刘青疯了。”
“刘青疯了?不可能,走,快带我去瞧瞧。”
燕七也大吃一惊,拉着冷幽雪的手往外跑。
“别摸我!”
冷幽雪一把将燕七的手甩开,翘起红唇,气呼呼道:“你的手碰过别的女人,说不定碰过什么龌龊的地方呢,在你没洗手之前,不许你摸我……”
我靠!
燕七一阵无语。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的大手在秋香身上肆意游走,好似将秋香全身都摸遍了。
就连那私密的地方,也探索了好久。
甚至于,就凭一招鹰爪神功,就让秋香升到天际。
“切,不摸就不摸,老子还不舍得洗呢。”
燕七不理冷幽雪,头前带路,纵马飞奔。
……
秋香身软无力躺在床上。
粉白的身子不着片缕,月光萦绕进来,玲珑剔透,就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一般,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秋香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想着与燕七一夜癫狂,翻云覆雨,是那么的舒爽和刺激。
那种飞上天的感觉,才是做女人的真正滋味。
她非常渴望那种感觉,甚至于想一直被燕七强有力的顶着,最好顶到山巅之上,永不下来才好。
“七哥若是不走,现在又该折腾我了,好害羞呀,七哥真是个好男人。”
秋香蜷缩在被窝里,露出幸福的笑容,想到和燕七缠绵悱恻的画面,骨子里涌上一股痒意,扭动身体也不解渴,真希望燕七压在身上,来个梅花三弄。
“七哥,我有点离不开你了,怎么办,你快回来吧,我又想你了……”
秋香自言自语,说出了声。
“你这小浪.蹄子,真是够.骚,这么快就想那个坏人了。”
秋香的被子猛地被掀开,大小姐钻了进来,探出小手在秋香丰腴的臀上掐了一把。
“啊,大小姐!你……你醒了。”
秋香哪里想到大小姐突然醒了过来,心里害臊,更加心虚,不顾及光着身子,就要往外跑。
大小姐早有准备,来个猛虎下山,身子扑上去,就将秋香给压在身下,又掐了一下秋香饱满的胸:“还想跑,你跑得了吗?”
秋香捂着脸求饶:“大小姐,你身子好重,压的我上不来气,你快下来。”
“呸!”
大小姐啐了一口:“燕七压在你身上时,你怎么不觉得重?我这点重量,又算什么?”
“啊?”
秋香美眸满是羞意,捂着脸,支支吾吾道:“大小姐早就……早就醒了吗?”
大小姐骑在秋香腰上,强势道:“你叫的那么大声,我能不醒?秋香啊秋香,我以为你很保守呢,没想到却骚到了骨子里。”
“哎呀,大小姐,你都听见了,你可别说了,我都不想活了。”
秋香想把身子藏进被窝里。
大小姐不让,还在秋香高耸的胸上抓了一把:“这么坚挺,可便宜了燕七!”
秋香吃痛叫了一声:“大小姐轻点,痛!”
大小姐坏坏一笑:“我抓了一下就痛?燕七那坏人不知抓了多少下,比我还用力,也不见你喊痛,倒是舒服的欲仙欲死。”
秋香害羞,也觉得奇怪,为何大小姐抓着胸口,吃痛不已,七哥抓起来,却是另外一种舒服?
是了,还是七哥手法好。
“大小姐,你让我起来吧。求你了!秋香被大小姐骑在腰上,使不上劲,被子也盖不上,就这么袒胸露臀的,多尴尬啊。
大小姐抿着红唇,看着娇羞无限的秋香,戏谑一笑:“我就是不起来,谁让你当着本小姐的面,与那坏人苟且呢?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臊。”
第489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秋香无可奈何,只好红着脸反击:“大小姐说我骚,岂不知大小姐外表高冷,其实也是骚.媚入骨呢。”
“胡说!”
大小姐酥胸一挺:“本小姐才不骚呢。”
“嘻嘻。”
秋香红艳的嘴角划出一个戏谑的弧度,骄哼道:“骚不骚的,可不是大小姐说的,喝醉之后,可就原形毕露了。”
大小姐哼道:“本小姐行端坐正,就算是喝多了,那也是个正经人。”
秋香揶揄道:“是啊,大小姐很正经,但是一见了七哥,可就变成了狐狸精。”
大小姐在秋香脖子上掐了一把:“你说谁是狐狸精?燕七那个坏人,我都烦死他了。”
秋香嘻嘻一笑:“大小姐有所不知,你喝多了,就往七哥身上扑,像是美女蛇似的,缠着七哥不松手,恨不得和七哥融为一体。”
“胡说!”
大小姐一愣:“秋香,你可别乱说话,这话能随便说吗?传出去,可就是谣言了,本小姐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秋香道:“何止如此?大小姐,你还和七哥一起滚了床单,分都分不开,你见了七哥,就似羊羔见了羊妈妈,非要往上扑。你还抓住七哥下面把玩,不肯松手。”
“秋香,你给我住口。”
大小姐满脸通红:“你个骚.蹄子,为了编排我,连这种谎言都说得出来,我还抓着那坏人下面把玩,这怎么可能?那玩意又丑又黑,我才不会抓那个东西呢。”
“我可不是编排你。”
秋香一下子坐起来,挺着胸,信誓旦旦道:“大小姐喝醉了,是我和安晴小姐扶着大小姐回房间的,安晴小姐也亲眼目睹了大小姐的荒诞行径。不信,你去问安晴小姐,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故意编排你。”
“什么?”
大小姐惊得出了一阵香汗,美眸睁得大大的:“你是说,安晴也看见了我和燕七抱在一起了?”
秋香道:“不仅是抱在一起,安晴小姐还看见你抓七哥下面……”
“天哪!”
大小姐满脸醉红,攥紧了粉拳,羞愤道:“怎么会这样呢?我竟然干出
这种事情。”
秋香道:“大小姐,我若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被七哥要了身子呢。”
大小姐红着脸道:“切,你又来了,明明是你想要和燕七苟且,可别赖到我的身上。”
秋香道:“我的大小姐啊,你纠缠着七哥不放,我好不容易把你和七哥拉开,可你又像是蜜蜂闻着花香似的,闭着眼睛扑倒七哥怀里。没得办法,我害怕七哥和你天雷勾动地火,你醒酒后,会追悔莫及,所以,我只好挡在你们中间,不让你们抱在一起。唯有如此,才保全你的清白么。”
“可是,没想到你的清白保住了,七哥却把我扑倒在了身下,接下来,七哥就把我给……给吃了,大小姐,你还我的清白。”
“啊?竟然是这样……”
听着秋香羞涩的讲完,大小姐简直无地自容。
这都是什么事啊,太荒诞了。
脸面上又特别尴尬。
我喝醉了,怎么会那么浪呢?还抓燕七下面……
她看着自己柔滑的小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有一股异样刺.激的味道。
呸呸呸!
大小姐又羞又气,从秋香腰上滚下来,一头扎进了被窝里,不好意思露脸。
秋香糯糯道:“好了,大小姐,保住你的身子就好,我和七哥早就心有所属了,今晚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你可不要因此而心怀愧疚。”
大小姐扑愣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披头散发,有一股凌乱的美,咬紧了贝齿:“你和燕七恋奸情热,今日之事,刚好成全了你们,你这小妞儿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我是成全了你们的好事,本小姐才不会内疚呢。”
秋香问:“那大小姐纠结什么?”
大小姐攥紧了粉拳,有些担心道:“我抓了燕七下面,被你看见了,最多被你嘲笑,那也无所谓,咱们可是好姐妹,不会泄密。但是,被安晴看到了,那就太尴尬了。”
“哼,安晴那小妞儿,满脸装纯情,心里一定在笑话我是个骚.货,下次见了我,她一定会嘲讽我的。”
秋香愣了一下:“安晴小姐是个才女,见识不凡,应该不会嘲讽大小姐吧?
”
“你懂什么。”
大小姐骄哼:“越是才女,心思越变态、越清高,我得想个办法,怎么才能堵住她的嘴。”
“大小姐,你想多了。”
“本小姐才没有想多呢。好了,秋香,我也告诫你,你和燕七不能做太多那事儿了。压箱底的书我也看过,女人刚刚破了身子,最受不得挞伐,燕七那坏人像个牛犊子,横冲直撞,不知道怜香惜玉,你可别被他弄伤了身子。你听我的,十天之内,每天都要和我睡一起,不得找燕七巫山云雨,听到了吗?”
“大小姐……”
秋香柔怜楚楚:大小姐是疼我,还是折磨我呢?
十天不和七哥约会,我好像挺不住呢。
……
燕七策马狂奔!
一路上,冷幽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进入地牢,就看到刘青疯疯癫癫,一阵笑,一阵哭,趴在地上,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什么乱糟糟的东西。
安天看到燕七进来,像是见了主心骨,急匆匆道:“大哥,这事都怨我,好事办成坏事了,我若不来查案,冷捕司说不定已经撬开刘青的嘴了。”
冷幽雪气呼呼道:“叫我冷捕头,我已经不是捕司了。”
燕七安慰安天:“这不怨你,人算不如天算,更何况,这未必是天算,说不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冷幽雪叹气:“我才不相信,这点刑法会把刘青逼疯,这家伙虽然坏的流脓,但绝对是块硬骨头,见多识广,久经沙场,心智刚硬,怎么会这么容易变得疯傻呢?”
“这的确有蹊跷之处。”
燕七看着疯疯癫癫的刘青:“必须要验证一下,刘青是不是真的疯了。”
安天问:“如何验证?”
燕七满脸坏笑:“当年,孙膑装疯,庞涓为了测试孙膑是否真疯,给孙膑用大便当食物,孙膑毫不在意,大快朵颐,连呼好吃。仔细想来,孙膑之恒心,之毅力,千古难出啊。”
安天一听,就知道燕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冷幽雪满脸臊红,冲着燕七啐道:“你这坏人,真是够恶心的。”
第490章 发现猫腻
燕七撇撇嘴:“什么叫恶心?妇人之见!我是在帮你们鉴别刘青是不是在装疯,采纳与否,还不随你,既然你说恶心,那就不用试验了。”
“哼,我偏要试验。”
冷幽雪看着洪海:“你亲自去测试一下刘青。”
为什么是我?
洪海觉得自己真走了狗屎运。
这么‘好’的差使,怎么偏偏落到我的头上?
燕七满脸戏谑:“洪海兄弟,别苦着脸,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说明冷捕司重视你,有心培养你,这是好事啊。”
洪海满脸苦涩:好事个屁啊,我宁愿不要被重视。
冷幽雪又对燕七气呼呼强调:“强调一遍,我现在不是捕司了,你再说我是捕司,我就揍你。”
燕七会心一笑。
这小妞儿,真是个官迷,竟然因为降职事件,耿耿于怀。
洪海急忙出去办差事。
不一会,弄了一坨新鲜出炉的狗便便,放到了刘青面前,又配上了香喷喷的馒头。
燕七、冷幽雪、安天一同盯着刘青。
现在已经黎明。
刘青受了大刑,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见了馒头,面带傻笑,急匆匆爬了过来。
抓起馒头,又看着旁边有‘大酱’,用馒头沾了一下,大口吃了进去。
冷幽雪看着一阵恶心,粉拳在燕七胸口锤了一下:“你这混蛋,真是坏到家了。”
燕七嘿嘿一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哼!爱你个头。”
冷幽雪虽然恶心,但一双美眸盯着刘青,非常紧张。
刘青吃了‘大酱’,嘻嘻傻笑:“好吃,好吃啊,太香了。”
馒头沾着‘大酱’,大快朵颐。
燕七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失望,摆摆手:“好了,游戏结束,将那些东西撤下去吧。”
冷幽雪向洪海努努嘴:“将现场打扫干净。”
又是我?
冷捕司就可着我一个人折腾啊。
洪海恶心的不行,硬着头皮进去将狗便便撤走,又取来一桶水,强制给刘青洗干净,连嘴里都洗过了。
冷幽雪捏着鼻子,就要往外跑。
燕七道:“跑什么?还没检查呢。”
冷幽雪心情低落:“还有什么好检查的,已经证明,刘青真的疯傻了,再去检查没有意义。”
“谁说的?”
燕七道:“正如你刚才所言,刘青经验丰富,武艺高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抗打击能力非同一般,怎么可能突然就疯了呢,这里面必有蹊跷。找郎中来,给他检查一下,是否中毒。”
“有理!”
安天点点头,派人去找郎中。
过不一会,呼啦啦进来十几位郎中。
给刘青检查了一通,各种把脉,各种诊断。
最后,十几位郎中意见一致:脉息平稳,眼睑红润,人中疼痛、命门无伤,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冷幽雪蹙眉:“不是中毒?这太不可思议了。”
安天让人带郎中出去,郁闷道:“看来,刘青是真的疯傻了,都怨我,耽误了时间,我若不来搅局,说不定不会这样。”
冷幽雪也十分沮丧:“难道真是我用刑过度了?我若是不上烙铁,说不定刘青不会变得疯傻,还是我操之过急了。”
燕七懒得听他们在那里呱噪,近距离观察刘青,突然发现,有黑色的小虫虫徘徊在刘青周围,有的落在他的头发上,有的在他耳朵里钻进钻出。
燕七看得好奇,刘青刚刚疯傻,就生小虫子了?
冷幽雪道:“死牢潮湿,衍生蚊虫,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可看的?走啦。”
燕七摇摇头:“潮湿的环境的确容易衍生蚊虫,但是你仔细看看,这是蚊虫吗?你见过这种黑色虫子吗?”
冷幽雪和安天近距离观察,俱都惊诧不已,纷纷摇头。
冷幽雪道:“我在死牢里从没见过这种虫子。”
安天也摇摇头:“《百虫志》上也没收录此等黑虫,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呢。”
燕七道:“管它是个什么玩意。你们发现没有,黑虫就是围着刘青转来转去,咱们靠得这么近,也不围着我们转,这与一般蚊虫绝不相同。”
冷幽雪点点头:“说得没错。”
燕七又道:“再看刘青,刚刚洗漱过,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如此干净,应该不会招惹不干净的虫子,可是,黑虫单单围着刘青转来转去,不觉得奇怪吗?”
“哎呀,我竟然没发现。”
冷幽雪大吃一惊,吩咐洪海将刘青带到其他地方。
果然,那些黑虫还是围着刘青转来转去。
“果然有猫腻。”
燕七眸中晶亮:“将小黑虫抓来一些。”
冷幽雪又看了一眼洪海。
不等冷幽雪说话,洪海就乖乖的去抓虫子去了。
可是,这些虫子特别难抓,跑的飞快。
洪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了三两只,装进了瓷瓶里。
燕七看着小黑虫在瓷瓶里飞来飞去,蹙眉道:“这些小黑虫透着一股蹊跷,说不定,刘青变得疯傻,就和这些小黑虫有关。”
冷幽雪道:“现在怎么办?”
安天道:“当然是深入调查了。”
冷幽雪攥紧了粉拳:“我立刻布置,通过各种渠道,将线索找到。”
燕七摇摇头:“不对,不对。”
冷幽雪翘起红唇,气呼呼道:“又哪里不对了?”
燕七眨了眨眼睛:“调查这件事情,反而会引起对手的怀疑,反而不利。”
“那怎么办?”
冷幽雪问:“就这么放任自流,刘青这么一个重要的嫌疑人,就白白浪费了,我不甘心。”
燕七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所有捕快都不要介入这件事情。”
“我不介入,谁来介入?”
“我呀!”
燕七挤眉弄眼:“这件事情交给我好了。”
“交给你?”
冷幽雪翘起红唇:“你……行吗?”
燕七腰身一挺,坏坏一笑:“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龌龊!”
冷幽雪娇脸绯红,往燕七裤.裆处望了一眼,啐了一口:“讨厌的驴子。”
三人都很累,一夜未睡。
安天和冷幽雪审案子,没有睡觉。
燕七则是老牛耕田,和秋香鼓捣了一个晚上,出工又出力,又泄了身,非常疲惫。
安天道:“今天只能如此了,回去休息一下。”
冷幽雪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燕七在后面跟上:“咱们一起去休息一下啊。”
冷幽雪美眸圆睁:“谁和你一起休息,当我是骚.媚入骨的林大小姐?”
第491章 那是相当的粗野了
荡媚入骨不好吗?
燕七撇撇嘴:“我觉得很好啊,女人风.骚,高尚情操。”
呸!
冷幽雪啐了一口:“你果然是个色鬼,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燕七用力点头:“男人好色,英雄本色。”
“你这厮,故意气我是吧。”
冷幽雪抡起粉拳,要往燕七头上砸去。
燕七抱头:“你还来真的?”
“哈哈,当然是真的,你怕了吧。”
冷幽雪很得意的抽了抽娇俏的琼鼻:“想要不挨揍,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陪姑奶奶喝酒!”
“又喝酒?”
燕七连连摇头:“我刚喝完酒,一肚子酒水吗,可不能再喝了。”
冷幽雪美眸一翻:“你喝酒了,我可没喝酒,你得陪我。”
“折腾一晚上了,你还不嫌累?要喝酒你自己喝去吧,我要睡觉,酒钱算我头上,别客气。”
“你想得美!你喝的开心,难道就不管我的死活吗?反正我心情不好,要大醉一场,你必须陪着我一起喝,不然,我就给你来个一剑封喉。”
说着话,冷幽雪抽出宝剑,横在了燕七脖子上。
看出冷幽雪有点发疯,燕七还真害怕她冲动之下,在自己脖子上刺出一个血窟窿。
好汉不吃眼前亏,七哥答应你就是。
燕七这厮太‘善变’了,拍手叫好,换上了一副笑脸:“小雪啊,我可就等着能和你一起喝酒呢。这样吧,咱们回双儿那里喝酒去,我有一瓶珍藏二十年的竹叶青,那是相当的好喝。”
他可是大大的狡猾。
只要回到双儿那里,凭着双儿那股子缠绵之力,定然能以柔克刚,将冷幽雪给制得服服帖帖的。
“嘿嘿,制服了冷幽雪,还能和双儿巫山云雨,爽啊。”
燕七正在陶醉,没想到冷幽雪泼了他一头凉水。
“不行,我不去双儿家,我要去红月楼喝酒。”
“什么,还回红月楼喝酒?去别的地方行不?”
“不行!怎么的,你有意见啊?”
“没有。”
“有意见你也得憋着。”
“好,我憋着。”
“憋得好,走,上马。”
冷幽雪像是挟持人质似的,托着燕七回到了红月楼。
红月楼就是宋战的生意。
宋战做了一笔大买卖,手舞足蹈,兴奋一晚上。
黎明之时,刚要去睡,冷幽雪就架着燕七冲了进来。
宋战一愣:“咦,燕七,是你啊,你不是在楼上与林小姐一起休息吗?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再说,你也舍得丢下林小姐,一个人跑出去。”
冷幽雪一听到林小姐三个字,美眸中满是愤懑。
嘘!
燕七急忙向宋战使眼色,示意他别提什么大小姐。
宋战这厮貌似虎吵吵的,看不懂燕七的意思,洋洋得意的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七,我就服你,能把林小姐拿下。林小姐可是金陵排名前五的美女啊,高贵娇艳,不可方物,你们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冷幽雪听了,怒气一下子从脚趾头冲上头发丝,使劲掐燕七腋下的皮肉。
刚才虽然将燕七从大小姐床上拉了出来,但急于审案,也顾不得这些儿女情长。
但现在急事都过去了,回想一下,醋意大增,刚好心情不顺,再加上醋意正浓,看燕七别提多不顺眼了,掐的燕七更狠。
“咳咳!”
燕七尴尬的拼命咳嗽:“那个……宋老,别说那些没用的,快去拿酒来,我要和小雪喝几杯。”
宋战满脸吃惊:“你还喝啊,酒喝多了伤身啊,尤其是,你刚和林小姐那个……嘿嘿,身体乏累,喝酒尤其不好……”
燕七连连摇头:“我和大小姐可没什么。”
“嘿嘿……”
宋战满脸坏笑:“你瞒谁呢,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也年轻过啊,男才女貌,睡在一起,说什么都没发生,可能吗?不过都是托词而已,我懂得……”
燕七这个郁闷:死老头子,你懂个屁啊。
七哥被你坑死了。
冷幽雪听着宋战的话,脑中浮想联翩,想到林若仙和燕七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两人光溜溜的,互相亲嘴儿,双手乱摸,缠绵悱恻,哼哼呀呀的做那事儿,更加气愤,手上加力,在燕七腰上狠狠掐了几把。
掐了几把,也不解恨,抬脚狠狠踩在燕七的脚面上。
“哎呀,痛!”
燕七这个郁闷。
七哥我招谁惹谁了啊,怎么受伤的总是我。
这个宋老看不出眉眼高低,哼,等着哈,分红是没有你们宋家的了。
燕七实在受不了宋战的喋喋不休,看着他说得兴致高起,啪的一拍桌子,瞪起了眼睛:“罗嗦什么?拿酒啊,我要喝酒,喝酒,你听到没有?”
“啊?”
宋战被燕七吼了一句,看着燕七拼命使眼色,又看看冷幽雪一张俏脸冷若冰霜,恍然大悟,狠狠自扇了一个巴掌,慌里慌张道:“拿酒,我这就去拿酒,你们先聊……”
说完跑开,想了想,却又跑回来,对冷幽雪说:“冷捕司,我刚才都是胡言乱语的,你不要当真,林小姐和燕七,那绝对是清清白白,虽然睡在一个房里。我先走了,你们聊啊,好酒马上就来。”
燕七气得不行:这厮竟然还来补刀?
若是宋战年轻三十岁,他冲上去就是一顿老拳,将宋战揍得五眼儿青。
冷幽雪娇脸更加冷厉,似寒气逼人的天山雪莲,美眸虽靓,但却透着一股子杀气,斜视燕七:“你是不是很得意?”
燕七故作悲伤:“得意?此言从何说起啊!相反,我正因为你被降职而惆怅呢。”
“少给我转移话题。”
冷幽雪盯着燕七的眼睛,刀子逼在了燕七的脖子上:“说,你和林若仙到底干了没有?”
我靠,这一个‘干’字,彰显粗野本色。
不愧是做捕快出身,出口就是‘干’。
身为一个女孩儿家,而且又是这么漂亮的女孩,说这个‘干’字多不文雅,用点有意境的词儿不好吗?
比如巫山云雨,春风一度,水乳.交融……
燕七正在胡思乱想。
冷幽雪探出玉指,在宝剑上轻轻一弹,迸发出清脆的颤声,声音满是杀气,能夺人魂魄。
燕七赶紧将心神收回来。
冷幽雪哼道:“我问你话呢,你和林若仙干了没有?”
燕七挠挠头:“干……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女人啊。”
冷幽雪一下子站了起来,怒道:“别装蒜,给我从实招来,你干了冷幽雪没有?”
第492章 你让宝剑歇会吧
燕七一阵恶寒。
你管我有没有干了大小姐呢,我就算干了,还能和你说,当着一个美女的面,描绘如何干了另外一个美女,这种傻不拉几的事情,七哥我能干得出来吗?
再说,干了大小姐与否,和你冷幽雪干系不大啊。
还是那句话,你又不是我的女人。
管不到我啊。
但是,冷幽雪有点发疯,还是别惹她为妙。
冷幽雪盯着燕七,又质问道:“想回避?我问你话呢,到底有没有干了林若仙。”
燕七刚要张口……
冷幽雪咬紧了粉唇,盯着燕七的眼睛,威胁道:“你敢不说实话,我就刺你一剑,你也休想骗我,你教过我,人说谎的时候,瞳孔会放大。”
燕七好无语。
这真是以其之道,还其彼身。
我干嘛教她观察瞳孔啊。
好在,七哥我真的没干林若仙,不然,出了大事了。
燕七憋了半天,慢条斯理道:“其实,我和林小姐之间……”
冷幽雪满脸紧张:“你把她干了?”
燕七卖了好久关子,才慢吞吞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纯洁的像是清茶一般。“
冷幽雪啪的一拍桌子:“你放屁!真当我是傻子啊?林若仙那么漂亮,你又是个急色.鬼,有美女睡在身边,你还不干?除非你的棒槌不中用,但问题是,驴子的棒槌都没你厉害……”
燕七可怜巴巴道:“我的确我没有撒谎啊。你看我的瞳孔,有变化吗?”
冷幽雪观察燕七的瞳孔,满脸疑惑:“咦,是没有变化啊,难道,观察瞳孔测谎,不太管用?”
燕七叹气:“不是不管用,而是因为我没有撒谎。”
冷幽雪撇撇嘴:“切,怎么会呢?你看到林若仙,馋的直流口水,竟然没干,换成一般人,早就上下其手了。”
燕七臭屁大笑:“七哥我是一般人吗?我可称得上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区区一个美女,对我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你就吹吧。”
冷幽雪考察燕七和林若仙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但又很不解,疑惑道:“你和林小姐孤男寡女,竟然
什么都没有发生,软玉温香,近在咫尺,你还真忍得住,大坏蛋,我还真有点对你刮目相看呢。”
燕七道:“哈哈,那是自然,我这人,向来心如止水,就算是美女,我也不为所动。”
冷幽雪看着燕七那副春风得意,又带着一些狡黠的神情,稍稍一怔,忽然回过神来:“哎呀,不对!”
她啪的一拍桌子,宝剑又横了在燕七的脖子上。
燕七一哆嗦:“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冷幽雪咬牙切齿道:“我倒是忘记了那个秋香。秋香娇柔婉约,姿色与林若仙相比,毫不逊色。你既然没有和林若仙苟且,那一定就是把秋香给干了,是不是?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干了秋香?”
“干了,我就是干了又怎么样。”
燕七一听到这个‘干’字,头都大了。
索性什么都不管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昂首挺胸道:“我和秋香郎情妾意,早就好上了,我和秋香就是干了,就是生米做成熟饭了,又怎么样?你不服啊,你若不服,咱们也干。”
冷幽雪脸蛋绯红,啐道:“谁和你干,臭不要脸,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燕七拍着桌子:“既然你不是我的女人,我干了秋香,也和你没关系啊,我又不是强行非礼人家,我们是你侬我侬,懂不懂?谅你一个疯婆娘,也不懂什么叫你侬我侬。”
“你才是疯婆娘,你吼什么?放肆。”
冷幽雪推了燕七一下,将燕七推得坐下,被燕七气呼呼吼了几句,她的气势反而弱了,情绪也渐渐稳定。
在她心里,只是有些嫉妒林若仙而已。
对于秋香,反而生不出什么嫉妒之心。
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柔克刚吧。
冷幽雪对双儿,怎么也嫉妒不起来,对秋香也是同样的感觉。
对于安晴来说,冷幽雪总是被安晴春风化雨般的气质所折服,心生仰慕,想嫉妒也无从下手。
但就是对上林若仙,冷幽雪总是想要较劲,不由自主,发自肺腑。
如今,确定了林若仙和燕七之间没有发生龌龊的事情,冷幽雪心情骤然大好。
至于燕七和秋香干了什么,那不过是小事一桩,他们爱干什
么,就干什么去。
燕七看着冷幽雪红彤彤的脸蛋:“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脸为什么红了?”
“要你管!”
冷幽雪挑了挑眉毛:“倒酒。”
“真喝啊。”
“当然真喝,你给我倒满,你也满上。”
燕七无奈,只好将两人的酒倒满。
冷幽雪仰头干了一碗。
烈酒入心,让她激荡的心情得以麻醉下来。
燕七看着冷幽雪红唇边上的晶莹酒滴,配上那双剑眉,真有英姿飒爽的风情,那份美丽,像极了电视剧中冷媚动人的反派女特务,一笑一颦,一嗔一怒,万种骚.媚。
看着看着,燕七眼睛发直,有些呆了。
冷幽雪被燕七看得脸红心热:“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燕七擦了一下口水,掩饰尴尬:“我是想看你出丑,一个女孩家家的,刺绣不学,偏要学男人喝酒,一口一杯,真以为你是海量呢。”
冷幽雪哼道:“我当然是海量了,不服,咱们比一比。”
燕七摇摇头:“我可不和你比,好男不和女斗。”
“不行,你必须得和我比一比。剑呢,我的剑……”
冷幽雪伸手又去抓宝剑。
“行了,你让宝剑歇会吧,我和你比还不行吗?”
燕七都快被这把破剑‘吓死’了,抢先抓过宝剑,扔进了垃圾桶。
冷幽雪骄哼:“你敢扔我的剑,信不信我……”
燕七一拍桌子:“你到底能不能喝酒了?不能喝就别吹牛皮。”
“哎呀,好你个燕七,吼什么?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冷幽雪抓起酒碗,豪爽的干了一杯。
我去,真是海量。
燕七很是吃惊,怪不得人家能当捕头呢,果然有一套。
两人推杯换盏,一碗接着一碗的干掉。
渐渐的,两人都有些多了。
冷幽雪酒意上头,脸颊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又似红艳艳的苹果,明艳照人,红唇轻轻一抿,如樱桃一般小巧娇媚,眼眸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情,顾盼之间,波光流媚,水汪汪一片,尽显媚态。
第493章 寒热两重天
冷幽雪迷醉流媚的样子,与那份冷若冰霜堪称天地之差,判若两人。
两种媚态,一种是寒冰,一种是热火,两种刺激,两种品味。
与冷幽雪互动,就似去桑拿玩冰火一般,别有一番滋味。
燕七看着冷幽雪酒醉之后,媚态横生,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这份媚态在冷幽雪身上可不多见,没想到,她醉了之后,性子变得这么温婉可人。
冷幽雪与燕七接连喝了许多酒。
刚开始,她是赌气,更多的是吃醋。
吃林若仙的醋。
昨晚酒宴之上,燕七在坐在林若仙身旁,两人挨在一起喝酒,胜似神仙眷侣。
冷幽雪吃味。
姑奶奶我在审案子,你林若仙却享受着燕七的伺候。
凭什么?
这对姑奶奶不公平。
我也要和燕七在一起喝酒,让燕七伺候我。
“给我倒酒!”
冷幽雪醉态迷人,身子前倾,将酒杯推到燕七面前。
只是,喝得迷醉,娇软的身子左右打晃,控制不住,撞进了燕七怀中。
软玉温香抱满怀,夹杂着缕缕酒香,诱惑得燕七心痒难搔。
冷幽雪身子打颤,胸口贴着燕七的胸怀,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胸膛是那样的结实,贴在燕七怀里,别有一番踏实和依恋。
她想起来,醉意醺醺的却没有力气,口中却不肯服输:“坏人,你放开我,你敢亵渎姑奶奶,我可是捕头,把你抓进大牢去。”
燕七很无辜,敞开双手:“我可没碰你啊,是你倒在我怀里的,你别不讲道理。”
冷幽雪更加尴尬:“你放我起来。”
燕七道:“我又没拦着你,要起你自己起来。”
废话,姑奶奶要是能起来,还能这么尴尬?
冷幽雪腰身无力,使不出劲来,无可奈何,双手在燕七腿上一按,撑着身体从燕七怀里逃出来。
可是,双手撑的不是地方,竟然杵在了燕七大腿中间处。
这一杵,就好似按动了开关,放出了巨龙。
巨龙升腾,坚不可摧,硬不可碰。
扑棱一下,就把冷幽雪的手给弹开了
。
冷幽雪大羞,美眸瞟着燕七,似嗔非嗔,似喜非喜,眸中波光流传,指着燕七那处翘立的地方,哼道:“还说你没耍流氓,证据,这就是证据。”
燕七无语:“你不碰它,它会翘起来吗?我还说你是蓄意调戏我呢。”
“我蓄意调戏你?你想得美吧。”
“你不是蓄意调戏我,碰这里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喝多了,身子控制不住。”
“呸,你才喝多了,姑奶奶海量,千杯不醉,来,咱们喝酒,看谁先滚到桌子底下。”
还喝啊?
燕七修炼了巫山云雨经,酒量出奇的好。
昨夜应付宾客,足足喝了十几坛酒,方才有了醉意。
此刻,才喝了三四坛酒,只是微醉而已。
冷幽雪虽然是海量,但三四坛酒已经是极限,再喝下去,对身体肯定大不利。
燕七懒得与冷幽雪叫板,端起杯中酒,喝了一点,假装体力不支,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掉了下去,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哈哈,你醉了吧,我就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偏偏不服呢。”
冷幽雪喝得迷醉,身子一歪,也很‘优雅’的钻到了桌子底下,靠着燕七的腰胯,摇晃着玲珑剔透的腰身,醉眼迷离,盯着燕七望去。
“你醒醒啊,还是大男人呢,竟然喝不过我一个小女子。”
冷幽雪嘲讽了燕七一阵,不见燕七醒来,索然无味,也不去喝酒了,迷离媚眼,看着燕七那张朗逸方刚的脸,不由得入了神。
这厮长得为什么那么讨人喜欢呢。
一点也不似书生那么娘,那么柔弱。
一身霸气,却又不似那些武将鲁莽不堪,不懂风流,不懂情调。
他一副风流性子,总是气我,偏偏我还想他。
奇怪啊。
冷幽雪醉意之时,想着林若仙和燕七醉酒后抱在一起,又生了一点嫉妒的心思。
林若仙能和燕七抱在一起,我也能。
燕七故意醉酒,衣衫不整,胸前露出一片古铜色的皮肤,肌肉条条块块,充满爆炸气息。
冷幽雪望之一眼,脸红心跳。
“坏人喝醉
了,偷偷抱一下,应该没人看到吧。”
冷幽雪四处看看,没有一人,心里狂跳,丰腴的身子渐渐贴了上去,脸颊娇红,满是羞涩。
这感觉,像是做贼,刺激,充满期待。
燕七不知道冷幽雪在干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刚好看到了冷幽雪丰腴的胸口贴过来。
四目相对。
冷幽雪前倾着身子,与燕七贴的很近,一下子就僵直了,一动也不敢动。
她没想到,燕七竟然睁开了眼睛。
这就如同刚刚想要非礼人家,却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冷幽雪非常尴尬,红霞满面,美眸流波,尴尬的不知所措。
燕七这厮可是情场老手,看着冷幽雪粉脸满是尴尬,心里好笑,急忙假装醉呓几句,闭上了眼睛。
吓死我了!
幸亏他没醒过来。
冷幽雪抬起身子,拍着丰腴的胸口,长出了一口香气。
不过,越是偷不着,她便越想偷,‘美食’在前,若是不偷,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冷幽雪酒醉之后,无法抵挡诱惑,胆子在诱惑中放大,美眸盯着燕七的眼睛,以防他醒过来,俯身,一点点贴靠了过去。
终于,臻首贴靠在了燕七的胸膛之上。
聆听燕七强有力的心跳,闻着异样的男子气息,冷幽雪沉浸其中,身子控制不住,整个儿贴了上去。
丰腴的胸挤压着燕七的胸膛,挤的变了形。
冷幽雪醉酒无力,胸口挤压的有些痛,但痛过之后,却是莫名的舒服,身子轻轻蠕动,那感觉不言而喻,脑子一片混乱,像雾像雨又像风。
哼,林若仙,你这样抱过燕七吗?姑奶奶可是抱过的,比你捷足先登哦。
冷幽雪心情美丽,酒醉上头,身子软趴趴的压着燕七,自言自语:“我偷偷趴一会儿,坏人不会醒的,嘻嘻,就是不让坏人知道我的心思。”
自顾自话,实在迷醉,睡了过去。
燕七被冷幽雪压着胸膛,感受丰腴的柔软被挤压的变了形,心潮涌动,十分舒爽。
他也没想到,冷幽雪醉酒之后,会这般放肆大胆。
小妞儿,你还真与众不同呢。
第494章 就是要刨根问底
燕七泄了身子,折腾一晚上,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早上,宋战带着一帮宋家高层前来开会,一眼就看到冷幽雪和燕七抱在一起睡觉。
那姿势,如胶似漆。
燕七的手探入了冷幽雪腰身的肌肤中。
冷幽雪亲昵的搂着燕七的脖子,和燕七脸贴脸的睡觉。
众人都被这副活色生香的姿势给看呆了。
尤其是宋战,虽然老矣,却还是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看看人家燕七,真是泡妞儿高手,不仅泡上了冷若冰霜的冷幽雪,甚至于还与冷幽雪在大厅中卿卿我我。这是喝醉了之后,就在现场展开了爱情大战吗?天当被,地当床,好雅致。”
宋战向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红着脸跑过去,轻轻呼唤:“冷捕司,冷捕司……”
“啊?谁叫我,谁叫我,我再睡儿一会……”
冷幽雪呢喃了几声,又抱着燕七的身体蹭了几下。
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随后,她就发现与燕七抱在一起,燕七的手探入了她的后腰,而她搂住了燕七的脖子。
这姿势,相当不雅。
更为尴尬的是,周围站满了人。
“天呀,这都是什么事。”
冷幽雪脸颊绯红,尴尬之余,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小手在燕七腰上狠狠掐了几把:“都怨你,都怨你这坏人,让你摸我,让你摸我。”
燕七被疼醒了。
“痛啊,谁掐我?”
燕七吃痛不已,一个鲤鱼打挺,潇洒的站了起来。
“小雪,你疯了,我又没惹你,你还掐我。”
冷幽雪脸颊滚烫:“你还没惹我,你的手都伸进我的后腰了,再往下,就摸到我的屁股了。你这坏人,睡觉了也不忘记亵渎我。”
“嘿嘿……”
燕七挠了挠头:“别怕,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你可千万不要张扬出去,女孩家的名节很重要的。”
冷幽雪满肚子怒气:“还用张扬?你眼瞎了吗?”
燕七抬头一看,就发现无数双眼睛盯过来。
眸光中有惊诧,有羡慕。
这是被曝光的节奏啊。
冷幽雪小手又在燕
七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咬着红唇,小声嘀咕:“你赶快找个借口,不然,我不饶你。”
燕七道:“谁让你喝醉了压在我身上的,这不怨我。”
“我不管,我不依,反正都是你的错,你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然,我的清白名声……”
“好了,好了,别的没有,借口有的是。”
燕七清了清嗓子,爽朗一笑:“各位早啊,哎,说来也是辛苦,冷捕司连夜审查一位匪徒,匪徒拒不招供,为了模仿匪徒的行凶过程,冷捕司毫不吝惜名誉,让我摸她的腰身,她抱住我的脖子,如此身临其境的模仿,终于找到匪徒行凶的意图和姿势。哈哈,这下终于可以给匪徒定罪了。”
“不过,夜班三更,筋疲力尽,竟然睡着了。冷捕司,还真是一位爱岗敬业的奇女子呢。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都是一愣。
扯淡呢吗?
看你说的一本正经的,我们差点就信了。
但在场的人都是有眼力见儿的,领悟了燕七的意思,岂敢乱说。
宋战率先唱赞歌:“冷捕司一心为民,不惜名誉,堪称我们金陵百姓的保护神啊。”
“是啊,有了冷捕司,我们心里特别踏实。”
……
冷幽雪脸颊绯红,美眸颇有风情的白了燕七一眼,心里又是尴尬,又是好笑:没想到,这厮能编出如此讨巧的理由,真是个撒谎专家。
以后,他说话我才不信呢。
谎话说的像真事儿似的。
冷幽雪赶紧借机脱身:“各位不用客气,我身为捕司……不,身为捕头,抓捕坏人,乃是份内之处。好了,我还要去结案,不能耽误,先走了。”
她临走时,又在燕七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靠!
燕七痛的一咧嘴,必须反击了。
他伸出大手,抽冷子在冷幽雪胸上狠狠捏了一下。
“痛痛痛……”
冷幽雪痛得浑身打颤,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女孩子的胸,那可是最受不得力的。
稍微一用力,就会奇痛。
更何况,燕七被冷幽雪掐的火大,用了很多力。
冷幽雪脸颊绯红,又是疼痛,又是尴尬,回眸看着燕七,又要拔剑杀人了。
燕七一副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着伸出大拇指:“冷捕头又在学匪徒痛叫吗?好逼真,我不得不说,你特别的敬业。”
“坏人,你给姑奶奶等着。”
冷幽雪探出葱白玉手,五指成爪,远远的,奔着燕七的裤裆比划了一下,用力一捏。
燕七吓了一跳。
这是要捏碎我的蛋啊,死丫头真狠。
冷幽雪吓唬得燕七连连后退,心里很得意,胸上似乎也不痛了,昂着头,扬长而去。
“吓死我了。”
燕七暗暗决定:从今天开始,要穿上铁裤衩,防止被冷幽雪偷袭。
……
燕七又与宋战规划了一番华兴漕运的事情,急匆匆赶去找茅十八去了。
想要找茅十八,很简单,因为茅十八从来都是躺在林府门口要吃要喝。
这让燕七很不理解。
堂堂丐帮老大,至于亲自出来要吃的吗?
燕七一点也没有被茅十八亲力亲为的工作作风所打动,相反,他认为这厮如此做法,定有深意,或者说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嘿嘿,十八兄,我为你买了一壶好酒。”
燕七走到茅十八身前,递上一壶好酒。
茅十八品着佳酿,冲着燕七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燕公子,你是越来越厉害了,拿下华兴漕运,扳倒刘青,提携狄人凤升官,好大的手笔啊。”
燕七瞪大了眼睛:“你知道的还不少吗?”
茅十八呲着大黄牙:“切,丐帮无所不入,这金陵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嘿嘿,我还听说,你睡了林小姐……”
燕七蹙眉:“谣言,都是谣言。”
茅十八貌似对这件事情很是关心:“什么谣言?你们晚上睡在一间房里,我就不信,你一个大色.鬼,会放过娇滴滴的林小姐。”
燕七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你一个丐帮老大,不去讨钱,却关心我和林小姐的事情,你也太八卦了吧?我和林小姐有没有睡觉,关你什么事啊。”
茅十八很窘迫的笑了笑:“我……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说,你到底睡没睡林小姐,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貌似对这件事情有刨根问底之意。
这就奇了。
燕七非常不解。
第49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茅十八一把抱住燕七的大腿,像是流鼻涕的小孩子哭着向大人撒娇:“燕七,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我保证不往外说。”
燕七道:“不说,就是不说,这可是我的私事,床第之事,能告诉别人吗?那岂不是传播绯色故事?会被冷捕头抓进去坐牢的。”
“我呸!”
茅十八撒泼打滚不成,忿忿的对着燕七吐了一口黄痰。
恶心啊你。
燕七歪着头躲过。
茅十八撇撇嘴:“你怎么还不走?别站在我面前,妨碍本帮主要饭。”
“你还要什么饭啊,我就是给你送饭来了。”
燕七从怀里摸出小瓶子,里面装的就是诡异的黑虫。
茅十八一听,又乐了:“送的什么饭啊。”
燕七将小瓶子推到茅十八面前:“你来辨别一下,这是什么虫子?你出入各种场所,各种苍蝇、臭虫、屎壳郎、鳖盖子都见过,可曾见过这个虫子?”
“什么虫子,这么神秘?”
茅十八随手就要打开瓶盖,一看究竟。
燕七慌里慌张提醒:“小心,这虫子厉害着呢,飞得快,容易跑掉。”
“跑掉?区区虫子,能在我茅十八手里跑得掉?”
茅十八非常自信。
在打开瓶盖的一瞬间,只听嗡的一下,黑色虫子瞬间从里面冲出来,快到近乎出现幻影。
茅十八的手更快,随风舞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光。
黑色小虫子就被抓到了手里。
好厉害的武功。
燕七看得羡慕嫉妒恨。
同时,心里更加起疑,这厮如此厉害,偏偏自甘堕落要饭,好奇怪的说。
茅十八盯着小虫子看了良久,歪着头想着好一阵,露出惊诧、错愕、甚至有些恐惧的眼神。
燕七道:“十八兄,你看出来什么猫腻了吗?”
茅十八沉默良久,冲着燕七微微一笑:“当然,我是谁啊,我可是丐帮十八代帮主啊,我无所不通,无所不能。”
“行了,不用往下说了,我知道,下面
的话就是要钱。不就是钱吗,我给,只要你认识小黑虫子,我会重赏你的。”
燕七拿出一沓银票,塞入茅十八怀里:“这是点小意思,十八兄请收下。”
茅十八一瞪眼睛,将钱狠狠砸回燕七怀中,铿锵有力道:“当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我给你办点小事,还收你的钱,你当我是你的朋友吗?这些钱铜臭味太重,你给我拿回去,再谈钱,伤感情。”
哎呀我去!
你不爱钱,谁爱钱?在我眼里,你是认钱不认人啊。
燕七很惊诧。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见钱眼开的茅十八吗?
这形象,瞬间变得高大上了。
燕七更加开心了,收起了银票,向茅十八竖起大拇指:“十八兄,还是你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我浑身充满铜臭味,倒是要向十八兄好好学习。”
茅十八高昂着头:“小意思,我对待朋友,向来掏心窝子。钱,不过区区身外之物,对我来说,算个屁啊。”
燕七随声附和:“十八兄此言,字字珠玑,钱这东西,就当屁一样放了吧。”
“嘿嘿……”
茅十八大笑了一阵,忽然话锋一转:“我对待朋友,那是相当的大方,不过,燕公子,朋友可是相互的,我拿你当好朋友,你可不能拿我当外人啊。”
燕七热情洋溢:“那是自然,十八兄在我心里,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比兄弟还亲呢。”
“当真比兄弟还亲?”
“当真!”
“那就好办了。”
茅十八疵着满口大黄牙,冲燕七一笑:“咱们的关系既然比兄弟还亲,那你对我就不该隐瞒,说,你到底有没有上了林小姐?”
我靠!
这厮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弄了半天,茅十八与我套近乎,兄弟相称,还是为了知道我睡过大小姐与否。
燕七横了茅十八一眼:“十八兄好算计啊。”
茅十八拱拱手:“咱们兄弟之间,怎么能叫做算计呢,应该叫做相互关心。”
燕七呵呵一笑:“好,既然十
八兄对于我睡了林小姐与否,如此八卦,那我就告诉你吧。”
茅十八混浊的眼眸中大放异彩,追问道:“你快说,你和大小姐共处一室,到底干了没有。”
燕七斩钉截铁道:“没有!”
“没有?”
茅十八不依不饶:“你可不要骗我。”
燕七掷地有声:“我这人最诚实了,从来不骗人。”
“我靠,你该不会是骂我不是人吧。”
茅十八一番白眼儿,颇为激动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似你这种极品色鬼,采花大盗,实数万中无一,昨夜与林小姐共处一室,你会放过一亲芳泽的机会?就算你想放过,你胯.下的老二也不愿意啊。”
燕七道:“你对我了解果然够深,我的确就是万中无一的采花大盗,林小姐也的确花容月貌,诱人采摘。”
茅十八逼近燕七:“那你说,你为什么没有采了林小姐这朵诱人的花?”
燕七狡黠一笑:“因为秋香也在房里呀。”
茅十八一愣:“你的意思是……”
“笨啊你!”
燕七意犹未尽道:“花有两朵,却只能堪折一枝!”
茅十八瞪大了眼睛:“这么说,你采了秋香,放过了林小姐?”
燕七点点头:“那是,我采花有个原则,那就是你情我愿,绝不趁人之危。醉酒之后,让我得了林小姐的身子,我能干出那么龌龊的事情吗?我品德那么正派,情操那么高尚……唉,我说,十八兄,你有没有在听我显摆?你怎么发呆呢?我正在吹牛皮,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身为兄弟,这么拆台不太好吧?”
“配你个头啊!”
茅十八突然一跺脚,气急败坏道:“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没有上了大小姐,你还算男人吗?你下面的棍子眼神不太好啊,机会难得,上什么秋香啊,你该把大小姐给征服了才对。去,你现在就去上了大小姐,立刻,马上!”
“啊?”
燕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现在去上大小姐?大小姐都醒了我怎么上?
霸王硬上弓?
第496章 忽悠大王
燕七这才发现,茅十八不仅猥琐,骨子里还是个大流氓,竟然唆使自己去玷污女子的清白。
哼,七哥我懒得与你做朋友。
还有一个问题,茅十八到底为什么怂恿自己睡了大小姐呢?
他跟大小姐有仇吗?大小姐不让他在林府门口要饭了?
都不太可能。
思来想去,依然不解。
茅十八舔着脸唆使燕七:“你快去啊,只要你上了大小姐,一切都好说。”
“好说你个头啊。”
燕七满脸鄙视:“不过呢,我们是朋友,你让我干的事情,我纵然勉强,也会答应你。”
茅十八大为惊喜:“你答应了?哈哈,燕七,你真够朋友!去吧,你快去睡了林小姐吧,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燕七嘿嘿坏笑:“玷污大小姐的事情我答应了,但我昨晚龙精虎猛,一夜七次郎,身体不堪重负,已经硬不起来了,就算想要睡了大小姐,我也无能为力。我看不如这样吧,等我养精蓄锐,改日,杀大小姐一个跪地求饶,如何?”
我靠!
这厮竟然如此诓我。
看你牛高马大的,气势傲然,说什么硬不起来了,我会相信吗?恐怕驴子都没你能折腾。
茅十八气的直翻白眼儿,也明白过来,让燕七睡了大小姐,等于痴人说梦。
他闭上眼睛,索性不理燕七。
燕七嘿嘿一笑:“十八兄,睡大小姐这件事情咱们稍后再议,小黑虫子这件事情,你先帮我解决了好不好。”
茅十八道哼了一声:“不好!”
燕七道:“十八兄,看来你也不讲信用啊,刚才你信誓旦旦帮我解决,现在却一推六二五,这有失你丐帮十八代帮主的风范。”
茅十八睁开眼睛,伸手,摆了一个拿钱的姿势。
燕七捂着钱袋子,哈哈一笑:“十八兄,咱们可是兄弟啊,兄弟之间,谈钱多伤感情呀?这可是你的原话,可曾记得否?”
茅十八毫不脸红,笑得愈加无耻:“咱们是兄弟不假,但是这事我要找下面的人去办,我可以不要钱,但下面的兄弟总要有点儿报酬吧,官不差饿兵,更何况燕兄你
是出了名的大方,视钱财如粪土……”
“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干什么?我掏钱就不完了吗!”
燕七遇到无耻的茅十八,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厮脸皮厚如城墙,江湖经验丰富,哪里是那么好忽悠的,比那些稚嫩的小确幸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
遇到这种情况,燕七就是一个字:砸钱!
用钱砸死这丫的。
他掏出一把银票砸进茅十八怀里,哼道:“一点小意思,十八兄拿去买包子吧,可千万别撑着。”
“燕兄放心,保证噎不死。”
茅十八将钱收入口袋,这才开心了一些,不理会燕七满脸的鄙视,抓起那个黑色小虫子,眯着眼睛,沉默良久,才一字一顿道:“我若没猜错,这虫子极有可能来自苗疆,应该是一种蛊毒。”
“蛊毒?”
燕七已经:“这是什么蛊毒,区区小虫子,能有什么作为?”
茅十八神情凝重:“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小黑虫,这种小黑虫是经过尸油提炼,火煎油烹,附上苗疆巫医之术,可称的上为上等蛊虫,一般的巫师绝难炼制。”
“这种蛊虫,一但被吸入脑中,便有致幻作用……”
致幻?
听到这里,燕七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若是小黑虫能致幻,那就对上号了。”
茅十八问道:“什么对上号了?”
“哦,没什么!”
燕七狡黠一笑,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看来,刘青之所以变得疯傻,就是和小黑虫有直接的关系。
燕七又问茅十八:“小黑虫致幻,有医治的办法吗?”
茅十八摇摇头。
燕七拿出一沓银票:“我出钱。”
“用钱砸我也没用,真当苗疆的蛊毒是小孩玩具吗?”
茅十八气呼呼道:“我告诉你吧,一旦被蛊虫入体,就很难让蛊虫出来,除非,你给那个中了蛊虫的家伙开瓢。”
燕七好无语!
开瓢?
那刘青就死了,开瓢还有什么意义吗?
燕七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还有一个办
法!”
“什么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茅十八脸色凝重:“小黑虫是蛊主的奴隶,只有蛊主下令,才能将蛊虫给引出来。”
既然蛊主下毒,怎么可能解毒呢?
燕七挠挠头:“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你啊,真是刨根问底。”
茅十八一翻白眼:“还有一句话,一山更比一山高!若是你能找到比蛊主的蛊术更强的高手,强行将蛊虫驱离,也是一种办法。”
燕七大笑:“这个办法好。”
“好个屁!你也太天真了。”
茅十八道:“我不妨直接告诉你,能提炼这种蛊虫的高手,本就万中无一,堪称神乎其技。你说,比他更强的高手,你能找到?别说没有,就算是有,也是大海捞针。”
燕七微微一笑,并不气馁。
茅十八叹气:“你还笑?你该哭好不好?”
“哭,老子字典里就没有哭这个字。”
燕七拍了拍茅十八脏兮兮的肩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天下,就没有我燕七办不到的事。”
茅十八望着燕七,愣了半响,气呼呼道:“铁杵磨成针?前提你得是根铁杵才行,要是根烂木头,只能磨成牙签了。”
燕七腰身往前一挺,指了指下面,得意道:“放心吧,十八兄,我的绝对是根铁杵,比铁还硬,挺一下,能把墙戳个大窟窿。”
茅十八气的嘴都歪了:吹牛吹得如此龌龊,也就只有燕七能干得出来。
他白眼一翻儿,气呼呼道:“你若真是有根铁杵,昨夜为何不睡了林小姐?”
燕七盯着茅十八反问:“我怎么就那么奇怪呢,大小姐和你有仇?非要我睡了她?”
茅十八支支吾吾:“我这……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你做了林家的女婿,富可敌国,我都替你高兴。”
“你可省省吧,懒得听你撒谎,我还告诉你,哪个女人我都睡,偏偏不睡大小姐,我急死你。”
燕七哼了一声,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茅十八气的嘴歪眼斜:哇呀呀,臭小子,你敢不睡林小姐,我把你的铁杵给剁掉……
第497章 驱邪抓鬼
燕七走后,茅十八想到那个黑色的蛊虫,脸色变得愈加凝重:“大事不妙矣,相隔十年之久,黑莲终于重出江湖了。”
茅十八感慨一声,嗖的一下,遁去。
……
燕七收编了乔五,对于华兴漕运助力极大。
毕竟,乔五曾经就是华兴漕运的主人,对里面的关系门清儿。
加上以宋战为首的四大家族的大力注资,华兴漕运大肆造船,呈现出繁华胜景。
更有许多八卦消息从京城传来。
传言中,大华公主要下嫁突厥王子。
突厥王子已经在京城等待,公主却不翼而飞。
关于公主之事,金陵城内那些公子书生讨论不休,纷纷幻想着要是自己能娶到大华公主该多好。
嫉妒纷纷,倒是便宜了突厥王子。
燕七对于八卦之事,向来不管不问,大华公主虽然漂亮、高贵,但与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啊。
我就是个家丁,公主不会嫁我,我也没有闲情逸致调戏公主。
娶个公主,在家里当菩萨供着?
我傻啊我?
燕七也不得清闲,每日被冷幽雪缠着不放,非要他找出小黑虫子的出处,他有一日怠慢,便刀剑伺候。
燕七实在是被冷幽雪给缠得没法办法,花费重金,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寻找破解小黑虫子的关键窍门。
奈何,术士、炼金师找了一大帮,嘴上说的唾沫飞扬,但都是胡诌八扯,还没有茅十八的消息更加靠谱。
而且,林若仙也对燕七纠缠不休。
自从那日,林若仙和燕七同床共枕之后,林若仙就像是失了身似的,对燕七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有时候讨厌他,有时候想见他。
见了他又吵架,吵架气走了燕七之后,又想见他。
翻来覆去,林若仙满心烦躁,气的奶疼,甚至于月经不调,内分泌紊乱。
燕七也被折腾够呛,林若仙加上冷幽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不好伺候,只有和安晴在一起时,心思才能沉寂下来,谈笑风生,有如沐春风之感。
这一日,燕七又去
安晴的书店为林家取书。
两人在外面小坐,品着香茗,春风拂来,颇为惬意。
安晴穿着一身紧身衣裙,没有大家闺秀那么保守。
她坐在椅子上,一双小脚也踏上了椅子,双手抱膝,轻柔摇晃诱人的身体。
衣裙本来就紧,安晴含胸抱膝,胸前挤出完美的弧形曲线,领口处微张,露出一抹粉白沟壑。
因为抱膝而坐,腰胯之间收的很紧,更显得安晴臀上丰腴,腰身纤细,曲线玲珑剔透。
再配上安晴娴静淡然的笑容,似一朵成熟的玫瑰花,艳丽火热,却又安之若素,内敛平静。
燕七就坐在安晴对面,看得津津有味,心潮涌动。
安晴就是个看起来娴静,骨子里奔放的奇女子,虽然不说话,但就是这么安静的坐在这里,都透着她外静内热的个性。
“看什么呢?”安晴手托香腮,看着燕七,露出淡然的笑。
燕七吹了个口哨:“看风景啊。”
安晴道:“闹事之中,川流不息,哪有什么好景致。”
燕七道:“美女便是最好的风景。”
“七哥又来取笑晴儿了。”
安晴开心不已,故意试探,打趣道:“有林小姐和秋香、双儿与七哥日夜相伴,七哥还有多余的心思看美女吗?”
燕七道:“我龙精虎猛,美女自然是多多益善。”
安晴呵呵一笑:“怕不是吃药才能挺得住吧。”
燕七一翻白眼儿:“区区小事,还用吃药?再说,这种药也没处买去,都是假药而已。”
安晴随手向对面一指:“那里就有卖药的。”
燕七顺着安晴的玉手,向前一看,就发现在一处角落,果然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水泄不通。
燕七好奇:“那是干什么的?我记得以前是煎饼摊啊。”
安晴道:“三天前,卖煎饼的大爷不干了,换成卖药的了。”
燕七道:“卖药的?卖的什么药?”
安晴红着脸道:“不是和你说了嘛,不过是大力丸,强身丸这些东西,七哥,你要不要去买一些?听说药效非常灵验,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让别人给你买一些。”
大力丸?强身丸?
燕七呲牙一笑:“弄了半天是卖春.药的,我才没兴趣。”
安晴揶揄道:“说来也是,双儿、秋香柔情蜜意,秀色可餐,就凭这份美貌和才气,就是最好的春.药,七哥自然龙精虎猛了。”
燕七无语:这话听着没问题,但仔细思来,却含着一股娇嗔的醋味。
燕七没有办法回应,只好转移话题,望着那处卖药的摊子,好奇道:“那里卖春.药,怎么还会有很多女人围在一边?现在的女子,都这么开放了吗?”
安晴道:“说是卖春.药,不过是打趣七哥而已,其实那里不仅仅是卖春.药,跌打损伤,筋骨疼痛,伤寒之症,都是可以医治的。”
燕七道:“这么厉害?”
安晴道:“不仅仅是这些,还可以驱邪抓鬼呢。”
燕七微微摇头。
安晴道:“七哥是不是对驱邪抓鬼这种事情很不相信啊.我就不信,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魅啊。”
燕七微微一笑,没有表态。
前世,他身为华夏高参,接触过许多高级秘密。
这秘密之中,便有鬼魅之事,无法用语言说得清。
而且,他是个穿越者,穿越,本就是离奇鬼魅之事,连这种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发生,那鬼魅之事,存在也是大概率的。
但是,燕七却不信这些市井寻常之人,就能驱邪抓鬼。
真要如此,那妖邪鬼魅还混个屁啊,找块儿豆腐撞死得了。
安晴恍若猜中了燕七的心思,扭着腰身,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指那个药圃:“我就是不信鬼魅之术的,但那处药摊,绝对神奇,我亲眼见到,妖邪被那个郎中给抓住了。”
“亲眼看到?”燕七一愣。
“当然!”安晴用力点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很清澈,很有神,不信你看。”
再看,我就掉进你的眼睛里,逃不掉了。
燕七望着那处药摊,微微一笑:“左右无事,咱们去见个鬼吧,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鬼怪呢。”
第498章 这家伙什么来路?
往日,燕七也不会这么八卦。
但是最近,被林若仙和冷幽雪折腾的心烦意乱,倒想找点乐子,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燕七和安晴走向那个药摊。
“干什么去?燕七,你想躲着我不成?”
后面传来冷幽雪的声音。
燕七一哆嗦,回眸挤出一丝笑脸:“哎呀,小雪,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一天不见,你更加漂亮了。”
“少给我唱赞歌,姑奶奶懒得听。”
冷幽雪心气不顺,一副很拽的样子。
自从那日与燕七睡在一起,被众人捉奸后,冷幽雪心神恍惚,少女的心愈加萌动。
以前,她从未有过这样奇异的感觉。
现在,她是有事没事,就想找燕七的麻烦,只要和燕七在一起,吵架也很有趣。
刚好,燕七答应帮助她找小黑虫子的秘密,每日找他,倒是有很多借口。
燕七现在不怎么害怕冷幽雪,毕竟有安晴在场,以安晴淡然优雅的气场,足以将冷幽雪嚣张跋扈的气场给化解掉。
冷幽雪咬紧了粉唇,看着安晴在场,倒是不好欺身上前,和燕七推推搡搡,情敌近在咫尺,必须展示出冷若冰霜的样子才行。
安晴笑着打招呼:“冷捕头今日好闲情啊,竟然没有穿官服,这是逛街吗?”
其实,她现在近乎于无业游民。
因为刘青一案,她降了职,贾德道又推波助澜,向上告了冷幽雪一状,冷幽雪便被赋闲了。
赋闲,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停职检查。
冷幽雪就算想要穿官服,也没有机会。
冷幽雪郁闷道:“本捕头微服私访,难道不行吗?”
安晴淡然媚笑,探出玉手:“那就不耽搁冷捕头微服私访了,百姓安危胜于一切,你先请吧!”
这是要请我滚蛋吗?
冷幽雪一撇嘴,姑奶奶才不肯走,我就要缠着燕七,就不让你们两人卿卿我我谈恋爱。
冷幽雪问燕七:“你去哪里?”
燕七一直前方:“我和安晴小姐要去药摊望一望。”
冷幽雪向前一望,顿了一下,道:“前面那个药摊为何聚拢这么多人?难道
是要聚众闹事?本捕头必须私访一下。也罢,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们一路同行吧。”
安晴看着冷幽雪那张‘虚张声势’的脸,美眸中荡漾着狡黠的光芒,恍若看穿了冷幽雪的心思。
冷幽雪虽然冷艳,但脸皮却薄,被安晴意味深长的眼神弄得心慌意乱,先走一步,赶去了药摊。
燕七一阵头大。
这两个女人,又在暗战了。
燕七、冷幽雪、安晴三人赶到了药摊。
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但冷幽雪是什么身份啊,众人自觉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冷幽雪虽然停职检查,但警惕心仍在,问身边抱孩子的中年妇女:“这位大姐,大热天的,你抱孩子来看热闹,这多不好,看孩子脸红的,好像伤寒,你快点回去吧。”
中年妇女摇摇头:“不能回去,我带着孩子看病。”
“看病?”
冷幽雪一愣,看了看药桌后面那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满脸沧桑,闭着眼睛,口中嘀咕着什么,摇头晃脑,说了一大堆叽里咕噜的话。
桌子上,有药物,但还有狗血、朱砂、牛骨、黄纸、水等物品,看起来很是繁杂。
冷幽雪对中年妇女道:“大姐,你可莫要被骗,还是找个高明的郎中看看,然后去药铺抓药吧,可千万不要耽误了给孩子治病。”
中年妇女似乎很不满意冷幽雪的话,怼道:“冷捕头,你可不要这么说话,你要对张大师尊重些,张大师医术可厉害着呢,堪称神医啊。”
“啊?”
冷幽雪不解:“谁是张大师?”
药桌后面那个中年男子站起来,气冲冲道:“我就是张大师。”眯着眼睛,看着冷幽雪,从胸口看到腰身,又看大腿,眼眸中放出狼一般的兴奋光芒。
冷幽雪对这样的目光非常反感,但身为捕头,又不能以貌取人,回避了张大师的眼神,低声对中年妇女道:“大姐,我提醒你,千万不要被骗了。”
“我怎么会被骗呢。”
中年妇女更加生气了:“冷捕头,你有所不知,这位张大师可是神医,药到病除。有时候,画几道符,喝点圣水,就把病治好了。”
“等等…
…圣水……是个什么东西?”
冷幽雪越听越离谱:好像夹杂了巫术呢。
中年妇女赞不绝口:“对呀,张大师不仅会治病,还精通法术,前日,有个小孩子日夜哭啼,张大师喂了小孩子一些圣水,小孩子便不哭了,神奇的很呢。”
一时间,冷幽雪倒不知该怎么说。
中年妇女又道:“冷捕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不懂张大师有多好。张大师怎么会骗我呢?要知道,张大师看病不要钱啊。”
冷幽雪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病不要钱?”
听到这里,燕七也是惊诧不已。
这世上,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看病不要钱,这就有意思了。
中年妇女信誓旦旦道:“那是自然,张大师不仅看病不要脸,抓药也不要钱,而且还医术通神,喝了圣水,药到病除。”
冷幽雪大为震惊:“还有这样的好人?”
围观的人似乎对冷幽雪怀疑的样子很不满意。
“冷捕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你怎么能这样子怀疑张大师呢。你难道要调查张大师?”
“张大师一心为民,是我们的活菩萨啊,你可千万不能抓走张大师。不然,我们和你拼命。”
“不要钱,药水免费喝,能治好我们的病,我们这些穷人,不知道对张大师多么感激。”
……
冷幽雪非常尴尬。
她的威严甚高,众人也都信服于她。
没想到,她对张大师怀疑了几句,众人就对她冷嘲热讽,换成其他人,怕是要被众人给揍得五眼青吧?
燕七赶紧接口:“大家伙误会了,其实,冷捕头不是在怀疑张大师,而是因为仰慕张大师,特来探视。是不是,冷捕头?”
冷幽雪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没错,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一睹张大师的风采。”
众人这才放过了冷幽雪。
冷幽雪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碎的香汗。
燕七笑了笑:“被怼的滋味不好受吧?”
“去你的。”
冷幽雪翘起红唇,盯着张大师,美眸满是疑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第499章 如莲花一般圣洁
燕七微微一笑:“管他是什么来路,先看看热闹,你不要老是想着破案,这是职业病,你得治啊。”
冷幽雪白了燕七一眼:“你才有病呢。”
燕七挺胸:“我身体倍儿棒,有啥病。”
冷幽雪啐道:“你有风流病,月深入骨髓,无药可救。”
靠!
燕七被憋得无话可说,这是他第一次吃瘪。
安晴捂着红唇,笑的花痴乱颤。
看着安晴笑得动人,燕七捂着心口,装模作样道:“哎呀,你别笑了,我病犯了,你可别笑了,再笑,我病入膏肓……”
安晴脸颊绯红,美眸泛着兴奋之色。
冷幽雪探手在燕七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省省吧,你还装。”
燕七看了一眼冷幽雪,一本正经道:“看你一眼,我的风流病就好了。”
我去!
你什么意思啊?
看到安晴,你就犯了风流病,看了一眼,你的风流病就好了?
这是摆明了对我没兴趣啊。
坏人,你故意气我。
冷幽雪小手往腰上一模:“剑呢,我的剑……”
她是一言不合就拔剑。
“肃静,此地乃是治病庄严之所,焉能嬉笑玩闹?”
一声严厉的质问,从张大师口中传出。
冷幽雪一怔,回眸望向张大师。
看着张大师那副尖嘴猴腮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心想要质问一下。
围观的百姓却不愿意了。
“冷捕头,这里是看病之地,可不是嬉笑打闹的地方,你可不要影响我们治病。”
“就是,冷捕头你也太没有见识了,影响了张大师治病,这什么素质啊。”
“走,你赶紧走,我们不欢迎你。”
冷幽雪愣住了,非常尴尬。
她在百姓心中的风评一直很棒,没想到今天竟然因为几句话就惹得众人不快。
这委实不可思议。
燕七却盯上了张大师,眼眸微微眯起,在张大师身上不停的打转,觉得匪夷所思。
他没有想到,张大师对冷幽雪训斥几句,这些百姓们就会对冷幽雪群起而攻之。
张大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要知道,冷幽雪在民间的风评非常好,被百姓们看
作保护神。
现在,这帮百姓竟然跟着张大师训斥冷幽雪。
连是非曲直都不分了呢。
冷幽雪毕竟是女孩家,又不能对百姓们动怒,脸颊绯红,哼了一声就要离开。
燕七却一把拉住冷幽雪,对众人道:“大家有所不知,冷捕头身子不舒服,也想来看看病呢。”
冷幽雪推了燕七一把,小声嘀咕:“我没病,你别瞎说。”
“有病,你真的有病。”
燕七向冷幽雪使个眼色,又看向张大师,眼眸放光,一副仰慕的神情:“冷捕头对张大师十分信任,慕名来诊病,听说张大师医术通神,让我们特别佩服。”
“呵呵。”
张大师得意一笑:“治病救人,是我等的本份,好,既然你们是来诊病的,那就留下吧。不过,不得喧哗,如有再犯,就把你们赶出去。”
燕七拉着冷幽雪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
冷幽雪翘着红唇,唇上能挂一只油瓶,十分不情愿。
但为了一探究竟,也只好先忍着了。
那个中年妇女的孩子脸颊潮红,呼吸急促。
中年妇女都快哭了:“张大师,求求你给我孩子看看病吧,他感染了伤寒。”
张大师看了一眼,蹙眉,神情凝重:“你的孩子不是感染了伤寒,而是被邪物缠身。”
“邪物缠身?”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躁动。
中年妇女都快吓傻了,扑通一下给张大师跪下:“求您帮我孩子驱邪,大师,求您了大师,我虽然没钱,但愿意来生做牛做马伺候您。”
张大师急忙扶着中年妇女起来,满脸仁慈,道:“我的心,如莲花一般圣洁,岂会在乎金钱铜臭之物?我为你治病,分文不取,甚至于还会倾囊相助,你快起来吧。”
中年妇女感动的泪如雨下:“大师真是好人啊。”
众人都对张大师竖起大拇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燕七盯着张大师,心里触动不已。
张大师刚才竟然说,他的心,如莲花一般圣洁。
莲花?
的确很圣洁。
但燕七脑中却联想出三个字——莲花教。
张大师抱过孩子,随手取过一张黄表,在孩子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口中振振有词,嘀咕
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冷幽雪撇撇嘴:“这厮装神弄鬼,玩什么鬼把戏?”
燕七道:“看好戏就行了,哪来那么多事?”
张大师拿着黄表嘀咕了好一阵,忽然一声大喝。
黄表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撕拉!
一阵火花闪烁。
呼呼!
黄表就在众人面前,诡异的自然了。
这可不是小火苗,火光通天。
张大师手都烧着了,刹那间,烟雾弥漫。
一只手,就那么在半空中,任由烈火灼烧。
众人都看傻了。
“天哪,张大师好厉害,竟然不怕灼烧。”
“真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啊。”
……
张大师满脸笑容:“烈火算什么?我心有莲花,圣洁无比,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他竟然又提了莲花二字。
燕七默默记在心里。
张大师一声怒喝:“妖魅,快快现出原形,看我如何烧死你。”
烟雾之中,张大师一声怒喝,随手一甩,黄表纸离手,在空中飘摇,火光渐渐熄灭。
而那黄表纸却烧成了一道蛇形。
“蛇,是蛇啊。”
“快看,黄表纸中出现了一条灰蛇,太吓人了。”
……
众人急忙往后躲。
啪!
张大师用力一拍,将蛇形压在了桌子,安慰大家:“大家不要怕,那孩子之所以日夜哭啼,根本不是染了伤寒,而是被妖蛇附身,现在,这只妖蛇已经被我用法术逼了出来,你们仔细观瞧。”
他将手移开,露出一道蛇形。
众人胆颤心惊的望过去,不敢上前。
张大师哈哈大笑:“不必害怕,妖蛇已经被我的三味真火烤成灰烬了,只管过来观瞧。”
众人这才上去观瞧。
议论纷纷,赞不绝口。
“张大师不仅能治病,还能驱邪,好厉害啊。”
“张大师的手也不怕灼烧,水火不侵,如此人物,简直就如同神仙一般。”
“张大师,我仰慕您,能否收我为徒?”
……
燕七站在一边,看着一脸得意的张大师,以及虔诚的百姓,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第500章 捉摸不透
张大师露了这一手,让众人目瞪口呆。
肉身凡胎,竟然不惧烈火灼烧。
称之为神仙,也不为过吧?
众人对张大师更加崇拜,一个个拱手作揖:“神仙啊,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安晴和冷幽雪虽然不似众人那般虔诚,但也被张大师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其中的猫腻。
尤其是冷幽雪,练武之人,加上军人门阀出身,对火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纵然是练武之人,抗击打能力可以无线增强,练到一定境界,刀枪不入,并非浮夸。
但是,若是不惧水火,则万万不能。
肉身凡胎,再厉害的高手,被烈火灼烧,也得化为灰烬,被洪水淹没,也是死路一条。
水火无情,就是这个道理。
冷幽雪看着张大师赤手忍受火烧,大吃一惊。
她本能的以为这是魔术。
但是,她的眼光犀利,看着张大师的手,的确空无一物,也没有戴手套,做不得假。
那怎么会烧起来呢?
真是奇了怪了。
冷幽雪想挑毛病,却无从下手,满脸的疑惑。
看着燕七一脸诡异的笑容,胳膊肘在他腰上怼了一下。
燕七痛的一咧嘴:“干什么?你顶.我?”
“顶你怎么了?”
“不行,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应该是我顶你。”
“臭流氓,顶你个头啊。”
冷幽雪和燕七咬着耳夺:“看你笑的诡异,难道,你发现了张大师的猫腻?”
燕七摇摇头:“没有猫腻,哪来的猫腻?”
冷幽雪掐着腰:“怎么可能没有猫腻呢?再厉害的手,也要被烧成猪蹄子了,张大师竟然毫发无伤,这难道很正常?”
燕七撇撇嘴:“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屁,就算是神仙,也怕火啊。”
冷幽雪手托香腮,绯红诱人的小脸满是疑惑:“什么张大师,这厮十有八九,是个骗子。”
燕七哈哈一笑:“人家不要钱,又不骗女色,还能骗什么?”
“这……”
冷幽雪被燕七辩白的没有话说,暗自生气。
张大师表演了一手绝活,指着那个蛇形黄表,得意洋洋:“大家看到了吧?这跳妖蛇在孩子身体中作祟,孩子承受不住,自然哭啼。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孩子的灵魂不够圣洁。若是孩子的灵魂如同莲花一般圣洁,区区蛇妖,焉能附身?”
又提及莲花?
燕七暗暗记住:这是第三次了。
冷幽雪质疑道:“张大师,你抓了蛇妖,可是孩子还在啼哭,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也有些疑惑。
张大师淡然自若:“那是因为蛇妖在孩子身体中逗留许久,留下了妖气,只要孩子喝了这杯圣水,驱走妖气,孩子自然不会啼哭了。”
他从杯子里倒出一点点有些浑浊的水,递到中年妇女面前,不容置疑道:“来,让孩子喝掉,自然痊愈。”
“谢谢张大师的圣水。”
中年妇女见了圣水,非常激动,赶紧给孩子喝了下去。
冷幽雪盯着哭泣的孩子,眼眸一眨不眨。
小孩子喝了圣水,忽然睁大了眼睛,脸颊虽然发红,但却不哭了,忍不住手舞足蹈,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小孩子真的不哭了,好厉害的圣水。”
“神药啊,喝了一口就管用。”
……
中年妇女激动的涕泪交流,噗通一下给张大师跪下:“大师,您真是我们百姓的救星啊,我给您磕头了,您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张大师扶着中年妇女起来,淡然道:“我可不是神仙,只不过灵魂似莲花一般圣洁。我们凡夫俗子,之所以百病缠身,就是因为灵魂不够圣洁。只要,我们的灵魂似莲花一般圣洁,便无所不能。”
众人问:“如何才能让灵魂圣洁啊。”
张大师一脸莫测高深:“不可说也,不可说也。来,继续诊病吧,下一个。”
众人排队看病。
说来也是奇怪,头痛发烧,腰酸背痛,只要喝了圣水,立刻就会有所减轻。
张大师又表演了几次肉身灼烧,毫无破绽。
这下,连冷幽雪都懵了。
“难道,真的有神仙?我遇上神仙了?”
燕七呵呵一笑,拉着冷幽雪上前,道:“张大师,冷捕头最近很不舒服,运气很差,请张大师为冷捕头看病,必有重金酬谢。”
“我说过,看病分文不取,金银铜臭之物,会误了我圣洁的灵魂,你听不懂吗?”
张大师训斥了燕七几句,看着冷幽雪:“你过来。”
冷幽雪一脸不情愿。
我没病,看什么病?
燕七将冷幽雪推到张大师面前,笑意盎然:“张大师,辛苦您了,我就不给您金银了,以免玷污您圣洁的灵魂,那岂不是犯了大罪?”
张大师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冷幽雪那张冷艳似雪的脸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眸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他伸手去抓冷幽雪的手。
冷幽雪非常反感,把手抽回来:“张大师要干什么?”
张大师淡然自若:“把脉。”
冷幽雪道:“前面十几个人都没有把脉,为何到我这里,偏偏要把脉?请张大师说个明白。”
“这……”
张大师心神一慌,赶紧收敛猥琐的眼神,一本正经道:“我看你阴气郁结,想要把脉,探查你的身体五行。”
冷幽雪美眸满是不屑:明明你就是想占姑奶奶便宜,当我看不出来吗?
她一手抓着宝剑,剑身出鞘,冷眸如电,盯着张大师,冷冷道:“那好吧,大师,你过来把脉吧。”
张大师被冷幽雪肃杀之气所震慑,不敢再去抓手,缕着胡须,轻咳几声缓解尴尬,又道:“不用把脉了,本大师运用了阴阳眼,洞穿了你的五脏六腑。而且我已经看到,你被妖邪附身了。”
冷幽雪听得好笑:“我被妖邪附身?”
张大师满脸严正:“没错,你被妖邪附身,气运极差,诸事烦躁,夜不能寐,若是任由邪祟附身,你会有性命之忧。”
冷幽雪一愣:妖邪附身倒不好说,气运极差倒是真的。
燕七赶紧递上台阶:“张大师,那就请您施展术法,为冷捕头驱邪吧。”
第501章 照葫芦画瓢
冷幽雪美眸白了燕七一眼:“驱什么邪啊,你才中邪了呢。”
说完,起身要走。
燕七向冷幽雪使个眼色,让她好好坐着。
冷幽雪知道燕七是有深意的,虽然不愿意,翘着红艳的唇耍脾气,但还是听燕七的安排,乖乖坐下来配合。
燕七向张大师微微一笑:“大师,请施法吧。”
张大师伸手去拿黄表。
燕七非常殷勤,跑过来,笑意盎然:“大师,您这么高的身份,亲自拿黄表多不好,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帮你吧。您坐好,我来帮您拿黄表。”
“也好!”
张大师被燕七伺候得舒服,非常开心。
燕七转身去拿黄表,手指随意一捻,看起来拿了一张,实际上却是拿了两张黄表。
他背过身去,挡住了张大师,但又害怕人群中有张大师的托儿,看到他偷拿黄表,故意打了个喷嚏,借着弯腰咳嗽的时机,施展乾坤大挪移,在袖子里藏了一张黄表,仅将一张黄表递给了张大师:“张大师,黄表取来了。”
偷拿了一张黄表,神不知,鬼不觉,没人发现。
张大师拿着黄表,也在冷幽雪身上左转右转,口中振振有词,说着听不懂的鸟语。
冷幽雪美眸一眨不眨,就这么近距离盯着张大师的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以她的眼力,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就算是暗器,也能分辨得出来,更何况一个变戏法的?
张大师随手一晃,撕拉一下,手指就冒出火来。
黄表灼烧成了一团。
冷幽雪看得心惊肉跳:没有作弊,竟然真的没有作弊。
黄表的确用手拿着,手指的确也烧着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冷幽雪红唇张合,美眸睁得大大的,吃惊不已。
“邪祟之物,给我现身。”
张大师将灼烧的黄表往桌子上一拍,火光熄灭。
“各位请上眼,妖邪之物已经被我捆住。”
张大师移开手掌。
黄表上留下了狐狸样子的灰烬。
冷幽雪瞠目结舌:“狐狸,我难道真的被狐狸附身了?”
众人纷纷叫好。
张大师对冷幽雪道:“你被狐狸附身,导致阴气郁结,气运衰败。现在,狐狸被我祛除,你已经好了大半,
来,你把圣水喝了,就会痊愈。”
说着,将一点圣水推到冷幽雪面前。
冷幽雪看着那浑浊的圣水,不忍下咽。
燕七拿起杯子,推到冷幽雪面前,使了个眼色:“快喝啊,这可是圣水,万金不换啊。”
“我……”
冷幽雪犹豫不决,直觉告诉她不要喝。
“快喝吧。”
燕七凑上去,将杯子推到冷幽雪唇边,身子靠近,近乎于脸贴脸,不让别人看到。
“你要干嘛?”
被燕七贴着身子,丰腴的胸口被燕七顶到,那双英眉尽在咫尺,几乎快要吻上柔软的唇,冷幽雪芳心大乱,几乎要站立不稳。
燕七杯子在冷幽雪唇边晃了一下,看着好像冷幽雪喝了圣水,其实燕七手里准备了一个小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杯子里的圣水装进了小瓶子里。
冷幽雪被燕七的举动给弄蒙了,但她无暇它故,清爽的气息近在鼻端,胸口被燕七的胸挤压,有一点点痛,但更多的是舒服和渴望。
她身子软软的,几乎要倒在燕七怀里。
燕七这厮撩拨了冷幽雪一下,忽然退后一步,将空空如也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张大师,冷捕头喝掉圣水了。”
张大师望着冷幽雪,问道:“感觉如何?”
“我……”冷幽雪被燕七晃了一下,心神恍惚。
张大师信誓旦旦道:“你喝了我的圣水,脸色红晕,美眸流盼,气色见好,邪气祛除了大半,如此神奇,这正是圣水的奇效啊。”
冷幽雪好无语。
我脸红心热,哪里是喝了圣水的奇效,分明是被燕七给捉弄的。
这个大坏蛋,又想占我的便宜,弄得人家胸口鼓胀,心里痒痒的,讨厌死他了。
但是,这种话又不好说出来。
众人又是一阵吹嘘。
“张大师威武。”
“张大师好厉害。”
“圣水无敌,药到病除。”
……
张大师再一次强调:“唯有像莲花一般圣洁的灵魂,才不会被邪祟之物附身。比如我,心如莲花,妖邪岂敢附身?”
燕七心中一动:又来了,莲花?呵呵。
冷幽雪横了燕七一眼,气呼呼走开。
燕七和安晴随后跟上。
安晴与冷幽
雪小声嘀咕:“这世上真有鬼魅邪祟之物吗?我读的书很多,但上面对这些东西也是模凌两可,语之不详。”
冷幽雪叹气:“我本来也是不信邪祟之物的,但是,那张大师的确没有做假。以我的观察力,绝对不会错的。或者,这世上,真有邪祟之物吧。我最近运气差,说不定就被邪物附身了呢。”
燕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听着想笑。
冷幽雪粉拳在燕七胸口锤了一记:“你笑什么?就属你最坏了,大庭广众,竟然捉弄我?女孩子的清白都被你给毁了。”
燕七道:“我还不是为了你。”
“你为了我?”冷幽雪翘着红唇,非常不屑。
“是啊。”
燕七拿出了那个装圣水的瓶子,以及那张黄表。
“你什么时候偷拿的黄表?”
冷幽雪吃惊不已:“我怎么没有看见?”
燕七笑了:“过分的相信眼睛,可未必是什么好事。眼见的,也未必为真。”
冷幽雪一愣:“大坏蛋,你什么意思啊?”
燕七挤眉弄眼:“信不信,我也是个能驱邪抓鬼的大师?”
“你……”
安晴和冷幽雪同时露出不屑的表情。
“好啊,你们还不信,看我给你们表演一下。”
燕七回到安晴的书店,向安晴努努嘴:“你中邪了,我要给你驱邪。小雪,你去给我准备一些面粉来。”
冷幽雪也想看看燕七如何装神弄鬼,立刻去买了些面粉。
燕七装神弄鬼,拿着黄表在安晴身前身后转个不停,张牙舞爪,挤眉弄眼,分外滑稽。
安晴被燕七逗的忍俊不禁,他那个样子,就似一只发了情的大马猴。
燕七的手在桌子上一划拉,抓起一把面粉扬得四散飞舞,手中的黄表呼啦啦一下灼烧。
没错,就是在燕七手中灼烧。
燕七满脸笑意,没有一点痛苦之色。
冷幽雪和安晴都惊呆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邪祟现身。”
燕七将灼烧过的黄表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移开手。
桌子上的灰烬呈现出老鼠的形状,十分逼真。
安晴和冷幽雪张着红唇,美眸圆睁。
——燕七真的会驱邪抓鬼?
第502章 上一堂化学课
燕七耍了一手漂亮的驱邪抓鬼之术,非常得意,向冷幽雪和安晴挤眉弄眼,狡黠道:“我的本事多着呢,下得厨房,上得大床,区区捉鬼之术,不过是皮毛而已。”
冷幽雪愣了好半天,呢喃自语:“你可真厉害。”
燕七花花道:“你是说我的床第之术厉害吗?不是我吹啊,上大床的本事,我的确天赋异禀,技术独到。”
安晴脸颊绯红,笑意盎然:“七哥哪里天赋异禀啊?能否赐教两招?”
哈哈!
安晴小妞儿果然大胆,我就喜欢这么刺激的女人。
燕七挠挠头:“青天白日的,倒是不好施展,晴妹妹若是想要赐教,不如晚上……”
“谁晚上和你赐教啊。”
冷幽雪听着生气,一把揪住燕七的耳朵:“安晴小姐是想知道抓鬼的猫腻,你到床上赐教什么?你个大坏蛋。”
安晴抿嘴娇笑:“是啊,七哥领会错了呢。”
耍我!
这两人绝对在耍我。
燕七很无语,收敛花花心思,得意道:“驱邪抓鬼,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这东西看着不可思议,但不过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说起来,那是特别的简单。我口渴了,容我喝杯水,稍后我在……”
听着燕七故意卖关子,冷幽雪有些迫不及待,扭着腰,撒娇道:“哎呀,求求你,快点吧,我等不及了呢。”
燕七刚喝了一杯茶,一下子喷了出来,溅在了冷幽雪笔直的小腿上。
冷幽雪嗔怒:“你什么意思啊,喷我?”
燕七盯着冷幽雪看了半响,挠挠头:“你竟然也会撒娇。”
安晴听了,笑的合不拢嘴。
冷幽雪气得一跺脚:“剑呢,我的剑呢,姑奶奶今天要杀个人,谁也别拦我。”
燕七抢先将桌子上的宝剑从窗户扔了出去,笑嘻嘻道:“大好的日子,动刀动剑的多不好?咱么还是讲讲驱邪抓鬼的故事吧,现在就讲,立刻就讲。”
冷幽雪酥胸鼓鼓,气到爆炸。
竟然敢说姑奶奶不会撒娇。
姑奶奶也是女人好不好?
还是很漂亮的那种。
安晴拉着冷幽雪坐下,向燕七使眼色:“七哥快讲吧,雪儿妹子等着消气呢。”
燕七道:“可以这么说,什么驱邪抓鬼!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大骗局而已。”
冷幽雪问:“那张黄表怎么会有蛇,或者狐狸的形状呢。”
“这个很简单,不过是化学反应而已。”
燕七找来书店一个小妹妹,在纸上写了画了几个符号,让她去买来,才继续对冷幽雪和安晴解释:“黄表上之所以会出现妖邪之形,其实是“大师”事先在那纸上用药物浸染,画出了妖邪之形,那化学药物通常是硝酸钾。”
“硝酸钾?”
冷幽雪和安晴摇摇头,一头雾水:“硝酸钾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
燕七挠挠头:“就是一种化学物品,修道之人,炼器师,打铁的铁匠,都会用到的一种药物,一会买来就知道了。”
安晴问:“硝酸钾有何用处?干嘛要画上去?”
燕七道:“硝酸钾是造火药的一种成分,在化学上是一种强氧化剂,也是一种助燃剂……”
安晴美眸中满是迷茫:“什么火药,什么强氧化剂,助燃剂?我听不懂……”
冷幽雪横眉立目:“大坏蛋,显得你有学问是不是?在我面前拽什么拽?剑,我的剑呢,看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别,舌头可不能割掉,我还要留着舌吻呢。”
燕七好一阵头大,火药爆炸、氧化剂之类的名词对于安晴和冷幽雪来说,过于前卫了,她们根本没就没有这种概念。
他想了想,直白道:“总而言之,硝酸钾比较容易溶于水,那个所谓的张大师就是用硝酸钾溶液在纸上面画出那条蛇的形状,然后把黄表晾干。”
“在晾干后,硝酸钾颗粒就附着在黄表上了,这样的黄表一旦遇火,附着硝酸钾的那一部分就特别容易燃烧,就会烧出一道妖邪之形,这下你明白了吧?”
冷幽雪翘着红唇:“早这样说不就得了,拽那些名词干什么?真想割了你的舌头。”
安晴又问:“那火是怎么燃烧起来
的。”
燕七道:“有一种化学药物叫做白磷,燃点很低,40度就可以燃烧,那个张大师在黄表上放了白磷,黄表在快速舞动时,由于速度过快,摩擦生热,撕拉一下,不就着了吗?”
冷幽雪又问:“张大师的手不怕被烧吗?这又怎么解释?”
“这就是障眼法了。”
燕七指了指面粉:“你一定不会知道,面粉是隔热的。我刚才的做法你也看到了,先弄面粉在手上,又扬扬飒飒,半空中到处都是面粉。黄表灼烧时,因为手中有面粉,实际上没有烧到手,烧的就是面粉。”
“而且,面粉铺天盖地,烧起来阵势浩瀚,火光冲天,但实际上,手上的火花很小。等到手上的面粉快烧完的时候,我就把黄表往桌子上一拍,火就灭了。呵呵,就是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安晴和冷幽雪面面相觑,想信又不敢信。
刚巧,那个买东西的小女孩回来了。
燕七问:“都买到了吗?”
“买到了。”小女孩将小框递给燕七。
“果然不差。”
燕七将东西摆在桌子上:“你们看着,我现在就制作一遍,再给你们演示一下。”
他现场制作带了硝酸钾的黄表,晒干,弄了白磷在上面,然后照葫芦画瓢,演示一遍,果然火光冲天,妖邪之形又灼烧出来,燕七毫发无伤。
“天哪!”冷幽雪看得神乎其神。
燕七道:“现在你们相信了吧?你们若不信,可以试一试。”
“我真要试试。”
冷幽雪按照燕七的方法做了一张黄表。
手上沾了面粉,快速舞动。
撕拉!
黄表在手上着了。
火光冲天。
但灼烧的是冷幽雪手上的面粉,她的手心仅仅是有些烫而已,根本不会受伤。
啪!
冷幽雪将黄表往桌子上一拍。
燕七来了句:“妖邪现身!”
冷幽雪移开小手,下面压着一只烧成灰烬的问乌龟。
这乌龟,正是燕七所画。
第503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冷幽雪忽闪美眸,看着小乌龟,近乎于不可思议:“真的成了?我也行?”
燕七鼓掌叫好:“恭喜你,小雪,你也成了大师,以后,我要叫你冷师太。”
“去你的。”
冷幽雪看着那只烧成灰烬的乌龟,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烦闷滋味,嗔怒道:“什么大师,不过是个变戏法的,姑奶奶就这么被骗了。”
安晴美眸忽闪,一脸崇拜的望着燕七,红唇轻启,糯糯道:“我现在才明白,这世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学问,我虽然饱读诗书,自诩通达天下,但论学问,与七哥相差甚远呢。七哥就似浩瀚的星辰,而我不过是荒草中的萤火虫。”
燕七昂着头,装叉道:“有些学问,是从书上学不来的,正所谓:世事洞察皆学问,一觉睡到大天亮。”
安晴忽闪美眸,柔腰款款,上前轻轻拉着燕七胳膊:“七哥有时间,要多教我一些学问。”
冷幽雪看得肉麻,翘着红唇,戏谑道:“安晴小姐如此崇拜这个坏人,不如以身相许吧。”
安晴回眸一笑,打趣道:“念由心生,冷捕头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我才没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呢。”
冷幽雪脸颊绯红,神情慌张,赶紧背过身去。
她本想奚落安晴几句,没想到安晴是个脸皮厚的,不仅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怼了回来。
这小娘皮牙尖嘴利,以柔克刚,不好惹啊。
燕七这厮更不要脸,一挥手,大咧咧道:“争什么争啊,大不了你们两个我全娶了,七哥我天赋异禀,床技惊人……”
嗖!
一把宝剑横在了燕七的脖子上,寒气逼人。
燕七尴尬一笑:“那个……还是说说变戏法的事吧,床技那等龌龊之事,容我日后再说。”
“哼!”
冷幽雪收起宝剑,冷冰冰道:“我记得你还偷拿了一瓶圣水,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毒药?”
燕七摇摇头:“不是毒药,若提及圣水,还真是好东西,只是,这东西不能多喝,喝多了伤身,上瘾,会让人生不如死。”
冷幽雪蹙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看着里面浑浊不堪,脏兮兮的,好恶心啊。”
燕七拿出那个小瓶子,放在嘴边轻轻
一闻,果然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会心一笑:“告诉你,这东西叫做罂.粟花,是一种极品药材,掺入中药里面,有麻醉、止痛、消炎的功效,用来治病,实在是良心药的首选。”
“罂.粟花?”
冷雨雪遗憾的摇摇头:“我没听过这种东西,中原貌似没有这种奇怪的花。”
燕七道:“罂.粟花不适合在中原生长,主要在云贵一代繁殖,或者再往南,才是适合罂.粟生长的环境。”
安晴问:“这么说来,那个张大师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用罂.粟花治好了很多人的病。”
“非也,非也!”
燕七道:“罂粟花虽然有止痛、消炎、麻醉的奇效,但副作用很大,不能直接服用。需取少量,和其他药材掺和在一起,熬制之后,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一旦直接服用,虽然效果显著,但不过是在麻醉止痛之后的状态而已,一旦罂.粟花的药效过去,病情依旧存在。”
“从这个地方也可以明白,那个张大师连基本的药理都不懂,不过是邯郸学步而已。”
“真是岂有此理。”
冷幽雪大怒,抓过宝剑,俏脸含霜:“他不过就是个老骗子,看我不把他给抓起来。”
燕七微微一笑:“你要去抓张大师?”
“不行吗?”
“当然不行。”
“他是个骗子,为什么不能抓?”
燕七反问:“你说他是骗子,他骗你什么了?”
“这……”冷幽雪愣住了。
“骗你的钱财了?”
“没有。”
“骗女色了吗?”
“他敢!”
燕七耸耸肩:“你看,人家没有骗钱,更没有骗色,甚至于,那圣水的确有效,这么好的人,你凭什么抓人家?你真要抓了这家伙,那些百姓能和你玩命,你信不信?”
“这……”
冷幽雪一怔,陷入了迷茫。
对呀,人家既不骗财,也不骗色,圣水也还管用,我抓人家,师出无名啊。
“真是气人!”
冷幽雪使劲跺跺脚:“这厮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既不骗财,也不骗色,所图为何呢?”
燕七眸光中满是狡黠:“再过几日,必见分晓。”
冷幽雪气呼呼道:“难道,只能这么等下去?”
燕七道:“当然啊,你现在出手抓了张大师,百姓们一定会去衙门告你的黑状,到时候,你可就不是赋闲了,而是土豆搬家,滚出衙门了。”
“去你的,你才是土豆。”
冷幽雪咬紧了红唇,灵机一动:“咦,我可以劝说那些百姓,去找郎中医治,这总行了吧。”
安晴摇摇头:“雪儿妹子想的简单了。”
冷幽雪不解。
安晴道:“金陵的草药价格,直逼京城呢,甚至于比京城还贵,寻常百姓买不起药,有了病,只能挺着,现在,有大师治病不花钱,百姓们自然趋之若鹜了。”
“还有这种事情?我从来不知。”
冷幽雪是练武之人,常年不生病,自然不了解草药的价格。
燕七刚来不久,也没去过别的城市,没有对比,也不知道金陵草药是贵还是贱。
燕七问道:“金陵纵然繁华鼎盛,但也不可能及得上京城物华天宝,贵气临门。若论物价,京城应该高出金陵许多。可是,金陵的草药,怎么会比京城更贵呢。”
安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燕七道:“奇了怪了,这绝不正常,有机会,我倒是要去调查一翻。”
……
过上三日,不仅有张大师,还有王大师出现在了城北,黄大师出现了城南。
一时间,竟然有许多大师跑来金陵,免费给百姓们治病。
如此奇事,实属罕见。
燕七闲着无聊,跑去漕运司找狄人凤喝茶。
狄人凤现在是从四品官员,春风得意,气色大好。
他将燕七视为恩人,热情招待。
刚喝了几口茶,外面有人来报:“狄大人,贾府尹登门了。”
“贾德道来了?”
狄人凤豁然站起,本能的蹙起眉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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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天上掉馅饼?
“狄大人,本府尹没来得及让人通报,冒昧来访,望你见谅啊。”
贾德道如沐春风,笑意嫣然走进了大厅。
狄人凤看着贾德道那副春风般的笑容,就特别恶心,心里隐隐有些恐惧。
这厮,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只要他还坐在金陵府尹的位置上,始终就是祸患。
贾德道看着燕七也在,眉头蹙起,急忙又舒展开来,亲切的打招呼:“燕公子也在啊,怎么样,华兴漕运是不是已经营业了?这可是个为民造福的大好事,你一定不要辜负本府尹对你的期望啊。”
燕七淡然自若:“托府尹大人的洪福,一切进展顺利,我还造了几十条大船,等着大船竣工之日,还要请府尹大人为我剪彩呢。”
“好,这么讨喜的差事,本府尹一定支持。”
贾德道笑意寒暄,心里却气得要死。
让本府尹给你剪彩?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不定,还没等大船造完,你就被我赶出金陵了。
狄人凤笑着寒暄几句,请贾德道就坐,问道:“府尹大人公务繁忙,却来到漕运司小坐,难道有什么要紧事吗?”
心里却在想着,只要贾德道是来找茬,就给他来个一推六二五,不和你扯淡。
“自然是有要紧事了,不然,本府尹公务都处理不过来,焉能偷懒啊。”
贾德道满脸凝重的看着狄人凤:“本府尹想给你挪个位子,你看如何?”
“万万不行。”
狄人凤一听,拍案而起:“贾府尹这是何意?我在漕运司干得好好的,不曾有什么过失,你凭什么要给我挪地方?”
他是漕运司的老大,管水利,赋税很多,权利很大,算是一方土皇帝。
想让我挪地方,去你奶奶个腿的。
贾德道挑了挑眉毛:“狄大人何必激动,我看你是误会了。”
“误会?”
狄人凤意识到自己确实过于激动了,急忙稳下心神,暗暗告诫自己:都是从四品的大员了,怎么还这么毛躁?
贾德道向狄人凤拱手:“狄大人千万不要对本府尹有成见,曾经,你我是有些误会,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那只是公事之争,没有私人恩怨,所以我觉得,我和狄大人之
间的恩怨,应该似时光一般,一去不复返了。狄大人,你觉得呢?”
狄人凤心里冷笑。
你我的恩怨是个死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说不复返,便不复返了吗?我若信了你的邪,那该有多傻?
狄人凤板着脸不说话。
燕七暗叹:狄老哥的涵养,还得历练啊。
若想在官场上混得更高,那是必须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
往好听了说,这叫城府。
不好听的,那叫笑里藏刀!
燕七哈哈大笑:“狄大人,我就说嘛,贾府尹人家那素质,那品味,那气度,会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吗?肯定不是啊。而且,你们同在一个槽子里吃食,难免有磕磕碰碰,不过,都是小事,何必放在心上呢?”
“狄大人,你不是早就想和贾府尹修复关系嘛?怎么,今天贾府尹负荆请罪,你怎么还犹豫不决呢?”
我靠!
贾德道闻言,一阵头大:负荆请罪?
这从何说起?
燕七这混蛋,竟然给我埋坑,这么多官员看着呢,岂不是堕了我的名声?
狄人凤立刻领悟了燕七的心思,哈哈大笑:“倒是我心胸狭窄,辜负了贾府尹负荆请罪一番美意了。贾府尹,我在此承诺,往日恩怨,咱们一笔勾销,永不再提了,如何?”
贾德道好气。
这‘负荆请罪’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哼,就让你们沾点小便宜,又如何?
当本府尹是吃素的?
贾德道哈哈大笑,与狄人凤喝了几杯茶,才徐徐道来:“狄大人,你也知道,金陵府司事务繁忙,杂事太多,上要应付省府,下要体察民情,委实忙不过来。我纵然事必躬亲,无奈只有双手双脚,应付不来。所以,我急需一个得力的副手啊。”
狄人凤眉毛一挑:“贾府尹的意思是……”
贾德道呵呵一笑:“我特别欣赏狄大人一心为民的态度,而且,狄人凤学识渊博,能力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那个……府丞一职不是出缺吗?我的意思是,由狄大人就任府丞之位,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你让我就任府丞之位?”
狄人凤闻言,感觉就似天上掉馅饼了,刚巧砸在自己身上。
这也太幸运了吧。
等等,不对,这不对啊。
狄人凤脑子不糠,仔细想来,还不有些糊涂。
金陵官府最高层,一共三个职位。
府尹、通判,府丞,堪称三驾马车。
府尹是老大,统领全局。
通判纠察官风,查办官员。
府丞,则是府尹的副手,权利很大。
一般而言,府尹选府丞的时候,都是选自己人,这样才能保证政令畅通。
尤其是贾德道,对于府丞之位更加重视。
上一任府丞,被贾德道找个借口,硬生生挤走了。
这个位置,他是要留给自己人的。
“这可是个大肥缺啊,贾德道竟然给我了?这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
狄人凤一头雾水,还是不敢相信。
贾德道盯着狄人凤,满脸诚挚:“狄大人,你是不是觉得,府丞之位非常重要,我应该安插亲信就任,不该让给你?”
“呵呵……”狄人凤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贾德道向狄人凤拱拱手,道:“其实,这正是本府尹的一片赤诚之心啊。我就是要将如此重要的位置让给狄大人,才能显示出我与狄大人修好的决心。狄大人,现在,你相信我对你满满的诚意了吧?”
狄人凤震惊不已。
没想到,贾德道竟然弄出这么大的手笔。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燕七笑看贾德道。
常言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贾德道的尿性,怎么可能让狄人凤做大?
这不是资敌的蠢笨想法吗?
“他必有所图。”燕七给贾德道下了定语。
果不其然,贾德道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狄大人,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说一下,你做了府丞之后,要负责民生百态,日理万机,可不出个轻巧的差事,你若是继续主管漕运司,怕是有心无力啊。”
“所以,以我的意见,就是你离任漕运司,专心就任府丞之位,为百姓谋福,如何?”
燕七眸光狡黠: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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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看穿你的心肝脾肺肾
贾德道这个提议,弄得狄人凤非常尴尬。
谁不想升官呢?
狄人凤级别虽然是从四品,但需要出缺,才能往上走一步,不然,就得继续等。
现在,贾德道竟然把府丞的位置白白送给了他。
如此诱人的盛宴,到底吃是不吃呢?
不吃吧,怪可惜了的,熬着这么多年,终于有个梯子递了过来,若不抓住,日后追悔莫及。
可是,吃吧,那漕运司这边乱子就大了。
华兴漕运刚刚运转,还需要许久才能恢复正常,这时候离开,有些泄气。
再者,漕运司是自己的大本营,根据地,一旦离开后,根据地解散,而在府丞的位置上又没有混好,那自己就成了无根之水,下场不是一般的惨呢。
而且,燕七是自己的恩人,绝不能忘恩负义。
这时候离开漕运司,不是坑了燕七吗?
狄人凤可不是个糊涂蛋,思前想后,道:“贾府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能力不济,还是在漕运司的位置上多多磨练吧。”
“啊?”
贾德道没想到狄人凤竟然会拒绝。
这下,弄得他一愣,到不知如何进行下去了。
燕七急忙向狄人凤使眼色:“狄大人,你足有百里之才,能力非同一般,不然,漕运司岂能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条?你就不要谦虚了,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嘿嘿!”
啊?
狄人凤有点懵了。
燕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他是让我就任府丞?
他不怕我离开漕运司之后,华兴漕运会遇到麻烦吗?
贾德道也急忙附和:“燕公子说的对啊,狄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谦虚,你的才能,足以胜任府丞之位,你就不要推辞了。”
“这……这个……”
狄人凤看了看贾德道,又看了看燕七,不知如何是好了。
燕七鼓掌叫好:“我支持狄大人就任府丞一职,这对金陵百姓来说,可是莫大的好消息。”
狄人凤赶紧向燕七使眼色:“燕老弟,你没有听明
白,这事情很复杂……”
贾德道急忙打断狄人凤的话,笑着恭喜:“狄大人,官表我都带来了,只要你签上名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金陵府丞了,与本府尹、安通判一同管理金陵,造福一方。”
狄人凤看着那张官表,羡慕的眼冒金星,伸手就要去拿。
贾德道却把官表收了回去,拿出另外一张表格:“不过,还是那句话,做了府丞,漕运司这边就得离职,这是离任书,你先签了,然后再签就任府丞的官文。”
狄大人又犹豫了。
燕七看在眼里,哈哈大笑:“贾府尹为什么一定要狄大人离开漕运司呢?”
贾德道一本正经道:“不是本府尹一定要狄大人离开漕运司,而是因为府丞一职非常重要,事物繁忙,做了府丞,根本就没有闲暇管理漕运司。所以,狄大人只能离开漕运司。”
燕七呵呵一笑:“贾府尹,你是金陵府尹,我若没记错,之前你一直兼任府丞吧?”
“啊?这个……”
贾德道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机械的点了点头。
燕七向贾德道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您可真厉害,府尹和府丞一肩挑,厉害,厉害,我很佩服。”
贾德道笑意盎然:“哪里,哪里,不过是为百姓服务,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燕七突然话锋一转:“既然你府尹和府丞可以一肩挑,那么狄大人就不能漕运司和府丞一把抓吗?”
“哎,这……”
贾德道一下子愣住了,那张笑脸渐渐变得乖张,嘴角颤动,好像是抽风了一般。
狄人凤也终于明白了过来,燕七是摆明了要他既可以掌控漕运司,又能高升做府丞。
嘿嘿,燕老弟好贪婪啊。
不过,我喜欢。
围观的官员们你望我,我望你,也都明白了燕七的言中之意。
这下,反将了贾德道一军。
贾德道倒是不好下台了。
贾德道憋了半天,才吭哧瘪肚否定:“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做了府丞,又掌控漕运司,只怕能力不够,力有不逮……”
“怎么可能呢?”
燕七道:“刚才贾府尹信誓旦旦的夸赞:狄大人才能非凡,学识斐然,能力极强。这可是贾府尹亲口说的话,怎么,贾府尹这么一会儿就忘记了?还是说,贾府尹刚才说的是假话,是在拍狄大人的马屁?”
“我怎么能说假话呢?我可是一方府尹。”
贾德道急了,一拍桌子,起身踱着步子,转了几圈,又道:“狄大人当然有能力,但是,人的时间毕竟有限,没有三头六臂,纵然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分心,而且,长时间疲劳,会得病……”
燕七问贾德道:“你得病了?梅.毒还是花柳?”
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
贾德道愠怒,啪的一拍桌子:“本府尹行端坐正,怎么会得那种脏病?燕七,你太过分了。”
“哈哈,我不过与贾府尹开个玩笑而已,贾府尹腹中撑船,该不会怨怒与我吧?”
燕七话锋一转:“贾府尹刚才一怒,中气十足,气势傲然,一看身体就邦邦硬。这说明,贾府尹兼任府尹和府丞两个职务,并没有疲劳过度,反而神采奕奕。”
“推己及人,既然贾府尹累不死,那狄大人也没有问题,更何况,狄大人的身体,可比贾府尹还要强壮许多呢。”
贾德道真心被燕七给堵得不要不要的。
麻痹的,这王八蛋太贪了,漕运司要管,府丞还要干,干脆,府尹也给你干得了。
贾德道眼眸一转,以退为进:“燕公子的话有些道理,但终究害怕力有不逮。也罢,既然狄大人不肯离开漕运司,那府丞一职,我就另觅人选了。”
狄人凤闻言,心中一紧。
感觉,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他很想冲上去,将贾德道拉回来。
燕七向狄人凤使个眼色,让他不要出声,看着贾德道慢吞吞的往外走,脚步中极为犹豫,一点也不坚决,就明白贾德道的心思,不仅不劝阻,反而高声送客道:“贾府尹慢走,狄大人还要开会,就不送您了。”
贾德道闻言,腰身一晃,差点闪了腰。
第506章 你就是个狗不理
这可如何是好?
贾德道原本想着以退为进,引诱狄人凤上钩。
狄人凤这厮一急,说不定就会乱了阵脚,答应自己的条件,离开漕运司。
燕七虽然聪明,但是个小角色,怎么会明白府丞对于官场之人,有多大的诱惑呢。
但哪里想到,狄人凤却被燕七给阻止了。
燕七这个王八蛋,怎么专门坏我的大计?
贾德道看着那道出去的门,越走越慢,就等着狄人凤憋不住,站出来将自己给拉回去。
狄人凤真心都要憋不住了。
燕七却强行将狄人凤拉回来,向他使眼色,示意他淡定,不要紧张,乱了阵脚。
燕七看着贾德道越走越慢,连蜗牛都比他走得快,就彻底明白,已经拿捏住了贾德道的七寸。
这厮,还想以退为进。
当七哥我是吃素的?
燕七大声道:“贾府尹走不动了吗?怎么比蜗牛还慢?你快点走吧,你走了我们也好清静一下。”
我靠!
竟然赶我走。
贾德道吃不消了。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贾德道不想走。
贾德道明白,若是再继续走下去,定会留下笑柄。
燕七,算你狠!
贾德道望着那扇门,忽然扭过头来,脸上挂满了笑意:“本府尹还有些口渴,喝杯茶再走不迟。”
狄人凤紧张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七,揣摩人心,无人出其右。
贾德道刚坐下了喝了几杯茶,燕七就跑过来撵人了:“府尹大人,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吗?府尹和府丞一肩挑,也是够忙的了,喝了这杯茶,你也解渴了,就赶紧走吧,免得耽误了您老人家处理大事小情,金陵百姓的幸福,全靠府尹大人了。”
气煞我也!
这是赤果果的赶我走?当我是要饭的?
贾德道脸色铁青,感觉很没面子。
但是,纵然生气,也不能坏了绝妙的计划。
贾德道涵养够深,哈哈一笑:“本府尹此来,不就是要将府丞的担子从肩上卸下来吗?那个……狄大人,你再考虑考虑吧,卸任漕运司,专心就职府丞一职。”
狄人凤还想表态,和贾德道讲条件。
燕七示意狄人凤不要说话,态度决绝,挥
挥手:“贾府尹无需再说,狄大人是个负责任的清官,漕运司一大把事情没处理好,绝不会离开漕运司。纵然府丞之位秀色可餐,但狄大人可不是官迷。这点诱惑,狄大人根本不屑一顾。”
“好了,贾府尹,你没有诚意,那也没有商谈的必要了。你有事情要忙,赶紧走吧。狄大人正在和我商议华兴漕运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和贾府尹胡诌八扯。”
“你……什么叫胡诌八扯?”
贾德道气得眼冒金星:“有你这么赶人的?我堂堂金陵府尹,在这坐一会都不行?”
“行,怎么不行?”
燕七呵呵一笑:“那你自己坐吧,狄大人要和我商议漕运大事,没工夫理你,我们商议事情,也不喜欢你插嘴。”
“这……”
贾德道霍然站起,质问狄人凤:“燕七算什么,竟然在漕运司颐指气使?他说的话算数吗?”
狄人凤道:“漕运司就是解决漕运问题的,燕七代表华兴漕运,有了问题找上门来,我自然要全力解决,这有什么不对吗?”
“府尹大人,我的确没时间理你,你爱留就留,想坐就坐,随你了。各位大人,请你们过来坐下,咱们开会,商议建设码头的问题。李大人,你先表个态吧。”
众官员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开起了小会儿,讨论的热闹非凡,竟真的把贾德道晾在了一边。
我成狗不理包子了。
贾德道脸色铁青,这一生,从没有如此丢脸过。
他很想负气而走。
但是,完成计划,远比面子更加重要。
看来,狄人凤宁愿不升官,也要抓住漕运司的位子不放了。
麻痹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姑且,就让你先赢一个回合,好戏还在后头呢。
贾德道走过来,换上了一副笑脸:“开会很热闹嘛,气氛不错,和谐、效率高,本府尹非常欣赏。”
燕七叼着一根牙签,吊儿郎当道:“哎呀,你还没走呢?我们没时间理你呢。”
贾德道忍着怒气,挤出一副笑脸:“那个,狄大人,本府尹仔细想了一下,府丞之位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必须要有合适的人选。思来想去,狄大人依然是最优人选。”
“所以,本府尹决定,排除万难,选用你就任府丞一职。至于漕运
司,还是由狄大人来兼任吧。”
哈哈!
天上掉馅饼了,还是香喷喷的肉馅。
狄大人再也憋不住了,起身,礼貌性的拱手:“多谢府尹大人理解,狄人凤定然会竭尽心力,不负众望。”
燕七却没有那么激动,这一切,都在他的算度之内。
他眸光狡黠,盯着皮笑肉不笑的贾德道,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厮放了这么大的诱饵,到底所谓何事?不可不防,不可不防啊。
贾德道将官表递给狄人凤。
狄人凤特别激动,在官表上签字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这种激动的心扉,此生从来没有过。
贾德道看着狄人凤签了字,哼笑道:“恭喜狄大人喽。”
一帮大人七嘴八舌,向狄人凤作揖,连声恭喜,相互之间窃窃私语,非常羡慕。
“狄大人这下发达了,府丞之位多显赫啊,那可是金陵排名第三的官职啊,有权有势的位子。”
“是啊,狄大人还兼任漕运司,权利大的很,今后,狄大人在金陵可以呼风唤雨了。”
“其实,这都是燕七的功劳。”
“说得没错,燕七可真厉害,非同寻常,智商一百八,我们拍马都及不上。”
……
狄人凤签了字之后,双手控制不住打颤,脸色火红,像是喝酒一般,身子发飘。
他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如此激动,让别人看了笑话,但就是控制不住啊。
燕七向狄人凤拱手:“狄老哥,恭喜你高升府丞,正式踏入金陵府司的最高层。”
狄人凤拉着燕七的胳膊,小声嘀咕:“燕老弟,这都是多亏了你的扶持。没的说,老哥对你除了感激,就是感激。”
“狄老哥,你的手怎么发抖,喝多了吗?”
“燕老弟,你就别笑话我了,老哥的手,比喝酒了还不听使唤呢,丢脸,好丢脸啊。”
纵然丢脸,也是激动的丢脸。
贾德道看着一脸激动的狄人凤,说道:“恭喜狄大人,正式就任府丞一职,与本府尹搭班子,一同治理金陵,造福百姓。”
说道这里,话锋一转,眸光阴沉:“狄大人,就任府丞,是你的荣耀,但是同样,你也必须履行应有的责任,你若是做不好,那便是坑了百姓,罪大恶极。”
第507章 泼妇骂街为哪般?
狄人凤听着罪大恶极这四个字,满心不高兴。
但他是个文人,也不好说什么其他的话。
其他官员听了,心里一紧,觉得特别晦气。
身为金陵府尹,这么说话,有失体统啊。
燕七这厮却粗鲁的很,嘴巴上没有一点忌讳,看着贾德道,直接开怼:“狗屁的罪大恶极!人家升官,都是恭维话一箩筐,你可倒好,上来就是一句罪大恶极!怎么的,你刚在粪坑里爬出来吗,一张口便臭气熏天?先去刷刷牙不好吗?”
众官员听了,忍俊不禁。
暗暗想着,也就燕七能说出这番泼妇骂街的话来。
这厮,文明的时候彬彬有礼,粗狂起来却又野性难羁,真心不好惹。
贾德道气的胡子翘起来,狠狠一拍桌子:“燕七,你怎么骂人?我乃是堂堂府尹,你竟然侮辱于我……”
“我侮辱你?哼,那是你自取其辱好不的?”
燕七满脸不屑:“你还知道你是一方府尹?身为一方府尹,当着众人面前,说出如此不合时宜的话来?若非你是个蠢蛋,就是你有意为之。就这两条,你选一个。说,你到底是个蠢蛋,还是你有意为之?”
“你……”
贾德道为之气结。
对于这道选择题,他是绝对不敢回答的。
场面一下子僵硬起来。
“你什么看?”
燕七看着贾德道铁青的脸,厌恶的挥挥手,语气特别刚硬:“你不爱听,那就赶紧走,少拿府丞的职务耀武扬威,逼迫狄大人做哈巴狗,舔你的脚后跟儿,拍你的马屁。你走,赶紧走!把这张官表也带走,什么破府丞,狄大人根本不稀罕。”
燕七情绪狂躁,突然暴怒,抢过狄人凤手里的官表,狠狠砸进贾德道胸口,把贾德道砸的身子一咧斜。
“拿好你的官表,府丞一职,你爱给谁,就给谁,总之,我们还就不拿豆包当干粮。还戳在这里干嘛?我们要开会了,没工夫理你。”
靠靠靠!
众人看着燕七小题大做,满脑子蒙圈了。
燕七这是作什么妖啊?
狄人凤看着燕七小事化大,蹙着眉头,也看不懂燕七这番虚张声势,
究竟为何。
但是,他知道燕七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训斥贾德道,定有深意。
他默不作声,看着燕七表演。
贾德道被突然暴走的燕七给弄蒙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被他一顿臭骂,日后要是传出去,脸都丢尽了,这府尹还怎么当?
“燕七,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太无礼了,本府尹好心提醒你,而你却对本府尹大放厥词,燕七,还有你狄人凤,实在是无礼,无德,无品。”
燕七呵呵一笑:“我不过是个小家丁,纵然无礼,无德,无品,又能如何?谁让我没读过书,没有你们骂人有文化,只能泼妇骂街呢。”
“还有,你说狄大人无礼,无德,无品?那你还提拔狄大人做府丞?你脑子被门挤了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贾德道气的都要疯了,指着燕七,呲目欲裂:“竖子不可教化也。”
燕七铿锵有力顶回去:“匹夫不可夺志也。”
众人闻听,暗叫了一声彩。
看人家燕七,粗鲁而又细腻,咱们学不来呀。
“算你狠,燕七,算你够狠,本府尹走也,狄人凤,你听着,府丞一职,你休想染指了。”
贾德道气的五内俱焚,甩袖而去。
狄人凤心里微微一紧,看着贾德道越走越远,望眼欲穿。
燕七却潇洒摆手:“走好,不送,前面有门槛,小心摔倒。”
众人到现在也不明白,燕七如此撒泼,倒是为何。
燕七拍了拍狄人凤微微颤栗的肩膀,从容不迫道:“不用紧张,该是你的,绝不会跑掉。”
贾德道气呼呼走到门口,一只脚迈过了门坎,身子就似石柱一般,定在了那里。
他的眼眸满是阴霾,阴晴不定。
众人看着贾德道,满脸好奇:他怎么不走了。
狄人凤看了看贾德道,又看了看燕七。
燕七挤眉弄眼:“我刚才说什么了,该是你的,绝不会跑掉。你看,我骂的这么难听,贾德道都不肯走,你说这人是不是受.虐狂啊?”
狄人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贾德道突然转身,气呼呼走到桌前,一甩胳膊,啪的一下将
官表砸在桌子上。
燕七呵呵一笑:“府尹大人这是何意啊?”
贾德道盯着燕七,气的直咬牙。
燕七关心道:“牙疼?那得治。”
治你个头啊治。
贾德道哼了一声,扭着看着狄人凤:“狄大人,本府尹一言九鼎,官表填好了,不会朝令夕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金陵府丞了。明日一早,你就来府司,与我一同主持朝会。哼!”
他不假辞色的说完,一甩袖子,怒气冲天的走了。
狄人凤看着手里的那张官表,心中那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众官员赶紧过来道贺。
“狄大人,今日高升,我们为你高兴。”
“是啊,应该好好庆祝。”
……
狄人凤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手臂一挥:“今晚,咱们在红月楼聚一聚,一醉方休。”
只有燕七神情淡然,站在窗前,望着贾德道气冲冲的背影,眉头紧蹙,心事重重。
……
入夜之后,漕运司官员齐聚红月楼,为狄人凤高升庆贺。
还有狄人凤的一些朋友,也闻风而动,参与酒席。
安天也赶来,为狄人凤贺喜。
酒过三巡,其乐融融。
红月楼就是宋战的产业,今日官员齐聚,为红月楼大壮声势,这老头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狄人凤向宋战要了一个雅间,邀请燕七和安天一同喝酒,没有闲杂人等,也好方便说话。
宋战整理好了酒桌,起身要出去。
燕七拉着宋战坐下:“宋老客气什么,快坐。”
宋战嘿嘿一笑:“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小流氓,你是老流氓,都是自己人,你那么生分干什么。”
燕七嬉笑怒骂,亲切不已,硬生生将宋战推到了座位上,按着他坐下。
宋战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特别开心。
因为,这一坐,这意味燕七将他当成自己人了。
燕七这混小子,真是懂得我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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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抽丝剥茧
宋战感慨万千。
如今,燕七、狄人凤、安天,就是一个小圈子。
这个小圈子中,以燕七为首。
燕七,是军师,是智囊,也是金主,是勾连商圈与官场之间的纽带。
金陵四大豪门的利益,全都系燕七于一身。
燕七的地位,非同一般。
如今,宋战能在这个顶层圈子里留下,来之不易。
这说明,燕七拿他当自己人了。
虽然宋战一大把年纪,见多识广,但也非常激动。
今天,自己的屁股真是贴了金了。
这一坐,坐的可不是椅子,而是家族的未来。
安天和狄人凤都听燕七的,见燕七留下宋战,也就没有反对。
燕七举杯:“小天,狄老哥,宋老,咱们四人聚在一起,欢乐开怀,来,一起干一杯。”
四人一饮而尽。
这杯酒,意义非凡。
宋战品着女儿红,脸颊红润,心里美滋滋的。
几人聊了一会天儿。
宋战打开了话匣子,向狄人凤作揖:“恭喜狄大人,贺喜狄大人,想不到短短几日,狄大人连连高升,也不辜负你一翻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
狄人凤笑意盎然:“我能有今天,多亏了燕老弟的支持。”
宋战大笑:“那是,燕公子就是牛,连贾德道都被燕公子制服了,那手段,相当厉害啊。”
“我制服了贾德道?”
燕七摇摇头:“这从何说起啊,怎么我自己都不觉得?”
宋战道:“若非你制服了贾德道,他怎么会主动给狄大人升官呢?他又不傻。”
安天也很乐观,道:“贾德道定然是心虚了,然后想要主动讨好咱们,给狄大人升官,就是他抛出来的橄榄枝。”
狄人凤点点头,深以为然。
燕七意味深长一笑:“你们也太小看贾德道了。”
狄人凤蹙眉:“此言怎讲?”
燕七品了一口香茗,幽幽道:“白日,在漕运司大厅之中,我当众怒骂贾德道,知道这是何意吗?你们该不会真的认为我发疯了吧?”
狄人凤眼睛一亮:“为何?”
安天和宋战也知道燕七怒骂贾德道的事,但燕七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嚣张’,的确匪夷所思。
燕七娓娓道来:“其实,我就是故意试探贾德道的。第一,贾德道主动上门,要将府丞之位拱手送给狄老哥,就非常蹊跷——这可是个肥差,非自己人,绝不会出让。可是,贾德道偏偏白送给狄老哥,这正常吗?不正常!那就有一个解释,说不定贾德道是服软,蓄意讨好我们。”
“可是,仔细想一想,以贾德道狭窄的心胸,笑里藏刀的手段,高高在上的姿态,会服软、放低姿态讨好我们吗?他难道不知道,小天远从京城而来,就是对付他而来,纵然他百般讨好,也无济于事吗?”
安天点点头:“此言有理。他知道厉害,就算再讨好我,放低姿态,我也不会放过他这个笑里藏刀的贪官。”
燕七点点头:“但是,贾德道一忍再忍的姿态,看起来却会蒙蔽很多人。所以,我才会当着众位大人的面前,故意辱骂他,羞辱他。”
狄人凤忽闪着眼睛:“你真是故意的?”
“当然。”
“可是,故意羞辱贾德道,有什么用意吗?”
“用意非凡。”
燕七露出狡黠的笑:“狄老哥仔细想想,把贾德道换成是你,若是你放下身段,要与我修好,但却被我肆意凌辱,指着鼻子打脸,你说,你该有什么正常的反应?”
狄人凤脱口而出:“我一定会负气而走,热脸岂能贴上冷屁股?”
燕七哈哈一笑:“说得好,正常情况下,应该怀恨在心,拂袖而去。可是,贾德道走了吗?”
狄人凤一惊,一下子站起来,满眼疑惑:“对呀,贾德道没走啊,他忍受着羞辱,又折返回来。”
燕七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甚至于,贾德道还是签了官表,推荐狄大人就任府丞一职。”
“你们想一下,贾德道受了莫大的侮辱,不仅没有负气而走,反而热脸贴上冷屁股,舔着脸将官表留下,生生把府丞职位拱手送给狄老哥?你们说,这正常吗?”
狄人凤与安天异口同声:“当然不正常。”
燕七道:“事已至此,足以说明,贾德道此行,绝不是为了低头求饶。”
狄人凤百思不得其解:“那他是为了什么?”
燕七道:“两种可能。第一,是他贱,贱癌入骨,是个受.虐狂,越骂他,他越开心。”
“哈哈!”
狄人凤、安天、宋战三人哄然大笑。
燕七这家伙,无论谈及多么严肃的事情,总是要插科打诨,逗得别人合不拢嘴。
狄人凤直接问道:“第二种呢?”
燕七道:“第二种,便是他有一个目的,就是无论如何,不管狄老哥开不开心,愿不愿意,都要将府丞之位强行塞到狄老哥手里,甚至于,不惜受到难堪的凌辱。”
“这……”
狄人凤放下酒杯,仔细回忆过往,缓缓点头:“燕老弟,你这么一说,好像贾德道一言一行,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可是,他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对他有利吗?”
燕七道:“以我猜想,府丞之位就是一个诱饵,故意引诱狄老哥上钩,而他贾德道,就是钓鱼的老翁。”
狄人凤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燕七的推断,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容不得你不相信。
他此刻也才明白过来,原来燕七大发雷霆,是为了测试贾德道的心思,燕七真是太精明了。
不得不服!
安天满脸凝重:“那怎么办?明知是鱼饵,还吃什么?最好是吐出来。”
狄人凤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真是我贪得无厌了,贾德道送的东西,还能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仅吃了,竟然还没心没肺的摆酒宴庆贺,我多傻啊。”
“不行,明日一早,晨会之上,我就辞去府丞一职,老老实实在漕运司呆着最安全。”
燕七哈哈一笑:“狄老哥,你也太没出息了吧?那可是府丞,金陵排行第三的显赫之位啊,你就这么不要了?再者,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官表上你都签字了,说不干已经晚了。现在的局面是,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啊?
狄人凤张大了嘴巴,呲着呀,笑得比哭还难看。
第509章 狐狸的尾巴
此刻的狄人凤,心里发毛,有种赶鸭子上架,等着被宰杀,成为下酒菜的感觉。
唉,这天上掉的的确是馅饼,但是,别高兴,这馅饼中有毒,吃不得,一吃就得死。
现在,馅饼已经入口,抠不出来,可如何是好。
狄人凤站起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围着桌子团团乱转:“燕老弟啊,这下怎么办啊,贾德道如此阴险,一定憋着山路十八弯的坏呢,我也算计不过他呀,万一着了他的道,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燕老弟,你早都算计他有阴谋,就早点告诉我啊,这劳什子府丞,我坚决不干。现在,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燕七看着狄人凤急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忍俊不禁:“你急什么啊?来,喝酒。”
狄人凤道:“现在心情不畅,喝酒便如同喝毒药一般,难以下咽。燕老弟,我这么担惊受怕,你怎么还笑呢,我都把鱼饵吃下去了。”
燕七道:“鱼饵吃下去又如何?”
狄人凤叹气:“等着被贾德道钓上岸呗,鱼儿离了水,可不就死翘翘了吗?”
燕七道:“你就不能换一种想法。”
“什么想法?”
“你来个金鱼摆尾,将贾德道给拉下水。”
“咦?”
狄人凤一听,看着燕七那双狡黠清澈的眼睛,怔怔不语。
燕七递给狄人凤一杯酒,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岂不知,富贵险中求,这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府丞之位,来之不易,送上门来的馅饼,咱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而且,你当了府丞之后,与小天珠联璧合,可以更好的监视贾德道。”
“可是……”
狄人风眸光满是担忧之色:“贾德道不怀好意。”
燕七呵呵一笑:“我当然晓得,贾德道把你安插在府丞的位置上,一定会布下陷阱收拾你,但你也不必害怕,纵然步步荆棘,有我和小天做你的护法,定然保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这叫什么?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狄人凤被燕七一番鼓惑,想到有燕七这个智多星扶持,还有安天这个大后台为自己撑腰,怕个屁啊。
他突然信心大增,端起酒杯,红光满面道:“安通判,燕老弟,来,咱们三人成虎,干了这一杯。”
几人议论了一阵,狄人凤蹙眉:“你说贾德道连府丞都舍得拿出来送人,这背后,到底憋着什么坏呢?”
燕七眸光狡黠,反问道:“府丞主管什么?”
狄人凤道:“民生和治安。”
燕七蹙眉,长出了一口气:“主管民生啊……”
狄人凤忧心忡忡:“燕老弟,你这是何意?”
燕七道:“我隐约猜到了贾德道的心思了。”
“你知道?”
狄人凤眼前一亮,急道:“快告诉我。”
“急什么?”
燕七挤眉弄眼:“现在还不到时候,三两日,必见分晓!到时候再告诉你不迟。”
狄人凤哈哈大笑:“燕老弟,有你在我身边,老哥别提多开心了。”
宋战一直做个看客,非常识时务,没有插嘴。
升官的话题结束,狄人凤和安天两人同是文人,又开始吟诗作赋,弄花赏月了。
燕七懒得和他们装叉,与宋战举杯喝酒。
宋战酒空了,歪着身子去拿酒坛子,忽然哎呦一声,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捂着腰,痛的嗷嗷直叫。
燕七扶着宋战:“宋老这是怎么了?”
宋战缓了好一阵,才道:“老毛病了,腰痛,刚才不小心抻了一下,不敢走路。”
燕七安慰道:“宋老先别动,我去找郎中。”
宋战摇摇头:“找郎中也没用,我找很多郎中看过了,一点都不管用,没治了。”
“那我让人扶着你回房休息吧。”
“不用,我有神药。”
“神药?”燕七一愣。
宋战很得意的腰上一模,拿出一个小瓶子,在燕七面前轻轻摇晃:“这就是神药啊。”
燕七看着小瓶子里面浑浊的液体,恍然大悟:“你这是圣水吧,从药摊上那些大师手里买来的。”
“你知道这是圣水?”
宋战拿着圣水,视为宝贝:“不过你说对了一半,这不是买来的,而是大师送
给我的,分文不取。啧啧……那些大师,才真的是超凡入圣,一点也不贪财呢。”
燕七见宋战这个老江湖也被那些大师给骗了,苦笑之后,心中越发担忧。
燕七问:“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大师的?”
宋战反问道:“在这金陵,还有不知道的人吗?”
被宋战这一问,燕七更觉得不妙了。
宋战可不是一般人,事情繁杂,绝不会去闲着没事逛街,而且,他是老江湖,经验丰富,为人警惕,连他这样的老手都相信那些大师,更何况普通老百姓呢。
宋战喝了一口圣水,长出了一口浊气:“燕公子,我这腰痛起来,真是不要命,一动不敢动,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我喝了圣水,片刻之后,便行动自如,腰好像就成了铁打的,一点都不痛了呢,神药,真是神乎其神。”
“最难能可贵的是,张大师竟然没有收我一分钱。如此神药,要价万金,也不算离谱吧?”
燕七撇撇嘴:“不离谱,一点都不离谱。”
宋战意犹未尽,神神秘秘嘀咕:“还有,张大师还帮我驱邪了。燕老弟,你不知道,有一条蛇妖在我身体里,被张大师给驱出来了,好吓人啊,燕老弟,你也要去看一看,说不定,你也被妖邪附身了呢。”
燕七好一阵无语。
又是张大师。
这老骗子竟然把宋战都骗了,惹得宋战如此推崇,甚至于要对张大师顶礼膜拜了。
宋战想到张大师的好处,回味无穷:“仔细想来,张大师真是境界高远,不落凡尘,让我心生佩服。”
燕七哼道:“你这么佩服张大师,不如拜他为师吧。”
宋战道:“我正有此意,张大师说我有慧根,有德行,也想收我为徒,教我通天法术。”
燕七眉头紧蹙。
这帮家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了。
这是要慢慢招人入教的节奏。
宋战入教,必然捐钱捐物。
而且,以他的影响力,必然会产生轰动。
真要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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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
燕七拿着圣水闻了闻。
这一闻起来,越发心惊。
因为,这杯圣水的浓度,比那些市井百姓的圣水不知道要浓了多少倍,堪称烈性至极。
那些百姓得到的圣水,喝了之后,虽然有副作用,但短时间还不会上瘾。
可是,宋战的圣水浓度非同一般,喝了之后,短短几日连续服用,一定会上瘾。
到时候,他就成了瘾君子了。
绝对可怕!
这定然是张大师的阴谋。
想要以此圣水上瘾为要挟,慢慢控制宋战,图谋不轨。
燕七看着一脸虔诚的宋战,打击道:“如果我说,你特别崇拜的大师,其实是个骗子,你会不会相信?”
“你开什么玩笑。”
宋战的头摇的似拨浪鼓:“人家是大师,怎么会是骗子呢?我给人家钱,人家都不要,这境界,凡人哪里能够做到?”
他拿起圣水,仰着头,又要喝一大口。
燕七一把将圣水给夺下来。
宋战道:“怎么,你也要圣水吗?”
燕七道:“这东西不能多喝,有毒。”
宋战满脸不相信:“你又不是郎中,怎么知道有毒?圣水可以治我的病呀。”
燕七盯着宋战,一字一顿道:“圣水的确可以治病,但是,却有极为严重的副作用。”
宋战瞪大了眼睛:“你又懂了?”
这老家伙还不信我的话。
燕七撇撇嘴:“喝了圣水,会充满力量,精神亢奋,日夜难眠,甚至于让你青春焕发,一夜七次郎。我说的可对?”
“对,对极了。”
宋战拍手叫好:“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嘿嘿,你也知道,像我这一把年纪,床第之事就是奢望,但是,我服用了圣水之后,竟然可以金枪不倒。”
燕七哼道:“可是,一但圣水的药效过后,你就会浑身乏累,精神萎靡,心烦意乱,脾气暴躁,尿频,尿急,腰酸背痛。甚至于,会产生厌世之感,我说的可对?”
“这……”
宋战被燕七给说中了,呆呆道:“燕七啊燕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太神了吧?”
燕七道:“我还知
道,在你脾气暴躁,甚至于厌世之时,最想喝的,就是圣水,我说的可对?”
“太对了!”
宋战一拍大腿:“真没想到,你竟然将我的感受说的一字不差,每当我烦躁之时,就想喝一些圣水,只希望圣水越多越好。”
燕七道:“可你想没想到,如此下去,你将离不开圣水了。倒是时候,你就会上瘾,再也戒不掉了,想一想,可不可怕?”
“这……”
宋战这么一想,不寒而栗。
啪!
燕七将圣水摔在地上,圣水四溅。
“哎,别,我的圣水。”宋战望眼欲穿,特别惋惜。
燕七道:“宋老,你若还想宋家辉煌,身体康健,不受折磨,那就从现在开始,立刻停止服用圣水,再也不要接受张大师送你的圣水。”
宋战一怔:“燕七,有这么严重吗?”
“有,十分严重,相当严重。”
燕七严肃的盯着宋战:“你该知道,我下的结论,从未错过,这一次,我是十分认真的告诫你,珍爱生命,远离圣水。剩下的,就看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张大师了。”
宋战毫不犹豫,一拍桌子,咬咬牙:“我当然相信你了,这圣水,不喝也罢,大不了腰痛而已,又不会死人。”
“这就对了。”
燕七向宋战竖起大拇指:“宋老,还是你果断。怪不得你能成为金陵豪门呢,就凭这份毅力,谁能比得上?”
宋战咧嘴一笑:“腰疼不要紧,离了圣水,行房之事,也只能成为奢望了。”
燕七道:“你倒是治一治腰伤啊。治好了,再吃点大补丸,一周行房一次,还不是轻轻松松。”
宋战满脸苦笑:“关键是治不好,那些郎中说的一套一套的,都是忽悠人的。”
燕七道:“诺大个金陵,难道就没有出类拔萃的神医?”
宋战道:“神医倒是有一个,而且很有名气,江浙两省都知道他的名字。”
“谁?”
“华无病。”
燕七呵呵一笑:“这名字起得好,没毛病。”
一边的狄人凤听见华无病的名字,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不再吟诗作赋,绘声绘
色道:“华无病非常厉害,堪称妙手回春,医术超凡。但是,他著有一本书,叫做《开颅术》争议颇大,引起了很多郎中们嘲讽讥笑。”
燕七一惊:“还著有《开颅术》呢?这么前卫?”
安天接口:“很惊人吧?其实不仅江浙的郎中反对他,就连京城的太医们,也对华无病的《开颅术》嗤之以鼻,这玩意一听就是唬人的把戏,谁信谁傻,燕大哥,你应该也不会相信吧?”
“我……呵呵。”
燕七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句话,反问道:“大家这么反对华无病,华无病还坚持可以开颅吗?”
安天点点头:“这个老头很古怪,他坚持开颅术可以实行,还列举了很多理论,只是,这些理论却没人听得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胡编乱造的。”
燕七点点头,又问宋战:“既然华无病这么厉害,你倒是找他给你治腰啊。”
宋战遗憾的摇摇头:“五年前,华无病金盆洗手了,发誓不给任何人看病,闭门谢客,不再出山。我倒是想让他为我治疗,纵然奉上金山,人家也不动心,奈何,奈何啊。”
燕七蹙眉:“这就奇了,他为何金盆洗手了呢?这其中必有缘故。”
宋战道:“因为,他治死了人,特别懊恼,一气之下,发誓不再治病。”
燕七道:“治死了人?他的医术那么高明,能不能治好,应该心中有数,怎么会懊恼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宋战道:“传言中,有个病人得了寒热之症,口吐白沫,抽搐昏迷,近乎于死亡。华无病诊病之后,竟然说他能治,他开出了方子,让病人的儿子去抓药。”
“结果,吃了药之后,病人就死了。病人家属大闹华无病,将华无病的家给砸得稀巴烂。”
燕七道:“还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呢?华无病就这么认了,我都觉得奇怪。”
宋战摇摇头:“华无病被打伤了,一瘸一拐来到病人家中,找到药渣,闻了闻,说这药是假的。病人儿子说,这是在陶氏药铺抓的药,怎么会假呢?人家陶氏药铺可是金陵最大的药铺,信誉好的很呢。”
燕七恍然大悟:“哦,原来陶家还经营药铺。陶家的手,插的可是够深的。”
第511章 真相
宋战颇有些嫉妒的说:“陶家的手插得何止是深啊,这么说吧,陶家在中药上的布局,堪称星罗棋布,浩如烟海。”
“这么厉害?”燕七听了,暗暗咋舌。
宋战道:“陶东山相当的厉害,你看,陶家在衣帽布匹上的布局,还有林家能够抗衡,但是,在中药上面的布局,近乎于无敌。光是金陵本地,百分之八十的药铺都是陶家的,放眼整个江苏,百分之三十的大药铺都是陶家开的,或者是代理人开的,陶家在暗中管理。”
燕七蹙眉:“这近乎于垄断了。怪不得金陵的药价这么高,原来这才是真相啊。”
他望着宋战,呵呵一笑:“宋老,中药这块大蛋糕,你们四大家族就没有动过心?医药行当,也算是暴利呢。”
“怎么没动过心?”
宋战道:“以前我们宋家就是卖药的,只可惜,被陶家的倾销诡计给打得溃不成军。”
“啊?”
燕七挠了挠头:“宋老还有这等历史?嘿嘿,你当初不会该不会是卖假药的吧?”
“靠,老子才不卖假药呢,丢不起那人。”
宋战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戳了几下:“想当初,宋家药铺红红火火,欣欣向荣!但在陶家进入中药行当之后,便依靠陶氏钱庄充沛的钱财,以金陵为中心,星罗棋布,开了上百家药铺,而且,实行倾销计划,价钱比我们低上一半,我们的生意门可罗雀,怎一个惨淡了得?”
燕七道:“即便是惨淡,也能坚持啊,最多不赚钱而已,你们宋家也是大家族,难道连坚持都坚持不下去了?”
“能坚持我当然坚持,但问题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何解?”
宋战叹了一口气:“陶家玩弄手段绝对够阴险的,他们依靠庞大的销量,逼迫那些种药材的药农只给陶家供药,胆敢有给我们宋家供药材的,一律封杀,从此不再与之合作。”
“陶家可是大客户,谁敢得罪他们?药农们见了陶家,就像是奴隶见了主子,陶家说什么,那便是什么。是以,就没有药农给我们宋家供药了。”
“哎,想我宋家诺大的药铺,却空空如
也,没有药材,多么可怜,我丢不起那人,索性,撤出了中药行当。”
燕七心中了然:“陶家这一招,堪称断子绝孙之法,绝了别家的路。连宋家都支持不下去,别家肯定更加艰辛,最终的结果,那不是黄了铺子,便是被陶家低价收购。是不是,宋老?”
宋战点点头:“你说的一点也不差。金陵的中药行当就这么被陶家垄断了。”
燕七挑了挑眉毛:“我猜,垄断之后,陶家一定会做两件事。”
宋战蹙眉:“你知道?”
燕七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一,陶家没有了敌人,卖药的价钱会肆意提高,第二,会对药农更加吝啬,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药材。药农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含泪甩卖。如此一来,陶家对上剥削病人,对下压榨药农,以此攫取暴利,我说的可对?”
“哎呀呀!”
宋战一拍大腿,向燕七投去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你这小子,竟然与陶东山想到一块去了,你和陶家一样的卑鄙啊。”
靠!
燕七好无语,撇撇嘴道:“陶东山还真是厉害,商业手段玩的极为精明,算是一个人才。只是,他的心歪了,为人所不齿。”
宋战叹气道:“自古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
燕七现在终于明白了,金陵药价超高的原因所在。
也正因为大家买不起药,看不起病,才让那些假大师,真骗子给钻了空子。
“嘿嘿,中药行当,绝对是一块肥肉啊。”
燕七心里隐隐有了计划,但此时机会不成熟,倒不是施行的时候,而且,他倒是对神医华无病非常感兴趣。
“宋老,接着说,华无病那事如何了?华无病找上陶家药铺,质问假药的事情,陶家可敢承认?”
“承认个屁啊。”
宋战气呼呼道:“陶家不仅不承认卖假药,还说华无病治死了人,是个庸医,不仅把华无病乱棍打出,还下了通牒,凡是胆敢找华无病治病的人,休想从陶家抓药。这一下,相当于绝了华无病的后路。”
燕七蹙眉:“陶东山做的这么绝?”
宋战道:“谁让陶
家有钱有势,垄断了中药行当呢?人家有那个底气啊。”
燕七蹙眉,看向狄人凤:“这事闹得沸沸扬扬,难道官府中没人管吗?”
狄人凤一拍桌子:“怎么没人管,我当初还因为此事,向府司上书。结果,陶家贿赂了贾德道,这事便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燕七叹气:“想必,华无病十分绝望吧。”
宋战道:“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华无病便一把火烧了店铺,从此,不再诊病,终日隐居,也不知道住在哪里。”
燕七听到这里,怔怔的出神,脑中想着绝妙的计划,一口酒喝到了鼻子里,呛得直打喷嚏。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
燕七收回心思,举杯道:“今天可是狄老哥大喜的日子,总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干什么?来,咱们干一杯,好好庆祝一番。”
……
翌日一早,狄人凤去了府司,接受贾德道分派差事。
下了晨会,狄人凤回到漕运司。
燕七已经在这里等着他。
狄人凤忧心忡忡:“燕老弟,果然被你猜中了,贾德道就是要我负责民生和治安,而且,是全权负责。”
燕七蹙眉:“全权负责?”
“对,全权负责。”
“贾德道这一手,玩的挺狠啊。”
狄人凤问:“怎么说?”
燕七道:“民生与治安可是大项目,贾德道让你全权负责,乍一看,是对你特别信任,给你放权。但是,若是在民生和治安上出了事情,你必须要全权负责任。而他贾德道,则做了甩手掌柜,一点也不受牵连。”
“对呀!”
狄人凤一敲桌子:“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层意思?真是猪脑子!刚才晨会之上,我就应该坚辞不受,这下上套了。”
燕七狡黠一笑:“别急,不是有我嘛!上套的未必是咱们,也有可能是贾德道作茧自缚呢。”
狄人凤眼睛一亮,拉着燕七的袖子,一字一顿道:“燕老弟,就靠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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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揪住小辫子
几天之内,金陵从平淡变得疯狂。
百姓们各个奔走相告,比过年都让人兴奋。
一切,都是因为‘大师’们神乎其神的驱邪之术,以及包治百病的圣水。
更厉害的是,大师们的境界让人仰慕。
治病不要钱。
这如同活佛转世啊。
百姓们沸腾呐喊,成群结队上街,将大师们围得水泄不通。
狄人凤和燕七一同逛街,体察民情,被眼前汹涌澎湃的百姓给惊呆了。
狄人凤脑后一阵冒凉风:“怎么弄成这样?难道百姓们都不去劳作,不去生了?”
前面有一群小孩飞奔而来,口中吟唱着小诗。
“莲花,你独立不迁,不倚高枝,花开独朵。”
“莲花,你端庄典雅,含蓄深沉;豁然大度,光明磊落。”
“莲花,你璞玉浑金,自洁自爱,亭亭玉立,别具一格……”
听着这些小诗歌,狄人凤心里一惊。
“莲花?”
“难道是莲花教?”
狄人凤冲着那些小孩子喝道:“胡说什么?唱的什么东西,谁教你的?真放肆!不许唱,坚决不许唱!”
“你吼什么?”
有个大一点的孩子高举着一朵莲花,眸光坚毅:“莲花护身,万丈光芒,我不怕你。”
狄人凤被这小孩子的举动吓了一跳,那口号,更把狄人凤吓得心惊肉跳。
“莲花护身,万丈光芒,这不是白莲教的口号吗?我日.他娘的,莲花教复活了。”
旁边有个小女孩,举着一朵莲花,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淤泥源自混沌启,莲花一现盛世举。”
一帮小孩子齐声唱道:“莲花盛开,圣王出世,天神下凡。”
狄人凤听得头都大了:“别唱了,都别唱了,谁再唱,我就把他给抓起来。”
那个为首的小男孩大叫:“我有莲花附身,才不怕你,有胆子你抓我试试。”
狄人凤急的直搓手,却拿这帮小孩子没办法。
这帮小孩子是怎么了,竟然不怕人了?
被谁教唆的
?
燕七笑嘻嘻的走上前,如沐春风:“你们的曲子唱的很好听啊,莲花,你独立不迁,不倚高枝,花开独朵,我也想学啊,你们能教我吗?”
“不教!”为首的小孩子非常抗拒。
燕七拿出一把糖:“你们教我唱曲子,我给你们糖吃。这糖可好吃了,你们要不要?”
“要!”
“那教我唱曲子吧。”
“好,就教你几首。”
小孩子围着燕七,七嘴八舌教他曲子。
狄人凤在一边听着,越发心惊。
这可都是莲花教的曲子啊,莲花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了?
燕七听过了曲子,记在心里,又笑着问:“这曲子真好听,我还没听过,这曲子谁教你们的,我也想让他教我曲子。”
小孩子撇撇嘴:“这可不能告诉你。”
燕七拿出一把银子,在小孩子面前来回摇晃:“我就是想学曲子而已,这有五十两银子,你们喜欢,就拿去,只要告诉谁教你们的曲子就行。”
小孩子拿了银子,兴奋的吹着口哨:“是张大师教我们的。”
竟然是张大师!
狄人凤气的胡子都翘起来:“好一个蛊惑人心的莲花教徒,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燕七哈哈大笑:“原来是张大师啊,我很崇拜他啊,张大师教你们曲子,是为了好玩吗?”
“那可不是。”
小孩子道:“张大师说了,我们身上有妖邪,唱这些曲子,可以驱邪降妖,身心健康,唱的越多,身体越健康。”
燕七和狄人凤对望一眼买,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一帮小孩子散去,狄人凤面带凄苦之色:“莲花教最为麻烦,连京城朝廷都为之头痛,没想到,竟然在金陵大肆宣传,委实让人震惊。”
燕七道:“狄老哥,你现在明白贾德道让你负责民生和治安的用意了吧?”
狄人凤非常懊恼:“没想到,贾德道竟然有如此先知,晓得莲花叫会在金陵大肆宣扬,所以才灵机一动,提拔我为府丞,由我来啃莲花教这块难啃的骨头!贾德道,你麻痹可真够坏
的。”
燕七问狄人凤:“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狄人凤道:“还能怎么做?趁着现在莲花教没有宣传做大,立刻调动府兵,将其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燕七摇摇头:“此乃大错特错。”
“为什么?”狄人凤问道。
燕七道:“莲花一脉,连京城对他们的态度都很模糊,你能擅自抓人吗?再者,莲花教这帮大师们一没骗钱,二没骗色,反而热心助人,帮助穷人,其行为称得上是大善人,你凭什么抓他们呀?他们难道做什么坏事了吗?”
“这……”
一句话,就把狄人凤给问住了。
“那到底要怎么办?”
燕七道:“为今之计,只有按兵不动。”
狄人凤焦躁的挥挥手:“就什么也不做,任由莲花教将金陵弄得乌烟瘴气?”
“对,就这么一直等下去。”燕七笃定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莲花教图穷匕首见,那才是他们露出马脚的时候。”
“唉!”
“叹气什么?”
燕七拍了拍狄人凤的肩膀:“相信我,千万记住,什么都不要做,万万不要去抓人。咱们坚决不出手,就等着莲花教出手,他们一出手,便有破绽。”
“好,我听你的!”狄人凤强颜欢笑。
未来的几天,莲花教的曲子传唱得越来越凶,几乎到了街头巷尾,无人不唱的地步。
众人不去劳作,不事生产,就是逛大街,唱曲子,美其名曰:驱邪除妖。
狄人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每次找燕七问策,燕七就是一个字:等!
翌日,府司,晨会。
府司所有的官员都在大厅中开会。
狄人凤刚刚进门,就被贾德道指着鼻子,一通臭骂:“看你干的好事,这个府丞你是怎么当的?不仅毫无作为,又弄得民生烦躁,治安混乱,诺大个金陵,到处乌烟瘴气,成了一团浆糊,你……你辜负了本府尹对你的信任和关照,你还要脸吗?当着众位官员的面前,你给本府尹说个明白!”
第513章 背锅
狄人凤如遭当头棒喝。
刚一进门,就被贾德道指着鼻子,一阵狂轰滥炸,这滋味,真尼玛的难受,弄得狄人凤都上头了。
尤其是,晨会之上,这么多官员看着呢,脸面往哪里放呀,甚至于还有书记官记录在案。
就算是二十年之后,也有人知道今天他被贾德道辱骂的一幕,这是要永载史册的节奏啊。
“贾府尹,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
“糊涂!”
贾德道阴冷的眼神如秃鹫一般盯着狄人凤:“这是我在骂你吗?分明是我在代替金陵的百姓在骂你。狄人凤,你仔细想想,我将府丞之位交给你,对你可是万分得信任,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的才干。”
“可是,你太让本府尹失望了,你接管府丞之位,才短短十几天,就弄得怨声载道,民生不稳。百姓们受了古惑,每日游街,不事生产,不去劳作,长此以往,必会引发大乱子。局面如此混乱,你付得起责任吗?你的能力呢,都让狗吃了吗?”
这是一番话字字诛心,似尖刀刺入狄人凤的心里,痛的他浑身抽搐,脸面也丢尽了。
贾德道走到狄人凤面前,声嘶力竭道:“你辜负了本府尹对你的器重,你……你简直让本府尹无话可说,可怜啊,金陵百姓都被你给坑苦了。哎,好痛,我的心好痛……”
贾德道说到最后,身子打颤,一翻白眼儿,竟然气的晕死过去。
“府尹大人,醒醒,叫郎中,快去叫郎中啊。”
一帮大臣急忙扶起贾德道,掐人中的掐人中,拧大腿的拧大腿,嗷嗷直叫,手忙脚乱。
狄人凤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恨不得骂娘:装您娘的晕啊,当老子看不出你的诡计?
稍后,郎中赶来,给贾德道扎了几针。
贾德道这才幽幽转醒。
那帮狗腿子松了一口气,开始将炮口对准了狄人凤。
“狄大人,你看看你把贾府尹气成什么样子了,贾府尹真是看错了人,原以为你是个人才,没想到,你却是个不开窍的棒槌。”
“就是,就是,贾府尹心里装的是百姓,可是,狄人
凤心里装的却是飞黄腾达。因为此事,贾府尹气的晕死过去,而你狄人凤却毫不在意。由此可见,谁才是好官。”
……
一帮人七嘴八舌,一边贬低狄人凤,一边高抬贾德道。
贾德道装模作样叹气,却又眯着眼,偷偷瞟着狄人凤,看着狄人凤的脸肿的似猪肝一般,心里别提多么得意了。
“哼,和我斗,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真以为府丞之位我会白白让给你?想得美啊啊。”
“你啊,就替我背锅吧,光是莲花教这口大锅,就能把你给压得筋断骨折。”
贾德道的脑子不糠。
那日,他答应了莲花教那位大巫师宣传三月的事情后,就日思夜想,百般琢磨此事。
若是任凭莲花教大肆宣传,最终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他灵机一动,将府丞之位让给狄人凤,而且是全部放权。
如此一来,一可以推卸责任,二来,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除掉狄人凤。
哈哈,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堪称神来之笔。
贾德道‘虚弱’的咳了几声,哼道:“狄人凤,你这分明是不作为,欲要陷我于不义,想不到,我的名节,竟然毁在你的手中。”
靠!
明明是你把我推进了火坑,还装什么圣人?
这厮要多伪善,有多伪善。
狄人凤好不容易压制住心里的愤怒,解释道:“贾府尹,各位大人,容我解释一下,这一次弄得不可收拾,实属另有原因,那就是:莲花教趁机作乱……”
“你给我住口,狄人凤啊狄人凤,你还想推卸责任?还要脸吗?”
贾德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哆哆嗦嗦’指着狄人凤,质问道:“难道我兼管府丞之位时,就没有莲花教闹事吗?”
“这个……”狄人凤一怔:“有!”
贾德道又质问道:“那为什么我做府丞时,金陵一片太平,没有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而你狄人凤才做了府丞没几天,莲花教就大肆宣传,弄得满城风雨,一片乱糟糟?”
“这个……”狄人凤张合着嘴巴
,回答不上来。
贾德道阴沉着脸,盯着狄人凤,一字一顿道:“该不会是你收了莲花教的好处吧?”
狄人凤吓得一惊,,一下子跳起来,大声否认:“贾德道,你休要败坏我的名声,我刚直不阿,一心为了朝廷和百姓,岂能收受莲花教的贿赂?莫说莲花教,就是其他的贿赂,我也从不曾收过,此话若有半分差池,愿天打五雷轰。”
贾德道进一步逼问:“既然你没有收受莲花教的贿赂,那就奇怪了,莲花教闹得这么大,你却没有任何行动?这是何居心?难道,你就什么都不作为,任凭莲花教闹得满城风雨?如此不作为,又该当何罪?”
“这……”
狄人凤被贾德道逼的无话可说,脸上火辣辣的烫。
很多官员都顺着贾德道的思路想下去,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狄大人,你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这叫站着茅坑不拉屎,今后,你的威望可就一败涂地了。”
“就是,我要是做府丞,都比你强。”
“你辜负了贾府尹一番苦心。”
……
狄人凤好憋屈。
此刻,他不敢向贾德道说:这个府丞之位,老子不干了。
因为,说这种话,于事无补,他都在官表上签了字的,板上钉钉,不干都不行。
再者,这时候不干了,会被贾德道打上一个推卸责任的标签,再上报到省府,他的官位会被一撸到底,甚至于会被扒掉官服。
那样,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狄人凤憋着一股气,迎面看向贾德道,铿锵有力道:“府尹大人,请你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贾德道哼道:“我倒是想给你时间,但省府那边却不会容你。我告诉你,省府对莲花教的事情很重视,已经排下官员巡视,到时候,你必须要给一个交代,不然,你就等着留下千古骂名吧。”
狄人凤一惊:糟了,省府竟然要派人巡视?
这可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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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连环计
贾德道眼眸含着阴冷的光芒,戏谑的看着狄人凤:“你知道省府哪位大人要来巡视呢?”
“哪……哪位?”
狄人凤满心幻想着,要是能有一位和自己交好的大人巡视,那还能好办些。
纵然不与自己交好,能认识也行啊。
贾德道不怀好意的看着狄人凤:“不过,好在省府来的这位大人与你还是老相识,不会太过为难于你。”
“老相识啊。”
狄人凤偷偷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老相识,那还能通融一番,可以听自己解释。
贾德道眯着眼睛,嘿嘿的笑:“你想知道是谁吗?”
“谁?”狄人凤问。
贾德道一字一顿道:“孔尘,孔大人。”
“什么,是孔尘!”
狄人凤一听,脑子都炸了,嗡嗡乱响,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倒在了大厅之上。
众人也都嘘声一片。
所有大臣都知道,狄人凤和孔尘之间,是有着解不开的小疙瘩。
——两人同为举人时,都喜欢一个女孩,结果,狄人凤抱得美人归,女孩成了狄人凤的老婆。
孔尘因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众人议论纷纷。
“天哪,竟然是孔尘下来巡视,这可不好办了,狄大人这回凶多吉少喽。”
“是啊,两人曾经是情敌呢,狄人凤抢了孔尘的老婆,孔尘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
狄人凤呆如木鸡,浑身冷汗淋淋。
若非是身在大厅之上,他都要晕死过去。
“怎么办,竟然是孔尘下来巡视,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狄人凤脑子很乱。
他原本想着是老熟人下来巡视,还能有些缓和的余地,但哪里想到,老熟人竟然是情敌孔尘。
麻痹的,还不如一个陌生官员呢。
贾德道看着失魂落魄的狄人凤,眯着眼睛嘲讽:“狄大人,孔尘下来巡视,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你们是老熟人,请孔尘到你家小坐,让你的妻子亲自下厨,弄一些小菜,你们的
关系可就更进一步啊。”
靠!
狄大人听得头皮发麻。
还让我妻子亲自下厨?去你娘的,孔尘见了我妻子,那还不得发飙啊,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我不就嗝屁了?
狄人凤收敛心神,问道:“孔尘大人何时下来巡视?”
贾德道回应:“就在明晚。”
“什么?”
狄人凤冷汗淋漓:“明晚,这么快?”
贾德道围着狄人凤转了几圈,讥讽道:“告诉你,孔尘大人向来刚直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到时候,孔尘大人看到金陵一团乱相,绝不会饶你。具体怎么做,你好自为之吧,反正民生与治安,本府尹全权交由你来负责,你做不好,全是你的责任,与本府尹无干。好了,散会吧。”
……
狄人凤走出来大厅,被清晨的凉风一吹,浑身直打颤,冷到了骨子里。
他深深蹙眉,长出了一口浊气,使劲甩了甩头,上了马车,对心腹道:“去林府,找燕七。”
遇到危难时刻,还得找燕七。
……
府司之中,众位大人都已散去。
贾德道坐在高台上,悠哉的品着香茗。
心腹贾康向贾德道竖起大拇指:“主人,今日狄人凤恐怕是乱了阵脚了,你力荐孔尘巡视金陵,狄人凤慌的就像是一只土狗啊。孔尘这人本就刚正,加上与狄人凤是情敌关系,这下可就热闹了。”
贾德道想到自己的精心布局,背着手,狂笑不止:“狄人凤,这次你死定了。”
贾康问道:“主人,狄人凤接下来会怎么做?若是狄人凤依然什么也不做,倒是不好抓他的把柄。”
“什么也不做?怎么可能?”
贾德道眯着眼睛,笃定道:“孔尘巡视金陵,已经把狄人凤吓破了胆子了,你看他那慌里慌张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智慧?”
贾康提醒道:“不过,那个燕七可是精明的很呢,我刚才派人偷偷跟踪,狄人凤往林府去了,他一定是去找燕七问计去了。”
“问计?”
贾德道戏谑笑道:“今早,我派织造司的官员去林家店铺查税,要调查个底朝天
,林若仙大急,拉着燕七去处理查税的事情,一时半刻也回不来。而明日,孔尘便来巡视,狄人凤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他倒是想问计,燕七不回,他问个屁啊。”
贾康向贾德道竖起大拇指:“主人算无遗策,佩服,佩服啊,这下,狄人凤算是完蛋了,现在迫在眉睫,他一定会控制不住做出傻事。”
“哈哈哈……”
贾德道仰天狂笑,对贾康道:“速速传令府兵司,狄人凤若要调兵,无需向我汇报,直接听他差遣便是。”
“是!”贾康急忙出去办事。
……
狄人凤火急火燎赶到林府,秋香出来迎接:“狄大人来了啊,快请进去上座,上好茶。”
狄大人哪有心情喝茶啊,急匆匆问:“燕七呢?”
秋香道:“七哥和大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税务司的人过来查税,那些人好嚣张,要把林家的铺子弄得底朝天,七哥和大小姐去处理事情了,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什么?出去了?”
狄人凤狠狠一跺脚:“这可怎么办啊?”
秋香看着狄人凤猴急的样子,问道:“狄大人出了什么事吗?哦,忘记说了,七哥临走时,留下话来,若是狄大人来了,万万不要忘记告诉他。”
狄人凤大喜:“秋香姑娘,你快说,燕七留下什么话了?”
秋香道:“七哥说:不论出现什么状况,都要记得四个字。”
“哪四个字?”
“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
狄人凤告别了秋香,坐在轿子里,一路上,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心里却不以为然。
轿子颠簸不堪,他的心也七上八下,不停的打鼓。
此刻,已经火烧眉毛,岂能按兵不动?
孔尘那厮与我乃是情敌,他来到金陵,形势大变,若是就这么干挺着,什么都不做,我真的要被孔尘给收拾了。
燕七不知道孔尘来访,所以才要按兵不动。
“不行,绝不能等了,现在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狄人凤一咬牙,终于做了决定,对心腹说道:“掉头,去府兵司!”
第515章 这厮是故意的
狄人凤此刻唯一想做的事,那就是快刀斩乱麻,去找府兵司调兵,用强制手段,将这些蛊惑人心的假大师、真骗子一网打尽。
这一切,必须要快、狠、准,要在孔尘到达金陵巡视之前完成,绝不能让孔尘抓住自己的小辫子。
——麻痹的,那可是自己的情敌啊,与自己有夺妻之恨。
抓捕莲花教徒的事情,捕快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那份胆识。
更何况,冷幽雪如今已经赋闲。
那些吊儿郎当的捕快,更加靠不住。
狄人凤站在府兵司的大厅中焦急的等待。
府兵司的司长叫赵志,是贾德道的亲信。
狄人凤深知他们之间的关系,想着若是赵志并不配合自己,那调兵之事,就成了镜花水月。
正在担忧之时,赵志浑身甲胄,一身肃杀之气走来,向狄人凤拱手:“狄大人,您此来有何要事?”
狄人凤道:“我来调兵,抓捕莲花教徒,请你配合。”
赵志眸光一闪,想到贾德道的嘱托,心里冷笑:狄人凤啊狄人凤,你果然被贾府尹算准了,真的跑来调兵了!
还是贾府尹厉害,算无遗策。
他将戏谑的眸光掩饰掉,一拱手,铿锵有力道:“镇压莲花教徒,义不容辞,我听候狄大人调遣。”
“好,太好了。”
狄人凤激动的都要跳起来。
他原本还担心赵志是贾德道的人,不会配合自己。
没想到赵志如此豁达,有大局观,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狄人凤有兵权在手,终于松了一口气,神采奕奕道:“赵兵司,立刻代兵,随我前去抓捕莲花教徒。”
“是!”
赵志大声应答,眼中那一丝讥讽,一闪而逝。
……
大街之上,人流传动,百姓们喊着口号:“莲花绽放,保我身体安康。”
小孩们狂呼:“莲花好,莲花妙,莲花引我上大道。”
“不可忍,不可忍也!”
狄人凤看着局面如此混乱,不由得大为光火,率先赶到了“张大师”这里。
围观的人很多。
张大师振振有词,正在给百姓抓鬼驱邪。
围观的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张大师。
还有一些有钱人,带了许多金银珠宝,非要孝敬大师。
大师再三谦让,但那些有钱人跪下磕头,请大师勿必收下,态度之虔诚,比对祖宗都亲,恨不得伸出舌头,舔舔大师的脚后跟。
无奈之下,大师只好收下。
那些有钱人见大师收下,笑容满面,比得了儿子还开心。
狄人凤再也看不下去,挥挥手,一声令下:“赵兵司,立刻将这个蛊惑人心的大骗子抓起来,身边那些余党,一律不许放过。”
“是!”
赵兵司呲牙咧嘴:“兄弟们,狄大人有令,还不快去抓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一帮府兵冲向了张大师。
迎面撞了百姓,将百姓撞倒在地,不理不顾,就似没看见一般,甚至于还要故意踩上几脚。
众人愕然,哪里想到一帮府兵突然出现,而且横冲直闯,还把人踩到脚底下蹂躏。
狄人凤大叫:“别伤害无辜,不要伤到百姓。赵兵司,速速勒令属下遵纪守法。”
赵志撇撇嘴:“狄大人,兵贵神速,抓捕那些骗子要紧,兄弟们出手迅速,撞倒几个百姓,在所难免,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
狄人凤一怔,暗骂赵志等人就是兵痞,但这事还要求着赵志,也不敢过多表露不满,心里暗暗叹气。
赵志轻蔑的瞟了狄人凤一眼,大声呵斥:“狄大人有令,抓捕莲花教徒,谁敢包庇莲花教徒,格杀勿论。哼,你们这帮瞎眼的,竟然信了这个大骗子,还有脑子吗?果然是一帮没读过书的东西。”
狄人凤心里一惊:“我没说过格杀勿论这句话啊,我也没说百姓没脑子啊,我更没说过百姓没读书啊。
日啊,赵志这厮假传圣旨。
真尼玛败坏我的名声。”
心里虽气,但正用着赵志,不好得罪。
狄人凤只好小心提醒赵志:“赵兵司,不要乱说话。”
赵志立刻大叫:“兄弟们,狄大人说了,百姓不得乱说话,谁敢多嘴,割了舌头喂狗。”
我靠!
狄人凤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看着赵志,心里暗叫一声:“坏了,赵志这厮是故意的,他在假传圣旨,故意坑我。
这厮,果然是贾德道的人。
麻痹的,我好像上当了。”
但是,狄人凤明白的有些晚了。
那些百姓被府兵横冲直闯,倒在地上,还被鞭子抽打,更听着府兵一阵邪笑:“狄大人发话了,谁敢庇护莲花教徒,格杀勿论,你们这帮废物,老老实实像死狗一样趴着,谁敢动一动,要你们的狗命。”
众人气急,哇呀呀大叫:“狄人凤,你欺负百姓,你不是人。”
“原本以为你是个清官,没想到,你骨子里竟然如此恶毒,我等看错了人。”
“狄人凤,你个天杀的。”
……
百姓怒急,对着狄人凤一通臭骂。
狄人凤蒙圈了。
我调兵是为了抓捕莲花教徒,可不是殴打百姓,赵志这厮分明是故意端着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狄人凤冲着赵志吼道:“赵兵司,我命令你,立刻收兵,莲花教徒不抓了。”
“不抓了,那怎么行?”
赵志一脸阴笑:“狄大人,是你要我来抓人,现在,我抓人的命令都下达下去了,你又说不抓?不好意思,已经晚了。而且,军令最为严谨,忌讳朝令夕改。最后一点,你虽然是府丞,却命令不到我,别忘了,咱们军政分家了。”
“你……”
“不用你呀我呀的,狄大人,你稍后片刻,我马上就帮你把莲花教徒抓起来,哈哈!”
赵志分外得意,挥舞着鞭子:“兄弟们,加把劲儿,一切,以抓捕莲花教徒为要务!其他的,不必顾虑。”
“是!”
一帮府兵一哄而上,更加肆无忌惮。
所谓的‘其他的,不必顾虑’,不就是说蹂躏一下百姓,沾点花姑娘的便宜,都是小事儿一桩吗?
狄人凤看到一帮府兵蹂躏百姓为乐,还有的府兵趁机调戏清白女子,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志自己就是个王八蛋,属下也跟着作恶。
这可怎么办啊。
第516章 懒得亵渎你
这一幕,都被站在明月塔上的贾德道看得清清楚楚。
贾康得意的向贾德道竖起大拇指:“主人,你真是算无遗策,狄人凤中计了,居然真的请赵志出兵抓人,哈哈,这下,他算是掉进泥坑里,再也爬不上来喽。”
贾德道眸光阴霾,满脸狞笑:“狄人凤啊狄人凤,你镇压百姓的罪名算是逃不掉了。哈哈,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竟然敢和我斗,你简直就是在找死。”
贾康问:“主人,接下来怎么做?”
贾德道一阵冷笑:“快去派人告知赵志,对百姓更狠一些,要使劲往狄人凤头上泼脏水。”
“主人英明。”贾康赶紧下去通知赵志。
……
赵志暗中得了通知,对百姓更加残暴,拳打脚踢,皮鞭啪啪的抽,有的百姓筋断骨折,身上一道道血槽,他一边抽打百姓,一边喊着口号:“狄大人有令,百姓们冥顽不灵,愚钝不堪,要好好的教训他们,打,给我狠狠的打。”
一帮兵痞以虐人为乐,哈哈大笑。
百姓们苦不堪言。
“狄人凤,你没良心,猪狗不如。”
“狄人凤,你欺负百姓,算个什么东西?”
“我糙你祖宗十八代。”
……
怒骂哀号之声,响彻整条大街。
狄人凤急的脸红脖子粗。
明知赵志栽赃给自己,败坏自己的名声,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听着百姓对自己怒骂祖宗十八代,他的心在滴血,又恼恨自己的无知和懊恼。
“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狄人凤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眼睛发直,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
除了懊恼,便是懊恼。
赵志见栽赃的差不多了,将张大师等一帮莲花教徒抓起来,又赶到了别的地方抓人。
不出一个时辰,这些莲花教徒都被抓了起来。
赵志每抓捕一位莲花教徒,都会殴打百姓,而且,以狄人凤的名义殴打凌辱,极尽羞辱之能事。
狄人凤的名声差到了极点。
赵志将莲花教徒全部抓到,又回到
狄人凤面前耀武扬威:“狄大人,你发什么愣啊,快来看,我听你的命令,将莲花教徒全部抓了起来,我是不是很能干?”
狄人凤气的满脸紫红,站起身来,指着赵志的鼻子,为之气结:“你……你……赵志,算你狠,算你狠啊。”
“哈哈,这怎么能叫狠呢,这叫识时务为俊杰。狄大人,你好自为之吧。哈哈!”
赵志带着莲花教徒,骑着高头大马,嚣张离去。
“被暗算的滋味,真不好受。”
狄人凤坐上轿子,仰天长叹,一颗心,随着轿子的颠簸,起伏不定,过往之处,听到的都是怒骂自己的恶语。
此刻,他脑子一片混乱,没有对策。
“燕七,对了,亲爱的燕七,还是要燕老弟帮我。”
狄人凤失魂落魄来到林府。
秋香在门口迎接狄人凤,他没有出去逛街,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狄人凤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狄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
狄人凤没好意思说丢脸的事情,站在门口,低眉顺眼道:“我找燕七。”
秋香道:“七哥还没回来呢,狄大人快进来坐,我给您沏茶。”
狄人凤摇摇头:“我哪也不去,就在门口等他。”
“啊?这……”
秋香从没见过狄人凤如此落寞,这与他之前高升之时,那股意气风发的感觉,简直判若两人。
“那好吧。”
秋香很聪明,没有多问:“我去给狄大人搬一把椅子。七哥也应该快回来了。”
……
微风吹拂,夜色撩人。
燕七在前骑马,林若仙坐着轿子在后。
一路飞奔,直奔林府。
燕七和林若仙忙活了一天,这才从北郊折返林府。
林若仙也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税务司的人会无端找上门来。
这就是典型的找茬。
若非有燕七在,凭借一口伶牙俐齿硬怼税务司的人,恐怕还真要被这帮奸谬之人欺负。
夜色虽好,但风意凉凉。
燕七骑马带风,忙活了一天,也没有吃
饭,腹中饥饿,风夜萧瑟,不由得打个冷颤。
燕七放慢速度,敲了敲林若仙的车轿。
林若仙哼道:“干什么?”
燕七道:“我想进去坐一坐。”
林若仙掀开帘子,露出一张高贵迷人的娇脸:“登徒子,你干什么?荒郊野外的,你进来坐什么?你是不是要亵渎我?”
燕七一翻白眼儿:“我说大小姐,有句话听过没:饱暖思淫.欲啊,我忙活了一天,一顿饭没吃,饿的前胸贴后背,还有力气亵渎你,疯了吧?”
林若仙啐道:“你没心思亵渎我,为什么要进轿子?骑你的马去吧。”
燕七道:“风大,腹饥,很冷啊,想要进去暖和暖和。”
说话的时候,燕七盯着林若仙丰腴诱人的胸口,双眸发直,目不转睛。
“你还看?”
林若仙急忙捂住高耸的胸口,娇嗔呵斥:“还说你没心思亵渎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哎呀呀,你流口水了,好一副色相,真气死本小姐了。”
燕七挠挠头:“我能说,看到大小姐的胸,就像是看到酥香可口的汉堡了吗?”
“汉堡?”
林若仙蹙眉:“这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燕七馋的流口水:“当然好吃啦。不过,大小姐的胸,充其量只能做个袖珍汉堡。”
“去死吧你。”
林若仙一扬手,扔出一根棒槌,砸向燕七的头。
真打啊。
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燕七闪身躲开:“大小姐,让我进去,我很冷,我对你真没有想法,你现在这副样子,披头散发,说实话:挺丑的,对我没有半点吸引力。”
“滚!”
林若仙拿着一把剪子,嗔道:“你敢进来,本小姐一剪子戳断你的命.根.子。”
不让进是吧?
燕七撇撇嘴:“大小姐,一会你可别求我坐轿子。”
“做梦吧你。”
林若仙将帘子盖上,闭目眼神,心里却好奇:什么汉堡,竟然比自己的胸还大?这个混蛋,还嫌弃我胸小!秋香的胸都没本小姐的胸丰腴好不的?不识货的笨蛋。”
第517章 大小姐快求我啊
从这里赶回金陵繁华之地,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
夜深人静,树叶摇晃,沙沙作响。
林若仙其实也有些闲着无聊,她偷偷掀开帘子一角,美眸瞟着燕七,看到燕七骑着高头大马,英姿勃勃,神采非凡。
尤其是那匹骏马是亮黑色的,配上燕七古铜色的肌肤,更显得燕七雄姿英发,锐不可挡。
“这坏人,不是想要进轿子吗,怎么不来纠缠我了?这厮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啊。”
林若仙觉得很蹊跷,更觉得无聊,心里倒是希望燕七能来调戏一下自己……不……不是调戏,是互动。
这怎么能叫调戏呢?
林若仙啐了一口,娇媚的脸蛋敷上一层诱人的红晕。
“嗷呜……”
“嗷呜……”
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渗人的狼叫。
“不好,有狼。”
林若仙吃了一惊,被冷不丁的狼叫给吓了一跳。
燕七笑道:“这个地方叫食人谷,狼可多了,成群结队的,那恶狼专门吃人,非常凶悍。”
林若仙结结巴巴道:“专门吃人?”
“对呀。”
燕七大咧咧一笑:“不然能叫食人谷吗?而且专门吃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林若仙小脸煞白:“燕七,你给我住口,休得骗我。”
“嗷呜……”
恶狼的叫声越来越近,近在咫尺。
骏马听到恶狼的嘶吼声,前蹄扬起,一阵发毛。
林若仙坐在轿子,被冷不丁的上扬起来,啊的一声尖叫,蹲的屁股生疼。
燕七道:“快看,狼来了,来吃美女了。”
林若仙吓得花容失色,胆颤心惊的掀开窗帘一角,就看到前方树丛后面,十几只绿油油的眼睛盯过来,在夜色中越发让人惊惧。
吓死了!
林若仙不怕人,但对上恶狼,却从心里感到恐惧,赶紧放下帘子,惊慌失措道:“加快行程,赵姨,快点赶车,快啊。”
赶车的车夫是个婆子,也被吓出来一身冷汗,使劲抽着马屁股,蹭蹭的往前撂蹄子。
燕七笑道:“不就是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看把大小姐吓
得脸都白了,你就那么害怕吗?哈哈,听说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今天,我才知道,那都是吹出来的。”
“你……你才害怕呢,我一点都不怕狼。”
“你不怕?你脸怎么那么白?”
“我……我刚涂抹的胭脂。”
“哈哈,荒郊野外的,抹胭脂给谁干,难道是给我看?”
“美得你,我才不给你看。”
“给我看我也不看,画的像女鬼似的。”
林若仙身子一颤:“大晚上的,别提鬼。”
燕七嘿嘿一笑:“不提鬼也不行啊,前面到乱坟岗了。”
“乱坟岗?”
“对呀,穿过食人谷,就是乱坟岗了,大小姐,你没了解金陵的地理吗?不信,你看。”
燕七强行将帘子掀开。
大小姐往左右望去,入眼之处,一个个坟包,石碑林立,上面供着瓜果,还有焚烧的值钱。
大小姐眸光满是惊惧:“快走,快走。”
燕七道:“快走也没用,这片乱坟岗绵延十里,一时半刻也走不出去了,那个……马匹累了,不如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歇你个头啊。”
大小姐都快要吓死了:“换条路,不从乱坟岗走了。”
燕七摇摇头:“这是必经之路,没得换。”
“这……”
大小姐蹙眉,只能硬着头车往前走。
她放下帘子,不敢再去看那些坟包。
燕七的声音却传进来:“大小姐,你恐怕不知道吧,这片乱坟岗闹鬼,还是很凶的鬼呢。”
大小姐吓得一哆嗦:“你胡说什么,哪来的鬼!你少来吓我,当本小姐是吓大的?”
燕七绘声绘色,表情丰富:“这里真的闹鬼!金陵百姓都知道,很多人看到过的,是个女鬼,只有头,没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披头散发的,走路一跳一跳的,专门吃女人和孩子,可吓人了。”
“坏人,你给我住口啊。”
大小姐吓蒙b了,酥胸狂颤,掀开窗帘,拿出马鞭奔着燕七抽去:“还敢胡言乱语,打你,打死你。”
燕七闪身,向远处一指:“看,女鬼来了。”
大小姐
控制不住向燕七所指的地方望去。
那片树丛后面,鬼火莹莹,透着一股诡异。
燕七道:“看到鬼火了吗?那就是女鬼的眼睛,唉呀妈呀,还不止一只女鬼呢。快看,鬼火向这边飘过来了,是不是看到大小姐好看,想要吃了大小姐啊。快跑,快跑!”
大小姐明知燕七是在胡诌八扯,但脑中浮想连篇,真是吓人啊,尤其是那绿幽幽的鬼火,飘来飘去,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好吓人啊。”
大小姐坐在车里,蜷缩在一角,娇软的身子瑟瑟发抖。
虽然她是女强人,很强势,但终究有柔软的一面,比如,怕狼,怕恶兽。
尤其是怕鬼,还是吃人的女鬼。
大小姐越想越害怕,闭上眼睛,幻想着女鬼就在身边,披头散发,冲着自己伸出三尺长的舌头。
“吓死人了。”
大小姐使劲摇摇头,想要驱散脑中的女鬼,可像是梦魇了似的,越是不想女鬼,女鬼却偏偏不肯离去。
“燕七,要燕七来陪我。”
大小姐刚才还不让燕七坐轿子,现在则特别希望燕七坐在身边,赶走‘女鬼’。
但是,又不能求着燕七进来,那不是堕了大小姐的威风吗?
她强自装出一副冷面孔,冲着燕七冷哼:“你不是很冷吗?本小姐心念仁慈,就让你进来坐一会儿。”
燕七心里偷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啊,我害怕亵渎了大小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传出去,被人说闲话,不好!为了大小姐清白的名声,我就算是冻死了,也不会坐轿子。”
这混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明事理了?
大小姐剜了燕七一眼:“无妨,清者自清,你进来便是。再说,法不传六耳,你不说,我不说,就算咱们同处一室,没人发现,又怎么会传出去呢?你进来吧,本小姐不会嫌弃你的。”
燕七摇摇头:“不行,不行,轿子里反而更危险。”
“危险?”
“我听说,女鬼最喜欢红色,你这轿子刚好是红色的……”
“燕七,你要死啊,你就是故意的。”
大小姐吓得一声尖叫,又向燕七挥起了鞭子。
第518章 气的奶疼
燕七赶紧闪开:“你就欺负我厉害,有能耐,你欺负女鬼试试。”
又提女鬼。
大小姐身子发软,又找个借口:“本小姐有些账目没弄明白,你进来给我清点一下帐目。”
“现在腹中饥饿,没心思做账,等着明天吧。”
“你饿了?本小姐有些糕点,你进来拿。”
“我被女鬼吓得不饿了。”
这混蛋,不让他提女鬼,他偏偏提,这是故意和本小姐作对啊。
大小姐气的胸都长大了一圈,涨得奶疼,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燕七,本小姐命令你进来,你听到没有,给我进来啊。”
燕七很拽:“对不起,大小姐,我不能玷污你的清白,我就在外面冻着好了,谁让我是家丁呢,就该有家丁的觉悟,对吧?”
这厮真是硬骨头啊。
大小姐被‘女鬼’吓得胸痛,真是没招了,硬的没用,只好来软的,故作柔媚:“燕七,求求你了,你快点进来吧,我……我害怕。”
“这不就对了嘛。”
燕七被大小姐电了一下,打了个冷颤,笑的鸡贼:“大小姐,你也知道,我很硬,我真的很硬,对付我,那必须以柔克刚。哈哈,大小姐,我来也。”
硬你个头啊硬。
一提到这个‘硬’字,大小姐便忍不住朝着燕七下面望去。
她很清楚,燕七的本钱雄厚,一硬到底,那日酒醉之后,她还摸到了燕七的宝贝,那种筋肉怒张的感觉,很有冲击力。
这小妞儿,怎么老是瞄着我的下面。
你再瞄上几眼,老子可真就硬了。
燕七被冷风吹得许久,很冷,一进入轿子,暖意融融,尤其是女人的轿子,满是大小姐的香气,闻起来格外舒服。
轿中温馨,装点得清新怡人,很有感觉。
燕七夹着腿,生怕大小姐的眼眸掉进裤.裆里。
大小姐意识到失态,赶紧移开目光,看着燕七贼眉鼠眼,四处观瞧,哼道:“你贼眉鼠眼看什么呢?”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的轿子很舒服,像是新娘
出嫁的轿子。”
“呸,我是新娘,难道你是新郎?你这混蛋,一有机会就调戏本小姐,你好放肆。”
“我调戏你?不过是口污几句而已,你眼睛一直盯着我下面,把我都看硬了,我也没说你调戏我啊。”
燕七懒得辩解,起身,掀开帘子:“大小姐看我不顺眼,那我还是出去吧。”
“别!”
大小姐心慌,上前抓住燕七的袖子:“你别走,我把话收回,你没调戏我,好吧。”
“真的?”
“真的,你就是没调戏我。”
“那好吧。”燕七悠哉的翘起二郎腿:“我就勉为其难,陪着大小姐坐一会儿。”
大小姐看着燕七那副舒服的样子,特别生气,翘起红唇,气呼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你就是故意用女鬼吓唬我,逼我就范,对不对?”
“才没有。”
燕七这厮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看着小匣子上有块糕点,心里馋虫被勾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来就吃了一大口。
“唉,那是我咬过的。”
大小姐想阻止,却已经晚了,被燕七咬去了一大块。
“啊?大小姐咬过的?”
燕七定睛一看,就见上面还真有一个半圆的豁口,豁口被自己咬掉一半,剩下一半圆圆的弧形,这明显是大小姐咬过的,上面还有一点艳红的口红印记。
燕七尴尬的挠挠头:“大小姐,那个……咱们这算是间接接吻了吗?”
“唉,接吻?胡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和你接吻了?”
大小姐也是一愣,没想到燕七会说出这样调情的话来,娇媚的脸蛋绯红如醉。
这厮的思想还真是龌龊。
不过,仔细想来,这就是和燕七间接接吻嘛。
大小姐伸手:“把糕点还给我。”
燕七将糕点丢给大小姐:“给你就给你,反正是我咬过的,你要吃就吃好啦。”
“我还怎么吃!坏人,天天就知道沾我的便宜。”
“大小姐不吃,那我就吃了,嘿嘿,我不嫌
大小姐脏的。”
燕七这厮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哼!”
大小姐嘟着嘴,又羞又气,有点后悔让燕七进来,这好像有点引狼入室的节奏。
但打闹呕气之时,将“女鬼”抛之脑后,也不觉得那么无聊。
车里虽然宽敞,但摆放了小桌子,加上一些点缀饰品,也稍显局促。尤其是燕七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朗逸,坐在椅子上,还真有些挤。
燕七吃了糕点,喝点水,看也没看,随便伸个懒腰,就碰到了大小姐的胸口,刚好在尖尖的红豆上扫了一下。
“你干什么?”
大小姐身子一颤,胸上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小兔子一般跳起来,捂着丰腴的胸口,娇嗔薄怒:“坏人,你果然是想亵渎我。”
“大小姐,我可不是故意的……”
燕七张开双臂,向大小姐走过去。
“不许你过来,我才不会让你碰呢。”
大小姐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剪子,对着燕七戳来戳去:“你敢亵渎我,我把你裤.裆里那东西给剪了。”
“切,大小姐,你想多了,我和秋香你侬我侬,白日宣.淫,夜夜笙歌,累的不行,我都喂不饱秋香,又怎么会亵渎大小姐?放下,赶紧把剪子放下,别伤到自己。”
“我才不会相信你,你个大坏蛋,我不拿剪子,你肯定扑上来了。”
看着大小姐晃动剪子,小手不停的哆嗦,燕七还真怕剪子掉下来伤到她,也不敢再去逼近,赶紧退回来坐下:“好了,大小姐,你别紧张,要不我出去好了。”
“不行,你不能出去,我怕。”
大小姐堵住门口,不让燕七出去。
燕七无语了:“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靠前,你让我怎么办?”
大小姐翘着红唇:“你就坐那,不许动!”
燕七没有办法,只好像是个乖巧的新媳妇,老老实实在那里坐着。
那表情,相当无辜了。
大小姐坐在另一边,端着剪子,满脸紧张的看着燕七,美眸又羞又怨,生怕燕七扑上来。
第519章 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燕七忙活了一天,又累又饿,坐着舒服清香的轿子,温馨惬意,吃了糕点,肚子也不在抗议。
尤其是还有美人香伴,眼前秀色可餐,鼻端闻着的满是幽香,如此夜行,说不出的风月无边,简直开心到爆了。
随着车身的晃动,他迷离眼眸,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打了几个哈欠,睡着了。
“这厮……睡着了?”
大小姐眼睁睁的看着燕七睡着了,不禁生气:有我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在你身边,你居然睡着了?
你懂不懂得欣赏,有没有一点情趣?
你也太不尊重我了。
看来,这厮对我真没什么想法。
不然,如此良机,他怎么会睡得着?不得抓心挠肝的调戏本小姐吗?
气人!
大小姐看着燕七睡着了,虽然不再紧张,但却有些生气,索然无味,将剪子扔在了一边。
噗通!
随着车身的颠簸,燕七身子一歪,倒在了她的肩头。
“哎,坏人,睡着了还占我的便宜,当本小姐是好欺负的吗?剪子,我的剪子呢……”
大小姐伸手去抓剪子,对着燕七一顿比划:“少给我装睡,真以为我是小姑娘那么好骗?你给我起来,不然我割了你裤裆那坨龌龊的东西,让你做不成男人。”
无论大小姐怎么威胁,燕七依然呼呼大睡。
看来,这厮真的睡着了。
大小姐原本觉得有趣,可是燕七不醒,倒是少了许多情趣,郁闷的将剪子扔在一边,恶作剧的拔了一根燕七的胡子。
“嗯……”
燕七疼的呲牙,手蹬脚刨,一挺腰,竟然睡在了林若仙的大腿上。
林若仙身子一颤,心潮涌动,又羞又气,五指成爪,奔着燕七的脸,就是一记九阴白骨爪。
还没抓到燕七的脸,就听燕七迷迷糊糊嘟囔:“忙活了一天,好累啊,能有枕头枕着,真舒服,这是什么枕头?我要买十个……”
嘟嘟囔囔,一阵梦呓。
“燕七是真的累了,竟然拿我的腿当枕头了。”
看着燕七英俊的脸颊上挂满了沧桑,眼睛下面黑黢黢的,出现了眼袋,心中一软,这一记九阴白骨爪就没有舍得挠下去。
“看在你为本小姐操心的份上,就饶过你这一次。”
大小姐饶有兴趣看着燕七英俊朗逸的脸。
往日,都是偷看燕七。
今日,倒是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偷看,反正没人发现。
仔细观瞧了一阵,才发现燕七真的与那些才子书生不同,举手投足,充满阳刚之气。
这股气,可不是外表,而是内在气质。
正所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燕七这厮,正有一颗有趣的灵魂,让人又是娇怨,又是喜欢,灵魂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偷偷摸一下,应该没人发现吧。”
大小姐伸手在燕七脸上摸了一下,像是做贼一般,又赶紧收了回来,心里砰砰乱跳,生怕燕七醒过来,发现她的龌龊心思。
偷了一次,便有第二次。
大小姐大胆的摸上去。
开始是摸,后来便是揉,来了兴致,竟然掐了一把。
“嗯!”
燕七又是一声轻哼,翻了个身。
吓死了!
大小姐闭上眼睛,端着胳膊,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燕七醒过来。
他没醒,太好了!
大小姐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处境变得更为尴尬。
燕七趴在她的腿上,身子往前蹭了几下,脑袋刚好插.在了双腿中间那处桃花芬芳之地。
大小姐衣衫单薄,除了外裤,里面只剩下亵.裤,两层单薄的衣裳,根本无法抵御燕七的挑.逗。
燕七呼出一口热气,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大小姐腿心的亵.裤,喷在了桃花绽放之处。
“哎呀!”
大小姐身子剧颤,腿心处的痒欲罢不能,热气好似涌入了桃花深潭,又在身体中四散开了。
这混蛋,怎么把头夹在腿心了。
怎么办呀。
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大小姐被这种羞羞的尴尬弄得又是紧张,又是刺激,身子涌上一股热流,想要反抗,却又依依不舍,这感觉分外奇妙。
她咬着牙,想把燕七给推开。
但想着稍微一动,燕七若是醒了,发现了窘境,还不得嘲讽自己?
到时候,自己被他占了便宜,再被嘲讽,这太不划算了。
而且,燕七貌似很累的样子,睡的正香,就这么弄醒他,是不是太惨忍了。
不知不觉中,她开始为燕七着想起来。
算了,本小姐大度一回,先挺着吧。
大小姐任由燕七趴在腿心,向里面吹气。
腿心处热气蒸腾
,涌入四肢百骸。
那种舒服的感觉,从来没有过,难以言喻。
这就是男女情事的感觉吗?
的确让人心动啊。
大小姐想着《女训》上的东西,又咬着银牙,啐道:怪不得秋香那个浪蹄.子终日缠着燕七,夜夜笙歌,缠绵悱恻,原来,这种情事儿的确让人欲罢不能。
我不过是被燕七在腿心吹口热气,便心潮涌动,若是真的和燕七做那种龌龊事,还不美得升天啊。
哎呀!
我想什么羞人的事呢,我怎么变得这么骚了?
不行,不行,都是被燕七把我给带坏了。
本小姐冰清玉洁,才不会和那登徒子做那事儿呢。
大小姐胡思乱想,芳心大乱,随着轿子的颠簸,困意陡生,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
……
咣当!
马车突然急刹车。
燕七和大小姐撞在了桌子上。
两人同时醒来。
但是,两人的姿势相当尴尬。
大小姐将燕七压在下面,丰腴的胸刚好挤压在燕七的脸上,挤压得变了形状。
燕七憋的无法呼吸,暗叫大小姐真是有料,36d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全部堵住了。
真材实料啊。
啊!
林若仙来不及害羞,慌里慌张从燕七身上爬起来。
刚才那一番挤压,除了痛,更勾起了大小姐身体中的馋虫,脸颊红热,身子滚烫。
燕七尴尬的挠挠头:“大小姐……”
“住口!”
林若仙羞不可仰:“我不许你说,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知道吗?”
燕七揉了揉惺忪睡眼,木讷的点点头:“知道了,我也正有此意。”
“大小姐,燕公子,你们可回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呢。”
轿子门口传来秋香的声音。
林若仙和燕七急忙回头,就看到秋香掀开帘子,堵在门口,看着大小姐,似笑非笑,美眸中荡漾着促狭的秋波。
林若仙吓了一跳,神情尴尬,支支吾吾道:“秋香,你……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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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后知后觉
秋香美眸眨动,荡漾着狡黠的秋波,盯着林若仙看了好半天,才温婉一笑:“大小姐莫慌,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还让我莫慌?
大小姐暗叫一声坏菜,刚才和燕七压在一起的窘境,一定是被秋香给看到了。
这可怎么办呀。
燕七听出了秋香的弦外之音,也很尴尬,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再说,他也懒得解释。
狄人凤像是没头苍蝇一般,慌里慌张的冲进来:“燕老弟,燕老弟,你得救我啊,老哥这次恐怕歇菜了,真的歇菜了。”
“怎么了?”
燕七从未见过狄人凤如此落魄的样子。
“快跟我来,老哥就靠你了。”
狄人凤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燕七的袖子,直奔自己的轿子跑去。
轿子里只剩下秋香和大小姐。
大小姐伸了个懒腰,要出去,却被秋香给拦住了,美眸瞟着大小姐,似笑非笑。
大小姐心虚:“你笑什么?”
秋香压低了声音,咬着耳朵:“大小姐爽吗?”
“爽……不,什么爽不爽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大小姐一着急,竟然差点说了实话。
秋香嘻嘻娇笑:“大小姐,你和七哥什么时候好上的?你们该不会就在轿子里做成好事了吧?”
“胡说什么?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小姐红着脸辩解:“刚才不过是个误会,我和那坏人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误会?”
秋香骄哼一声:“就算抱在一起是个误会,但七哥怎么会坐在大小姐的轿子里面?在我印象里,好像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上过大小姐的车轿吧?七哥是第一人呢。”
“这个……怎么说呢。”
大小姐支支吾吾:“只能说阴差阳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狼群,还有乱坟岗,有女鬼的叫声,我一害怕,才硬着头皮,让燕七进了轿子……”
秋香蹙眉:“不会吧,从林家在北郊的那个作坊往回走,有三条路可以选择,有狼群和乱坟岗的那条路是最远、最颠簸的,你们怎么会从那里回来?大小姐,你编瞎话也不会吗?”
“啊?”
大小姐一愣:“不对啊,赵姨说就这么一条路……”
秋香摇摇头:“不可能,赵姨还拉着我去过北郊呢,上次走的路比这个好多了。”
“哎呀,赵姨?”
大小姐回想一下,觉得哪里不对,四处寻找:“赵姨,赵姨,在哪里呢?”
四处呼喊,却没有赵姨的影子。
大小姐非常奇怪。
赵姨对自己特别好,长达十年之久,一直为自己赶车,老实木讷,没有半分差错。
按照道理说,她对金陵的道理非常熟悉,怎么会绕远,走了一条既有狼群,又有乱坟岗的崎岖小道呢?
这一点都不科学。
这个赵姨,到底玩什么猫腻?该不会是燕七捣的鬼吧?赵姨被燕七给收买了?
秋香拉着大小姐的手腕,咬着耳朵,嘻嘻娇笑:“别喊赵姨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移视线?说,大小姐和七哥到底成了好事没有?若是成了好事,我就恭喜大小姐喽。”
大小姐捏了捏秋来娇媚的脸蛋:“成什么好事啊,当我似你一般骚.媚入骨吗?你这浪.蹄子,每天和燕七翻云覆雨,也不歇息一下,不怕干坏了身子?”
秋香红着脸啐道:“我身体好着呢,有句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呸呸呸,这么龌龊的话,亏你也说的出口。”
“是七哥教我的。”
“你这小妮子,果然变坏了,以前那么温柔,现在变得这么放.荡。”
“放心,大小姐和七哥好上以后,也会和我一般放.荡的,再说,这不叫放.荡,这叫情趣。”
“还情趣,小妮子,我今晚要和你睡一起,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情趣。”
……
林府一处角落。
赵姨立在茅十八面前,眼神不在木讷。
茅十八挠挠头:“走那条乱坟岗,有效果吗?”
赵姨道:“有点效果,燕七和大小姐坐在一个轿子里,貌似抱在一起睡了一觉。”
茅十八眼睛一亮:“他们……那个了吗?”
赵姨摇摇头:“没有。”
“哎,怎么还没有啊。”
茅十八狠狠戳了戳拐杖
:“林小姐和燕七生米做成熟饭,我才能完成任务,这两人老是干打雷、不下雨,我多着急啊。”
赵姨问道:“这个燕七油嘴滑舌,值得托付吗?可千万别为了完成任务,坑了林小姐,主子会发怒的。”
茅十八一挺胸脯:“你放心,别看燕七这小子油嘴滑舌,骨子里绝对是个真男人,比我还真男人那种,值得托付。”
赵姨看着茅十八,眉宇间突然浮现一缕羞涩:“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好啊,你敢说我不是,看我如何惩罚你。”
茅十八忽然抱起赵姨,钻进了柴垛。
不一会,传出抑扬顿挫的嘤咛之声。
……
狄人凤愁云惨谈,一边诉苦,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
燕七叹了口气:“我给你留下了纸条,告诉你按兵不动,你怎么偏偏不听呢。”
狄人凤跺跺脚:“我情急之下,利令智昏了。”
燕七点点头:“孔尘来访,的确让你阵脚大乱,换成别人,也是一样的举动,倒是怨不得你。要怪,只能怪贾德道太狡猾了。”
狄人凤道:“能把孔尘弄来,贾德道这厮当然是大大的狡猾。”
燕七摇摇头:“狄老哥还是没明白,贾德道的狡猾可不止于此。”
狄人凤一愣:“还有别的事情?”
燕七道:“白日之时,我还纳闷,林家一直按律缴税,税务司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登门呢?现在,我才明白过来,这是贾德道的阴谋,好一招调虎离山呢。佩服,相当佩服!”
“调虎离山?我没听懂。”
狄人凤瞪大了眼睛,非常迷茫。
“对,就是调虎离山!贾德道故意让税务司的人去北郊林家作坊查办税收,强迫我和大小姐去处理税务问题。”
“北郊十分遥远,早上出去,半夜方回,刚好把我调走。狄老哥找不到我,情急之下,才去调兵,做了蠢事。”
狄人凤听了燕七的解释,恍然大悟,气的直骂娘:“贾德道,你麻痹太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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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算无遗策
燕七撇撇嘴:“狄老哥还是别骂人了,骂人若是有用的话,我现在早就超凡入圣了。”
狄人凤叹气道:“不过,万幸的是,赵志没有杀害百姓,仅仅是把百姓打成重伤,这样我的罪过还能轻一些。”
燕七哼道:“这还叫万幸?”
“对呀!”
狄人凤道:“我现在名声已坏,大不了算是失职而已,今后也不想着升迁了,府丞我也不干了,就老老实实呆在漕运司,贾德道能奈何我?”
燕七遗憾的摇摇头:“狄老哥啊,你还是太善良了,我看你四肢也不发达,头脑怎么会这么简单呢?”
狄人凤呆呆的看着燕七:“难道我又想错了?”
“岂止是错,简直是大错特错。”
燕七道:“赵志之所以没有趁机杀害百姓,给你来一记凶狠的栽赃,那是因为一旦杀了人,赵志也会担责任,他才不会冒这个风险。”
“第二,你想退回漕运司做缩头乌龟,也没有可能。真当贾德道是个好鸟?这厮可长了一副七窍玲珑心呢。”
狄人凤道:“这事有那么大吗?至少,现在还看不出过于恶化的形势啊?”
“那是你被蒙在鼓里罢了。”
燕七的指头有节奏的敲着膝盖,眯着眼睛想了好一阵,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是贾德道,我就会暗中派人在百姓们中间散播谣言,说你狄人凤不仅殴打百姓,还要在明日一早,杀掉莲花教徒。狄老哥,你猜,百姓们听到了消息,会怎么做?”
狄人凤闻言,不由得心肝颤,哆哆嗦嗦道:“他们可能会集合起来,游行示威。”
“呀,狄老哥终于猜对了一次。”
燕七点点头:“百姓们都很淳朴,受了谁的恩惠,便会肝脑涂地帮助谁,在百姓眼里,这些‘假大师’真的救了他们。而且,真正的莲花教高层一定会暗中窜连,勾连百姓,一窝蜂的游行示威。”
“而赵志呢,一定会按兵不动,摆出一副不对百姓动武的仁慈面孔,借机收买人心,推脱责任。”
“如果游行集会不能立刻解决,那事情便闹大了。因为,孔尘下午便会赶到金陵。也
可以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孔尘看戏。”
狄人凤挠挠头:“为什么让孔尘看戏?”
燕七道:“你想啊,孔尘从省府来到金陵,是来干什么的?美其名曰巡视,其实就是来灭火的。结果,这把火没灭掉,反而越烧越旺,他孔尘有没有责任?”
狄人凤点点头:“当然有责任。”
“孔尘愿意背责任吗?”
“当然不愿意。”
燕七蹙眉:“责任不可能消灭,因为百姓闹起来,事态严重,如此恶劣事件,必须有人背。孔尘不背,那就必须找一个人背责任。而贾德道又会趁机对你落井下石。所以,孔尘和贾德道一定会不谋而合,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你的身上。”
“如此一来,你的责任可就大了,一,渎职;二,滥用职权;三,殴打百姓;四,滥调兵权。狄老哥,你说,这四大罪名安插在你的头上,你会有什么结局?”
狄人凤倒吸了一口浊气:“真要如此,被砍头都是轻的。”
“燕老弟啊,我是活不下去了,明天估计就要被砍头。到时候,你来给我收尸吧,一定不要吝啬,要给我定一口上好的棺材……”
他说的可怜,双眸通红。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少来这套,有我在,还能让狄老哥一命归西?不然,我能让狄老哥冒险,坐上府丞之位吗?”
“啊?”
狄人凤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好似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事态这么严重,你还有办法解救?”
燕七满脸臭屁:“当然,我是谁啊。”
“我怎么就不信呢?”
狄人凤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责任我背定了!我若不死,孔尘不愿意,贾德道也不愿意啊。”
燕七道:“按照我刚才的分析,狄老哥的确是死定了,这都是贾德道算定的妙计,可谓严密无解。但是,贾德道终究是算漏了一步棋。”
狄人凤道:“算漏了一步棋?哪一步啊?”
燕七道:“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狄人凤一脸苦笑:“最后一步,不就是我死了吗?”
燕七摇摇头:“蹊跷就在这里。贾德道的计划,就是算到狄老哥死了为止。可是,狄老哥好好想一想,就算你死了,莲花教事件就结束了吗?”
狄人凤摇摇头:“没有。”
燕七满脸神秘:“没错,就算狄老哥死了,莲花教事件也没有结束。而转机,就在这里。”
“贾德道只想着弄死狄老哥,却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呵呵,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狄人凤又来劲了:“燕老弟,你快告诉我,到底如何转机,我好有所准备。”
燕七挤眉弄眼:“那可不能告诉你,我若说出来,反而不灵了。你放心吧,这事我会办得妥当,一举扭转乾坤,让狄老哥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狄人凤吃惊不已:“你的计划这么厉害?”
燕七呵呵一笑:“我这人从不吹牛皮的。”
狄人凤拍了拍燕七的肩膀:“老哥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
燕七道:“你就放心吧,明日,你也不要管什么百姓游行,正常参加晨会就可以了。当然,贾德道不会放过你,一定会煽风点火,与孔尘不谋而合,将责任推到你的身上。”
“而你,狄老哥,不要因为生气而辩解,就一言不发,老老实实戳在那里,也不表态,装可怜就行了。更不要签字,不要画押,懂了吗?总之一句话: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狄人凤点点头:“懂了,我就是聋子、哑巴,老年痴呆!”
燕七嘿嘿一笑:“狄老哥聪明!”
……
明日一早。
狄人凤照常赶去晨会。
晨会之上,狄人凤一言不发。
贾德道照本宣科开过了会,就见赵志冲了进来,慌里慌张道:“府尹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百姓游行,将府司围得水泄不通,上万人,足有上万人啊。”
“什么?”
贾德道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快去打探原因,速速报来。”
狄人凤一听,不由得佩服燕七的无上神算。
燕七,当真算无遗策!
第522章 沉默是金
不一会儿,赵志装模作样跑回来,做出一副无比惶恐的样子:“府尹大人,百姓们大吵大闹,都在怒骂狄大人,形势堪忧啊。”
“辱骂狄大人?”
贾德道故作不知,问狄人凤:“百姓们为何辱骂于你?”
狄人凤来了一句:“不知。”
贾德道厉声质问:“你怎么会不知道?”
狄人凤记得燕七的话,当作闷葫芦,一言不发。
“你倒是说话啊。”
贾德道急了。
常言说得好:言多必失。
他现在就是希望狄人凤多多说话,好抓他的把柄。
现在狄人凤不说话,他倒是无从下手。
贾德道急忙向赵志使了个眼色。
赵志会意,配合贾德道:“府尹大人,昨天,狄大人命令我抓捕莲花教徒,结果,惹了众怒。”
“什么?竟有这种事?”
贾德道‘勃然大怒’,冲着狄人凤一声怒吼:“你这个府丞是怎么当的?竟然不明不白,胡乱抓人,真当你可以为所欲为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府尹吗?你难道脑子糊涂了吗?”
狄人凤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一言不发。
他心里其实怒骂了贾德道祖宗十八代,气愤至极。
但是,性命攸关之际,他牢记燕七的话,就是一言不发,就当自己是老年痴呆,什么也听不懂。
“狄人凤,本府尹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话,难道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贾德道急了,进一步逼迫狄人凤表态。
狄人凤依然不说话。
靠啊!
贾德道没想到狄人凤竟然如此奸诈,一声不吭。
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说话,那就是一切都不承认。
下面的戏份还怎么往下演?
能在府司中开晨会的官员,都非一般人,自然能看得出,这是贾德道和狄人凤在斗法。
目前为止,贾德道占了绝对的上风。
但是,狄人凤不表态,就似一口千年古钟,虽然被动,却无懈可击。
狄人凤怎么这么聪明?
他居然沉得住气?
果然沉默是金啊,算狄人凤够明智。
贾德道脑子转的飞快。
你
不说话?
哼,算你聪明,但本府尹比你还聪明,非得逼迫你说话不可。
贾德道怒道:“各位大人,请随本府尹出去,看一看百姓为何如此恼火。”
众官员都跟着出去,狄人凤缩在最后,唯唯诺诺,一副很老实的样子。
外面,气势汹汹,黑压压一帮人,足足上万,将府司围拢得水泄不通。
贾德道站在二楼的外台上,亲切的招手:“乡亲们,我是金陵府尹贾德道,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说,本府尹视百姓如儿女,一定会竭尽心力,为你们解决疑难事情。”
见贾德道装好人,狄人凤气的鼻子都歪了。
但是,他依然不说话。
下面的百姓群情激愤,挥舞着手臂,嗷呜大吼。
“狄人凤,让狄人凤那狗.日的出来,他凭什么抓捕莲花教的大师?大师们为我们治病驱邪,不收金银,不近女色,难道做错了什么吗?”
“狄人凤,你有什么权利胡作非为?看把你嚣张的,就见不得我们百姓有一点好。”
“你肆意殴打百姓,践踏百姓如蝼蚁,如蛆虫,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就一文不名吗?”
……
众人群起而攻之。
越闹越凶,怒骂之声此起彼伏。
狄人凤依然一声不吭,任凭百姓质问怒骂,就低眉顺眼缩在墙角,像个受气包。
这厮,真是像一团棉花。
一拳打中,都使不出一点力气,够聪明的。
没得办法,贾德道只好站出来引导舆论。
贾德道摆摆手:“父老乡亲们,本府尹听到了你们的诉求,狄人凤抓捕莲花教徒,的确是有些莽撞,我身为府尹,对此深感不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非常聪明,只说狄人凤鲁莽行事,也没敢说:狄人凤抓捕莲花教徒,是不对的行为。
——那岂不是变相的说明,自己支持莲花教?
一旦被如此定性,被朝廷追究起来,绝对是震惊朝野的事情,就算是右丞相岳父大人,也保不了他。
百姓愤怒不已,十几个担架抬上来,上面躺着伤者,一个个筋断骨折,都是重伤号。
后面,还站着一帮鼻青脸肿的伤员。
领头的百姓大叫:“贾府尹,你
亲眼看一看,狄人凤把我们打成什么样子了。我们不过是无辜的百姓,为什么要殴打我们?我们的命如草芥,不值一文吗?”
贾德道这下来劲了,厉声质问狄人凤:“谁给你的权利殴打百姓?你是为百姓服务的,可不是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你当你有特权吗?真是气死本府尹也。当着百姓的面前,你必须坦白交代:凭什么殴打百姓?”
他这话里有陷阱。
只要狄人凤敢接话,交代几句,就坐实了狄人凤殴打百姓的证据。
这一条可是重罪,足以彻底毁掉狄人凤。
狄人凤依然一言不发,却探出手,指向赵志。
赵志有些心虚:“狄人凤,你指我干什么?”
狄人凤就是不说话,执拗的指向赵志。
赵志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躲在柱子后面。
狄人凤追上去,指着赵志就不移开。
赵志抽出宝剑:“你再指我,我动手了。”
狄人凤不管不问,越发靠近,指着赵志的头,手指还故意哆嗦着。
靠!
赵志无可奈何,都要哭了。
百姓们也有认出赵志的,指着赵志,大声道:“他,就是他,昨天就是他带头,肆意殴打百姓,他还抽了我一鞭子,后背现在还一片淤青……”
这一下,赵志更慌了。
他急忙辩解:“我是奉了狄大人的命令行事的,人家是府丞,我必须听命,这一切,都是狄大人的意思,我不过是按命令办事而已……”
其实,这话是有一些瑕疵的。
这种说辞可以蒙骗百姓,却蒙骗不了官员。
官员们都知道,狄人凤没有权利命令赵志,最多就是求助府兵司而已。
贾德道落井下石:“好你个狄人凤,居然越权,调动府兵司镇压百姓,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一,你犯了滥权之罪,二,你镇压百姓,乃是肆意妄为,犯了弑杀之罪。狄人凤,你还有什么话说?”
狄人凤不接贾德道的话,依然用手指着赵志,追着赵志围着柱子乱转。
赵志彻底慌了。
麻痹的,这厮装聋作哑,真绝了。
狄人凤也暗暗佩服燕七。
这一招一言不发,堪称:无言的拒绝。
好用,真是太好用了!
第523章 背后打小报告
贾德道没想到狄人凤如此‘狡诈’,竟然用沉默来对抗,确有奇效。
他拿出定罪书,甩在狄人凤身边:“休要装聋作哑,你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焉能蒙混过关?你若是还有些羞耻,就赶紧签字画押,正所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狄人凤探出手,不停的打颤。
那意思:我的手不好使,写不了名,签不了字。
“你……”
贾德道简直要发疯了。
他总不能按着狄人凤的手,强制让狄人凤签字。
真要那样做的话,一旦事发,后患无穷。
“这定是燕七的主意。”
贾德道百分百确定,以狄人凤稳重的性子,根本想不出如此古怪的主意。
此计,必定出自燕七之手。
贾德道瞥了一眼人群,赫然发现,燕七就站在人群中间,盯着他望过来,骚包的摇着扇子,脸上洋溢着气死人的笑意。
“这厮,竟然故意气我,真以为本府尹没有办法整治狄人凤吗?这家伙死定了。”
贾德道气呼呼指向狄人凤:“好你个狄人凤,一言不发,概不认罪,企图蒙混过关,本府尹明察秋毫,百姓们火眼金睛,你焉能逃脱?哼,既然你不听本府尹的训斥,那就让孔尘大人来给你定罪吧。”
他又向众百姓挥挥手:“父老相亲,你们稍安勿躁,省府的孔尘大人已经快要进城,本府尹这就去迎接,相信孔尘大人定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他不屑的向燕七剜了一眼,下了外台,带着几名亲信,赶着去迎接孔尘。
狄人凤听着孔尘前来,心里不由得一紧。
贾德道还好对付一些,用沉默还能勉强敷衍。
但是,对待孔尘,这一招就不好使了。
孔尘可是省府派下来的官员,代表着江苏省府,有点钦差巡视的意思。
手中的权利,自然与贾德道不可同日而语。
孔尘一来,管你沉默与否,三下五除二,给你定个罪,哭都找不到庙门。
狄人凤望着台下,找到了摇着羽扇的燕七。
哎呀妈呀,我的燕老弟,一身公子服饰,头戴纶巾,摇着羽扇,果然骚包。
燕七向狄人凤竖起大拇指,赞赏他演的好。
狄人凤指了指后面,满脸惆怅,那意思:贾德道接孔尘去了,这可怎么办?
燕七微微一笑,做了个ok的手势。
狄人凤这才稳定下来,心中稍安。
……
城门口,孔尘的车队驻留在外。
贾德道赶来,看到孔尘的轿子,一路小跑着奔过来,脸上笑得如沐春风,跑到轿子前,急忙作揖:“哎呀,孔大人,下官迎接来迟,还请包涵。”
孔尘下了轿子。
他国字脸,浓眉,立目,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孔尘急忙还礼:“贾府尹不必客气,我也是刚刚赶到。”
孔尘虽然是省州的官员,看起来更高端,但也是四品官,与贾德道是同一级别。
而且,若论实权来讲,人家贾德道管着整个金陵,这可是个肥缺,比他孔尘有实权多了。
孔尘也知道贾德道的人脉,人家的岳父可是右丞相,后台极硬,哪里敢真的当自己是钦差,摆什么官架子?
贾德道寒暄一阵,叹了一口气,目光满是苦涩:“孔大人,请屈身上我的轿子,我有事情向孔大人汇报。”
孔尘上了轿子,看着贾德道满脸阴霾,就觉得有些不对:“贾府尹,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出大事,闹出大乱子了。”
贾德道唉声叹气:“我之所以耽搁了迎接孔大人的时间,就是因为闹出了大乱子。如今,一万多名百姓围住了府司,讨要说法,情绪激烈,蠢蠢欲动,稍有不慎,就会有血光之灾啊。”
“怎么会这么严重?”
孔尘一听,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此来金陵巡视,也是接到上面的安排,什么也没了解,急匆匆赶来金陵。
本来,他是主管财税项目,民生、治安这些事情,与他八竿子打不着。
但是,既然上面指派自己巡视,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不就是考察一下白莲教的事情嘛。
白莲教徒闹事,年年都有,不为稀奇。
只不过白莲教声势渐微,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不足为虑。
当然,孔尘此番莅临金陵,除了被上面
指派,还是想要羞辱一番狄人凤。
这厮,可是自己的情敌。
就是他,夺走了自己的挚爱,堪称夺妻之恨啊。
他已经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整治一番狄人凤,如此机会,绝不会放过。
但是,他没想到局面会闹得如此严重。
一万多名百姓齐聚府司,蠢蠢欲动,若是搞得不好,极有可能引发大乱子。
孔尘一惊。
他脑子可不慷,激灵的很。
稍微一琢磨,就觉得自己大意了。
金陵一行,似乎不该如此草率。
孔尘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稳住阵脚,蹙眉、问贾德道:“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贾德道恨恨的甩了一下袖子:“还不都是狄人凤立功心切,竟然自作主张,调动府兵,将莲花教徒一网打尽。”
孔尘听到这里,没有接口。
这不能说狄人凤做的错,也不能说做得对。
因为,朝廷上对莲花教的态度晦暗不明,没有明确的抓或者不抓,下面的人,只能和稀泥,不敢过分抓捕莲花教徒。
狄人凤这么做,谁也不敢评判对错。
贾德道见孔尘没有接口,暗骂一声:这厮真是老狐狸,又急忙添油加醋道:“最可恨的是,狄人凤抓捕莲花教徒的时候,竟然肆意殴打百姓,足有几十人重伤,筋断骨折,还有上百人轻伤,但也鼻青脸肿,皮开肉绽。”
“狄人凤还大放厥词,说百姓蠢笨至极,脑子愚钝,竟然相信莲花教徒的谎言。如此愚钝,留之何用,不如打死的好。”
“什么?狄人凤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孔尘一拍大腿,控制不住情绪,一股火涌上来,蹭的一下站起。
砰!
他一头撞在轿梁上,痛的呲牙咧嘴。
贾德道心里暗笑:孔尘如此激动,倒是好骗呢!脸上却满是关心:“孔大人没事吧?您一定不要生气啊,气坏了身子,可是我的罪过。”
孔尘捂着头,哇哇大叫:“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狄人凤糊涂头顶,怎么能干出这么蠢笨的事情,他变了,他变得势力官僚,变得让我瞧不起。与我同学时,那身正气都丢尽了吗?”
第524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贾德道揣摩着孔尘的心思,添油加醋道:“孔大人说的对极了,想当初,孔大人和狄人凤可是同学,对他极为了解。曾经的狄人凤,多么正直,多么无私,可是如今,他却变成了官迷,一心想着升官,无视其他一切,甚至于不择手段。这一次,他擅作主张抓捕莲花教徒,就是为了邀功升迁。”
说到这里,贾德道话锋一转,眼神中藏着阴笑:“还有,狄人凤不仅对外嚣张,对内,也变得跋扈,在狄人凤府上,他一言九鼎,对待妻子,就像是对待奴隶一般,颐指气使。狄人凤的妻子找我多次诉苦,我可怜之,劝解过好多次,但狄人凤不仅不听劝,反而怨我多事。哎,不说了,家务事不过是小事儿,说来让人心酸!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咔嚓!
孔尘闻言,气得头顶冒青烟,双手一用力,竟然将扇子给生生折断了,嘴唇发紫,身子打颤。
贾德道心里冷笑,脸上却一副惶恐之态:“孔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铁青,好吓人啊。”
“哦,没什么。”
孔尘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听说狄人凤对妻子不好,孔尘心里一万头草泥马滑过。
当初,狄人凤和他争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狄人凤得了美人归,竟然一点也不珍惜——这简直就是畜生所为。
当初你若不喜欢,为何要争。
既然争了,为何不对妻子好些?
孔尘是个重感情的人,狄人凤对妻子颐指气使的行为,让他非常愤概,近乎于失去了理智。
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对贾德道说:“去府司,本官倒要看看狄人凤是怎样一副嚣张跋扈的嘴脸。”
一路上,他强迫自己静下心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想了一遍。
他忽然发现,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没有放过狄人凤的理由。
如此一来,还没见到狄人凤,他便做出了决定。
……
贾德道带着孔尘来到了府司门前。
百姓们乌泱乌泱的,人头攒动,看着就颇为震撼,现场吵吵闹闹,蠢蠢欲动。
孔尘一眼望去,心头不安。
事态如此之大,根本无法收拾。
若是没有背锅之人,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孔尘远观,认出了外台上
的狄人凤。
狄人凤也和孔尘对视。
狄人凤的眸光中有歉意,有隐忧。
而孔尘眼中却全是气愤和狰狞。
燕七阅人无数,经验老道,看着孔尘好久,点点头:“这家伙神情刚直,看人的时候,毫不回避,目不斜视,犀利有神,貌似是个人才呢。”
燕七看了一阵,挤出了人群,在茶馆中找到久候的安天:“小天,按计划行事。”
安天担心道:“大哥,计划可行吗?我看孔尘不好惹,我听说了,孔尘眼里揉不得沙子,而且,孔尘貌似对狄人凤很有意见,说不定会蓄意收拾狄人凤。”
燕七狡黠一笑:“你想多了,孔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闲情逸致收拾别人?”
安天不解:“他怎么成泥菩萨啦?”
燕七道:“你不用管那么多,稍后自会明白,你就按计划行事就好了。”
“好,该到我出场的时候了。”
安天整理好官帽,向着外台上走去。
……
贾德道拉着孔尘走入人群,对百姓道:“这位就是从省府下派巡视的孔尘大人。孔尘大人一心为民,正直无私,深受百姓爱戴,乃是我辈楷模。各位乡亲父老,你们有什么苦衷,只管说来,让孔尘大人为你们做主。”
这一番高帽子戴上来,孔尘有些飘飘欲仙。
他没想到,贾德道竟然如此推崇于他。
一帮百姓呼啦啦跪下。
“孔大人,你要为我们百姓做主啊。”
“狄人凤凭什么抓捕莲花教的大师?别的我不管,我就知道大师们治好我的病。”
“大师有什么错?我坚决拥护莲花教的大师。”
孔尘闻言,深深蹙眉。
狄人凤果然愚蠢,一点智慧都没有,抓人也没有章法。
但在他心里,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狄人凤抓莲花教徒,绝对没毛病,只是不能明目仗胆,这玩意隐晦一点更好。
领头的汉子指着那些担架上的重伤号,嚎啕大哭:“孔大人,你来看看,这都是狄人凤干的好事,就是他下令,将我们打得筋断骨折,差点要了我等的性命。”
“难道,在狄人凤眼里,我们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一文不值吗?我们是奴隶,是案板上的猪肉,亦或豢养的
鸡鸭,任人宰割?”
孔尘看着百姓们凄惨的模样,勃然大怒。
“狄人凤,你果然嚣张,竟然把无辜的百姓打成这般凄惨模样,一个个筋断骨折,以后可怎么活啊。畜生,真是畜生不如。”
……
现在,孔尘终于明白百姓为何如此愤怒了。
如此激愤,若不化解,早晚会出大事。
看来,必须有人背锅了。
贾德道也趁机拱火:“孔大人,我刚才再三劝诫狄人凤,要他向百姓道歉,可是他一言不发,不肯认错,这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是府丞,又是从四品,比我低了半级,又是老资格,我也奈何不得他。心里苦不堪言。”
“现在,孔大人来了,孔大人爱民如子,又是省府派下来巡视的高官,有临危处置的受命和权利,由您来处理局面,狄人凤哪里还敢嚣张?”
这一番拱火,可谓毒辣,更让狄人凤披上了一层嚣张跋扈,不可理喻的面纱。
孔尘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火冒三丈,蹭蹭的跑上来外台,指着狄人凤的鼻子,厉声大喝:“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何止是让我刮目相看,简直是让我痛心疾首。”
狄人凤再也憋不住情绪:“孔大人,你听我说……”
“你还有脸说什么?”
孔尘勃然大怒:“你肆意凌辱、殴打百姓,弄得怨声载道,人心惶惶,还有什么可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狄人凤,我今天就代表省府,彻底查办了你,为百姓除一大害。”
狄人凤大急:“别,老孔,你别这样……”
贾德道趁机怒吼:“老孔也是你叫的?你对孔大人放尊重些,言行岂能如此轻浮?”
孔尘更加愤怒:“给我呈上定罪表,罪证俱在,还敢拒不承认?本官眼见为实,即刻定罪。”
贾德道心中冷笑,急忙拿过定罪书。
孔尘抓起毛笔,写了定罪书。
最后,只剩下签上自己的名字。
狄人凤眼前一黑:完了,彻底歇菜了。
只要孔尘签上大名,一切都凉了。
他都不敢看下去了。
贾德道盯着孔尘,笑得格外开心。
就在孔尘要签上大名的时候,安天走上外台,朗声道:“孔大人,且慢!”
第525章 以退为进
贾德道一回头,看到安天走过来,眉头紧蹙。
这厮怎么来了?
他很清楚,安天和狄人凤就是一伙的。
“哼,狄人凤已经凉了,就算你安天手段通天,难道还能为狄人凤洗白?”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孔尘来自省府,并不认识安天,但看着安天气宇轩昂,朱颜玉面,眼眸炯炯有神,而且穿着从四品的官服,就知道这小子非同小可,作揖道:“这位大人,恕孔尘眼拙……”
“在下不才,正是金陵通判。”
“哦,原来是安天大人啊,久仰,久仰。”
孔尘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小子气质如此截然不同,原来他就是那个京城指派下来巡视金陵的安天。
关于安天的后台,他心里明镜着呢。
这小子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左督御史安四海,论地位,与右丞相不遑多让。
甚至于,名声还要比右丞相更加响亮。
安天拱手道:“孔大人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
贾德道窜过来,急不可耐道:“安通判,孔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狄人凤作奸犯科,犯了重罪,百姓们望眼欲穿,就不能先和安通判闲聊了。”
孔尘点点头:“安通判稍后,容我先将狄人凤这个毒瘤处理了,再向安通判指教。”
安天道:“这怎么能叫闲聊呢?我就是专门为了狄人凤的案子来的。”
“哦?”
孔尘愣住了。
贾德道生怕安天插手,严正道:“此事已经交由孔尘大人全权处置,孔尘大人乃是省府下派的官员,似钦差巡视,有全权处置之责任。”
安天道:“可我也是由京城下派的巡查通判呀!贾府尹,通判的指责是什么?不就是对内清理不守规矩,胡作非为的官员吗?我若是不严查官员的违法违纪行为,岂能对得起头上的乌纱帽?”
“这……”贾德道一怔,一时间无话可说。
安天冲着孔尘一笑:“我说的对吧,孔尘大人。”
“哦!”
孔尘哦了一声,微微有些不快。
——他可是省府下派的官员,而且专门针对莲花教这一事件而来,甚至于上面明确指示:他有随机应变之专权。
至于旁人,管你是谁,都没有权利过问。
包括安天,也一边呆着去。
但是,他不能对安天摆出臭架子。
安天的后台,极不好惹。
一旦惹到了安四海,那老头倔的似一头驴,能给你扒了皮,把骨头碾成药渣。
贾德道反应极快,立刻拿出了省府的授信:“安通判,不是我不让你插手,而是省府那边已经明示,此事由孔尘大人全权处置,特事特办。所以,莲花教一案,必须由孔尘大人处理,其他人一概无权插手。”
安天看了一眼授信,恍然大悟,郁闷的挠了挠头:“哦,原来如此,我这才明白,莲花教一案,为何没有通知我了。”
看着安天急的直挠头,贾德道特别得意:“安通判,请你下去吧,孔尘大人还要处理案子呢。”
孔尘向安通判作揖:“待我处置了狄人凤之后,再想安通判指教。”
安天道:“既然特事特办,那莲花教一事我就不插手了。”
贾德道撇撇嘴。
你倒是想插手,但我会给你机会吗?
天真!
孔尘却松了一口气:这个安天不算野蛮,懂得大体,没有为难于我。
不过,以我的性子,就算你为难我,我也不会低头——狄人凤如此恶毒,难道还不处理,留着他下崽啊。
安天话锋一转:“不过,孔大人,我有一个难处,还请孔尘大人配合一下。”
孔尘道:“但说无妨。”
安天严正道:“是这样的,我是京城下派的官员,主要目的就是严查官纪。狄人凤所作所为,明显是违反了官纪,在我巡察之列,若是我不过问,京城上书房那边怪罪下来,我也吃罪不起。”
“这……”
孔尘一怔,上书房的幌子,他还是吃罪不起,想着安天怎么会如此纠缠不休呢。
贾德道却大跳起来:“安通判,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莲花教一案,由孔尘大人全权接手,旁人不得干涉。”
安天看
都不看贾德道一眼,向孔尘作揖道:“孔大人休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要插手这个案子,而是想请孔大人给我签个字,证明这个案子无需我来接手,我也好给上书房一个交代。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我承受不起啊。”
“哦,这么回事啊。”
孔尘现在明白了,安天就是想要甩包袱,以免以后出问题。
不就是签个字嘛,这玩意一点也不难。
孔尘点点头:“安通判做事严谨,十分称职,我深以为然,那我就配合安通判,签个字吧,在哪里签呢?”
安天道:“在通判府中,有上书房印制好的免责表,上面还有上书房的大印,只有在免责表上签字,才算正式。”
“什么,还要去通判府?”孔尘眉头紧蹙。
“通判府很近的,就在对面。”安天摇手一指,也就相隔百米。
贾德道火冒三丈,急不可耐道:“安通判,百姓将府司团团围住,急于讨教说法,岂能延误?事不宜迟,事不宜迟啊。”
转头又向孔尘催促:“孔大人,民意不可违背,大家可都等着你呢,孰轻孰重,你要三思啊。”
孔尘闻言,心里微微有些不悦。
贾德道这话,貌似有些威胁的味道。
安天一脸谦逊:“孔尘大人不必为难,若是大人没时间去通判府签字,那也无所谓,毕竟孔尘大人处理莲花教一案,迫在眉睫,特事特办嘛。”
“那个……我看不如这样,孔尘大人处理过了莲花教事件,再去通判府补签一份免责表?这样貌似也行,只不过事后会留下后遗症,但也勉强可行……”
孔尘听着安天说话,那么谦逊,什么都商量着办,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
他的心境,在慢慢转变。
贾德道又催促道:“孔尘大人不必犹豫了,安通判都说了,可以过后补签,咱们先给狄人凤定罪,再去补签一份免责表吧。孔大人,百姓还眼巴巴等着呢,不能敷衍百姓呀。”
孔尘微微一笑:“贾府尹莫急,依我看,还是先去通判府,签一份免责表吧。”
“啊?这……”
贾德道一愣,心里火冒三丈。
第526章 老师不是那么好当的
贾德道就不明白了,孔尘为何非要先去签一份免责表,他就这么听安天的话?
安天不是说可以补签了吗?
贾德道心中焦急,不想出现任何意外,催促道:“孔大人,这是何必呢,百姓们殷殷期盼,心急如焚,急等着给一个说法,孔大人,您还是先给狄人凤定罪,让百姓心里满意吧。不然,恐怕会闹出大乱子。真要闹到那个地步,您的责任可就大喽。”
孔尘心里更加不悦。
贾德道刚开始迎接自己的时候,态度谦逊,笑容可掬。
可是,现在说话为何咄咄逼人?
为什么总是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凭什么牵着我的鼻子走?
孔尘笑看贾德道:“你是金陵府尹,他们是金陵的百姓,一旦闹起来,应该你这个金陵府尹全权负责,与我何干呢?”
“这……”
贾德道一怔,这才意识到孔尘不高兴了。
麻痹的,刚才是我过于心急了。
贾德道变换了一副亲热的笑脸:“哎呀,孔大人,我见识愚钝,只好唯孔尘大人马首是瞻。我之所以过于急切,就是因为心中慌乱,急着请孔大人拿一个主意。”
孔尘道:“既然你让我拿主意,那就稍等片刻吧,待我去签了免责书,再来处置狄人凤。”
说完,与安天同行,直奔通判府。
“这……”贾德道看着孔尘与安天渐行渐远,心里恨极,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狄人凤见安天拐走了孔尘,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接下来,就看燕七如何降服孔尘了。
哎,孔尘这厮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难对付。
也不知道,燕七到底能不能拿下孔尘。
不管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狄人凤转头又盯上了赵志,一言不发,颤抖的手指向赵志,追上去,指指点点。
赵志这个气啊,左躲右闪。
麻痹的,你这混蛋就盯上老子了,该死!
贾康在一边提醒贾德道:“大人,安天把孔尘给拐走了,咱们就这么……忍了?”
贾德道气呼呼道:“不忍又如何?孔尘要走,我们强
留不得,除非撕破了脸。”
贾康神神秘秘道:“主人,我刚才在人群中查了一番,不见燕七的踪影。”
“那还用查吗?”
贾德道心如明镜:“此刻,燕七一定是进了通判府,安天拐走了孔尘,还不是为了给燕七和孔尘创造一个见面的机会?”
贾康蹙眉:“主人,燕七此人伶牙俐齿,不得不防啊。”
贾德道一阵冷笑:“燕七的确伶牙俐齿,但狄人凤一事,牵连到了莲花教,已经酿成不可逆的大错,岂是伶牙俐齿可以解决的?”
“不是我吹,任凭燕七有三寸不烂之舌,七窍玲珑之心,也无法改变狄人凤的命运。除非,孔尘疯了。但是,孔尘心如烛照,怎么会是个疯子呢?”
贾康拍马屁:“主子睿智,岂是燕七那凡夫俗子可比?”
两人一阵奸笑。
……
通判府!
孔尘跟着安天进了通判府。
燕七这厮穿了一身道服,在书案前挥毫泼墨。
又写又画,不知故弄什么玄虚。
冷幽雪站在燕七身边,看着燕七一身道袍,头戴道冠,挥毫泼墨,别提多么骚包了。
但这幅骚包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洒脱。
她心里也很奇怪,燕七装神弄鬼,用意为何呢?
不过,当冷幽雪看到燕七像是握着锄头一般,死死抓着毛笔时,不由笑的前仰后合。
燕七撇撇嘴:“笑什么笑,你牙白呀。”
冷幽雪讥讽道:“亏你自诩聪明,却连毛笔都不会拿,你到底会不会写字啊。”
燕七这厮砸出一千两银子:“你来教我,这一千两银子,就是我的学费。”
一千两?
冷幽雪现在很穷,看着一千两银子,就像是见了爷爷一样亲,赶紧去抢。
燕七道:“先说好,要教会为止,而且要立刻、马上,绝不许拖拉,教不会,你把银子还我。”
“那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教你写字嘛。”
冷幽雪觉得很轻松,将银子揣进了荷包,拿着毛笔,向燕七比划:“看到没,要这么拿笔,指尖用巧力,指头与毛笔中间有一个空隙。”
燕七拿着笔,笨手笨脚的,总是学不会。
冷幽雪蹙眉:“我从来没发现,你竟然这么笨。”
燕七眸中藏着狡黠:“别管我笨不笨,你若教不会我,那就还钱,咱们说好了的。”
“我当然能教会你。”
冷幽雪拿着毛笔,仔细给燕七演示了一遍。
燕七照葫芦画瓢,还是学不会。
冷幽雪美眸瞟着燕七。
“干什么瞪我?就你眼睛大啊。”
“你这么笨,该不会是装的吧?”
“我还说你笨呢,教人写字都不会。”
“是你这个学生笨。”
“我不管,反正是你教的不好,我不学了,你把钱还我。”
燕七伸出手,管冷幽雪要银子。
冷幽雪见了银子,比见了爷爷都亲,焉能吐出来,咬着粉唇,跺跺脚:“谁说我教不会你?为了银子,姑奶奶拼了。”
燕七吓了一跳,赶紧后退:“拼了?你要和我拼命吗?我说小雪啊,你要讲点道理,总是动刀动剑的,多不好,像个男人婆似的,谁敢娶你啊。”
“你才男人婆呢,你再说,我真拔剑了。”
“不说,不说了,小雪又温柔、又可爱,十里八村,没有不爱的。”
“油嘴滑舌。”
冷幽雪娇嗔的白了燕七一眼,小手握着毛笔,举到燕七面前:“你抓我的手。”
燕七连连后退:“让我抓你的手,然后说我非礼你,你要向我拔剑,是不是?小雪,你学坏了。”
冷幽雪哭笑不得,翘着红唇,使劲跺脚:“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抓我的手,就过来抓,你再不抓,姑奶奶立刻拔剑。”
“别把剑,不就是抓你的小手吗?我豁出去,抓就是了。”
燕七探出手,抓住了冷幽雪的小手。
触手柔软,似抓到了一块温玉,滑不溜手,温润怡然。
燕七心中一动,忍不住使劲捏了捏。
肌肤细腻,弹性绝佳。
冷幽雪被燕七抓住了小手,心里一颤,没想到这厮似挑逗一般,轻揉慢捏,直把冷幽雪揉的心扉荡漾,娇声啐道:“坏人,你摸够了没有?”
第527章 吓不倒你算我输
燕七装可怜:“我不想摸,你非要我摸,这能怪我吗?若非怕你拔剑,我才懒得摸。”
“得了便宜卖乖,最讨厌你了。”
冷幽雪看着嗔怒,但眼神柔媚,荡漾着旖旎的秋波:“乖乖站到我后面去。”
她握着笔,弯下腰写字。
燕七僵硬的站在冷幽雪后面,离着她三拳的距离,眸光下移,就看着冷幽雪的柔腰下陷,露出一具丰腴的桃臀。
真是腻润的好臀啊。
适合生儿子。
冷幽雪感觉到燕七在盯着她的臀凝视,有些害羞,更觉得刺激,就好像脱掉裤子,被燕七一览无余似的,娇声啐道:“看什么看?”
燕七撇撇嘴:“不让看,难道让摸不成?”
冷幽雪跺跺脚:“不许看,更不许摸。”
燕七气呼呼道:“拜托,我眼睛又没长在后面,一睁眼就看到了,当我愿意看吗?我不学了,你还我银子。”
一提银子,冷幽雪就服软了。
这一千两银子,无论如何,也要赚到。
“你抓紧我的手,感觉一下我是怎么运笔,怎么用力的,你好好学一学,如果这样你还学不会,那你就是故意装笨,别怪姑奶奶拔剑。”
冷幽雪弯腰去写字。
可是,燕七身体僵硬,离着她的身子有些距离,根本就够不着,配合的也不好。
冷幽雪急了:“你就不能离我近点?”
燕七无语。
还能怎么靠近?
若是再靠近些,就贴着你的屁股了。
你这虎妞儿,还不得立刻拔剑啊。
冷幽雪连声催促:“磨蹭什么?靠我近点。”
燕七往前蹭了一下。
“再靠近。”冷幽雪颇为不耐烦。
燕七又往前蹭了一小点儿。
冷幽雪跺跺脚:“你是娘们儿吗?生猛一点啊。”
麻痹的,七哥我可是纯爷们儿。
是你让我生猛的,吓不倒你算我输。
燕七也来劲了,腰身往前猛的一挺。
“嗯!”
这一下送腰挺.臀,刚好狠狠顶在冷幽雪的臀上。
这一下好猛,姿势暧昧。
冷幽雪被撞的屁股直颤,不受控制
发出一声嘤咛,手中的笔拿捏不住,差点掉在桌子上。
“剑,我的剑……”她颤抖着身子,还要去拔剑。
“又拔剑?”
燕七气呼呼大叫:“是你要我生猛一些的,这能怨我吗?我不靠近,你偏偏让我靠近,你不讲道理,你还我银子。”
冷幽雪又羞又气,将拔出的剑扔到一边去,娇怨道:“你若是再学不会,那就必须拔剑了。来,跟着我的感觉走,手指要紧,手心要松,好,非常好。”
两人配合初见端倪。
燕七为了配合冷幽雪,只能将身子紧贴着冷幽雪的腰和臀。
腰身,桃臀,都与燕七的身子严丝合缝的贴靠在一起。
知道的,明白两人是在练字。
若是不知道的,一看到两人贴合的姿势,还以为燕七和冷幽雪是在玩后入呢。
燕七随着冷幽雪的手心移动,她的手很软很滑,握在手心,如同一块温玉,说不出的舒服。
冷幽雪写字,半弓着身子,腰身用力扭动,臀也随之摇曳,左右摆动不停。
燕七血气方刚,哪里受过这等诱人的服务?
这不就是臀推吗?比胸.推还牛b克拉斯。
不知不觉中,燕七便展露出男人雄风。
冷幽雪立刻感受到了,臀上竟然戳着一个庞然大物。
“不好!”
冷幽雪身子像是过电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好似顶到了腿心里去,那持续的放电,让冷幽雪第一次感受到了异样的销魂滋味。
她再也握不住笔,双手扶住桌子,身子匍匐在桌子上,脸颊潮红,咬紧了红唇,美眸上翻,身子剧烈的打颤。
燕七一看冷幽雪的反应,不由得呆住了。
小雪攀上云端了。
这也太容易了吧?小雪燃点很低的说。
燕七再也不敢乱动,想要松手。
冷幽雪还没有过劲儿,急忙抓紧燕七的手,不让他走,此时燕七若是走了,不上不下的,会非常难受。
燕七只好给冷幽雪‘帮忙’。
过了好久,冷幽雪才长出了一口香气。
燕七没话找话:“小雪,你这是……怎么了?”
冷幽雪脸红如醉,回眸望着燕七,咬紧了红唇,啐道:“
你坏,你坏死了,你明知故问,你这混蛋,竟然亵渎我,剑,我的剑呢。”
她又去拔剑。
可是,刚刚攀上巅峰,身软无力,刚拿起剑,就被燕七一把夺走,仍到了地上。
燕七道:“这能怨我吗?似我这种纯爷们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贴靠?除非那玩意不中用。”
“哼!”
冷幽雪也知道这事怨不得燕七,继续纠缠下去,也是自己不讲道理。
“坏人,你学会了吗?”
“学会了,你教的很好。”
“那一千两银子……”
“银子是你的了,你只管收好,我不要了。”
“我的意思是,我教的这么好,除了学费,你难道不给我一些小费吗?”
“啊?要小费?难道,刚才那是有偿服务?”
“滚你个有偿服务,当我是人尽可欺的窑姐儿吗?坏人,你到底给不给小费?我要发飙……”
“别发飙,给,我给你就是了。”
燕七只好忍痛割爱,又拿出一千两的银票奉上。
不然,这小妞儿发了疯,真不好惹。
冷幽雪得了两千两银子,心里美滋滋。
这下,有钱花了。
燕七却觉得有点冤。
我让你舒服了,还给你钱,这比买卖做的有点亏。
两人正在暧昧纠缠,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正主来了。”
燕七知道是安天带着孔尘进来了,急忙向冷幽雪使个眼色。
冷幽雪和燕七打情骂俏,玩得正嗨,虽然娇嗔薄怒,但骨子里却舒服的很。
听到有人进来,打乱了她和燕七的二人世界,心里很不爽,红唇翘的老高,能挂拖油瓶。
她站在一边,看着燕七拿起笔写字。
这时候,她忽然发现,燕七的毛笔字写的很好,潇洒自如,气势恢宏。
再看燕七的手,握笔的姿势相当专业,连她都自愧不如。
“这个王八蛋,还说不会写字,原来是在骗我,呜呜,我被他捉弄了。”
冷幽雪咬牙切齿,若非要办正经事,恨不得拔剑,砍掉燕七的擎天白玉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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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再回头已掉粪坑
孔尘跟着安天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桌案之前,站着一个一身道服的年轻人。
手执毛笔,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再玩什么鬼画符。
最妙的是,旁边站着一位超级大美女。
这美女相当之艳,但就是冷了点,明明是一身婉约的家居套裙,但却穿出了刀剑争鸣的气势。
孔尘见多识广。
如此超级大美女,配上那股冷艳的气势,而且从他进来之后,没有正眼看他一次,就知道这个美女出身不凡。
至于这个不伦不类的道士,虽然不明身份,但孔尘却立刻断定,道士的身份更加卓尔不群。
因为,那位超级大美女的目光一直盯着道士,从未离开过。
安天看着燕七一身道士装扮,也有些好笑,更不知道燕七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但看着孔尘的眸光定格在燕七的身上,不肯移开,就明白燕七已经成功吸引了孔尘的注意力。
嘿嘿,论搞怪吸睛,还得说我大哥最牛。
孔尘蹙眉,眼眸盯着燕七,问道:“这位是……”
安天道:“这位道人可厉害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道法非同一般。我这些日子凡事缠身,不胜其烦,特地请道长施法,为我指点迷津。”
孔尘莞尔一笑,虽然是对安天说话,但一双眼眸却瞟向燕七,严正道:“没想到安通判还有如此爱好,竟然喜爱道法!岂不知我等深受皇恩护佑,邪火不侵,哪里还需要道法?”
燕七淡然一笑:“道法,道法,那便是道德和律法,万事万物,必遵守道德和律法,纵然是天皇贵胄,如有违背,也必遭人唾弃。”
“这……”
孔尘一怔,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他并不信玄妙之学,想要借机讥讽一番这个装神弄鬼的道士,但哪里想到这道士伶牙俐齿,随口就被怼了回来。
安天看着孔尘满脸尴尬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但也不能总是看热闹,急忙缓解尴尬:“孔尘大人,快请坐,我给孔大人沏茶。”
“沏茶就不必了。”
孔尘吃了一记闷亏,脸上有些不好看,无心多呆,挥挥手道:“府司那边事情紧急,不得闲暇,还请安大人取来免责书,我签了字,还要赶去处理狄人凤。”
“也好!”
安天道:“孔大人稍作
休息,待我去取来免责书。”
说完,安天便消失了。
孔尘左等右等,也不见安天回来。
他无聊过甚,看着这位小道士装模作样,乱写乱画,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孔尘来回踱着步子,几次想和小道士说话,但小道士却又不理他,连头都不抬。
但看着小道士写东西的时候,一会蹙眉,一会呲牙,还不停的摇头,眼神暗淡,一副很古怪的样子,不由得十分好奇。
这增加了他的兴趣。
尤其是,当边上那个大美女看到小道士写的字,不由得美眸圆睁,红唇高翘,貌似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最让人心痒的是,当美女看过那些字之后,却又下意识的瞟了孔尘一眼。
如此翻来覆去,惹得孔尘心里似长了草,十分难受。
似乎,这字和他极为有关联。
若是不能一睹为快,憋在心里,异常难受。
燕七偷偷瞟着孔尘那副猴急的样子,心里偷笑,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假意一摆手。
边上,那幅字画落在了案前的地板上。
孔尘一见:哈哈,大好机会啊。
燕七转身要去拿。
孔尘像是箭一般跑过去,热情道:“还是我来帮你吧。”
燕七狡黠一笑:“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我来吧!”
其实这厮脚都没抬一下。
孔尘热情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
孔尘偷偷瞥了一眼,只见上面第一句写道:“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太不吉利了。
什么意思呢?
再看第二句:“再回头已掉粪坑。”
孔尘不由得扑哧一笑。
这句话非常粗俗,像是调侃之词。
字画上,寥寥几笔,勾勒一副画。
一只螳螂在捕蝉,螳螂叼着蝉,表情特别开心。
黄雀紧随其后,呼扇着翅膀,呲着嘴,露出奸诈的笑。
“这……”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以掉粪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配上这幅画……”
孔尘看着画,品味着在两句话,不由得愣在那里。
似乎,有所触动。
燕七故意让孔尘愣了半天,才道
:“孔大人,你在想什么?”
孔尘回过神来,问燕七:“道长,这副字画看起来很古怪呀。”
燕七道:“是有点古怪,反正是送人的,无所谓了。”
孔尘下意识问道:“送给谁?”
燕七盯着孔尘,豁然一笑:“画送有缘人啊,这副字画在孔大人手里吗?就说明这画与孔大人有缘。也罢,就送给孔大人作为见面礼吧。”
孔尘非常不悦,将画放在桌子上,严正道:“这画非常不吉利,我不能要,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燕七哈哈一笑:“我倒觉得,孔大人与画很有缘啊,像极了这画中的螳螂。”
孔尘心里愠怒。
黄雀在后,吃的就是螳螂。
这小道士说我是螳螂,岂不是要被吃掉。
孔尘怒视燕七:“道长何出此言?我与你并无矛盾,你为何非要惹我不快?”
燕七盯着孔尘:“看你双目浑浊,印堂发黑,奸门深陷,恐怕不久,便会大祸临头。惜乎栽,哀哉,痛哉也。”
孔尘一怔,心里莫名的一紧。
别说他精于世故,即便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小道士就是故意针对自己的。
他一甩袖子,指着燕七,雷霆大怒:“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故意羞辱我?”
“哈哈!”
燕七一声狂笑,毛笔随手一抛,脱下道服,道帽随手飞出,轻摇折扇,向孔尘儒雅一笑:“在下燕七,身份卑微,不值一提。但有一点必须让你知道。”
孔尘问道:“哪一点?”
燕七一字一顿道:“我是狄人凤的至交好友。”
孔尘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了,你是来做说客的,安通判带我进了通判府,哪里是为了签什么免责书,分明是故意引我来和你见面的。”
“不过,我奉劝你死心吧,我纵然并非刚正不阿,但也识得大是大非。狄人凤恶贯满盈,蹂躏百姓,务必除之而后快。燕七,你要救狄人凤?哼,我直言相告,你死了心吧。”
言罢,拂袖而去。
燕七也不着急,慢条斯理道:“孔大人果然世事洞察,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啊。”
孔尘一只脚已经迈过了门坎,闻听燕七之言,联想到那副蹊跷的字画,身子似钉子一般,牢牢钉在了那里。
第529章 谈判的艺术
燕七低着头,不管不问,任凭孔尘骑着门坎,在那里呆呆的发愣。
这厮深得说客之道。
什么故弄玄虚啊,以退为进啊,都用得熟稔之极。
若是燕七不弄这些弯弯绕,上来就直截了当的说:我叫燕七,狄人凤是无罪的,你要放过狄人凤。
孔尘若是听了这句话,都懒得理你,扭头就走。
现在,则不一样了。
燕七先是故弄玄虚,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小小的扰乱了孔尘的心境。
第二招,则是以退为进。
你不是要走吗,那就走呗。
我非但不会留你,甚至于看都不看你一眼。
反正,你被我刚才的话给震住了。
你心痒难搔,必定会回来。
只要你一回来,我就占据了主动。
哈哈,这就是谈判的精髓之一。
堪称艺术啊。
“孔尘大人世事洞察,可惜,只说对了一半。”
孔尘骑在门坎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燕七的话。
从一进门开始,燕七就透着一股神秘。
他说的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轻声慢语,却如刀似剑,扎进自己的心里去。
比如,那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以掉粪坑’,仔细想来,套用在自己身上,堪称绘声绘色,绝妙之极。
若是这么走了,不知燕七卖什么关子,抓心挠干,岂不是会难受一辈子?
也罢!
孔尘又回来,板着脸,看着燕七:“燕公子,你就不用卖关子激我了,你说我只猜对了一半,那另一半呢。”
燕七淡然一笑:“我可不是故意激将孔大人,孔大人若不爱听,不听便是,我说与不说,都不过是玩笑而已,孔大人不必当真。”
“这……”
孔尘没想到燕七如此淡定。
一时间,到不知如何应对燕七了。
越是如此,他越是好奇。
孔尘想了想,向燕七作揖:“孔尘真心请教。”
燕七点点头:“你真想知道?”
孔尘点点头:“万分期盼。”
“也
好!”
燕七向冷幽雪努努嘴:“请给孔大人上茶。”
这坏蛋,竟然敢指使我,当我是你的小丫鬟呢。
冷幽雪还在埋怨孔尘坏了她和燕七之间的暧昧情调,对他一百个不愿意,焉能愿意给他上茶。
但是,大事临头,万万不能任性,坏了燕七的计划。
冷幽雪偷偷在燕七腰上掐了一下,才去给孔尘倒茶。
近距离这么一看,孔尘更觉得冷幽雪超凡脱俗,竟似于九幽仙女一般美丽,一般冷艳。
如此美人,整个金陵也没几个啊。
尤其是那股肃杀之气,弄的孔尘心头直颤。
这美女定是杀过人的。
看着孔尘胳膊颤栗,一双眼眸不停的在冷幽雪身上来回打转,流露出恐惧之色,猜到他的心思,笑道:“孔大人是不是被肃杀之气弄的心浮气躁?甚至于怀疑这位美女杀过人?”
孔尘略显尴尬:“这……”
燕七哈哈一笑:“不用怀疑,我直接告诉你,她的确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
“啊?”
孔尘一惊,霍然站起,脸色突变。
燕七狡黠一笑:“她,就是冷幽雪。”
孔尘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被燕七给摆了一道。
——冷幽雪可是金陵捕司,府衙中的明星,省府那边都名声赫赫,抓捕坏人许多年,当然杀过许多人啊,只不过都是坏人。
糟糕,我真是丢脸了。
孔尘讪讪一笑,向冷幽雪作揖:“原来是冷捕司!你的赫赫大名,我已久仰,你以女流之身,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大华男人也自愧不如。比如我,对冷捕司便佩服得紧呢。”
冷幽雪一脸冷漠:“你佩服我可以,但是,捕司二字就不要再提了。”
“为何?”
“因为我不是捕司了。”
“啊?不是捕司了?这是……”
“请你不要做好奇宝宝了好吗?”
“啊,这……好奇宝宝……”
孔尘被冷幽雪撅的脸色发红,非常尴尬。
他知道冷幽雪向来冷厉。
今日一见,果然咄咄逼人,不给丝毫面子。
冷幽雪一想到自己被赋闲,就格外生气。
就算孔尘官比她大,还是从苏州省府来的,她也不给面子。
燕七哈哈大笑:“孔尘大人不必尴尬,被小雪呵斥,那是一种荣幸。”
“荣幸,荣幸之至。”
孔尘讪讪一笑。
其实,他没有生气,怎么能和超级大美女生气呢,娇嗔薄怒,可是美女的特权。
更何况,冷幽雪冷艳肃杀,可是出了名的。
对谁都一样。
但是,孔尘却发现了不一样的一面。
冷幽雪如此冷厉、执拗、任性。
但是,却对燕七言听计从。
燕七让冷幽雪斟茶,冷幽雪就斟茶了。
这太乖了。
随便换成另外一个人,冷幽雪还不得拔剑啊。
甚至于,燕七刚才称呼冷幽雪为‘小雪’。
冷幽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流露出小女儿的娇羞,这简直与那份冷厉有天渊之别。
由此,孔尘更加佩服燕七了。
这人绝对不简单,连冷幽雪都可以肆意调教。
孔尘心里琢磨着小九九,慢慢品了几口茶。
燕七没有说话,非常淡然。
现在,孔尘已经坐下喝茶,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燕七心中明悟,就是不主动说话,偏要等着孔尘先问,这叫把握主动权。
孔尘憋了好一阵,终究还是憋不过老油条燕七,主动问道:“燕公子,我想请教一下,你就是给狄人凤做说客的,但你却说我只说对了一半,孔尘驽钝,愿闻其详。”
燕七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走过来与孔尘对坐,喝了一杯茶,才慢条斯理道:“其一,我的确是为狄人凤做说客的:其二,我也是为了救你!而这,就是你没有猜到的,你能回来,说明你运气很好。”
“救我?”
孔尘一愣,忽然哈哈大笑。
燕七摇摇头:“你笑什么?”
孔尘道:“我笑你言语无厘头。我远从苏州而来,处理狄人凤一案,我行端坐正,公事公办,没有作奸犯科,没有行贿受贿,心无半点欲望,你却说要救我?嘿嘿,此言从何说起啊。”
第530章 终极背锅侠
燕七品着香茗,看着孔尘,一副不急不缓的神情:“你的确行端坐正,公事公办,你也的确没有行贿受贿,心无欲望。”
“但是,还是那句话:我还是要救你。只可惜,你的危急迫在眉睫,而你却还不自知。”
“哦?”
孔尘听燕七说得郑重,不由得一愣:“我的危机到底在哪里?”
燕七道:“关于你的危机,你自己刚才已经说过了,可惜你却没有分辨出来。”
孔尘蹙眉:“我说了吗?”
燕七道:“第一句就说了啊。”
“第一句?”
孔尘思索了一下:“我远从苏州而来……”
“停!”
燕七砰的一下,放下杯子,一字一顿道:“就是这句话,你远从苏州而来,这就是原罪!”
“这……”
孔尘盯着燕七,茫然不解,作揖道:“孔尘驽钝,请燕公子多多指教!”
燕七起身,慢悠悠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掉粪坑,可还记得这句话?”
孔尘点点头:“记得。”
燕七望着孔尘,讪讪一笑:“我想,你一定会联想到,当初和狄人凤争夺女人的事情吧?你没有争过狄人凤,于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孔尘神情尴尬,却又非常惋惜,一言不发。
事实上,他的确想到了这层意思。
燕七道:“其实,孔大人误会了,我指的不是这层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从苏州远道而来,从踏入金陵那一刻,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哦?”
孔尘挺直了身子:“愿闻其详。”
燕七道:“你也看到了,莲花教闹出大事,围攻府司,讨要说法,甚至于群情激愤,磨拳霍霍!弄得不好,甚至于会有暴动之危,这可是天大的失职啊。”
孔尘道:“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来处理事情的,这些祸事都是狄人凤惹出来的,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定要将其绳之以法。”
燕七道:“先不管狄人凤是不是人面兽心,咱们就直接讨论结果吧,就算你处理过了狄人凤,那又能如何?处理过了狄人凤,难道事情就结束了吗?”
孔尘一愣,有些茫然。
燕七娓娓道来:
“你受了苏州省府委派,来金陵灭火,是带了帽儿的,有权临危处置,我说的可对?”
“对!”
“那就是说,你有临危处置的权利,但同时,也必定负有灭火的责任和义务,可对?”
“对!”
“下面,问题来了。”
燕七问道:“纵然你抓了狄人凤,可是,莲花教这场大火,你灭得了吗?”
孔尘彻底愣住了:“这个……好像……”
燕七继续分析:“莲花教那些假大师、真骗子已经被抓起来了,但是,百姓以为他们是真大师,对他们感恩戴德,务必要你放人。但问题是,你敢放人吗?”
孔尘闻言,一阵头大,想了半天,才摇摇头:“被你说中了,我不敢放人。”
燕七信誓旦旦道:“你当然不敢放人,朝廷之上,虽然对莲花教的态度晦涩难明,但骨子里,绝对是不希望莲花教做大的,抓了莲花教这些大骗子,朝廷上面一定是赞同的。现在,你把莲花教徒放了,那便是同朝廷作对,同皇上作对,同大华律法作对。除非,你活腻歪了。”
孔尘点点头。
燕七分析的,可谓一语中的。
若是放了人,就是犯了大华朝廷的路线之罪,性质非常严重。
日后,一旦被追究起来,别说罢官,杀头都有可能。
孔尘咬咬牙:“那我就不放莲花教徒。”
“不放?那事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燕七神情肃然:“百姓们已经闹起来,认为莲花教治好了他们的病,是他们的大恩人,甚至于是他们的神,已经到了崇拜图腾的地步。你不放人,可行吗?”
“这……好像不可行。”
“还有,这些所谓的大师,治病救人,没有收取任何金银,而且不近女色,可以说毫无所取,倾心奉献。如此大善人,你不但不褒奖,反而还抓了人,这说得过去吗?这简直有悖天理啊。”
“貌似……说不过去。”
听到这里,孔尘一阵紧张,额头见汗。
燕七最后总结:“那现在我来问你,你到底是放人呢,还是不放人呢?”
孔尘哪里回答得出来啊,急的都要哭了。
“放人吧,朝廷上面绝对会秋后算账。”
“不放人吧,百姓又不答应,立刻会大闹起来,甚至
于不惜生命,也要弄个明白。一旦闹起来,朝廷会非常不高兴,责任还在自己身上。”
孔尘这么仔细一想,不由得一阵头大。
坏了,这不是惹祸上身了吗。
孔尘站起来,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气呼呼的甩动袖子,忍不住大吼发泄:“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掉粪坑。麻痹的,金陵就是失足之地,莲花教事件就是个大粪坑。我不该来,不该来啊。”
此刻,他追悔莫及。
等着孔尘发泄完之后,燕七笑意吟吟的提醒:“孔大人,我都替你觉得冤屈,莲花教徒在金陵闹事,金陵府尹贾德道没有半点责任,一身轻松;而你这个从苏州远道而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员,竟然要负全部责任?这事想一想,都非常搞笑。”
还搞笑?
我都快哭了好不的?
孔尘急的直走溜,解释道:“在来金陵之前,我也没想过这么多,上面也是临时开会,随机点了我过来灭火。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燕七摇摇头:“随机点你来灭火?孔大人,你还是天真啊。”
“天真?”
孔尘很无语:当官的,有一个是天真的吗?
哪个不是世事洞察,精于算计的老油条?
燕七提醒道:“我若没记错,孔大人在苏州省府,一直就是主管财税的吧?”
孔尘点点头:“没错,我主管财税已经有十年了。”
“治安和民生,你有没有主管过?”
“别说主管,就是协助也没有过,这不是我的专长,一直都是另有大人负责。”
燕七狡黠一笑:“那你说,莲花教徒闹事,算是民生、治安,还是财税呢?”
孔尘脱口而出:“自然是民生和治安了。”
“下面问题就来了。”
燕七一语中的:“莲花教闹事,明明涉及到治安和民生,为什么偏偏要你一个主管财税的过来灭火?这叫随便点个人吗?苏州主管治安和民生的官员,一抓一大把,个个都比你有经验。真要是随机点人来金陵灭火,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吧?可是,为什么偏偏点了你?我的孔大人?”
孔尘也是老油条,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我懂了,有人要害我,麻痹的,要害死我啊!这一招够毒,够阴险。”
第531章 这世上只有黑或白?
孔尘这才明白,他现在左右为难。
放人,或者不放人,就是一道必做的选择题。
而且迫在眉睫,没得回避。
无论怎么选择,他都难辞其咎。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孔尘如热锅上的蚂蚁,急躁难安,又似躁动的野狗,来回溜圈,呲目欲裂:“到底是谁在害我呢?我竟然瞎了狗眼,看不出来,难道是巡抚大人?不可能,那到底是谁呢?”
燕七呵呵一笑:“你就没有一点线索?”
孔尘摇摇头:“看不出一点端倪。”
燕七眸光狡黠:“我倒是能给你提供一点线索。”
孔尘急忙拱手:“愿闻其详。”
燕七道:“你不觉得,整个事情当中,有一个人最责任最大,却又最超然物外吗?”
孔尘眼睛圆睁:“谁?”
燕七打了个响指:“金陵府尹贾德道。”
孔尘眼眸微微眯起:“贾德道?我和他并无仇怨啊,关他什么事?我有些不懂,燕公子,请你细细说来。”
“我没说他故意害你,只是提供一个线索而已。”
燕七一点点分析:“贾德道素以能干闻名苏州省府,可是就在莲花教闹事前几天,他突然火箭提拔狄人凤,做了府丞。你不觉得蹊跷吗?”
“火箭提拔?”
孔尘咦了一声:“这有点蹊跷啊!官场潜规则大家都明白,府丞之位非常重要,贾德道一定会让自己人来就任府丞一职的,狄人凤不是贾德道的人,无论如何也轮不上狄人凤啊。”
“孔大人是官场资深人士,稍一琢磨,就明白其中透着无法理解的蹊跷。”
燕七呵呵一笑:“可问题是,贾德道热情洋溢,赞叹狄人凤才能非凡,力荐狄人凤出任府丞一职,而且,完全放权,将民生和治安的权利,全部下放给了狄人凤。你说,但凡一个正常人,能干出这种资敌的事情吗?”
孔尘摇摇头:“不能,贾德道如此做法,为人所不解。”
燕七道:“狄人凤心里想的只是为民做事,没想到贾德道会有什么阴谋。可是,就在任职府丞几天后,莲花教事情就闹大了,而且,越闹越大,一发不可收拾。狄人凤满城灭火,而贾德道却乐得清闲,作
壁上观,没有一点责任。”
“这……”
孔尘更觉得诧异:“难道,莲花教一案是突然冒出来的?狄人凤刚做了府丞,莲花教事情就似烟花一般绽放了?”
“的确如此。”
燕七嘴角上挑,又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之处:“第一,贾德道身为金陵府尹,一方老大,应该对莲花教事情统领全局,拿捏方案。但是,因为贾德道的责任全部撇清,导致狄人凤一人背锅,承担全部责任。”
“第二,狄人凤处置莲花教一案,进退失据,贾德道身为金陵府尹,应该立刻收权,负起责任,勇于担当,积极处理莲花教一案。但是,贾德道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让苏州省府派人来金陵处理莲花教案件,而他贾德道依然没有半点责任,似无关之人,这……不蹊跷吗?”
“第三,谁都知道孔大人和狄人凤之间有夺妻之恨,恩怨非比寻常,但偏偏派孔大人前来处理狄人凤一案,这正常吗?按照官场规则,有私人恩怨者,当回避案情,另选能吏。但是,苏州省府那边也没有回避私人恩怨的意思,甚至于,乐见其成呢。”
孔尘听着燕七逐条分析案情,脑中一遍遍滤过,好似脑中亮起了一盏盏明灯,为他指引方向。
周围的黑暗,一点点亮起,那些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一个个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和充满阴霾的脸。
他闭眼沉默许久。
燕七也没打扰他,品着香茗,悠哉喝茶。
话说到这里,蹊跷之处均以点明。
若是孔尘再不开窍的话,那就不配纵横官场。
过了许久,孔尘缓缓睁开眼睛,向燕七拱手作揖:“多谢燕公子为我分析利弊,我现在已经知道是谁在害我了。”
燕七呵呵一笑:“恭喜孔大人悟透玄机。”
孔尘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可惜啊,就算悟透了玄机,又能奈何?我已深陷玲珑,纵然明白一切,也悔之晚矣。”
“哎,没想到我一生兢兢业业,不与人争锋,到头来,居然还有人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这心里啊,酸溜溜的,怎一个惨字了得。”
燕七道:“有人比你还惨呢。”
孔尘问:“谁?”
“除了狄人凤,还能有谁?
”
燕七趁机接口:“狄人与你一般想法,现在不是比你更惨吗,你虽然深陷玲珑,但还有一线转机,可是敌人凤却腹背受敌,即被百姓辱骂,却又遭致贾德道和你的攻击。如此进退无门,岂不是最惨的?”
“他?”
孔尘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呼呼道:“狄人凤的惨,是他自找的。你看看他怎么办事的?荒唐透顶,霸道至极。莲花教一案就似一颗暗箭,能仓促抓人吗?就算抓人,为何殴打百姓,看那百姓被打得筋断骨折,他怎么忍心下手?这厮变了,变得阴险毒辣,残暴至极,如此人渣,活该沦落如此凄惨的下场。”
燕七看着孔尘,哈哈大笑,笑容中满是不屑。
孔尘被笑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燕公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果然是做财税的料子,眼里只有黑白,却并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复杂晦涩,并非只有黑或白,在黑与白之间,还有模糊的灰色。可正是这灰色,欺骗了你,扰乱你的视听。”
孔尘神情尴尬,向燕七拱拱手:“请多指教。”
燕七道:“我来问你,谁告诉你狄人凤下令殴打百姓了?”
孔尘一摊手:“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狄人凤去抓人,百姓们受伤了,除了狄人凤干的,还能是谁干的?这个事情,没得洗地。”
“没得洗地?”
燕七讥讽一笑,质问孔尘:“我来问你,狄人凤要抓人,哪来的人手呢?总不能他光顾一条,挽着袖子上阵吧?真要是那样,以他大腹便便的身材,还不被揍得半死?”
孔尘道:“燕公子说笑了,狄人凤怎么可能亲自上阵呢?我已经了解过,狄人凤是带着府兵司——赵志,一同前去抓人。”
燕七问:“这么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赵志的人殴打百姓呢?”
孔尘争辩道:“狄人凤给赵志下命令,赵志当然听从。所以,赵志不过是接受狄人凤的命令,不得不动手打人。”
“这就蹊跷了。”
燕七盯着孔尘,质问道:“狄人凤不过是府丞而已,怎么就有权利命令府兵司?这权利,难道是孔大人受权给予的?”
孔尘一愣,意识到出了岔子,两颊通红。
第532章 抽丝剥茧
孔尘虽然是官场老油条,但是,他负责财税,属于技术性质的官员。
而且,自从他进入官场一来,就一直术业专攻,负责财税,心无旁骛。
正因为如此,他显得‘单纯’,加上兢兢业业,无心向上攀爬,对其他部门的业务并不熟稔。
尤其是治安和民生,乃是第一大类。
其中官员相互制肘,犬牙交错,委实难以理清。
孔尘尴尬的挠挠头,问燕七:“狄人凤难道不能命令府兵司吗?若是不能命令府兵司,那府兵司的头头赵志为何会追随狄人凤,为他出兵?”
燕七诡异一笑:“这里面,就有些猫腻了。”
孔尘道:“燕公子但说无妨。”
燕七道:“严格来讲,在整个金陵,只有金陵府尹可以命令府兵司,有权调动兵权,所以,也可以这么说,唯有贾德道才能调遣府兵司。假若府丞需要调兵,那必须要先向府尹报备,府尹通过之后,给府兵司下令,如此,府丞才可以调动府兵司。”
孔尘缓缓点头,看着燕七满脸佩服:“没想到,你不在官场,却比我这个在官场厮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还要了解,佩服,佩服。不过,下面问题也就来了。”
他反问道:“这么说,狄人凤调兵,必须要经过贾德道同意了?”
燕七道:“若是狄人凤调兵,真的经过贾德道同意,贾德道岂不是要负全责吗?孔大人觉得可能吗?”
“这……”
孔尘懵了:“既然没有贾德道的同意,狄人凤又是如何调动府兵司呢?”
“猫腻就在这里了。”
燕七道:“虽然府兵司归府尹调度,但实际上,为了治安和民生的安危,地方管理不会这么严苛。若是府丞有特殊需要,又找不到府尹,情急之下,也可以直接找到府兵司商议、协助。”
“这里有个重点,仅仅是商议,协助,根本不是命令,孔大人理解这层意思吗?”
孔尘眯着眼睛,似有所悟:“也就是说,狄人凤根本无权管辖府兵司,当然,也就命令不了赵志喽。”
“孔大人终于领悟其中的
真谛了。”
燕七一挑眉毛:“现在回想一下,狄人凤管不了府兵司,纵然他下令让府兵司殴打百姓,府兵司也不会听狄人凤的命令。但是,事实上,府兵司出手了,而且,将百姓打得筋断骨折,性质之恶劣,令人发指。”
“下面问题来了,既然狄人凤不可能控制府兵司,那府兵司殴打百姓的命令,只能出自一人之口。”
孔尘瞪大了眼睛:“谁?”
燕七神秘一笑:“府兵司的老大是谁?”
“赵志!”
孔尘恍然大悟:“燕公子,你分析的对极,除了赵志,还有谁能控制府兵司?原来,推根究底,竟然赵志下令殴打百姓,我竟然被蒙在鼓里。”
燕七道:“岂止是你啊,就连百姓也搞不清其中利害,还以为是狄人凤命令府兵司殴打他们。推算起来,狄人凤才是背了黑锅的那个人啊。”
孔尘听着燕七抽丝剥茧的分析案情,心里佩服,现在也渐渐清晰,狄人凤是被冤枉的,顿了一下,问道:“我还有一处不解。”
“但说无妨。”
“狄人凤论及官场规则,比我懂得广博,堪称入木三分,但是,他为何会仓促调遣府兵司抓人呢?他完全可以命令捕快抓人啊,选择府兵司,实在无法理解。”
燕七摇摇头:“孔大人,你有所不知,捕快系统已经瘫痪了,一团散沙,几乎无人可派,无人管理。”
“哦?”孔尘一愣:“怎么会如此?”
燕七道:“因为,在就莲花教闹事前几天,冷幽雪已经被贾德道弄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赋闲在家了。”
“什么?赋闲在家?这……”
孔尘一愣,看向冷幽雪。
冷幽雪冷冷瞪了孔尘一眼:“还看什么?没看到我一身便服吗?若是我还没赋闲在家,焉能有时间在这里听你们一通腹黑?”
孔尘呆呆的坐下,也明白狄人凤为何向府兵司借兵了。
他犹豫了一番,还有一处不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极为关键。”
“说!”
“狄人凤圆滑世故,为了非要
调兵抓捕莲花教徒,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激化矛盾吗?”
“孔大人,你果然问到了关键之处。”
燕七拍拍手,幽幽道:“本来,狄人凤不会走极端,而是循序渐进,待机而动,但是,昨日一早开会,贾德道放出风来,说孔尘大人莅临金陵巡视……”
“什么?”
孔尘一拍大腿:“我是昨天中午才接到的通知,要我来金陵巡视,贾德道却在昨日一早放出风声,说我要来金陵巡视,他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早?这算什么?”
燕七眯着眼睛:“还能是什么?这更加说明,派你来金陵,不是巧合,而是早有安排,你被蒙在鼓里罢了。”
孔尘蹙眉:“那厮,果然要害我,贾德道也是帮凶,麻痹的,他是帮凶。”
燕七道:“重点在于,你和狄人凤之间,有夺妻之恨,狄人凤听说你要来金陵,害怕你蓄意找茬,心里乱了阵脚,这才调兵,急于灭火,将莲花教徒抓起来,不给你借题发挥的机会。”
“但哪里想到,这一调兵抓人,便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也正中了某人的下怀。”
孔尘冷冷一笑:“不需要用‘某人’来代替了,直白的说:就是中了贾德道的奸计。”
燕七拱手:“孔大人聪明。”
“聪明个屁,我都笨死了。”
孔尘气的直哼哼:“这无数个巧合聚在一起,方有今日之乱局,若说背后没人操纵,可能吗?真当我是傻子啊。”
燕七解释完这一切,就不再说话了,端着茶杯,老神在在的喝茶。
孔尘却无法淡定。
他很明白,这是一个计中计。
贾德道是苦心算计狄人凤,然后,借刀杀人,想要借助自己的手干掉狄人凤。
但同时,自己也是被上面的人算计。
只要来了金陵,便不能善了,成了贾德道的替罪羊。
莲花教乱局,他要负全责。
而贾德道,身为金陵府尹,却袖手旁观,乐得清闲。
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能想出如此绝妙的布局,真是阴险啊。
第533章 祸兮,福之所倚
孔尘虽然拨云见雾,明白了阴谋的真谛。
但是,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这就如同象棋中的排局,被对手一步步将死,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办法解杀。
孔尘不糊涂,看着老神在在的燕七,再也不敢托大,躬身作揖:“燕公子,您是个妙人,请您授我锦囊妙计。”
“这是个死局,如何破解?”
“对我来说,这的确是个死局,但对于燕公子来说,说不定处处都是破绽。”
燕七看着孔尘,久久不语。
孔尘弓着身子,目不斜视,虚心求教。
这样弓着身子很累。
孔尘不过是个四体不勤的文职官员,年纪一大把,时间久了,腰身酸软,忍不住打颤。
看着孔尘如此坚持,燕七明白他是真心求教,扶着孔尘坐下,神秘一笑:“虽然看似是个死局,但却有着小如蚁穴的漏洞。”
孔尘蹙眉:“小如蚁穴?那不是太微不足道了?”
燕七吊起书袋子:“岂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看千万不要小看蚁穴之洞,只要牢牢抓住,便可立于不败之地。甚至于,做法得当,说不定会立一大功,坏事变成好事。”
孔尘大吃一惊:“坏事能变成好事?燕公子,你可千万别说笑话宽慰我。”
燕七眨了眨眼睛:“岂不知祸兮,福之所倚吗?”
孔尘站起来,眼眸放光:“真的可以坏事变成好事吗?”
“当然!”
“请燕公子教我,孔某感激不尽。”
燕七道:“不用你感激,只需要你配合。”
孔尘用力点头:“配合,一定会配合。”
燕七摇摇头:“话说的太死,小心闪了舌头。”
“但说无妨。”
“我要你和狄人凤化干戈为玉帛。”
“这……”
孔尘没想到燕七会提这个要求。
他和狄人凤已经当了几十年的情敌,彼此都看不顺眼。
化干戈为玉帛,可能吗?
孔尘非常犹豫,更觉得为难。
燕七甩了甩袖子:“你现在和狄人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
俱荣,一损俱损。不客气的说,若是连这点小矛盾都无法释怀,各自为战,心怀芥蒂,那就别想着躲过这一大劫了。好了,孔尘大人,你可以走了。小雪,送客。”
“不!”
孔尘犹豫了一下,叹气道:“燕公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不是我无法释怀,而是狄人凤对我有成见,纵然我有心忘却那些往事,他也会嗤之以鼻。”
燕七哈哈大笑:“孔大人,我能告诉你,狄人凤与你是同样的心思吗?”
“啊,这……”
孔尘一怔,不由得一阵苦笑,向燕七拱拱手:“那就劳烦燕公子居中协调了。”
燕七拍了拍胸口:“放心,包在我身上。”
安天终于从后面走了出来,拿着免责书,摆在孔尘面前:“孔大人,这是免责书,你来签字吧。”
还签什么签啊。
孔尘拿过免责书,看都不看,丢在一边,指着安天笑骂:“你小小年纪,却鬼得很,哪里是让我签免责书,分明是故意引我和燕公子见面,我上当了。”
安天眨眨眼睛:“孔尘大人,您这不叫上当,这叫上岸。”
孔尘哈哈大笑:“说得好,上岸了,我终于上岸了。”
三人刚刚坐下,就见小差役跑进来,向安天禀报:“通判大人,贾府尹派人来催促,请孔尘大人回去主持要务。还说百姓沸腾暴躁,已经压制不住了。”
“你下去吧。”
安天让差役下去,嘿嘿一笑:“看样子,贾德道是着急了呢。”
孔尘道:“贾德道利用我,甚至还处心积虑害我,真正的其心可诛,其人可恨。”
燕七呵呵一笑:“还是那句话,祸兮,福之所倚!贾德道若不处心积虑算计你们,你们还不能立功呢。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孔尘道:“燕公子,我们到底要怎么做?”
燕七道:“第一步,你和狄人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栓住了狄人凤,也就等于拴住了你,当务之急,是先把狄人凤给捞出来?”
孔尘道:“狄人凤遭受千夫所指,如何捞人啊。”
燕七眼眸眨动:“关键之处,就在于一个人。”
“
谁?”
“府兵司——赵志!”
孔尘和安天俱都一脸茫然。
燕七和他们耳语一番。
孔尘和安天相视一笑:“妙啊,真妙,这才叫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锅,他不背,谁背?”
……
贾德道站在高高的外台上,望着对面的通判府,双眸充满阴霾。
他才不相信安天邀请孔尘前往通判府,就是为了签那狗屁的免责书。
签个字,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就算签上一百份免责书,时间也够了吧?
唯一的可能,便是安天和燕七正在努力做孔尘的工作。
贾康在贾德道身边小声耳语:“孔尘去了许久,现在不归,有些担心啊。主人,燕七伶牙俐齿,不会,真的说服了孔尘吧?”
孔尘哼道:“不可能,于私,孔尘与狄人凤有夺妻之恨,二,于公,狄人凤殴打百姓,也该重罚。这两点对于孔尘来说极为重要,焉能为牙尖嘴利的燕七所动?”
贾康点点头:“主人所言极是,呀,快看,孔尘回来了,主人,他回来了。”
贾德道举目远望,眼前一亮。
孔尘果然回来了。
但是,后面却跟着燕七和安天。
安天还不算什么,一看到燕七,贾德道顿觉头痛。
虽然,嘴上对燕七极为蔑视,但心里对他着实忌惮。
但看着孔尘板着脸,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便又安下心来。
“孔尘貌似很生气?看样子,他和燕七谈的并不愉快啊。嘿嘿,这样我就放心了。”
燕七站在人群中,并未上楼。
他已经把计划告诉了孔尘和安天,一切,按计行事便可。
贾德道看着孔尘上楼,赶紧做焦躁状,踉跄着跑到孔尘面前,慌张跺跺脚:“孔尘大人,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我离了您,便六神无主,慌得晕头转向。哎,我的能力果然凡庸,经历不得大事,真心期盼孔尘大人为金陵百姓主持公道啊。”
看着贾德道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孔尘就觉得一阵恶心。
这个王八蛋,就是个戏精。
第534章 感情投资
贾德道特别热情,请孔尘坐下,又是倒茶,又是取来大罗伞,给孔尘遮挡阳光。
忙活了好一阵,贾德道就开始怂恿百姓了:“父老乡亲,有孔尘大人做主,你们只管放心。孔尘大人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心地良善。各位,你们还等什么,快求孔尘大人处置奸谬啊。”
众人受了贾德道怂恿,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仍然鼓足了精神,高举着胳膊大声嘶吼。
尤其是,台下有个大胡子,特别卖力,挽起袖子,站着桌子上,大声吼叫:“孔尘大人,为我等做主,今日,若不处置狄人凤,我就死在这里……”
群情激愤,不可控制。
孔尘见此一幕,心里微微有些慌乱。
无论谁经历如此混乱的阵势,也会头大如斗。
孔尘没有急着表态。
他在等着燕七的眼神。
只要燕七的眼神不到位,他就算是憋死,也不会放半个屁。
燕七看着那个大胡子,想着这就是群头了。
大胡子周边那几个人,应该也是管事的。
擒贼先擒王。
就从这个大胡子入手了,嘿嘿!
噗通!
燕七一下子跳上高台,与大胡子一同大吼:“我们百姓招谁惹谁了?竟然胡乱殴打我们?我们不服,必须要给个说法。”
大胡子一愣。
上下左右看着燕七。
他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跳到桌子上,与他一同呐喊。
燕七对大胡子说:“这位大哥,你累了,下去歇会,我来替你扇呼一番。今天,咱们就算豁出老命,也要讨个说法。”
大胡子很欣慰。
这个年轻人不错啊,敢打,敢拼。
很上道的说。
燕七卖力欢呼:“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知海之水不知深。我们把狄人凤当成好人,没想到,这家伙长得人五人六的,不仅占着茅坑不拉屎,甚至于向我们抡起了大棒,这才叫脑子被门挤了,看不出眉眼高低……”
燕七喊了一通,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他有急智,俏皮嗑儿一套一套的,骂人都骂出花花来了。
似他这种骂人,就像是在说单口相声。
百姓们既觉得他骂的精彩,心里又很解气。
慢慢的,貌似也接受了燕七作为他们的‘领袖’。
尤其是那个大胡子,大声叫好:“骂得好,这位公子,你骂的比我好,你行,你不要下来,就代替我喊话。”
燕七用力点头,继续叫嚣。
……
燕七这一番戏精似的表演,可把贾德道给整懵了,蹙着眉,斜着眼,歪着头,看着燕七卖力的辱骂狄人凤,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燕七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临时投敌叛变了?
不能啊。
难道,他真的发现狄人凤要倒台,打算改旗易帜?甚至于想要投靠我?
燕七骂得够了,从桌子上跳下来,对大胡子等一些人道:“这都下午了吧?大家又渴又饿,咱们讨要说法,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我看,不如先去吃饭。”
大胡子摇头:“不行,咱们不能散伙……”
“当然不能散伙,但饭也要吃。”
燕七道:“我早有准备。”
大胡子一愣:“你准备什么?”
燕七人群外面大吼:“虎子,饭菜好了吗?”
“来喽。”
虎子带着一帮兄弟,拿着饭菜冲进了人群。
燕七道:“父老乡亲,咱们先吃饭,吃过了饭,再继续讨要说法。今天,不把狄人凤搞下台,誓不罢休。”
大胡子等人叫号许久,肚子饿的咕噜噜作响,看到有好吃的,闻起来喷香,而是都是肉菜,早就馋的流口水了。
大胡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得多少钱啊,咱们人多……”
燕七大手一挥:“咱们都是父老相亲,提什么钱啊?那多俗气!吃饭,大家伙都来吃饭。”
“那谢谢这位小兄弟了。”
大胡子很有号召力,招呼大家过来吃饭。
众人吃的云山雾罩。
大胡子拍了拍燕七的肩膀:“小兄弟,你很不错,有正义感,又有担当。一会儿,你就多卖卖力气,替百姓出头,我喊了许久,真是太累了。”
燕七用力点头,一副受器重的样子:“哥哥放心,我一定卖力气,哪里骂的不好,你就指点我一下。”
虎子给众人盛饭。
这么多人,一顿饭下来,一千两银子就没了。
虎子凑到燕七身边,不解道:“七哥好大方,莫名其妙的请人家吃饭。”
“你懂个屁。”
燕七狠狠瞪了虎子一眼:“这叫感情投资,你当这顿饭是白吃的吗?”
虎子挠挠头:“啥叫感情投资啊?”
燕七无语,简明扼要的说:“你看,我和他们本来互不相识,但是,吃了这顿饭,我便与众人融为一体了,他们接纳我,肯听我说话,这就叫感情投资。”
虎子恍然大悟:“这么说,才花一千两银子,不多呀,一点都不多,相当便宜呢。”
燕七嘿嘿一笑:“便宜吧?我这银子,必须花在刀刃上。”
虎子竖起大拇指:“七哥就是狡诈,我服!”
“这叫狡诈吗?这叫聪明,懂不懂,臭小子不会说话。”
燕七踢了虎子一脚,又把他拉过来,小声叮嘱:“待会我装腔作势叫号,你要带着兄弟们给我摇旗呐喊。”
虎子用力点头:“放心吧,七哥,人群里藏着百十个兄弟呢,都看我眼色行事。”
“很好!”
燕七点了个赞。
这一切,都在燕七的精心布置之下。
有句话说得好:想要战胜敌人,务必打入敌人内部。
燕七完美的践行了这句真谛。
本来,人群被大胡子引导,完全不受控制。
现在,燕七花点小钱,就打入了内部。
现在,他也有发言权了。
有了发言权,便能引导舆论。
众人吃过了饭,舒服了许多,都向燕七投去感谢的眼神。
他们是真的感谢燕七。
百姓的心地,是最淳朴的。
燕七主动招招手:“父老乡亲们,咱们吃饱喝足,接下来,就必须讨要说法了,我先打头阵,你们愿不愿意?”
百姓们鼓掌:“愿意,当然愿意了。”
听他骂人,就像是听相声。
特别的给力。
大胡子把燕七给推上了桌子,鼓励道:“兄弟,我是骂不动了,接下来的场面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争气啊。”
燕七攥紧了拳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放心,我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心里,却分外得意:主动权终于到手了。
第535章 卧底很成功
看着燕七卖力的表演,贾德道张大了嘴巴,表情滑稽,吃惊到可以一口吞下鸡蛋。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
这浓眉大眼的燕七,难道真的叛变了。
哼,这厮怕了我了。
贾德道一声冷哼,不屑的瞥着一言不发的狄人凤,又向孔尘作揖,做焦急状:“孔大人,局势不等人啊,场面又恶化了,你看那个站在桌子上的家伙,就是燕七,他可是个煽风点火的老手。被他这么声嘶力竭的呼喊一番,场面一定会不受控制,您就快点为百姓做主吧。求您了。”
孔尘看都没看贾德道一眼。
那副虚情假意的样子,委实让人恶心。
他看向燕七,看着燕七站在桌子上挥舞手臂,表情夸张,眉目狰狞,就觉得有趣。
“贾德道和燕七都是戏精,为何贾德道那么讨厌,而燕七却招人喜欢呢?”
“是了,灵魂不同啊。”
“贾德道的灵魂丑、恶、坏,燕七的灵魂真、善、美,这才是根本的区别。”
燕七挥挥手,冲着孔尘大吼:“请大人为我们草民做主啊,处理狄人凤,还百姓一个公道。”
众人跟着大吼:“处理狄人凤,还百姓一个公道。”
燕七大呼:“严惩歹人,匡扶正义。”
大胡子也跟着大叫:“严惩歹人,匡扶正义。”
燕七大叫:“明察真相,一个坏人都不许放过。”
“明察真相,一个坏人都不许放过。”
众人都跟着燕七大吼。
不知不觉中,燕七渐渐引领了节奏。
开始,还是要求严惩狄人凤。
再往后,则是严惩歹人,匡扶正义。
最后,则变成了明察真相,一个都不放过。
这些口号,听着没有什么不同,但却引领着百姓将注意力从狄人凤身上移开,转移到了事件的本质上。
而且潜移默化给百姓灌输一个概念:坏人有许多,狄人凤仅仅是其中之一。”
贾德道听着燕七喊口号,一时间也没有觉察出其中藏着什么猫腻,还真以为燕七‘投敌叛变’了呢,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再一次‘祈求’孔尘。
“孔大人,民意滔天,不容欺骗,请您立刻出手,为百姓主持公道吧。”
孔尘盯着燕七,发现他
刚才还举着右手,现在,则变成了左手。
这就是信号。
孔尘豁然站起,大步流星走向栏杆,冲着百姓挥挥手:“各位,本大人在此,一定会为你们做主,不过,场面嘈杂,混乱不堪,本官听不太清楚。这样吧,你们派个代表上来,与本大人面谈,如何?”
“派个代表?”
燕七一拱手:“父老相亲,孔大人让咱们派代表上去面谈呢。谁去好呢?这人一定要伶牙俐齿,一定要见过世面,一定要不惧权贵,到底派谁去呢。”
大胡子拍了拍燕七的肩膀:“还瞎琢磨什么呢,就派你去和孔大人面谈。”
“我?”
燕七心里偷笑,却摇摇头:“不好,不好,还是大胡子哥哥去吧,你有经验。”
“我一个杀猪的,给猪放血还行,谈判有个屁的经验?你别做缩头乌龟,去就完了。”
大胡子将燕七拉下来,十分推崇他。
众人也齐声欢呼。
“小伙子,你就去吧,你嘴巴厉害,一定能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有姑娘在人群中大喊:“这位公子,你能给我们主持公道,我就嫁给你,为你铺床叠被,给你生儿子。”
日!
燕七大汗。
没想到做了一次卧底,还能混一个媳妇。
这波不亏啊。
贾德道见燕七要上来谈判,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随后就觉得哪里不对,立刻将燕七堵在门口,严厉喝止:“燕七,你下去,换个人来谈判。”
燕七都不稀罕和贾德道理论,立刻装无辜,回头向百姓大吼:“大家看啊,贾府尹竟然把我拦住了,不让我讨回公道,不让我见孔尘大人。大家火眼金睛,看出谁才是坏人了吧。”
贾德道一愣,气的直跺脚:“燕七,你休得煽风点火,各位,你们不要听燕七的,他不是什么好鸟……”
下面那个大胡子火冒三丈,挥舞着杀猪刀,大吼大叫:“贾德道,你欺负人啊,我们刚派出一个代表,为老百姓说话,你就给拦住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连命都不要了,还会怕你个鸟人?你是府尹了不起吗?你敢和我玩命吗?”
这一番话很冲,可把贾德道弄的没招了。
下面的人一阵高呼。
“姓贾
的,你让开,让燕七进去。”
“你不让燕七进去,我们全部冲进去。”
……
贾德道哪里想到自己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这帮百姓,真是冥顽不灵。
燕七笑意吟吟的看着贾德道:“贾府尹,我可是老百姓的代表,为老百姓争取权益的,你到底放不放我进去啊?岂不知,民意……不可违呀。”
“这……”
贾德道看着燕七那副‘奸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燕七难道真叛变了,变成和老百姓一伙的了?
这件事情,怎么就那么蹊跷呢?
但是,燕七得了百姓的支持,不放他进去,已不可能。
可是转念一想,狄人凤一事,已成定局,谁也无法改变局面。
就算燕七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改变局面。
就由他去吧。
贾德道恨恨的瞪了燕七一眼,不得已,让开了半个身子。
燕七大步流星冲了进去,还故意顶跨,撞了贾德道一下腰腹。
“哎呀,痛!”
贾德道痛的呲牙咧嘴。
麻痹的,这小子手脚不老实,着实可恨。
燕七径直走到孔尘面前,一指旁边的狄人凤:“孔大人,我先要质问这个狄人凤,为何要殴打百姓?真当我们百姓的命是贱命一条啊。”
贾德道冲过来,激动道:“不必质问了,孔尘大人,您直接处理狄人凤就行了,还百姓一个公道。天色已晚,不要耽误时间。”
“那可不行。”
燕七挺直了腰杆:“理不辩不明,事不辨不清。处理狄人凤是必须的!但在处理之前,我们一定要知道:狄人凤为什么殴打百姓?这很重要,非常之重要,憋在我们心里,难受得紧。是不是,各位兄弟姐妹?”
大胡子举着菜刀大吼:“燕七说的有理,我们一定要知道,狄人凤为何无缘无故殴打我们。”
“对,一定要弄清楚,不能稀里糊涂挨打。”
“说话,就让狄人凤说话。”
……
燕七冲着贾德道挑了挑眉毛:“听到了吧,百姓让我问的,天大地大,百姓最大啊,贾府尹,你到底让不让我问呀。”
“这……”
贾德道气的直咬牙,胡子都翘到了头顶上去。
第536章 移星换斗
此刻,贾德道也被愤怒的百姓绑架了。
燕七身为百姓的代表,想问什么,贾德道根本阻拦不住。
——若是强行阻拦,便是与百姓为敌。
贾德道愤怒的哼了一声,冲着狄人凤喊道:“你还在追着赵志干什么?如此荒唐,成何体统?”
狄人凤也是听了燕七的指示,一语不发,就盯着赵志满场跑。
可怜的赵志,像是屁股着了火一般,一刻也停不下来。
燕七向狄人凤使了个眼色。
狄人凤向着赵志冷哼一声,这才收起了那份荒唐的嘴脸,一本正经的站在孔尘面前。
孔尘和狄人凤相互对视,分外尴尬。
毕竟,彼此可是几十年的情敌了。
如今,却因为莲花教一案,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若能同进同退,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是彼此内斗,则两败俱伤。
孔尘板着脸,大声质问狄人凤:“我,孔尘,以苏州省府巡察的名义向问你话,你要据实回答,不得有半句隐瞒,不得有半句谎言,如有隐瞒不报,必定严查,你可听懂了?”
狄人凤恢复了那份正经之色:“孔大人请问,我不敢撒谎,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孔尘向燕七说:“你有什么不解,只管问话。”
燕七装模作样质问狄人凤:“你为什么要殴打百姓,你怎么那么坏,真是铁石心肠啊。”
狄人凤一愣,惊诧道:“我从来没有殴打百姓啊,此言从何说起?”
贾德道在一边急的跳起来:“狄人凤,你还不老实,当着孔尘大人面前,竟然拒不承认殴打百姓的事实,你如此冥顽不灵,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围观的百姓吗?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还不快快辱骂狄人凤,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贾德道很懂得利用民意,立刻扇呼百姓压迫狄人凤。
下面的百姓立刻跟着起哄。
尤其是那个大胡子,挥舞着菜刀,义愤填膺。
燕七一挥手:“父老乡亲,安静,请安静!咱们是暴民吗?不是吧,咱们都是良民啊。既然是良民,咱们就要讲道德。你们放心,今
天,我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将幕后真相彻底挖掘出来。”
虎子手下一帮兄弟混在百姓中,大声嚷嚷。
“咱们就听燕七的,人家说的对极。”
“说的好,就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
百十来个兄弟一起发声,嗓门极高,气场很强。
大胡子攥紧了拳头,大叫:“挖,给我往祖坟上挖。”
他非常信任燕七,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竟然不再捣乱,听燕七挖祖坟。
贾德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糟了,我现在才明白燕七这厮的奸计。”
“他哪里是投敌叛乱啊,分明是混在百姓中间做卧底去了,竟然以百姓领袖的身份引导舆论!好奸诈啊。”
贾德道恨得牙根痒痒。
但现在才明白过来,悔之晚矣。
燕七再一次‘质问’狄人凤:“姓狄的,你还说你没殴打百姓?那些受伤的百姓是怎么回事?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当着众人的面前,你给我解释清楚。”
狄人凤气呼呼道:“那些百姓都是被赵志殴打的,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要赖在我的身上。”
贾德道怒气冲冲:“狄人凤啊狄人凤,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赵志之所以会殴打百姓,还不是听你的命令?归根结底,你才是罪魁祸首。”
“慢着!”
燕七听到这里,立刻打断贾德道的话,质问道:“贾府尹,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贾德道:“哪句话?狄人凤殴打百姓……”
“不是这句,是下一句。”
“下一句?赵志听了狄人凤的命令……”
“没错,就是这句话。”
燕七抓住把柄,反问贾德道:“贾府尹,你是不是欺负我们不懂行政啊。我若记的没错的话,府兵司隶属于金陵府尹分管,而且只听命于金陵府尹,狄人凤不过是府丞,哪里有权利命令府兵司?当然也就没权利命令赵志。”
贾德道一愣。
我靠!
糟了,他竟然知道这处猫腻。
贾德道支支吾吾道:“燕七,你说错了,行政
上的从属关系,你一个外行,根本不懂!咱们还是质问狄人凤吧。”
“不行,我们老百姓就是要刨根问题,要往祖坟上刨,怎么能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去?”
燕七挥舞着胳膊,向老百姓呼吁:“兄弟姐妹们,咱们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去吗?”
“不能!”
虎子带着兄弟扯着脖子大吼。
百姓们也跟着一起呐喊。
燕七看着贾德道,一阵冷笑:“听到了吗?民意不可违啊。”
贾德道有点心虚:“那个……府丞是可以命令府兵司的……”
“放屁!”
燕七爆了一句粗口:“既然贾府尹不肯说实话,那我就只好询问孔尘大人了。”
他向孔尘问道:“大人,还请您如实告知。”
孔尘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从属关系图,一锤定音:“燕七,你说的没错,除了金陵府尹,的确没有任何人能命令府兵司,就算是二把手——府丞,也没有这个权利。”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燕七一拍桌子:“猫腻,绝对有猫腻。”
“各位,你们听明白了,打人的是府兵司的赵志,而狄人凤又没有权利命令府兵司,咱们却把矛头对准了狄人凤,兄弟姐妹们,咱们是不是找错了人啊?”
大胡子挠挠头:貌似……是这个理儿。
“冤枉啊,我冤枉啊。”
狄人凤这厮别的不行,论哭功,绝对首屈一指。
他憋了好半天,噗通一下跪在众人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父老乡亲,我冤枉啊。我心里的苦,却没人理解。”
“往日,我是什么人,你们会不清楚吗?我又怎么会胡乱殴打百姓呢?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若非孔尘大人查明府丞与府兵司并非从属关系,我可能就要被冤死了。”
燕七一把将狄人凤拉起来,质问道:“那你说,殴打百姓的主使人,到底是谁?”
狄人凤双眸通红,盯着赵志,探出颤抖的双手,呲目欲裂:“还能有谁!就是……就是这个畜生。”
赵志懵了!
不是我,不是我啊,别看我,都别看我!
第537章 反击
因为狄人凤呲目欲裂的一句话,所有人都将目光定格在了赵志的身上。
赵志被众人看得心里直发毛,可是外台之上,又没有躲藏的地方,无可奈何,刺溜一个转身,躲在了贾德道身后。
贾德道这个气啊。
如此行径,简直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贾德道生怕污水沾到自己身上,赶紧闪开,压低了声音咆哮:“躲什么躲,没出息的东西,有我在,你怕个屁啊。”
赵志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怂的一b。
按理说,他不该这么怂。
他毕竟嚣张惯了,而且又是习武之人,身上自有一股跋扈之气,又掌控府兵司,每日醉生梦死,一身的兵痞习气。
他的性子,一向很霸道。
但今天,遇上燕七和狄人凤,他的确是有点蒙圈了。
一切,都是被狄人凤这厮折磨的。
从站在外台上开始,狄人凤就似附骨之疽,把他追得屁股冒火,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让他心里惶恐不安。
而现在,他忽然发现,燕七、孔尘、狄人凤似乎都将矛头引到了他的身上。
这可大大的不妙。
孔尘眸光冷厉的看着赵志:“赵兵司,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下令殴打百姓?给我从实招来。”
赵志惊的一哆嗦:“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好端端的,我干嘛下令殴打百姓,是狄人凤命令我的。”
“放屁!”
狄人凤一下子跳到赵志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愤怒欲狂:“你和我之间没有从属关系,凭什么说我命令你?你脑子秀逗了吧?”
“我……”
赵志懵了,他是个兵痞,虽然蛮横惯了,但智商与燕七等人比起来,彻底被压制。
心慌意乱,完全没办法解释,不由得回头看向贾德道。
靠!
果然烂泥巴扶不上墙。
贾德道只好亲自出马,轻咳一声,暗示赵志:“赵兵司,虽然你和狄人凤不是从属关系,但狄人凤是否央求你出兵,协助他抓捕莲花教徒啊?”
赵志一听,立刻领悟,忙不得的点头:“就是,就是
如此,狄人凤找上门来,要我帮他抓捕莲花教徒……”
“不可能!”
不等狄人凤说话,燕七先站出来发飙了。
赵志咋咋呼呼:“有什么不可能?狄人凤就是找我协助抓捕莲花教徒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燕七一阵冷笑:“别是你对天发誓,就是对百姓发誓都没用。狄人凤若是真有心抓捕莲花教徒,还用得着找你,当捕快是吃素的吗?狄人凤可是府丞,完全可以命令捕快抓人,还轮到你府兵司出手吗?”
“啊,这……”赵志一下子傻掉了。
燕七又呼吁百姓:“父老乡亲们,你们觉得我说的有没道理?狄人凤是府丞,可以随便命令衙门捕快出手,何必去央求一个不归自己管辖的府兵司?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打个比方,咱们要打谷子,自家就有木锨,还要去外面借吗?这种事,只有傻子能干的出来吧?”
这个道理简单直白,一点就透。
大胡子挠挠头:“的确是这个道理啊。”
这无异于火烧浇油,众人对赵志的质疑更重。
狄人凤也打蛇随棍上,哭天抹泪:“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现在明白了吧?我就是被冤枉的,我和府兵司八竿子打不着,府兵司打人,怎么会赖上我呢?赵志,这一切都是赵志主使的,咱们一定要找赵志算账。”
大胡子高举着菜刀,狂乱挥舞:“赵志,你还装,就是你干的,还敢不承认,当我们是傻子吗?”
赵志急的脸红耳赤,身体颤栗,差点尿了裤子。
他一急,又看向了贾德道。
我日!
你个狗东西,老是看我干什么?真心没用。
燕七嘿嘿一乐:“贾府尹,为什么赵志总是看你呀?难道,你就是赵志的幕后主使人?”
贾德道一惊,疾言厉色道:“你给我住口,我是一方府尹,焉能做那种事情。”
“那你来解释一下,赵志为何老是看你?”
“那是,因为……因为……”
贾德道憋了好半天,才找出一个理由:“因为府兵司是本府尹的下属,所以,赵志才会下意识的向我询问。”
“哦
,原来是这样啊。”
燕七冷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请问府尹大人,赵志为何要殴打百姓?”
这话里有着陷阱。
若是贾德道回答了,岂不是给赵志殴打百姓下了定论了。
贾德道不傻,站直了身子,朗声道:“此言大谬,赵志掌管府兵司,没有任何理由干涉民生和治安,因为那都是捕快的范畴。所以说,若非有人蓄意指使,赵志不可能抓捕莲花教徒,更不会殴打百姓。”
“偏偏巧合的是,狄人凤找上了赵志。而且,百姓们也都在大街上看到了,狄人凤和赵志两人站在一起。这也恰恰印证了,狄人凤请求赵志出手抓人的事实。”
贾德道才思敏捷,反应奇快,三两句话,又将皮球踢给了狄人凤。
狄人凤满头大汗,一时间想不出如何把球踢回去。
燕七立刻接口:“贾府尹此言大谬,不敢苟同。”
贾德道得理不饶人:“你不敢苟同?呵呵,这是敢不敢的问题吗?好,那你来说说,狄人凤找上赵志,除了请求赵志出兵抓人,还能有别的事情吗?”
“当然有啊。”
燕七蹙眉:“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狄人凤若想抓人,命令捕快出手便是,何须找上府兵司,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贾德道呲牙咧嘴:“那你给我解释一下,狄人凤为何会和赵志一起抓人?”
众人都望向燕七和狄人凤。
狄人凤非常紧张,后背出了一阵冷汗。
孔尘也前倾身子,表情肃然。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若是不能合理解释,一切前功尽弃。
燕七则神情淡然,表情似笑非笑。
百姓们则盯着燕七和贾德道斗法,期待真相。
贾德道指着燕七、狄人凤,哈哈大笑:“来呀,你们来回答,为何狄人凤会和赵志一起抓人?这是事实,谁能否认?狄人凤,你找不出理由,那你便是幕后主使人。”
现场一片寂静。
狄人凤双眸一闭:完了,这下被至于死地了。
沉寂良久。
燕七呵呵一笑:“理由……还不是显而易见吗?”
第538章 一箭好几雕
众人又把目光定格在了燕七身上。
贾德道眸光中满是凶厉之色:“你有理由?甚至于显而易见?哈哈,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好啊,你把理由说出来,倒要让百姓分辨一下,如何的显而易见。”
燕七一指赵志:“真相便是:赵志立功心切,以为抓捕莲花教徒,可以立下大功,然后凭借功劳升官,所以,他便冒险行事。而这,便是赵志悍然抓人的理由。”
众人闻言,频频点头。
“有理啊,赵志为了升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对,这厮向来不是好鸟。”
“燕七说的对极了,果然简单直白。”
赵志惊得一下子跳起来:“燕七,你休得血口喷人,我才没有这种想法呢,杜撰的,这一切都是你杜撰的。”
贾德道也是一惊,没想到燕七会倒打一耙,立刻反击:“那你如何解释,狄人凤与赵志站在一起,抓捕莲花教徒,殴打百姓?”
“这就更简单了。”
燕七道:“狄人凤全权负责民生和治安,听说赵志要抓人,甚至于殴打百姓,狄人凤焉能任由赵志胡作非为?于是,狄人凤火急火燎追上赵志,要求赵志立刻收兵。”
“但是,赵志却以府丞和府兵司之间并非从属关系为由,拒绝收兵,不将狄人凤放在眼里。狄人凤急火攻心,苦口婆心劝说赵志收兵。也正因为此,大家才看到,狄人凤和赵志站在一起。”
“最为可气的是:赵志抓了莲花教徒,殴打百姓,没想到不仅没有立功,反而惹了大麻烦。所以,赵志灵机一动,又把责任栽赃嫁祸于狄人凤。哼,赵志此人手段毒辣,心地腹黑,品德败坏,如此人渣,焉能坐镇府兵司,保护黎民百姓?”
“这……”
贾德道虽然才思敏捷,腹黑过人,但听了燕七的话,双眸圆睁,就似石头一般,石化在了那里。
燕七的理由无懈可击,圆满至极。
贾德道纵然有心反驳,却也无力回天。
百姓们深以为然,吩咐点头。
狄人凤高兴坏了,哭天抹泪:“苍天啊,大地啊,我终于出了口恶气啊。各位百姓,我狄人凤是什么人你们会不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何曾干过一件为非作歹的事情?这一次赵志
抓人,可把我急坏了,我立刻去劝说赵志收兵,可是,赵志偏偏不听我的,态度之蛮横,让人懊恼。”
“更为心寒的是,赵志还玩弄权术,诬陷于我,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狄人凤别的不行,论哭功,绝对首屈一指。
百姓们纷纷劝慰。
“狄大人,别哭了,都是我们不好,冤枉了你。”
“狄大人,您快起来。”
……
大胡子跪在桌子上,向狄人凤磕头:“狄大人,我错了,要不你捅我两刀,出出气。”
……
因为燕七的几句话,形势急转。
狄人凤的冤屈,竟然一洗白,燕七的话,比洗衣粉还管用。
赵志吓坏了,气的都要昏过去:“燕七,你……你敢污蔑于我?你太不是东西了。”
他情急之下,拔出宝剑,指向了燕七。
燕七立刻后退,做惊悚之状:“各位百姓,你们看到了吧,赵志被我戳穿了真相,恼羞成怒,立刻要对我动手,在他眼里,百姓的命不值钱,想杀就杀啊。”
百姓们火冒三丈。
“杀人了,赵志又要杀人了。”
“好啊,这厮果然不拿百姓的命当干粮。”
大胡子高举着菜刀:“奶奶个熊,看我杀了赵志,一命抵一命。”
赵志脾气火爆,完全失去了理智,对着燕七就是一刀。
此刻,他恨死了燕七。
燕七也不是善茬,左手一扬,一把石灰洒出。
正所谓,石灰在手,天下我有!
赵志哪里想到燕七这厮随身带着石灰?这厮‘卑鄙’到了如此程度,也是醉了。
石灰漫天。
赵志眼睛被迷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燕七看准了赵志的胯骨,一脚踹出。
咔嚓!
只听一声骨裂之声,伴随着一声惨叫。
赵志倒在了外台上。
孔尘拍案而起:“好你个赵志,殴打百姓,胡乱抓人,甚至于当着众人面前,欲要砍杀燕七,如此败类,焉能纵容?来人,给我将赵志这抓起来。”
府兵司的人没人配合孔尘。
无人出手。
孔尘挠挠头
,命令发出去,无人配合,场面有些尴尬。
燕七看着台下的冷幽雪,打了个响指。
冷幽雪比划着口型,无声道:“我赋闲了,不能抓人啊。”
这小妞儿真笨,机会来了都抓不住,嘿嘿,也不能怪她,胸大无脑嘛。
燕七使劲向冷幽雪使眼色,让她赶紧出手。
冷幽雪乖乖的听了燕七的话,飞身冲上来,带着捕快,将赵志给抓了起来。
贾德道一急:“冷幽雪,你犯了错,已经赋闲在家,谁给你的权利抓人?”
燕七向孔尘使个眼色,道:“孔尘大人,冷捕头的风评甚好,怎么会无缘无故赋闲了呢?现在,乃是非常时期,正需要冷捕头这样的人才维护治安呀。”
孔尘特别感谢冷幽雪。
若非冷幽雪配合,他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孔尘明白燕七的意思,起身,为冷幽雪定调:“冷捕头赋闲了?什么时候的事?现在,出了大乱子,群龙无首,为了保障百姓安危,应该特事特办。本巡查现在宣布,冷幽雪官复原职,以捕头之职,保障一方安宁。”
“是。”冷幽雪喜出望外。
虽然不过是恢复了捕头之身,但也比赋闲强啊。
她向燕七瞟了一眼,美眸充满惊喜和感激:这个大坏蛋,还真是够聪明的。。
燕七对冷幽雪小声说话:“跟着七哥混,保证有你的好处。”
“切!”
冷幽雪红唇上翘,冷傲中满是风情。
贾德道嘎巴着嘴巴,一个屁也没放出来。
都这时候了,他再放屁,那也是臭屁,除了熏人,惹人讨厌,于事无补。
事已至此,贾德道完败。
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赵志的身上。
莲花教徒是赵志抓的,百姓是赵志殴打的。
一切的责任,与狄人凤没有一点干系。
所有的黑锅,赵志来背。
贾德道心里窝火。
他就不明白,好好的一盘棋,怎么下得这么臭?
燕七,都是燕七这厮搞的鬼。
麻痹的,这厮就是我的太岁,我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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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你心里没个B数?
孔尘特别开心。
只要将罪名转移到赵志身上,那便是立于不败之地。
“嘿嘿,燕七果然是个人才,不对,不仅仅是人才,应该形容为天才,哈哈,不世出的天才。”
孔尘向燕七投去赞赏的眼神,起身,神采奕奕,大声宣布:“父老乡亲,现在已经查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赵志所为,他才是罪魁祸首。”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上报苏州省府,严惩赵志,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而且,所有伤员,将由府司拨款,治疗、补偿、安置,一切由金陵府司承担。”
众人闻言,齐声叫好。
赵志听了孔尘的话,委屈的哭天抹泪:“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为什么是我?燕七,你算计我,你为什么要算计我,我招你惹你了?我他娘的招你惹你了啊。”
看着赵志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脸,燕七靠过去,贴近他的耳畔,压低了声音,不屑的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算计你了,的确是冤枉你了,事实上,的确是狄人凤请你出兵,这些事情,我不否认啊。”
赵志咬牙切齿道:“说,你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
燕七讥讽道:“这还要问我吗?你干了什么龌龊的事情,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
“你什么你?有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你就是自作自受。”
“我……”
“你若不听贾德道的龌龊伎俩,做贾德道的狗腿子,为他卖命,焉能有今日牢狱之灾?”
“贾德道是我的上司……”
“是你的上司,你就全都听他的?他让你去杀人,你也是杀人吗?他要霸占你媳妇,你要拱手相让吗?你到底是府兵司的老大,还是贾德道的狗奴才?”
“我……”
“身为贾德道的狗腿子,当然要为主子送死了,你一点也不冤枉啊。还有,这么多年,你干过多少恶事,心里没个b数?今日之灾,也是你的定数,怨不得别人。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是非不分,为非作歹,恶贯满盈。”
赵志涕泪交流,身子软的像是一团棉花,软趴趴的跪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可怜兮兮的看向贾德道,祈求相
助。
可是,贾德道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故意仰头望着天空,视他如粪土。
“狗东西,竟然不救我。”
赵志怒火攻心,忽然爬起来,一跳而起,奔着贾德道一头撞了过去,大骂道:“狗.日的,你坑死我了,我与你同归于尽。”
贾德道吓了一跳,没想到赵志如此极端。
贾德道身边有高手护卫,半路飞起一脚,揣中了赵志的胸口。
赵志似断了线的风筝,吐出一口鲜血,白眼儿一番,晕死过去。
贾德道气急败坏:“混帐东西,竟然行刺本府尹,实乃罪大恶极,拉下去,关起来,听候发落。”
可怜的赵志,就这么做了贾德道的替死鬼。
冷幽雪站在燕七身边,轻轻怼了怼他的腰:“挺卑鄙啊,污蔑赵志,弄假成真,我可服了你。”
燕七哼道:“你当我是个正人君子啊?告诉你,我不屑那份虚名,我就是个真小人。”
“真心人?”冷幽雪蹙眉:“何为真小人?”
燕七道:“很简单,只要符合两条,便是真小人。”
“哪两条?说来听听。”
“第一条: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第二条:万事无愧于心。”
冷幽雪听着燕七说出第一条,本想讥讽反对,这第一条,她是大大的不认同。
但是,当燕七说出第二条‘万事无愧于心’的时候,细细品味其中真谛,顿觉奥妙无穷。
这两条配合在一起,堪称绝配!
贾德道看着孔尘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悔恨。
“孔尘,你要立功?想得美吧,看我如何把一腔麻烦丢给你。”
贾德道向孔尘拱拱手:“孔尘大人,您果然厉害,断案入神,澄清了狄大人的冤屈,抓住了殴打百姓的真凶,可喜可贺啊,我要向孔尘大人好好学习。不过呢……”
说到这里,贾德道话锋一转:“百姓们还没有撤走啊,莲花教徒还被关在牢里,这事……该如何解决啊?还请您拿个章程。”
孔尘一听,气的白眼儿一番,恨不得给贾德道一记老拳。
贾德道这厮太奸诈了,竟然处心积虑
的算计我。
麻痹的,你才是金陵府尹,却问我如何处置莲花教徒,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孔尘立刻撇清责任:“贾府尹,你是金陵府尹,应该有责任、有担当,将此案好好琢磨一番,而不是让我拿主意。”
贾德道满脸热情:“孔尘大人,此言差矣!”
“一来,您经验丰富,断案有道,处理莲花教一案,一定比我有心得。二来,上面派您巡查金陵,就赋予了您巡查的特权,莲花教一案,必须您全权负责。我若插手,岂不是不懂规矩?万一坏了孔尘大人计划,那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所以,莲花教一案,还是由孔尘大人拿个主意吧。”
孔尘望着满脸虚伪的贾德道,脑子里滑过一万头草泥马。
卑鄙、奸诈、无耻、败坏、畜生……
这些词不停的在孔尘脑中闪烁,挥之不去。
贾德道又向百姓们呼吁:“父老乡亲,莲花教一案,有什么意见,只管向孔尘大人提出来,孔尘大人必有良策。”
下面的百姓最关心的,莫过于莲花教的那些‘大师’了。
这是他们的信仰啊。
“放人,要放了莲花教大师,必须放,现在就放。”
“莲花教的大师治病救人,乃是一等一的好人,有什么错?赵志就是畜生,竟然胡乱抓人。”
“孔尘大人,看你像个好人,可别学赵志,做那种腌臜事儿,你若不放人,我们宁愿做暴民,也要将大师们救出来。”
……
下面的百姓越说越离谱,有些甚至于喊起了莲花教的口号。
“莲花盛开,光芒万丈。”
“莲花下凡,万民翻身。”
……
看着百姓们躁动不安,听着那些让人心惊的口号,孔尘满面愁容,不知如何应对。
若要放人,朝廷必要秋后算账。
若是不放人,这些百姓大闹起来,万一出了人命,那自己的仕途也就完了。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一边的贾德道不屑一笑:“孔尘大人,天色渐黑,百姓躁动不安,隐约有暴乱之迹象,为防万一,你倒是赶快拿个主意啊,拿啊,呵呵,你倒是拿啊。”
第540章 法善盛典
看着贾德道满脸的幸灾乐祸,孔尘恨不得挥起大巴掌,狠狠呼在贾德道的脸上。
这厮,果然可恶至极。
现在,决断迫在眉睫。
无论如何选择,都将置自己于险地。
但是,百姓喊声汹涌,声势震天,又不得不放人……
“这……如何是好啊。”
孔尘叹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望向燕七。
燕七呵呵一笑:“孔尘大人,我认为,莲花教的大师们治病救人,并无错处,甚至于有功于民。如此善人,应当重奖,何来惩罚之说?”
“你的意思是……”
孔尘看着燕七向他挤眉弄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燕七向孔尘深施一礼:“孔尘大人若能放人,全城百姓必会感念您的恩德。”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
孔尘对燕七十分信任,又看了看狄人凤,两人异口同声,一锤定音:“放人!”
燕七扇呼:“孔尘大人威武,狄大人英明。”
百姓们也跟着大吼:“孔尘大人威武,狄大人英明。”
呼声雷动,气势傲然。
贾德道听着孔尘和狄人凤一起做出了放人的决定,满是阴霾的心豁然明亮。
“哈哈,你们竟然放了莲花教徒?这于找死何异?真当朝廷会愿意放人?你们得罪了朝廷,就等着被扒掉官服吧。愚蠢啊,真是太愚蠢了。”
贾德道特别得意,生怕孔尘和狄人凤改变主意,挥挥手,大声道:“府兵司听令,没听到孔尘大人和狄大人要求放人吗?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放人。”
府兵司的副手——韩泰,也是贾德道的人,立刻听候吩咐,前往牢狱放人。
小半个时辰之后,莲花教徒被放了出来。
十几位所谓的‘大师’,表情肃然,边走,边吟唱那些听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口号。
“淤泥源自混沌启,莲花一现盛世举。”
“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华天。”
……
百姓们看到大师被放了出来,一个个跪在地上,神情虔诚,双手合十,也跟着吟唱口号。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
“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将要到来。”
孔尘居高远望,就见那些百姓们跪倒一大片,黑压压的,望之一眼,怵目惊心。
见此一幕,孔尘心里拔凉拔凉的。
狄人凤眼中,也满是惊惧。
唯有贾德道眸中隐藏着不怀好意的笑,故意奚落孔尘:“孔大人,你看,好大的阵势啊,你放人真是英明的决断,快看啊,百姓们对莲花教大师是多么的信服?这一幕太感人了,我一定要上报苏州省府和朝廷,让朝廷和苏州省府也跟着高兴高兴。书记官,还不快把这一幕如实录记。”
“是!”书记官如实记录。
孔尘心里满是凉意。
贾德道这厮分明是在说反话,什么上报朝廷,让朝廷高兴,分明是在告我的黑状。
如此阴险,让人心寒。
孔尘不敢再让百姓朝拜这些假大师,挥挥手:“天色已晚,大家都散去吧。”
“慢着!”
就在百姓快要散去之时,一位大师手托莲花,站在了人群中间。
燕七定睛一看:这不是张大师吗?
张大师仰望天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手中的莲花一抖,无火自燃。
这一幕何其神奇,百姓们又是一阵欢呼。
孔尘被这神奇一幕给惊呆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玄妙,越想越心惊。
难怪百姓们对他们如此虔诚,这些莲花教大师,果然有几分门道,刚才那一手无火自燃,就非常诡异。
这事……可不好处理了。
冷幽雪也瞪大了美眸,赞叹不已。
燕七撇撇嘴。
神奇个屁啊,不过是在莲花中加了白磷,白磷燃点低,在砂轮上摩擦生热,即可燃烧。
七哥可是化学专家,区区伎俩,算个鸟啊。
但是,燕七没有戳穿张大师,任凭其表演。
现在,还不到掀翻底牌的时候。
张大师朗声道:“十五日之后,莲花教要在金陵举办法善盛典,到时候,莲花圣王会亲临会场,福泽万民。各位百姓,这可是接近圣王,感受仙气的大好良机,万勿错过……”
百姓们闻言,兴奋不已,一个个磕头
谢恩。
张大师又道:“不过,叩门圣王,需要薄礼,聊表诚心,切记,切记,万勿大张旗鼓,搬弄金银。”
百姓们闻言,纷纷记在心里。
燕七冷冷一笑。
“需要薄礼,聊表诚心?”
哈哈,现在开始收割钱财了。
虽然张大师口中说的是薄礼,但百姓们如此淳朴,又是祭拜神圣,焉能薄礼相送?
不肖说,百姓们一定会献上重金。
许多迷途不知返的百姓,说不定会散尽家财,毕其一生所有,献与圣王。
孔尘也大吃一惊。
如此法善盛典,分明是非法集会,焉能听之任之?
他刚要阻止,燕七却向孔尘使了个眼色。
孔尘一愣:“燕七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没有机会和孔尘单独说话,看向张大师,拱手作揖:“张大师,您在我眼中,便如圣仙一般的存在,莲花圣王,法力无边,更是我辈膜拜的法神。莲花教要举办法善盛典,实在是百姓的荣幸。”
张大师听着燕七满嘴拍马屁,高兴的胡子都揪掉了几根,连连点头:“如此信徒,心缘虔诚,与莲花教大为有缘,莲花教一定会保佑你平安多福。”
燕七夸张的比划着手势,一副高兴之态,转向孔尘和狄人凤,朗声道:“法善盛典,福蕴恩泽,惠及百姓,想必孔尘大人也会鼎力相助吧?”
“啊,这个……”
孔尘和狄人凤一时间没有明白燕七的意思。
什么叫鼎力相助啊?
我们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鼎力相助。
燕七又道:“依我看,法善盛典之中,百姓汹涌,人头攒动,摩肩擦踵,拥挤非凡,我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你还说?
孔尘好无语,但只好接话:“你有什么不情之请?”
燕七道:“请孔尘大人和狄大人为法善盛典寻觅一处举办大会的良地,并且派人维持秩序,以防有奸谬之人作祟捣乱,如何呀?”
“这……”
孔尘不停的摇头,无法理解燕七的心思。
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他这是在坑我啊。
第541章 小妞儿太虎了
张大师没想到燕七会如此热情,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福利,必须收下。
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缕着胡须,表扬燕七:“没想到你有如此一番美意,我心领了,但只怕是会为难孔尘大人和狄大人。”
“不会,怎么会为难呢。”
燕七向孔尘拱拱手:“孔尘大人,我知道您向来对大师们青眼有加。而十五日后的法善盛典,正是大师们为百姓沐浴恩泽的时候,您若能为大师们选一处良地举办法善盛典,乃是莫大的荣耀啊,相信孔尘大人不会拒绝吧?”
“啊,这个……”
孔尘看着燕七不停的向他使眼色,知道燕七‘包藏祸心’,立刻点头:“那是自然,本官向来敬仰大师们的品德,至于法善盛典,本官自会大力支持,选一处良地,没有什么为难的。”
“哈哈……”
张大师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没想到孔尘大人如此支持法善大会,我先在此谢过孔尘大人了。”
孔尘看着燕七,揣摩燕七的心思,问道:“不过,本官对金陵不太熟悉,至于哪处地方适合举办庆典,还真有些糊涂,燕七,你熟悉金陵风情,就由你来选一块良地吧。”
燕七故作沉吟,等了一会儿,才使劲拍拍手:“不如选在婆婆庙吧,那里地广人稀,广场极大,而且高台都是现成的,不需重新搭建。而且,那里绿树成荫,风水极好,实乃举办法善盛典的不二选择啊。张大师,您觉得呢?”
张大师哈哈大笑:“甚好,甚好,我对婆婆庙也情有独钟。”
“婆婆庙啊。”
狄人凤闻言,不由得一怔。
他实在不明白,燕七为何选择婆婆庙作为盛典之地。
狄人凤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有一个难处,婆婆庙还有道人常驻,如此一来,若不经过道人同意,便喧宾夺主,鸠占鹊巢,强行举办典礼,是不是有些草率啊。”
张大师闻言,心中不乐,一张老脸耷拉下来:“狄大人,我们莲花教举办盛典,乃是福泽万民的大事,区区几个道人,焉能挡得了金陵百姓的寻福之路?”
“这……”
狄人凤听了张大师
的话,心中特别不喜。
你个鸟人,明明就是大骗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燕七手舞足蹈,满脸笑容:“张大师此言及对啊,法善盛典福泽万民,婆婆庙的道人都是高素质、高品位的雅士,应该可以理解的。这样吧,这个工作由我去做,我愿意施舍钱财,给婆婆庙的道长另觅良宅。”
张大师赞赏的看了燕七一眼:“你果然对莲花教心如志诚,我很看好你。”
燕七拱手道:“我愿意追随道长的脚步,修道修法,求大师不吝赐教,助我飞升。”
“哈哈……”
张大师被燕七的马屁拍得很舒服,哈哈大笑,透着几分得意,更显得张狂。
狄人凤见燕七如此坚持,知道他藏着猫腻,也不犹豫,拍板道:“好,法善盛典就定在婆婆庙,孔尘大人,你意下如何?”
孔尘点点头:“本官也甚为赞同。”
贾德道更加开心了:“孔尘大人、狄大人一心为莲花教寻觅良地,兢兢业业,甚为负责,本府尹非常钦佩。书记官,将这件事情好好记录,日后,千万莫要忘记孔尘大人和狄大人的功劳。”
我靠!
孔尘和狄人凤狠狠的瞪着贾德道。
这哪里是记功劳?分明是在记仇呢。
一笔笔的小报告全都记录在案,就等着递到朝廷上去呢。
这厮,真够阴险的。
燕七见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对众人说:“各位父老乡亲,十五日之后,法善盛典之日,大家再齐聚一堂,共赏莲花,可好?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折腾了一天,极度乏累,纷纷散去。
贾德道理都没有理会孔尘一下,转身便走。
孔尘特别尴尬。
麻痹的,贾德道这厮够阴险,竟然连驿馆都不给我安置了,成何体统啊。
燕七指了指安天:“小天,你去给孔尘大人安排驿馆。”
“是!”安天立刻跑开。
孔尘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安天,眼眸中藏着不可理解的神韵。
燕七竟然称呼安天为小天?
甚至于,安天身为金陵通
判,位高权重,竟然任由燕七‘呼来喝去’?而且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一点也不突兀。
这太离谱了吧?
孔尘不由得对燕七刮目相看。
燕七对孔尘说:“走吧,咱们一起去红月楼,为孔尘大人接风。”
狄人凤一脸为难:“我还有事,先回去……”
“有什么事,那也喝完酒再说。”
燕七不容置疑:“今天,我们要庆祝一番,一醉方休。”
……
红月楼。
宋战为燕七、孔尘、狄人凤找了一间幽静的场所。
这里不是最豪华的,但却是最安全的。
在这里说话,法不传六耳。
安天为孔尘安排好了驿馆,也及时赶了回来。
燕七和安天居中。
冷幽雪也跟着安天赶过来,一进门,毫不犹豫,扭着丰腴腰身,洒脱的坐在燕七身边。
燕七一愣:“你来干什么?”
冷幽雪翘起红唇:“今天高兴,姑奶奶要喝酒,不行吗?”
燕七看着冷幽雪美眸如一汪清泉,清澈诱人,只是这一缕清泉经历寒冬,冷幽寒彻,让人不敢亵玩。
燕七打了个冷颤,挪动屁股,跑到对面,与安天同坐。
冷幽雪微微嗔怒,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拔剑。
“吃个饭,动刀动剑的多不好,收起来,快收起来,莫要扫了雅兴。”
燕七见状,乖巧的跑了回来,又坐在冷幽雪身边。
众人见状,不由得一阵大笑。
燕七也有点尴尬,这小妞儿真是太虎了。
孔尘坐在主位,狄人凤坐在副主位。
两人刚好对视,别提多尴尬了。
虽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毕竟情敌多年,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别提多么别扭了。
孔尘和狄人凤憋着不说话,场面极为尴尬。
安天看了看孔尘,又看了看狄人凤,夹在两人中间,非常的不自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就不明白了,燕七为什么偏偏将孔尘和狄人凤放在一起,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眼瞪小眼吗?
第542章 羡慕嫉妒恨
燕七却将一切尴尬无视,举起杯子,一副挑衅的语气:“孔尘大人,听说您是酒中霸王,狄大人,您自称千杯不醉。说来也巧,我号称酒中上仙,从来不知酒醉是个什么滋味。哈哈,不是我藐视你们,纵然你们两个联手,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
孔尘好酒,不服输道:“燕公子,你可不能吹牛啊,我别的不行,但酒令之术,谁都不服。”
狄人凤也来劲了:“燕老弟,你吹什么呀,前几天,你和冷捕头斗酒,还不是喝醉了吗?”
燕七撇撇嘴:“那是我装醉。”
说完之后,这才意识到冷幽雪在场。
这就叫祸从口出。
冷幽雪美眸剜了燕七一下,荡漾着娇嗔的秋波。
前几日,两人就在这里喝醉了,一起滚到桌子底下,相拥而眠,摸摸抓抓睡了一夜,而且被宋战等人当场‘捉奸’,别提多尴尬了。
那种滋味,回想起来,除了丢人,更多的是刺激。
而今天,燕七竟然说他是装醉?
好啊,这个大坏蛋,原来故意作弄我。
冷幽雪又不好当场发作,以免让孔尘笑话。
若是那件羞人的事情再传到孔尘耳朵里,说不定流言蜚语就会传到苏州。
天啊,自己会不会被扣上一个水性杨花的帽子啊。
冷幽雪越想越气,又不好在桌面上动手,小手探到燕七的腰肉上,一掐,一拧。
“哎呀,痛!”
燕七痛的呲牙,也不甘示弱,冲动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大手,在冷幽雪的大腿内侧嫩嫩的白肉上,狠狠抓了一把。
女人大腿内侧的肉,又白又软,像是剥了皮的鸡蛋,轻轻一摸,都会产生异样的刺激,更何况燕七上来就是一记狠的。
“嗯……”
冷幽雪忍不住一声哼叫,叫声嗲嗲的。
她除了痛,一种难言的刺激涌上心扉。
这股刺激,与前几天燕七在她腿心吹气的感觉一模一样,身子都软了,要往燕七身上贴靠。
自从上一次被燕七往腿心吹气,冷幽雪就长大了,食髓知味,像是打开了一扇门,懂得了做女人的好处。
被燕七在腿间用力一掐,那种刺激萦绕不去,脸颊火辣,艳若朝霞。
这个坏人,太放肆了。
冷幽雪面红耳赤,意识到有些丢脸,但有孔尘、狄人凤、安天在场,又没办法惩治燕七,刚才那声哼叫又特别尴尬,只好狠狠瞪了燕七一下,找个借口逃出去了。
燕七非常得意:“小虎妞儿,七哥还治不了你了。”
想到刚才掐在冷幽雪的大腿内侧,皮肤和白肉那么嫩软细滑,若是,脱掉裤子,大手贴在肌肤上,狠狠掐上一把,那该是一件多么兴奋的事情?
这厮满脑子污秽画面,笑的格外猥琐。
孔尘看出了燕七和冷幽雪之间暧昧不清,笑着打趣:“燕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呢,冷捕头可是金陵排名前五的美丽女子,由此可见,燕公子求偶技巧,堪称绝技。”
“咳咳……”
燕七收回邪祟的目光,一本正经道:“孔尘大人谬赞了,你不知道,我这人正直坦荡,对于儿女情长,向来不善此道。”
噗!
安天和狄人凤笑出声来,看着燕七,满脸的羡慕嫉妒恨,那表情别提多酸了。
靠!
被鄙视了。
燕七一拍桌子:“咱们今天是给孔尘大人接风的,聊什么女人呢。来,孔尘大人,狄大人,你们若不服,咱们今天就好好比试一场。”
“说吧,你们谁先来?孔尘大人,狄大人,单打独斗,你们一定不是对手,要不,你们一起上?”
孔尘和狄人凤对望一眼,一口同声:“好,就一起上。”
孔尘和狄人凤两人本来不会联合一起,但被燕七用激将法给骗了,竟然联起手来,向燕七灌酒。
燕七这厮修炼了《巫山云雨经》,为了应对孔尘和狄人凤的联手进攻,先将内气布满五脏六腑,保护起来。
“来,喝!”
燕七举起杯中酒,和孔尘、狄人凤二人拼酒。
孔尘打起精神,果然千杯不醉。
狄人凤也是酒中豪杰,风头正劲。
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几个回合过去,三人喝的满面通红,气氛正浓。
燕七看着狄人凤和孔尘俱都微微有些醉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挥挥手:“既然是斗酒,焉能无诗?孔尘大人、狄大人,你们同窗几载,又是同榜进士,学问高深,吟诗作赋,尽显风流。”
“今日,咱们斗酒,需要对酒当歌啊,孔尘大人,狄大人,你们可敢与我对诗,祝祝酒兴?”
孔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侧目看着燕七:“燕公子对诗很有兴趣?”
燕七呵呵一笑:“仅仅是有兴趣而已。”
孔尘道:“莫非,燕公子也是进士出身?”
燕七摇摇头:“非也!”
“那燕公子是举人身份?”
“非也!”
孔尘愣住了:“那燕公子在哪里读书?”
燕七醉笑:“没读过书,甚至于一天私塾都没上过。”
“一天私塾未上?”
孔尘一惊,姗姗笑道:“那如何会作诗呢?”
他又看向安天:“安通判,燕公子在说笑吧,他真的一天私塾未上过?”
安天笑的神秘:“大哥的确没上过私塾。”
“这……”
孔尘一阵头大:“若是如此,燕公子作诗,只怕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燕七猜到了孔尘后面的话,哈哈一笑:“只会做点打油诗,权当陪着孔尘大人和狄大人找找乐子,主角,还是你们两位进士呢。”
安天在一边拍手:“好,我来做裁判,孔尘大人,您是客人,您先作诗一首,如何?”
孔尘爱诗。
尤其是在狄人凤面前,绝不能丢脸。
想当初,两人同窗之时,就憋着一股气,互相比拼。
如今,几十年之后,竟然又面对面切磋,那就更加不能服输。
孔尘自信一笑:“也好,我就先来,权当抛砖引玉,博各位一笑。”
他想了一下,吟道:“
今日斗酒会,
一息烦恼去。
躞蹀御烦恼,
烦恼东西流。”
安天情不自禁鼓掌:“好诗,好诗啊,一首诗三句不离‘烦恼’二字,但一杯浊酒,洗净惆怅百转,三千烦恼丝,尽付东流,境界高,意境深,佩服,佩服!”
孔尘缕着胡须,得意非凡。
这首诗,虽然简单,但其中意境,堪称绝妙。
狄人凤看着孔尘得意自信的样子,顿觉压力山大。
不行,我绝不能被孔尘这老鸟压在身下。
第543章 矛盾是如何解开的
燕七看着狄人凤一副斗鸡的模样,煽风点火道:“狄大人觉得此诗如何?可能品评一番?”
狄人凤懒得品评,只好敷衍:“好诗,的确是好诗。”
听着狄人凤如此敷衍,孔尘哼了一声,神情不满。
燕七呵呵一笑:“看来,狄大人对孔尘大人的酒诗似乎不太感冒啊,难道,狄大人另有妙诗?不妨吟来听听。”
“那我就献丑了。”
狄人凤端着杯中酒,长吟道:“
尊中酒不空,
筵前曲未终。
准备着倩人,
扶两袖春风。”
……
孔尘听着狄人凤的诗词,心里一紧。
过了这么多年,这厮的文采还是那么出众,宝刀不老啊。
孔尘很不爽,他可不想输给狄人凤。
“妙啊,真是绝妙。”
安天赞叹不已:“狄大人的诗清爽上口,怡情自然,真乃上上之作,我也特别喜欢。”
燕七故意问道:“小天,那你来评判一下,到底是孔尘大人的诗作的好,还是狄大人的诗更胜一筹?”
安天翻了个白眼儿:大哥摆明了是在挑事啊。
他可不想得罪人,道:“两位各有千秋,算是平局吧。”
孔尘和狄人凤同时松了一口气。
燕七撇撇嘴:“小天,你这是不想得罪人啊,怎么能平局呢?我看却并非如此。”
安天问:“大哥也要点评一番?”
燕七点点头:“那是自然,诗词的好坏,一定要分出来。”
孔尘和狄人凤又紧张起来。
他们谁都不想输给对方。
燕七看了看孔尘,又看了看狄人凤,狡黠一笑:“你们是不是很紧张啊,都不想输给彼此?”
两人讪讪一笑,表情尴尬。
“哈哈!”
燕七豁然大笑:“两位大人不用紧张了,在我看来,你们的诗词俱都一般,唯有我的大作,才能力拔头筹。”
“哦?”
孔尘吃惊不已,但更加不服气,想着燕七虽然聪明,但毕竟连私塾都未曾上过,在学问一道,定然和进士出身的他们有着鸿沟一般的差距。
做学问,可来不得半点马虎。
孔尘牢牢盯着燕七,拱手道:“请燕公子赐教。”
狄人凤也不甘心,问道
:“燕老弟以什么为题?”
燕七呵呵一笑:“孔尘大人和狄大人一同学习三载,称得上是很要好的同窗吧?”
孔尘和狄人凤对望了一眼,没有回答,又赶紧別过头去,不明白燕七为何有此一问。
燕七微微一笑:“我这首诗,便要以同窗为题目。”
安天眼睛一亮:“大哥,快快吟来。”
燕七道:“
年少曾同窗,
灯下品书韵。
三载书生情谊,
别后如断云。
从此月下琴声怨,
千杯饮无绪。
几十年后再相聚,
相对空余恨。”
……
听着燕七吟完,孔尘和狄人凤感慨万千。
两人对望一眼,眼神中藏着慌乱和回忆,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和彼此对视,望着空空的酒杯,怔怔不语。
燕七笑容中满是玩味:“孔尘大人,狄大人,我这首诗行文直白,用词浅显,没有什么高深晦涩的用词造诣。但是,却饱含浓浓的岁月痕迹,流逝的青春,青涩的记忆,狰狞的岁月,绽放的人生,都在这一首直白浅显的打油诗中。两位大人,我与你们的诗词相比,略胜一筹,你们可还信服?”
孔尘和狄人凤同时向燕七竖起大拇指。
尤其是孔尘,心里特别惊讶。
他也没想到,燕七的学问绝不仅仅停留在纸面上,而是融入到了骨子里,随随便便,就能作出如此让人‘抓心挠肝’的妙诗。
心里,却又很不甘:燕七这家伙,难道真的没上过私塾吗?
天才,绝对的天才。
燕七给孔尘和狄人凤满上:“愿赌服输,两位大人,你们连干三杯吧,可不许耍赖呦。”
孔尘和狄人凤闷头喝酒。
两人连着干了三杯酒。
此刻,他们头脑晕晕的,已经显出了醉意。
孔尘回想着燕七那首《同窗》,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狄人凤也是借酒生情,想到和孔尘同窗时的友谊,那份意气风发,今日早已不在。
燕七看着两人思绪怅惘,故意说道:“看来,两位大人似乎不服气啊,输了想要找回场子?哈哈,我看,不如再比试一翻,如何?”
孔尘一拍桌子:“比就比。”
狄人凤醉意醺醺道:“谁先来?”
“我先来。”
燕七当仁不让,看着狄人凤和孔尘,眸中藏着玩味的笑:“同窗三年,情谊浓浓,与之兄弟相比,也在情理之中吧。”
“啊?”
孔尘和狄人凤都愣住了,不明白燕七为何要这么说。
燕七哈哈一笑,朗声道:“
兄弟如手足,
妻子如衣服。
衣服犹可破,
手足不可断。”
……
听着燕七吟了一首如此奇怪的诗,两人都愣住了,眼眸通红,呼吸急促,互相望着对望,竟然第一次没有回避。
孔尘和狄人凤甚至于忘记了做作诗,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安天仔细品味着燕七这首奇怪的诗。
这首诗,在格调上来讲,并不高妙。
听其内容,更加荒诞不经。
甚至于,连逻辑都不通。
妻子怎么能比作衣服呢?这什么狗屁逻辑。
简直该打。
但是,把这首奇怪的诗放在这里,却格外的贴切。
尤其是,孔尘和狄人凤听起来,却有醍醐灌顶之效。
孔尘和狄人凤心中最大的宿敌,那便是女人这道坎儿。
这一争,便是几十年,连同窗的情谊都给争得体无完肤,彼此成了仇人。
几十年了,真的值得吗?
这首奇怪的诗,狠狠打了二人的脸。
燕七分明是故意为之。
邀请两人喝酒,趁着他们醉生梦死之时,将早就准备好的诗词吟唱出来,定然有奇效。
现在,效果立竿见影。
燕七向安天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的撤走,仅仅留下孔尘和狄人凤两人,大眼瞪小眼,凝视对方,迟迟不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
燕七和安天出门。
安天喝了许多酒,急着出去找厕所。
燕七湿了指头,在窗户上戳了个洞,偷看孔尘和狄人凤。
砰!
冷不防,屁股被狠狠踢了一脚。
超级痛!
“谁踢我?活腻歪了?”
燕七大喊。
一回头,就看到冷幽雪给他来个贴面杀,宝剑横在他的脖子上,气呼呼娇嗔:“妻子如衣服?这什么狗屁逻辑?有种你再给姑奶奶说一遍。”
第544章 一不小心说了真话
冷幽雪虽然因为尴尬逃了出去,但她才没想着离开,就站在窗前,小手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鬼鬼祟祟往里面偷看。
她想知道燕七接下来会说什么。
现在的她,对燕七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
比如,燕七喝了多少酒,甚至于吹什么牛皮。
听着孔尘和狄人凤诗,再听燕七的那首《同窗》,心里暗暗开心。
哈哈,燕七这个大坏蛋,虽然没读过私塾,但论文才学问,竟然比孔尘和狄人凤高上好几层楼。
要知道,孔尘和狄人凤可是进士出身呢。
不过,接下来,燕七弄出来一首‘妻子如衣服’。
冷幽雪刚才还很开心,听到这首‘妻子如衣服’,俏脸立刻耷拉下来,气的胸口鼓鼓,涨了好几倍,好一阵奶疼。
若非燕七出来,她就要立刻冲进去,揪住燕七的脖领子,然后一顿拳打脚踢。
燕七躲出来,刚好如了冷幽雪的意。
冷幽雪上去就是一记贴面杀,将燕七抵在角落里,宝剑横在燕七的脖子上。
燕七不明所以:“小雪啊,你这是干什么?我发现你最近有暴力倾向,很严重,这是病,你得治啊。”
冷幽雪脸红如醉,翘着红唇,气呼呼道:“什么叫妻子如衣服?这是什么狗屁诗词?是人话吗?我才不是你的衣服呢。”
燕七一愣,挠挠头,满脸坏笑凝视冷幽雪火辣的双眸:“关键在于,你也不是我的妻子啊。”
“啊?”
冷幽雪这才意识到,情急之下,竟然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哎呀,太尴尬了。
我怎么说的这么直白?弄的姑奶奶急着嫁给燕七似的。
她很不好意思,脸颊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掩饰内心的娇羞,冲着燕七大吼:“谁要做你妻子啊?你想的美吧,你个大坏蛋,连妻子都当成衣服,你也太过分了,信不信姑奶奶一发威,让你做不成男人?”
燕七摇摇头:“我不信。”
“不信。”
冷幽雪一顶膝盖。
燕七就觉得下面一紧,二弟就被膝盖给顶到了,虽然稍稍有些痛,但更多的是舒服和刺激。
这小妞儿,活不错啊,无师自通!
这一刺激,二弟便醒了
,伸了个懒腰,瞬间长大了好几倍,坚硬不已,胜似铁杵。
冷幽雪没想到燕七下面会如此灵敏。
才这么顶了一下,瞬间就暴涨了。
冷幽雪没有用出多大的力量,一是舍不得燕七,怕顶坏了,二是更舍不得断送自己的后半生幸福。
要知道,她对这东西,渐渐上瘾了。
她穿的薄,膝盖内侧的腿弯,被庞然大物摩擦,弄的她心烦意乱,那股酥痒的感觉,抓心挠干。
冷幽雪又是刺激,又是生气,一阵佯怒:“你果然是大流氓,竟然如此龌龊。”
燕七很无辜:“这能怨我吗?男人这里不能碰,你偏偏要碰。”
冷幽雪怒道:“才碰一下,你就变成如此龌龊的样子?”
燕七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呢,我这二弟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你要是长得丑,我保证它动都不会动一下。”
冷幽雪听着燕七夸赞自己漂亮,心里特别兴奋,却又故意板着脸:“少来那些花言巧语诳骗我,姑奶奶不稀罕,你快把它收回去。”
燕七道:“收不回去了,除非得点好处。”
冷幽雪蹙眉:“什么好处?”
燕七不怀好意的看着冷幽雪丰腴的酥胸:“让它尝尝鲜。”
“滚!”
冷幽雪啐了一口,被燕七花花的调戏了几句,她身子发热,不仅不生气,反而涌上异样的感觉,甚至于有尝尝鲜的想法。
不过,她外冷内热,必须用凶巴巴的气势掩盖内心的羞涩。
咔嚓!
冷幽雪亮出宝剑,比划着燕七的下面:“好,你不收回去是吧,那我就帮你砍掉好了。”
“哎,别啊。”
燕七赶紧抓住冷幽雪的小手,不让宝剑挥下去,装可怜道:“你就这么舍得?”
“舍得什么?”
“舍得断送你下半生的幸福?”
“你……你……燕七,你个大坏蛋,谁要嫁给你啊,我砍了它,和我的后半生也没有任何干系。”
冷幽雪又羞又急。
她胡乱挥着宝剑,又不能真的砍下去,只好一剑刺向廊柱。
嗡!
宝剑刺入廊柱,剑尾震颤不停。
燕七也松了一口气。
这小妞太要
面子,真怕她胡乱挥剑,给我来上一剑。
那哥的后半生,可就废了。
“好了,小雪,不要闹了,你这么折腾,看着我都心疼。”
燕七开始软语相求,对付冷幽雪这种外冷内热的美女,那必须要用甜言蜜语来对付。
“少来这一套,我不用你关心。”
“咱们是知己嘛,哥心疼你。”
“你才不是我哥呢。”
“说,谁惹你生气了?我揍他。”
冷幽雪翘着红唇:“你惹我生气了,你打你自己吧。”
燕七摇摇头:“错,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是那首‘妻子如衣服’惹你生气了。”
冷幽雪一听更加上火:“没错,就是它,这什么狗屁诗词?我听着就讨厌。”
燕七道:“我来解释一下,这首‘妻子如衣服’的用意,是用来解除狄人凤和孔尘之间的误会……”
“我不管!”
冷幽雪一下子跳起来,丰满的酥胸划出优美的弧度,又弹又颤,吸引眼球。
“总之,我很生气,讨厌死这首诗了,我要把这首诗大卸八块,砍得稀碎。”
燕七只好顺着冷幽雪的意思,大吼大叫:“很好,非常好,我也讨厌这首诗,哼,咱们将它砍得稀巴烂,再重新做一首你喜欢的诗,好不好?”
冷幽雪瞪大了美眸:“我喜欢的诗?”
燕七点点头:“是啊,保证你喜欢。”
冷幽雪抱着酥胸:“好,你吟来听听,若是我不喜欢,就戳你个大窟窿。”
燕七哈哈一笑,吟道:“
妻子如手足,
兄弟如衣服。
衣服犹可破,
手足不可断。”
冷幽雪一听,顿时开心起来,眉头舒展,笑得似牡丹花开,赞叹道:“不错,不错,这首诗我喜欢。燕七,这才对嘛,妻子是陪伴你一生的人,是与你同床共枕的人,是给你生儿育女的人,你一定要对妻子百倍的呵护,保护其一生,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燕七冲着冷幽雪点点头:“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燕七,你太坏了,你又调戏我。”
冷幽雪受不了燕七的挑逗,不仅不生气,反而满是娇羞,撒娇的跺跺脚,追上燕七,打情骂俏。
第545章 尽释前嫌
冷幽雪追着燕七打闹了一阵,两人摸摸抓抓,好不快活。
没想到,安天这厮转了回来,一脸的郁闷。
燕七哼道:“你怎么回来了?”
心想着:没眼力见儿的家伙,没看到七哥正在泡妞儿吗?玩的正嗨,你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冷幽雪也非常不愿意,翘着红唇斜视安天:“没事你就进去喝酒,有事你就走开,戳在这里干什么?一副苦瓜脸,我们又不欠你钱。”
安天苦着脸道:“七哥,你太不重情义了。”
燕七一摊手:“又怎么了?”
安天道:“你刚才说:兄弟如衣服,妻子如手足,衣服犹可破,手足不可断。咱们是兄弟啊,我成了你的衣服了?这……这太残忍了,我很心痛。”
“心痛个屁啊你。”
燕七笑着将安天推到一边去:“你来凑什么热闹啊,滚滚滚,一边玩泥巴去,还嫌不够乱吗?”
冷幽雪抽出宝剑,冲着安天比比划划:“你就是衣服,不服啊,不服吃我一剑。”
安天看着明晃晃的宝剑,惊得瑟瑟发抖,不敢再放一个屁:“好,我就是衣服,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冷幽雪一指后门:“你上那边呆着去,离我远点,看着你这件破衣服,我就心烦。”
安天是真的怕了冷幽雪。
这娘们儿完全不讲道理,还是敬而远之吧。
燕七和冷幽雪打闹了一阵,酒气已经醒了,听着里面有感慨的声音,顺着窗户上戳好的洞,往里面看风景。
冷幽雪也凑过来,顺着小洞往里看。
小洞很小,两人必须贴的很近,才能共享。
两人越看越近,冷幽雪的脸蛋贴在燕七的脸上,感受着清爽的男子气息,脸蛋热辣红晕,心里乱糟糟一片,心绪难宁。
她无心看里面的风景,满脑子都是燕七的影子。
燕七也很享受。
美女近在咫尺,脸颊的肌肤细滑柔腻,似美玉一般舒服,那股香气如兰似麝,醉人心扉。
若非有事,真想抱着冷幽雪冲上楼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挣扎与否,先把她衣服撕了要紧。
当然,
前提是要打得过冷幽雪。
……
酒桌之上,孔尘和狄人凤相互对视,不停的喝酒,喝的身子东摇西晃,坐都坐不住。
沉寂良久。
狄人凤喝了杯中酒,醉咧咧一笑:“小孔啊。”
孔尘傻了,大舌头啷叽的问:“你……你叫我什么?小……小孔?”
狄人凤道:“是啊,小孔,咱们一起读书时,不就是这么叫的吗?我叫你小孔,你叫我老狄。”
“哈哈……”
孔尘摇摇晃晃拍了拍脑门:“是……是啊,我想起来了,我说老狄啊,咱们求学的时候可真穷啊。我还记得,你连被褥都没有,睡在硬木板上,那个凉啊,后来,还是我让你和我睡一床,你才没有冻死。”
“对对对!”
狄人凤一阵醉笑:“忘了,你当初饿的皮包骨,还是靠我带的大饼子充饥,不然,你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哈哈。”
孔尘拍着桌子:“那时候,咱们真的苦,但相互勉励,相互督促,这才考上了进士。”
狄人凤感慨万千:“可是……我们为什么将这一切都忘了呢?”
孔尘摇摇头:“不是忘了,是隐藏在心底,不愿意拿出来面对罢了。”
“就是如此!”
狄人凤遗憾的摇摇头:“因为女人,掩盖了一切美好,现在想想,真是不值。”
“不值,不值!”
孔尘摇摇晃晃走到狄人凤身边,抓起他的袖子,与他干杯:“来,老狄,咱们喝了这一杯,尽释前嫌。”
“好,尽释前嫌。”
狄人凤站了起来,扶着孔尘的肩膀:“来,喝!”
孔尘和狄人凤喝了酒,醉生梦死道:“以后,还是好兄弟……”
说完,一口酒从胃里返上来,吐了狄人凤一脸。
狄人凤被酒气一蒸,也吐了孔尘一脸。
两人搂肩搭背,不顾脸上的酒渍,哈哈大笑,再也站不住,一起倒在了桌子底下。
坐在桌子底下,两人还在云山雾罩的比划:“来,喝酒……”
看到这里,燕七也不用再看了,站起了身子,一脸得意的笑:“完美计划,大功告成!
”
冷幽雪贴着燕七的脸,正享受那种呵护的感觉,没想到燕七一闪身,她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撞在门框上。
“坏人,你又坑我。”
“我可没有,是你非要贴上来的。”
“切!”
冷幽雪翻了一个白眼儿:“行啊,大坏蛋,孔尘和狄人凤敌我矛盾这么多年,竟然被你给化解了,真是意想不到。”
燕七得意的仰着头:“那是,当我那首‘妻子如衣服’的诗是随便说说的?这首诗虽然比喻有失偏颇,但对付孔尘和狄人凤,却恰到好处。”
“切!”
冷幽雪威胁燕七:“我可不管,反正我告诉你,这首狗屁诗词只能用这一次,以后,你再敢吟诵,我定要割了你的卵.蛋。”
燕七高举双手:“我听你的,姑奶奶。”
“这还差不多。”
冷幽雪美美的一甩头:“走,咱们喝酒去。”
“还喝酒?”
燕七道:“上次咱们喝酒,就抱在一起那样了,这一次还要喝吗?万一,咱们又那样了,怎么办呀?”
冷幽雪美眸瞟着燕七:“你是巴不得喝醉了之后那样吧?”
燕七嘿嘿一笑:“好像你不想似的。”
“闭嘴,不许你说。”
冷幽雪面红耳赤:“走,和我喝酒去,哪有那么多的废话,不过,这一次你不许装醉抱我,碰我一下都不行……”
燕七嘴上答应,心里却龌龊的想着:女人都这么口是心非吗?她不让我抱她,其实就是想让我抱她,不让进我碰她,就是特别要我碰她的意思呀。
哈哈,一会儿可有艳.福了。
……
北郊,微山湖。
贾德道又赶到了微山湖。
一阵巨狼涌动。
贾德道进入了微山湖中,混沌之中,冲进了一处溪流。
游了一会,进入一个山洞,上了岸。
贾德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位蒙面大师。
这位大师,还是之前见过的那位。
大师带着蛇形面具,凶神恶煞。
贾德道恭恭敬敬作揖:“大师,您让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第546章 挣钱不要命了
大师一双蛇眼盯着贾德道,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你这次干的很好,我很满意。不过,你野心果然不小,比你那歹毒的岳父大人更加刁钻,竟然想要利用我们莲花教借刀杀人,教除掉你的对手,够阴险。”
贾德道一愣。
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大师识破。
贾德道急忙陪着笑脸:“大师,您真是什么都知道,无上高明,堪称神算啊。那个,我的确是要除掉对手,但可不是利用莲花教,最多是互惠互利而已。”
“哼!”
大师冷厉如刀,盯着贾德道:“你和你岳父果然是一丘之貉,阴险至极,不过,这都与我无关,只要你把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好,其他的都好说。”
贾德道向大师拱拱手:“莲花教在金陵传教,进展顺利,而且还要举办法善盛典大会,我没有阻止,大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大师阴冷着脸,质问道:“我要知道,这次举办盛典,孔尘和狄人凤为什么会鼎力赞成?这有些不对劲吧?”
贾德道摇摇头:“我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在我看来,孔尘和狄人凤已经被莲花教迷了神智,甚至于,几乎快成了莲花教的信徒。”
大师眯着眼睛:“为何有此一说?”
贾德道恨恨道:“孔尘和狄人凤顶着朝廷的压力,力挺放人,这难道还不够支持莲花教吗?”
“哼,这倒也是!”
大师逼近贾德道,一股寒气袭来:“孔尘和狄大人为什么要将法善盛典选在婆婆庙?”
贾德道哼道:“婆婆庙可是风水妙地,狄人凤将法善盛典选在婆婆庙,可真是为莲花教出力了。”
“哦?”
大师把玩着手里的青蛇,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孔尘和狄人凤该不会在婆婆庙布置下陷阱,要将莲花教一网打尽吧?”
“怎么可能?”
贾德道满脸不屑:“孔尘手里有一兵一卒吗?狄人凤手里有一兵一卒吗?府兵司的兵权就在我的手中,任何人无权调动,他们没有兵权,又如何抓人?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大师
满是疑虑:“那金陵的捕快呢?冷幽雪可是个厉害角色。”
“哈哈?冷幽雪?”
贾德道一阵冷笑:“萤火之光,敢于皓月争辉?冷幽雪不过是个捕快,手下能用的捕快才几十人,抓个小毛贼还能勉强应付,对付莲花教,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再说,捕快中还有我的人,冷幽雪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大师,我这样说,您还满意吗?”
“哈哈!”
大师一阵狂笑,满意的点点头:“如此说来,这次法善盛典,必无猫腻喽?”
贾德道笑容灿烂:“我先恭贺大师,祝法善盛典圆满成功。”
大师蛇一般的眼眸突然睁开,直视贾德道:“这一次,你也算为我立功了,我也不会让你白白为我出力,法善盛典之上所得的金银,我将分给你两成。”
贾德道一听,高兴的胡子都要翘起来:“多谢大师赏赐,我一定会全力护佑法善盛典的安危。”
大师点点头:“法善盛典,将由莲花教圣王主持,也是我的亲传弟子,你们一定要好好协调。”
他一摆手。
吱呀呀!
旁边,闪出一道石门。
一个透着阴冷气息的中年男子站在了贾德道面前。
正是吴昊!
吴昊,曾经和燕七、冷幽雪等人交过手。
吴昊周身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稍一靠近,让人不寒而栗。
大师对吴昊道:“过几天,我要闭关修炼,莲花盛典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我们莲花教能否崛起,就在这一场盛典了。这是贾府尹,你们要好好交涉。”
吴昊向贾德道拱拱手:“贾府尹,咱们借一步说话……”
……
第二日清晨。
燕七、安天、冷幽雪又赶回了红月楼那处幽静之地。
一进门,就看到狄人凤和孔尘两人钻到了桌子底下,互相拥抱,呼呼大睡,呼噜打的震天响,哈喇子流了一身。
酒气熏天,十分不雅。
燕七轻咳了一声。
孔尘
和狄人凤微微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老狄啊,还喝不喝?”
孔尘没反应过来,还要喝酒。
狄人凤看到燕七、安天、冷幽雪站在面前,脑子嗡的一下,扑棱跳起来,又把孔尘给拉起来:“小孔啊,还喝什么?都天亮了!快点起来,起来啊,真够丢人的。”
孔尘也明白过来,赶紧起来整理衣衫。
可是,衣衫上面都是酒渍,皱皱巴巴,味道特别难闻,那股酒气,真折磨人。
孔尘相当惭愧。
身为苏州省府下派的巡察,竟然如此衣冠不整,这还像话吗?简直不堪入目啊。
孔尘向燕七作揖:“燕公子,让你见笑了,昨天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惭愧,惭愧至极。”
燕七哈哈大笑:“只要孔尘大人能与狄大人化干戈为玉帛,纵然浑身酒渍,恶气难闻,我也甘之如饴呀。”
孔尘和狄人凤对望一眼,同时向燕七鞠躬作揖。
孔尘道:“多谢燕公子居中协调,昨日一通肺腑之言,让我幡然醒悟,哎,想往昔那些一根筋的岁月,虚度荒废。今日,我能与老狄重修于好,真是了却了我一桩心愿,开心,特别开心。燕公子,你的大恩,我将牢记在心,永生不忘。”
狄人凤张口,也要说感谢的话。
“行了,狄老哥,你就别说那些感谢的话了。”
燕七扶起孔尘和狄人凤,笑意融融:“我不过是牵线搭桥而已,本质上还是你们知心相交。好了,多余的话一会再说,咱们还是先把衣服换一换,洗漱一翻吧。”
孔尘和狄人凤闻着身上的酒渍味道,都一阵蹙眉,向燕七拱拱手,出去换衣服了。
**
换过了衣服,一行人又重新聚在一起。
燕七神秘一笑:“孔尘大人和狄大人重修于好,了解了心愿,那接下来,咱们就要谈一谈大事了。”
孔尘蹙眉:“什么大事?”
燕七道:“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十五日之后的法善盛典了。”
孔尘一拍大腿:“哎呀,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第547章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想到十五日之后的法善盛典,孔尘如坐针毡,屁股再也坐不住凳子,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
“燕公子,事关重大啊,可万万不能马虎。”
孔尘眸光严正:“相信你也很清楚,朝廷之中,对莲花教一直心存芥蒂,不,不仅仅是心存芥蒂,而是万分忌惮。因为在十年前,莲花教闹得很凶,蛊惑民众,为祸一方。”
“而在当时,还是曹丞相执掌内阁。曹丞相眼看莲花教兴风作乱,更加危险的是,朝廷之中还有大臣与之暗通款曲,企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丞相一怒之下,没经过朝廷下令,便私自命令官兵,将莲花教杀的大败亏输。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莲花教的嚣张气焰才被打了下去。”
燕七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曹丞相真是大华的顶梁柱。”
孔尘叹了口气:“但是,也就是因为此事,曹丞相被朝廷上某些人陷害,说他专权,滥杀无辜。曹丞相被一贬再贬,最后含冤而死。而曹丞相的家人,被四处追杀,如今,也不知哪里去了,生死不知。可悲,可叹!”
燕七心里特别佩服曹丞相。
他很清楚,曹丞相便是秋香的父亲。
秋香,原名就叫曹禾禾。
燕七故作随意的问孔尘:“曹丞相立刻大功,竟然还有人陷害他?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坏?”
孔尘一阵冷笑:“还不是因为权力之争?”
燕七点点头:“我懂了,曹阁老曾经是右丞相,那现在的右丞相与曹阁老之间……”
孔尘叹气:“燕公子明白就好,有些事情,过于曲高和寡,咱们这些小人物根本不了解内幕,但是,方向肯定不会错的。”
燕七暗暗记住这件事情。
看来,陷害曹丞相的人当中,右丞相肯定是跑不掉的。
孔尘又将话题收回来:“莲花教是邪魔外道,绝对不差,虽然披上了一层悬壶济世的外衣,那也逃不出邪祟的窠臼,若是任由莲花教古惑相邻,为非作歹,别说朝廷,就算我的良心,都深感惶恐,日夜难安。”
狄人凤接口道:“而且,咱们昨天纵容莲花教举办法善盛典,朝廷之上一定不喜,这笔账,一定会算在咱们头上,哎,压力山大啊。”
燕七狡黠一笑:“孔尘大人,你该不会认为我真的是支持莲花教举办法善盛典吧?”
孔尘一愣,盯着燕七:“你的意思是……”
燕七品着香茗,幽幽道:“孔尘大人,狄大人,难道你们没听过什么叫做引蛇出洞吗?什么叫做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吗?”
孔尘眼睛一亮:“燕七,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说来听听。我就知道,你纵容莲花教举办盛典,肯定是憋着坏呢。”
燕七道:“莲花教徒蛊惑人心的罪名是跑不掉的,那些所谓的大师,不过是招摇撞骗、变戏法的而已。”
“但是问题在于,这些骗子都是莲花教的底层,你抓了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对于莲花教并不会伤筋动骨。所以,要抓,咱们就抓大的,抓高层,这一抓,就要抓的莲花教彻底歇菜。”
孔尘越听越开心,搓搓手:“然后呢?你快说呀,燕公子,我都等不及了。”
燕七笑看孔尘:“咱们要抓莲花教高层,那必须要引蛇出洞。引蛇出洞,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引子啊。而法善盛典,就是最好的引子。”
“我懂了!”
孔尘搓着手,满脸兴奋:“莲花教举办盛典,高层一定会现身,到时候,咱们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燕七道:“孔尘大人一点就透,佩服,佩服啊。”
“嘿嘿,佩服我干什么?这主意都是你设计好了,我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孔尘兴奋搓着手心,闭目想了一阵,蹙眉道:“这里面,却有两处疑问,若不解决,后果严重。”
燕七笑了笑:“孔尘大人请讲。”
孔尘问道:“第一,莲花教之所以能蛊惑百姓,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有神乎其神的手段,让百姓们相信,甚至于萌生信仰之情。十年前,莲花教起义,也是裹挟了大量的百姓。曹丞相之所以获罪,也是因为铲除莲花教之时,误伤了大量的百姓。”
“而如今,法善盛典与之前的路子一模一样,百姓们对莲花教非常拥护,咱们若是动手,百姓们一定会跟着我们对着干。因为,莲花教是他们的信仰啊。抓捕莲花教之时,百姓们一定会竭力护佑莲花教,到时候,难免误伤百姓,说不定,还会弄出许多条人命。”
燕七点点头:“孔尘大人想的非常周到,百姓众多,一旦闹起来,后患无穷。但是,若是咱们戳穿了莲花教那些骗人的把戏,你说,百姓们还会迷恋莲花教吗?”
孔尘一咧嘴:“你是不知道啊,莲花教那些东西非常邪门,十年之前,那些术法就无人可解,就算是今天,也无人能破解得了。”
燕七哈哈一笑:“那是他们没有遇上我,若是遇上我,早就破解了。”
“啊?”
孔尘豁然站起,盯着燕七:“燕公子不会是在说笑吧?”
燕七道:“事关百姓安危,岂能儿戏?”
孔尘道:“那些邪术之法,你真能破解?”
燕七笃定道:“破解莲花教那些邪祟之术,在我看来,不过是掌上观纹而已。”
“太好了。”
孔尘开心的跳起来,手舞足蹈:“如能当众破解莲花教的邪术,那百姓们必然警醒,谁还会拥护莲花教?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咔嚓!
他老胳膊老腿的,兴奋之下,舞动胳膊,用力过猛,掰到了肩膀,痛的呲牙咧嘴,好不尴尬。
燕七扶着孔尘坐下。
孔尘缓了好一阵,才道:“还有第二点疑问。”
“但说无妨。”
“你为何执意要将法善大典选在婆婆庙呢?”
燕七取过一幅地图,展示给孔尘观看。
“这是什么地图?”
“婆婆庙。”
孔尘看着地图,蹙眉:“难道有什么玄机吗?”
燕七道:“莲花教警惕非凡,举办盛典之日,一定会在法善盛典周遭布置耳目,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逃跑,所以,想要派兵抓人,难于上青天。”
“但是,孔尘大人请看,婆婆庙这里,曾经是一处古墓,地下都是空的。因为传言闹过鬼,这才在这里建了婆婆庙镇压鬼怪。假若,我们把士兵藏在地下,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待戳穿了莲花教的伎俩之后,士兵从地下杀出,莲花教遂不及防,往哪里跑?除了束手就擒,还能如何?”
孔尘看着燕七,眸中满是钦佩,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奇哉,妙哉!燕七,你果然有不世之才,佩服,佩服啊!”
第548章 背后站着狠角色
孔尘本来对莲花教作乱一案,没有半点头绪,但听了燕七一席话,不禁茅塞顿开。
狄人凤也大喜过望,拍着燕七的肩膀,豁然大笑:“燕老弟啊,你又救了老哥一次,这一次若能成功,我和小孔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呢,哈哈。”
孔尘搓着手,满脸兴奋:“还有十五天就是法善盛典,局势不等人,必须立刻调兵。我这就去通知贾德道,让他调兵伏击。”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通知贾德道?你这是想要寻死的节奏呀。”
孔尘一愣:“这是何意啊?”
燕七道:“贾德道处心积虑,想要陷害狄大人,孔尘大人也是贾德道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真要是让你们调兵,灭了莲花教,立下大功,这个府尹还不得气死啊。”
孔尘道:“他敢不给我调兵!我可是巡查,贾德道有几个胆子敢与我明目仗胆对着干?”
燕七哼道:“贾德道会那么傻?他一定会让你调兵?但是,假如,贾德道偷偷给莲花教放出风去,你又能如何?”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孔尘惭愧不已,脸颊通红:“以贾德道的阴险风格,一定会偷偷给莲花教通风报信,到时候,咱们的计划便会付之东流。”
狄人凤想了想,道:“既然不能从金陵府兵司调兵,那不如这样,小孔,你从苏州省府调兵,如何?”
孔尘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燕七好无语:“这还是好主意呢?狄老哥,这主意,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
狄人凤老脸一红:“哪里……哪里坏了?”
燕七哼道:“孔尘大人虽然是巡查,但是,回到苏州省府的,不过是掌管财税而已。孔尘大人想要调兵,那得需要多少手续?请示巡抚是必须的,拜访总兵司也是必须的,苏州省府的要员逐一通过,也是必须的。试想一下,这个过程当中,哪一个环节出现泄露,都会酿成大错啊。”
“尤其是,苏州省府还有人蓄意陷害孔尘大人,如此良机,岂会错过?这个陷害孔尘大人的家伙,一定会暗中通知贾德道。这事最后还是会坏在贾德道手里。你们说,这是不是坏到不能再坏的事情?”
孔尘和狄大人冒出了一阵冷汗。
狄人凤不停的叹气:“
我这脑子,真是糊涂了,还以为是好主意呢,真要听我的,那一切都凉了。”
孔尘一筹莫展:“金陵不能调兵,苏州省府不能调兵,这可怎么办?无兵可调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燕七呵呵一笑:“不过,两位大人不用焦躁,调兵这事儿,已经有人接盘了。”
“谁?”孔尘和狄人凤异口同声。
燕七一指冷幽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这……”
孔尘一阵失望:“燕公子,你真能开玩笑,冷捕头虽然非常可靠,但是,手下的捕快才那么几个人,真要动手,不过是杯水车薪,不顶事的。”
燕七道:“谁说要动用捕快抓人?”
孔尘道:“冷捕头出手,不是捕快抓人,还能用谁?”
燕七呵呵一笑:“这你不用管了,冷捕头自有办法调兵。”
“这……”
孔尘看了看冷幽雪,问道:“冷捕头,你从哪里调兵?”
冷幽雪眸光冷艳,红唇上挑,抱着丰腴的酥胸,淡淡回应:“无可奉告。”
“这……”
孔尘吃了一记闭门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冷幽雪虽然厉害,但不过是金陵捕头,又没有军权,如何能够借兵呢?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燕七看出了孔尘眸光中藏着深深的怀疑之色,指了指安天,对孔尘说:“你问问小天,信不信得过冷捕头。”
孔尘看着安天,欲言又止。
安天用力点头:“冷捕头真要调兵,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没什么可怀疑的。”
“啊,这个……”
孔尘又重新上下打量冷幽雪,意识到,冷幽雪的背后,一定站着非同一般的狠角色。
燕七道:“冷捕头虽然可以调兵,但是,官不差饿兵,不能让人家白白辛苦,借兵的费用,孔尘大人还是要出的。”
孔尘一挺胸脯:“这是应该的,调兵的花销我会全部承担,另外,每名士兵再追加五百两银子,算是激励。”
燕七打了响指:“很好,孔尘大人不愧是掌管财税的,果然财大气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咱们就要完善一下计划的细节了。”
孔尘问:“什么细
节?”
燕七道:“十五天之后,举办法善盛典,在这段时间里,各位大人千万不要神神秘秘藏着,一定要开各种大会儿小会儿,声援盛典,要摆出一副全力支持举办盛典的样子,用以迷惑莲花教徒。”
“冷捕头,你就正常带着捕快巡视,经常出来露露脸。至于破解莲花教那些戏法的道具,就交给我好了。”
……
一晃,十五日过去。
婆婆庙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到处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孔尘和狄人凤代表官方,参加法善盛典。
燕七的身份,便是百姓的代表之一。
一行人站在高处,看着下面莲花教徒表演各种术法,除了叹为观止,更加觉得可怖。
如此神奇手段,迷惑人心,堪称无敌。
怪不得百姓们会对莲花教心生迷恋。
就凭这些诡异的邪术,谁能不信?
孔尘道:“要不要下去给莲花教徒一点颜色看看?”
燕七道:“正主还未来,急什么?再说,我们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
“贾德道。”
“贾德道怎么可能来呢。”
孔尘摇摇头:“这厮聪明无比,这时候来参加法善盛典,岂不是代表他也支持法善盛典?他现在急于撇清关系,才不会来淌这一滩污水呢。”
燕七呵呵一笑:“我倒是觉得,他一定会来,他来的目的,便是要与你划清界限。”
“我不信。”
“你还不信?”
燕七向楼下一指:“你看,那是谁?”
孔尘往下一看,目瞪口呆:“果然是贾德道,燕公子,你是不是算命的呀,太准了。”
贾德道急匆匆上楼,大声叫嚣:“孔大人,狄大人,你们可是朝廷官员,怎么能支持法善盛典呢?本府尹特来奉劝你们,不要与莲花教有任何瓜葛,你们怎么就不听呢?难道,你们就这么支持莲花教?本府尹在此声明,你们所做的一切,与本府尹没有任何关系。”
我日!
孔尘和狄人凤对望一眼:果然被燕七猜中了,贾德道这厮就是来划清界限的。
够无耻!
第549章 其心可诛
贾德道指了指身边的书记官:“你一定要将孔尘大人和狄大人的言行举止全部记下来,本府尹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要如实向上禀报。这一切的所作所为,本府尹不仅不支持,还深表担忧。”
书记官不敢遗漏,逐字逐句的记下。
孔尘看着贾德道得意猖狂的嘴脸,就觉得好恶心。
身为一方府尹,为了铲除威胁自己地位的人,竟然能不顾大局,搞出这么多的鬼把戏。
真是败类,人渣!
砰砰砰!
远处,传来一阵鞭炮声,轰隆隆震天响。
张大师激动呐喊:“各位百姓,圣王驾到,还不快去迎接,祈福!”
百姓们一听圣王来了,兴奋的都快疯了,一窝蜂的往前面跑,生怕轮不上自己。
燕七呵呵一笑:“孔尘大人、狄大人,我们也去祈福吧?”
孔尘缕着胡须:“也好,我们也要一睹圣王风采,看一下到底是何方人物。”
狄人凤道:“呵呵,圣王?倒是真想见一见。”
贾德道连声催促书记官:“听到孔尘要去向圣王祈福了吗?记下来,快点记下来,还有那个狄人凤,想要面见圣王,如此言行,还有什么脸面穿那一身官服?全部给我记在本本上。”
燕七连理都不理贾德道,带着孔尘等人一同前往,一睹圣王风采。
贾德道呲牙咧嘴,看着燕七等人毫无惧色,不由得有些郁闷。
不对啊,孔尘为何一点都不害怕?
他们该不会真的被莲花教给同化了吧?
哼,不管如何,今天,你们算是要彻底歇菜了。
支持莲花教,朝廷岂能容得你们。
……
婆婆庙,北门。
一队莲花教徒缓缓走来。
一身白衣,迎风飘摇。
打鼓的,吹螺的,放鞭炮的,各种热闹,层出不穷。
举目远望,就见五六十名莲花教徒当作轿夫,抬着巨大的莲花台,缓缓走来。
莲花台全部由圣洁的莲花所堆砌,高十丈,直径长达三丈。
上面坐着一人,盘膝,闭目,手心向上,手里托着一颗白莲花。
这些人便走边唱。
“白莲下凡,万民翻身,真空家乡,无生父母,圣王降临,白莲重生,红阳劫尽,白阳当兴……”
听着这些口号,孔尘和狄人凤一阵恶寒,更觉得惊悚和可怕。
“什么叫万民翻身?难道,我们现在过的不好吗?压迫百姓了吗?”
“还有,什么叫无生父母,难道连父母兄弟,祖宗庙堂都不认了?”
“红阳劫尽,白阳当兴,这分明是造.反的话,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
狄人凤和孔尘怒声呵斥。
燕七微微一笑:“干啥呢,干啥呢,看两位大人气呼呼的样子,成何体统啊?咱们是来办大事的,在没有翻脸之前,要保持微笑?懂吗?要微笑!”
孔尘和狄大人不哭就不错了,哪里笑得出来。
圣王的莲花轿越走越近。
百姓们见了圣王,跪倒一大片。
燕七和冷幽雪看了一眼圣王,不由得大吃一惊。
什么圣王啊。
这不就是那个逃跑的吴昊吗?
当日,在福满楼中,那个自称吴舵主的家伙,就是此人——吴昊。
还有上一次,冷幽雪带人抓捕吴昊,就在吴昊堪堪要被抓住的时候,白朝云突然出现,救走了吴昊。
没想到,吴昊摇身一变,又成了莲花教的圣王。
这厮,还真是命大啊。
冷幽雪也笑不起来,刷的一下,亮出了宝剑。
“干什么,收起来。”
燕七提醒冷幽雪:“按计划行事,就当我们不认识吴昊。”
冷幽雪哼了一声,为了顾全大局,这才收起了宝剑。
吴昊一身白色披风,手托莲花,居高临下,看着百姓们匍匐在地,心里特别得意,似有帝王之威。
他故意停滞好久,享受够了万民磕头,才缓声道:“莲花教只讲兄弟姐妹,不讲父母祖宗,入我教门,纵然是父母之亲,也要以兄弟姐妹相称,这才叫做众生平等,万民皆安。”
“当然,入我教门,可祛病,可延年,可得福报,可修通天地,可不死不灭,可流芳万年。”
这一系列的宣扬,听得百姓心生向往,激动不已。
尤其是那杀猪的大胡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激动的嚎啕大哭:“我常年得病,疼痛不已,求圣王赐福。”
吴昊装模作样,挥挥手:“入我教门,不出半年,必让你身体康健,行走如风,且从此以后,不得百病,若修行有成,得道成仙,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大胡子激动的涕泪交流:“我要入教,我要入教。”
吴昊道:“若要入教,虚摒弃一切世俗,尤其是钱财等身外之物,影响修炼,必当舍弃,你可愿意?”
大胡子激动不已:“愿意,我愿意!只要能够入教,我愿意舍弃一切钱财。”
他拿出一沓银票:“这是我杀了二十多年的猪,积攒下来的五千两银票,现在,我一把火烧了,了断尘缘。”
吴昊一见,连忙阻止:“且慢。这钱是你辛苦赚来的,你若烧掉,那便是犯了孽缘,纵然入教,也会影响修行。”
大胡子急了:“那我该怎么办?”
“哎!”
吴昊故作叹气:“不如这样吧,你把这些钱财交给莲花使者处理,莲花使者会用无上法力炼制银票,会扫清你的一切孽缘,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安心修行了。”
大胡子大喜过望,向吴昊连连磕头:“多谢圣王,圣王与天洪福,万民所仰。”
有莲花教徒将大胡子的钱财取走。
大胡子一无所有,却笑的像是一朵胖大海。
孔尘和狄人凤看得目瞪口呆。
“这钱,就轻而易举的骗走了?”
“大胡子还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百姓就这么相信所谓的圣王?”
燕七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之前,莲花教铺垫了许久,治病止痛,神乎其神,众人过的又不开心,渐渐被莲花教迷了神智,以至于莲花教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百姓们睡觉,梦到的是莲花教,醒来,耳边听到的是莲花教,如此夜以继日,强制灌输莲花教的概念,也会让百姓渐渐迷恋。”
孔尘急了:“燕七,咱们何时出手?时不我待啊。”
第550章 夜店出来的吧
燕七微微一笑:“急什么?咱们要动手,不得讲证据吗?莲花教诈骗的钱财越多,罪行越大,诈骗的行为越恶劣,百姓对莲花教越加反感。”
“到时候,咱们再戳穿莲花教的诈骗真相,百姓们一定会愤怒交加,从而吸取教训,对莲花教敬而远之。如此,莲花教没有了群众基础,则彻底断了后路。”
孔尘茅塞顿开,向燕七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此乃釜底抽薪之法,一劳永逸啊。”
……
圣王一番话,忽悠得百姓们晕头转向。
许多人学那大胡子,舍弃家财,投入莲花教,宁愿与父母称兄道弟,从此,眼里再也没有祖宗,只有莲花教,只有圣王。
百姓们虽然并不富裕,但基数大,积少成多,莲花教收敛的财富,足有几十万两。
吴昊见状,喜得满面桃花开。
“哈哈,这些百姓太好骗了,愚蠢至极,没想到啊,骗钱竟然如此容易。”
他把目光瞄向了几个刚入教的小姑娘,龌龊的想着:若是以修行为由,扒光这几个小姑娘的衣服,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哈哈,从此,可以左拥右抱,夜夜笙歌了。”
很多富豪也被迷了神智,献出了财富。
燕七大约算了一下,吴昊收敛的财富,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两。
燕七问孔尘:“诈骗钱财超过一百万两,能判什么刑?”
孔尘咬牙切齿:“死罪!”
“好,时机已到,咱们出手吧。”
燕七一摆手,让虎子挑着好几个大箱子,站在了吴昊面前。
吴昊一见燕七,大吃一惊。
此人,不就是那个可恶的小家丁吗?
就是这厮,弄的白朝云夜夜思念。
可恶!
吴昊更加害怕的是,万一燕七认出他来,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就在他如坐针毡时,燕七却向他拱拱手:“圣王亲临,福泽万民,我等期盼您已经很久了,今日得见真颜,不枉此生啊。”
“啊?这……”
吴昊心中大喜:太好了,燕七并没有认出我。
他放下心来,盯着燕七身后那几个大箱子,眼眸冒出绿光。
这里面,定然装着金银珠宝。
燕七看出了吴昊的心思,向虎子使了一个眼色。
虎子会意,将五个大箱子全部打开。
入眼之处,五颜六色,金光璀璨。
有金子,有银子,还有珍珠玛瑙,翡翠玉器。
总之,全都是值钱的东西。
吴昊一见,差点被晃瞎了眼睛。
“天啊,这得多少钱?五个大箱子装得满满的,最低也要值五百万两吧?好大的一笔财富。”
吴昊馋的直流口水。
若非要在这里强装圣王,真恨不得扑倒在箱子上,又亲又啃。
燕七看着吴昊那副眼馋的模样,心里偷笑:我能告诉你,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石头吗?
他轻咳一声,朗声道:“我对莲花教心仪已久,今日此来,特献出万贯家财,只为入教。”
吴昊迫不及待的挥挥手:“好,准了,莲花使者,快快将箱子抬过来,立刻消除这位教徒的孽缘。”
莲花使者冲过来,就把箱子往外拉。
燕七笑了笑:“慢着!急什么!”
莲花使者见钱眼开,纵然很急,但也不能蛮干,只好住手。
吴昊忍着心急,装模作样问燕七:“这位忠实的信徒,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燕七一副很仰慕的样子,朗声道:“莲花教的大师,各个精通法力,祛病救人,惊为神仙。而您,身为高高在上的圣王,必定法术通神,直达飞升。今日,能否当着百姓的面前,给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信徒展示一番,让我们一起感受一下莲花教的神奇魅力。”
众人闻言,一阵欢呼。
“圣王,求您展示一下神通吧。”
“我等仰慕已久,请圣王赐教。“
“圣王圣王,地上最强。”
……
百姓们一是愿意看热闹,二是,也想见识一下圣王的不凡魅力,为自己打气助威。
吴昊一听,顿时放下心来。
原来是要展示术法啊。
这不是莲花教的拿手好戏吗?
吴昊身为圣王,当然不可能随便就展示术法,那样有失身份,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乃圣王之尊,轻易不能展示术法,概因境界奇高,恐引来天雷滚滚,以至于误伤大家。”
“但是,既然各位信徒想要欣赏一下莲花教的术法魅力,总不能随便拒绝。也罢,那就请我的亲传弟子——圣王使者
,展示一下简单的术法,来给大家助助兴。高姬,你不要让师傅失望。”
众人欢声雷动。
圣王不出手,圣王使者出手也行呀。
反正就是看个热闹。
燕七撇撇嘴:麻痹的,吴昊这厮还装上了。
你就装吧,看我怎么逼着你下台。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姿妖冶的美女。
腰身蠕动,迈着莲花步,一步三摇,故意高挺着胸,翘着臀,展示蛇形身材。
肌肤白皙,身材极好。
但是,那一双眼眸看人,却似蛇一般,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众人一下就被高姬的美眸所吸引。
那双蛇一眼的眼眸恍若黑洞,能把男人魂魄吸走,把男人的精华吸干。
燕七看到高姬,呲了呲牙,非常不屑。
高姬?
这名字很不错。
不就是高级妓.女吗,果然没有叫错名字。
燕七阅人无数,阅女万千,看人相当之准。
一看高姬走路的样子,便是故意做作,勾引男人的步伐,信号相当之强烈。
前世,那些夜店里工作的公.关小姐,都是故意摆出勾引男人的步伐吗。
更为厉害的是,高姬的眼神中故作媚态,看人的时候,时刻做出撒娇的样子。
这种眼神,只能用水性杨花来形容。
燕七讥讽一笑:什么圣王使者,该叫千人斩,保证错不了。这女人,往少了说,也睡过千把个男人。
燕七无意中的讥讽一笑,被高姬给捕捉到了。
全场的男人,都对她露出饥渴的眼神,可唯独燕七没有,这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她对燕七心生怨恨。
高姬很高傲的昂着头:“莲花术法,无上通神,乃是不凡之物,你们能有幸见到,乃是修行了十世的福气。下面,我来给大家表演一个火中霹雳。”
众人纳闷。
“火中霹雳,那是个什么东西?”
冷幽雪也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燕七一听这个名字,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
冷幽雪翘着红唇,在燕七腰上怼了一下:“是不是看着高姬身材好,相貌好,你动了凡心了?什么高姬,就是个小浪.蹄子,看着她那骚.样,就想揍她。”
第551章 就怕货比货
“哈哈。”
燕七撇撇嘴:“高姬虽然长得好看,但分和谁比,与普通人比,称得上妖冶动人,但与我家小雪相比,那就是一朵狗尾巴草。”
“你看她的胸,虽然大,但怎么比得上小雪的木瓜奶,又挺又翘,摸起来,一定也没有小雪的舒服。”
冷幽雪娇嗔跺脚:“什么木瓜奶?还摸着舒服,你想得美,姑奶奶能让你摸吗?做梦吧你。”
燕七点点头:“做梦摸木瓜奶也行。”
“大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冷幽雪被燕七调戏了几句,很是开心,但却故意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扑上来,对燕七动手动脚。
燕七不堪其扰:“我的姑奶奶,别闹了,办正事要紧。”
冷幽雪使着小性子:“修理你就是正经事。”
燕七无语:“修理我不着急,等回了家,关起门来,随便你怎么修理,脱了衣服,抡鞭子抽我都依着你。但是现在,你快去帮我取点东西。”
“谁要你脱衣服?恶心人。”
冷幽雪啐了一口:“取什么,快点说。”
“我带了一个百宝箱,就放在楼上,你帮我取来。”
燕七向冷幽雪低声耳语了一番。
冷幽雪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白了燕七一眼,幽怨呢喃:“故弄玄虚,切!”
说完,赶紧去取燕七要的东西,片刻,赶了回来。
冷幽雪抹了抹额头上的香汗,不满道:“这里装的什么东西,好沉呢,不行,姑奶奶累了,营养不良,你要给我一点银子,我要补补身体。”
她是找到机会,便来要银子。
没办法,实在太穷了,这月的胭脂水粉还没买呢。
燕七这厮对美女向来很大方,掏出一把银票塞进冷幽雪手里,盯着她丰腴的胸口,一本正经道:“是要补一补身子,可别把咱们的36d大胸给饿瘦了。”
“去死吧你。”
冷幽雪粉拳扬起,咚咚的锤在燕七身上。
听着响,其实一点也不疼。
燕七知道冷幽雪不会舍得真打,被小拳头按摩的滋味,还真是舒服呢。
周围的人群看着燕七
和冷幽雪打情骂俏,俊男美女,郎才女貌,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看了看高姬,又看了看冷幽雪,最后,众人的目光都被冷幽雪给吸引住了。
冷幽雪,那可是金陵排名前五的美女啊。
无论高姬如何搔首弄姿,挺胸摆臀,也不敌冷幽雪的高冷女王范儿。
“燕七好福气啊,我等若被冷捕头这么伺候,就算死也值了。”
一帮书生和才子羡慕不已。
被美女这么撒娇,简直就是男人毕其一生的享受。
圣王使者让属下生火,木炭熊熊燃烧。
火光冲天。
圣王使者神情高傲,自以为很美,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这种感觉,非常享受。
但是,当她一回头,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被冷若冰霜的冷幽雪夺去的时候,蛇一眼的眼眸充满了怨恨和凶戾。
她相当震怒。
当着数万人面前,自己的美貌被比了下去,心情相当不美丽。
但是,圣王使者没有办法,又不能无事生非,找冷幽雪的麻烦。
所以,她盯上了燕七。
——就是这厮,刚才对我非常不屑,我不找你的麻烦,还找谁的麻烦?
尤其是看到燕七和冷幽雪打情骂俏,吸足了眼球,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就是赤果果抢自己的生意吗?
高姬越想越气,也顾不得搔首弄姿勾搭男人,蛇一样的眼眸锁定燕七,咄咄逼人:“知道什么叫做火中霹雳吗?”
眼神有点凶啊!
燕七毫不在意,摇摇头:“不知道。”
高姬讥讽一笑:“谅你一个山野村夫,愚蠢无知,没见过世面,当然不能知道这么玄奥的术法了。”
山野村夫?愚蠢无知?
燕七闻言,眉头紧蹙。
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圣王使者出言不逊,鄙视自己。
去你奶奶个腿儿的。
你一个千人斩的贱货,竟然还鄙视我。
燕七开始不明白高姬为何怒怼自己,茫然无解之下,看了一下身边冷艳冠绝的冷幽雪,恍然大悟。
冷幽雪被燕七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在他
腰上怼了一下:“看我干什么?色狼。”
燕七道:“你给我惹麻烦了。”
“什么麻烦?”
“没看见圣王使者骂我愚蠢无知吗?”
“切,她骂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因为嫉妒你的美貌?本来,高姬见我长得帅,使出勾魂夺魄的眼神,想要勾引我的,没想到,你却横插一杠子,把我给勾引了。你说,圣王使者气不气?”
冷幽雪啐道:“我才没有勾引你呢,我是在修理你,这怎么能叫勾引呢,气人。”
她嘴上不肯承认勾引燕七,虽然心里是承认的。
冷幽雪飘了高姬一眼,发现高姬盯着燕七,阴冷的双眸中藏满了嫉妒和怨恨,心里更加得意:骚.货一个,和我抢男人,你也配。
再敢和姑奶奶抢人,一剑剜了你的眼睛。
冷幽雪眼眸一转,粉拳拍在燕七胸口,嗲声嗲气嘤咛:“坏人,人家累了,你快扶着我休息一下嘛。”
燕七听了,一阵毛骨悚然。
这声音真绝了,含糖量至少十个加号。
冷幽雪一向以高冷著称,什么时候这么嗲过?
他明白冷幽雪的心思,看着她漆黑如墨的双眸,在她耳边吹气:“你故意的吧?”
冷幽雪咬着牙:“故意的又怎么样,气死高姬那个骚.货。”
燕七眸光炯炯:“还别说,你刚才那句话……”
“怎么样?”
“没有最.骚,只有更.骚。”
“去你的,你才骚呢。”
冷幽雪哼了一声,又故意黏着燕七,挺着酥胸,站得笔直,看着高姬,向她示威。
高姬被气得胸都要爆了。
但就算是奶要爆了,也比不上冷幽雪的36d大胸。
女人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
高姬更加迁怒于燕七,蛇一般的眼神怨毒的看过来,讥讽道:“你如此的无知愚蠢,竟然还敢在我面前东张西望,眸光轻浮,真是没有见识。不知道我是圣王使者,身份尊贵吗?你要看着我,仰视我,崇拜我,把我当女王一般尊敬我,你要匍匐在我的脚下,做我卑微的奴隶……”
第552章 口舌如刀真牛掰
我靠!
区区一个千人斩的骚.货,敢在我燕七面前摆谱,算你有眼无珠,正撞大板了。
燕七看着高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尊敬的圣王使者,我心里仰慕莲花教,一心入教,可是没想到,你却如此藐视我,让我失望至极。”
他看向吴昊,朗声道:“尊敬的圣王,您刚才宣扬过,入我莲花教,众生平等,无父无母,无祖无子,所有忠实的教徒,以兄弟姐妹相称,没有卑微,没有压迫,有的只是公平、祥和、温馨,此言可是真的吗?”
吴昊点点头:“燕七,你说的很对,一入莲花教,温馨如花海。”
燕七忽然指向高姬,质问吴昊:“可是,刚才众位百姓也见了,圣王使者是怎么辱骂我的?她说我愚蠢无知,要我崇拜她、仰视她、要以卑微的姿态臣服她,伺候她?她对我是极尽侮辱,蓄意挖苦,肆意贬低于我,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高贵的圣王,莲花教对待教徒,不该是平等、温馨、祥和,以兄弟姐妹相称吗?可是,为什么圣王使者却把我当作奴隶、仆人一般训斥?如此言行,与圣王所言完全不相符。”
“我现在就想问个明白,到底是圣王在欺骗我们,还是圣王使者违反了教规?不仅仅是我,所有百姓都要问个明白。”
“这……”
吴昊没想到燕七会有如此一问,神情呆滞,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姬神情慌乱,怨毒的指着燕七:“你想死不成?”
燕七一下子跳起来:“各位百姓,你们看听到了吧?我才质疑了几句,圣王使者就让我去死,这是平等吗?这分明是压迫,是训斥,是霸道,是蛮不讲理。”
百姓们质疑声似海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对呀,莲花教不是宣扬众生平等吗?为什么圣王使者会这么凶?”
“拿百姓不当人吗?”
“尤其是最后那句,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这简直比地狱还可怕,吓死人了。”
……
高姬这才意识到犯了大错。
如此凶相毕露,坏了莲花教的精心安排。
燕七看着吴昊,大力挥手:“请圣王给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
一个说法。”
吴昊有点慌了,不能任由局面混乱下去。
一旦百姓们对莲花教变得质疑,那就没办法收敛钱财了。
吴昊冲着高姬大吼:“本座是如何教导你的?莲花众生,人人平等,你纵然是圣王使者,也要以诚待人,谦和有道,你方才那番凶恶,分明是犯了教规,应当重罚。”
“来人,鞭刑伺候。”
高姬惊叫连连:“不要啊。”
一帮执法者拿着鞭子,对着高姬一阵乱抽。
啪啪啪……
高姬痛的呲牙咧嘴,跪地求饶。
身上,鲜血淋淋。
抽了好一阵,吴昊示意停手,指着高姬,恨恨道:“看你还敢不敢再犯?如有下次,定将你沉尸河底。”
高姬战战兢兢,身上血痕累累,不住打颤。
吴昊又看向百姓,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各位忠实的信徒,我已用教规严惩了高姬。你们一定要相信,莲花教是博爱的,是温馨的,是众生平等的。”
众人见高姬被惩罚,情绪又稳定下来。
燕七却笑着反问:“圣王,你也是莲花教徒吧?”
“当然!”
“那你也要尊重教规吧?”
“当然!”
“我有一处疑问,能否请示圣王。”
“但说无妨。”
燕七盯着吴昊,铿锵有力道:“圣王刚才毒打高姬,遍体鳞伤,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你将高姬当成了奴隶,随意打骂?这算不算得上霸道,视人命如草芥?如果真的当高姬是兄弟姐妹,会像是仇人一般,如此毒打吗?教规言行,众生平等,呵呵,说得好听,可是,我却没有看到平等,只看到了暴力和乖张!”
“这……”
吴昊没想到毒打高姬的同时,自己也落入了霸道蛮横的窠臼,一阵心慌。
如此情形,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个燕七,为何如此刁钻?
众人被燕七一提醒,也起了疑心。
局面又要大乱起来。
吴昊支支吾吾:“大家莫要误会,教有教规,惩罚犯错之人,乃是天经地义。”
燕七道:“难道,莲花教的教规除了毒
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鞭笞毒打,何谈众生平等?”
吴昊赶紧摇头:“鞭笞毒打,委实不对……”
“圣王也知道鞭笞毒打是不对的吗?”
燕七眼珠急转:“下面问题来了,圣王毒打高姬,也犯了教规,那谁来毒打圣王呢?”
“这……”
吴昊被问的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燕七又问:“若是没人敢惩罚圣王,那是不是意味着,圣王就是主宰,而莲花教的教徒,全都是蝼蚁呢?”
吴昊憋的脸色紫红,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现在隐隐感觉到,燕七来者不善。
“这厮,是不是专门来砸场子的?”
吴昊起了疑心。
百姓们顺着燕七的思路想去,越想越觉得不对。
“是啊,谁来惩罚圣王呢?”
“不是说众生平等吗?圣王虽然高贵,但与教徒一样平等,犯了错误,也要接受惩罚。”
“若是圣王得不到惩罚,那就说明莲花教并非众生平等,我们算是被骗了。”
……
吴昊急了。
一咬牙:麻痹的,拼了。
吴昊再也不敢高高坐在莲花教上,飞身而下。
“执法使者,鞭笞我。”
吴昊向莲花教执法使者下了命令。
执法使者一愣。
吴昊咬着牙道:“快抽我啊。”
燕七向冷幽雪耳语:“看到没,这厮是个受.虐狂,让人抽他呢。”
冷幽雪银牙紧咬:“他的确该抽,做了那么多恶事,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执法使者无奈,只好挥鞭子抽打吴昊。
但是,没有一人敢用力抽打。
燕七道:“圣王若犯了教规,惩罚该当加倍,这才能给百姓做个榜样。”
吴昊这个气啊,大声嘶吼:“用力抽我啊,你们没吃饭吗?抽我,使劲抽我。”
啪啪!
执法使者只好使足了力气,抽打吴昊。
打了十几下,后背道道血槽。
吴昊痛的呲牙咧嘴,心里凄苦:麻痹的,法善盛典这个大活儿,不好干啊。
第553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燕七在一边煽风点火:“高姬是圣王使者,挨了二十下鞭笞,圣王级别更高,应做表率,就翻一倍,抽四十下吧。我来数数,第十九下,二十下,二十一……”
吴昊痛的呲牙咧嘴。
日.你老母,还要抽四十下,要老命了。
但无可奈何,只好忍着。
四十鞭子抽下去,吴昊背后全都破了。
痛彻难忍。
若非法善盛典需要他,他真想一走了之。
燕七看着吴昊那副呲牙咧嘴的样子,特别开心,却又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大加赞扬:“圣王啊圣王,您不愧是莲花教的表率啊,正直,无私,公平公正,竟然连抽打自己都这么狠,我的心里,特别仰慕。”
吴昊听者燕七又在大力恭维他,心里特别矛盾。
燕七这厮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一会质疑我,一会又来夸奖我,
麻痹的,我都懵了。
姑且……再观看一下行事吧。
吴昊忍着痛,挤出一丝笑脸,喘着粗气道:“各位,看到了吧,我们莲花教一视同仁,绝不……绝不会贬低任何……任何人,下面,还请圣王使者表演……表演火中霹雳……”
吴昊痛的说话都费劲,赶紧随便敷衍几句,放下帘子,躲在莲花轿子里抹金疮药。
燕七看着吴昊那副痛的口吃的模样,嘿嘿一笑:“小雪,开心吗?”
冷幽雪笑的合不拢嘴:“当然开心了,抽死吴昊这个混蛋,不过,抽四十下太少了,应该抽一百下,凑个整数。”
燕七一翻白眼:“还抽一百下?当吴昊傻啊,四十下不少了,已经让他大伤元气了,一会抓他,也能更加容易。”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抓捕吴昊。
吴昊毕竟是高手,论身手,比他和冷幽雪都要高上许多,待会乱战之中,万一让他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趁着还没有翻脸,让吴昊先负伤在身,到时候他想逃都难。
燕七这厮,就是如此的阴险。
孔尘在一边看着,叹为观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燕七怎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让高高在上的圣王挨了鞭子。
燕七的舌头难道有刺儿,能杀人?
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口舌如刀啊。
高姬更惨。
后背鲜血淋淋,虽然包扎得当,但仍剧痛无比,接下来还要表演火中霹雳,甚至于想哭。
火炭搭了一所木桥,熊熊燃烧,烈火朝天。
不一会儿,火炭的明火消去,只剩下了红彤彤的暗火。
但是,仍然能感受到那炙热的气息。
随便一点东西飘在红彤彤的炭上,立刻灼烧。
高姬急着表演火中霹雳,也好下去休息。
她指着红彤彤的炭火,对众人说:“大家看好了,接下来,我将赤足,从木炭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而且,我还要在火炭上跳舞,这就叫火中霹雳。”
众人闻言,好一阵大骇。
“怎么可能?赤足走过去?木炭好热啊。”
“木炭红彤彤的,烫人,若是光着脚走过去,还不得被烤成猪蹄子了啊。”
“吹牛,一定是吹牛。”
……
看着下面百姓纷纷摇头,高姬没忘了打广告:“大家一定不会相信,寻常之人,哪里敢在火中跳舞?但是,我们莲花教修炼肉身,百毒不侵,刀枪不入,这点术法,不过是皮毛,又算得上什么大事呢?各位,一会亲眼观瞧就是了。我先洗漱一番,敬天,敬地,敬莲花之神。”
高姬洗手,净面,又在一个盆子里洗脚。
燕七就盯着高姬洗脚,眼眸一眨不眨。
冷幽雪生气了,狠狠怼了燕七一下:“看什么呢,她的脚还能有我的好看?”
燕七好无语:“你吃什么醋啊,我看的不是脚。”
冷幽雪哼道:“不是看脚,那你看那骚.货的胸呢?那更不行,有什么好看的,我比她的坚挺,你还看,大色狼,没品、龌龊、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燕七无暇理会冷幽雪,就一直盯着高姬的小腿望去。
终于,高姬终于洗完脚了,小腿从盆里完全拿了出来。
燕七就看到,高姬的脚刚出来的一瞬间,有些白色的晶体粘连在上面。
但是离得远,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清,还以为是皂角之物粘连在上面。
不过一会,高级腿上的白色晶体就不见了,恍若凭空消失了。
但是,燕七却缓缓点头。
“哼,那白色晶体不是消失,而是融化,被风吹化了,变成黏黏的液体,裹在了小腿和脚上,但因为融化后没有颜色,看起来,就是光着脚,露着小腿。”
燕七洞若观火。
他奶奶的,幸亏七哥我化学不错,感谢我的化学老师,感谢我的物理老师。
我爱你们!
高姬终于走到了炭火旁边,对百姓说:“各位,请大家看仔细了,接下来,我将表演火中霹雳,我们莲花教修炼术法,区区小技,简单得很。”
众人都瞪大眼睛,定格在高姬的脚上。
高姬装模作样运功,用力一跳,站在了红彤彤的木炭上。
随后,她扭腰摆臀,跳起了舞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天啊,真是赤脚踩在了火炭上,她不怕被烤成肉串吗?”
“真的不怕疼,神功护体,这一定是神功护体啊。”
“莲花教的术法果然厉害,我要入教,我愿意倾家荡产,加入莲花教,学习这些术法。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
众人又开始对莲花教充满信心。
高姬看着燕七在一边,心里怨恨,恶从心头起,脚尖一挑,一块红彤彤的木炭疾如迅风,砸向了燕七的脸。
呀!
众人一声叫喊,甚至于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燕七修炼巫山云雨经,耳聪目明,远胜于一般高手,早就先一步看到火炭飞来,一闪身,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你干什么?想死……”
冷幽雪火冒三丈,咔嚓一声,亮出了宝剑。
燕七赶紧拉住冷幽雪,笑道:“木炭灼烧时,被风吹拂,容易溅出来,小事一桩,别激动啊。”
冷幽雪哪里相信。
炭火被风吹的,能吹这么远,这么高?
这摆明了是高姬那骚.货使坏,故意暗算燕七。
她心里暗想:若是伤了燕七,我就把你这贱.货大卸八块!
大卸八块也不够,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第554章 烤成肉串了
高姬见没有烧到燕七,暗叫一声可惜。
这厮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她可不敢公然惹恼燕七,赶紧赔上笑脸:“公子没事吧,风大,火热,您千万小心一些。”
燕七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无妨,只管开始你的表演,我没事的。”
冷幽雪小声嘟囔:“那贱货分明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忍着。”
“就我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还能忍着?你看好喽,一会我就找回场子。”
冷幽雪翘着红唇:“我倒要看你怎么找回场子。”
高姬表演了一阵,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再也不敢冒险,赶紧从木炭上跳了下来。
后背痛彻难忍,她急着去休息。
燕七热情如火的扑上来,高喊道:“神奇啊,莲花教的术法真是太神奇了,尤其是圣王使者,相貌美丽,术法神奇,真是我等崇拜的偶像啊。”
高姬没想到燕七竟然会赞赏她的美貌,心中大喜,这小子终于识货了。
燕七又道:“为了表示我对圣王使者的崇拜,我愿意为了圣王使者献出一箱珠宝。”
高姬一听,兴奋得眉开眼笑。
一箱珠宝,那得多少钱啊。
莲花台上的吴昊也掀开了帘子,兴奋的看着燕七,赞赏道:“你果然是莲花教的忠实信徒,能献出银子,这才说明你摒弃外物,修炼方能有成。各位百姓,你们也要向燕七学习,唯有舍弃财物,方能成就大道。”
燕七抬着一箱子珠宝送进来。
莲花使者急匆匆接受,就要抬走。
“慢着!”燕七伸手拦住。
吴昊急了:“你……你不想捐了?”
燕七摇摇头:“非也,非也。”
“那你是……”
“我是想要再多捐一箱子珠宝。”
“太好了。”
“但有个要求。”
“但说无妨。”
吴昊大喜过望。
只要燕七能捐出珠宝,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燕七道:“我对圣王使者十分崇拜,若是圣王使者能再表演一次火中霹雳,我愿意献出三箱珠宝。”
“这……”
高姬有些为难。
她后背伤痕累累,痛彻难忍,急着去休息。
燕七拍着装满珠宝的箱子,叹气道:“我就是想再欣赏一番圣王使者的神奇术法,以便更加坚定我修炼的信念。而且,百姓们也想看一看圣王使者的无双法术。不过,也不能为难圣王使者,若不愿意表演,那就算了。”
他挥挥手:“虎子,过来,把箱子抬下去。”
一看箱子要被抬走,到手的珠宝飞了,吴昊大急,立刻冲着高姬下命令:“为了增强燕七的修炼心性,为众人渡劫,本王请你再辛苦一次,为大家表演一番火中霹雳。”
高姬无可奈何,只能忍着痛,再一次去洗漱。
燕七这厮颠颠的跑过去:“我来伺候圣王使者洗漱。来,这水我来端。”
看着燕七围着高姬团团乱转,冷幽雪气的直跺脚:“这混蛋,还伺候那贱.货洗漱,分明是想要沾点便宜,等你回来的,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燕七端着水,趁着高姬背过身的时候,从兜里抓了好几把石膏,扔入了洗脚盆里面。
扔过之后,燕七再也不伺候高姬,刺溜跑了回来。
冷幽雪斜眼瞪着燕七,宝剑抽出,寒光闪烁。
燕七躲得远一点:“你怎么老是看着我?”
“说,哪只手碰到了那贱.货?”
“我没碰她。”
“哼,算你走运,没碰那个贱货。不然,姑奶奶砍掉你的这爪子。”
……
高姬按部就班,又去洗脚。
这一次洗脚,她觉得有些别扭。
这水,好像变得粘稠了。
怎么回事呢,分明是和刚才一样的水啊,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燕七催促道:“恭请圣王使者表演。”
百姓们也跟着起哄:“开始吧,快开始吧。”
高姬不容多想,被众人连声催促,心烦意乱,只想表演完后好去休息,洗过脚,蹭的一下跳上了高台。
燕七吹了一声口哨:“大家快看啊,圣王使者表演火中霹雳了,好神奇啊。”
高姬刚跳在炭火上,不觉得如何。
可是,刚跳了几步,就觉得脚下热气蒸腾,与平时表演的节奏全然不同。
她忍着痛,低头一看。
就发现脚上本来溶解的东
西变得干枯,被炭火一烤,竟然裂开了一道道缝隙。
炭火,就是顺着那些缝隙涌入的。
“天哪,怎么会有缝隙呢?”
“糟了,出了大纰漏。”
高姬心慌意乱,脚下被烈火烘烤,剧痛无比。
她急忙运足内气,以此护身,想要挺过去。
这么一来,她哪里还有心思跳舞,就像是跳马猴子一般,在木炭上跳来跳去,别提多滑稽了。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吴昊也大吃一惊,盯着高姬,捏了把冷汗。
燕七哼笑:“洗脚水里被我偷放了石膏粉,还想坚持?也太天真了。”
高姬忍着剧痛,苦苦坚持。
咔嚓!
脚下的晶体忽然顺着裂缝炸开。
高姬的肉脚,肆无忌惮的踩进了红彤彤的木炭中。
“嗷呜!”
高姬痛的一声尖叫,吃不住痛,失去平衡,整个人倒在了火炭中。
肉身可都是肥油啊。
烈火烹油,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烤串的肉香。
不好!
高姬被烧着了。
周围那些莲花教徒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浇灭火炭,将高姬给拉了出来。
高姬的脚被焚烧得不轻,小腿上烧伤一片,身上也有烫伤,整个人昏迷不醒。
众人震惊不已,质疑声此起彼伏。
“圣王使者不是修炼有成吗,怎么会被烧伤呢?”
“难道说,莲花教的术法不管用?”
“该不会是骗人的把戏吧。”
……
现场质疑声越来越大,吴昊有些控制不住了,急的五内俱焚,苦思对策。
冷幽雪看了看烧伤的高姬,又盯着燕七看过去:“是你搞的鬼?”
燕七得意道:“你以为我白伺候她洗漱?七哥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她敢暗算我,我必然立刻找回场子。”
冷幽雪非常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我……我完全没看懂。”
孔尘和狄人凤站在一边,也苦思无果。
燕七挤眉弄眼:“你们想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想!”
冷幽雪、孔尘、狄人凤、虎子等人异口同声。
第555章 揭露秘密
燕七神秘一笑:“你们看着高姬表演火中霹雳时,真以为她是赤足吗?”
孔尘蹙眉:“难道不是赤足吗?我亲眼所见的。”
“眼见未必为实。”
燕七道:“其实,高姬的脚上,还有小腿上不是裸在外面的,而是覆上了一层透明的、无色的晶体,这种晶体被风一吹,便会溶解在肌肤上,似水一般,将肌肤全部覆盖。稍微远一些,肉眼就无可分辨。”
“最厉害的是,这种晶体可以在短时间隔热。那木炭虽热,但是,有了这层能隔热的晶体,高姬根本感受不到多少热量,充其量能达到五十度而已,五十度啊,孔尘大人,就算你的泡脚水,也比这个温度要高吧。”
孔尘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么神奇?”
燕七背着手,装叉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点小猫腻,又算什么。”
冷幽雪再也憋不住,问道:“这种晶体竟然能隔热?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神奇?”
燕七将手边的袋子打开,指了指里面的白色晶体:“小雪,这是你刚才拿来的袋子,里面那个白色的晶体,便是你口中的神奇之物。”
“这是什么啊?”
冷幽雪、孔尘、狄人凤俱都摇头不知。
燕七道:“这东西叫做硼砂。”
“硼砂?”
冷幽雪等人摇摇头,表示从来没听过。
燕七大汗。
不过,硼砂这玩意在古代用处还真不多,知道的人当然少之又少了。
燕七解释道:“硼砂能隔热,能过滤,还极有光泽,寻常之人知道的极少,但是,制作陶瓷的师傅对这玩意却情有独钟,视为珍宝。这些硼砂,还是我从张氏陶瓷买来的,一斤十两银子,好贵的说。”
冷幽雪两眼一抹黑,表示完全听不懂。
孔尘却对陶瓷有些研究:“上好的陶瓷会用到硼砂,何意啊?”
燕七道:“硼砂两大好处,一是有光泽,二是隔热,陶瓷用了硼砂,光泽度会显著提高,再者,但凡是上好的瓷器,里面的空间都是冰凉冰凉的,那就是
因为用了硼砂,隔绝了外面热量的缘故。”
这厮不仅介绍硼砂,还顺便给孔尘、狄人凤等人普及了一下如何鉴别瓷器的优劣。
孔尘恍然大悟:“燕公子,你说的及对,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家的瓷瓶便是外热内冷,我还纳闷呢,到底为何如此神奇,难道瓷瓶成精了?原来是加了硼砂的缘故。”
狄人凤疑惑道:“高姬第二次表演,为何会失败呢?难道硼砂不好用的。”
燕七满脸坏笑:“硼砂还是那个硼砂,只不过被我动了手脚。”
狄人凤三人同为:“做了什么手脚。”
“很简单。”
燕七得意道:“刚才我假意伺候高姬洗漱,趁着高姬没注意,在硼砂里放了石膏粉。”
“石膏粉?”
“这玩有什么用?”
狄人凤三人依然不解。
燕七道:“石膏粉有个特性,容易风干,干了之后会出现龟裂。”
“高姬用硼砂洗脚,开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站在火炭上,附着在硼砂上的石膏会很快蒸干,石膏蒸干之后,会产生细碎的龟裂,炭火就是从龟裂处涌入,将高姬给烫伤了。”
“原来如此!”
众人听了,既觉得神奇,又觉得高妙。
孔尘向燕七竖起大拇指:“没想到,燕公子对于诸子百家,各种杂学,竟然涉猎如此之深,佩服,佩服。”
狄大人也感慨万千:“我等读书人,自以为读了诗经乐典,就精通天下文章了。其实,不过是天涯一角而已,燕老弟,你精通诸子百家,你才是有学问的人啊。”
冷幽雪美眸瞟着燕七,眸光中满是钦佩,甚至于有些替燕七骄傲。
哼,这就是姑奶奶喜欢的男人。
他懂得真多。
燕七道:“好了,各位,我已经满足了你们的好奇心,接下来,咱们办正经事吧,一会儿,咱们要一鼓作气,戳穿莲花教的鬼把戏。”
……
此刻,百姓们质疑声此起彼伏。
“圣王使者为何被烫伤了?”
“莲花教的术法不管用?”
……
吴昊慌乱了好一阵,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大家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吴昊从莲花台上飞身下来,故作镇静:“高姬之所以表演失败,是因为刚才被我重罚,身心受伤,法力也因此骤减,请大家理解一下。”
百姓们其实对莲花教还是十分信任的,刚才,高姬表演失败,被火烫伤,仅仅是个小插曲,无法动摇莲花教在百姓心中神一般的地位。
听着吴昊的解释,众人也能接受。
那些传说中的神仙,不也有法力耗尽的时候吗?
见众人情绪安稳下来,吴昊终于松了一口气。
燕七却跳了出来,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不过是表演火中霹雳,哪里需要什么法力?”
吴昊没想到燕七竟然又出来挑刺。
他也不是傻子。
现在已经确定,燕七这混蛋就是来踢馆子的。
他来者不善啊。
吴昊盯着燕七,气势汹汹:“你不要乱说话,若是没有法力护身,如何表演火中霹雳?燕七,你若是再敢蛊惑视听,我必定把你赶出盛典。”
“谁说没有法力,便不能表演火中霹雳?”
燕七淡淡一笑:“我虽然没有半点法力,不曾修炼莲花教的术法,但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火中霹雳这一奇.淫巧技。”
“什么,奇.淫巧技?”
吴昊大怒,忿忿道:“你敢说火中霹雳是奇.淫巧技?你好大的口气啊,竟然蔑视莲花教的无边法力。你说你敢表演?好好好,有种,算你有种。”
“多说无益,现在,就是现在,燕七,你就当着百姓的面前表演一番。我倒有看看,你是怎么被烫死的。”
燕七伸了伸懒腰,随意道:“不就是表演火中霹雳吗?多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急头白脸的激将我?来,小雪,伺候我洗漱……”
吴昊满脸狞笑:“好,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被烫死的,出了人命,可与我们莲花教没有任何干系。”
第556章 你不会做寡妇的
吴昊喘着粗气,双眸如刀,死死盯着燕七。
他特别希望燕七表演火中霹雳。
只要燕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烫死了,那就更加能够证明,莲花教的法术有多么神奇。
“死吧,燕七你去死吧,烫死你才好,你若不死,莲花教就要死了。”
看着燕七真要光着脚,在火炭上跳舞,百姓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燕七,你行吗?可别逞能啊。”
“就让他逞能去吧,年纪轻轻,不学好,偏学人家吹牛,不知道吹牛能死人吗?”
“哼,燕七诋毁莲花教,诋毁我们的信仰,他就算是被火炭烧死了,也罪有应得。”
……
孔尘听着百姓们的议论,不禁遗憾的摇摇头。
虽然大部分百姓都是在劝燕七回头是岸,但是仍有一部分百姓不理解燕七的良苦用心,竟然用恶毒的语言诋毁燕七,甚至于咒骂燕七去死。
多么心寒!
狄人凤在一边小声叹息:“若是把我换成燕七,听着这么多百姓的辱骂和诋毁,一定会拂袖而去,任由百姓自生自灭。但是,燕七却并没有,由此可见,燕七的心胸,可比我们宽广许多啊。”
孔尘点点头:“燕公子的人品,让我敬重。可惜啊,如此真性情的人,整个大华,也寥寥无几,可悲,可叹。”
……
燕七放在盆里洗脚。
美其名曰洗漱,其实里面放的就是硼砂。
大胡子心疼燕七,冲过来劝慰道:“小兄弟,你糊涂了,怎么能以身犯险呢?人家莲花教是有高明的术法,才能表演火中霹雳,你就是普通人,怎么能在木炭上跳舞呢?听大哥的,回头是岸。”
燕七冲着大胡子呵呵一笑:“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这点炭火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兄弟,你……你怎么不听劝呢。莲花教的术法,岂是你一个凡人所能怀疑的?听我的,你赶紧向圣王求情……”
大胡子还要再劝,吴昊急了,冲过来,随手一挥,就将大胡子赶下了台去。
他生怕燕七反悔,大声喝道:“下面,有请燕七表演火中霹雳,大家鼓掌欢迎。”
这一下,就堵死了燕七的退路。
燕七呵呵一笑,走
上高台,毫无惧色。
冷幽雪轻轻拉着燕七的胳膊,美眸中泛着柔情和忐忑:“坏人,你可千万别逞强。”
燕七呵呵一笑:“你心疼了?”
冷幽雪轻轻哼了一声:“谁心疼你呀,你那么坏。”
“哈哈!”
燕七忽然抬手,指尖轻轻在冷幽雪细腻的脸颊上滑过,狡黠一笑:“放心,你不会做寡妇的。”
“啊?寡妇?”
冷幽雪气呼呼跺脚:“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还没嫁人呢,大坏蛋,真可恶……”
看着燕七等上高台,身姿朗逸,雄姿英发,迎着炙热的火炭而不退缩,那股放荡不羁的气质,真是让人迷恋。
冷幽雪翘着红唇,一向冷傲的双眸充盈着小女人的娇柔,柔情万千的看着燕七,双手合十,闭目祈祷:“老天啊,保佑燕七无事,我可不想做寡妇,真的,真的不想。”
吴昊特别自信,指了指炙热的火炭,看着燕七:“请开始你的表演吧,百姓们都等得着急了。”
燕七蹙眉:“炭火不够热啊,再加点火吧。”
吴昊好气!
这个b让你装的,怎么就那么来气呢。
吴昊挥挥手:“来人,加炭。”
有莲花使者过来送炭。
炭火炙热,烈火撩人。
吴昊瞪着燕七:“请吧。”
燕七呵呵一笑,在万重瞩目下,走向了炭火。
吴昊眉目狰狞:“死吧,让你装叉,你马上就要被烧死了,哈哈,只要你一死,莲花教才会更好的骗钱。”
现场鸦雀无声,都在等着看致命的结果。
就在燕七迈上火炭的第一步……
众人全部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燕七。
冷幽雪却闭上了眼睛,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吴昊的眼神凶戾,眉目狰狞。
燕七一脚落在了木炭上。
没有任何尖叫,没有烤肉的肉香。
燕七好好的站在火炭上,面带微笑,向大家示意:“让大家受惊了,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啊。”
吴昊见此一幕,彻底懵了,如石化一般呆立不动,眼珠呆滞,心乱欲狂。
“怎么可能?燕七竟然
……竟然没事,他没有被烧死,天哪,他难道真的会术法不成?”
冷幽雪透过指缝,看着燕七稳稳的站在火炭上,身姿潇洒,不惧火烤,激动不已,热泪顺着眼角滴滴答答流下,哽咽道:“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差点做了寡妇,呜呜……”
她很坚强,从不落泪。
但看着燕七毫发无伤,却激动的落泪了。
狄人凤和孔尘激动的抱在一起:“成了,真的成了,好吓人,真的好吓人。”
燕七站在炭火上,又蹦又跳:“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好啊,说实话,炭火不错,能给我祛寒,舒服,真是太舒服了,那个……圣王,你也上来烤一会儿,真心很舒服。”
吴昊脑子嗡嗡乱响,都快要爆炸了,对于燕七的奚落,没有半点反应。
嘘!
数万名百姓看着站在火炭之上的燕七,迸发出一阵阵的嘘声。
“燕七没有被烧死,他还在跳舞。”
“我没有看错吧,眼睛没花啊。”
“他不过是个凡人,并不精通术法,又是如何不怕火烤的?圣王使者之所以不怕炭火,是因为有术法在身,可是,燕七一介凡人,凭什么啊?”
……
众人越想越心疑,越想越不是滋味。
炭火上的燕七,击垮了百姓对莲花教的信仰。
……
燕七在炭火上炫耀了一阵,也担心硼砂脱落,得了便宜之后,赶紧从炭火上跳了下来。
冷幽雪扭着迷臀,冲到燕七身边,也顾不得不雅,抓起燕七的脚,放在眼前左看右看,见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这才松了一口气。
燕七笑道:“我的脚香吗?吃一口?”
“滚!”
冷幽雪扔掉燕七的大脚丫,啐道:“臭死了,谁要吃的臭脚?”
“那你要吃哪里?”
“我要吃……”
“吃.精?”
“对,吃惊,我很吃惊。”
冷幽雪看着燕七笑的猥琐,一下子反应过来,怼了燕七一记粉拳:“坏人,少给姑奶奶下套。”
怎么能叫下套呢?
带套还差不多。
燕七不再调戏冷幽雪,回头盯着吴昊:“尊贵的圣王,你是不是很想吃.精?”
第557章 忽悠不到改明抢了
吴昊现在是马尥蹶子,翻车了。
他吃了一个大惊。
马毛了,摔得很痛。
他原本指望着燕七当着众人的面前,被活活烫死,如此一来,便可以说明莲花教法力无边,百姓们信服,莲花教会骗到更多的钱财。
但没想到,燕七不仅不惧怕火烤,甚至于在火炭上翩翩起舞。
这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随着燕七的一声发问,众人都将矛头对准了燕七。
大胡子激动道:“圣王,不是说莲花教法力无边,只有莲花教的信徒才敢在火中跳舞吗?怎么,燕七竟然也能。”
“对,说个明白。”
“我们百姓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
吴昊憋了好半天,灵机一动:“那个……是……是因为燕七虽然不是莲花教徒,但也是其他修炼派别的信徒,以至于法力随身,功力超凡。”
他又看着燕七,眼中满是热情:“哈哈,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修法高手,功力之深,让我刮目相看。”
燕七呵呵一笑:“我修个屁的术法啊,我就是个普通人,毛都不会。”
“这……”
吴昊彻底傻眼了。
他原本想着花花轿子人抬人,夸赞燕七精通术法,这厮就会顺着梯子上墙。
没想到,这厮根本不吃糖衣炮弹。
百姓们心里更加疑惑,议论纷纷。
燕七见时机已到,举手呼吁:“父老乡亲,你们觉得我站在炙热的在火炭上跳舞,神奇吗?不可思议吗?”
“神奇!”
“不可思议。”
“但是,我来告诉大家,这一点都不神奇,甚至于,你们每个人都能做到,与什么狗屁术法没有半点干系。”
燕七问道:“你们有没有做陶瓷生意的?”
“有!”
“请上来!”
五六个人上了高台。
燕七指着盆里的硼砂,问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大声告诉大家。”
“硼砂!”
几个人一起回答。
硼砂是制作陶瓷的必备材料,做陶瓷生意的人,就没有不认识的。
燕七道:“没错,这种
材料就是硼砂,下面,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小窍门,硼砂可以在短时间内隔热,而且,效果显著。各位陶瓷老板,我说的没错吧。”
那五六个老板愣在那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状况,脑中浮想联翩:“对呀,硼砂可以隔热……”
百姓们却依然茫然不解。
“下面,我给大家示范一下。”
燕七取过装满硼砂的铁桶,手伸进去搅拌了一圈,然后在一片嘘声中,将手放在木炭上。
果然,燕七怡然自得,没有半分煎熬。
那几个做陶瓷的人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
“哎呀,我们怎么没有想到,硼砂可以隔热啊,别人不懂,我们怎么也糊涂了?”
“就是,咱们天天同硼砂打交道啊。”
……
燕七指着其中一位做陶瓷的老板,笑道:“你是张氏陶瓷的老板吧?嘿嘿,这些硼砂,还是从你店里买来的,都没有给我打折,你可真抠。”
张老板满脸汗颜。
燕七问张老板:“我还听到你刚才喊的最欢,说什么我燕七吹牛皮,没有莲花教的术法,却虎了吧唧的在火中跳舞,肯定要被烧死,这话是你说的吧?现在,你还那么执迷不悟吗?”
“我……这……”
张老板一张老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窘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结结巴巴道:“那个……我……我孤陋寡闻,我错了,燕公子,我不是故意咒你……”
燕七挥舞双臂,对众人道:“各位,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百姓们俱都惊疑不定。
吴昊向百姓中使个眼色。
百姓们中间就有许多是莲花教的教徒假扮的,用来忽悠百姓,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燕七,你用硼砂在炭火上跳舞,不代表圣王使者作弊,人家可是真法术,不像你是骗人的。”
“就是,莲花教的术法我们亲眼所见,可不是假的,兄弟姐妹们,万万不要动摇了圣洁如莲花的信仰。”
“燕七在偷换概念,他在质疑圣王使者,大家快点讨伐他。”
燕七站在高台上,任由那些跳梁小丑叫骂。
他对冷幽雪咬耳朵:“记住这几个家伙,他们叫得贼欢,十有八九是
莲花教的人,装扮成百姓搞事。一会动手之时,万万不要放过他们。”
冷幽雪红唇上挑:“就你聪明?别忘了我是捕头,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比你门儿清。”
燕七等着那几个搞事的家伙质疑过后,才淡淡一笑:“我就猜到大家依然会有疑问,不过,接下来我要揭露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
他神情严正,一字一顿道:“大家看到那个铁桶了吗?圣王使者刚才就在那里洗脚来着,咱们看看那个铁桶里有什么东西,可好?大家有没有兴趣?”
吴昊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
吴昊似离弦之箭,飞身就扑过去,要先把铁桶抢过来。
冷幽雪早有准备,宝剑飞出,铿锵有力,击向了吴昊。
吴昊身形受阻,改变路线。
燕七的身手虽然比吴昊差远了,但也是高手啊,一个冲刺,比吴昊领先半步,将水桶抢在了手中。
吴昊大急:“给我!”
燕七挤眉弄眼:“别急,不过就是个破水桶嘛,值几个钱?待我给大家看看里面的东西,自然就会还你的。”
吴昊五内俱焚。
真要把铁桶里面的东西给大家看过,那一切就都晚了。
吴昊欺身过来,内气布满全身。
燕七一瞪眼睛:“怎么,索要不成,改明抢了?尊敬的圣王啊,这铁桶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你如此紧张?”
“这……哪有……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燕七,你……你快点还我……”
吴昊大急。
铁桶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不能明抢。
这可如何是好。
趁着吴昊愣神的功夫,燕七将铁桶倒过来,扣在了地上。
一大滩的白色晶体滚了出来。
“硼砂,里面装的是硼砂!”
那几个做陶瓷的老板先认了出来,失声大叫。
那些百姓们也嘘声一片。
群嘲涌动。
燕七死死盯着吴昊,一字一顿道:“高高在上的圣王,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有法术在身的圣王使者,为何要用硼砂洗脚?”
吴昊呆若木鸡,脸色铁青,不知道如何回应。
第558章 使出杀手锏
所有人都盯住了吴昊。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漏洞,相当不好解释。
百姓们议论纷纷。
“圣王,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能装哑巴。”
“对,硼砂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
吴昊成了众矢之的。
孔尘这时候终于发话了,矛头直指吴昊:“圣王,百姓们问你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是,我身为苏州省府钦派的巡查,以官方的身份全力支持莲花教举办法善盛典,有责任,也有义务,要问个清清楚楚,请你告诉我,圣王使者的硼砂,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莲花教所谓的术法,是不是骗人的?”
“不,绝……绝不是骗人的。”
吴昊矢口否认,死马当活马医,冷汗淋淋的说:“我们莲花教有大神通,术法通天,焉能是骗人的。”
孔尘进一步逼问吴昊:“既然不是骗人的,那你更要回答我,这硼砂有什么用处?为何会出现在铁桶之中?而且,这铁桶恰恰是圣王使者用过的。”
吴昊死鸭子嘴硬:“这硼砂是……是燕七趁人不备,偷偷放在水桶里的,与圣王使者没有半分干系。没错,就是燕七偷偷放的。”
吴昊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赖账的借口。
百姓们稍一思索,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燕七嘿嘿一笑:“我的确在铁桶里面偷放了东西,但绝不是硼砂。”
吴昊急了:“好啊,果然是你做了手脚。”
燕七不屑的撇了吴昊一眼,向大家呼吁:“父老乡亲,你们想知道我在里面掺了什么吗?”
“想!”
众人异口同声。
燕七淡淡一笑:“不过是石膏而已。”
“石膏?往铁桶里面掺杂石膏干什么?”
众人一脸茫然。
就连脸色铁青的吴昊也是一头雾水。
石膏?
这玩意除了刷墙,还能有个屁的作用?
燕七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慢条斯理的解释:“石膏这玩意没啥神奇的,但有一个特性,骤然加热之时,会产生龟裂。”
“父老乡亲,知道高姬第二次为何会
表演失败吗?那就是因为硼砂里面参杂了石膏,骤然遇热之时,石膏龟裂,炭火顺着裂缝烘烤进去,就像是烤串一般。”
“高姬不过是肉身凡胎,哪里经得住烈火烘烤?也幸亏她逃得快,不然,今天就把她给敛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儿。”
听着燕七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将愤怒的目光瞄准了吴昊,指指点点。
“圣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燕七的话,丝丝入扣。”
“对,圣王使者若是真的会使用术法,第二次怎么可能被烧伤?一点点石膏,就让圣王使者露馅了。圣王,你要给我们这些信徒一个合理的解释。”
……
吴昊被逼问的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应付。
孔尘抓住时机,板着脸训斥:“圣王,我代表官方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你竟然欺骗我们朝廷,欺骗百姓一片赤诚之心,你如此做法,到底为何?难道,你是为了骗钱吗?”
狄人凤溜缝道:“百姓们,你们的钱都被骗走了,你们所相信的术法,不过是精湛的骗术而已啊。”
百姓们呼啦啦围上来。
“钱,还钱。”
“还我们的血汗钱。”
……
现场一片混乱。
吴昊还慌乱之下,一咬牙,麻痹的,局面控制不住了,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安晴,请大家安静。”
吴昊努力做出一副赤诚之态:“莲花圣洁,不欺不俗,更不会欺骗任何一位信徒,莲花教是博爱的,是仁慈的,是纯真的,是你们心中的灯塔。”
百姓们被洗脑过度,听着曾经熟悉的口号,又有些痴迷其中,无法自拔。
现场安静下来。
冷幽雪急了,怼了怼燕七的腰胯:“快看,百姓们又安静下来了,怎么办?”
燕七撇撇嘴:“急什么?你以为现在就能速战速决了?吴昊这厮还没亮出绝招呢,哪里能够善了?”
冷幽雪哼道:“这厮慌成了狗,能有什么绝招?”
燕七道:“好歹人家也是‘圣王’呀,就算是慌成了狗,也能咬咱们一口。”
冷幽雪美眸流盼,啐道:“他有什么资格咬我?我
一剑把他给咔嚓了。”
燕七点点头:“对,他的确没资格咬你,就算要咬你,也是我来咬。”
冷幽雪翘起红唇,露出洁白的银牙:“你敢咬我,我就咬回来。”
燕七狡黠一笑:“你会咬吗?”
“当然会了。”
冷幽雪哼道:“咬别人不行,咬你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燕七狡黠一笑:“你若咬我,我的确会很愉快,但你未必轻松啊,怕你的嘴会痛。”
冷幽雪一愣:“咬你,我的嘴会痛?你会舒服?你什么意思啊。”
燕七哈哈大笑,神情诡异,却不再解释。
冷幽雪蹙眉,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哎呀,我被坏人耍了,‘咬’字,不就是‘口’和‘交’字吗?这厮,竟然要我口.交他。”
“呸呸呸。”
冷幽雪娇脸绯红,美眸泛着嗔怒的光芒,小手也探出来,在燕七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你真是坏死了。”
燕七装无辜:“我又怎么啦?”
冷幽雪啐道:“别装了,你怎么那么坏,还想让我给你口儿?你太龌龊了。”
燕七可怜巴巴道:“小雪,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往那处想?我这么纯洁的一个人,脑子里从来不会出现口.交这等污秽之词,小雪啊小雪,我原本以为你很纯洁,没想到,你竟然连口.交都懂得,看来你也是位女中流氓呀。”
“去你的,少给我装无辜。”
冷幽雪被燕七饶了进去,听着他满口的口.交,污秽之余,虽然气愤,但每听一句,都觉得面红耳赤,刺激得心里蠢蠢欲动,身体中,涌上另一种渴望的感觉来,眸光下移,情不自禁的瞄向了燕七的腰腹之上。
靠,下面竟然庞大无比,怒涨起来了。
冷幽雪羞怒交加。
燕七急忙捂着高涨的裤.裆:“不许你咬这里,你敢咬我,我就告你非礼我。”
“呸,大坏蛋,你气死我了,谁要给你那样,还口……口.交,简直龌龊透顶。剑,我的剑呢。”
冷幽雪一把抓起宝剑,对着燕七的裤.裆,挥舞了几下:“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那个龌龊的东西?还咬?一剑砍了多省事。”
第559章 金鱼朝圣
燕七吓得赶紧逃跑:“你耍流氓,非要咬我,还要砍我那里?你才是个女流氓呢,哥闪了,不和你玩了。”
冷幽雪扭着腰身追上去:“你给站住,臭流氓,这辈子别指望我给你口……给你那样……你气死我了。”
燕七做着鬼脸:“你不咬,自有别人咬,再说,哥还不让你咬呢,你倒是想得美。”
燕七一溜烟跑开。
人太多,冷幽雪追不上燕七,气的奶疼。
一想到燕七那荒唐之语,冷幽雪的脸就像是发烧似的,热辣滚烫,敷上一层诱人的朝霞。
“呸,没想到,这个大坏蛋竟然喜欢这一口儿。
这也太龌龊了。
用口的话,岂不是很累?他的尺寸貌似有些夸张,我的小嘴那么小,岂能吞.下?
哎呀,我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那个龌龊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嘴里,恶心死了,真是恶心死了。
老娘坚决不从。
再说,这个大坏蛋是谁啊,凭什么要给他口儿?
冷幽雪自顾自的生闷气,但忽然想到燕七最后那句话:“你不咬,自有别人咬。”
想到这句话,冷幽雪又担心起来。
燕七这句话值得揣摩。
冷幽雪忿忿不平的想着:
看样子,徐双儿应该是很愿意给燕七口的。
安晴看着一副端庄的模样,其实骨子里骚的很,应该也会任由燕七胡作非为。
对了,差点忘了林若仙。
这妞儿看着高傲,其实一旦被征服,什么事情都肯去做。
哼,燕七这混蛋,竟然有这么多女人愿意为他做那些龌龊的勾当。
冷幽雪这么一想,忽然觉得竞争好残酷,压力好大。
若是,我以后不给燕七那样,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会不会不宠我了?
要不,我就……妥协一下?
冷幽雪患得患失,值此重要关头,竟然浮想联翩。
……
吴昊见稳住了百姓,赶紧站上高台,朗声道:“百姓们,关于硼砂和石膏的事件,就是一个巧合。难道
,你们对莲花教的信仰就这么简单的塌方了?你们的心,还不够坚定啊。”
“难道你们忘记了,莲花教给你们治病的善举吗?难道忘记了莲花的慈善之事吗?为了你们,莲花教施舍许多,奉献许多,但可曾要过你们一分钱?你们对莲花教如此怀疑,我的心很痛,知道吗?我的心很痛,很痛……”
众人听了圣王煽情的话,回忆种种过往,俱都心软不已,又对莲花教产生了负罪感。
吴昊见时机差不多了,张臂一挥:“莲花圣心,爱护万物,又岂能因为信徒的怀疑而嫌弃你们?又岂能因为奸诈小人的挑拨而产生憎恶之心?莲花之圣洁,会永存世间,会绽放光芒。下面,我将用无边的法力,展示一下万物生灵对莲花教的崇拜之心,敬仰之心。”
百姓们又打起了精神。
“圣王要展示法力了?”
“我们要好好看一看,圣王出手,应该非同寻常吧?”
……
孔尘忧心忡忡:“燕公子,吴昊出手了,你可有办法应对,这厮,毕竟是‘圣王’呢。”
燕七呵呵一笑:“放心,这不过是莲花教最后的挣扎,只要他一出手,就代表莲花教黔驴技穷了。小雪,准备好了,收网的时候马上到了。小雪,小雪,你听到了吗?”
“啊?……哦……”
冷幽雪还在纠结‘咬’的事情,冷不丁被燕七问了一句,有点发蒙。
燕七道:“你想什么呢?脸那么红?”
“我在想,给你口……”
说到这里,冷幽雪陡然回过神来,啐了几口,凶巴巴道:“我想什么,还要和你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剑,我的剑呢。”
她拍着鼓鼓的胸,想着:吓死人了,差一点就把那羞人的话给说出来了。
一定要小心点儿,万万不能被燕七给看破了心事儿。
哎,好害羞啊。
……
高台之上,吴昊搬来了一个硕大的鱼缸。
鱼缸中心,放着一朵白莲花。
许许多多的金鱼在鱼缸中游来游去。
众人不解吴昊的意思。
吴昊朗声道:“莲花之圣洁,受万众仰慕,任何人,不得怀疑,不得妄心,否则,便是不诚,便是不睦,便是自甘堕落,更会永坠苦海,不得善终。”
听着这如此荒谬的话,孔尘、狄人凤等人眉头紧蹙,心中怒火更盛。
燕七淡然一笑,心里满是鄙视。
这种话,听起来幼稚,但却是洗脑的必备套路。
只要把人放在小黑屋中,不停的给他灌输这些听起来很‘幼稚’的话,不出七天,那些意志不坚定者就会相信,就有可能洗脑成功。
吴昊对着莲花拜了几下,又洗手,净面,才对众人说道:“大家知道我要展示什么术法吗?”
众人摇摇头。
吴昊道:“我这术法叫做金鱼朝圣。”
“金鱼朝圣?”
众人一阵哗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吴昊道:“各位当中,可有渔民?”
“有!”
有人举手。
吴昊道:“你们应该知道,鱼的记忆非常短暂,心智低能,近乎于冥顽之境,不知死亡,每日游荡。金鱼更是其中之甚,不通感化,甚至于刚刚碰面,但不出三息,便会忘却。如此低等之物,实难教化。但是,圣洁的莲花博爱众生,就连如此低智的金鱼,也会感化之,收纳其为最忠诚的信徒,你们可信?”
众人闻言,就觉得玄乎其玄。
吴昊听着众人嘘声一片,等候许久,才朗声道:“各位不信吗?下面,各位请看,看金鱼如何开启心智,向莲花朝圣。”
孔尘不禁一愣。
“吴昊的意思,似乎要金鱼朝拜莲花的意思?但是金鱼的记忆很短暂啊,也就喂食的时候会配合一下,并不能像驯养猫狗牛马一般,如臂使指啊。”
狄人凤也非常疑惑:“这有点扯吧?有驯鸟的,有熬鹰的,甚至于还有饲养虎豹的,但是,我从没听说有人能训练金鱼,这近乎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燕七眉毛一挑:“正因为不可能,才能展示莲花教术法的伟大啊。”
孔尘担心起来:“燕公子,你可有办法应对?”
第560章 无法解释的一幕
燕七嘿嘿一笑,向冷幽雪的脸颊凑过去,低声耳语。
冷幽雪脸颊绯红,还在思考‘口与交’的话题,冷不丁被燕七靠过来,吓了一跳,像是小鹿一般跳开,面红心热,心扉荡漾。
“坏人,不许你非礼我……”这话说得软绵绵的,哪里似在嗔怒,分明是欲拒还迎。
孔尘和狄人凤相视一笑。
想着燕七这厮真是大胆,也够放荡不羁的,现在正值紧要关头,思考如何抓捕白莲教徒,他却跑去与冷幽雪调情,更离奇的是,冷幽雪这么冷的性子,竟然被燕七调戏的心扉荡漾,大老虎生生蜕变成了小绵羊。
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燕七好一阵无语。
我哪里是调戏你,分明是要谈正经事啊。
夜有所想,日有所思。
看样子,小雪刚才呆呆出神,就是想着我如何调戏她呢。
嘿嘿,七哥已经深入小雪的脑海了。
不错,不错,继续调戏……不……继续沟通。
燕七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小雪,你去楼上帮我拿一样东西……”
啊?
原来是拿东西,不是调戏我?
冷幽雪有点尴尬,捂着发烫的脸,风娇水媚的剜了燕七一眼,这才失魂落魄的去拿东西。
孔尘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公子,论风花雪月,你可真称得上其中翘楚。”
燕七嘿嘿一笑:“承让,承让!不过,孔大人一表人才,谈论风花,也是当仁不让啊。”
“屁的当仁不让。”
孔尘郁闷道:“若真是当仁不让,还能让老狄把女人给抢了去……”
狄人凤轻咳一声:“小孔,你又来了。”
“%¥&*……”孔尘有些尴尬。
燕七哈哈大笑:“正所谓举重若轻,孔尘大人提到此事,一点也不尴尬,情绪淡然,这才说明,孔尘大人已经放下了一切包袱,这个结儿,已经真正解开了。”
狄人凤嘿嘿一笑:“我也一样啊,彻底看淡了,等了却了莲花教的事情,我还要邀请小孔去我家喝茶呢,就让贤妻亲自下厨,做些美味佳肴,一起叙叙旧。”
燕七哈哈大笑:“如此甚好,甚好啊。”
这厮脸上带笑,心里却邪恶的想
着:这狄人凤夫妻、加上孔尘,三人叙叙旧情,若是喝多了,行为放荡,该不会弄出两男一女、玩个3.p的事情吧?
嘿嘿,那可就有乐子了。
砰砰砰!
几人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几声炮响。
孔尘一指高台:“快看,吴昊要开始故弄玄虚了。”
燕七也望向了高台。
高台之上,吴昊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拿着一朵圣洁的莲花,正在做法。
还有一些莲花教徒,位列两边。
吴昊中气十足,大喊道:“金鱼朝圣,听我号令,莲花术法,威震四海,金鱼金鱼,还不快快听令。”
他一甩袖子,莲花震颤。
原本杂乱无章,四处游走的金鱼,竟然齐刷刷的排队,贴着鱼缸,神情虔诚的看向吴昊。
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哎呀,快看,金鱼竟然排队了。”
“这怎么可能?金鱼记忆非常短暂,不可能被驯化啊。”
“事实就在眼前,神奇啊。”
孔尘和狄人凤也呆呆出神,眸中充满焦虑。
他们也没想到,吴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术法。
而这,看起来根本不是骗术所能做到的。
“这……”
孔尘将焦虑的眼神看向燕七,寻求答案。
燕七耸耸肩:“接着看哪,好戏才刚刚开始。”
冷幽雪也赶了回来,看到金鱼排队齐整的一幕,也惊得目瞪口呆,美眸中泛着疑惑的光芒。
“坏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燕七嘿嘿一笑:“小雪,你脸怎么还那么红?是不是还在想着咬我的事情呀?”
“滚!”
冷幽雪算是被魇住了,一提到这个‘咬’字,便浑身冒火,骨子里透着一股难言的兴奋。
纵然是如此精彩的金鱼朝圣,也不能抵消骨子里的邪火。
吴昊见‘术法’显灵,效果显著,心里特别开心,又舞动莲花,围着鱼缸四处游走,口中吆喝着口号:“莲花通天,法力无边,小小金鱼,速速应召。变,变,变!”
金鱼摆动鱼尾,好似真的听命于吴昊,追着吴昊四处游动,一副虔诚渴望的模样。
众人全部看呆了,一声不吭,如坠幻境。
“停!”
吴昊脱下那身宽松的诡异服饰,放下莲花,说了一声停,那些金鱼便四散开来。
众人见到如此精湛的术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吴昊满脸得意,张开双臂,向众人呼吁:“你们看到了吧?莲花术法就是这么神奇,纵然是冥顽不灵,不通教化的金鱼,也会受到莲花圣洁的感召。这是神的力量,这是神受术法。”
“而你们身为人类,身为百兽之首,却因为困守于世俗的世界,产生了贪欲,嗔怨,愤怒,色.欲,权欲等种种恶行。并且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这是什么?这就是在滑入深渊,永坠苦海。”
“现如今,莲花教有仁慈之心,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如此大慈悲,你们竟然还心生怀疑,你们难道就想永坠苦海吗?回头是岸,回头是岸啊。各位忠实的信徒,现在,到了你们向莲花教虔诚膜拜的时候了。来呀,莲花莲花,拯救万民。”
众人见此神奇一幕,心灵震撼,终于意识到了莲花教的神奇之处,加上吴昊鼓动人心的口号,众人想到悲苦之处,不由得向吴昊下跪,顶礼膜拜。
口中,激动得语无伦次。
“惭愧啊惭愧,我竟然怀疑神奇的莲花教,如此疑心,焉能成神?我愿意捐出一切财物,抵消我的罪恶。”
“我愿意倾家荡产,加入莲花教,成为忠实的信徒,我愿意匍匐在圣王身前,做一名忠实的奴仆。”
“莲花莲花,法力无边,赐我力量和幸福吧。”
……
众人虔诚无比,跪倒一大片。
冷幽雪急得直跺脚:“起来啊,都起来啊,父老乡亲,你们千万不要被骗了。”
众人向冷幽雪投去鄙夷的目光。
“冷捕头,我们原本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冥顽不灵,竟然不相信莲花教的神奇术法,你算是坠入苦海,不得超生了。”
“就是,就是!冷捕头,你如此执迷不悟,我等如何如何拯救与你?”
“冷捕头,你还不快快下跪,祈求莲花大神的饶恕。”
……
听着百姓们愚钝不堪的话,冷幽雪毫无办法,急的直跺脚,使劲晃着燕七的肩膀:“坏人,你快想想办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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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他就是个赝品
贾德道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来,怒斥孔尘和狄人凤:“看你们干的好事。”
“孔尘,你主持操办莲花盛典,便是引导百姓入了歧途,此乃人生之大恶!还有你,狄人凤,身为府丞,竟然助纣为虐,协助孔尘相助莲花教一帮邪祟。你们二人,简直其心可诛。书记官,记上,都给我记上,如此庸官,昏官,我定然会让朝廷掀开他们的丑恶嘴脸。”
孔尘和狄人凤满脸惊讶,被贾德道气得鼻子都歪了。
贾德道竟然虚伪到如此地步,堪称恶贯满盈。
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贾德道的不作为,甚至于暗中支持莲花教,才弄出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
现在,这厮倒打一耙,为了铲除异己,不惜陷百姓于不义,陷社会于动荡之中。
如此恶官,简直人神共愤。
贾德道满脸‘气急败坏’,怒骂孔尘和狄人凤。
心里,却是美滋滋,笑开了花。
“嘿嘿,狄人凤啊狄人凤,你算是彻底栽了,从今天开始,别说当官,你都得蹲大狱。”
“还有你孔尘,这下也要倒台了,苏州省府那位大人也一定会相当开心。只要那位大人开心,我就算立功了,也会很快升迁。”
“还有燕七,没有了孔尘和狄人凤给你撑腰,你算个屁啊,就如同无根之草,等着被我连根拔除吧。”
“如此一石三鸟,爽乎哉,妙乎哉。”
……
吴昊看着众人如此虔诚,跪倒一大片,心里生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
局面大好,再也不见刚才那副落魄的局面。
众百姓争相散尽家财,送与莲花教。
这一下,莲花教要发大财了。
吴昊特别开心。
莲花教,历来分为两个派系。
白莲与黑莲。
吴昊属于黑莲一派。
白莲与黑莲争锋不断,几十年来,虽然同属一脉,互相帮助,但在骨子里,却格格不入。
白莲喜欢出世,远离市井,喜欢修法。
黑莲却喜欢入世,干涉世俗事务,权力欲望节节攀升。
吴昊的师傅,便是黑莲的掌舵人。
“哈哈,今天大获全功,师傅一定十分开心,到时候,一定会重重奖励我的。”
“还有,那几个女信徒姿色大好,若是弄回去,玷污玩弄一番,来个群.p,滋味相当美妙啊。”
吴昊想到与众多美女缠绵悱恻,脸上充满了猥琐的笑意。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全场众人匍匐在地,却只有燕七、冷幽雪、孔尘、狄人凤寥寥数人挺立在那里,显得分外刺眼。
吴昊恨死了燕七。
今天,差点就栽倒在了燕七的手里,现在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很不得除之而后快。
吴昊看着冷幽雪那细腻的肌肤,冷傲的脸蛋,丰满的腰身,笔直的双腿,馋的直流口水。
“冷幽雪可是极品尤物,那些所谓的美女与冷幽雪相比,那是朵狗尾巴草,还有圣王使者高姬,与冷幽雪相比,那也如同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
“嘿嘿,如此尤物,若不能占有,岂不是万分可惜?”
吴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朗声道:“燕七,冷幽雪,你们为何不跪?”
冷幽雪可是火爆脾气,美眸透着冷厉的光芒,盯着吴昊,哼道:“你算老几,竟然敢让姑奶奶下跪?你活腻了吧。”
吴昊一副怜悯之态,叹气道:“冷幽雪,你为何如此的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在莲花大神面前,一切都是虚妄。不过,莲花之神心怀博大,纵然你辱骂莲花之神,莲花之神也不会怪罪你,只会用更大的努力去感化你。”
冷幽雪气笑了:“莲花之神感化我?哼,真是笑死人了,你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吴昊对匍匐在地的众位百姓,说:“各位忠实的信徒,你们有没有大菩萨之心?”
“有!”
“你们愿不愿意帮助莲花之神感化苍生?”
“愿意!”
“很好,现如今,冷幽雪不知回头是岸,你们是否愿意感化她呢?”
“愿意!”
吴昊指向了冷幽雪,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下面,就请你们协助冷幽雪下跪,接受莲花之神圣洁的普照吧。”
一帮妇女像是疯了一般,扑向冷幽雪,拉胳膊拽腿,强迫冷幽雪跪下。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都给我放开。”
冷幽雪哪里想到一帮大姑娘小媳妇扑上来,就把她抱住了,一时间倒是无法逃掉。
她纵然武功高强,但总不能伤害这些百姓吧?
一时间无计可施,只好使出定身法,苦苦支撑。
“放开,都给我放开吧。”冷幽雪娇声高喊。
一帮妇女竟然还苦口婆心劝说冷幽雪。
“冷捕头,我们是为你好,回头是岸吧。”
“还不快快跪下,向莲花之神请罪。”
“莲花之神会宽恕一切,弥消你的罪恶。”
……
冷幽雪简直无语,拉紧了裤子,生怕被拽下来。
燕七在一边看着冷幽雪的窘迫之态,不禁笑出了声。
冷幽雪柳眉倒竖:“大坏蛋,你还笑,你倒是想想办法呀,难道就这么看着我出糗?我不敢伤害百姓,但砍了你下面那根东西,还是舍得的。”
燕七一捂裤.裆:“别砍,别砍,我这就想办法救你。”
吴昊看到冷幽雪被折磨得花容失色,特别开心:“如此一来,便能强迫冷幽雪入教,到时候,给她灌点幻药,还不是任由自己蹂躏,这么诱人的尤物,玩起来一定非常过瘾。”
他看着燕七,冷着脸道:“燕七冥顽不灵,你们快去帮助燕七弥消罪恶,让他向向莲花之神下跪。”
众人又跑去,想要强迫燕七下跪。
燕七这厮早有准备,手中拿着一个神秘物件,用布包裹着,不等众人抓他,一纵身,就跳上了高台。
“你干什么?”
吴昊吓了一跳,生怕燕七趁机偷袭他。
燕七一跳上高台,对那些疯狂的百姓叫道:“我才是真正的莲花圣王,吴昊是假的,没错,他就是个赝品,你们可千万别被这厮给骗了。”
啥?
此言一出,众人都懵了。
这年头,连圣王还有假的?
那些妇女也忘记了撕扯冷幽雪,仰头看着台上的吴昊和燕七。
刚才,燕七那番话,实在太刺激人的眼球了。
吴昊懵懵的,气得哇呀呀大叫:“燕七,你又玩什么诡计?”
第562章 我是变戏法的你们信吗?
燕七背着手,眼神轻蔑的看着吴昊,信誓旦旦的说:“不是我玩弄诡计,真正玩弄诡计的是你!吴昊,你就别装了,你是个假圣王,是个冒牌货。而我,才是真的圣王,各位百姓,你们千万不要被这个假的圣王蒙骗了。”
吴昊气的哇呀呀大叫:“燕七,你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谁不知道,我才是真的圣王?莲花教徒,谁不认得我。”
“认得你,你就是圣王啦?”
燕七挤眉弄眼:“万一,这些莲花教徒都是你的托儿呢?有没有这个可能?”
众人看着燕七上来搅局,还自称什么圣王,生气之余,不禁啼笑皆非。
“下去,快点下去。”
“抓住他,不许他亵渎神灵。”
“燕七,你就是林府的家丁,当我不认识你吗?”
……
燕七听着众人的愤怒之声,淡然一笑,一点也不慌张,这份定力,旷古绝今。
他搞出这么一记幺蛾子,就连冷幽雪也懵了,不明白燕七用意为何,想着这厮整蛊搞怪,也不提前透漏一点风声,烦死人了。
孔尘和狄人凤面面相觑,也跟不上燕七的节奏。
一边的贾德道可乐坏了,指着狄人凤和孔尘,‘气愤’的叫嚣:“好啊,怪不得你们支持莲花教,原来燕七就是圣王啊,你们两人身为朝廷命官,却和燕七搞在一起,狼狈为奸,鱼肉相邻,堪称罪大恶极。”
“书记官呢,快把这一幕记下来,孔尘和狄人凤罪行累累,称得上罄竹难书。”
孔尘和狄人凤看着贾德道那副嚣张的模样,真想挽起袖子,揍他一个五眼儿青。
贾德道特别开心。
他才不管燕七在耍什么花样,反正只要抓到燕七一点把柄,就往死里泼脏水。
吴昊脑子发蒙,指着燕七,一阵狂躁:“燕七,看到没,大家都不相信你,都只认我这个圣王,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来人,给我将燕七拿下,按莲花教的律法伺候,速速将其乱棍打死。”
燕七一声雷霆怒喝:“吴昊,你这个假圣王是想杀人灭口吗?百姓们,刚才吴昊信誓旦旦,说什么莲花教包容一切,现在,吴昊却要杀我,这分明是表里不一,企图杀人灭口,其蛇蝎
之心,昭然若揭。”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也吴昊的言行与之前出入颇大,有表里不一的嫌疑。
吴昊赶紧解释:“各位忠实的信徒,我是在以圣王之身清除亵渎神灵的异端……”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我才是真的圣王,吴昊,你就不要装了。”
“你……”
吴昊被燕七的胡搅蛮缠气的半死:“休得胡言,我才是真的圣王。”
燕七难得好脾气,指着吴昊,不急不缓道:“你是假的,你是假的,你就是假的。”
吴昊嗷嗷大叫:“如何证明你是真的?”
燕七反问道:“如何证明你是真的。”
吴昊气疯了:“我刚才用法力展示了一番金鱼朝圣,我拥有大法力,我就是真的。”
“哦!原来这样啊。”
燕七哈哈一笑,立刻说道:“刚才金鱼朝圣的术法,是我表演的,你窃取了我的果实,你才是假的,你就是假的。”
“什么?”
“哇呀呀,气煞我也。”
吴昊气的暴跳如雷:“我表演的金鱼朝圣,与你有什么干系?信不信我现场表演一番,戳穿你的谎言?”
燕七也跟着说:“我表演的金鱼朝圣,与你有什么干系?信不信我现在表演一番,戳穿你的谎言?”
“你……”
吴昊被燕七的‘鹦鹉学舌’弄的心浮气躁:“好,表演就表演,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燕七也跟着说:“好,表演就表演,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百姓们都看蒙了。
这一出真假圣王,十分荒谬,恍若在在一个庄严的场合插科打诨,不仅弄的人心惶惶,更搅乱了气氛,那股虔诚之心竟然消去了大半,更像是在看戏。
吴昊手托莲花,又要施展术法。燕七指着台上那些教徒:“这些都是你的托儿,让他们下去,你敢让他们下去吗?我猜啊,你这个假圣王一点不敢。”
吴昊犹豫了一下。
若是这些教徒下去,表演便会受到影响,但是他们若不下去,又会被众人质疑。
思来想去,还是下去吧。
反正凭着自己的手段,也能表演出一半的效果。
吴昊让那些信徒下去。
台上,只剩下了燕七和吴昊两个人。
吴昊托着莲花,一声大叫:“莲花术法,法力无边,赐予我大神通,金鱼金鱼,速速朝拜。”
吴昊手腕一抖,莲花震颤。
那些金鱼果然贴着鱼缸的边上,向吴昊排队,整齐划一,一副虔诚之态。
吴昊大叫:“各位,看到了吗?我才是真的,金鱼都听我的指挥,在朝拜我。”
众人扇呼:“这个圣王是真的。”
吴昊冷眼看着燕七:“看你还如何搅局?”
燕七淡淡一笑,抓起一把狗尾巴草,在那个笨重的箱子上重重一放,又打开箱子,靠近鱼缸,口中振振有词。
“狗尾巴草,狗尾巴草,都玩啥呢?听我的号令,一二三四,立正,稍息,给我报数,一二三四,排好队。”
那帮金鱼竟然不约而同的游到了燕七那一侧,贴着鱼缸,看着燕七,十分虔诚。
众人见此一幕,惊叫连连。
“快看,金鱼被燕七控制了。”
“难道,燕七才是真的圣王?”
“不敢相信啊,咦?燕七手里拿的不是莲花,就是一把狗尾巴草啊,太荒唐了。”
……
众人完全懵了。
燕七笑看吴昊:“看,金鱼听我的号令,我才是真正的圣王,你是假的呦。”
吴昊大急:“这是……这是怎么搞的?”
他再一次念动咒语:“莲花莲花,法力无边,金鱼金鱼,听我号令,给我动。”
吴昊再一次靠近鱼缸,不停的抖动莲花。
可是,那些金鱼仅仅是尾巴摇了摇,却依然停留在燕七这边,没有靠向吴昊。
“哈哈,吴昊,你这个大骗子,不灵了。”
燕七笑的格外开心。
“金鱼金鱼,看着狗尾巴草,给我游来。”
燕七摆动狗尾巴草,围着鱼缸转圈,那些金鱼就乖乖的围着燕七游走,十分听话,如臂使指。
这一幕,格外神奇,玩得相当溜。
所有人都看呆了。
包括一脸嚣张的贾德道,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口水都流出来了。
第563章 到底是什么在搞鬼
吴昊急的满头大汗,想要控制金鱼,却力不从心:“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啊?怎么不灵了呢,谁能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啊,燕七为何如此邪门?”
百姓们看得惊叫连连,向着燕七跪倒一大片。
尤其是那个大胡子,感慨万千:“原来,燕公子才是真的圣王,恕我眼拙,我给您磕头,求您原谅我,宽恕我。”
孔尘和狄人凤你望我,我望你,满头雾水。
“燕七究竟怎么做到的?他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圣王?”
“奇哉,怪哉,燕老弟总是让人刮目相看。”
尤其是冷幽雪,忽闪着一双冷艳的美眸,盯着燕七一眨不眨的看,红艳的嘴角敷上一层甜甜的笑意:“这个坏蛋,总是给我惊喜,还圣王呢,我呸!”
贾德道兴奋不已,大呼小叫:“给我记下来,快点记下来,燕七是莲花教的圣王,他是邪教的人,必须把他抓起来,绳之以法。”
孔尘和狄人凤不屑的横了贾德道一眼。
“哼,这家伙,有些利令智昏,还记小本本呢,难道他看不出燕七的真正用意?”
“贾德道身在局中,根本不明白燕七的神奇手段,随便他记小本本,一会儿有他郁闷的。”
燕七终于不再变戏法,看着众人匍匐在地上,神情虔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各位,我的戏法还算精彩吗?”
“什么?戏法?”
众人闻言,脑子一颤,被问懵了。
“这不是莲花教至高无上的术法吗?怎么成了变戏法的?”
“高贵的圣王啊,您很幽默。”
“我们可是莲花教忠实的信徒,忠诚不二,就请不要再试探我们了,我们绝不会再三心二意了。”
……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神情惶恐,一点也不相信燕七的话。
燕七负手而立,神情严正。
高潮已经到了尾声,该收网了,七哥不想玩了。
燕七指了指吴昊,又指了指自己:“父老乡亲,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吴昊,还有我,都不是有大神通的圣王,我们
都是变戏法的,不同的是,吴昊是个变戏法的老江湖,而我,却是变戏法的大宗师。”
众人望着燕七,一脸茫然,不明白燕七为何要这么说。
吴昊慌里慌张大吼道:“燕七,你少胡言乱语,我拥有术法,你才是变戏法的。”
燕七懒得理会吴昊,开始揭秘:“各位,你们知道金鱼朝圣的原理吗?”
“想!”众人大吼。
“很好!”
燕七指了指金鱼:“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什么金鱼朝圣,金鱼的记忆不过三息,它懂个屁的朝圣啊。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手里的箱子在作怪。”
众人都把目光盯在燕七手里的箱子上。
燕七故意吊胃口:“想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想!”众人异口同声。
燕七呵呵一笑,将蒙在外面那层麻布掀开。
里面的东西黑乎乎的。
众人一下子认出来了。
“磁石,竟然是磁石。”
“好大的一块磁石啊,这玩意虽然大,但也算常见呀。”
“磁石用来干什么呢?”
……
吴昊看到燕七手里那硕大的磁石,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好,怪不得争不过燕七,原来,他的磁石比我的大,麻痹的,我好衰啊。”
“完了,这下全露馅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燕七指着磁石,娓娓道来:“父老相亲,你们被骗了,什么金鱼朝圣,都是假的,我告诉你们,金鱼之所以会跟我走,那是因为,金鱼被喂了磁石碎屑!在金鱼的肚子里,便有磁屑,而我手里的磁石,磁极正好相反,我走到哪里,那些金鱼被磁石吸引,只好跟到哪里,而这,就是所谓的金鱼朝圣,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听得如梦初醒,议论纷纷,还有些许的怀疑。
燕七指着大胡子:“请你上来,表演一番金鱼朝圣。”
大胡子还有些心疑,上了高台,拿起了磁石,围着鱼缸转了起来。
那些金鱼果然跟着大胡子游来游去。
燕七淡然一笑:“恭喜你,
大胡子,你有了磁石,摇身一变,也成了圣王,从此以后,可以骗财骗色,生活乐无边。”
大胡子伸手捞出一条金鱼,靠得太近,磁力太强,那条金鱼立刻吸在了磁石上,拽都拽不下来。
“这……”
大胡子气的咬牙切齿:“狗屁的术法,被骗了,我完全被骗了,曹尼玛,我被骗的好苦。”
也有许多人冲上了高台,体验一下当圣王的滋味。
体验过后,一个个怒声大骂。
“麻痹的,我被骗惨了,什么金鱼朝圣,分明是磁石在作怪,我脑子被驴踢了。”
“幸亏被燕七戳穿了把戏,不然,我还以为莲花教有什么高明的术法。”
“莲花教的术法?狗屁,就是变戏法的。后悔啊,尴尬啊,为了学习书法,我散尽了家财,我可怎么活啊,我没脸见人了,呜呜。”
……
众人吵吵闹闹,骂骂咧咧,现场控制不住。
孔尘和狄人凤也叹为观止。
“真没想到,燕七竟然精通这么多的杂学轶事,我等虽然饱读诗书,但与燕七相比,就像是一个傻子,一个低能儿。”
“是啊,老孔,亏咱们还是进士出身呢,与燕七相比,就是个渣渣啊,怪不得冷幽雪会喜欢燕七,人家就凭变戏法这一点,就比我们强得太多了。我等虽然羡慕,却永远学不来,学不来呀。”
冷幽雪跳上高台,拿着磁石过了一回当‘圣王’的瘾,笑意盎然:“真好玩,燕七,就是鬼主意最多,这次,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狡黠,姑奶奶给你点个赞。”
“嘿嘿,我的鬼主意多着呢,小雪,你若是咬我两口,我就再给你变几个更好玩的术法。”
“去你的,臭流氓,我才不会咬你。”
冷幽雪一听到这个‘咬’字,身体软软的,眼眸变得柔媚,神情忸怩,与之前那副凶巴巴的神态相比,恍若变了个人,骨子里透出万种风情,香肩撞了燕七一下,又轻又柔,哪里是撞,分明是在卿卿我我。
燕七被撞得心生荡漾。
小雪这是思春了啊,她一思春,我可就危险了。
第564章 后悔药没得吃
燕七暂时没空和冷幽雪调情。
这时候,该当一鼓作气,已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他示意大家安静,邀请孔尘和狄人凤站上高台,对众人说道:“各位,这次法善盛典,是孔尘大人和狄大人一力促成的。下面,问题来了,孔尘大人和狄大人为何要这么做呢?”
百姓们望着孔尘和狄人凤,一脸茫然。
燕七语重心长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莲花教蛊惑人心,迷乱百姓,弄的金陵社稷混乱,民生不安。如此下去,百姓的生活必遭大劫,从此步入水深火热的生活。”
“而孔尘大人和狄大人,冒着惹怒朝廷的危险,不顾自身的乌纱帽,一力促成法善盛典,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戳穿莲花教的丑恶嘴脸。要让大家知道,莲花教的那些所谓法术,不过是障眼法,是杂耍,是蛊惑人心的手段。”
“而今日,你们若是相信了莲花教,那便会被骗走所有家财,还会成为莲花教的傀儡,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百姓们,醒醒吧,咱们不能再玩火了。今日,你们要好好感谢孔尘大人和狄大人的。没有他们的赤诚之心,你们哪里能迷途知返?”
听了燕七这一番话,众人如梦初醒。
心中,对孔尘和狄人凤非常感谢。
想到笃信莲花教的虔诚一幕,又是后悔,又是懊恼,更多的是气愤和恼羞成怒。
百姓们情绪狂躁,将数百莲花教徒围了起来,高举着拳头,骂骂咧咧,激动到了极点。
孔尘和狄人凤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
燕七大声道:“下面,请孔尘大人和狄大人讲几句话,两位大人可是费了好大的心血呢,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如雷!
孔尘和狄人凤向燕七投去赞许的眼神。
燕七真是太了解人心了。
此时此刻,让他们讲话,就是在给他们赚功勋,赚名声,赚取升官的本钱。
这时候露脸,那可是大大的一笔功绩。
孔尘道:“百姓们,朝廷三令五申
,莲花教为邪教,蛊惑人心,祸乱朝纲,实乃大患。尤其是,莲花教手段诡异,防不胜防,百姓极容易上当。今日,本官和狄大人冒着丢官坐牢的风险,请天下第一聪明人燕七戳穿莲花教的戏法,就是想让大家明白,邪教不可信,信之必遭大难……”
燕七大汗。
天下第一聪明人?
这个称谓……嘿嘿……没有比这更靠谱的啦。
狄人凤也赶紧捞取功劳:“父老乡亲,我掌管民生和法制,焉能让百姓蒙受损失?看着你们被莲花教所骗,我痛心疾首,夜不能寐。而今日,终于揭开了莲花教伪善的画皮,露出了他们贪婪的丑恶嘴脸。如此一来,本官也就安心了……”
众人听了孔尘和狄人凤的肺腑之言,一阵鼓掌,纷纷赞扬孔尘和狄人凤爱民如子,是好官,能官,清官。
孔尘和狄人凤听着百姓们对他们推崇备至,特别开心,这一回冒险,真是一本万利。
他们更加感谢燕七了。
今日这一番功劳,堪称浓墨重彩,炫耀缤纷。
燕七看着台下的书记官:“我说,这位大人,你别顾着看热闹啊,快把孔尘大人和狄大人的话记下来啊。还有,百姓们对孔尘大人和狄大人十分感激,十分仰慕,你也要记下来,可千万不要遗漏哦,这可是你的本职工作。”
“额……这……这个……”
书记官一阵大汗,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贾德道,又看了看记本,好一阵为难。
记吧,惹恼了贾德道。
不记吧,那可是严重的失职,搞不好会坐牢。
看着孔尘和狄大人充满威压的眼神,书记官一咬牙,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刷刷几笔,将孔尘和狄人凤的话记了上去,百姓们的感受也附着其上。
贾德道见此一幕,惊怒交加,更觉得匪夷所思。如石化般愣在那里。
“完了,我上当了,上了孔尘和狄人凤的当了。不对,是中了燕七的诡计了。燕七这厮,真是我一生之敌。”
贾德道眼眸通红,盯着燕七,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
,脑中渐渐清晰,绘出了一副严谨的逻辑图。
“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孔尘和狄人凤支持举办法善盛典,根本不是一时糊涂,而是与燕七商定了周密的计划。”
“这里面,就属燕七最坏,早就知道莲花教的诡异伎俩,却不露声色,装出一副虔诚的模样,举办大典。”
“而且,还引诱我故意指责孔尘和狄人凤,故意忽视我,不让我参与法善大典中的一切,而我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占了大便宜。”
“法善盛典之上,燕七高调戳穿莲花教的术法,隆重请上孔尘和狄人凤,发表讲话。孔尘和狄人凤不仅收获了功绩,更收获了人心,收获了粉丝。”
“识破莲花教的诡计,拯救万民于水火,这可是一块大大的蛋糕啊。而这块大蛋糕,孔尘和狄人凤吃得饱饱的,却没有我贾德道的份儿,我连个渣渣都吃不上。奶奶个熊,我这智商,真是个渣渣。”
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向自诩聪慧的贾德道非常懊恼。
这辈子,堪称算无遗策。
但遇上了燕七,却屡屡碰壁,似中了鬼打墙,衰到了极点。
这厮,就是恨人的太岁,沾上没好。
贾德道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最严重的是,他刚刚让书记官记录了孔尘和狄人凤的种种恶行,是如何支持莲花教,如何的败坏朝廷的名声,言辞犀利,极尽恶语。
但是现在,局面一下子反转过来。
孔尘和狄人凤扳倒了莲花教,成了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
如此反转,简直惊呆了眼球。
若是,那些讽刺狄人凤和孔尘的记录传到了朝廷上,那自己这个府尹该如何自处呢?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贾德道一时心慌,向书记官使个眼色:“你前几页记录的有些模糊,是不是笔尖有问题?咱们做记录要一丝不苟,要清清楚楚,字迹万万不能潦草,马马虎虎,蒙混过关,成何体统。这样,你先把前几页那些潦草的记录撕掉,后面再行补上。”
第565章 被骂的狗血临头
书记官也是个聪明人。
贾德道就算是放个屁,他都能闻出来吃的是什么东西。
“是,我记得过于潦草了,先撕掉,容后补上。”
书记官懂得事理,明白贾德道的心思,要把那几页编排狄人凤和孔尘的记录给撕掉。
燕七看着书记官,挑了挑眉毛,当啷来了一句:“这位大人,我若没记错,行官记录不得毁改吧,你身为书记官,竟然随意撕毁记录,这可有更改记录言行的嫌疑哦。孔尘大人,我说的可对?”
“啊,这……”
书记官吓了一跳,没想到燕七对书记官的纪律了如指掌。
孔尘被燕七提醒了一句,也醒悟过来,暗赞燕七明察秋毫,于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他厉声训斥书记官:“你负责记录各位大人的言行举止,该当明白其意义的重大之处,焉能随意撕毁?这不是拿记录当儿戏吗?”
书记官急忙作揖,支支吾吾解释:“回孔尘大人,我不是……不是撕毁记录,是贾府尹觉得字迹太潦草了,不清不楚,要重新记录。”
他可抵不住孔尘的质疑,这个锅,他背不动。
要背,也得贾德道自己来背。
他可不想承受无妄之灾,赶紧将贾德道给抬了出来。
贾德道轻咳一声:“孔尘大人,是这样,书记官没有经验,将前几页记录的太过草率,这岂不是有碍观瞻?我看,不如撕掉,重新记录。”
孔尘蹙了蹙眉,没有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辩白最有力度。
燕七呵呵一笑:“贾府尹说得有理啊,行官记录乃是重中之重,不清晰可不行。”
贾德道用力点头:“就是,就是,还是撕掉的好。”
燕七瞪起了眼睛:“但是,撕掉就更不对了,那岂不是有更改记录的嫌疑?要知道,我们百姓之中的代表是有权利查问行官记录的,哪位大人在何时何地,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要有根有据,不得作伪,不得更改。并且,以此为证据,成为历史,留待后世评说。”
“假若,行官记录可以随意更改,那岂不是相当于篡改历史了吗?这万万要不得。孔尘大
人,我说的可对?”
孔尘特别开心,立刻敲上钉门砖:“燕公子说的极对,历史岂容篡改?书记官,这记录绝对不能撕,你若撕了,后果你自己负责。”
贾德道脊背发凉,勉强赔笑:“孔尘大人,燕七,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肆意篡改行官记录,而是因为字迹太过潦草,撕掉之后,要书记官重新誊写……”
燕七挤眉弄眼:“撕掉重新誊写?那不是多此一举吗?为何要撕掉?既然写的不清楚,就在后面再续写就好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内容,相互比对,岂不是更加清清楚楚?”
“啊,这……”
贾德道被驳斥的哑口无言,张大了嘴巴,能吞下鸡蛋。
那表情,别提多么僵硬了。
这一下,被怼的可不轻。
孔尘哈哈大笑:“燕公子说的对啊,何必撕下来呢?就在后面补录一份清楚的就好了。书记官,你现在就开始誊写吧,记住,不能错一字,改一字,否则,我必追究你的过失。”
书记官就是个小角色。
人家贾德道和孔尘、燕七斗法,他那里能够说得上话?
现在,连贾德道都被燕七怼得呆若木鸡,自己这个小人物,就认清形势,乖乖听话好了。
书记官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在后面誊写第二遍。
贾德道缓了好久,才把混乱的心情平复下来。
这个记录消除不了,对他日后的升迁影响颇大。
麻痹的。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贾德道灵机一动,做出一副兴奋的样子,直抒胸臆:“百姓们,莲花教乃是邪祟之教,人人得而诛之,本府尹对此深表痛心,对莲花教之憎恶,深入骨髓……”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迈上高台,要上台大肆宣讲一番。
只要能站上高台,说一番漂亮话,忽悠一下百姓,那这份功劳,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燕七识破了贾德道的鬼伎俩,站在楼梯口,牢牢堵住贾德道的身子,不让他上楼,居高临下道:“贾府尹,上面风大,你就不用上来露脸了。”
“你……”
贾德道忍着怒意
,挤出一副笑脸:“燕公子,多谢你的好意,本府尹不怕风寒,一切,为了百姓……”
燕七冷笑一声,落井下石道:“非要我说的明白吗?贾府尹,你脸怎么那么大?还舔着脸上台抢功劳?当着百姓的面前,你就不觉得脸红吗?”
贾德道非常尴尬,浑身颤抖,指着燕七,怒气冲冲:“你怎么说话呢?竟然敢诽谤于我?”
燕七道:“我不过说了句实话、真话而已,贾府尹,我可是个诚实的人,天生不会撒谎。”
贾德道这个气啊。
你若诚实,这天下还有诚实的人吗?
燕七才不会让贾德道抢走一分功劳,如此坏人,十恶不赦,还不趁着机会痛打落水狗?
燕七堵在楼梯口,对众人大声说道:“各位百姓,想必你们也知道,莲花教作乱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一桩诡异的事情,可是,贾府尹一概不露面,将责任全部推给了狄大人,所有的责任,狄大人来扛。这是身为一方府尹该有的担当吗?贾府尹做的对吗?”
“不对!”
“当然不对!”
“太过分了。”
众人大呼小叫,不给贾德道一点面子。
麻痹的,钱都被骗光了,还给贾德道屁的面子。
贾德道闻言,脸肿胀了成了猪肝色。
他想要辩白,但人多力量大,他说什么,众人也听不到,反而被众人骂得半死。
燕七继续落井下石:“还有,莲花教的事情闹大了,狄大人抓了莲花教徒,贾府尹害怕担责任,引发民变,丢了官位,竟然做了缩头乌龟,要苏州省府排下孔尘大人处理棘手事物。这一切的黑锅,让孔尘大人来背,而贾德道身为府尹,却躲在背后乐得清闲,如此做法,是不是很过分?”
“那是相当过分。”
“这是金陵府尹的耻辱。”
“一方府尹,做了缩头乌龟,推卸责任,何其丢脸,何其荒唐,干脆下台算了。”
……
众人望着贾德道,神情充满鄙视和轻蔑。
贾德道被骂的狗血临头,遭受千夫所指,血压都高了,一时间头晕目眩,没有了章法。
第566章 掀开最后一块遮羞布
燕七对书记官笑了笑:“听到百姓的呼声了吗?你要记下来哦,天大地大,百姓最大,不得疏漏。”
“啊?这……”书记官表情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孔尘一声令下,怒斥书记官:“此时不记,更待何时,难道你还要置若罔闻不成?这可是百姓的呼声,不可轻视。”
书记官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记下来。
贾德道终于意识到,这个功劳再也抢不来了。
他遭受着百姓的嘲讽,却又不能离开,身为一方府尹,这时候弃之而去,后患无穷。
但留在这里,却又不堪其扰,真真两难。
他只好恨恨走下台阶,躲在角落里,捂着耳朵,忿忿的瞪着燕七,苦思对策。
贾德道忿忿的想着。
燕七,不用你猖狂,真以为吴昊是吃素的?莲花教是吃素的?
待会,吴昊一怒,杀了你,那才叫开心。
哈哈!
贾德道想着燕七身首异处,笑得歇斯底里。
燕七修理了贾德道,出了一口恶气。
孔尘和狄人凤也非常开心,尤其是这些日子,受了贾德道不少腌臜气,今日,终于连本带利找回了场子,这种感觉,别提多得劲儿了。
……
吴昊慌乱无比,见势头不好,向莲花教众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要逃跑。
“吴昊,你还想跑?”
燕七看着一脸慌乱的吴昊,将他堵住,一阵冷笑:“想跑是不可能了,你个变戏法的,还有什么话说?留下遗言吧。”
众人都被吴昊气疯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骂连连。
“曹尼玛,你坑的我们好苦。”
“还给你下跪,下跪你麻痹啊。”
“你给我跪下,看我不宁掉你的脑袋。”
……
面对众人气势汹汹的质问,吴昊还强做镇定:“我们莲花教神通广大,术法通天,你们不要怀疑,虽然燕七用的是磁石,但我用的却是术法。”
“我靠,竟然还敢狡辩。”
燕七哼了一声,一扬手,将手里的磁石扔向了吴昊。
吴
昊本能的一闪,却忘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闪身之后,才意识到,那朵莲花道具还未拿回。
吴昊回身要去取回莲花道具,却发现已经晚了。
那朵莲花,已经和磁石牢牢吸在了一起。
燕七呵呵一笑:“各位,看到了吧,这朵莲花不过是磁石伪装的,你们仔细看,这朵莲花有阴阳两极,已经和磁石吸在一起了。”
众人冲过去,将莲花拔掉,从发现在莲花道具内部,竟然伪装着一颗硕大的磁石。
“果然藏着磁石。”
众人愤怒不已,又将吴昊一顿臭骂。
吴昊急的满头大汗,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掀开,这戏法没法演下去了。
他团团乱转,继续装无辜,装可怜:“各位,各位忠实的信徒,不要骂,大家不要骂啊,难道,你们忘记了莲花教帮你们治病了吗?这可是真正的实惠,你们怎么能不感恩呢?那些圣水,可是治好了你们的顽疾。”
众人愣住了。
这一点,的确让人起疑。
燕七道:“各位,你们被骗了,万万不要相信。”
吴昊指着燕七,咬咬牙:“燕七,我倒要听个明白,那些圣水药效神奇,哪里欺骗百姓了?那可是神奇的术法炼制的,那是我们莲花教的神奇圣水。”
“少给我吹牛皮了,当我不知道这圣水的来历吗?还用神奇的术法炼制的,神奇你麻痹啊神奇。”
燕七出言不逊,羞辱了吴昊一通,才对百姓说:“我来告诉大家,那些圣水并不是什么真的圣水,也不是莲花教提炼出来的宝贝。实际上,这些圣水是由生长在云贵一带的一种植物炼制出来的。这种植物,叫做罂.粟,罂.粟的果实用来止痛,消炎,有异乎寻常的功效。大家往这看,我这里便有一株罂.粟,你们仔细瞧瞧。”
众人看着燕七手里,果然拿着一株未曾见过的植物。
枝叶上,有一颗圆圆的果实。
吴昊一见,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好,燕七竟然连罂.粟都知道,它到底是人是鬼,懂得太过了。这下,连一点借口都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吴昊
咬咬牙,手伸到袖子里,牢牢抓住藏在袖子的宝剑,想着一会只能出其不意,砍杀出去了。
燕七这厮,坏我的好事,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以泄此愤。
燕七对百姓说:“这种植物在云贵一带最多,中原、北方几乎见不到。你们有谁受伤了,筋骨、跌打损伤最好,敷上一点,便会止痛,与圣水有同样的效果,不信,可以试一试,辩别真伪。”
“我来试试,我的腿受伤了。”
有个老头走上来,在小腿的伤口上敷上一点。
不消片刻,果然不痛了。
老头大吼:“果然与圣水有一样的效果。这花的味道,闻起来和圣水一模一样。”
他振臂狂呼:“被骗了,麻痹的,什么莲花教秘制圣水,我们全都被骗了啊。”
老头嚎啕大哭。
燕七又道:“你们何止是被骗了?骗了一点钱财,算什么,你们或者不知道,应该是被害了才对?”
吴昊哇呀呀大叫:“燕七,你给我住口,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燕七不理睬吴昊,对众人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你们喝了圣水之后,过一段时间,便想再喝,若是不喝,就会浑身难受,抓心挠肝,心情烦躁,难受至极?”
“对呀,的确如此。”
“我现在都觉得难受。”
“燕七怎么什么都知道?”
……
燕七道:“我告诉大家,你们上瘾了,中了罂粟的毒了。”
“罂.粟有毒?”
“当然。”
燕七道:“罂.粟虽然可以治病,但服用过量,却会中毒,你们会迷恋上罂.粟,从此日思夜想,再也不能遗忘,今生今世,就和罂.粟结缘了。今后,罂.粟就会当饭吃,当水喝,一天不吃不喝,便会有死的心思。”
众人闻言,惊出了一声冷汗,想到中了罂.粟的毒,已经上瘾,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艹尼玛,吴昊,你这害人精。”
“我要和你拼命。”
“你害得我们好惨。”
……
众人怒不可泄,将矛头对准了吴昊。
第567章 一战成虫
吴昊被戳穿了老底儿,遭受千夫所指,沮丧到了极点。
今日法善盛典,成为绝唱。
吴昊想死的心都有。
原本,指望着今日大典,一战成名。
哪里想到,这不是一战成名,而是一战成虫。
燕七这厮,绝对是天下第一大坏蛋。
现在,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吴昊缩在袖子里的手,抓着软剑,饿狼一般环视周遭,伺机突围。
虽然被燕七戳穿了戏法,失去了莲花教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想要从容逃离,依仗他的本事,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燕七这厮,该杀。
燕七向愤怒的百姓高举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安慰道:“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虽然大家中了罂.粟的毒,有些上瘾,但一来大家服用罂.粟的时间很短,二来,罂.粟花价格昂贵,莲花教不舍得花钱,给你们的圣水稀释了许多,这也间接导致了毒性下降,算是因祸得福吧。”
“所以,只要你们从此杜绝罂粟,忍受一月,那罂.粟之毒,自然就会消去。”
听着燕七这么说,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一阵后怕。
“多亏了燕七及时点破莲花教的邪恶之心,不然,咱们这辈子就完了。”
“是啊,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没了。”
“吴昊害人不浅,我要和他拼命。”
……
燕七怒视吴昊,看着他缩在袖子里的手,一语点破他的心思:“你那么恶狠狠的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还想对我动手吗?”
吴昊被燕七看破了心思,若是还想动手,机会渺茫,冷冷道:“燕七,算你狠,今天,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等着以后找你算账。”
燕七哈哈一笑:“算账还等着以后干什么?这笔账,咱们今天就算一算呗。”
“今天?”
“今天,我就暂且放你一马。”
吴昊一转身,对数百莲花教徒大吼一声:“跟我走。”
燕七一阵冷笑:“想走?问我了吗?”
吴昊一怔,回眸怒视燕七,喋喋怪笑:“燕七,你凭什么不让我走?真是笑话。”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是走江湖的,怎么连这个规矩都不懂,真是外行。”
燕七竖起三根手指头:“第一,莲花教诈骗百姓钱财,数额巨大,第二,莲花教不顾百姓的死活,给百姓服用罂.粟,这就是在杀人。最可恶的便是第三点:莲花教蛊惑人心,为害一方,邪祟恶行,实乃人间之败类。有此三大罪状,你还想走吗?莲花教还想全身而退吗?吴昊,你自己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
吴昊仰天长啸,歇斯底里大叫:“燕七啊燕七,你果然就是个小小的文人,不知道我们莲花教的厉害。我现在摆明了告诉你,我杀人又如何?莲花教为非作歹又如何?我们莲花教纵横四海,谁能抵挡?我纵然站在这里,你敢来抓我吗?信不信我一剑将你劈成两半?”
燕七眉毛一挑:“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燕七,你果然不自量力。”
吴昊刷的一下抽出宝剑,锋利的剑刃指向燕七,眸光充满阴霾:“我们莲花教武力通天,你也就说说大话而已,你抓我?你凭什么抓我?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凭借冷幽雪的花拳绣腿?或者,那帮不中用的捕快?”
“哈哈,我不妨告诉你,就你们这些饭桶,在我眼里,杀你们,如同砍瓜切菜。”
燕七呵呵一笑:“是吗?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认为,莲花教在我眼里,不过就是案板上的肥肉,任我宰割。”
“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第一好笑的笑话。燕七,你胡吹大气,也不怕被闪了舌头吗?就凭你?笑死人了……”
吴昊笑得前仰后合,都快笑抽过去了。
他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孔尘和狄人凤都没有兵权,无权调动府兵。
只要没有府兵出手,谁能奈何得了莲花教?
至于那帮捕快,在莲花教眼里,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上不了台面。
调动府兵?
呵呵,那更是天方夜谭了。
吴昊暗中已经与贾德道协商好了,贾德道已经将府兵给派出去巡视了,不可能回来。
而且,贾德道也密切关注孔尘,只要孔尘
从苏州省府调兵,立刻告知吴昊。
但结果却是,孔尘没有调兵。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危险?
诺大个婆婆庙,除了百姓,就是百姓。
难道,凭借孔尘、狄人凤、这三个人,就能将数百莲花教徒绳之以法?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燕七背着手,轻蔑的看着吴昊:“笑吧,赶紧笑一阵,不然,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笑了。”
吴昊眸光冷厉,盯着燕七:“你敢口出狂言,蔑视于我,坏了莲花教的好事,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祭奠莲花之神,燕七,你去死吧。”
吴昊一个纵身,身形如电,向燕七冲了过去,形似鬼魅,异乎寻常的快。
下面的百姓吓坏了。
“燕七小心。”
“快闪开啊。”
“吴昊太厉害了,完喽,完喽。”
……
下面乱成一团。
燕七眸光淡然看着急冲而来的吴昊,负手而立,连躲的心思都没有。
“你去死吧。”
吴昊一剑刺向燕七,无限接近。
噗噗噗!
高高的地台下面突然刺出了一排排的长矛,对准了吴昊,一顿攒射。
“不好!”
吴昊都快得手了,哪里想到高台下面藏着陷阱,一个翻身,立刻退后十丈。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突起的高台:“有埋伏?竟然有埋伏?”
“恭喜你,答对了,就是有埋伏。”
燕七向冷幽雪打了一声招呼。
冷幽雪吹了一声口哨。
噗噗噗!
地下一阵翻腾,一群群士兵从地下窜了出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弧,将数百莲花教徒包围了场中。
暴土扬尘中,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些士兵……从……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是啊,难道都是土行孙吗?施展术法,从土里钻出来的?”
……
吴昊惊出了一身冷汗。
四顾茫茫,竟然足有上千的士兵。
完了!
吴昊顿生绝望之心。
第568章 神兵来自地狱
这些士兵可不简单,一个个身披硬甲,一手长枪,一手盾牌。
眼中,绽放着汹涌澎湃的杀气,盯着莲花教徒,不动如山。
后面,还埋伏着弓箭手。
战术队形极为整齐,如山如岳。
尤其是那些士兵的眼神,坚毅中透着凶狠,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吴昊脑子一阵阵发蒙。
这些士兵,难道是从地狱里面钻上来的?
太可怕了。
吴昊向贾德道望去,送去了一个质疑和求助的眼神。
贾德道也云山雾罩,彻底抓狂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燕七竟然还请来了士兵。
关键是,这些士兵一看就不是金陵府兵可以相比的,每个士兵眼中都透着凶狠,充满血腥,一看就是杀过人的。
“怎么搞的,为什么调兵进入金陵,我却一点风声不得而知?这并非是金陵府兵,也不是苏州省府调过来的府兵,那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太打脸了。”
贾德道一阵蒙圈,云里雾里。
他质问孔尘:“这是从哪里调来的士兵?士兵进入金陵,必须向我报备,你怎么能自作主张?”
孔尘哪里知道从什么地方调来的士兵?
他对此一样蒙圈。
他仅仅听说,冷幽雪能够调来士兵,剿灭莲花教。
对此,他也心存疑惑。
一个美少女,双十年华,如何能有这么广的人脉。
但没想到,冷幽雪真的调来了士兵。
而且,这些士兵太吓人了。
那股杀气,哪里是省府的府兵可以媲美的?
这些士兵,能以一当十啊。
孔尘这下放心了,神奇得意,冷眼白了贾德道一眼,哼道:“贾府尹的记性不好啊,苏州省府派我全权处置莲花教一案,在这段时间,所有事情由我掌控,贾府尹只有袖手旁观的份,无权过问一切事情。贾府尹,我如何调兵,从哪里调兵,还需要你的同意吗?还需要你来过问吗?”
“你……孔尘,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太……你太过分了,”
贾德道被问的瞠目结舌,脸颊殷紫。
他郁闷之时,又在暗自疑惑:“孔尘一直掌控财税,从不接触军队,又怎么会突然调来这么多士兵呢?这根本不科学啊?”
“再说了,这些士兵一看就是杀过人的老兵油子,百分百上过战场的,这些士兵来头极大,孔尘怎么可能有权调动?”
“麻痹的,真是好奇害死人啊,这些士兵,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糊涂啊糊涂!”
……
百姓们也没想到地底下钻出好一帮士兵,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想了一阵,又觉得特别安心。
这些士兵,明显是来剿灭莲花教的。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燕七对众位百姓道:“父老乡亲,莲花教诈骗钱财,谋财害命,焉能放过他们?孔尘大人,狄大人、冷捕头早就布置下天罗地网,要将莲花教这些邪祟一网打尽。你们只管放心,你们的钱财一分都少不了。”
众人闻言,兴奋的手舞足蹈。
“多亏了孔尘大人,狄大人,冷捕头为我们撑腰,不然,我们的钱全没了。”
“我看,最该感谢的就是燕七,人家又不是官,却为我们劳心劳力,难得一片热心肠,感动啊。”
“燕公子,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十八房小妾。”
“燕公子,我要给你生儿子。”
……
一帮小妞儿大胆狂呼。
燕七大汗:你倒是想当我的小妾,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我同意了,冷幽雪还不同意呢。
你们这帮小妞儿,还是先过了冷幽雪这关再说吧。
燕七望着慌慌张张的吴昊,笑道:“哈哈,看我的戏法变得怎么样?这一招,就叫做大变活人,你会吗?”
吴昊气的眼眸冒烟:“燕七,你果然奸诈,难道,这地下藏有地洞?”
燕七呲牙,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连下面有地洞都不知道,就敢在婆婆庙举办大典?你这邪教余孽,也太不专业了。”
吴昊满脸疑惑:“婆婆庙下面怎么会有地洞?这……我从来没听过啊。”
燕七道:“婆婆庙以前可是墓地,下面都被盗墓者给盗空了,你不知道吧。”
吴昊气的直跺脚:“下面墓地竟然空了?哎,我……我真是笨啊。”
燕七挤眉弄眼:“现在,你知道我为何当初要把法善大典的位置选在婆婆庙了吧?嘿嘿,当我那么好心呢。”
吴昊彻底疯了。
燕七这厮将一切都给算死了,谁能逃出生天?
贾德道闻言,心中惊惧,眸光冷厉,盯着燕七的背影望去,背后冒出一阵阵冷汗。
这家伙算无遗策,走一步,算十步,这份棋行天下的功力,谁能匹敌?
对手,他绝对是个强劲的对手。
燕七看着一脸惊惧的吴昊:“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慌张啊,不就是被士兵围住了嘛,小意思而已,你不是有无上神通吗?来来来,你施展一个撒豆成兵,击退士兵?或者表演一个土遁之术,逃之夭夭,或者,来个幻术?隐身术?还是乾坤大挪移?哎呀,反正术法多多的,你随便选一个好啦。”
众人听得捧腹大笑。
燕七这厮,真是个妙人,明明很肃杀的场面,愣是被他弄得啼笑皆非。
吴昊气的直翻白眼儿。
我要是能撒豆成兵,还在这里混?
早就上天了好不的?
吴昊全神戒备,缓缓后退,企图逃跑。
燕七看穿了吴昊的阴谋:“别往后退了,后面也有埋伏,小心长矛扎到屁股。”
噗噗!
一阵长矛刺地的声音。
吴昊的身后,一帮士兵从地洞里钻了出来。
士兵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吴昊等人牢牢困在了里面。
燕七道:“邪祟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吴昊,你就受死吧。”
孔尘厉声大喝:“来人,将莲花教徒全部抓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士兵中间站起一人,眼神坚毅,犹似凶神下凡,脸上有着一道斜斜的刀疤,看着怵目惊心。
他一蹙眉,刀疤更显狰狞,挥舞着长矛,一声令下:“谁敢反抗,格杀勿论。兄弟们,给我冲!”
第569章 这人有些道行
士兵们齐刷刷的往前推进,速度极快,却又成合围之势,没有一点漏洞。
纪律之严明,叹为观止。
吴昊慌了。
“徒儿们,给我冲,我们有莲花神功护体,不死不灭,怕得何人?冲,给我冲。”
一帮莲花教徒喝了圣水之后,情绪激动,出现了幻觉,恍若真的神功护体,举着刀枪往前冲,要杀出一条血路。
那个为首的刀疤将军挥舞着一面小旗。
嗖嗖嗖嗖!
一阵弓箭攒射。
那些喝了圣水的莲花教徒应声倒地。
每一支箭都射在了胸口,不差半点。
箭簇穿胸而过,劲力十足,像是串糖葫芦。
后面那些莲花教徒吓坏了。
唉呀妈呀,圣水不管用了,赶紧往后逃。
但是,后面的士兵也围拢过来。
嗖嗖嗖嗖!
弓箭划过长空,刺向了莲花教徒。
一阵哀号之声。
莲花教徒倒下一片。
……
现场,一片血腥。
燕七看着这些肃杀冷厉的士兵,不由得叹为观止。
这些士兵纪律严明,弓箭无一虚发,且不骄不躁,徐徐推进,稳扎稳打,堪称铜墙铁壁,无懈可击。
如此士兵,可称得上神兵啊。
燕七侧目看着冷幽雪,在她白腻的耳边吹气:“你倒是神通广大,竟然弄来这么多边疆守兵!”
冷幽雪美眸眨动:“你怎么知道这些士兵是塞北边疆守兵?”
燕七道:“这还不简单!第一,你感受一下士兵的杀气,若非长年累月杀敌,焉能营造出如此杀伐果决的压迫感?第二,士兵们各个脸颊紫红,皮肤粗糙,这分明是经历苦寒天气,形成了极寒红晕。又是极寒之地,又是杀戮不止,那就只有塞北的边疆守兵了。”
冷幽雪张着樱桃小口,一眨不眨的盯着燕七,好半天,才哼了一声:“算你蒙对了。”
她没想到燕七世事洞察,竟然如此厉害。
从音容笑貌,气质神情,就可以推断出这些士兵是塞北边疆守兵。
看来,在燕七眼里,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冷幽雪轻轻掐了一下燕七的粗腰:“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声张,一旦传出去,我……我可就糟了。”
“放心,我懂规矩的。
”
燕七被冷幽雪的小手掐得舒服,扭了扭屁股,笑嘻嘻道:“你居然能调动塞北边兵,看来,你的后台很硬啊,嘿嘿,你好有一比啊。”
冷幽雪问:“我好有一比?比什么?”
燕七挤眉弄眼:“你很硬,简直就是一辈子没结婚……”
冷幽雪不懂:“一辈子没结婚?什么意思?”
燕七撇撇嘴:“硬死了呗。”
“哎呀,你这大混蛋,说什么污秽之语,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
冷幽雪哪里想到燕七竟然弄出个‘一辈子没结婚——硬死了’的荒唐之言?
这个混蛋,总是对我开黄腔。
烦死人了。
冷幽雪嘴上说着烦人,心里却一点也不生气,红着脸啐了一口:“大坏蛋,你胡说八道,我是女孩家儿,怎么会硬……坏人,你坏死了。”
“哦。”
燕七挠挠头:“我说错了,小雪同志,你这个意见提的好,要小小的改正一下。”
“怎么改成?”
“改成:我没结婚——硬死了。”
“你个大坏蛋,剑呢,我的剑呢,我让你硬,先给你砍下来再说……”
……
在群狼环伺面前,吴昊纵然是个一只武功高强的老虎,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那些莲花教徒蛊惑人心之术委实厉害,武功也高,但论战斗力,与那些征战沙场的士兵相比,却是小菜一碟。
那个刀疤将军不急不躁,似猫捉老鼠,缓缓推进,只要莲花教徒胆敢乱动,就是一顿弓箭攒射。
有些漏网之鱼冲到了士兵面前,逃到了弓箭死角处,士兵们便摆出阵法,刺出长矛,狠狠刺出。
噗噗!
莲花教徒身上刺出好几个血窟窿,鲜血迸射。
在绝对的武力和阵法面前,单打独斗,算个屁。
散兵游勇,绝不可取。
现场一片血腥,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吴昊都快要疯了。
这些莲花教徒可都是最忠诚的精英。
虽然只有数百,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没想到,中了燕七的奸计。
今日,成了莲花教的祭日。
吴昊害怕的要死,处心积虑逃跑,但是迎着弓箭和长矛往前冲,逃生的几率渺茫。
这些士兵虽然单打独斗不是他的
对手,可是说很菜,但却精通阵法,与其中一人相斗,边相当于与十几人一同战斗。
尤其是,后面还埋伏着弓箭手。
他可不想被刺成刺猬。
吴昊眼珠一转,看着高处有一铁塔,不由得大喜。
“冲,大家往前冲,万万不得后退,莲花教神功护体,能够死而复生,凤凰涅磐,怕得何人?我现在做法:撒豆成兵!你们只管前冲,绝不会死。”
吴昊一阵蛊惑。
莲花教徒没有退路,喊着口号往前冲。
而且,吴昊竟然会撒豆成兵,那还怕什么?
更何况,死了也会重生。
莲花教徒发起最后一波疯狂的冲刺。
势头很猛。
刀疤将军轻轻一摆小旗,士兵扔掉盾牌,长矛前刺,摆出冲击阵型。
士兵们似剑一般,从容攻击。
噗噗噗!
莲花教徒倒在了长矛的锋刃之下。
一个个穿肠破肚,好不吓人。
吴昊抓住机会,一扬手,一道飞梭奔着高塔射出。
叮!
飞梭击穿了高塔的铁架子。
吴昊一个纵身,施展轻功,整个人就飞上了天空,窜向高塔。
众人一阵惊呼。
吴昊飞得太高,弓箭也力不能及。
孔尘一见,狠狠一拍大腿:“不好!让吴昊逃了,这下可糟了,糟了啊。”
燕七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孔尘急了:“燕七,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燕七呵呵一笑:“不需要我来想办法啊,他逃不掉的。”
孔尘跺跺脚:“吴昊都逃了,没人追得上,燕公子,你可别大意了。”
“放心吧。”
燕七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刀疤将军:“人家这位将军不急不躁,神情安定,那就是一定有办法。”
“再说,人家上战场打仗的将军,见多识广,无论到哪里打仗,先观察的一定是周遭地理环境,焉能漏过高高的铁塔?呵呵,孔尘大人,你是文人,惊慌也是正常。但请你相信,刀疤将军必有安排。”
“啊?有安排?”
孔尘唉声叹气:“我看未必啊,急了,我真急了。”
刀疤将军耳朵急颤,听到了燕七说话,向他看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心想着:这个人有些道行啊。
第570章 好厉害的咒语
吴昊一飞冲天,随着飞梭越飞越高,居高临下,望着燕七,喋喋怪笑:“燕七啊燕七,千算万算,你还是不能奈何我,我现在已经逃跑了,你又能如何?有种你来抓我啊。”
“我告诉你,今天,你弄不死我,我必将你碎尸万段,还有,你的女人,我一定会狠狠的报复……”
燕七不屑的摇摇头:“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一会屁股摔八瓣儿。”
吴昊哼道:“燕七,你除了嘴硬,还会什么?”
燕七道:“我还会术法。”
“会术法?哈哈,太好笑了。”
吴昊笑得前仰后合:“那好,你现在施展术法,把我抓回去。”
“那还不是小意思。”
燕七装模作样,捏着手势,胡乱大叫:“你妈蛋,你妈蛋,去你妈个蛋呦……”
众人轰然大笑。
这也算是咒语?简直闻所未闻。
小孩子过家家念的咒语、也比这个专业吧?
吴昊气得哇哇大叫:“燕七,你装什么?你到底是骂我呢,还是施展术法呢?简直不可理喻。”
刀疤将军面无表情,阴沉如水,听着燕七的咒语,眉宇间也舒展开来,连带着脸上的刀疤,都变得浅了一些。
他也不明白,为啥这个貌似有些道行的人,会如此的搞怪,看起来有些轻浮啊。
刀疤将军仰头,看着吴昊越飞越远,几乎快攀上了高塔的塔尖,也知道该收网了。
他挥舞了一下绿色的小旗子。
高塔上,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士兵。
士兵们扬起手,扔下来十几张渔网。
渔网漫天。
吴昊正在一飞冲天,万分得意,哪里想到,十几张渔网从天而降。
“不好!”
吴昊大吃一惊。
日啊。
难道燕七的咒语起作用了?
这厮竟然真的会术法?
吴昊半空中无处借力,使不出多少气力,奋力腾飞,躲开了两丈远的距离。
但是,十几张渔网覆盖了几十米的空间,哪里能躲得开。
三四张渔网叠加在一起,像是捞鱼一般,将吴昊给捞在了半空中。
吴昊奋力挣扎:“放开我,快放开我。”
吴昊大喊大叫。
但渔网很邪门,越是挣扎,便收的越紧。
最后,吴昊被捆得像是粽子一般,悬在了半空之中。
上面的士兵将铁塔上的飞梭一刀砍断。
吴昊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虽然他武功高强,轻功非凡,但也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刀疤将军又挥舞了一下黄色的小旗子。
一帮士兵端着长矛,一起刺出去,形成了一个枪阵,别住了吴昊的各个关节。
吴昊一动不能动,动一下,就会被枪刃戳个血窟窿。
此刻,他万念俱灰。
燕七笑意盎然的走过来,看着吴昊,挤眉弄眼:“我的术法厉害吧,才念了三句你妈蛋,你就从空中掉下来了,你这战斗力太渣了。另外问一句,屁股有没有摔成八瓣儿?。”
吴昊这个气啊。
麻痹的,那是你的术法显灵吗?明明是我中了那些士兵的埋伏。
还他麻痹的术法,你就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孔尘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吴昊被抓住了。”
他对燕七更加佩服。
看人家燕七,竟然能知道刀疤将军早有埋伏。
他怎么就什么都知道呢?
燕公子该不会是算命的吧?堪称神准。
百姓们见到吴昊被抓,也高兴的手舞足蹈。
刀疤男脸色严正,冷冷注视着那些神情慌张的莲花教徒:“若想活命,那就缴械投降,否则,一概击杀,不留活口。”
那些莲花教徒刚才还存着一线希望,现在看到吴昊被抓,群龙无首,失去了斗志,一个个扔了兵器,像是霜打的茄子,低眉顺眼,束手就擒。
刀疤将军挥舞小旗,士兵们冲上去,将所有莲花教徒五花大绑,押解在高台之上。
孔尘特别开心,走过去向刀疤将军作揖:“多谢将军仗义援手,孔某人感激不尽,我们……”
刀疤将军不耐烦的挥挥手,转过头去,走向冷幽雪,似乎一点也不情愿和孔尘说话。
孔尘这个尴尬啊。
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太高冷了吧。
燕七嘿嘿坏笑。
孔尘挠挠头:“这位刀疤将军一定是怨我
刚才怀疑他的能力来着,毕竟,刚才吴昊一飞冲天,我却说吴昊会逃走。是了,刀疤将军还挺小肚鸡肠的。”
燕七摇摇头:“我可不认为如此,我觉得刀疤将军只是不善言谈,不通社交而已,绝不是孔尘眼中那小肚鸡肠之辈。”
孔尘道:“你又替他说话。”
“实话实说而已,不信你看着。”
燕七颠颠的跑过去,跟着刀疤将军屁股身后:“将军算无遗策,神勇非凡啊……”
谁知道,刀疤将军听了燕七的马屁,就回头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又继续走向冷幽雪。
孔尘都看傻了。
燕七道:“看到了吧,我刚才都猜对了刀疤将军有埋伏,他也一样没理我,对你和对我的待遇是一样的。这足以证明,他冷落你,并非因为小肚鸡肠,只是缺少社交,或者不习惯客套而已。”
孔尘目瞪口呆:“会有这样的人?”
燕七道:“常年征战在外,刀口舔血,生命置之度外,哪里还会讲究什么社交礼仪?他和咱们之间,完全是两种人生啊。”
孔尘点点头:“有理,实在是有理,我们常年生于安逸之中,有些以己度人了。”
他忽然发现,燕七虽然年轻,但说出来的话,却比他成熟很多,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刀疤男走到冷幽雪面前,微微鞠躬,想了好半天,笨拙的叫了一句:“大小姐……”
嘘!
冷幽雪嘘声,狠狠向他瞪了几眼。
刀疤将军住口,看着冷幽雪,不知道说什么了。
憋了半天,才慢吞吞道:“那个……老爷子……他……他想你了,他让你回去嫁……嫁人……”
“我不回去。”
冷幽雪哼了一声:“你告诉他,本小姐过的很好,本小姐也不嫁人,本小姐不接受任何人的婚姻安排,尽管是我的老不死爷爷。你回去给他传话,如果强迫我回去,我就自杀,他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哎,这……我……那个……好吧。”
刀疤将军实在笨拙,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最后,以妥协告终。
犹豫了一下,却又回头看了燕七一眼,又看了看冷幽雪,蹙眉,憋了半天,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第571章 意想不到的刺客
冷幽雪蹙了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刀疤将军的确言辞不通,好半天形容不出来,最后,两只手攥成拳头,探出两根大拇指,粘在一起,断断续续道:“大小姐和那个……那个家伙,是……是这种关系吗?”
冷幽雪瞟了一眼刀疤将军,心中惊诧。
这家伙看起来木讷呆板,没想到,竟然能够看出自己和燕七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她哼道:“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别人来管。”
刀疤将军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觉得,他有些……有些轻浮……不够稳重,他未必有老爷子给你选定的丈夫更加优秀,所以……”
“关你什么事。”
冷幽雪凶巴巴向刀疤将军嘶吼:“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你敢回去打小报告,我就死给爷爷看,反正,他是知道我的脾气……”
“不……不敢……”
刀疤将军赶紧摇头,沉默了半天,又无奈的补充了一句:“即使我不说,老爷子也会知道,这世上,只要老爷子想知道的事情,还真的瞒不住他。”
冷幽雪不服气的翘着红唇:“瞒不住又如何,你别添乱就行。好了,你走吧,抓了莲花教徒,交给孔尘大人就行了,你去边疆打仗去吧。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任何人管不了我。”
“啊,这个……好……好吧。”
刀疤将军被冷幽雪顶了几句,却不知道再说什么,走过去,向士兵挥动小旗子。
他与士兵交流,貌似不用说话,只用旗子。
刀疤将军将吴昊等人移交给了孔尘,便要撤走。
孔尘只是带了一些差役,打仗不行,但是押解犯人,却是绰绰有余。
贾德道没想到吴昊竟然真的被燕七、孔尘等人给抓住了,好一阵心惊,万一吴昊供出自己和他有过接触,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现在要紧的是,当着百姓的面前,和吴昊撇清关系。
他冲上来,指着吴昊大骂:“莲花邪祟,死而不僵,今日,就将你们一网打尽。我告诉你们,有本府尹在金陵一天,就没有你们莲花教徒藏身之地。”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其实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孔尘和狄人凤一阵讥笑。
燕七笑的前仰后合,向
贾德道拱拱手:“是啊,贾府尹躲在暗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真他娘的让人佩服啊。”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声持续了许久。
贾德道脸红脖子粗,好一阵尴尬。
就在笑场之时,刀疤将军侧耳聆听,神情严正,脸上的刀疤皱在一起,手中的小旗子一抖一抖的。
“布阵!”
忽然,刀疤将军一摆小旗。
士兵们迅速布阵,形成了十面埋伏阵。
孔尘一愣:“这是干什么啊,莲花教徒不是已经全部被擒住了吗,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这个刀疤将军,有点神经质啊。
燕七表情也变得警惕起来:刀疤将军常年征战,对于局面的把握,应该是早有预判的。
正在孔尘怀疑之时……
嗖!
半空中,忽然洒下一片片的红色花瓣。
“弓箭手,射!”
弓箭手害怕花瓣有毒,立刻向天空攒射。
这一轮弓箭射尽。
刀疤将军又要挥舞小旗……
忽然,一面火把似流星飞逝,击中了刀疤将军的小旗。
小旗遇火灼烧。
他指挥士兵布阵,全靠令旗。
令旗一毁,便失去了如臂使指的指挥艺术。
嗖!
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黑色身影。
身姿绰约,体态曼妙,灵动如狐,飘渺似仙。
眨眼之间,黑影无限接近吴昊。
刀疤将军完全没想到,这个黑衣人轻功如此之快,竟然似过眼云烟,转瞬即到。
他的令旗被毁,不能指挥士兵,急忙去拿另一面令旗。
但就是这么一点时间,黑影就冲到了吴昊面前。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吴昊看到黑影,不由得大喜:“圣姑救我。”
竟然是莲花教的圣姑?
众人乱作一团。
燕七这厮火眼金睛,早就看出来这个黑影,正是金陵第一名妓——白朝云。
除了白朝云,谁能有这般狐媚的身姿,靓丽的腰身,以及灵动的身法?
但是,燕七有些失望。
他原以为白朝云虽然也是莲花教的人,但却是个明事理的女
子,至少,不是以祸害百姓为目的。
可是,却没想到,白朝云竟然要救下恶贯满盈的吴昊。
如此是非不分,燕七焉能不失望?
白朝云无限接近吴昊,手中宝剑挥动,寒光闪闪。
刀疤将军大急,顾不得再取令旗,大吼一声:“冲!”
冷幽雪的速度太快,弓箭手失去了攒射的角度,只能由长枪手布阵,冲向白朝云,阻止白朝云施救。
贾德道抓住机会,为了向百姓展示剿灭莲花教的行动,对身边携带的几十名府兵下令:“快去斩杀敌人,为百姓除掉大害。”
却又偷偷对一名府兵亲信说道:“偷偷砍断吴昊身上的绳子……”
“是!”
那几十名府兵擎着大刀,冲向吴昊。
那名亲信冲向吴昊,却没想到刀疤将军反应最快,已经将吴昊给牢牢护住,他已经没有了行动的机会。
刀疤将军吩咐长枪手,劫杀白朝云。
白朝云迎向吴昊冲去,就在快要与长枪手迎面相冲之时,忽然腰身一闪,来了一个九十度角的转身,身姿曼妙,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似一只灵狐,奔着侧面的贾德道就冲了过去。
剑锋所指,正是贾德道。
呀!
所有人都惊叫起来。
燕七这时候才醒悟过来:“天哪,白朝云的目标不是吴昊,而是贾德道!她根本不是来救吴昊的,而是来杀贾德道的。”
白朝云刚才奔着吴昊冲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引开贾德道身边的那几十名府兵。
引开了那几十名府兵之后,这才猛的来个飞鱼转身,袭击贾德道。
燕七既松了一口气,更多的却是担心。
这说明,白朝云良心未泯。
但是,袭击贾德道,哪有那么容易啊。
白朝云想简单了。
贾德道惊出了一身冷汗,慌里慌张往后逃。
白朝云似附骨之疽,速度之快,如白驹过隙。
仅有的几名府兵赶回来,半路劫击白朝云。
白朝云踢飞了几名府兵,脚上借力,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贾德道。
“老狗,去死吧。”
白朝云一声娇喝,迎着贾德道的头顶,一剑劈下。
第572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燕七看得心惊肉跳,暗叫了一声不好。
他懂得白朝云的心思。
先是假装营救吴昊,引开所有士兵,包括贾德道身边的府兵,然后暗渡陈仓,杀个回马枪,偷袭贾德道。
但是,她还是将贾德道想简单了。
贾德道身为一方府尹,也是四品大员,已经有了配备护卫的资格。
尤其是贾德道这种做坏做尽的家伙,心里发虚,总是担心有人害他,焉能不随身携带护卫?
引开这些府兵没有任何意义。
真正保护贾德道的护卫,一定躲在暗处。
想到白朝云对自己柔情款款,还曾进过人家的闺房,抱过人家的小蛮腰,近乎于有肌肤之亲,尤其是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若是香消玉损于歹人之手,那定然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燕七像是一阵风,迎向白朝云跑过去,暗中相助白朝云,嘴上却大吼道:“不许伤害贾府尹,贾府尹,我来保护你。”
听了燕七这句话,贾德道气的想哭。
靠!
你保护我?我没听错吧?这个坏小子,还保护我,心里巴不得我早死呢。
贾德道被追得屁滚尿流,无暇多想。
忽然,觉得背后杀气腾腾。
他本能的一低头。
寒光闪烁。
他的头皮被削掉了半边,血流如注。
贾德道痛的一哆嗦,身子踉跄,倒在了地上。
“狗贼,再吃我一剑。”
白朝云一声娇喝,手腕翻转,挽出一个绚烂的剑花,向着贾德道裹挟而去。
贾德道一旦被深陷其中,能被绞碎成一摊肉泥。
啊!
所有人都一阵狂呼。
就在贾德道要被搅成肉泥之时,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挡在了贾德道身前,一面盾牌斜着飞出来,砸中了绚烂的剑花。
砰!
空中好一片震荡。
盾牌被剑花击碎,铁屑飞扬,剑花消弭于空气之中。
白朝云身姿曼妙,毫不阻歇,一脚踢中了那个护卫的脑门,借力一瞪,似离弦之箭,越过护卫,又擎着宝剑,冲向贾德道。
嗖嗖嗖。
三只狼牙箭破空而出,击杀白朝云上中下三路。
燕七为白朝云捏了一把冷汗。
日!
这狼牙
箭也太突兀了吧。
箭射了出来,射箭之人却不知藏在哪里。
真是可怖。
白朝云反应奇快,腰身一挺,翩若惊鸿,灵窍而又惊险的躲过了三只狼牙大箭。
同时,手腕一抖,对准了后面凉亭中的廊柱,真气灌注于手腕之上,宝剑脱手飞出。
噗!
宝剑刺穿了廊柱。
啊!
血流如注。
“我的手,我的手被贯穿了……”
廊柱后面传出歇斯底里的痛叫声。
原来,弓箭手就藏在廊柱的后面,偷袭白朝云。
白朝云没了宝剑,战斗力大减。
燕七大声喊道:“贾府尹,我来救你,你的护卫也很强,谁也奈何不了你,你放心吧。”
贾德道吓得失魂落魄,但更加生气。
燕七,你装什么好人?
虚伪啊。
燕七根本不是对贾德道说话,而是在拐着弯的提醒白朝云。
那意思:你赶紧逃吧,贾德道还有护卫呢。
白朝云堪堪就要得手,哪里会放弃?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杀死贾德道。
白朝云咬咬牙,纵越半空,飞起一脚,踹击贾德道脑袋。
这一下揣中了,贾德道的脑袋就得碎成一滩烂泥。
迎面!
阴风阵阵,寒气汹涌。
两个大汉似门神一般,一人手持巨斧,一人擎着铁拐,挡在了贾德道面前,轰向白朝云。
白朝云没了宝剑护身,只能躲闪。
身后又上来一个大汉,三人将白朝云团团围住。
白朝云奋力迎战。
这三人单打独斗,都不是白朝云的对手。
但是,白朝云现在没了武器,这三人又配合默契,似一个密不透风的阵法,同时攻击白朝云,此消彼涨,将白朝云牢牢困在了里面。
白朝云全靠灵窍的身法躲闪,险象环生。
燕七暗叫一声糟糕。
贾德道终于回魂了,他的头皮被削掉了,成了秃顶,头上汩汩冒血,整个人成了血葫芦。
他捂着头顶,指着白朝云气急败坏叫嚣:“杀了她,给我将莲花教的圣姑碎尸万段。”
“各位百姓,你们看到了吧,本府尹一心除掉莲花教,也让莲花教视我为眼中钉,肉中
刺,欲杀我而后快。但是,本府尹不怕死,为了百姓的利益,我的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
就算在如此慌乱的情形之下,贾德道依然没忘记往自己脸上贴金。
可恶!
燕七望着险象环生的白朝云,苦思对策。
贾德道穷凶极恶:“杀了圣姑,为百姓除一大害,如此妖女,岂能留之。”
三个大汉都是超绝高手,配合得极为默契,慢慢收缩包围圈,手段更狠,招法凶残。
白朝云更加惊险,左右冲刺,难以支撑。
迎面,一记魔掌轰杀而来。
白朝云避无可避,干脆也不躲了,回眸看了燕七一眼。
这一眼,似望夫之泪,缠绵悱恻,柔情媚意之中,藏着万分不舍。
日!
老子的心都要融化了。
危急关头,燕七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虽然很冒险,但绝对管用。
燕七大叫一声:“歹,莲花教的圣姑,哪里跑,竟然敢刺杀贾府尹,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不顾一切,冲进了三人大阵,一头扑在了白朝云怀中,挡住了白朝云的身子。
“别……”
白朝云吓了一跳,却又来不及阻止。
那一记魔掌击中了燕七的大腿内侧。
砰!
竟然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
“嗯!”
燕七痛的闷哼一声,身子剧颤,嘴角流出了鲜血。
白朝云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着燕七。
那一记魔掌,连她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武功马马虎虎的燕七呢?
他……这是何苦呢。
还有,刚才那一掌,怎么会有金铁交击之声呢?
匪夷所思啊。
燕七顺势靠在白朝云怀里,忍着剧痛,小声提醒:“闭上眼睛,快。”
白朝云想都没想,乖乖的闭上了美眸。
燕七忍着剧痛,一扬手。
石灰漫天。
对,又是石灰,这可是燕七的独家宝贝。
一瞬间,空间弥漫着浓浓的石灰粉。
什么也看不见。
那三个大汉眼睛都迷住了,又痛又气,想要合围白朝云,却连人都找不见。
哇呀呀!
这才叫有劲使不出,窝囊啊。
第573章 分明是给我添堵
贾德道气得大吼:“燕七,你干什么,找死啊。”
燕七忍着剧痛,装模作样大叫:“快来抓圣姑啊,我用石灰迷住了她的眼睛,她被我抓住了。贾府尹,你不用担心,她被我抓住了,我是在救你啊。”
贾德道气的鼻子都歪了。
你这是在帮我吗?你这分明是给我添堵。
要不是你插一杠子,圣姑有什么牛的?
早被我杀死了。
白朝云一把将燕七给推出去,美眸含着浓情:“你快走,不要管我,这里太危险了。”
“知道危险你还冒险?”
燕七哼了一声,忍着剧痛:“咱们快逃,你手无寸铁,贾德道的护卫不仅凶狠,还有武器,你根本不是对手,还是明哲保身,赶紧扯呼。”
白朝云摇摇头:“我没力气,逃不掉了。”
燕七道:“你扣住我,挟持我当人质,一定能逃得掉。”
“挟持你?”
白朝云愣住了:“那有什么用?贾德道那条老狗才不会顾惜你的生命。”
“少罗嗦,你个胸大无脑的小妞儿,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胸大无脑?
白朝云一阵奶疼。
都什么时候了,燕七还说这种挑逗的话。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燕七做人质,能对贾德道产生什么威胁,这不正是贾德道所乐见的吗?
那三个大汉终于擦干了眼睛中石灰,奔着白朝云冲杀而来。
贾德道歇斯底里大叫:“杀死圣姑,剿灭莲花教余孽。”
燕七在白朝云腰上狠狠抓了一把:“快,按我说的去做,不然来不及了。”
这一抓,又柔又弹,手感绝佳。
白朝云死马当活马医,反手扣住了燕七的脖子,飞身而退,逐渐退到了高台处。
“杀了圣姑,绝不能放走她。”
贾德道捂着流血的头皮,满脸鲜血,表情狰狞。
三名护卫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冲了上去,将白朝云和燕七包围在高台上。
冷幽雪刚才就埋怨燕七多事。
好端端的,你去抓什么圣姑?你以为你很厉害吗。
现在可好,玩砸了吧。
冷幽雪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焦躁,害怕燕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她这辈子就要做寡妇了。
冷幽雪擎着宝剑,嘟着红唇,神情冷艳,指向白朝云。
她突然发现,圣姑的身材不错啊,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如一汪清泉,妩媚多情。
冷幽雪突然有些怀疑:“燕七这个大坏蛋,该不会是看着圣姑身材好,眼神妩媚,借机贴上去吃人家的豆腐吧?”
她越看、越怀疑:圣姑挟持燕七,也太温柔了。
这像是挟持吗?倒像是恋人贴靠依偎。
燕七也被白朝云弄得无语了,贴在她的耳畔,小声耳语:“你会不会演戏啊,咱们不是恋人,知道不?现在,你是刺客,我是人质,你演戏能不能演全套啊?”
白朝云神情忸怩:“我不是怕弄疼了你嘛……”
“命都要没了,还怕痛?快点,虐我……”
“我……我虐……”
白朝云胳膊用力,紧紧夹着燕七的脖子。
夹得越狠,两人的身体靠的越紧。
白朝云胸前一对大球,被燕七后背狠狠的挤压,挤得变了形,扁扁的。
越是如此蹂躏,又是在如此刺激的环境下,白朝云胸前酥.痒,居然生出了一股奇异的快.感。
燕七被白朝云给死死的勒住,上不来气,憋的脸颊紫红。
靠啊!
这小妞儿够狠的,想谋杀亲夫的节奏。
冷幽雪看着燕七被勒住脖子,喘不上气,急的跺脚,抿着红唇,狠呆呆道:“放开燕七,不然我杀了你。”
“我就不放,你来杀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冷幽雪提着宝剑,靠近白朝云。
贾德道的三大护卫也逼近白朝云。
燕七对冷幽雪道:“快,在我脖子上放点血,吓唬吓唬他们。”
白朝云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抵在燕七的脖子处。
燕七道:“见点血啊,别不舍得我。”
“切,谁不舍得你。”
白朝云硬起心肠,簪子刺入燕七的脖子。
鲜血汩汩流出。
虽然流血,看着渗人,其实那是角度问题,仅仅是刺入皮肉,没有伤到筋脉。
纵然是做假,燕七也好一阵疼痛。
白朝云冲着冷幽雪一阵冷笑:“你过来啊,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给燕七放血。”
“不要,千万不要。我后退,我后退总行了吧?”
冷幽雪真是被捏住了软肋,惊得似小兔子,匆忙后退。
白朝云在燕七耳边吹了一口气,娇滴滴的说:“冷幽雪很喜欢你啊,看着你受了一点伤,她就心疼的要命。”
“嘿嘿,你是不是嫉妒了?”
“不是我嫉妒她,是她嫉妒我了。”
“嫉妒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眼神暴露了心扉,还有就是:女人的直觉,没有什么比女人的直觉更准的了。”
贾德道才不管燕七的死活,甚至于希望燕七被圣姑弄死。
他冷着脸,勃然大怒:“冲上去,将圣姑抓起来。你们放心,燕七有苍天护佑,绝不会有事。上,给我上,杀死圣姑。”
三名护卫从三个方向,向白朝云冲了过去。
白朝云急了:“燕公子,你做人质不管用啊,贾德道才不会管你的死活,他恨不得你赶紧去死呢。”
燕七没有丝毫紧张:“别担心,你再给我放点血。”
“这……好吧。”
白朝云又加了一点力气,让血流的多了一些。
燕七故意长牙舞爪,做出一副窒息的样子。
冷幽雪急了,指着那三个护卫大叫:“退后,都给我退后。”
贾德道神情冷厉:“都不许退后,冲,给我将圣姑杀死。哼,杀死圣姑,功在千秋。”
三名护卫听贾德道指令,继续压迫白朝云。
冷幽雪咬着粉唇,冲着刀疤将军吼了一声:“你还看热闹?动手,给我动手啊。”
刀疤将军小黄旗子轻轻一挥。
唰唰!
所有的弓箭手都瞄准了那三名护卫。
杀气四溢。
那三名护卫吓坏了。
一旦乱箭攒射下来,他们可就成了刺猬。
死的透透的。
贾德道一惊,看着刀疤将军,暴跳如雷,指手画脚:“你这是……这是干什么?你是在纵容莲花教,你这是在姑息养奸。”
刀疤将军连看都不看贾德道一眼,盯着那三名护卫,一字一顿道:“胆敢往前走一步,死!”
军令如山!
这便是军令,不容任何人质疑。
谁质疑,谁死!
第574章 你变态吧你?
贾德道的三名护卫虽然勇猛,武功高强,但面对犀利的弓箭手,还有那可怖的长枪,心惊胆颤,哪里敢上前一步?
那些弓箭,足以将他们射成刺猬。
长枪手横着推过来,能把他们三人扎成血人。
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感受到士兵们的杀气,三名护卫身体瑟瑟发抖,不仅不敢往前冲,还哆哆嗦嗦的往后退。
贾德道这个气啊,大吼道:“不能后退,冲,给本府尹冲啊,杀死圣姑,赏银十万两,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但是,前提是有命,还得有机会。
现如今,敢前进一步,命就没了,谁也不傻,能往前冲?
三人还是不住的后退。
贾德道发狠,厉声喝道:“只要你们往前冲,不管结果如何,十万两银子都是你们的,不,我再追加二十万两,三十万两银子,都是你们的。”
三人还是哆哆嗦嗦的后退。
我们死了,要银子有何用处?
这些银子,就是我们死后、老婆改嫁的嫁妆。
当我们傻啊。
贾德道气的歇斯底里大叫:“废物,懦夫。”
三名护卫撤回贾德道身边,宁愿被骂的狗血淋头,顶着懦夫废物的名字,也不会傻傻的前进一步。
燕七被白朝云勒住了脖子,过久,身子僵硬,便扭了扭屁股,两人身体贴在一起,燕七屁股顶在了白朝云的小腹上,他这么扭动屁股,刚好在白朝云的小蛮腰上来回摩擦,感受那处柔软和滑弹,小腹间涌上一股热流。
“干什么,老实一点。”
白朝云被燕七挤压胸口,胸都被挤扁了,弄的她浮想联翩,身子火热,现在又被燕七的屁股磨着小腹,轻柔贴靠,岂能承受得住?
她身子酥痒,腿间似有蚂蚁爬了进去,那种入骨的痒意,让她心猿意马。
“燕公子,你可别扭屁股了,这时候,你还使坏调戏我,坏死了。”
燕七很无辜:“你勒得我太紧,我难受,要动一动啊。”
“是你让我勒得紧一点。”
“那你也勒得太紧了,谋杀亲夫啊。”
“燕
公子,你又来了……”
白朝云脸颊发烫,被燕七亲密贴靠,磨着小腹上的皮.肉,感受那份痒意,十分舒服,若是就此松手,反而舍不得那种酥麻入骨的感觉。
想了一下,虽有不舍,还是将燕七轻轻松开一些。
燕七长出了一口气,大腿内侧的疼痛,有些承受不住,向白朝云小声说:“别看戏了,赶紧扯呼。”
白朝云道:“往哪里跑?那些士兵将咱们围住了,好渗人,冷幽雪那眼神,像是要杀死我似的,够犀利的。”
燕七指了指高塔上那个飞梭:“看到了吗?吴昊逃生的飞梭,倒是便宜咱们了。”
白朝云脚尖一点儿,似翩翩彩蝶,秀臂一扬,抓住了随风飘扬的梭线。
“往哪里跑?”
冷幽雪急了:“你逃跑可以,给我把燕七留下。”
刀疤将军挥挥小旗。
弓箭手瞄准了半空中的白朝云。
冷幽雪急的都快哭了,眼眸通红:“听到没有,妖女,把我的燕七留下。”
“我的燕七?”
白朝云用燕七挡住身子,看着冷幽雪那张娇媚的脸蛋,一阵娇笑:“哎呦,原来燕七是冷捕头的心爱之人啊,嘻嘻,素闻冷捕头性格冷漠,没想到,说起情话来,还真是柔媚似水呢。”
冷幽雪好窘。
她本想说:给我把燕七留下,没想到话到嘴边,一紧张,竟然说成了‘把我的燕七留下’。
哎,这里围了好几万人。
这下好了,一个口误,让所有人都听得真真的。
我怎么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冷幽雪神情娇羞,也顾不得发窘,近乎于恳求的看着白朝云:“你把燕七放了,我保你不死,如何?算我求你了,我这人说话向来算数。”
白朝云搂住燕七,越升越高,娇声调侃:“冷捕头放心啊,我不会将你的燕七怎么样的。前提是,所有人不得追杀我,不然,我就杀了燕七。”
冷幽雪惊慌失措:“你不许折磨燕七,不然,我绝对要你好看。”
“折磨燕七?”
白朝云娇柔嗲媚的说:“冷捕头,你想多了,燕七生的如此朗逸俊俏,放荡不羁,
实在招人喜欢,我怎么会舍得为难他呢?”
“我呢,不仅不会折磨燕七,还要和燕七缠绵三日,让他享尽温柔,回味无穷。三日之后,自会放他回来。冷捕头,你可不要嫉妒呦。”
冷幽雪咬紧了粉唇,气呼呼骂道:“骚.货,贱人,竟然勾搭我的……竟然勾搭男人。”
她差点说出勾搭我的男人,紧要关头,终于收住了口,把‘我的’二字去掉。
白朝云咯咯娇笑:“女人风.骚,高尚情操。”
“你……”
冷幽雪很生气,咬着银牙,哼道:“燕七有什么好的?傻大黑粗,黑了吧唧,言语粗鲁,举止蠢笨,浑身都是毛,三个月不洗澡,半年不洗头,一年不洗手。就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你竟然喜欢,你变态吧?”
白朝云摸了摸燕七的脸,美眸流转:“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变态,特别喜欢这么恶心的男人,非得和燕七缠绵三日不可。”
“气死我了,真气死我了。”
冷幽雪气的奶疼。
为了不让白朝云调戏燕七,她将燕七贬得一无是处,没想到,邪教圣姑竟然还是个重口味。
这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最无语的莫过于燕七。
要说傻大黑粗,还稍微靠谱一点,毕竟,胯.下那杆枪凶猛无比,绝对是又黑又粗。
但是,一身毛的是谁?三月不洗澡又是谁?半年不洗头又是何方神圣?一年不洗手的家伙在哪呢?
这个小妞儿,竟然这么败坏我。
等着七哥回来,非得惩罚你的小嘴儿不可。
怎么惩罚呢?
嘿嘿,就用我的傻大黑粗,去戳你的……
就怕她的嘴太小,戳不进去。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七哥太邪恶了。
白朝云翩若惊鸿,转眼之间爬上了高塔,摇摇向冷幽雪挥挥手:“冷捕头,暂且别过,后会无期!你要记住,不许任何人追来哦,你的燕七,我会好好伺候的。”
说完,飘然远去。
冷幽雪望着消去的背影,好无力。
她用力的跺跺脚:“圣姑好.骚,燕七,你个大坏人,又有艳福了。”
第575章 满嘴荒唐言
贾德道哪里会放过追杀圣姑的良机?
他急不可耐,吩咐府兵:“拿着本府尹的牙牌,速去调兵,追杀圣姑。”
“是!”
府兵立刻拿着贾德道的牙牌,前去调兵。
冷幽雪害怕燕七有危险。
万一府兵冲上去追杀圣姑,圣姑一怒,先拿燕七开刀,那不是坏菜了吗?
虽然圣姑很.骚,想要用燕七玩两天。
但是,玩两天就玩两天,姑奶奶忍了,只要燕七能囫囵个儿回来就好。
反正燕七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也不差圣姑一个了。
哼,等着燕七回来,再收拾他不迟。
看着贾德道心怀不轨,冷幽雪向刀疤将军使了个眼色。
刀疤将军会议,挥舞小旗。
士兵们迅速奔跑,在最外围兜了个大圈子,连着百姓等人,都困在了里面。
那个府兵想去调兵,但哪里能够出去?
贾德道大为光火,抓到机会,怒怼孔尘、狄人凤、冷幽雪等人:“怎么?本府尹要去抓捕圣姑归案,你们却横加阻拦?这分明是资敌,这分明是在放虎归山,你们如此做法,就是置百姓于不顾,简直十恶不赦,我要告你们。”
孔尘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哼道:“说的那么义正言辞,还不就是因为圣姑要杀你,你因为个人原因,才要追杀圣姑?当我们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贾德道怅然泪下,一下子跪倒在百姓面前,哽咽道:“百姓们,常言说得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圣姑可是莲花教的支柱啊,放走了圣姑,就是放虎归山,未来,圣姑必定会带着死灰复燃的莲花教,戕害百姓,祸乱社稷。你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放走圣姑吗?本府尹一心为民,苍天可见,日月可表啊。”
他一边说话,一边流泪,表情极为丰富,看着特别心酸,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以为贾德道是个绝世好官呢。
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冷幽雪对百姓说:“父老乡亲,我来问大家,追杀圣姑,谁最危险?”
“燕七!”
“那又是谁戳穿了莲花教的真面目?”
“燕七!”
“是谁挽救了大家的财产损失?”
“燕七
!”
“那又是谁,挽救了你们的生命?”
“燕七!”
冷幽雪轻轻叹息一声:“现在,我问大家,要不要去追杀圣姑?”
“不要!”
众人异口同声,铿锵有力。
“哎,别呀。”
贾德道又开始呼吁:“父老乡亲,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圣姑乃是毒瘤,不可留之……”
百姓们指着贾德道,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燕七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追杀圣姑,万一伤到燕七,我们该多内疚。”
“贾府尹就是虚伪,想要杀圣姑,就是为了报私仇,可不是为了咱们,骗谁呢。”
“就是,贾德道最会猫哭耗子假慈悲。”
……
日!
贾德道听着众人骂他,气的倒仰。
现在,发动群众已经无用。
他冷着脸,冲着刀疤将军吼道:“快,让我出去,我有公务要办。”
刀疤将军看到不看一眼,眼皮都不抬。
“这……这是什么态度?”
贾德道火冒三丈:“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竟然敢囚禁本府尹,这可是大罪,知道吗?”
孔尘走了过来,板着脸斥责:“贾府尹,现在金陵由我全权调度,不知道贾府尹要处置什么公务?向我汇报即可。”
“这……”
贾德道气呼呼道:“总不能把我囚禁在这里吧?”
孔尘道:“这怎么能叫囚禁呢?这分明是在保护贾府尹啊。”
“保护我?”贾德道懵了。
孔尘道:“贾府尹刚刚被刺杀,说明莲花教早有埋伏,我现在害怕的是,有刺客埋伏在人群中,万一突起发难,贾府尹岂不是有危险?所以,由士兵们封锁现场,逐一排查,直到查清楚为止。而这,可是对贾府尹最负责的态度。贾府尹,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态度怎么能如此恶劣呢?”
我呸!
本府尹用你负责!
贾德道气的半死,明明知道孔尘满嘴荒唐言,偏偏无法反驳,坐在高台上,呼哧呼哧的生闷气。
孔尘、狄人凤以检查现场为由,故意拖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冷幽雪解除了禁令。
孔尘笑看贾德道:“你不是要去抓捕圣姑吗?去吧,带着府兵好好找一找,可别有所遗漏。”
还找个屁啊!
贾德道气的嘴巴都歪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圣姑早就跑得没影了。
贾德道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宛如石化。
看着所有人都已经散去,眸光盯着意气风发的孔尘和狄人凤渐渐远去,心中特别憋屈。
这一战,可谓全败。
本想借机除掉狄人凤和孔尘,现在看来,孔尘和狄人凤反而因祸得福,自己倒成了蹩脚虾。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狄人凤的府丞之位,算是坐稳了。
孔尘也立下大功,回到苏州省府,也会春风得意。
而自己这个府尹,却落得个无用之名。
后悔啊。
最要命的是,这个圣姑是谁?为何要杀我?
她武功高强,防不胜防。
今后,可要万分小心了。
“燕七,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圣姑就被我杀死了,仔细想来,燕七哪里是救我,分明是救圣姑呢。”
“难道,燕七与这位圣姑是旧识?”
“没错,就是如此!”
贾德道将这笔账,又算到了燕七的头上。
……
燕七大腿内侧很痛,强忍着没有哼出来。
他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睛,被白朝云揽着腰,一路飞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闻着白朝云身上的幽香气息,稍有安慰,揽在她腰上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轻轻的松开。
“燕公子,你醒醒啊……”
燕七半睁开眼睛,感觉四处一片绿色。
貌似,这是一片竹林。
燕七想起来了。
当时,白朝云送给自己那首诗中,就提到了竹林。
这里,多半就是白朝云的栖息之处了。
燕七睁不开眼睛,虚弱道:“白姑娘,你到家了,现在……安全了。”
还没说完,便吐出了一口血水。
“燕公子,你怎么了,燕公子……”
白朝云知道燕七是伤在了大腿内侧,什么也不顾得,一使劲,抽掉燕七的腰带,解开燕七的裤子……
第576章 到底是谁干的
燕七虚弱无比,就觉得下.身被风吹拂,涌上一股凉意,虚弱的笑道:“白姑娘,你扒我的裤子干什么?我现在受伤了,你扒我的裤子也没用,我也不能配合你……”
“燕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调侃我。”
白朝云隔着裤头,摸着燕七大腿内侧受伤的地方,竟然摸着一片硬物,竟似铁的一般。
白朝云总不能将燕七的内.裤扒下来,只好小心翼翼,从下面掀开内。裤的裤脚,就看到在大腿内侧,竟然惦着一块铁板。
“还真有铁板。”白朝云愣住了。
燕七道:“若不是有这块铁板,我就被那个肥头大耳的护卫一掌打死了。”
白朝云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那时候,她就吓得半死,不明白燕七为何在中了一掌之后,还没有死去。
后来,见燕七没事,也就松了一口气,以为那一掌打空了。
现在看来,哪里是打空了,分明打得很重,连铁板都砸出了一个掌印。
若非这块铁板,后果不堪设想。
白朝云很好奇:“燕公子,你这里怎么会惦着铁板呢?”
燕七笑道:“我这人太拉风了,总是被美女非礼,为了保护自己,我穿上了一个铁裤衩,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的清白。”
“咯咯,谁会非礼你啊。”白朝云笑颜如花。
“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好好的,竟然扒我的裤子,难道美女都有扒裤子的爱好?”
白朝云说不过燕七,探手,在燕七大腿轻轻内侧戳了一下。
“哎呀,痛!”
燕七痛的一咧嘴:“扒了裤子之后,不仅女人会痛,男人也会痛知道吗?”
白朝云瞪大了美眸,翘着红唇:“燕公子,你对我不够尊重哦。”
燕七虚弱的叹了口气:“我就是想和你多说一些话,我怕以后……以后没得……没得说了……”
说完,燕七就虚弱的闭上了眼睛,眉头紧蹙,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燕公子,燕公子,你醒醒,醒醒啊。”
白朝云抱着燕七晃了几下,燕七虚弱的回应几句,竟然神志昏迷,没有醒来。
她这才意识到出了大事了。
燕七没有失血过多,怎么会昏迷呢?
她将燕七大腿上的铁板移开,吃惊的大叫一声,眼眸盯着伤处,美眸泛着泪花。
虽然隔着铁板,将那股霸道之力卸掉,但是,这一掌太重了,掌气的余波透过铁板,伤到了燕七的筋脉,导致燕七筋脉阻滞。
寒气涌入筋脉,顺着五脏六腑周游血脉,导致气虚络寒。
而这,才是燕七昏迷的结症所在。
“燕公子,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我一定会救你的,蛊王呢?我的蛊王呢。”
白朝云眼中飙着泪花,抱起燕七,没如了竹林之中。
……
一晃三天过去。
冷幽雪真是急疯了,派人四处寻找燕七。
若是燕七没事,当天就该回来。
可是,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这不就是出事了吗?
林若仙、秋香、安晴、双儿俱都聚在天下无双,一筹莫展。
不一会儿,冷幽雪垂头丧气走了进来。
“雪姐姐!”
双儿赶紧跑过去,神情憔悴,摇晃着冷幽雪的肩膀:“找到七哥了吗?”
冷幽雪沮丧的摇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一连三日了,竟然生死不知。”
秋香秀眉拧成一股绳,满心惆怅。
林若仙拍着桌子:“这坏人,救那圣姑干什么?一个贱人,值得他去救?那贱人说话也不算数,该不会真的看着燕七好看,要收了他做压寨相公吧?”
双儿捂着胸口:“真要做了圣姑的相公,我反而不担心了,我就是怕……”
安晴拉着双儿的小手,淡淡道:“你们就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七哥不会有事情的。”
这些人中,还就属安晴心态最好,但她的眉宇间,也夹杂着缕缕惆怅。
冷幽雪攥紧了粉拳:“你们放心,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燕七找到。”
说完,一脚踹开房门,又出去找人了。
……
通判府。
安天、孔尘、狄人凤也聚在一起,一筹莫展。
他们派人四处去找,却依然没有下落。
三
人对望,唉声叹气,十分无奈。
燕七失踪的这三天,他们一直没合眼,双眸满是血丝。
“哈哈,三位大人,好好的,为何要唉声叹气呢。”
外面,传来了贾德道的笑声。
孔尘三人盯着贾德道:“贾德道,来干什么?”
贾德道笑意盎然:“孔尘大人不要激动嘛,我是来问问各位,燕七找到了吗?他可为保护百姓立下大功了,本府尹要亲自给他颁发一个好人奖状,可惜啊,燕七没有回来,我颁给谁啊。”
孔尘、狄人凤、安天闻言,鼻子都气歪了。
贾德道笑意盎然:“哎,这都三天了,燕七还不出现?他该不会是被圣姑杀了吧?那圣姑可是邪教之人,定然邪祟的很,燕七毁了莲花教,圣姑焉能放过燕七?说不定,会将燕七碎尸万段……”
听着贾德道这么说,孔尘、狄人凤、安天俱都无比担心。
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大。
只是,孔尘三人都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
现在,这种理由被贾德道说出来,三人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贾德道看着孔尘三人那副沮丧担心的模样,非常解气。
其实,他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燕七三日未归,极不正常。
最大的可能,就是燕七死在了圣姑手中。
“嘿嘿,若是真能如此,那就太妙了。”
“这厮,坏了自己太多的好事,他若不死,自己便如鲠在喉,连吃饭都难以下咽。”
“现在好了,燕七一死,笼罩在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以后,又可以为所欲为了,哈哈!”
……
竹林之夜,月光幽幽。
迷迷糊糊中,燕七睁开了眼睛。
却发现,这是一处草屋。
自己躺在软软的草床上,十分舒服。
曾经,那种疼痛不见,脑子异常清醒。
微风一吹,燕七觉得下.身一阵凉意。
他掀开被子,一看,才发现下面光着呢,空无一物,连个裤头都没有。
“糟了,我真被扒光了!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呀,我的清白……”
第577章 脸红脖子粗
“大哥哥,你喊什么呢。”
身边,传来了一个又甜又脆的声音,至少五个加号,滋心润肺。
燕七侧目一看,眼前一亮:“小翠。”
小翠一身花花绿绿的裙子,裙子束身,腰身纤柔,上面有着层层叠叠的褶皱,每一条褶皱上绣满了孔雀,颇有几分苗族风情。
光着一双白腻的小脚,脚趾尖尖,如豆蔻一般晶莹如玉,露出来的小腿粉白细腻,又直又秀,盈盈堪握。
许久不见,小翠变得越来越好看了,梳着两个俏皮的马尾辫,一张鹅蛋脸未施粉黛,干净素雅。
脸蛋白里透红,琼鼻樱唇。
尤其是那双黑炯炯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一汪清泉,真想美美的亲上一口。
“大哥哥,你醒了,太好啦,我都急死了呢。”
小翠像是懵懂的小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蹦又跳,依偎在燕七身边,伸出秀白小手,就去拉燕七的胳膊。
燕七还光着屁股呢,哪里能让小翠乱来,那不是走光了吗?赶紧将胳膊藏在被子里,尴尬的笑了笑。
“小翠,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小翠清脆的说:“大哥哥受伤了呀,白姐姐抱着大哥哥回来的,后来,白姐姐用蛊王之虫给大哥哥治伤呢。”
“蛊王之虫?”
燕七一脸茫然:“蛊王之虫是什么东西?”
小翠道:“蛊王之虫啊,那可是我们苗族特有的蛊毒之术,我虽然修炼有成,但到现在也炼制不出蛊王。哎,恐怕这辈子都别想了。但也幸好,白姐姐炼成了蛊王,不然,大哥哥就没救了呢。”
燕七半知半解。
管它什么蛊王,反正很厉害就对了。
燕七挠挠头,掀开被子,看着光溜溜的下.身,还有那一柱擎天的长枪,有些尴尬。
既然是白朝云为我治伤,那不就意味着,她把我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我的长枪如此巨大,嘿嘿,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白朝云,叹为观止?
看着燕七不怀好意的笑,小翠摇晃着燕七的胳膊,努着樱红的唇:“大哥哥,你想什么呢,也不和我说话。”
“哦,没想什么。”
燕七四处张
望:“我的裤子呢?”
小翠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看来,小翠什么也不知道,果然是白朝云扒了我的裤子。
“大哥哥,你找裤子干什么?”
“我总不能光着屁股呀。”
燕七有些无语:“白姑娘也真是的,给我脱得光溜溜的,还把我的裤头藏起来了。”
小翠瞪大了眼睛,摇摇头:“白姐姐没有扒掉大哥哥的裤子啊。”
“啊?”
燕七愣了一下,却又放下心来:“那还好,我就说嘛,她一个大姑娘,怎么好意思扒我的裤子呢。”
窘迫之情,悄然逝去。
小翠忽闪美眸,凝视燕七,红唇上翘,藏匿着狡黠的笑意。
燕七挠挠头:“小翠,你笑得……很诡异啊。”
小翠靠近燕七,直视他的眼眸,好看的美眸眯成弯弯的月牙,做着鬼脸:“大哥哥,想不想知道是谁,扒掉了你的裤子?”
“谁?”燕七很好奇。
“我!”小翠指了指自己的琼鼻。
“什么?是你!”
燕七毫无准备,臊了个脸红脖子粗。
好尴尬啊。
被小翠扒得光光的,还不如被白朝云扒光呢。
白朝云好歹也是熟女,被她扒裤子,虽然尴尬,但大不了也扒掉白朝云的裤子,算是扯平了。
但是,小翠的裤子,怎么扒掉?
人家小翠才十六岁,还没成年呢。
而且,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扒掉裤子,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小翠指着燕七,满脸笑嘻嘻:“大哥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脸红呢。没想到啊,你这么厚的脸皮,也有发窘的时候。”
燕七稳了稳心神,自言自语道:“没事,没事,小翠扒了我的裤子,脱得光光的,也未必会看到我的那些宝贝零件。”
小翠听到了,嘟着小嘴儿,抢白道:“谁说我没看到?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大哥哥,你的本钱很雄厚哦。”
“这……”
燕七安慰自己:“看了就看了,反正小翠没有摸。”
小翠又接话了:“我摸了啊,我仔仔细细摸了个遍呢。”
“什么?你……”
燕七急的脸红脖子粗:“你摸我干什么,你还小,摸这玩意会中毒的。”
小翠撇撇嘴:“我给大哥哥上药啊,不摸怎么行?而且连着三天,上了三遍药,我摸了三次呢。”
疯了,真是疯了!
燕七浮想联翩。
昏睡之中,小翠在自己的宝贝上摸来摸去,宝贝太大,挡着大腿内侧,还得抓住宝贝,来回腾挪。
想到小翠柔软的小手抓着宝贝,翻来覆去,轻揉慢捻,尴尬之余,裤.裆中的宝贝,砰的一下,高翘起来。
小翠隔着被子,看到那里顶起来一个帐.篷,笑道:“大哥哥,你不用藏了,我给你上药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大哥哥,你这人真是坏死了,都昏过去了,竟然还想着那些龌龊的事情。”
燕七幽幽道:“这怎么能叫龌龊呢,我血气方刚,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还小,不懂得这些事儿。”
“谁说我小了?”
小翠一挺胸,胸前傲然耸立,波澜壮阔,尤其是她穿着紧身衣,将丰腴的胸紧紧绷住,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波浪滚滚,特别的有感觉。
真是有本钱。
小翠才十六岁,怎么就这么丰腴了。
丰.胸,细腰,配上那张纯真的脸,还真是尤物一个,假以时日,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人。
小翠挺着胸,在燕七面前晃来晃去:“大哥哥,我还小吗?”
燕七挠挠头:“不小了,峰峦叠嶂,此起彼伏,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小翠脆声道:“在我们苗疆,我这年纪,都可以嫁人了呢。”
燕七道:“十六岁就嫁人?太早了吧,能懂什么呀?”
小翠哼道:“你管我懂不懂呢,真当我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吗?大哥哥气死我啦。”
她嘟着樱唇,伸手就去掀开燕七的被子。
燕七道:“干嘛呀?”
小翠脆声道:“怕什么,给你上药。”
“上药啊,那我先穿上裤子。”
“大哥哥,你傻了啊,你穿上裤子,我怎么上药?”
“啊?这……”
燕七好尴尬的说,又要将宝贝在小翠面前露脸了?
第578章 你好矫情哦
燕七第一次觉得如此窘迫,挠挠头:“小翠,我醒了,不劳烦你上药,还是我自己来吧,嘿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自己来?”
小翠歪着头,眨了眨好看的秀眉:“你行吗?”
燕七无语:“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什么干不了啊,不就是上药吗?简单的很。”
“好那你来吧。”
小翠点点头,将一个小瓶子放在燕七面前,带着促狭的笑,美眸眨眨,盯着燕七。
燕七拿起小瓶子,就见里面有十多只金色的虫子。
“这是什么?”
燕七不解:“你给我小虫子干什么?药呢?”
小翠翘着红唇:“小虫子就是药啊。”
“啊?”
燕七大汗:“小虫子就是药?”
“对呀。”
小翠露出一副崇拜的样子:“这可是蛊王之虫,可不简单呢,也幸亏白姐姐能炼制蛊王之虫,不然,大哥哥的命就没有了呢。”
燕七仔细琢磨着蛊王之虫:“这玩意有那么神奇吗?”
“当然啦。”
小翠指了指蛊王之虫:“大哥哥,药放这里了,你倒是上药呀。”
“啊?”
燕七想哭:“这怎么上药?”
要是吃的或者喝的,一口吞下就行,或者是膏药,抹在伤口处,也很简单。
可是,这是蛊王之虫,怎么用?
一无所知。
小翠促狭的眨眨眼眸:“大哥哥那么聪明,上药还不简单嘛?好啦,你自己动手吧,我先走了。”
她起身,扭着翘翘的屁股,哼着小曲子离开。
燕七急了:“小翠,别走……”
小翠倚靠在草房门口,笑意盎然的看着燕七:“大哥哥自己上药,我留在这里也是无用,还不如一走了之。”
“别!”
燕七好无力,举着蛊王之虫:“小翠,还是你……你来给我上药吧。”
小翠咯咯一笑:“大哥哥,那多不好,我若是上药,还要掀开你的被子,看到你……你那个地方,好羞人啊,我可是一个妹子,多难为情。”
燕七知道小翠是故意‘刁难’他,但也只好忍着,赔
着笑脸:“小翠,医者仁心,我就是个病人啊,你不要难为情。”
“嘻嘻!”
小翠砰砰跳跳的跑回来,一副‘奸计得逞’的促狭表情,蹲在燕七身旁,美眸晶亮:“那我掀开被子喽。”
燕七闭上眼睛:“掀吧。”
“切,早点配合不就好了嘛,大哥哥,你好矫情哦。”
小翠奚落了燕七几句,掀开被子,拿起蛊王之虫,给燕七上药。
燕七很囧。
被一个呆萌的小姑娘在腿.间摸摸抓抓,很不好意思,非常尴尬,但心间,却涌上一股难言的刺激。
尤其是,小翠的小手又柔又软,温热细腻,来回拨拉着宝贝,好让蛊王之虫全部吸附在伤口处。
拨弄之间,心痒难搔。
燕七这厮血气方刚,又起了邪恶心思。
尤其是,巫山云雨经缓缓运行,变得更加刺激和澎湃。
“大哥哥,你想什么呢,好龌龊哦。”
小翠眼睁睁看着下面立起了庞然大物,小脸红扑扑的,浮上一层羞涩的酡红。
她的心间,荡漾着一股绯色气息。
“大哥哥,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嘛?我可警告你哦,你心里想的可不能是我,我还没长大的,经受不起你的猥琐。”
“额……”燕七支支吾吾。
“大哥哥,不准你想我。”
“我……我没想你。”
“那你在想白姐姐?嘻嘻,你在亵渎白姐姐吧。”
“没有……”
“骗人,你肯定在亵渎白姐姐。”
“真的没有。”
“那你在亵渎哪位姐姐啊。”
“这个……无可奉告。”
“不告诉我也能猜到,你是在亵渎冷雨雪吧?白姐姐告诉我了,她可.骚了。”
“额……”
“大哥哥,你们两个有没有那个?”
“那个是哪个?”
“还装?就是那个嘛。”
“你还没长大,问那么多干什么?”
“切,我很大了好不好?那些事,就没有我不懂的。”
“人小鬼大。”
“大哥哥,能问一个羞羞的问题吗?”
“明知是羞羞,那你还问。”
“就问一个。”
“那你问吧。”
“那事儿……舒服吗?”
“这个……应该是……舒服吧。”
“那是一种怎样的舒服?”
“怎么说呢?漫步云端。”
“漫步云端?好抽象,能不能具体点?”
“怎么具体啊,等你以后嫁人了,自然就知道是如何舒服了。”
“切,我嫁人还早呢。”
“哎,别碰那里,小丫头,你给我注意点……”
“事真多!”
小翠脸红心热,总算是给燕七上完了药,捂着红红娇脸,扭着臀跑了出去。
她站在竹林之上,想着刚才‘玩弄’燕七的羞羞感觉,痴痴笑出了声:“那事儿有那么舒服吗?什么叫漫步云端啊,听起来好浪漫啊。哎呀,我什么时候能够嫁人啊。”
正想着羞羞的事,白朝云翩若惊鸿,落在了小翠面前。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白姐姐回来啦。”
小翠赶紧甩甩头:“还能想什么?白姐姐,你让我给大哥哥上药,可是,这太难为情了,我这么小,却要见大哥哥那些私.密的东西,情何以堪啊。”
“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
白朝云捏了捏小翠滚烫的脸蛋:“也难为你了,你还是个小姑娘呢,这样吧,以后我来给燕公子上药。”
“啊?”
小翠赶紧摇头:“还是我来吧,我来。”
“嗯?”
白朝云眨着美眸:“你不是很难为情吗?”
小翠嘟着可爱的唇,眸光狡黠:“可是,姐姐教过我,做事要从一而终,不能半途而废,我给大哥哥上药,也是一种修炼,不能半途而废的。好啦,就这么定了。”
说完,捂着脸,一路飞奔,好像生怕白朝云反悔似的。
白朝云看着小翠‘落荒而逃’的背影,抿嘴一笑:“小翠也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呵呵,不能半途而废?这理由,太牵强了。”
白朝云腰身一扭,追上小翠。
小翠害怕白朝云还提那件事,立刻问道:“姐姐,你今天又去刺杀贾德道那条老狗了吗?”
第579章 秘闻
白朝云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美眸满是失望:“贾德道成了惊弓之鸟,被保护的特别周全,今后想要刺杀他,难如登天。哎,这一次刺杀不成,反而弄巧成拙了!”
小翠气呼呼跺脚:“那怎么为全寨的亲人报仇啊,贾德道这条老狗,真是该死。”
白朝云幽幽叹气:“慢慢计议吧,不说这些了,先去看看燕公子。”
……
燕七光溜溜的,躺着被窝里,没有裤子,哪也去不了。
刚才,被小翠一顿撩拨,弄的心猿意马,差点发射子弹,这感觉很尴尬。
“燕公子,好些了吗?”
白朝云走了进来,伸手要去掀开燕七的被子。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我还光着屁股呢。”
白朝云赶紧松手,娇媚的脸上敷上一层绯色笑容,笑着对小翠说了几句。
小翠去而复返,取来一条树叶做成的裤衩:“大哥哥,你的衣服都烂了,穿上这个,先做一回野人吧。”
有树叶穿,也比光着屁股要好。
燕七也不挑拣,七手八脚穿上了树叶。
他起身活动筋骨,舒服多了。
白朝云探出小手,抵在燕七的胸口,试探了十次呼吸,娇脸露出喜色:“燕公子,你近乎于大好,只需要再上一次药,便可以痊愈。”
“真的?”
燕七满脸兴奋:“我以为这次要一命呜呼了呢。”
小翠甜脆脆的说:“白姐姐的蛊王之虫厉害的很,若是没有蛊王之虫,大哥哥的性命可能真就保不住了。”
白朝云道:“也不仅仅是蛊王之虫的功劳,其实,燕公子的修为也很奇特,两者相互叠加,才让燕公子还阳。”
燕七道:“我也不知道奇特与否。”
白朝云美眸瞟着燕七:“我若猜的不错,燕公子修炼的是巫山雨云经吧?”
燕七一愣:“你怎么知道?这门功法很有名吗?”
白朝云道:“这门功法很是诡异,也厉害的很,是道门秘术,近乎于失传。没想到
,燕公子竟然有幸得知。”
燕七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门功法属性纯阴,修炼这门功夫,周天逆行,我试过燕公子的周天作息,果然是逆行,再者……”
白朝云犹豫一下,美眸在燕七裤.裆处扫了一眼,脸颊敷上一层羞涩之态:“修炼巫山云雨经,会更加激情,前期之时,身体不受控制的勃涨。尤其是双.修之时,吸食女人阴气,相互滋润,进步神速。燕公子,你的女人未来可有福气了……”
燕七没想到白朝云懂得这么多。
不过,想想也是可怜。
到如今为止,仅仅和秋香、双儿有过肌肤之亲,秋香和双儿不会武功,阴气过少,无法让自己成为高手。
若是,能和高手一夜缠绵,那必定大有帮助。
嘿嘿。
貌似,君月是高手啊,白朝云也是高手。
冷幽雪也是可以的。
哦,还有小翠,这小丫头虽小,武功却是厉害。
“小翠,你去弄些饭来,燕公子睡了三天三夜,该是饿了。”白朝云吩咐小翠的去煮饭。
燕七懵了:“什么?我睡了三天三夜?”
“是啊。”
白朝云道:“这几天,都是小翠照顾你,为你上药。”
燕七向小翠拱拱手:“小翠妹妹辛苦。”
“切!”
小翠翘起了红唇:“辛!苦到不至于,只是污了我的眼睛。哼!嘻嘻!”
说完,蹦蹦跳跳的做饭去了。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饭菜端了上来。
燕七饿了好几天,大快朵颐。
燕七看着白朝云腰裙上沾有血迹,放下碗筷,质问道:“你是不是又去行刺贾德道了?你糊涂啊,贾德道现在必定严加防范,甚至于玩弄请君入瓮之术。你现在去行刺,无异于送死。”
“被燕公子猜对了。”
白朝云幽幽叹气:“贾德道故布疑阵,外松内紧,引我前去行刺。今日,若非我带了飞梭,差一点就逃不出来了。”
燕七好奇的看着白朝云:“你和贾德道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让你冒着危险,执意刺杀他?”
白朝云拉着小翠的胳膊,亲昵的挨在一起,回忆道:“十五年前,我和小翠都是婴儿之时,在苗寨过的轻松惬意。直到有一天,寨子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从京城来的,官员,做了知县。”
“这个知县特别好,为人亲热,礼贤下士,甚至于,还为我们苗寨捐钱修路。我们寨子的人,都很喜欢他。”
“我们苗寨当时只有一对蛊王之虫,供奉在祠堂之中,苗寨气候恶劣,瘟疫时有发生,湿气严重,婴幼儿存活极难,全靠这一对蛊王之中排毒,才让婴幼儿有了存活的可能。”
“那位年轻的知县说他的母亲中毒,欲要走一对蛊王之中排毒,而蛊王之虫就是我们这所苗寨的立寨之本,怎么可能送人?但考虑到这位知县的种种好处,便咬咬牙,送给知县一条蛊王之虫。”
燕七问:“然后呢?”
白朝云眸光幽幽:“知县冷笑三声,拿着一条蛊王之虫,拂袖而去。”
燕七道:“这已经仁至义尽了,一条蛊王之虫,足以帮助他的母亲排毒,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朝云望着窗外的明月,久久没有说话。
燕七问:“后来呢。”
白朝云犹豫了好半天,咬着银牙,一字一顿:“三天之后,苗寨莫名奇妙烧了一场大火,全寨三百多人,全部被烧死了。刚好,我带着小翠去山洞里游玩,避开了一劫,回来之后,就见满山火海,一切,都没了。”
燕七拍案而起:“还有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
白朝云望着一轮明月,满眼都是泪花,哪里还有心情回答燕七,心中都是痛。
小翠攥紧了粉拳:“我们寨子依山傍水,气候潮湿,每天下雨三四次,焉能是天灾所为?以我断定,定是用了煤油那些容易灼烧的东西,不然岂能火烧连营?”
燕七点点头:“人为?会是谁呢?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第580章 入幕之宾却不成
白朝云神情萧索,美眸中涤荡着无尽的惆怅:“当时我才六七岁,小翠不过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侥幸逃过一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又哪里懂得该如何处理后事呢?”
“而且,全村一场大祸焚烧殆尽,一点线索也没有,真叫一个绝望。我和小翠没人照顾,就坐在灰烬骸骨中哭了三天三夜,都快饿死了。刚巧,我师父,也就是白莲教主发现了我们姐妹,将我们带走,这才救了我们一命。”
“等等!”
燕七打断了白朝云的话:“我插一句题外话:你刚才说了,你是白莲?”
白朝云缓缓点头。
燕七道:“这么说,莲花教下面有很多教派?”
白朝云道:“有白莲、黑莲、红莲,蓝莲。但是,红莲和蓝莲势力微弱,以白莲和黑莲的教徒居多,尤其是黑莲,兴旺鼎盛,最为激进。”
燕七点点头:“那吴昊属于哪个分支?”
白朝云道:“吴昊是黑莲一脉。”
燕七恍然大悟,挥挥手:“我就问到这里,继续说你的故事吧。你被白莲教主带走,后来如何了?”
白朝云回忆往事:“我们就跟着师傅学习白莲一脉的蛊术。我于蛊毒方面有着极强的天赋,小翠也很厉害。”
小翠翘着红唇:“白姐姐不用在我脸上贴金了,我和你可比不了,你都能炼制成蛊王之虫了,我可不行。”
白朝云道:“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定然可以与我一般厉害。”
燕七向小翠眨眨眼:“你也很厉害了,比我厉害许多,我拍马都及不上你的屁股。”
小翠俏脸绯红,踱着光溜溜的小脚丫:“大哥哥,你调戏我,我的屁股可不要你拍!哼,你坏,我不理你了。”
燕七道:“摸一下屁股怕什么?你摸我还少吗?我可是光溜溜的,任你肆意妄为……”
“哎呀,大哥哥,你可别说了,羞死人了。”
小翠捂着脸,扭着小屁股,咿咿呀呀道:“我还不是为了给你治病,这些天,可污了我的眼睛呢。白姐姐,以后你给
大哥哥上药吧,我才不看大哥哥那一坨丑陋的东西呢。白姐姐,要看你看,反正我不看。”
燕七白眼一翻:“你倒是想看,我不给你看,要看,你得交钱。”
“好啦,都别闹了。”
白朝云回忆起往事,情绪伤感,却没想到小翠和燕七两个活宝,生生将悲伤的气氛给搅黄了,谈论起了光着屁股治伤的事情。
这种事情,做就做了,说出来多么尴尬?
小翠也真是的,你还要姐姐给燕公子上药,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的如此直白?
白朝云瞪了小翠一眼:想着她到底是小孩子,玩心大起,不似自己这般伤春悲秋。
小翠有点怕白朝云,只好不甘心的闭嘴,却仍嘟着红艳艳的唇,向燕七做鬼脸。
白朝云道:“师傅待我很好,我也算是有天赋的,各方面修炼有成,终成为白莲圣姑。但我一直有心事,耿耿于怀,闷闷不乐。”
燕七道:“是不成寨子被屠之事?”
白朝云点点头:“全寨子三百余口的生命,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若是不将仇人找出来,他们泉下有知,岂能瞑目?所以,我带着小翠回到了寨子,寻找证据。”
燕七道:“寨子被大火焚烧,加之天长日久,风吹日晒,还能找到证据吗?”
白朝云道:“我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天可怜见,也一定是亲人们在九泉之下,助我一臂之力。”
“你找到证据了?”燕七站了起来。
白朝云道:“没错,我从祠堂那片灰烬中,找到了一面官印,官印经过风吹雨打,锈迹斑斑,上面的小字肉眼难辨,但是,上面这个‘陵’字,我却是认得的。”
说话间,白朝云袖口一番,拿出一块官印。
燕七看了一下,以自己的分析能力,也难以分辨字迹。
但是,那个‘陵’字却可以认得出来。
白朝云美眸幽幽:“我们村子与世隔绝,鲜有人来,更无论是中原的官员了。可是,这枚官印从何而来呢?”
燕七凝望白朝云
伤感的美眸:“你怀疑,这枚官印与纵火之人有关?”
白朝云点点头。
燕七想了想,道:“虽然逻辑非常牵强,但是,放在人迹罕至的苗寨中,却说的过去,这枚官印,的确值得怀疑。”
白朝云道:“大华地大物博,绵延万里,光有‘陵’的城镇和县户,便有上百座,我和小翠下定了决心,要把带有‘陵’字的城镇和县户全部找完,就算是因为此事,此生终老,也在所不惜。”
“我们连续找了几十所城镇,每到一处,就花费大量时间,将官员调查清楚,可是,俱都没有什么线索。”
“就在我和小翠近乎于绝望之时,却接到了莲花总教的任务,要来金陵传道授业。我和小翠也想着暂时休息一下,先在金陵调整心情,慢慢找寻。可哪里想到,在这金陵城,却有了意外发现。”
燕七问:“什么意外发现?”
白朝云道:“我一眼就认出了金陵府尹贾德道,便是当初苗寨那个县官。”
我去!
燕七一拍桌子:“这事太巧了,的确非常值得怀疑。金陵城,也有一个‘陵’字,再加上贾德道曾经在苗寨做县官。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吻合,蹊跷,绝对蹊跷。”
白朝云道:“也正因为此,我推断得出,贾德道,便是杀害我们苗寨三百余人的凶手,这些年,我一直隐忍,想要找机会杀死他。”
“可是,贾德道防御周全,出入府邸,俱都有诸多府兵随从。”
“我没有办法,便想了一个笨主意,以女.妓身份委身于沉香阁,并且有幸成为金陵第一名.妓。原本指望着以远播的美貌,引起贾德道垂青,骗他到沉香阁做客,成为我的入幕之宾。如此,便有杀他的机会。”
“可是,哪里想到,虽然我名扬金陵,成为达官显贵们仰慕陶醉的美人。但是,贾德道竟然一次没有来过沉香阁。我苦等数年,竟然没有一次杀他的机会。”
燕七遗憾的摇了摇头:“就算你再等几年,贾德道也不会来找你的。”
第581章 就喜欢语出惊人啊
白朝云蹙眉:“为何?贾德道难道不爱女人?”
“爱!”
“那我为何没有引他进入沉香阁?难道我还不够漂亮吗?或者,贾德道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燕七摇摇头:“第一,你很漂亮,连我这么正直的男人都很心动;第二,贾德道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白朝云有些懵了:“那贾德道为何不上钩呢?”
“因为,那个混蛋有恶心的怪癖。”
“什么怪癖?”
“据我现在掌握的证据,贾德道喜欢未成年的小女孩,而且,越小越喜欢。”
“混蛋!”
白朝云愣了好半响,粉拳攥的紧紧的:“这厮的行径竟然如此卑劣,令人发指。真没想到,贾德道这么恶心……”
“呸呸呸。”
小翠也抓起宝剑,比比划划:“王八蛋,看我一剑让他变成太监……”
白朝云和小翠两人一唱一和,比比划划,叽叽喳喳,骂了贾德道好久。
过了好一阵,等着白朝云和小翠发泄过后,燕七才问白朝云:“你苦等许久,应该说是很有耐心了。可是,这一次,为何要兵行险招,刺杀贾德道呢?”
白朝云叹了口气:“因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赶回苗寨处理。在离开之间,我想完成心愿,杀了贾德道,为亲人们报仇。”
“刚好,黑莲一派举办法善盛典,贾德道竟然也来参加。我倒是不关心吴昊装神弄鬼,而是一直盯着贾德道。我发现现场混乱,他还没有带着府兵,自以为是个机会,便趁机下手。”
“但哪里想到,若非燕公子救我,我也要搭上一条性命,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
燕七问:“你还要刺杀贾德道吗?”
白朝云美眸中闪灼着执拗的幽光:“在我离开之前,一定要杀了贾德道,为亲人们报仇雪恨。”
燕七摇摇头。
白朝云疑惑的看着燕七:“燕公子这是何意?”
燕七道:“先不说你现在根本没机会杀掉贾德道,姑且,就算你有一丁点机会干掉他,可你有没有想过,贾德道就一定是纵火的凶手吗?”
“这……”
白朝云翘起红唇:“那枚官印,还有贾德道曾在苗寨为官,都能对得上号,更何况,贾德道还曾问我们寨子要过蛊王之虫,而且,失火之后,蛊王之虫竟然不见了……”
燕七一语中的:“可是,这些只能说明,贾德道是嫌疑人,与此案有重大关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就是贾德道一个人做的吗?他不过是个县令,有那么大胆子吗?万一,还有其他嫌疑人,你若是杀了贾德道,灭了最后的证据,那岂不是便宜了其他凶手?”
“哎呀,我怎么没有考虑周全呢。”
白朝云咬紧了红唇:“我终日想着杀掉贾德道,报仇雪恨,却忘记了贾德道未必是唯一的嫌疑人,纵火这么大的事情,一个人多半干不了,一定有合伙人。”
燕七道:“所以,当务之急,不是杀掉贾德道,而是要从贾德道口中得知,还有谁是杀人凶手。到那时候,再杀了贾德道也不迟。”
白朝云向燕七作揖:“燕公子果然是我的贵人,朝云多谢燕公子提点。”
燕七笑看白朝云:“就这么干巴巴的谢我呀。”
“啊?”
白朝云迎向燕七火热的目光,探手,轻轻缕了缕鬓角的碎发:“燕公子还要怎样?”
小翠嘻嘻一笑:“还能怎样?白姐姐,你不如以身相许吧。”
白朝云回眸瞪了小翠一眼:“你懂什么,燕公子还没说呢,用不着你来多嘴。”
燕七狡黠一笑:“我觉得小翠说的很有道理。”
“啊?”
白朝云美眸敷上一层羞涩,娇脸绯红。
小翠拍手叫好:“白姐姐,听到了吧,我就说嘛,没人能过了你的美人关。”
白朝云美眸瞟着燕七,红唇轻启:“燕公子,我……那个……”
燕七哈哈大笑,摆摆手:“白姑娘多想了,我就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忿忿的心情。怎么样?现在除了有点尴尬之外,心情好多了吧。”
“的确……的确好多了。”
白朝云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房,咬紧了粉唇,暗自琢磨着:哪有这么开玩笑的,燕公子就喜欢语出惊人啊。
燕
七背着手,想了好一阵,对白朝云说:“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你要从贾德道口中探出苗寨纵火一事,难度相当之大,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件事情,我替你办,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你也知道,我这人流氓成性,举止轻浮,油腔滑调,浑身都是缺点。但唯一的好处,便是鬼主意多,一掏一箩筐的说!”
白朝云喜出望外,向燕七作揖:“多谢燕公子相助。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小翠嘟着红唇:“不都说好了嘛,以身相许,要不,白姐姐今晚就和大哥哥做成好事吧。”
砰!
白朝云在小翠头上敲了一下:“就你爱挑事儿,闭嘴!”
“切!”
小翠不满意的嘟着红唇:“就知道欺负我,说不过我就打我,哼,不讲道理。”
白朝云桃腮绯红,向燕七抿嘴娇笑:“燕公子,我有急事,要回苗寨一趟,等我回来,咱们在做计议,可好?而且,我也受伤了,很严重,要去苗寨请我师傅调理一下。”
燕七点点头:“这样更好,等你从苗寨回来,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那个……你什么时候离开?”
白朝云道:“明早便走。”
燕七一愣:“这么急啊?”
小翠满脸笑嘻嘻:“大哥哥,你是不是舍不得白姐姐呀?”
“额……”燕七瞪了小翠一眼,无言以对。
白朝云道:“燕公子,再用蛊王之虫给你吸一次毒,你就会彻底痊愈了。小翠,两个时辰之后,你就给燕公子疗伤吧。姐姐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她其实哪里是回去休息,而是受了重伤,已经支撑不住,要赶紧回去疗伤。
小翠赖在这里不肯走。
想着明早就和燕七告别,心里非常不舍。
燕七问小翠:“你怎么还不走?”
小翠哼道:“往哪走呀,一会还要给你治伤呢?哼,现在时间到了,你快去躺下,把裤子给我脱下来……”
靠!
燕七没办法,翻着白眼儿,也得乖乖的听小翠的话,躺在草床上,气呼呼的脱掉裤子。
第582章 钱袋子最大
小翠小手灵活,轻揉慢捻,虽然是在给燕七上药,但嘴角带笑,脸蛋红艳明媚,美眸中涤荡着兴奋的华彩,好似在挑逗燕七一般。
燕七这厮被揉的兴起,子弹上膛,挺挺的,差点就要来个大炮轰轰轰。
好在,燕七修行了巫山云雨经,虽然特别喜好勃涨,但锁精闸门却异常牢固。
虽然箭在弦上,但他就是忍着,没有射箭,那份想要射箭,却又不能射箭的感觉,最是熬人,却最为让人期待。
燕七享受着无尽的温柔,忍不住哼了几声。
小翠美眸如水,瞟着燕七:“大哥哥,你又想坏坏的东西啦,你就不能纯洁点吗?”
燕七哼道:“遇上你这个坏丫头,我能纯洁才怪呢。”
小翠很得意的眨眨眼睛:“说吧,你现在心里想着谁呢?”
燕七道:“想着你行了吧?”
“大哥哥,你坏死了。”
小翠娇柔撒娇:“我还没成年,你怎么能想我呢?说,在你脑子里,把我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我给……给吃掉了?”
燕七道:“是啊,要不要我把怎么吃掉你的,说来听听呀。”
“啊?我才不要。”
小翠脸颊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红唇上翘:“你不是我的大哥哥,你是大色.狼,我是小绵羊。”
“切,你是一只勾人犯罪的小绵羊。”
两人斗嘴许久,哪里是在疗伤,反而胜似调情。
燕七很爽。
但是言语挑逗小翠,有点犯罪的感觉。
——虽然说小翠已经十六岁,可以嫁人了。
可是,按照自己对女孩的要求,怎么也要十八岁,才能下手吧?对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用手段,有点龌龊啊。
燕七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小翠,你们莲花教分为黑莲,白莲,红莲,蓝莲,具体都是怎么分工呢?该不会就是名字不同吧?”
小翠脆声道:“怎么会一样呢,当然有很大不同呀。比如黑莲,主要负责传教、赚钱,红莲负责驻守苗疆,蓝莲则比较洒脱,游历天下,不问世事。”
燕七问:“那白莲呢?”
小翠道:“白莲蛊术通天,负责养蛊、培训莲花教徒,蛊术和医术有重合,所以,也有白莲教徒开医馆,勉强养家糊口。”
燕七哈哈大笑:“原来,白莲是莲花教的技术总监啊。”
“技术总监?”
小翠想了想,咯咯一笑:“这个名字很别致,但也很贴切,没错,我们就是技术总监。”
燕七道:“我猜,莲花教黑、白、红、紫四大派系中,属黑莲最为厉害吧?”
小翠秀眉紧蹙:“大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燕七哈哈一笑:“这个很简单啊,因为黑莲负责赚钱啊,白莲、红莲、蓝莲负责花钱。黑莲抓住了莲花教的钱袋子,自然势力最大,说话最有分量。”
小翠歪着头,想了许久,终于点点头:“大哥哥说的好有道理,我今天才明白了、黑莲势力超过白莲的原因所在。”
“不是好有道理,是相当的有道理。”
燕七笃满脸笃定。
莲花教这种模式,和开公司是一模一样的。
一般情况下,公司做的越大,就会形成一种既定的风气。
——总经理,董事长,都是搞业务的出身。
做技术的同志们,最高也就做个技术总监,副总经理。
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往往都是业务精英。
技术人员纵然再厉害,最高也只能做到四把手,五把手。
原因无他。
金钱至上!
人家做业务的能赚钱,那就对公司发展有最大贡献,谁的贡献越多,谁就爬得高。
其实,做技术的也非常牛掰,贡献诸多,但是,却无法显而易见的变现。
这就是结症所在。
白莲就是做技术的,黑莲就是搞业务的。
长此以往,黑莲自然脱颖而出。
燕七问小翠:“吴昊,以及那些举办法善盛典的教徒,都属于黑莲一脉喽?”
小翠点点头。
燕七问:“可是你们白莲和黑莲真的
不一样啊,比如小翠,你就很善良,很天真,招人喜欢。可是,黑莲教徒为何那么执拗、痴迷、神智不清,骗财骗色,做出诸多为非作歹的事情呢?”
提到黑莲干的那些事情,小翠气呼呼一挥粉拳,那只拨拉燕七宝贝的小手突然发力,紧紧握了一下。
“嗷!”
燕七痛得一声哀嚎:“小翠,你要给我掰断了吗?刚说你善良,你就给我来个下马威。”
“大哥哥,对不起哦,我给你揉揉,给你好好揉揉。”
小翠刚才很生气,没想到抓了燕七那里,痛的燕七呲牙咧嘴,心中愧疚,赶紧给燕七温柔的抚摸,呢喃道:“这东西……看着可怕,但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燕七好无语。
小翠这么小,怎么对我的宝贝如此有兴趣?
小色.女一枚哦。
燕七瞟着小翠红艳艳的脸颊:“你貌似对黑莲很不感冒。”
“岂止是不感冒,简直是恨得后槽牙都痛。”
小翠咬着银牙,美眸中露出鄙视的眼神:“黑莲一脉本来好得很,但是在毒师的掌控下,越来越离谱,还有那个吴昊,真不是个东西,他干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勾引少女,假借传授法术之名,凌辱信徒,逼着信徒为奴,玩什么拷打淋尿。那些龌龊的事情,简直不堪入耳,不堪入目。”
“甚至于,吴昊这个王八蛋,还想对我动手动脚,若非有白姐姐护着我,狠狠的修理了他几次,我就遭了吴昊的玷污了。那个王八蛋,恨死他了,那一次,白姐姐也差点杀了她,最后时刻忍住了。”
燕七道:“你这么恨吴昊,白姑娘也对吴昊恨之入骨,那还忍什么啊,杀了他啊,这种人渣,杀之就是除恶啊。”
小翠叹气:“我们莲花总教有规矩:同教信徒,不能自相残杀,白姐姐是白莲圣姑,地位非凡,焉能带头坏了规矩?所以,白姐姐只好忍着。”
燕七看着小翠美眸中的失望之情:“我觉得不仅仅是这个理由吧?”
小翠吐了吐香舌:“大哥哥,你怎么知道还有别的理由,我的心都被你看穿了。”
第583章 野人被围观
燕七摆摆手:“说说吧,还有什么理由,让白姑娘没有下狠手,杀掉吴昊?”
小翠幽幽叹气:“正如大哥哥所分析的那样,黑莲是赚钱的,白莲是花钱的,若真是杀了吴昊,惹得黑莲不快,从此,在金钱上克扣白莲,弄得白莲所有信徒都跟着受苦,那白姐姐这个圣姑,可就显得太自私,太没有担当了。”
燕七点点头:“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呢。”
小翠撇着小嘴,忿忿道:“但我却不那么认为,吴昊这厮坏事做尽,杀了又如何?不给钱就不给钱呗,难道我们白莲就不能自己赚钱?”
燕七竖起大拇指:“小翠,说得好,我挺你。”
小翠幽幽道:“我和白姐姐也是这么说的,白姐姐却说我们白莲都是女孩儿家,哪有什么能力赚钱?还训了我一顿呢。”
燕七哼道:“白姑娘也是真是迷途不知返,白莲都是女人又怎么了?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能顶半边天。”
小翠美眸一亮,小手又使了点劲儿。
燕七痛叫一声:“哎呀,要断了。”
“大哥哥,我又激动了,我给你好好揉揉。”
小翠轻柔的抚慰燕七,看着他朗逸的脸,美眸亮晶晶的,抿着红唇,兴奋道:“大哥哥说的真好,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能顶半边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白姐姐却说,这个社会歧视女子,女人想赚钱,除了委身于青楼妓.院,其它再无赚钱的门路。”
燕七摇摇头:“谁说没有赚钱的门路?”
小翠问:“有……有吗?我都不知道如何反驳白姐姐。每次,姐姐这么问我,我都无言以对。”
燕七道:“赚钱的女人多了去了。比如说,金陵豪门的林家,林大小姐是不是女人?”
“是!”
“能不能赚钱?”
“能!”
燕七道:“天下无双的徐双儿,是不是女人?”
“是。”
“能赚钱吗?”
“能!”
“妙语书屋的安晴小姐,能赚钱吗?”
“能!”
燕七耸耸肩:“你看,我
说的这些都是女流之辈,但都能赚钱,而是是超级赚钱的那种。这个世界,赚钱不分男女,只看头脑!”
小翠美眸眨眨,很崇拜的看着燕七,醉心道:“大哥哥,和你聊天,好开心。”
“是吗?那咱们以后多聊天呦。”
燕七眨眨眼睛:“他日,你再和白姑娘讨论赚钱的问题,就用我刚才说的话怼她,保证能怼得白姑娘奶疼。”
小翠挺直了胸口,摇晃着身子,撒娇道:“大哥哥,什么奶疼啊,我还是个小女孩呢,很害羞的,你以后不要和我说这些荤话了,人家听了好尴尬呢。”
燕七看得直眼晕。
小翠一晃腰身,燕七都晕奶了。
这个小翠也真能装,还说害羞,你当着我的面前,炫耀你高耸的峰峦,怎么就不害羞了?
你分明是在勾引我。
燕七感觉承受不住了,锁精闸门欲要强行打开。
再这么揉下去,估计要狮子大开口,吃掉小翠。
他期期艾艾道:“小翠,那个……药上好了吗?都快有一个时辰了……”
“啊?好……好了。”
小翠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给燕七上药,小手将燕七的宝贝拨拉个没完没了。
好害羞啊。
竟然弄了一个时辰,其实,半个时辰就应该好了呢。
小翠红着脸,意犹未尽的收回了小手。
燕七起身,穿上了树叶裤头。
小翠美眸惆怅,依依不舍:“大哥哥,你要走了吗?”
燕七点点头。
小翠咬紧了粉唇,柔情依依:“大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不能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吗?”
看着小翠那副可怜柔媚的样子,燕七还真想留下来和她说说话,她这副样子,让人心疼。
但是,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燕七缕了缕小翠鬓角的乱发:“小丫头,你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我已经呆在这里三天三夜了,外面的人一直找不到我,恐怕已经急疯了,说不定会闹得惊天动地,我还是赶回去灭火吧。”
小翠忽闪着美眸:“大哥哥是害
怕那些红颜知己担心你,会做出傻事吗?”
燕七刮了刮小翠的琼鼻:“人小鬼大。”
小翠一挺胸:“说了多少遍,我不小啦。”
燕七哈哈一笑:“是的,小翠不小了,此起彼伏,波涛汹涌,这样可以吗?”
“切。”
小翠翘着红唇骄哼:“那是形容白姐姐!我自知之明,还没到那种变态的地步。”
燕七道:“再过两年,你会超过白姑娘,要加油哦。”
小翠满脸得意:“不用两年,一年就够了呢。”
燕七哈哈大笑。
和小翠聊天,非常开心。
“大哥哥,姐姐休息了,我来送你吧,你不知道路,很容易迷失方向。”
小翠就是想和燕七多呆一会儿,故意饶了三圈路,才将燕七送出了竹林。
望着燕七朗逸的背影,小翠呆呆出神,甩了甩自己的柔滑小手。
想着:就是这一只小手,抓了大哥哥的宝贝,那种感觉,像是抓着会变的虫子,可大可小,可涨可硬,很好玩,更多的是刺激。
“哎,要是……我刚才再主动一点,大哥哥会不会真的吃掉我呢?他明明已经很兴奋了,只是强忍着而已。”
“我都十六岁了,吃掉也没什么,十六岁,完全可是嫁人了呢。今天错过了,以后,和大哥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亲昵的机会。”
小翠咬紧了粉唇,红着脸,使劲跺脚:“哎呀,我刚才为什么不主动一些呢,真是后悔,下次若有机会,可不能错过啦。”
……
燕七就这么穿着树叶裤衩,潜回了天下无双。
他是想给双儿一个惊喜,所以,偷偷的,谁也没有惊动,像是做贼一般,突然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可是,下一刻,他傻眼了。
竟然满屋子的人啊。
安晴、双儿、林若仙、秋香俱在。
安天、狄人凤,孔尘,也吃惊的看着燕七。
所有人都凝视一身树叶裤衩的燕七。
燕七这个窘。
就好像一个野人般,被众人围观。
第584章 横生枝节
“七哥!”
双儿和秋香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拥抱燕七,柔软的身子贴上去,旁若无人,丝毫不理众人惊诧的眸光。
林若仙与燕七若即若离,安晴向来内敛淡然。
两个美女看着燕七回来,虽然开心,内心波澜起伏,但却不能表现的似双儿那般火热,那般光明正大。
燕七被秋香和双儿抱得很紧,柔软的身子贴上来,体会那份细腻和真情,心中感动莫名。
秋香和双儿如此心疼自己,有红颜知己如此,就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
他安慰着秋香和双儿,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那个……能不能让我先换一身衣服?当野人,一点也不好玩。”
双儿和秋香这才依依不舍的从燕七身上跳下来。
双儿领着燕七去换了一身衣服,才拉着燕七的手,甜腻腻的下来。
林若仙美眸瞟着燕七:“哼,三天没有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看你这么生龙活虎,那就不是出事,难道说,你和那个邪教圣姑鬼混去了吗?”
燕七笑道:“就算和邪教圣姑鬼混也不关你的事啊,你又不是我的女人。”
林若仙气呼呼跺脚:“你是林家的家丁,我是林家家主,怎么就不能管你了?你的婚事都要我这个家主操办,懂不懂?”
晕!
说不过我,就摆出大小姐的身份压人。
七哥懒得理你。
安晴抿嘴一笑,淡然自若:“七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说什么来着,七哥不是一般人,一定没事的。”
燕七哈哈一笑:“还是安晴小姐了解我。”
安天、狄人凤、孔尘等人也上前安慰燕七。
燕七摸了摸肚子:“今天人好齐啊,上些酒菜,庆功吧?吴昊被抓,普天同庆啊。”
安天、狄人凤、孔尘等人一脸苦涩,没人应答。
双儿、安晴、林若仙也一脸惆怅,红唇张合,似有难言之隐。
“你们这是……怎么了?”
燕七善于察言观色,立刻意识到出了状况。
刚才,孔尘他们神情低落,那是因为自己未曾回来,是在担心自己,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则不同了。
自己已经回来了,众人该皆大欢喜才对。
可是,大家依然闷闷不乐。
这就有问题了。
燕七眸光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个……”
众人非常犹豫。
燕七道:“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孔尘神情尴尬,唉声叹气:“吴昊……跑了。”
“什么?”
燕七一愣:“吴昊怎么会跑呢?孔尘大人,我再三强调过,吴昊是重刑犯,必须要严阵以待,怎么就逃跑了呢?”
孔尘满脸苦涩,更多的则是愧疚:“我派了上百人看守吴昊,带上了手铐脚镣,可是,却没想到,就在一个时辰前,这一百多名差役竟然全部晕死过去,晕的莫名其妙。吴昊,便逃跑了……”
燕七一怔:“他们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孔尘点点头:“刚吃过夜宵。”
燕七挥挥手:“那还不立刻将厨子给抓起来?”
孔尘恨恨道:“负责做饭的厨子已经死了,连着切墩儿的伙计,洗菜的大娘,都死了。”
“杀人灭口!”
燕七眼眸眯起:“现场没有线索吗?”
孔尘道:“后厨失火了,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连尸体都烧尽了。”
“这……”
燕七一时无语。
放火烧尽,最难破案,什么线索都没有。
孔尘道:“哎,都怨我,是我一时大意,我辜负了燕公子的一片赤诚之心,我没脸见你啊。”
燕七心胸博大,挥挥道:“这是有人施展连环计,孔尘大人,你不必自责,吴昊早晚会抓到的,让冷捕头去搜就好了,不是有刀疤将军吗?封锁城门,抓捕吴昊,应该没什么难的。”
提到冷幽雪,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燕七心头一沉:“小雪呢?大家都来了,小雪怎么没来?哦,小雪是去抓吴昊了吧?”
众人沉默不语。
燕七预感更加不妙:“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快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
孔尘咬咬牙:“半个时辰前,冷捕头失踪了
。”
“什么?”
燕七周身寒彻:“一个时辰前,吴昊逃跑,半个时辰前,小雪失踪了,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燕七火冒三丈,一拳轰在桌子上,木屑纷飞,拳头磕出血来,都不觉得痛:“吴昊,竟然掳走了小雪,该死!真是该死。”
狄人凤安慰燕七:“燕老弟,我们也特别着急,现在,全城的捕快都派出去寻找冷捕头,安通判也将通判府的差役全部派了出去,还有漕运司的人全部在找,刀疤将军也封锁了全城。相信,很快就有眉目了。”
燕七呆呆的坐在那里,神情凝重。
不一会儿,好多探子赶了回来。
燕七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头白脸的问:“有线索吗?”
探子摇摇头。
“没有!”
“全城搜遍了,还有没有。”
“没有!”
燕七蹙眉,表情变得格外深沉。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从未见过燕七这副冷厉的样子。
如此神情,似要吃人,从来没有过。
不一会儿,刀疤将军赶了回来。
燕七快步冲上去:“刀疤将军,找到小雪了吗?”
刀疤将军盯着燕七,脸上的刀疤狰狞欲狂,眼眸火红,似要吃人,一字一顿道:“找不到冷幽雪,我绝不会放过你。”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里也都凉了。
这就说明,冷幽雪还是没找到。
最后一点希望落空了。
燕七道:“刀疤将军放心,我会对小雪负责的,她是我的知己,我一定要找到她。”
“哈哈……”
外面,大步流星走进来一伙人。
为首一人,正是贾德道,身后跟着一大群贴身护卫。
贾德道满脸冷厉,质问孔尘、狄人凤:“孔尘大人、狄大人,你们到底是如何看守吴昊的?吴昊乃是重刑犯,朝廷还在索要此人,你们竟然让吴昊逃跑了?这该当何罪?”
“最为关键的是,如此严密之下,吴昊怎么会逃跑?孔尘大人,我甚至怀疑你收了吴昊的钱财,故意放走了吴昊。”
孔尘气的火冒三丈:“贾德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第585章 迫在眉睫
谁也没想到,贾德道夜半三更,竟然赶来找茬。
贾德道盯着孔尘,愤怒交加:“说我血口喷人?我就要问你,为何有上百人看守吴昊,而且吴昊带着夹具,竟然还能逃跑?这简直闻所未闻,除了你孔尘蓄意放人,还能有别的可能?这事若是传出去,能被笑掉大牙。”
“还有你狄人凤,负责治安与民生,也难辞其咎!吴昊逃跑也就算了,没想到冷捕头竟然也失踪了,以此推断,冷捕头分明是被吴昊给劫持了。”
“哎,想那吴昊乃是邪教圣王,对冷捕头恨之入骨,你们猜一猜,他抓住了冷捕头,会如何折磨?嘿嘿,就怕吴昊见冷捕头生得漂亮,将冷捕头先奸后……”
噗!
一杯茶水泼在了贾德道的脸上。
贾德道那句‘先奸后杀’没说出来,就被茶水烫了脸,一张脸烫的通红,鼓起了水泡。
贾德道呲牙咧嘴:“燕七,你敢对本官行凶?”
燕七哼道:“哦,原来是贾府尹啊,这屋子黑,我看不清楚,看着你凶巴巴的骂人,还以为你是夜闯民宅的强盗呢,抱歉,抱歉啊。”
贾德道看着燕七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好一阵得意,背着手,笑看燕七:“无妨,无妨,燕七,本官以民为本,不会怪罪你的。不过,燕七,我必须提醒你,冷幽雪要赶紧找到,不然,真是要被吴昊给害死呢。哎,你也知道,本府尹对冷捕头一向器重,她若出事,本府尹该多么伤心啊。”
他嘴上说的伤心,但眼眸之中,却全是幸灾乐祸。
燕七冷冷道:“贾府尹,你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将冷捕头给救出来。而且,我还有百分百的把握,将吴昊给绳之以法。”
“哦?”
贾德道哈哈大笑:“好啊,好啊,真要如此,本府尹就放心了。那好,本府尹就坐在这里,静候佳音了。”
说完,他就老神在在的坐在门口,摇着扇子,那神情,说不出的得意。
众人看得都快气死了。
双儿控制不住火气,指着贾德道,像是撵狗一般,大声娇喝:“你走,你给我走,这里是天下无双,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
贾德道气的鼻子都歪了。
连一个小女人都敢给自己脸色了,燕七的
女人,一个个都这么凶悍吗?
燕七拦住双儿,眯着眼睛,看着贾德道,一脸冷意:“贾府尹,你就坐在这里等着,千万别离开,不然,你会很失望的。”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刀疤将军紧随其后。
“燕七,你真的能救出冷幽雪吗?”
燕七眸光笃定:“相信我!给我备一匹快马,日行千里那种。”
刀疤将军心急如焚,立刻为燕七迁来一匹快马。
燕七不容分说,纵马驰骋。
他虽然焦躁,但心里强大,遇事不慌。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不容耽误一时一刻。
燕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白朝云。
吴昊现在,多半会藏在老巢之中。
他的老巢非常隐秘,寻常之人岂能找到?
但有一人,一定知道吴昊的藏匿之处。
那就是:白朝云!
燕七快马加鞭,很快赶到了竹林。
“大哥哥,你回来啦,你是舍不得我走,还要和我说说话吗?太好啦。”
小翠还没有走,就站在竹林半捎,随风飘摇,想着心事,小女人心思泛滥,俏脸敷上一层红晕。
看着燕七回来,小翠高兴的一跃而起,似蜻蜓点水,跳上了马背。
燕七神情凝重,对小翠道:“十万火急,快点带我去见白姑娘,出了大事了。”
小翠看着燕七眸中流露出异乎寻常的焦躁,知道不是缠绵的时候,带着燕七飞跃竹林,找到了白朝云运功的竹屋。
白朝云受伤很重,疗伤三息,方才减轻了一些疼痛。
“燕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白朝云道:“你知道我明早要走,舍不得我吗?”
她红唇轻轻抿着,开燕七的玩笑。
燕七开门见山:“吴昊逃走了。”
白朝云闻言,神情复杂,没有接话。
小翠气呼呼道:“这个混蛋怎么逃走了?气死人了,他就是该死,就是该死!”
“小翠!”
白朝云瞪了小翠一眼,不让她乱说话。
燕七看着白朝云惊艳的脸蛋:“若是单单吴昊逃走,我不会来为难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是,我
现在必须来找你。”
白朝云抿着红唇:“为何?”
燕七咬着牙:“冷幽雪被吴昊掳走了。”
白朝云身子一颤,明白了燕七为何这么激动。
“燕公子,你似乎很激动……”
“若是白姑娘被人掳走,我也会似疯了一般。”
白朝云心中温暖如春,感动莫名。
想着就在几天前,燕七舍命救她,就知道他所言非虚。
燕七没时间和白朝云啰嗦,直奔主题:“第一,冷幽雪是我的知己,是我的朋友,我必须救她。第二,冷幽雪来历非凡,吴昊若是对冷幽雪做出什么事情,你们莲花教就惹了大麻烦。不客气的说,将会从大华抹去,永无翻身之日。”
“因为吴昊一脉作奸犯科,你们白莲、红莲,蓝莲,都跟着遭受没顶之灾,这样……值得吗?”
白朝云神情犹豫:“可是,我们教规……”
“教规算个屁!”
燕七直接爆粗口了:“若是冷幽雪出了事,你们莲花教都会被荡平,莲花教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教规?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白朝云立刻明白了后果有多么可怕,看着燕七:“我能做什么?”
燕七道:“告诉我,吴昊的藏身之处。”
白朝云红唇轻启:“微山湖!”
燕七蹙眉:“微山湖?如何藏人,说的清楚一些。”
白朝云拿出一副地图:“这是微山湖的地图,吴昊的老巢,就从微山湖中进入,要从这里进去,游过三个漩涡,越过这处水洞,就可以上岸,进入深洞了。”
“要从水中游进去?”
燕七愣住了:“这里好隐蔽,谁能找得到?吴昊果然狡诈。”
白朝云道:“所以,水性一定要出色。”
燕七道:“幸好我水性不错,但问题在于,我从这条水路进去,会被吴昊安排的线人发现,打草惊蛇,反而弄巧成拙。”
白朝云美眸眨动:“你的意思是……”
燕七打了个响指:“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其他更加隐秘的通道?”
白朝云指了指微山湖的水路图:“从这里入水,可以进入微山湖黑莲老巢的后门,这里无人看管。但是,却有一个巨大的难处,你根本就无法逾越。”
第586章 小女人心思
“什么难处?”燕七满脸疑惑。
白朝云道:“正常人潜泳入水,纵然是水性极好,下潜深度不过十米的距离。”
燕七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燕公子知道这里的水洞深度是多少吗?”
“多深?”
“足有三十米!”
“三十米?”
燕七长出了一口浊气,陷入了沉思。
白朝云娇媚的脸蛋上挂满了担心:“燕公子,恕我直言,你并非水性通天之人,纵然下潜,至多不过十米的距离。虽然你是习武之人,身体远胜常人,但是,进入三十米的深水中,水中浮力和压力都高得吓人,纵然你想继续下潜,也是有心无力,而且,那强大的压力,让你身体恐怕承受不住。哦,忘记说了,还有窒息的问题,你一时半刻找不到水洞,如何呼吸呢?你又不会闭气功。”
燕七坐在那里想了许久,耳根动了动:“水中浮力很大,难以下潜,这是个难点,但是,我却有办法下潜到三十米的深度。吸气的问题,我也能解决。”
白朝云吃惊的看着燕七:“你有办法?”
“有啊。”
“燕公子,兹事体大,可开不得玩笑。”
“你看我现在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白朝云美眸瞟着燕七朗逸的脸颊,好奇的问道:“燕公子,你能否教我,如何解决浮力和吸气的难题?朝云不懂呢。”
燕七道:“这个简单,只需要两件东西便可?”
“哪两件东西,竟然如此神奇?”
“葫芦和石头。”
“葫芦和石头?”白朝云美眸中满是茫然。
“时间紧急,解释不了那么多了。”
燕七没有心情解释透彻,搓搓手,焦急的问道:“现在,只有一个难题,那就是水中压力甚大,以我的功力,身体骨骼、五脏六腑,可以勉强承受浩瀚的水压,但是,唯独眼睛异常脆弱,若是遮掩起来,又无法辨路,但露在外面,又怕承受不了浩瀚的水压,难办呀。”
白朝云抿着红唇,担心道:“燕公子
,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冒险了,就从前门进去好了,不要走小路。”
“前门进去,万万不可,吴昊必会派信徒把守,一旦走漏风声,冷幽雪可就危险了。”
燕七攥紧了拳头,狠狠挥舞了几下:“豁出去了,不就是眼睛嘛,大不了瞎了,怕个屁啊。”
他一副决然之态,催促白朝云:“你将地图给我详细的画出来,时间紧急,不能耽误。”
白朝云犹犹豫豫:“燕公子,这样很危险……”
燕七挥挥手:“其他的不肖说,你描述地图就好了。”
看着燕七那副决然之态,白朝云虽然担心燕七的安慰,但心里,却更加羡慕冷幽雪。
有这么一个不怕死的男人为你拼命,甚至于慷慨赴死——冷幽雪,你这辈子活的值了。
若非自己受了重伤,她都宁愿毁了教规,与燕七一同冒险。
但是,现在她柔弱不堪,纵然与燕七同行,也是累赘,不能为燕七分担一点负担。
白朝云忍着心痛,将微山湖的地形,水道,都与燕七说得明明白白。
讲述完这一切,白朝云喉咙处涌上一股鲜血,柔弱的身子依靠在燕七怀中,丰腴的胸口亲昵贴靠,聆听燕七的心跳:“燕公子,我劝不了你,只能祝你平安归来。”
燕七拍了拍白朝云柔弱的香肩:“放心吧,我这人坏的很,阎王不敢收。”
……
小翠送燕七出去。
燕七走的很急,此刻,时间就是金钱。
小翠跟在身后,忽闪着美眸,糯糯的问:“大哥哥,你对冷幽雪真好,为了她,你赴汤蹈火,不惜生命,似你这样的男人,我生平第一次见。”
燕七淡淡回了一句:“应该的。”
小翠又问:“大哥哥,你内力尚浅,深入水底,别的勉强可以承受,但是,眼睛乃是最为脆弱之处,你能承受吗?”
燕七摇摇头:“尽力而为吧。”
小翠道:“眼睛处有三大穴位:清明,攒竹,鱼腰,若是这三大穴位脉路畅通,则内气贯穿,充盈有力,不惧水流侵袭
。”
燕七道:“我可不懂这些修炼的东西。”
小翠问:“简单来说,大哥哥的内力,能够贯穿清明、攒竹、鱼腰三处大穴吗?”
燕七摇摇头:“当然没有,不过,我的内息已经可以运到鼻尖了。”
“鼻尖?”
小翠想了想:“鼻尖处?这个穴位叫准头,大哥哥,你很厉害啊,准头的穴位与眼睛三大穴位很相近了,你若由我来指导你,不出半月,就可有所突破,将内力运及到眼部三大穴位。到时候,你就一点也不怕水流侵蚀眼睛啦。”
燕七叹息一声:“我精通之广,可以说五花八门,无一不通,但唯独对修炼一道,可谓一窍不通,就算你指导我,我也是鸭子听雷。”
“再说,营救冷幽雪,迫在眉睫,哪里还能等上十日?若是要等十日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大哥哥……”
小翠又道:“就算你硬闯进了水洞,你也打不过吴昊啊,那家伙可厉害了,若是你的内力再高明一点,那便更有机会了。”
燕七道:“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小翠,你不用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燕七大步流星往外走,毫不犹豫的走出了竹林。
小翠望着燕七远去的背影,大声呼叫:“大哥哥,再等一等。”
燕七心情焦躁,站在那里,回头看着小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我现在急着救人。”
小翠吐了吐香舌:“大哥哥,我明早就走了,咱们也不能见面,有件事情,我现在就想问你,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
燕七点点头:“你问吧。”
小翠嘟着红艳的唇,犹豫了一下,糯糯的问:“大哥哥,我若是被吴昊抓进了老巢,你会不会似这般紧张,也会去救我吗?”
燕七回眸凝望小翠,揉了揉她的秀发:“傻丫头,你这个比喻可不太好哦,不吉利的话不要说了,知道吗?”
小翠扭了扭腰,抱着燕七的肩膀,撒娇嘤咛:“哎呀,大哥哥,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回答我嘛,快点,不然我不让你走。”
第587章 送你一份大礼
看着小翠美眸中满是期待,燕七走过去,低头看着小翠清纯白皙的脸蛋,还有那忽闪灵动的美眸,刮了刮小翠腻软的娇脸,柔声道:“我把你当成好妹妹呢,你若有事,我会使出浑身解数去救你,踪迹冒险,也心甘情愿。”
“大哥哥,你对我真好。”
小翠心中宛如桃花绽放,开心的扭腰摆腿。
燕七为小翠缕了缕鬓角的秀发:“好了,我必须要走了,时间不等人。”
小翠道:“大哥哥,我给你拿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
燕七有点蒙,都这时候了,还弄那些有的没的。
小女孩的心思啊,就是天真。
看着小翠拿出一个瓶子,乖巧的递过来,燕七不忍拒绝,伸手接着。
小翠眨着美眸:“大哥哥,你打开看一看。”
“里面是什么?”
“看看你就知道了。”
燕七打开瓶盖,一缕幽香浸入鼻端。
随后,燕七脑子眩晕,身子站不住,软软的倒在了小翠怀中:“小翠,你……你给我下药……”
说完,就晕了过去。
等着燕七醒来,就发现身处一栋竹屋之中,躺在草床上,身子发软,动弹不得。
他就觉得腰带被一双灵动的小手解开,小手有些颤抖,正在扒掉自己的裤子。
燕七身子软软的,动弹不得,眼珠往下一瞟,吃惊不已:“小翠,你干嘛?又扒我的裤子。”
小翠羞涩一笑,脸颊绯红,没有说话,小手继续舞动,脱掉了燕七的外裤,又去脱里面的裤头。
燕七急了:“小翠,我要去救人,你这是干什么?我不上药了,我已经好了。”
小翠美眸眨动,声音糯软:“大哥哥别急,一炷香的时间便好,不会耽误你去救人的。”
燕七满心疑惑:“小翠,我不上药了。”
小翠狡黠一笑:“谁说我要给大哥哥上药了。”
“啊?你不给我上药,那干嘛扒我的裤子?”
燕七心急如焚,却偏偏动弹不得:“小翠,求求你别恶搞了行吗?十万火急,我要去救人了。”
小翠扒掉了燕七下面的衣裤,没有上药,而是将鬓角的头发扎起来。
燕七连声追问:“小翠,你到底要干嘛
?为何把我迷倒?”
“大哥哥,你现在潜入三十米深的水中,无异于送死,我……我要助你一臂之力。”
“你怎么助我一臂之力?”
“我要帮你将内息从准头打通,一直通到清明、攒竹、鱼腰三处要穴,只要这三处穴道打通,你的眼睛便可以承受水压,不会再那么危险了。”
“而且,吴昊武功高强,你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我帮你打通这三处要穴,你的修为也会精进一步,对战吴昊,不至于吃亏。”
燕七叹气:“小翠,你糊涂了吗?一时半刻,怎么打通清明、攒竹、鱼腰三处穴道?我对修炼可一窍不通啊。”
小翠脸颊潮红,美眸涤荡着诱人的秋波:“大哥哥,你修炼的可是巫山云雨经呀,这门功夫邪气的很,也高明的很,只要你吸收足够多的阴气,可以让你在一瞬间有所突破。”
燕七一怔,看着小翠清纯的脸蛋敷上了一层诱人酡红,眼含桃花,美艳不开方物,甚至于扒掉了自己的裤子,就明白了小翠要做什么事情了。
燕七心中满是罪恶感:“小翠,你不能这样,你才十六岁,你还没长大呢,小姑娘一枚,未经风雨……”
小翠羞涩娇笑:“大哥哥,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啦?”
“当然知道,你当我是笨拙的木头吗?”
燕七紧张兮兮:“小翠,不能那么做,我不愿意,你快住手。”
小翠美眸闪烁着幽光:“为什么不行?我愿意的。”
燕七摇摇头:“你太小,不堪挞伐,做那种事儿,对你的身体不好。”
小翠羞涩娇笑,满脸红晕:“大哥哥,你想得美啊,我这么小,才不会让你吃掉我呢,说什么我不堪挞伐,大哥哥,你心思好坏,好邪恶啊。”
燕七懵了:“啊?难道我想岔了?不会吧?”
小翠道:“大哥哥,你闭上眼睛。”
燕七闭上眼睛,却又偷偷的睁开,想要看看小翠要干什么。
“大哥哥,你在偷看,哼,我得惩罚你。”
小翠抓起一件衣服,盖住了燕七的脸。
“小翠,你干什么呀,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别胡闹,我还要去救人,十万火急啊。”
燕七百般叫喊……
忽然,下面,被一团湿润给包围了。
燕七嘤咛一声,舒爽之间,动都不舍得动一下。
“小翠,这是……”
那份湿润,是那么温热,那么的柔软,似泡在温泉中,加入了酥香软脂,滑溜溜、热乎乎!
正所谓:樱桃小口软又香,吞云吐雾弄芬芳。
想不到,小翠竟然会对自己这么做。
这么做,果然是不会伤到她的身体,但是,小翠才不过十六岁,虽然可以嫁人了,若是对自己做这种事情,仍然是有些罪恶感。
若是换成白朝云的话,就会好很多。
靠,我想什么邪恶的东西呢。
恍惚之间,一缕缕阴气汩汩传来,充盈澎湃,进入了燕七的四肢百骸,与体内的阴气汇合。
“大哥哥,别胡思乱想,运功要紧。”
百忙之中,小翠还嗲媚的提醒燕七。
我怎么可能会不胡思乱想,我可是男人啊。
哪个男人被口儿,还能安之若素?
燕七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开始运功冲破险阻。
阴气浩瀚,汇聚成流。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燕七一声怒喊,清明、攒竹、鱼腰三处穴道突然就被冲开。
这一下,宛如江水泄洪,一发不可收拾。
这三处穴道冲开,燕七就觉得眼睛处发热,可以汇聚内息,这种感觉特别舒服。
“大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我。”耳边传来小翠娇柔羞涩的声音。
“小翠,你这样做,我心里……”
“大哥哥,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为你这样做。而且,我都十六岁了,可以嫁人了,我可是成熟的女孩子哦。”
“小翠……”
“大哥哥,我们苗家女孩就是这种性格,热情如火,敢爱敢恨,我喜欢大哥哥,我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大哥哥,你都愿意为我赴汤蹈火,我为你做这一点事,又算什么呢?”
“小翠,我不能动,你把衣服拿开,我要和你说话。”
“不要啦,你看着我,我会害羞。大哥哥,再过一会儿,幻药就会失去作用,你就去救人吧。我……我先走了,大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我。”
小翠给燕七穿好衣服,爱怜的看了燕七一眼,蜻蜓点水,飞出了竹屋,声音又远远传来:“大哥哥,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哦。”
第588章 承诺
燕七心里五味杂陈,既觉得愧疚,又觉得刺激,宛如上演了一场玩火的冒险游戏。
没想到,竟然被小翠给捷足先登了。
小翠,看着清纯稚嫩,但骨子里,却是一个热情大胆的女孩,为了爱,什么都敢做。
半柱香之后,燕七身体恢复了正常。
他没有时间再耽搁,甩了甩头,将所有的刺激暂时遗忘,大步流星出了竹林,飞身上马。
身后,传来竹叶的莎莎声。
燕七回眸看着竹林深处:“小翠,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先走了,你记住,我必不负你,你,是我的女人。”
说完,燕七纵马扬鞭,飞一般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小翠站上竹林梢头,随着竹林波动起伏,瞭望燕七纵然飞奔,红艳的嘴角浮上甜腻腻的笑。
“嘻嘻,大哥哥说了,我是他的女人哦,好幸福啊,我也算是名花有主了,好开心。”
小翠擦了擦嘴角的水泽,这都是燕七的水渍。
想到为燕七口吐莲花,上下顿挫之间,那种生涩、害羞、刺激的感觉,不言而喻,妙不可言,是那么的让人留恋。
她,有点爱上吞云吐雾的感觉了。
……
燕七纵然飞奔,赶回了天下无双。
众人俱都紧张兮兮的望过来。
贾德道神情乖张,站在门口,怡然自得道:“燕七,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救人了吗?怎么吃了闭门羹?没有想到办法?哎,我就说嘛,吴昊将冷捕头抓走,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我看啊,不如别找了,徒然伤悲。”
听着贾德道满口风凉话,孔尘和狄人凤气的倒仰,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通老拳。
燕七不屑的看着贾德道:“可惜啊,让你失算了,我已经找到了吴昊的藏身之地。”
“什么?”
贾德道才不相信:“燕七,我理解你的心思,你这是担心过度,出现幻觉了。”
“哈哈!”
燕七懒得理会贾德道,对狄人凤等人说道:“立刻去准备绳子,石头,还有酒葫芦。”
孔尘懵了。
这都什么东西啊,绳子,石头,酒葫芦,有何用处?
贾德道讥讽道:“疯了,真是疯
了……燕七,你已经开始满嘴说胡话了。”
燕七又强调一便:“都看什么热闹,速去准备。”
孔尘、狄人凤等人答应一声,急忙去办。
刀疤将军冷冷注视燕七,虽然不说话,但那凶戾之态,却胜似千言万语。
燕七看着刀疤将军:“走,咱们赶往微山湖救人。”
“微山湖?”
刀疤将军一愣:“一百多里外的微山湖?怎么会赶往那么远?”
燕七道:“没时间质疑,立刻带着精锐出发,将微山湖团团包围,不放过任何一处。”
听到微山湖三字,贾德道身子一颤,眸中闪烁着阴霾,阴晴不懂,坐卧不安。
他起身,哼了一声:“燕七,你真是疯了,吴昊会跑那么远?他一定是藏在城里,你城里都没搜完,却跑到百里之外的微山湖?哈哈,真是笑话。”
燕七盯着贾德道:“你为何咬定吴昊藏在城里?该不会,你和吴昊串通好了?”
“放肆!”
贾德道勃然大怒,一甩袖子:“燕七,你少给我血口喷人,本府尹行端坐正,焉能串通邪教之人?我看,孔尘和狄人凤嫌疑最大。”
燕七冷冷一笑:“不过是句玩笑话,贾府尹何必紧张?”
贾德道沉稳心情:“紧张?我行端坐正,怎么会紧张?”
燕七看着贾德道眼眸滴溜溜圆转,就觉得奇怪。
这家伙,刚才还很蛮横,现在,举止之中,为何透着一股贼气?
而且,像是坏了肚子,竟然坐卧不安,来回踱步?
贾德道打了个哈欠:“你竟然跑到微山湖抓人,这不是缘木求鱼吗?不听劝,必撞南墙。本府尹累了,才不会和你们一起疯,本府尹要回去睡觉。”
他带着护卫就要离开。
燕七更疑惑了。
刚才,贾德道兴致勃勃,羞辱自己。
转眼之间,他就困了。
他眼珠滴滴乱转,比谁都精神,哪有半点困顿的意思?
其中,必有蹊跷。
绝不能放贾德道离开。
燕七拦住贾德道:“府尹大人是金陵的父母官,抓捕吴昊乃是要事,必须府尹大人亲自指挥,大人可千万不要走。”
贾德道急了。
他是要急着去送信。
万一,吴昊被抓住,那就坏菜了。
贾德道打着哈哈:“由孔尘大人和狄大人全权指挥就好了,我作壁上观即可。”
燕七点点头:“好,那就请贾府尹随我一同,在微山湖上作壁上观吧。”
“啊?”
贾德道大叫:“我不去微山湖,我的意思是,我不管这件事了,我要回去休息。”
燕七道:“贾府尹,是你自己要作壁上观的,怎么能否认呢?你身为金陵府尹,焉能朝令夕改?难道,你说话如同放屁吗?”
“你……你怎么说话呢。”
贾德道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燕七,你曲解本府尹的意思,恶意满满。”
燕七懒得理睬贾德道,对刀疤将军道:“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所有人不得离开,除了呆在这里,便是要一起向微山湖出发。当然,贾府尹一定要亲临微山湖,指导我们抓捕吴昊。走,出发!”
燕七上马,带着人先行出发。
刀疤将军盯着贾德道,脸上的刀疤狰狞,不容置辩,冷冷的说:“是你自己走,还是我绑你走?”
贾德道这个气啊。
面对刀疤将军这种常年在塞外征战的兵痞,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跟着一起走。
燕七一路飞奔,算计着时间。
吴昊绑架冷幽雪,一定会趁机要挟。
从这里赶到微山湖,百里多的路程,吴昊还要腾出手来,对付冷幽雪,这期间,吴昊一定会累的精疲力尽。
就算他逃回了老巢,也会累的半死,纵然想对冷幽雪动手动脚,也会先休息一下。
他休息的时间,就是救人的时间差。
要抓紧了。
燕七心急如焚,不顾及颠得屁股痛,飞奔微山湖。
赶到微山湖,燕七拿出地图,向刀疤将军说道:“这里,还有这里,速速包围,不得放走一人。”
刀疤将军不明白燕七这是何意,但现在只能听燕七的,立刻派人布防。
贾德道看着燕七布防的关键节点,不由得大吃一惊:“天啊,这厮竟然对吴昊的老巢了如指掌,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坏了,要出大事了。”
第589章 你疯了吗?
贾德道非常担心。
因为,黑莲的老巢藏在水洞之中,下面与世隔绝,外的通道若被堵死,里面的人出不来,只能束手待毙。
真没想到,燕七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能找到这里。
不过,燕七多半不会知道吴昊藏在水中,仅仅是知道微山湖藏有黑莲信徒而已。
贾德道清了清嗓子,冲着燕七大吼:“燕七,你搞什么鬼?这里除了水,就是水,荒无人烟,你带着我们上这里干什么?喂水蚊子吗?这么多人,车马劳力,都被你指使的团团乱转,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当我们是你的玩偶吗,呼来喝去,颐指气使。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安的什么心啊。”
燕七冷冷盯着贾德道:“我有一颗救人的心,而你,却藏有一颗祸心。”
“你……”
贾德道怔了一下,狠狠一挥袖子:“你才藏有祸心呢,这里人迹罕至,哪有人啊,不信你四处看看,毛都没有。”
燕七指了指水面:“水上没人,但是,水下呢,谁又能说得清楚?”
贾德道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啊,燕七竟然知道水下有人,这下真的藏不住了。
他急忙矢口否认:“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人怎么可能藏在水下,又不是鱼,可以生活在水中。燕七,你真是疯了。”
孔尘、狄人凤也吃惊的看着燕七,不明白燕七在玩什么鬼把戏。
人藏在水中,的确匪夷所思。
刀疤将军一头雾水,盯着燕七,生怕燕七激动之下,真是疯了。
燕七挥挥手:“石头,绳子,酒葫芦,全部拿来。”
孔尘派人将道具全部取来。
他终于憋不住疑惑,问燕七:“你到底要做什么?快说出来,让我们也明白一点,千万别卖关子了。”
燕七将主事人都叫过来,指了指水下:“我明确告诉你们,黑莲的老巢,就藏在微山湖下面,这下面有水道,直通山洞之中。也就是说,只有顺着水路,才能找到吴昊藏匿的山洞。”
狄人凤大吃一惊:“
怪不得黑莲教的信徒总是消失无踪,原来,他们藏在水下,竟然隐匿的如此之深,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燕七将地图拿出来,比比划划:“各位,看到了吧,这里就是水路通道,下潜十米之深,便是洞口。”
刀疤将军点点头:“十米之深?那倒是不太难,挺一挺就过去了!我立刻带着兄弟们下潜入水。”
“万万不行!”
燕七挥手,打断了刀疤将军的命令。
刀疤将军一脸冷漠:“我要救人,你为什么阻止我?燕七,你管不了我。”
贾德道眼珠一转,使坏道:“燕七,你可没有理由阻止这位将军。冷捕头是金陵百姓的守护神,干了那么多的好事,怎么能见死不救?我身为金陵府尹,有责任,更有义务,救冷捕头脱离魔爪。来人,快按照地图的指引,潜入水中,营救冷捕头。”
他就是想要打草惊蛇,让吴昊知道,燕七已经赶到这里,可以给吴昊示警,一是藏好行踪,二则,可以先杀掉冷幽雪。
有名护卫听了贾德道的话,站在水边,脱了衣服就要入水。
“你敢!”
燕七盯着那名护卫,眼神冷厉如刀:“你若是敢下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刀疤将军乱箭射死你?刀疤将军,你还等什么?”
刀疤将军虽然被燕七弄得一头雾水,但此刻六神无主,还指望着燕七救人,焉能不听他的话?
他挥挥令旗。
弓箭手齐刷刷的弯弓射箭,瞄准了贾德道的护卫。
那个护卫吓得都快麻爪了,哆哆嗦嗦,赶紧将衣服穿好,生怕被万箭穿心。
贾德道急了,大吼大叫:“燕七,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心好意帮你救人,你怎么能丧心病狂的杀我的护卫?你疯了吗?”
燕七冷笑:“你是好心?哼,怎么我看你却是满满的歹意?”
贾德道脸色煞白:“燕七,你休得污蔑本府尹,众人皆见我好心救人,何曾见我使坏?”
孔尘,狄人凤等人也不明白燕七为何这么说。
燕七指着水面
,眼神死死锁定贾德道,严厉质问:“这可是黑莲老巢的洞口,必会有人把守,你派人从这里入水,必会被黑莲信徒发现。这么做,岂不是打草惊蛇,害了冷幽雪?如此简单的道理,我就不信,你身为金陵府尹,洞察世事,会揣摩不到这层意思。你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岂不是昭然若揭?”
“我……我才没有……”
贾德道被燕七道破了龌龊心思,心慌意乱,有点发虚,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暗叫可惜。
刀疤将军一阵后怕。
这才意识到,自己担心过度,竟然乱了方寸。
就在刚刚,他还要派人下水救人。
唉,关心则乱啊。
刀疤将军盯着贾德道,绽放出嗜血的光芒:“从现在起,你再敢乱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贾德道这个气啊,指着众人,忿忿道:“那到底要怎么做,难道,就这么干等着?什么事也不做?我可是好心。”
刀疤将军像是愤怒的狮子,猛冲过来,刀光一闪,刀锋贴着贾德道的鼻头划过。
贾德道吓得半死,再也不敢说话,心里不停的咒骂:兵痞,真是兵痞啊。不用你嚣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燕七坐上大船,指挥着前进,七拐八拐,进入了一处偏僻之处。
众人都很好奇。
刀疤将军急了:“咱们这是去哪里啊?求你了,救人要紧啊。”
“好了,就在这里。”
燕七辨别地图好一阵,又看了看水面,点点头:“没错,就是这里。”
刀疤将军一脸疑惑:“这里有什么?”
燕七道:“就在这里,还有一条下水的通道,而且,没有邪教信徒把守。”
刀疤将军喜出望外:“还有一条水道?无人把守?太好了,那还不赶紧下水?”
燕七道:“这条通道深度三十米……”
众人一阵唏嘘。
“三十米?那怎么下水啊,根本就进不去……”
刀疤将军脸色苍白,咬着牙,无能为力。
第590章 试一试方知高山仰止
刀疤将军近乎于绝望。
三十米的水深,无论是水压,还是浮力,都高的吓人,别说下潜艰难,纵然下潜入水,身体也承受不住水压的压迫,五脏六腑,定然受损严重,说不定会弄的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再说了,吸气的事情如何解决?
眼睛睁不开,如何查看水洞?
眼睛若是强行睁开,还不得被水压冲瞎了眼睛。
这近乎于是一条死路。
刀疤将军左思右想,好一阵绝望。
但是,冷幽雪必须救,那可是老爷子的活宝。
冷幽雪若是出了事,老爷子能活活的哭死。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俱都不语。
现场气氛说不出的凝重。
燕七也不说话,逐一检查酒葫芦,看看有没有漏气,将检查过的酒葫芦用绳子系上活扣儿,捆在身上。
系好了酒葫芦,燕七又去系那些石头。
刀疤见燕七没有表态,更没有下水的意思,心中非常失望,心一横,脱掉衣服,露出精赤的上身,大声嚷嚷:“不就是三十米的深水吗?我来,大不了一死。”
他脚踩船舷,纵身跳水。
燕七挡在刀疤将军面前,淡淡一笑:“不劳烦将军下水,还是我来吧。”
“你来?”
刀疤将军一怔,虎眸上下瞟着燕七:“你……你行吗?”
燕七神情淡然:“有什么不行的。”
刀疤将军没想到燕七情绪如此淡然。
难道,他不知道下潜三十米水深的后果吗?
“你这身板,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船上吧,下水的事情,你做不来。”
刀疤将军见燕七说的随意,但却没有一点行动的意思,心中鄙视,想着,这厮是个胆小鬼,还说下潜?切,其实不过是个托词。
而且,燕七虽然看着像是黑马王子,与一般文人不同,但也是细皮嫩.肉的,明显是个公子哥。
以他这种身板,看着精神,招人稀罕,可是,下潜入水这种考验力量和胆识的危险举动,燕七不过是放个嘴炮。
真要让他去做,估计多半不成。
燕七又挡住刀疤将军:“将军别急,你听我说……”
“我没时间听你唠叨。”
刀疤将军身子一闪,要跃入水中。
燕七身体一横,挡住了刀疤将军
。
“闪开!”
刀疤将军轻轻一撞,想着燕七不过是个公子哥儿,这轻轻一撞,就可以将燕七给撞飞。
砰!
刀疤将军一撞,两人肩膀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刀疤将军后退一步。
燕七竟然纹丝不动。
我日!
刀疤将军有点懵了。
他可是纵横沙场的高手,一米九的身高,二百多斤的体重,属于蛮力型的肌肉男。
这一撞,竟然没有撞开燕七。
不对,刚才一定是幻觉。
燕七微微一笑:“刀疤将军,你先别急,听我说,事情是这样……”
“快闪开!”
刀疤将军面皮发窘。
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没有撞开一个书生,他这个将军还怎么当?
那些士兵可都看着呢。
这很丢脸。
刀疤将军这回运足了力量,铁布衫横练功夫运起,像是一头牛,冲向了燕七。
“给我开!”
刀疤将军像是一座小山般,横肩、送跨,向燕七挺去。
这一下若是撞得实诚,碗口粗细的小树都会折断。
这个刀疤将军,怎么如此莽撞。
燕七这厮从来都是善于用巧劲,不用蛮力。
但是,他若是躲开,刀疤将军便会入水,万一扰乱了计划,可不太好。
燕七叹息:“也罢,就针尖对麦芒,来一次泰山石敢当!”
燕七修炼巫山雨云经,在吸收了小翠的阴气之后,功力蹭蹭的往上涨。
虽然看着像是个公子哥。
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老凉了。
燕七深呼吸,内息上浮,充盈全身。
脚下,便似生了钉子。
砰!
两人的肩膀再一次撞在一起。
士兵们都瞪大了眼睛。
想着这下可惨了,燕七这个公子哥一定会被撞进水中,来个落汤鸡。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
一声闷响!
燕七身子岿然不动。
刀疤将军却被撞开了三四步,气息不稳,身子踉跄,差点摔倒。
这一下,所有士兵都懵了。
看着燕七,眸光中有惊诧,有震撼,更有对强者的崇拜。
燕七赶紧上前扶住刀疤将军:“将军小心些,这船太小,左右横晃,容易绊倒。”
他这一句话很关键,给刀疤将军留了面子。
刀疤将军一张黑脸中透着尴尬的红光。
很不好意思。
他哪里是绊倒的?
分明是被燕七强劲的内力给顶回来的,没有摔个狗吃屎,已经很不错了。
刀疤将军既惭且愧,看着燕七,拱拱手:“没想到,你竟然真人不露相。”
他真的没想到,燕七看起来不过是公子哥,虽然黑了点,但也是公子哥,可是,身手竟然如此厉害。
燕七,已经堪称高手了。
燕七淡淡一笑:“将军别急,听我一言,你若下水,谁来指挥士兵呢?这些士兵如狼似虎,离开了你,谁也调遣不灵呢。”
刀疤将军一想也对。
自己若下了水,谁来指挥这些狼崽子啊。
“我若不下水,谁能下水?”
“我呀!刚才我就说了,由我下水。”
燕七脱掉了衣服,只穿着裤衩。
“你来真的?”刀疤将军大吃一惊。
“当然!”燕七说的很随意。
“你……行吗?”刀疤将军随后问道。
“你说我行不行?”
“额……”
刀疤将军想到刚才那一撞,被燕七撞得后退四五步,不由得老脸一阵通红。
人家的身手,明显强过自己。
燕七若是不行,那自己就更不行了。
刀疤将军看着燕七,提醒道:“你可能不知,下潜三十米的深水,非常危险。”
“我知道。”
“那你还要下潜?这无异于送死。”
“纵然送死,也得去,冷幽雪必须救,一定要救。”
刀疤将军愣住了。
从他看到燕七与冷幽雪站在一起、神情亲密,就对燕七有意见。
那是骨子里的轻蔑。
刀疤将军认为,冷幽雪出身军人家庭,而且是老爷子的孙女,有着无上荣光的血统。
如此将门烈女,那她的男人,必须要非常优秀,非常强硬。
必须如山如岳,顶天立地。
可是,这个燕七,不过是个公子哥,最多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充满了铜臭味,拿什么顶天立地,凭什么如山如岳?
第591章 智商压制
不过,刀疤将军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在这一刻崩塌了。
被狠狠的打脸了。
燕七的武力值,比自己强大了许多。
他的心里,也异乎寻常的强大。
一个能淡然面对生死的人,才是真正的高威如山,相比于自己的咬牙切齿,那份云淡风轻,更上了一个层次。
更加震撼心灵的是,燕七为了冷幽雪,竟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谁能不在乎?
这足以说明,冷幽雪在他心里,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
刀疤将军看着燕七,眸光中少了几分轻蔑,多了几分敬重。
“燕……燕公子……”
刀疤将军激动之时,说话有些结巴:“你若是强行下水,恐怕九死一生,你一定要明白其中的凶险,我看,不如从长计议。”
“怎么能从长计议呢?”
贾德道恍若又抓住了一次机会,站起身来,激动的双手乱舞:“冷捕头被吴昊抓走,那是相当危险的,救人行动,迫在眉睫,若是从长计议,冷捕头万一出了事,岂不是抱憾终生?”
燕七点点头:“贾府尹说的即是。”
贾德道看着燕七,语重心长的勉励道:“所以,有了条件,要营救,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营救。总之,营救行动马上就要开始,刻不容缓。”
燕七忙着往身上套酒葫芦,一脸讥讽的看着贾德道虚伪的表演,连连点头:“说得好,贾府尹说的好啊。”
贾德道眸中闪烁着幽光,继续鼓励燕七:“你是人中之龙,是个有担当、负责任的男子汉,我们这些人,都比不上你有胆量。”
燕七忙着系上酒葫芦,讥讽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与胆小如鼠的贾府尹相比,我的胆量肯定撇你十条街。”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
贾德道老脸一红,继续嘘乎燕七:“那是一定的,燕公子一身虎胆,何曾害怕过?燕公子,你能者多劳,营救冷捕头的重任,就靠你了。希望你能将重担挑起来,赶紧下水,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燕七点点头:“说得好,我马上就下水。”
“下水吧,快
点下水吧。”
贾德道满脸奸笑,心里邪恶的想着:燕七,你还真是够傻的,三十米的深水,那是闹着玩的吗?那强大的水压,可以将你的身体压爆。
下潜三十米,意味燕七救人不成,反而会死于水压。
如此杀人,哪有什么破绽?
孔尘、狄人凤、安天见燕七执意入水,俱都提心吊胆。
“大哥,你想清楚啊。”
“燕公子,生命关天,可别当儿戏。”
“燕老弟,你慢些,咱们从长计议。”
……
贾德道又跳出来:“冷幽雪被绑架,生死不知,哪里能够从长计议?下水,必须立刻下水。”
他生怕燕七反悔。
燕七看着安天、孔尘、狄人凤三人脸上的忧伤和担心,淡然一笑:“你们只管放心,我这人坏得流脓,阎王不敢收。”
“哼!”
贾德道闻言,轻轻的一声嘲讽。
燕七将石头挂在身上,用绳子系着活扣。
一边做着热身,一边冲着贾德道说:“贾府尹,你是不是觉得我死定了。”
贾德道哼道:“没关系,你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下水吧,你赶紧下水吧。”
燕七做着热身运动,不屑的看着贾德道:“你刚才有句话说得好:有条件,要营救;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营救。”
“而我,已经创造出了营救冷幽雪的条件,说什么有生命危险,贾德道,我怕你是眼瞎了吧?”
贾德道一怔:“你说谁眼瞎?茫茫河水,最是无情,你又能创造出什么条件?”
燕七指了指身上的石头:“这些石头,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石头?”
贾德道哈哈大笑:“一堆破石头,能起到什么作用?”
燕七道:“我绑了石头,便可以下沉到三十米的深水,更快,更容易,难道不是?”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
原来,燕七绑着石头,是有一定道理的。
贾德道冷哼一声:“石头是绑住了,可你怎么飘上来,又怎么呼吸?你当我是傻子吗?”
燕七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子,但你肯
定是个瞎子,没看到我身上绑着许多葫芦吗?”
“葫芦?”
贾德道盯着燕七身上的葫芦,有些茫然。
众人也都一头雾水,不知葫芦有何用处。
燕七热身过后,坐在了船舷上,准备下水。
他对孔尘等人说道:“你们放心吧,我是有惊无险。”
“你们看,我绑了石头,还有葫芦。石头很重,葫芦里有空气,浮力很强,若是过重,我松掉几颗石头,若是浮力过大,我松开葫芦,利用石头的重量和葫芦的浮力,可以调整我的下潜深度。”
“最妙的事,葫芦中有足够的空气,可以让我充裕的呼吸,根本不怕窒息。”
众人恍然大悟。
这才明白过来,燕七捆绑石头和葫芦的用意。
与燕七相比,众人的智慧,实在是浅显。
并非理解起来有多难。
只是,寻常之人,难以想到这种生活常识。
孔尘等人叹为观止。
刀疤将军张大了嘴巴,好一阵哑然。
若非燕七点破了其中关键,谁能明白燕七绑着石头和葫芦的作用?
若不说破,还以为燕七是个神经病呢。
燕七满脸讥讽的看着贾德道:“喂,让你虚惊一场,不好意思呦,你的智商,果然不够用。”
说完,他一头扎入水中。
贾德道这个气啊。
被燕七智商疯狂压制,心里有点堵。
原本以为燕七下潜入水,绑着石头,可谓九死一生。
可是,却忽略了那些空空的葫芦。
这小子,真是狡诈、诡异。
石头能下沉,葫芦有浮力,还能呼吸。
日!
我要被他玩死了。
失望之余,贾德道坐卧不安,愁眉紧锁,回来踱步。
“完了,完了,若是燕七成功潜入洞中,那岂不是要将冷幽雪救出来?甚至于,吴昊也凶多吉少了。”
“就怕,吴昊一时情急,供出自己。”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燕七能打过吴昊吗?不可能,一定打不过。哎,纠结,太纠结了……”
第592章 混入敌营
燕七入水,众人都在船上翘首以盼,心思复杂,生怕燕七出现什么意外。
这无异是用生命在冒险。
贾德道心里惴惴不安:“去死吧,燕七,你最好淹死,从此,我便高枕无忧了。”
……
燕七水性大好。
一入水,石头过重,咕咚咚的就迅速下沉。
燕七赶紧将石头抛掉了一些。
他很轻松的就下沉到十米水深。
再往下,浮力过大,下潜越来越难。
燕七只好抛掉了几个葫芦,但也不敢多抛,害怕出现意外,一点点,缓缓下沉。
幸好有装满了空气的葫芦,让他不至于窒息,可以从容不迫的在水中寻找方向。
下沉至二十米的水深,燕七周身压力陡增,四肢百骸充满了爆炸性的水压。
燕七急忙运起巫山雨云经,内力充满四肢百骸,抵御爆炸性的水压。
再往下沉,愈加艰难,而且光线越来越昏暗。
下沉至二十五米,眼睛承受的压力陡增,眼眸疼痛,瞳孔几乎都要鼓了出来。
他将内息提高至极限。
眼睛处充满气力,一瞬间,缓和许多。
但是,这已经是极限,挺不了多久。
燕七悬浮在二十五米的水深,忍着眼眸的剧痛,看向水下深处,寻找水洞。
“找到了。”
就在燕七几乎快要支撑不住时,就发现在他的左下侧的身位,有一个水流漩涡。
“这处漩涡可以吸水,一定就是通道。”
燕七眼睛剧痛,再也睁不开了。
他算计着水洞的方位和距离,闭上眼睛,将空气葫芦扔掉五六个,只留下三个护身,奔着水洞,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咕咚咚!
燕七顺利的钻进了水洞,在水洞之中,被漩涡冲的七荤八素,但那种强劲的压力,彻底消除。
被水流带至尽头。
流水浅浅。
这是一处黑暗的山洞,光线羸弱,近乎于无。
燕七修炼巫山雨云经,目能夜视,缓了一阵,边将洞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里阴暗潮湿,早已废弃。
“果然与地图中的描述一模一样。”
燕七不敢耽搁时间,辨别方向,迅速往里面
奔跑。
再往前走,便路过一处关卡,烛光萦绕。
燕七赶紧闪避,便见到面前有人把守洞府。
那人一身黑色莲花服,手里拿着一把钢刀。
此刻,已经是深更半夜。
那名信徒困得打着哈欠,毫无精神。
燕七眼珠一转,抓起一块石头,向左边扔了过去。
“什么声音?”
那个信徒揉揉眼睛,抱着大刀走了过去。
左右寻找,什么也没有。
“奇怪!”
他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转身。
燕七灵动如猴子,窜到那名信徒后面。
扬手,对准了信徒的后脑。
一记手刀。
“嗯!”
那名信徒哼了一声,便像死狗一般倒在地上。
这一下,纵然不死,也是植物人。
燕七将这名信徒拖到角落,扒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腰上还有腰牌,也抢了过来。
他假装把守洞府,左右观察形势。
不一会儿,便有七八个人,抬着热水,一边聊天,一边向这边走来。
燕七害怕被认出来,赶紧将所有蜡烛吹灭。
四周,一片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哎,灯怎么灭了?”
“怎么搞的?看门的,你把灯点上,看不见路了。”
……
众人吵吵嚷嚷,骂骂咧咧。
燕七道:“蜡烛没有了,哥哥们担待一下。”
“蜡烛没有了?真是晦气。”
几人摸瞎,好不容易赶到了洞府门口。
“哎,你是……”
有个斜眼的家伙看着燕七,虽然看不清楚,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道:“今天不是刘五值班吗?”
燕七心中一乐:什么刘五值班,燕七值班好不的?
燕七道:“刘五吃坏了肚子,拉稀去了,我暂时替他一下,哎,好好的睡觉,没想到还得干活,困啊。”
那人看不清燕七的脸,但是看着燕七穿着黑莲服饰,腰上系着腰牌,就没有怀疑。
燕七问道:“哥几个,深更半夜的,抬着热水干什么去?”
那人道:“你还不知道吧?圣王已经逃回来了。”
燕
七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圣王逃回来了?太好了,圣王威武,堪比神仙。额……不过,这热水是干嘛的?”
“这都不懂?圣王要洗漱,去掉一身的晦气啊。”
燕七领悟。
吴昊这厮哪里是要去掉晦气啊,分明是想要洗白白,然后,对冷幽雪动手。
燕七闻言,不禁大喜。
这么说,时间来得及啊,是个好消息。
燕七眼珠一转,看着最后一个挑水的有点疲惫之态,笑着跑过去:“哥们累了吧?我来替你挑水。”
那人大喜,没想到还有人主动替自己干活,高兴的就要卸下肩挑。
领头的家伙哼道:“不行,圣王的洞府,不许外人进入。”
“额……”
那人只好忍着泪,继续挑水。
“走吧!”
一帮人通过了洞府。
燕七看准了最后那个累的半死不活的信徒,脚下用力,踢起了一块石子。
砰!
石子砸在了那名信徒的脚踝上。
“哎呀!”
“痛!”
那名信徒应声倒地。
燕七抢先一步,赶紧将信徒扶起来:“哥们儿,你怎么了?”
“崴脚了,崴脚了。哎呀,好痛啊。”
他疼的哎呦直叫。
为首的信徒气坏了:“怎么会崴脚?你是瞎子吗?”
燕七道:“这里黑灯瞎火的,眼睛也看不见,说不定被石头给绊了一下。”
为首的信徒气坏了:“现在可怎么办?你一瘸一拐的,怎么送水?真是废物,惹恼了圣王,还不杀了咱们?圣王现在脾气不好,一怒就会杀人。”
说到这里,他有些害怕。
燕七道:“哥哥别急,我来挑水。”
“你来?”
那人愣了一下:“可是,圣王的府洞不允许外人进去。”
燕七道:“哥哥,若是挑水不利,圣王一怒,怕是要杀人啊,你也说了,圣王现在脾气不好……”
“对,你说的对!”
那人拍了拍燕七的肩膀:“兄弟,那就辛苦你了,这个任务完成了,我请你喝酒。”
燕七道:“还有一件事,我这么进去,被圣王看到,竟然有个陌生的信徒,会不会责骂你们啊?”
第593章 绝对的马屁大王
“这个……倒是个问题啊,万一被圣王看到了陌生人,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到时候,咱们轻则被毒打一顿,重则掉脑袋啊。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名信徒又开始犹豫了。
燕七提醒道:“不如,咱们都蒙上头巾吧,圣王分辨不出,也就没事了。若是圣王问起来为何带上头巾,咱们就说大敌当前,要严阵以待,保护圣王的安危。”
“对,兄弟,你真是聪明,就这么说。”
为首的信徒大喜过望,让大家都蒙上了头巾。
燕七也蒙上围巾。
他心中窃喜:嘿嘿,这下,没有人能认出老子的身份喽,这帮家伙,信了黑莲都信傻了,随便说点什么,他们也都相信,真是服了。
这也说明吴昊此人心性凉薄,弄的下面的信徒风声鹤唳,心神恍惚。
燕七挑着热水,一路前行。
一路上,两边站满了巡视的信徒,足有好几百人。
他没想到,黑莲一脉竟然还残存着这么多的信徒,这些可都是核心圈子的信徒,完全被毒化了,若是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信徒防守严密,燕七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从前面那个水洞光明正大的冲进来,一定会被信徒发现。
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冷幽雪,连自己这条命也得搭进去。
太不划算了。
一路上许多人巡视,但只要为首那个信徒露出脸来,他们就会放行。
这可轻松太多了。
七拐八拐,终于进入了一处隔绝的洞府。
为首的信徒谦卑的说:“圣王,热水送来了。”
“进来吧。”
吴昊的声音非常疲惫,透着一股无力感。
吱呀。
信徒们推开了房门,进入了吴昊的洞府。
洞府中富丽堂皇。
吴昊疲惫的躺在床上,满身伤痕。
他气喘吁吁,胸口全是伤痕和血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最妙的是,从额头到下巴,还有一道血淋淋的五线谱,不用想,这一定是冷幽雪干的好事。
吴昊虽然气急败坏,但眼眸中却冒出幽幽的绿光。
那神情,像
是回光返照的野兽。
燕七运起了巫山雨云经,顷刻间耳聪目明,隐约听到洞府的尽头,有铁链晃动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叫声。
那高亢的叫声,燕七听着特别熟悉。
“找到了,小雪就在里面。”
燕七相当开心。
但现在不是浪的时候,找到了冷幽雪不管用,不干掉吴昊,危机无法解除。
燕七下意识摸了摸唯一一个装满了酒的酒葫芦:一会儿,全靠你了。
吴昊警惕的眼神在众人面前扫过,蹙眉:“你们怎么都蒙着头巾?平时,不都是露脸吗?”
为首的信徒被吴昊严厉的质问,有些发蒙。
燕七站出来,一副表忠心的样子,高举着拳头,变了声音,激昂道:“咱们黑莲如临大敌,随时待战,我们蒙着头巾,就是要做好万全准备,保持战斗姿态,誓死保卫圣王的安危。圣王!圣王!大华之王,圣王!圣王!未来之皇。”
燕七这厮是个脸皮厚的,喊起肉麻的口号,那是脸不红,气不喘,极为自然。
吴昊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位崇拜他的信徒。
誓死保卫本圣王的安危?
非常好!
后面那些信徒听着燕七拍马屁,一个个都懵了,心里无尽的鄙视:我日,这个新来的很会献媚啊。
燕七回头看向那些信徒:“各位兄弟,你们怎么不和我一起喊口号啊,难道你们不崇拜圣王吗?”
“啊?崇拜,当然……当然崇拜。”
这些信徒气得嘴巴都要歪了,赶紧跟着一起大喊:“圣王!圣王!大华之王,圣王!圣王!未来之皇……”
一边喊着,一边斜眼鄙视燕七:想不到,这厮就是个马屁精,这回他可露脸了。
吴昊看着蒙面的燕七,特别开心,一时间,都不计较他的声音为何有些陌生。
不过,被一个信徒如此虔诚崇拜,这种感觉非常爽,不言而喻。
他赞赏的看了燕七一眼:“不错,不错,本圣王记住你了。”
燕七赶紧顺杆爬:“能被圣王钦点,是小的这辈子的荣幸,小的最大的心愿,就是追随圣王左右,做您忠实的小跟班儿。”
我靠!
那些信徒都快
吐了:马屁大王,绝对的马屁大王。
吴昊听了心情分外舒畅。
现在正是落魄之时,听到有人对自己如此崇拜,心情舒畅,从后脑勺爽到了脚后跟儿。
吴昊让众人放下了热水,迫不及待道:“全都出去,今天也不用你们把守府洞,都到最远的外门去看守,本圣王要洗漱一番。记住: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进来。”
众信徒你望我,我望你,俱都感到奇怪。
燕七装屁,轻咳了一声,对众人传令:“大家听到了吗?圣王一会有大事要做,不论听到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要进来,大家一定要牢记,这可是圣王的命令。”
要你装!
当我们是聋子吗?还要你狐假虎威的传令。
“记住了……”
众信徒勉强点头答应,但心里越来越鄙视这个马屁精。
燕七可爽了:他们不进来,一会刚好做大事。
信徒们一边往外走,一边觉得奇怪。
往日圣王洗漱,都是要他们在门外守候,这样一旦有吩咐,随时传唤。
而且,圣王每次洗漱,必会找个女信徒来伺候,美其名曰传授法术,其实就是苟且。
今日,圣王这是怎么了?
连女信徒也不传唤了?
但是,众信徒奇怪归奇怪,却没人敢质疑,呼啦啦的往外走,生怕惹得圣王不快。
燕七走到门口,看着众人全部出去,砰的一下将门关好,那些信徒都被关在了门外。
吴昊看着燕七,蹙眉怒道:“你怎么还不出去,等着本圣王发火吗?”
燕七眼中笑意盎然:“圣王,我得到了一件好宝贝,迫不及待的想要献给您。”
吴昊不耐烦的挥挥手:“出去,出去,什么破宝贝,本圣王不稀罕,你若再敢纠缠,冒犯本本圣王,我一刀杀了你。“
燕七赶紧作揖:“是是是,我这就走,是我想差了,我原本以为圣王会喜欢虎骨酒,没想到是我多事了,我走,我现在就走。”
吴昊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什么?虎骨酒?你给我回来,把门关上。”
燕七一听:嘿嘿,这小子果然对虎骨酒有兴趣。
看来,这厮是个肾亏的主儿啊。
第594章 大忽悠
吴昊看着燕七,眼中透着邪恶的欲望:“虎骨酒呢?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怎么敢欺骗圣王呢?”
燕七夸张的跺跺脚:“我可是圣王最忠实的信徒,您的生命,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呢。”
吴昊心里得到了强烈的满足,哼道:“嗯,你这么表忠心,本圣王很满意,那个……虎骨酒呢?”
燕七将一个酒葫芦从后腰处拿了出来,笑意盎然,小心翼翼的托举到吴昊面前,视若珍宝:“圣王,这就是虎骨酒了。”
吴昊接过虎骨酒,拔开塞子闻了闻,很香,刚要喝上一口,忽然扔给燕七:“你先喝一口。”
燕七一阵冷笑:这厮,竟然怕我下毒。
他接过酒葫芦,一只手按着底部,轻轻的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真香啊,喝起来回味无穷。”
他嘴角全都是酒渍,还想再喝一口。
吴昊一看燕七喝了酒,不再怀疑其中有诈,一把抢过酒葫芦:“好了,你先退下吧,我慢慢喝酒,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机会,我会提拔你的。”
燕七道:“圣王,我向您献出珍宝,可不是为了您的提拔,而是作为您忠实的信徒,情不自禁,发自肺腑的,愿意向您献出珍宝。”
日!
这马屁拍的,真是到了极致。
吴昊特别开心。
想不到,我在他的心中竟然如此重要。
吴昊点点头:“你下去吧。”
燕七道:“圣王,这虎骨酒,你可会喝?”
吴昊一愣:“喝酒谁不会啊。”
燕七道:“圣王,这里面可大有学问啊,小的未曾加入黑莲之前,就是酿酒的,深知虎骨酒的精髓,若是不通此道,喝了虎骨酒,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吴昊一愣:“此话从何说起啊?”
燕七道:“圣王您想,虎骨乃是至阳之物,能让人亢奋持久,尤其是对于床第之事,帮助甚大。服用虎骨酒,龙精虎猛,夜御十女,并非难事。但是,圣王并不知道,虎骨酒最大的危害在于,过刚易折,过阳易衰啊。”
吴昊蹙眉:“过刚易折,过阳易衰,如何解释?”
燕七道:“这就是物极必
反的道理,比如说,特别坚硬的石头,被锤子猛砸,会四分五裂,一块棉花,被锤子猛砸,却分毫无伤。同理,圣王喝了虎骨酒,阳气冲天,一时发泄不掉,则会损身,反作用在圣王身体中,会让圣王产生阳亢之危,说不定会身体爆裂,爆炸而死。”
吴昊被吓了一跳。
日!
没想到虎骨酒竟然这么烈性。
吴昊看着虎骨酒,非常馋,却又不敢喝了。
他被燕七给震住了。
因为燕七说的很专业,什么过刚易折,过阳易衰,很有几分道理。
燕七就是故意恐吓吴昊,从这一点也看得出,吴昊这厮对于生活常识,就是个白菜,狗屁不懂,远非自己的对手。
燕七话锋一转:“不过,圣王无需担心,我专业酿酒二十年,对于虎骨酒的超强烈性,了解甚深。所以,只要用我的办法,将虎骨酒的阳亢之气祛除,再喝掉虎骨酒,不仅没有害处,甚至于能让圣王龙精虎猛一百年。”
吴昊大喜:“龙精虎猛一百年?哈哈,太好了,你说,要怎么做?本圣王一定配合你。”
燕七道:“第一,圣王,喝虎骨酒之前,一定要在热水中沐浴才行,热气升腾,可以蒸发掉过烈的阳气。第二,那就考验我的手艺了,我要现场炼烤虎骨酒,圣王当场喝下,必有奇效。”
吴昊大喜:“好,就这么办,我现在沐浴,你即可炼制虎骨酒。”
这厮猴急,脱了衣服,钻进浴桶。
燕七则找到火钳子,拿个小盆,点火,当场炼制虎骨酒。
酒气蒸腾,酒香扑鼻,馋的吴昊直流口水。
他纵欲多年,外强中干,身子早已被掏空,每次御女,都力有不逮,持续一阵,鼓捣几下,便萎靡不振了。
这让他很急,很丢脸。
但是,有了这虎骨酒,喝了之后,可以龙精虎猛一百年,那可爽死了。
嘿嘿,一会,洗过澡,喝了酒,将冷幽雪带出来,好一阵蹂躏。
哈哈,冷幽雪可是极品尤物啊。
一会可有福气了。
吴昊催促燕七:“好了没有?”
燕七道:“圣王别急,炼制虎骨酒是个精细活儿,不能急躁,
更不能马虎。”
吴昊只好等待,盯着燕七,忽然问道:“你如此殷勤侍奉本圣王,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要求?”
他眯着眼睛,眸中阴晴不定。
燕七揣摩人心,最有经验,立刻说道:“圣王,谁能没一点心思呢?只求圣王赏赐几个美女,让我也能沾沾雨露。”
“哈哈!”
听了燕七的话,吴昊反而放下心来,这才是这个信徒的心里话,不过是想要一点好处而已。
这个好处,实在是容易至极。
吴昊点点头:“甚好,甚好,不就是一点好处吗?今晚,本圣王爽过之后,就让你尝尝鲜,哈哈,那可是有名的尤物啊,算你走运。”
“真的?”
燕七装模作样大喜:“多谢圣王赏赐。”
“圣王,酒好了,您慢慢品尝。”
燕七将炼制好的虎骨酒递给吴昊,再三强调:“圣王,虎骨酒需要慢慢品尝,不能急躁,不然效果不显,喝了虎骨酒之后,一炷香之内,不能动弹分毫,不然,阳气回流,回光返照,反而会让您从此不举。”
吴昊一听说会不举,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就半躺在浴桶处,慢慢的喝着虎骨酒。
啧啧……这虎骨酒还真是好喝。
那股温热之感,沁人心脾。
燕七看着吴昊几口虎骨酒入肚,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放开我,放开我……”
里面,传出冷幽雪冷厉肃杀的叫声。
燕七故意问道:“圣王,里面叫喊的人是谁呀。”
吴昊哼道:“待宰的羔羊。”
燕七道:“圣王,若是给那个羔羊喝一杯虎骨酒,醉意融融,兴奋高亢,一定会乖乖的配合你的。”
“哦?”
吴昊大喜:“我去把她带来。”
燕七道:“圣王,您喝了虎骨酒,不宜乱动,还是小的为您效劳吧。”
此刻,吴昊对燕七满满的信任,没有多想,将脖子上的钥匙甩给燕七:“去,将那尤物给我带出来,灌酒!”
“圣王稍后,我去去就来。”
燕七拿到了钥匙,心里笑开了花。
吴昊这厮,的确是有点蠢哦。
第595章 老娘也是你能觊觎的
燕七拿了钥匙,也不慌张,慢吞吞的走向府洞深处,去将冷幽雪‘押解’过来。
这时候不能慌,更不能小跑,要淡定从容,不能让吴昊看出蛛丝马迹。
他没有回头,而且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吴昊一定会盯着他的背影,揣摩心思。
果不其然,吴昊虽然喝着虎骨酒,但一双眼眸含着阴霾,盯着燕七望去。
看着燕七不紧不慢,慢吞吞的像是个蜗牛,反而放心了——如此形态,说明这厮没有别的心思。
“哈哈,真是好酒啊。”
吴昊喝了几口酒,就觉得酒气升腾,小腹处,隐约升起了股股阳气,下面充满了亢奋的力量。
不愧是虎骨酒,果然够劲,起作用了。
吴昊美滋滋的喝着酒,脑中幻想着该如何翻云覆雨,蹂躏冷幽雪。
……
当啷!
燕七打开了牢门。
烛光萦绕,映衬出一张冷艳魅惑的脸。
冷幽雪被绑在铁铸的椅子上,奋力挣扎,动弹不得,但她非常烈性,不是省油的灯,大喊大叫,像是愤怒的母老虎。
看着一个蒙面信徒走进来,总觉得哪里有些熟悉,但是,冷幽雪心情烦躁,哪里会想具体的事情,冲着蒙面信徒大吼大叫:“放我出去,不然,你死定了。”
我去!
这么强硬。
燕七也不着急。
吴昊正在喝酒,一会才能见效,现在急着出去,反而坏了事情。
他关上门,笑意吟吟的看着冷幽雪:“放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冷幽雪道:“你放了我,就算立下大功,我会代表金陵州府给你嘉奖的,到时候,不仅你所有的罪过既往不咎,甚至于,会分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奖励。”
哈哈,不愧是捕头,开始收买人心了。
这还像点样子。
燕七饶有兴趣的问:“什么奖励?”
冷幽雪道:“钱,很多很多的钱。”
燕七蹙眉:“你哪有什么钱?”
冷幽雪道:“我没钱,但是华兴会有钱,我代表华兴会,会重赏你一万两。”
切!
燕七满脸黑线。
小妞
儿竟然给我们华兴会胡乱许诺,你又不是华兴会的老板娘,怎么这么仗义呢?
燕七哼了一声:“想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对钱没兴趣。”
冷幽雪一听:“咦?有门!”
赶紧说:“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我可以满足你。”
燕七故意色迷迷的上下打量冷幽雪,最后盯在冷幽雪丰腴的胸上:“我对你倒是很有兴趣?”
“什么?岂有此理!”
冷幽雪勃然大怒:“滚,老娘也是你能觊觎的?你给我滚出去,信不信我一剑宰了你?”
果然很烈性。
燕七撇撇嘴:“这么说,没得谈喽?那我走了,你就等着被圣王修理吧,落在他的手里,你可就惨喽。”
燕七作势欲要出去。
冷幽雪突然回过味来:“哎,别走,咱们可以谈一谈,好说好商量嘛。”
燕七暗自点头:这才是正确的救赎之道。
过刚易折,不是智者所为。
燕七走了回来,还是色迷迷的看着冷幽雪:“这么说,你答应我的要求了,只要你陪我一晚,我就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这你休想!”
冷幽雪严词拒绝:“我说过,我可以给你钱,十万两,够不够?这足以让你娶妻生子,过上富足的生活。”
燕七道:“十万两,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你能拿出那么多钱吗?”
冷幽雪道:“当然能啊,你知道燕七吧,他可是个有钱人,我给你运作十万两,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以人格担保。”
这小妞儿,又拿我当冤大头。
燕七故作思考:“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我对你很有兴趣……”
冷幽雪蹙眉:“这一点你休想,你再冒犯我,一旦我逃出去,定然一刀宰了你。”
燕七道:“那个,我还有处.女情节,哼,若不是看你冰清玉洁,我才不会对你有兴趣呢。”
冷幽雪眼珠一转:“那你算是看错了,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燕七故作慌乱:“什么?还有这种事?你不纯洁了?你和别人睡觉了?”
冷幽雪这个气啊。
这小子说话,竟然如此粗鲁。
我和别人睡觉,还要你个小厮来管。
你是谁啊你。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冷幽雪忍着心里的恼火,红着脸道:“没错,我和别人睡过了,我已经不是清白的大姑娘了,这下你满意了吧。那个……咱们还是谈谈钱的事情吧,你不是对钱也很有兴趣吗?至于价钱,咱们可以商量着来,一定可以满足你。”
“我才不信。”
燕七使劲摇头:“你这是在诳我,我才不信你和别人睡过觉呢。”
冷幽雪非常生气:“我和别人睡觉,关你什么事?你爱信不信。你再纠缠,我宁可一死,也不会和你谈。”
燕七道:“我从没有听说,你和金陵哪位公子相爱过,所以说,你就是在骗我。”
冷幽雪气的红唇上挑,虽然很愤怒,但也只能敷衍塞责:“我没有骗你,我的确和别人有过肌肤之亲了。”
燕七问道:“我不相信,除非,你说出那人的名字,我才能相信。”
冷幽雪一怔。
我没有和别人睡过觉啊,说谁的名字啊。
燕七哈哈大笑:“你看,你在骗我吧,你连名字都说不出来。”
“谁说我说不出来。”
“那你说啊,你要能说得出那个公子的名字,我就相信你的话。”
“我……”
冷幽雪欲言又止。
她特别执拗,才不会为了活命,而说出那些自己都不能接受的话来。
想了想。
脑中幻化出燕七的音容笑貌。
那日,在月满楼,与燕七双双喝醉,躺在桌子底下,纠缠在一起,他抱着自己的身子,摸着自己的胸,自己贴在他的胸膛,小手还抓到了燕七下面的宝贝。
这算不算在一起睡觉呢?
算!
他摸我的胸,我摸他的宝贝,这还不算?岂不是没有天理了。
这时候,她心中留恋,满脑子都是燕七的影子,余下的人,一个也想不起来。
越是如此,越想念燕七。
燕七大声质问:“说,你和谁睡觉了?不然我绝不会放你。”
冷幽雪红着脸,回应道:“燕七,我和燕七睡觉了。”
第596章 俘获芳心
燕七怔了好久,上下看着脸若朝霞的冷幽雪,忽然坏坏一笑:“什么,你和燕七睡过觉了?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冷幽雪面红耳赤。
但既然话说出去了,情急之下,也就不管那么多。
习武之人,哪来那么多的羞涩。
况且,那晚,与燕七在桌子底下搂搂抱抱,胸都被燕七给摸了,那还不算睡觉吗?
冷幽雪哼道:“我骗你干什么?我就是和燕七睡过觉了。”
我去!
这小妞儿撒谎起来,还真有范儿。
燕七摇摇头:“我才不信,我听人家说了,你和燕七不对付,在一起就吵架,仔细想来,你们算是冤家,怎么能在一起睡觉呢?”
冷幽雪翘着红唇,啐道:“你懂什么?这叫欢喜冤家,打是亲骂是爱,我和燕七,越打越喜欢,你管得着吗?”
燕七仰着头:“那我也不相信。”
冷幽雪急了:“你怎么还不相信?”
燕七又问:“我听说,燕七那厮风流成性,已经有了好几个相好的,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能甘心给燕七做小吗?哈哈,你上面好几个姐姐呢。”
冷幽雪咬紧了粉唇,娇哼道:“我就是愿意做小,谁让我喜欢燕七呢?我做不做小,还要你来管吗?你谁啊你。”
燕七道:“我当然管不到,不过,做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想没想过,以后,你和燕七睡觉,还得和姐姐们轮流呢。说不定,十天半月轮不上一次,你不急吗?”
“滚,老娘急不急关你屁事。”
冷幽雪啐道:“什么十天半月,老娘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燕七那厮身体好着呢,这还要你来管。总之,老娘就是和燕七睡过觉了。”
燕七哈哈大笑:“我还是不相信。”
冷幽雪哼道:“你不相信?那你问燕七啊。”
燕七道:“我看不用问了吧。”
冷幽雪蹙眉:“不用问了?你……你什么意思?”
燕七一把将蒙面头巾给摘掉,露出那副招牌式的坏笑。
“啊?燕七,你……”
冷幽雪看着面前的信徒竟然是燕七伪装的,老母鸡变鸭,惊讶的叫了一声,兴奋得扭动身子。
可是,忽然想到刚才燕七故意使坏,让自己说出那些羞人的话来,又羞又气,嗔怒道:“坏人,你真是坏死了,你作弄我,你故意作弄我,等我出去,看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激动之下,说话语无伦次。
此刻,她心情复杂,美眸瞟着燕七,有惊喜,有可怜,还有娇嗔,充满了女人味。
燕七拿起匕首,割断了冷幽雪的绳子。
冷幽雪窜过来,粉拳在燕七怀中乱锤:“坏人,你欺负我,我才不会放过你呢,你老老实实站着讨打。”
燕七顺势,一把揽住冷幽雪的小蛮腰,紧紧抱在了怀中,火热的胸膛挤压着冷幽雪丰腴的胸,两具火热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你这坏人,还敢对我用强……”
冷幽雪翘着红唇,娇滴滴的抗议。
燕七强势的揽住冷幽雪的粉颈,吻上了冷幽雪柔软的红唇。
“嗯……”
冷幽雪嘤咛一声,下意识的抵抗,小手推着燕七的腰。
没想到,燕七灵动的撬开了她的贝齿,柔软的舌尖沾了蜜,交融生津。
冷幽雪顷刻沦陷,方才还在推搡燕七的小手像是八爪鱼,紧紧揽住燕七,柔软的身子贴上来,似水蛇一般扭动,口中芳香如蜜,心中一团火热,渴望,激动,心扉澎湃。
她发出一声声的嘤咛。
那声音酥软迷媚,听着让人亢奋。
但是,声音太大了,万一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大事。
燕七赶紧将舌头移开。
冷幽雪被燕七吻的迷媚酥软,红唇上沾满了亮晶晶的口水,看着燕七自鸣得意的笑,为了掩饰羞涩,一记粉拳垂在他的胸口,哼道:“谁让你亲我的?你是个大坏蛋……”
燕七坏坏一笑:“亲个嘴儿怕什么?咱们都睡过觉呢。”
“呸!”
冷幽雪脸红如醉:“咱们才没有睡过。”
燕七瞪大了眼睛:“是你亲口说的,咱们睡过觉。”
冷幽雪捂着脸,幽幽撒娇:“哎呀,坏人,你别说了,还不都是被你逼的?你就是故意作弄我,看我出丑……”
燕七又揽住了冷幽雪的柔腰:“我若不故意作弄你,焉能知道你的心思?”
冷幽雪低着头,神情忸怩:“我什么心思呀?”
燕七道:“明明喜欢我,却装出高冷的样子,我今天若不戳破这层窗户纸,你还得继续高冷下去呢。”
“讨厌!”
冷幽雪扭了扭柔腰,美眸绽放出欢喜的神韵。
原本,想到被吴昊抓到了,定然落不到好处。
她已经想好了,宁为玉粹,不为瓦全,才不会被吴昊蹂躏,要和吴昊玉石俱焚。
但心中,所思所想,最不舍的,却是燕七。
这厮坏坏的笑,印在了心里,无法磨灭。
没想到,绝望之时,惊喜再现。
燕七竟然赶来救她了。
更为可喜的是,大难之际,将心里话也说出来了。
她和燕七之间,再也没有那一层薄薄的窗纸。
冷幽雪对燕七动手动脚:“你怎么才来救我,你再晚一点,我就要糟了吴昊毒手了,你这没良心的……”
被冷幽雪掐的好疼,燕七左躲右闪,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闹了,你想把吴昊引过来吗?”
冷幽雪这才意识到,还处于危险之中:“坏人,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可是微山湖的湖底,也是黑莲的老巢,非常隐秘。”
燕七将自己如何入水,背着石头和葫芦的事情说了一遍。
冷幽雪揪着燕七的耳朵:“你怎么能这么冒险呢,以后不许你这样。”
燕七摸了摸冷幽雪滑不溜手的娇脸:“为了救你,冒险不算什么,别说小小的水洞,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切,少来这一套,用肉麻的招数俘获我的心?哼,本捕头不稀罕。”
冷幽雪打掉燕七的手,嘴上强硬,心里却感动如春,软软身子依靠在燕七怀中,开心的蠕动,恨不得钻进燕七身体里才好。
这一刻,觉得好踏实,好温暖。
第597章 全都是诈
两人温存了好一阵,你侬我侬。
燕七捏了捏冷幽雪柔滑如脂的脸蛋:“小雪,等着回家之后,七哥再宠你,此处乃是危险之地,不宜久留。”
冷幽雪也从温存中清醒过来,一把推开燕七,捂着滚烫的娇脸,掩饰尴尬:“谁让你宠啊,想得美。”
这小妞儿,就是嘴硬。
燕七又将头巾蒙上,假装将冷幽雪的绳子系好。
其实,他是记了个活扣儿。
冷幽雪一脸茫然:“你要干什么?”
燕七道:“当然是把你送给吴昊啊,他已经洗白白,在浴桶里等你呢。”
冷幽雪银牙紧咬:“这个畜生,竟然敢亵渎我,看姑奶奶将他剁的稀巴烂。”
燕七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吴昊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冷幽雪媚眼如斯,撞了燕七一下,娇嗔薄怒:“乱说话,谁是你的女人啊。”
哈哈,小雪也会卖弄风情啦。
燕七狡黠一笑:“我假装把你绑起来,一会儿,咱们就如此如此……”
冷幽雪连连点头:“坏人,还是你够坏,换成是我,根本就想不出这些坏主意。”
燕七挤眉弄眼:“为了救你,我宁愿坏得流脓。”
……
吴昊喝了虎骨酒,飘飘欲仙。
虎骨酒中的阳气四散开来,令他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冲动,甚至于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穿上睡衣,急的来回踱步:“怎么还没有把冷幽雪带来,急人,真是急人。”
吴昊刚要冲过去亲自将冷幽雪带出来,就听到冷幽雪慌里慌张的尖叫声:“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一回头,就看到燕七压着冷幽雪走了过来。
冷幽雪被五花大绑,不停的反抗。
吴昊喝了虎骨酒,早就激动的迫不及待,看着冷幽雪如花似玉,身姿玲珑,绽放着诱人的气息,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喋喋怪笑:“美人,我的美人,今晚,看我如何修理你。”
冷幽雪慌里慌张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敢动我一下,燕七绝不会放过你的。”
“燕七?”
吴昊听着燕七的名字,眼眸绽放出凶戾的光芒:“那厮要是敢来救你,我一脚踢碎他的卵.蛋。”
燕七暗暗记住这句话: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
那我只好踢碎你的卵.蛋了。
虽然很残忍,但是,哥喜欢。
燕七将冷幽雪押解到床上,让她乖乖的躺着。
吴昊冲着燕七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本圣王要好好享受一番。”
燕七装模作样后撤。
吴昊馋的要命,回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冷幽雪,玉体横陈,峰峦起伏。
如此极品尤物,谁能承受得住?
吴昊喋喋怪笑:“美人,看我如何蹂躏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张开双臂,扑向冷幽雪。
就在堪堪要扑到冷幽雪面门时。
忽然……
冷幽雪双手舞动,两把匕首突然出现在手中,刺向吴昊的咽喉和心脏。
“不好!”
匕首近在咫尺,想躲开已经不可能。
危急关头,吴昊身子横移。
同时,运足了内息。
噗噗!
两把匕首刺中了吴昊的肩膀和锁骨。
血流如注。
吴昊一声痛叫。
幸亏内力深厚,护住了经脉。
不然,这两把匕首就会将自己扎的透心凉。
他还来不及琢磨怎么回事,挥拳砸向冷幽雪。
嗖!
后面突然飞来一道绳子,栓了死扣儿,像是套马杆一般,套住了他的脖子,猛的往后一拉。
“啊!”
吴昊没想到后面还有埋伏,这一下,被勒的脖子生疼。
若非内力深厚,此刻,已经被勒断了气。
他不敢硬抗,顺着绳子的劲道向后翻跟头儿。
连着翻了四五个跟头,才抵消了套马绳的尽头。
“吓死人了……”
此刻,吴昊脑子还是懵懵的。
他落地的地方,刚好站在燕七面前。
燕七惊慌大叫:“圣王,怎么了?我来给你解套,我有匕首,匕首啊。”
吴昊乱的一b,见这个信徒相救,开心的要死:“快来帮我,割断套马绳,快点,我要被勒死了。”
“马上来!”
燕七冲过来,挥起匕首割断套马绳。
陡然间,刀锋一转,滑向了吴昊的咽喉。
不好!
吴昊杯弓蛇影,匆忙一闪。
但匕首实在是太近了,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脖子
被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混蛋,你敢害我……”
吴昊大怒,脑子依然懵懵的,不知道这个信徒为何要害他。
他刚要反击……
燕七膝盖顶起,奔着吴昊的卵.蛋,就是一下狠的。
吴昊没有任何反应,被顶得一声痛叫。
啪嚓!
蛋碎了。
燕七得了便宜卖乖,害怕蛋不碎,冲着吴昊的裤.裆,连着怼了四五下,每一下,都如遭重击。
最后一下用力过猛,将吴昊给顶飞了。
啪叽!
吴昊摔在地上,捂着裤.裆,鲜血汩汩流出,下面都被燕七顶烂了。
冷幽雪也飞身而来,和燕七站在一起。
吴昊勉强站了起来。
他痛得直打哆嗦,急忙用内息护住经脉。
吴昊呲牙咧嘴,看着冷幽雪,以及这个蒙面的信徒。
他现在明白过来。
冷幽雪根本没有被绑住,只是假装的。
这个蒙面的信徒也一定不是自己人。
而且,他出手狠辣,武功高强,仅次于自己。
在整个微山湖的黑莲一脉中,除了自己,也没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吴昊牢牢锁定蒙面信徒,咬牙切齿:“你……你到底是谁?”
燕七扑哧一笑:“连我你都认不出来了?刚才,你不是还要踢碎我的卵.蛋吗?我呢,只好先给你做个示范,到底怎么才能踢碎卵.蛋,现在,你学会了吗?”
吴昊大惊失色:“你是燕七?”
“哈哈!”
燕七得意大笑,摘掉了蒙面头巾。
“果然是燕七!”
吴昊看着燕七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面前,就觉得时空错乱。
这怎么可能呢?
吴昊完全蒙了,盯着燕七,惊恐无比:“你怎么进来的?微山湖水洞设有层层关卡,你如何潜伏进来?”
燕七道:“你难道忘记了那条三十米深的水洞吗?”
“啊?原来如此!”
吴昊震撼无比。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燕七竟然有办法从三十米的水深中潜伏进来。
要知道,以吴昊通天的水性,都做不到这一点。
燕七这厮功力不如自己深厚,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不可思议啊。
第598章 饮鸩止渴
吴昊的眼眸中满是愤怒,却又充满不可思议的光芒。
他狠呆呆的盯着燕七,质疑道:“你能从三十米深的水洞中潜伏进来?骗谁呢?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三十米深的水压和浮力,岂是你一个凡夫俗子能够承受的?
燕七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信不信由你喽,反正我进来了。”
吴昊急不可耐:“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你敢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现在就是一个好奇魔鬼,特别的好奇,总觉得这件事情过于匪夷所思。
燕七挤眉弄眼:“你特别想知道吗?”
“想,当然想!”
燕七微微一笑:“你求我呀。”
吴昊非常愤恨燕七,这厮的花招真多。
但是,他确实特别想知道燕七到底是如何进来的,硬着头皮说:“燕七,我求你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从三十米深的水洞中潜伏进来的?”
燕七哈哈大笑:“我不告诉你。”
吴昊气的倒仰:“燕七,你不告诉我,还让我求你?”
燕七耸耸肩:“我只是让你求我,可是,我可没说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啊。”
吴昊满脸铁青。
燕七道:“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跪下磕头,我就告诉你。你放心,我说话算话。”
吴昊气的哇呀呀大叫,蛋碎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栗,心里有气,气炸了肺。被燕七像是逗狗一般,来回戏耍,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侮辱。
吴昊凶戾的盯着燕七,忽然放声大笑:“燕七啊燕七,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哈哈,很好,很好。”
燕七吹着口哨:“哪里好啊。”
吴昊盯着燕七,狠呆呆道:“你啊,就是天真,真以为暗算我之后,你就能杀掉我?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告诉你,我现在杀了你,轻而易举。你也要死,冷幽雪也要被我玩弄,我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燕七不耐烦的挥挥手:“那你快点笑吧,现在笑个够,不然一会儿笑不出来了。”
吴昊大怒:“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
燕七呵呵一笑:“一个将死之人,还敢威胁我?听着就是个笑话。”
吴昊一步步逼近燕七:“不用你嘴硬,我的武功比你高明许多倍,就算你和冷幽雪联合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燕七道:“你的武功?刚才或者马马虎虎,现在嘛,就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哦。”
吴昊呲牙咧嘴:“你什么意思?”
燕七道:“你听过鸩渴吗?”
吴昊一愣:“鸩酒?你……你这是……这是何意?”
燕七摇摇头:“这还不懂?拜托你,当坏人也要多读书啊,不然,连人家说什么都听不懂,多丢人啊。”
“哇呀呀,燕七,你欺人太甚?什么叫鸩酒?你给我说个明白,你气死我了。”
“算了,和你玩文字游戏,无异于对牛弹琴,没意思!简单来说呢,你明白饮鸩止渴是什么意思吗?”
“饮鸩止渴?”
吴昊闻言,不禁一怔:“你是说,我喝了毒酒?”
燕七鼓掌:“恭喜你,答对了。”
“不可能,我才没有喝毒酒呢。燕七,你不用使诈诓骗我,我焉能上当。”
吴昊大怒,一个猛扑,向燕七冲了过去。
可是,内气灌顶,冲到一半,胸腔中翻江倒海,像是刀子在五脏六腑中乱刺,痛不欲生。
噗!
吴昊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打晃,扶着桌子,方才勉强站稳。
燕七呵呵一笑:“我说你中毒了吧,你还偏偏不信,内气灌顶,气冲百脉,这鸩酒啊,本来还要迟一些发作,但你情绪激动,气冲于脑,倒是让鸩酒体提前发作了。哎,这是何苦呢?”
吴昊又气又痛,像是虾米一样弯着腰,捂着腹部,呲目欲裂:“什么虎骨酒,原来你骗我,这分明是毒酒。”
燕七摇摇头:“我可没骗你,这的确是虎骨酒,只不过,是馋了鸩毒的虎骨酒而已,我这人诚实的很,从来不骗人。”
吴昊道:“你还说你没骗人,你装作黑莲信徒,难道不是骗人。”
燕七挠挠头:“我还没说完呢,我从来不骗人,我骗的,都不是人。”
“你……”
吴昊没有被鸩酒毒死,也要被气死了。
他的双眸通红,盯着燕七望去:“我有一处不明白。”
燕七道:“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可以配合你一下,哪里不懂的,尽管问。”
吴昊忍着剧痛,支支吾吾的问道:“鸩酒你也喝了,怎么会没事?”
“笨啊。”
燕七将那个酒葫芦取来,按住底部,轻轻一转。
嘎吱一声!
酒葫芦一分两半。
吴昊气急败坏:“原来这里面有机关。”
燕七满脸笑嘻嘻:“你现在才知道?可惜,晚喽!这下面的酒,才是真正没有掺毒的虎骨酒,来,你都要死了,人死鸟朝天,你快尝一尝吧。”
他一扬手,将酒葫芦砸到了吴昊面前。
吴昊气蒙了。
我的蛋都碎了,还喝个屁的虎骨酒?
吴昊高声大叫:“来人,小的们,快来呀,杀了燕七这个大骗子,快来人啊。”
燕七背着手,站在那里,任凭吴昊喊破了嗓子。
吴昊气急败坏:“没人,怎么没人呢,快来人啊,我都要死了……”
燕七‘好心’提醒:“你忘了啊,刚才你特别强调过,让这些信徒不要打扰你,甚至于你让他们躲到了外门去。哈哈,那些信徒,不过是听你的命令而已,人家做的没有错啊。”
“可恶,太可恶了。”
吴昊绝望到了极点:“燕七,我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他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冲向燕七。
“找死!”
燕七宛如怒目金刚一般,迎着吴昊冲了过去。
砰砰!
四拳相对,发出砰砰的闷响声。
吴昊被震得摇摇欲坠。
燕七像是武松打虎一般,骑在吴昊身上,使出天马流星拳,砸向吴昊面门:“草泥马,让你欺负我的女人,草泥马,让你欺负老子的女人,老子的女人,只有老子能欺负,你他娘的算老几?让你欺负,让你欺负……”
这一顿王八拳轮下去,吴昊满脸鲜血,鼻梁骨折了,后槽牙都被打飞了。
惨不忍睹!
第599章 胆大包天
这一顿王八拳轮下去,吴昊被揍得半死,虚弱不堪,面目全非,肋巴骨全折了,只剩下一口气。
燕七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打得过瘾吗?”
吴昊虚弱不堪:“过瘾,可过瘾了。”
燕七甩了甩拳头:“让你再过瘾一会儿,如何?”
“别,别打了,千万别打了。”
吴昊吓得要死,涕泪交流:“我错了,求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
冷幽雪将燕七挤到一边去,板着脸哼道:“想要保住一条狗命,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乖乖的配合我。”
吴昊唯唯诺诺:“配合,我一定配合你。”
冷幽雪问:“说,你们黑莲赚来的银子藏在哪里?”
吴昊摇摇头:“没有,没有银子啊。”
同时,手臂慢慢移动,偷偷抓了一块尖石。
冷幽雪蹙眉:“不可能,你不老实,只有死路一条了,燕七,给我打他。”
“别,我招,我现在就招。”
吴昊慌里慌张大吼:“据说,有超过二百万两的银子,都封存在陶氏钱庄。”
冷幽雪一愣:“陶氏钱庄?”
吴昊忙不得的点头:“据说,仅仅说据说而已。”
“为什么是据说?”
“因为,这都是我师傅经手操办的,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得而知。”
“你还有师傅?你师傅是谁?”
“毒师,我师傅是毒师。”
“你师傅藏在哪里?”
“闭关,师傅闭关去了,我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也算你们走运,不然,若我师傅在此,你们死定了……”
啪!
冷幽雪上去一个大嘴巴:“还敢狐假虎威。”
吴昊痛的一咧嘴,不敢再多说,抓着尖石的手,又悄悄的向冷幽雪靠近了几分。
冷幽雪又问到了关键之处:“你们为什么把银子藏在陶氏钱庄?”
吴昊道:“放高利贷啊。”
冷幽雪一语中的:“陶氏钱庄真是什么钱都敢收啊,他知道你们是黑莲邪祟吗?”
“这个……”
吴昊愣了一下,半响没有回答。
看着吴昊迟疑,冷幽雪也不
用再问下去了。
这已经摆明了,陶家是知道这笔银子就是黑莲邪教的。
冷幽雪忿忿不平:“陶氏钱庄胆大包天啊,放高利贷,赚昧心银子,本就丧尽天良。没想到,竟然还用黑莲邪教骗来的银子去放贷,这不是相当于与民心作对,与邪祟同流合污吗?其行径,罄竹难书。”
她美眸瞟着吴昊,利诱道:“若是你将黑莲邪教藏在陶氏钱庄的银根交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狗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银根就在这里。”
吴昊假装在睡衣里面抓来抓去,但是手忙脚乱,不听使唤。
“冷捕头,你来……你来拿吧。”
他虚弱的说。
冷幽雪弯下腰,靠近吴昊,伸手去搜吴昊的银根。
“去死吧,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突然间,吴昊呲目欲裂,扬手,抓着那块尖石,砸向了冷幽雪的后脑。
冷幽雪没有防备,感觉到脑后生风,中了暗算,吓得花容失色。
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
还不等吴昊手里的巨石砸到冷幽雪,就被站在一边的燕七一个侧踢,踢中了吴昊的脑袋。
脑浆迸裂。
吴昊的脑袋,像是西瓜皮一般,被踢碎了。
红白四溅。
冷幽雪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若不是燕七率先出手,死的就是她了。
冷幽雪捂着胸口,缓了好一阵,看着吴昊的尸体,白了燕七一眼:“你怎么把吴昊给杀了?我还要审案呢。”
燕七活动了一下小腿:“用劲过猛,误会,都是误会啊。下次注意,可好?”
其实,他是对自己的功力估计不足。
换成以前的内力,根本不足以踢碎吴昊的头骨。
但是现在,他吸收了小翠的阴气,巫山雨云经也有小成,功力大涨,仅仅一下,就干碎了吴昊的头骨。
嘿嘿,七哥我也是高手了。
看着燕七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冷幽雪翘着红唇,非常不满:“杀了吴昊,线索都断了,怎么审案啊?燕七,你赔我一个大活人。”
燕七坏坏一笑:“吴昊是救不活了
,把我赔给你怎么样?我会暖床,能把你伺候得舒服……”
“我才不让你伺候呢,你想得美。”
冷幽雪翘起红唇,粉拳捶打燕七的胸膛。
燕七一翻白眼儿:“姑奶奶,此乃危险之地,想要撒娇,咱们回家,到床上撒娇,行不行?”
“哼!”
冷幽雪粉脸涨红:“我可不会撒娇。”
燕七踢了踢吴昊的尸体:“没从吴昊手里得到陶家和黑莲勾结的实证,的确有些可惜。不过,只要有线索就好,慢慢调查,总是会有收获的。”
砰砰砰!
外面有人敲门:“圣王,圣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小的们进来了。”
冷幽雪大急:“怎么办?”
燕七眼珠一转:“急什么?刚好趁机逃走。”
他翻箱倒柜,找出许多黑莲衣服,让冷幽雪穿上,蒙上头巾,又将吴昊碎裂的脑袋胡乱包扎好,让人看不出来吴昊已经死了。
冷幽雪懵了:“坏人,你这是干什么啊。
燕七挤眉弄眼:“我教你一招,死人也有利用价值。”
他也戴上头巾,熄灭了蜡烛,慌里慌张大吼:“兄弟们,快进来啊,有刺客,快进来,保护圣王,保护圣王。”
砰!
门被撞开,哗啦啦,冲进来一大帮信徒。
屋子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楚。
众人冲进来,挥舞刀剑,一切都是懵懵的。
燕七抱着吴昊的尸体,冲着为首的信徒大声叫喊:“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刚才有刺客冲进来刺杀圣王,圣王受伤了,必须要立刻医治,找郎中,赶紧找郎中。”
所有信徒都懵了,围上吴昊,慌手慌脚,连刺客去哪里也不管不顾。
有信徒要掀开吴昊的头巾。
燕七大叫:“别掀开,我刚包扎好,你把头巾打开,圣王若是大出血而死,你就是罪魁祸首。”
那个信徒吓得要命,哪里顾得上掀开吴昊的头巾,赶紧往后退。
燕七心里暗笑,这个信徒是个胆小鬼,也不惊吓,歇斯底里大叫:“快,事不宜迟,我要上岸找郎中!兄弟们,四散分开,快去寻找刺客,抓住刺客,一定要抓住刺客……”
第600章 怎么就那么强悍
四处一片黑暗,到处乱糟糟的。
燕七扛起吴昊的尸体,招呼蒙面的冷幽雪,直奔水洞的出口奔跑。
一路上,信徒们慌慌张张,大喊大叫。
前面有人开路:“闪开,都闪开,圣王受伤了,要去看郎中,都闪开。”
一路绿灯!
有人替着张罗,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本来,所有通道都该严加盘查,但圣王重伤,一切乱糟糟,吵吵嚷嚷,还哪有什么秩序啊。
燕七不屑的摇摇头。
这就是乌合之众,若是似军队那般纪律严明,井然有序,哪有机会逃生啊。
很快,就赶到了水洞。
“兄弟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圣王救活的。你们一定要抓住刺客!该死的刺客,看我不给他抽筋扒皮。”
燕七咬牙切齿的表了一番忠心,带着冷幽雪,扛着吴昊的尸体,冲入了水洞。
冷幽雪和燕七水中漫步,浮向水面。
她忽闪着美眸,看着挤眉弄眼的燕七,想着这一夜真是惊险,生死之间,几次转换。
最离奇的是,燕七竟然用吴昊的尸体做挡箭牌,逃出了黑莲老巢,想一想,都不可思议。
……
微山湖,大船之上,众人急不可耐。
孔尘、安天、狄人凤焦急的望着水面,心中似一团乱麻,烦躁不堪,无处发泄。
都过去了一个时辰,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湖面风平浪静,掀不起一丝水花。
难道……出事了?
贾德道非常开心,坐在船弦上,摇着折扇,说着风凉话:“哎,燕七一去不归,怕是凶多吉少啊。”
安天大吼:“贾德道,留点口德。”
贾德道讥讽大笑:“为官之人,不得妄言,更不能蓄意欺骗。燕七此去,已经超过了一个时辰,却还没有一点动静,除非死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安天一拳垂在船弦上。
若非他不懂水性,真要忍不住脱衣服下水了。
贾德道笑得悠哉,冷嘲热讽:“燕七背着大石头,说不定已经石沉大海了呢,成了臭鱼烂虾的食物。人啊,还是要有
些自知之明得好。三十米深的水洞,是人力可以为之吗?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安天、孔尘、狄人凤听了,心里似长了草,别提多难受了。
贾德道心情超好,燕七一死,心里的大石头都被搬开了,那叫一个轻松。
他潇洒的摇着扇子:“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葬身微山湖,本府尹甚为痛心啊。明年的今天,就是燕七的祭日。到时候,本府尹一定亲自来给燕七烧纸……”
忽然,水面翻出一阵水花。
几道黑影从水面浮了上来。
其中,一道黑影被抛起,砸在了贾德道的身上。
贾德道有点发蒙,伸手就将黑影接住。
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就感觉死沉死沉的。
水面中那人冷笑看着贾德道:“让贾府尹费心了,烧纸就不必了吧。”
“谁?”
贾德道向水面望去,大吃一惊:“燕七!燕七,你怎么……上来了?”
他失魂落魄,眼巴巴看着燕七,失望至极,一口粘痰堵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异常难受。
安天、孔尘、狄人凤也围拢过来,兴奋的大吼大叫。
“大哥,你回来了,大哥,太好了,我的好大哥啊,你可吓死我了。”
“燕公子,你能平安回来,本官幸甚。”
“燕老弟,快来,我拉你上岸。”
……
刀疤将军也围拢过来:“燕七,我,那个……冷幽雪呢,冷幽雪在哪里?”
噗通!
水面一阵翻腾!
一道靓丽身影从水中窜到了半空中,飘落在船头。
身姿绰约,玲珑剔透。
正是冷幽雪。
刀疤将军大喜过望,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一下子跪倒在冷幽雪面前:“小姐,你吓死我了,你可回来了……”
冷幽雪拼命使眼色:“起来,快点起来,都看着呢。”
“哦,起来,这就起来……”
刀疤将军赶紧起来,眼眸通红:“小姐,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爷子也多半活不了了。”
“叫什么小姐?叫我冷捕头。
”
“是,冷捕头,你可算是回来了。”
……
众人围着燕七嘘寒问暖。
燕七与众人寒暄了一阵,看着呆若木鸡的贾德道:“怎么的,贾府尹见我平安归来,很不开心吗?”
“啊?怎么会,怎么会呢,燕公子平安归来,我这心里开心的要命,甚至于,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见笑了,让大家见笑了。”
贾德道心中恨得要死,但嘴上却说得好听,想着燕七到底是不是人啊,竟然真的潜入三十米的水深,甚至于真的把冷幽雪给救出来了。
能潜伏进去,还能顺利逃出来。
这分能耐,想破脑袋,也难以理解啊。
贾德道抱着怀里沉甸甸的东西,不知道这是什么。
燕七道:“贾府尹拿好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贾德道懵了:“礼物,什么礼物?”
燕七呵呵一笑:“一具尸体。”
“什么,尸体?啊!”
贾德道尖叫一声,将尸体给扔了出去,不停的搓手,心想这个晦气啊,竟然抱着尸体好一阵,真是晦气到姥姥家了。
“燕七,你太过分了,竟然让本官沾染尸气,你安的什么心啊。”
燕七道:“吴昊的尸体,送给你不好吗?”
“吴昊的尸体?”
贾德道脑子嗡的一下,赶紧跑过去,将蒙面头巾打开。
脑浆迸裂,红白一片。
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来,的确是吴昊的尸体。
贾德道蹲在地上,脑中一片乱麻。
真没想到,吴昊那么高明的身手,竟然死在燕七手中。
燕七这厮,怎么就那么强悍呢?
吴昊一死,贾德道心中复杂难明。
有些放松,更有些为难。
放松的是,吴昊一死,一了百了,死去的吴昊比活着的吴昊更加安全,至少,自己和吴昊狼狈为奸的丑事,终于彻底泯灭了。
但为难的事,万一毒师出关,见吴昊死掉,一定会找自己算账,这可怎么办呢?
哎,头痛!
燕七这厮,不停的给我添堵,真不是个东西。
第601章 凶悍起来不是人
刀疤将军走到燕七面前,虎眸圆睁,气势强横,就在燕七打个冷颤,全神戒备之时,突然行了一个军礼。
“燕公子,你真是个天下奇男子,先前我误会了你,现在,我向你道歉。”
燕七气呼呼的翻了一个白眼儿:“我说哥们儿,你给我道个歉,怎么凶巴巴的啊,我还以为你来找我约架呢。”
刀疤将军尴尬的挠挠头:“见……见谅,我天生不会笑,就这么一副凶面孔。”
燕七哈哈大笑:“凶一点好,能吓唬突厥人。”
刀疤将军低声自言:“哎,真要能吓退突厥人,那就好了,可惜……”
燕七没听到他的话,拿出地图,对刀疤将军说道:“下面就是黑莲的老巢,我大致算了一下,有三百多人,全都配有刀剑。但是,吴昊受伤,下面的人乱成一团,成了乌合之众,此刻下去抓人,必定大获全功。”
一边的贾德道闻言,霍然站起,似命令一般,对刀疤将军说道:“没错,本府尹也是这个意思,今天,咱们就要不计伤亡,将黑莲邪祟一网打尽,由本府尹亲自坐镇,纵然士兵们不通水性,有些伤亡,那也不能后退,务必将所有黑莲邪祟绳之以法。”
刀疤将军不屑的撇了贾德道一眼,心想着你谁呀,有个狗屁权利命令我?
贾德道这么说话,无非是抢个功劳,书记官已经将他的话记录下来,到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邀功便是。
燕七绑上石头和葫芦,对刀疤将军说:“你速速带人,随我一同下水,从前面的水洞潜入,将黑莲邪祟一网打尽。”
刀疤将军一愣:“燕公子,你要亲自下水吗?”
燕七淡然一笑:“是啊。”
刀疤将军连连摆手:“燕公子刚才潜入三十米深的水洞,危险重重,耗费体力,疲惫非常,我对你非常感激。现在,无需你下去,这点小事儿,我的兄弟们就能够搞定。”
燕七道:“累点不要紧,还是我下去引路更好一些,我对下面更加熟悉。”
刀疤将军道:“燕公子如此辛苦,又是何必呢?”
贾德道讥讽道:“燕七,你就不要逞能了,真当你是救世主了?哼!余下的活让这些大头兵
去干好了,他们打仗,不就是送死的吗,怕什么啊。”
刀疤将军闻言,心中大怒,什么叫打仗就是送死的?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那些士兵也满脸愠怒,若非军纪严明,真要冲上去群殴贾德道。
燕七冷眼看着贾德道,讥讽道:“在我眼里,这些大头兵的生命,比你这个府尹大人的命更加金贵。”
“你……”
贾德道被怼得脸色铁青,张合着嘴巴,无言以对。
燕七拍了拍刀疤将军的肩膀,笑道:“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我带着你们一起下去,兄弟们的伤亡还能少一些。兄弟们虽然不怕死,但也不能无谓的去死。走,咱们一起下水!”
刀疤将军听着燕七的话,特别暖心,特别掏心窝子,怔怔的看着燕七,竟然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
燕七觉得特别稀奇:“哥们而,你笑了,你竟然笑了。”
刀疤将军被燕七笑的很不好意思,一扭头,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下水,抓捕黑莲余孽。”
燕七带头下水。
刀疤将军带着数百士兵,紧随其后。
水下十米左右,便是水洞。
一个猛子扎下去,燕七就找到了水洞入口,潜伏进去。
洞口,有一帮信徒把守。
燕七冲了进去。
他没有蒙面。
众信徒一见,大声喝道:“谁?”
“燕七!”
“什么,你是燕七?给我杀!”
咔嚓!
不等那个信徒冲过来,燕七上去就是一刀。
那个信徒痛叫一声,胳膊就被砍掉了。
血流一地。
燕七被溅了一脸血,但毫不在意,挥舞大刀,一马当先,往里面闯。
刀疤将军看得叹为观止,热血沸腾。
他真是没有想到,燕七出手如此狠辣,如此果决。
这才是个真正的汉子。
后面那些士兵也看得心中发热。
“燕七真是厉害,看着像个公子哥儿,怎么这么暴力啊。”
“他怎么比咱们这些经历了沙场的兵油子还狠啊,嘿嘿,像个杀猪
的屠夫。”
“燕七刚才还帮着咱们这些大头兵说话了呢,他说了,咱们的命金贵的很,比那个狗屁贾德道的命还金贵。”
……
刀疤将军被燕七的先声夺人激发了斗志,也抢着上去,抡起大刀片子,左砍右劈。
有了燕七的引路,加上刀疤将军凶猛如斯,本就混乱不堪的黑莲邪祟死伤无数。
有许多信徒干脆放下刀枪,跪地,举手投降。
一柱香之后,战斗结束,干脆利落。
士兵们竟然无一受伤!
刀疤将军走到燕七面前,看着燕七浴血焚身,向他竖起大拇指,一字一顿道:“你是真正的汉子。”
燕七哈哈大笑:“彼此,彼此。”
刀疤将军道:“若非我要连夜赶路,定要和你知心相交。”
“你要连夜赶路?”
“没有办法,军令如山。”
燕七道:“没关系,请兄弟们到红月楼喝杯酒,暖暖肚子,再上路不迟。”
“这……恐怕时间不够……”
刀疤将军脸颊泛红,不好意思的抽了抽鼻子。
“我请客!”
燕七看穿了刀疤将军的心思。
“好!”刀疤将军爽快的答应下来。
……
众人游上了大船。
黑莲邪祟被运上岸边,包括尸体和伤员。
孔尘、狄人凤、安天等人特别开心,吩咐衙役们将受伤的教徒五花大绑。
这些都是顽固分子,冥顽不灵。
万一放走了,后患极大,必须严加看守。
所有人都特别开心。
唯有贾德道,那是一万个伤心难过。
想不到,黑莲的老巢就这么轻松的被燕七这帮人干掉了。
黑莲覆灭,贾德道并不心痛。
但是,他担忧的是今后的人事安排。
狄人凤、安天、孔尘、冷幽雪剿灭黑莲邪祟有功,可谓风光无限,一时无两。
他们的功绩,必会永载史册。
可是,他们都是自己的死对头啊。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哎!
第602章 过三关
当晚,燕七在红月楼摆了酒席。
酒席的主角,便是刀疤将军以及数百大头兵。
喝了一顿酒,燕七才知道刀疤将军的真名:刀石!
原来,这家伙真姓刀。
刀石,果然人如其名,这家伙又臭又硬,真像是一块石头。
燕七这厮是个能侃大山的,和兵痞厮混一起,开一些荤段子玩笑,别有一番爽朗滋味。
那些大头兵俱都觉得,燕七很接地气,比他们还像兵油子。
可交!
一个时辰后,刀石起身,欲要拔营夜行。
燕七相送十里,依依不舍。
冷幽雪也来凑热闹。
刀石去而复返。
燕七好奇:“刀将军有事?”
刀石看了看冷幽雪,脸上好一阵为难。
燕七明白,拉着刀石进了一边的小树林。
冷幽雪一把拉住燕七,横眉立目:“干什么去?有什么话要背着我说?我也要跟着去。”
燕七提了提裤子:“我要去撒尿,你去不去?”
“呸,臭流氓!”
冷幽雪狠狠瞪了燕七一眼,红唇上挑,站在那里生闷气。
燕七拉着刀石进了小树林。
“刀将军,你有什么话,直言无妨。”
刀石脸色凝重:“燕兄欲要娶冷幽雪吗?”
燕七呵呵一笑:“不是我娶她,是她非要嫁给我,我推脱不掉,只好笑纳。”
靠!
刀石一阵无语。
说了那么多废话,还不是要娶我家小姐。
刀石想了想,道:“燕兄,恕我直言,你若想娶冷幽雪,恐怕不易,要过三关,还望你早作准备。”
燕七道:“过三关?”
“是!”
“哪三关?”
“第一,沙场演武,第二,建功立业,第三,开疆拓土。”
燕七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有这么麻烦?我直接把冷幽雪睡了不就完了,还需要那么费劲?”
“直接睡……睡了?”
刀石憋了好半天,才喘上来一口气。
燕七点点头:“是啊,直接睡了多省事,生米煮成熟饭,不嫁也得嫁啊。”
刀石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燕兄,你果然语出惊人。”
燕七点点头:“我一向如此。”
刀石又缓了好一阵,才说道:“直接睡……睡了冷幽雪,燕兄省事了,不过,冷家可有大麻烦了。如果,燕兄还在乎冷家的话,还是过三关比较妥当。”
燕七摇摇头呢,不可理解:“为什么要过三关呢?沙场演武,建功立业,开疆拓土,哎,这三点,貌似我都不感兴趣呢。”
刀石反问:“燕兄对什么感兴趣?”
燕七坏坏一笑:“金钱和美女。”
刀石气的差点倒仰。
燕七又来了一句:“美化一下,就是事业与爱情。”
刀石胸口堵大石,已经没办法和燕七交流了。
这家伙,一会像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会又变成了花言巧语的登徒浪子,如此双面,堪称奇葩啊。
刀石出了树林,翻身上马:“燕兄,后会有期。”
燕七拱手:“不求刀兄立功,只求刀兄全身而退。”
刀石心中感动,拱了拱手,纵马远去。
冷幽雪走过去,小手在燕七腰上怼了几下,哼道:“说,你在树林里干什么了?”
燕七摇摇头,松开裤腰带:“嘘嘘啊,你要看吗?”
“我才不看呢,系上裤腰带。”
冷幽雪瞪了燕七一下,红着脸,不依不饶:“你给我从实招来,刀石那家伙鬼鬼祟祟的,究竟和你说些什么了。”
燕七满脸笑眯眯:“你真的想知道?”
冷幽雪高昂着头:“当然!”
燕七道:“刀兄说了,不让我娶你。”
冷幽雪气得直跺脚:“你别听他的,这个混蛋,幸亏他走得快,不然我割了他的舌头。”
燕七若有深意望着冷幽雪:“不过,我觉得刀兄说的很有道理。”
“你说什么呢?”
冷幽雪娇脸绯红,揪着燕七的脖领子,大吼:“你把老娘的胸都给摸了,还不娶我?你想死啊。”
燕七一摊手:“就算我想娶你,也没那份本事啊。”
“什么本事?”
“过三关的本事。”
冷幽雪一愣,美眸眨动:“你……你都知道了?”
“看样子是真的咯?”
燕七掰着手
指头,频频摇头:“沙场演武,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这玩意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啊?我说小雪,要不,咱们直接入洞房吧,真刀真枪在床上厮杀一番,比过三关刺激多了。”
“去你的。”
冷幽雪推了燕七一把,脸颊潮红,啐道:“你就别想美事了,想和我入洞房,必须要过三关。”
燕七摇摇头:“那我不和你入洞房了。”
冷幽雪宝剑出鞘:“不和我入洞房,那你得先问问我这把剑。”
燕七嘿嘿一笑:“少来这一套!当七哥是吓大的?我现在也是高手啦,你打不过我。”
冷幽雪将宝剑横在自己白腻的脖子上,轻轻一划,划破了一点白肉,鲜血冒出。
燕七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抢夺宝剑。
冷幽雪腰身一扭,飞快后撤,宝剑横在脖子上,忽闪美眸,盯着燕七:“这一招如何?”
燕七无语,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这一招毫无破绽,当属最强。”
“那你要不要娶我?”
“娶!必须得娶!”
“要不要过三关?”
“过,必须得过!”
“这还差不多。”
冷幽雪扔掉宝剑,冲着燕七娇哼一声:“还治不了你了呢,以后,你给我乖乖的。”
说完,昂首挺胸,扭腰摆臀,背着手,潇洒远去。
燕七擦了擦汗:“这小妞儿,疯起来不要命啊。过三关?这算什么玩意嘛。”
……
黑莲老巢被一锅端,圣王被杀,堪称一大功绩。
如此大事件,上报朝廷,过不几天,朝廷便有奖励颁布。
安天通判有功,升为正四品。
孔尘莅临金陵,主持有道,调入省府,升任道元,不仅掌管财税,还协管三个州府。
其中,金陵便是协管的三个州府之一。
狄人凤,也升任正四品,府丞的位子算是坐稳了。
冷幽雪也立下大功,重新坐上了捕司的位置。
燕七,荣获了三好青年的荣誉称号。
名下华兴会,免除三年税赋。
燕七可赚大了。
这一下,最焦躁的莫过于贾德道了,他是又急又气,怒不可泄,却又毫无办法。
第603章 如坐针毡
金陵府尹,是标准的四品官。
府尹之下,府丞,通判乃是府尹的左膀右臂,府丞掌管民生和经济,通判负责诉讼纠察,俱都是辅佐府尹治理州府的职务。
而且,按照正常的官阶,府丞、通判俱都是正五品,这是标配,若是从四品,那就是高配。
可现在倒好,府丞竟然是正四品,通判也是正四品,其级别,大大超出了府丞和通判应有的职务和职权。
要知道,贾德道不过才是四品官。
一个四品官,需要两个四品官辅佐吗?
怎么辅佐?
贾德道能指挥得了狄人凤和安天吗?
大家都是四品官,你想要指挥人家,人家听你的吗?
这不是开玩笑吗?
更懊恼的是,府丞和通判是府尹的左膀右臂,应该与府尹同气连枝,一个鼻孔出气。
唯有如此,府尹的政令才能传达下去。
可现在倒好,无论是狄人凤,亦或者安天,俱都是自己的死对头。
这可怎么玩得转?
万一自己犯了错,以狄人凤和通判四品官的官阶,是随时可以将自己取而代之的。
这可就危险了。
不仅仅如此,贾德道头上,还压着一座大山,那就是苏州省府的孔尘。
孔尘这厮走了狗屎运,本来,一个负责财税的官员,与省府衙门无关,算是边缘人物,可就这么一个货色,竟然升任了省府道元。
江苏省府,最高不过是巡抚大人,其次是布政使大人,通元大人,再往下,便有四位道元大人。
四位道元大员排名不分先后,每个道元大人都会具体负责几个州府的具体事宜。
很不巧的是,孔尘这厮负责的几个州府之中,就包括了金陵。
压力山大啊。
“麻痹的,孔尘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沾了燕七的光,竟然骑在了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不用你嚣张,老子早晚要给你好看。”
贾德道暗暗心惊,一想到燕七,便痛入骨髓,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若是没有燕七,自己焉能如此被动。
燕七,该死的燕七。
贾德道坐在书房中,冥神苦想。
燕七此人,狡诈多端,想要收拾他,还真不好下手,谁让他不是官场中人呢?
想要给他穿小鞋,都没有机会。
看来,只能以商治商了。
想要给燕七一些眼色看看,除了陶家,还真没有可以压制燕七的人。
不过,商人治商,最多让燕七损失一点钱财,那也没什么用处啊,如何让其伤筋动骨呢?
咦?
有了!
燕七不是想要在妙语书斋门前那块地皮上建立学院吗?哼,等着你盖好了房子,招来了学生,我再半渡而击,让你学校开不成,却又无处安置学生。
嘿嘿,这一招半渡而击,可谓狠毒啊。
贾德道满脸阴笑。
燕七与安晴关系暧昧,安晴却又与解解元早有婚约。
若是,解解元知道了此事,亲自登门,找上燕七,那该是多么精彩的一出戏吗?
要知道,解解元可是连中三元的狠角色,诗词歌赋,无人出其右,人脉通达,权势博大。
让解解元来修理安天,如此一来,自己便可置身事外,作壁上观。
多么美妙啊。
可是,要以什么名目请解解元莅临金陵呢?
要是自己主动向解解元告密,虽然解解元一定会赶到金陵,找燕七的茬,但是,那就把自己装了进去,牵连其中,风险极大啊。
如何才能让解解元赶来金陵,却又与自己无关呢?
“嘿嘿……有了。”
贾德道眼珠一转,立刻派人下去:“速去将妙语书斋的丁松请来。”
不一会儿,丁松便赶来了。
丁松身为妙语书斋的院长,派头极大,自以为学问广袤,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看别人的时候,都是仰着头,让别人只能看到他黑乎乎的鼻孔。
但是,见了贾德道,丁松就似小猫见了大老虎,乖乖的夹起了尾巴。
丁松一进门,就跪下给贾德道磕头:“丁松拜见府尹大人,府尹大人贵体安康。”
磕头,咣咣的响。
这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还哪有读书人的傲气?
贾德道也摆起了谱,品着香茗,让丁松撅着屁股在那里跪了好一阵,才故意装作刚刚看到丁松,热情道:“丁院长,何必行此大礼呢?快起来。”
他连忙走过去,将丁松拉起来,笑意如春:“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就不用以官
职论交了,大家都是举人,不必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哈哈!”
丁松陪着笑脸。
心想着:我都给你跪了半天,你现在才说不讲究繁文缛节,够虚伪的,我会信你的话吗?
丁松半边屁股虚坐在椅子上,向贾德道拱手:“府尹大人,您召唤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贾德道品着香茗:“也没什么事,就是本府尹昨日巡视,就看到妙语书斋门前,正在施工,盖房子,聚集了不少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提这事,丁松气的牙根痒痒。
他扑通一下跪在贾德道面前:“府尹大人,我正为此事耿耿于怀,还请府尹大人为我做主。”
贾德道心里一阵冷笑,赶紧将丁松扶起来,义正言辞道:“丁院长,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本府尹为你做主。”
丁松攥紧了拳头:“还不是燕七那厮在搞鬼!妙语书斋门前那片房子,就是燕七派人操作的,想一想都晦气。”
贾德道心里明镜似的。
当初,燕七就是从他的嘴里,虎口夺食,把这片土地给撬走了,他都心疼死了。
贾德道故作不知:“还有这种事?丁院长,据我所知,妙语书斋门前那片土地,不是妙语书斋有意买下,用来做书园吗?怎么,竟然被燕七给拿下了?”
丁松唉声叹气:“可不是嘛,但是我一直想买,却总是被挡着买不下来。”
贾德道心里冷笑:
麻痹的,本府尹以前要用这块地建府衙,焉能卖给你?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但是,他多奸诈啊。
贾德道故意哼了一声:“哦,我想起来了,妙语书斋门前那块地,以前是狄人凤狄大人负责买卖来着。”
“果然是这样。”
丁松气的浑身打颤:“怪不得燕七能拿到这块地,我却拿不到,在这金陵一亩三分地,谁不知道狄人凤和燕七关系莫逆啊。贾府尹,他们一定是勾搭连环,狼狈为奸,您一定要好好的查一查。”
贾德道道:“查是一定要查的,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燕七已经将房子盖起来了,木已成舟,不好办呀。而且,我好奇的是,他盖房子用来做什么?”
丁松恨得牙痒痒:“燕七用来建学院,这才是最可恨的地方,我们妙语书斋全体学生,都对此深恶痛绝。”
第604章 自以为抱上了粗腿
贾德道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十分诧异的表情:“丁院长为何这么说呢?燕七建立学院,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吗?为大华培养人才,那是积德行善的事情啊,为何丁院长如此反对?”
丁松理直气壮道:“要说为大华培养人才,在整个江南一代,妙语书斋也是其中翘楚,又何须燕七建立学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燕七建立学院,教习力量不行,学生参差不齐,日后传出去,还不是影响了金陵学子的名誉和美誉度?”
“再者,妙语书斋的风水极好,门前那片土地,刚好是妙语书斋的龙脉所在。燕七在那里建造学院,岂不是破坏了妙语书斋的龙脉之地?日后,若是妙语书斋的学生屡试不中,必然是他燕七的责任。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贾德道听了,脸色严正,拍案而起:“荒唐,真是太荒唐了,丁院长,你说的很有道理,燕七这么做,的确太过分了。”
丁松心中大喜,摇着狗尾巴看向贾德道:“府尹大人也觉得我说的非常有道理?”
“那是自然,丁院长,你为金陵学子呕心沥血,所言所行,本府尹自然是全力支持的。燕七所为,的确让人不耻。”
丁松闻言,心中大喜。
他对燕七特别憎恶。
前些日子,他被安晴的美貌和才华所吸引,竟然跑到了安晴家中纠缠。
但没想到,刚好遇上了燕七。
燕七引经据典,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丁松狼狈出逃,心里恨死了燕七。
这一次,燕七竟然在妙语书斋门前建立学院。
如此打脸,岂能善罢甘休?
但是,无人为他撑腰,一时也奈何不得燕七。
今日,要是弄好了,说不定就可以抱住贾德道的大腿。
贾德道是金陵府尹,那腿多粗啊,比大象还粗!
丁松点头哈腰看着贾德道,心里笑开了花。
贾德道手下的探子极多。
前些日子,丁松向安晴殷勤,被燕七以诗词歌赋挫败的糗事,他心知肚明。
还有,丁松因为燕七建立学院,找了那么多的借口反对,什么龙脉啊,什么影响妙语
书斋的档次啊,什么拉低金陵学子的格调啊,都是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本质上,丁松就是对燕七特别的嫉妒。
除了嫉妒,还有危机感。
以前,丁松顶着妙语书斋院长的名头,地位尊崇,学生见了他,管你什么显赫家世,都要礼让三分,毕恭毕敬。
但是,燕七若是开办学校,地位水涨船高,和他岂不是要平起平坐?
再者,听人言,燕七开办学院,貌似免费,不收一分钱,这对妙语书斋的压力可想而知。
那些学习好的才子若是因为免除学费,进了燕七的学院,那妙语书斋不就走下坡路了吗?
丁松对燕七除了嫉妒,还有浓浓的利益纠纷。
哼,我刚好挑拨一下,让丁松做我的替死鬼。
假如丁松代表妙语书斋,对上燕七,被打得大败亏输,那妙语书斋可就丢脸了。
妙语书斋丢脸,所有教习都会脸上无光,所有才子都会如丧考妣。
他们心中忿忿,必定想要找回场子。
而找回场子的唯一办法,就是请来解解元,打败燕七。
要知道,小的时候,解解元在就妙语书斋读书啊,妙语书斋的匾额‘妙语书斋’四个大字,都是解解元亲笔书写。
解解元虽然看起来曲高和寡,不理人间烟火,但是,听岳父大人说,解解元最要面子,最愿意争强好胜,凡事都要拿个第一。
对于一般人,解解元看不上眼,自然就摆出一副谦逊和蔼、风流儒雅的做派。
但是,对于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那定然要往死里整。
嘿嘿,只要将解解元弄来金陵,解解元一见了燕七,必定会如临大敌,为了妙语书斋的地位,和燕七交手。
然后,自己再散步谣言,将安晴和燕七的关系弄得满城风雨,哈哈,那解解元和燕七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解解元的关系多硬啊。
夺妻之恨,谁能忍?
反正解解元不能忍,堂堂连中三元,自诩大华第一青年才俊,焉能被人带了绿帽子?
那不如死了算求!
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解解元都会想办法弄死燕七。
哈哈。
这一招移山倒海,移祸江东,堪称绝妙。
贾德道定好了计划,看着丁松,道:“丁院长,我认为,妙语书斋是金陵才子的读书圣地,焉能随意破坏?燕七这么做,的确有些过分。”
丁松立刻给贾德道下跪:“府尹大人,您真是高瞻远瞩,明辨是非。大人,求您为妙语书斋主持公道。”
贾德道赶紧扶着丁松起来:“我当然想为你做主了。可是,你也明白,燕七这么做,不违反律法,不能强制拆除。所以,有些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做,本府尹会在后面做你的坚强后盾。关键时刻,本府尹也会帮扶你的。”
丁松不知被利用,听着贾德道说的好听,高兴的要命,赶紧表态:“多谢府尹大人支持!只是,我该如何才能阻止燕七呢?”
贾德道微微一笑:“丁院长学问高深,才智过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额……”
丁松老脸通红:“学生资质驽钝,不敢和府尹大人相比。惭愧,惭愧!”
贾德道心里对丁松鄙视不已。
这老东西,死读书的范本,虽然中了举人,却不知变通,连个鬼主意都没有,蠢货!
但越是如此,越容易被利用。
贾德道包含深意的说:“丁院长,开办学院,什么最重要?”
丁松摇摇头:“不知!”
靠!
蠢货!
贾德道耐心解释:“当然是学生和教习最重要,此乃立校之本啊。”
丁松竖起大拇指:“对,府尹大人所言极是。”
贾德道眯着眼睛,进一步提点:“假如,就在燕七广招学生和教习的时候,妙语书斋的教习和学子前往,向燕七挑衅,且弄得满城风雨。你猜,燕七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
“他若不应战,声誉下降,那些学生和教习谁还会进入燕七的学院读书吗?若是他应战,那就好办了,你可以设置诸多关卡,将燕七给杀得灰头土脸。最后,燕七的学院不是一样办不下去?”
丁松闻言,开心大笑:“高,实在是高,听贾府尹一席话,我是茅塞顿开。佩服,实在是佩服!”
第605章 狐假虎威
丁松自以为得计,甚是开心,却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府尹大人,虽然燕七那厮是个莽夫,但是,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古怪东西,诗词歌赋,还真是厉害的很,让人非常头痛啊。若是和燕七对峙,一旦他发起疯来,当真不是好相与的……”
贾德道一声冷笑:“丁院长,你可是举人出身,学问驳杂,见识广泛,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竟然怕了燕七?”
“额,这个……”
丁松老脸红的似猴子屁股,使劲揉了揉,才支支吾吾的说:“不是……不是怕了燕七,而是我身为院长,不好和燕七一般见识,那不是自降身份了吗?”
贾德道心里满是鄙夷。
你自降个屁的身份?
就算你和燕七真刀真枪的对峙,也不是燕七的对手啊,真当燕七是颗大白菜呢?
贾德道微微一笑:“丁院长,我这里有解解元曾经吟唱的绝对、以及诗词,都是未曾公开的,你来品评一下,可好?”
“解解元所作的绝对和诗词?还没有公开过的?”
丁松眼前一亮:“府尹大人,我求之不得啊,解解元的学识,远胜于我等。”
贾德道拿出几个卷轴,将绝对和诗词展示给丁松观看,再三强调:“丁院长,这可是未曾公开的,也是解解元送于我的墨宝,你若喜欢,只管去用。”
丁松大喜。
噗通!
丁松给贾德道跪下磕头:“大人,没想到您这么大方,竟然将墨宝送与我,我这次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好好的挫一挫燕七的威风。”
贾德道任凭丁松跪在地上,缓缓点头:“希望你不要让本府尹失望,这是本府尹唯一能帮你的地方,其余的事情,就靠你自己领悟了。”
丁松咣咣的磕头:“大人只管放心,有了解解元的绝对和墨宝,我就放心了,燕七那厮纵然才思敏捷,还能有解解元的天分高?哼,与解解元相比,燕七就是个渣,不值一提。”
贾德道看着丁松那狐假虎威的样子,心里觉得恶心。
刚才要他和燕七比试,畏首畏尾,害怕的像是过街老鼠。
现在,有了解解元的墨宝作为依仗,就开始扬眉吐气了,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这种拦泥巴,绝对扶不上墙。
其实,贾德道拿出解解元的墨宝,更有一层深意。
假如,解解元的绝对,被燕七给对上了,那解解元岂不是火冒三丈,飞一般的赶到金陵,要和燕七决战?
解解元那厮,傲着呢。
“丁院长,你起来吧。”
贾德道想了想,又指点丁松:“你要和燕七比试,岂能局限于诗词歌赋?妙语书斋科目齐全,数学、格物、天文、地理,琴棋书画,不是样样精妙吗?你不妨扬长避短,就用那些偏门来对付燕七。”
“燕七纵然厉害,但毕竟只有一个人,涉猎有限,比如数学、地理,格物、书画等等,他多半不精。丁院长,你就可以从这些地方入手。”
“哎呀,听府尹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丁松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府尹大人提醒了我,哎呀,我怎么忘了这档子事?我们妙语书斋的教习众多,学问驳杂,学科林立,高手如云。真要比试起来,各种题目一起上,所有教习同心协力,一定能把燕七怼得目瞪口呆。”
贾德道有些累了,向丁松摆摆手:“丁院长,本府尹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也领悟许多,下面,就看你的本事了,等到你和燕七对峙的那一天,本府尹一定会去为你站台。”
“府尹大人,您对我真好,便是我的父母,也及不上府尹大人之万一。”
日!
贾德道虽然喜欢被人拍马屁,但丁松的马屁拍得太过露骨,恶心的要吐,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本府尹乏累不堪,要休息了。”
“府尹大人早些休息,小的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丁松美滋滋的离开,回到妙语书斋,将一帮嫡系教习找来,讨论对付燕七的办法。
这事不能公开。
妙语书斋之中,安晴可谓独树一帜。
其文采,其品质,其容貌,征服了许多教习和学生。
很多教习和学生,都特别听安晴的话。
若是,这事传到安晴的耳朵里,那就坏菜了。
……
燕七这几天忙着招收教习和学生,近乎于尾声。
三天之后,学院开张,便要剪
彩。
学院的名字已经起好了,很接地气。
格物院!
很简单的三个字。
格物二字,燕七取自于《格物致知》。
既然叫做格物院,那便是包罗万象,教授驳杂,诗词歌赋曾经是大热门,但在格物院,却成了小类。
天文地理,术数几何,化学物理,琴棋书画,甚至于民间奇.淫巧技,俱都囊括,可谓琳琅满目。
格物院从规划到建设,燕七仅仅是投钱而已,具体的建造、规划,都是漕运司的大人在管理。
燕七今日来到漕运司,就是专门请漕运司的大人吃饭的,带上礼物,表示感谢。
漕运司的大人也很开心。
一旦格物院正式挂牌,教授格物知识,漕运司的大人不仅是名誉教授,甚至于,在功劳簿上还有他们浓重的一笔。
这笔功绩,不仅满足好为人师的荣誉心理,更为官场升迁加了分。
官场升迁,必须要有功绩,要得民心。
教授学生,本就是好事,自然得民心。
其他衙门的大人看着漕运司的官员吃独食,羡慕的不行,挤破头都要冲进来,想分一杯羹,但都被狄人凤给否决了。
这种好事,自然要先满足漕运司的官员。
虽然他现在贵为府丞,但不能忘本。
有了好事,当然要先满足漕运司的官员。
当晚,燕七在红月楼宴请漕运司各位大人。
同时,商议剪彩事宜。
狄人凤是格物院的名誉院长。
格物院开张大吉,他自然开心到爆。
燕七和狄人凤商议格物院剪彩之时,宴请什么人。
狄人凤感慨道:“真没想到,格物院规划、建造的如此顺利,我本以为,妙语书斋的丁松院长会厉声反对呢。呵呵,丁松倒是个识大体的人。”
燕七呵呵一笑:“顺利?我看未必吧。”
狄人凤一条眉毛:“燕老弟,你为何这么说?”
燕七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有人告诉我,丁松曾经拜访过贾德道。”
这个‘有人’,指的自然是茅十八。
茅十八可是他的专职侦探。
第606章 青春少女
狄人凤愣了好一阵,仔细品味,放下酒杯,说道:“不能吧?丁松不过是去贾德道府上走一遭,能有什么事?燕老弟,你想多了。”
燕七也不反驳狄人凤,笑道:“以前,你可知道丁松与贾德道有什么走动过往吗?”
狄人凤摇摇头。
燕七笑了:“既然没什么走动,怎么会在这个敏感时期,进了贾德道府上拜会呢?纵然有公事,也该在衙门会见,丁松又岂能跑到贾德道府上议论?”
“这……”
狄人凤意识到瞄头有些不对。
燕七进一步推断:“丁松没什么大本事,继承了他父亲的地位,做了妙语书斋的院长,性格桀骜,自以为身份不凡,曲高和寡,不容于人。狄老哥,你猜,以他的性子,能让咱们安安稳稳的建立格物院?”
狄人凤摇摇头:“不能,据我所知,丁松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焉能就这么老老实实,任由咱们建立格物院?”
燕七道:“但是,事实上,丁松一直袖手旁观,没有表示任何反对,就这蹊跷了,我猜……”
狄人凤神情凝重:“你猜什么?”
燕七道:“我猜丁松一定憋着大阴谋。”
狄人凤长出了一口浊气,啪的一下,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建立格物院,乃是利国利民,利家利业的大事情,岂能任由小人从中作梗?丁松若是真实得大体,就该顺势而为,不该居中阻挠。”
“哼,若是丁松不知好歹,敢公然阻建格物院,我必定要给他好看,真当我这个府丞是吃干饭的吗?我可管着金陵治安呢。”
燕七哈哈大笑:“狄大哥官威大得很啊。”
狄人凤尴尬的挠挠头:“哎,自从升任府丞,老哥的脾气真是见涨了,惭愧,惭愧。总之,有我压场,丁松绝不敢闹事。”
燕七点点头,没有说话。
心里却不以为然。
丁松若真是不想闹事,那就不会去找贾德道。
所以,闹事已成必然。
不过,燕七一点也不怕。
别说有事,就算是没事,他都要折腾出一点事儿来。
闲不住啊!
狄人凤挠了挠头,问燕七:“格物院要选出一个院长来,群龙无首
,可不是个好事情。”
燕七道:“狄老哥不就是院长吗?”
狄人凤摇摇头:“我不过是个名誉院长,又不管具体事物,燕老弟,我觉得,院长由你来做,最为妥当,你意下如何?”
“我这人随意惯了,可不愿意扳着身子,当什么院长。”
燕七摇摇头,露出狡黠的笑脸。
狄人凤心中明悟:“难道,燕老弟已有人选?”
燕七哈哈大笑:“差不多,不过,人家未必愿意答应呀。”
“哈哈,我知道燕老弟中意的人是谁了。”
狄人凤哈哈一笑,拍了拍燕七的肩膀:“此人的确是不二人选,要说别人请她,她未必答应,若是燕老弟出马,那还不是顺理成章吗?”
……
当晚,燕七来到了安晴下榻的驿馆。
燕七进了院子,走到了一处假山流水处,就看到安晴和几个女孩,正在给山上的花朵浇水。
这几个女孩燕七都认识,是安晴的学生,也算是几枚才女,才学非凡,家室也好,没事的时候,常来这里游玩,顺便向安晴讨教学问,算是吃小灶。
驿馆中都是女眷,穿的很随意。
几名女学生站在山下,没有穿套裙,都是贴身小衫,一个个玲珑剔透,亭亭玉立,虽然没有安晴那份国色天香,但胜在青春,倒也十分迷人。
燕七在几名女学生身上掠过,微微摇了摇头。
身边美女如云,审美也随之提高,性.趣见涨,这些小青春入不了他的眼睛,最感兴趣的还是倾国倾城的安晴。
安晴风姿绰约,站在半山腰,一身淡粉色的小衫,收腰,束胸,峰峦起伏,下面是一条碎花裙,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赤着脚,弯着腰,拎着小水桶,正在给半山腰的鲜花浇水。
清水出芙蓉,天山去雕饰。
燕七远远欣赏美丽风景,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燕公子来了。”
“真是燕公子呀,你好几天没来了。”
“你答应给我带的桂花糕呢。”
……
这帮青春美少女扑上来,将燕七团团围住。
燕七风趣幽默,才气斐然,荤段子也时常露两手,时而正派,
时而流氓,如此亦正亦邪之人,最招女孩喜欢。
比如,上学时候,两种男生最受女孩青睐。
一种是学习特好的男生。
一种,就是淘气包子,坏坏的男生。
那些学习不上不下,老实巴交,遵守纪律的男生,最容易被女生忽略,长得帅也没用。
燕七这厮文采斐然,又坏坏的,偏偏长得还很帅、很阳刚,不受美女喜欢才怪呢。
一帮美少女呼啦啦缠了过来。
“七哥,你可来了,我很想你呢。”
“七哥也是你叫的,你要叫燕公子,花痴!”
“燕公子,你答应给我的桂花糕呢?我都馋死了。”
“人家燕公子是来看安晴老师的,为什么要给你带挂花糕?不害臊。”
……
不等燕七说话,这帮青春少女自己就掐上了。
燕七无语。
这帮小美女还吃醋呢。
更有大胆的少女,还拉着燕七的袖子,柔软的玉臂若有若无的贴上来,撩拨心弦。
日!
你们这帮小妞一发.春,我可危险了。
燕七赶紧将箱子放在地上,说道:“礼物都在里面,你们快去抢吧。”
一帮美少女听说有礼物,立刻丢掉燕七,去抢宝贝。
安晴站在半山腰,看着燕七被学生围住,热情如火,撒娇卖嗲,还有大胆的学生竟然去拉燕七的袖子,身子若有若无的贴上去,不由得翘着红唇,掐着小蛮腰,娇嗔的摇摇头。
这帮小女孩,还真是大胆呢,竟然当着我的面前,就使出手段,勾引燕七。
也难怪她们,谁让七哥如此风骚呢。
燕七站在山下,向安晴打招呼。
安晴拎着小水桶,从山上跑下来。
快到山脚下时,跑的急了,脚下踩空,惊叫一声,站立不稳,身子向前倾倒。
“别怕!”
燕七前冲几步。
一伸手,牢牢抱住了安晴倾倒的身子。
只是不巧,燕七的手,刚好按在了安晴胸前丰腴的山峦上。
安晴刺激的一声尖叫,身子软的像条小蛇,缠在燕七怀中,一点力气也没有。
第607章 宁舍钱财,不舍樱桃
安晴的身子软弹到惊人,抱在怀中,温软如玉,胸贴着胸,挤压得变了形,却又随着呼吸弹开,那分火热,让人醉心。
燕七低头看着怀中的尤物,小衫上的扣子崩开了,顺着崩开小衫的豁口,眸光所及,一片丰腴,粉色胸衣包裹不住诱人的山峰,几乎就要从胸衣中挤出来。
燕七侧头望去,就见那里一片细腻,奶白奶白的,无限风光,一条白沟延伸出来,呼之欲出。
金色的挂件还在安晴的脖子上四溢游荡,碰着安晴丰腴的酥.胸,又被弹开。
安晴被燕七揽在怀中,四目相对,美眸流盼,身体相拥,肌肤相亲,清爽的男子气息阵阵传来,弄的她心痒意迷。
低下头,才发现小衫的扣子崩开,胸前走光,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怪不得燕七的眼睛盯着胸口,看得津津有味。
安晴可不是害羞的小姑娘,胸上还敷着一层胸衣,若隐若现的感觉,将自己诱人的曲线在燕七面前展示的恰到好处。
享受着情郎强有力的臂弯,火热的眸光似箭一般,穿透了衣衫,照在她的身体上,刺激得她身体酥痒,骨子里涌上一股难言的快意。
安晴美眸眨动,也不躲闪燕七火辣的眸光,红唇上挑,大胆的问:“七哥,你在看什么?”
换成一般人,被美女这么问,一定会转移别处,不会再看。
不过,燕七这厮是个厚脸皮的,看得饶有兴趣,指了指安晴手里的樱桃,随口敷衍:“我在看,樱桃熟了没有。”
安晴性子淡然,恬静怡人,但骨子里火热大胆,眼眸流媚:“樱桃早就熟了,只恨无人采摘。”
燕七不要脸的说:“甚好,甚好,这等极品樱桃,丰腴红艳,质地柔软,入口甘甜,怡然中透着一股热忱,正是我的最爱。这樱桃,还是我来采摘吧。”
安晴听得脸红心热,心扉荡漾,若有深意的说:“这么香甜的樱桃,世上只有一颗,可惜啊,樱桃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于十几年前买走,纵然你花费千金,那人也不会放手呢。”
燕七一听,不禁蹙眉。
敢和我抢女人?
活腻歪了?
燕七那股霸道劲儿涌上来,一把将樱桃从安晴手里抢过来,塞入口中,将安晴柔软的身子抱得紧紧的,感受那弹软和酥香,霸道的说:“我才不管谁买了樱桃,反正,我先吃了要紧。”
安晴美眸绽放出兴奋的华彩,身子似蛇一般扭动:“吃了人家的樱桃,你就不怕那人讹诈你的钱财?”
燕七哈哈大笑:“我是宁舍钱财,不舍樱桃。”
安晴得到了心里想要的答案,媚眼如丝,兴奋的扭腰摆臀,非常开心。
一帮女学生也跑了过来。
安晴没办法继续调情,收敛火辣真情,保持一分女孩家的矜持,不舍的从燕七怀中挣扎出来。
燕七特别受青春美少女的欢迎,一帮女学生围在燕七身边,借着讨教学问的名义,问长问短。
好在有安晴站在一边看着,她们虽然动了春.心,却也不敢逾越,最多向燕七眨眨眼,暗送秋波。
安晴看在眼里,莞尔一笑。
她见识非凡,可不似寻常女子那般,争风吃醋。
不然,日后,如何与双儿、秋香等人相处呢?
而且,这些学生喜欢燕七,燕七却未必喜欢她们。
以燕七的性子和才华,喜欢的女人,必定是女人中的极品,尤物中的翘楚,不仅要有好看的容颜,还需要有趣的灵魂。
自己的这些学生啊,胜在青春,容颜也算出众,灵魂也算干净。
但是,与燕七的格调,还差了好几个档次。
安晴招呼几个学生一起去准备晚饭。
这几个学生翘着嘴,满脸的不情愿。
和燕七聊天,这么好的机会,却要去做饭。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过,安晴是她们的老师,也没办法拒绝。
安晴看穿了她们的心思,笑意提醒:“七哥最喜欢糖醋里脊,你们要不要学?”
“要!”
一听燕七喜欢,这些女孩来了精神,开心的跑去做饭。
……
夜色幽幽,微风吹拂。
燕七、安晴,还有学生们坐在凉亭中,欣赏着假山流水,品味着花草芬芳,别有一番情趣。
燕七和安晴相依而坐。
这厮欣赏美景,还有美人相配,更有一帮青春靓丽的女孩插科打诨,嬉笑嫣然,这生活,宛如人间仙境,不胜享受。
一行人喝了许多酒。
安晴娇脸敷上一层酒醉的红晕,热辣滚烫,顾盼之间,妩媚多情,如一汪春水,润泽生香。
“七哥,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
燕七道:“找你吟诗作赋,不行吗?”
安晴微笑摇头:“你忙着格物院中的事情,还有闲情逸致找我吟诗作赋?我才不信讷讷。”
燕七道:“真是吟诗作赋,嘿嘿,不过,还有一点小事……”
安晴打断燕七的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的小事为何。”
“你知道?”
燕七轻轻拉了拉安晴的袖子:“晴儿,那你是……答应我了?”
安晴摇摇头:“我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人吗?”
燕七装可怜,偷偷在晴儿手腕上挠了一下:“晴儿,连我的忙你也不帮吗?”
安晴身子似过电一般,却没有躲开,享受着那份猫挠的酥痒,美眸洋溢着炙热的华彩:“今日晴儿心情不好。”
燕七道:“晴儿有心事?”
安晴幽幽道:“樱桃已熟,早年许诺的卖家,要来取货了。”
燕七一听,心里有些生气,将酒杯重重放下:“我不管,这樱桃我要定了,那人敢来取货,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安晴一副可怜柔媚的样子:“七哥,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燕七道:“我平日谎话连篇,但许诺晴儿的事,却放在心上,从不敢忘却的。”
安晴心中舒畅,拍了拍高耸的酥胸:“那晴儿的心事,便放下了许多。”
燕七道:“现在晴儿开心了?”
安晴道:“还没有。”
燕七挠挠头:“怎么还没有?”
第608章 吟诗大冒险
安晴指了指美女学生,有些头痛的说:“这些学生啊,一直央求着我,恳请向你求教一些诗词呢,她们缠着我,我心烦意乱,头都大了。若是,七哥肯满足她们的要求,了却晴儿一桩心事,说不定会开心许多呢。”
燕七了然。
不就是作诗吗?
那些女学生三五成群围上来,叽叽喳喳。
“七哥,今日难得有清闲,你就满足我吧。”
燕七大汗。
什么叫我满足你啊?
好像我要把你按在床上,摧残你似的。
这小姑娘好大胆啊,当着安晴的面前,非要这么直白的撩拨我吗?
另一个小姑娘也忸怩作态,拉着燕七的袖子摇摇晃晃:“是啊,七哥成全了我们一颗纯情的少女之心,好不好嘛?”
燕七大汗:纯情少女之心?你纯个屁啊,都上手了。
“七哥,我等得花都谢了。”
燕七满脸邪笑:是菊花谢了吗?
一帮青春少女莺莺燕燕,围上燕七,说着一语双关的话,甚至于还要上来动手动脚,拉拉扯扯。
被‘虎狼’环伺,燕七有些招架不住,只好点头:“左右无事,就陪你们疯狂一回。”
“嘻嘻,太好啦。”
一帮青春少女高兴的又蹦又跳。
燕七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
诗词这种东西,不是燕七的爱好,他一是喜欢赚钱,二是喜欢美女。
在他眼中,诗词有些酸意,还真不太感冒。
除了一种诗——艳.诗,这东西绝对是他的最爱。
虽然对诗词不感冒,但为了让安晴开心,请她做院长,这个劳心活儿,七哥接了。
燕七对一众青春少女说:“各位小美女,你们想怎么玩啊?无论怎么玩,七哥都配合你。要不,听我给你们讲几个段子,或者讲讲诗人的风流韵事?或者讲讲扒灰的故事?扒灰嘛,就是公公和儿媳之间的暧昧……”
“七哥,不要!”
有个女学生,叫彩梦,打断了燕七的话。
彩梦长相甜美,与安晴一般,是个大胆的性子,落落大方,不拘小节,深得安晴喜欢,平日与燕七说话,也大胆的说一些轻薄的话。
甚至于,燕七讲了荤段子,她听得面红耳赤,却还是要听。
燕七问:“不讲荤段子,
那讲什么?”
彩梦道:“不是说好了,要吟诗嘛。”
燕七点点头:“可以啊,怎么个规矩?”
彩梦道:“姐妹们都商量好了呢。”
燕七道:“说来听听。”
那些青春少女都看向彩梦,脸颊潮红,有些羞涩,更有些期待,美眸含羞带媚。
燕七有些糊涂:“怎么不说?”
彩梦红着脸,忸怩了一阵,最后,还是向安晴眨眨眼:“师傅,我说不好,还是你来说吧。”
安晴想了想,若有深意道:“七哥,诗人的特质是什么?”
燕七想都不想,回应道:“二个字:骚心,四个字:特别骚心。”
安晴红唇上挑,借着酒意,落落大方,美眸凝视燕七,红唇轻启,口吐香气:“这帮小妮子吟诗的主题,便是要以骚和心为中心呢,她们明明很想玩这个游戏,却又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偏偏要我来邀你吟诗,想想也是荒唐。”
听着安晴这么说,一帮小美女像是含羞草,脸颊娇羞,红艳若霞,好在酒意上头,可以掩饰慌乱的心扉。
我去!
这哪里是吟诗,分明是淫.诗。
一帮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胆子倒是不小,这么浪,还知道害羞呢?
燕七觉得好笑。
麻痹的,正经作诗我还真不在行,要说骚心,七哥最骚,要说淫.诗,七哥我可是三十二k纯淫。
燕七这厮是个骚包,听说要玩火,心里隐约有些兴奋。
那些青春少女有的捂脸,有的低头扣着衣角,有的假装喝酒,掩饰尬尴,也有几个少女忽闪着美眸,大胆的看向燕七。
燕七故作沉吟,憋了好半天,吊足了少女的胃口,才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勉强点点头:“妙龄少女,哪个不善怀春?也好,今日,咱们就学一学那些风流词人,玩一玩浪漫格调。”
“不过,先说好,玩归玩,闹归闹,可不许脸红生气。我这人放荡起来没有底线,你们可小心了。”
“耶,太好啦。”
彩梦一下子跳起来:“姐妹们,我说什么来着,七哥才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呢。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
青春少女叽叽喳喳,无比娇羞,眉宇间,却又透着一股兴奋。
安晴脸颊潮红:“我说下规矩,轮流吟诗,由前一人出题,若是作不出骚
心的诗,那便要自罚一杯,如何?”
青春少女俱都点头。
安晴道:“彩梦,就从你开始吧,你是第一个,可以自己命题。”
彩梦性子大胆,第一个吟诗,非常激动。
她红着脸说:“我就以豆蔻与花为题吧。”
燕七大声叫道:“鼓掌欢迎。”
彩梦憋了好一阵,吟道:“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无头绪,爬上花蕊打秋千。”
我去!
这诗,真是相当骚。
虫子往花里钻?好露.骨啊。
一帮青春少女娇羞无限,媚语声声。
“彩梦,没想到你这么污秽,好丢人啊。”
“真是的,你也想那虫子钻了你的花吧?嘻嘻!”
……
彩梦面红耳赤,眉眼含春,看着燕七:“七哥,我这诗怎么样?”
燕七能说什么,伸出大拇指:“简单粗暴,过关!”
彩梦又看向安晴。
安晴红着脸分析:“作诗讲究骚和情,这首诗,够风骚,但是,情字不显,过于露.骨,论格调,只能算是一般,不过,也还算过得去,就不必罚酒了。来,下一位。”
彩梦举手:“我来出题目,以溪水为题,刘盼,该轮到你了。”
刘盼也是才女一枚,憋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被众人连声催促,只好硬着头皮吟道:“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老牛来洗澡,只见和尚来洗头。”
吟完之后,刘盼脸都红了,捂着脸,不敢松手。
燕七彻底傻眼了。
这根本不叫诗啊,简直太黄了,屎黄屎黄的。
“呸呸呸,刘盼,你太龌龊了,哪有你这么露.骨的?”
“不能算,这不叫骚,这叫黄,也没有情,像是描写畜生。”
“喝酒,你自罚。”
刘盼也知道自己这首诗太黄太粗暴,捂着眼睛,自罚了一杯酒,摇着小蛮腰:“好啦,好啦,我自罚。来,下一位。”
下一个才女犹犹豫豫,也没有吟出来,自罚一杯。
一晃,连着罚了五六个人。
最后,轮到了安晴。
彩梦忽闪着美眸,看着安晴:“老师,就看你的咯。”
燕七也看着安晴,眸光狡黠。
第609章 吃了炫迈停不下来
安晴虽然落落大方,淡然怡情,被学生们凝视,还算镇定,但被燕七一双饱含期待的眼眸望过来,就有些许的娇羞。
毕竟,下面这首诗寓意相关,有些骚,有些荤。
她喝了一杯酒,借着酒气上涌,殷红了脸颊,掩饰内心的尴尬,鼓足了勇气,吟道:“
溪水无情似有情,
入山三日得同行。
岭头便是分头处,
惜别潺湲一夜声。”
青春少女闻听,稍一思索,红霞满脸,美眸羞涩,却又绽放出遐想仰望的华彩。
“安晴老师太厉害了,尤其是最后一句‘惜别潺湲一夜声’,太形象了。”
“是,安晴老师叫了一夜呢,这得多勾人啊。”
“这首诗乍听起来,一点也不荤,可是仔细品味,实属大黄大荤,恋人之间暗示之意甚浓,这等大作,小女子只能膜拜了。”
燕七凝视安晴那张圆润红热的脸蛋,品味那句‘惜别潺湲一夜声’,想着安晴还真是大胆,竟然暗示床第之欢,甚至于不惜折腾一夜。
这可不得了,若是与安晴折腾一夜,一夜七次郎都不够,自己肯定会累的精.尽人亡。
不过,若真能如此,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安晴被燕七盯着看,脸颊娇羞,酥胸鼓鼓起伏,看着燕子眸光带火,就知道他满脑子迷乱思想。
吟诵了这首诗,她也有感而发,若是与七哥缠绵一夜,还不被掏空了身子,干的下不来床,就算下了床,也不能合腿走路?
彩梦等才女带头鼓掌。
安晴红唇轻轻一抿,美眸流盼:“七哥,轮到你了。嗯……你也以溪水为题吧。”
“一样的题目?”
“这难度可大了。”
“对呀,有了安晴老师的文采在前,七哥的诗词不好作了呢。嘻嘻,听听七哥的诗有多晕。”
燕七最不怕的就是挑衅,安晴分明是在‘挑衅’自己。
不行,不行,不能被安晴压着,一定要调戏回去,将安晴压在身下,好好‘蹂躏’。
他想了想,吟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咦?
青春少女好一阵迷惘。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这一点也不黄啊,意境深远,称得上是上品。但是,与荤黄二字,没一点牵扯。”
“是啊,七哥什么时候
变得这么保守了?”
安晴品味着其中三味,美眸流盼,娇嗔的瞪了燕七一眼:“七哥,你这首诗绝了。”
“怎么就绝了?”
才女们不懂其中三味,俱都看向安晴。
安晴解释道:“这首诗乃是双关之意,要断开来读。”
“怎么断?”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彩梦叹为观止。
“花,寓意女人娇软之处,水不停的流淌,算是自摸,心里是单相思,下上两处闲置寂寞,无人问津。哎呀,这首诗真是太浑了,不忍闻之。”
“就是,无人问津,却又溪水流淌,这女人分明是在自娱自乐,自己玩的嗨……”
“七哥,你好坏啊。”
……
一帮女人莺莺燕燕,娇羞满脸,却又热情洋溢,美眸含情,瞟向燕七,如娇似嗔。
燕七听着少女们喊污,心想着: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吗?我就不信,你们这么大了,就没有自己流过水。
一帮污女人,装什么纯情啊。
燕七道:“下面,以花为题,彩梦,轮到你了。”
彩梦红着脸,看着林园中那多绽放的后.庭花,想了想,大胆吟道:“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后.庭花?
青春少女羞不可仰,脸红耳赤,想着彩梦也相当骚啊。
燕七也震惊了。
彩梦这妞儿有些道行,后.庭花也想玩?
嘿嘿,不简单呢。
后面几个才女根本答不出。
又轮到安晴。
安晴想了想,向燕七眨眨眼睛:“这个简单,七哥曾经教我我一首呢。”
燕七道:“哪一首?”
安晴吟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果然够味。
众女品味其中三味,一个个身子娇软,忸怩作态。
燕七也来劲了:“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众女大呼。
“竟然连坐爱都说出来了,七哥,真是够坏的。”
“太污了。”
“虽然污,却有情调。”
轮了几遍,连安晴都没有多少墨水了。
只剩下燕七口吐莲花,淫.人一个,越闹越凶。
彩梦指着大树:“七哥,以大树为题。”
燕七张口即来:“岁老根弥壮,阳娇叶更阴。”
女生们好一阵脸红,美眸偷偷瞟向燕七的裤.裆,吓得燕七赶紧夹着腿,害怕二弟顶出来。
安晴眼眸含媚,指了指假山。
燕七哈哈大笑:“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仙人洞,七哥好坏。”
“好污啊。”
“真受不了七哥啦。”
……
燕七这厮发飙起来,巨污无比,听得女生们娇嗔薄怒,媚眼如春,浮想联翩。
虽然污,却听了还想听,宛如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
夜已深,女生们醉意醺醺,醉倒在桌前。
安晴身娇无力,轻柔依靠在燕七身边,感受燕七强有力的臂弯,糯软娇笑。
燕七闻着安晴身上的香气:“晴儿开心了吗?”
安晴红唇上挑:“心花怒放。”
“那……你答应了吗?”
“七哥交代给晴儿的事情,晴儿哪有不去做的?”
安晴慵懒的依靠在燕七怀中:“明日,我便辞去妙语书斋的教习职务,去格物院去做院长。”
燕七若有深意一笑:“那太好了,晴儿,咱们二人合力,双管齐下,包你飞上云霄。”
“双管齐下?”
安晴含情脉脉,瞟着燕七:“七哥倒是想要双管齐下,但却怕七哥事务繁忙,鞭长莫及呀。”
鞭长莫及?
燕七会意:“放心吧,七哥财大器粗,别的事情雇人去做,格物院的事要抓起来,晴儿,咱们不能阴小湿大啊,我也害怕晴儿忙不过来呢,必须要照顾好晴儿。”
安晴红唇含笑:“七哥善解人衣,晴儿心领了,只怕七哥在林家根深蒂固,难以抽身,林小姐小肚鸡肠,迎男而上,怕是不会放走七哥呢。”
燕七道:“晴儿休要穴口喷人,林小姐鞭屁入里,深入浅出,有球必应,会理解我的。晴儿有容奶大,要和林小姐处好关系嘛。”
安晴羞不可仰,又觉得好玩,红着脸道:“既然如此,那双儿就和七哥好好配合喽。”
燕七坏坏一笑:“没错,咱们要好好的配,你在前,我在后,你动,我静,咱们二人来个洞中求茎,以茎制洞……”
听着燕七满口荤话,安晴心里火热,身体酥痒难耐,若非学生都在这里,恨不得扑倒燕七怀中里,做成好事。
第610章 挖墙脚
翌日、清晨。
妙语书斋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晴辞去了妙语书斋教习的职务。
这让妙语书斋的教习们目瞪口呆。
那些学生,也都懵了。
完全不知道安晴此举,倒是何意。
安晴在妙语书斋教的好好的,为何要突然离职?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安晴小姐离开妙语书斋,恐怕与丁院长有关系呢。我听说,丁院长对安晴小姐纠缠不休,安晴小姐心中讨厌,避之不及,所以才离职的。”
“这并非空穴来风,丁院长的确想要追求安晴小姐,甚至于动手动脚,安晴小姐如月中嫦娥,岂是丁院长能配得上的,安小姐离职,非常正常。”
“哎,可惜了,我的女神,竟然离开了妙语书斋,以后,我想见一面都难了。”
……
安晴在教室收拾东西,听了这些话,没有否认。
的确,她早就酝酿离开妙语书斋了。
丁松每日纠缠,不胜其扰。
看着这厮的大板牙,老树皮,贼不溜丢的眼睛,就心烦意乱,不寒而栗。
刚好,燕七盛情邀请,请她做格物院的院长,与他双管齐下,以茎制洞。
何乐而不为呢?
正在妙语书斋所有教习还在蒙圈惋惜之中时,又传来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足以震撼所有教习的耳朵。
堪称九天霹雳。
当天下午,安晴就任格物院的院长。
安天通判,府丞狄人凤,以及漕运司官员,还有安晴的一些至交好友,都赶来表示祝贺。
安晴安排了一系列的人事布局,一切井井有条,井然有序。
谁也没想到,安晴看起来淡然怡情,醉心学问,可是行政能力却十分娴熟。
寻常之人不知为何。
不过,那些明白安晴底细的人,稍微一想,便已了然。
安晴毕竟出身于高官世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从小,父亲安四海的理政等事,安晴耳濡目染,区区一个格物院,不过是大巫见小巫,还有什么指挥不灵的?
安晴才名远播。
此刻,她就是格物院的金字招牌。
很多才子和才女慕名而来,投奔在她的门下,想要以
安晴为导师,修习学问。
安晴的到来,为格物院锦上添花。
这一下,可气坏了丁松。
丁松在书房中气的哇哇大叫。
“燕七这厮好不过分,竟然公然挖我的墙角,这口气,我岂能咽得下去?”
先不说丁松对安晴抱有觊觎之心,安晴离开,让丁松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而最让丁松担心的是,安晴在妙语书斋拥有广泛的人脉。
很多学生视安晴为偶像,诸多教习将安晴当成心中的女神。
安晴离开的后遗症很强大,不用想也能猜到,假以时日,妙语书斋中必有很多教习投奔安晴,很多学生也会转学,到格物院学习。
这相当于挖了妙语书斋的墙角。
丁松越想越气,召集靠得住的教习,狠呆呆的说:“两天之后,便是格物院剪彩之日,咱们要好好打击格物院的嚣张气焰。你们一定要布置下去,遴选靠得住的学生,给格物院捣乱。”
“我在此许诺,凡是表现积极的教习,我会给予提拔,闹得越凶的学生,我会让他轻松毕业,甚至于有机会留校任教……”
……
两日之后,格物院剪彩。
剪彩之后,格物院就算挂牌,正式授课了。
有了安晴的加入,格物院首期便招收了三百余名学生,这些学生中,很大一部分是从寒门学子中遴选出来的。
还有一部分,家境尚好,是奔着安晴而来。
教习们也足有几十人。
漕运司许多大人,也兼任格物院的教习。
综合而言,师资力量也算雄厚,潜力巨大,学生们也大多都是寒门才子,除了没钱,学问倒是不差。
剪彩之日,彩旗飘飘,鞭炮齐鸣。
安晴穿着端庄的制服,一身黑裙,发髻高盘,带了一鼎学士帽,配上那张淡然娇艳的脸蛋,充满了书生之气。
腹有诗书气自华。
更何况,安晴还是娇艳如春的大美女。
这副打扮,诱人魂魄,是个男人就会心动。
狄人凤、安天、陈必显,等诸多大人都来捧场。
规格非常高。
就连贾德道,也站在台下,笑意盎然,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
狄人凤看着贾德道赶来剪彩,就像是吃了一肚子
苍蝇,恶心到家了。
我们格物院剪彩,你来干个屁啊。
格物院与你有半分钱的干系?
同时,心里又特别的不安。
贾德道这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但看着那份老老实实的样子,又不太像找茬的。
难道,真是来喝彩的?
燕七坐在主席台后面,看着贾德道赶来剪彩,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看来,今天又有一场恶战了。”
燕七将贾德道看得透透的。
贾德道难道是赶来看热闹的?不可能,除非他闲的蛋疼。
他会真心祝福格物院开园大吉?
哼,更不可能,除非太阳从东边出来。
余下,只剩一个选择。
贾德道是来闹事的。
燕七心中自安,以逸待劳,以静制动,根本不在乎贾德道如何闹事,反正七哥有的是办法,将你怼得鼻青脸肿。
安晴站在红花面前,请狄人凤、安天、等诸位大人上台,又回眸看了燕七一眼,要燕七上台剪彩。
燕七摇摇头。
这厮,开始装低调了。
安晴娇嗔白了燕七一下,回眸看向台下的诸位学子、教习,以及围观的百姓和学生家长,娇声道:“下面,我宣布,格物院正式挂牌开园,请狄大人、安通判为格物院剪彩……”
狄人凤和安天拿起剪子,在万众瞩目下,刚要剪彩……
“且慢!”
忽听一声爆喝。
所有人回头望去。
就见丁松带着一帮教习和学生冲了过来。
足有好几百人。
这些人冲上了主席台,在台上大呼小叫,将狄人凤、安天等人给生生的挤下了台去。
甚至于有一帮学生和教习躺在了主席台上晒太阳,装死!
还有一些学生冲上去,将红花撕得粉碎。
现场一片混乱。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好好的剪彩,竟然乱成了一锅粥。
狄人凤气的大叫:“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他没想到,丁松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赶来捣乱,这简直是打中了他的七寸。
麻痹的,果然如此,贾德道来了,准没好事儿。
第611章 争锋白热化
安晴美眸凝视丁松,酥胸起伏,媚眼含威。
往日,安晴淡然怡情,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发怒,和风细雨中,润物无声,矛盾化解于无形。
但是,就在今天,她真的发火了,凤目含威,剜着丁松那张鞋拔子脸,铿锵有力怼道:“你身为一院之长,出身书香门第,甚至于高中举人,也曾在万人之前指点江山,吟诗作赋,教书育人。”
“可没想到,今日,在万众瞩目之下,你终于扒掉了那层虚伪的画皮,露出了流氓龌龊的嘴脸。今日之事,必定会被世人所铭记。甚至于百年之后,也会有书籍记载:妙语书斋院长丁松,以举人之身,行苟且之事!”
丁松听得脸色煞白。
我日!
他是真没想到,安晴骂起来人,没有半句脏字儿,但是听着却让人颜面扫地,脊背发寒。
百姓们听了安晴的话,也对丁松指指点点,非常不屑。
丁松结结巴巴,急头白脸道:“安晴,你休得胡言,当本院长是好欺负的吗?还有,你们这些百姓,目不识丁,竟然也想妄议于我,简直不可理喻。”
燕七没有急着站起来平事儿,老神在在的坐在主席台的后面,看着事态如何演变。
身后,递上了一个小纸条,是从丐帮茅十八那里得来的消息。
燕七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嘿嘿,茅十八的钱不白给,要重赏,大大的重赏。
他看过纸条,撕得粉碎,盯着贾德道,发现贾德道的眼睛不住的往丁松身上乱飘,丁松也时而回头,和贾德道对上几眼。
“他们之间有事儿。”
燕七摇着扇子:“被我猜中了,果然是狼狈为奸啊,竟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了。哈哈,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
狄人凤指着丁松,还有那些躺在地上装死的学生和教习,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不去上课,却跑来这里添乱,这算什么?起来,都给我起来。”
没有一个人动弹。
狄人凤哇呀呀大叫:“你们再不起来,信不信我吩咐捕快将你们抓起来?冷捕司,冷捕司现在何处?还不抓人,更待何时?”
冷幽雪一直站在下面。
一身戎装,冷若冰霜,握紧了宝剑,随时待命。
她也一直犹豫,要不要对这些学生动手。
毕竟,学生不同于劫匪。
而且,人家不过躺着装死,没有打砸抢,没有烧杀掠,想要抓人,也没有什么把柄。
再者,这些学生都是才子、才女,抓了他们,影响特别恶劣。
仔细权衡,的确两难。
听了狄人凤的命令,冷幽雪也不能犹豫了,腰身一扭,窜到了台上,拔出宝剑,娇哼一声:“谁敢蓄意闹事,我就把他抓起来。”
那些学生看着明晃晃的刀剑,俱都有些打怵。
毕竟,冷幽雪杀人不眨眼,多少强盗劫匪死于她的宝剑之下?
学生们虽然见过世面,口齿伶俐,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与冷幽雪对着干,无异于找死。
丁松也算老谋深算,示意学生继续躺着装死,谁都不许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学生和教习为了讨好丁松,获取实惠,也算是豁出去了,没有一个动弹。
冷幽雪吃软不吃硬,看着学生们装死,没有一个站起来,心头无名火起,那一丝怜悯也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来,必须杀鸡给猴看了。不抓几个人,这些学生不知道我的厉害。”
冷幽雪挥舞宝剑,指着面前三个学生,厉声道:“来人,给我将这几个蓄意闹事的歹人抓起来,严加审问。”
那几个学生吓得要死,赶紧逃跑。
看着冷幽雪玩真的,丁松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娘们,真虎啊,竟然真的敢抓人。
她就不怕舆论傍身吗?
但是,他并不知道冷幽雪的后台有多硬,若是知道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人家怕舆论吗?
笑话!
丁松赶紧向贾德道望去。
贾德道阴着脸,一下子窜上来:“冷捕司,你这么做,不合律法,本府尹命你立刻住手。”
贾德道身为一方府尹,代表地方最高权利。
他这么说了,捕快们也不可能再去抓人。
那几个学生吓得脸色苍白,暗叫一声好险。
这简直是捞回来一条狗命啊。
真的抓进了监狱,岂不是要被爆.菊?
听说,监狱那帮囚徒,饥渴难耐,最喜欢白白.嫩嫩的小受了。
他们摸一摸裤.裆,湿哒哒的。
竟然吓尿了。
冷幽雪美眸含霜,看着贾德道:“府尹大人,学生聚众闹事,我身为捕司,维护社会治安,有何错处?”
贾德道脸色阴沉:“冷捕头,你的定义有误,聚众闹事,的确该抓,但是,这些学生的确是聚众,但并非闹事啊。”
“我来问你,学生有破坏财物吗?”
冷幽雪硬着头皮说:“没有。”
“有擅闯私宅吗?”
“没有。”
“有辱骂他人吗?”
“没有。”
贾德道背着手,一副长者之态:“你看,你都说没有了,怎么还认为学生是在闹事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冷幽雪被问的哑口无言。
论及诡辩能力,贾德道首屈一指,冷幽雪怎么可能是贾德道的对手?
论段位,差着七八个级别呢。
狄人凤站了出来,铿锵有力质问贾德道:“贾府尹,此言大谬,这些妙语书斋的学生虽然没有毁人财物,没有肆意侮辱,但却投机取巧,阻碍格物院剪彩,此等行为,还不是聚众闹事吗?”
贾德道呵呵一笑:“阻碍剪彩,便是聚众闹事?假如,本府尹走在大街上,有许多人拦住我的车,阻碍我的行程,难道,本府尹就要以聚众闹事的名头抓人吗?狄大人,你不觉得这么做,过于霸道吗?”
“这……”狄人凤一怔。
他脸色通红,非常尴尬,想要辩白,却又不知从何入手,心里直生闷气。
安天不甘心,质问贾德道:“府尹大人,按照你的说法,学生闹事,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任由学生肆意妄为了?”
“安通判这是什么话?”
贾德道:“妙语书斋的学生学识广博,通情达理,岂能胡乱闹事?今日行事如此荒唐,如此极端,定是有了天大的冤屈。安通判,学生有了冤屈,不去解决,却要强行抓人?呵呵,你这是在假公济私,仗势欺人,欺负手无寸铁的学生吗?”
“我欺负学生?”
安天深深蹙眉,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无力反驳贾德道的话,虽然明知道这厮在给自己扣帽子。
看着贾德道那副笑里藏刀的模样,真的很想冲上去,赏给他一通老拳。
第612章 露出狐狸尾巴
论斗嘴,贾德道完胜。
毕竟,姜是老的辣。
这厮能坐上府尹之位,靠的即是两个手段,一是嘴上的功夫,二是腹黑的诡计。
贾德道指了指学生,看着众百姓,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父老乡亲,相信你们也该知道,妙语书斋的学生招收极严,各个出类拔萃,而且,品学兼优,知书达理,明辨是非。纵然放眼整个江苏,论及影响力,也是首屈一指。”
“可是,就是这些明辨是非的学生,却似蚍蜉撼大树一般,宁愿冒着被抓起来的危险,也要聚众、阻拦格物院剪彩。若非有大冤屈,岂能如此?”
“今日,若非本府尹在此,这些学生便要遭受牢狱之灾,想想也是寒心。心痛,真的很心痛啊!狄大人、安通判、冷捕司,你们千万要记住,你们手中的权利,不是用来胡作非为的,而是用来为百姓谋利的。”
狄人凤、安天气的直翻白眼儿。
冷幽雪撅着红唇,气的奶疼。
论演技,贾德道也是数一数二的,真是比不了。
百姓们也被贾德道带了节奏,议论纷纷。
“听听,还是贾府尹一心为民。”
“就是,若非家贾府尹出面,这些无辜的学生就要被抓起了了,好惨的说。”
“正如贾府尹所言,这些学生和教习必有大冤屈,不然岂能做出这些无奈之举?”
……
贾德道特别开心。
最近经历的都是一些丧气的事情,今日,能在百姓面前露脸,做一回体察民情的好官,机会难得啊。
贾德道扶起眼前的教习,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位教习,你有什么委屈,就当着百姓的面前说出来。放心,只管大胆的说,一切,有本府尹为你做主。”
这个教习其实是陶家本亲,名字叫做陶季。
陶季偷眼看了丁松一眼,满脸委屈的说:“府尹大人,我们有很多苦衷啊,但一介书生,手无寸铁,讲道理又无人肯听,心里难过,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想来也是心酸。”
贾德道大声鼓励:“大
胆说出来,本府尹为你们做主。”
陶季道:“格物院开园,从妙语书斋挖走了许多教习和学生,如此挖墙脚,岂不是降低了妙语书斋的教学质量?而妙语书斋又是金陵的标杆和骄傲,代表的是金陵的文化高峰。若是,妙语书斋因为格物院挖墙脚的不齿行为而受损,那格物院不就是金陵百姓的公敌吗?”
贾德道点点头:“此言有理。”
陶季又道:“再有一点,妙语书斋都是知书达理的才子,学识渊博,人人敬仰,可是,格物院偏偏与妙语书斋乡邻,进则相遇,出则同行!而格物院的学生,却又参差不齐,无论是礼仪品味,亦或者品格修养,格物院的学生都无法与妙语书斋相比。”
“但是,常言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此以往,妙语书斋高雅的品行必会被格物院低劣的行为所影响。妙语书斋的学生无论是学问,亦或者修养,都会被强制降下格调。想一想,都觉得可怕,难道,妙语书斋的百年声誉,却要断送于格物院的手中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也觉得陶季说的很有道理。
丁松这厮趁机跪倒在众人面前,痛心疾首,大声疾呼:“父老乡亲,妙语书斋可是金陵的一颗璀璨明珠,难道,你们能忍受,这么一颗璀璨明珠,却要因为格物院的侮辱,而变得暗淡无光吗?堂堂百年学府,却要被一所低劣的格物院玷污,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痛心疾首的事情吗?”
“更为甚者,格物院偏偏就建在妙语书斋门前。令人尴尬的是,格物院又不违法,我们妙语书斋的全体师生,却不能将其奈何。苦思无策之际,这才破釜沉舟,前来阻止格物院剪彩,期望能挽救妙语书斋于危难之间。百姓们啊,府尹大人啊,妙语书斋的生死存亡,全在大家的一念之间了。我身为妙语书斋的院长,恳求大家,恳求府尹大人,给妙语书斋留一条活路,为金陵的文化保留一颗火种……”
这一番话声情并茂,痛心疾首,畅汗淋漓。
百姓们纷纷点头,俱都觉得有些道理。
狄人凤、安天、安晴面面相觑,神情焦急。
现在,
局面失控了。
燕七依然老神在在,品着香茗。
“不错,不错,声情并茂,精彩纷呈。”
他没有急于出面,盯着贾德道,想要看他如何表演。
贾德道怅然叹气,扶起跪倒在地的丁松,感慨道:“丁院长,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这一跪,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妙语书斋的未来。你带着学生请愿,不是为了私利,而是为了大家啊。”
丁松哭的泪眼阑干:“贾府尹,您能明白我的心思,我纵然背负骂名,却也值了。”
贾德道冥思半响:“丁院长,你的所作所为,十分有道理,虽不合法,却是合乎情理,合乎普世之道。”
“但是,格物院开园在即,你这么做,的确不太妥当啊,这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丁院长,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丁松道:“我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其实,我有解决办法的,只是……”
贾德道拂袖:“不用怕,但说无妨。”
丁松道:“第一:可以将格物院搬迁到别处,远离妙语书斋,我看就搬到北城郊吧,那一片地,还是妙语书斋的,我们妙语书斋可以将那片地免费送给格物院。如此一来,便没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拉低妙语书斋学子品行的危险,可以让学生保持洁白高雅的心。”
“第二,为了保证妙语书斋的文化影响力,应该勒令那些跑到格物院的教习、回到妙语书斋教书,做到人尽其才。”
贾德道沉吟半响,向百姓征集意见:“父老乡亲,你们觉得丁院长的解决办法如何?”
百姓们都被忽悠了,纷纷点头。
“丁院长所言很有道理,格物院搬走,一切就都解决了。”
“是啊,两所学院分开,各做各的,岂不是好?”
“搬走,搬走吧。”
贾德道得意的看着安晴、狄人凤、安天:“本府尹也觉得,让两所学校分开比较好。嗯,就这么定了,搬走,搬走,必须搬走……”
燕七突然站了出来,语出惊人:“丁院长、贾府尹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搬走比较好。”
第613章 上房抽梯
所有人都向燕七望过来,露出吃惊的眼神。
谁也没想到燕七真的会同意搬家。
这位隐藏在幕后的大佬,就这么喜欢语出惊人?
搬家,他竟然真的同意搬家了。
不会是听错了吧?
丁松、贾德道等人看着燕七慢悠悠从后台走了过来,那份悠然,像是在逛街,一脸微笑,哪里有火上眉毛的危机感?
燕七的表情,被贾德道和丁松看在眼里,觉得特别不可思议,燕七明明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却又为何如此开心?
贾德道和丁松面面相觑,吃不准燕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听岔了?
狄人凤满脸紧张:“燕公子,搬家那是万万不行的,你有些口误……”
安天也急忙提醒:“大哥刚来,不太知道其中的玄机,还是我们来处理吧。”
燕七嘿嘿一笑,浑不在意,站在了贾德道和丁松面前,神情朗逸:“贾府尹,微山湖一别,我还挺想你的呢。丁院长,许久不见,你还是那般的猥琐,哈哈。”
微山湖那一战,堪称贾德道的滑铁卢,他听了燕七的奚落,肌肉抽筋,极不自然。
丁松结结巴巴道:“燕七,你说谁猥琐?”
燕七锁定丁松:“你呀。”
“燕七,你休得满口狂言……”
“你若不猥琐,焉能耍无赖,众目睽睽之下,躺在格物院碰瓷儿?”
众人一阵哄笑。
“你……”
丁松脸红的似猴子屁股,哑口无言。
贾德道赶紧接口:“燕公子,你也不要责怪丁院长,丁院长也是被格物院逼疯了,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事,思来想去,丁院长也是无奈之举啊。”
燕七皮笑肉不笑:“好一个无奈之举啊。”
贾德道盯着燕七,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燕公子,你开办格物院,初衷是好的,但的确对妙语书斋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丁院长如此做法,也是为了妙语书斋的未来。”
“所以,你们都是好心,都没有歹意,闹成今天这个局面,本府尹特别心痛。开办学院,明明是好事,
为何弄的一团糟呢?”
顿了一下,又道:“出了事情,就要解决!本府尹既然来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嗯……我觉得丁院长的提议就很有建设性:搬家!如此一来,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影响谁,岂不是两全其美吗?哈哈!”
燕七点点头:“贾府尹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搬家,乃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丁松闻言,不禁大喜:“你同意了?”
燕七扑哧一笑:“这是好事啊,我为什么不同意?”
丁松喜不自胜。
这小子,终于认怂了。
贾德道愣了一下,也非常开心。
他没想到,燕七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燕七若是搬走,妙语书斋门前这块地,使用一些手段,不就归了自己吗?
安晴美眸瞭望燕七,红唇轻轻抿了抿:“七哥,不能搬家,兹事体大,需要从长计议。”
燕七摆摆手:“有什么大事?我觉得很简单。”
安晴有点吃不准燕七的想法,犹豫了一下,掰着手指头,说道:“学校都建好了,各种教学器材也已到场,再说,北城郊一片荒芜,人丁稀少……”
燕七挥挥手:“那都是小事情,一点也不麻烦。”
丁松大喜,立刻接口:“还是燕公子明事理啊,教学器材都是小事情,不足挂齿。”
安晴美眸泛着犹疑之色:“但是,北城郊那里一片荒芜,没有建好……”
燕七道:“建设学校和校舍,没有什么麻烦,很快的,你说呢,丁院长?”
丁松连连点头:“没错,很快的,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
安晴急的直跺脚:“北城郊人烟稀少,也太荒芜了吧?”
燕七却鼓掌叫好:“荒芜才好呢?岂不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越是偏僻清净,越容易读好书,做好学问!想一想,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性,调素琴,阅金经,这该多么充满诗情画意啊。丁院长,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丁松赶紧给燕七递上梯子:“燕公子真是深明大义,见识渊博啊。偏僻之地,的确
好读书,调素琴、阅金经,这意境,美不胜收。”
燕七哈哈大笑:“丁院长,你也心生向往?”
丁松大声道:“当然。”
燕七满脸狡黠,笑得特别有深意。
丁松赶紧敲上钉门砖:“这么说,燕公子是决定要把格物院搬到北城郊了?”
“非也,非也!”
燕七话锋一转:“咱们商议好了要搬家,但是,搬家的不是格物院,而是妙语书斋。”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起惊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安晴先是一怔,美眸流盼,娇婉含媚,在燕七身上飘过,拍着高耸颤栗的胸口,红唇浅笑:“七哥啊,你真是吓死晴儿了呢。”
狄人凤、安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谁也没想到,燕七原来是卖关子,大喘气。
虽然同意搬家,但搬家的不是格物院,却是妙语书斋。
所有人都懵了。
贾德道刚才还很开心,现在一张老脸气的像是痔疮犯了,老褶子皱在一起,嘴角不停的抖动,随时都会发飙。
谁也没想到,燕七口中的搬家,竟然是让妙语书斋搬走的意思。
——燕七的想法,恐怕无人能够猜中。
丁松气的直跳脚,火冒三丈:“燕七,你欺人太甚,竟然大放厥词,戏耍于我。我来问你,凭什么让我们妙语书斋搬家啊,我们在这里可有百年的历史了,要搬,也是格物院搬家。”
燕七看着气急败坏的丁松,和煦微笑:“我们格物院好好的,没有招谁惹谁,安心做学问,不惹事,不曾为难于人,更没有违反律法条文,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为什么要搬家呢?”
“倒是妙语书斋,仗着老资格,清高孤傲,无事生非,嫌弃鄙夷,还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荒诞之语。既然如此,那你们妙语书斋搬走好了,就搬到北城郊去,咱们离着十万八千里,井水不犯河水,这事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丁松被噎得哑口无言,指着燕七,比比划划,想说又说不出来,嗓子眼儿堵了一口老痰,上不去,下不来,差点背过去气。
第614章 掉坑里爬不上来
燕七对着丁松扬起了巴掌,啪的一下,狠狠抽在丁松的后背上。
丁松被抽的一咧斜,痛的一声哀嚎,那口粘痰吐了出来。
丁松大怒:“燕七,你敢打我。”
燕七道:“丁院长竟然指鹿为马,不识好歹,刚才,若非我帮你,你都要嗝屁了。我好心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我打你!哎,好人难做啊。”
“你……燕七,你真是太过分了。”
丁松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刚才燕七那一巴掌,抽的特别很,后背冒了火,摸了一下,全都肿了。
可惜,这个哑巴亏,只能委屈的吞下去。
麻痹的,这厮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诡计横生。
燕七看着拙劣的丁松,露出坏坏笑容。
想要老子搬家?
亏你想的出来,老子还要你土豆搬家远点滚呢。
丁松大急,跳脚道:“燕七,我之所以窒息,还不是被你给气的,你不搬家,却让我们妙语书斋搬家,是何道理?不明来先来后到的道理吗?我们妙语书斋可是有百年的历史了。”
燕七道:“百年历史又如何?难道,凭借百年历史,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各位父老乡亲,我来打个比方。”
“比如,大家都在菜市场卖菜,你是卖地瓜的,我是卖土豆的,本来相安无事,可是,你个卖地瓜竟然看不起卖土豆的,横挑鼻子竖挑眼,非要说卖土豆的格调低,自认为卖地瓜格调高,瞧不起土豆,怕沾染了晦气。”
“既然如此,那你卖地瓜的就躲得远一点呗,眼不见为净。我卖土豆的又没有嫌弃你个卖地瓜的,凭什么让我搬走?我这么浅白的比喻,大家可听得明白?”
百姓们恍然大悟,议论纷纷。
“说得没错啊,燕七卖土豆,的确没有碍着卖地瓜的什么事。”
“是啊,妙语书斋若是嫌弃格物院,主动搬走就好了,凭什么让格物院搬走呢?”
“燕七的想法很好,很有建设性。”
……
燕七一张口,话里话外全都是道理。
先声夺人,
一击必中。
刚才,贾德道和丁松演双簧,弄出的大好形势,全都烟消云散了。
丁松气的跳脚大吼:“燕七,你竟然如此的不讲道理,北城郊那破烂地方,偏僻不堪,我们妙语书斋才不愿意去呢。”
燕七盯着丁松,质疑道:“咦,不对呀,我刚才说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丁院长甚为赞同,而且一副羡慕的表情。北城郊地处荒凉,偏僻无人,不正是让学子们专心学习的好地方吗?丁院长却又不想去,这是何道理?”
“哎,这……”
丁松憋得脸红脖子粗,没想到燕七刚才是在给他下套,这下可打脸了。
支吾了半天,丁松咬着牙摇头:“那也不行,搬家过于麻烦。”
燕七打断了丁松的话:“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华兴物流有的是车马,愿意免费为妙语书斋搬家。”
丁松又道:“北城郊没有建好房子,没有校舍。”
燕七大声道:“华兴会愿意出钱,为妙语书斋盖房子。”
“这……这……妙语书斋没钱盖房。”
燕七不给丁松一点儿找借口的机会,狠狠挥着衣袖:“不就是盖房子吗?我们华兴会出钱,别说盖房子,我们华兴会还愿意为妙语书斋装修,购买桌椅板凳。总之,需要多少钱,我们华兴会出多少,我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丁院长,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这……我……”
丁松还能说什么啊?他是连半个屁也放不出来。
人家燕七出钱、出人、出车,甚至于连桌椅板凳都给买了,堪称无懈可击,他找不出任何不搬的理由。
这可如何是好?
燕七这厮,可真是财大气粗。
麻痹的,谁让这厮有四大豪门做后盾呢?
这是要用钱把我活活砸死!
丁松被怼得像是受气包,手舞足蹈,颧骨紫红,望着贾德道,不知如何是好。
燕七面带微笑,向众人说道:“各位,丁院长没事找事,嫌弃我们格物院格调低,不想与之为邻,我们格物院二话不说,愿意出钱、出力、出人,无偿的帮着
妙语书斋搬家,甚至于重建学校,可是,丁院长却又不搬,吭哧瘪肚,一言不发,这不是不讲道理吗?”
“丁院长,你身为举人,学问广博,该懂得进退,知道做人的道理。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能学那些地痞流氓,吃人不吐骨头,蛮横无礼呢?”
丁松被逼的满头大汗,一张老脸红中发紫,紫中带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百姓们也议论纷纷。
“看人家燕七,真是讲道理的人,愿意出钱、出力、出人,帮妙语书斋搬家,丁松竟然还不松口,这有些不知进退啊。”
“就是,丁松嫌弃人家,人家燕七都后退好几步了,丁松怎么还这么执拗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丁松心地不纯,没事找事。燕七这么一个大好人,遇上丁松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真是倒霉。”
日!
丁松闻言,差点气得跳脚骂娘。
哪个家伙说燕七是大好人?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他一定是眼瞎了。
这世上,还有比燕七更坏的人吗?
呜呜……
狄人凤也过来逼宫:“丁院长,燕七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若依然对格物院心生鄙夷,不愿与之为邻,那就搬走吧。你放心,本官以头顶乌纱做担保,妙语书斋搬迁所需费用,由燕七一力承担,如何?”
丁松唯唯诺诺,不知如何是好。
安天火冒三丈:“丁松,让你搬,你又不搬,却又一己之私,对格物院心怀成见,你到底是何居心?当众大家的面前,如实招来!”
冷幽雪抽出宝剑,阳光下,明晃晃一挥:“丁院长,你若是如此态度,那便是聚众闹事,不肯罢休的态度了。你敢当着本捕司的面前聚众闹事?如此嚣张,本捕司岂能饶你,来人,给我将丁院长抓起来。”
丁松哪里想到最后吭的却是自己?
冷幽雪这娘们儿要抓人,那事可就大了。
丁松什么也顾不得,苦思无计,顾不得身份,急忙躲到贾德道身后,苦着脸央求:“请贾府尹给指条明路,恳请贾府尹指点迷津……”
第615章 一棍子打死
看着丁松那副窝囊的样子,贾德道分外鄙视。
就这怂包的样子,居然还能当妙语书斋的院长,也就是你子承父业吧,不然,都得吃灰。
贾德道虽然很生气,但还得利用丁松,不能让丁松被燕七怼得垮台,清了清嗓子:“燕公子,各位父老乡亲,妙语书斋在这里存在百年之久,它也是有生命的。常言说得好,故土难离啊。”
“身为读书人,要讲究个人之常情,丁院长不同意将妙语书斋搬走,便是心存善念,念了一个情字。如此说来,丁院长心存旧情,也是一桩美事呢。”
燕七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厮硬的不行,开始打感情牌了。
其实燕七心里很明白,让妙语书斋搬走,目前来看根本不可能,只是抓住丁松的把柄狠狠怼他罢了。
燕七道:“贾府尹所言极是,不过,我已经给过丁院长机会了,甚至于许诺出钱、出人、出力,丁院长竟然还不肯搬走,那就不是我的事了,丁院长若是继续找茬,阻挠格物院剪彩,那可就是流氓行径,公然扰乱治安了。”
“这……”
丁松一怔,这下自己倒是不好接茬。
他向陶季使了个眼色。
陶季带着学生们继续赖在主席台上打滚。
安晴气的酥胸颤栗:“丁松,你如此胡闹,龌龊不堪,简直不可理喻,继续这么闹下去,对得起你举人的身份吗?”
丁松大声招呼:“各位教习,各位才子,你们都快起来啊,咱们不能胡闹啊。”
那帮教习和才子没一个起来的。
尤其是陶季,躺在地上,来个驴打滚,又哭又叫,说不出的讨厌。
丁松一脸无奈的样子,继续劝慰:“陶季教习,各位才子,求求你们了,快点起来吧,咱们是读书人,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这不是给妙语书斋抹黑吗?”
陶季裂开嗓子哀嚎:“丁院长,这不关你的事情,也不关妙语书斋的事情,我与学子们要一起并肩战斗,与格物院死战到底。格物院格调低下,学生素质极差,品格低劣,长此以往,必会影响我们妙语书斋的声誉,为了妙语书斋的未来,我视死如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没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是死磕。”
“我们都是才高八斗,品格高雅之人,焉能与格物院那些差生相邻?”
“与格物院做邻居,简直有辱斯文。”
……
学生们沸沸扬扬,吵吵闹闹。
众人看着直皱眉头。
妙语书斋的学生如此做法,就是不讲道理了。
丁松耸耸肩:“燕公子,各位大人,哎,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想劝阻,也劝阻不了,他们为了妙语书斋的未来,甘愿承受牢狱之灾,我……我真是有心无力啊。可怜啊,真是真可怜这帮学生啊,如此铮铮傲骨,不愧是妙语书斋的天之骄子。”
燕七心里冷笑。
丁松开始装好人,推卸责任,将包袱全赖在学生和教习身上了,他自己倒是摘得干干净净。
想用学生敲诈我?
真以为这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吗?
冷幽雪做事干脆,不喜拖泥带水,看着学生们胡闹起来没完没了,心中厌烦,刷的一下抽出宝剑,就要抓人。
燕七瞟了冷幽雪一眼,微微摇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若是强行抓人,反而不占理了,倒是成全了妙语书斋殊死抗争的美名。
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七哥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冷幽雪哼了一声,宝剑入鞘。
丁松又松了一口气,继续装可怜:“燕公子,我也管不了啊,这些学生一身正气,品格高雅,不向权贵和世俗低头,实乃妙语书斋的骨干子弟,我既为他们骄傲,也为他们担心。哎,燕公子,你要抓人,那便抓吧,最好连我一起抓了。我若保不住妙语书斋,哪里对得起金陵百姓,哪里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说话间,他又跪下来装可怜。
安晴束手无策,狄人凤、安天一筹莫展。
燕七豁然大笑,根本连看都不看丁松一眼,直勾勾盯上了陶季:“你是陶季?”
“我是……我是陶季,燕七,你……你想怎么样?”
陶季被燕七盯着,那眼神泛着狡黠之色,皮笑肉不笑,透着一股奸诈。
看着,就让人心底发怵。
燕七笑意盎然:“你
躺在这里装死,不凉吗?难道非要格物院搬走吗?”
陶季鼓足了勇气:“格物院的学生品行低劣,影响了妙语书斋纯白如雪的学风,长此以往,焉能忍受?”
燕七道:“这么说,妙语书斋格调那是相当的高雅喽?”
陶季道:“那是,放眼整个江苏,妙语书斋也是首屈一指。”
燕七哈哈大笑:“这么说,你陶季也是高雅中的一员了?”
陶季昂着头:“当然!”
“放屁!”
燕七忽然一声雷霆大喝:“你高雅个狗屁,你若真是那么高雅,又岂能因为丁松许诺的恩惠,就跑来这里装死?”
陶季被燕七突然一声怒喝,惊得头皮都炸了,坐起来,支支吾吾道:“燕七,你休得污蔑于我,丁院长许我什么恩惠了?我才不是那种人。”
燕七指着陶季的鼻子,凶神恶煞,脱口而出,用上了内力,在陶季耳边大吼,宛如晴天霹雳:“你装什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当我不知道吗?丁松让你带头闹事,事成之后,许诺你接替安晴的职位,就任妙语书斋的主任一职,我说的可对?”
“我……胡说,我才没有……”
“你什么你?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立刻给你拿出证据?丁松给你的承诺,许多人都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你瞒得住吗?麻痹的,有种你发誓,你若撒谎,不得好死,你当着大家伙的面前,发誓呀,敢吗?你敢吗?”
“我……”
陶季被燕七的气势吓住了。
那浩瀚之声,裹挟着内力,在耳边如惊雷炸响,震得他头皮发麻,脑子都糊涂了。
一时间,慌了神,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没见过世面,被燕七吼了几句,就吓出了原形。
众人一看陶季那支支吾吾的模样,脸红耳赤,就知道燕七所言非虚。
燕七指着陶季,对众人说道:“陶季刚才言之凿凿,说什么妙语书斋的才子们品格高雅,我想问一句,陶季受了利益驱使,为了当上妙语书斋的主任,不惜躺在这里耍流氓,这叫高雅吗?这叫纯白如纸吗?我就是想问问大家伙,他到底高雅在哪?纯洁在哪呢?”
第616章 脸被打的啪啪的
众人指指点点。
“陶季原来是有私心的啊,太龌龊了。”
“他所作所为,并非是为了妙语书斋,而是为了自己往上爬。哎,我们差点被他骗了。”
“虚伪,狡猾,由陶季一人的行为,便可猜想其他人的龌龊心思。被骗了,真是被他们骗了。”
……
陶季满脸涨红,郁闷的要死。
刚才,他被燕七的吼声震得耳膜鼓胀,似打了惊雷,心慌意乱,犯了糊涂,才露了原形。
现在想想,特别后悔。
麻痹的,燕七这厮太奸诈了,竟然被他一声狮子吼,戳穿了真相。
燕七指着垂头丧气的陶季,冷眼看着丁松:“真没想到,妙语书斋的教习品格如此高雅,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哈哈,可笑的是,你刚才还吹嘘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丁院长,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脸吗?”
丁松面红耳赤,憋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燕七爽朗一笑:“各位父老乡亲,丁院长刚才言之凿凿,说什么格物院的学生学习差,害怕误导了妙语书斋的学子。下面,我就给大家开开眼,让大家品评一下,格物院的学生到底差不差。”
他向安晴使个眼色。
安晴从学生中叫出二十多个才子。
这些学生穿着朴素,身材消瘦,脸蛋黝黑,一双手满是茧子,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其中,还有三四个孩子衣衫褴褛,打着补丁。
燕七让那个膝盖有洞的学生出列,鼓励道:“自我介绍一下吧,姓名,还有学习成绩。”
这个学生有些腼腆,镇定了一下,才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叫房川,今年十六岁,十二岁时,考中了秀才,但是父亲去世,全靠母亲缝衣做饭维持生计,更没有钱上学。看着母亲辛苦劳累,我心不忍,便放弃学业,在药铺做一名小厮,帮着母亲维持生计。”
众人大骇。
“哎呀,他就是那个小神童房川啊,这人我知道,十二岁考中秀才,很厉害啊。”
“后来,房川便没了消息,没想到,竟然辍学了,好可怜的说。”
“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
”
……
燕七示意另一个高瘦的男孩自我介绍。
“我叫吴辉,今年十八岁,今年初,我考中了妙语书斋,成绩排名第六。看,这是入学通知书,上面还有排名。”
“但是,我家太穷了,交不上学费。我曾经给丁院长跪下,求丁院长为我减免一半学费,或者我勤工俭学也可以。”
“不过,我被丁院长严词拒绝了,更没想到他把我臭骂了一顿,赶出了书房。”
……
众人一阵大骇。
“丁松太过分了。”
“学费都不给免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骂人呢?”
“丁松真不是个东西。”
……
丁松眼眸睁得大大的,盯着吴辉望去,恨得牙痒痒的,但他不敢反驳吴辉的话。
因为,他辱骂吴辉一事,很多人都看见了,想否认都没门儿。
但是,没想到燕七竟然将吴辉也招进了格物院,这简直就是一颗炸弹啊。
燕七依次让学生做介绍。
这些学生看着破衣烂衫,但一张口,却个个都是牛人,学习成绩牛掰拉瞎,没一个饭桶。
众人听得连连惊叹。
“真没想到,格物院的学生这么优秀,虽然整体比不上妙语书斋,但绝对也算是顶呱呱了。”
“是啊,格物院的学生很不错,很有潜力,看来,丁松说什么近墨者黑,真是没有一点道理。”
……
燕七指着这些学生,感慨万千:“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看到了,也听到了,格物院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上学的机会,让他们的才华得意施展,不至于埋没于平淡之中。”
“格物院的所作所为,没有妨碍到任何人,可是,丁院长却对格物院大有成见,甚至于使出流氓习性,放肆相逼。”
“我想问一句,丁院长,你就这么害怕格物院吗?你就非要把格物院往死里逼吗?你就非要让这些穷苦学生无书可读吗?你就非要让这些孩子的未来变得暗淡无光吗?丁院长,请你看着我,当着百姓的面前,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那个……”
丁松吭哧瘪肚好半天,跳脚大吼:“燕七,你少给我扣帽子,你这是诛心之语,你欺人太甚,你不识好歹。”
房川和吴辉带着一帮学生,向丁松下跪。
“丁院长,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想读书。”
“丁院长,求求你了,格物院愿意为我们免除学费,我们求之不得,恳求你给我们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自古文人相轻!丁院长,您是大学究,难道就不能站的更高一些,逃脱这个窠臼吗?”
……
丁松急的手足无措,心乱如麻:“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都给我起来,起来啊,你们这是在逼我,燕七,你让他们起来。”
燕七满脸伤感:“学生们只求读书,不求其他,丁院长,不是他们在逼你,而是你在逼迫他们。人心都是肉长的,请丁院长高抬贵手,放学生一条生路吧。”
丁松满头大汗:“燕七,你又给我扣帽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你这是在威胁我。”
众人看在眼里,特别心酸。
有些人双眼发红,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众人情绪变得暴躁起来。
“丁松,事已至此,你还不肯收手吗?”
“就是,你到底是大学究,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难道,非要逼得格物院黄掉吗?”
“难道孩子们无书可读,你才会满意?你是不是就想着让这些孩子都去妙语书斋读书,然后,你收取高昂的学费?丁松,你比你父亲差得远呢,你算什么读书人?你就是个奸商,大奸商。”
……
丁松被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他心里更气。
什么?
说我是大奸商?
放屁,燕七才是大大的奸商,我能比过他奸诈吗?
事已至此,丁松心里明白,现在已经犯了众怒,若是再不回头,自己的名声全都毁于一旦。
燕七这厮,善用蛊惑人心的计谋,真是太可怕了。
贾德道蹙眉,向丁松使了个眼色,缓缓摇头。
丁松会意。
现在看来,第一套计划失败,只能执行第二套方案了。
第617章 最后的王牌
丁松很热情的将这些学生扶起来,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各位才子,我知道你们学习非常优秀,勤劳,勇于担当。不过,你们误会了,没有理解我的本意。”
燕七看着丁松眼眸闪烁着奸诈之色,就知道他还有后招,笑道:“说吧,你的本意是什么,误会又在哪里?”
丁松朗声道:“常言说得好,名师出高徒!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学生就如同一个个幼稚的小树苗,需要精心修剪,这就需要很高明的老师辅导,教授。”
“但问题在于,格物院有这样的实力吗?这么多的教习,从哪里冒出来?有什么教授学问的资格吗?他们学问如何?和妙语书斋能够相比吗?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误人子弟?所以,这几位同学,我看这样吧,你们就来妙语书斋读书,我个人替你们上缴学费,如何?”
这番质疑,光明正大,慷慨激昂。
后面,还收买人心,要替这几个学生教学费。
这些学生俱都摇头,没一个买丁松的账。
燕七笑道:“丁院长,你为何这么小家子气?你要是真有心,就把这三百多名学生的学费全免了吧。哦,后面还会招收学生,你也都给免了。你真要能这么做,我的格物院立刻撤除,如何?你敢不敢答应我啊。”
我日!
学生的学费全免?
当我是做慈善的吗?
丁松吓得脑后冒凉风,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
燕七讥讽道:“丁院长怎么成了哑巴了?”
丁松还是不敢接话。
众人看着丁松那副怂包的样子,与燕七的爽朗姿态对比,顷刻间分出高下。
燕七朗声道:“格物院的存在,并非是为了免除几个孩子的学费,而是为了给所有穷苦人家的孩子,开辟了一条求学之路。格物院的存在,便是穷苦孩子的希望,这才是成立格物院的初衷,也是狄大人、安通判,安晴小姐,以及各位大人、教习的呼声。”
众人哗哗鼓掌。
丁松哼了一声,大叫着质疑:“但是,恕我直言,以格物院的师资水平,除了误人子弟,还能有什么前途。”
燕七盯着丁松:“这话可是放地图炮啊,你身为举人,说话就这么不严谨啊?还是你门牙崩坏了,说话漏风?”
你门牙才崩坏了呢。
丁松满脸得意:“我说你们格物院师资不行,你还不肯承认?这就是误人子弟,上了学,也是白读。各位才子,你们千万不要被格物院蒙蔽了双眼。”
燕七笑了:“我怎么觉得,格物院的师资力量,一点也不比妙语书斋差呢?甚至于,某些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丁松大笑,若论师资力量,他还真是谁也不不怵。
“燕七,你果然能吹啊,你难道不知道妙语书斋人才辈出?告诉你吧,我们妙语书斋师资雄厚,无论是算数、测量、物理、地理、诗书礼乐典,俱都无人出其右。”
“你们格物院有什么?除了安晴,还有几个从妙语书斋挖走的教习,还有谁能教书?哦,还有一些漕运司的大人在格物院挂名,做名誉教习。可是,他们学问虽然高超,但是会教书吗?哼,不是我夸口,论及师资水平,你们比得了妙语书斋吗?真是笑话啊。”
这一点,他并非吹嘘,妙语书斋的师资力量,放眼整个江苏,是让所有学府都眼红的存在。
燕七笑意吟吟的看着丁松:“妙语书斋的确厉害,不过,恕我直言,相比于格物院,也就一般般吧。”
“什么?”
丁松大跳起来,手舞足蹈:“燕七啊燕七,你还真能吹,格物院不过是临时组建的散兵游勇,竟然还敢和妙语书斋叫板。哈哈,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燕七看着丁松三尺五的大肚腩,呵呵一笑:“我多重还真不知道,但是,你的体重却赶得上一头猪了。”
众人哄然大笑。
丁松哇呀呀大叫:“燕七,你欺人太甚。好啊,既然你如此嚣张,那咱们不妨比试
一下妙语书斋和格物院的真正实力。”
“比试一下?”
燕七眯着眼睛看着丁松:“这就是你最后的王牌了吗?”
啊?
丁松一怔。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激励燕七上套,和他比试,然后用妙语书斋整体的实力碾压燕七,让这厮丢脸,也让格物院分崩离析。
但是,貌似燕七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诡计。
丁松硬着头皮吼道:“燕七,你不敢吗?你不是吹嘘格物院可以和妙语书斋相媲美吗?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挑战一下妙语书斋。敢不敢,你到底敢不敢?”
安晴站在燕七身后,小声嘀咕:“不要上当,妙语书斋的教习很强,无论是地理、物理、数学,测量,都非同寻常,甚至于有些教习是全国闻名的老学究。你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要硬来。”
燕七微微一笑,看着丁松:“左右无聊,挑战一下又何妨,刚好大家都在,就让大家来见识一下格物院的真正实力。”
安晴急得酥胸急颤,秀眉紧蹙,在后面拉扯燕七的袖子:“七哥,你怎么不听我的忠告呢。哎呀,这下你可中了丁松的奸计了。真要挑战,咱们会吃亏的。”
燕七看着安晴红晕娇艳的脸蛋,挠了挠头:“哎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要不,就当我没说?”
“那怎么行?”
丁松跳脚大叫:“燕七,是你说要挑战妙语书斋的,你好歹也是个人物,焉能反悔?”
燕七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既然你执意要丢脸,那我就陪你玩玩。不过先说好,你若是丢脸,千万不能哭鼻子哦。”
“我丢脸,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丁松心怀大畅,主动权终于被自己抢了回来。
他挺胸抬头,志得意满的看着燕七:“燕七,看你这么有底气,咱们打个赌如何?”
燕七眼眸一亮:“好呀,我这人赌性很重,最愿意玩花样了。”
第618章 晴儿口无遮拦呢
丁松见燕七中计,特别开心,激将道:“格物院若是挑战胜利,那妙语书斋便承认格物院的地位,从此,格物院与妙语书斋平起平坐,怎么样?”
燕七点点头:“听起来不错呦。”
丁松心中冷笑,听起来当然不错,这就是香喷喷的鱼饵,你只要咬钩,就彻底歇菜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若是格物院挑战妙语书斋失败,那格物院就彻底解散,如何?燕七,你敢不敢?”
这一下,格物院所有教习和学生都吓了一跳,眼眸闪烁着焦虑,盯着燕七,紧张的不敢喘气。
安晴美眸泛红,红唇紧紧抿着,小手在燕七后背上轻柔写字:“其中有诈,不可答应。”
燕七眸光在安晴、狄人凤,安天,以及众多学生、教习的面前扫过,最后凝视丁松:“我觉得很有趣,这个赌,我接了。”
“不要啊。”
安晴酥胸起伏,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丁松大喜。
哈哈,燕七竟然答应了,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这厮真是狂傲,竟然不知好歹,挑战妙语书斋。
恐怕,就连名震京城的解解元,也不敢夸此海口啊。
一边的贾德道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真没想到,燕七竟然入瓮了。
看来,格物院这块地皮,终究还是我的。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燕七过于冒失,甚至于有些孩子气。
丁松摆明了占便宜,这个赌约,燕七吃了大亏。
毕竟,妙语书斋的底蕴,并非空穴来风,那可是雄厚的很。
燕七望着不可一世的丁松:“赌约我接了,不过,还不够刺激,我还要加一条,也不知丁院长敢不敢接招。”
丁松一怔:“你什么意思?”
燕七道:“我们格物院若是侥幸挑战妙语书斋成功,你,丁松,就彻底离开妙语书斋,如何?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这一下,丁松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这厮,太狠了。
丁松许久不敢说话。
燕七讥讽道:“哎呀,丁院长这是怕输的
节奏,难道,你刚才说什么妙语书斋实力雄厚,都是吹出来的吗?还有,你提出了那么苛刻的条件,我都敢接,我现在随便出个题目,你却怂了。丁院长的胆子,还不如过街老鼠。”
“有什么不敢接的?”
丁松揣摩许久,觉得自己胜算在握,怕个鸟啊,咬咬牙答应下来:“只要你一路挑战,过五关,斩六将,我就离开妙语书斋。”
燕七一拍桌子:“好,一言为定。”
其实,燕七听出了其中的猫腻。
过五关,斩六将?
那意思是,燕七必须全胜,不能有一关失败,做到了这一点,丁松才会离开妙语书斋。
想一想,可能吗?
丁松耍了一个小聪明,特别开心。
不过,燕七根本就浑不在意。
——丁松啊丁松,你自以为聪明,一会有你后悔的。
贾德道赶紧表态:“哎,你们这样斗法,真是不好,岂不是伤了和气?”
燕七横了贾德道一眼:“这不刚好如你所愿吗?”
贾德道非常尴尬:“燕七,你胡说什么?本官才不是挑事的人。”
燕七豁然一笑:“你不挑事?好,那我不打赌了。”
贾德道又急了:“答应的事,怎么能反悔?”
众人轰然一笑。
不过,那都是讥讽的笑,笑的贾德道呲牙咧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麻痹的,又被燕七给算计了。
贾德道哼道:“既然打赌,那就签个契约吧,本府尹来给你们做个见证,如何?”
他以为妙语书斋必胜,就想趁机敲个钉门砖,燕七输了之后,他好借机发难,不给燕七耍赖的机会。
双方签字,画押!
丁松拿着合同,开心的眉飞色舞,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格物院全体师生都很忧郁。
这一切太过压抑。
还没有剪彩呢,就被妙语书斋逼的走投无路。
想一想,还真是窝囊。
安晴心事重重。
燕七笑问:“晴儿蹙眉,平添一份忧郁之美。”
“七哥啊七哥,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安晴掰着葱白手指,揣测不安:“这次挑战,恐怕凶多吉少。”
燕七道:“你就这么悲观?”
“不是悲观,而是事实!七哥,你根本不了解妙语书斋的实力。”
安晴想了想,道:“妙语书斋,以地理、测量、物理、数学、诗词最为出众,这几个专业中,都有闻名全国的学究坐阵。他们的题目,岂是那么容易答上来的?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断定:丁松所言的过五关,斩六将,一定就是这几个专业。”
燕七道:“晴儿说的很有道理。”
安晴美眸娇俏的白了燕七一眼:“七哥明知晴儿说的有道理,可你为什么偏偏不听?你是要气死晴儿吗?”
燕七道:“我只是想看看晴儿生气的样子,有多么迷人。”
“哎呀,七哥,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安晴扭了扭柔软的小蛮腰,急道:“不行,不行,必须提前布置了,咱们格物院也有几个教习很有名气,但是,与妙语书斋那些老学究相比,火候还是差了一些。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让他们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说完,扭着丰腴的臀,就往人群中跑去。
燕七问:“你干什么去?”
安晴娇哼一声:“给你擦屁股。”
啊?
燕七大汗。
晴儿也真是的,口无遮拦啊。
擦屁股这种羞羞的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呢?
真要给我擦屁股,也要躺在床上,慢的擦嘛。
不一会儿,安晴找来五名教习。
燕七满脸疑惑:“晴儿这是何意?”
安晴神情焦虑:“这几名教习很有名气,在各自领域也算风骚一时,虽然和妙语书斋那几个顶级的学究比不了,但也差不太多。运气好的话,或者可以比试一番。”
不等燕七说话,安晴问他们:“各位教习,挑战妙语书斋,你们有没有信心?”
“额……”
几名教习脸红脖子粗,你望我,我望你,张合着嘴巴,没有一个敢大声回答。
第619章 一人挑战一群?
安晴幽幽一声叹气,胳膊肘怼了怼燕七的粗腰:“七哥,你看,这些教习自己都没有信心,又如何挑战妙语书斋?哎,这可怎么办呀,晴儿要被七哥气哭了呢。”
燕七道:“美人垂泪,别有一番风味,我倒是很想看呢。”
“七哥……”
安晴狠狠的跺脚,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七哥却还有心思调戏我,他的心为何如此宽广?
越是如此,越是充满了神秘魅力。
丁松走了过来,指了指那几个教习,讥讽道:“哈哈,这就是你们派出来、挑战妙语书斋的教习?就这么几个货色,一瓶不满半瓶逛,给妙语书斋提鞋都不配,有什么资格挑战妙语书斋?燕七啊燕七,依我看,你还挑战什么?干脆认输认输算了。”
格物院那几个教习无比生气,无比愤怒,很想冲上去,赏给丁松一通老拳。
可是,愤怒在心头,口却难开。
丁松的话虽然难听,充满蔑视和鄙夷,不过他说的没错,以他们的水准和学问,比起妙语书斋那几个顶尖学究,还差了许多。
技不如人,夫复何言?
丁松指了指这几个教习,眼神轻蔑,冲着燕七好一阵冷笑:“看到了吗?不是我鄙夷他们,是他们自己都不敢接话。他们有多少斤两,我会不清楚吗?让他们说话啊,敢接话吗?不敢吧?哈哈。不行就是不行,废柴一堆。”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人憎恶。
燕七摇摇头:“丁院长,你脑子有坑吧?格物院中的几位教习哪里是胆怯了?明显是惜字如金,不愿意自降身价和你说话,更不屑于和妙语书斋中那几个一瓶不满半瓶逛的学究比试。”
丁松咬着牙:“自降身价?燕七,你也太能吹了吧?好,就让这几个家伙挑战妙语书斋吧?他们敢吗?”
燕七哼道:“挑战妙语书斋,这几位教习手到擒来,轻松似砍瓜切菜。问题是,杀猪焉用牛刀?我这把生锈的杀猪刀,杀几头蠢猪,绰绰有余。”
“什么?燕七,你的意思是:你要一个人,挑战整个妙语书斋?”
“然也!”
丁松闻言,神情大骇,盯着燕七看了良久,放肆大笑:“狂妄
,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东南西北,真是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所有都懵了,燕七要以一己之力挑战妙语书斋,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几个教习也被燕七的话震撼到了。
甚至于,连他们都觉得燕七太轻浮了。
岂不知,隔行如隔山吗?
燕七经商是个天才,金陵公认,才名远播,但是,做学问就是做学问,来不得半点虚假。
文采好,也不代表物理好,物理好,也不代表测量学牛掰,测量学牛掰,也不意味着数学顶呱呱。
可是,燕七竟然将这些学科一个人全包了。
这不是扯淡嘛。
安晴美眸泛着疑惑的光芒,看着燕七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不露半分胆怯,那副洒脱,看得醉心,让人动情,恨不得摸一摸朗逸的脸颊,纵身入怀。
“七哥……”
安晴站在燕七身后,娇声软语:“七哥莫要逞强,这几名教习也可堪用……”
燕七俏皮的眨眨眼,下面故意向安晴挺了挺,狡黠一笑:“我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七哥又来了……”
安晴看着燕七玩笑不恭的神情,是那么的淡然,连一丝紧张都没有,心里特别震撼。
难道说,七哥真的是一法通,万法通?
没错!
七哥创造的奇迹还少吗?
何曾失败过一次!
莫非,七哥是神仙转世,精通万物?
百姓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燕七有些狂躁啊,一个人挑战整个妙语书斋,这话谁信?”
“燕七把妙语书斋看得太低了,会吃大亏的。”
……
陶季,还有那些妙语书斋的学生则冷嘲热讽。
“哈哈,我没听错吧,燕七要以一人之力,过五关,斩六将?这是脑子进水了吗?”
“切,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呢,无所不能。”
“这一次,就让他见识一下妙语书斋的底蕴有多深厚。”
……
丁松虽然被燕七的狂傲气得半死,但是,骨子里更多的却是兴奋。
燕七,
竟然要单挑整个妙语书斋,哈哈,他若不输,天理难容,这下我赢定了。
贾德道也非常开心,满脸和蔼,心中却是迫不及待燕七出糗:“燕公子,丁院长,既然双方已经约定了赌约,下面就开始吧?时间也不早了呢。”
燕七点点头:“对,越快越好,挑战之后,我们格物院还要剪彩呢。”
还想剪彩?
简直是天方夜谭。
丁松鼻子都气歪了:让你狂,一会,你输得裤衩都不会剩下,哭都找不到庙门。
丁松趾高气扬,拱拱手:“燕七,我就在妙语书斋等你,咱们走着瞧。”
说完,带着妙语书斋的教习和学生嚣张离去。
燕七搓搓手,看着格物院的所有教习和学生,眸光淡然:“各位才子,一起去妙语书斋玩玩,有没有兴趣?”
众人看着燕七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没有泰山压顶的沉重气息,心里既惊诧,又觉得燕七太过于轻敌了。
燕七与那些围观的百姓打招呼:“各位也一起去看看热闹吧。”
众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和燕七一起前往妙语书斋。
一路上,众人议论纷纷,俱都不看好燕七。
安晴跟在燕七身旁,美眸幽幽,娇嗔劝慰:“七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虽然……有些丢脸。七哥,不如让我来代替你闯关吧,就算我输了,大不了走人,格物院还是能保住的。”
燕七看着安晴那张诱人魂魄的娇脸,突然凑过去,探手在润滑的下颌上摸了一把:“晴儿的脸是用来欣赏的,可不是用来丢人的,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好。”
“七哥……”
安晴被燕七盯着看过来,离得很近,近乎于贴面相对,睫毛弯弯,眼睛眨眨,彼此的唇只差一点,便要碰触一起。
她心中火热,娇声软语:“七哥,你差点亲到我,众目睽睽之下,我可不依。”
燕七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要是没人看见,我就可以亲你咯?”
“啊?我……”
安晴眼眸火热,缕了缕鬓角的碎发,有些‘挑衅’的凝视燕七:“七哥真是坏呢,晴儿才没有这么说。”
第620章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燕七眼馋的看着安晴红艳诱人的芳唇:“晴儿,不如打个赌。”
“打赌?”
安晴满眼好奇,美眸流盼:“我看你的眼神透着一股坏坏的味道,说吧,七哥要赌什么?”
燕七向安晴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假如,我这次挑战妙语书斋成功,你就让我亲亲你的红唇。”
“啊?亲……亲我……”
安晴忽闪着好看的美眸,舔了舔红软的唇,被燕七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热风入耳,撩拨心弦,既觉得大胆,又充满刺激,娇脸敷上了一层醉人的嫣红。
七哥这家伙,还真是会撩人。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燕七眨眨眼:“晴儿,给个机会呗。”
安晴可不是寻常女子,会因为害羞而拒绝,颇有风情一笑:“那七哥要努力了呢。”
“哈哈,必须努力。”
燕七特别开心,露出奸计得逞的笑。
安晴想了想,又问:“假如七哥挑战失败了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提要求?”
燕七挺了挺胸:“我什么时候失败过?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太阳从西边出来,江河倒流,七哥都不会输。”
安晴轻哼一声:“万一失败了呢?凡事总有个万一。”
燕七贴着安晴耳边吹气:“若是我失败了,那晴儿亲我的嘴。”
“啊?”
安晴扭了扭丰腴的臀,娇软的身子靠向燕七,撒娇的蹭了蹭燕七的腰身,美眸流盼:“七哥真是坏死了呢。”
一边的狄人凤和安天看在眼中,好不焦虑。
“燕老弟也真是情种,这种火烧眉毛了,依然和安晴小姐你侬我侬,我是佩服的很的。”
“大哥好像一点也不惧怕挑战妙语书斋啊,这就奇了,大哥的字典里难道就没有害怕二字吗?”
燕七和安晴打打闹闹,好不惬意,几乎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就赶到了妙语书斋的正门。
门口两座石狮子雄壮威严。
横匾上,题着四个字:“妙语书斋”。
这四个字龙飞凤舞,气势傲然。
燕七端详了半天,点点头:“好
字,果然是好字。”
有个五大三粗的安保,堵在门口,看着燕七,满是横肉的脸挂着轻蔑和鄙夷:“解解元的亲笔题词,能不好吗?还用你这个没见识的小瘪三来品头论足?”
众人都望向这个安保。
安保抱着肩,踮着脚,松松垮垮,一副社会人、二流子的模样,走向燕七,横着膀子,也是一副社会步的卖相。
众人看了,不由得直摇头。
这副二流子的模样,就像是一只从山下跑下来的野猪,撅嘴獠牙,凶相毕露,与妙语书斋的书生气格格不入,破坏了宁静祥和的美感。
“你就是燕七?”
安保叼着牙签,抠着屎黄的大门牙,横晃着肩膀,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燕七:“听说你一人要挑战整个妙语书斋?我艹,你凭什么这么狂?信不信老子让你连门都进不去?”
燕七哈哈大笑:“我不信。”
“哎呦,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安保吐出一口粘痰,横晃着膀子,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贴着燕七的面前,凶悍的晃了晃:“这是什么?”
燕七也不躲闪:“沙包大的拳头。”
安保得意的抽着鼻涕:“你也知道这是沙包大的拳头?信不信我这一拳砸在你的脸上,就让你哭爹喊娘,半月起不来床?”
燕七摇摇头:“我不信。”
“我艹,你还敢不信?活腻歪了吧?”
安保张牙舞爪,嚣张至极。
他就是个地痞,看大门的,消息闭塞,哪里知道燕七的厉害?仗着身大力不亏,想要欺负一下燕七这个‘瘪三’。
他指着燕七,呲牙咧嘴:“你真是不识相啊,老子就告诉你,妙语书斋是随便进的吗?当这里是你家炕头,想上就上?你听好了,想进门,先给我上供!老子高兴了,就放你进去;若是不高兴,就把你给扔出去。”
燕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要钱啊,那你不早说呢。钱我有的是啊,你要多少?”
安保大喜,没想到燕七是个怕硬的夯货,狮子大开口:“五百两,少一个子也不行。”
燕七呵呵一笑,在兜里掏了许久
:“不就是五百两嘛,不贵,不贵,一点也不贵。你过来,我给你钱。”
“小子,你很上道。”
安保晃着膀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满嘴脏话:“艹,算你小子识相,老子很满意,你要是个二五眼,老子打爆你的头。钱,拿钱,赶紧拿钱……”
燕七扬起手,白花花一团砸在了安保的脸上,砸得啪啪的响:“哈哈,纸钱要不要啊?”
安保满脸疼痛,满头洒满了上坟的纸钱,他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燕七,你敢耍我,这是死人钱!你不要命了,老子整不死你个二五仔。”
身子一挺,一记爆拳,砸向燕七的脸。
这厮仗着身大力不亏,拳头真的像是沙包一般大,看着燕七不过是个公子哥儿,摆明了要以大欺小,暴揍一通。
众人一声惊呼,吓得闪开。
燕七这厮坏的流脓。
连吴昊那种狠角色都被弄死了,更何况一个恶霸安保?
他稍微运些气力,横肩坠肘,向安保猛的一靠。
这一下,力道特别猛。
靠树,树折。
靠山,山倒。
安保二百多斤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砸在了门坎上,力道特别重,门坎在他腰上重重铬了一下,嘎吱一响,腰子都掉了。
谁也没想到,燕七一副公子哥的做派,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是个行家里手。
燕七看着躺在门坎上哀嚎的安保,哼道:“妙语书斋乃是明德求真、知行合一的求学之所,没想到,居然还用你这种渣滓看门?你一人之恶行,却让妙语书斋蒙羞。由此可见,妙语书斋的管理,该有多么混乱。”
围观众人指指点点。
“这个安保给妙语书斋大大的减分。”
“是啊,妙语书斋看起来高大上,谁知里面是不是藏污纳垢之地?”
“这一下,完全颠覆了我对妙语书斋的认知,我脑子里的妙语书斋,充满了诗和远方,今日一见,居然是暴力和蛮横的画面,心碎了一地啊。”
……
贾德道看在眼里,责难燕七:“你怎么能在妙语书斋随便打人呢?”
第621章 先拿数术开刀
“随便打人?贾府尹说话如此不负责任吗?”
燕七微微一笑,指了指门,质问贾德道:“这是什么?”
“门!”
燕七又指了指安保:“这是什么?”
“人!”
燕七又问贾德道:“门中加个人字,念什么?”
“闪!”
说完之后,贾德道嘴角抽搐,意识到了上当了,非常后悔。
燕七笑意盎然:“贾府尹果然是好学问啊,门中一人,是个闪字,意思是要安保闪开,不要拦路。”
“可是,这安保不识时务,不仅不闪开,反而得寸进尺,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讨要钱财。如此人渣,蛮横无礼,败坏妙语书斋的名誉,我不打他,难道还留着他下崽儿?府尹大人,你该不会是要包庇这个人渣吧?”
“哎,燕七,本府尹怎么会包庇人渣?”
贾德道被燕七反驳的哑口无言。
他不想纠缠下去,哼道:“燕七,休要多言,还不快进去,履行承诺,挑战妙语书斋。”
“进去就进去,当老子是吓大了?”
燕七气势傲然,大步流星冲了进去,叉着腰,站在操场上,扯着脖子,简单粗暴大喊:“燕七在此,谁敢接受挑战,谁敢?谁敢?”
那副嚣张、霸气的样子,迷倒了安晴,更迷倒了万千少女。
一时间,死寂无声。
妙语书斋的教习好像怕极了似的,不敢出来。
过了许久、许久……
数术专业的学生高举着挑战牌子,向燕七跑了过来。
“燕公子,数术系魏易教授恭迎大驾。”
学生虽然看起来彬彬有礼,但眼神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负,昂着头,看着燕七,微微摇头:“燕公子,你非要自找苦吃,何必呢?”
燕七哈哈大笑:“我就是爱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哼!”
学生哑口无言,仰着头,气恼的拂袖:“燕公子,请吧。”
燕七跟着学生进了大厅,就见数学专业的学生位列两班,中间高台之上,坐着一人,举手投足,十
分威严。
想必此人就是魏易了。
魏易看了燕七一眼,劝慰中透着自负:“年轻人,劝你一句,前路无门,回头是岸啊,老夫愿意给你一次后退的机会。毕竟,无知者无罪!”
燕七呵呵一笑:“前路无门不可怕,我铜头铁骨,刀枪不入,就是硬撞,也撞得稀碎,生生撞出一条路。”
“小子,你果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也罢!我,魏易,今天就成全了你。”
魏易刷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燕七面前,看着公子哥做派的燕七,神情轻蔑:“我研究了一辈子数术,不惧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燕七道:“放心吧,格物院开园之后,不惧你的年轻人多如牛毛。”
“嚣张!”
魏易气的鼻子冒火,再与燕七斗嘴下去,能被气死。
五十多岁了,身子骨散架,不经气啊。
好多教习和学生特别生气。
“魏易教授,别和燕七废话,他就是嘴巴功夫厉害,论数术修养,比您差得十八万千里,直接出题便是。”
“就是,就是,燕七竟然敢在我们这些数术专业的学究面前挑战数术,这无异于自取其辱。别说魏易教授,就我一个区区学生,也能将燕七打败。”
“魏易老师,您快出手吧,我实在受不了装叉的燕七,他把我心爱的安晴老师给拐跑了,我恨他一辈子。”
……
现场嘈杂,对燕七嗤之以鼻。
燕七耳尖,听着最后一名学生的抱怨,不由得坏坏一笑:原来,我如此不受妙语书斋的学生欢迎,竟是因为拐跑了晴儿啊。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魏易教授摆足了谱,这才说道:“也罢,速战速决,打发了走了燕七,也好继续上课。”
他问燕七:“你想怎么比试?”
燕七摆摆手:“魏易教授说了算,我无所谓。”
魏易看着燕七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十分气恼,但是,众人俱都在此,要保持一个良好的举止,不能过分暴躁。
他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简单一点,我出一题,你出一题,谁
答不上,谁就认输。若是全都答上,就进入下一轮回,直到分出胜负,如何?”
燕七点点头:“那就赶紧开始吧,我急着闯下一关呢。”
这小子,太狂了。
魏易气的鼻子有点歪。
教习和学生也很郁闷,燕七这厮真是能装啊。
一会,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魏易道:“你先出题吧,我来回答,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想占燕七的便宜。
虽然,心里特别想。
燕七摇摇头:“还是你先出题吧,我这脑筋都快秀逗了,刚好冥想一下,开动脑筋。”
很狂妄!
魏易没想到燕七如此托大,哼了一声,竖起一炷香,点燃:“看在你年轻无知,又是末学后进的份上,我也不会过分为难你,我给你出的题目,不会太难,免得你难堪。还有,题目一经说出,必须在一炷香烧完之前回答正确,不然,你就算输,如何?”
燕七笑道:“很好,来吧,我迫不及待了。”
这小子,真是冥顽不灵。
魏易想了想,灵机一动:“
一百馒头一百僧,
大僧三个更无争,
小僧三人分一个,
大小和尚各几丁?”
所有人一听,稍微一想,就觉得头都大了。
燕七琢磨了一下,译成白话文,其意思是:有100个和尚分100只馒头,正好分完。如果大和尚一人分3只,小和尚3人分一只,试问大、小和尚各有几人?
题目一出,讨论热烈。
百姓们毫无思路,也就看个热闹。
狄人凤问安天:“安通判有思路吗?”
安天满脸通红:“我……我没有一点头绪,狄大人可能领悟其中玄机?”
狄人凤尴尬一笑:“我是鸭子听雷,束手无策。”
两人都非常尴尬。
格物院的那几个数术教习也你望我,我望你,有些蒙b。
他们都没有想到,魏易嘴上说的一套,出手却另是一套。
这题目,简单个屁啊。
第622章 初中一年级的水平
格物院的几位数术教习眉头蹙起,像是苦瓜一般,苦得都要哭了,很替燕七担心。
“这题目哪里简单啊,魏易嘴上说着出一道简单的题目,那都是骗人的,如我所料,他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出手就是狠的。”
“这道题目是连环套,需要时间解答。张教习,我摆出一些纸片,以作参考,说不定可以解开。但是,一炷香的时间哪里解开?至少需要半日。”
“是啊,你我都是数术教习,还需要半日方能解开,燕公子并非专业人士,那就更慢了。这下完了,真的完了。”
安晴想着题目,越是深入思考,越觉得混乱,脸颊火热,红霞满脸,看着燕七一动不动,恍若石化,不由得一声叹气。
“糟了,七哥这是打算放弃了吗?快点算啊,至少动笔计算一下,运气若好,说不定能解开呢。”
魏易看着燕七‘惊呆吓傻’的模样,竟然连纸笔都忘记了拿在手里,也不知道抓紧时间,伏案疾书,写写算算,心中冷笑:“小子,让你狂!真当我这个数术学究是个摆设?”
妙语书斋的学生也对燕七冷嘲热讽。
“完了,完了,露馅了吧,燕七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哪有什么道行?”
“嘿嘿,估计,他也就会个一二三四加减法。”
“丢脸啊,燕七,你还是跪地求饶吧。”
……
一帮怕马屁的,喊得震天响。
燕七听在耳中,觉得呱噪,真是不胜其扰,不由得深深蹙眉,微微摇头:什么破题目啊,不过是初中一年级的数学水平,老子六岁就会了。
魏易围着燕七转了几圈,满脸轻蔑,指指点点:“年轻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以后不要那么狂傲,明明什么都不会,却要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想想也是搞笑。”
“你一定要记住,妙语书斋的教习,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以挑战的。好了,你赶紧走吧,我还要给学生上课呢。哎,没想到你这么菜,真是浪费了我大把时光。”
众人哄然大笑。
燕七没有反驳,摸了摸鼻子,迎着魏易走上去。
魏易伸手一指:“干嘛去?门在你身后呢,你往
前走干什么?快点,出去出去,不要浪费时间。”
燕七绕过魏易,走到香烛前,轻轻一吹。
烛火熄灭。
这一下,众人都懵了。
魏易瞪大了眼睛,看着燕七:“你要干什么?”
燕七耸耸肩:“我已经解出来了,还点着香烛干什么?浪费就是犯罪。”
什么?
魏易满脸吃惊:“你解出来了?臭小子,你吹什么牛皮?就算你能解出来题目,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
“哈哈,我懂了,你一定是解错了,解错了,燕七,你误入歧途了。”
“是吗?”
燕七呵呵一笑:“错对与否,可不是你说了算,是要大家说了算的。”
魏易脸颊肌肉抽筋:“那你倒是解啊。”
燕七拿出毛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一边说,还一边解释。
“魏易教授那个题目晦涩难懂,我直白说来,便是:有100个和尚分100只馒头,正好分完。如果大和尚一人分3只,小和尚3人分一只,试问大、小和尚各有几人?”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燕七解释的倒是不错。
魏易哼道:“罗嗦什么?解题啊。解不开题目,一切都是零,诠释的再好也没用。”
燕七道:“这题目可以用方程式来解。”
魏易懵了:“方程式?这是个什么玩意?是教学道具吗?还是吃的,喝的,或者是用的?”
教习和学生们也似鸭子听雷。
燕七边写边画,自顾自的解题。
“设大和尚有a人,则小和尚有(100-a)人,根据题意列得方程:
3a+1/3(100-a)=100
解方程得:a=25
小和尚:100-25=75人
所以,最后得出,大和尚有25人,小和尚有75人。”
所有人都蒙圈了。
魏易看着燕七写的阿拉伯数字,就像是在看鬼画符,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这就是方程式吗?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圈圈叉叉的,好像蝌蚪。
魏易非常不屑一顾。
但是,听着燕七最后说出的结果,不由得大吃一惊,眼眸瞪得溜圆,比鸡蛋还大呢。
满是老褶子的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
“解出来了,他竟然解出来了,太快了,比千里马跑得还快呢。”
满场鸦雀无声。
妙语书斋那些学生你望我,我望你,再也不敢说一句鄙视燕七的话。
安晴掰着葱白手指,反向着推理一翻,娇软的身子打颤,高兴的跳起来:“没错,大和尚二十五人,小和尚七十五人,正解,正解啊。七哥,真是太厉害了。”
“太好了!”
狄人凤一把年纪,也激动的挥舞拳头。
格物院所有人兴奋不已。
“燕公子果然厉害,不愧是人中之龙。”
“方程式?闻所未闻啊。”
“这就是燕七的独门秘籍,谁也不会。妙语书斋的学生们,你们倒是继续贬低燕公子啊,来,开始你们的表演。”
……
妙语书斋中那些学生鸦雀无声,一个个低着头,摸着后脑勺,都觉得太过惊奇了。
谁也没想到,燕七竟然这么厉害。
“那所谓的方程式,难道是术法吗?”
“他一施展术法,就把题目解开了。”
……
最郁闷的莫过于魏易了。
他觉得丢脸、尬尴,盯着鬼画符的方程式,又看不懂,虽然明知燕七计算出了结果,但心里却又大大的不服气。
“蒙的,他一定是碰巧蒙的。”
魏易坚信,燕七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运气好!
燕七看着魏易那副不服输的倔强模样,笑道:“魏易教授,我用方程式算出来的答案,对吗?我来解释一下,这个方程式很神奇,是个很新鲜的解法,先设一个未知数……”
“哼!”
魏易根本不听燕七的解释,狠狠一甩袖子,执拗道:“燕七,少来这套,这鬼画符的方程式有个屁用?你不过是碰巧蒙对的答案。运气好,你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燕七看着魏易那副掘强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满是无奈,甚至有些小小的失望。
第623章 固步自封
燕七认为,魏易身为顶级学究,的确该有不认输的精神,这是向上拼搏必不可少的动力。
但是,有了动力之后,更应该思维开阔,多一些学术精神,和而不同,接受更先进的算法。
而这个所谓的方程式,虽然在以前那个世界,不过是初中一年级的水准,low的很,但在大华,明显是个高大上的算法。
可是,魏易却不以为然,甚至于特别排斥新的算法。
如此固步自封,还搞个屁的学术?
燕七心中叹息,盯着魏易看去:“这么说,你认定我是蒙出来的?不是用方程式解出来的?”
魏易高昂着头,笃定道:“当然,你那个方程式有什么用?就是鬼画符,我从来没见过,能高明到哪里去?我猜,这道题目要么你以前见过,要么你就是懵的,反正你就是运气好。”
日!
燕七被这个倔老头给气笑了。
这家伙,不仅自负,自尊心强得可怕。
甚至于,还不讲道理。
固步自封,绝对的固步自封。
安晴听不下去,挺着酥胸,美眸瞟着魏易,满是鄙夷之色:“魏易教授,您是老学究,研究数术十分精深,我也很佩服您的学术论作。”
“不过,今日,您如此的激动,将燕七的解法全部否认,甚至于对燕七信口污蔑,这是不是有悖于您一贯实事求是的名声?是不是丢尽了长者风范?是不是为妙语书斋又重重的描黑了一笔?”
魏易被安晴质问得哑口无言,脸颊通红。
憋了半天,魏易仍不服输:“总而言之,燕七就是有投机取巧的嫌疑。这道题目可不简单,哪有这么快解出来的?告密,定是有人告密。我这道题目,以前曾经泄漏过。是了,一定是泄露了。”
听着魏易如此扯谎,燕七无语了。
他看着那些妙语书斋的学生:“你们也与魏易教授一般想法吗?”
这些学生看着燕七和他们差不多年纪,却如此的出类拔萃,甚至于解开了魏易教授的题目,哪里能接受得了?
心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燕七,你一定是蒙的,不可能解出来
。”
“就是,听说你没读过书,年纪又和我们一般大,我们都解不出来,你凭什么可以解出来?我们可是天子骄子,你比我们强,可能吗?”
“除非你是天才,不过,我看你和天才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重新比试,为了公平,不如重新比试。反正这道题不能算。”
安晴急了:“怎么不算呢?愿赌服输。”
格物院一帮人大喊:“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两边人马针锋相对,喊了起来。
魏易一声不吭,看着燕七,充满了不屑和冷眼。
燕七看出了魏易眼中的不屑,还有那‘狡诈’的心思。
魏易没有阻止自己的学生,放纵他们,就是也想要重新比试,只是他没脸说而已,就沉默不语,让肤浅的学生为他出头。
好,既然你不服输,七哥就怼到你服输为止。
他挥挥手,示意格物院的学生不必再喊,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魏易教授,左右无事,不如,我们再比试一场?刚才那一局,就不算了,如何?”
“你说真的?”魏易眼眸绽放出激动的神采。
燕七笑意盎然:“我这人说一是一,不打诳语,更不会三番四次更改规矩的。”
魏易老脸臊得通红。
更改规矩的人,不就是他嘛。
不过,这次机会难得。
只要能赢了燕七,还管他规矩不规矩?
安晴粉脸涨红,紧张不已:“七哥,这样风险很大……”
燕七呵呵一笑:“无妨,不过游戏而已。”
“七哥……”
安晴忽闪美眸,看着燕七那副肩挑重任,却又云淡风轻的朗逸模样,美眸中闪烁着仰慕的小星星。
七哥,真让人着迷。
那些寻常男子,哪有七哥这份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乱的担当,哪有神乎其神的学问?哪有坏坏的迷人笑容?
真帅!
魏易激动不已。
这下,要把研究了许久,压箱底的题目拿出来,难为一下燕七。
尽管,这道题目自己还没有研究得太过明白。
燕七摇着扇子:“
魏易教授,你出题吧,时间不早,我还急着闯关呢。”
臭小子,太过分了。
有我在,你一关都过不去。
魏易摇头晃脑,自信道:“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众人陷入了沉思。
燕七思考了一下,翻译成白话:“有一堆物品,3个3个数剩2个,5个5个数剩3个,7个7个数剩2个,求这堆物品的数量?”
燕七念道了一遍题目,暗暗点头。
行啊,魏易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刚才和尚吃馒头的题目,也就初中一年级的水平,而现在这道题目,足有高中三年级的档次。
高三水准,那已经是相当高了,足有几十层楼那么高。
想到高中,燕七嘴角露出苦笑。
高中最苦,高中最累,高中最是乏味。
而且,身为一名高中狗,绝对是人生知识的巅峰时期。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万有引力,摩根定律,诗词歌赋,就没有不会的。
洗衣粉为什么可以清洗衣服?煤如何提炼成油,炒菜的时候,炖鱼时倒入啤酒,为什么可以去腥味?
甚至于,如何制造炸药,理论上都可以实现。
高中狗,真是神奇的存在。
看着燕七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魏易以为燕七是百思不得其解,非常得意,禁不住冷嘲热讽。
“燕七,你不是会什么鬼画符的方程式吗?你倒是用方程式解开这道题目啊,你蹙着眉头干什么?这道题目如此简单,你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我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以为自己很厉害,竟然不遵长辈,妄图挑战妙语书斋。我研究了一辈子数术,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以挑战的吗?我就如实告诉你,你根本不够格。出去吧,就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看着我都心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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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答案并非唯一
妙语书斋的学生也开始嘲讽燕七。
“他刚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现在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就说嘛,我们是天之骄子,尚且解不出这道题目,他燕七不学无术,凭什么那么厉害?难道娘胎里带来的?”
“这下露馅了。”
……
格物院一众人攥紧了拳头,俱都为燕七捏了一把冷汗。
魏易看着燕七那副蹙眉摇头的模样,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压力山大!
燕七乃是籍籍无名一小厮,而自己则是成名许久的大学究。
若是,今日挑战,败于燕七之手,日后可怎么混?
还怎么教学生?
名气全毁了。
所以,他只好铤而走险,拿出了这道难题。
这个题目,他琢磨了十几日,方才琢磨出了一半,至今还没有完全解开,用来难为燕七,也算是冒险。
幸好,燕七也了无头绪。
魏易暗中抖了抖颤栗的手,忽然就发现燕七眉头舒展开来,正看着自己微笑。
魏易心里一颤:“燕七,你笑什么?”
燕七道:“这道题目,你可解得开?”
魏易被燕七问的心虚,藏在袖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扯着嗓子喊道:“我……我当然能解得开了。燕七,你少来盘问我,现在是我给你出题目,你若不会,就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眼,看着你就心烦。”
燕七微微一笑,竟然又跑去吹灭了香烛。
靠!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燕七,就像是看着怪物。
“这家伙,又……又解开了?”
魏易眼睁睁的看着燕七吹灭相助,吓的心肝颤,颤颤巍巍,指向燕七:“小子,你可别胡吹大气啊,你根本解不出来,还非要装?真当你是个天才啊,天才也没有这么神,你小子,胆子不小……”
燕七也懒得听魏易发飙,拿起毛笔,写写画画:“各位同学,我先简单解释一下题目的意思。”
“有一堆物品,3个3个数剩2个,5个5个数剩3个,7个7个数剩2个,求这
堆物品的数量。大家听懂了吗?”
格物院的学生频频点头。
燕七解释言简意赅,十分精准。
燕七娓娓道来:“下面,我开始解题,这道题目比较特殊,用方程式是不太可行的。但是,可以用等差数列的方法求解。”
“物品的总数量并不唯一,是一个差为3*5*7=105的等差数列。答案都可以分解为3个数之和。”
“第1个数能够被5和7整除,且除以3以后余数为2。”
“第2个数能够被3和7整除,且除以5以后余数为3。”
“第3个数能够被3和5整除,且除以7以后余数为2。”
“说到这里,便容易得出:第1个数为140,第2个数为63,第3个数为30,则140+63+30=233就是原题目的解。”
“所以,这道题目的解,就是233,哦,阿拉伯数字你们不太了解,要写成二百三十三。各位同学,你们明白了吗?”
格物院同学齐声大喊:“明白了。”
言语之中,满是兴奋。
现在,他们对燕七简直就是发自肺腑的崇拜。
“燕公子真是厉害,等差数列,这概念太新奇了,闻所未闻,但又这么神奇。”
“燕公子果然博闻强识,天才啊。”
安晴激动的酥胸颤栗,站在燕七身边,美眸洋溢着兴奋的华彩:“七哥,你脑子可真厉害。”
燕七眨眨眼,腰身若有若无向安晴挺了挺:“我可不仅仅是脑子厉害,其他方面也很厉害呢,晴儿想不想体验一下?”
安晴美眸流盼,芳心酥颤:“现在才不要呢。”
哈哈!
燕七大喜。
现在不要?那意思是以后就会要了?
妙语书斋所有学生都惊呆了。
他们怔怔的看着燕七,再也不敢说风凉话了。
要说刚才那道题目,燕七是懵的,众人还能相信。
可是,现在呢?还说人家蒙的,那就太不要脸了。
这道题目,蒙无可蒙。
妙语书斋的学生全都闭嘴,
眸光满是绝望,看着燕七,宛如高山仰止,不可攀登。
魏易眸光黯然:“解开了,燕七竟然解开了,我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推断,才解出了一半,而燕七不消半刻就说出了答案,这速度,让人难以接受,难以接受啊。”
魏易老脸通红,心中特别的无力。
不过,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燕七不过是速度快而已,他能解出,我也能解得出,他并不比我高明,最多算是与我一般厉害。”
燕七看着魏易,嘴角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魏易教授认为我的答案正确吗?这回,我还是蒙的吗?”
魏易非常无奈,但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燕七,还算你有些实力,这道题目你解开了,答应就是二百三十三,说明你还有些道行。”
燕七盯着魏易,忽然反问:“魏易教授认为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吗?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了?”
魏易有些发蒙,觉得燕七话里有话,但被他当中责问,总不能说自己也没有全部计算清楚吧?硬着头皮说:“当然了,答案就是二百三十三,还有别的疑问吗?”
“你这小子,别以为计算出这道题目,就可以质疑我了,以我的资历和学识,是你可以质疑的吗?你会什么啊,综合考量,你哪里是我的对手,给我当助手,我都嫌你学识不够……”
听着魏易狡猾善变,不求学问,只求面子,燕七眼眸中闪烁一缕失望之色,叹息一声:“我以为魏易教授将这道题目全部计算清楚了呢。没想到,你却是一知半解。”
魏易老脸通红,一下就跳了起来:“燕七,休得猖狂,我哪里一知半解了?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前,你必须给我说个明白,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燕七直言说道:“二百三十三的确是正解,但是,这道题目的正解不止一个,23,138,338,还有233,这四个数字,都是正解……”
听着燕七说出所有的正解,魏易老脸一片麻木,呆若木鸡,低声呢喃:“二十三,一百三十八,三百三十八,竟然都是正解。哎呀,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第625章 不过是头叫兽
魏易脸红脖子粗,呆若木鸡,呢喃不休。
此时此刻,他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格物院所有人欢呼雀跃,激动不已,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向魏易翻着白眼,揶揄之声不断。
“魏易教授也是极品,自己的题目没有完全推断出来,竟然搬出来拷问燕七,这分明是行为不负责任,学术不够严谨的表现。”
“嘿嘿,魏易教授肯定以为燕七做不出来,也不害怕被揭老底儿,但哪里想到,燕七神乎其神,一下子就戳穿了魏易教授的西洋镜。”
“哎,本来,我觉得魏易教授德高望重,可惜,今日一见,完全颠覆了我的观感。”
……
妙语书斋的学生你望我,我望你,怔怔的看着魏易,又看了看燕七,心中生出绝望之色。
燕七,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竟然连魏易教授压箱底的难题都可以解答。
我们这些天之骄子,与他相比,就是小蚂蚁。
燕七看着一言不发的魏易,没有继续为难他。
魏易毕竟是老学究,纵然爱名,也并非十恶不赦,只要他不为难自己,自己也不必为难他。
现在,稍稍给他一点惩戒,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收敛一些自负,便是好的。
燕七向魏易拱拱手:“魏易教授,我闯下一关了。”
转身就要离开。
现在,魏易摆明了不是自己的对手,继续纠缠下去,魏易不过是徒然丢脸而已。
魏易见燕七要走,突然暴起,挡在燕七面前,殷红泛着紫的脸上满是怒气:“下一关?我这一关你还没过去,还想闯下一关?燕七,你小子真狂啊,真以为瞎猫碰死耗子,做对了我的题目,就可以无限嚣张了?呸,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装个屁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魏易,神情复杂。
心里觉得,这老头,虽然可怜,但更多的是可恨。
人家燕七都不难为你了,你干嘛还要自取其辱?
甚至于,将燕七骂得一无是处?
如此心胸,哪里配得上学究二字?
燕七这厮心胸豁达,倒是沉得住气。
安晴气的酥胸起伏,为燕七抱不平:“魏易教授,燕公子的实力,您也亲见,现场的才子和教习也都洞若观火,您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众人都看得出,燕公子行为低调,不爱出风头,虽然侥幸答对了魏易教授的题目,也没有过分显摆。他甚至于主动放弃了出题的机会,礼貌离开。可您怎么还不依不饶呢?”
魏易听了安晴的话,眼眸通红,忿忿的盯着安晴,恍若踩了猫尾巴,指着安晴,怒骂道:“你仗着家世显赫,又生了一副狐狸面孔,卖弄风骚,舍身勾搭上了燕七,不仅反出格物院,甚至于抛头露面,甘愿为燕七出头,你可真是丢尽了大华的脸面啊。”
“安晴啊安晴,当我不知道你的污点吗?你自身不检点,先和解解元定亲,又和燕七勾勾搭搭,如此女子,实乃水性杨花之徒,是女人中的败类。你……你有什么脸站在这里质问我,你个风流女子……”
所有人都懵了。
没想到,魏易被撅了面子,竟然像疯狗一般咬人了。
众人都听得出来,安晴是一片好意,而且,对魏易教授十分尊敬,哪里想到,反而被魏易咬了一口。
安晴气的娇躯颤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美眸中楚楚可怜,透着一股忧伤。
可是,魏易这厮叨逼叨逼个不停,大有江河泄洪,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日!
敢骂我的女人。
找死!
燕七一直在给魏易留面子,但没想到,魏易是属疯狗的,竟然不识好歹,呲着一口大黄牙,逮着安晴狠狠的咬。
艹!
七哥我骂人,怕过谁。
燕七再也不留情面,拉着安晴,护在身后,一双眼眸盯着魏易,众目睽睽之下,爆了粗口:“老东西,还真是不知好歹啊。”
魏易大怒:“你骂谁是老东西?”
燕七道:“骂你还是轻了,至少还说你算个东西,可是,在我眼里,你连个东西都算不上。”
“你说谁不是东西?”
魏易指指点
点:“燕七,你太能巧言善变……”
燕七嘎嘣脆的吼道:“我还能有你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巧言善变吗?大家都知道,咱定好了规矩,一人出一题!你出了一个和尚吃馒头的题目,我解开了。”
“而你为了面子,竟然怂恿学生起哄,将这一道题目作废。哈哈,魏易啊魏易,你这点龌龊心思,谁看不出来?怎么的,你说的话就像是放狗屁吗?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我……”魏易被揭了老底,心神恍惚。
“你什么你?”
燕七指着魏易惊慌失措的老脸,疾言厉色训斥:“第二道题目,就更过分了,你自己都不会的题目,竟然拿出来为难于我。”
“最奇葩的是,我再三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答案,你明明没有思路,心里发虚,却一口咬定,没有其他的答案,甚至于还诽谤于我。但是,被我当众说出其他答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的脸肿了吗?要不要找块豆腐撞死?”
“我,我……”魏易不停的后退,被逼到了墙角。
燕七一鼓作气,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魏易的脸上:“身为顶级学究,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此乃读书人底线!可你为了面子,为了地位,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假,品德败坏,学术愚钝。”
“如此冥顽不灵,对得起你头上的教授二字吗?我看,你不过是头叫兽而已,叫兽,叫兽,哀叫的野兽。”
哄!’
众人哄然大笑。
魏易被燕七骂得体无完肤,就好像是中了葵花点穴手,周身寒彻,想要还嘴,却没有一点气力,憋得脸色发紫,不停的大喘气。
谁也没想到,方才还和颜悦色的燕七,竟然像是暴龙一般,一阵狂吼,将魏易给怼了个半死。
这家伙,凶起来好吓人。
安晴被燕七护在身后,小手轻轻拉着燕七的衣摆:“七哥,算了,别动怒。”
“算了?”
燕七哼了一声:“敢欺负我的女人,我弄不死他!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负,别人休想!”
听着燕七如此霸道,安晴心花怒放,阴霾一扫而光。
第626章 吃人不吐骨头
魏易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以为燕七看起来文质彬彬,是个斯文人,好欺负一些。
但哪里想到,燕七那副斯文面孔不过是伪装的面具,面具后面,藏着一颗不容侵犯的不羁之心。
燕七这厮,很难用好坏来形容他。
他的特质介于好与坏、善与恶之间。
你若坏他,他比你坏十倍。
你若对他好,他必不负你。
魏易这厮,明显是触犯了燕七的逆鳞。
日他姥姥的。
七哥的女人,是你这老憋犊子敢欺负的?
倚老卖老,七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怼死你。
燕七盯着魏易,双眸冒火,一步步逼近。
魏易这才发现自己踢到铁板了,生怕燕七挥舞着拳头,对着自己一顿猛揍。
他吓得不停的往后蜷缩,就像是一只缩头乌龟。
此刻,魏易的那些学生,也无人为魏易出头。
毕竟,安晴可是这些学生心中的偶像。
魏易如此诋毁安晴,这些学生们听在心里,不仅不认同,反而同情安晴。
燕七并不打算放过魏易,指着魏易,眸光在现场各位才女身上掠过,朗声道:“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才女可顶半边天!各位才女,我问你们,众生平等,你们认同吗?”
才女们纷纷点头。
燕七又道:“既然众生平等,那男女可是平等?各位才子,你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也认为自古女子不如男吗?”
“谁说的?男女就是平等的。”
“女子能顶半边天呢。”
……
一帮才女争相表态。
燕七竖起大拇指:“说好的,尤其是我们妙语书斋的才女,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出类拔萃,各个不让须眉。所以,我们有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有!”才女们齐声大喊。
“我们有没有权利追求喜欢的人?”
“有!”
“我们有没有逃脱囚笼的期望。”
“有!”
“说得好!”
燕七继续鼓掌,拉着安晴的手,体验那份温柔曼妙,娓娓道来:“安晴小姐可是大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堪称翘楚,试问哪个才子能与之匹敌?”
“但是,她纵然有如此大才,难道就只是别人眼中的金丝雀,只能被别人关在囚笼之中吗?她的婚姻,平什么要听人摆布?她的幸福,凭什么不能自己争取?难道,她要违背良心,摒弃幸福,一辈子和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吗?”
“不要!”
“不能!”
“我的幸福,由我做主。”
……
才女们挺着酥胸,激动的喊出声来。
振聋发聩。
燕七拉着安晴柔软的小手:“安晴小姐见识深远,不甘心承受命运的摆布,据理力争,更用实际行动,以大无畏的勇气,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有什么不对吗?我认为这是大大的正确,这才是对。”
“人生短短几十载,青春不过二十年,难道,就要听凭别人的安排,虚度光阴,委屈求全吗?”
“不要!”才女们齐声娇喊。
燕七狠狠指向魏易:“可是,魏易叫兽竟然是如此的过分,安晴不接受莫须有的婚姻安排,追求喜欢的人,在魏易眼中,竟然被称为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丢人现眼。难道,在魏易教授眼中,女人就是男人手中的玩物,连追求幸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此言一出,所有才女都盯着魏易,虎视眈眈,眸中满是鄙夷和不屑。
冷厉的眼神中,也包含他的学生。
魏易吓得要死:“你们别看我啊,我可没这么说,你们别听燕七混淆视听。
“哼,魏易教授,你没这么说,但就是这个意思,我们都是才女,难道还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吗?”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安晴教习追求幸福,实乃正当权利,哪里做错了,魏易教授凭什么百般诋毁安晴教习?”
“魏易教授,我以前很敬重你,今日方才明白,你骨子里就是将女人视为男人的玩物,我非常失望。”
……
魏易承受千夫所指,吓得要死,头痛欲裂。
他现在特别后悔。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安晴当出气筒。
这下好了,踩了猫尾巴了。
一帮小娘皮受了燕七的蛊惑,俱都盯上了自己,弄的自己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魏易无比后悔,再也没有了刚才那份嚣张,见了燕七,就像是见了瘟神似的,恨不得送得
远远的,再也不敢阻拦。
他唉声叹气:“燕七,你走吧,你快走吧,我不拦你了。”
“走?”
燕七袖子一挥:“你让我走我就走?凭什么?”
“啊?你……你不走了?”
魏易暗叫一声坏菜了。
这厮若是不走,可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
“燕七,我要上课,你不能赖在这里,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撒野?真是搞笑啊,我还没有给你出题呢,为何要走?我说魏易,刚才,我是给你留面子,不想为难你。现在,你指望我放过你?可能吗?”
魏易又惊又惧,更多的是气愤:“燕七,你欺人太甚,当我怕你出题吗?我研究了辈子数术,什么难题没见过?你出题,你赶紧出题,看我分分钟解出来。”
燕七撇撇嘴:“分分钟解出?我呸,你一天能解出来,都算你八辈祖宗烧了高香了。”
“燕七,你欺人太甚。”
“欺负你又如何?我就放一句狂言,我出的题目,你根本答不出,只要你回答上来,就算你赢,如何?”
“真的?”
魏易特别开心:“你出题,你快快出题。”
燕七拿出一个天平,又拿出十二个铁球。
众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道:“这里十二个铁球,有一个重量与其余的铁球不一样,现在要求用天平称三次,称出哪个铁球的重量不一样。”
魏易连想都不想,哼道:“这有何难,看我称重一番。这点小问题,还能难得住我吗?”
可是,他一上手,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共十二个铁球,只能称重三次,次数太少了。
无论采用什么方法,三次都难以做到。
魏易急的老眼昏花,满头大汗。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
众学生也琢磨着称重的事情,一筹莫展,了无头绪。
现场一片沉默。
又过了半个时辰,时间已到。
燕七盯着魏易,厉声质问:“魏易叫兽,你解出来了吗?学生们都等着你指点迷津呢,这天,也都快黑了。”
魏易又臊又气,脸颊涨红,狠狠一拍桌子:“燕七,你耍我,你欺负我……”
第627章 谁说无解?
燕七冷眼看着魏易:“我怎么耍你了?乱叫什么?”
魏易满脸沮丧,狠狠拍着桌子,愤怒叫嚣:“你这题目是无解之题,三次称重怎么能解得开?这就是骗局,不是耍我还是什么?”
燕七一声冷哼:“谁说三次解不开?”
魏易歇斯底里大叫:“我说的,三次称重不可能解开!当我是饭桶吗?燕七,你就是随便出一道题目,蒙骗于我。”
燕七针锋相对:“当我似你一般,会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有计算明白的题目?放心,我还没有那么无耻。”
“你……”
魏易大叫:“好,你解,当众众人的面前,我看你如何三次称重解出题目。”
“这有何难?”
燕七走到案前,身子一横,将魏易给撞了一个咧斜。
“你干什么?”魏易被撞得腰痛。
“你站这茅坑不拉屎,我推开你有什么不对吗?”
“你……你嚣张!”
“嚣张……也是要实力的。”
燕七懒得理睬魏易,对众人说道:“我再重复一遍题目:十二个铁球,有一个重量与其余的铁球不一样,现在要求用天平称三次,称出哪个铁球的重量不一样。”
“各位才子,谁有答案,不妨说出来,若是答对了,赏银千两。”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俱都一筹莫展。
燕七知道没人能解,只好亲自上阵了。
“把球编为1、2、3、4、5、6、7、8、9、10、11、12。”
“第一:先把1、2、3、4与5、6、7、8放天平两边。”
“一、如相等,说明特别球在剩下4个球中。”
“把1、9与10、11作第二次称量。”
“如相等,说明12特别,把1与12作第三次称量,即可判断12是重还是轻。”
“如1、9小于10、11,说明要么是10、11中有一个重的,要么9是轻的。把10与11作第三次称量,如相等说明9轻,不等可找出谁是重球。”
“如1、9大于10、11说明要么是10、11中有一个轻的,要么9是重的,把10与11作第三次称
量,如相等说明9重,不等可找出谁是轻球。”
“二、如左边小于右边,说明左边有轻的或右右边有重的,把1、2、5与3、4、6做第二次称量。”
“1如相等,说明7、8中有一个重,把1与7作第三次称量即可判断是7与8中谁是重球。”
“2如1、2、5小于3、4、6,说明要么是1、2中有一个轻的,要么6是重的。把1与2作第三次称量,如相等说明6重,不等可找出谁是轻球。”
“3如1、2、5大于3、4、6说明要么是5是重的,要么3、4中有一个是轻的。把3与4作第三次称量,如相等说明5重,不等可找出谁是轻球。”
“三、如左边大于右边,参照二相反进行。”
燕七又写又画,折腾了好半天,才将这道题目解开。
回头再看众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像是一只只被卡脖子的小鸭子。
众人久久没有出声。
燕七大汗,摸了摸鼻子:“难道,我说的答案你们没有听懂?好吧,这有些高深,我再重解一遍。”
哗哗哗!
话一说完,下面掌声四起,尖叫声此起彼伏。
“太厉害了,竟然真的有解。”
“这题目太有趣了,我听的叹为观止。”
“燕公子真是神人啊,他是数术天才,这等题目不仅高深,更难得的是巧妙,我觉得,天下间,除了燕公子,再也无人能解出这般妙手。”
……
听着学生们一片欢呼声,燕七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学生们听得懂,不然,还以为我讲天书呢。
哎,太聪明了也无奈啊。
燕七看着呆呆发愣的魏易:“你不是说我骗你,根本无解吗?现在,我解出来了,你有何话说?”
“我……我说……我说什么啊?”
魏易看着燕七演算的解题之法,听着耳边掌声四起,觉得一阵头大,一屁股坐在地上,悲从中来。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与燕七之间的差距,便如同萤火虫与月亮之间的差距。
萤火之光,敢与皓月争辉。
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悲泣,听着众人欢呼声
,看着如同众星捧月的燕七,魏易心如刀绞,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晕死过去。
“魏易教授!”
一帮学生赶紧跑过去,掐人中,捶后背。
折腾了好半天,才勉强苏醒。
燕七冲到魏易面前,气势汹汹,还要挞伐。
魏易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恨不得自己再晕过去。
安晴急忙拉着燕七的袖子:“七哥,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算了?”
燕七满脸霸道:“他敢骂你,惹得你生气,我焉能饶过他?”
安晴心花怒放,小手抱紧了燕七的胳膊,低声软语:“七哥如此对我,我开心不已,才没有生气呢。”
“哈哈,晴儿不生气了?那好,我就放过这头叫兽了。”
燕七站在高处,振臂疾呼:“同学们,想学习方程式吗?”
“想!”
“想学习排列组合吗?”
“想!”
“很好!”
燕七眸光炯炯:“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选择到格物院上学,不仅能学到方程式,学到排列组合,甚至于,还能学到更高级的微积分,次元积分。总之一句话,风里雨里,我在格物院等你。”
众人闻言,一阵欢呼。
“走,下一关。”
燕七出了数术系,直奔测量系而去。
测量系的学生也偷偷见识到了燕七的厉害,看着燕七冲了过来,吓得急忙往学堂里钻,大声叫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燕七来了,燕七来了,宋河教授,你快躲到里面去,真的出了大事了。”
宋河教授这个气啊。
这些学生,见了燕七,就像是羊见了狼。
燕七就那么可怕啊。
他四十多岁,一张国字脸,看起来特别英武。
宋河迎着燕七走去,一本正经的作揖:“燕公子,你好,我常听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燕七一愣:“你知道我?”
宋河狡黠一笑:“当然知道,我可是宋家的人啊。”
燕七哈哈大笑:“哦,没想到宋教授是宋家的人啊,失敬失敬。”
第628章 挑衅
“燕公子,里面请,请上座,上茶,上好茶。”
宋河不愧是自己人,对待燕七,宾至如归,与方才魏易那副嚣张装叉的模样迥然不同。
燕七没有客气,大口喝了几口香茗。
刚才,他指着魏易的鼻子一通臭骂,在魏易的脸上浪费了许多口水,现在急需补充水分,也好继续喷人。
燕七喝了几口香茗,舒服了许多,这才问道:“请问宋先生,您与宋战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宋河笑道:“宋战是我堂哥,我也是宋战最小的堂弟。哈哈,我堂哥最疼我了,小时候一直带着我玩呢,堂哥前几天与我喝酒,还提及燕公子呢。说燕公子一表人才,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更胜闻名啊。”
听话听音!
燕七听得出来,宋河一直在传递他是自己人的观念,因为,宋战与自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宋河口口声声提及宋战,必有套近乎的意思。
嘿嘿,既然宋河是自己人,那就收敛自己的嚣张吧。
先不怼他了。
一帮学生站在两旁,看着两人说说笑笑,聊着家常,哪有半分比试的念头?
学生都有些急了。
毕竟,年轻人好胜心重,现在,若是能战胜燕七,以后也有吹嘘的资本啊。
只是,宋河教授明显没有摆擂台的意思啊。
外面,冲进了一帮数术系的学生,都是魏易的徒子徒孙,唯魏易马首是瞻。
他们心里生气,大声嚷嚷:“到底比不比了?宋河教授,你与燕七不停的拉关系,难道是怕了他?哼,真想不到,宋河教授见了燕七,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吓得只知道摇尾乞怜,这份样子,真是辱没了妙语书斋的名声。我们数术系的学生深以为耻。”
宋河尴尬一笑。
那帮测量系的学生被不干了,冲着数术系的学生大吼。
“你们哪来的,滚开!”
“这是测绘系的学堂,你们数术专业的跑来这里叫嚣算什么啊?快点走,看着就碍眼。”
“哈哈,看你们魏易教授以前多嚣张啊,常常与我们宋河教授叫板,吹嘘
自己天下无敌,现在怎么样?遇上燕公子,被打脸了吧?嘿嘿,我刚才看到魏易教授那副熊包样子了,好窝囊。”
“最不要脸的是,魏易教授输了也就罢了,谁还能真的天下无敌?大家都表示理解。但是,他输了之后,竟然拿安晴教习开刀,信口污蔑人家的名声,龌龊行径,让人所不耻。丢人啊,真是给妙语书斋丢人。”
所有人哄然大笑。
门口那十几个数术系的学生满脸通红,像是猴子屁股。
嗯?
燕七觉得有趣,笑问宋河:“数术专业的学生为何上门来看你的笑话?莫非,你们之间有些猫腻?”
宋河尴尬一笑:“我和魏易有些矛盾,年轻时,我们是情敌,我抱得美人归,他两手空空。所以,这么多年,魏易一直恨我,这些学生,也一定是魏易怂恿而来。这个魏易啊,就愿意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
原来如此!
数术专业的学生竟然冲了进来,盯着宋河,挑衅道:“魏易教授今日状态不佳,的确输了,但是,难道宋河教授便能独善其身吗?”
另一人挖苦道:“宋河教授请燕公子上座,又请上茶,如此资敌,分明是怕了燕七。哈哈,宋河教授如此卑躬屈膝,委实让人汗颜。”
……
宋河非常尴尬。
但是,这些学生说的也并非虚话,他的心底,的确对燕七有些忌惮。
毕竟,他名声在外,自诩金陵第一测量高手。
若是一场比试下来,真的被比了下去,一定会损及颜面的。
这的确是个难题。
他之所以请燕七坐下来喝茶,聊天,也是想拖延一阵,既不露怯,也不示弱,还想蒙混过关。
这就比较难了。
现在,被数术系的这些愣头青挑开来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好发火,失了身份。
测量系的学生冲过去,又要和数术系的学生吵架。
燕七站了起来,看着那几个数术系的学生,当啷来了一句:“是魏易派你们来挑事的?”
这一招,叫当头棒喝。
“啊?这个,关……关
魏易教授什么事?是我们自己……自己挑事,不,不是挑事,是来看热闹……”
这几个学生被燕七突然发问,差点说漏了嘴。
其实,那份慌里慌张的样子,已经说漏了。
燕七盯着那几个学生,一字一顿道:“常言说得好:朋友来了有酒喝,敌人来了有猎枪。魏易那厮嚣张跋扈,目中目人,不仅诋毁于我,还侮辱安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若不怼他,天理难容。”
“现在我来到测量系!我与宋河教授乃是朋友,脾气相投,一起坐而论道,探讨学问,实在人生快事,这有何不可?”
测量系的学生好一阵鼓掌。
宋河也缓解了许多尴尬。
看看人家燕七,说话滴水不漏,给我留了许多面子。
燕七又指着数术系那十几个表情讪讪的学生,一针见血道:“我与宋河教授如此正常的交流,在你们这些学生眼中,竟然成了怂包、胆小怕事、丢人现眼的事情。由此可见,你们的心里该多么变态?你们还学个屁的数术,赶紧滚到心理系,去学一学心理学吧。”
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那几个数术系的学生灰头土脸,戳在那里,茫然无措。
他们受了魏易的指使,前来挑事,想要宋河丢脸。
没想到,事与愿违。
人家燕七根本就不中计,真真气人。
后面又赶来一位数术教习,转移话题:“燕公子,宋河教授,坐而论道倒是可以,但是,能一直坐下去吗?难道不比试了?时间快如流水,眨眼天就黑了呢。”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燕七的心坎里。
他可不是来喝茶的。
今天,还要剪彩,时间不等人。
他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宋河一见,就知道燕七是要比试了。
虽然最终难逃这一关,但也只好捏鼻子上了。
反正魏易输的很惨,自己就算输了,也不可能比魏易更惨,而且,燕七是自己人,总会留几分颜面。
宋河万般无奈的站起,拱手道:“燕公子,咱们如何比试?我当奉陪。”
第629章 春风化雨
燕七看着宋河眼眸中闪烁着无奈,知道他不想丢人,更不想输,但不应战又不可能。
那份尴尬,尽收眼底。
燕七对待自己人,向来仁慈。
想了想,向宋河眨眨眼睛:“宋河教授,我倒是有个提议。”
宋河蹙眉:“什么提议?”
燕七道:“我来到妙语书斋,可不是专门为了踢馆,而是重在交流、切磋,与大家研习学问,探讨学术。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
宋河有些发蒙:“燕公子的意思是……”
燕七哈哈大笑,向测量系所有的学生挥挥手:“各位才子,测量系不仅有宋河教授,更有众多莘莘学子,是你们所有人撑起了测量系一片艳阳天!”
“有道是,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今天,格物院的学生与妙语书斋的才子齐聚一堂,如此热闹,真是难得!不如,借此良机,大家集思广益,一起交流一下,如何啊?”
学生们闻言,鼓掌叫好,好一阵欢呼。
宋河隐约猜到燕七想做什么了。
“一起交流?莫非……”
宋河也是个会来事儿的,立刻明白了燕七的‘良苦用心’。
——有了梯子,就赶紧往上爬,千万别掉下来。
宋河积极回应:“燕公子,你这才是真正的学术交流呢,就应该让学生们参与其中,群策群力,莫要搞得测量系成了我一家之堂。”
“同学们,咱们测量系的才子独步大华,每个人都是栋梁之才。今日,咱们就集思广益,发挥集体精神,与格物院做些学术交流,大家可愿意吗?”
“愿意,太好了。”
“我们的测量知识很是高深,刚好展示一番。”
……
一帮人欢呼雀跃,跃跃欲试。
燕七点点头:“既然大家如此踊跃,那我就代表格物院与大家交流一番,宋河教授,你可以给学生一些建议嘛。”
“还有,格物院的同学和教习,你们也要参与进来,融入其中,大家一起出题、解题,展示一下你们的真正实力,可好?”
格物院的才子一阵欢呼。
数术系
的学生和教习都看呆了,弄傻了。
“宋河教授,燕七,你们……你们不比试了?”
燕七微微一笑:“比啊,没看到双方学生正在交流吗?你看不见,难道眼瘸?”
宋河也松了一口气,冲着数术系那几个教习和学生吼道:“别以为人人都似魏易那家伙一般,孤傲狂妄,自以为是。我和燕公子惺惺相惜,一同携手,做些学术研究,乃是光明大道。哪里似魏易那个家伙,非要独树一帜,搞什么一言堂,搞什么权威。”
“你们几个,速速滚回去,告诉魏易那家伙,他想挑拨离间我和燕七的关系,想让我出丑,这辈子都别想了,哈哈。”
“额……我……”
那几名数术系的学生和教习你望我,我望你,满脸黑线,十分尴尬。
他们的来意,已经被宋河和燕七看穿了,就好像没穿衣服,光着身子站在燕七面前,那还怎么挑拨离间啊。
数术系的学生和教习十分沮丧,但站在门口,却不肯走,还想要找机会羞辱燕七和宋河。
有几个学生跑回去,请示魏易。
宋河不需要直接和燕七较量,这就保住了名声。
这些学生与燕七较量,赢了我自己增光,输了也十分正常,并不丢脸,反正不是自己出手。
——燕七,还真是个妙人。
如此‘善解人意’,让人感动。
此刻,测量系的学生聚在一起,谋划出题。
尤其是几名尖子生,满脸诡异,叽叽喳喳,商讨着题目。
突然,有几个尖子生站了起来,向宋河耳语。
宋河满脸带笑,频频点头:“甚好,甚好,你们真不愧是我的学生,思维超前,果然非同凡响,我能带出你们这些才子,特别开心。”
宋河看着燕七:“燕公子,这下你可遇到麻烦了。他们出的题目的确蹊跷,非比寻常。”
燕七挥挥衣袖:“我们格物院才子如云,必能解开。”
宋河对学生道:“你们快去出题吧。”
“好!”
几名尖子生脸颊通红,非常兴奋。
“燕公子,你随我来。”
他们带着燕七出了房门,左转,有处凉亭。
溪水环绕,小船在水中飘摇。
凉亭下方,有一个巨大的石狮子,甚为英武。
格物院的学生都懵了。
不是出题吗。
怎么来到凉亭了?
难道还要继续喝茶?
正在大家懵懂之时,妙语书斋的那几个尖子生满脸兴奋,指着那个硕大的石狮子,对燕七和格物院中的学生说道:“燕公子,各位同学,我们的题目便是:在不破坏石狮子的前提下,测算出石狮的重量。”
众人望着硕大的石狮,倒吸了一口凉气。
仔细想想,眉宇间满是苦涩。
“石狮子太大了,粗略算起来,也有三千多斤,咱们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秤,就算有那么大的秤,也没有那么解释的秤杆,更没有那么大的秤砣。”
“除非,把石狮打碎了,一点点称重。”
“要不,量一量石狮的体积?只要量的准,便能测出重量。可是,石狮并不是个四方形,有很多圆弧,测体积似乎比测重量更难一些。”
……
格物院的学生你望我,我望你,都没有了主意。
宋河也十分得意。
这道题目,堪称刁钻。
就连他,此刻,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妙语书斋的学生听着格物院的学生满口抱怨,无人想出测量石狮的办法,俱都开心不已。
题目难住了对手,还不够臭屁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数术专业那几个学生却将魏易给抬了过来。
魏易被燕七给气得吐血,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但心里生着闷气,发泄不出来。
听着学生汇报,宋河与学生出了一道测量石狮的题目,立刻觉得这个题目非人力可以解答。
嘿嘿,奚落燕七的机会来了。
魏易吃力的坐上藤椅,急巴巴赶来找场子。
“燕七,你倒是解题啊?你们格物院难道都是一帮愚蠢匹夫,还是哑巴了?格物院的学生们,你们还敢嚣张吗?你们和燕七不过是一帮耍小聪明的货色,遇上这等难题,也只能干瞪眼了,哈哈。”
第630章 自作自受又何必?
燕七看着魏易,当啷来了一句:“呦,手下败将来了?”
“你说什么?”魏易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燕七道:“你刚才晕过去了,这会儿还撑得住吗?”
“我……”
“奉劝你一句,撑不住最好找个郎中。”
“我找不找郎中,还要你管?你放心,我撑得住。”
“现在你能撑得住,怕是等我解开题目,你又气得半死了。不过,先说好,你被气死了,可别怨到我身上,那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心眼比针鼻还小呢。”
魏易现在就要被气死了,颤颤巍巍从藤椅上站起来,拄着拐杖,指着石狮子,歇斯底里大叫:“燕七,你不用嘴硬,这道题目,你根本解不出来。哈哈,这回,你气不死我,你要丢人了。”
“还有你,宋河,别以为你可以落得清闲,我不妨直言,石狮子的重量,你也不会测。宋河啊宋河,你枉为教授,自己不敢应战,却让学生出头。而且,学生出的题目连你也答不上来,你还有脸给学生当教授?丢人现眼,真是丢人现眼。”
魏易这一番话,刁钻毒辣,似尖刀戳在宋河心上。
燕七这厮脸皮厚,不觉得怎么样。
宋河却有些承受不住。
因为,对于如何测量石狮子的重量,他的确力不从心,自己想了几个对策,却都不太严谨。
被魏易抓住把柄,冷嘲热讽,非常无奈。
燕七呵呵一笑,讥讽魏易:“先别管宋教授能否解得出这个题目,单单就教授学生来说,宋河教授便是当仁不让的王者。因为,宋教授带出来的学生思维发散,有创新,有想法,很超前。宋河教授便如同伯乐一般,带出了千里马,为大华遴选人才,堪称功劳卓著。”
“现在,我倒是请问魏易教授,你同样也是教授,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可曾带出这么厉害的学生?你若是没有带出这么厉害的学生,又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辞去教授职务,回家养老去吧。”
魏易脸颊扭曲,气的胡子翘起来,脸颊抽筋。
这一通挞伐,他还真无法反驳。
燕七落井下石:“还有,这道题目非常刁钻,但也并非无解之题,别说宋河教授能够解开,就是我这个小人物,也有办法解
出答案。”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燕七。
宋河,以及妙语书斋的学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也认为这是无解之题。
用这道题目难为燕七,不过是‘刁难’而已。
但是,燕七竟然说能解得出,这太不可思议了。
魏易歇斯底里大笑,拐杖杵地,砰砰乱响:“燕七啊燕七,你还真是什么牛皮都敢吹,我怎么就不相信你能解开这道题目呢?”
燕七激将道:“我就是能解开,你还敢不信?”
“我当然不信。”
魏易指了指小溪:“你若能解开题目,我就脱光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裸泳三圈,你若解不出,也要裸泳三圈,你敢吗?”
“哈哈,正合我意。”
燕七打了个响指:“各位才子,你们要为我作证。格物院的学生,附耳过来。”
一帮学生围过来。
燕七一通耳语。
学生们转身就走了出去。
魏易满脸不屑,挖苦道:“故作神秘,有何用处?没有那么大的秤,如何测量石狮的重量?不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燕七啊燕七,我看你如何丢人现眼。”
不一会儿,学生们取来了滚木和绳索。
宋河不解:“滚木和绳索?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在燕七的指挥下,学生们在石狮子下面挖土,放置了滚木,狮子身上,缠满了绳索。
妙语书斋的学生也蒙圈了,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燕七看着宋河和妙语书斋的学生:“你们听过曹冲称象的故事吗?”
宋河等人摇摇头:“曹冲称象?那是什么故事?”
燕七眨眨眼睛:“一会儿你们就懂了。”
“才子们,用力拉起来,一二三,喊起号子,加把劲。”
好几十个学生拉扯绳子,后面还有学生在推。
几千斤的石狮子,被众人合力往前推。
扑通一下,石狮被推进了溪水中的小船上。
小船身子晃了几晃,船舷下沉了好多。
魏易看在眼里,依然不懂:“疯了,燕七,你真是疯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燕
七在水面与船舷处做了记号,又吩咐学生在一边一起用力,将石狮翻扣在水中,不去管它。
事已至此,众人依然不解。
燕七让学生把船翻过来,往里面搬运石头。
人多力量大。
上百名学生一起搬运,溪水岸边的石头一股脑儿装进了小船。
“停!”
看着船弦上那个记号刚好与水面持平,燕七急忙叫停。
“好了,大家给石头称重吧。”
学生们又给是石头称重。
“共计三千五百六十斤。”
燕七点点头,向宋河和妙语书斋的学生挥挥手:“测量学中,有个定理:浸在液体里的物体受到向上的浮力作用,浮力的大小等于被该物体排开的液体的重量。”
“大家都是才学满腹的学子,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刚好利用这个定理,称重石狮子的重量!石狮的重量一共是三千五百六十斤。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宋河和学生们都傻了。
其实,就在燕七吩咐学生向船中装载石头的时候,宋河与学生就隐约猜测到了燕七的想法。
他们也知道浮力的原理。
但是,换成他们,如何也想不出这么巧妙的办法。
这一切,看得他们叹为观止。
“燕公子真是厉害,思维发散,脑洞奇大,不得不服。”
“这种测量方法,闻所未闻。”
“哎,我们都要向燕公子学习呢。”
……
燕七才不在乎才子们的赞叹。
这种测量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学水平,没有什么荣誉感。
要知道,在前世,小学二年级就认识曹冲这个小屁孩了。
他倒是对满脸苦涩的魏易很有兴趣,盯着魏易,挖苦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咱们刚才打了个赌约,要跳河裸泳是吧?嘿嘿,不过,我才不相信你的话,你嘴巴眉毛,办事不牢。而且,似你这种滚刀肉,能找出一百个理由蒙混过关……”
“燕七,你欺人太甚,不就是裸泳吗?当我不敢吗?”
魏易被燕七奚落得无地自容,又气又怒,硬着头皮,颤颤巍巍脱了衣服,光着一身瘦骨嶙峋的骨头渣子,跳进溪水之中。
第631章 意想不到的方法
魏易不会游泳,只会狗刨,泳姿难看的一b。
游了几下,呛了满肚子河水,河水又凉,打了几个喷嚏,鼻涕一把泪一把。
那份模样,即可怜,又解气。
咕咚咚……
魏易又喝了几口河水,再也坚持不住,拼命的狗刨、爬上了岸边,身子瑟瑟发抖,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再也不见了刚才那份嚣张。
几名学生跑过来,给魏易围上衣服。
燕七懒得理睬魏易。
只要这厮识相,别没事找事,七哥懒得为难你。
宋河依然记得魏易的仇,走过去,笑道:“魏易教授,你也真是的,你跳进河里是游泳的,怎么咕咚咚的喝起水来了?你就那么渴吗?你早说啊,我这里有茶水,你要不要喝?喝完了,下水继续裸泳。”
魏易大惊:“继续裸泳?”
宋河点点头:“对呀!你不是打赌裸泳三圈吗?现在才游一圈,你就想蒙混过关?魏易教授,你该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耍赖吧?”
“宋河,你……你果然欺人太甚。”
魏易指着宋河,想要发飙,但身子瑟瑟发抖,狂打了几个喷嚏,满脸大鼻涕,那份嚣张,却被满脸的大鼻涕给毁掉了。
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
“燕七,宋河,你们别嚣张,下一关是莫不凡坐镇,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咱们走着瞧。哼!”
魏易打了几个喷嚏,负气而走。
“走好,不送!下次再来,记得把欠下的两圈裸泳补上。”
宋河出了一口恶气,心情舒畅。
今天,若非燕七口舌如刀,还真要被魏易给吃得死死的,这老家伙,还真烦人。
宋河请燕七落座。
燕七摇摇头:“咱们改日再聊,我闯关要紧。”
测量系那几个尖子生却不服气。
“燕公子,你还不一定赢啊。”
“就是,虽然你解开了我们的题目,但是,你还没出题呢,万一,我们解开了你的题目,咱们可是平手呢。”
“我们这么多的学生,思路通达,不是我们夸口,任凭你的题目再刁钻,我们也能解开。”
……
燕七摇头苦笑。
宋河有些尴尬,嘿嘿一笑:“燕公子,让你见笑
了,学生们不知天高地厚,不撞南墙不回头。”
燕七哈哈大笑:“非也,非也,这恰恰说明,测量系的才子求知欲望浓郁,也是宋河教授调教有方。”
宋河向燕七眨眼,满脸期待:“燕公子,既然学生们不甘心,现在时间还早,我看,不如你小露一手,让学生们涨涨见识。”
燕七看得出,宋河也有些不甘心。
若是自己不出题,只怕他们心里依然不服气。
既然如此,那我还客气个屁?
燕七走到安晴面前,伸手摸她娇美可人的脸颊。
安晴没有躲闪,美眸忽闪,眼睁睁的看着燕七的手指触碰细腻的脸颊:“七哥要干什么?这里人多,晴儿不要……”
燕七似笑非笑:“不要什么?”
安晴笑颜如花:“七哥明白晴儿的意思。”
“哈哈,晴儿想多了。”
燕七的指尖贴着安晴秀气的鼻尖划过。
一翻手,一根长发落入指缝之中。
安晴脸颊潮红。
原来七哥只是要一根头发,我还以为七哥要和我亲热呢。
七哥真坏!
那些尖子生看着燕七拿着一根头发,俱都不明所以。
“燕公子,你拿着头发,有何用处?”
燕七微微一笑:“做学问,便是要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我现在,也要模仿你们称重石狮的题目,出一道题。”
“燕公子请讲。”
“我们洗耳恭听。”
“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就不信了,测量系这么多学生,会被燕公子的题目难住。”
……
那些尖子生跃跃欲试,很不服气。
燕七舞弄秀发,终于说出了题目:“如何测量这根头发的直径?各位同学不妨集思广益,好好计议一番。”
“测量头发的直径?这怎么测啊,头发的直径那么小,近乎于可以忽略不计。”
“是啊,用尺子根本测不出来。”
“燕公子,你这玩笑开大了,怎么想都觉得是无解之题,难,难,难。”
……
测量系的尖子生本来信心高涨,以为齐心协力,必定可以解开燕七的题目。
但是,燕七的题目,透着一股蹊跷。
正常思维,
根本就解不出来。
同学们沟通许久,没有答案,又把眸光瞄准了宋河。
宋河也了无头绪。
但是,他不想丢脸,赶紧表态:“各位同学,这是燕公子对你们的考验,你们不要问我,就算我知道答案,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燕七狡黠一笑:宋河这家伙挺会玩的。
既不丢脸,还把锅给甩了出去。
其实,宋河根本就是解不开题目。
不然,他焉能如此低调?
学生们想了许久,依然无解。
燕七看着香烛已经烧完,没有耐心等待,起身向大家招手:“各位同学,你们慢慢解题,我先闯关去了。”
“不想了,想也想不出来。”
学生们终于泄气了,向燕七拱手:“请燕公子教我。”
“燕公子,请赐予我们答案。”
“哎,头都大了。”
……
时间无多,燕七也不想卖关子。
他找来一只毛笔,把头发一圈圈缠在笔杆上,一边解释:“我来教大家一个测量方法:平均法。”
“大家看好:方法是将头发丝紧密的缠在笔杆上,缠得过程中,每一圈间不能留空隙,也不能交叉,掺四五十圈后,用尺子量一下总长度,然后除以圈数,就是头发丝的直径了。而且,缠的圈数越多,误差越小,缠到一百圈,误差可以忽略不计。同学们,你们学会了吗?”
同学们叹为观止,恍然大悟。
“哎呀,原来这么简单,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
“这是平均法,燕公子,你又教了我们一种测量方法。”
“燕公子厉害,我们对你心悦诚服。”
……
宋河再一次被燕七的聪明才智给惊到了。
这家伙的思维,绝对超常。
燕七听腻了众星捧月的马屁声,也不留恋,起身,向宋河告辞。
一帮学生对燕七兴趣浓郁,跟在他的后面,要看他如何闯关。
宋河送燕七出去,眼神诡异:“下一关,是由物理教授莫不凡坐阵,燕公子要小心了。”
“莫不凡?”
燕七摇摇头:“这名字便透着一股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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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装叉到极限了
宋河笑容透着玄妙之处:“莫不凡不仅名字诡异,研究的成果也十分玄妙,其学识晦涩难懂,啧啧称奇,我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燕七道:“十分玄妙?好啊,我就喜欢蹊跷的事情,越是蹊跷,便越是兴奋,听了宋河教授一席话,我倒是要和莫不凡好好切磋一番。”
宋河苦笑:“切磋不要紧,不过,有一点关键之处,你一定要明白。”
燕七问:“哪一点?”
宋河苦笑:“莫不凡是丁松的表弟。”
“原来如此!”
“与莫不凡较量,不仅仅是切磋,更会变着法的羞辱于你,燕公子,一定要有所准备啊。”
燕七蹙眉,缓缓点头,告别宋河,直奔物理学堂。
进了物理学堂的地盘,竟然无一人出来迎接。
甚至于,也无一人前来挑战。
众人心里起疑,进了走廊,四处静悄悄的,窗布遮掩着阳光,通道中有些暗淡。
那些测量系的尖子生禁不住埋怨:“莫教授又搞什么鬼把戏?弄的这么黑。”
“嘿嘿,莫教授最喜欢装叉了,平时也这副德行。”
“他一定是故意的。”
燕七心如止水,丝毫不受影响。
再往前走,是一片黑暗的大堂,四处都用布料蒙了起来。
燕七等人鱼贯而入。
一片昏暗。
众人都看不太清楚,使劲揉着眼睛。
燕七修炼巫山云雨经,夜能视物,目之所及,就看座无虚席。
一个很气派的老者,正站在讲台上,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箱子,鼓捣着什么东西。
想必,这就是莫不凡了。
莫不凡专心摆弄那个黑箱子,连看也没有看燕七一眼,视若无物,就当燕七是空气一般。
格物院的教习有些不愿意了。
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什么素质啊。
“肃静,格物院的学生这么没素质吗?没看到莫教授正在做实验吗?”
“大吵大嚷的,成何体统?”
“格物院的学生素质低下,何曾见过这么神奇的试验?没见过世面,倒也理解。”
……
一帮物理系的学生冷
嘲热讽。
格物院的学生这个气啊。
我们哪里有大吵大闹了?
这帮学生,怎么如此的不讲道理?
测量系的尖子生小声嘀咕:“他们物理系的学生一向如此,自诩了解玄妙大道,别说你们格物院了,就是我们这些校友,他们也向来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燕七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心里很不情愿,但也只好听燕七的,住口不言,带着怨气,看着莫不凡摆弄那个黑箱子。
虽然门口吵闹不休,可是莫不凡就似没听见一般,继续摆弄黑箱子。
——你可以说他做实验时心无旁骛,但也可以说他是狂妄嚣张,有意为之。
这副样子,摆明了没将燕七放在眼中。
燕七世事洞察,哪里会看不出莫不凡的用意?
但是,他向来后发制人,且先让莫不凡嚣张一会儿,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莫不凡把箱子打开,箱盖对着众人,将箱子里面的东西给挡住了。
众人盯着箱子,都十分好奇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莫不凡舞弄了好久,虽然明知燕七站在门口,但就是不看一眼,对着学生说道:“同学们,我来问你们,阳光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
不等物理系的学生回答,格物院的学生抢先回答出来。
“错!”
莫不凡摇摇头,终于看向了燕七和格物院的学生,眸光满是轻蔑,最后,将眸光定格在燕七身上,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知!”
燕七稳如泰山。
这老家伙,终于开始咬人了。
看我一会如何打狗!
格物院的学生吵吵嚷嚷:“怎么不是白色的?阳光就是白色的,每天都看见的。”
妙语书斋物理系的学生开始起哄了。
“哈哈,格物院的学生就是无知啊,竟然说阳光是白色的?听着就好笑。”
“没错,他们不通物理,不知道物理的神奇之处,这世上的事情,用眼睛看怎么会领悟呢?必须学习物理,方能证得大道。”
“不仅要学习物理,更要能听懂莫教授的讲课,格物院的学生材质凡庸,恐怕听不懂莫教授的讲课心得。这叫什么?哈哈
,鸭子听雷,没错,就是鸭子听雷。”
……
这一顿奚落,弄的格物院的学生心头火起。
这帮物理系的学生太狂了。
狂到没边了。
就算阳光不是白色的,有必要这么嚣张吗?
口口声声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真是过分。
而且,阳光怎么就不是白色的了?
莫不凡没有阻止学生们侮辱格物院。
甚至于,眼角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纵容。
燕七看着安晴:“这老家伙的确很狂啊。”
安晴红唇轻轻抿了一下:“莫不凡的确有狂妄的资本,他研究的东西,诡异蹊跷,我的确是一窍不通。”
燕七向安晴挺了挺腰身:“我来帮晴儿通一通?”
七哥真是够坏的。
四处黑暗,被燕七的腰身挺过来,腰身贴靠在一起,轻轻摩擦,很有几分依恋的感觉。
安晴也是个大胆的女子,也不躲闪,感受那份旖旎的摩擦,美眸流盼:“七哥还是先通关吧,晴儿的窍儿,不急着通,日后,有的是机会。”
燕七眨眨眼:“那就日后再通?”
安晴抿着娇笑:“日后再通!好好的通一通。”
哈哈!
还是晴儿暧昧有趣,七哥稍一撩拨,晴儿便食髓知味。
莫不凡任凭学生侮辱格物院,听了许久,b装的够了,随手敲了敲桌子:“肃静!”
学堂中一片安静。
莫不凡道:“世间万物,耳听未必为虚,眼前未必为实。比如,阳光看起来是白色的,可是,你们不过是被蒙蔽了双眼而已。下面,我来给大家做个试验,你们就服气了。”
他走下高台,掀开了一扇窗帘。
一缕阳光萦绕进来,刚好照在那个打开的黑箱子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白光涌入黑箱子,但是光芒从黑箱子透出来,映射到硕大的布幕上,竟然是绚烂的七彩光。
这一幕,如此的神奇。
格物院的学生、教习,看着那一缕七彩光,大吃一惊。
“白光竟然变成了七彩光?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变戏法吗?”
第633章 分分钟搞定
莫不凡负手而立,傲然看着格物院的学生,见他们满脸惊诧,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心里涌上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此刻,他就是先知,智商压制了所有人。
包括那个神乎其神的燕七。
欣赏够了众人的惊艳之声,莫不凡背着手,训诫道:“世间万物,各有藏匿,我们不仅要探查其表,更要深入其里,洞察真相。”
“可是,你们这些闭塞的学生,没见过世面,自诩聪明,以为可以在格物院找到名师,学习大道。但我告诉你们,那不过都是假象,南辕北撤,南辕北辙懂不懂?”
“不学物理,不通无术!不来妙语书斋学习物理,你们终身也窥测不到万物的神奇之处。跟着那些庸俗不堪,知识浅薄的老师,能学到什么?不过是误人子弟而已。我不妨直言,纵然你们在格物院学习三载,无论多么努力,也必定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前途暗淡,狗屁不是。”
莫不凡言辞桀骜,抬高自己,贬低别人,说话的同时,眼眸凌厉的盯着燕七。
这个b,就是装给燕七看的。
格物院的学生虽然被莫不凡的嚣张给气得不行,但也不得不佩服莫不凡的学识。
关键时刻,他们只能向燕七望去期许的眼神,恨不得燕七立刻雄起,将莫不凡的嚣张气焰给怼回去。
燕七没有表态,只是靠近安晴,轻轻耳语了一番。
安晴热气贯耳,心如猫挠,但现在不是暧昧的时候,立刻按照燕七的吩咐,身姿如燕,轻巧的出了房门。
“呵呵,格物院的同学,刚才你们还满心不忿,现在,可是服气了?”
莫不凡满脸桀骜,从高台走下来,指着格物院学生的鼻子,挨个数落:“你们也真是天真,别以为过了魏易和宋河这两关,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就凭魏易和宋河这两个凡庸之辈,如何与我相比?妙语书斋只要有我在,那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格物院的学生虽然很气,但人家说的就是事实。
莫不凡的手段,还真是不凡。
这名字,人家没白叫。
至今,他们也不明白,那绚烂缤纷的七彩光是如何形成的。
众人好一阵沉默。
莫不凡很喜欢压制别人的感觉,看着格物院的学生一个个被压制的噤若寒蝉,心里涌上非同寻常的满足感。
他终于将瞄头瞄准了燕七:“年轻人,没见过世面,猖狂一点倒也正常,但真的别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要懂得自爱,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燕七,你说呢?”
燕七笑看莫不凡:“莫教授这话很有道理,不过,若是稍微改一下,那就更加经典了。”
“嗯?”
莫不凡愣了一下:“怎么改?”
燕七盯着莫不凡,呵呵一笑:“年纪大了,倚老卖老,猖狂一点倒也正常,但真的别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要懂得自爱,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莫教授,你说呢?”
莫不凡气急,指着燕七,哇呀呀大叫:“竖子不可教也。”
燕七毫不客气,粗暴的指着莫不凡:“匹夫不可夺志也。”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想到,燕七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变得更加激进了。
甚至于,指着莫不凡的鼻子,骂他为匹夫。
这简直不可理喻。
莫不凡装个b,原本以为能吓退燕七。
可是,没想到事与愿违。
莫不凡怒极,满脸冷厉盯着燕七:“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简直愚蠢透顶!就凭你,也想挑战我一代物理奇才?简直是做梦。”
燕七呵呵一笑:“我不是挑战你,而是教育你。不妨直言,莫不凡,以你的低微水平,还没有资格让我挑战。”
莫不凡肺都要气炸了,脸色铁青:“好,好,好,那我就给你一次教育我的机会。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你做出一个七彩光的试验,让我长长见识,你行吗?你会吗?我倒要看你如何丢脸。”
燕七非常不屑:“果然被我猜中了题目。”
莫不凡好一阵冷笑:“猜中了又何妨,这可是非常严谨的试验,我若不点破,你一辈子都别想做出七色光。”
“还一辈子?”
燕七听了直想笑:“拜托,我分分钟搞定,你信吗?”
莫不凡大跳起来:“搞,你给我搞。”
妙语书斋的学生也被燕七的狂话给惊到了。
“这厮还真是狂傲呢,他竟然说分钟搞定。这种大话,谁能相信?”
“七彩光的试验,莫教授做了很多次,每次都很神秘,我们看了好几次,都窥测不到原理,燕七凭什么看一眼就会了?这一点都不科学。”
“且看燕七如何丢脸。”
……
安晴拿着一个包裹,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来,快速走到燕七身边,将包裹递给燕七。
燕七检查了一下,拿着包裹上了高台。
黑箱子放在桌子上,调整方位。
随后,拉开了窗帘。
阳光穿透了那个黑色包裹。
刷!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在布幕上,果然出现了七彩光,而且,比莫不凡的七彩光更大,更绚烂。
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妙语书斋的学生震撼无比,一个个站了起来,盯着七彩光,呆呆出神。
“天啊,燕七怎么做到的?”
“他果然没有吹牛,真的分分钟搞定。”
“我嫉妒的想死。”
……
莫不凡傻眼了。
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七彩光,心里发毛。
“这厮,怎么就弄出了七彩光呢,哎呀,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就靠这个绝活吃饭呢。”
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包括妙语书斋那些、刚刚还在挖苦燕七的学生。
他们也不在乎丢脸,看向燕七,放下桀骜不驯的架子,躬身作揖。
“燕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向您赔礼,我恳求您,能否告诉我们,这个黑箱子里面,到底装个什么东西?”
“就是,我们迫不及待了。”
“这个试验我们看了许多次,莫教授一直有所保留,求燕公子指点我们,求您了。”
“哈哈!”
燕七也不在卖关子,拿出一块三菱水晶:“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是一块三棱水晶而已。”
学生们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三棱水晶?
第634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看着燕七手中那块三棱水晶,学生们眼眸中藏不住失望之色。
白色的阳光经过三棱水晶,竟然变成了七色彩光,这简直不可思议,小小的三棱水晶,为何如此神奇?
学生们议论纷纷。
真相一揭露,神秘不在,就觉得索然无味。
燕七看着瞠目结舌的莫不凡,哼道:“不过是一块三棱水晶就解决的问题,你偏偏弄得神秘诡异,好像多么高级的试验似的。我说我分分钟搞定,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是不是比喝水还简单?”
莫不凡被燕七撅的脸红脖子粗。
在妙语书斋,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包括院长丁松。
莫不凡也不是省油的灯,调整心情,盯着燕七,镇定自若道:“你试验做的如此顺利,该不会是偷看到了我包中放置的三棱水晶,然后来个邯郸学步,现学现卖吧?哼,一定是这样。不然,以你低微的经验和水准,焉能窥测到七色光的神秘奥义?”
他从包裹里拿出三棱水晶,向学生们展示:“你们看,燕七的三棱水晶和我的一模一样,大小相同,材质一般,这就可以佐证。他一定是偷看到了我的三棱水晶!燕七啊燕七,你分明是个小偷。”
学生们看着两人的水晶一模一样,也心里起疑。
“说不定……燕七还真是偷看到了莫教授黑箱子里的东西,毕竟,他站在最前面,有机会偷窥。”
“两块水晶一模一样,不好说呢。”
“不然,燕公子做实验怎么会这么快?”
……
听着下面一片怀疑之声,莫不凡昂着头,满脸鄙夷的盯着燕七:“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日!
还证据确凿,确凿你个大头鬼啊。
老家伙,竟然信口雌黄。
这就怪不得我打你脸了。
燕七满脸微笑,看着莫不凡:“两块水晶一模一样,倒是说不清楚呢。”
莫不凡哼道:“你也知道说不清楚?告诉你,这小偷的名声,你背定了。”
燕七话锋一转:“不过,有一种方法,能够洗刷我的清
白。”
莫不凡撇撇嘴:“你这小偷被我戳穿了,依然嘴硬!哼,也好,我就听你如何辩白。”
学生们也都望向燕七,眼神殷殷。
燕七道:“物理这门学问,说要复杂,那是无比玄奥,要说简单,犹似一张白纸,一捅就破,而且,捅破之后,所有的玄妙尽收眼底,一切真相大白。”
“现在,我们亲眼见到,白光透过三棱水晶,竟然变成了七色光,那意味着我们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下面,问题来了。”
燕七一字一顿道:“各位,你们知道白光透过三棱水晶,为何会变成七色光吗?”
众人大眼瞪小眼,一脸茫然。
这个问题,也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苦思许久,答案却不可得。
众人一筹莫展,燕七却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很悠哉的样子。
学生们终究是年轻,按耐不住好奇,向燕七问道:“白光穿透三棱镜,变成七彩光,到底是什么原理呢?请燕公子教我们。”
燕七鼻子哼了一声,向莫不凡一指,对学生说道:“你们问错人了吧?我不过是邯郸学步,偷看了莫不凡的三棱水晶,侥幸做出了试验而已,怎么会知道真正的原理和奥秘呢?要问,你们也该向莫不凡发问啊。”
所有学生都望向了莫不凡。
莫不凡眼角抽搐,心里有些慌张。
他刚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燕七却盯上了他:“莫教授该不会也不知道原理吧?我猜,你一定会说:你们这些学生,要养成善于探索的习惯,怎么能随随便便问别人呢?这不是饭来伸手,衣来张口吗?哈哈,莫不凡,你是不是准备这样糊弄学生啊。”
莫不凡被燕七弄得非常尴尬。
他的确是准备这样推却。
但没想到,燕七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到是没办法蒙混过关。
燕七这厮,真是恨人。
现在,他上不去,下不来。
想要蒙混过关,却是不行了。
若是不回答,
下面这些学生一定会怀疑自己的能力。
麻痹的,只好胡诌一番了。
莫不凡一本正经道:“我本不想揭秘,想要你们探索一番,但是,既然你们如此渴望真相,我就只好揭秘了。还有你们格物院这帮学生,能够有幸聆听我的教诲,算你们捡个大便宜。”
燕七道:“你快点揭秘吧,我们等着捡便宜呢。”
靠!
莫不凡铿锵有力解释:“水晶,含阴阳之气,得以沟通天地,吸纳光华,尤其是三菱水晶,暗含天、地、人三才之阵法,能够集结天地之气,灵气非凡,去伪存真。高明的法师,以三棱水晶为法器,便是这个道理。”
“白光穿透三菱水晶,被水晶中的天地人三才之气吸收,打磨,便会在幕布上呈现出七色之光。没错,就是水晶中天地人之灵气产生了七彩光。同学们,你们听懂了吗?”
学生们你望我,我望你,脑中越发糊涂了。
“什么阴阳二气?”
“天地人三才之灵气?这是何意啊?”
“这是物理学,还是玄学?”
……
所有人都懵了。
莫不凡镇定自若,信口胡邹:“物理学的至高点,便是玄学,你们这些学生才疏学浅,愚钝不堪,不能理解,实属正常。哎,想我泱泱大华,只有我一人能窥见物理学之玄妙,怎一个高处不胜寒啊。”
学生们听着莫不凡感慨万千,一副忧心忡忡、曲高和寡的模样,加上莫不凡超凡脱俗的名声,俱都相信了他的话。
莫不凡眼眸偷偷瞟着学生,见无人反驳,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哈……”
一片寂静之中,高台上传来揶揄的笑声。
笑声特别狂妄,特别刺耳,有恃无恐。
众人都向高台望去。
就见燕七笑得倒在椅子上,捂着心口,身子打颤,满脸通红,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那模样,都快笑抽了。
莫不凡特别没面子,指着燕七,大呼小叫:“你笑什么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是什么意思?”
第635章 单口相声大师
燕七笑的身子打颤,忍俊不禁,缓了好一阵,才站了起来,看向莫不凡:“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物理教授,谁知道,你竟然是个说单口相声的大师,佩服,佩服啊。”
莫不凡脸色异常难看:“燕七,你在侮辱我。”
燕七收敛笑容,凝视莫不凡:“不是我侮辱你,是你自取其辱。身为一名学者,就该实事求是,知之为知之中,不知为不知。尤其你还是一名顶级物理教授,却硬是把物理升华成了玄学,说什么白光透入三棱水晶,因为阴阳二气、天地人三才之灵气,迸出七彩光。唉呀妈呀,说的像是真事似的,你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呢?”
莫不凡抻着脖子大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是因为三菱水晶将白光变成了七彩光,三菱水晶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燕七撇撇嘴:“莫不凡,你的嘴真硬,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莫不凡狂怒无比,来回踱步,像是暴走的野兽,气势汹汹指着燕七的鼻子:“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不对?你能证明我的原理是不对的吗?”
燕七当仁不让:“能!我当然能够证明,你的原理狗屁不通,一文不名。”
莫不凡哇呀呀大叫:“好,你给我证明,你现在就给我证明,我偏偏不信邪。”
“这有何难?”
燕七从黑包里取出一块透明的三角琉璃。
“这是什么,大家看看。”
“琉璃!”众人异口同声。
燕七将琉璃摔在莫不凡眼前:“你来也检查一下,免得又说我做假。”
莫不凡看了一眼,哼道:“是琉璃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能玩什么花样?”
燕七将琉璃塔放在桌子上:“大家看好喽。”
随手,拉开了窗帘。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白光照射透明的三角琉璃,后面的幕布上,出现了七彩光。
“哇,七彩光出现了……”
众人激动的站了起来,议论纷纷。
燕七指着七彩光,质问莫不凡:“莫教授,我并没有使用三菱水晶,并没有阴阳二气,也没有天地人之灵气,请你来告诉我,七彩光是如何形成的?当着众人的
面,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我……”
莫不凡哪里想到,琉璃竟然也可以散出七彩光,这简直太打脸了。
燕七吼道:“解释啊,我们等着呢。”
“这个……这个……”
莫不凡脸颊火辣辣的烫,支支吾吾道:“这是因为,琉璃中也有阴阳二气,也有天地人之灵气,对,就是这样,没错的。”
“哈哈!”
燕七哈哈一笑,又拿出一个空心的琉璃,在里面注满了水,放在阳光出照射。
幕布上,又出现了七彩光。
呀!
众人大惊。
燕七又质问莫不凡:“来吧,莫教授,里面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水,又如何会产生七色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这个……我……解释……”
事已至此,莫不凡还解释个屁啊,窘的脸颊印红,像是被扇了十几个嘴巴子,火烧火燎的,这个痛啊。
格物院的学生刚才被莫不凡一阵贬低,心里正在生闷气,如此良机,怎么会放过莫不凡呢?
“呵呵,莫不凡教授的名字真不是白叫的,胡诌八扯的本领,的确不凡。”
“什么阴阳二气,什么天地人之灵气,都是扯淡的,还教授呢,一点诚信都没有,凭什么当教授?”
“莫不凡品行如此低下,竟然还有脸贬低我们,哈哈,乌鸦落在猪身上,竟然嫌猪黑,我呸!”
……
听着格物院学生们的数落,莫不凡心疼的滴血。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丢人。
妙语书斋的学生虽然不敢对莫不凡冷嘲热讽,但眼神中,少了许多崇拜,多了几分轻蔑。
他们觉得,莫不凡如此做法,枉为人师。
莫不凡再三强调,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可是,他的行为,却与这句名言相悖。
妙语书斋的学生向燕七作揖,再也不见了曾经的嚣张跋扈,诚恳问道:“燕公子,我们只想知道,七色光到底如何产生的,请燕公子教我,我等感激不尽。”
“燕公子,求您了。”
燕七道:“你们知道
彩虹是怎么形成的吗?”
学生们纷纷摇头。
燕七道:“雨过天晴时,常在天空出现彩虹,这是太阳光通过悬浮在空气中细小的水珠折射而成的,白光经水珠折射以后,分成各种彩色光,这种现象叫做光的色散。”
“同理,阳光透过三棱水晶,密度分配不均匀,产生了折射,折射的过程中,白光分拆为七彩光,七彩光的波长不同,频率不同,便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递次排列。”
“其实,还分为可见光和不可见光,七彩光为可见光,红外线和紫外线为不可见光,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学生们听了燕七深入浅出的解释,喜得抓耳挠腮,就好像打开了一扇窗户,看到了从没有见过的奇特风景。
折射啊,波长啊,频率啊,还有可见光与不可见光,都是莫不凡教授从来没有提及过的。
此刻,听着燕七娓娓道来,不由得心生向往。
燕七的学问,真是浩如烟海啊。
“哼,不过是懂了区区一点皮毛而已,拽什么拽?”
莫不凡看着燕七在台上装叉,鸠占鹊巢,而自己这个主人却成了陪衬,甚至于连陪衬都不如,成了被人忽略的垃圾。
这种感觉,这辈子从没有过。
但今天,他却‘有幸’体验。
燕七笑看莫不凡:“在你眼中,我说的都是皮毛吗?”
“当然是皮毛了。”
莫不凡满脸不屑,指着燕七,歇斯底里叫嚣:“当我不知道折射吗?当我不知道白光分散成七色光吗?紫外线和红外线我也熟稔于心。只是,我这人低调惯了,哪里似你这般猖狂,在大厅广众之下炫耀?”
燕七呵呵一笑:“真没想到,莫教授什么都懂啊。”
莫不凡撇撇嘴:“我对光学的领悟深邃入海,哪里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可以媲美的?”
“是吗?”
燕七突然反问:“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向莫教授请教一个简单的问题。”
莫不凡没办法拒绝,硬着头皮说:“但说无妨。”
燕七问:“七种颜色的染料等量混合在一起,会是个什么颜色?”
第636章 猪脑子
同学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七种颜色的染料、等量混合在一起,会是个什么颜色?
这道题目虽然是出给莫不凡回答的,但是同学们的求知欲被激发出来,也想要找出答案。
莫不凡闻言,不屑的撇撇嘴:“这道题如此简单,还用思考吗?以我的学问,无需动脑,只需要动一动膝盖骨,就可以回答出来。”
燕七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莫教授,这么快就想出来了?你的膝盖骨够厉害的。”
莫不凡昂着头,一心要找回场子,冷哼一声:“我研究了一辈子物理,学问浩如烟海,这点小问题,焉能难得住我。”
“还有,你们这些学生,真是愚笨至极,怎么连这点小问题也想不出?还有脑子吗?啊?就问你们,还有没有脑子?”
他话中带气,指着台下所有的学生,开了地图炮,不仅仅是格物院的学生,就连妙语书斋的学生也没有放过,一起鄙视。
其实,莫不凡是看着自己的学生对燕七毕恭毕敬,被燕七的神奇手段征服,心里很不爽,非常嫉妒,很想发泄,所以,就开始怒骂自己的学生。
学生们非常恼火,敢怒而不敢言。
格物院的学生虽然生气,倒是还能习惯。
毕竟,莫不凡这厮高傲不堪,若是不损他们几句,反而不正常了。
但是,那些妙语书斋的学生却受不了了。
我们可都是你的亲学生啊,嫡亲的那种,你干嘛骂我们呢?
有病!
我们惹你了?
学生们也有一股傲气,无形中被激发出来,嘴上不说,但是,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燕七这厮坏的流脓,抓住莫不凡开地图炮的漏洞,激将道:“莫教授,你用膝盖能想出答案,说明你相当的厉害!但是,你厉害就厉害呗,何必辱骂学生呢?”
“而且,你骂格物院的学生也就罢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只要骂的爽便好。可你为什么连妙语书斋那些自己的学生都骂?他们相当于你的孩子啊。而且,还骂的那么难听,说人家没脑子,就
算有,脑子也比不上你的膝盖骨。难听,太难听了,听得我牙都酸了。”
莫不凡来劲了,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叮铃铃咆哮个不停:“燕七,我训斥学生,哪里有你的事,需要你打抱不平?他们就是没脑子,就是连我的膝盖骨都及不上,这难道不是实话?他们能赶上我的成就吗?这辈子都别想了!与我相比,他们都是渣,难道我说错了?”
妙语书斋的学生闻言,好一阵失落。
曾经,他们觉得莫不凡狂傲,那是一种帅,现在,莫不凡把狂傲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就觉得,莫不凡特别的讨厌,特别的自大。
燕七铿锵有力将莫不凡顶回去:“莫教授,你要注意言辞,妙语书斋的学生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渣滓了?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在我看来,妙语书斋的学生,各个聪慧非凡,今后,必成大华的栋梁,明日之星。莫教授,你如此辱骂明日之星,是不是有点过分啊?而且,我固执的认为,妙语书斋的学生前途远大,今后的成就,一定会远超于你。”
莫不凡一阵狂笑,指着自己的学生,满脸轻蔑:“他们的成就会高于我?别做梦了,整个大华,泱泱人口,才出了我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天才,这些学生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超过我的,纵然给他们延寿五百年,也没有半点机会。”
妙语书斋的学生看着莫不凡那张自大狂妄的脸,心里不仅仅是失望,更觉得愤怒,甚至于压抑,却又无处发泄。
他们心里觉得,燕七比莫不凡可爱太多,也明理太多。
无形之中,燕七似乎比莫不凡更加高大。
燕七‘怒极’,将扇子往桌子上一摔,义愤填膺:“你们可是师生,难道没有一点点师生情谊吗?你这么辱骂学生,可见,你心里多么憎恶你的学生啊,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人?”
“我听在耳中,特别的揪心,换成我的学生,纵然是犯了错,但我也不会这般嚣张辱骂,更何况,他们没有犯错,甚至于很可爱。”
莫不凡指着燕七,哇哇大叫:“休得多言,我的学生,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要他们下跪
,他们就得老老实实跪在我的脚下,亲我的鞋底。我骂他们几句,又能如何?”
燕七故作惊诧,瞪大了眼睛:“这……这简直,哎,让我说什么好?我说……”
看着燕七被气得哑口无言,莫不凡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在口头上占了燕七便宜。
岂不知,此乃作茧自缚,祸从口出。
妙语书斋的学生看着燕七被莫不凡怼得哑口无言,突然觉得燕七是那么的有爱,形象是那么的高大。
人家,可是在为我们这些学生据理力争呢。
妙语书斋中有一个领头的学生,叫做张焕,向燕七作揖:“燕公子,您不用争辩了,咱们还是讨论那道题目吧。”
莫不凡指着张焕,愤怒咆哮:“需要对燕七那么尊敬吗?他是公子吗?不过是个小家丁而已,你胳膊肘朝外拐,如此蔑视我?实乃可恶!从明天开始,我罚你每天倒立三小时,如敢不从,赶出妙语书斋。”
张焕气的脸色发紫,肌肉抽筋。
其他的学生也瑟瑟发抖,有兔死狐悲之感。
燕七突然发现。
莫不凡的智商的确高的可怕,但情商却低的吓人。
自作孽,不可活,可怨不得我。
燕七收敛话题:“莫不凡,将怒气发泄在学生身上干什么?解题才是正经:七种颜色的染料、等量混合在一起,会是个什么颜色?你说出答案吧,我们倒要看看,你的膝盖骨有没有学问?”
莫不凡似春风得意:“这么简单的题目,我实在懒得回答!算了,我还是勉强回答一下吧,谁让你们愚钝冥顽,不通大道呢?若是不说出答案,你们一辈子都想不出。”
“我在此断定,七种颜色的染料、等量混合在一起,一定白色,没错,就是白色的。”
燕七问:“为什么是白色的?”
莫不凡得意道:“这你都不懂?哎,果然愚钝。算了,我来解释给你听:白光发散,会形成七色光,七色光合而为一,不就是白光吗?同理,七种染料等量合在一起,那自然就是白色了。”
第637章 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
学生们恍然大悟,也都觉得莫不凡说的有道理。
莫不凡背着手,昂着头,眸光在所有学生脸上扫过,特别得意:“这就叫逆向推理,亏你们还都是才子,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愚蠢透顶啊!哎,我这么才智卓绝的教授,竟然教出一帮笨学生,实在是丢脸啊。”
学生们被莫不凡贬损,甚至于侮辱,那种感觉,真叫一个郁闷。
在别人眼中,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但在莫不凡口中,他们却是废物,垃圾,连菜鸟都不如。
若非莫不凡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誉,若非学生们还要在妙语书斋读书,真想照着莫不凡的脸上,挥舞一通老拳。
莫不凡又盯上燕七:“还以为你懂的很多呢,没想到,你却出了一道这么简单的题目。逆向推理,多么简单啊,你竟然还用来为难我,简直愚不可及。燕七,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吧?哈哈!”
“好一个逆向推理啊。”
燕七没有理会莫不凡,转身看向那些学生:“你们觉得,莫不凡的逆向推理正确吗?”
很多同学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妙语书斋的几个尖子生却摇摇头,有些异议。
尤其是张焕,大声说道:“我觉得,莫教授的推理,有些不够妥当……”
“张焕,你懂个屁啊,一个小小学生,还敢质疑我的推理,你算老几啊?你有脑子吗?一截朽木,也敢质疑本教授?真是被你的智商打败了。”
莫不凡像是被踩了猫尾巴,嗷嗷直叫:“除了张焕,还有你们几个,都是一丘之貉,不好好领悟本教授的精华,竟然胡乱质疑本教授的推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诛。”
学生们没想到莫不凡如此愤怒。
不就是被轻轻质疑了几句吗?
难道,正常的学术交流都不能有了吗?
张焕脸色涨红,看着莫不凡,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望,低声呢喃:“难道,我错了吗?”
燕七走过去,拍了拍张焕的肩膀,鼓励道:“张焕同学,你质疑的很好,你没有错,我挺你。”
“燕公子……”
张焕没想到燕七这么支持自己,激动的满脸涨红。
燕七大声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身为一名老师,若是不能解惑,
不能授业,不能传道,那还有什么资格称之为老师呢?而学生质疑老师,也是授业解惑的一部分。”
“说得好!”
所有学生热情鼓掌,包括安晴,小手轻拍,媚眼如丝看着燕七,柔情款款。
燕七回手一指莫不凡,气势强横:“我就不明白了,如此正常的学术交流,为何在你眼中,就成了大逆不道,就成了其心可诛?学生质疑一句,你就狂躁的像一条疯狗,如此素质,还配做一名老师吗?”
莫不凡脸色异常难看,冲着燕七怒吼:“少给我煽风点火,这帮饭桶质疑的毫无道理,我教训他们怎么了?还要你来管?尤其是张焕,咋咋呼呼,自命不凡,还敢质疑我,他有个屁的道理。”
燕七满脸冷笑:“我怎么觉得张焕质疑的很有道理呢,哈哈,还说什么逆向推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毫无关联,何来的逆向推理?”
莫不凡五官扭曲:“燕七,你果然嚣张啊,竟然全盘否定我的推理,我说的难道有错?白光发散成七色光,那七种染料聚合在一起,不就是白色吗?这哪里有错,不是逆向推理,又是什么?你给我说个明白。”
燕七摇摇头,不屑道:“你偏偏要说这是逆向推理,这恰恰说明,你对光的色散、以及光学原理的认知,停留在极为肤浅的表面,根本没有一点深入的研究,知一说十,敷衍塞责,可你竟然顶着大华知名教授的光环。哼,不客气的说,你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
莫不凡哇呀呀大叫,指着燕七,浑身打颤:“好啊,燕七,你竟然敢如此侮辱于我?那你来说,七种颜色的染料、等量合在一起,不是白色,那又是什么颜色?”
燕七笃定道:“黑色。”
莫不凡大笑:“哈哈,说什么黑色?太搞笑了,根本就是毫无道理。”
“搞笑?”
燕七道:“不如做个试验论证一番。”
莫不凡有些心虚:“没有做试验的材料,如何做试验?再说,我说的肯定是白色,无需做实验。”
“材料?我有啊。”
燕七从黑色包裹中拿出一堆瓶瓶罐罐:“这些就是七色染料,咱们做个试验,用试验论证,看看到底是黑色还是白色。”
莫不凡没想到燕七连材料都准备好了,只好硬着头皮装嚣
张:“一定是白色,肯定我赢。”
众目睽睽之下,燕七将等量的七色染料放在一起。
搅拌均匀。
原本花花绿绿的眼色,搅拌均匀。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黑色!
果然变成了漆黑的染料。
“真的是黑色啊。”所有人一阵惊呼。
燕七轻蔑的看着莫不凡:“事实俱在,你还有何话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黑色说成白的?”
莫不凡看了一眼黑色染料,惊得头皮都炸了,身子一个踉跄,靠着廊柱方才站稳,结结巴巴:“黑色,怎么就成了黑色,应该是白色的啊,白色啊,就应该是白色啊。”
同学们吵吵嚷嚷,想知道真相,俱都望向燕七,求知若渴。
燕七解释道:“颜料是什么颜色,就表示他只能反射这种颜色的光,其它颜色都被吸收了。所以将七种颜料倒一起的话,这个混合物就可以吸收各种颜色的可见光了,看起来就是黑色的。”
众人恍然大悟。
张焕心中憋了一口恶气,率先向莫不凡发难:“莫教授,你说结果是白色的,我不同意,质疑你几句,你就说我没脑子,愚钝不堪,大逆不道,现在,经过试验,结果是黑色的,你还有何话说?”
“我……”
莫不凡支支吾吾,虽然恼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焕大声痛斥:“你不说话也可以!但我却要说,我不是猪脑子,也并非愚钝不堪,而你指黑为白,狂躁如犬,才是猪脑子,才是愚钝不堪的货色,明明狗屁不通,却装出一副深邃如海的样子,你骗谁呢?你当我们都是小白鼠啊。”
莫不凡气的瑟瑟发抖。
没想到,连学生都敢骂他。
莫不凡脸色铁青:“张焕,你敢骂我?哈哈,你昏了头吧?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的地位吗?你还想不想学物理了?想不想在妙语书斋读书了?”
“莫不凡,当我怕你吗?我的确想学物理,但是,未必一定要在妙语书斋。”
张焕突然转身,向燕七鞠躬、作揖:“燕公子,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师,我,张焕,能在格物院读书,聆听您的教诲吗?”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惊诧的呼喊起来。
第638章 转眼间物是人非
所有学生都被张焕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没听错吧?
张焕说要去格物院读书。
这无异于江河倒流,时空倒转。
莫不凡吃惊的看着张焕,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张焕铿锵有力,正气凛然:“你没听清,我就大声再说一遍,我,张焕,要去格物院读书。”
“哈哈哈,真是好笑,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笑话。”
莫不凡摇头狂笑:“张焕啊张焕,你还真是个傻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妙语书斋是江苏第一学府,金陵的骄傲,甚至于在整个大华,也是前五的存在,学科齐全,学术超前,朝廷中诸多官员,都出自于妙语书斋,可谓能人遍天下,甚至于,名噪京城的解解元,也是出自于妙语书斋。”
“可是,你个有眼无珠的张焕,竟然舍弃了妙语书斋,去小小的格物院读书吗?这才叫丢了个大西瓜,捡了个小芝麻。”
张焕盯着莫不凡,半步不让:“妙语书斋的确是个西瓜,但是,有了你莫不凡这样的存在,也变成了烂西瓜。格物院虽然现在是个小芝麻,但是,我相信,在燕公子、安晴小姐等名师的悉心培育下,终有一天会芝麻飘香,源远流长。”
“你……”
莫不凡被张焕给顶撞得脸色铁青,嘴角不停的嘎巴,直吐白沫:“你小子不用嘴硬,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再说,你去格物院,人家还不愿意要你呢。”
“谁说不要?”
燕七看够了好戏,闲庭信步,站在了大厅中央:“似张焕这等少年奇才,乃是大华的骄傲,未来的栋梁。如此人才,我是求之不得啊。”
他拍了拍张焕的肩膀,鼓励道:“张焕,从今以后,你就是格物院的学生了,也是格物院的骄傲!我们格物院不以盈利为目的,乃是以培育人才为本。”
“你来到格物院,不需要花费半点学费,而且,我们格物院设置人才基金,会给你每年发奖励基金一千两,保证你能安心读书,不为生计发愁。”
“真的?”
张焕闻言,激动的双眸湿润,炯炯放光。
要知道,妙语书斋一入校,便是要缴纳四年学费,以及杂费和伙食费。
学费高昂。
张焕虽然家庭不错,但是,若是想要再掏一分钱,一点都没有可能。
甚至于,生活费都很困难。
但是,燕七一句话,就解除了张焕的生活困难,可谓拯救张焕脱离苦海。
莫不凡气的鼻子都歪了:“燕七,你果然满身的铜臭味,竟然用银子将张焕砸了过去,格物院行事龌龊卑鄙,为人所不齿。”
燕七呵呵一笑:“我身上有铜臭味又如何?张焕依然投奔我,由此可见,你身上该有多臭?是不是刚才粪坑里捞出来,顶风臭十里啊。”
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
“燕七,你放肆……”
莫不凡遇上燕七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气的翻白眼儿,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指着张焕,对妙语书斋中那几个尖子生吼道:“这种傻子世间少见,不跟着我学习物理,这辈子别想有出路。你们这些愚夫,可万万别学张焕,糟蹋了大好青春。”
“你们给我记住,别以为自己是个天才,是块宝。其实,不是我打击你们,离开了妙语书斋,你们啥也不是,记住了,离开我,离开妙语书斋,你们真的啥都不是,不过是路边的野草,随风飘摇。”
这些尖子生特别窝火。
哪有说话如此刻薄的教授?伤人自尊!
燕七简直被莫不凡的情商给打败了。
没看到墙倒众人推吗?
都这时候了,莫不凡还自以为是,威胁学生。
张焕选择格物院,就是压倒莫不凡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惜啊,莫不凡情商感人,竟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急。
哈哈,你越是威胁,我越是要拉拢。
就跟你对着干。
燕七拉着张焕的袖子,向妙语书斋的学生说道:“常言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息。张焕来到格物院读书,是慧眼识珠,更是凤凰还巢。而格物院,也必将给予张焕同学最大的支持。”
“甚至于,不仅仅是支持张焕,格物院愿意广招贤才,共谋发展,如今,格物院师资雄厚,硬件齐全,唯一的缺憾,便是慧眼识珠者,寥寥数人……”
听到这里,妙语书斋那几个尖子生哪里还能忍住?
莫不凡的侮辱、鄙夷、威胁,与燕七的聪慧、
超凡、热情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
那几名尖子生奔着燕七冲过来,鞠躬作揖。
“燕公子,我们也要去格物院读书。”
“您愿意收留我们吗?”
“只要能去格物院,聆听您的教诲,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愿意。”
……
燕七打了个响指:成了,大功告成啊。
他将这些尖子生扶起来,热情洋溢道:“你们都是国之栋梁,能加入格物院,是格物院的荣幸。你们的待遇,与张焕一样,不需要缴纳半分学费,还享受助学基金。来吧,咱们一起携手,祝格物院腾飞。”
“腾飞!”那些尖子生神采飞扬,兴奋不已。
莫不凡彻底杀傻眼了。
又跑了好几个学生,这几个可都是尖子生啊。
刚才,他装腔作势,就是害怕这几个尖子生跑掉。
没想到,事与愿违,一番恐吓之后,竟然全部跑了。
这下,莫不凡手中连一个尖子生都没有了。
接下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些尖子生离开,有了示范效应,其他的学生也有可能反水,投奔格物院。
坏菜了,真是要坏菜。
形势突变,有成为光杆司令的危险。
想一想,若是诺大的学堂,只剩下自己,没有一个学生,那还当个屁的教授。
教给谁听?
连个听众都没有,还怎么装b?
莫不凡愤怒的瞪着燕七,恨不得吃了他:“燕七,我就不信,你有多少钱往里砸?收了这些学生,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燕七露出钻石王老五的笑容,拍了拍腰包:“我就是有钱,你能咋地?咬我啊?”
“你……”
“拜拜喽、您哪!莫不凡,真要感谢你这个猪对手,送我这么一份大礼。真的,我从心里特别感谢你……”
燕七带着学生们扬长而去。
这一战,可谓完胜。
日!
莫不凡心疼的滴血。
看着燕七带着一大帮学生扬长而去,无限悔恨。
就在刚刚,他们还都是自己的学生呢。
转眼之间,物是人非。
可恶!
太可恶了。
第639章 地理见闻
莫不凡气疯了,再也控制不住烦躁的情绪,出了门,直奔丁松所属的诗院。
丁松看着莫不凡跑来,笑嘻嘻的迎上去,满脸兴奋:“莫教授,你一定打败了燕七,前来报喜的,是不是?”
“哈哈,我就说嘛,燕七再厉害,也过不了你这一关,尤其是那个七色光的试验,堪称诡异,谁能破之……”
噗通!
莫不凡身子颤栗,毫无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哎,莫教授,你这是干什么啊。”
丁松看着莫不凡手脚不听使唤,尤其是那双眼眸布满血丝,神情衰老,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
“莫教授,莫非……”
莫不凡缓了好久,方才喘上那口浊气,像是泼妇一般,使劲拍打着地面,沮丧大叫:“燕七那个挨千刀的,赢了我,扬长而去,扬长而去啊。”
“什么?燕七把你给赢了?你……你竟然输了?你……你竟然真的输了?”
丁松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喘上来那口气,呆若木鸡:“燕七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竟然把你给赢了?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啊。”
贾德道坐在椅子上,故作悠闲的品茶,心里也大吃一惊。
莫不凡的威名,远扬大华,没有不知道的。
其人也的确有些水平。
但没想到,竟然败在了燕七手中。
这一点,连他也没想到。
莫不凡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抓住丁松的裤脚,哭哭啼啼:“燕七那个王八蛋,赢了我也就罢了,连我的学生也拐跑了,表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啊,我都快成了孤家寡人了。”
“不会吧?连妙语书斋的学生都拐跑了?”
丁松听着莫不凡诉苦,非常震怒,听说学生被拐跑了,更加怒不可泄,一脚将莫不凡给踹到一边去,气急败坏:“滚蛋,你给我滚蛋,一点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何用,要你何用啊。”
那些学生可都是妙语书斋的摇钱树,摇钱树跑了,他怎么能忍?
丁松手脚并用,对着莫不凡一通毒打。
“表哥,表哥,别打,别打我的头。”
“谁是你表哥!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再让我看到你,还来一顿毒打。”
莫不凡被丁松劈头盖脸一通毒打,再也不敢哭闹,捂着脸往外跑,鞋都跑飞了。
外面那些学生看到莫不凡光着脚,脚底板沾满了石子,似无头苍蝇一般飞奔,都无比佩服。
没想到,莫不凡的脚底板还很硬嘛!
丁松唉声叹气:“燕七果然厉害,出乎我的意料,这下如何是好?”
贾德道还能沉得住气:“无妨,人无完人,燕七纵然再厉害,还能每一关都过的如此顺利?我若没记错,下一关是由地理专家葛志坐镇吧?”
丁松点点头:“的确是葛志。”
贾德道满脸信心:“据我所知,葛志一生,游历名山大川,熟悉风土人情,知识面非常广泛,由他坐镇,你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
“而且,地理一学非常特殊,必须游历之后,方有知识储备。燕七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去过那么多的地方?若是没有去过,又能说出什么东西?除了杜撰!但只要他敢杜撰,那可就丢人了。”
丁松频频点头,又松了一口气:“贾府尹所言极是!燕乳臭未干的年纪,怎么可能去过太多的地方?这么算起来,葛志胜算在握啊。”
贾德道悠哉的品着香茗:“丁院长只管放心,实在不行,还有你来压轴呢,燕七一个人,翻不起什么大浪。”
“哈哈,贾府尹字字珠玑啊。”
丁松放下心来:“府尹大人,请喝茶。”
***
有了张焕等人的领路,燕七很快就找上了地理系。
“快点准备,燕七杀来了。”
“葛志老师,咱们一定要给燕七一点颜色看看。”
……
一帮学生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心虚的往后退,生怕惹毛了燕七。
燕七不想耽搁时间了,不理这些小喽罗,直奔内堂。
讲台之上,有一名风度翩翩的老者,正在授课。
看着燕七进来,很有礼貌的向燕七拱拱
手:“燕公子,请坐,听我一堂课,如何?”
燕七微微一笑:“万分幸甚。”
他知道,这就是葛志的题目,静静坐下,要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葛志问燕七:“燕公子对于地理知识了解如何?”
燕七淡淡道:“一般般吧。”
葛志问:“燕公子可曾出书?”
燕七摇摇头:“我的地理知识匮乏,何谈出书?”
“呵呵!”
葛志眸光中露出自傲之色,拿出一本书,走过来,放在燕七面前,颇有些自负的说:“这是我的拙作,还请燕公子指教。”
“《地理见闻》?”
燕七拿起书来,看到制作精美,字迹工整,连连赞叹:“真没想到,葛教授已经出书了,真是佩服,葛教授果然厉害啊。”
葛志得意的缕着胡须:“区区一本书,不值一提,真的不值一提!这本《地理见闻》,也是学生们的教材。”
燕七更加佩服了:“葛志教授的书可以用作教材,可见书的质量有多么过硬。”
他翻开书本,连着翻了十几页。
越看,越是蹙眉。
又翻越到中间看了好一阵,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禁不住暗暗摇头。
这也叫教材?
葛志颇有些的得意的说:“燕公子,大华的地理教材我见得多了,但是,那些书中,对于游历的地方,亦或者涉及的名胜古迹,俱都粗浅不已,用那些书来教育妙语书斋的学生,简直是侮辱学生的智商。”
“所以,我呕心沥血,用尽生平之经历,集合毕生之见闻,编写了这一本《地理见闻》,这本书,也有幸被评为最有价值书籍,深得学生们喜爱,哈哈……”
燕七看了一阵书,越看越是不满。
随手,将书扔在了桌子上。
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葛志方才口吐莲花,说得唾液翻飞,没想到,燕七一甩手,就把书给扔在了桌子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下,葛志火大了。
“燕公子,你这是何意?”
第640章 不过是娱乐画报而已
“何意?”
燕七微微一笑:“看过了,这书写的甚好,甚好,哈哈!”
葛志更加来气:“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你就看完了?燕公子,你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燕七微微一笑:“我眼神好,出了名的一目十行,看书很快的说,这样解释可以吗?”
葛志却十分钻牛角尖:“那也不对,你这态度过于恶劣,分明就是敷衍于我,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燕七,真是没想到啊,你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却不懂礼貌,不分尊卑,目无尊长。如此品行,如何能够办学?”
日!
这家伙竟然对我上纲上线,给我乱扣帽子。
燕七方才还收敛一些,毕竟葛志也是一名誉满大华的教授,貌似风评尚可。
所以,他对葛志以礼相待。
但是,万万没想到,就因为没有仔细欣赏葛志的《地理见闻》,他就变了脸。
甚至于,似疯狗一般咬人。
这就是没事找事。
正常人,因为自己敷衍看书,也只会暗中恼火,不会如此颐指气使的发难。
而现在,葛志竟然小事化大,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说明什么?
说明葛志定是受了丁松的蛊惑,与丁松狼狈为奸,欺负七哥了。
靠!
既然如此,七哥还给你留什么面子?
发飙吧!
燕七绽放出玩味的笑容:“葛教授,我不过是没有仔细看你的大作,你就信口污蔑于我?这有些不太妥当吧。”
葛志哼道:“这说明你对我不尊重,人家要你做事,你如此敷衍,不就是不尊重人吗?”
燕七反问道:“那你尊重我吗?听说过强人所难这句话吗?人家不爱看你的书,你偏偏要人看,这就是强人所难。葛教授,你六十余岁的年纪,还这么霸道吗?”
“你……”
葛志也是口舌伶俐之人,犹豫了一小会儿,立刻说道:“这不叫强人所难,这叫客随主便,你既然到了地理系的地盘,难道不该捧起我的《地理见闻》,多多了解一下地理知识吗?”
燕七拿起《地理见闻》,摇摇头,将书扔在了桌子上,一字一顿道:“我的确是来学习地理知识的,但你给我弄一本娱乐画报,这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娱乐画报?”
葛志
闻言,气的鼻子都歪了:“燕七,你太嚣张了!我呕心沥血几十载,游历名山大川,才编著这本《地理见闻》,可是,如此丰硕的成果,在你眼里,却成了娱乐画报。你如此伤人,实乃可恨。”
“我没有伤人啊。”
燕七指着《地理见闻》,‘赞许’道:“这本书字迹精美,插图精致,画工颇见功底,山石陡峭,绿树成荫,江河湍急,真的是一本很见功底的娱乐画报啊。葛教授,我不得不对竖起大拇指,你可以称得上一名精彩的画师,书法大师。这本娱乐画报,绝对是古往今来排行第一的画报,无人出其右。”
哈哈!
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葛志的脸憋得紫红,又变得紫青。
他气疯了。
燕七每一句话,都是在褒奖他。
但仔细想来,每一句话,都是在挖苦他。
什么画师?书法大师?
麻痹的。
我是地理教授,誉满大华的地理教授,与画师、书法大师有个屁的干系?
而且,竟让还把这本书评为古往今来第一娱乐画报。
靠!
再说一遍,这是《地理见闻》,不是娱乐画报。
葛志如牛喘息,咬着牙吼道:“燕七,我再强调一遍,这是《地理见闻》,不是什么劳什子娱乐画报,你给我住口。”
燕七道:“地理见闻?我真的以为这是娱乐画报,至于地理,书皮上的确写了‘地理’两字,可是里面的内容呢,还是娱乐画报,与地理没有半分干系。”
“哇呀呀,燕七,你气煞我也。”
葛志几十年的游历被燕七一句话给否定了,一股无名火起,突然走上讲台,拿着《地理见闻》,说道:“下面,我着重讲解一下这本娱乐画报,不……不是娱乐画报,是《地理见闻》,《地理见闻》啊。”
哗哗!
下面,响起一阵哄然大笑声。
燕七也不禁莞尔。
安晴站在燕七旁边,柔软的腰身轻轻在身上撞了一下,美眸流盼:“七哥,看你把葛教授气成什么样子了,葛教授素以口舌伶俐为名,现在,被你弄的结结巴巴,说话都不方便了。”
燕七看着安晴那张娇媚诱人的红唇,坏坏一笑:“晴儿口舌伶俐,要不我们也来弄一弄?放心,这弄舌的游戏,绝对刺激。”
“我才不要弄舌
。”
安晴聪慧过人,听出燕七一语双关。
什么叫弄舌?压箱底的那些书里都指出来了,里面还有详细的记载,安晴读过这些书,自然明白其中的双关之意。
七哥真是坏死了。
安晴一向大胆,美眸瞟了燕七一下,也不躲闪,颇有期许的抿嘴一笑:“弄舌之术,晴儿也想一试呢,只晴儿了无经验,不通此道,还要七哥教我。”
“甚好,甚好,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切磋一番。”
燕七这厮开心极了:安晴听得出弦外之音?她真是个奇女子呢。
此等佳人,可遇不可求呢。
安晴脸颊通红,腰身往燕七身边若有若无的靠近:“七哥,与晴儿弄舌不急,还是先弄葛志要紧。”
呸呸呸!
燕七大汗:“不能这么说,对于葛志,不能叫弄,应该叫摆平,对,就是摆平。”
刚才是在开玩笑,没觉得如何。
现在,这个‘弄’字变了味,就不能用在对付葛志身上了,必须换成摆平!
葛志有意浇灭燕七的嚣张气焰,澄清自己的高水平,拿起《地理见闻》,翻开书页,详细的讲解。
“各位同学,常言说得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是死读书百无一用,必须要游历人生,见识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劳逸结合,方为大道。”
燕七鼓掌,当啷来了一句:“说得好!”
葛志听在耳中,心中郁闷至极,看着燕七,恨得直咬牙。
这一声叫好,好似抡起大棒,狠狠的打蛇,一下就打在了葛志的七寸上。
下面的话,都没办法接下去了,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炫耀下去。
安晴娇嗔:“七哥,你好调皮!又气葛教授了。”
燕七挠挠头,眼神无奈,有些委屈:“我刚才是真的在给葛志鼓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说的对极啊,我鼓掌怎么了?完全有感而发啊!你们竟然误解我,哭!”
葛志也不是省油的灯,缓了一阵,终于缓了过来,指着燕七大叫:“你除了捣乱,还会什么?真是不可理喻。”
燕七哈哈一笑:“我给你鼓掌喝彩,你还不愿意?难道非要我说你讲的垃圾,狗屁不通,你才开心?这不有病吗?”
“你……”葛志这个生气啊,心里,一万头曹尼玛狂奔而过,尘土飞扬,蒙了心。
第641章 脱口秀大师与实力派演员
葛志毕竟走南闯北,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滔滔不绝的演讲。
“我这一生,走南闯北,游历万水千山,看遍风土人情,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更有武夷山、天山、兴安岭,端的是风景秀丽,壮丽奇观;还有长江,黄河,源远流长,江河山水,富甲宇内,身为一名大华人,我很骄傲,也很自豪……”
葛志的确口水伶俐,思维飘飞,洋洋洒洒,将各处山水描绘的惟妙惟肖。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鸦雀无声,俱都被葛志口中的名山大川给吸引了。
看着下面的学生全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眸光中露出羡慕和崇拜的眼神,葛志心中万分得意。
他得意横了燕七一眼,不屑的想着:燕七啊燕七,且看你一会如何应对。
敢蔑视我?哼,有你好受的。
葛志说了足有三炷香的时间,觉得显摆够了,这才住口,品味起了香茗。
下面掌声四起。
“说得好,葛志教授的演讲特别精彩。”
“太吸引人了。”
“听得我也想游历一番。”
……
葛志脸上满是桀骜,听着那浩瀚的掌声,心里自有一股得意。
他背着手,走到燕七面前,昂着头,挑衅道:“燕七,你觉得我的演讲如何?”
燕七用力点头:“好,非常好。”
葛志哼道:“你终于说好了?”
“当然好了,不仅仅是好,而是特别的精彩。”
燕七向葛志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葛教授,我真心小看你了,我承认错误。”
葛志特别得意:“你终于知道小看我了?”
燕七有些惭愧的搓着手掌:“我的确错怪葛教授了,我对你的评价不够周全,我现在更正一下:你不仅是画师、书法大师,更是一名脱口秀大师,尤其是脱口秀,听得我如痴如醉,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四处,嘘声一片!
靠!
葛志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憋死。
麻痹的。
有这么损人的吗?
燕七的评价
,简直让葛志五内冒青烟。
画师?
书法大师?
脱口秀大师?
麻痹的,我是地理教授啊,上面那几个‘大师’帽子,和我有个屁的干系?能不能别这么玩我?
葛志狠狠一拍桌子,指着燕七,厉声大叫:“燕七,你故意找茬是吧?你到底是何居心?你上台,有种你上台,当着众人的面前,我倒要好好质问你一翻。”
“上台就上台呗,何必扯着脖子大喊,喊坏了嗓子,又又没有金嗓子喉宝。”
燕七迈着四方步,神情悠闲的上了高台。
葛志口舌如刀,大声质问:“燕七,我承认你的确聪颖非凡,智商奇高,反映奇快,口才感人。可是,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你屡次羞辱于我,是何道理?”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画师,书法大师,脱口秀大师,唯独不承认是我一名地理教授,更加荒谬的是,竟然把我辛苦编写的《地理见闻》说成了是娱乐画报,这简直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啊。”
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透着股诡异,低着头,使劲掐了一下人中,眼泪痛的登时飙了出来。
燕七眼尖,看得清清楚楚:日,这老家伙挺狠啊,自己掐的眼泪狂涌,这是要打苦情牌了。
果不其然。
葛志眼圈红红的,眼泪顺着两腮留下,向所有学生哀伤的挥挥手:“燕七前来交流地理知识,我非常欢迎,以礼相待。可哪里想到,燕七仗着口舌如刀,不和我交流学术,只是一心侮辱于我,这让我情何以堪?我六十余岁的年纪,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侮辱,这心里,怎叫一个难受啊。哎,哀哉,痛哉。”
燕七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葛志。
这家伙不仅是画师,书法大师,脱口秀大师,更是一名导演,一名实力派演员。
这苦情戏编的好,演的溜啊。
学生们看着葛志的眼泪簌簌流淌,听着他哽咽的诉苦,心里发酸。
甚至于,就连格物院的学生都觉得燕七有些过分了。
妙语书斋地理系的学生,各个义愤填膺,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燕七都不顺眼。
“燕七,你太过分了,葛志教授兢兢
业业,辛苦一辈子,就被你如此侮辱?”
“人家葛志教授出书育人,功德无量,你凭什么讽刺人家?”
“你就是仗着牙尖嘴利欺负人,这不算英雄,胜之不武,为人所不齿。”
……
这些学生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一起围殴燕七。
形势急转直下,对燕七甚为不利。
安晴忽闪着美眸,为燕七担心。
葛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眼瞧着燕七,心里特别的得意,那份桀骜和兴奋,根本隐藏不住。
燕七与葛志对了一眼,看着他眼中藏着的诡异和得意,不由得凑到葛志身边,小声说了一句:“葛志,真以为你赢了吗?”
葛志呲了呲牙:“就凭你?呵呵,经验尚浅,还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对手?等着瞧吧!”
燕七不再藏拙,一甩袖子,拿起那本《地理见闻》,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前,翻了一页又一页,铿锵有力道:“葛志教授这本书,印刷的确精美,字迹小成,山水精致,画功非凡!但是,我在此郑重说明,这本书依然是一本娱乐画报。我还要大声说三遍:这就是一本娱乐画报,娱乐画报,娱乐画报。”
葛志呲牙咧嘴,身子打颤!
所有人都望向燕七,不明燕七为何依然如此执拗。
燕七看着众人狐疑的眸光:“你们以为我在蓄意诋毁这本书?亦或者我在无理取闹,甚至于故意为之,吸引眼球?哈哈,错了,你们全都错了,我说的不过是大实话而已。”
众人盯着燕七,质疑中,期待着燕七讲下去。
燕七将安晴、狄人凤、安天,甚至于将张焕请上来。
众人不明白燕七这是要干什么。
燕七翻开《地理见闻》,大声说道:“大家看,这上面记录的都是什么呢?比如说这一章,记载的是武夷山。上面详细记录了武夷山有多高,哪处最好玩,哪处风景有什么特色,有几座山峰,甚至于提了几首诗,将凉亭美景勾勒得淋漓尽致。”
说到这里,燕七眼眸一挑:“下面,问题来了……”
葛志一惊:难道……真有什么问题?
第642章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所有人都被燕七接下来的问题给吸引了。
燕七问安晴:“晴儿安晴小姐,你会作诗,也会书法,是不是?”
安晴忽闪美眸:“也算会一些。”
燕七指着《地理见闻》,问道:“你若是去过武夷山,能否将这山山水水,记录下来?”
安晴没有片刻犹豫:“这并不难。”
燕七又问安天:“安通判能将山山水水记录下来吗?”
安天铿锵有力回应:“不就是记录景致吗?这很简单啊。”
燕七又问狄人凤:“狄大人举人出身,书法之功底绝佳,记录山水,想必不难吧?”
狄人凤霍然一笑:“当然不难,只可惜,终日奔波,没有时间去武夷山游玩。”
燕七又问那个物理系的尖子生张焕:“张焕同学,假如你去武夷山游历一番,是否能将山水记录下来?”
张焕颇为自信的说:“我的书法和绘画自然不敢和安晴老师、狄大人这等高手相比,但自信,也能应付得来。”
燕七又问其余的学生。
很多学生频频点头。
葛志突然紧张起来:“燕七,你到底要说什么?磨磨唧唧的,吊什么胃口?”
燕七霍然一笑,看着大家一脸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既然武夷山的山山水水,安晴小姐可以记录下来,那将范围扩大,三山五岳,江河湖泊的绚丽风景,安晴小姐、狄大人,以及张焕等学生,是不是也可以记录下来?”
“当然可以。”众人异口同声。
说到这里,众人稍一琢磨,好似悟到了什么。
葛志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燕七回眸看着葛志:“葛教授,你慌什么?怎么出了一脑门子汗?你紧张吗?”
被燕七盯着望过来,葛志好一阵心慌,胡乱一抹头上的虚汗:“我……我才不紧张呢,燕七,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燕七呵呵一笑:“不紧张,你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
葛志结结巴巴:“我……我热,我好热……”
“哈哈!”
燕七不再理睬一脸虚汗的葛志,双臂一挥,指着安晴、张焕等人,大声道:“按照我刚才的推理,安晴小姐、狄大人,以及张焕同学,依照葛志教授的路线,游历一番,是不是也可以著成另一个版本的《地理见闻》?”
众人频频点头。
“下面,问题来了。”
燕七道:“要是这么说,那安晴小姐岂不是也成了地理教授?狄大人也成了地理教授?甚至于张焕同学,摇身一变,也成了地理教授?”
“这……”
众人一下子怔住了,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是啊。
燕七说的没错,真要是那样的话,安晴小姐、狄大人,甚至于张焕,都可以成为地理教授。
燕七突然提高了分贝,将《地理见闻》狠狠摔在桌子上:“可是,同学们,安晴根本不是地理教授,狄大人也不是,张焕同学更不是。这本《地理见闻》记载的东西,浮皮潦草,简单至极,不求甚解,我说这是一本娱乐画报,还有什么异议吗?”
满场鸦雀无声,没有任何异议。
葛志激动大吼:“燕七,你这是偷换概念,要是《地理见闻》如此容易著作,那为什么只有我著成,其他人却没有著成?”
燕七鼻子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想要完成这本娱乐画报,必须满足于两点。”
“第一点,必须要有钱!行万里路,那得需要多少银子?吃穿住行,要多么败家?家里纵然有金山银山,也要被掏空。”
“第二点,必须要有时间!试想一下,但凡一个有能力的人,会将时间浪费在无限制的游历之上吗?那叫闲的蛋疼!大好青春只有那么几年,但凡有追求的人,都在忙着工作和上进,怎么会将时间浪费在虚度光阴之上?”
“所以,综合而言,想要著成这本娱乐画报,必须是个纨绔子弟,家里超有钱,其二,这个纨绔子弟还要闲的蛋疼,没有什么追求,四处游山玩水,虚度光阴。”
说到这里,燕七盯着葛志,狡黠一笑:“这样的人
真的很少很少,堪称万人难觅。但是,刚刚好,你,葛志,就是一个家财万贯,虚度光阴的纨绔,一番游历之后,这本精彩纷呈的娱乐画报就跃然纸上了。哈哈,葛志,我说的对吗?”
葛志气的吹胡子瞪眼:“燕七,你放肆,你这是信口污蔑于我,你说的都说歪理邪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是不是歪理邪说,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众位才子济济一堂,心中自有评判。”
燕七向众人挥挥手:“各位才子,你们想一想,所谓的《地理见闻》,不过是需要时间和金钱来完成的山水游记,这与学问有关系吗?时间和金钱的复合体,就等于学问吗?这算什么?算个屁啊。”
众人你望我,你望我,有感而发,心中凄凄。
“是啊,仔细想来,若是咱们有钱,有时间去游历,也能著成所谓的《地理见闻》,咱们之所以刚才对这本书如此着迷,其实是被里面的精美图文蒙蔽了双眼。若是以学术的眼光看待这本书,还真是称不上学术著作。”
“燕七说的太有道理了,这本书,不过是记录而已,最多算是猎奇、新颖、精美,与学问真的不搭边。”
“游历山水著成的大作?呵呵,说得难听一点,也就是娱乐画报,燕七说的没毛病。而且,燕七的推测也极为准确,葛志生于富豪之家,有的是钱,年轻时学问也很差,考了好几次,才考中了秀才。至于举人,他连考都没考,没有一丝希望。”
“葛志有钱,带着一帮仆人出去游历,终于,著成了所谓的《地理见闻》。其实,仔细想想,葛志除了这本《地理见闻》,其他方面,貌似都不太突出。”
……
所谓的著作《地理见闻》,被燕七一顿抽筋扒皮,露出了里面娱乐画报的本质。
葛志早年的黑历史,也被有心人逐一揭露。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如此。
葛志脑中惊如炸雷,暴跳狂躁,冲到燕七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歇斯底里大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四溢污蔑于我?”
第643章 碾压一般的存在
燕七呵呵一笑:“我能算什么?算剔骨刀呗,扒皮剔骨,就找我燕一刀!”
哈哈!
虽然现场剑拔弩张,但众人还是憋不住一阵大笑。
葛志气急败坏,身子打颤:“好你个燕七,连一星半点的地理知识都不懂,竟然敢四溢污蔑于我,你好大的胆子啊。”
燕七不屑道:“我对于地理学问,的确不懂,但是与你比起来,却是碾压一般的存在。”
“哈哈,你碾压我?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葛志又变得聪明起来,抓住燕七这句‘把柄’,凶狠的挤兑:“好歹,我也曾游历过许多地方,可你年纪轻轻,不过是个卑微家丁,足不出金陵半步,竟然也敢说你的地理比我好,这话谁信啊?当你是无师自通吗?”
燕七淡然点头:“无师自通?这句话说得好,我还真就是无师自通。”
葛志猖狂大吼:“好,很好,你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既然你吹出了牛皮,那就当着众人面前,好好的通一通吧。”
“我正有此意。”
燕七当仁不让,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娓娓道来:“读书人,胸腹之中满是书生气,意气风发,充满诗情画意,难免有游历之心。纵然如我,一个卑微的小家丁,也有游遍天下的痴心。”
“假如,一名诗人,词人,书画大师,文坛泰斗,四处游历,领略大好河山,积攒灵感,说不定,可以挥毫泼墨,作出绝世好画!亦或者见到青山绿水,吟唱出绝世佳作。”
“如此说来,游山玩水,也是一个促进灵感迸发的好出路,有条件的同学,可以尝试一番。但请记住,一定不要过于败家。”
说到这里,燕七话锋一转:“可是,如此游山玩水,对于别的学生,大有裨益,但对于我们地理系的学生来说,却过于浮皮潦草,不求甚解了。”
地理系的学生都望向燕七,想要听听燕七要说什么。
燕七道:“学习地理,最重要之处在于八字箴言,那就是:精通地理,学以致用。如果,不能学以致用,我们学习地理干什么?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哈
哈!
众人轰然大笑,点头称是。
燕七拿出葛志的‘娱乐画报’,翻开第一页,指着武夷山那幅画,开始举例。
“比如说,武夷山,坐落于福建,福建的地理是什么状态呢?多山,少地,交通不达,蹒跚陡峭,似这样的地方,土地贫瘠,极不适合种植粮食,百姓苦涩,日子过的并不如意。”
葛志当啷来了一句:“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当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吗?我都知道,学生们都知道,只是大家不似你这般,胡乱卖弄而已。”
燕七呵呵一笑:“有什么用?接下来的话,就轮到我们地理系的学生上场了,你若不懂,闭嘴便是,没人拿你当哑巴。”
“你……”葛志憋得脸色紫红,狠呆呆的看着燕七,想要抓他的漏洞。
燕七看着同学们期许的眼睛,举例道:“福建境内土地贫瘠,难道就没有出路了吗?错,大错特错。”
“到了福建境内,就会发现,此地适合种茶,安溪铁观音,永春佛手,黄金桂,正山小种等等,当然,最出名的,要属武夷山的大红袍。”
“茶,可称之为大华之魂,泱泱大华,无不爱茶!我们身为地理系的学生,就应该想到,为何武夷山适合种植大红袍,若是把大红袍扩大面积,在附近其他地区也尝试种植,能否扩大产量?若是能扩大产量,那赚的钱就会多多的,就算不能种出大红袍的味道,没准经过试验,可以培训出新的品种。”
“这些事情,百姓没有远见,随波逐流,不容易开拓。可是,我们学习地理,却可以看到赚钱的曙光,加以引导,必有成果。只要勇于探索,将山茶生意做的红红火火,钱赚的多了,百姓的生活就会变好。”
众人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这才是地理专业存在的价值啊。
燕七又道:“再比如,这本娱乐画报上记录了唐古拉山脉的风景,以及严寒的气候,葛志教授还下了评语:说什么此乃闭塞凋零之地,毛之不存,皮不能覆盖,不要也罢,弃之最好。”
“麻痹的,这都是什么狗屁评语,竟然连唐古拉山脉也要弃之,拱手让人?”
葛志
脸色铁青:“你敢辱我?唐古拉山脉气候恶劣,还守着干什么?士兵们为了这块地,天天打仗,有什么用?花了那么多钱,可都是我们的银子,哼,我说的难道不对?”
“对个屁啊对。”
燕七不屑的盯着葛志:“人家都是好读书不求甚解,可是你葛志,却是不学无术,却又偏偏大解甚解,可笑,愚昧。真要弃了唐古拉山脉,堪称古往今来第一蠢材。”
葛志叫嚣:“哪里蠢了?燕七,你少给我装明白,当着所有人面前,你给我说出道理来。”
燕七道:“还用说,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我来问你,长江对于大华,重要吗?”
葛志道:“当然重要。”
“那黄河呢?”
“黄河是母亲河,当然重要。”
“澜沧江呢,重要吗?”
“非常重要。”
燕七盯着葛志:“亏你还知道长江、黄河、澜沧江对于大华是何其的重要。可是,你知道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在哪里吗?”
“啊,这个……”葛志一脸惊慌,犹豫起来。
燕七撇撇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当个屁的地理教授?我来告诉你吧,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便是唐古拉山脉。”
哗!
众人一阵惊呼。
燕七铿锵有力说道:“长江与黄河的发源处,叫做三江源,三江源的区域内,可可西里山,阿尼玛卿山,唐古拉山脉,横贯其间,纵横捭阖!尤其是唐古拉山脉,被称之为大华水塔。”
“只要我们控制了唐古拉山脉,便相当于完全控制了长江、黄河、澜沧江,若是唐古拉山脉被外族控制,则相当于大华水塔,被外族牵着鼻子走。如此,大华危矣。”
“我们大华士兵,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守住唐古拉山脉,其原因就在于此。”
“可笑的是,葛志啊葛志,你竟然要把大华水塔弃之不顾,拱手让人?哈哈,你到底该有多么的无知啊?你也配叫地理教授?我看应该改成地理叫兽。”
葛志大口喘息,呆若木鸡,完全傻掉了。
第644章 真是个猪脑子
燕七言之凿凿,字字珠玑,不容置辩。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内容,经得起推敲。
葛志虽然伶牙俐齿,有些小聪明,善于诡辩,但是,在燕七强大威压,以及论证论据充分的前提下,没有任何抵抗力。
学生们缓了许久,才长出了一口浊气。
“燕公子所言极是啊,我到现在方才明白过来,唐古拉山脉存在的意义。”
“是啊,我也曾经以为,唐古拉那种气候恶劣之地,就不该为之牺牲,还打什么仗啊,谁要就给谁得了呗。但是,哪里想到,唐古拉山脉竟然是大华的水塔,惭愧,惭愧之至。”
“燕公子对于地理知识,知之甚详,且高屋建瓴,高瞻远瞩,真不是我等常人所能企及的,这才是真正的地理教授,葛志教授与燕七相比,呵呵,最好还是把教授二字去掉吧。”
……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燕七一张口,便是一肚子的学问。
不服不行。
燕七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葛志:“怎么样?我的地理知识,还算过关吗?”
“这……我……哼!”
葛志威严扫地,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牛气冲天的样子。
与燕七相比,他的知识实在匮乏。
称之为碾压,一点也不为过。
燕七盯着葛志:“我与你相比,可算碾压?”
“这……”
葛志支支吾吾:“这……这算什么?不过是比我多一点点知识储备而已,何谈……何谈碾压?”
“你还敢犟嘴?看来,是还没有把你给压扁啊,也罢,我就再加加码,争取压扁你的鸭子嘴。”
燕七道:“同学们,你们对大华以外的世界了解吗?知道在大华之外,仍有何物吗?想知道的同学请举手。”
大华之外的世界?
“燕公子,大华是中央上国,国之外,不是一片荒芜,人迹罕至吗?”
“难道,外面还有人吗?”
“好像是有,但我听说,国之外的人,他们不听教化,愚钝不堪。
燕七摇摇头,拿出毛笔,
在桌板上画了一张地图:“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你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来告诉你们,我们所在的土地,其实是一个超巨大的球体,没错,不是平面,是立体的球形。”
“球形?”学生们疾声大呼,特别惊诧。
葛志冷嘲热讽:“球形?真是满口胡言。”
燕七道:“满口胡言?那你给我来解释一下,茫茫大海之上,相隔五里,目之所及,却只能看到彼此船上的桅杆,却看不到船身,这又是何故?”
“这……这个……”
葛志答不出,心里咯噔一下:对呀,为什么大海上相隔五里,目之所及,就看不到彼此的船身呢?
难道,这片土地真是圆的?
燕七在地球上勾勒山水:“地球上有七大洲,亚洲,非洲,欧洲,大洋洲,南美洲,北美洲,南极洲,又分为四大洋,太平洋,北冰洋,印度洋,大西洋。”
“而我们大华所在的地方,便是亚洲东部,又叫东亚,我们大华濒临南海,东海,北海,水产丰富,海岸线极佳。陆地之上,北有突厥,西有狄域,南有交趾,东有倭夷,乱战之时,则成四战之地,辉煌之时,则会万邦来朝。”
众人听得神往。
有才子激动不已,问道:“那亚洲以外,到底有什么呢?燕公子,能指点迷津吗?”
燕七道:“除了亚洲,还有六大洲,生活着各色人种,有白色人种,棕色人种,还有黑色人种。白色人种像是刮大白一般,他们身材高大,一头或白或黄的头发,甚至于自来卷,许多美女,金发碧眼,身材丰腴立体,缺点是皮肤粗糙,可远观而不可触摸。”
“黑色人种,遍布非洲,居住于热带,生活原始,刀耕火种,他们普遍光头,肌肤非常黑,像是锅底黑的那种,他们走到黑暗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就似隐身一般,无法分辨。但是,他们的牙却特别白,夜晚之时,一笑,整个人只能看见一口大白牙,就像是遇见了鬼。”
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俱都被燕七的话给吸引了。
葛志插口:“切,胡诌八扯,真乃旁门左道!又是白人,又是黑人的,编的
故事的确精彩。可惜啊,燕七,都是你杜撰的,又不是真事,你也就骗骗这些学生把,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燕公子没有骗人。”
安晴站上讲台,轻声说:“一年之前,京城、礼部、外礼司,我就接待过英吉利人,他们的确是白人,与我们迥异,说话生硬,皮肤也的确粗糙。”
有了安晴证实,学生们自然更加相信。
葛志没事找事:“哼,安晴小姐,你和燕七是一伙的,万一你们两个勾搭一起,说谎骗人,谁又能知道?”
安晴道:“那次,在礼部外礼司接待英吉利人,礼部许多大人亲见,岂能撒谎?而且,那日,负责接待英吉利人的,正是解解元。你难道还要质疑解解元吗?”
“啊?这……”
葛志张合着嘴巴,低着头,登时不敢说话了。
他不傻。
解解元什么身份?
解解元就是妙语书斋的精神领袖。
质疑解解元,那不是找死吗?
除非,不想在妙语书斋混了。
葛志不甘心被顶撞,又找茬道:“切,就算知道这些黑人,白人,又能如何?燕七,这与我观赏风景一般,浮皮潦草,有什么用?你还敢污蔑我?其实,你不是和我一样,仅凭知道一些肤浅的东西,便来卖弄,哈哈!”
燕七狡黠一笑:“肤浅的东西说完,下面就来剖析一些深入的学问。”
燕七指着地图,道:“刚才安晴小姐提到英吉利这个国家,其实,这个国家很小,只是弹丸之地,陆上狗屁不是,但是海运极为发达,有舰船利炮,包括周围的法兰西,西班牙,葡萄牙等等。”
“而他们的船舰之所以厉害,便是因为有了蒸汽机这种先进的发动机,无需人力划桨,舰船便可冲刺,特别厉害。再有一点,他们改造了我们的黑.火药,制造成了更厉害的炸药和火炮,威力奇大。”
葛志哼道:“然后呢?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和我们有关吗?没关系你说个毛?”
“和我们没关系?”
燕七真的为葛志感到悲哀,看着他满是猪油的脸,非常鄙夷:“你真是个猪脑子。”
第645章 精致的利己主义
葛志大怒:“你骂谁是猪脑子?”
燕七道:“我没有骂你,我不过说了一个事实,经过我的鉴定,你的确是猪脑子。”
“燕七,你个卑微家丁,你太嚣张了。”
葛志指着燕七,暴跳如雷:“你凭什么骂我?你这种人卑微的家丁,没见过世面,只会伶牙俐齿骂人。英吉利有舰船,有火炮,和我们有何关系?说,你给我说个明白。”
燕七看着葛志,鄙夷的摇摇头,懒得理他了,转身看向学生:“假如,有一天,英吉利仗着舰船和火炮攻打大华,我们如何自处?”
“这……”众人陷入了沉思。
葛志不屑道:“有相隔万里之大海,英吉利攻打大华?你这是杞人忧天。”
“放屁!”
燕七道:“岂不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说过,英吉利有舰船,无惧大海,更有厉害的火炮,无坚不摧。想我大华物华天宝,财富成山,美女如云,难道,英吉利人,以及那些洋人会不垂涎三尺?他们仗着武力,来抢地盘,抢财宝,抢美女,我们该怎么办?”
“寻常百姓,自然不会关心这些,忙碌于柴米油盐。但是,大家都是专业人士,才子、才女,堪称大华的基石,难道不该关心此道吗?”
“这……”
葛志彻底哑火了,憋了好半天,才言不由衷的说:“什么大华安危,和我有关系吗?”
我靠!
你竟然说没有关系?
燕七彻底暴怒,指着葛志的鼻子,疾言厉色的痛斥:“你头上顶着教授的名号,誉满京城,受人吹捧,就该拥有一颗大华之心。可是,你却小农思想,刻板守旧,不知山外有山,更不知居安思危,只知道享乐放纵,唯利是图,只求自己过得好,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似你这种人,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是个懦夫,是个棒槌,似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还有脸做什么教授?你赶紧滚到茅房里吃粑粑去吧。”
葛志气的晕头胀脑,血压都高了:“你让我吃粑粑?燕七,你……你真是欺人太甚。我……我……”
一口粘痰憋在嗓子眼儿,白眼儿一番,晕了过去。
可笑的是,无人上去搀扶葛志。
上一关,莫不凡被燕七骂晕了,一帮弟子忙着去搀扶,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算太丢人。
可是,葛志最后这一番话,却连自己的弟子也惹恼了。
年轻才子,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谁没有一颗爱国之心,谁没有一腔热血?
妙语书斋地理系的学生们早就被葛志那一番谬论给气坏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葛志晕倒在椅子上,却无一人上去搀扶。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葛志教授的想法,我实在不敢苟同。”
“就这思想,还当什么教授啊,自私自利,那份态度,不配当我的老师,我今天特别的失望。”
“是啊,人家燕七出身于卑微家丁,但却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葛志与燕七相比,有天渊一般的差距。”
葛志缓了好半天,方才从浑浑噩噩中苏醒,想到刚才昏厥过去,竟无一人前来搀扶,那份绝望,让他脸颊火辣辣的。
就像是被人拿鞭子猛抽一般,丢人丢到家了。
他再也没脸留在这里,也不声张,夹着尾巴,从后门逃跑了。
学生们眼见着葛志逃跑,却似当他不存在一般,眼不斜视,目不转睛,盯着燕七,七嘴八舌的考究学问。
“燕公子,英吉利人有了舰船,有了利炮,我们可怎么办呀,万一哪天打过来……”
“是啊,燕公子,求您指点。”
燕七看着学生们情绪高涨,有一腔热血,非常开心。
这才是有活力的年轻人呢。
燕七环顾四周,朗声道:“所谓的蒸汽机,还有坚船利炮=,可怕吗?的确可怕?但他们拥有的这些科技,不过也是雏形,是最基本的科技型态。”
“比如,他们的蒸汽机虽然快,但却跑不远,还特别容易炸缸,他们的火药,还是偷偷将我们的黑.火药窃取回去,慢慢研制的,威力也不甚大。”
“但是,现在不厉害,不代表未来不厉害,我们一定要防患于未然,为了大华全力以赴。”
“我们大华,人才济济,只要同心协力,数术,物理、化学、地理等门类集合起来,相辅相成,集才子之灵气,什么蒸汽机,什么火药,还不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们有的,我们也一样有,甚至于比他们还要强。”
“没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所有人大声疾呼,才子才女们都很兴奋。
燕七终于将话题收了回来:“同学们,我创办格物院的初衷,便是要给各位教习,以及学生,创办一所纯正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学术环境。能够不需要因为生活琐事而烦躁,不理会那些虚名,能够专心研究学问,心无旁骛。”
“在格物院这所纯正的空间内,你不需要为生计发愁,不需要为未来担心,那些尘俗中事,格物院一切都可以解决。各位教授,才子,才女们,你们则可以全力以赴,扑在学问的海洋里,愉快的研究。各位,你们说好不好?”
“好,太好了。”才子才女们一通鼓掌。
掌声如雷。
燕七心里特别兴奋,这一番鼓噪,果然有用。
等待掌声止歇,燕七又抖出了一个包袱:“各位教授,以及才子才女们,假如你们来到格物院,也可以拿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福利……”
“什么福利?”众人被燕七吊起了胃口。
燕七狡黠一笑:“比如,地理专业,我这里有许多航海图,可以送与你们;化学专业中,有一种东西叫做石油,可燃烧,可石化,用处颇大;物理专业中,有电磁学,光学,力学;数术专业中:有勾股定理,一元二次方程,二元二次方程,微积分,立体几何,等差数列等等。”
说到这里,燕七顿了一下,看着瞪大了眼睛的才子才女,微微一笑:“这些福利,不过是冰山一角,只要你们能来格物院,钻研学习,我愿意将所有知识奉献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你们可愿意吗?”
“愿意,太愿意了。”
“航海图啊,地理学中最难的学问,我太需要了。”
“电磁学,光学?力学?太高深了,我想学,必须学。”
“勾股定理,微积分?好先进,我特别有兴趣,我决定了,去格物院读书。”
……
所有人都异常兴奋。
燕七哈哈大笑,打了个响指:“同学们,去格物院读书的事情,稍后再议,现在,请同学们与我一同闯关。哈哈,丁院长还在眼巴巴的等我呢。”
第646章 天塌不了?
燕七闯关几轮,费了一番口舌,也没有白忙活,收获了一大帮粉丝和迷妹。
才子粉丝头前带路,趾高气昂。
才女们则围绕在燕七身前身后,张合着红艳诱人的小嘴,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燕公子,你的学问为何如此厉害?可曾读过私塾?”
“燕公子,咱们年纪相仿,我能叫你大哥哥吗?大哥哥愿意到我家里做客吗?我请你参观我的闺房。”
“大哥哥,请问你可曾婚配?除了安晴老师,你还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比如,我这样的,大哥哥喜欢吗?”
……
一帮青春少女相伴燕七左右,叽叽喳喳,好不活泼。
燕七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唉,七哥我太优秀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么拉风,想低调一点也太难了!
安晴忽闪美眸,看着燕七被围在花丛之中,不由得直摇头。
但是,她没有上去‘争宠’。
以自己的魅力,她根本不需要去和任何人争宠。
更何况,还是这帮小才女。
……
葛志被燕七打得落荒而逃,第一个冲进了丁松的书房。
丁松看着葛志,眼眸绽放出喜悦之色,快步迎上去:“葛教授,你这一关赢的轻松吧?哈哈,你可为本院长立下汗马功劳了。放心,本院长一定会重重奖赏你的。今晚,请你去怡红院喝花酒,那里新来了几个雏儿,包你喜欢。”
葛志脸色特别难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眼中,全是愤恨。
丁松意识到事情不妙:“葛教授,你……你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也……也败给燕七了吧?”
葛志恨恨的一拍桌子:“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
丁松脑子嗡的一下,响起了滚滚惊雷。
贾德道霍然站起,瞳孔瞬间放大,也被垂头丧气的葛志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燕七,竟然赢了?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丁松狠狠一跺脚:“葛教授,地理这门学问,可不是生来就会的,更不是靠聪明才智就可以冥想出来的。必须要走南闯北,四处游历,唯有经验丰富,方能胸有沟壑。燕七小小年纪,能去过什么地方?你…
…你怎么会输给他呢?葛教授,你该不会是逗我玩吧?”
“丁院长,你看我这副狼狈相,像是在开玩笑吗?”
葛志失魂落魄的摇头:“开始,我也与丁院长一般想法,以为燕七年纪轻轻,足不出金陵,论地理知识,一定会碾压燕七。”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啊,燕七这个混小子对于地理知识,竟然如数家珍,我在《地理见闻》上记载的东西,他竟然全部懂得,甚至于,比我领悟的还要入木三分。”
丁松郁闷的挠挠头:“会有这样的事情?”
葛志神情凄苦:“这还不算什么,更离谱的是,燕七连大华之外的地理也知之甚详,什么七大洲,四大洋,还有白人,黑人什么的,简直如数家珍。你说,似燕七这种变态,谁敢惹啊?反正我是惹不起啊。”
丁松五官扭曲,也着实被惊到了。
燕七这厮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啊。
天文地理,数术物理,竟然全都知道?
他该不会是文曲星下凡吧?
丁松心里发虚,底气不足。
“不好了。”
丁松的书童跑了进来,慌里慌张道:“院长,不好了,院长,燕七杀进来了,就在文轩堂叫阵呢,后跟还跟着一帮妙语书斋的学生,那阵势,太吓人了,真是太吓人了。”
啪!
丁松被书童吓了一跳,一个耳光打过去,高声大骂:“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呢?不就是一个燕七吗?怕个屁啊。”
书童被扇了一个大嘴巴,脑子懵懵的,不知道丁松为何打他,这不是有病吗?
丁松听着燕七的名字,身子都直打颤。
大敌当前,还是贾德道这厮比较镇定。
贾德道看着丁松额头出汗,后背躬着,神情慌张,就猜到丁松怕的要死。
这家伙,就这点小胆识,还当妙语书斋的院长?
哼,若非子承父业,你这厮屁都不是。
贾德道十分瞧不上丁松那副怂包样子,但是,该利用还得利用,这张牌,必须打出去。
他给丁松打气:“丁院长,慌什么?有你坐镇,妙语书斋的天塌不了。”
丁松皮笑肉不笑:“那是……那是一定的。”
贾德道小声咬耳朵:“丁院长,燕七
再厉害,还能强过解解元?你放心吧,只要,解解元的法宝一出,保证你赢定了。”
丁松心里特别纠结:“哎,解解元那个法宝虽好,但毕竟只是一副绝对,恐怕……哎……”
贾德道将随身携带的盒子打开,拿出一副画,递给丁松。
丁松好奇:“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不由得大喜:“哈哈,贾府尹,多谢你仗义出手,有了这张画,别说燕七,就算神仙来了,我也不怕。”
贾德道向丁松拱手:“丁院长,祝你旗开得胜。”
丁松来劲了:“贾府尹,各位教习,请随我一同前往文轩堂,整治一番燕七,我今天就要让燕七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文轩堂人潮汹涌。
几乎妙语书斋的所有学生全部陆续赶到。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重量级的‘战斗’。
在大华,物理、化学、数术、地理等,虽然也很强势,但在许多人眼中,仍然属于‘旁门左道’。
什么才是正统呢?
那就是诗词歌赋,诗书礼乐典。
燕七背着手,站在大厅中间,淡然自若。
许多才子议论纷纷。
“燕七难道真要过五关,斩六将吗?”
“可不是呗,前面一路绝杀,现在轮到丁院长了,若是丁院长再败于燕七之手,那妙语书斋算是一败涂地了。”
“燕七将要创造一个传奇。哎,没想到,名噪一时的妙语书斋,也有被踢馆的一天。”
……
数学教授魏易,物理教授莫不凡两位老不羞,冲到燕七面前,联手冷嘲热讽。
“燕七,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敢挑战丁院长?告诉你,丁院长厉害着呢,你小子真不识相。”
“你赢了我们,不过是运气好,但是,在丁院长绝对的实力面前,运气没有半点作用。燕七,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燕七嘿嘿一笑:“丁松这么厉害?”
“当然!”魏易和莫不凡异口同声。
“那丁松怎么到现在还不敢出来?”
“这……”
被燕七反问一句,魏易和莫不凡哑口无言。
众人哄然大笑。
第647章 咬人的狗而已
“笑什么?燕七,今天你必定将在妙语书斋沉戟折沙。和我丁松叫板,真是反了你了。”
后门大开,丁松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昂首挺胸,走到了高台之上。
莫不凡和魏易看着丁松出现,急忙冲过去,拍他的马屁。
“丁院长,你这叫什么?这叫派头!大人物总是最后出场呢,你看,你一出场,燕七就吓得脸色发白,心中胆怯了。”
“就是,就是,丁院长,你千万不要可怜燕七,拿出您十分之一的本事,狠狠的羞辱一番燕七,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丁松趾高气昂点头:“各位放心,燕七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燕七听了,捂着鼻子,直想笑。
魏易哼道:“燕七,你捂着鼻子干什么?是不是害怕了?”
燕七道:“不知道刚才是谁在放屁,臭不可闻!好像某人闻的如痴如醉,无法自拔呢。”
众人哄然大笑。
“放肆!”
莫不凡、魏易、丁松三人异口同声训斥燕七。
三人老脸一阵通红。
当谁听不出来燕七意有所指吗?
魏易、莫不凡就是放屁的。
丁松就是闻着屁香,如痴如醉的那个家伙。
丁松冲下高台,指着燕七,桀骜不驯:“一个小小的卑微家丁,仗着旁门左道,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真是反了天了。”
燕七反问:“什么叫旁门左道?”
“数术,物理……”
丁松刚要张口,意识到不对,急忙又把话收了回来。
燕七却不肯放过丁松:“按照丁院长的意思,我刚才闯关,算是旁门左道?呵呵,我刚才闯了几关?我数一数,有数术,物理,测量,地理等等,难道这些都是旁门左道?”
“丁院长,这些专业可都是妙语书斋的王牌专业啊,没想到,在丁院长眼中,竟然都算是旁门左道!那意思,这些学生也都是后娘养的了?丁院长,没想到你竟如此鄙视这些‘旁门左道’的学生,痛心,实在痛心啊,你让这些学生情何以堪?”
丁松惊出了一阵
冷汗:“不,本院长才不是那个意思呢?燕七,你少给我扣帽子。那个,各位同学,我没有多想,言之有误,我其实想说,燕七是个旁门左道……”
围观的同学哪里肯听丁松解释,一个个气的鼻子都歪了。
“丁院长竟然诽谤我们为旁门左道?委实痛心,原来,以往,他对我们的重视,都是装出来的。”
“他不是就会诗词歌赋吗?一点也不懂科学,全世界就他是主流吗?别人都是旁门左道。”
“真想给他一记老拳。”
……
丁松呲牙咧嘴,极为后悔。
真是祸从口出啊。
刚才一不小心,就中了燕七挑拨离间之计。
吵吵嚷嚷,闹哄哄的一团糟。
贾德道看在眼里,对丁松愈加的鄙夷。
就这么一个夯货,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每一句话中,都是漏洞。
似这等不知进退的人,怎么考中的举人呢?
呵呵,想必是他去世的老子在他身上花了大价钱,买通了一个举人名头而已。
贾德道还要利用丁松找茬,现场一团糟,进行不下去,只好亲自出面,替丁松解围。
“各位教授,各位学子,大家稍安勿躁。下面,到了丁院长和燕公子切磋的时间,请大家保持一份安静,欣赏丁院长和燕公子的无上学问,可好?哈哈,丁院长才华横溢,燕公子鬼才机智,这两位切磋学问,一定非常精彩,大家想不想看啊?”
“想看!”
众人异口同声,不再吵吵嚷嚷。
贾德道一句话,便四两拨千斤,平息了争吵,真的有水平。
燕七横了贾德道一眼,想着这家伙还真是厉害,不愧是府尹之才!就是心术不正,恶贯满盈。
丁松想到解解元那幅画,特别开心。
这次若是装b装的好,名气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自己就成了闻名全国的大画家,大诗人。
开心!
丁松指着燕七,自信不已:“别说我不给你一个逃命的机会。你现在若是退出,还来得及。”
燕七淡
淡一笑:“别说我不给你一个保全名誉的机会,你现在若是做了缩头乌龟,也还来得及。”
靠!
丁松啪的一拍桌子:“真是嚣张!好啊,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真以为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就无法无天了?哈哈,天真,真是太天真了。”
他一摆手,:“来人,挂画。”
几名书童搬来画架,拿出一幅卷轴,准备挂画。
安晴依偎在燕七身边,糯软提醒:“我有些不明白呢。”
燕七笑问:“晴儿何出此言?”
安晴蹙眉,想了一阵,幽幽道:“丁松向来胆小如鼠,欺软怕硬,那日,在驿馆之时,七哥凭借几副绝对,碾压丁松,杀得丁松哑口无言。他见了七哥,应该似耗子见了猫才对呀,再也不敢提比试之事。”
“可是,现在丁松神情昂奋,好像打了鸡血,求之不得,要和七哥比试,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吗?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万万想不通呢。”
燕七哈哈一笑:“晴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安晴抿嘴一笑:“愿闻七哥高见。”
狄人凤和安天也凑过来,想要听听怎么回事。
燕七指了指贾德道:“你看,贾德道是干什么的?他身为府尹,会有闲情逸致跑来这里逗趣?”
狄人凤等人摇摇头。
燕七狡黠一笑:“这场比试啊,贾德道才是幕后主使者,丁松不过是贾德道的一条狗,贾德道不方便亲自出手,这才派出丁松咬人。”
众人恍然大悟。
燕七道:“贾德道既然让丁松咬人,怎么会不磨光他的犬齿?所以啊,贾德道必定指点了一番丁松,不然,以丁松拦泥坝服不上墙的德行,哪里敢众目睽睽之下,和我叫板?”
安天重重点头:“有理,太有道理了。”
安晴秀眉紧蹙,美眸中泛着忧郁:“七哥,既然明知是套,咱们还往里钻吗?”
“套?”
燕七看着安晴明媚的娇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带了套,的确不舒服,但是安全呀。晴儿,你喜欢带着套吗?”
第648章 冥冥之中注定
“啊?带着套?”
安晴美眸泛着疑惑:“晴儿……晴儿不愿意带着套呢,七哥也别带了,这样不好……”
哈哈哈!
燕七看着安晴一脸疑惑的样子,都快笑抽了。
安晴扭着腰身,跺了跺三寸金莲:“七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套?带还是不带啊?”
燕七挤眉弄眼:“关于套带不带的事情,有时间,私房夜话,慢慢的聊,好不的?”
安晴心思灵动,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个‘套’,一定是个荤段子,七哥耍我呢。
“呀!”
“大家快看,了不得了。”
“《月半图》,竟然是《月半图》,好精致的月半图啊。”
……
安晴泛红的小脸瞄向画板,当她看到画板上那一副《月半图》时,也惊诧的叫出了声。
“好厉害的一幅大作,当是传世之作。”
可是,当她再仔细欣赏了一番画作之后,美眸中,泛起了一阵阵的波澜。
这幅画,透着一股蹊跷。
谁画的?
丁松?
安晴美眸满是涟漪,又仔细看了一眼画作,已断定了画作出自谁之手。
——如此细腻的画风,身临其境的描摹,除了那人,没有第二人。
安晴侧看燕七,红唇可爱的翘了翘。
想不到啊,阴差阳错之中,七哥竟然和他交手了。
这难道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想到这里,安晴非常期待,又为燕七感到担心。
期待的是,燕七能够赢下这局,名扬天下,担心的是,燕七不懂绘画,兵败于此。
哎。
真是好矛盾呢,真不希望七哥输给那个虚伪的家伙。
现场一片沸腾。
燕七也向画板上望去,先是一怔,又看了看丁松,最后定格在贾德道身上:“靠,贾德道这老家伙,挺舍得下血本啊。”
《月半图》的确美极。
一片松竹林,月亮自竹林后冉冉升起。
一圈圈的光晕弥散开来。
银灰穿透竹林,非常立体,有静夜之美。
那股神韵,高不可攀。
勾勒描绘,层次分明,却又细腻
自然。
笔法,真是非同一般的强悍。
现场,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就连安天、狄人凤这么大的学问,也被这副《月半图》给惊到了。
一众教习频频点头:“神作,真是神作啊,完全符合绘画六法啊。”
安天赞誉道:“没错!绘画六法:气韵生动,经营位置,传位模写,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
“如此绘画六法,若是能占了一项,那定然是小有名气的画师,若是占了三项,必定出类拔萃,闻名省府;若是占了四项,定然名震京华;若是占了五项,必定是一等一的宗师。比如,国子监第一画师,也是皇上的御用画师——吴道临,也堪堪能做到六法中的五项。可是,这副《月半图》,六法全部符合,真是神来之笔啊。”
狄人凤情不自禁点头:“没错,神韵十足;笔法层次分明,细腻不苟,视觉远近交替,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十分逼真;骨法用笔,根基深厚,比例也十分恰当,且又那么自然。横看竖看,没有一点毛病,十分完美。”
所有人都对此画赞誉不已。
丁松享受着万众瞩目的目光,心中自鸣得意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这幅画一旦展示,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哈哈!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大华第一等的画师了,身价水涨船高,迈入宗师行列。
丁松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故意谦虚道:“请大家肃静,肃静一下,这不过是小小的一幅画,我随兴所作,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嘴上说的谦虚,可是,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笑得那叫一个狂妄嚣张。
莫不凡和魏易开始狂拍马屁了。
“丁院长,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您这一幅画,堪称传神之作,惊天地、泣鬼神。”
“没错,这幅画简直通灵,可以沟通天地,流芳百世,丁院长,你就是我心中的神。”
……
丁松被马屁拍的极为舒服。
这辈子,还没有这么风光过。
他得意了好久,这才看向燕七:“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吓傻了?哈哈,年轻人,狂妄一点是好的,但一定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凭你那点道行,和
我斗?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
燕七依然没有说话,走到《月半图》跟前,近距离观察画作。
丁松哼道:“你还再找《月半图》的漏洞吗?不可能的,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这副月半图完美至极,岂是你能吹毛求疵的?”
燕七依然不说话,竟然伸手在画作上摸了摸。
“歹,你给我住手。”
丁松赶紧护住画作:“此乃传神之作,你不许摸,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呵呵!”燕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丁松自鸣得意:“你笑什么笑?燕七,你还不快快认输?再拖下去,丢脸的也是你。”
燕七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认输?”
丁松大叫:“对呀,我画了这幅大作,你还不认输?你能画出来吗?这辈子别想了,下辈子?下辈子也没可能。哈哈!”
燕七指着《月半图》当啷来了一句:“《月半图》是你画的?我怎么不信?”
闻听此言,丁松心里咯噔一下,强忍着晕过去的冲动,调整心态,激动大叫:“这就是我画的,还有什么可怀疑的,燕七,你突然质疑我,这是要玩阴谋诡计吗?”
燕七道:“你画的?呵呵没,你什么时候画的?”
“什么时候画的?”
丁松支支吾吾道:“刚刚……刚刚画的……”
燕七讥讽一笑:“刚刚?哈哈,我刚才摸了一下画作,没有丝毫的阴湿,且墨笔痕迹深刻,怎么说也是好几年前的画作,怎么可能是刚刚画的?你骗鬼呢?”
安天等人也看出来猫腻,纷纷质疑。
“啊?这……”
丁松有些发懵,一时间慌乱不堪。
贾德道气的半响。
丁松这厮,真是孬种,无才也就罢了,连一点临场机辩的能力都没有,狗屁不是。
贾德道只好亲自出场,笑着说:“丁院长,你没有说明白呀,这幅画是你许久之前完成的,只不过,就在刚才,你发现没有署名,所以,你顺手署了名字,就说成是你现在的画作了。丁院长,你可有些词不达意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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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多吃点墨水吧
丁松一抹头上的虚汗:“是啊,若非贾府尹提醒,我差点让大家误会了我的意思。哎呀,刚才乱成一团,脑子都懵了,误会啊,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啊。”
擦着汗,心里吓得要死。
若非贾德道处变不惊,刚才燕七那一句突然袭击,就露馅了。
燕七这厮,真是可恶。
贾德道向魏易和莫不凡两个马屁精使眼色。
魏易和莫不凡又开始唱赞歌。
“丁院长,你忘记了吗?这幅画还是你去年元月所绘,那日,我们一起喝酒,你酒后兴奋,挥毫泼墨,铸就了一副神作啊。”
“就是,就是,丁院长当日低调,未曾署名,没想到,这一拖,就是一年过去。今天,将这幅作品署名,当众展示,也让大家见识一下您的真正实力。”
……
有了贾德道作伪证,再配合莫不凡和魏易两个马屁精的证词,众人也就无可指责了。
虽然,他们依然心存疑问——贾德道的画技,什么时候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了?
以前,他画技平庸,勉强入眼而已。
难道,他一夜之间,摇身一变,就成了一顶一的绘画宗师?
燕七看着贾德道那副阴笑,想着这厮还真厉害,谈笑间,春风化雨,挽救了丁松。
原本,指望着几句话戳穿丁松的西洋镜。
现在看来,那是奢望。
也罢,还是要以技服人啊,说不得要辛苦一场。
燕七笑看丁松:“哦,原来是丁院长词不达意啊,我说丁院长,你好歹也是妙语书斋的灵魂人物,文采出众,怎么连句话也说不明白呢,三岁小孩子嘛?下次你要注意啊。”
“注意,一定注意。”
丁松心虚的嘀咕了几句,突然反应过来,冲着燕七大叫:“小小家丁,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是谁啊?你算老几啊,我这么高的身份,哪里轮到你来教训我?”
众人轰然大笑。
丁松指着燕七,哇呀呀大叫:“下面,我该出题了,你也来作画,由大家来品评一番,若是档次低于我,那你还装什么?下跪求饶吧,若是超过我,算你赢。不过,哈哈,想超过我?估计
你再修炼十辈子也是枉然。”
魏易和莫不凡接上丁松的话,冷嘲热讽。
“燕七,你还死撑着干什么?在丁院长这副神作面前,你没有一点胜算,现在跪地求饶,还能保全一分颜面。”
“你懂画技吗?就算你懂,你有那个天分吗?似你这种一瓶不满半瓶逛的货色,不过是个愣头青……”
燕七走到桌案前,伸手去抓墨水,但一手抓个空,墨水被撞飞了。
黑漆漆的墨水洒向半空。
无巧不巧,刚好泼了魏易和莫不凡一脸。
这两人,刚才吹嘘的唾沫飞扬,哪里想到墨水飞来,不仅泼了一脸,竟然还吃了一肚子。
“哇呀呀。”
魏易和莫不凡一阵狂吐。
墨水不好吃啊。
燕七回头一看,故作惊诧:“哎呀,魏易教授,莫不凡教授,怎么一眼不见,你们就变成了黑人?变得够快的,你们是变色龙啊。”
众人哈哈大笑。
魏易和莫不凡当众出丑,简直要疯了。
“燕七,你干什么?害得我们吃了一肚子墨水。”
燕七瞪大了眼睛:“吃墨水还不好吗?我觉得,吃的越多越好,这说明你们肚子里有学问啊。来,墨水这里还有,你们要不要再吃一些?吃得越多,越有学问,嘿嘿。”
魏易和莫不凡吓得赶紧躲开,再也没心思数落燕七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燕七是故意的。
但是,大家都非常赞同燕七的急智。
这两个马屁精,听他们呱噪,不胜其扰。
丁松急了:“燕七,你到底能不能作画啊?拖延时间有用吗?呵呵,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燕七淡然一笑,一把抓起了毛笔。
日!
所有人都望向燕七,看着他抓笔的姿势,瞪大了眼睛,使劲揉了揉,几乎不敢相信。
这是握笔的姿势吗?
燕七那握笔的姿势,就好像抓着一个大土豆子,笨拙,紧张,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动。
丁松看得哈哈大笑。
“燕七啊燕七,你果然不学无术,竟然连毛笔都握不好,甚至于,连
三岁小孩都不如。呵呵,就你这点水平,还和我斗,你真是吃了豹子胆啊。”
格物院的学生也咧嘴苦笑。
燕公子满腹经纶,怎么会这样,连笔都握不好?
狄人凤和安天相视一笑,满是苦涩。
燕七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冷幽雪从后面跑过来,翘着诱人的唇,幽怨的瞪着燕七,小声嘀咕:“白教你握笔了,真是的,你不好好学,要讨打。”
燕七小声嘀咕:“小雪,下次还手把手教我,好不好?”
“讨厌!”
冷幽雪娇脸绯红,敷上一层羞涩的红晕:“不理你了,你别想着美事啦。”
如娇似嗔,羞涩的跑开。
想到那日,她被燕七抱在怀中,手把手的教燕七握笔。
双手交缠,手心滚烫。
被燕七揽入怀中,那强力的臂弯,充满男子气息,迷人心魂。
尤其是,燕七展示了男人雄风,丰腴的臀上,被烧火棍顶了过来,害得她差点失.禁。
想到那份刺激,冷幽雪身子痒痒的,又有些期待。
那种感觉,刻骨铭心,美极了。
燕七淡然的双眸在丁松、贾德道等人脸上扫过。
手心稍一用力。
咔嚓!
毛笔捏的粉身碎骨。
众人大惊。
燕七嘿嘿一笑:“绘画,是灵感之作,灵感迸发的前提,是手脑之间的配合,抓根毛笔,岂不是有碍配合,这劳什子毛笔,不要也罢。”
他将笔杆子推到一边去,拿出一块白布,扑在了画板上,又拿出各种颜色的染料。
众人看得特别好奇,不明所以。
丁松满脸鄙夷:“燕七这是疯了啊,画画不用纸,弄一块破布舞舞喳喳,分明是个外行。”
莫不凡哼道:“画画不用笔,装什么装啊,没有笔,如何绘画?那不是自找苦吃?”
魏易满脸讥讽:“我倒要看看,燕七搞什么花样,他这是要当众出丑啊。”
所有人的眸光都瞄向了燕七。
当他们看到燕七的诡异动作时,俱都惊诧的叫出声来。
第650章 绘画之宗师大家
燕七真的没用笔,而是用手。
他的手上沾满了染料,用力的搅拌,一边搅拌,还一边对周围的人说:“直接用手多好,手脑齐心,灵感迸发。”
“七哥……”
安晴忽闪着美眸,看着燕七撅着屁股,用力的将染料搅拌在一起,累的吭哧瘪肚。
那模样,既搞笑,又另类。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燕七这是玩的哪一出。
“用手作画?从未听过啊。”
“再说,这是制作衣服用的白布,还有这些染料,能作画?搞笑啊。”
……
丁松等人看着燕七那副稀奇古怪的模样,也笑合不拢嘴,前仰后合。
甚至于,一直保持一脸肃然的贾德道,也露出了一份怡然自得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次我赢定了。”
丁松指着燕七,百般讥讽:“你连画笔都不会拿,却要来作画?宣纸也没有,扯了二尺步,能画出好画?手指作画,从未听过,不敢苟同。”
魏易凑上前去,揶揄大笑:“各位,你们赏眼啊,燕七要出洋相了,这一出,与作画有何关系?风马牛不相及啊。燕七啊燕七,你就是个笑料。”
莫不凡颐指气使:“大家看好了,我们倒要看看他能画出什么四不像,燕七,你就等着出丑吧。”
……
燕七也不说话,指尖沾了一抹蓝色,一双手在白布上划过。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片湛蓝色的大海,波涛汹涌。
另一只手在白布上方撩拨几下,蔚蓝的天空惟妙惟肖。
海天一色,奇景可期。
那张原本平平无奇的白布,突然呈现出了海天一色的奇异美景。
呀!
所有人盯着奇异的海天美景,哑口无言。
丁松、莫不凡、魏易还想着继续嘲讽下去。
可是,当他们看到波澜壮阔的海天美景,满肚子的嘲讽憋了回去,再也不敢吐出来,瞪大了牛眼,看着那幅画,使劲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易和
莫不凡这两马屁精惊呆吓傻,张合着嘴巴,已经不能说话了。
丁松满脸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用手作画,色彩斑斓,最妙的是,太逼真了,碧海笙箫,宛如真的一般。”
贾德道表情严肃,虽然一言不发,但神情中也有佩服,更多的是嫉妒和怨恨。
燕七这厮,为何什么都会?他难道是先知吗?
听着众人的赞誉之声,燕七这厮心里也有一些臭屁。
“嘿嘿,真要感谢上辈子的经历啊。若非闲来无事,和手画大师贺奎交流,今天还真是应付不来呢。”
在燕七以前的世界,手画平平无奇,许多人都精于此道,甚至以此谋生。
广场,闹市,旅游景点,许多流浪艺人流浪于此,都靠着手画吃饭,算是一门寻常不过的艺术。
但是,在大华朝,却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
大家看着燕七作画,激动莫名。
燕七手画之时,非常传神,蓝海与天空之间,一个红彤彤的太阳,露出了半边笑脸。
光辉撒落大海之上,一片金灿灿的鳞波。
“居然是《旭日东升图》!”
安晴美眸闪烁着兴奋的幽光,看了看《旭日东升图》,又看了看燕七朗逸的脸颊,还有那双专注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特别渴望能依偎在燕七怀里,肆意妄为,和燕七亲热一番。
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啊。
放荡不羁的外表下,藏匿着神乎其技的学问。
七哥,一个谜一样的男子。
他的神秘,让人着迷。
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他的学问不可预知,深不可测,似大海无量。
冷幽雪激动的围绕在燕七身边,叽叽喳喳道:“坏人,你在哪学的手画?坏人,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呢?坏人,你坏死了。”
虽然嘴上嘀咕燕七是个坏人,但红艳的嘴角却挂着浅浅笑意,美眸流光,开心的很。
现场一片静悄悄的。
一炷香之后,燕七的《旭日东升图》终于完成了。
燕七甩了甩手
上的染料,长出了一口气,才问冷幽雪:“你刚才和我嘀咕什么呢?”
冷幽雪娇嗔:“我才不要告诉你,坏人。”
嘴上嫌弃燕七是个坏蛋,却又赶紧拿过手帕,扔给燕七:“把手擦干净,这染料不太友好,会腐蚀皮肤。”
燕七挤眉弄眼:“小雪很关心我嘛。”
“切,我才不会关心你呢。”
冷幽雪翘着红唇不肯承认,但看着燕七擦手也不是很干净,又派人取来一盆水,让燕七好好洗一洗。
不肖燕七多说,众人全都围上《旭日东升图》,左看右看,叹为观止。
“真是不得了啊,这等画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是开创了画风品类之先河啊。”
“是啊,这幅《旭日东升图》已经不能用绘画六法来局限画作之美了,与传统丹青不同,重于意境,轻于写实。这副《旭日东升图》彩色斑斓,绚丽夺目,却又十分真实,海天一色之壮阔,跃然于视线之内。”
“燕七真是强悍,这幅画作,开创了手画之先河,燕七,当是手画之开山宗师,这幅画作,无论是意境,亦或者艺术价值,以及代表的画风,都当之无愧,是首屈一指的。既便与《月半图》相比,也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现场有许多名人大家,俱都觉得,《月半图》虽然是一顶一的画作,但《旭日东升图》完全可以与之媲美。
安天、狄人凤频频点头。
燕七凭借这副《旭日东升图》,足可以和《月半图》相抗衡,虽然未必赢,但绝不会输。
丁松心里一紧,跑过去,给《旭日东升图》挑毛病:“这画算什么啊,这里色彩太重了,这里描绘模糊,这里更遭,还有这里……”
燕七笑看丁松,当啷来了一句:“指鹿为马,很有意思吗?”
“我……”
丁松神情尴尬,再也污蔑不下去。
燕七看着贾德道:“要说权威,还得要属府尹大人,府尹大人不仅是举人出身,还作得一副好画,且见多识广,慧眼如炬。请府尹大人品评,一定公平、公正,深得人心。是不是,府尹大人?”
第651章 随你七十二变
贾德道迫不得已,只好站了出来,心里暗骂燕七。
“这个小兔崽子,也够精明的,知道以我的身份和地位,面子无比重要,无法当众偏袒丁松。他倒是很会玩弄手段。”
尽管贾德道很不想被燕七当枪使,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得不接了这个‘苦差事’,伪装出一副笑脸:“多谢燕公子抬爱,本府尹也不是什么大师,勉为其难,品评一番吧。”
丁松见贾德道要品评大作,开心得要爆棚,不停的向贾德道使眼色。
心里开心的想着:燕七这厮真是没眼力见儿,竟然还要贾德道品画,不知道贾德道和我是一伙的吗?
燕七这厮是往枪口上撞呢。
贾德道看着丁松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心里更加鄙夷。
——真是一个夯货,众目睽睽之下,还指望我偏袒你?这智商简直为负啊。
我身为一方府尹,能当众做那种掉价的事情吗?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府尹跌份儿?
贾德道清了清嗓子,说道:“丁院长的《月半图》,六法融会贯通,毫无瑕疵,意境不凡,隐约有仙人之笔。燕公子的《旭日东升图》开创手画之先河,色彩绚丽,层次分明,写实感人,实乃跨入了宗师行列。所以,依我看,这场比试,丁院长和燕七打成平手,不分胜负。”
众人纷纷点头。
安天鼻子哼了一声:“贾德道总算还要点脸。”
燕七呵呵一笑:“他不是想要脸,而是以丁松的身价,不值得他不要脸。”
哈哈!
狄人凤豁然大笑。
这一下,丁松可苦了。
“什么?平手?贾府尹,你这……你这……哎!”
丁松情商为负,哪里能够揣摩到贾德道的心思,呲牙咧嘴看着贾德道,满脸的委屈。
现在是平手了,那岂不是意味着燕七有机会出题了?
万一,我若是输了,那不就玩完了吗?
丁松急的满头大汗,可怜巴巴的望向贾德道。
“真是拦泥坝扶不上墙。”
贾德道撇撇嘴,向丁松使了个眼色,指了指画,若有深意道:“丁院长
,我记得你写了一首诗在上面吗?怎么没见你题诗呢?”
“哦,对呀,我怎么……我怎么给忘了。”
丁松一拍大腿,终于找到了救星,双手乱舞:“各位,这幅画还没做完呢,现在比评,有失公允,有失公允啊。”
“没做完?”
众人俱都不解,看向了丁松那张狂热兴奋的脸。
燕七撇撇嘴:“丁院长,还带大喘气的啊!你说,你身为一院之长,竟然这么没信用,丢不丢人?”
“这……我……我忘记了……”
丁松支支吾吾:“我的画作之上是有题词的,容我先题词,那才叫完美之作。”
狄人凤断然否认:“不行,不可重来。”
安天也理直气壮:“公平比试,岂是儿戏?”
贾德道又站了出来,笑嘻嘻道:“这次比试,意义重大,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投机取巧,可不是正道。”
“丁院长显然有更绝妙的学问,想要展示给大家,如果燕公子等人以规矩为借口,不让丁院长展示,那就算胜了,也是胜在规则上,可不是真正的赢在了学问上。这样的胜利,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狄人凤、安天被贾德道怼了一句,竟然无言。
这厮,满口正直无私,但就属他爱玩阴谋诡计。
真是够无耻的。
燕七淡然一笑:“我觉得府尹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比试学问嘛,那就要全力以赴,我若是怕了,那就不是燕七。”
“好,算你够狂妄,现在,我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丁松见燕七答应下来,又来了兴奋劲儿,拿起笔,在《月半图》上题词。
“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众人一见,顿时一惊。
“好对联啊。”
狄人凤惊诧错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月圆,一个月半,而且每个月‘圆’和‘半’都相逢一次,太妙了。”
安天倒吸了一口冷气:“最绝的是,这幅《月半图》称得上经典之作,再配上这副对联,真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啊。”
安晴抿
着红唇,秀眉紧蹙:“这下可难办了,单独作画,容易,单独作对联,也相对容易。可是,画是宗师之笔,对联又是绝对,而且画和对联又是绝配,这可就难了,难于上青天啊。”
安晴也非常明白。
这绝对,也定然不是出自于丁松之手。
多半,也是那人所作。
除了那人,谁人能将《月半图》形容得如此贴切呢?
丁松非常得意,掐着腰,看着燕七,满是轻蔑:“我记性不好,忘记了题上绝对。现在,绝对已经描摹月半图之上,各位,你们现在觉得,到底是《月半图》胜出,还是《旭日东升图》更上一层楼呢?
众人一阵唏嘘,暗暗摇头。
魏易这厮又跳了出来:“那还用说,当然是丁院长的《月半图》更加厉害了,妙画配绝对,此乃天作之合,神人之笔啊。”
莫不凡不甘落后:“这叫珠联璧合,燕七,你的《旭日东升图》虽然精彩,但单丝不成线,连一句绝对都没有,真是掉价。”
……
一帮人对燕七冷嘲热讽。
燕七一言不发。
丁松特别得意:“燕七,你倒是说话啊,你是认输呢?认输呢?还是认输呢?哈哈。”
这厮放肆大笑,透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燕七想了一阵,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丁院长,不就是提一个对子嘛,急什么?对子谁不会提?看我也来提一个。”
丁松哈哈大笑:“燕七,你当这对子是随便提的?必须和画遥相呼应,还要与我这副对子相映成趣,不然,你提了也是白提。”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燕七哈哈大笑,对安晴说:“安晴小姐,我的手上全都是染料,不方便拿笔,麻烦你帮我提上去。”
燕七向安晴耳语了一阵。
安晴耳畔如酥如绵,被热气涌入,身子微颤,肌肤泛红,竟似承受不住戏弄一般。
听了燕七的绝对之后,安晴美眸绽放出兴奋的华彩:“七哥,你可真是世间奇男子呀。”
燕七顶了顶.胯:“我奇异的地方多着呢,这算什么。”
第652章 逻辑漏洞
安晴腰身柔软,感受到燕七下面的奔放和刚硬,轻轻顶了进去,又弹了出来,身子酥麻,脑子一片空白,差点把燕七叮嘱她的对联给忘却了。
她强忍着身子中的暴风骤雨,走到了画板前,拿起毛笔,轻声说道:“各位,请赏眼,燕公子的绝对来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俱都向画板望去,想要看看燕七是否真的能想出绝妙对联。
丁松阴阳怪气的嘲讽:“燕七啊燕七啊,你就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吧,我就不信,你运气就那么好,想出绝对……啊?这……这……我靠……”
丁松满口不屑的嘲讽,可是,眸光在安晴笔下滑过,当他看清了那副绝对时,惊得目瞪口呆,众目睽睽之下,连粗口都爆了出来。
贾德道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莫不凡和魏易本来憋着劲要嘲讽燕七,但现在,只好把不屑憋回了肚子里。
现场静悄悄的。
众人盯着画板。
安晴写完,轻柔曼妙的说:“今日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各位,你们感觉如何?我个人倒是觉得非常贴切,与《旭日东升图》相当契合,甚至于,这副绝对,完全就是为《旭日东升图》而生。”
沉默良久,众人鼓掌,迸发出一阵阵的喝彩。
“真是太棒了。”
“这副《旭日东升图》为太阳东升之意,完全可以理解为新年的初始,平仄押韵,意义非凡啊。”
“不仅如此,与丁松的那副绝对也十分契合。”
“丁松的上联为: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月圆,一个月半,而且每个月“圆”和“半”都相逢一次。”
“燕公子的下联为:“今日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一个今日,一个明日,一个处年头,一个处年尾,而且每一年“头”和“尾”都相遇一回,天生的绝对啊。”
“燕公子真是牛掰,转眼之间,怎么就会想出这么契合的下联呢?丁松的对联虽然令人啧啧称奇,但也是准备了许久的。而燕七没有丝毫准备,七步成诗,一气呵成。如此学问,真是令我等羡煞啊。”
……
格物院的师生们非常兴奋,指着燕七的大作,评头论足,开心的嘴巴都咧到了后脑勺。
相比之下,丁松等人则挂着一张猪腰子脸,别说笑,都快哭了,与刚才嚣张狂妄相比,简直比青城派的变脸之术还要神奇。
莫不凡和魏易还低声嚷嚷。
“燕七的对联好什么啊,一文不名。”
“就是,我看就是垃圾。”
不等燕七说话,格物院的师生们火冒三丈,甚至于连妙语书斋的学生也嗤之以鼻。
“莫不凡,魏易,你们闭嘴吧,我看你们才是垃圾,才是狗屎,麻痹的,你们就是……就是搅浑了一锅汤的臭鱼。”
“本来以为你们是个高冷的教授,没想到今天原形毕露,不过是谄媚溜须的马屁精,而我,竟然还认你为先知,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啊。”
“两个马屁精,从此以后,你们没有资格当我们的老师,你们滚出妙语书斋吧。”
……
众人火冒三丈,群起而哄之。
魏易和莫不凡两个老家伙你望我,我望你,心里拔凉拔凉的,赶紧闭上了嘴上,不敢再说一个字。
燕七懒得理会魏易和莫不凡这两个跳梁小丑,直接看向贾德道:“府尹大人,还请你品评一番,可好?”
靠!
又是我!
贾德道真心不想给燕七当枪使。
这小子抓着我,当壮丁啊。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拒绝。
哎!
贾德道站了出来。
不等品评,下面人声鼎沸。
“燕七才思敏捷,当算燕七赢了。”
“对,真是难得的天才。”
“燕七不赢,没有天理。”
……
丁松听了,吓得心肝颤,可怜巴巴望着贾德道,生怕他‘随波逐流’,吭自己一把。
贾德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回眸,看着丁松,眸光中满是不屑,更有些怨毒之意。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按照道理来说,燕公子的《旭日东升图》是即兴之作,七步成诗,论学问,实属出众,连本府尹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呢,咱们双方比赛,总是有规矩的。若论艺术成就
,丁院长的《月半图》与燕公子的《旭日东升图》旗鼓相当,同为艺术的巅峰。”
“所以,以我的看法,这一局,丁院长和燕公子打平了,算是平局。”
丁松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平局?
那就是还有一丝机会!
还行,还行啊。
燕七笑看贾德道,意味深长。
贾德道心里不满,脸上却挂着笑:“燕公子为何一直看着我?难道,对我评判的结果不满意吗?”
燕七道:“只有一丢丢的小疑问。”
贾德道故作豪爽:“说来听听,本府尹向来从善如流。”
他对自己的话非常有自信,不相信燕七能找到毛病,毕竟,在府尹的位子上做了那么久,自相矛盾的事从来没干过。
燕七狡黠一笑:“我若没记错,刚才上一回合之时,府尹大人着重强调:我们比拼的是学问,不是规矩,若是以规矩胜出,纵然胜了,也会留下遗憾,对否?”
“啊?这……”贾德道一怔,脸色讪讪。
燕七又道:“可是刚才,贾府尹又说,这终究是比赛,最重要的就是规矩,学问又排在了规矩的后面。”
“我现在想问府尹大人的是,学问和规矩,到底哪个更加重要?当着众人的面前,贾府尹能否明示一番。”
此言一出,贾德道被彻底干灭火了。
这一句话,抓住了贾德道的逻辑漏洞。
众人交头接耳。
“是啊,我开始听了贾府尹的品评,觉得非常有道理,现在想想,这分明就是欺骗啊。”
“的确非常矛盾,刚才,贾府尹强调学问重要,现在,又强调规矩重要,他可真是善变。”
“哎,可是,他是百姓父母官,就这么当众欺骗我们,将我们当猴子耍,真的好吗?我很失望啊。”
……
贾德道特别尴尬,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好解释这个逻辑漏洞,眯缝着眼睛盯着燕七,满肚子的苦水,无法倒出。
燕七笑看贾德道:“府尹大人,你倒是说话啊。”
心里坏坏的想着:让你装中立!让你装好人!
现在,我剥掉你的衣服,看你还怎么装?
第653章 忍者神龟
所有人都看着贾德道,一副绝不放过的样子。
贾德道很尴尬。
不回应,又不可能。
一张老脸憋得面色发紫,支支吾吾的回应:“哈哈,燕公子若是不提,我还没有发现这里面的逻辑错误呢,燕公子有心了。本府尹必须要虚心改正,人无完人嘛!犯了错误不怕,重要的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各位才子,各位教习,本府尹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也要吸取教训,不要犯了逻辑疏忽还不自知,一日,要三省吾身,万万不可自我陶醉,懈怠放纵……”
这厮口才是真的棒。
不明明是自己该要检讨一番的窘事,竟然让他引经据典,生生的来了一场思想政.治课。
好像他是故意犯错误,让大家引以为戒一般。
听着贾德道东拉西扯,越扯越远,燕七摆摆手,打断了贾德道的话。
“府尹大人,在我这里犯了逻辑漏洞,那不过是小事,不过,你身为一方父母官,施政之时,若是犯了逻辑漏洞,那可就是关乎民生的大事了。贾府尹,请你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这种错误,不可再犯。”
日!
这小子教训我?
你一个小家丁,地位卑微,竟然敢教训我一方府尹?
反了。
真是反了。
贾德道心头震怒,偏偏无法反驳,还得赔上笑脸,点头称赞:“燕公子忠言告诫,本府尹记住了,绝不敢忘,绝不敢忘。”
心里,恨得要死。
燕七,我若不把你整的身败名裂,我就不是贾德道。
现在,只要能把燕七干掉,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燕七望着贾德道,虽然知道他坏的流脓,手上有人命案子,但也佩服他的忍耐力。
这厮简直就是忍者神龟啊。
原本,他想要激怒贾德道,让他胡搅蛮缠,暴露出虚伪、说谎、极端的本性。
现场众人,在金陵都是有地位,有头有脸的角色,尤其是那些才子,都是金陵未来的‘花朵’。
这些读书人,能量特别大。
若是这些人憎
恶贾德道,那贾德道未来的日子,一定难熬。
但是,贾德道就这么生生忍了下来。
不佩服都不行。
这个对手,真心可怕。
贾德道又对大家说:“虽然犯了逻辑问题,但不可朝令夕改。刚才,本府尹断言,丁院长和燕公子打成了平手,我现在依然会遵循这个结果。大家若有异议,那是容后之事,结果却不可更改。”
嘘!
现场嘘声一片。
丁松提心吊胆,听了贾德道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浊气。
这种结果,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冷幽雪翘着诱人小嘴,一甩袖子,风风火火大叫:“坏人,他们欺负你,我不依,我才不能忍这口恶气。丁松明明输了,贾德道偏偏帮丁松说话,好一个狼狈为奸呢。坏人,你稍安勿躁,待我去揭穿他们虚伪的嘴脸。”
“瞧你这火爆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吗?”
燕七一把拉住冷幽雪柔软无骨的小手,轻轻一带,就把她拉了回来。
“坏人,你占我便宜,我……我不依。”
冷幽雪本来大吼大叫,但被燕七抓着小手,弄的心肝发颤,似小猫一般,轻叫了一声,那种温柔,像是发了情,与刚才那火爆脾气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燕七道:“不用你去辩白了,要说强行判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论艺术成就,《月半图》和《旭日东升图》本就在同一水平线,你去辩白,也无法斗过贾德道。你再厉害,那是武力方面,跑去与贾德道斗嘴,那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冷幽雪气呼呼撅嘴:“那怎么办?坏人,你去和贾德道斗嘴?”
燕七看着冷幽雪诱人的红唇:“我才懒得和贾德道斗嘴,就算是斗嘴,我也喜欢和小雪斗嘴,斗一个小时,我都不嫌累。“
冷幽雪好奇的问:“和我斗嘴?一个时辰不累?我……我也不擅长斗嘴啊。”
燕七狡黠一笑:“你不擅长,但是我擅长啊,我的舌头很厉害的,不仅长,且很灵巧,还有弹性,小雪,你只需要张开小口,乖乖的配合就好。放心,在我的引导下,你很快就能学会
如何斗嘴……”
“嘻嘻!”
安晴在一边听了,脸颊潮红,似弱柳扶风,笑不可支。
冷幽雪听了安晴的笑声,纵然再后知后觉,也听出了燕七的弦外之音。
什么斗嘴啊?
分明是亲嘴儿的意思。
冷幽雪一把推开燕七,红着脸啐道:“坏人,你果然是防不胜防,竟然占我的便宜,想和我斗嘴?这辈子别想了,气死我了。”
“哈哈!”
逗弄了冷幽雪一阵,燕七心情大好。
丁松十分担心,大声道:“现在已经过了中午,我先请大家吃饭,吃过之后,咱们再接着比试,可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
燕七一步站了出来:“吃饭着什么急啊?咱们做事要斩立决,快狠准,拖着干嘛?时间就是金钱,浪费就是犯罪。”
丁松咬咬牙:“燕七,本院长是想给你充分的准备时间,你也好想出绝妙之题。”
燕七哈哈一笑:“多谢丁院长费心了,不过,绝妙之题张口就来,何须准备?”
“啊?这……”丁松非常紧张。
“丁院长,你接招吧。”
燕七不给丁松任何借口,一步窜上了高台,站在了《月半图》面前。
丁松有些慌张:“你……你要干什么?”
燕七道:“干什么?出题呗。”
丁松非常紧张:“出……出什么题?你盯着《月半图》干什么?”
燕七呵呵一笑:“丁院长,我再问一遍,《月半图》真是你画的?”
“啊?这……”
丁松心里发虚,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是……是我画的,不容置疑。”
“那就好办了。”燕七笑意盎然的点头。
丁松被燕七弄得特别紧张:“你管是不是我画的干什么?这和出题有关系吗?”
“有关系,大大的有关系。”
燕七突然一指《月半图》,铿锵有力道:“丁院长,我的题目,就是让你在众人面前,再画一副《月半图》。”
此言一出,丁松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第654章 天都要塌了
靠啊!
没想到,燕七竟然如此歹毒,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丁松两眼一抹黑。
那一瞬间,就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幸亏,旁边有魏易和莫不凡两个马屁精扶着,不然,这厮一个倒栽葱,还不得摔出脑震荡啊。
贾德道看向丁松,嘴角浮现出一抹怨毒的笑容。
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丁松缓了好久,终于从眩晕中回过神来。
他使劲的挠着头,没有说话。
燕七看着丁松那副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副画,绝对不是丁松自己画的,定是有人捉刀代笔。
不过,丁松也是厉害,竟然能找到一个厉害的人为他捉刀代笔,也是奇葩。
燕七看着丁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丁院长,你怎么晕了?是不是被我的问题给吓到了?”
“啊?不,没有,怎么会吓到呢,我可是一院之长,什么局面没见过?焉能怯场?”
丁松使劲的摇头,心里苦的不行,嘴上却找着借口:“我是热的,头有些晕。”
燕七呵呵一笑:“大厅之中凉快的很,丁院长却嫌热,真是奇怪?丁院长,你该不会是心里冒火吧?”
“对,心里冒火,哦,不对,没有冒火,哪里都没冒火,燕七,你管我冒不冒火呢。”
丁松脑子混乱,说话语无伦次,都不知道怎么应对燕七了。
众人看着丁松那一副思维混乱的样子,都有些奇怪:刚才丁松还好好的,怎么燕七让他再画一副《月半图》之后,他就患得患失,像是魔怔了呢?
燕七走到丁松面前:“既然你没有心火,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吧,当着众人的面前,再画一副《月半图》。”
丁松的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儿,赶紧找借口:“我的手受伤了,很痛,怕是不能作画,不然,我分分钟就可以再画出一副《月半图》。”
燕七直接戳穿丁松的谎言,指着《月半图》上的那副绝对,笑问:“刚才,丁院长运笔如飞,书法飘逸,也没见你手指受伤,怎么这才一会,你手指就受伤了?众目睽睽之下,又无人伤你,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我……”
丁松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心里暗叫一声苦也:对呀,我怎么忘了刚才还在《月半图》上题词来着!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燕七进一步逼问丁松:“我还带了郎中,要不要给你检查一番?”
“啊,不用了,谢谢燕公子了,真的不用给我检查。”
丁松特别害怕被当众戳穿真相,那可就丢人了,胡乱搪塞:“咦,刚才手指酸酸的,现在却又好了,真是奇怪。”
燕七道:“既然好了,那就请丁院长现场绘出《月半图》吧,大家拭目以待。”
“这个……”
丁松神情特别为难,不由得向后望向贾德道,想要求助贾德道帮忙。
贾德道若是肯帮忙,这一关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去。
可惜的是,贾德道眉不抬,眼不睁,安稳的坐在那里喝茶,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哎!
丁松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好继续找借口:“燕公子,那个……那个……”
他现在心虚,称呼燕七时都改叫燕公子了,一副很尊敬的样子,像是老鼠见了猫。
燕七呵呵一笑:“别叫燕公子啊,我可承受不起,我呢,不过是个卑微的小家丁,又没有文化,你还是叫我燕七比较好。”
丁松刚才就是贬低燕七是个卑微的家丁,现在,被燕七当众打脸,特别疼。
“那个……那个……”
“丁院长,你什么时候成了结巴了?”
丁松结巴了好久,终于讪讪一笑:“燕公子,咱们都是文化人,都是艺术家,你也明白,作画需要灵感,没有灵感,哪里能作出名画呢?”
燕七呵呵一笑:“你是文化人,你是艺术家,我可不是,我就是凡夫俗子一家丁,还有,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一口气说完?身为一院之长,难道连话都说不明白吗?词不达意,成何体统?”
靠靠靠!
丁松像是受伤的小鸡,蜷缩在角落处,内心很崩溃,只好厚着脸皮说:“作画需要灵感,尤其是《月半图》这么有档次的名画,更要意境。我现在没有灵感,没有意境,可画不出《月半图》呢。”
燕
七哪里会放过丁松,退而求其次:“这话倒也在理。”
丁松一喜:“燕公子也觉得在理是吧?所以……”
燕七大声道:“所以,我不要求你画的似《月半图》这么完美,你只要画出《月半图》的五分意境就可以了。”
“啊?五分意境?”丁松一脸为难。
燕七笑了:“对呀,你不是说你没有灵感吗?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表示理解。我现在降低要求,让你只要画出《月半图》一半的意境,就算你赢了,怎么样?难道你还有意见?”
丁松这是要被逼疯了。
这副《月半图》完美无缺,达到一半意境,也是无法做到的,甚至于高不可攀。
燕七盯着丁松,揶揄道:“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不过是让你重画一遍《月半图》,就这么难吗?这可是你自己的作品啊?要达到五分意境,那还不是信手拈来?你还犹豫什么?”
丁松急的直挠头,大厅中微凉,但他却满头大汗,像是泡进了蒸笼,从脚心烫到天灵盖。
“燕公子,我……我……”
“你什么你?”
燕七一阵冷笑:“这样吧,我再降低一下要求,你不用达到《月半图》的五分意境,你只要达到三分意境就可以了,这样有问题吗?如此简单的要求,你难道还做不到吗?”
丁松没想到燕七竟然一退再退。
其实,丁松恨死了燕七。
对于燕七来说,貌似一退再退,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但对于丁松来说,却是一刀比一刀还凌厉。
要说画出十分意境,他画不出,还在情理之中。
五分意境,他画不出,勉勉强强也能说得过去,虽然很丢脸。
但是,现在降到三分意境,已经低到了极点,若是还不肯画出来,那就出了大问题了。
丁松紧闭着嘴巴,不敢说话。
燕七一脸冷笑:“丁院长,若是连三分意境你都画不出,那我不妨直言,这副《月半图》根本就不是你的作品,这副《月半图》,是别人捉刀代笔所做。”
这句话,似一击重锤,砸在了丁松的脑袋上。
嗡的一下。
天,都要塌了。
第655章 一步踏错终身错
丁松支支吾吾辩白:“燕七,你休得胡说,《月半图》就是我作的,不许你污蔑于我。”
燕七哈哈大笑:“既然是你的大作,我现在让你当着众人面前,绘出一副《月半图》,你为何推三阻四,犹犹豫豫?这可是你自己的作品啊?让你再画一副就这么难吗?”
“你说手指坏了,其实根本没有受伤。你又说没灵感,我给你降低难度,达到《月半图》五分意境即可,你依然不敢出手。”
“现在,我给你降低难度,只要你画出《月半图》三分意境,我就算你赢,你依然不敢尝试!哈哈,换成任何一人,第二次绘画自己的作品,只需要达到三分意境,那还不乐得屁颠屁颠的?这么容易的事情,谁还会愁眉苦脸?”
“但是看看你,一副猪腰子脸,愁得褶褶巴巴的,竟然还不情愿?这说明什么,这恰恰说明,《月半图》就是枪手捉刀代笔,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这一通质问,有理有据,节奏强劲,不容置疑。
丁松彻底傻眼了。
围观的才子佳人也开始起哄了,包括格物院和妙语书斋的师生。
“丁松,你说《月半图》是你画的,我们谁见了?没人见到啊,现在,让你再画一遍,你却不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就是!而且燕公子要求也不高啊,只要你画出《月半图》三分意境,貌似这很简单。前提是,《月半图》真是你的作品,若是别人捉刀代笔,那就另当别论了。”
“丁院长,你不能这么丢脸,身为一院之长,你还教育我要勇于攀登,怎么?今天你却怂了,你可别让我们看不起你。”
……
丁松成了众矢之的。
“我……我可怎么办呢?”
丁松又回头去看贾德道:“府尹大人,我……”
贾德道站起身来,看着丁松,‘鼓励’道:“丁院长,拿出你的实力,作出一副《月半图》,给大家开开眼,本府尹也想要欣赏一番呢。丁院长,我看好你,来,你画吧,你快点画,本府尹等着呢。”
“啊?贾府尹,你……”
丁松没想到贾德道竟然说出这番话了。
这分明是……是落井下石。
这画可是你送我的,你让
我怎么画啊?
他突然发现,贾德道把他坑了。
现在,贾德道上房抽梯,竟然装起了中立。
“画!画!画!”
下面的师生一起起哄,举着拳头,高喊口号。
“画,我画!”
丁松已经没有退路,一咬牙,只好捏着鼻子往上冲。
他拿起笔,走向画板,颤颤巍巍描摹《月半图》。
只是,第一笔,就勾勒错了。
又换了一张。
描摹三笔,竟然全无感觉。
丁松再一次换了宣纸。
可是,这副《月半图》实乃惊天之作,看着简单,想要那种意境,简直难于上青天。
以丁松的境界,根本不能窥见《月半图》的真谛。
下面揶揄声四起。
“丁院长真的会作画吗?”
“看他拿笔的姿态,好像连绘画六法中的基础都做不到吧?”
“呵呵,看笑话了,莫非丁院长是在藏拙,哈哈!”
……
丁松本来就水平不行,听着下面嘲讽声四起,紧张的不行,手一抖,拿着笔的手力度颇大,竟然将宣纸给戳出了一个洞。
“哎!”
丁松扔掉了毛笔,踉踉跄跄,依靠着桌子腿。
脸色惨白,面无人色。
嘘!
下面,传出来一阵嘘声。
燕七走到丁松面前,质问道:“我再问一遍,《月半图》是你的画作吗?”
“我……哎!”
丁松无法回答,心中恨得要死。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这样冒险。
燕七摇摇头:“你不用回答了,你的沉默,已经让所有人明白,这副《月半图》,还真是枪手捉刀代笔。”
丁松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蔫头耷脑。
下面的师生们彻底抓狂了。
“天哪,这都是什么事啊,丁松身为一院之长,竟然还请枪手捉刀代笔,这也太无耻了。”
“他的品德如此低劣,凭什么当院长啊?他拿着别人的作品,和燕七比试,就这么理直气壮?他到底是在欺骗燕七,还是在欺骗我们?我们这些人,都被丁松当猴子耍呢。”
“丁松,想我刚才那么支持你,真是无比的愚蠢。现在,我才认清了你的真面目,你可恶可恨,简直令人发指,我讨厌死你了。你……你滚出妙语书斋吧,你在妙语书斋当院长,简直是妙语书斋的耻辱。”
……
众人心里憋了一股邪火,全部发泄出来,对着丁松一阵唾骂,恨不得冲上去围殴,赏他一通老拳。
丁松听在耳中,心里凄苦。
完了!
这下,一切都玩完喽。
我的妙语书斋,我至高无上的地位,祖宗留下的基业……
他满怀一丝希望,瞄向贾德道,希望关键时刻,能站出来帮自己一把,哪怕说句话也行啊。
可是,贾德道却一言不发,甚至于看着他的眼神中,含着一缕轻蔑,一抹嘲讽。
无人能够救我了。
丁松满心绝望。
燕七看着丁松:“当初你曾言,我若闯关不成,就滚出金陵;还有,只要我过五关,斩六将,获得成功,你就离开妙语书斋。现在我来问你,我闯关成功,你要不要离开妙语书斋?”
丁松特别不甘心,不想说话。
燕七讥讽一笑:“你还想耍赖吗?不过,恐怕连妙语书斋的师生都不会容你吧?”
下面,群嘲涌动。
“丁松,滚出妙语书斋,我们不欢迎你。”
“你言而无信,无德无才,卑鄙龌龊,有什么资格留在妙语书斋?”
“还有莫不凡,魏易,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马屁精而已,你们也滚出妙语书斋。你们若不走,我们将你们乱棍打出。”
……
喊声隆隆,似汪洋大海,将丁松给淹没。
完了!
彻底灭火了。
丁松原本还想耍赖,宁愿当狗,也不想离开妙语书斋。
这是他的地位源泉所在。
离开了妙语书斋,他狗屁不是。
但是,妙语书斋所有师生的吼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妙语书斋这片沃土,再也留不得他了。
他现在特别后悔。
若是不与燕七相斗,就不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哎,一步踏错终身错啊。
第656章 谁才是最坏之人
丁松垂头丧气,夹着尾巴,灰溜溜就要逃掉。
燕七笑问:“丁院长,到底谁为你捉刀代笔,难道不要感谢他一下吗?受人滴水之恩,必须涌泉相报啊,更何况,这个恩情,可值得万两黄金呢。”
丁松哪里敢说是谁帮他捉刀代笔?
真要说出来,那还不得惹祸上身啊。
若是用解解元的画作赢了燕七还好,解解元也愿意成人之美,心里定然会很开心,很得意。
可现在呢?
解解元的《月半图》,也仅仅与燕七的《旭日东升图》打个平手,一点光彩也没有。
要知道,燕七不过是个家丁出身,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文化,但解解元却是连中三元的一顶一的才子,与燕七打平,这不是跌份儿吗?
丁松虽然虚荣,但也不傻。
这个锅,只能自己背了。
他闭着嘴巴,不肯说出到底谁是背后的枪手。
安天、狄人凤,以及师生们全都催促起来。
“丁松,你输了还敢这么嚣张?说,你的枪手到底是谁?”
“敢做不刚当,算什么男人?”
“今天不说出幕后枪手是谁,你就别想离开。”
……
众人一哄而上,将丁松围得水泻不通。
丁松满头大汗,捂着嘴巴,苦不堪言。
安晴抿了抿红唇,说道:“七哥,我看……不如算了吧!事情进行到这里,可谓完胜,至于背后的枪手是谁,一点也不重要。甚至于,保持一份神秘感,不是很好吗?”
嗯?
燕七看了看安晴美若星辰的双眸,读懂了那双眼眸中藏着的皎洁和为难。
读心之术,也被称之为帝王之术。
这种套路,无人能够胜过燕七。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晴儿说得对极,就让这件事情保持一份神秘吧。”
安晴倾吐红唇:“七哥真是一个妙人呢。”
哈哈!
燕七爽朗一笑:“纠缠这等小事干什么?剪彩才是最要紧的。”
安晴拍了拍小心肝,也放下心来。毕竟,若是当众戳穿了这副《月半图》乃是解解元所作,岂不是会让自己非常尴尬。
而且,解解元看着大度,似能容天下事。
但其实,骨子里小气的很。
锋芒毕露。
若是知道了此事,那必定会引发出意想不到的祸患。
这种事情,还是低调处理更为妥当。
丁松拍了拍老腰,也缓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要将解解元纠缠进来,我可就废了。
这辈子别想在金陵混了。
丁松夹着尾巴,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贾德道见丁松要逃走,嘴角浮现出一丝阴笑,突然拦在了丁松的面前,不让他离开。
丁松一愣:“府尹大人,您……您这是……”
贾德道强制将丁松拉回来,指着那副《月半图》,揣测道:“这幅《月半图》,我似曾相识啊,哦,我记得了,我突然记得了。”
丁松更加糊涂了。
什么叫似曾相识?
这副《月半图》就是你送我的,你怎么会不熟悉呢?
丁松非常着急,想要逃跑。
可是,衣衫被贾德道抓的很紧,想要跑都不可能。
丁松急疯了:“贾府尹,人有三急,我想出恭,还请府尹大人松手。”
贾德道恍若没听到他的话,假意研究了《月半图》半响,突然伸手,在最下面的宣纸上抠了几下,竟然抠出一块夹层。
夹层上,竟然有署名。
贾德道大叫:“大家快看,上面有署名。”
众人全都望过来。
丁松急的面红耳赤,大叫一声糟糕。
怎么会有署名?
怎么会有夹层?
贾德道,你麻痹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艹你奶的,你故意坑我。
你揭我的短!
丁松疯了一般,赶紧冲上去,想要撕掉夹层上的署名。
不顾一切,歇斯底里。
贾德道早有准备,一个眼神,飞向身边的保镖。
保镖会意,一脚踢在丁松腰上。
丁松被踢飞了,倒在桌角,好半天上不来气。
众人都盯着夹层望去。
入眼之下,触目心惊。
“解解元,题!”
贾德道一脸惊诧,大声疾呼:“这副《月半图》竟然是解解元的大作。天哪,解解元的大作啊。怪不得画工如此厉害,佩服,真是佩服。”
众人汹涌如潮,也有些后知后觉。
“是啊,除了解解元,谁有这么好的笔法?”
“虽然有些马后炮,但咱们早就应该想到啊。”
“解解元不愧是第一才子,当得起这个名声。”
……
丁松气的快要吐血,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指着贾德道狂叫:“姓贾的,你太坏了,竟然如此坑我,这幅《月半图》明明就是你送我的,你装什么大惊小怪。”
贾德道一脸错愕:“丁松,你……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本府尹?本府尹理解你的苦衷,但你也不能像是疯狗一般,乱咬人啊。”
“第一,本府尹和解解元从无交集,而且一个远在京城,一个身在金陵,连面都没见过,解解元会送我墨宝吗?”
丁松大急:“贾德道,你……你胡说……”
贾德道又道:“还有,你藏有解解元的墨宝,也是在情理之中啊,解解元曾在妙语书斋读书,也算是妙语书斋的才子,你身为妙语书斋的院长,定然是与解解元有些交集。解解元为了感念丁院长的恩情,送给丁院长一份墨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这合情合理。”
众人听了贾德道的话,俱都相信。
毕竟,从未听说贾德道和解解元有交情。
但是,解解元在妙语书斋读过书,这事是板上钉钉的。
丁松和解解元也算是有“师生之谊。”
解解元送给丁松一副墨宝,属实正常。
丁松有口难辩。
贾德道唉声叹气:“本府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解解元送给丁院长的墨宝,丁院长为何死不承认,却要赖在本府尹的头上?本府尹哪里得罪你了吗?”
“丁松啊丁松,没想到,你竟然心如蛇蝎,污蔑本府尹,我……我非常难过……”
说话间,眼圈红红的,竟似委屈到要哭的样子。
丁松看着贾德道红彤彤的眼圈,惊诧错愕,忍不住大声痛骂:“你……你……贾德道,你果然假仁假义,我今日才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你……你才是最坏的人。”
第657章 图穷匕首见
丁松后知后觉。
现在才明白过来,悔却之晚矣。
贾德道早就设好了局。
一副棋局。
初看起来,贾德道和自己都是棋手。
燕七这厮是个棋子。
可是,现在来看,大错特错。
燕七是棋子不假,但自己也是个棋子。
棋手只有一人,那就是贾德道。
更可悲的是,人家燕七厉害的很,硬是从棋子晋升成了棋手,而自己却成了一枚弃子。
从头到尾,都是贾德道在操控自己。
丁松终于明白过来。
最恨的人,不应该是燕七,而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贾德道。
可是,如今虎落平阳,名声臭大街,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放出去的屁,除了臭味,没有一点能吸引人的地方。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
丁松指了指贾德道,恨得牙根痒痒,想说大骂一顿,却又急火攻心,白眼一番,晕死过去。
贾德道这厮还在装好人:“丁院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来啊,郎中,郎中呢,快给丁院长医治。”
“丁院长虽然诽谤于我,但我身为金陵府尹,一方父母官,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丁院长出事。哎,我的心好痛,局面至此,我心难安……”
众人看着贾德道如此深明大义,俱都觉得,贾德道还真是一个好官,一位能吏。
燕七真是忍不住为贾德道叫好。
这样的对手,让人生畏。
安晴抿了抿红唇,丰软的身子靠近燕七,微微颤栗,美眸闪烁着幽光,想着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
这事,没有隐瞒住,最终还是真相大白了。
接下来,消息传到解解元耳中,少不了一番麻烦。
安晴心神恍惚,小手却被燕七拉住,指尖在她的掌心划过,又酥又痒。
“七哥……”安晴糯糯嘤咛。
燕七看着安晴惆怅的娇脸:“你早就看穿了这幅《月半图》、是解解元所作,是不是?”
安晴点点头:“我也吓了一跳,想要隐瞒,但是,没想到,依然事发了。”
“哈哈!”
燕七爽朗一笑:“晴儿也很为难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晴臻首低垂,小鸟依人:“七哥懂得晴儿的心思就好,我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丁松竟然拿出了《月半图》,与七哥比试……”
燕七摇摇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安晴忽闪美眸:“七哥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燕七点点头。
“会是谁故意为之?”
“这还用问吗?好好看吧,幕后之人的尾巴,马上就会露出来了,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这副棋局,设计得无比精妙,让人拍案叫绝。”
正说话的时候,就见贾德道如沐春风走了过来。
手中,拿着那副《月半图》。
安晴警觉起来,丰软的身子退后半步:“贾府尹,你有什么事?”
贾德道笑看安晴,是那么的阳光,将《月半图》递到安晴面前,语出诚挚。
“安小姐,真没想到,这副《月半图》竟然是解解元的大作,惊诧之余,想想也就释然。哈哈,若非是解解元亲笔,谁能描摹出如此境界的画作呢?”
安晴又退后半步:“贾府尹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贾德道嘘声道:“看样子丁院长是不会再要这副《月半图》了,我现在代表金陵府尹,将这幅《月半图》送给安晴小姐,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安晴身子一颤:“物归原主?贾府尹,你什么意思?”
贾德道开心大笑,近乎于喊破了喉咙,足有八十分贝的吼叫:“这天下谁人不知,你和解解元已经定了娃娃亲了?”
此言一出,似银屏炸裂,天雷滚滚。
原本喧嚣的场景,一下子安静下来。
众人都望向了安晴。
安晴的手,还与燕七的手紧紧纠缠在一起。
安晴秀眉紧蹙,特别尴尬。
虽然她是个奇女子,向来蔑视凡尘俗事。
但是,在这个喜悦的日子里,这种娃娃亲的事情被当众掀开,却让人心里发堵,满不是滋味。
知道真相的,会理解自己的苦衷。
但那些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自己是个水性杨花,下.流.淫.贱的女人。
安晴一向镇定,淡然自若,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安之若素的
面对,这么多年来,唯有燕七进入微山湖救人的时候,心神无比的波动。
而这一次,安晴也彻底乱了阵脚。
贾德道的每一句话,都似重锤,无比精准,击打在了安晴的胸口。
下意识中,安晴想要撇开燕七的手,想要站的离燕七远一些,以免给燕七招惹麻烦。
燕七却反其道而行,紧紧抓住安晴柔若无骨的小手,使劲一拉,将安晴拉入怀中,与自己贴身站在一起。
“七哥……”安晴脸颊潮红,慌乱不已。
燕七感受着安晴丰腴的胸口,抵在他的臂弯,那份柔软,诱人触摸,好有弹性。
这一声七哥,包含委屈,又软又糯,让人心怀荡漾,生出保护的欲.望。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燕七和安晴拥抱在一起,旁若无人,亲昵暧昧。
连站在一边观望的冷幽雪、都羡慕不已,撅着红艳的小嘴,低声抗议:“坏人,抱我的时候,从来没这么紧过,难道是我不够小鸟依人?真是讨厌的家伙。”
不过,冷幽雪对燕七迎难而上的劲头,深表佩服。
这才是我喜欢的男人,敢作敢当。
若是缩头乌龟,姑奶奶才懒得喜欢呢。
贾德道原本想看到、安晴似小鹿一般跳开,躲得离燕七远远的。
但没想到,安晴的确是有跳开的意思,可是,燕七却将安晴牢牢抱在怀中。
如此反其道而行之,出乎贾德道意料。
贾德道愣了一下,又笑意盎然的说:“安晴小姐,你和解解元青梅竹马,男才女貌,堪称金童玉女,人间绝配啊。”
“说得直白些,安晴小姐和解解元其实就是一家人,这副《月半图》送还于你,不就是物归原主吗?哈哈!安晴小姐,这副《月半图》你倒是接着啊。”
众人了贾德道的话,过于惊骇。
因为,安晴被燕七抱在怀里,亲昵不已,贾德道偏偏又说安晴小姐和解解元是一家人。
这是精神分裂吗?
太奇葩了。
谁都看得出来,贾德道脸上带笑,但对燕七和安晴来说,似乎不怀好意。
贾德道晃了晃手中的《月半图》,笑看安晴:“安晴小姐,你倒是接着啊。接啊,你倒是接啊。”
第658章 不过是厕纸而已
安晴岂能将《月半图》接过来?
谁都看得出来,这副《月半图》代表的便是解解元。
若是接了《月半图》,便相当于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若是不接,众目睽睽之下,又很尴尬。
贾德道这厮,果然无耻。
安晴酥胸起伏不定,一生也从未如今天这般慌乱过,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柔软的身子瑟瑟发抖,纵然才智满腹,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贾德道非常得意,露出奸谬的笑容。
安晴这种尴尬、进退失据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着别人在他算计之内,慌得六神无主的样子,那种智珠在握的感觉,真是爽翻了。
自从与燕七交手以来,还从未这般痛快过呢。
“安晴小姐,你倒是接着《月半图》啊,这可是解解元的墨宝呢,你不应该珍藏吗?”
贾德道不要脸,又来欺负安晴。
“呵呵!”
燕七淡然一笑,伸手将《月半图》接了过来。
众人俱都一愣。
看向燕七。
所有人都以为,燕七会羞怒交加,火冒三丈,甚至于指天骂地,大放厥词。
但是,燕七云淡风轻,处变不惊。
贾德道也愣住了,看向燕七,露出阴惴惴的笑容:“这可是解解元的墨宝啊,该当由安晴小姐保管,安晴小姐和解解元,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燕七呵呵一笑:“青梅竹马?我没听过,青梅煮酒倒是有点意思,两小无猜?也没听过,量小无才,却是耳熟能详。”
听了燕七的话,众人嬉笑起来。
原本很紧张的场景,变得闹哄哄的。
谁都看得出来,燕七十分淡然。
根本没有被气到。
而且,又是青梅煮酒,又是量小无才。
这分明是不把解解元当成一回事。
“七哥……”
安晴小鸟依人的媚叫一声,眼眸含情脉脉,娇脸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燕七淡然自若的样子,让安晴心有可依。
贾德道不甘心,进一步刺激燕七:“燕公子,这幅《月半图》该由安晴小姐保管……”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我和安晴不分彼此,谁保管还不是一样?再说,这副《月半图》根本不是安晴小姐的菜,弃之如敝履,交给她保管,说不定撕了当废纸呢,还不入让我保管,还能发挥余热。”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贾德道讥讽道:“燕公子要保管《月半图》?呵呵,也好,这幅画珍藏起来,价值无量。”
燕七哈哈一笑:“珍藏这副《月半图》?贾府尹,你开什么玩笑!这玩笑可没意思。”
贾德道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不想珍藏?那用来发挥什么余热?”
燕七抖了抖《月半图》:“质地很柔软,用来当厕纸,一定很舒服。”
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一些女生羞红了脸,心想着燕七还真敢爆粗口,如厕这么尴尬的事情,怎么能当众说出来呢。
同时,却又为燕七暗暗喝彩。
因为,这一句话恰恰说明,燕七丝毫无惧,彻底和解解元杠上了,也表露了争抢安晴的决心。
贾德道暗暗咬着嘴唇,没有见到燕七气急败坏的样子,很不甘心,气呼呼道:“这么好的《月半图》,燕公子竟然当厕纸,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哪里好了?”
燕七撇撇嘴:“在你眼里,这是一副价值连城的《墨宝》,但在我眼里,它一文不名,不过是废纸一张而已。以我的水准,这种档次的《月半图》,我想画多少,便有多少,用这副画如厕,很过分吗?”
“你……”
贾德道被堵得有口无言,狠狠一甩袖子。
众人也都被燕七的‘狂妄’给惊到了。
不过,想想也是。
人家燕七凭着那副《旭日东升图》,足可以晋升手画宗师之列,还真有资本蔑视《月半图》。
要知道,《旭日东升图》也不过是燕七即兴之作。
他若是认真起来,那境界,还不得上天啊。
贾德道看着燕七淡定从容的样子,看着安晴柔若无骨,依靠在燕七怀中,好像燕七就是她的天一般,心里特别扭曲。
他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冷笑道:“燕公子,安晴小姐,那就祝你们鸳鸯戏水,双宿双飞!不过,可千万小心,不要被棒打鸳鸯
,一拍两散。”
燕七呵呵一笑:“也祝贾府尹能稳坐府尹之位,不过,一定要注意,莫要长了痔疮,如坐针毡。”
“你,哼!咱们走着瞧。”
贾德道点了点燕七,拂袖而去。
出了妙语书斋,上了轿子,贾德道的心情依然发闷。
今日交手,燕七明明已经入瓮,自己的计划也算马马虎虎完成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就高兴不起来呢?
燕七那厮,为何如此镇定?
难道真是粉身碎骨浑不怕?
强大如解解元那样的才子,也不放在眼里吗?
他就是想要看看燕七歇斯底里的样子,想看看燕七虚弱恐惧的模样,可惜,偏偏看不到。
郁闷,真是郁闷。
贾德道刚回到府衙,就见陶东山在门口恭候。
“府尹大人,您终于来了。我等您半天了。”
贾德道心情不佳,有些不耐烦挥挥手:“我很累,有什么要紧事,明天再说,还吃什么饭!”
陶东山走到贾德道面前,满脸谄媚的笑:“请您到府上一叙,我哥哥陶东海设宴,隆重款待贾府尹。”
陶东海?
贾德道听了陶东海的名字,眼神眯了起来。
若是别人请他喝酒,他真没什么兴趣。
陶东海可是个传奇人物。
陶东山虽然已经很厉害了,堪称商业奇才。
但是,与陶东海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陶家真正的灵魂人物,就是陶东海。
陶氏钱庄,是陶家的根基。
陶东海牢牢把握着陶氏钱庄,只要钱庄不倒,陶家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陶东海不简单,与京城大臣,素有瓜葛。
后台,也十分神秘。
贾德道犹豫了一下,问道:“令兄请我喝酒,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陶东山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府上请来一个戏班子,有个台柱子,叫九岁红,今年才十四岁,唱的好,长得俊俏,一眉一眼,特别出彩,家兄听说府尹大人对于戏曲一道,特有研究,所以,想请府尹大人指点一番。”
“原来是九岁红?”
贾德道心中大动,这可是个难得的尤物。
第659章 教科书般的挖墙脚
贾德道可以不给陶东山的面子,他的面子不过就是鞋垫子,垫在脚下舒服的很,若是不想垫了,就把他扔得远远的。
但是,陶东海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给的。
想从陶家赚取更多的利益,必须要在陶东海这里得到答复。
而且,陶东海有个规矩,从不在家设宴。
现在,陶东海要在家中设宴款待自己,那也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说明非常重视自己。
另外,也预示着,陶东海有要紧事相谈。
不肖说,这一定是一笔大买卖。
最勾人的,莫过于九岁红了。
这个雏儿,是那么的勾人魂魄,若是就此放过,岂不是暴殄天物?
想到这里,贾德道心痒难搔,但是,脸上却一副深沉如水的样子,蹙着眉,难以窥测他的心思。
陶东山颤颤兢兢:“府尹大人,您是否肯……肯赏光啊?”
贾德道叹了一口气,为难的摇摇头:“哎,公务繁忙,哪有闲暇喝酒?不过,既然是令兄相邀,那本府尹不去也得去啊,谁让令兄是金陵首富呢。”
陶东山大喜:“府尹大人,请,快请。”
……
妙语书斋,群龙无首,乱成一团糟。
丁松晕倒,没有醒来。
谁知道他是真晕,亦或假晕?
反正现在晕过去,要比清醒好上一百倍。
这事……简直太丢人了。
师生们乱成一团。
燕七趁机打铁,高声叫道:“妙语书斋的各位的才子,各位佳人,以及各位教授,今天与其说是妙语书斋和格物院比试,倒不如说是学术交流。”
“而且,这一场学术交流非常值得,碰撞出了炙热的火花。也让我们明白了,做学问,就该抛弃一切杂念。做学问,要牢牢记住八个字!到底是哪八个字呢?”
说到这里,他环顾众人,一字一顿道:“那就是:明德求真,知行合一。”
众人闻言,热烈鼓掌。
掌声稍歇,燕七朗声道:“我再次重申,格物院的大门,为金陵所有师生敞开,只要能领悟‘明德求真,知行合一’的真谛,你,你,你,还有你,全都是格物院的一份子。”
许多人大声疾呼。
“我是学物
理的,我能去格物院读书吗?”
“我不想在妙语书斋教书了,我能去格物院做教习吗?求你了,燕公子。”
“我也去,我也去,燕公子,求您收留。”
……
一帮人大呼小叫,围上燕七,纠缠不休。
燕七得意的挥一挥手臂:“那还等什么?各位,跟我到格物院剪彩吧,卡么昂,北鼻!”
众人似一窝蜂般,跑出妙语书斋,直奔格物院。
许多妙语书斋的元老守在门口,苦苦哀劝。
可惜啊,人太多了,根本劝不过来。
过了许久,人流止歇。
一帮妙语书斋的元老清点学生人数,竟然跑了四分之一。
这一下,大伤元气。
几名妙语书斋的元老满脸泪痕,掩面而泣。
他们怒极,忽然跑到‘昏迷’的丁松面前,一脚踢在丁松的腰眼儿上:“你还装晕,装晕没完没了是吧?看,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患,你看看,学生跑了四分之一,这局面如何收场?”
“丁松,你简直无能透顶,连教习也跑了许多,你没有那个本事,招惹燕七干屁啊,装什么大尾巴狼?现在怎么办?这残局如何收场?该,活该!”
“姓丁的,你记住,你是妙语书斋的罪人,千古罪人,吃我一通老拳。”
……
几个元老越说越气愤,一起冲上去,殴打丁松,拉都拉不开。
旁边有人煽风点火:“打,狠狠的打,这个不开眼的东西,招惹燕七干什么?作孽啊。”
……
格物院中彩旗飘飘,迎风招展。
燕七这一战,可谓大捷。
不仅战胜了丁松,将格物院的名声一炮打响,踩着妙语书斋的名头上位,甚至于,从妙语书斋拐来了许多才子和教习。
这简直就是挖墙脚的典范啊。
堪称教科书一般的挖墙角。
狄人凤、安天率领各位大人成功剪彩,还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所有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狄人凤虽然谦虚,但骨子里也满是豪情,脸上挂满了兴奋之色。
格物院成功办学,对他来说,可是一项无与伦比的丰厚政绩,对于他的仕途,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
别说狄人凤,就连漕运司的其他官员,也受益匪浅。
燕七和安晴分别致辞。
余下的事情,便交给其他人处理。
夜晚!
众人在红月楼中喝酒庆功。
宋河身为东道主,特别开心。
格物院的兴建,宋河投了许多钱,未来的收益,也有他的一份。
安晴挨着燕七坐下,听着众人吹牛打屁,只是倾听,没有说话,眉宇间,荡漾着一抹惆怅之色。
燕七看出安晴心绪不宁,也不管其他人了,推脱有事,拉着安晴离开了红月楼。
众人窃窃私语。
“燕公子有什么事,这么猴急?”
“这还看不出来吗?燕公子可是拉着安晴小姐一起离开的,这叫双宿双飞,还能有什么事?”
“嘿嘿,燕公子艳福不浅啊,怪不得这么猴急,理解,非常理解。”
……
燕七与安晴回到了天下无双。
两人在凉亭中欣赏月景。
双儿炒了几个小菜,向燕七和安晴恭喜了一番,便推脱有事,离开了凉亭。
安晴拉着双儿小手:“妹妹,坐下来陪姐姐一会儿。”
双儿眉若飞花,打趣安晴:“有七哥相陪,晴姐姐还哪里轮到双儿陪啊。”
安晴很不好意思,脸颊潮红:“双儿……”
“晴姐姐,七哥,夜色渐浓,你们慢聊,我要去收拾东西,就不陪你们了。”
双儿十分乖巧,明白安晴和燕七的心思。
安晴与燕七之间的事情,她早就看穿了,只是不说而已。
她虽然稍微有点吃醋,但也替安晴高兴。
因为,解解元就似一块大石头,压在安晴心里太久太久,这份惆怅滋味,双儿洞若观火。
今天,晴姐姐终于打破囚笼,迈出了第一步,这当然让人开心。
更何况,安晴与自己情同姐妹,便宜了别的女人,还不如便宜了自己的姐妹呢。
再说了,七哥那方面太过生猛,自己可应付不来,每次都被杀得身软无力,三天不敢夹着腿走路。
以后,晴姐姐也可以为自己分担一些了。
想到安晴以后不敢夹着腿走路的样子,双儿露出促狭的笑容。
第660章 金陵出了个土鳖?
燕七和安晴在凉亭喝了酒,又跑去坐船。
一叶扁舟荡漾在湖水之中,似渔舟唱晚。
安晴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月光幽幽,银辉洒下,照耀着她美轮美奂的身姿,像是暗夜精灵,美不胜收。
燕七站在安晴身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丰腴诱人的臀,裙摆束腰,衬托出美肥的桃臀,堪称极品。
腰身纤细,美腿修长,加之那具丰腴的桃臀,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月下赏美人,别有一番旖旎。
燕七虽然见多识广,但也盯着安晴的臀,行起了注目礼,眼眸通红,火辣辣的。
安晴好似有了感应,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燕七发红似野兽的眼睛,微微一笑,打趣道:“七哥在看什么?”
燕七道:“我在欣赏月景呢。”
“欣赏月景?”
安晴抿了抿红唇:“七哥的眼睛怎么红了?呵呵,像是情念迸发的老虎呢。”
“哦,是吗?”
燕七使劲揉了揉眼睛:“我是喝多了。”
安晴美眸流盼,也不在揶揄燕七,背过身去,将丰腴的背影留给燕七,缓缓张开了双臂。
燕七又不是雏儿,那里还会不懂暧昧的暗示?
他走上前去,环抱住了安晴的小蛮腰。
两具身子抱在一起,火热难耐。
燕七怀中香气扑鼻,软玉绵绵。
安晴感受燕七强有力的臂弯,将她俘虏,闻着情郎清爽的气息,连心都融化了。
“再抱紧一点。”安晴轻声呓语。
燕七身子更紧的贴过来。
安晴臀上一颤,被燕七顶得浑身酥软。
七哥的反应,竟然如此刚猛。
安晴侧着娇脸,娇艳的脸蛋轻轻摩擦燕七的胡茬,刮在脸上,痒在心里。
那双美眸,含情脉脉,涤荡着春天的气息。
燕七被撩拨得心痒难搔:“晴儿像是勾人的小猫。”
“晴儿是小猫咪,等待主人的爱抚。”
安晴眼眸轻轻眨了眨,缓缓闭上了眼睛,红唇上翘:“晴儿想要兑现承诺呢,七哥,你要是不要?”
怎么会不要?
燕七缓缓贴上去,一亲芳泽。
唇香生津,珠圆玉润,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安晴近乎于窒息,身
子颤栗,越发将燕七抱得更紧,饥渴难耐,拉着燕七的手,缓缓放在了腿.间,死死的夹住。
燕七一怔。
安晴口舌生香,抿嘴一笑:“七哥,想不想尝尝穴口喷人的滋味?”
又来荤段子。
燕七的手被紧紧夹住,心里火烧火燎:“晴儿兴致大好?可堪折枝?”
安晴眼眸如电:“晴儿堪折与否,还请七哥鞭屁入里,赐教一番。”
燕七真心受不了安晴的勾搭。
这个娘们儿太邪门了,浑身上下,透着让人犯罪的冲动。
燕七凝视安晴魅惑的眼眸,忽然爽朗大笑:“好饭不怕晚,何必操之过急呢?”
“七哥……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燕七将手从安晴腿下抽出来,拉着安晴柔弱无骨的小手,怜惜道:“我要对得起你,纵然再心急,也要让晴儿放下包袱,一身轻松的跟着我。所以,我要等,必须等。”
安晴忽闪美眸:“等什么?”
“等一个人。”
“谁?”
燕七道:“还能等谁?”
“解解元?”
“没错,就是他。”
燕七在安晴脸上香了一下:“我要光明正大的得到你,我要在解解元的面前,成就我们的好事,我要当着众人的面前宣布,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伉俪。”
“七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晴儿,晴儿好感动。”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听着燕七情深意动的话,安晴眼泪簌簌滑落,和燕七紧紧的抱在一起。
小船靠岸。
安晴纵身上岸。
燕七道:“月夜刚好,怎么走了?”
安晴红着脸,眸光在燕七刚硬的裤.裆处扫过:“我再不走,七哥怕是要情念焚身了。”
燕七有点尴尬。
安晴俏皮的打趣:“七哥快去灭火吧,双儿孤枕难眠,还在等着你呢。”
说完,扭着腰身,开心的跑开。
……
燕七摇摇头。
不行,不行,馋虫被勾了出来,必须去灭火了。
燕七急不可耐的冲进了双儿的闺房。
双儿又惊又喜:“七哥,你怎么来了?”
燕七道:“我来灭火……”
双儿脸颊绯红,
打趣道:“你找晴儿姐姐去,也不让我歇息一天……”
不等说完,燕七就扑了上来。
……
安晴在书房中作画。
就听着莺莺燕燕的声音响彻耳畔。
安晴听得腿心生津,红着脸,低声呢喃:“七哥啊七哥,你这是折磨我呢,还不如刚才要了我!漫漫长夜,我可怎么过?”
……
接下来的几天,可把燕七给忙坏了。
格物院的事情一大堆。
招揽了这么多师生,比预想中超员许多,各种安置,各种杂事,堆成一堆。
尤其是,开局三板斧,必须漂亮。
燕七亲自给教习们上课。
比如,讲讲地球为何是圆的,讲讲定滑轮和动滑轮的区别;再讲讲勾股定理与九九乘法口诀;偶尔作个画,让教习们惊呆吓傻。
这些教习再给学生上课。
学生们听了,喜得抓耳挠腮,觉得离开妙语书斋,来到格物院求学,真是对极了。
不出半月,格物院大局已定。
……
京城,醉梦楼。
这里美女如云,档次极高。
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除了王孙贵族,便是阔绅豪商,亦或者权臣子弟。
醉梦楼第五层,更是高不可攀。
有资格在第五层饮酒的人,实力非同一般。
此刻,解解元正在醉梦楼饮酒。
左右两边,美人相伴。
一个个千秋绝色,一笑一颦,媚态横生。
她们轻柔搂抱解解元的臂膀,语笑嫣然,恨不得脱光了衣服,任凭解解元一亲芳泽。
解解元却矜持不已,一边赏画,一边吟诗。
那份风流气度,真是万无一人。
不一会,又来了几个公子哥。
一个个衣衫华贵,出身不凡。
看着解解元作画,俱都围拢过来。
“解解元,你的画作真是非同寻常啊。”
解解元温文尔雅一笑:“不过是即兴之作,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有个才子当啷来了一句:“解解元,你这份功力,我等万万及不上,想来也是世所罕有,不过,听说金陵出了一个土鳖,竟然也有宗师风范。”
解解元一听:“土鳖?”
第661章 捅的稀巴烂
解解元听了,挥了挥袖子,莞尔一笑。
他看着那位公子,和煦一笑:“童兄,既然是土鳖,又何来宗师一说?你也饱读诗书,岂不知土鳖和宗师之间,沟壑纵横,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童公子似笑非笑:“解解元有所不知,之所以称呼这人为土鳖,因为,他不过是个卑微的家丁,没有上过学,不通文墨,不讲道理,言语粗暴,龌龊不堪。”
“但是,他的另一面,却又是不学有术,疯癫之中,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学问,甚至于,自创了手画。”
“手画?”
解解元自信的笑了起来:“手画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骗人耳目的小把戏而已,又如何能够上得台面?土鳖就是土鳖!童兄,你向来大惊小怪,真拿你没办法。”
“大惊小怪?”
童公子眼眸充满戏谑:“解解元恐怕有所不知吧,就是这个土鳖,凭着一副《旭日东升图》,打平了你的大作《月半图》。此事,金陵传的沸沸扬扬,人尽所知,就连三岁小孩,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什么?”
解解元身子一颤,脸色讪讪,又赶紧将惊诧的嘴脸收起来,换成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不过是巧合而已,瞎猫也能碰个死耗子呢,再说,说不定这副《旭日东升图》,是别人捉刀代笔呢。”
童公子又给解解元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人家是现场作画《旭日东升图》,众人亲见,名副其实的即兴之作。就凭这一点,人家足可以称得上宗师这个称号,开山立派,不在话下,解解元,这个小小家丁,可是踩着你的脑袋上位啊,哈哈。”
解解元终于变了脸色,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消失不见,阴沉着脸,依然忍着怒气:“什么踩着我的脑袋上位,我们读书人,要专心做学问,比来比去的,多么无聊,童兄,你还是那么好斗!身为读书人,要平和淡然最妙。”
童公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朗声道:“解解元,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明白啊,我来告诉你,人家金陵都在盛传,说解解元读了一辈子书,妄称妙语书斋第一才子,但是,竟然不敌一个从未上过学的小家丁,真是无用。”
听到这里,解解元很生气,但依然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童兄不必激动,这些小事,斤斤计较做什么?身为读书人,尤其是我我们这等满腹经纶的才子,要做到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不要到处煽风点火,招人非议,多多关心一下百姓的疾苦,比什么都强。”
“呵呵,解解元真是好涵养啊,我是比不上哦。”
童公子露出揶揄的笑,不阴不阳的说:“不过,我可听说了,这个小家丁还与安晴小姐夹缠不清,貌似郎情妾意……”
啪!
解解元终于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疾言厉色:“童兄,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能信口开河?我和安晴青梅竹马,你怎么能说这种恶语?”
童公子道:“青梅竹马?解解元,要非说你和安晴青梅竹马,也说得过去,不过,按照你的逻辑,我和安晴也是青梅竹马啊,人家张公子和安晴也是青梅竹马啊,你这个青梅竹马,不过是一同长大而已,含金量也太低了点。”
解解元憋着一口气,闷声道:“我和安晴的事情,你们外人根本不了解,我们恩爱着呢。”
“哈哈!”
童公子似乎看出了解解元的窘境,又故意‘招惹’他:“恩爱?连手都没拉过,算恩爱呢?”
解解元额头青筋颤栗:“安晴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
童公子故意刺激解解元:“那我怎么听人家说,安晴和那个小家丁手拉手,都抱在一起了。”
解解元额头青筋暴露。
童公子一拍脑袋:“还有一件事,差点忘记了,那副《月半图》送给安晴,安晴竟然不要,那个小家丁却接了过去,说是这样凡庸的《月半图》,没什么珍藏的,用来当厕纸,还是不错的。”
啪!
解解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啪的一下,茶杯便砸了出去。
身边那两个美女惊得身子剧颤,不敢再乱说话。
旁边几个纨绔子弟挤眉弄眼,露出揶揄的笑。
童公子‘劝慰’解解元:“解兄弟,别生气嘛,这都是谣传,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以你的学问和才貌,安晴肯定会喜欢你啊,哪里会喜欢一个土鳖呢?
哈哈。”
这番话,明着是劝慰,其实不过是火上浇油。
解解元听了,怒火中烧,问:“这个家丁叫什么名字?”
童公子故意挠挠头:“好像叫燕七。”
“燕七……”
解解元蹙眉,心头似生了一把刀,搅乱五脏六腑。
关于燕七其人,他隐约听过一些风声。
不过,俱不足信。
而且,一个小家丁而已,凭什么招蜂引蝶?
况且,这个消息是从贾德道口中传给自己的。
贾德道是什么人?
一向指鹿为马,怎么能被他利用。
但是,现在来看,金陵传的满城风雨,燕七和安晴之间的事情,十有八九为真。
这可如何是好?
气煞我也。
想我解解元,才学满腹,相貌俊秀,是无数少女心中的偶像,竟然会被戴绿帽子。
简直,不可忍受。
他本以为安晴离开金陵,蓄意逃婚,不过是在使小性子,过不多久就会回来完婚。
毕竟,这世上,似他这种才貌双全,前途远大的才子,世上能有几人?
或者就他一人尔。
没想到,到手的山芋,竟然被一个狗屁家丁翘了行。
这简直不可忍受。
解解元愤怒无比,不过又发现众人貌似在看他的笑话,想了想,忽然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哈哈大笑:“童兄,各位兄台,你们不要道听途说了,安晴可不是那种人,我们之间情深意切,你们不要妄自揣测了,来,咱们喝酒,喝酒吧。”
童公子达到了目的,心中爽极,哈哈大笑:“就是,就是,都是我多嘴了,我这人,听风就是雨,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解解元,你大人大量,不要怪罪我,也不要信我的话,说什么安晴和燕七手拉手,谁能相信?谁不知道,安晴和解解元情比金坚,男才女貌?而且,马上就要完婚了?”
众人哈哈大笑,随声附和。
解解元脸上带笑,心里苦楚。
尤其是听到那句:安晴和解解元情比金坚,心里像是下了刀子,被捅的稀巴烂。
第662章 圈套
童公子刺激过了解解元,起身,微微一笑:“我先告辞了,解解元,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我这人听风就是雨,嘴上没个把门的,脑子又不好用,满嘴胡说八道,真是该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你说,那些根本不足信的谣言,我怎么偏偏就相信呢?解解元和安晴小姐伉俪情深,怎么会被一个小小家丁翘了行?这不是侮辱解解元吗?走了,我回家三省吾身,三省吾身。”
童公子不阴不阳的说完,立刻告辞。
那几个才子一看风向不好,今天是玩不起来了,也纷纷起身告辞。
童公子出了醉梦楼,上了一辆豪华车轿。
“童公子,事情办的如何了?”正是贾德道的师爷,贾康。
童公子呵呵一笑:“这件事情可难办得紧呢,不过,这世上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贾康大喜:“童公子,这事真成了?”
“当然!”
童公子撇撇嘴:“我保证,不出一月,解解元必定会安顿好事情,赶往金陵,找他青梅竹马的安晴,哈哈。”
贾康向童公子竖起大拇指:“还是童公子厉害,我这有一些表示,望您收下。”
贾康拿出一块玉如意,送给童公子。
童公子眼前一亮,却又摇摇头:“贾府尹和我都是丞相的马前卒,同在一个碗里吃饭,还用客气吗?无须如此,无须如此。”
“那可不行,童公子,你若不收,我没办法向府尹大人交差啊,为了成全我,童公子还是收下吧,求您了。”
“哎,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童公子将玉如意收起来,对贾康说:“若非怕你被贾府尹责骂,我还真不能收,这都是为了你啊。”
贾康点点头:“多谢童公子,多谢童公子。”
童公子道:“还有,你来找我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若是传出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到后面,童公子一脸杀气。
贾康用力点头:“童公子,贾府尹也是这么说的,你们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哈哈,是吗?”
童公子一声大笑,收起玉如意,哼着曲子,拂袖而去。
贾康掀开轿帘,看着童公子的背影,心想着:这家伙,手段也很毒辣,这么年轻,貌似手段比贾府尹还老。,丞相手里能人多啊。
……
众人走后,解解元像是发了疯一般,猛灌了许多酒。
双眸喷火,眼圈火红。
两边的美女纠缠上来:“解解元,今夜留下来,妾身为您排遣寂寞嘛,我们姐妹包你爽翻了天……”
解解元喝了许多酒,像是野兽,撕烂了美女的衣服,大声高喊:“臭.婊.子,贱样,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贱.货……”
才刚爬上去,吭哧瘪肚捅了几下,就萎靡下来。
两个美女还没上劲呢,解解元却缴械了。
她们斜视解解元,眸光中藏着嘲讽之色。
“滚,都给我滚,你们这帮婊.子,有什么资格嘲讽我?想活命的,赶紧滚,滚得远远的。”
解解元大骂。
那几个美女心里鄙视他,却又忌惮解解元手里的权利,胡乱披上衣服,匆匆跑开。
解解元咬牙切齿:“燕七,一个土鳖?呵呵,你给我好好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你这个卑微的家丁,我要想个办法,想个彻底整垮你的妙计。”
***
安晴既有学问,又有管理才能。
不出十日,她就将格物院的事情完全理顺。
燕七开始做起了甩手掌柜,除了偶尔客串一下教习,给师生们讲一些文化课。
其实,就是天南地北,扯犊子。
期间,茅十八来找过燕七几次,神神秘秘的。
燕七赏给茅十八许多银子。
茅十八非常满意,满脸笑嘻嘻。
晚上,燕七在天下无双留宿,夜深人静,刚要搂着双儿睡觉,外面传来了叮当的敲门声。
耽误了燕七的好事,这厮很不耐烦,气呼呼哼道:“谁呀,大半夜的敲门?耽误我的好事……”
外面传来林大小姐抓狂的声音:“燕七,你怎么和本小姐说话呢?开门,赶紧开门,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我靠!
大小姐怎么来了?
大半夜的,难道是来查岗的?
燕七有点发蒙。
双儿痴痴窃笑,胡乱穿上睡衣,跑去给林若仙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林若仙和秋香站在门口。
林若仙一身白裙,凤目电眼,气质绝伦。
秋香长裙舞动,身姿玲珑剔透。
两人倾国倾尘,美极了。
“林小姐,秋香姐,天已黑,外面有些凉,你们快进来,千万别冻着。”
双儿脸上带笑,赶紧请林若仙和秋香进门。
林若仙凤目含嗔,如娇似怨的白了燕七一眼,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惆怅。
她看着燕七只是穿个睡裤,光着上身,身上光滑,肌肉矫健,身姿健美,充满阳刚之1气,却又不显得粗狂。
这种身材,最让女人心动。
林若仙看了几眼,脸颊涌上一层绯红。
又转头看了看双儿。
双儿一身粉色睡裙,胸前大开,酥胸透过睡裙,映衬出桃形轮廓。
由此可见,双儿里面空无一物。
看到这里,林若仙翘着红唇,心里非常嫉妒。
这两人分明是已经睡下,被自己吵到了,这才胡乱披上了睡衣。
哼,这两个家伙,连衣服都没穿,光着身子腻在一起,一定是想要做成好事。
她越想越是吃味。
想着自己搅黄了燕七和双儿的好事,又非常解气。
燕七看着林若仙像是木头桩子一般,戳在那里,不说话,一双美眸不停的在自己和双儿身上乱瞟,就猜到大小姐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生了促狭心思。
他哈哈一笑,忽然,解开了睡衣。
“哎,别!”
林若仙吓了一跳,赶紧捂上眼睛,生怕看到那一团龌龊的家伙,跺着脚,娇嗔薄怒:“燕七,你敢亵渎本小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燕七可怜巴巴的说:“我哪里亵渎小姐了?”
林若仙怒气冲冲:“还说没有?你当着本小姐的面前,赤着身子,不着寸缕,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燕七哈哈大笑。
一边的秋香也娇笑不已,在林若仙耳边低声呢喃:“小姐啊,你上当了,七哥里面穿着短裤呢,人家可没赤着身子。”
第663章 又要搞事情?
穿着短裤?
林若仙掰开葱白手指,透过指缝,看着燕七叉着腿,满脸促狭的笑,一副狡黠的样子。
眸光顺着燕七矫健的身子下移,就看到燕七穿着一条短裤,将裤.裆牢牢遮住了。
这坏蛋,竟然耍我。
林若仙盯着燕七的短裤,没来由的,忽然脸上一红:想着若是燕七没穿短裤,下面该是一副多么狰狞的样子呢?
这么稍微一想,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哎呀!
呸呸呸,我也太不要脸了,怎么想这些龌龊的东西?
燕七捂着裤.裆,露出一副羞惭惭的样子:“大小姐,看够了没?你的眼睛都快掉里面了,你这是再用眼睛调戏我,知道吗?”
“燕七,你放肆,怎么和本小姐说话呢,小心我给你掌嘴。”
林若仙脸颊绯红,非常尴尬,又很心虚。
秋香、双儿都在一边看着呢,而自己就这么盯着燕七的裤.裆,虎视眈眈的,的确有些……有些调戏的味道。
本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尤其是燕七那一副羞惭惭的样子,让林若仙惊诧不已,这厮也知道害羞?骗鬼呢。
林若仙赶紧将旖旎的心思给甩出去,板着脸,训斥道:“当本小姐会无缘无故看你吗?你看,你的短裤穿反了,难道没有发现?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啊?”
燕七低头一看:“嘿嘿,果然是穿反了,大小姐,还是你眼尖,我还以为你调戏我呢。”
“切!”
林若仙拍着高耸的胸口,幸亏燕七的短裤穿反了,不然,自己这张小脸蛋往哪放啊。
双儿请林若仙和秋香坐下,又去倒茶。
忙来忙去,热情的很。
林若仙白了燕七许久:“既然穿着短裤,还装模作样的穿着睡衣干什么?你就是诚心消遣本小姐,让我误以为你里面没穿衣服。”
燕七道:“一个正气凛然的人,脑子想的永远都是青天白日,一个污秽不堪的人,脑中永远都是龌龊靡靡的画面。大小姐,你是哪种人呢?”
“混蛋!”
林若仙伸手就要去抓花燕七的脸。
燕七一把抓住林若仙的小手:“大小姐,你的手很软,很
白,抓着挺舒服的。”
林若仙想抽回来,却又不能。
手腕处传来燕七的温热,燕七的手指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滑过,惊得心里起了一片涟漪。
林若仙身子一颤,又糯又嗔:“不要,放开呀,讨厌死了。”
话中,透着撒娇的味道。
“我不放。”
“你放开!”
“就是不放,除非,你求我。”
“好,算我求你了。”
“什么叫算啊。”
“我求求你……”
燕七坏坏一笑:“求什么求?你有球吗?哦,倒是有两个,不过没充气啊。”
林若仙来之前喝了一些酒,脱口而出:“你不是也有两个球?有我的球大吗?还敢说我的球没充气?”
两人斗嘴,越来越污。
秋香听了,掩面而笑,
双儿端着热茶上来:“林小姐,秋香姐,快喝点热茶吧,晚上也有些微凉。”
林若仙也是被燕七给气坏了,又被抓着小手,旖旎心思浮上来,加之酒气上涌,这才和燕七玩起了荤段子。
反正,跟前只有秋香一个姐妹。
但是,双儿来了,她哪里敢当众说荤段子。
那不是让双儿瞧不起,显得自己没深度?
林若仙哼道:“放开手,我要喝茶。”
燕七道:“那你得保证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罗嗦。”
林若仙挣开燕七的手,品了几口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娇媚的脸上敷上一抹惆怅。
燕七又跑去撩拨秋香:“你想我了吧?走呀,咱们去后花园看看风景?那里有条船,很不错的。”
他拉着秋香的手,起身就跑。
“哎,七哥,不要啦。”
“什么不要?夜色大好,浪费了多可惜。”
傻子都知道燕七拉着秋香去干什么。
后花园,一叶扁舟。
赏花、赏月、赏秋香。
多么浪漫!
林若仙拍了拍桌子:“燕七,能不能不要这么急色,我急的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卿卿我我,你这贴身助理是怎么当的?”
燕七嘿嘿一笑:“天要塌下来了?”
林若
仙悠然一声叹息,美眸看着燕七,饱含幽怨:“你说,你都多少日子没回林家,没管过林家的事了?这段时间,本小姐身心疲惫,你也从不过问。你还是我的贴身助理吗?哼,气死我了。”
燕七挠挠头,迎上林若仙闪亮而又惆怅的眸光,第一次觉得心里愧疚。
貌似,已经很久没有过问林家的事情了。
燕七讪讪一笑:“大小姐,不管我干什么,都是林家的人啊,只要大小姐一句话,我是水里来,火里去,大事小事,事无巨细,干什么都没有怨言,就算给大小姐暖被窝,也不蹙眉头。”
双儿和秋香笑的前仰后合。
“呸,谁要你暖被窝,讨厌。”
林若仙脸颊绯红,想要伸手去打燕七,又害怕被燕七抓着手,当众把玩,更加尴尬。
她是女强人,在外面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样子,只是见到燕七,心里有些委屈,这才像是小怨妇似的,抱怨了几句。
抱怨了一番之后,林若仙又恢复了那份傲然独立的气质。
燕七问林若仙:“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连夜赶来捉.奸?”
双儿在后面轻轻撞了燕七一下。
这怎么能叫捉.奸呢?
我就是你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谁来捉.奸,我也不怕。
林若仙品了一口茶,叹息一声:“陶家气势汹汹,又要搞事情了。”
秋香拿出一封请柬,递到燕七面前:“这是陶家偷偷给附近各个州府的代理商发出的邀请函,请他们前往金陵商议衣帽生意。而且,车马费用,全部由陶家结算,可谓大手笔啊。”
“而且,陶家还不让代理商声张,严格保密!这张请柬,还是由一个和咱们林家交好的代理商偷偷告诉我的。这里面绝对有事。”
燕七看了看那封请柬,撇撇嘴:“这是陶东山的亲笔请柬啊,字写的不错啊,再练个十年,就能赶上我了。”
林若仙怼了燕七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连毛笔字都不会写呢。”
燕七吐了吐舌头:“不懂幽默。”
林若仙道:“陶家邀请各地的代理商,我倒是不太紧张,重点是,陶家这次准备了绝招。”
燕七问:“什么绝招?听着好厉害的样子。”
第664章 意想不到
林若仙眉宇间满是惆怅之色,幽幽一声叹息:“陶家神通广大,从苏州请来了三百多位绣工,最厉害的是,其中,竟有十几位巧夺天工的高手,甚至有一人,还是宗师级别的高手。”
燕七闻言,不仅没有惆怅,眉宇间反而有些兴奋:“呦?陶家这么厉害吗?如此兴师动众,那得花多少银子啊,有钱,真是有钱。”
林若仙抖了抖香肩,禁不住翻了燕七一个白眼儿:“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诚心看我的笑话是不是?陶家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怎么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不是看着我被欺负,你很开心?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秋香,咱们走,不要理这个负心汉。”
说完,翘着红唇,拉着秋香就要离开。
“哎,大小姐,这个……”秋香有点发蒙,支支吾吾:“大小姐玩的是哪一出啊。”
燕七屁股都没抬一下:“大小姐,慢走啊,外面风很大,你别着凉,我和双儿还要睡觉,忙得很,就不送你啦。”
林若仙走到门口,也没见燕七赶过来拦她,心里很生气:坏蛋,竟然真的不理我。
她原本就是想以退为进,激一激燕七。
没想到,这厮屁股好像抹了粘粘胶,粘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
这下可怎么办呢?
若是不走,好像没有台阶下啊。
若是走了,岂不是白来一趟?大半夜折腾个什么劲儿?
林若仙特别纠结,美眸看向秋香,使劲眨眨眼。
秋香会意,故意大声说:“七哥,那我和大小姐走了啊,我们真走了啊,不打扰你了。”
林若仙瞪大了眼睛,有苦说不出,狠狠在秋香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这才叫损友啊。
“秋香,我要和你绝交,你这浪.蹄子。”
“啊?大小姐……”
秋香也很尴尬,妩媚的小脸敷上一层嫣红。
她原本以为大小姐是想要再激一激燕七的。
哪里想到会错了意。
客厅里也就那么大,林若仙几步就迈到了门坎。
现在没有人递梯子,
上不去,下不来啊。
没有办法,林若仙倔强的性子又犯了,咬着银牙,也不回头,抬脚就迈出了门坎。
“林小姐,先别走啊。”
双儿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拉着林小姐的胳膊,亲切的说:“我刚才派人给马添了草料,等马吃饱了再走也不迟啊,林小姐是心善之人,总不能让马饿着肚子拉脚吧?”
骑在驴背上的林若仙终于有梯子了,赶紧借坡下驴,转回了身,故意想了一下,‘为难’道:“也好,就暂且忍耐一会,等马吃饱了,我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双儿温婉一笑:“林小姐真是心善,快坐,快坐。”
林若仙期期艾艾,被双儿拉着坐下。
看着双儿那双妩媚闪亮的眼眸,眨呀眨的,像是会说话的星星,林若仙忽闪生出了愧疚之心。
她很明白,双儿看出了她的尴尬。
自己的进退失据,双儿了然于心。
但是,双儿竟然会主动帮自己打圆场,这才是没想到的意外。
双儿真是心善,也不善妒,怪不得燕七这么宠爱她。
林若仙幽幽一声叹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霸道’了。
换成另外一个女人,见自己要走,还不得敲锣打鼓欢送?毕竟,自己也算是她的情敌呢。
但是,从自己一进门开始,双儿就对自己热情如火,像是小丫鬟一般,端茶倒水,无微不至。
——人家毕竟也是天下无双的老板娘呢,金陵第一绣工,算是开山立派,宗师一般的人物呢。
双儿真是个好姑娘。
越是这么想,林若仙越觉得无地自容。
好像自己与双儿相比,除了家室的确尊贵一些,其他方面,竟然比不上双儿这个温柔的小姑娘。
林若仙心事重重,患得患失,感慨万千,端着茶杯,竟然喝到了鼻子里。
“啊欠!”
林若仙打了一个喷嚏,水花四溅,弄湿了裙子,慌得她急忙站起来,掏出手帕擦拭裙上的水渍。
燕七笑不可仰:“大小姐,原来你还有用鼻子喝水的绝活啊,大开眼界,真是
让我大开眼界。”
“坏蛋,你气死本小姐了。”
林若仙真是生气了,冲上去,粉拳轮上去,对着燕七,敲鼓一般的怼来怼去:“还不是你,还不是你,还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非要害的本小姐出丑!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离开,就不能拦我一下?就不能给我个台阶?你这坏蛋,就这么欺负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讨厌,我讨厌你。”
燕七抓住林若仙的手臂,脑袋凑上去,嘴唇不经意间滑过林若仙的耳垂,小声说:“我说过,我就喜欢看大小姐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番魅惑。”
“啊……”
林若仙耳朵酥痒,心头一阵打颤。
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碰一下,身心酥麻,更何况是被燕七贴着耳朵吹气?
而且,燕七说得也算是‘情意缠绵’的话。
声音虽然很小,别人几不可闻。
但是,林若仙听得清清楚楚,心里迷醉。
“坏蛋……”
林若仙一下子就消了气,闹得如此狼狈,竟然有些开心,娇嗔的坐回椅子上,就好像没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和双儿有说有笑:“双儿妹妹,帮姐姐添一杯茶,可好?”
“啊?好,好,林小姐稍等。”
双儿美眸满是疑惑,去倒茶,却又捉摸不透。
林小姐的脾气,怎么像是六月天,说变就变呢?
刚才还狂风暴雨,转眼间就雨过天晴了。
看她,笑的多开心啊。
甚至于,还叫我妹妹?
这……难道算是某种暗示吗?
秋香也被林若仙的‘阴晴不定’给弄蒙了。
一会哭,一会笑的,让人无语。
过了一会,燕七‘故意提醒’林若仙:“马吃饱了,大小姐,你要走的话,现在可以上路了。”
“你才走呢,你才上路呢,坏蛋,想让本小姐生气,本小姐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林若仙这回学尖了。
与燕七说话,就是不能生气,否则,胸都要气爆了,胸本就很壮观了,若是爆掉,反而不美。
第665章 幕后黑手
燕七见林若仙没有生气,再也看不到那份娇嗔薄怒之美,有些无奈,不再逗弄她,言归正传:“大小姐既然不生气,那咱们就说点正经的吧,哎,大小姐也真是有魔力,你一来,就变得不正经,把我带进了沟里去。”
晕!
你才不正经呢。
林若仙忍着想要抓花燕七那张脸的冲动,告诫自己不许生气,生气就是中计。
她叹息一声,干脆不理燕七了,曲线救国,拉着双儿的手,分析利弊:“双儿妹妹,你也好好想一想,陶家从苏州请来三百名绣工,遭受冲击最大的是谁呢?除了我们林家,便是天下无双了,那些绣工之中,可有宗师级别的高手呢。”
双儿也很心惊。
不过,她没有那么大的抱负,确切的说,有些随遇而安。
过惯了苦日子的她,对现在这种生活相当满意。
一日三餐,不缺衣少食,就很知足了。
更何况,现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看向燕七:“七哥,怎么办呀,你帮我拿个主意吧。”
燕七就是她的天,燕七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没办法,双儿就是这么的乖巧。
燕七刮了刮双儿的小脸:“好双儿,我当然要帮你了,你的事比天还大。”
林若仙终于又生气了,瞟着燕七,大吼发飙:“你什么意思啊,双儿的事比天还大,我的事你就不放在心上,一样的事情,你怎么能双重对待?”
燕七一把将双儿搂在怀里:“双儿是我老婆,她的事当然比天还大。”
双儿娇羞不已!
林若仙脸色讪讪:“我还是你的家主呢。”
燕七撇撇嘴:“家主能和亲亲老婆比吗?”
林若仙气呼呼道:“怎么不能比?”
燕七搬过双儿的脸,美美香了一口:“我随便亲我的老婆,敢问林小姐,你让我亲吗?”
“让,啊,不,错了,说错了,不让,当然不让你亲……”
林若仙胸真的爆了,美眸狠狠剜着燕七,真想冲上去,给他来一记九阴白骨爪。
这坏蛋,又把本小姐给绕进去了。
秋香嬉笑娇笑:“大小姐,你又生气了。”
林若仙以为家主地位很高。
没想到,燕七
一句话就把她给顶回去了。
是啊,双儿是燕七老婆,随便亲啊。
但是,我这个家主,却不能让燕七亲亲摸摸。
人家是相好的,脱光了衣服,搂在一起,一个被窝睡觉那种关系。
家主如何能够相比?
这就是差距!
林若仙很想说:来呀,本小姐让你亲。
但是,这么多人,怎么说出口?
燕七看着林若仙翘着红唇,娇嗔薄怒的样子,有一股敬而远之,却又很想亵渎把玩之美,情不自禁的赞叹:“真美。”
“哼!”
林若仙脸颊娇红,捂着脸,嗔道:“不许看,不许你看我,你把快乐建立在本小姐的痛苦之上,我生气,我真要走了。”
说完,抬脚就走。
燕七终于收敛坏坏笑容,意味深长道:“你知道陶家为什么能从苏州、请来那么多重量级的绣工吗?”
这句话非常重要。
林若仙哪里顾得上生气,扭着桃臀,飞快的跑回燕七面前,急匆匆的问:“你知道?”
燕七狡黠一笑:“当然。”
林若仙问:“你怎么会知道?”
燕七看着林若仙娇俏的脸蛋,眨眨眼睛:“真当我不关心林家的事?我可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啊。”
“切!”
林若仙翘起红唇:“还贴身助理呢,你多久没在我身边了?”
“没在大小姐身边,那是因为我升级了,我从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升级到更高的级别。”
“什么级别?”
“贴心助理!”
燕七靠向林若仙,闻着如兰似麝的香气,轻声曼曼:“我现在是大小姐的贴心助理,怎么样,这是不是最高级别了?”
“讨厌!”
林若仙就似六月天一般,多云转晴,又变得开心起来。
这个坏蛋,竟然说什么做我的贴心助理。
真是讨厌啊。
林若仙被燕七逼到身前,被双儿和秋香凝视,有些尴尬,轻轻将燕七推开,哼道:“就说那些好听的,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和本小姐贴心了,本小姐可不接受糖衣炮弹。”
“你还不相信我和大小姐贴心,下面,我给你证明一下。”
燕七哈哈
大笑:“比如,陶家如何请来的绣工,我就打听的特别清楚,这就叫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林若仙急切的问:“快说吧,是谁帮助陶家请来的绣工?”
燕七一字一顿道:“贾德道。”
“又是贾德道?”
林若仙咬咬银牙:“你怎么会知道?”
“嘿嘿,我有线报,反正没错就是了。”
燕七卖了个关子。
其实,前几天,茅十八向燕七神神秘秘的报告,高高兴兴拿走了许多银子,就是因为获取到了很重要的情报。
丐帮弟子,无孔不如。
贾德道前往陶家,与陶东海密会,欣赏九岁红唱戏一事,茅十八完全掌握,火急火燎的将情报卖给了燕七,足足卖了一万两银子。
这个情报,非同寻常。
燕七早有准备。
随后,陶家就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来。
以陶家的实力,虽然在苏州也很有势力,但一下子弄来这么多的绣工,短时间没有可能。
这个事情,除了贾德道,谁也办不到。
因为,苏州织造和贾德道之间的关系,非常绝妙。
不过,燕七觉得,单纯从苏州请来三百绣工这件事情,还不足以惊动陶东海出面。
其背后,一定还有别的交易。
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苗头而已。
林若仙蹙眉:“贾德道这厮真够坏的,他对我们林家向来严苛,对陶家却竭尽全力的帮衬,不惜违背律法和道德,这种人渣,怎么配当金陵府尹呢。”
秋香添油加醋:“少不了金钱贿赂。”
林若仙美眸瞟向燕七。
现在,她相信燕七和她心贴心了。
“燕七,现在怎么办?这三百绣工一到,必定会掀起一番波澜,到时候,腥风血雨,可怕得狠呢。林家,刚有一些好转,又要经受一番残酷的洗礼了。”
燕七骚包一般的摇着扇子,笑看林若仙:“大小姐,有我在,怕什么?”
“燕七,你有办法?”
“当然!”
林若仙扭着桃臀,冲到燕七面前,情不自禁的拉着燕七的袖子,脆声问道:“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这副样子,倒像是在与情人撒娇。
第666章 越描越黑
燕七挤眉弄眼,满脸神秘:“我不仅有办法,而且是绝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让你喷鼻血。”
“绝招?”
林若仙张合红唇:“有这么厉害?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燕七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骗你财了,还是骗你色了?”
林若仙骄哼一声:“你倒是想骗财骗色,但本小姐岂会上当?哼,快说,你到底有什么绝招?真要是绝招,我情愿喷鼻血。”
燕七向双儿使了一个眼色:“双儿,咱们走呀。”
双儿满脸红晕:“七哥,真要这样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呢。”
燕七道:“你是我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叫情调,你侬我侬,七哥更兴奋。”
“那……那好吧。”双儿娇羞点头。
林若仙满头雾水:“燕七这坏人在搞什么把戏?这个绝招很厉害吗?双儿居然害羞了?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好奇怪呢。”
燕七拉着双儿往外走,顺手将秋香也拉过去。
“七哥,你干什么?”
秋香被燕七拉入怀中,身子软绵绵的。
燕七满脸坏笑:“去试试七哥的绝招,包你爽翻天。”
“爽翻天?”
秋香面红耳赤:“七哥,不要这样啦,现在不要爽,大小姐还有正经事呢。”
“爽翻天就是正经事啊。”
“那……留大小姐一人在这里,不太好吧,七哥,咱们爽的要快一些,不然大小姐要急了。”
秋香与燕七好久没有亲热,被他揽在怀中,紧密贴靠,身心酥麻,馋虫勾了上来,欲拒还迎,虽然觉得留下大小姐在这里不是很妥当,但那迷醉的感觉涌上来,怎么也控制不了。
她身子软软的,半推半就,跟着燕七去了里面。
秋香还对大小姐叮咛:“大小姐,你稍等,我很快就回来,很快的,你安心喝茶吧。”
“哎,回来,秋香,你回来啊,怎么丢下本小姐,跟坏人跑了?”
看着秋香欲拒还迎,被燕七抱走的娇柔模样,林若仙气呼呼跺脚:“这是什么闺蜜啊,有了男人,竟然连本小姐都背叛了?”
“那事儿……就那么爽吗?看你猴急的那副样子,哪里是燕七强迫
你亲热啊,分明是你自己馋虫上脑,期盼着和燕七双宿双飞呢。秋香啊秋香,你怎么这么放.荡了呢?以前你不这样啊,遇见了燕七,你都变成荡媚入骨了。”
林若仙孤单单一个人喝茶。
虽然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味道美极,但是,喝在嘴里,却没有一点滋味。
本小姐喝的不是茶,是寂寞!
砰!
林若仙将茶杯摔在地上,水星四溅。
“燕七,你个混蛋,将双儿和秋香全都抱走了,却留下本小姐一人在这里,孤零零的,没有人说话,你是何居心?你怎么不把本小姐抱走?呸!不对,你倒是想抱,本小姐也不让你抱啊。”
越想,林若仙越气。
想着燕七此刻左拥右抱,一边是秋香,一边是双儿,躺在那里,身无寸缕,任凭燕七横冲直闯,予取予求,心里特别嫉妒,又觉得特别刺激。
甚至于,脑中涌上一股邪邪的念头。
若是,自己也一丝不挂,躺在那里,燕七会怎么做?
不肖说,一定会吃了我!
哼,本小姐还要装模作样,不让他吃。
急死他!
“不让你吃,就是不让你吃,燕七,你着急吧?你来吃了本小姐啊,吃啊,嘻嘻。”
林若仙陶醉在幻想之中,自言自语,脸颊潮红,笑出了声。
“大小姐,你想被我吃?”耳边传来燕七的声音。
“啊!”
林若仙一下子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燕七近在咫尺,与她近乎于脸贴着脸,满脸戏谑的坏笑。
“燕七,你……你怎么回来了?”
林若仙吓坏了,又是羞涩,又是尴尬。
燕七道:“是啊,我回来了,大小姐,你要我吃你吗?那你洗白白了吗?”
“滚!”
林若仙脸红如醉,赶紧将燕七推到一边去,使劲揉了揉发烫的脸,将尴尬掩饰起来,瞟着燕七:“没想到啊,你竟然是个快枪手,呵呵,我还以为你多强呢,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燕七蹙眉:“败下阵来?此话从何说起啊。”
林若仙啐道:“少装糊涂,你猎美而去,不就是巫山云雨去了吗?没想到啊,双拳
难敌四手,被秋香和双儿给掏空了吧?你这家伙,原来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啊。”
靠!
这都哪跟哪啊。
燕七很无语,扶着桌子,乐不可支。
林若仙使劲拍着桌子:“笑什么笑?不许笑,难道本小姐说错了吗?你果然是不行啊。”
燕七捂着肚子,强忍着笑:“大小姐,你就不能纯洁一些吗?什么巫山雨云,我就那么急色?”
林若仙哼道:“你还不承认?我才不信。”
燕七道:“这有什么不相信啊?我若真的与秋香、双儿巫山云雨,那得折腾一晚上,大小姐就一人喝茶到天亮吧。”
“吹牛,真当你是驴子呢。”
林若仙撇撇嘴,美眸瞟着燕七:“这么说,你真没有去干那事儿?”
燕七满脸坏笑:“你就这么怀疑我那方面的能力?这才盏茶时间啊,也太快了吧?拜托,大小姐,我还不至于这么挫。”
林若仙想了一想,也觉得燕七不会这么快。
因为以前秋香很隐晦的说过,燕七就是个驴子,还是一头犟驴。
既然是驴子,怎么会这么快呢?
想到燕七没有丢下自己,与双儿、秋香巫山云雨,林若仙的心情骤然好了许多。
她哼道:“那你还说什么爽翻天?”
燕七道:“难道,爽,只有一个定义?喝酒爽不爽?吃辣椒爽不爽?把一件事情搞定,爽不爽?大小姐,要是按你的定义,这辈子你都没有爽过呢。”
“去你的。”
林若仙满脸羞红,啐了燕七一口:“你管我爽不爽?你把秋香弄到哪里去了?神神秘秘的,让人生气。”
燕七道:“我这不是来接大小姐了吗?”
“去哪里?”
“去我睡觉的地方。”
“为什么要去你睡觉的地方?你要本小姐和你睡觉?坏人,你休想,我才不会和你睡觉。”
燕七好无语:“是去我睡觉的地方,又不是和你睡觉,大小姐,你是不是有被睡妄想症啊?”
林若仙非常尴尬:“既然不和本小姐睡觉,那我去干什么?”
话一出口,她更加后悔。
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岂不是越描越黑?
第667章 颠覆设计
燕七愣了许久,表情讪讪:“大小姐,你难道非要睡了我吗?哎,若是大小姐真的这么急色,也罢,我勉为其难,就从了大小姐吧。”
林若仙身子颤栗:“去你的,你才急色呢,再把我往阴沟里带,我就……我就……”
燕七眨眨眼:“你要怎样?”
“我……我……哼。”
林若仙脸色羞红,跺跺脚:“都是你不好,把本小姐给绕进去了,我才不会与你罗嗦呢。你快点头前带路,本小姐倒要看看,秋香到底在干什么?”
燕七带着林若仙走向卧房。
透过窗户,就看到卧房中烛光萦绕,映衬出两个玲珑剔透的影子,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真是好害羞呢,我有些不敢见人。”
“但真是好看,这样好勾人,七哥见了我们,还不得像饿狼见了小白兔似的?”
……
林若仙更加好奇了。
燕七笑问:“大小姐,你敢进去吗?这可是我的卧房哦。”
林若仙娇哼一声:“连你都是林家的人,进你的卧房,本小姐有什么不敢的。”
她推门而进……
随后,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双眸圆睁,惊诧的眸光在秋香和双儿白皙玲珑的身子上扫过,张合着红唇,甚至于忘记了时空。
映入她眼帘的,竟是胸衣,非常现代的那种。
时尚比基尼。
秋香胸前丰腴,有了比基尼的衬托,更显鼓胀饱满挺,那份呼之欲出的感觉,很抓眼球儿。
尤其是中间夹出了一条白皙的沟壑,让人目不暇接。
别说男人见了会冒火,就是女人见了,也馋的恨不得亲上几口。
臀上,穿了一条很小巧的三角篓子,将腿衬托的又白又长,臀的下面,好像露了一截,却又含而不露,如此半露半遮,最是馋人,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将三角篓子拽下来。
燕七站在门口,望眼欲穿,馋的直流口水。
真是太劲爆了。
大华的胸衣,是红兜兜,是很传统的那种。
虽然穿在身上,有股清秀、古典之美,但长此以往已有数百年,必有审美疲劳。
最气人的是四角裤裙,又大又肥,将女人最吸引人的地方完全遮住,不仅不美,且大煞风景。
而这身比基则不一样了。
尽显女人身材之美。
穿着这身比基尼,让女人充满自信,小胸也能变得丰腴,没有臀线,也能一展风采。
秋香和双儿的身材堪称极品,再配上比基尼,简直堪称人间绝色,美轮美奂,谁能受得了?
燕七这厮虽然见多识广,也馋的直流口水。
“哎呀,大小姐,你怎么进来了,也不说一声。”
秋香和双儿正在臭美,没想到大小姐闯了进来,这让她们有些措手不及,赶紧将身子藏在被子里,不让大小姐看见。
其实,双儿害羞倒还可以理解,毕竟两人不熟,还没有光着身子,在一起玩耍过呢。
但是,秋香和大小姐两人经常在一起洗澡,即便是光着身子一起睡觉,也很自然。
不过,秋香今天格外羞涩。
不知为什么,穿上这身比基尼,害怕被人看,又期待被人看见。
这种心理,真是矛盾,还很刺激。
林若仙冲上去,小手抓过被子,将秋香给拽出来,气呼呼道:“你给我出来,害羞什么啊,咱们从小一起光.屁.股洗澡,一个被窝睡了好几年,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哪里我没碰过,害羞个什么劲儿呀。”
秋香被林若仙从被窝里揪出来,躲又没处躲,藏又没处藏,看见燕七冲过来,赶紧躲到燕七身后,不让林若仙看见。
林若仙啐道:“秋香,你真是越来越浪了,见着燕七那个坏蛋,你都没有害羞,本小姐看你几眼,你就害羞了,做戏给谁看呢。”
燕七被秋香藏在身后,娇软的身子贴在他的后背,弹软柔绵,那种感觉,不言而喻。
“大小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绝招。”
林若仙终于将秋香从燕七身上拽了出来,指了指秋香胸上的那个奇奇怪怪的罩子,问道:“这就是你的绝招?”
“对呀。”
燕七很自得的说:“这个叫文胸,也叫比基尼,是最新潮的款式,最有诱惑力的创新。”
“大小姐,以你女人的直觉来看,
这款文胸如何呢?是否足够震撼,足够颠覆,是否让女人动心,让男人尖叫?”
林若仙‘抓过’秋香,盯着文胸看了好久,又站的远了一些,围着秋香画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美眸绽放出炙热的光芒。
燕七眨眨眼睛:“大小姐,别光看呢,你觉得,这算是绝招吗?”
林若仙以专业的角度审视了好久,叹为观止:“这款文胸,与大华传统的肚兜相比,各有千秋!一个宛如处子,一个热情如火,真是风格不同,相得益彰啊。”
“我可以在此断言,此款文胸一旦上市,必定深得女人喜欢。以我来看,这款文胸,绝对称得上必杀技。”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果然有眼光。”
林若仙蹙眉:“可是,单凭这一款产品,有些过于单一。”
燕七道:“谁说就这一款产品。大小姐,你过来看。”
燕七拿出一个画本,将上面画好的各种比基尼款式,一一翻开林若仙过目,直把林若仙吸引得喜笑颜开。
“太好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文胸,竟然衍伸出这么多的款式,意想不到,太意想不到了。”
燕七怡然自得:“大小姐,这些文胸,可都是空前绝后的产品啊,他们陶家纵然请了厉害的绣工,但是,哪里会有这么颠覆性的设计?”
林若仙陡然觉得春暖花开,心情舒畅,盯着那些文胸画本看了许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盯着燕七问:“这些文胸是谁设计的?”
燕七挺着胸膛:“当然是我啊,大小姐,你该有这点儿眼力的。”
大小姐啐道:“我一猜就是你这个下流胚。”
燕七懵了:“我怎么下流了?”
林若仙面红耳赤,葱白手指在燕七腰上戳来戳去:“你还不是下流胚?文胸可是女人最私.密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整天琢磨女人最私.密的地方,还设计出了这么多令人血脉喷张的款式,下不下流?”
“这些东西,我一个女人见了,都会承受不住,觉得害羞,你一个大男人,却以此为乐,乐此不疲。你说,你是不是一个下流胚?”
燕七大汗:“大小姐说的有理啊,我若不下流,天理不容啊。”
第668章 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林若仙上翘着红唇,骄哼一声:“没想到你还肯承认自己是个下流胚,这倒让本小姐十分惊诧。”
“犯了错误,当然要认了。”
燕七满脸诚恳:“有那么一句话,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我设计出了女人的文.胸,简直下流到了极点,我很自责,这是我的污点,我这就把这些文.胸画报拿去烧掉。”
他捧着那本文.胸画报,举到了油灯前。
“不要!”
林若仙将这些文.胸视为宝贝,哪里肯让放任燕七烧掉,上前将画报抢回来,牢牢抱在怀里。
燕七冲上去,抓住藏在大小姐怀中的画报,又往回抢。
林若仙却不肯放手,腰弯得更深了。
两人你抢我夺,谁也不肯放手。
贴身抢夺,画报又藏在了林若仙胸前,你来我往,难免肌肤相贴,亲密接触。
不经意间,燕七的手在林若仙胸前划过。
那份饱挺、绵软,手感特别好。
林若仙身子酥颤,红着脸啐道:“往哪里摸呢?臭流氓,你再摸,本小姐发飙了。”
燕七得了便宜卖乖:“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抢我的画报,我会摸到你的胸吗?再说,你把画报藏到胸口干什么?嘿嘿,大小姐,你该不会是在碰瓷,故意让我摸那里吧。””
“呸,当本小姐是秋香那个贱.货,那么浪吗?”
“大小姐,我哪里贱了?”
秋香哭笑不得,你们两个打架,碍着我什么事啊。
燕七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继续在林若仙怀里抓来抓去,终于抓到了画报:“快放手。”
林若仙宁可被占便宜,也不肯松手,就觉得燕七的手在怀里摸来摸去,一会上抚到胸,一会下探到小腹,上下求索,摸了个遍,摸的她浑身直痒痒。
终于,燕七抓住一个机会,将画报从林若仙怀里抢了出来。
“哈哈,到手了。”
燕七举着画报,又要烧掉。
“不要烧啊,求你了。”
林若仙扭着桃臀冲过来,抱着燕七的胳膊,不让他烧掉画报。
燕七撇撇嘴:“大小姐,这本画报可是我耍流氓的罪证,我现在决定改过自新,从新做人,所以,我必须要烧掉画报,谁也不
能拦我。”
林若仙身子贴上来,不理会被揩油,叽叽喳喳:“不要,本小姐不让你烧掉画报。”
燕七叹了口气:“大小姐,你这是不让我进步啊。”
“燕七,你不用进步。”
“我可是个下流胚,怎么能不进步呢。”
林若仙贴靠着燕七,身子酥麻,仰头,与燕七四目相对,美眸流盼,脸颊潮红,期期艾艾道:“不,你不是下流胚,你怎么能是下流胚呢,谁说的?本小姐找他算账。”
燕七看着林若仙艳若玫瑰的娇脸,闻着诱人香气,感受着大小姐身子的软绵,爽到了骨子里,却又装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小姐刚才说我是下流胚,我觉得大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林若仙使劲摇头:“是本小姐说错了,你可不是下流胚,是本小姐言语有误,当不得真。”
“真的吗?”
“真的。”
“大小姐,你这话有些违心哦。”
燕七拿着画报,翻来翻去:“你看,我一个大男人,整天琢磨这些女人私密的东西,多不要脸啊,多么无耻啊,我的心里特别自责。”
他捂着胸口,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
林若仙恨得牙痒痒的。
他知道燕七就是在故意使性子,找麻烦。
但是,明知道他找麻烦,还得哄着他,配合他。
不然,真把画报烧了,那可就铸成大错了。
这些画报,可是林家的救命之本呢。
这家伙,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明明自己是个下流胚,竟然还偏偏要本小姐夸他,夸他不是个下流胚,好气啊。
燕七又开始逼宫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小姐,我研究女人私密的地方,是不是特别无耻啊,大小姐,你说我无耻不无耻?”
林若仙摇摇头:“不,你一点也不无耻,不仅没有无耻,反而很高尚,很有才华。”
燕七偷着乐,脸上一副惊诧之色:“大小姐,你是说真的吗?那你说说,我哪里高尚了,哪里有才华了?”
“这……这个嘛……”
林若仙憋了好久,才编出言不由衷的谎言:“燕七,你研究女人私密的文.胸,都是为了本小姐,为了林家的未来,这多么高尚啊。”
“再看,这画报惟妙惟肖,勾勒得精致出彩,这笔法,堪称出神入化。燕七,你简直才华横溢啊。”
燕七咧嘴大笑:“是吗?”
林若仙硬着头皮点点头:“就是如此,燕七,你一点也不要怀疑,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舍己为人,助人为乐的奇男子。”
燕七心情舒畅:“大小姐这么理解我,真是我的知己啊。”
大小姐心里特别生气,却又一脸惊喜:“是啊,燕七,本小姐就是你的知己呢。”
燕七看了看秋香和双儿:“你们听到了吧?大小姐和我是知己呢,大小姐还说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助人为乐的奇男子呢。”
秋香和双儿掩面而笑。
“大小姐说得对。”
“大小姐慧眼如炬。”
两人说完,抱在一起,笑不可支。
林若仙心里这个憋屈啊。
燕七这王八蛋摆明了是故意欺负我。
你高尚个毛线啊。
刚才和我抢画报,在我胸前小腹摸来摸去,都给我摸出感觉了,这还不够无耻?
但是,为了画报,就不计较了。
只要能得到画报,就算被燕七摸便全身,那也值得。
反正……反正又没被别人摸。
燕七这厮,已经摸惯了。
林若仙举着手,觊觎燕七:“现在可以把画报给我了吧。”
燕七哈哈大笑,将画报塞进林若仙怀里:“大小姐先出去好好研究吧,外面有茶水伺候。”
林若仙对画报上的文.胸款式很有兴趣,点点头,转身出去研究画报。
刚一出去。
砰!门就被燕七给关上,而且上了栓。
林若仙满脸疑惑:“燕七,你不出来研究一下画报上的文.胸吗?”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研究画报上的文.胸,我呢,要好好研究一下秋香和双儿身上的文.胸。”
随后,屋中传来嬉笑之声。
林若仙这个气啊。
这个混蛋,哪里是研究文.胸?
说得好听!
他分明是扒下秋香和双儿的文.胸,想玩点龌龊的东西。
呸!
第669章 送你一件礼物
屋中的嬉笑声,逐渐变得轻灵,似猫叫一般,嘤咛婉约。
渐渐的,笑声渐小,轻声细语,欲拒还迎,透出让人沉沦的喜悦,时而高亢精猛,时而悠扬婉转,极尽人间之享乐。
林若仙听得耳中,身子炙热,酥颤,扶着门口,方才没有倒下,不然,现在一定会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软趴趴成一条美女泥鳅。
“燕七,这下流胚,竟然与秋香、双儿,一起做那事儿?怎么不累死你这头公牛。”
林若仙捂着耳朵,不想听那靡靡之音,但时而又想听,撩拨心弦的滋味,非常刺激。
不过,就算她捂住耳朵,那撩人之声依然传来。
林若仙哪有还有心情研究画本啊,强忍着身心酥麻,躲到了外屋里。
都说心静自然凉。
可是,明知道燕七和秋香、双儿三人嬉戏,你侬我侬,她的心情又怎么能够静下心来。
甚至于,有一种人家玩游戏,偏偏不带她的委屈。
本小姐也很想加入好吗?
想到燕七左拥右抱,将秋香和双儿压在身下、恣意驰骋的情景,她就将秋香脑补成了自己。
想着燕七健硕的身子压下来,身下承欢,痛并快乐着,说不出的曼妙滋味。
这么一想,身子真是不舒服,火辣辣的。
林若仙低头一看,下面湿了一大片。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林若仙又是尴尬,又是刺激,像是驴拉磨一般原地转圈。
……
原本想着燕七鼓捣一阵,就会败下阵来。
可是,这一玩,就是大半个时辰。
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叫声,林若仙的心七上八下,像是小船一般,荡呀荡,荡呀荡。
砰!
终于,传来开门声。
“终于完事了,这个下流胚出来了。”
林若仙赶紧捂住小腹,故作姿态,低头,研究画报。
燕七穿着一身睡衣走出来:“大小姐,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林若仙气呼呼横了燕七一眼:“不怎么样。倒
是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燕七满脸坏笑:“不瞒你说,大小姐,我刚才用力全身力气研究了一遍,研究出许多心得,就连秋香和双儿,也连连夸赞我活儿好,有创新,有力量,秋香和双儿说了,一会还要与我好好研究一番,争取研究一夜吧。”
听着燕七满口段子,林若仙又是羡慕,又是吃醋。
这厮哪里是研究衣服,分明是研究秋香和双儿的身子呢。
可惜啊,你们相互研究,却没有本小姐的份儿。
哼,吃醋!
林若仙狠狠剜了燕七一眼,突然站起来,情绪激动:“那你和秋香、双儿研究去好了,戳在这里干什么?你不用理本小姐,我也不用你管,我研究我的,你研究你的,走,你给我走。哼!”
说完,林若仙快步走到了窗前,仰看天上的明月,幽幽叹息。
大小姐怎么又发飙了?
燕七有些发蒙。
低头,看到桌角几个湿润的水滴,心中好奇,凑过去,就闻到了一股靡靡味道。
“嘿嘿,大小姐动了凡心了!她也不好受啊,一人孤单单的,却要忍受我和秋香、双儿三人尽情折腾。”
这种靡靡味道,燕七最清楚不过了。
不过,大小姐湿成了这般样子,里面的小内内一定很难受,黏糊糊的,难免心情不佳。
月光洒下,看着林若仙玲珑曼妙的背影,气质超凡,又带着几分孤单寂寥之意。
燕七想了想,从后面走过去,缓缓靠近。
林若仙头也不回:“你怎么还不去找秋香和双儿研究?鬼鬼祟祟的,你要干什么?”
燕七笑道:“我也想和大小姐研究一番……”
林若仙身子一颤,就感觉燕七一只手探了过来,渐渐接近她高耸的峰峦。
她现在情念炙热,最怕勾引,一点火花点燃,就会沟动天雷地火,惊得头也不敢回,一动也不敢动,糯糯的问:“你……你要和本小姐研究……研究什么?”
看着大小姐身子僵硬,像是石化一般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恨不得一口吃掉。
只是,大小姐特别固执,还有些放不开。
燕七哈哈大笑,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大小姐紧张什么?我要送给大小姐一件礼物,请大小姐好好研究一番,必有收获。”
“这是什么?”林若仙接过盒子。
燕七道:“大小姐,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去那个房间里研究一下吧,一定要好好研究哦。”
“为什么要去房间里研究?”
“别问那么多,你就进去吧。”
燕七将林若仙推进了房间,叮嘱道:“锁上门哦,可别让我这下流胚有可乘之机。”
林若仙身下湿漉漉,紧闭着腿走路,很不舒服。
她先没有打开礼物,而是脱了衣服,将贴身的小内内换了下来,好好清洗了一番。
这才舒服一些。
可是,下面空荡荡的,不着寸缕,也有些尴尬。
“这个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若仙打开盒子,一眼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不由得隔着窗子,冲着燕七娇嗔薄怒:“你个下流胚,竟然捉弄我!你坏,你坏死了,你欺负我,我定不饶你。”
燕七躲在一边,一脸坏坏的笑:“这小妞儿,还不好意思了呢,心气高,脸皮薄呢。”
林若仙又羞又气。
燕七送给她的礼物,就是c字裤。
虽然林若仙没见过,但是她对女人衣物特别有研究,看了几眼,就明白了大概。
看着c字裤又薄又细的带子,林若仙脸红耳赤:“这么细的带子,可以吗?不会勒进去吗?会不会痛啊?”
当然,这都不是最难堪的。
最难堪的是,燕七为什么会送给自己c字裤。
她记得很清楚,燕七走到她坐下的那把椅子跟前,蹲下,凝神,研究了好一阵。
那地上,一定有黏黏的液滴。
“哎呀,羞死了。”
林若仙捂着脸,使劲晃动了酥软的身子:“这可怎么办?被燕七发现了秘密,本小姐可不想活了。下流胚,真是下流胚。”
第670章 好算计
林若仙愁肠百转,万般纠结,不知道如何面对燕七,气场一落千丈,从气质贵女沦为害羞小妹,这感觉,真是刺激。
害羞了好一阵,林若仙抓起c字裤,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一阵,虽然觉得设计得过于激进,但也想着穿上,试一试这种诱惑的感觉。
她忍着羞,穿上了c字裤。
对着镜子一照,不由得惊讶叫出声来。
这感觉,太勾人了。
本来,她就身材火辣,前凸后腴,在配上c字裤的视觉效果,魅力凭空曾加一倍。
而且,虽然布料很少,下面那根带子却又十分舒服,丝毫没有勒进去的感觉。
那种担心,都是多余的。
可以想象,这么有诱惑力的c字裤,若是穿着女人身上,还不得迷死他们的相公。
真是好东西。
林若仙对着镜子好一通臭美,越看,越觉得喜欢,索性穿在身上,再也不肯脱下来。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燕七终于开始敲门了。
“谁?”
“除了我,还能有谁?”
“别敲门了,本小姐要睡了。”她是不好意思见到燕七。
燕七道:“我准备了夜宵,大小姐不吃就算了。”
林若仙折腾了半夜,的确有些累了,肚子咕咕叫,管不了那么多,推门而出。
就看到,燕七端着两份夜宵,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腹股.沟看来看去,嘴角带着坏坏的笑。
林若仙被燕七侵略的眸光弄得特别尴尬,娇嗔一声:“你看什么看?”
燕七嘿嘿一笑:“舒服吗?”
“啊,舒服……不,不对,什么舒服?本小姐可不懂你的意思,本小姐要吃饭了。”
林若仙哪里好意思承认,她穿着c字裤呢?
想想那根细细的带子勒住下面,就很难为情。
燕七这混蛋,分明是故意为之。
林若仙不敢看燕七,坐在桌子上,只管低头吃饭。
燕七坐过来,饶有兴趣的问:“大小姐,舒服吗?”
林若仙狠狠瞪了燕七一眼:“吃饭还堵不
上你的嘴。”
燕七又问:“说正经的,舒服吗?”
林若仙脸颊潮红,放下筷子,又气又羞:“这叫说正经的?没有比这个再不正经的了,你这下流胚,就是故意欺负我。”
“谁故意欺负你了。”
燕七好无语,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小姐,你能不能纯洁一些,我是站在林家生意的立场,与你查讨论非常严肃的事情,怎么能说这是不正经的事情呢。再问一遍大小姐,穿上c字裤,舒服吗?”
“额……那个……”林若仙支支吾吾:“舒服。”
“魅惑吗?”
“那个……有点……有点魅惑。”
“喜欢吗?”
“这……喜欢……”
……
“这不就结了。”
燕七连着问了几个尴尬的问题,直把一向强势的林若仙问得羞红满面,红到了脖子根。
林若仙气呼呼放下筷子:“你问这些干什么?分明是故意欺负我,我……我真是要被你欺负死了。”
燕七道:“这可不是欺负你。”
“那你说,你给我穿c字裤,不是欺负我,又是什么?你不给我解释明白,本小姐今天就跟你拼命。”
“大小姐,这里面可是有大大的商机啊。”
“咦?说来听听。”
燕七终于将计划和盘托出:“大小姐,你想啊,这款c字裤如此诱人,简直是富家小姐的心爱之物啊,大小姐既然喜欢,那些其他的小姐也必定爱不释手,所以,只要运作的好,这款c字裤可以成为爆款。也正因为此,我才让大小姐以身试穿呢。大小姐,你觉得如何?”
“坏蛋,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林若仙白了燕七一眼:“看在你对本小姐很忠心的份上,本小姐就不计较你的唐突了。”
燕七哈哈大笑:“大小姐,你若不原谅我,我就再送给你另一款c字裤,让你开心一下。”
“别送,千万别送,送了本小姐也不会穿,讨厌的家伙。”
林若仙推了燕七一把,虽然嘴上生气,美眸中却泛起万种风情,想着自己
穿着燕七设计的c字裤,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商议事情。
林若仙道:“有了这些新颖的内衣,必定会掀起一番波澜,哼,本小姐明日就亲自外出,到周边说服那些客户,让他们不要来参加陶家的茶花会了。”
燕七撇撇嘴:“真乃下下之策。”
林若仙翘着红唇:“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燕七道:“当然有啊,就顺其自然,让陶家举办茶话会啊,然后,咱们当场……”
林若仙蹙眉:“当场怎么样?”
燕七手起刀落:“咱们当场截胡呀。”
林若仙一听,顿有所悟。
燕七道:“陶家举办茶话会的时候,咱们就去砸场子,请他们来欣赏林家的新款内衣,你猜,当他们看到那些玲琅满目的内衣时,还肯离开吗?我敢打保票,他们一定会馋的直流口水,恨不得吃下全部货源。”
林若仙用力拍下桌子:“燕七,干得漂亮。”
燕七一脸得意的笑:“不过,咱们偏偏不卖,急死他们!若是实在想要订购新款内衣,那也不是不可以。要签合同,签一份长达三到五年的合同,而且有违约金,很厉害的违约金。这样,就可以把优质客户紧紧攥在手心里了,跑都跑不掉。嘿嘿,这相当于陶家出钱请他们来,反而成全了我们,多划算的买卖啊。”
林若仙美眸泛着兴奋的光芒,钦佩的看着燕七:“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燕七道:“大小姐,事情办成,可有什么奖励?”
林若仙道:“本小姐会重重有赏,说,你要多少银子?”
燕七摇摇头:“我不要银子。”
林若仙被燕七侵略的眸光盯着,身子颤了颤:“那你想要什么?”
燕七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满脸促狭:“我想看看大小姐仅仅穿着c字裤,到底是怎样一番魅惑。”
“去你的。”林若仙羞不可仰,抓起茶杯,砸向了燕七。
“大小姐,晚安喽。”
燕七早有准备,就站在门口,茶杯未到,他却一溜烟跑掉。
第671章 公开的秘密
转眼间,三天过去。
陶家倾力举办茶话会的消息,不胫而走。
满城风雨。
百姓们仅仅把这件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什么三百绣工,什么苏州来的贵客,什么绣技双绝,还有宗师大高手的名号等等。
百姓们都不关心。
他们唯一觉得震撼的是:陶家太强大了。
陶家太有钱了。
陶家富可敌国。
陶家人脉太广了。
陶家不愧是金陵第一首富,有钱,有势。
而那些稍微有些商业头脑的老板、商人们,却都嗅出了非同一般的危机。
他们的信息相对灵通,预知更加敏锐。
尤其是金陵那些做衣帽生意的商家,更加闻风而动,抓耳挠腮,使出浑身解数,四处打探消息。
陶家从苏州借兵的消息,看似保密,却又不胫而走。
总之,这些日子里,每天都会有关于陶家的劲爆消息。
今日,更有空前绝后的消息传来。
苏州三百绣工,将正是进入金陵。
陶东山亲自迎接。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给足了宣传和颜面。
很多衣帽行当、或相关行当的老板都前去观看,想要嗅出今后的发展方向。
此刻,燕七正在林家的旗舰店中纳凉。
这厮,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悠哉的喝茶。
旁边,躺着一个更大的肉球,大少爷林若山。
啪嚓!
只听一声震天响。
燕七回头一望,就见少爷身下那把摇椅撒了架,它终于不堪表少爷的折磨,寿终正寝了。
燕七无语,起身,向那把撒了架子的摇椅鞠躬:“为你默哀,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胖子。”
靠!
林若山捂着屁股,痛的嗷嗷直叫:“燕兄,你什么意思啊?我胖吗?我一点也不胖啊,我这叫丰满,燕兄,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燕七很无语。
你若不胖,那猪都瘦了。
林若山挣扎了好几下,呼哧带喘,依然没起来,哎呦大叫:“快,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起不来了,屁股摔肿了。”
燕七哈哈大笑,将林若山吃力的拉起来。
“不行,摔到了腰,痛,真的很痛。”
林若山痛的呲牙咧嘴,捂着猪一般肥大的老腰,大呼小叫:“燕兄啊,痛的要命,可以给我准备后事了。”
靠!
燕七气得想笑,对身边的林震说:“去买一些跌打膏药,没看到少爷都要嗝屁了吗?”
林震虽然是个小屁孩,但被燕七调教的特别给力,像是个小大人,非常精明。
林震探出小手:“给钱啊。”
燕七一指林若山:“管谁要钱呢,谁要死,问谁要钱去。”
林震又向大少爷伸出小手:“十两银子。”
林若山一翻白眼儿:“臭小子,你抢劫啊。”
林震脆声道:“和我师父学的,这叫名师出高徒。”
“你行,我服!”
林若山被林震趁火打劫,很无语。
但也奈何不了林震。
林震现在自诩燕七的弟子,惹了他,便是惹恼了燕七,燕七这厮,老子惹不起啊。
林若山勉强掏出十两银子,很不舍的递给林震。
林震洋洋得意,跑去买药。
不一会,大小姐和秋香到了。
看着燕七四仰八叉躺在摇椅上,大小姐娇声哼道:“你倒是享福,本小姐可心乱如麻。”
燕七道:“孔子曰:慌什么?”
林若仙眉宇间的惆怅之色隐约可见,看着林若山躺在那里,像猪一般直哼哼,气呼呼呵斥:“大哥,你不去读书,却跑来偷懒,我罚你去面壁两个时辰。”
林若山哪里想到无妄之灾就这么来临了,刚吃了一个大腚蹲儿,又被林若仙抓个正着。
他可怜巴巴道:“二妹,我扭腰了,别说面壁,就是站都站不住呢,你看,我没有偷懒,我在躺在看书呢。”
“躺着看书?我瞧瞧你看的什么书?”
林若仙斜了一眼,就看上面画了一些美女,还是穿得很少的那种,气得踢了一脚林若山的屁股:“这是什么龌龊画报?你这叫学习吗?这叫自甘堕落。说,画报从哪里弄来的,我要重罚。”
林若山捂着嘴巴,也憋不住笑,一指燕七:“是燕兄给我的,你处罚他吧。哈哈!”
燕七赏给林若山一
个白眼儿:“出卖对友,真是不可靠,以后休想再看我的画报。”
林若仙探出纤纤玉手,指了指燕七:“你这家伙,竟然不带着表哥学好。”
燕七理直气壮:“我这是在锻炼大少爷的审美能力,让大少爷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让他的灵魂得以升华。”
“你……”
林若仙气的奶疼,狠狠跺脚:“我要罚你。”
燕七耸耸肩:“太好了,大小姐,你最好重罚我,将我逐出林家,你放心,我不会赖在林家不走的,我甘愿受罚。大小姐,你罚我,你倒是罚我啊,我迫不及待了。”
“这厮,真想抓花他的脸啊。”
林若仙拿燕七完全没有家法。
人家根本不怕你啊。
别人都是害怕被赶出林家,这厮完全想着主动离开林家,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林若仙翘着诱人的红唇:“本小姐必须要处罚你,但是,本小姐心存善念,这个罪过暂时记着,以观后效,下次若敢再犯,必定重罚。”
燕七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多谢大小姐抬爱喽。”
林若山躺在椅子上,痛的直哼哼:“二妹,好好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
林若仙怼了林若山几句,又看向燕七,说出了来意:“陶家从苏州请来的三百绣工、已经赶到了金陵,陶东山亲自迎接,阵势极大。”
燕七哈哈大笑:“这是好事啊,愁什么?”
林若仙翘着红唇:“我也不是惆怅,而是有些……”
燕七道:“有些焦虑,对吗?”
“对!”
林若仙握着粉拳,用力点头:“就是有些焦虑。”
燕七嘿嘿坏笑,向林若仙挤眉弄眼,小声说:“大小姐恐怕是来了月事儿吧?”
林若仙粉脸涨红:“坏人,你怎么知道?”
燕七道:“若非来了月事儿,你才不会这般焦躁呢。嘿嘿,女人嘛,总是有那么几天浑身不舒服。”
林若仙摸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娇嗔薄怒:“我不舒服,还不是你给我弄的?”
林若山当啷来了一句:“二妹,你和燕七弄了?你们什么时候弄的?哎呀我去,你们够可以的,这么快就勾搭连环……”
第672章 哄抬药价
林若仙羞不可仰:“我?燕七?勾搭连环?这话……从何说起?”
林若山就像明白他二大妈似的,比比划划:“你们都弄了,还不叫勾搭连环?弄,这个词就是干那个事的意思,比如纤云弄巧,梅花三弄,弄得你不要不要的,都是这个意思……”
“滚蛋,你给我闭嘴吧!”
林若仙被猪头大哥气的火冒三丈,对着林若山一阵花拳绣腿:“什么叫弄?什么叫弄?难道,只有勾搭连环才叫弄?我和那个坏人才没有勾搭连环,我们之间清白的很,你懂不懂,懂不懂?”
林若山的屁股本来就痛,被林若仙一顿飞脚,踢得肌肉抽筋,不停的喊冤:“二妹,别踢我啊,你和燕兄没弄,那为什要用弄这个字呢?这个字本身就有歧义,你还怨我?是不是,燕兄,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燕七也一副很冤的表情:“大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若是弄了你,我就得承认,但是,我没弄你,你还偏偏赖我弄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我很冤枉,我很生气。”
林若仙追着燕七,围着石磨打转:“你个坏人,净想那些龌龊的事,你倒是想弄本小姐,本小姐给你机会吗?下流胚。”
她追得急,胸前一片丰腴波浪起伏,节奏剧烈,看着特别养眼。
燕七道:“那你说,这个弄字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弄你了,我可不想蒙受不白之冤。”
“你弄我……”
林若仙想要解释,但脸颊潮红,又羞于出口。
原来,她穿着燕七送她的c字裤,这玩意平时穿着还行,可是来了月事儿,穿着就特别的不舒服,毕竟,那薄薄的一根带子,依然挡不住红血涛涛,不甚方便。
但是,她又非常喜欢燕七送她的c字裤,咬着牙,垫上月巾,就这么穿了出来。
恰好第一天,量又大,当然有些不舒服。
她心里不爽,就将气撒在了燕七头上。
林若山看着林若仙脸颊潮红,小声嘀咕:“还说没和燕兄弄过,骗谁呢,脸都红了。”
林若仙一脚拽中林若山的屁股:“嘀咕什么,就算弄了,碍你
什么事?再敢乱说话,我罚你面壁三月。”
林若山吓得心肝颤:“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说了。”
燕七看得想笑。
完了,这回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秋香痴痴娇笑,走过去,和燕七咬了一通耳朵。
燕七这才明白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扭头,向着林若仙小腹上瞟了过去。
林若仙被看得心头冒火,那侵略的目光,似利箭一般,割碎了她的裙子,好像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穿一样。
“看什么看?”
林若仙竟然留露出小女人的娇羞,藏到秋香身后:“下流胚,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女人的小腹,是随便看的吗?”
燕七竟然走过来,指着林若仙小腹:“我能把你给解决了。”
林若仙大羞:“什么?你要把我给解决了?”
她误会成燕七要吃了她,一下子跳起来,臊的浑身滚烫,双臂交叉,护住前胸:“我才不会给你呢,你死了心吧。”
这都哪跟哪啊。
燕七哼了一声:“我的意思是,女人的月事,咱们却只有月布,太落后了,我可以发明一种很先进的月巾,吸水极好,怎么活动都不漏。哦,这个月巾叫安尔乐。”
“安尔乐?月巾?”
林若仙和秋香你望我,我望你,翘着燕七,心里特别的无语:这个家伙,怎么对女人的构造和需求这么了解啊。
几人特别尴尬。
林震飞一般的跑回来,却双手空空。
林若仙刚好趁机、终止了这个尴尬的话题,哼道:“跑什么?大呼小叫的,没个稳重的样子。”
林震道:“天太热,我害怕少爷的屁股烂了,当然要急着跑回来。”
林若山点点头:“算你还有几分忠心,快点,给我上药。”
林震摇摇头:“没看我两手空空吗?”
林若山问:“跌打膏药呢?”
林震摇摇头:“没买回来。”
“靠,臭小子,你耍我。”林若山痛的一哆嗦。
燕七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震道:“别提了,药价太贵,少爷给的银子不够。”
林若山更火了:“不可能?本少爷给你十两银子,还不够买跌打损伤的膏药?你蒙谁呢,少爷我可没少挨板子,跌打膏药多少钱,我清楚的很,一份膏药,最多四两银子,你小子还能抽条六两银子。”
“我说林震,你小子够贪的啊,给你十两银子,你连四两银子都不想花,这算是雁过拔毛吗?”
林震撇撇嘴,很无语:“大少爷,现在可不比曾经了,药钱,全部涨了,而且很离谱。”
“涨了?”
林若山挠挠头:“不会吧?三天前我还买过呢,这几天就涨了,我怎么不信呢。”
林震信誓旦旦:“真的涨了,跌打膏药以前卖四两,现在,卖二十两,少爷给我十两银子,我怎么买得到?别说抽分子,我还得搭上十两银子呢。”
林若山大吃一惊:“二十两银子?这么离谱?”
林震点点头:“就是如此。”
林若仙也看着林震,看着他那执拗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有说谎,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燕七却问林震:“有没有去别的药铺打听一下价格。”
林震道:“必须要货比三家啊,我又不傻,我又问过几家药铺,都涨到了二十两银子。”
燕七蹙眉:“真没想到,陶家心狠手辣,竟然到了这般地步,想想,都毛骨悚然。”
前些日子,他一直还在琢磨,陶东海请贾德道去府上做客,难道仅仅是为了网拢苏州绣工?
现在看来,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陶东海宴请贾德道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哄抬药价。
金陵的药铺,百分之八十都是陶家的。
其余那百分之二十的药铺,生意清淡,药品参差不全,留着也是摆设,聊胜于无。
事实上,这余留的百分之二十的药铺,也不过是陶家故意让他们存留的,好堵住别人的悠悠之口。
不过,他们都必须看陶家的脸色。
谁敢不听陶家的指挥,分分钟让你倒闭。
第673章 不要给自己加戏
燕七越想,越觉得心惊。
陶东海这一手,还真是够狠呢。
金陵的药品,几乎被陶家掌控,他独家垄断,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根本没有竞争对手。
唯一能让陶家忌惮的,便是金陵府尹贾德道。
现在,贾德道被陶东海搞定,陶家想怎么样,便怎么样,谁能奈何?
麻痹的,贾德道身为金陵父母官,连这么有损阴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看来,他定然得了不少的好处啊。
燕七越想,越是纠结。
就似入定一般。
脑中,幻化出了一条清晰的路线。
他又想起了宋战曾经提过的一个人。
神医——华无病。
此人被陶家算计之后,便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这个时候,若是能请出华无病,在加上自己的计划,说不定能打得陶家一个措手不及……
嘿嘿!
燕七思路越来越清晰,满脸奸笑。
“笑什么笑。”
大小姐探出玉手,在他肩膀处怼了一下:“你笑就罢了,干嘛盯着人家的小腹看个没够?看你笑的那么奸诈,一定再想什么龌龊的事情,你……你一定是在偷偷的亵渎本小姐,哼,你这登徒子,果然无可救药。”
燕七好一阵无语。
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要给自己加戏了好吗?
谁让你非要站在我面前,让我盯着你的小腹的?
你穿着衣服,小腹有什么好看的啊?
我能看见白白的肉吗?
但是,这种事情解释不清,他也懒得解释。
秋香刚才出去转了一圈,又跑了回来,神情慌张,秀眉紧蹙:“不好了。”
大小姐问:“什么事不好了?”
秋香跺跺脚:“陶东山带领三百绣工巡游,全城巡游,快要路过咱们店门口了。”
林若仙骄哼道:“什么全城巡游,陶东山分明是故意显摆,要给我个颜色看看。”
她看向燕七:“怎么办?”
燕七哈哈大笑:“这是好事啊,咱们备好礼物,所有绣工见者有份。”
大小姐骄哼:“还给绣工备上礼物?凭什么?”
燕七挤眉弄眼:“或者,这些绣工看似陶
家请来的,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成为林家的绣工呢?对待自己的绣工,没必要那么苛刻吧?”
说完,扬长而去。
“这些绣工怎么就成了林家的了?”
大小姐蹙眉,稍微一琢磨,也开心的笑起来。
燕七这厮,想的真远,是个鬼灵精。
大小姐也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对秋香说:“速去备上礼物,每一名绣工,赏银一百两,送五十尺布。”
秋香也是一愣。
一共三百名绣工。
每名赏银一百两,那就是三万两。
五十尺布,乘上三百,也值两万两。
三万两,加上两万两,一共是五万两。
也就是说,这些绣工从林家门口一过,林家就掏出五万两银子。
相互之间没有半分干系,五万两银子就砸出去了。
这手笔,有点大啊。
大少爷猪一般的大叫:“二妹,你太败家了,五万两银子啊,就这么没了?这不是挥霍吗?燕兄,燕兄,你别走啊,你看啊,二妹太能败家了。”
燕七站在大门口,无所谓的挥挥手:“不错,不错,这五万两银子花得值。”
燕七说值,那就一定值。
秋香赶紧带着人去准备礼物,抬银子。
众人都很忙碌,纷纷往外跑。
大少爷捂着屁股,大呼小叫:“哎,都别走啊,我这屁股还疼呢,谁给我买药啊。二妹,你帮我买点药吧。”
林若仙啐道:“林家很穷,哪有银子买药,现在药这么贵?买不起,买不起!你就挺着吧,反正皮糙肉厚,过几天就好了。”
“哎,哎,别走儿,你是我妹妹吗?你是女魔头吧?就这么把我凉这儿了?”
林若山捂着屁股,欲哭无泪。
麻痹的,一帮绣工,二妹一出手,就砸出五万两银子,到我这儿,却连二十两的膏药都买不起。
我算什么少爷吗?
我……我分明就是林家的三等家丁。
宝宝心里苦啊。
不理会林若山的腹诽,众人都聚在了店铺外面。
礼盒和银子都已经备好。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欢庆的队伍越来越近。
为首的,正
是陶东山。
身后跟着一大票女绣工,一行人拉的很长。
两边,还有陶家的护卫随行保护。
围观的人围在前后左右,叹为观止。
陶东山迈着四方步,还在与身边的一名年长女绣工交谈。
这名年长的女绣工不卑不亢,喜怒不形于色。
燕七看着那名年长的女绣工,问林若仙:“此人就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吧?”
林若仙点点头:“没错,她叫温碧,成名许多年了,算起来,足有五十多岁了。后面那些绣工,很多都是她的徒子徒孙。”
燕七叮嘱道:“这个温碧很重要,我来搞定。”
林若仙笑问:“你怎么搞定?”
燕七挤眉弄眼:“美男计如何?”
呸!
林若仙怼了燕七一下:“你给我收敛些,敢乱来,小心本小姐发飙。”
“呦,嫉妒了。”
燕七哈哈大笑:“放心,我不会失身的,我要为大小姐守身如玉。”
林若仙娇脸绯红:“滚蛋,谁要你为我守身如玉?再说,你早都失身了。”
燕七挺了挺胸膛:“今天还没失身呢,大小姐,你要不要把我掳去,要了我的纯洁?”
“讨厌,你真要讨打了。”
林若仙真想赏给燕七几下老拳,但现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使用家暴,貌似不太友好。
算了,这笔账,先记在小本本上吧。
鞭炮震天响。
陶东山终于站在了燕七和林若仙面前。
陶东山神情得意、亢奋,昂首挺胸,透着高人一等的气势,貌似登东山而小鲁。
数次吃了燕七的憋,他很不爽。
这一次,陶家用了大手笔,终于可以扳回局面了。
不仅仅是扳回局面。
甚至于,有干掉林家的机会,而且机会还很大。
岂能不开心?
简直春风得意啊。
陶东山看着燕七,讥笑道:“燕七,你倒是镇定,没想到,竟然老老实实,恭敬的迎接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燕七从陶东山身边掠去,就好像没看见陶东山一般,径直走到温碧面前,作揖道:“这位姐姐,请您赐教……”
第674章 被抢先了
陶东山正在比比划划,自我表彰,夸夸其谈,说什么燕七主动迎接他云云,好让大家知道他有多牛掰。
可是,没想到,燕七迎接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温碧。
这让陶东山无比窝火。
他刚才可以确定,燕七就是冲着他来的。
麻痹的,这厮耍我,故意闪了一下我的老蛮腰。
众人看在眼里,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尤其是三百绣工,捂着嘴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被自己的员工嘲讽,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陶东山很生气,转过身去,盯着燕七。
有众人在场,他到是不好直接炸庙,那将显得十分没有涵养,忍着怒气,问道:“燕七,你什么意思,你明明是奔着我而来……”
燕七头也不回,一摆手,打断陶东山:“我在和让我万分敬仰的温碧老师说话,别人不要插嘴,懂不懂礼貌,有没有点素质?”
“你……”
陶东山被怼得腮帮子鼓鼓,像是受气的青蛙。
这一下,他上不去,下不来,十分狼狈。
“这位公子,你是……”
温碧看着燕七,并不认识。
不过,人家口口声声对自己万分敬仰,眼眸有神,语出至诚,心里就不再排斥。
不过,她是个冷淡的性子,也没什么高兴的。
但她也明白,这人貌似对自己很看重。
因为,他连陶东山的面子都不卖,就奔着自己来了。
陶东山,在金陵无人敢惹啊。
燕七热情洋溢:“温碧老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燕七,是林大小姐的贴身助理,林家的衣帽生意,就是由我来主管的。”
“啊,这……”
温碧听完,蹙眉,微微有些尴尬。
她此来,完全就是陶家花了大价钱,生生砸过来的,更因为坳不过许多背后的势力——此行不来,会有很多的麻烦。
所以,尽管年纪大了,也只能带队一行。
没想到,这一见面,就被林家给堵住了。
傻子也知道,陶家请温碧等人,就等于磨了一把尖刀。
这把尖刀,就
是为了对付林家。
现在,这个年轻人就是林小姐的贴身助理。
这的确有些尴尬。
重点是,她与燕七,与林家无仇无怨。
但因为陶家,却成了对头。
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
温碧侧目看了陶东山一眼,眼神透着怨怒。
他很清楚,这都是陶东山故意为之。
接到了她们,不去住处,却跑来游城,甚至于游到了林家门口,这不是找茬,又是什么?
难怪,燕七故意给了陶东山一个对面羞。
温碧尴尬,燕七脸皮奇厚,却是一点也不尴尬,笑的如沐春风:“温碧老师,不必尴尬,我虽然是林家的管事,您也帮着陶家设计衣服,但这不妨碍我对您的敬仰和崇拜。”
“论名望,您的大名如雷贯耳,论绣技,您也是大华数一数二的绣工,论人品,那更是高山仰止。而且,还带出了这么多的徒弟,这分明是造福子孙,造福大华啊,我对您是发自肺腑、由衷的感激呢。”
他言语热情,待人真诚,没一点刻意的感觉。
又亲自搬过来一把椅子,扶着温碧的胳膊:“来,来,来,温碧老师,您远道而来,快歇歇脚吧,这么大的年纪,还游什么街啊,身子骨哪里吃得消?”
扶着温碧坐下,又看向陶东山,一副怪罪的口气:“陶二当家,你也真是的,温碧老师一把年纪,还当家人家是年轻人,身子骨那么硬实?靠着两条腿游历金陵吗?就不能给温碧老师准备一顶轿子?”
陶东山一怔:“这……”
燕七指了指艳阳天:“这大热天的,还游历金陵,坑人吗?游历金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不能准备一顶大罗伞吗?你看看,温碧老师又累又热,一把年纪,真是让人心疼。”
“陶二当家,真要是热坏了温碧老师,别说我不饶你,就是大华子民,都会骂你八辈祖宗,你下次一定注意。”
我靠!
陶东山翻了个白眼儿,表情讪讪,想要反驳回去,但貌似那样做,反而中了燕七的圈套。
那样,岂不是说明自己的确对温碧照顾不周?
这一顿数落,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陶东山咽
了几口涂抹,只好陪着笑脸:“哈哈,燕七说的对啊,温碧老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去准备轿子,大罗伞。”
“不必了。”
燕七呵呵一笑:“以你这么精明强干的人,若有心,早就准备了,还需要让我点明吗?”
“这……”
陶东山非常尴尬。
燕七这句话非常诛心。
这岂不是点明了,他对温碧一点也不重视。
这种迎接,只是装出来做做样子?
温碧顺着燕七的思路想下去,也觉得陶东山真把自己当成员工了,按理说,我这么一把年纪,坐坐轿子,太正常不过了。
靠着一双腿走路,的确很辛苦。
温碧心中暗自叹息:陶家啊,果然有些市侩。
燕七笑意更浓:“温碧老师,你累了吧,歇一会,喝杯茶,也不必着急,坐一会再走不迟。我这里备有车轿和大罗伞,一会便送您了。今后,您若是游历金陵,也能用得着。”
温碧心里一暖,摇头拒绝:“无缘无故,怎么会接受你的恩惠?”
燕七道:“这哪里是恩惠,这分明是是我一个晚辈,表达对长辈的尊敬之情,区区车轿和大罗伞,又算什么?”
温碧和蔼一笑:“这孩子,真是会说话。”
她虽然性子淡然,但遇上热情的燕七,想淡然也是不成。
燕七蹲在温碧面前,扶着摇椅,问东问西。
陶东山看在眼里,又气又急。
自从接到了温碧,一共和温碧才说了五句话。
不是他不想和温碧说话,实在是温碧这老妪性子淡然,问她十句,才说回一句,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陶东山很生气。
以他的身份,谁都睁着巴结他,你温碧算个屁啊。
你再牛,也是我陶家的员工,知道不?
他心里暗暗咒骂,温碧性子这么淡泊,一定是患了更年期综合症。
可是,到了燕七这里,却笑得像是肉包子煮熟,褶子都开花了。
这算什么?
温碧,你这老妪,到底谁才是你的老板?
我们陶家才是你的老板。
他燕七算个吊?
第675章 太接地气
陶东山是来显摆的,可不是受气的。
这主动权,必须要抢回来。
他忍着发飙的怒气,伪装出一副笑脸:“燕七啊,你对温碧如此敬仰,那就说明你还有些见识。哈哈,不过我得提醒你,温碧现在已经是我们陶家的长工了,还有后面浩浩荡荡的三百绣工,都是为我们陶家服务的绣工,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
听着陶东山如此炫耀,燕七非但不生气,反而高兴的向这些绣工打招呼:“各位姐姐,你们相貌俊美,气质不凡,莅临金陵,为金陵曾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呢。金陵的少爷公子们,见了你们,说得好听,叫叹为观止,说的粗野一些,就是馋的流口水。”
那些绣工女眷们哈哈大笑。
虽然觉得燕七嬉皮笑脸,说话没个正经,但偏偏爱听。
这个小哥哥,太接地气了。
有些大胆的绣工,仗着人多势众,向燕七抛媚眼。
“小哥哥,你叫谁姐姐呢,你大,你很大知道吗?”
燕七嘿嘿坏笑:“没错,我大,我的确很大。”
“小哥哥,你见了我们,有没有馋的流口水呀?”
燕七道:“何止流口水,都快要尿裤子了。”
“小哥哥,咱们约会啊。”
燕七哈哈大笑:“约会没什么意思,不如……约炮吧。”
“哎呀,你好坏啊。”
……
一片莺声燕语。
知情的,知道她们是绣工,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是青楼卖唱的小姐姐呢。
这帮大姑娘、小媳妇,和燕七撩拨了几句,就被他带了节奏,不受控制的走在了不正经的道路上。
年轻人,有朝气,荷尔蒙旺盛,开几句花花的玩笑,释放压力,在正常不过了。
虽然仅仅是几句玩笑,但是,却迅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燕七深谙此道。
尤其是对付少女和少妇,太有一套。
麻痹的,当七哥妇女之友的称号是白叫的?
温碧表情淡然,喜怒不形于色,看了看满脸嬉笑的燕七,眸光又在自己的女徒弟们脸上一一扫过,看着这帮女徒弟笑的满脸桃花开,不
由得摇摇头。
年轻人,就是这么热情。
眸光,最后又定格在了燕七身上。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受欢迎,弄的徒弟们兴奋尖叫。
管不了,真的管不了。
“不许笑,大家不许笑,当街嬉戏,成何体统呀。”
陶东山急了,示意大家安静。
但三百余名绣工,好长的队伍,他的吼声全部淹没在欢声笑语中,谁也不听他的。
麻痹的,当我说话是耳旁风啊,你们这帮欠干的绣花枕头,也太浪了吧。
陶东山看向温碧:“你看看你的这些女徒弟啊,当街吵闹,成何体统?还不快让你她们住口。”
温碧心里不爽。
陶东山一直摆出家主的派头,说话像是在命令,心里很不快。
尤其是刚才陶东山说她是陶家的长工,更加不爽。
虽然我是受了胁迫,也算是给你打工,但我好歹也是一方宗师,就不能客气些吗?
陶东山言辞嚣张,不容置疑。
温碧也不给他面子,不咸不淡的说:“是你非要让她们游历金陵的,初来乍到,景物新鲜,难免一惊一乍,东家何必这么在意。”
陶东山气得呼哧呼哧的。
能不在乎吗?
这帮浪家伙,都和燕七打成一片了,招蜂引蝶,这算是什么事啊
“温碧,我命令你,快快管管你的徒弟。”
听着陶东山对自己下命令,温碧心里愈加抗拒,与燕七相比,就是冰火两重天。
“东家有些强人所难了,她们只是我的徒弟,又不是我的女儿,我能教他们绣技,但管得了人家招蜂引蝶吗?”
“你……”
陶东山被驳斥的无话可说。
燕七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想给温碧点赞。
这话说的太硬了。
陶东山很生气。
这一次游历金陵,算是撞到铁板,彻底失败了。
本来是想着恶心燕七,没想到反而被燕七反杀了。
他怒喝一声:“各位绣工,咱们回去了。”
温碧见状,只好起身,虽然她很累。
燕
七却急忙阻止:“温碧老师,不急啊,先坐一会,各位姐姐,也请你们留步。”
“你说留就留?”
陶东山怒视燕七,伸手,在那些绣工身上点来点去,眼中满是猖狂之色:“你们都是给我们陶家打工的,我让她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怎么的,你管得着吗?你让她们留步,她们就要留步吗?”
燕七笑了:“陶二当家何必这么生气呢?这些绣工姐姐是给你们陶家挣钱的,可不是卖给你们做奴才的,你又何必这么苛刻呢?哎,陶二当家,你就发发善心吧,让姐姐们休息一下,可好?”
陶东山更加生气,燕七不停的给他扣帽子,真的很烦,偏偏自己还往里钻。
“燕七,少说那些花言巧语,当我不知道你揣着什么心思吗?”
燕七满脸笑容:“什么心思?”
陶东山大吼大叫:“你不就是看我招揽了这么多的绣工,心里害怕了,想要拉关系抢人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从今天开始,你们林家将进入万劫不复之境!哈哈,你怕的要死对吧?”
燕七心里揣摩:陶东山虽然可恶,但真是不傻。
他竟然能猜到我是要拉关系抢人。
可惜啊。
你就算是看透了我的算计,却又破不了我的算计。
燕七脸皮奇厚,一点也不紧张,看着陶东山,故意做出一副惊诧的表情:“陶二当家,你在说什么龌龊的话呢。我怎么是拉关系抢人?这些小姐姐多可爱啊,一个个花枝招展,品貌端庄,我见了心生爱慕,想要和姐姐们说说话,有什么错啊?”
陶东山大叫:“有错。”
绣工小姐姐们齐声娇喊:“没错,一点都没错。”
陶东山气的胡子翘起来:“这帮浪.女人,真是缺男人滋润。”
燕七又道:“再说,我的爱人徐双儿、就是从小小的绣工一点点崛起的,所以,见了绣工姐姐,就好像见了一个个‘徐双儿’。哎,远道而来,背井离乡,辞别父母,为了生活打拼,我这心里啊,酸溜溜的。”
听见燕七这么说,一帮本来极为开心的小姐姐,鸦雀无声,眼眸红红的,真的想家了。
第676章 马后炮不管用
父母在,不远游!
这在古代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古代可不同于现代,交通工具发达,早晨在北京,美美睡上一觉,伴随着美丽空姐甜美的问候,半夜就到纽约了。
在古代,他们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还有摇摆不定的破船。
而且,古代出行,极为不安全。
山贼、草寇,藏匿于丛林之间。
一个不小心,路过荒山,刚坐下喘口气,当啷一下,撺出一个截道的,对准你的脑袋,抡起镐把子就是一下。
杀了人,毁尸灭迹,能咋地?
指望破案?
拜托,那太天真了。
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尸骨无存,又没有摄像头,怎么破案?除非神仙显灵,或者狄仁杰、元芳穿越而来。
尤其是女子出游,风险成倍的增加。
临死之前,说不定还可能遭受侮辱。
这也是燕七无比佩服林若仙的原因所在。
纵然平安出游,也会想家。
不似现在,打个电话,发个微信,来个视频,根本不用举杯望明月,对影成三人。
发个视频,解决一切。
古代就不行了。
出门数年不得归家,思念双亲,相公,妻子,儿女。
和平年代,还能写一封家书,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收到。
要是战乱年代,那可就坏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可是最真实的写照。
有些人,一旦出了门,便了无音信,生死不知。
或者,一辈子都回不来,死在他乡。
与家人一别,或成永别!
这帮绣工初来乍到,难免新鲜,见到美景,心情舒畅。
但被燕七戳中了累点,立刻伤心起来。
眼圈红红的,想家,想父母,想念相公和孩子。
林若仙见状,勾起了伤心事,心情低落。
这种思亲的遭遇,她感同身受。
想到自己这些年东奔西走,颠沛流离,其中滋味,怎一个心酸了得!
她眼圈红红的,幽怨的白了燕七一眼:“你这坏人,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讨厌死了。”
燕七看着林若仙楚楚可怜的眼眸、含着凄婉的泪
滴,那份雨打玫瑰的样子,别有一番诱人滋味。
林若仙娇嗔:“看什么看?”
燕七调笑:“啧啧……没想到大小姐也会哭啊,我还以为大小姐多没有泪腺呢,没想到……”
“要你管,要你管!”
林若仙探出小手,在燕七腰上掐了一把:“这叫哭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这是被风吹的迷了眼睛。你懂不懂,懂不懂?”
“懂了,我懂了还不行吗,就知道对我动手动脚!”
燕七被大小姐掐了好几下,吃痛,只好随口敷衍,卖她一些面子。
林若仙扬手,还要打他。
燕七干脆不躲了,反而凑上前去,花花道:“打是亲,骂是爱!大小姐,看来你是喜欢我啊,打吧,你可劲打!”
“切,你想得美,本小姐偏偏不打你!”
林若仙“中计”,竟然住手。
不过,与燕七打闹一番,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又感慨万千的琢磨:自从有了燕七这个坏痞子,再也不用似以前那么颠沛流离了。
这个坏胚子,真好!
大小姐心情好了,那些绣工却没有好转,一个哭,就似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情绪传染,许多人开始哭泣,哭声越响,愈加思亲,收不住泪水,有的则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围观的人们被她们的情绪所感染,俱都情绪低落。
燕七赶紧说:“姐姐们,可别哭了,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啊,既然你们忍受不了异乡之苦,那就不该来啊。这可怎生好,回去吧,你们不如回去吧?这样,你们若是愿意回去,这盘缠钱,我来出。”
那些绣工一听说要她们回去,一个个哭的更厉害了。
合同都已经签完了,如何回去?
那要赔付许许多多的银子。
陶家的契约非常苛刻,一旦违约,那可相当了要了半条命。
想回,又回不去,岂不是更加凄苦?
就连见多识广的温碧,也唉声叹气,满脸的无可奈何。
陶安看着燕七,满脸冷笑:“你让她们回去?哈哈,你真是好算计啊,你是不是琢磨着,她们回了苏州,林家就安全了,高枕无忧了?哈哈,你真是想得美啊。”
“我告诉你,这些绣工与陶家签了契约,若是敢违约,罚银还不算
,甚至于坐牢。她们这些弱女子,谁敢违约?燕七,你就默认现实,死了心吧。”
燕七惊诧不已,又是惋惜,又是遗憾:“陶二当家,你为难这些绣工,于心何忍啊,他们不过是弱女子,何必将陶家的霸道加持在这些女子的头上呢?她们是无辜的。陶二当家,我在此呼吁,你们陶家想要报仇,尽管直接冲着林家来,冲着我来,何必将这些苏州绣工牵扯进来呢?”
“这……”
陶东山听到这里,越是琢磨,越是不对。
“貌似,燕七意有所指,渐渐的,将自己和绣工离间成了对立的局面。靠!”
他也是机灵鬼,稍一琢磨,便知端倪。
陶东山暗叫一声后悔,不敢再和燕七都狠,赶紧劝慰这些哭泣的绣工:“各位绣工,你们误会了,我们陶家绝不会亏待每一位绣工。你们放心,我在此保证,将一切都为你们安排妥当。”
但是,这只能算上马后炮。
刚才,陶东山过于霸道,被绣工们铭记。
现在想要以情动人,晚喽!
燕七姿态放得更低,向绣工们作揖:“姐姐们,仔细想来,都是因为林家,才害得你们舍了亲人,来到异乡。哎,我甚为遗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你们的凄苦我甚为了解,我的爱人徐双儿,也曾经是一名卑微的绣工,我在此承诺,天下无双也是你们的绣工之家。但凡你们遇到难事,只管前去天下无双寻找帮助,徐双儿力所能及,定有求必应。”
绣工们特别感激,纷纷向燕七作揖。
温碧看在眼里,也很欣慰。
看看人家燕七,不光嘴上说的好听,甚至于给出了解决办法。
哪里似陶东成,刚才那么霸道,后来又变得和颜悦色。
但即便是和颜悦色,也仅仅是圆滑事故,说点好听的而已。
哪里似燕七这般亲切,这般实在。
徐双儿?
这人倒是听说过,新近崛起开门立派的女子。
还曾打败了何氏绣坊。
陶东山眨巴着眼睛,心里特别的后悔。
麻痹的,燕七,蹬鼻子上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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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大商之道
陶东山忍无可忍,再好的脾气,也被燕七给激发出了火气,指着燕七,大声嚷嚷。
“这些绣工都是我陶家的长工,需要你来装好人,博同情?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救世主?说什么受了苦,找你们天下无双?做梦吧,就算我们陶家给她们苦吃,你又能如何?我们陶家的长工,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燕七,我不妨直白的告诉你,别在我面前伪装出那副热忱的嘴脸,我根本不会上你的当。你不就是见我们林家招揽这么多的绣工,你心虚了嘛,你们林家顷刻间大厦将倾了嘛,哈哈,我还就喜欢看你这一副心虚的嘴脸,我们陶家就是要打死你们林家,让你和林若仙喝西北风去。哈哈哈!”
围观众人闻言,心中冰凉。
尤其是陶东山带有魔性的笑声,十分可怖。
温碧看了一眼燕七,微微叹息。
陶东山这句话,的确有些分量。
刚得了燕七的好处,今后,却又要帮助陶家欺负林家,的确不好意思。
她也没什么可说的,起身要走。
燕七却拦住温碧,笑意盎然:“温碧老师,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陶东山的话,不过是片面之词而已。”
温碧蹙眉:“片面之词?”
燕七点点头:“在陶东山眼中,同行是冤家,那是因为他始终以仇寇的心态看人,这是病,得治。在我眼里,同行不过是竞合关系。”
温碧诧异:“竞合关系?这是何意,我却不懂呢。”
围观众人也都不解其意,侧耳聆听。
陶东山满脸不屑:“什么竞合关系?哗众取宠而已。”
燕七朗声道:“所谓的竞合关系,就是竞争与合作的意思!竞争,同行之间有竞争,但要良性,不能垄断,要大家受益,而不能吃独食。比如,张三卖馒头,难道就不许李四卖馒头吗?李四如果非要卖馒头,难道张三还要杀了李四吗?”
众人闻言,不由得一怔,纷纷摇头。
燕七指了指陶东山:“再比如,我们林家做生意,向来照顾各个渠道上的伙伴,让大家受益,而不是自己吃个饱,友商饿到死。”
“不过,陶二当家却不似我这般大度,只想着弄死我们林家,他们陶家好一家独大。如
此,他们垄断市场,便可以为所欲为了。陶东山,我说的可对?”
陶东山脸色漆黑:“是又如何?这就叫实力,我们陶家碾压你们林家,你们就跪地求饶吧,哈哈。”
燕七微微一笑,根本不接陶东山的话,又对众人说:“同行之间,除了良性竞争,还有合作的关系。比如说,因为陶家和林家竞争,为了赢得市场,会开发出一些新衣服,更美丽,更舒服,更结实,这其实就是变相的合作,开拓产品线。最终,所有人都会受益。”
温碧闻言,霍然站起,看着燕七,不住的点头:“说得好太好了,燕公子,没想到你如此高瞻远瞩,我特别佩服。”
下面那些靓丽的绣工也纷纷赞叹。
“燕公子胸怀博大。”
“燕公子腹有利枪。”
……
燕七满脸微笑。
心里却想着:胸怀博大?错了,错了,我下面那才叫博大呢。
腹有利枪?嘿嘿,这位姐姐厉害了,我小腹上,的确有一杆很厉害的枪啊。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对燕七竖起大拇指。
陶东山嘴炮功夫完全落败。
他哼了一声,冲着那些交头接耳的绣工大声呵斥:“一帮妇人,当众交头接耳,议论什么?真是有伤风化。走,折返陶家开会,立刻,马上。”
又回头冲着温碧哼道:“还不管管你的徒弟,当街吵闹,成合体统,还有颜面吗?”
温碧心里火大。
但是,给陶家打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起身,向燕七微微作揖,招呼徒弟们一起离开。
“温碧老师慢走,姐姐们慢行。”
燕七张臂,拦住了众人去路。
陶东山脸色漆黑:“燕七,你又要干什么?她们都是陶家的长工,你凭什么阻拦。”
燕七向秋香使个眼色。
秋香带着家丁,将备好的礼盒一一发给绣工。
温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满脸好奇:“这是什么?”
燕七道:“一点薄礼。”
温碧和绣工们打开一见,惊呆了。
“哇,一百两银子。”
“还有五十尺绸缎。”
“一共三百绣工,算起来,
总共价值五万两啊,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陶东山见状,咬着牙,也不由得一阵肉痛。
“我靠,五万两就这么砸出去了?燕七这手段也太狠了吧?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他是不是个傻子啊。”
温碧算计了一下总额,也惊了一下。
五万两银子,这……太多了。
温碧走到燕七面前,将礼盒送还:“燕公子,你的礼物过于贵重,我不能要。再说,送我礼物又是何意?”
陶东山冷嘲热讽:“还不是收买人心?燕七,你傻了吗?这三百绣工与陶家有严苛的合同,你这点钱能干什么?还收买人心,真是笑死了。”
燕七冷笑:“只要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以为我在收买人心。”
陶东山一甩扇子:“你才心术不正。”
燕七不理陶东山,对温碧和绣工说道:“你们初来乍到,似浮沉飘零,还没有赚钱,却要先花银子置备行头、以及各种用品,花费必不是个小数目,你们囊中羞涩,必然难以承受。”
“而林家家主——林若仙小姐,也曾漂泊数省,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深知其中难堪滋味。林小姐是个善心之人,断断不忍看着各位姐姐受苦。”
“是以,林小姐愿意慷慨解囊,资助各位姐姐置备行头。这仅仅是女人之间的同情和资助,完全不涉及所谓的利益交换,收买人心。请各位姐姐一定收下,以成全林小姐的殷殷之心。”
林若仙也站了出来,柔声道:“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出行之苦,甚为艰难,各位姐妹,这点薄礼,还请你们务必收下。我也不妨直言,这些银子你们觉得厚重,可是在我眼里,不过是浅薄之资。林家,还是有些家底的。”
燕七哈哈大笑,在一边溜缝:“各位姐姐,林家可是很有钱哦,姐姐们不肯收,难道是嫌弃礼薄?林小姐,还请你再取一些银子来。”
“慢着,慢着!”
温碧喝止燕七,颤颤巍巍站了出来,神情动容,向燕七和林小姐作揖:“我活了大半辈子,今日方才长了见识,知道什么叫做大商之道。燕公子,林小姐,这银子,我收下了,多谢,多谢。”
燕七向林若仙使个眼色。
引子,已经埋下了。
第678章 落魄如斯
绣工们对燕七和林若仙极为感恩。
“燕公子真是好人,林小姐也是心善之人,这份大礼,实在是太惊喜了。”
“说真的,我们此来,花销甚重,薪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下来,心里特别焦虑。没想到燕公子和林小姐却为我们解了燃眉之急。”
“燕公子,林小姐,多亏了你们雪中送炭!我这心里……暖暖的。”
……
这些绣工出身大多不好。
一百两银子,可以抵得上她们两个月的薪资了。
这份情面,很大,真的很大。
……
陶东山此行未能得逞,心里憋了一股邪火,却又无处发泄,听着绣工们对燕七和林若仙感恩戴德,若非有合同在身,恨不得为林家打工,心里就觉得特别的窝囊。
这算是什么事啊。
我们陶家花银子请来的绣工,竟然对林家感恩戴德,真是打我的脸啊。
陶东山脸上挂不住,向着众女工怒斥:“哭什么,嚎丧吗?走,回陶家,当街哭啼,丢人现眼。哼!”
他一甩袖子,拂袖而去。
温碧看了看燕七和林若仙,欲言又止。
燕七亲切一笑:“温碧老师,一切尽在不言中,您前往陶家安歇去吧。有时间,请您到天下无双作客,指导一下双儿的绣技。她啊,就想着向您学习呢。”
“一定,一定!”
温碧点点头,带着绣工随陶东山远去。
门前一哄而散。
林若山这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捂着屁股,痛的呲牙咧嘴。
林若仙横了他一眼:“你出来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买药呗,身为林家的大少爷,竟然没人管我,呜呜,谁能给我二十两银子啊,我去买点药,疼死了。”
林若仙都没有理他。
林若山痛的呲牙咧嘴:“二妹,你倒是说句话啊,五万两银子咔嚓一下就砸出去了,都不见一个水花,这得多败家啊。难道,就不能在我身上砸二十两吗?”
林若仙还生气呢,娇嗔薄怒:“该,我就是不给你一分钱,你给我老老实实挺着吧。”
说完就走,头也不回,扭头就走
。
“二妹,我说二妹……”
林若山捂着屁股,一瘸一拐,也追不上林若仙。
“算了!”
燕七摇摇头:“大少爷别追了,没看到大小姐生气了吗?这样吧,谁让咱们是兄弟呢,这二十两银子,我出了。”
“燕兄,还是你够意思,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啊。”
林若山特别感动,凑近了燕七,满脸堆笑:“那个,兄弟,你不如好人做到底,再借我两千两银子,我最近手头紧。嘿嘿,你放心,我会给你利息,连本带利还你。”
燕七笑问:“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林若山满脸无奈:“我也不知道腰有没有摔断,不如,去青楼找一个姐儿试试火力,做那事儿,特别检查腰力啊,比郎中还准呢。嘿嘿。”
哎呀,我靠!
找小姐姐治病,人才啊。
燕七向林若山竖起大拇指:“大少爷,你可真牛掰,腰子都快掉了,还琢磨着找个姐儿爽一下呢。就凭你这分骚包的心,我必须借你银子啊。”
林若山得意哼哼:“谁让我是林家大少爷呢,必然有些花招儿,不然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不过,燕兄,你也得跟着我一起去。”
燕七道:“我去干什么?找个姐儿?不好意思,哥不缺这玩意儿。”
林若山道:“知道你不缺,我的意思是,万一我腰子真掉了,你得给我抬去找郎中啊。”
靠!
燕七无语:“谁让我是你兄弟呢,走,我就陪你逛青楼。”
一逛,就是一宿。
林若山这厮,纵然腰疼,也折腾了一宿。
可怜,第二天一早,林若山就起不来床了。
林若山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燕兄,只能靠你了,我起不来了。”
“活该!”
燕七没得办法,只能扛起这头猪,扔到轿子上。
也幸亏燕七修炼巫山雨云经,不然,大少爷熊一样的身材,谁能背得动?
燕七赶着马车,直奔北郊。
他记得,这里有一位郎中,叫做华岳,是神医华无病的旁支亲戚,医术也算精湛。
今天,恰好林若山有病,不如去拜访
一番。
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打探到华无病的消息呢。
到了北郊,打听了一番,知道了华岳住在东头村。
燕七好不容易找到了华岳的住处。
就见华岳的住处虽然干净整齐,但房屋简陋,院墙摇坠,草屋上的芦苇,也破了一个洞,雨天屋中一定会漏雨。
燕七举目一看,就见院子里一个老头,抡起锄头,正在铲地,瘦瘦弱弱,满脸黑褶。
老者见一个豪华马车赶来,十分诧异,有些惊惧,又有些忐忑,走过来,颤颤巍巍的问:“请问,你们找谁?”
燕七道:“老伯你好,我们找华岳。”
老者一愣:“我就是华岳!”
“什么?”
不等燕七说话,林若山却哼了一声,上下扫了华岳许久,瞠目结舌:“不会吧?你就是华岳?你以前也是很有名望的医生啊,怎么混的这么惨?”
华岳一脸苦笑:“这……哎,一言难尽啊。”
燕七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竟然就是华岳。
原本,他以为自己找错了,或者这老者是华岳家的家丁,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华岳。
身为一名很厉害的郎中,怎么会混得这般落寞,这几乎不可想象啊。
华岳看着眼前这两个贵客,有些忐忑的问:“你们是来……是来找茬的?你们是陶家派来的人?你们……”
燕七一听,就知道里面有戏。
“华郎中,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陶家的人,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林家大少爷——林若山,我呢,是大小姐的贴身助理,我叫燕七。”
“哦,原来你们是林家的人啊,林少爷,久仰久仰,燕公子,我也听过你的名字,真是一个好后生啊。”
华岳听见他们不是陶家的人,说话也爽朗了许多,心里不再那么煎熬,变得热情起来。
他看着林若山躺在那里,不敢动弹,稍微注释了一下,又看了看林若山的脸色,很严肃的说:“林少爷伤了左腰,加之泄了阳气,肾亏,致使腰痛加剧,快些进来,我给你好好看看。”
燕七很是惊讶。
华岳,真行啊,这医术,我服!
第679章 头很铁
华岳搀扶着林若山进屋,走到门口,一只脚迈过了门坎,突然定住。
燕七问:“怎么了?华郎中?”
华岳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真是……真是来找我看病的?”
燕七点点头:“是啊。”
华岳犹豫许久:“可是,林府处在繁华之地,而我住在如此蔽塞的郊区,又何必找我呢?在城中心,不知有多少郎中呢。”
燕七哈哈大笑,暗有所指:“这说明,我们与华先生有缘啊。”
“啊,有缘,有……有什么缘?”
华岳明显愣了一下,还有些紧张。
他原本以为燕七和林若山是在附近郊游,然后崴了腰,甚至于怀疑林若山是在与女人做那事的时候,闪了腰,所以才就近投医,找到了他。
因为,在这一片,闭塞凋零,还真就没有郎中。
找到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燕七的回答,却让他有些惊诧,又有些紧张。
有缘?
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华岳有些犹豫起来,拿捏不定,到底要不要医治。
燕七看出了华岳的犹豫,在林若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痛!”林若山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
华岳听着林若山歇斯底里的叫声,甩了甩头,不再犹豫,只是想着医者仁心,搀扶着林若山进了卧房。
家徒四壁!
虽然干净,却空无一物。
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正在伏案读书。
读的很认真。
燕七凑过去一看,是药理之学。
华岳走过去,一看那书是药理之学,生气的敲了敲桌子,将书给扔到了地上:“华野,怎么回事?我不叮嘱过你,不许你读药理之学了吗?你怎么还读?荒唐,我告诉你,从你这一代起,咱们华家再也不做郎中了。”
华野低着头,也不说话,显然是在赌气。
燕七笑着走过去,将书捡起来,整理好,放在桌角,问道:“华郎中,这是你的儿子?很有书生之气啊。”
华岳冲着华野哼了一声:“还不快见过林少爷,燕公子。”
华野走过来施礼:“燕
公子好,林少爷好。”
林若山痛的呲牙咧嘴,连华野的问候都没有听到。
燕七笑看华野:“你也好。”
华野上下看着燕七,蹙眉,似乎想着什么。
华岳脸色漆黑:“盯着人家燕公子看什么?没有礼貌。”
“无妨,这不是没有礼貌,这是对我很有兴趣。”
燕七微微一笑:“华野,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华野道:“你是那个创办格物院的燕公子吗?”
燕七道:“对。”
华野又问:“格物院包含种种,驳杂繁复,可是,为什么偏偏没有药理学?”
燕七眼前一亮:“看来,你对格物院研究的很深啊,竟然知道没有药理学这个专业?”
华野道:“是啊,燕公子,你是不是把药理学给忘记了?济世救人,乃是大善之学,你焉能忘却。”
“给我闭嘴。”
华岳非常生气,点着华野的头,一字一顿道:“燕公子乃是大人物,你有什么资格质问燕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华野梗着脖子,不说话,依然盯着燕七望去。
这小家伙,看着文弱,头还挺铁。
燕七心中赞许,说道:“不是格物院没有设立药理学,而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只要东风一到,立刻增设药理学专业。”
华野眼眸露出喜色:“什么是东风?”
燕七哈哈大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华岳更急了,大声呵斥:“问什么问?这些问题也是你该问的?出去,给我滚出去。”
华野低着头,默不作声,就是不出去,依靠在墙角,抓着那本药理书,随手乱翻。
华岳搀扶着林若山躺在炕上:“林少爷,囊中羞涩,也没有专门的医案,就暂且委屈一下,在炕上医治吧。”
“行,哪都行,只要快点就行,我受不了了。”
林若山呲牙咧嘴,好一阵疼痛。
燕七看着火炕之上,只有两个枕头。
一个是华岳的,另外一个是华野的。
难道说,只有两个人?
这足以说明,华岳是和华野一起住。
再无别人。
燕七问道:“华郎中,您和华野一起住吗?貌似,少了一些人,您的妻子……”
华岳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华野却道:“家里太穷,有时候没米下锅,我娘受不了饿肚子,几年前,改嫁给了临村的王屠夫。王屠夫是杀猪的,天天吃肉。”
华岳身子一颤,眼眸通红,回眸瞪了华野一眼:“胡说什么?给我滚出去。”
华野闭嘴,却站在燕七身边,不肯出去。
燕七作揖:“是我孟浪了,言出无撞,抱歉,抱歉!”
华岳一脸苦笑,叹息一声:“所以,我才不想让华野学习医术。”
燕七问:“为何?”
华岳装作没听见,什么也不想说,继续给林若山治伤。
燕七好一阵心酸。
华岳如此出名的郎中,落魄至此,定有缘由。
郎中这个职业,救死扶伤,向来受人尊重,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生活层次相对较高的存在,经济也是相对较好。
即便在饥饿遍野的年代,也没听说郎中有饿死的。
虽然郎中的地位做不到金字塔的顶层,但也并非是金字塔的基层,而是中间阶层的顶梁柱。
可是,华岳却落魄如斯。
这非常之蹊跷。
华岳诊治一番,面露喜色:“需要旱山芪,天丁、丹参、益母草、桃仁、红花。”
燕七道:“华郎中,你开个方子吧,我去抓药。”
华岳闻言,眉头紧蹙,十分痛楚。
燕七道:“怎么了?
华岳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不要去抓药了,这些草药中,除了桃仁没有,其余的我这里全有,没有桃仁也可以的,有红花就足够了。”
燕七十分惊诧:“华郎中还会种药?会种药的郎中,在金陵可不多见。”
华岳苦笑,出去采药。
燕七也跟着出去,又回到了刚才华岳铲地的那片绿地。
燕七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种的竟是药材,我还以为华郎中种的是蔬菜呢。”
不过,燕七不明白,华岳为何要自己种药材呢?
药材那么多,怎么可能种的过来?
第680章 满是疑问
燕七看得饶有兴趣,意识到这里面必有猫腻。
因为,他就算不通医术,但也粗略的知道,药材不是随便种植的,因地而异,和茶一般,对土壤的要求很高。
比如,一样的茶树,在武夷山,就可以种出美味的大红袍。
但是,把这棵树移植到别处,便没有那么美味,变得普通至极。
再比如,青岛的崂山茶,换到日照,那就成了狗不理。
药材也是一样。
何地适合种植何种药材,也很有讲究。
但是,眼前一大片草药,足有三亩地之多。
而这三亩土地,林林总总,竟然种了五十几种药材,这药效又怎么会好呢?
燕七看着华岳:“我想请问华郎中,你为何要自己种药呢?”
华岳摇摇头,一脸苦笑:“兴趣而已。”
说完这些,生怕燕七再问,扭头就去熬药。
燕七也没故意纠缠。
返回屋内,就看到华野又在读书,读的是一本《鬼门十三针》。
说白了,这就是针灸之术。
华野读的很认真,燕七在一边看了很久,他也茫然无知。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华野方才动了一下。
燕七微微一笑:这小子,真有股定力。
难得,真是难得!
华野终于发现了燕七的存在,起身,向燕七作揖:“燕公子对针灸之术也有兴趣吗?”
燕七摇摇头。
华野又问:“那你为什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燕七笑了:“我只是好奇,你爹不让你阅览医书,你怎么偏偏要迎难而上呢。”
华野道:“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可以戒酒吗?”
燕七摇摇头。
“一个重度辣椒爱好者,可以不吃辣椒吗?”
燕七又摇摇头。
华野耸耸肩:“同理,我就是医痴,这辈子恐怕也戒不掉了,打死我都戒不掉。”
“哈哈!”
燕七大笑:“打死你干嘛,我觉得学习医术,救死扶伤,乃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何必戒掉?”
华野叹气:“
可惜,我爹却三番四次的阻挠我。”
燕七道:“或者,我可以帮你啊。”
华野眼前一亮:“你怎么帮我?”
燕七道:“要我帮你,你总要展示一些实力吧?”
“怎么展示?”
“你听到见了吗?林少爷痛得呲牙咧嘴,嗷嗷直叫,你能用针灸之术为他止痛吗?”
华野微微一笑:“可以一试。”
他将针灸准备好,走到林若山身边,作揖,对准林若山的臀,扎了三十几针。
看那熟稔的手法,哪里像是小孩子,倒像是个医道高手。
燕七暗暗点头:华家还真出人才。
不一会,林若山便停止了哀嚎,嘿嘿笑起来:“不错,不痛了,我真的不痛了,我是不是好了啊。”
华野道:“你仅仅好了十分之一而已,我只是用针灸封住了你的穴道,间带着有麻醉穴位的作用,用来止痛,但也可以减缓伤痛。不过,想要根治,必须要吃药才行,针灸和服药配合起来,好的更快。”
林若山大喜:“好家伙,真有你的,赏,本少爷重重有赏,燕兄,先赏给他十两银子,算我头上。放心,我会还你的。”
燕七呵呵一笑,甩手给了华野二十两银子。
华野大喜:“多谢林少爷,多谢燕公子,二十两银子,我可以买一本《针灸图集大成》了,太好了,我一直想要这本书呢。”
华岳熬了药,端进来,看到林若山臀上的针灸,气得瞪了华野一眼:“混帐东西,不是不让你学医,你怎么又来丢人现眼?你敢再碰银针一下,看我不打断你的胳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我告诉你,咱们华家下一代不得行医,不然会惹出大麻烦,你可晓得?”
华野很委屈,但瞪大了眼睛,撅着嘴,很不服气的样子。
华岳很生气,抡起鸡毛掸子,想要狠抽华野。
燕七将华野挡在身后。
“燕公子,你……”
“是这样的,林少爷刚才痛的厉害,是我让华野为林少爷针灸的,你若要打,就打我吧。”
“这……燕公子是贵客,我怎么敢打燕公子呢?算了,算了
吧。”
有燕七护着华野,华岳怎么能对华野继续动手?
他看了一眼林若山臀上的针灸,眼前一亮,竟然没有半点错误,穴位极对,嘴角一笑,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气呼呼哼道:“错误百出,丢人现眼,小野,你没有做郎中的天分,天资极差,还是不要误入迷途了。”
华野躲在燕七身后,心里酸酸的。
华岳端过草药,让林若山喝下去,又在林若山腰上贴上膏药,说道:“膏药治标,服药治本,双管齐下,不出半个时辰,必有见效。说不定林少爷一会就能下地走路。”
林若山呲牙:“这么神奇?”
华岳眼眸满是自信:“差不多吧。”
一晃,就到中午。
华岳在衣衫里掏出几枚铜钱,让华野去置备一点饭菜。
这几枚铜钱,实在置备不了什么,华岳叹了口气,对华野说:“你先去王大娘家中赊账吧,若是不肯赊,那就算了,去山里挖一些野菜充饥。”
华野将那二十两银子抖了抖:“爹,今天中午咱们可以吃点好的,我有钱。”
华岳一见,勃然大怒:“哪里偷来的银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讨打啊。”
伸手就要殴打华野。
燕七急忙拦住:“华郎中,这银子是我给的诊费。”
“诊费?”
华岳慌里慌张摇摇头:“诊费哪能这么多?三钱就够,三千就够,二十两,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燕七道:“二十两银子一点也不多,就凭华郎中的医术,绝对值这个价。而且,我不妨直言,城中那些郎中,张口就是五十两,比这个贵多了。华郎中,银子你一定要收好,你不收,这病我们不治了。”
“收,我收着,谢谢燕公子。”
华岳看着那闪闪发亮的银子,十分感慨,冲着华野挥挥手:“去吧,给燕公子买些酒水回来,再买一些肉。哎,你好几个月没吃肉了,今天开开荤。”
“好嘞!”
华野听说让他买肉,特别开心,蹦蹦跳跳就出去了。
燕七听得难过。
好几个月没吃肉?难道出家了?心里酸溜溜的。
第681章 打听个事儿
华野兴高采烈的把肉买了回来。
炖肉。
香味扑鼻。
燕七这厮不觉得如何,华野却馋的直流口水。
“真香啊,三个月没吃过一片肉了。”
华野向燕七作揖:“燕公子,你真是我的贵人。”
燕七微微一笑,又很无奈。
一个正在发育的小孩子,连吃块肉都是个奢侈,这就是人间百态。
林若山这厮正在卧房的床上躺着。
他昨晚折腾了一夜,不仅腰疼,更是肾亏,一直到现在,已经中午,他还没有吃饭。
这厮是个饭桶,哪里能受得了。
尤其是,闻到喷喷的肉香。
噗通。
林若山一个翻滚,就从床上滚了下来,爬起来,就奔着厨房跑过去,大吵大嚷:“肉,我的肉,真香啊,本少爷饿了,要吃肉……”
燕七看着蹭蹭跑进来的林若山,也愣了一下:“啧啧,大少爷好的真快啊。”
林若山被燕七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还痛的卧床不起呢,怎么转眼之间,就风风火火的跑起来了。
他扭了扭腰,觉得腰上还是很痛,但是,筋被拉的很紧,挺着腰杆时,很不舒服。
但是,他能跑了。
“真是神医啊。”
林若山特别开心,裂开大嘴哈哈大笑,摸着华野的头:“你爹真是厉害,我服。你也很厉害,小孩子年纪小,还挺有出息,本少爷再赏你十两银子,咳咳,燕兄,你先替我垫上。”
我靠!
燕七一翻白眼儿。
这个该死的肉球,你送人情,要我替你垫银子。
损友,七哥都懒得说你。
华岳也从后面跟了进来,看着林若山站在那里活动筋骨,就知道林若山好了太多。
华岳眼中露出得意之色,但也一闪而逝,谦逊的问林若山:“大少爷觉得如何?”
林若山大咧咧说道:“本少爷现在很好,没的说,你医术精深,你儿子也是后起之秀,你们这对父子档非常厉害,我是很佩服的。”
得了林若山的称赞,华岳面露喜色。
这草包少爷纵然愚钝不堪,但人家的地位在那摆着呢,他说你医术好,那就是好。
不过,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华岳却高兴不起
来。
医术高明,又有何用啊。
燕七看向华岳:“华郎中为何突然哀伤起来?”
“哦,没有,没有!”
华岳应了一声,转移话题:“我是担心林少爷大病刚刚有些起色,身子又重,力不能撑,还是不要过于用力,躺在床上为妙。”
林若山点点头:“没错,本少爷也觉得有些不舒服,这样,我先去床上躺着,燕兄,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把肉汤端到床头上,可好?”
说完,也不管燕七同不同意,一转身,肉球就滚了出去。
这个大少爷啊,哎!
燕七哭笑不得。
饭菜煮好,几人在饭厅中吃饭。
华野很有眼力见儿,主动给林若山送了一份饭菜。
燕七暗暗点头:孺子可教也!
吃了一阵饭,天南地北聊了起来。
燕七也是个逗趣高手,寥寥几句话,将华野逗得开怀大笑。
一阵的功夫,燕七与华岳、华野就熟悉起来。
燕七笑问:“华郎中,你们华家还真是出人才呢,尤其是医术方面,人才辈出,有独到之处。而且,我听说你们华家有一位很厉害的医术高手,叫做华无病,是不是啊。”
听到华无病三个字,华岳身子一颤,没有接话。
华野却竖起大拇指:“燕公子,你也知道我三爷爷的名字,他可厉害了,是我的偶像……”
“闭嘴,吃你的饭吧。”
华岳瞪了华野一眼。
华野撇撇嘴,扒拉几口饭,不再说话。
燕七看出了华岳有所顾忌。
看来,华岳沦落至此,也一定与华无病有关。
燕七不会放弃,看似随意的说:“我听说华家以前也是个大家族,人才济济,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全都搬走了,好像华无病也搬走了吧?咦,华郎中,你知道华无病搬到哪里去了吗?”
“啊?”
华岳见燕七总是问华无病的事情,心中起疑。
他现在也明白过来,燕七此来,有个目的,就是要打听华无病的事情。
华岳看着燕七。
而燕七也没有回避华岳的眼神,还保持着很自然的微笑。
华岳本来想要掀翻桌子,将燕七给赶出去。
因为,华无病三个字
,实在是华家的逆鳞,碰都不能碰了。
稍稍一碰,心都会滴血。
可是,燕七那双眼眸清澈如水,笑容和煦,似阳光普照,让人生不起气来。
而且,好几个月没吃肉了,这一桌子美味佳肴实在馋人,舍不得掀翻。
更何况,燕七前前后后,一共给了四十两银子,人家是金主啊,来送钱的,怎么能粗暴的对待金主呢?
再者说了,在林少爷和燕七面前掀桌子,不想活了?他们就是猛虎啊。
不吃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想吃你,一口就咬的粉碎。
华岳想了想,惹不起,只能回避。
他起身说道:“燕公子,屋里太热,我到外面吃,您先吃着,抱歉,抱歉啊。”
他起身离开,又向华野使眼色。
华野不情愿,起身要走。
燕七笑了,放下筷子,淡淡的说:“华郎中,吃个饭,没人招呼我,不是待客之道吧?”
“这……”
华岳听着燕七这话来者不善,也有点心虚,赶紧说道:“小野,你陪一陪燕公子,记着自己的本分,听到了吗。”
华野哦了一声:“记住了。”
华岳这才陪着笑脸告退,三步一回头。
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停的向华野使眼色。
燕七起身,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他和华野天南地北胡侃,没说一点正经事,暗中运起巫山云雨经,听到门外有喘息之声。
终于,那喘息之声悄然逝去。
燕七这才露出笑容:华岳这厮一直在外面偷听,现在,他终于走了。
这家伙,做事还很严谨。
华野看着燕七一脸笑容:“燕公子,你笑什么?”
燕七道:“没什么,看到你就很开心,来,吃肉。”
华野拍了拍肚子:“许久不吃肉,不能吃的太多,尤其是我们学医之人,都懂得水满则溢的道理。”
燕七道:“馋了也不吃个饱?”
华野点点头。
“能忍住?”
“能!”
燕七竖起大拇指:“算你狠,我给你点赞。”
燕七也放下筷子,笑容狡黠:“既然你不吃了,我也不吃了,墙外那个偷听的也走了,咱们说一点正经事。”
第682章 你够格了
华野看着燕七,一副很老实巴交的样子,乖乖说道:“燕公子想问什么,问我爹就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燕七撇撇嘴:“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不就是怕你爹偷听吗?”
华野盯着窗户,眼眸大大的,不敢说话,不停的向燕七比划手势。
燕七看的想笑。
这小子,还真是个当奸细的料子。
燕七撇撇嘴:“你放心吧,你老爹已经走远了,刚才还在偷听呢,这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啊,走了?”
华野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听了好一阵,才拍了拍胸口:“真走了,不然我得当哑巴了。”
燕七哈哈大笑:“臭小子,还挺奸诈呢,跟你爹也耍心眼。”
华野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看医书,他偏偏不让,我就偷偷的看,他老是来偷听,然后骂我一通。慢慢的,我就学会了和他耍心眼。”
“小子,算你聪明!”
燕七道:“我看你爹骂你几句,你也不在乎啊,何必非要偷偷的。”
华野叹了口气:“这不是怕气着我爹嘛!他本来就很郁闷,年纪又大,没有什么好吃的,再被我气得半死,他可怎么活?我已经没娘了,可不想再没了爹。”
燕七真心又被华野弄得鼻子发酸。
寥寥数语,撩拨到了燕七心里去。
燕七摸了摸华野的后脑勺,问道:“我想知道,你爹为什么要自己种药呢?这一点也不科学啊。”
华野道:“燕公子也觉得奇怪吗?”
燕七点点头:“是啊,草药对土壤要求较高,同一块土地,怎么可能种植六十多种草药?你爹是很厉害的郎中,这个道理肯定懂得。”
华野嘿嘿一笑:“我不太懂呢。”
他看着燕七,笑的玩味。
燕七这厮见多识广,什么不懂啊。
看着华野那玩味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小野啊……那个……”
“燕公子……”
“这样,叫什么燕公子啊,你可以叫我七哥。咱们是自己人,不需要客气。”
“嘿嘿,七哥好!”
华野很开心:“七哥,七哥,七哥……”
一连叫了好多声。
“行了,行了,可别叫了。”
燕七摆摆手:“既然你叫我七哥,我也不能让你白叫。一点小礼物,总是要送的。”
“七哥,你要送我什么?”
燕七眨眨眼:“你想不想到格物院读书啊?”
华野一听,高兴的跳起来:“当然想啊,做梦都想,只是,我能去吗?”
“当然能,一句话的事。”
燕七拿出一个盖着格物院大印的推荐表,刷刷几笔,写上华野的名字,递给华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格物院的学生了,只管学习,不仅不需要缴纳学费,一切花销,格物院全部承担,吃饭、住宿全都包括,学的好,还有奖学金。”
“真的,太好了!”
华野没想到自己这么‘矜持’一下,竟让燕七舍得送出这么大的礼物。
要知道,格物院的学生虽然免费,但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进的。
格物院的学生,学习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穷而已,学识非常强悍。
而且,很多妙语书斋的学生也转到了格物院。
这就是格物院的魅力。
华野能进格物院读书,相当于黄袍加身。
其兴奋,不言而喻。
华野又蹦又跳了半天,想了想,又把推荐表放到了燕七面前。
燕七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华野摇摇头:“我不要了,谢谢七哥的好意。”
燕七不解:“怎么不要了呢?难道你不想去格物院读书?”
“想!”
“那为什么不要?”
华野道:“我可不想用威胁的手段换取进入格物院的资格。其实,我刚才也是和七哥开开玩笑,并非真的要用我所知道的秘密换取你的礼物。你就算没有礼物送我,我也会如实相告的。”
燕七闻言,哈哈大笑。
华野懵了:“七哥笑什么?”
燕七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又何尝不是在与你开玩笑?”
华野挠挠头:“我不懂
七哥的意思。”
燕七道:“你向我要礼物,我只会给你银子,实在不行,多砸银子就好了,保证能砸的你开口。但是,我没有那样做。”
华野问:“为什么?”
燕七道:“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虽然因为诸多原因,让你珠玉蒙尘,但幸好被我发现。”
“现在,一切都来得及,你的人生将被改写,只要你进了格物院,稍加培养,便能迸发出璀璨之光。”
华野期期艾艾道:“七哥,你的意思是说,我有进入格物院学习的资格?”
“当然!”
燕七瞪起了眼睛:”不然我会让你进入格物院?拜托,格物院只是招收有能力,有志气,有毅力的学生,可不是吃喝玩乐的青楼,没有能力,创造力,技术,那是万万不行的。”
“小野,你很有潜力,于医术一道,有独特见解,进入格物院好好学习,前途不可限量。”
华野犹豫道:“可是,格物院中没有医学这门专业。”
“哈哈,你竟然担心这个!”
燕七哈哈大笑:“放心吧,医学专业是个很大的项目,焉能略过?告诉你,我已经筹备很久了,要打造一个相当强悍的医疗专业。”
“太好了!”
华野一把将推荐表抢了回来,看了看,放进包里藏好:“七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他以为燕七是将进入格物院、当成礼物送给他,这样让华野心中有些芥蒂。
但是,燕七言明了,不是送他礼物,而是看中了他的潜力和能力。
这比什么都令华野振奋。
因为,华岳天天骂他蠢笨,不是学医术的料子。
现在,这个讨厌的帽子被燕七给摘掉了。
燕七多么厉害的人物。
他说我聪明,那我就一定聪明。
华野特别开心,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对燕七说:“我爹爹自己种药,其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燕七前倾身子:“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华野道:“因为,我爹走遍金陵城,也买不到一丁点儿药材,不自己种,又能奈何?”
第683章 绝户囚笼
燕七蹙眉。
买不到药材?
果然如此。
这印证了他心中猜测,但想要知道更详细的信息,问华野:“为什么买不到药材呢?金陵的药铺这么多,去哪里买不到药材啊。”
华野摇摇头:“七哥,你有所不知,金陵的药铺,十之七八都被陶家所掌控,余下的那些药铺,也唯陶家马首是瞻。可以这么说,陶家现在已经把金陵的药铺全部收入囊中了。”
燕七装作不知:“陶家这么牛掰?”
华野无奈点点头。
燕七道:“就算是陶家控制了金陵的药铺,那又如何?那就去陶家的药铺买药啊。为何不去?”
华野无奈的叹口气:“陶家怎么可能卖药给华家呢?别说我爹去买药,就算是华家祖宗十八代去买药,陶家都不会卖的。”
“不然,我爹会自己种药吗?他比谁都知道药材需要更适合的土壤,但是买不到药,奈何,奈何啊。”
燕七一瞪眼睛:“还有这种事?陶家和华家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陶家居然要这么为难华家?”
“一言难尽啊。”
华野摇摇头,满目疮痍:“事情的起因,就是从我三爷爷华无病开始的。”
“愿闻其详!”
“三爷爷华无病是金陵神医,他知道陶家贩卖假药,就去当场揭发。但是,没想到陶家背景深厚,三爷爷虽然是神医,但与陶家相比,却是蚍蜉撼大树,根本就动不了陶家一根毫毛。”
“不仅如此,陶家也怀恨在心,栽赃华无病,陷害他医死了人,败坏他的名声。三爷爷华无病无可奈何,一气之下,销声匿迹。”
燕七道:“接下来呢?”
华野语气沉重:“接下来,就是华家的末日了,陶家下令,任何陶家的药铺不许将药材卖给华家,其他小药铺,胆敢私卖药铺与华家,就用价格战打得你惨淡经营。那些药铺忌惮陶家的实力,谁敢把药卖给华家呢?”
“长此以往,华家完全无生意可做,无病可医。华家祖辈行医,买不到药材,如何行医?哎,从那时候起,华家郎中走的走,散的散,俱都出远门谋生
,天南地北,四处游走。这金陵,他们再也不敢回来了。”
燕七满心疑惑:“可我有一处不明白。”
华野拱手:“七哥但说无妨。”
燕七问:“假如,你们开了方子,让病人自己去药铺抓药,难道不行?陶家也不知道是你们华家开的方子啊。”
华野摇摇头:“七哥,你有所不知,陶家对药材的管控、相当之严厉,想要投机取巧,万万不能。”
燕七问:“怎么个严厉之法?”
华野详细说道:“比如,要是简单的头痛感冒,病人也不会找郎中看病,而是直接去陶家的药铺,那里也有郎中,抓点药,也就好了。这种寻常的药材,根本不加限制。”
“但是,病人得了疑难杂症,久咳不好,伤寒,盗汗,肺痨,肝胆疼痛,林林总总,那就必须找郎中了。而找到郎中,想要去陶家抓药,那就有要求了。”
燕七问:“什么要求呢?”
华野道:“陶家要求,但凡是郎中开药,必须要署名,若是不署上郎中的名号,绝不卖药。”
燕七眼眸圆睁:“原来如此。”
华野唉声叹气:“如此一来,陶家就彻底弄死了华家,因为,华家所有郎中的药方子,都无法购药。”
“长此以往,大家都知道华家没办法开方子,就算是开方子,也抓不到药材,所以,百姓们也就不再找华家的郎中看病了。”
燕七恍然大悟。
怪不得陶家如此嚣张,原来竟然是用了这个办法。
其实,华野仅仅是想着,这个办法用来限制华家。
燕七见识深远,立刻领悟到,这种署名之法,是陶家控制金陵医药行业的一个杀手锏。
因为,署名之法一出,相当于所有郎中都被陶家给套牢了。
谁敢得罪陶家,谁就无法购买药材。
强悍如华家,都被撕得粉碎,更何况那些闲散郎中呢。
如此一来,大家都不敢得罪陶家。
陶家即便卖一些假药,也没有郎中敢说什么。
陶家把价格提高,郎中们也不敢反对。
而且,郎中也
不敢私自贩卖药材,一旦被陶家发现,那下场,一定会和华家一样惨烈。
我靠!
这个署名之法,堪称绝户之计啊。
麻痹的,陶家还真是够恶毒的。
燕七问华野:“华家郎中都去外地谋生,为何你爹没有离开呢?以他的医术,无论人在哪里,必定都会很受欢迎。”
华野道:“华家的根就在金陵,祖宗都埋在金陵,现在,华家的人全都散了,天南地北,各奔东西,只剩下我爹和我爷俩。若是我们爷俩也离开,谁来给华家的祖宗上坟呢?难道,华家连祖宗也不要了?”
说到这里,华野泪如雨下。
燕七闻言,也很心酸。
递给华野一块手帕,摸了摸他的额头:“男子汉,哭什么?一点都不爷们儿。”
华野哽咽道:“我就是想哭,就是想哭。”
“呜呜,这么多年,我爹打我骂我,我都不哭,饿着肚子,衣衫褴褛,我也不哭。可是,每当想起华家如此被陶家欺负,我就忍不住想哭。每当想起我爹空有一身高明的医术,却无法施展,我就想哭。呜呜,他们陶家太不是人了。”
燕七点点头:“换成是我,就不哭,而是想办法破茧成蝶,打破陶家的囚笼。”
华野止住了哭声:“七哥,我都说了,我们是蚍蜉,陶家是大树啊,怎么打破?”
燕七道:“曾经,你是蚍蜉,但是,就凭你现在叫我七哥,你就华家就不在是蚍蜉了。”
华野闻言,眼圈红红的,看着燕七:“七哥,你的意思是,你要……你要帮忙?帮华家出头?”
燕七道:“从小了说,我的确是要帮助华家出头,往大了说,我是要替金陵的百姓出头。陶家这署名之法,必须得改一改了。”
华野惊喜的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情绪又变得低沉起来。
“七哥,就算有你帮忙,也干不过陶家啊,你是不知,陶家的触角有多长,他们已经将医药行业给彻底控制了,没有人可以打破,没有,绝对没有。”
燕七道:“谁说没有?”
华野好奇的问:“谁?”
第684章 你不了解我的实力
燕七没有回答华野的问题,却笑嘻嘻的反问:“华无病到底人在哪里?”
“啊,我知道这人是谁了。”
华野小手在桌子上一拍:“是华无病,七哥所指的人,就是三爷爷华无病。”
燕七哈哈大笑:“小子,还算你有些见识。”
华野搓着小手:“三爷爷华无病相当的厉害,虽然消失了许久,无人问津,但在骨子里,大家都认可他是一名神医,而且,在金陵所有郎中眼中,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燕七接口:“华无病之所以遁走他乡,就是因为他空有一身的医术,和超凡的影响力,但却无人为他撑腰。这就如同大海中航行的帆船,虽然船好帆大,但没有一个好舵手,无论多么勇猛,也无法行进到彼岸。”
“而现在,我来了,我就是一名出色的舵手,有了我这个舵手,加上华无病这艘帆船,必定可以掀起一番波澜啊。”
华野拍拍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燕七晃了晃华野的双肩:“所以,你还不快告诉我、华无病到底隐匿在何处?”
华野摇摇头:“可惜啊,我不知道。”
燕七白眼一翻,好一阵郁闷。
娘希匹啊。
白瞎我刚才那么激动。
这厮一句话,给我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华野又道:“不过,我敢肯定,我爹一定知道。”
燕七总算有了一些安慰:“你爹有些固执,也很小心谨慎。”
华野道:“无妨,我来劝我爹。”
燕七嘘了一声:“先别说话,你爹来了。”
华野挠挠头:“来了?我怎么没听见声音?”
他不信,跑到门口,趴在门上偷听。
砰!
门吱呀一下推开,把华野给撞得一个咧斜。
“哎呀,痛。”
华野大呼小叫,向燕七送去一给无比佩服的眼神。
七哥,真是厉害,堪称顺风耳啊。
华岳板着脸,训斥华野:“好端端的,趴在门上干什么?淘气。”
“嘿嘿……”
华野忍着痛,满脸笑嘻嘻:“爹,我问你点事啊。”
华岳哼道:“什么事?”
华野问:“我三爷爷,华无病在哪里啊?我有点想他
了。”
燕七无语:华野这小子还是年轻,哪有这么打听事情的?也太直接了吧?
这么打听事情,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果然如此!
华岳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三爷爷人在哪里?小孩子,管那么多,上一边去。”
华野拉着华岳的袖子:“爹,七哥说了……”
华岳一愣:“谁是七哥?”
华野一指燕七:“燕公子就是我七哥啊。”
华岳有些发蒙。
自己离开才一小会儿,燕公子怎么就成了小野的七哥了?
华野苦口婆心:“爹,七哥说了,他要帮着咱们华家重振威望,挽回咱们华家失去的光阴,找回属于咱们华家的荣耀。只要咱们找回三爷爷,七哥就有切入的机会,也就有了对抗陶家的本钱。”
华岳看向燕七:“燕公子,你此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治病,而是想要打听华无病的底细吧?”
燕七微微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是来打听华无病的底细的。”
华野摆摆手:“燕公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真不知道三叔的下落。他已经消失很久了,天高地阔,去哪里找他呢?燕公子,你还是死了心吧。”
燕七看着华野眸光中闪烁着幽光,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一张口,戳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华郎中,你难道就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得过且过吗?”
华岳火冒三丈:“谁是缩头乌龟?”
燕七指着华岳:“我就说你是缩头乌龟,怎么的,你还不想承认?华家败于陶家之手,这难道不是事实?尤其是你,空有一身医术,却无处施展,甚至于连孩子都跟着你受苦,你却心甘情愿,得过且过,逆来顺受,说你是缩头乌龟,都是抬举了你。”
“你……你……哎!”
华岳脸红脖子粗,蹲在门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燕七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甚至于殃及了下一代。
燕七继续刺激华岳:“你自己碌碌无为,得过且过,度过后半生也就算了。可是,小野呢?你有没有想过小野的未来?”
华岳看向华野,刚好迎向华野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
燕七道:“小野这
孩子哪里蠢笨不堪?依我看,他就是个学医的天才,只要稍加培养,未来不可限量,甚至于有机会成为华无病那样的神医。”
“华郎中,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小野吧?难道……我说得不对?”
华岳张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眼角润湿。
燕七道:“身为人父,当为孩子的未来着想,你若如此沉沦,不敢反抗,逆来顺受,小野如何出人头地?假如有一天你老去,你要离开这个世界,你可能瞑目?”
“我……”
华岳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心疼的滴血。
华野拉着华岳的袖子:“爹,你就告诉七哥,三爷爷华无病到底人在哪里?”
“说!说!说!说什么?你懂个屁。”
华岳一甩袖子,挣脱了华野。
他十分纠结。
脑中,不停的打架。
一边,是燕七鞭辟入里的指责。
另一边,却是陶家如山一般的威压。
两边不停的对攻。
华岳捂着脑袋。
哎,陶家啊,那可是如山一般的存在。
想要扳倒陶家?重现华家风采?
可能吗?
燕七,有那个本事吗?
他不过是个年轻人!
万一弄巧成拙,华家将永无宁日。
华岳想了许久,摇摇头:“燕公子,请你不要强人所难了,华无病人在何处,我真不知道,万望你能海涵。”
华野急了:“爹,你……”
“你给我住口。”华岳狠狠瞪了华野一眼。
华野急的直跺脚,却毫无办法。
华岳又向燕七作揖:“燕公子,林少爷的腰差不多好了,就请您回府吧,恕不远送。”
燕七看着华岳,对于他的闭门谢客也不生气,站在那里,背着手,也不肯走。
华岳急了,弯腰作揖,一副谢客的样子。
他就纳闷了,话说的如此直白,燕七为何还不走呢?
他应该负气而走啊。
场面很尴尬。
华岳硬着头皮说:“燕公子,您……您笑什么?”
燕七摇摇头:“华郎中啊华郎中,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我的实力啊。”
“额……”华岳表情讪讪,无言以对。
第685章 找茬
华野急的直跺脚,在一边溜缝:“爹,你对七哥的实力一无所知,一无所知!”
华岳急了:“臭小子,就你厉害,就你明白得跟二大妈似的,你知道陶家是什么实力吗?那可是金陵第一首富,第一首富,你明白吗?”
“尤其是在医药行业,那可是巨无霸的存在,在金陵,陶家垄断了所有药铺,垄断的概念,你明白吗?”
华野没话了。
燕七哈哈大笑:“华郎中,狮子厉害吗?”
“当然厉害。”
“能干过蚊子吗?”
“这……”
“信不信一只蚊子能咬的狮子满头包?”
“额……”
“大象厉害吗?”
“当然厉害啊。”
“信不信小小的老鼠能把大象折磨得窒息?”
“哎……”
华岳表情讪讪:“燕公子,你这是在抬杠。”
“抬杠?”
燕七摇摇头:“我并非要拿以弱胜强的典型说事儿,因为,以弱胜强从来都是稀有之物,不能拿来证明什么。”
“但是,华郎中,我只是要让你明白,这世上,就没有战无不胜之事,更没有战无不胜之人。纵然是庞然大物,也有弱点,只要找准了机会,击中他的弱点,庞然大物也会轰然倒塌。而且,倒得特别快,甚至于无法逆转。大厦将倾,谁能扶起?”
华岳无言以对。
他知道燕七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陶家啊,那毕竟是个恐怖的存在。
陶家,哪里来的弱点呢?
华野看着华岳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急的抓心挠肝:“爹,你怎么比老鼠的胆子还小啊。”
华岳愁眉苦脸:“因为,华家人人喊打啊。”
“哎!”
华野唉声叹气,闷着头,坐在那里不说话。
燕七也不泄气,笑看华岳:“归根结底,华郎中还是有些怀疑我的实力。呵呵,不急,不急,你现在只是转不过弯而已,相信过不几天,你就会明白我的实力了。随后几天,你要多多关注金陵发生了什么大事。”
“啊?”华岳脑子一阵发懵。
他不明白燕七为何这么说,过几天,会发生什么大事呢。
燕七也不急。
若是这一次能说服华岳,当然最好。
若是不能,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好端端的,突然有个不相干的人,跑到你面前,说什么要帮你恢复华家的荣耀和地位,你能信吗?
不太可能。
至少,是半信半疑。
信任,是建立在了解之上。
过几天,燕七将要带领林家大战陶家。
那必将轰动整个金陵。
燕七心里明净如水。
只要这一战,将陶家的衣帽行业彻底击垮,那必定会传遍大街小巷。
这一战,就可以让华岳明白,陶家虽然是个庞然大物,但并非不可战胜。
到那时候,华岳定然会自己找上门来。
所以,燕七急个屁啊。
不过,今天华岳没有抓住机会,也说明华岳的确过于谨小慎微,抓不住机会。
他,注定是没有干大事的魄力。
华野这小子,可比他老爹强了许多。
燕七向华野招招手:“我先走了,别忘了,去格物院上学哦。”
华野很不舍:“就这么走……走了?”
他是小孩子心性,总想着一蹴而就。
看着燕七出门,非常着急。
林若山早就等在门口,向燕七招手,满脸贼笑:“燕兄,我早就猜到你有事,不然,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没想到你真是大胆,竟然要刨了陶家的祖坟。”
燕七哈哈一笑:“我也是为了大少爷报仇。麻痹的,区区一贴膏药,竟然敢卖给大少爷高价,这不是欺负人吗?惹了大少爷,就是惹了我,我跟他们陶家没完。”
林若山捂着发酸的粗腰,呲牙咧嘴大叫:“没错,没错,燕兄,还是你心疼我,咱们干他丫的,我支持你。”
燕七和林若山刚刚走到门口。
华野和华岳送出门外。
华岳一脸迷茫。
华岳满是不舍。
这爷俩,表情都是那么的经典。
原来跑来一伙人,大吼大叫。
“华岳,看你干的好事。”
“华家真不是东西,害人不浅,我要和华家拼命。”
“我爹若是死了,做鬼也
不会放过你。”
……
听见如此愤慨的声音,燕七和林若山有些惊诧。
华岳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
他抬头一看,就见村里王家一帮人,抬着王老爹,气势汹汹的赶来这里。
王家的几个儿子,王大,王二,王三都在。
还有七大姑、八大姨跟着。
呼啦啦,足有几十号人,好大一片阵势。
王家几个儿子还披麻戴孝。
燕七看着担架上躺着的那人虽然口吐白沫,但比比划划、还能动,不由得惊诧起来:“人还没死呢,怎么就披麻戴孝了。”
华岳赶紧奔着担架上的王老头冲上去:“王老哥,你这么怎么了?两天不见,就成了这副样子?”
王大蒙的怼了华岳一拳:“艹,装什么好人,我爹还不是被你下毒,弄成了这副样子?华岳啊华岳,你们华家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没错,华家的人都该死。”
“咱们把华家一把火烧了,赶出这个村子,在挖了他们华家的祖坟,让他们祖宗死不瞑目。”
……
华岳懵了,这得多大仇啊,急忙问道:“王大,我……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啊。”
王大满脸冷笑,一指华野:“华岳,你是什么都没干,可你这该死的儿子却害了我爹。我……我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和你拼命。”
一边说话,一边流泪。
华岳冲着华野大吼:“到底怎么一回事?”
华野支支吾吾,脸红脖子粗:“这,我……”
毕竟年纪小,他还是被这么大的阵势给吓住了。
燕七走过去,拍了拍华野的肩膀,一股真气贴着华野的脊背熨烫过去。
华野的心终于安稳下来,说道:“是……是这样的,前天,王大爷的癔病犯了,严重的很,手舞足蹈,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满头鲜血,这还不算,还咬舌头,拦都拦不住。你不在家,我急得没办法,就用针灸之术给王大爷治病了。”
华岳一个巴掌扇过去:“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准许,你怎么胡乱给人治病?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华家不比从前,你怎么还是没有记性?你这是要害死华家啊。”
第686章 围攻
“爹,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华野很倔强的看着华岳:“你教过我的,身为一名郎中,要以救死扶伤为本,以赚钱为辅。王大爷的癔病犯了,咬舌自尽,命在旦夕,周围十里八村,没有郎中能治,我当然要出手了,这……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你还敢犟嘴!”
华岳气不过,一个打耳刮子打过去。
华野也不躲闪,倔强的等着挨打。
燕七一把抓住华岳的胳膊:“华郎中,小野做的没错,你不该打他,恕我直言,你活了这一把年纪,怎么连是非都不分了?”
华岳急了:“可是,人家王家都找上门了,华野这臭小子还不该打?”
燕七道:“人家找上门来,你儿子就要白白挨打吗?这算什么道理?难道,你不和人家理论,不分青红皂白,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问清楚,就打华野,这算什么狗屁逻辑?”
“啊,我……”华岳表情讪讪,十分尴尬。
燕七问华野:“你不要紧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放心,我来给你做主。”
华岳也稍微冷静下来:“华野,你给我说清楚,怎么惹恼了王家,讲不清楚,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华野想了想:“王大爷犯了癔病,危在旦夕,我用鬼门十三针的针灸之术,将王大爷的情绪给暂时稳定住了。”
燕七又问:“然后呢?”
华岳也紧张兮兮的追问:“就是啊,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家又怎么会找上门来?”
华野想了想:“稳住了王大爷的情绪,我就告诉王二,让王二去找别的郎中开方子抓药。可是,王二说十里八村没有好郎中,非要我开方子。”
听到这里,华岳顿时紧张起来:“那你开方子了?”
华野点点头:“我拗不过王家一帮人的央求,就给开了方子。”
华岳狠狠跺脚,意识到问题就出在这里:“臭小子,你竟然真开了方子,咱们华家自身不保,你还敢开方子,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啊,真当陶家是好惹的吗?”
华野道:“我也知道,陶家不会给咱们华家的方子抓药。所
以,我对王家人说,让他们找到邻村的郎中,借着他们的署名开方子,千万不要说这方子与华家有关。你看,我这里还留有存根呢。”
华野跑进屋去,将药方存根拿出来。
华岳抢过来药方存根,看了一眼,点点头:“这药方没错啊,十分对症,就算是我开药方,也与这个药方一模一样。”
燕七也有些疑惑:“这就说明,不是药方的问题,而是其他方面出了猫腻。”
华野和华岳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定然可以把癔病治好,就算没有治好,但也不至于加重病情,甚至于让王大爷口吐白沫。
但是,王大爷偏偏就口吐白沫了。
这不奇怪吗?
燕七想了想,忽然盯着王家人:“你们给王大爷抓药了吗?是如何抓的草药?找的哪位郎中署名?能否详细说一下。”
王大大骂:“说你娘个b,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质问我。”
燕七心里特别不开心。
我好好的询问缘由,这小子没来由的竟然骂我。
这是何道理?
王大火冒三丈,骂骂咧咧指着燕七:“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给华家撑腰的,艹,敢质问我,你算个jb啊。”
王二指着燕七和林若山叫号:“我爹都被你们华家给毒死了,我拼命的心都有。就你们两个小瘪三,也敢和我们作对?一个乳臭未干的东西,一个死胖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三拎着棒子,咋咋呼呼:“大哥,二哥,叔叔,咱们冲上去,打砸抢,给他来把火,把华家的房子烧了。麻痹的,华家的人杀了我爹,我让他们血债血偿。”
……
王家一帮十几号人,拿着棍棒,火把,吵吵嚷嚷,怒骂燕七和林若山,呼啦啦将他们包围。
华岳急的直跺脚:“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他拱拱手,苦苦向王家人哀求:“王家各位兄弟,我们华家向来不做坏事,而且,咱们又是近邻,我也知道王家势力大,可是,你们犯不着非要和我们华家过不去啊,我又没惹你们。”
“放屁,我爹就是被你们害死了,今天,必须血债血偿。”
“我们兄弟就是撒野了,你能咋地?”
“我爹死了,我拼着被砍头,也要你们血债血偿。”
……
王家人忿忿不平,情绪越来越激动。
王三趁着林若山不注意,举起棒子,竟然偷偷砸向林若山。
“我去你马勒戈壁。”
林若山虽然胖的像猪,但常年在青楼中厮混,争风吃醋,打架的经验无比丰富。
他怒吼一声,猪一般的身子往前一撞。
噗通!
像是山峦塌方了一般。
林若山活活将王三撞在了地上,坐在他的身上,当成肉垫。
王三痛的呲牙咧嘴。
“艹你麻痹,敢打本少爷,你胆子可肥了啊。”
林若山正在得意,腰上却传来阵阵剧痛,再也忍耐不住,叽里咕噜滚回到燕七身后。
“哎呀,我的老腰啊。”
若非腰疼,他真要装一回武林高手。
王大轮着菜刀,急眼了:“兄弟们,砍死那个死胖子。还有那个长得帅的,砍他八十刀。”
华野年纪小,却拿着一个生锈的镐把,护在了燕七和林若山前面。
王大看着华野,满脸冷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华野握着镐把的手剧烈颤抖,十分紧张。
但是,他依然没有后退。
燕七问华野:“你怕不怕?”
“怕!”
“怕你还站在这里?”
“不行,我得保护你,七哥!”
这小子真行。
燕七暗暗点头。
林若山大声咧咧:“华野,你小子不错,本少爷定然会提携你,比你那窝囊老爹强得太多了。”
王大气势汹汹:“艹,大家伙往上冲,今天不弄出几条人命,岂能善罢甘休?”
“尤其是那个死胖子,还有那个书生,给我把他们的腿打断,算是给我爹陪葬。”
燕七心里火大。
口口声声骂我,岂能忍了?
第687章 蠢货而已
他一脚踢开华野,犹如虎趟羊群,冲向了王家那十几个后生。
一阵旋风扫荡。
哭爹喊娘。
华野和华岳眼花缭乱,尘灰弥漫,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灰尘消散,华野才发现,王家几十号后生叠罗汉一般,堆在了墙角,一个个摆出六九式,脑袋夹着裤.裆,特别好玩。
华野和华岳你望我,我望你,两人张大了嘴巴,俱都惊呆了。
靠!
燕七也太能打了吧?
这个看起来文邹邹的家伙,原来是一头猛虎啊。
不,猛虎见了燕七,也要吓得腿软。
华岳感慨万千。
王家在这个村子里,那可是排得上头一份。
家大业大。
兄弟姐妹最多,虽然品行不坏,但也很霸道。
今天,这么多人找上门来,十几个壮汉,每个都长得像是牛犊子,谁不怕啊。
但没想到,遇上一个燕七,全都歇菜了。
华野特别开心,冲上去看着燕七,满眼都是小星星:“七哥,你好厉害啊,帅呆酷毙,无法比喻。”
“嘿嘿……”
燕七臭屁一笑,将华野给给推一边去,指着那些倒在灰尘里的王家后生:“麻痹的,还敢骂我,若非看在你们还有一分孝心的份上,我就打断了你的腿,连第三条腿都给你们打断。靠!”
王家这十几个人好不容易从叠罗汉和六九式中挣脱出来,一个个腰酸背痛,手脚发麻。
看着燕七玉树临风,站在那里,不由吓得心肝颤。
这家伙,还是人吗?
太厉害了。
王家人不敢往上冲,俱都被吓坏了。
王大拿起簸箕挡在身前,站的老远,指着燕七,结结巴巴道:“你到底是……是什么人?”
燕七撇撇嘴:“你管我是什么人,有种你上啊。”
很明显,王大没有种。
燕七搓搓手:“还是那句话,若非看在你还有一分孝心的份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哼,你懂什么叫一分孝心吗?比如说,孝心有一百分,你不过才有一分而已,懂吗?只有可
怜的一分而已。”
王大火了,哆哆嗦嗦道:“你说谁只有一分孝心?你埋汰谁呢?我们王家三兄弟,没有一个不孝顺的,你可以打我们,但绝不能污蔑我们。”
“就你们这三头蠢货,还叫孝心满满的?”
燕七指着口吐白沫的王老头,问王大:“你爹口吐白沫,说句不好听的,随时都会嗝屁,你若真有孝心,应该是找郎中立刻给你老爹治病,让他起死回生,而不是发泄私愤,跑到华家打砸抢。”
“麻痹的,我就问你一句,打砸抢能把你老爹的命从鬼门关救回来吗?能不能?我就问你能不能?王大,还有你们王家这几颗蠢笨的大葱,你们回答我,艹你娘的,回答我。”
“这……”
王大、王二、王三,以及王家那些后生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燕七的话,戳中了他们心中最痛的地方。
王大结结巴巴:“我爹都活不成了,还治什么?”
“放屁!”
燕七道:“你怎么就知道你爹活不成了?你是郎中吗?”
“我,我不是……”
“那你凭什么信口开河,这么主观臆断,给你爹判了死刑?”
“这……我……”
“难道,你是图谋你爹的家产?”
“我……我才没有。”
王大急了,脸红脖子粗:“你少败坏我的名声……”
燕七指着王大等人:“看你们这些莽夫,遇到一点事情,就变得如此蠢笨,连个章程都没有。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明白你爹到底中了什么毒,如何救治,这才是重点,而你们,却跑来打打杀杀,真是狗屁不通。”
“我们……我们……”
王大等人手里还拿着棍棒,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王老爹躺在担架上,终于喘上来一口气,艰难不堪的说:“儿啊,回去,都……都回去,不要在华家……华家闹事,华家都是……都是好人……”
说完这句话,王老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色发紫,快翻白眼儿了。
“爹……”王大等人围拢上来,大呼小叫。
燕七道:“王大,
你们听到了吗?你爹虽然中毒,但也比你们明白事理,做人,焉能恩将仇报。”
王大等人终于回过味来,吵吵嚷嚷:“快走,把爹爹送到城里去,找个郎中好好看看。”
“哎呀,怕是来不及了,到城里太远,爹恐怕支撑不住。”
“呜呜,咱们不来闹就好了,刚才就该直接去城里找郎中的,现在,追悔莫及。”
……
王大等人终于想通了,围拢上来,急匆匆往外跑。
燕七拦住了他们。
王大急了:“你干什么拦路?快让开啊,求求你,快让开啊。我打不过你,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我要找郎中救我爹啊。”
说完,噗通一下就跪下来。
燕七摇摇头:“你们也真是蠢,这金陵的郎中,论医术,有几个郎中能在华岳之上?放着这么厉害郎中你们不找,却要大老远的跑到城里去找郎中,你们这是舍近求远啊。”
“哎呀,对,说得对,我怎么糊涂了。”
王大跟头把式又跑到华岳面前,扑通一下跪下:“华郎中,刚才是我们莽撞,我赔钱,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先给我爹排毒,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使劲磕头。”
他磕头用力,脑门出血。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华岳一把将王大拽起来,也不敢怠慢,跑过去给王老爹排毒。
都是乡里乡亲,华岳也很急。
华岳翻开王老爹的眼睑,看了好一阵,又是把脉,又是听心跳。
王老爹裤.裆处已经泄洪了。
华岳也不嫌弃,抓起大便放在眼前仔细分辨,闻了好一通。
“不好,怎么会有红陀螺?这玩意太稀有了,哎,怎么办,怎么办,只能临时应付一下。”
华岳急忙对华野说了几种草药:“快去后院寻找这几种药材,捣碎了给我,要快,再弄一些臭蒜。”
华野急忙跑去寻找草药。
王家几个兄弟也去帮忙。
很快,草药就搞定了。
华岳敲开王老爹的嘴,将草药强制给王老爹灌了下去。
第688章 药引子
草药刚灌下去不久,本来虚弱不堪的王老爹便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痛的嗷嗷直叫。
王大吓坏了:“爹,怎么了?爹,你痛吗?华郎中,你给我爹吃了什么?我爹都快痛死了。”
华岳看着王老爹痛的呲牙咧嘴,紧蹙的眉毛反而舒展开来:“还好,还好,万幸,万幸,王老哥还有救,还有救啊。”
王大懵了:“华郎中,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岳解释道:“王老哥中了红陀螺!这可是剧毒,寻常药铺哪里有这种东西?红陀螺进入腹胃,会将胃部腐化,溃烂成孔,超过七十二个时辰,神仙难救。”
“现在,我用几种草药配制成的药物,可以将一大部分还没消化的红陀螺给逼出来。这个过程,相当的痛苦。不过,别担心,一会就会有红陀螺吐出来。”
噗!
刚说完。
王老爹猛的张口,一口口难闻的汤药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王老爹疼痛减弱。
华岳急忙拿过臭蒜,强制让王老爹吞下。
臭蒜特别臭。
一个屋子里只要放一瓣臭蒜,这个屋子便臭的无法进人了。
王老爹被强制吞了一头臭蒜,那滋味可想而知。
王老爹臭的直哼哼。
王大又急又跳:“华郎中,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呀,哪能这么作践我爹。”
华岳道:“胃中未消化的红陀螺,可以用配制的药水逼出来,但是,小腹肠道中的红陀螺,没办法逼出来,只能用臭蒜熏之,让王老爹快速大解。不然,肠道全被腐化了。”
燕七闻言,对华岳点点头。
华家的医术,果然有些门道。
华岳如此厉害,那华无病岂不是神乎其神?
果然!
臭蒜吃下去不久,王老爹便憋不住,要去大解手。
一阵泄洪。
王大扶着王老爹走回来。
王老爹面色发白,虚弱不已。
虽然气色很差,身体羸弱,但是,他竟然没有那么痛了,与来时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
“爹,你好多了。”
“爹,你吓死我们了。
”
……
王家几个兄弟围上来前,高兴的又哭又叫。
华岳对华野说:“快把我的衣裳拿来,给王老哥换上。”
华岳赶紧取来衣裳。
王老头换了衣裳,这才颤颤巍巍走到华岳面前,向华岳作揖:“华郎中,多谢你了,刚才真是对不住。”
王大一帮人也走过来,跪下,向华岳梆梆的磕头:“华郎中,我们昏了头,是我们不对,你打我吧,打死我都行,多谢你救了我爹。”
华岳急忙扶着这帮人起来:“你们千万别谢我太早,我告诉你,你爹虽然看起来好了,但是,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好转,只是中毒的症状减轻了。”
王大等人一听,就懵了:“什么,还没好?怎么会呢?华郎中,你不是已经给我爹排毒了吗?”
华岳摇摇头:“我排出的毒素都是未曾腐化的红陀螺,有很多红陀螺已经在肠胃中腐化,这个用寻常药物是排解不出来的,以我现在手中的药材,无法根治。”
“红陀螺的毒性极为猛烈,王老哥残留在肠胃中的毒素,若是不清除,重则害命,轻则致残。总之,必须要在二十四时辰之内,想出排毒的办法。”
王大急了,拉着华郎中的胳膊:“华郎中,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华岳道:“其实,想要彻底排出红陀螺的毒性,我倒是有一种办法,只是,需要一门药引子。这药引子不仅稀有,而且极贵,极贵!我们寻常人家,怎么买得起呢。”
王大问:“什么药引子?”
华岳道:“百年人参,一百年不够,至少要二百年。”
“百年人参?这……”
王大一听,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王家兄弟几个也惊得晕头转向。
“百年人参,这玩意到哪里去弄?”
“就算弄到了,我们也买不起。”
“是啊,倾家荡产,甚至于卖身,都没用啊。”
……
林若山使劲挠挠头,肩膀撞了燕七一下:“燕兄啊,钱咱们倒是有,借给他们未尝不可,权当积德行善了。不过,百年人参,而且还是二百年的人参,到哪里买去?这玩意谁能卖?市面上可
买不到。”
燕七眼眸中闪烁着幽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老爹唉叹一声:“我一把年纪,行将就木,死了也无所谓,怎么能连累儿女?至于百年人参,那玩意我可用不起。”
他向华岳作揖:“华郎中,你能给我排毒,我特别感谢,多给我几天时间,可以好好安排后事,特别感激。”
“孩子们,咱们走吧,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华家都是好人,我死之后,你们也要和华家人好好相处,华家人不容易啊,华家人比咱们苦多了,受的委屈,也比咱们多得太多了,哎。”
王老头步履蹒跚往外走。
王大等兄弟们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哭鼻子。
“慢着!”
燕七叫住了他们。
王大吓了一跳:“干什么?你……你又想揍我们?我……我不怕你,我才……才不怕你呢。”
燕七翻了个白眼:“看你那怂包的样子,真是丢人。你们先别走,想要百年人参,也并非没有可能。”
王大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
燕七道:“但你得先把王老爹到底是怎么中毒的,给详细说一遍,不然,我怎么帮你?”
华野也点点头:“对呀,我到现在还蒙着呢,反正我给你开的药方子绝不可能中毒的,更没有红陀螺这种药材。”
华岳也满脸好奇。
王大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中毒的,就是去陶家的药铺子抓了药,回来熬药,然后,我爹就中毒了。”
“什么?”
燕七眼眸中闪烁着幽光:“从陶家抓要回来,熬药,吃下去之后,就中毒了?”
王大点点头:“对呀,就是这么一回事。”
华野和华岳也都十分好奇。
华野拍着胸脯:“我保证,我开的药方子绝对无毒,也没有红陀螺这种药材。”
王大拿出了要药渣:“你们看,这就是药渣,还有错吗?”
华岳和华岳检查了一下药渣。
华岳这才醒悟过来:“果然有红陀螺的药渣,看来,这的确是出自于陶家之手。天哪,陶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杀人害命吗?陶家,怎么会干这种事?”
第689章 下黑手
燕七看着华岳:“你的意思是,红陀螺就是毒药?根本不是治病的药喽?”
华岳点点头:“的确如此,但凡入药,不会使用红陀螺,因为,红陀螺毒性剧烈,与所有草药不兼容,唯一的用处,便是下毒。”
燕七蹙眉:“原来如此。”
华岳捡起药渣:“你们看,红陀螺长得与豆黄特别相似,几乎分辨不出来,但是,药渣却是有区别的,豆黄的药渣是粉末,而红陀螺的药渣却是黏糊糊,呈块状。”
燕七缓缓点头,又问了一句:“会不会是抓药的伙计给抓错了?”
“绝无可能。”
华岳摇摇头:“红陀螺可是很剧烈的药物,一定要单独存放。而且,这种药极贵,想要采购红陀螺,必须要有批文,不然绝不会卖。”
燕七蹙眉想了想,又明白了一些东西。
王大一头雾水:“那陶家怎么会给我爹开出红陀螺呢?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害人啊,难道,我们和陶家结仇了?”
燕七摇摇头。
开什么玩笑?
陶家高高在上,王大一家不过是普通百姓。
相互之间,想要结仇,太不可能。
中间,隔着好多个层次呢。
事情发展到这里,王家人,还有华岳、华野俱都不明白为什么陶家会开出红陀螺这种毒药。
燕七想了一下,若有所悟,忽然问王大:“你找陶家抓药,有没有找别的郎中代替开方子?难道,你是直接拿着华野开的方子去抓药了?”
“哦。”
王大很随意的说:“我爹癔症犯了,邻村的郎中又出门了,一时半刻找不到其他郎中替我开方子,我就拿着华野开的方子去陶家抓药了。”
“什么?”
华岳和华野一听,同时大叫起来。
燕七真想冲上去,给王大一记老拳。
这个混帐东西,竟然真的干出这等蠢事。
王大还不以为意:“你们这是怎么了?药方不都是一样的吗?你们为何这么惊诧?”
“哎!”
华野狠狠的叹息一声,几乎快要气疯了:“王大啊王大,你他娘的脑子进水了吗?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一定要找别的郎中署名吗?你……你怎么偏偏当成耳旁风呢?王老爹被毒害成这个样子,你……你这个做儿子的,就是罪魁祸首。”
“啊?”
王大慌里慌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就是用了华家的署名吗?有……有那么大的麻烦?你们别……别吓我啊。”
不仅是王大,王家所有人都懵了。
燕七不屑的白了王大一眼,对王家人详细解释:“华家之所以凋零,就是因为陶家不讲道理,不将药品卖给华家的缘故,可是你们这帮蠢材,无视华家的警告,拿着华家署名的方子去买药,这不是自找苦吃吗?陶家焉能放过你?”
“可是……”
王大心里特别后悔,但依然嘴硬:“陶家不卖我药就好了,为啥要害我爹啊。”
燕七道:“陶家这么做的根本目的,就是想要借着你们之手、陷害华家,让华岳这一脉彻底滚出金陵,也就算将华家从金陵连根拔除了。”
“至于你们王家,可以这么说,在陶家眼中,你们的命不过如同草芥,不值一提。在陶家眼中,只要能彻底击毁华家,别说王老爹一条人命,就是再加上几十条人命,陶家也毫不在乎。”
听了燕七的话,王家这些后生彻底傻眼了。
王大痛心疾首:“哎,我们的命,不过是草芥,凭什么,凭什么啊吗,陶家凭什么这么嚣张?不行,不行,我豁出这条命,也要找陶家算账,我就算死,也要死在陶家门口。”
王大发了疯一般往外跑。
燕七一个闪身,挡在门口。
王大眼圈红红的:“你别拦我,我要找陶家拼命。”
燕七摇摇头:“拼什么命?以陶家的势力,你这么杀过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客气的说,你死了也是白死,还得给你安一个寻衅滋事的罪名。你若不信,只管去送死,没人拦你。”
“我……”
王大眼泪飙出,蹲在门口,泣不成声。
但凡有一点脑子,都会明白这个以卵击石的道理。
王家人陷入了迷茫之中。
华岳唉声叹气,不停的跺脚:“咱们华家虽然不想害人,但没想到,终究是间接害了王老哥,我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陶家这帮恶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华野却挺直了腰杆,脆生道:“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陶家算账。”
华岳一把拉住华野:“熊孩子,你懂什么?没听燕公子说嘛,陶家的势力太大,咱们根本惹不起,你去打架,就算被打死了,也是白死。”
华野摇摇头:“你们根本没听懂七哥的意思。”
众人一愣。
燕七眯着眼睛问:“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华野道:“七哥的意思不是算了,但也不能打上门去,被人白白打死,而是要风风火火,去找陶家评理,万事万物抬不过一个理,他们陶家再厉害,还能大过天不成?”
华岳气呼呼道:“你这孩子,还那么天真,竟然要与陶家讲理!陶家是讲理的人家吗?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燕七却鼓掌叫好:“小野,你说的太好了,就是要上陶家讨个公道,陶家再厉害,还能大过天?”
“哎,这……”
华岳没想到燕七也这么说,头摇得相似拨浪鼓:“燕公子,你也不要起哄……”
“起哄?你看我像是起哄的人吗?”
燕七淡然的看向华岳:“我来告诉你,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你心里,以为陶家就是金陵的天。不过,这都是假象,陶家纵然有钱有势,也一定有弱点。今日,就借着这个机会,让你见识一下,陶家是如何服软的。”
华岳懵了:“燕公子,你的意思是……”
燕七挥一挥袖子,朗声道:“今天左右无事,我就与各位一起上陶家讨个公道。这事……我管定了。陶家,不仅要赔钱,更要赔出一颗百年人参。”
华野兴奋的跳起来:“别人没有百年人参,陶家一定有。七哥,我就跟你混了。”
第690章 天华药铺
听了燕七的许诺,最兴奋的莫过于王家人了。
王大开心的跳起来,跑到燕七面前,不停的作揖:“燕公子,您若真能帮我爹弄到一颗百年人参,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服侍左右,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燕七吓了一跳,赶紧摇头。
这家伙就是个莽夫,孝心倒是有,不过毛了三光的,服侍我?那还是免了,七哥我用不起。
一行人前往陶家。
……
陶家天华药铺。
这是陶家最大的药铺,占了大约半个天华街。
就这一家药铺,一年的销售额,就站了陶家药铺的百分之五十,十分的厉害。
燕七、林若山、华家人走在最后。
林若山一看是天华药铺,不由得捏着鼻子直哼哼:“原来王家的药是在这里买的啊。”
燕七道:“大少爷,听你这意思,难道有什么故事?”
林若山道:“也没什么!这个天华药铺是陶家的宝贝级药铺,也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在这里管事的,就是陶东山的小儿子——陶平。”
燕七莞尔一笑:“原来是陶平啊。嘿嘿,老熟人。”
燕七和林若山相视一笑,憋着一股坏。
陶平这家伙以前可没少作弄林若山。
但自从燕七空降林家,与林若山站在同一阵线,打了好几次陶平的小脸蛋,那脸蛋都打成了红屁股。
陶平这厮脑子不糠,还挺记打的。
从那以后,陶平就知道了燕七的厉害,再也不敢进入林家半步。
林若山终于‘站’起来了。
林若山远远看着陶家天华药铺的招牌,嘿嘿坏笑:“燕兄,你猜,陶平见了你,是不是会吓得尿裤子啊。”
燕七哈哈大笑:“尿裤子不要紧,怕的是他跑了,那就不好玩了。”
“没错。”
林若山摇着肥硕的身体:“所以,我建议,先让王家人出面、与陶家讲道理,陶平一看,仅仅是王家人自己来的,没有什么压力,自然就不会跑了,还会趾高气扬的羞辱王家一番。”
“然后,咱们半路出现,搞一个突然袭击。嘿嘿,真到了那一步,陶平想跑都没门啊。”
燕七惊诧的眼神看着林若山:“大少爷,你开窍了啊。
”
林若山晃荡着猪脑袋:“切,当本少爷脑子里装的是粑粑啊,告诉你,本少爷可不笨,向来扮猪吃虎。”
燕七哈哈大笑:“大少爷,你的计划很不错,不过,还漏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人。”
“谁?”林若山问。
燕七小声说:“冷幽雪。”
林若山满脸奸笑:“燕兄,还是你想的周到。”
燕七立刻派人去请冷幽雪。
……
陶家天华店门口,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许多百姓聚集在药铺门口,指指点点,唉声叹气。
陶家门口,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负手而立。
正是陶平。
燕七不想过早暴露身份,给林若山和自己都带了一副口罩,领子往上拉了拉,也凑到外围,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陶平趾高气扬,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蹙眉,冲着大家一通乱吼:“干什么?这是干什么?谁在这里聚众闹事?这是犯法知道不知道?信不信我让陶家的保卫打死你们,都不犯法?”
百姓中有人大声吵嚷。
“陶公子,我们也不是想要闹事,我们就是觉得无法承受,比如,当归这么寻常的药物,竟然涨到一百文钱一两,太离谱了吧。”
“是啊,一百文钱,不就是一两银子吗?以前不过才三十文钱,一下子涨了三倍。”
“关键在于,以前三十文钱一两,贵的也很离谱了,只是咱们咬咬牙忍了,现在涨到了天价,这不就是杀人吗?”
……
“一帮穷鬼,都闭嘴吧。”
陶平指着众人,一阵冷笑:“嫌贵?嫌贵你还买?你不买不就行了吗?”
众人激动了。
“陶公子,你怎么说话呢,生病了能不买吗?”
陶平撇撇嘴:“生病了就要买药?呵呵,在家挺着好了,熬一熬,说不定就好了。当然,更可能一命呜呼。哈哈。”
众人火冒三丈。
“陶公子,你们陶家太欺负人了,普普通通的药,竟然卖这么贵?这……这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老百姓怎么用得起。”
“用不起?”
陶平嗤之以鼻:“用不起别用。还是那句话,有钱,你就买,没钱,你就等死。”
“陶平,你太过分了,竟然咒我们死。”
“咒你们又如何?”
陶平指着众人的脑袋,讥讽道:“这药铺是我们陶家的产业,我们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就算再翻几倍,又如何?犯法吗?不犯法!你们有意见也要憋着。总之,你们爱买不买,关我们陶家何事?或者,你们去别家药铺买去?”
众人急了。
“别家药铺?开什么玩笑?金陵的药铺大部分都是你们陶家的,余下的药铺也被你们陶家暗中控制了,我们上哪里买药?”
陶平哈哈大笑:“那就不关我们陶家的事了,还是那句话,你们有钱就买药,没钱就挺着等死吧。”
“陶平,你太嚣张了。”
“我就是这么嚣张,你能奈何?”
陶平指着众人,不屑道:“现在,都给我滚一边去,再敢闹事,我就不客气了,揍得你们皮开肉绽,你们还要花钱买药。哈哈,不怕花银子的,只管在这里闹事吧。”
一阵呼喝之声。
陶家的保卫门窜了出来,举着棒子,就要殴斗。
众人气急败坏,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又害怕陶家的棍棒加身,不停的往后蜷缩。
华岳和华岳在后面听着,气的直跺脚。
“不是人,陶家太不是人了。”
“这无异于谋财害命。真没想到,陶家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
燕七也没想到,连再寻常不过的当归都这么贵了。
这就是杀人不用刀。
燕七向王家人和华野说:“该你们出场了。”
王大点点头。
为了老爹的性命,无论如何也要拼了。
燕七叫住华野:“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华野道:“就是讲道理。”
燕七道:“讲道理,也要循序渐进,有一点非常关键。”
华野道:“哪一点?”
燕七指了指华野手中的药渣:“你一定要让陶家承认,这个药是从陶家买的,这一点一定要坐实。”
华野道:“就怕陶平不肯承认。”
燕七微微一笑:“我有一个忽悠计划,只要用出来,他是一定会承认的。”
华野眼前一亮:“什么计划?讲出来,讲出来呀。”
第691章 屁股决定脑袋
燕七指着红陀螺药渣,问华野:“这是什么?”
华野道:“这是红陀螺的药渣啊,而且,这就是陶家下毒的证据,十分重要。”
燕七笑容诡异:“红陀螺的药渣?我怎么看起来,这是豆黄的药渣,红陀螺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没有听过?”
华野懵了:“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说话我听不懂啊,这个真的是红陀螺的药渣,你都知道啊,真不是豆黄的药渣。”
燕七诡异的摇摇头。
华野抓耳挠腮,真心无法理解燕七为何指鹿为马。
一边的林若山一拍华野的后脑勺:“笨蛋,你还没明白请君入瓮的道理吗?没想到啊,我竟然这么聪明。嘿嘿,燕兄,我可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聪明吧?”
燕七道:“没想到,大少爷你摔了屁股,却变得聪明了,难道,真是屁股决定脑袋?”
林若山一本正经的点头:“有道理,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看来,我要多摔几次屁股,让自己变得和燕兄一样聪明。”
靠!
燕七哭笑不得。
这个大少爷,还真是开心果。
燕七其实很明白,林若山可不笨,只是放在一堆聪明人里,显得他愚钝了。
要是把林若山下放一个层级,妥妥的智慧过人。
华野还是不明白燕七的意思。
毕竟,他年纪太小,也不会玩弄阴谋诡计。
虽然聪明,但社会经验委实太过欠缺。
算了。
七哥给你好好上一课,让你开开窍。
燕七对华野说:“你想啊,你这么找上门去,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言明,这是红陀螺,你猜,陶平会承认吗?”
华野道:“肯定不会承认,打死都不会。”
燕七道:“若是陶平不承认,你能奈何?”
华野一摊手:“毫无办法。”
“所以,顶顶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锁定,红陀螺就是从陶家抓的药。”
“而这里面,就有学问了。”
“什么学问?”
燕七向华野眨眨眼:“试想一下,假如,你把红陀螺当成豆黄,去质问陶平,陶
平会怎么做?”
华野摇摇头:“我不知道。”
“笨啊。”
燕七道:“陶平见你把红陀螺当成豆黄,一定会立刻承认,这就是在陶家抓的药。”
华野问:“为何?”
燕七详细解释:“因为,陶家无错,还可以竖梯上房,说你们华家开的药方不对,毒死了人。”
“这样,他们陶家一点过错也没有,而你们华家却杀了人。闹大了,华家还要坐牢。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又可以将华家的名声彻底搞臭。如此一箭三雕的毒计,陶平怎么会放过呢?”
华野想了想,终于明白了。
“七哥,我懂了,咱们就是故意装蠢,引诱陶平承认药材是从陶家抓的。只要陶平承认之后,咱们再后发制人,揭开其中参杂有红陀螺的药渣,对吗?”
燕七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你总算是领悟了。”
华野高兴的跳起来,竖起大拇指:“七哥,你可真坏……”
“什么?”
“不,不是坏,不是坏,是……聪明,聪明。”
燕七撇撇嘴:“小毛孩子,不会说话,快去引诱陶平上钩吧,记住,钩子别太直。”
“明白。”
华野想了想说辞,领着王家人走了进去。
林若山看着华野的背影,自言自语:“小孩子不说假话啊,果然如此。”
燕七问:“华野哪里不说假话了?”
林若山上下打量燕七,一字一顿:“华野刚才说你坏。”
晕!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摸着下巴,低着头,反思自己:“我真的很坏吗?无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华岳也要跟进去。
林若山却一把将他给提溜出来:“你不能进去。”
华岳神情焦躁:“我怕华野太小,扛不住事,进去给他壮壮胆子。”
林若山摇摇头:“壮什么胆?你若进去,陶平岂会轻易上当?就是故意要陶平欺负华野太小,不懂世事,麻痹大意上钩的。你若进去,陶平还会轻易上当吗?”
华岳一听,恍然大悟。
燕七上下打量着林若山:“大少爷
,你这屁股,还真是率的值,开窍了,你的窍全开了。”
林若山满脸得意的笑:“嘿嘿,我这一摔,把我的屁股窍给摔开了,这下七窍俱通,老聪明了。”
……
众人都快要散开了。
毕竟,人家陶家药材涨价,还真没犯法。
你能奈何?
陶平背着手,昂着头,眸光非常不屑。
一帮匹夫,真是好对付。
突然!
华野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指着陶平大呼小叫:“姓陶的,杀人偿命,你嚣张个屁!”
“什么?”
“杀人偿命?”
“陶家……杀人了?”
……
众人惊惧不已,俱都围拢回来。
抬眼一看,就见华野一个孩子冲进来,后面跟着一帮小伙子,抬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老者。
陶平也被华野的吼声给惊了一下。
随后,就看到华野等人冲进来。
别人他不认识,但是华家人,他却全都认识。
华家与陶家,也算是黑白冤家了。
陶平看着华野衣衫褴褛,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十分轻视他,一点也不紧张,讥讽一笑:“呦,这不是华野吗?出来要饭吗?几天没吃饭了?是不是很饿啊?我家的狗剩了一些饭,你要不要吃点儿?哈哈,我们陶家人,最有良心了。”
华野气得脸色铁青。
虽然年纪小,但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在陶平满是脂粉的脸抓一把,给他挠掉一层皮。
华野强忍着愤怒,指着陶平,强势大叫:“姓陶的,少欺负人,你们陶家也算有良心?我呸,有良心还会杀人?你们陶家人,心最黑了,比煤灰还黑。”
众人一听,议论纷纷。
看热闹不嫌事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陶平完全不将华野放在眼里,嗤之以鼻:“乳臭未干的东西,还敢污蔑我们陶家杀人?你麻痹的也算有种,这种话竟然也敢说出来。”
“今天,遇上我陶平,算你倒霉。若是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走了,我若不把你弄进去吃牢饭,我就不叫陶平。”
第692章 中计
陶平完全没有把华野放在眼里。
一个小毛孩子,算个屁啊。
要是华岳来了,反而要警惕一番。
华野也学尖了,故意指着陶平大叫:“别以为我爹没在金陵,你就可以欺负我,我虽然年纪小,但一样不怕你。”
陶平闻言,心中更喜。
你爹果然不在金陵,那就更好办了。
忽悠你个小毛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陶平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比比划划,向大家伙招手:“各位父老乡亲,都别走,都别走,你们都来看看,华家这一帮虚伪的郎中,到底是怎样一副丑恶的嘴脸。竟然敢讹诈我们陶家?还反了他了。”
众人嘘声一片。
“哦,原来这个小孩子是华家的郎中啊。”
“华家,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现在……还有华家吗?差不多已经各奔东西了吧?”
……
陶平指着华野:“小子,大家伙都在这里,别说我欺负你,我就是要众人看清楚,你们华家是一帮什么丑陋的东西。”
“陶平,你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华野瘦小的手臂指向陶平,对众人说:“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大婶,事情是这样的,这位王大爷,从陶家抓药,贵还不算,但药有毒,竟然要活生生被毒死。这……这还有天理吗?”
“呜呜,陶家和我们华家有仇,我们华家也认了,我们华家开的药方子,在陶家买不到药材,我们也认了,谁让你们陶家是金陵的土皇帝呢。可是,你们陶家怎么因为怨恨华家,间接给王大爷下毒呢?这不是害命,又是什么?”
“各位,你们看看,王大爷多可怜,躺在那里,上不来气,好好一个大活人,就生生要被陶家给毒死了……”
王大等人悲从中来,围在王大爷身边,嚎啕大哭。
众人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刚才,他们指责陶家药品提价,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呢,更没想到陶家竟然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指指点点,数落陶家。
陶
平一甩袖子,大吼道:“吵什么?吵什么?一群呱噪的乌鸦,没有一点脑子。”
众人都气坏了。
陶平不屑的看向华野:“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陶家下毒?呵呵,你有证据吗?”
华野拿出来药渣,往桌子上一拍:“这就是证据,这些药渣,就是用你们陶家的药材熬剩下的。”
看着那些药渣,陶平心念急转。
这个药渣,万万不能承认。
因为,里面含有红陀螺,乃是剧毒之药。
只要我不承认这药渣是陶家的,你们华家能奈何啊?
陶平刚要大声否认,这药渣不是陶家的,却听到华野当众,将药渣的成分全部念了出来。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看,这是当归,党参,三七,苦丁茶,荷叶,凌霄花,夏枯草,还有豆黄。这些药材,都是从陶家抓来的。”
陶平听着华野说完,眯着眼睛,又是一阵脑筋急转。
怎么?没有红陀螺?
华野这厮只说有豆黄,却没说有红陀螺。
难道,他把红陀螺当成豆黄了?
机会啊。
陶平害怕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药材的成分有什么?吵吵嚷嚷的,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华野一字一顿道:“当归,党参,三七,苦丁茶,荷叶,凌霄花,夏枯草,还有豆黄。”
陶平心中大喜:“还有没有别的药材?”
华野哼了一声:“当然没有了,在你们华家抓的药,你还问我?你猪脑子啊。”
陶平闻言,心中大喜。
华野竟然分辨不出豆黄和红陀螺的区别。
也就是说,从陶家抓的药,没有一点漏洞。
哈哈,机会来了。
千载难逢啊。
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扳倒华家。
到时候,大伯一定会重重奖励我的。
——彻底扳倒华家这点星星之火,可是大伯一生的执念。
华野指着陶平:“你还装什么糊涂?这药材就是从你们陶家抓的,敢不敢承认
?你要是男人,裤裆里还有个鸟,就赶紧承认。”
陶平来了精神,蹭蹭的从高台上窜下来,指着那些药渣,理直气壮道:“没错,这些药材就是从我们陶家抓出来的。不过,那又如何?”
陶平满脸冷笑,盯着华野:“这些药材哪里不对?哪个不是寻常药材?当归,党参,三七,苦丁茶,荷叶,凌霄花,夏枯草,还有豆黄,哪个有毒?华野,你小子别装怂,我来问你,这些药材,哪一样能毒死人?当着众人的面前,你给我说明白。”
华野忽闪着眼眸,静静的看着陶平装叉。
心里却高兴不已。
哈哈,陶平真的承认了,药材是从陶家抓出来的。
七哥的诡计真厉害。
没想到,陶平果然上套了。
如此一来,陶家想要脱身,千难万难。
华野向藏在人群中的燕七偷偷望了一眼。
燕七向他眨眼,示意他继续做戏,静静的看着陶平表演。
这个时候,必需要让众人看清楚陶家的虚伪嘴脸。
陶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们华家人一个个装神弄鬼,自诩什么神医,忽悠百姓,算什么东西?我就问你,这些药材哪个能毒死人?有吗?没有,绝对不可能毒死人。”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指着王老头,不阴不阳的问:“可是,这老头怎么快被毒死了呢?”
众人大为惊奇。
陶平落井下石道:“还不是因为华家这小子医术不精,不明药效和药理,胡乱开药,药材混掺,产生了药毒,以至于毒坏了这个老头。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找到别的由头吗?”
众人一听,顿觉有理。
陶平又装可怜:“我们陶家只是抓药的,你们拿着郎中开的方子来买药,我们陶家只会按照方子开药。结果,毒坏了人,怎么能怨我们陶家?罪魁祸首,不就是郎中吗?”
“现在,华家这小子明明开错了方子,毒死了人,却把责任推到我们陶家头上,这算什么?我们陶家有天大的冤屈啊。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评评理,评评理啊。”
第693章 老鼠怕猫
众人闻言,看了看华野和王家人,纷纷摇头,说什么的都有。
“华家那个后生啊,你这事做的有些过分了,陶家虽然黑心,卖药极贵,但是,你也不能污蔑人家投毒啊。”
“就是,这个药渣中查验的清清楚楚,都是一些寻常草药,哪来的毒啊。”
“就算是有毒,也是你们华家人开的方子有问题,各种药材混合,酿成了毒,这个锅,怎么能甩给陶家?就是你们华家干的。”
……
众人的矛头直指华野。
陶平特别得意。
这种感觉特别好。
陶平挺直了腰杆,不屑的看着华野,讥讽道:“你们华家人也会看病?以前出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华无病,自称神医,哈哈,可惜啊,他狗屁不是。而且,竟然还出了一本书,叫什么《开颅术》,哈哈,脑袋也是随便撬开的吗?真是神经病。”
“华无病医死了人,彻底滚蛋,销声匿迹,一帮华家捧臭脚的也四散而逃,只是没想到啊,华家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个余孽。”
“你这余孽,害人不浅,这个王老头好端端的,竟然让你给治得快要死了,这是不是杀人?杀了人,要不要偿命?华野,你个臭小子,只要王老头一死,王家人不告你,我都要告你!我要告你杀人害命,到时候,你非得在菜市口被砍头不可。”
“哈哈,小小年纪,就死翘翘了,是不是很惨啊。”
……
陶平说得极为可怖。
众人听了,不禁蹙眉。
但也没什么可说的,看来,华家人果然不靠谱。
竟然将病人给毒死。
如此庸医,谁敢用?
以后,再也不敢找华家人看病了。
陶平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指着华野,冷哼一声:“还不快滚,要死,去别处死去,可别死在陶家门前,弄的晦气。”
华野叉着腰,冷笑的看着陶平:“想要我滚,那得先问问我七哥?”
陶平哈哈大笑:“七哥?听你那意思,你七哥很厉害?你让他出来,看我如何修理他。”
“好嘞。”华野向人群中招招手。
燕七带着口罩,站了出来。
陶平先声夺人,大吼大叫:“你就是什么七哥?在我面前也敢装大?你算老几啊?信不信我叫你跪下唱征服……”
陶平骂的正爽,就见那个什么七哥摘掉了口罩,露出一张噩梦中经常出现的脸。
“妈呀,燕七!”
陶平的骂声嘎然而止,张着大口,瞪大了眼睛,看着燕七,呆如石化,脸色煞白。
燕七如沐春风,向陶平招手:“陶公子,几日不见,你可还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华野口中的七哥。哎,我说陶公子,我向你打招呼呢,你不回话,似乎很不礼貌啊,你没听见?难道耳聋了?”
“这……”陶平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他现在似乎有点回过味来。
事态不妙了。
燕七竟然掺和进来。
这厮坏如恶魔。
可惨了,这下可惨了。
林若山大腹便便走了过来,幸灾乐祸大笑:“陶平,你刚才大言不惭,说什么要让燕七跪下唱征服,你赶紧发飙吧,让燕七给你唱征服,快点啊,我们等着呢。”
陶平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虽然只是见了燕七一面,竟然冷汗淋漓,差点尿了裤子。
陶平都有些恨自己了。
见了别人,他向来高高在上,谁都无惧。
可怎么一见燕七,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浑身筛糠?
真是窝囊啊。
主要是,燕七的阴影一直在陶平的脑中徘徊,挥之不去,几乎快成了梦魇了。
有无数次,陶平在噩梦中惊醒。
噩梦中的主角,都是燕七。
不要慌,千万不要慌。
陶平使劲拍拍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怕。
燕七来了又如何?
药方的事情,没有任何破绽,我怕个屁啊。
陶平赶紧派人去找父亲陶东山,又鼓足了勇气,看向燕七:“你来干什么?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燕七看着陶家有人急匆匆往外跑,知道多半是
去请陶东山去了。
但他也不阻拦,陶东山来了,也是一样。
燕七笑看陶平:“谁让我对陶家有兴趣呢?陶家是金陵首富,可是我们商人学习的榜样,我当然要好好的研究一番喽。陶公子,你说对吧?”
陶平咬咬牙:“燕七,少给我阴阳怪气、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你要管华家的事吗?我告诉你,华家一帮害人不浅的郎中,毒死了人,竟然跑到陶家来闹,真是笑话。他们不仅阴狠害人,脑子也是傻的。”
燕七指了指药渣:“可是,这药是在你这里抓的,这没有错啊,怎么能和你们陶家无关?”
陶平气呼呼道:“就算是在我们陶家抓的药,又能如何……”
“停!”
燕七一声爆喝,打断了陶平后面的话:“你承认这药是在你们陶家抓的,也就够了。”
陶平蹙眉,盯着燕七:“你什么意思?”
燕七看着陶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这草药有问题。”
陶平哼了哼:“哪里有问题,当归,党参,三七,苦丁茶,荷叶,凌霄花,夏枯草,还有豆黄,我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燕七不屑道:“貌似,说错了一种草药吧?”
陶平的燕七弄得发毛:“哪种草药说错了?”
燕七道:“豆黄!”
陶平一惊,吓得差点跳起来,立刻指着药渣说:“这不就是豆黄的药渣吗?”
“真当我是外行,想要骗我呢?”
燕七啪的一拍桌子,大声呵斥:“这是豆黄吗?这分明是红陀螺。”
陶平惊呆了,矢口否认:“胡说,这就是豆黄的药渣,豆黄的药渣,救世主这个样子的。”
燕七大声戳穿陶平:“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吗?豆黄和红陀螺的药渣几乎一样,但有一点非常迥异,那就是,豆黄的药渣是粉末状的,而红陀螺的药渣是粘稠状。”
“大家伙,都来看看,这药渣是粉末状,还是粘稠状?”
大家凑过来看了看,异口同声:“是粘稠状。”
燕七盯着陶平望去,一字一顿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694章 帮狗吃屎
陶平冷汗淋淋。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上了燕七的当了。
燕七这家伙够阴啊。
他,还有华野等人,早就知道药渣里面有红陀螺的成分,却故意引而不发,假装不知,然后指鹿为马,将红陀螺的药渣说成是豆黄的的药渣。
这一切都是为了骗我,忽悠我。
华岳也不出现,就让一个小毛孩子华野出面与我对峙,故意让我放松警惕。
如此一来,我信以为真,贪图了小便宜,这才承认了药材是从陶家抓的。
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烫手的山芋捂在手里,扔又扔不出去,烫的要命。
怎么办?
陶平恶狠狠的盯着燕七:“算你够狠!你诳我,你早就知道里面有红陀螺的成分,是也不是?”
燕七哈哈大笑:“陶公子不愧是读过书的才子,一猜就中。可惜的是,你的反射弧太差劲了。若是你要是能早点醒悟,局面就不同了,嘿嘿。”
陶东山满头大汗,眼神冒火,似乎要吃人。
燕七向大家伙呼吁:“各位父老乡亲,为了防止陶家不承认药材抓自于陶家,我们才出此诓骗之策。哎,这委实是属于无奈之举啊。陶家向来认钱不认人,为了钱,他们陶家什么事干不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的,小声嘀咕,说什么陶家生儿子没屁.眼。
王家几个后生扑通一下,跪在众人面前,不住的磕头。
燕七对众人说:“你们看看,王家这几个孝子哭成什么样了?王老头都快死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
“我来告诉大家,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陶家想要陷害华家,想要华家人蹲大狱,想要华家人死绝,败坏华家人的名声。”
“可是,父老乡亲们,陶家纵然想欺负华家,也不应该拿人命当儿戏啊。王老爹与陶家素无瓜葛,却因此要死于非命。这算什么?陶家凭什么要人家的性命?陶家只手遮天吗?陶家是阎王爷吗?陶家凭什么这么嚣张?”
……
燕七慷慨激昂,好一番质问。
众人义愤填膺。
“没错,陶家的
药卖得贵,我们没有办法,可是,怎么能卖毒药?这不就是赤果果的杀人吗?”
“陶家真不是东西,坏的流脓。”
“哎,金陵的陶家大如天,官府都管不了。”
……
陶平面对千夫所指,彻底慌了神。
怎么办?
老爹陶东山还没来镇场子。
陶平有种想跑的冲动。
但是,民愤激昂,越围越多,想跑也跑不掉。
陶家那些保卫,在极大的民愤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陶平憋得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说:“胡说,我们陶家怎么会下毒?那个药渣就是豆黄的药渣,根本不是红陀螺的药渣。不信,让郎中来检查一下。”
他招招手,从药铺叫出来十几个郎中。
陶平向他们拼命使眼色。
陶家这些郎中会意,装模作样检查药渣。
“这哪里是红陀螺,分明是豆黄,不会错。”
“我们可都是专业的药剂师,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这就是豆黄的药渣啊。”
“我们十位郎中的看法完全一致,完全确定:就是豆黄的药渣,与红陀螺完全无关。”
陶平终于又来劲了:“各位百姓,你们听到了吧,这些郎中异口同声,再三言明,这些药渣是豆黄的药渣,与红陀螺无关。你们也认识这些郎中吧,都是很有名气的,医术很牛叉的,他们万万不会说假话。”
“父老乡亲们,你们不懂药材,极容易被蛊惑人心,请你们冷静一下,我们陶家怎么会卖毒药呢,万万不会,万万不会。”
百姓们你望我,我望你,都有些懵了。
那些郎中验过了药之后,麻利的想要跑回药铺。
“站住。”
燕七一声断喝,挡在了陶家那些郎中们面前。
陶平怒喝:“干什么?干什么?燕七,郎中要去配药,你凭什么阻拦他们?闪开,快点给我闪开。”
燕七不理会陶平的呼喊,盯着那些郎中,一阵冷笑:“吃了陶家的饭,就要给陶家当狗了?不,陶家本来就是狗,你们还要帮狗吃屎吗?”
那些郎中被燕七如此
嘲讽,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燕七,你凭什么污蔑我们?”
“我要去官府告你。”
……
“污蔑你们?哈哈。”
燕七背着手,神情桀骜:“《医训》有言:行医之人,首重医德,有医无德,不配郎中;德医兼备,方为神医。各位郎中,想必你们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吧?”
那十几个郎中面面相觑,脸色殷红。
他们低着头,不敢与燕七对视。
陶平急了:“燕七,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阴不阳的,凭什么在陶家门口撒野?”
燕七盯着那些郎中,好一阵冷笑:“你们也知道惭愧!也好,也算是良心未泯。现在,我再问你们一遍:那些药渣的成分,到底是豆黄,还是红陀螺。”
“这……”
郎中们犹豫了一下,异口同声。
“豆黄,就是豆黄的药渣,绝无异议。”
……
“很好。”
燕七淡然一笑:“你们这些很有名气的郎中一致认为是豆黄的药渣,而我、华野、华野却认为这是红陀螺的药渣。有了分歧,总要是解决吧?不如,我们来做个鉴定。”
那些郎中有些慌张:“鉴定?如何鉴定?”
燕七大声质问:“豆黄无毒,红陀螺有毒,而且是剧毒,近乎于无解,我说的可对?”
“对!”郎中们哪里敢否认?
燕七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摔在了桌子上,数一数金额。
“这是一万两银票,分毫不差。”
陶平急了:“燕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呵呵一笑:“还能有什么意思?这些郎中不是一致鉴定,药渣的成分是豆黄吗?现在,我请这些郎中们将豆黄的药渣吃掉,这一万两银票就是他们的了。如何?”
“啊?”
郎中们一下子懵了,脸色煞白。
燕七盯着他们面无人色的脸,逼问道:“你们倒是吃啊!反正豆黄无毒,而且对身体有益。吃了豆黄,有益健康,还能得到这比巨银,一石二鸟,多好的事情啊。吃,你们倒是吃啊。”
第695章 案发了
谁也没想到燕七竟然是个‘吃货’,竟然要逼着郎中们吞下‘豆黄’的药渣。
这一招可谓狠毒。
谁敢吃?
郎中们你望我,我望你,俱都一身冷汗。
红陀螺可是剧毒,吞进肚子里,基本上算是无解,唯一的解药,便是百年人参。
可是,这玩意超级超级贵,怎么买得起?
虽然陶家的库房中的确存有一颗百年人参,但那是陶东山准备献给贾府尹当礼物的,哪有别人的份儿?
燕七盯着那些郎中:“你们怎么装哑巴了?刚才不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是豆黄的药渣,不是红陀螺的药渣,现在我花重金,让你们尝一尝,你们怎么都不敢呢?那份底气呢?没了?飞了?”
郎中们噤若寒蝉,低着头,没一个敢抬头的。
场面十分尴尬。
燕七又盯上了陶平:“陶公子不也认为这药渣是豆黄的药渣吗?既然郎中们不敢吃,那就由陶公子来尝一口吧,陶公子的出场费可不能低了,这样,只要你敢吃,我给你一百万两银子?如何?”
陶平支支吾吾:“我不吃,我不吃。我可不喜欢那种难闻的味道。”
燕七一瞪眼睛,突然发飙:“我去你麻痹的,你是害怕药渣难闻吗?你分明是不敢吃。我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你都不敢吃,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这玩意若真是豆黄的药渣,让你吃十斤,你都吃了,还会在这里忸怩作态。”
陶平脸色铁青,身子几乎僵化了。
燕七对百姓说:“事已至此,相信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弄的明明白白,来不得半点猜疑。这样,百姓们,我这里有十两银子,谁家是卖猪的,帮我牵来一头猪,咱们让猪来尝一尝这个‘豆黄’的药渣,如何?”
十两银子买一头猪,太划算了。
早有屠夫抢着上前,收了银子,急匆匆跑了出去。
不一会,牵来一头猪。
那屠夫将药渣搅拌在猪食中,肥猪见了猪食,立刻大口吃起来。
燕七小声嘀咕:“肥猪肥猪你别怪,你是我家的一道菜。这一次,你算是积了阴德,下辈子,必
定会投胎做地主,妻妾成群,多子多孙。”
肥猪吃了药渣,过不一会儿,立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不一会,就死翘翘了。
“啊,有毒,真的有毒。”
围观的人疯狂起来。
“这药渣里面果然不是豆黄,而是红陀螺。这不就是毒药吗?太可怕了。”
“真的是毒药,陶家太不是人了,这不是成心害人吗?陶家生儿子没屁.眼。”
“谁得罪了陶家,陶家就要给人家下毒,这还得了?陶家难道要只手遮天?”
……
百姓们群情激愤,怒骂陶家。
陶平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现场了。
肥猪吃了药渣,已经嗝屁。
他现在想要指鹿为马,根本不灵。
这个‘下毒’的事情,算是搪塞不过去了。
怎么办?
陶平情急之下,大吼一声:“关门,闭店。”
陶家的家丁赶紧关门,想要藏起来。
陶平脚不沾地,蹭蹭往店里跑。
燕七冷笑:“想跑?没门。”
他一个纵身,就跳在了店铺门口,挡住了陶平的逃路。
陶平指挥一帮保卫,殴打燕七。
燕七三拳两脚,一通乱拳。
陶家的十几个保卫滚了一地,大呼小叫。
陶家还有好几十个保卫想要冲进来,但被围观的百姓给隔住了,想要进来,千难万难。
陶平脸色通红,心里急的似沸腾的开水:“燕七,你凭什么阻拦我,这是我陶家的地盘,你敢在这里撒野,成何体统?”
燕七哼道:“下了毒,还想走?你走得了吗?今天,你必须给百姓,给华家,给王家一个交代。”
陶平怒气冲天:“凭什么要我给交代?你凭什么审判我?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官府吗?不过是个小家丁,谁给你的权力?”
燕七哈哈大笑:“你若是这样说,貌似也有道理,算了,不管这事了,让别人管吧。”
陶平狠狠咬牙:“谁来也不好使。”
燕七向外一指:“她呢?”
陶平人群中一看
,立刻吓得麻爪了。
冷幽雪一身武士服,娇脸充满肃杀之气,从百姓让开的通道中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帮捕快。
冷幽雪,完全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玫瑰。
还是个带刺的玫瑰。
除了燕七,谁也不敢惹这朵诱人的玫瑰。
百姓们特别开心。
“冷捕司来了,有替我们伸张正义的青天了。”
“陶家下毒害人,冷捕司,替我们做主啊。”
“抓人,将陶家人全部抓起来。”
……
陶平看到冷幽雪,就像是老鼠怕猫一般,脑子都木了。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爹呢?爹怎么还不回来?
怎么办呀?
冷幽雪谁都不吊,但就是听燕七的。
燕七召唤,她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冷幽雪蹙眉,美眸瞟着燕七:“出了什么事情?是你报案吗?”
燕七点点头,装出一副可怜相,冲上去,一把拉住了冷幽雪的小手:“冷捕司,你可是百姓的青天啊,求你帮我们主持公道啊。”
冷幽雪被燕七抓着小手,还偷偷的挠着手心,身心涌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坏家伙,哪里是在求我,分明是在撩拨我呢。
冷幽雪很受用,幽怨的白了燕七一眼,享受了一阵,才将他推开,故意板着脸,哼道:“放心,本捕司一定会主持公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陶家故意下毒……”
燕七绘声绘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指了指那头死猪:“这是被毒死的肥猪,也是证据,百姓们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冷幽雪本来想着燕七不过是借机修理陶家。
但没想到,陶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为了报复华家,竟然真的给病人下毒,坑害华家。
真是蛇蝎心肠啊。
冷幽雪脾气火爆,眼里容不得沙子,气的奶疼,盯着陶平,银牙紧咬:“陶平,你们陶家目无法纪,蓄意下毒,视人命如草芥,天理难容,蔑视国家,草菅人命,本捕司岂能容你?来人,给我将陶平抓起来。”
第696章 箭法很准
陶平吓坏了,浑身筛糠。
听见冷幽雪下令抓他,扭头就跑。
冷幽雪玉面寒霜:“还敢逃跑,抗击律法?来人,给我冲上去,把陶平抓回来。”
陶平冲着外面跑进来的陶家保卫大叫:“拦住捕快,快拦住他们,赏银千两,赏银千两啊。”
真有大胆的保卫挡在了陶平前面,护佑陶平。
冷幽雪震怒。
她离得远远的,弯弓射箭。
噗!
挡在陶平身前的那个保卫腿部中间,痛叫一声,倒了下去,歇斯底里大叫。
痛不欲生。
冷幽雪指着那名保卫,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违抗国法,这就是下场。”
那些保卫彻底傻眼了。
一个个呆若木鸡,再也不敢做那重赏之下的勇夫。
谁也没想到,冷幽雪真的太冷血了,言出必践。
而且,真敢出手。
不管你是谁,敢挡住她秉公办案,上来就给你一箭。
燕七鼓掌叫好:“好箭法,真乃巾帼英雄。”
冷幽雪美眸剜了燕七一眼,扭过头去,偷偷翘起红唇,小声嘀咕:“谁稀罕你夸赞。切!”
心里,却很兴奋。
燕七跑过来,继续夸赞冷幽雪:“真没想到,你的箭法又精进了,这些天又勤学苦练了?”
冷幽雪有些得意的白了燕七一下,娇哼一声:“大惊小怪,我的箭法一向这么准。”
燕七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其实,我射的也挺准。”
冷幽雪张开了红唇:“你也会射?”
燕七盯着冷幽雪红润的芳唇:“瞧你说的,我当然会射啊,而且弹无虚发。”
冷幽雪撇撇嘴,把弓箭递给燕七:“我还真不信,你对准那些保卫,射一个给我看看。”
冷幽雪话到嘴边,终于没好意思说出来,又憋了回去。
她虽然是一个江湖女子,性子野,敢做敢当,但毕竟是青涩女孩,有着小女人的羞涩,怎么好意思说的那么直白?
这个‘射箭’的话题,羞人心脾,撩拨心弦。
冷幽雪粉面通红,心跳加速,心里被撩拨得热辣滚烫,又不甘心被燕七占了上风,挥舞了一下宝剑,啐道:“你敢射我,我就手起刀落,剁了你那玩意!”
燕七眨眨眼:“你舍得吗?”
“我……切!”
冷幽雪咬了咬红唇,身子都软了。
一剑剁鸟,那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是真舍不得。
冷幽雪完全被燕七拿住了七寸,人多眼杂,又不好使性子,只是娇滴滴的哼了一声,聪明的转移话题,冲着捕快们大吼:“还愣着干什么?抓人啊,执行我的命令,立刻把陶平送走,严加审问。”
……
捕快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陶平给捆住了。
陶平吓得身子一哆嗦,尿了裤子,下面湿哒哒的。
林若山闻着一股臊味,啐了一口:“我说陶平,你也有尿裤子的一天啊,丢人,太丢人了,哈哈。”
往日,都是陶平欺负他。
今天,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眼见到陶平吓得尿了裤子,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冷幽雪急着将陶平带走。
燕七靠近冷幽雪,身子轻轻撞了一下她柔软的腰身,眨眨眼:“急什么呀,我的小雪。”
冷幽雪受不了燕七的撩拨,心里酥酥麻麻的,被燕七撞了一下,更加腿软,好几天不见燕七,也不舍得见了一面就这么离开。
要是能说几句体己话,也很不错。
冷幽雪美眸瞟着燕七:“干什么?你要请我喝杯茶吗?也好。来人,把陶平带走,本捕司还另有要务。”
那些捕头满脸坏笑。
“什么另有要务?你的要务,不就是和燕七约会?约会,也算是要务吗?哈哈。”
燕七呆呆的看着冷幽雪:“小雪,你貌似理解错了。”
冷幽雪瞪大了眼眸:“哪里错了?”
燕七道:“我是说,急着把陶平带走干嘛呀?把陶平留下,你有事,可以急着走,我也不能耽误你办正经事啊,你是
捕司,那么忙。”
晕!
冷幽雪脸颊潮红,美眸含着幽怨的眸光,看着燕七眼中藏着促狭的光芒。
这坏蛋,竟然故意奚落我。
冷幽雪很生气,扭头就走。
燕七赶紧凑上去,拦着冷幽雪的去路。
冷幽雪气的奶疼:“干什么?本捕司还有要务,你识相的,就好狗不挡道。”
“嘻嘻,小雪,你生气的样子,还真可爱。”
“滚!”
冷幽雪不理他,甩着袖子负气而去。
燕七冲上去,一把抓住冷幽雪的柔软小手。
冷幽雪还要挣脱。
燕七在她细软的手心处、轻轻一挠。
冷幽雪的身子一颤,再冷的心也融化了,回眸看着燕七,委屈的翘起了红唇:“你真是讨厌死了。”
燕七一本正经说:“我就是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告诉你呦,你生气的样子可比天仙还要美上十分,看得我心痒难搔,看了还想看。”
“切!”
冷幽雪颇为开心,故意板着脸啐道:“说得好像你看过天仙似的。”
燕七又在她的手心轻轻挠了挠:“先别走啊,几日不见,甚为想念,不如,一起去喝茶?”
冷幽雪撇撇嘴:“刚才我让你去,你却故意气我,现在我可没有喝茶的心情了。再说,我公务繁忙,可没时间理你。”
燕七道:“那我一会找林小姐喝茶吧。”
“不行!”
冷幽雪一听,立刻急了:“那还不如找我喝茶呢。”
“可是你公务繁忙啊,哪有时间喝茶。”
“那个,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可是,你刚才说心情不好,无心喝茶。”
“我现在心情又好了啊。”
“啊?好了?这么快?”
冷幽雪一甩头发,得意的看着燕七:“不行吗?呵呵,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女人的心就像是六月天,说变就变。”
第697章 半渡而击
燕七偷笑。
哈哈,小雪再高冷,也忌惮情敌呀。
在她面前稍稍提一提林小姐,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好使,连生气都忘在脑后了。
冷幽雪害怕燕七去找林若仙,将燕七拉在一边,迫不及待催促:“咱们现在就去喝茶吧,让捕快先把陶安带走。”
燕七摇摇头:“喝茶不急,带走陶安,更加不明智,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冷幽雪翘着红唇,忿忿不平:“陶安下毒杀人,还不能带走?这什么道理!我都恨不得一剑宰了他。”
燕七轻轻捏了捏冷幽雪的脸蛋:“你啊,有时候太天真了,亏你还是捕司呢。”
“我哪里天真了?”
冷幽雪近乎撒娇的狡辩。
没办法,被燕七捏了捏脸蛋,身子酥麻,光顾着爽了,还哪有心思生气。
换成别人捏她的脸蛋,那真是活腻歪了。
燕七反问:“虽然是陶家故意下毒,但你能肯定,就是陶平主使下毒的?亦或者,是陶平亲自下毒?”
冷幽雪愣了一下:“这个……当然不能确定。”
燕七道:“既然不能确定是陶平主使,甚至于是陶平下毒,你现在就武断的把陶平带走,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冷幽雪眨了眨美眸,想一想,也有些后怕。
燕七道:“退一步说,就算是陶平主使的,陶家拿出银子,也能有人替陶平顶罪。要抓,只能抓那个顶罪的,想要抓陶平,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冷幽雪不服气,骄哼道:“那我要抓陶平,陶平怎么不知道辩解,只知道逃跑?他定然是做贼心虚。”
燕七撇撇嘴:“陶平那厮不过是个草包,外强中干,经不住吓,屁滚尿流,就知道逃跑,哪里还知道争辩?”
“但是,陶家人都是人精,有几个似陶平这废物一般,除了装叉,屁都不会?陶家换个人,陶安,陶东山,亦或者陶东海,哪里会怕你抓人?”
冷幽雪泄气的跺跺脚:“那就这么算了?”
燕七满脸贼笑:“算了,那可不行!七哥我可不是好说话的主,纵然抓不了陶安,也要给陶家扒一层皮。”
冷幽雪美眸放光:“那你说说,怎么
给陶家扒皮?”
燕七满脸得意:“这一招,叫半渡而击。”
冷幽雪蹙眉:“半渡而击?我不懂,你赶紧说,我可没时间听你绕弯子。”
燕七道:“我刚才故意放走了陶家的家丁,我若所料不差,那个家丁一定是去请陶东山镇场子去了。”
“咱们就扣着陶平,既要抓着不放,又不能关到衙门去,就带着陶平游街,说抓不抓,说放不放,让陶东山抓不到把柄,却又急的火烧眉毛。嘿嘿。”
“时间一久,弄的人尽皆知,陶家丢人现眼,如何受得了?你说,陶东山除了服软,还有别的选择吗?”
冷幽雪激动的探出粉拳,捶打燕七健硕的胸膛:“真有你的,坏人,你果然名副其实,坏的流脓。”
燕七这厮可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家伙。
冷幽雪捶打他的胸膛,这厮二话不说,伸手,就在冷幽雪的胸上拍了几下。
那手感,能把燕七舒服的尿了裤子。
冷幽雪身子剧颤,红着脸瞟着燕七:“你干什么?你拍哪里呢?”
燕七一脸‘无辜’:“干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拍我的胸膛,我都没说什么,怎么我拍你的胸,你就大呼小叫的?你这人一惊一乍的,好无聊。”
冷幽雪身子酥软,满脸红醉:“那能一样嘛?我拍你的胸膛可以,你拍我的胸,绝对不可以。”
燕七不屑:“凭什么不可以?大家都是胸,我的能拍,你的就拍不得?你的胸不就是比我大一点,软一点,弹一点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混蛋!看我不砍了你的手。”
冷幽雪被燕七突如其来的咸猪手给爽得措手不及,为了遮掩害羞的心思,抽出宝剑‘追杀’燕七。
燕七不给冷幽雪丝毫机会,一猫腰,冲进了人群之中。
冷幽雪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发飙,咬了咬牙,捂着胸,体会刚才那惊鸿一模,身子涌上曼妙滋味。
陶平浑身筛糠,脸如土色,真心害怕被冷幽雪带走。
万一,给他上个老虎凳,辣椒水,那可就惨了。
冷幽雪这个小妞儿心狠手辣,什么事干不出来。
尤其是,这妞儿是燕七的骈头,啥
事不听燕七的?燕七这厮更坏,更可恶。
陶平患得患失之际,就听到远处马蹄飞扬,传来一阵咆哮之声:“大胆,竟然敢在我陶家门口撒野?还不快放了我儿?”
陶平听着那声音,心中大喜,激动的流出眼泪:“爹,爹,快救我,快救我啊。”
众人回头望去。
尘土飞扬。
陶东山骑着快马,带着一帮保卫,急匆匆赶了回来。
陶东山身边,竟然还跟着府兵司的官员。
冷幽雪和燕七对望一眼。
冷幽雪道:“下面,就来个半渡而击?”
燕七点点头:“必须的。”
陶东山和那个府兵司的官员下了马,径直闯了进来。
陶东山看了一眼涕泪交流的陶平,冷冷的哼了一声,想着老子智慧超群,怎么生出这么一个饭桶呢。
真是给陶家丢死人了。
这么一点事,连一点应对的章程都没有。
如此愚钝,如何继承陶家的产业?
陶东山没有理睬陶平,气势汹汹质问冷幽雪:“你这是干什么?我儿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刑具加身?冷幽雪,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仗着权势,知法犯法。我陶家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是不是,刘兵司?”
陶东山身边的官员,就是府兵司的头头——刘同。
刘同轻咳一声,对冷幽雪说:“冷捕司办案,还当仔细一些,万万不能莽撞,有些事情,还是问的详细一些比较好。”
陶东山赶紧说:“没错,有些事情,就是要问的详细一些,焉能胡乱抓人?冷幽雪,你赶紧把人给放了。”
冷幽雪故意思考一会,点点头:“刘兵司、陶二当家,我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
陶东山大喜:“算你还有些理智,那还不快把陶平放了?”
刘同也松了一口气:“冷捕司,你果然从善如流,愿意放人,也算是给我个面子,刘某先表示感谢。”
冷幽雪满脸轻蔑,看着刘同和陶东山:“你们两个理解错误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放人了?”
“啊?这……”
陶东山和刘同愣住了,心里超级紧张。
第698章 办案很人性
冷幽雪俏脸挂满了寒霜,冷若冰山:“刘兵司,陶二当家,你们提醒了我,身为捕头,办案一定要仔细,不能马马虎虎,敷衍了事。所以,我决定,要把案子的来龙去脉全部搞清楚,绝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
陶东山一听,立刻感觉到这里藏着一个巨大的陷阱,焦躁的看着冷幽雪:“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冷幽雪板着脸,不容丝毫质疑:“我决定,带上陶安,去王家和陶家走一遭,还原一下案发现场。”
“什么?”
陶东山失声大叫:“你难道要带着陶平游街?凭什么?”
燕七在一边接口:“陶二当家,你听不懂冷捕司的意思吗?人家冷捕司是要详细查案,给你一个公道。更何况,陶平公子身份尊贵,更要明察秋毫,还给陶平公子一个清白的名声。可是,陶二当家不领冷捕司的情谊也就算了,还偏偏曲解冷捕司的好意,说成是冷捕司带着陶平游街。如此曲解,让人心寒啊。”
陶东山气的浑身直哆嗦。
我曲解个屁啊。
明明就是游街,还偏偏说成是调查案子。
还有比这更损的招数吗?
陶东山向刘同使个眼色。
刘同道:“冷捕司,你办案该当细腻一些,应该考虑周全,依我之见,咱们不必着急调查案发之地,而是应该先稳住形势,向贾府尹汇报,然后再……”
冷幽雪盯着刘同,美眸中泛着愠怒之色,直接打断了刘同的话,呵斥道:“刘兵司,你是捕司,还是我是捕司?”
刘同一愣:“当然你是捕司……”
冷幽雪嘎嘣脆的冷哼:“既然我是捕司,那就无需你刘兵司指手画脚了,我从一名小小的捕快,升迁至捕司,大小案件断了数千起,难道还不如刘兵司会断案吗?”
“这,你……”
刘同被冷幽雪臊的满脸通红:“你怎么这么说话,咱们同地为官,你却如此不讲情面。”
冷幽雪啐道:“我是捕司,该当明察秋毫,公平公正,你却让我讲情面?你当我是饭桶啊,还是你官官相卫的筹码?”
“好,说得好。”
围观群众一阵鼓掌。
“你……你真是油盐不进。”
刘同被怼得气闷于胸。
本来,他以为自己和冷幽雪是同一个级别,说话肯定好使。
没想到,冷幽雪根本不拿他当颗葱。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燕七对冷幽雪说:“时间不早,请冷捕司带着陶平去案发之地看一看吧。”
陶东山急了,心一横:“冷捕司,也不用到案发之地询问案情了,你先把陶平押进大牢吧。”
冷幽雪蹙眉:“押进大牢?”
“对呀。”
陶东山一脸窝囊:“这个过失,我认了,无需再去调查案情,先把陶平押进大牢,咱们再调查是非曲直。”
“这个……”冷幽雪和燕七对望一眼,眼眸中藏着促狭之色。
也不得不佩服陶东山的急智。
这厮,还真有退而求其次的智慧。
陶东山看着冷幽雪犹豫,有了将陶平押回大牢的想法,心里虽然郁闷,却也有些暗喜。
因为,陶家虽然下毒的罪过逃脱不了,但是,却未必是陶平干的。
只要冷幽雪不分青红皂白,把陶平押进了大牢,那就是冷幽雪办案武断的过失了。
抓错了人,相当于办了错案,罪责很大。
到时候,冷幽雪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陶平受了一些罪,但只要能把冷幽雪拉下马,这些罪便受得值。
陶东山心急如焚:“冷捕司,你也很累了,何必再去折腾呢。就压着陶平坐牢去吧。”
冷幽雪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这样……好吗?”
陶东山急忙点头:“好啊,很好,我没意见。”
那边陶平却大呼小叫:“爹,不要啊,我不想坐牢。”
陶东山急了,冲上去赏他一个大嘴巴:“你给我住口,闭上嘴,没人拿你当哑巴。”
燕七弹出大拇指,赞叹道:“哎呀,陶二当家,你可真有劲,打你儿子,就向打狗一样,打的嗷嗷直叫,爽乎哉?”
陶东山很郁闷。
什么叫打狗啊。
陶平是我儿子,你骂他是狗,这狗是我生的,那我不也是狗吗?
陶东山被燕七羞辱了一下,虽然生气,但有更着急的事情,也无暇它顾,向冷幽雪问道:“冷捕司,我觉得,将陶平押进大牢,是最合适的安
排,您只管抓人便是,我是没意见。”
冷幽雪吊了陶东山半天胃口,终于慢吞吞的摇头:“那怎么行?将陶平抓进大牢,不是相当于给陶平定罪了吗?本捕司一向公正,怎么会不经过调查,胡乱抓人入狱?当大华的律法是摆设吗?”
“来人,开路,带上陶平,去北郊调查案情。”
“啊?这……”陶东山心里酸溜溜的,很无奈。
他实在没想到,冷幽雪竟然不上当。
陶平带着脚铐和夹板,被押着前往北郊。
这厮实在是太受罪了。
脚铐非常沉重,足有几十斤,脚箍超级紧,也不知是哪个混蛋故意做的手脚,动一动就疼的厉害,走了几步,就磨掉了几层皮,流了许多血。
夹板勒住了脖子,上不来气。
陶平一个公子哥儿,肉软皮松,哪里受过这等苦楚。
没走上一百米,便放声大哭。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水泄不通。
冷幽雪蹙眉:“哭什么?我要还你一个公道,你竟然还不愿意?走,少在这里哀嚎。”
陶东山急的直跺脚:“冷捕司,能不能给陶平准备一辆马车?你没有马车,我们陶家有啊。”
冷幽雪道:“他是嫌疑人,怎么可以乘坐马车?更何况,我都是步行,陶平凭什么坐车?”
“这……那能不能将陶平的脚镣摘掉啊?”
“不行,嫌疑人必须有嫌疑人的规矩,到了案发之地,将案件弄的清楚,洗清了陶平的嫌疑罪名,我自然会摘掉陶平的脚铐和夹板,还会用马车亲自护送陶平回家。你放心,我办案一向很人性的。”
陶东山心里冒火。
这叫人性?
去你娘的吧,这叫没人性好不好?
冷幽雪带着陶平继续往前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着带着刑具的陶平,七嘴八舌的打听原因。
“陶平案发了?”
“陶平下毒害人,正审问呢。”
“陶家终于遭报应了吧,可喜可贺啊。”
……
过了半个时辰,陶平被抓之事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陶东山咬牙切齿:完了,完了,陶平的名声算是毁了。
第699章 受气包
陶东山对陶平有很详细的安排。
他现在已经打通了金陵官场上上下下的关系,花了不少银子,尤其是给贾德道砸了一大笔银子,堪称滴血,为的就是给陶平谋求一份好差事。
这个差事也很好,就是在府兵司内做书记官。
随他一同而来的府兵司老大刘同,已经收了好处,同意了这件事情。
但是,如果陶平被游街,弄的满城风雨,那陶平做官的事情,也就鸡飞打蛋,彻底凉了。
现在可如何是好。
陶东山就见眼前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都在指着陶平,往他脸上丢鸡蛋,甚至于丢石头。
陶平满脸血渍,镣铐沉重,鸡蛋砸了一脸,眼睛都糊上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百姓们不停的谩骂。
那骂声,足以将陶家的祖坟在棺材里震醒。
这才走出二里地,就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若是真走到北郊去,那陶家就会顶风臭十里了。
陶平涕泪交流:“爹,我撑不住了,爹,快想办法救我啊,我现在都想死了。”
燕七在一边溜缝:“陶公子,风雨过后,必见彩虹,我相信你,你肯定不是故意下毒,一会到了案发现场,一定会还你清白的。你再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哈,我为你声援。”
陶平放声哀嚎。
麻痹的,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又走了一阵,陶平脑子一晕,急火攻心,栽倒在地。
陶东山赶紧说:“冷捕司,陶平晕过去了,能否明日再去核查案情?”
冷幽雪道:“核查案情,重在迅速,焉能敷衍了事?来人,弄一盆凉水,将陶平泼醒。”
有捕快准备一盆凉水,对准陶平的脸泼了下去。
陶平被激醒了。
这一下,他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不干了,我要去死,爹,救我,快救我啊。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陶东山本来还想坚持一下。
但是,这熊包儿子,还真是不争气,狗屁不是。
吃不了苦,受不了累,关键还没脑子。
给这熊儿子当爹,能被气个半
死。
陶东山知道彻底败在了燕七手中,没有任何机会逃出去。
他也‘识时务’,走到冷幽雪和燕七面前,大声说道:“冷捕司,我忽然记起来了,那日王老头来抓药,是陈郎中开的药,没错,就是陈郎中,说不定就是陈郎中掉了包,冷捕司,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哦?”
冷幽雪回眸,冷艳如水,盯着陶东山:“你确定?刚才为何不说,现在却才指认陈郎中?”
陶东山陪着笑脸:“我老了,记性不好,这才想起来,真是与我儿无关,是陈郎中给抓的药,没错,我百分百确定,就是陈郎中。”
冷幽雪和燕七对望一眼,缓缓点头。
燕七道:“既然是陈郎中抓的药,咱们就回去好好质问一番。”
他向陶平眨眨眼:“陶公子,恭喜你,这么快雨过天晴了,我就说嘛,风雨之后,必见彩虹。你看,这么快,你就解脱了。”
一边的陶东山郁闷的鼻子都歪了。
这臭小子是解脱了,可是陶家却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一关想要渡过去,可难如登天。
……
冷幽雪等人又返了回来。
陶东山将陶家好几十个郎中叫了出来,站成一排。
郎中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陶东山在众郎中面前走过,最后停在了陈落的面前。
陈落身子颤抖:“陶二当家,您……有什么事情,您倒是说,您……您别这么看着我啊。”
陶东山盯着陈落,冷冷质问:“王老头的药,是你抓的吧?”
陈落大惊失色:“这个……”
他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陶东山当啷又来了一句:“说,你为什么要给王老头下毒?”
陈落一听,身子骨一软,跪倒在地:“不是,不是我下毒,明明是你暗示我偷换红陀螺,你怎么能说我故意下毒?”
“放屁!”
陶东山扬手,给了陈落一记耳光:“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暗示过你给王老头下毒?我和王老头有仇吗?陈落,你这人果然不老实,竟然陷我陶家于不易,事发了,还要我陶家
背锅,简直猪狗不如,我养你何用?”
陈落彻底傻眼了,捂着红彤彤的腮帮子,歇斯底里的争辩。
“陶东山,你好狠,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们陶家二十年,到头来,你们竟然让我做替罪羊?我什么事没替陶家干过?现在事发了,你要我去死?你们陶家果然个个不是东西。”
陶东山一阵冷笑:“多说无益,那不过是你狡辩之词。”
他问众郎中:“你们记得吗?那天,是不是陈落给王老头抓药?”
那些郎中心里恶寒。
他们大约感觉到是陈落动了红陀螺的箱子。
现在,陈落不承认,那就得他们这些郎中里面,再拉出来一个顶罪的。
众人惊悚不已,赶紧点头:“没错,就是陈落抓的药。”
陈落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们……你们竟然都落井下石,欺负于我,好啊,好啊,我告诉你们,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明天的下场,不信走着瞧。”
……
这话一出,那些郎中全都心旌神摇。
陈落这话不错。
那天,的确是陈落受了某种暗示,调换了红陀螺。
若是,那天受了暗示的不是陈落,而是自己,那今天陈落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了。
恶人……难做啊。
冷幽雪盯着陈落,挥挥手:“来人,将他押回大牢。”
华野走到燕七身边,小声嘀咕:“这个陈落就是陶家的一条狗,堪称医药界的恶魔,趾高气扬,人品极差,干过不少龌龊事,也狗仗人势,自以为在陶家做郎中,无人敢惹。”
“只是,没想到,今日作恶,竟然是陶家出卖了他,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
燕七点点头:“陈落?呵呵,我知道,一个帮陶家吃屎的忠犬,他算是糟了报应了。”
陶东山对冷幽雪说:“现在,凶手已经找到,陶平已经无罪,还请冷捕司放人。“
“放人?”
冷幽雪道:“谁说陶平无罪了?来人,带上陶平,继续前往北郊查办案情。”
“什么?”
陶平和陶东山异口同声,大叫起来。
第700章 牵着鼻子走
陶东山急的大叫起来:“冷捕司,你这是什么意思?陈落是犯罪之人,已经被抓起来了,这个案子就算是结了,你怎么能继续扣押我儿?竟然还要继续游街,你这是滥用职权,太过分了。”
“过分?”
不等冷幽雪说话,燕七接口道:“陈落不过是个郎中,又与王老头无怨无仇,会无缘无故的给王老头的药中加上红陀螺?难道他是个蠢货,或者脑子有问题?显然都不是。”
“那只有一样可能,有人在幕后主使陈落下毒。”
陈落突然指着陶平和陶东山,大喊大叫:“没错,燕七,你分析的不错,就是有人主使我,是陶家父子主使我这样做的。”
燕七耸耸肩:“我说什么来着,冷捕司,这里面就是有玄机,陶平依然有主使下毒的嫌疑。放人,那根本不存在。”
陶东山倒吸了一口凉气:“胡说八道,陈落,你下了毒,落了网,竟然还想要拉我们陶家下水,实在可恶。”
“还有你,燕七,你少血口喷人,说我们陶家主使下毒,你有证据吗?瞎说什么?再败坏我们陶家的名誉,我绝不饶你。”
“哈哈!”
燕七趁机说道:“我只是说你们陶家父子有嫌疑,可没有说一定是你们陶家父子做的,陶二当家急什么?”
“你,燕七……”
“而且,我建议,为了尽快洗清陶家父子的作案嫌疑,还是请冷捕司带着陶平,到北郊走一遭吧。将事情调查清楚,还给陶平一个公道,可好?”
“正该如此!”
冷幽雪等的就是这句话,挥挥手,又要压着陶平上路。
陶平大哭小叫,凄凄惨惨:“爹,我不游街,爹,你快救我,我要死了,要死了啊。”
陶东山气的半死。
真是中了燕七和诡计了。
让陈落出面顶缸,竟然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早知道,就不让陈落顶包了。
白瞎了陈落这一条忠犬啊。
陶东山心里暗恨,咬着牙,盯着燕七,双眸血红:“燕七,你在玩我。”
燕七哈哈大笑:“我又没有龙阳之癖,玩你干什么?”
“你……”
“恕我直言,退一万步,
就算我有龙阳之癖,但你一个年过不惑,相貌平平,胡子拉碴的老头,有什么好玩的?谁又会稀罕你?白给我钱,我都不玩。”
众人哈哈大笑。
“放肆!”
陶东山脸色铁青:“燕七,你好嚣张啊。”
燕七打了个响指:“你说对了,我的确嚣张,但也不敢逾越律法。可是某些人呢,却不仅仅是嚣张,分明是目无王法,视人命如草芥。害人性命,却视为理所应当。如此人渣,岂能不除?”
陶东山心里发虚,被怼得不敢说一句话。
燕七大声说:“冷捕司,咱们还是快上路吧,王老爹已经快要不行了,怎么也要在王老爹闭上眼之前,将案子查得水落石出,让王老爹死而瞑目吧?”
冷幽雪点点头,带着陶平上路。
陶东山心里非常疑惑。
燕七揪着陶家不放,这不合常理。
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状告陶平背后主使下毒。
如此纠缠下去,燕七没有任何好处。
燕七为何如此做法?
但是,燕七最后一句话,终于露出了谈判的条件。
燕七说了:王老头快不行了,怎么也要在王老头闭上眼之前,将案子水落石出,让王老爹死而瞑目。
没错,关键的节点,就是王老头。
陶东山立刻拦住了燕七和冷幽雪,突然说道:“冷捕司,燕公子,先请留步。”
冷幽雪板着脸:“还有什么事?”
燕七也道:“陶二当家,你怎么那么多事?有屁快放,我们还急着去查案呢。”
陶东山被燕七粗鲁的话熏得想要发飙,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王老头:“王老爹奄奄一息,中毒颇深,来回折腾,岂不是更容易一命呜呼?”
燕七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
哈哈,陶东山果然是个人精,我故意稍稍漏一点口风,就被他给捕捉到了。
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陶东山见燕七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北郊甚远,王老爹中毒颇深,支撑不住,这么走回去,其实是害了王老爹啊。”
燕七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陶二当家竟然如此关心王老
爹的死活。”
陶东山赶紧表态:“那是自然,救死扶伤,是我们陶家的家规和义务。燕公子,别再犹豫了,总不能因为急着断案,就害死了王老爹吧?人命关天呀。”
燕七故意唉声叹气:“王老爹中毒颇深,就算在这里躺着,也于事无补,无法挽救。”
陶东山一听有门,激动的说:“可以在陶家排毒啊,我们陶家几十位名医,说不定就可以为王老爹解毒。”
燕七眨眨眼睛:“真的?”
陶东山挺着胸脯,一脸慈悲相:“当然是真的。”
燕七道:“听起来,这主意不错。”
“当然不错,燕七,不用犹豫了,先不用去游街,救王老爹的性命要紧。”
陶东山特别希望燕七答应下来。
其实,王老头的性命在陶东山眼中,贱如草芥,不值一提,但是,可以借着给王老爹排毒的理由,暂缓避过游街。
只要不游街,陶家就不急,再徐徐琢磨对策。
陶东山‘诚恳’的注视燕七:“燕公子,不管怎么说,王老爹是被陈落下毒,而陈落又是我们陶家的郎中,我们陶家心中有愧,无论怎样,我们陶家都该出一分力。”
燕七见火候已到,点点头:“这么说,陶二当家是真心想给王老爹排毒喽?”
陶东山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从来不说假话。”
燕七撇撇嘴。
从来不说假话?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句假话。
忽悠谁呢。
燕七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急着调查案情,先给王老爹排毒吧。”
“太好了。燕公子,你果然明事理。”
陶东山特别开心。
总算是惊险过关啊。
燕七,你还是嫩了点,棋差一招呢,只要再拖一阵,贾府尹便能暗中帮忙了。
到时候,看我如何扭转局面。
一行人走到陶家门口。
陶东山指挥家丁抬着王老头进去。
燕七忽然堵住了门,饱含深意看着陶东山:“进门之前,我还有一些疑问,请陶二当家回答我。”
“啊?”
陶东山十分紧张:“什么……什么疑问?”
第701章 乖乖的交出来吧
燕七脸色阴沉,盯着陶东山:“你是真心想给王老爹驱毒吗?”
陶东山大义凛然挥挥手:“那是当然啊,百姓就是我的衣食父母,给王老头驱毒,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燕七道:“既然如此,我再问你,你想怎么给王老爹驱毒?我听说,红陀螺几乎无药可医。”
陶东山点点头:“红陀螺毒性猛烈,极难排出,但奇迹总会有的,王老爹也是心善之人,上天一定会眷顾王老头,所以,至少我们努力,所有郎中齐上阵,殚精竭虑,相信必有收获。”
燕七撇撇嘴。
这厮满口仁义道德,但却没有一句承诺,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假大空。
什么叫上天眷顾?
那意思,王老爹要是死了,就是上天没有眷顾他,和陶家并无关系呗?
这家伙,还真是狡猾。
燕七做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样子:“陶二当家,听了你一番话,我就感动的不得了。这恰恰说明,你很有善心,很有担当,为了给王老爹排毒,不惜倾尽全力,是不是如此?”
陶东山哪里会犹豫:“自然要倾尽全力啊,百姓们,你们都来做个见证,我们陶家救人,那是不计成本的。”
燕七鼓掌大叫:“好,太好了。”
陶东山心里偷笑。
说几句好话谁不会啊。
就王老头这老不死的,还需要不计成本吗?
估计也就营救几个时辰,他就要嗝屁了。
我陶家需要付出什么?
狗屁都不需要。
陶东山伪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张郎中,李郎中,快去召集陶家所有的郎中妙手,研究方子,为王老头驱毒。”
“还用研究方子?我看不必了。”
燕七打断了陶东山的话。
“燕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方子无需你召集郎中来研究,华岳、华野都是医药高手,已经下了驱毒的方子。陶二当家,你要做的,就是提供药引子而已。”
“啊?提供药引子?”
“是啊,就是提供一点药引子,聊表寸心。”
陶东山哈哈大笑:“既然有了方子,那不是更好,说吧,需要陶家提供什么药引子?”
燕七盯着陶东山,一字一顿道:“百年人参。”
“什么?”
陶东山一听,头顶冒凉气,从头凉到脚。
百年人参可是至宝,焉能叫做小玩意?
还聊表寸心?
一个快要死的老头,还需要我用百年人生聊表寸心?
燕七看着陶东山:“你不肯吗?”
“肯,怎么会不肯呢。”
陶东山满脸遗憾的摇摇头:“百年人生用作药引子,的确可以驱毒,我要是有百年人参,一定不会吝啬,一定会毫不心疼的拿出来,给王老头做药引子。”
“但,问题是,百年人参不仅仅价值连城,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我们陶家也没有,奈何,奈何啊。”
燕七吃惊的问:“什么?陶家也没有?”
陶东山满脸遗憾:“当然没有啊,我若是有百年人参,还会这么蹙眉吗?哎,谁家若是有百年人生,我宁愿倾家荡产,也去买来送与王老头。可惜,谁能有之?谁能有之呢?”
看着陶东山摇头苦叹的样子,众人都信以为真。
燕七没有继续追问陶东山,而是直接走到陈落面前,盯着他沮丧无比的眼睛,问道:“王老爹若是死了,你就是死罪,王老爹若是活着,你才有活下去的希望。现在,我来问你,你想死还是想活?”
陈落又不是傻子,赶紧点过头:“活命,我当然是想活命。”
燕七道:“可是,没有百年人参,王老爹必死无疑,你当然也要在菜市场砍头。”
陈落大声尖叫:“百年人参,有啊,就在陶家,陶家的九号药库中藏着一颗百年人参。”
陶东山立刻炸庙了:“陈落,你放屁,陶家哪有什么百年人参,你再敢乱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陈落好一阵冷笑:“我命都没了,害怕割舌头吗?陶东山,这可是你自找的。”
陶东山大叫:“陈落,你放肆。”
心中,好一阵后悔。
陈落对冷幽雪和燕七说道:“我若撒谎,天打五雷轰,就在陶家九号库房中,存着一颗百年人参,足有二百年,用来做药引子,刚刚好。”
冷幽雪美眸泛着犀利的幽光,盯着陶东山:“陈落可是陶家深受重用的郎中,他的话,不会说谎吧?”
“这……”
陶东山还想要狡辩。
冷幽雪掷地有声:“陶二当家是想要我下令搜查天华药铺吗?”
陶东山吓坏了。
燕七回忆道:“刚才,陶二当家言之凿凿,说什么:我要是有百年人参,一定不会吝啬,一定会毫不心疼的拿出来,给王老头做药引子。”
“现在,陶家就有一颗百年人参,陶二当家却矢口否认,这与你之前的承诺南辕北辙。敢问陶二当家,你之前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陶东山被燕七怼得哑口无言,想不承认,也不可能,陈落都交代了,谁也藏不住啊。
若是强行否认,冷幽雪那个小妞发了疯,说不定真的要搜查天华药铺。
到时候,真把百年人参搜出来,那事可就闹大了。
陶东山只好虚以委蛇:“冷捕司,燕公子,我想起来了,天华药铺好像藏有一颗百年人参,不过,这颗人参早已许诺别人,仅仅是在我这里保管而已,我可没权利动人家的宝物。”
燕七也不逼迫陶东山,轻轻哦了一声,转头对冷幽雪说:“没有百年人参,也治不好王老爹的病,咱们在这里耽搁什么?多说无益,咱们还是带上陶平,前往北郊,仔细查案吧。”
陶东山大急:“别,别啊。”
冷幽雪挥挥手:“来人,给陶平带上脚铐,上夹板。”
陶平吓死了,脸如土色:“不要,我不带脚铐,不带夹板,爹,救我,救我啊。”
陶东山心灰意冷,闭着眼睛,忿忿的说:“冷捕司,燕公子,稍安勿躁,我愿意将这颗百年人参送给王老爹做药引子。”
燕七眨眨眼:“真的?”
第702章 凭本事敲诈还个屁!
陶东山含恨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燕七故意拒绝:“还是不要这样了,我不愿意强人所难,陶二当家满脸阴沉,一看就十分勉强。算了,我还是带着陶平游街去吧。”
“别,别啊。”
陶东山赶紧挡住燕七,原本阴沉的脸使劲揉了揉,强迫挤出一丝笑容:“燕公子,我开心的很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王老头,赚了那么多的浮屠,我很开心啊,你看,我笑得很灿烂吧?”
燕七看着陶东山满是褶子的老脸:“的确不错,笑的像一朵胖大海,看来,你是真心想要救回王老头的性命了?”
陶东山点点头:“那是自然。”
燕七道:“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刚才提及百年人参,是替别人保存的,现在把百年人参送给了王老爹,那怎么行呢?这人参又不是你的,我看不太好,算了,还是带着陶平游街吧,拿人手短啊。”
日!
陶东山真心要气炸了肺。
这厮,分明是得了便宜卖乖。
百年人参我都愿意拿出来了,你还矫情个屁。
怎么的?还得让我求你?
可恶啊!
陶东山无奈,只好磨练性子,陪着笑脸:“无妨,大不了陶家到时候赔银子,救命要紧啊,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燕七点点头:“陶二当家,你能有这番觉悟,我心甚慰。也罢,我就勉为其难,暂且替王老头收了人参吧。”
靠靠靠!
陶东山笑嘻嘻点头,心里却把燕七骂了一百遍。
好你个燕七,你和我装犊子呢?
还勉为其难?
真当百年人参是个破烂啊?
这玩意万金不换,懂吗?
要被气死了。
陶东山很是肉疼,但为了陶平,为了陶家下一代,这颗百年人参,就当喂了狗了。
陶东山亲自走了进去,过不许久,方才从里面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箱子。
陶东山捧在手里,不舍得松开。
燕七将箱子抢过去:“陶二当家还真是好人,我本不想要,但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不然,显得我不近人情呢。”
陶东山暗骂燕七无耻。
华野和华岳凑了过来。
燕七打开箱子,
就看到一颗硕大的人参,绑着红绳,下面还有潮湿的泥土。
闻着,有一股异样的香味。
华野拿出来,摸了好一阵,大喜望:“的确是百年人参,哈哈,百年人参,我也是第一次见。”
王家人开心的跳起来,向燕七作揖:“燕公子,多谢你,多谢你帮我爹拿到了百年人参,多谢,多谢。”
燕七一指华野和华岳:“光谢我有什么用,还要谢谢华岳和华野,你要指望人家给你爹开救命的方子呢。”
王家兄弟几人又赶紧给华岳和华野作揖。
华岳道:“事不宜迟,赶紧跟我回家,我立刻给王老哥驱毒。”
燕七摇摇头。
华岳懵了:“燕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燕七指了指门口:“还要回家吗?来回折腾,王老爹如何受得了?我看,不如就在天华药铺门口,支起大锅,现场熬药驱毒,如何?”
“这……”
华岳还是没明白燕七的意思。、
燕七靠近,向他眨眨眼:“你傻啊,这可是华家枯树逢春的好时机,这么多人围观呢,你要是能把王老爹从鬼门关拉回来,这神医之名,你们华家父子当名至实归。”
“哎呀,对,太对了。”
华岳这才恍然大悟。
华岳也满脸兴奋,跃跃欲试。
燕七对陶东山说:“快,支口药锅,熬药,华岳需要什么药,你只管提供。”
陶东山很不乐意。
他以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哪里想到燕七搞事,非要在天华药铺门口熬药。
真是晦气。
但是,燕七太强势,惹不起,还是乖乖的配合吧。
一会,一切准备就绪。
华岳和华野抓了许多种药,碾碎,熬药。
那些郎中看着华岳和华野抓药,想要偷学几招,但是两人抓进来,拣出去,来来回回,眼花缭乱,到底也没看清楚是个什么方子。
心里,不由得有些遗憾。
众人都很期待,也想看看王老爹能不能起死回生,围在门口,想看个究竟。
华岳仅仅是用了半颗百年人参,余下的半刻,交还给了燕七。
燕七道:“你们拿着好了。”
华岳摇摇头:“贪多务得,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华家绝不能贪
小利而忘大义。这颗人参是从燕公子手里拿来的,剩下的,理当还给燕公子。”
“也好,我把这可人参放在格物院,当作医药专业的标本,涨涨逼格。”
燕七收了半颗百年人参。
虽然华岳还给了他,但他绝不会将百年人参还给陶东山。
开玩笑。
平本事敲诈的,为什么要还?
陶东山已经看见了燕七将半颗百年人参收起来,飞奔跑过去,刚要张口讨要……
燕七突然张口对华岳说:“你将人参全都用作药引子了吗?哎,可惜,可惜,怎么没留半颗还给陶二当家呢?暴殄天物啊。”
华岳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燕七的用意,赶紧说:“药引子必须足够才行,不然无法解毒,用了一颗,也才勉强而已,实在是剩不下啊。”
燕七向陶东山拱拱手:“陶二当家,真是对不住了,人参没有了,惋惜,惋惜啊。”
“无……无妨!”
陶东山气的鼻子直抽。
他刚才就眼睁睁看着燕七收起了半颗人参。
现在,燕七竟然红口白牙,说什么一颗人参全都用了。
这不是睁着眼睛骗人吗?
当我是瞎子啊。
但是,他总不能到燕七兜里翻找。
况且,就算是找,也未必找到。
老子认栽。
陶东山无奈。
……
草药终于熬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王老爹喝下了草药。
喝了草药之后,王老头许久没有动弹。
宛如入定。
王家一帮后生惊疑不定,紧张兮兮,生怕王老头出了什么意外。
许久,不见任何动静,王老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陶东山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讥讽:“华郎中,王老头也没见好转啊,反而出气多,进气少了。这可是要完的节奏啊?”
“你们华家到底开的什么方子?这不是要了王老头的命吗?真是白瞎了我这一颗百年人参。想不到,王老头竟然还是死于你们华家的手中。”
“你们华家啊,真是让人无法接受,以前出了一个华无病,痴心妄想给脑袋瓜子开瓢,现在,又出了一个你,还想解开红陀螺的毒,真是痴心妄想……”
第703章 一刀刀割肉
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摇头。
“华家又吹牛了,你看,王老头也没有治好啊。”
“陶家虽然可恶,但说得的确不差,华家果然是拦泥坝扶不上墙,当初,华无病就是疯疯癫癫的,华岳和华野也是吹牛皮的主儿,哎,这什么世道啊。”
……
一帮人被陶东山带起了节奏,有的对华岳和华野嘲讽不已,有的则是惋惜和恨其不争。
陶东山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如此也好。
虽然损失了一颗百年人参,颇为心痛,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打击华野和华岳,也算值了。
嘿嘿,经过今天这次驱毒事件,恐怕全城的百姓、再也无人会相信华家了吧?
对于陶家来说,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哈哈!
陶东山第一次露出了笑脸。
正当他笑的光辉灿烂时,奄奄一息的王老爹突然坐了起来。
张开大口,一阵呕吐。
一片污秽之物。
华岳大喜:“小野,快去,猛锤他的后背。”
华野顾不上脏,赶紧跑过去,捶打王老爹的后背。
剧烈的震荡,王老爹又吐出来一片污秽之物。
终于,王老爹吐完了,苍白的脸色变得和蔼,浑浊的双眼变得有神,呼吸自如,竟然缓缓站了起来,向华岳和华野拱拱手:“我不疼了,我好了,神医,神医啊。”
众人大哗。
“这就好了?也太惊喜了吧?”
“毒排出来了?”
“太灵验了,华家还是厉害啊,是我们太肤浅了,竟然还贬低华家医术不行,太愚蠢了。”
……
陶东山脸色异常难看,刚才开心的手舞足蹈,像个猴子,现在则嘟着嘴,鼓着腮帮子,像是生气的癞蛤蟆。
气人啊。
华岳竟然真的驱毒成功。
陶东山满脸愤恨。
这一下,可大事不妙了。
华家人这是要死灰复燃了。
众目睽睽之下,驱毒成功,这无异于一炮打响。
整个金陵城的人,都会知道华家的医术有独到之处。
陶
东山万分后悔。
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早知道,就不戕害华家了。
这下可好,赔了一根百年人参,还为华家打响了名号,更搭上了忠犬陈落。
这三箭,宛如自残,好痛。
陶东山郁郁寡欢,阴着脸,对冷幽雪和燕七说:“现在,王老头已经好转,可否放了我儿?”
燕七道:“陶二当家,你也是场面人,难道不想表示表示吗?”
陶东山哼道:“表示什么?”
燕七道:“王老爹是你们陶家的员工毒害的,不论怎么样,你们陶家是蓄意陷害,还是疏忽为之,都难辞其咎,现在,华家将王老头身体中的红陀螺驱除,也算是为你们陶家积了一桩恩德,不然,王老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陶二当家,你走南闯北,经历无数,该有一颗感激之心,还用得着我刻意提醒吗?当然,除非你置若罔闻,那我也没办法。”
陶东山恨得牙根痒痒。
这是让我感激华岳呢。
麻痹的,我们陶家皮痒了,竟然会感激敌人?
不过,燕七的话非常有道理。
想要辩白,众目睽睽之下,确实很难。
陶东山心眼活泛,笑道:“燕公子说的很有道理,我们陶家向来感恩,焉能置若罔闻?”
“这样吧,我们陶家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献给华岳,以感念华岳救人的恩德。”
燕七哼了一声:“原来,在陶二当家眼中,一条人命不过才值一千两银子,哈哈,这下我懂了,在陶二当家眼中,这些百姓贱命一条,一文不值,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众人大多都是寻常百姓,立刻炸庙了。
“就是,陶东山简直把我们看得一文不值。”
“一条人命,就值一千两?”
“陶家不仅抠儿,更加恶毒,今天算是看清了他的丑恶嘴脸。”
……
陶东山已经被燕七纠缠的筋疲力尽。
尤其是陶安,脚铐拴着,夹板勒着,头顶烈日炎炎,真是无比的遭罪,甚至想晕死过去。
但又害怕被凉水浇醒。
这滋味,怎一个痛苦了
得?
陶东山憋着一股气,无法发作,问燕七:“我倒要听听你的意思。”
燕七探出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陶东山点点头:“五千两银子吗?好吧,我认了……”
“错错错!”
燕七道:“五万两,是五万两银子。”
“什么?”
陶东山吃惊大叫:“燕七,你也太黑了吧?张口就要五万两?打劫吗?”
燕七撇撇嘴:“要是换成我给陶二当家下毒,然后给你五万两银子,你愿意吗?”
陶东山火冒三丈:“我岂能愿意,当我是贱命一条……”
燕七反问:“陶二当家终于说实话了。用五万两银子换你的性命,你嫌少,现在,要你拿出五万两银子感念救命之恩,你却不肯。说来说去,你还是认为百姓的命比你的命贱。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
众人指着陶东山,气愤不已,什么难听骂什么。
陶东山纠缠不起了。
燕七这厮就是块狗皮膏药,呼上来,揭不下去。
头痛啊。
为了陶安,陶东山再也无法拖延下去,无奈的点点头:“也罢,不就是五万两银子吗,我愿意拿。”
他对账房说道:“快去拿银票。”
燕七道:“不必了。”
陶东山满脸期许的问:“银子……不要了?”
靠!
想什么美事呢?
燕七道:“华家高风亮节,品德高雅,焉能看得起银子?依我看,不如,把五万两银子换成药材,你就让华岳选五万两银子的药材好了。陶二当家,这主意如何?”
华岳和华野闻言,激动的身子颤抖。
有了药材,就可以行医诊病了。
陶东山啪的一拍桌子:“绝不同意,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开玩笑!
五万两银子和五万两银子的药材,岂能同日而语?
说句难听的,华岳纵然有钱,但在这金陵一亩三分地,那也买不到药材,相当于掐了华岳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现在,把银子换成药材,岂不是让华岳如鱼得水了?
当我傻啊。
第704章 明目仗胆的抢劫
燕七盯着陶东山看了好久:“陶二当家,你这药材卖给谁不是卖啊,为何就不能卖给华家?又不是抢劫,你有什么理由不卖呢。”
陶东山十分硬气:“没有为什么,东西是我们陶家的,我们想卖就卖,想不卖就不卖,我们陶家自己说了算,容不得别人插手。”
“呵呵,我不插手,药材是你们陶家的,我插手干鸡毛?”
燕七懒得理他,向冷幽雪说:“陶平的嫌疑尚未洗清,我看,还是继续游街吧。”
靠!
陶东山气的只想骂娘。
这真是,任凭自己有千条妙计,人家燕七就一定之规。
一招鲜,吃遍天。
只要拿出陶平游街的套路,陶东山说什么都没用。
被人家捏住了蛋,轻轻一掐,疼得要命。
麻痹的,老子认栽。
陶东山赶紧陪着笑脸:“燕公子,我又想通了,药材卖给谁不是卖呀,也罢,我就卖给华家五万两银子的药材吧。”
燕七呵呵一笑:“又想卖了?不死脑筋了?”
陶东山笑得尴尬。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你想卖,我还不买了呢。”
“啊?这……”
陶东山意识到不妙,不买可不行,不买的话,燕七一定又会带着陶平游街。
这小子可不是良善之辈,心黑着呢。
“燕公子,你怎么不买了呢?买吧,您就买吧。”
燕七摇摇头:“你这要价太贵了,我买不起。”
“啊?这……”
陶东山摇摇头:“打八折,卖给华家,如何?”
燕七摇摇头:“不行,不行,太贵了。”
“那就……七折?”
“七折?呵呵!”
“也罢,五折,五折总行了吧?”
燕七还是不肯出声。
陶东山一跺脚:“你说多少钱吧。”
燕七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两成!这样吧,你按照市场价的二成卖给我,我就勉勉强强接受。”
“什么,两成?”
陶东山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能吞下鸡蛋。
燕七淡然自若:“就是两成呀,难道不行?陶二当家,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好吓人啊。”
“两
成,这……”
陶东山好气啊。
按照两成来算,可就亏了,比成本价还低。
燕七摇摇头:“哎,陶二当家,你爱卖不卖吧,我从不强人所难。冷捕司,咱们继续游街……”
“别!”
陶东山无奈:“卖,就按两成的价格卖给你。”
燕七摇摇头:“再说一遍,我从不强人所难。”
陶东山挤出笑脸:“不是强迫,是我心甘情愿的,看我,快看我,笑的多开心啊!哈哈。”
燕七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陶东山道:“现在,能放了陶平吗?”
“急什么,待我装完药材的。”
燕七对林若山嘀咕了几句,林若山跑出去。
不一会,就听到一阵马嘶之声。
虎子带来了十几辆大车,大声叫道:“七哥,我来装药了,十几辆马车,够不够?不够还有呢。”
燕七哈哈大笑,向华岳和华岳努努嘴:“愣着干什么,快去装药,多多的装,撑死为止。”
“哎!”
华岳和华野超级开心啊。
进了天华药铺,像是抢劫一般,一股脑的往里装。
好多年了,他们都没有囤积药材的机会。
这一次,总算是熬出头了。
忙活了好久,终于将马车装满了。
陶东山看着药柜一扫而空,这个憋屈啊。
燕七向冷幽雪使个眼色。
冷幽雪吩咐捕快放开陶平。
“爹……”
陶平叫了一声,白眼一番,晕死过去。
燕七向陶东成招招手:“陶二当家,多谢了,咱们后会有期!”
陶东山眼睁睁的看着燕七等人扬长而去,心里好一阵酸楚。
抢劫,还是入室抢劫。
偏偏抢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药材一扫而光。
真是可恶。
陶东山眼睛都红了。
陶平终于醒了过来,指着燕七远去的车队,破口大骂:“燕七,你少给我嚣张,敢欺负我,看我给你厉害尝尝……”
啪!
陶东山一个大嘴巴,扇在了陶平的脸上。
“爹……”
“装什么
犊子?刚才燕七站在这里,你怎么不敢和他叫板?现在人家走了,你来劲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有能耐你去追燕七啊,你去修理人家啊,在我面前你吹什么牛b?”
陶平捂着肿胀的腮帮子,不敢说一句话。
许久。
门口走进来一帮人。
为首一人,气场极强。
陶东山一抬头,赶紧作揖:“大哥,您……您怎么来了?”
陶平也惊得一哆嗦,立刻跪下:“大伯,我……我今天,那个,我……”
他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陶东海摇摇头:“起来吧。这也不怨你,燕七何等人物,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陶平战战兢兢起身。
“东山,你进来。”陶东海背着手,进了内厅。
陶东山进了内厅,关好门。
“大哥,我也奈何不得燕七,那颗百年人参,被燕七给敲诈掉了,那可是献给贾德道的礼物啊。”
陶东海点起了烟袋,吞云吐雾:“不就是一颗百年人参吗?记住,咱们陶家是做大事的,眼光要放得长远一些。”
“可是,那颗人参是献给贾德道的礼物……”
“无妨,我这里还有一颗夜明珠,送给贾德道,他也必定喜欢。”
陶东海沉默了一阵,蹙眉:“我所担心的并不是百年人参,而是燕七的目的。”
陶东山问:“燕七有什么目的?”
陶东海意味深长的说:“燕七是不是想替华家出头?”
陶东山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陶东海吐了口烟圈:“若是燕七只想着为陶家出头,那还勉强尚可,我就是怕一桩事。”
陶东山问:“大哥,你怕什么?倒是说呀。”
陶东海敲着烟袋,眸光阴沉:“我是怕他借着为华家出头的机会,趁机切入医药行业。”
“啊?”
陶东山愣了一下,又连连摇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燕七虽然厉害,但是医药行业的专业性极强,郎中几乎都要看咱们的脸色行事,药农也都攥在咱们手里。燕七既无郎中,也无药材,如何能够做起医药生意?就靠一个扶不起来的华家,可能吗?”
第705章 苏州织造是何人
听了陶东山的剖析,陶东海缕着胡须,既不摇头,也不点头,眉头紧蹙,似老僧入定。
许久,陶东山才小声叫道:“大哥……”
陶东海从冥想中醒过来,缓慢而又坚定的说:“燕七行事,不能以常理夺之。他如此热心帮助华家,必有图谋,焉能轻视?”
“是,大哥说的极是。”
陶东山嘴上敷衍,心里却不以为然。
燕七既没有郎中,更没有药材渠道,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一丝浪花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这个道理。
陶东海继续分析:“这一次的药价涨上来,就一定要稳住,万万不可反复。还要去威吓那些药农和郎中,想要赚陶家的银子,就要看陶家眼色行事。谁敢扎刺,就断他的草药。”
陶东山点点头。
陶东海想了想,又说:“从苏州请来的那三百名绣工,对陶家有帮助吗?”
“大大的有帮助啊。”
陶东山眉飞色舞的比划:“这些绣工十分聪慧,单单看了一下林家的新款衣服,就仿造出了衣服,与林家一模一样。如此一来,只要打价格战,林家根本就不是咱们的对手。”
“尤其是那个温碧,虽然脾气古怪,但绣技高超,设计了几款新型衣服,非常高妙。相信这一次,必定能一举击垮林家,干掉林若仙和不可一世的燕七。”
陶东海缓缓点头:“看来,到苏州借兵一事,虽然花了巨大的代价,但只要有效果,能干掉林家,一切都是值得的。”
“另外,下面州府,县村等渠道商都邀请了吗?”
陶东山用力点头:“已经邀请过了,三天后必到。哈哈,三天之后,就是陶家大展鸿途之时。”
陶东海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很好,这一次,就算是燕七,恐怕也无力回天了吧。”
“而且,用衣帽的生意牵扯燕七的精力,让他无暇他顾,也是一步好棋。”
两人又计议了一番。
陶东海起身:“你再去贾府一趟,邀请贾德道来密室喝茶。”
“大哥,有什么事吗?”
“药价大涨,民愤极大,反映到了狄人凤等官员耳中。而且,我已经收到了消息,狄人凤、安天等一批官员、会在明日一早,向贾德道上报此事。狄人凤、安天可不是好惹的,必须要急早筹划,万万不能马虎。”
陶东山点点头:“哥哥所言极是。”
陶东海沉吟了一下,眨眨眼睛:“其实,还有一桩事,也必须要向贾德道问个明白。”
陶东山见陶东海说的郑重,也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陶东海道:“苏州织造换人了。”
“苏州织造换人了?”
陶东山大吃一惊:“苏州织造彭大人高升了吗?咱们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银子,他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陶东海摇摇头:“没有高升,而是莫名奇妙的被罢官了。”
“什么?罢官?有太不可思议了。”
陶东山紧张兮兮:“苏州织造掌控整个江南的丝织贸易和渠道,十分重要,这可如何是好。”
陶东海严正道:“正因为此,苏州织造这一关必须要打通。咱们现在不知道新上任的苏州织造是何人,但是,贾德道一定知道,我们必须从他口中得知苏州织造的确切消息,提前打点,万万不能马虎。”
陶东山蹙眉:“可是,贾德道架子极大,我请他,未必肯来啊。上次,是有九岁红勾引他,现在,九岁红已经被他玩腻了,他哪里会赏光?”
陶东海哼道:“你就说,我请他一起欣赏夜明珠。”
陶东山大吃一惊:“大哥,真要把夜明珠拱手相送?那颗夜明珠可是你的心爱之物啊。”
陶东海哈哈大笑:“心爱之物又如何?只要能帮助陶家振兴家业,别说夜明珠,就是老婆,他要睡一晚,我也拱手相送。”
“啊?”陶东山懵了。
陶东海叮嘱道:“此事要保密,偷偷的去,不要被外人发现。”
“明白!”
陶东山计较了一番,出去办事。
……
冷幽雪虽然很想和燕七喝茶,但审问陈落要紧,她幽幽的白了燕七一眼,娇嗔而去。
燕七让虎子
将草药拉到了华岳家中。
华岳看着一车车的药材,兴奋的眼冒金星。
他向燕七深鞠一躬:“燕公子,若非有您帮忙,我们华家不仅要背负一条人命,还会臭名远扬,从此,华家将一蹶不振。”
“您就是我们华家的贵人,更是我华岳的福星,我感谢你,代表华家列祖列宗感谢您。”
燕七闪身:“鞠躬?这种感谢,我不稀罕。”
华岳猴急的说:“燕公子想要我如何感谢你?这些药材,全都归您,我一分都不要。”
燕七撇撇嘴:“我是爱钱的人吗?”
这句话唬人还可以,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特别虚。
谁不爱钱?
谁说不爱钱,谁就是虚伪。
华岳急忙摇头:“燕公子可不是爱钱的人,可是,我到底该如何感谢燕公子的大恩呢?”
燕七眯着眼睛:“你真想感谢我?”
华岳神情凝重:“发自肺腑。”
“很好,我就给你一个感谢我的机会。”
燕七前倾身子:“告诉我,华无病人在何处?”
“这……”
华岳没想到燕七拐来拐去,还是奔着华无病去的。
燕七也不说话,翘着二郎腿,神情悠闲。
华岳仅仅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当知无不尽。”
“这就对了。”
燕七已经把华岳给看透了。
早上之时,华岳偏偏不说华无病的藏身之处,是因为他内心忌惮陶家,害怕惹火烧身。
而现在,他看到了燕七硬刚陶东山,丝毫无落下风。
如此神勇的一面,给了华岳足够的信心。
华岳当然也想振兴华家。
而振兴华家,必须要华无病现身。
华无病,才是华家的精神支柱。
燕七满眼期待:“华无病到底人在何处?”
华岳道:“人在苏州。”
“苏州?”
燕七挠挠头:“他怎么跑到苏州去了?不在金陵?哎,这样还有些麻烦呢。”
第706章 大买卖
华岳道:“当初,华无病被人陷害,医死了人,加之害怕陶家蓄意侮辱,败坏其名声,弄的臭名远扬,他心灰意冷,就带着义女,远走苏州了。”
“义女?”
燕七打断华岳的话:“华无病还有义女?”
华岳点点头:“是啊,华无病膝下无子,只是收养了一个义女,离开金陵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孑然一身,仅仅带上了义女。”
燕七问:“华无病的义女叫什么名字?”
华岳蹙眉:“好像是叫华翼。没错,就是叫华翼。”
华野也在一边拍手:“华翼姐姐可好了,小时候还哄我玩呢,一起玩过家家。”
“哦,这样啊。”
燕七又问:“华无病具体藏匿在苏州何处?”
华岳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我也没离开金陵,又没有任何消息,华无病人在何处,的确不知啊。”
燕七拍了拍脑门,觉得有些难办。
“苏州很大,想找到华无病,难如登天啊。哎,不管那么多,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看来,必须得去苏州走一遭了。到时候,让孔尘帮忙运作一下。这老家伙升官了,怎么也得帮我找到华无病。”
燕七又问华岳:“想不想重振华家?”
华岳瞪大了眼睛:“想!做梦都想,但也仅仅就是做梦而已,若非有燕公子帮忙,我现在恐怕已经被陶家弄进大牢了。”
燕七道:“以前是做梦,现在,则有机会梦想成真了。你按我说的去做,我可以保证,华家将在金陵东山再起。”
华岳猴急的问:“怎么做?”
燕七道:“华家祖辈行医,你的那些兄弟姐妹等人,远离金陵,可能找回来?”
华岳用力点头:“华无病我肯定不知人在何方,但是,其他华家的兄弟姐妹,却是有联系的,因为,他们每年都要回来祭祖,只是偷偷的来,又偷偷的走,无人知道而已。”
燕七蹙眉:“祭祖?”
“对呀,祭祖,再过半个月,就到了祭祖的时候了,华家兄弟姐妹,又会偷偷回来的。”
“太好了。”
燕七打个响指:
“这就是华家崛起的机会,祭祖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亲自给你的兄弟姐妹洗脑,让他们返回金陵,重铸辉煌。”
“太好了。”华岳乐不可支。
燕七看着华野,问道:“你会辨别药材吗?”
“燕公子,你这是埋汰我吗?”
华岳鼻子都歪了:“我对药材的认知,那可是达到了非常高的层次了,我爹都未必有我厉害呢。”
华岳也有些得意:“嘿嘿,这个逆子,虽然我总是骂他,不让他学医,但是没办法,华家的人,生来就认识药材,没得办法嘛。”
燕七指了指华野,对华岳说:“我要借你儿子一用。”
“什么?”
华岳吓了一跳:“你要华野给你当儿子?”
去你的!
燕七大汗:“我才多大?养个十七岁的儿子,丢不丢人?”
华野也虚惊一场:“燕公子,我要是有个二十四五岁的干爹,也够头痛的。”
哈哈!
燕七哈哈大笑:“华郎中,你只管放心,我借用华野,是要办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保密!”
“这……”华岳有些担心。
华野却特别兴奋:“七哥,我愿意。”
燕七又问:“需要离开金陵一段日子,你行吗?”
“行,怎么不行。”
华野眼冒金星:“我也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华岳有些犹豫:“小野,你行吗?离开我,你……”
“有什么不行的。”
华野搓手:“我要出去见见世面。”
“燕公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大事啊?”
“哈哈,都说了,保密,等着十五天后,华家祭拜祖先,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
当晚,燕七先把华野带到天下无双,又去找到宋河。
两人一直聊到很晚。
燕七满脸神秘,笑容诡异。
当宋河将燕七送出门的时候,拍着燕七的肩膀,笃定道:“这可是一桩大买卖,我很有信心,我代表四大家族全力支持你。不就是钱
嘛,我们会鼎力相助。”
燕七哈哈大笑:“宋老果然有远见。”
宋河哼了哼:“只要能击垮陶家,麻痹的,我豁出去了,这些年,陶家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受够了,在我死之前,一定要看看陶家门可罗雀的样子。”
……
燕七马不停蹄,赶回天下无双。
刚一进门,华野就跑出来,小声说:“七哥啊,大事不好了,那位冷捕司坐在里面,握着宝剑,脸若寒霜,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她一直在等你呢。”
“七哥,你会不会犯了案子,她要抓你啊。”
燕七揉了揉华野乱蓬蓬的头发,扒拉到一边去,一进门,就看到冷幽雪坐在里面,俏丽的脸颊上冷若冰霜。
燕七问:“我的冷捕司,是来找我喝茶的吗?放心吧,我一直忙,可没有去找林小姐喝茶。”
“切,我管你找谁喝茶呢。”
冷幽雪才不肯承认是来找燕七喝茶的,虽然她很想和燕七单独呆一会,享受一下两人世界。
她攥紧了粉拳,捶打桌子:“陈落死了。”
燕七一惊:“陈落死了?那个郎中不是刚被你抓进大牢吗?怎么就死了?”
冷幽雪道:“被老鼠咬了,然后就死了。”
燕七一惊:“有人下毒?”
冷幽雪咬着银牙:“一个狱卒干的,这个狱卒却说是因为牢房老鼠太多,所以下了疯鼠药,没想到,老鼠竟然把陈落咬了。想一想,真是恨人。”
燕七道:“狱卒也该全部轮换一遍了。”
冷幽雪点点头。
这些狱卒都是老油条了,干的年头多,门路广,保不齐谁就为了钱,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冷幽雪叹了口气:“原本还想从陈落口中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他竟然死了。陶家的手段,还真是通天呢。”
燕七道:“无妨,区区一个陈落,还拖不跨陶家,那可是个庞然大物的存在。小雪,关于陶家的事情,你就不要分心了,心事多了,会变丑的。”
“有吗?”
冷幽雪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自言自语:“我丑了吗?”
第707章 远交近攻
燕七指了指地上的汪星人:“你比她好看一点。”
“去你的。”
冷幽雪伸手去推燕七,没想到燕七早有准备,勾着冷幽雪的肩膀,稍稍用力,一具丰腴的身子,揽入燕七怀中,红唇糯软,芳香四溢。
一碰到燕七的胸膛,冷幽雪的身子就软了,好像柔若无骨的大家闺秀,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还似那个生猛刚野的武林高手。
冷幽雪心慌意乱:“哎呀,你坏死了,快让我起来。”
她嘴上说着起来,却又不肯挣扎,心里默默的享受被宠爱的感觉。
“哎,冷捕司,你这是干什么,小嘴凑过来,要吃我啊,我也不好吃啊,请你嘴下留情。”
燕七大呼小叫,心里暗叫过瘾。
华野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看得有些傻了。
“妈呀,这就抱上了?”
“这还是那个凶巴巴的冷捕司吗?是不是换人了?”
“刚才还满脸怒色,这会笑得满脸桃花开,乖乖,我的七哥,真是服你了,泡妞大王啊。”
……
燕七抱着冷幽雪,冲着华野努努嘴:“小孩子看什么看?你懂什么啊。”
华野装作没听见,还想看一会。
冷幽雪钻进燕七怀里,头也不回,冷冷道:“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好害怕啊。
被冷幽雪威胁了一下,华野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欣赏旖旎风景,一溜烟跑了出去。
……
大厅里,虎子等人已经等候。
看着华野红着脸出来,问道:“七哥呢,怎么没出来?”
华野满脸神秘:“七哥和冷捕司,在玩兜兜飞呢。”
虎子挠挠头:“兜兜飞是个什么玩意?”
华野一瞪眼睛:“这都不懂?是亲嘴的意思呗。”
虎子大吃一惊:“真亲上了?嘿嘿,兄弟们,咱们要不要偷听一下?学两招。”
兄弟们大喜,纷纷点头。
“都别声张,跟我来。”
虎子踮着脚,带头走过去,耳朵贴着门。
刚刚偷听。
咣当!
门一下子被撞开,相当的用力。
虎子等人撞得耳朵疼,都没准备,摔得屁滚尿流。
燕七和冷幽
雪站在门口。
冷幽雪俏脸绯红,眸光旖旎,红唇上印有牙印。
燕七的脖子上一块块红迹,衣衫凌乱。
燕七看着倒地不起的虎子,似笑非笑的问:“你们这是干什么?玩什么游戏呢。”
“啊?那个……”
虎子相当尴尬:“老鹰捉小鸡,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冷幽雪没有说话,刷的一下抽出宝剑,奔着虎子削了过去。
虎子都傻了。
寒光一闪。
宝剑贴着虎子的头顶飘了过去。
冷幽雪看着虎子,眸光含霜:“剑法如何?”
虎子哆哆嗦嗦:“好,太好了。”
“哼!”
冷幽雪哼了一声,回眸瞟着燕七,三分娇怨,七分尴尬,抿了抿红唇,潇洒的走了。
虎子这才回过神来:“七哥,我……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啊?”
“你说呢?”
“那怎么办?”
“凉拌呗。”
“七哥,我就是玩玩而已,要不,我把冷捕司追回来?”
“你追她?信不信她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那怎么办啊,七哥?我能做什么?”
“做什么?”
燕七拍了一下虎子的脑门:“你能做的可多了。来人,把大门关上,咱们计议一番大事。”
有人关门。
燕七喝了几杯茶,稳稳心神。
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想着刚才那番旖旎。
冷幽雪是真够劲儿。
亲的吧嗒吧嗒响,都有些痛了,像是疯狂的八爪鱼。
又热又辣。
只是,这里环境嘈杂。
若是刚才的亲热,发生在冷幽雪家中,说不定,就干柴遇烈火了。
这里毕竟是天下无双,冷幽雪哪里会放得开?
嘿嘿,下一次,一定要拿下小雪。
“七哥,这么晚召集兄弟们,有什么大事吗?”
燕七问:“乔五,来了没有?”
乔五听着燕七叫他,赶紧站了出来:“七哥,我……我没犯错误啊,我表现特别好……”
“我知道,你紧张什么。”
燕七看着乔五:“你改邪归正,做的非常好,我都看在眼里。现在,
我要交给你和虎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看你们有没有一股闯劲了。”
“什么事?”
虎子和乔五见燕七说的郑重,也端正了态度。
燕七问虎子:“山东去过吗?”
虎子道:“去过啊,这段时间,一直在发展山东的物流。只是,还没那么繁华。谁让路程太远呢,走一趟,十分疲惫。”
燕七点点头:“以后,就要长年累月的跑一跑山东的路线了。”
虎子挠挠头:“要运货物?”
燕七点点头。
“什么货物?”
“药材!”
“药材?”虎子和乔五都一愣。
燕七道:“你们什么都不要问,只管去购进药材。山东鲁西南一代,菏泽、枣庄、临沂,济宁等等,都是药材大户,而且质量好,价格便宜。”
虎子为难的说:“可是,我也不认识药材啊。”
燕七把华野推过来:“带着华野一起去。”
“他?”
虎子撇撇嘴:“他这么小,能行吗?”
华野很生气,一挺胸:“谁说我小的?给我个女人,我也能玩的很溜,不次于你,信不信?”
众人哈哈大笑。
虎子有些尴尬,没想到,华野这个小小的斯文人,发起飙来,也能爆粗口。
乔五道:“华家人医术高明,有华野跟着我们,辨别药材,还真是没有难度。”
燕七之所以留下华岳,带上华野,就是为了保密。
因为,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陶家一定会派人盯上华岳。
华岳随着虎子一同出去,就会起疑。
但是,华野就不一样了。
毕竟是个小孩子,当不得事,也没人在意。
至于金陵其余的郎中,燕七一个也不敢用。
谁知道这些郎中和陶家之间、存在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呢?
说不定,有些郎中就是陶家的走狗。
必须保密。
燕七也想过从附近购药。
但仔细一想,也十分不妥。
附近的药农,已经被陶家压榨了十几年,渐渐养成了奴才相,唯陶家马首是瞻。
前脚去购药,后脚就会告诉陶家。
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第708章 百尺竿头
思来想去,燕七最终选择了在山东购药。
虽然,山东路途较远,购药并不划算,仔细算下来,价格定然会上浮,没有在金陵购药便宜。
但是,现在绝非算经济账的时候,没有哪个大集团会在创业之初计较利润。
斤斤计较,那是傻瓜。
做大做强之后,才会考虑如何赚钱。
至于长途跋涉,虽有风险,但也可控,毕竟,华兴会自备物流,经验特别丰富。
甚至于,刚好借助这个机会,将华兴会的物流延伸至山东等地,一旦成功,华兴会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华野却有些不解,问燕七:“万一临沂、济宁等地没有草药,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虎子也搓搓手:“华野说得对,咱们大车小辆的,牛皮哄哄跑去临沂,到头来却毛都没有买回来,那不是丢死人了。”
燕七自信一笑:“这个无须担心,临沂等地必有药材。”
华野歪着头,看着燕七好久:“七哥怎么会知道山东临沂、济宁、菏泽等地产有药材?”
燕七嘿嘿一笑:“这个嘛,你信不信我会算?”
华野吃惊:“七哥原来是神棍啊。”
“去你的!”
燕七哭笑不得,啐道:“反正这一点不用你们操心了,只管前去,必有药材。”
华野非常不解。
燕七为何会如此肯定,临沂之地必有药材。
燕七也没办法解释。
这一切,来源于前世对山东地貌的了解。
山东鲁西南一代,多丘陵,多平原,土壤红黄,气候南北兼顾,而且百姓风评极好,文化前卫,有头脑,且易于接受新鲜事物。
多平原,气候南北兼顾,土壤红黄,就决定了此地适合种植草药,且文化前卫,这一点极其重要。
越是文化前卫,接受新鲜事物的地方,越会种药,这可是经验之谈,特别灵验。
所以,前世之时,鲁西南一代便以种药闻名于世。
难道在大华朝,就不种药了?
哥才不信。
燕七仔细谋划了一番:“虎子、乔五、华野,你们要带上得力干将,全副武装上路,明日一早,你们就出发吧。”
“这么快?”
虎子挠
挠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何事?”
“钱!钱从哪来?”
虎子一摊手:“进购这么多药材,没有钱可不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我又不是巧妇,是个带把儿的男子汉。”
华野拿着算盘,拨拉一阵,蹙眉道:“一百多辆车,满载而归,七八十万两银子,肯定下不来,所以,银子很重要。七哥,你有银子吗?有吗?有吗?”
靠!
这是瞧不起哥啊。
燕七拿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虎子:“明日一早,拿着这张纸条,去宋战府上取银子。”
虎子拿着纸条一看:“我去,一百万两,这么多?那老头愿意出这么多钱?”
燕七得意一笑:“谁让我人品好呢。”
他刚才见了宋战,神神秘秘,就是为了银子一事。
宋战也是个老油条,意识到这里面藏有巨大的商机,也希望共谋发财,立刻答应了燕七的要求。
甚至于认为,燕七找他合作,是给他面子。
因为,燕七名下的华兴会、天下无双,加上林家的钱财,凑点钱不成问题。
尤其是林家,那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林家现在铁树开花,生意兴隆,老有钱了。
燕七就是林若仙的相好,林若仙以后都是燕七的的,陪吃陪喝,一起睡觉,还在乎银子吗?
宋战当机立断,与燕七合作。
这老家伙,眼光相当的毒辣呢。
虎子收起纸条,挺着胸膛保证:“放心吧,七哥,我此去定然不辱使命,药材,必须拉回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双儿前来送茶。
她穿了一身碎花裙,腰身款款,弱柳扶风。
燕七看得心痒难搔,被冷幽雪撩拨起来的热情还没有消去,顷刻间涌上心头,看着双儿魅惑的娇脸,眼睛绽放出狼一般的光芒。
双儿太了解燕七了,那火一般的眼神,恍若黑洞,要将她的身体吞噬,她抿了抿红唇,糯软的说:“七哥累了吧,快去休息一下。”
“嘿嘿,累了,真的累了。”
燕七给双儿点了一百个赞。
我的好双儿,如此的善解人意,七哥必须好好疼你。
“腿麻了,双儿扶我一把。
”
燕七搀扶着双儿的小蛮腰,冲着虎子摆摆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瞅啥?都回去睡觉吧。”
虎子等人匆匆离开。
双儿扶着燕七进门,扶着桌子,为燕七沏茶。
燕七这厮猴急,从后面抱住双儿,指尖乱摸,掀开裙边,层层叠叠,卷了上去,丰腴的臀,借着烛光的掩映,格外媚人。
他一伸手,就把双儿按在了桌子上。
“哎,七哥,这里不行……”
双儿没想到燕七想玩花样,不去床上,却要在桌子上做成好事。
燕七不理她的抗议,七手八脚,卷起裙子,媚妖的风景一览无余,刺激的他心怀激荡。
“七哥,还没有关门……”
双儿糯软而又娇憨的抗议,燕七却不理不顾,连门都不关了,双儿也被燕七弄的浑身燥热,脑中想的全都是靡靡之事,也不在抗议,小腿探出,脚尖轻轻一勾。
啪!
门关上了。
双儿俯在桌子上,低着头,捂着脸,糯糯的说:“七哥,还请怜惜双儿……”
……
第二天一早。
燕七就收到了狄人凤的公函邀约。
燕七赶到了府丞司。
这里聚集了许多官员,还有许多民意代表。
燕七就属于民意代表之一。
民意代表也是狄人凤听了燕七的建议,开创的一向聆听民生的办法。
能做民意代表的,都是有些想法的人。
生意人,读书人,商人,教师,等等。
各个行业,不一而足。
狄人凤满脸愤懑,看着燕七进来,招呼燕七坐下。
“狄大人,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燕七笑意吟吟。
其实,他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药价哄涨,民愤极大,怨声载道。
许多百姓跑来府丞司告状。
狄人凤气呼呼一拍桌子:“还能是什么事?陶家药价大涨,堪称天价,真是岂有此理。这件事,必须要压制下来,陶家这么做,不是在吸百姓的血吗?”
燕七道:“这件事情,该由府尹大人贾德道出现问询陶家,狄大人何必这么着急?”
第709章 演戏
狄人凤哼道:“我身为府丞,焉能眼巴巴的看着百姓受苦?这事,我管定了。”
燕七问:“你想怎么管?”
狄人凤一拍桌子:“我要先请示贾德道,然后让贾德道下令,以管控物价为由,强制陶家将药价降下来。”
燕七摇摇头:“恕我直言,贾德道绝不会配合你。”
狄人凤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民生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他身为府尹,岂能坐视不理?”
燕七道:“不信?且看贾德道如何答复于你。”
正在说话之时,贾德道便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许多官员向他拱手行礼。
贾德道满脸笑容,亲切寒暄。
最后,他才坐在狄人上首,缕着胡须问道:“狄大人邀我前来,所谓何事啊?”
狄人凤道:“府尹大人难道不知,金陵的民生出现大事了,百姓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贾德道满脸凝重:“具体为何?”
狄人凤气呼呼道:“金陵药价大涨,比以前涨了少则五倍,多则十倍,堪称天价啊。”
“什么?还有这等事?”
贾德道拍案而起:“我身为父母官,焉能坐视不理?狄大人,你要如何处置?”
狄人凤道:“金陵的药铺多半都是陶家的产业,现在,必须要找陶东山前来,问个清楚。”
“狄大人所言极是,陶家,真是太过分了。”
贾德道满脸正义:“来人,立刻去将陶东山请来,我和狄大人务必要质问清楚,民生无小事,岂能任由陶家胡作非为。”
有差役立刻去请陶东山。
贾德道满脸怒气,哼道:“狄大人,若真是陶家扰乱民生,我们务必要负起责任。民生大事,焉能被一介豪商左右?”
“贾府尹所言极是。”
狄人凤点点头,小声对燕七说:“看到了吗?贾德道心里还是装着百姓的,民生遇险,他定然会出面干预、协调。”
燕七摇摇头:“听其言,观其行!贾德道不过是说了几句空话而已,那不算数,必须得看他如何去做。”
狄人凤不以为然:“怎么说他也是金陵府尹,其敢乱来。”
燕七不理狄人凤。
这个狄老哥啊,有时候还真是善良。
……
陶东山带了几个人,急匆匆进了大厅,连连向贾德道和狄人凤拱手:“见过贾府尹,见过狄大人,见过安通判,各位大人,陶某人有礼了。”
贾德道神情很严肃:“陶二当家,你还有闲心笑吗?”
陶东山问:“贾府尹为何这么说?神情为何如此严肃,难道,陶家犯了什么事吗?”
“还敢装傻充愣。”
贾德道啪的一派桌子,质问道:“金陵的药价为何大涨,你们陶家为何这么做?必须要说个明白。”
陶东山愣了一下:“哦,原来是因为药价的事啊。”
狄人凤终于也忍不住,站起来,气势汹汹质问陶东山:“别以为这是小事,药价大涨,高到天际,非常离谱,几乎难以想象,别说穷苦百姓,就是士子文人,也难以承受。陶二当家,今日,当着众官员和各位代表的面,务必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陶东山笑看狄人凤,虽然态度和蔼,但眸光中却露出不屑之意:“狄大人,何必这么激动呢。”
狄人凤大叫:“事关民生,焉能平静?”
那些代表也高声质问。
“陶二当家,你们陶家吃相也太难看了吧,药价这么高,谁能买得起?”
“这是不是意味着,没钱之人,得了病,就得挺着,挺过去算幸运,挺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陶家垄断了金陵市场,干出这种缺德事,小心断送了陶家的福德。”
……
陶东山非常镇定,安之若素。
看着众人气愤的目光,他甚至于想笑。
唯独迎上燕七的眸光,他的心底涌上一股无名之火。
前几天,被燕七羞辱的不轻。
而且,陶平受了刺激,都不敢出门了。
每次都败在燕七手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燕七淡然自若:“陶二当家不回答大家的质疑,盯着我看什么?难道,我脸上有
花?”
“哼!”
陶东山尴尬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与燕七对视,这才变得自然了一些,向大家招招手:“各位大人,各位友朋,你们真是误会了陶家,我们陶家也是有苦难言啊。”
贾德道挥挥手:“有什么苦楚,不妨当众说出来。”
陶东山满面忧愁:“贾府尹,狄大人,安通判,各位大人,你们有所不知,陶家之所以提高价格,完全是因为市场紧张所致,并非陶家主观所为。换句话说,陶家也是深受其害啊。”
贾德道蹙眉问道:“陶家也深受其害?说清楚。”
陶东山叹了口气:“主要原因,是天时地利的缘故。今天药材大量减产,甚至于绝收,药农们集体涨价,我们陶家也无可奈何,只能高价收购,高价出卖。”
“这可不是我胡言乱语,瞧,这几位都是药农代表,让他们现身说法吧。”
陶东山向几位药农使眼色。
药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诉苦’。
“各位大人,我们都是种药的药农,今天先是大旱,药草近乎于死绝,后来又发大水,淹死了许多草药,减产十分严重,我们药农废了好大的力气,方才保住了最后一点果实。”
“我们心里也苦啊,我们药农投入巨大,花费颇多,奈何天灾,赔得底朝天,但是,家有老婆,孩子也嗷嗷待哺,总要生活吧?”
“是啊,我们的药材是卖的贵一点,但是毕竟还是保住了一些药材,我们若是不卖药材,百姓们生了病,连药材都买不到。”
……
“这……”
听了药农们现身说话,各位大人和代表都没话了。
狄人凤也十分为难:“药材减产,可是……可是真的?”
“岂敢撒谎?”
陶东山满脸正义:“狄大人,我们陶家也是有责任心的商家,焉能随意撒谎?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而且,这些朴实的药农都现身说法了,狄大人竟然还百般怀疑我,我……我真是心寒呢。”
狄人凤气的直翻白眼。
这厮,竟然倒打一耙,气煞我也。
第710章 互相吹捧
贾德道立刻站出来,指责狄人凤:“狄大人,你要注意你的言辞,咱们是百姓的父母官,是为百姓服务的,可不是鱼肉百姓的恶人,陶二当家也是百姓啊,焉能如此莽撞,冤枉了人家?”
“这……”
狄人凤被驳斥的哑口无言。
他向燕七看了一眼,终于理解了燕七的话。
果然要听其言,观其行。
刚才,贾德道摆出一副要解决问题的态度。
现在来看,那都是放屁。
什么民生无小事,在他眼里都是个屁。
狄人凤犯了倔劲儿,气呼呼挥挥袖子:“我不管,总之,陶家必须把药价降下来,无论有什么借口。”
“这……”
陶东山身子颤抖,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哽咽道:“没想到,狄大人竟然如此蛮不讲理。我们陶家现在已经不赚钱了,还怎么降下药价?”
“罢了,罢了,大不了我们陶家不做生意了,从今天起,陶家的药铺全部关门停业,我们不卖药了还不行吗?”
“你……”
狄人凤没想到陶东山来这么一手。
若是陶家不卖药,那后果,想想都可怕。
陶家已经垄断了药材行业,金陵周边所有药农的药材,已经被陶家收入囊中。
陶家若是不卖药,金陵就无药可买。
若是生了病,可怎么办?
那可真就是等死了。
可是,你又无法指责陶家暴利。
人家不卖药,你还想怎么样?明抢吗?
这一下,狄人凤被挤兑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真是难受。
陶东山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偷看手足无措的狄人凤,心里笑开了花。
狄人凤,你以为你是谁?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贾德道又出场了,当面指责狄人凤:“狄大人,你怎么能以权压人呢?忘记了你是百姓的父母管吗?咱们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刚才那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暴戾,威压,蛮不讲理,简直不可理喻。”
“那个……书记官,将狄大人刚才的一言一行详细记录下来,上报苏州省府。如此粗暴的做法,实在有损金陵官员的光辉形象。”
狄人凤这个气啊。
偏偏又无话可说。
贾德道训了狄人
凤一顿,非常得意,又对陶东山说:“陶二当家,没想到你也很有难处。不过,本府尹知道,你们陶家是个大善之家,每年为百姓捐助甚多。”
“这一次的药灾,能不能在紧要关头,慷慨解囊一下,帮助金陵百姓渡过难关?本府尹一向不求人,这一次,就恳求陶二当家出手相助,化解这次危机吧。”
他说的恳切,拱手,向陶二当家作揖。
“哎,这可使不得。”
陶东山‘慌里慌张’起身,将贾德道虚扶起来,为难道:“贾府尹,你这是为难我啊。”
贾德道惆怅的恳求:“陶二当家,你给本府尹几分薄面,可好?我代表金陵百姓,给你跪下……”
竟然真的给陶东山跪下了。
噗通!
跪的真响。
“哎,别……”
陶东山也跪下,要将贾德道搀扶起来。
两人就这么跪来跪去,相互搀扶,相互下跪。
狄人凤看得目瞪口呆。
燕七不屑一笑:“狄大人,这场戏演的如何?是不是很逼真,看样子排练了很久的样子。”
狄人凤也不傻子,恨恨道:“没想到,贾德道与陶二当家早有私通,他们一官一商,相互勾结,把民生看得轻如鸿毛,把自己的利益看得重如泰山,真是气煞我也。”
燕七笑了笑:“狄大人,先别生气,继续看戏,这场戏还没完呢,后面的一定更加精彩。”
围观官员和代表们看不出真谛,都被贾德道给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贾府尹为了民生,竟然向陶东山下跪,真是好官啊。”
“百年难遇呢,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贾德道为了百姓,连陶东山都跪,真是拼了。”
“我为贾府尹点赞。”
……
贾德道听着众人夸赞他,心情很爽,向陶东山使了个眼色。
陶东山会意,慷慨激昂的说:“贾府尹,你这般为民请命,足以感天动地,我们陶家就算是血亏,也要支持贾府尹。”
“各位大人,感恩于贾府尹的恩德和高尚情操,我决定,将药价降到八折,纵然我们陶家血亏,也要支持贾府尹。”
各位大人和代表闻言,一阵鼓舞。
“看到没,陶家降价了。”
“降价许多啊,八折,不少
了。”
“还是贾府尹有力度,面子大,狄人凤还是不行啊。”
……
贾德道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陶二当家,你们陶家不愧是大商之人,正所谓上善若水,你们陶家就似水一般,滋润百姓。本府尹相信,你们陶家必会流芳百世,千古传名。”
陶东山朗声道:“还是贾府尹心中有百姓,品德高尚,一心为民,感化天地。金陵百姓有贾府尹坐镇,实乃百姓之福啊。”
两人相互吹捧。
这马屁拍的,梆梆的响。
燕七撇撇嘴。
这种把戏,真是够老套的。
打八折,也叫降价?
本来,这药材值十两银子,现在,陶家要卖到五十两。
打了八折,那也是四十两。
以前卖十两,现在卖四十两,还是血赚三十两。
陶家还是血赚,贾德道得了美名。
麻痹的,双赢啊。
最后,只有狄人凤是恶人。
落得个执法粗暴,不讲道理的恶名。
一石三鸟。
牛掰!
狄人凤看着燕七,一副苦瓜样,心里这个凉啊。
早知道,就不开大会了。
这下弄得里外不是人。
贾德道又说了许多面子话,让陶东山先行下去。
狄人凤心灰意冷,要解散会议。
“慢着!”
贾德道突然出声,阻止众人起身。
狄人凤满脸惆怅:“贾府尹还有何事?”
贾德道看着狄人凤,铿锵有力说道:“本府尹刚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陶家将药价降了下来。下面的事情,就看狄大人的了,我已经尽到了责任,狄大人焉能置身事外?”
狄人凤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问责了。”
贾德道恨不得咬牙切齿的说:“你身为府丞,当然要为民请命,做你该做的事情,不然,你就是玩忽职守,人浮于事。”
“下面,本府尹再强调一次,半个月之内,本府尹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药价降到以前的价格,若是做不到,你就退位让贤吧。”
说完,拂袖而去。
狄人凤气得直跳脚:麻痹的,靠你老母啊。
第711章 陶家开始进攻了
狄人凤很郁闷,拉着燕七去宋家开的酒楼喝酒。
几杯酒下肚,火烈攻心。
这家伙,开始骂娘了。
“他奶奶的,又被贾德道坑了一把,这回,我算是掉到沟里,再也爬不出来喽。”
燕七问:“此言怎讲?”
狄人凤摊手:“贾德道要我在半月余的时间里,将药价拉回到一个月前,这怎么可能?陶家摆明了不肯配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逼的急眼了,人家关门大吉,百姓连药都没得吃,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不用行政手段,又拿陶家没有任何办法,关键是,陶家不违法,还一副我是大善人、不我赚钱,我也是受害者的嘴脸。”
“若是在半月间,没能把药价降下来,贾德道到省府告我的黑状,我还真没得办法。”
燕七接着分析:“最妙的是,贾德道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陶家的药价下拉了八折,他已经有功了,众人都感念他的恩德,相比之下,狄大人也逊色许多。”
狄人凤摇头叹气:“我虽然在乎乌纱帽,但与民生相比,这头上的乌纱帽又算什么?若真是我弃官不做,能把药价降下来,我也甘之如饴。不如,我去找贾德道摊牌?用的弃官不做,换取陶家降价?”
燕七满脸狡黠:“你信不信,贾德道一定会满口答应你的条件。等你弃官之后,他立刻就会耍二皮脸,当作没有降价这一回事?”
狄人凤点点头:“这个我信。贾德道这王八蛋连民生都不顾,又怎么会守信用?”
“可是,长此下去,没有解决办法,真真愁煞我也。”
燕七品着美酒:“好喝,真是好喝啊。”
狄人凤哼道:“燕老弟,老哥我都愁成苦瓜了,你怎么还这么开心?你这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啊。”
燕七不理他,一边喝酒,一边哼曲子。
狄人凤看着燕七,先是惊诧,后来则瞪大了眼睛,愣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大声吼叫:“我懂了,燕老弟,你有办法是不是?”
“哈哈!”
燕七嬉皮笑脸:“狄大人聪明呢。”
狄人凤毛毛躁躁,却又十分开心:“燕老弟,你快
说说,有什么办法,将药价降下来?”
燕七摇摇头:“这个暂时不能说,不过,我需要狄大人帮我解决一个难题,这个难题帮我解决,其余的,你就瞧好吧。”
狄人凤猴急:“什么难题,老哥一定给你解决。”
燕七点点头:“陶家的天华药铺对面的那个三层楼,一直空着,留着也是浪费,我觉得风水不错,很喜欢,你要帮我拿下来。”
狄人凤想了想,蹙眉道:“天华药铺对面的三层楼,那是华家以前的产业,后来因为华家医死了人,这处三层小楼便充公了,以作赔偿。”
燕七敲着桌子:“我知道是华家以前的产业,这处三层小楼多少钱,我愿意出钱买下,但是,必须打折,因为这小楼闹鬼,人心惶惶,多少年了,都没人要,留着下崽吗?说不定里面住着许多鬼呢。”
狄人凤撇撇嘴:“明知道闹鬼,你还要?”
燕七促狭一笑:“要啊,万一是个漂亮的女鬼,刚好给我暖被窝。”
“你这厮,真是……“
狄人凤想了想,看着燕七:“你真想要?”
燕七点点头:“这处三层小楼有故事,有历史,我一定要。而且,这关系到药价能否降下来,所以,狄老哥看着办。”
狄人凤一拍桌子:“这处三层小楼是历史遗留问题,复杂得很,但是,燕老弟既然想要,我必须做到,不然,我这府丞也太没有力度了。这事,狄老哥给你办了,三天之后,你来过户。”
燕七开心不已:“狄大人也放心,金陵的药价,我一定会逼着陶家降下来,陶家啊,等着吃灰吧。”
……
三天之后,狄人凤果然将那三层闹鬼的小楼弄到手中,顺利的把房契和钥匙交给了燕七。
燕七很开心,暗中找到宋河,记忆一番。
宋河又找了宋家的后辈顶包,请了一帮道士,捉鬼,念经。
还找了工人打扫卫生,简单装修。
这处鬼宅仅仅是破旧而已,里面古色古香,打扫一下,简单装修,便恢复了几分生气。
陶家天华药铺就在鬼宅对面,看着许久封闭的鬼宅,突然开了门,道士进进出出,十分狐
疑,暗中派人打听。
消息也不胫而走。
宋家将鬼宅花了重金买下。
宋家驱鬼。
宋家要开饭庄。
陶东山看着装修队伍进进出出,也放下心来。
宋家过来开饭庄,无损他的利益,自然不必计较。
这处所谓的鬼宅,已经空置了许多年,自从华无病被迫离开金陵,这处宅子就无人敢住,也无人过问,闹鬼传闻越来越狠。
现在,鬼宅被宋家买去,免除了闹鬼事件,也算去了一块心事。
不然,天华药铺对面就是一处鬼宅,心里毛毛的。
总之,只要这宅子不是被华家买去,一切都不必担心。
再说,华家倒是想买?可惜的的是,他有钱吗?
呵呵!
……
陶家组织的茶话会,终于如期举办了。
陶东山忙里忙外,为茶话会精心布局。
周边的渠道商,代理商,全部如期而至。
一切花销,全部算在陶家头上。
陶家陪吃,陪喝,陪玩。
总之,一切都是陶家放血。
陶东山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只要这一次茶话会能让所有的渠道商,代理商,与陶家签下合同,那就血赚。
陶家的衣服不仅有创新,而且更加便宜,渠道商们没有理由不选择陶家。
这一次,定要打林家一个稀里哗啦。
一大早!
陶家的旗舰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渠道商来了数百。
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陶家的人气达到了最高峰。
更有许多围观的百姓,也为陶家增添了许多人气。
陶东山挥挥手。
从苏州请来的三百绣工闪亮登场。
以温碧为首,站上了高台。
陶东山得意的介绍:“各位东家,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誉满江浙的第一绣工大师——温碧。”
哗!
台下的渠道商鼓掌欢迎。
单凭温碧一人的名声,行业内便无人不知。
第712章 进退失据
“温碧果然给陶家帮忙了,真是厉害。陶家竟然能请得动温碧出手,好大的手笔。”
“是啊,温碧技艺极高,由她的团队支持陶家的衣帽行业,陶家一定会如鱼得水。”
……
众人赞赏有加。
陶东山笑容满面,特别开心。
他也没想到,单凭温碧一人,便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
陶东山邀请众多渠道商落座。
忽然,陶平从外面跑了进来,步履蹒跚,神情慌张。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陶东山这个晦气啊。
真是熊孩子,我在高高兴兴的赞美温碧,笼络渠道商,你却喊什么大事不好,你是不是傻啊。
那些渠道商也被陶安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呆了。
心里暗暗的想着。
陶家这个熊玩意儿果然见面胜过闻名。
早就听说他是个败家子,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今天是你们陶家胜利在握的日子,竟然喊什么大事不好。
傻不傻?
虎不虎?
就算发生了什么大事,就不能说悄悄话吧?
这么大张旗鼓的,被人听见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陶东山脸色阴沉的厉害,狠狠瞪了陶安一眼,强自稳下心神:“能有什么大事?如此不稳重,成何体统?”
陶安被陶东山训了一通,依然一脸慌张:“爹,真出大事了,那个……燕七……燕七带着人闯进来了。”
“什么?”
听着燕七的名字,陶东山一怔,眼神中闪现出慌乱之色:“这厮怎么会来呢?”
那些渠道商听到燕七的名字,也是菊花一紧。
燕七若是到来,不免有些尴尬。
因为,他们现在手里的货源,就是燕七和林家的。
若是在此相遇、见面,倒是说什么好呢。
陶东山愣了一下,总觉得不妥,千万不能让燕七搅浑了场子,立刻说道:“快,把燕七赶出去。”
陶安刚要带着人驱赶燕七……
就见燕七、林若仙,带着一些家丁女眷,笑容满面闯了进来。
陶安一见燕七,头皮发麻,支支吾吾道:
“出去,立刻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哦?”
燕七淡然一笑:“陶公子此言差矣。陶家开门迎客,举办茶话会,邀请的俱都是衣装行业的专业人士,但要说专业,我们林家可是最专业的,怎么能不来赏光呢?陶公子赶我出去,是何道理?”
“这……”
陶安理屈词穷:“我……我不管,反正,这是我们陶家举办的茶话会,我们不欢迎你……”
燕七讥讽一笑:“恕我直言,陶公子,你是不是很怕我?见了我,像是耗子见了猫,吓得浑身打颤?哈哈,你要是真怕了我,那我就立刻离开。”
被燕七当面嘲讽,陶安脸色异常难看。
林若仙盯着陶安,红唇轻启,脆生生的说:“都说陶家的纨绔子弟外强中干,肤浅浮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呵呵,陶家长辈如此能干,却生出了这么一群不肖子,这也是陶家的悲哀吧。”
陶安脸红脖子粗:“林若仙,我会……我会怕了你们吗?我陶安天不怕,地不怕,你和燕七不过就是个普通人,我不怕,我一点也不怕。”
虽然口中说着不怕,但身子打颤。
在座的渠道商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呀?
燕七向众人耸耸肩:“各位老板,你们瞧一瞧,这就是陶家的嫡子,竟然连我一个家丁都怕,如此不成事,你们与陶家合作,能放心吗?你们若将一身荣华系于陶家,恐怕他陶家身弱不能撑。”
“大小姐,你看陶公子这副熊包样子,还能有什么出息,咱们还是走吧,省得把他吓死。”
讥讽过后陶安,燕七扭头往回走。
“慢着!”
久久未说话的陶东成终于开口了:“燕公子,林小姐,来者是客,我若是让你们这么走了,岂不是有失待客之道?来人,看座,上茶!”
燕七笑得眉飞色舞:“多谢陶二当家喽。”
他大咧咧坐下,翘着二郎腿,品着香茗。
那模样,别提多气人了。
“爹!”
陶安脸红耳赤,压低了声音,向陶东山小声嘀咕:“你糊涂了啊,留下燕七干什么,把他赶走啊。”
陶东山啐道:“你懂个屁!燕七若是这么走了,岂不是
间接说明我们陶家害怕他、害怕林家?这么多渠道商看着呢,若是被渠道商也这么认为,咱们陶家岂不是名誉扫地?他们又哪有信心与陶家做生意?”
陶安不甘心咬牙:“那就让燕七留在这里当搅屎棍?”
“哼,搅屎棍?我看是受气包吧。”
陶东山成足在胸:“咱们陶家的衣服款式与林家大同小异,质量不分伯仲,价钱却便宜了一半,竞争力极强,燕七凭什么和我们争?今天,不如当众羞辱燕七和林家一番,让他们知道陶家的厉害,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陶安咬牙切齿:“没错,必须要燕七知道陶家的厉害,这个王八蛋,我恨死他了。”
燕七浑然不觉,很自然的与身边的渠道商闲聊。
他虽然神情自然,可是那些代理商却如坐针毡,神情尴尬,毕竟,他们算是‘脚踏两只船’。
“燕公子,那个……我们……”
燕七一本正经道:“各位老板,你们不必尴尬,咱们做生意,讲究以利为先,与谁合作赚钱,是你们的权利,可万万不要不好意思。”
“燕公子说得对,对极了,多些理解,多谢理解。哈哈!”
听见燕七这样说,渠道商们也松了一口气。
……
燕七和众人闲聊了一番,向陶东山摆摆手:“时间不早了,陶二当家还等什么?衣服拿出来亮个相吧,让我等见识一下陶家到底是什么水平。”
陶东山挥挥手。
房门大开。
一行丽人从侧门进入,扭腰摆胯,身姿绰约。
他们身上穿着各种款式的衣服,彩色绚烂,做工精细,将身体衬托得玲珑有致。
这些女孩,也都是从青楼请来的姐儿。
他们身材本来就好,衣服无论是料子,亦或者款式,都称得上极品,如此搭配,活色生香。
众人看得叹为观止,纷纷鼓掌。
“果然漂亮啊,无论是做工,还是料子,都称得上极品。”
“有了温碧加入,陶家的衣帽果然提升了一个档次。”
“眼前一亮,让人心动。”
……
陶东山听到渠道商们赞叹有加,心里特别得意。
第713章 拾人牙慧真没劲
陶东山故意看向燕七:“你觉得陶家的衣服如何,可还入眼?”
燕七满脸皮笑肉不笑:“绣工精致,还真是好极了,温碧不愧是绣工大家,让人仰慕。”
陶东山得意了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说不好。”
“不过……”
燕七突然盯着那些衣服,话锋一转:“这些衣服我怎么似曾相识呢?”
他故意围着那些衣服转了几圈,一拍手,恍然大悟:“原来,陶家也干拾人牙慧的腌臜勾当啊。”
陶东山一愣:“燕七,你说谁拾人牙慧?”
燕七盯着陶东山,一字一顿道:“当然是你们陶家拾人牙慧,而且,还是拾得我们林家的牙慧。”
“岂有此理。”
陶东山一拍桌子:“好你个燕七,怎么说话呢,竟然在我们陶家撒泼,辱骂陶家?你还有一点点做客之道吗?”
燕七道:“辱骂陶家?我不过说出一个难堪的事实而已,你若不信,待我说给你看。”
他指着衣服,向那些渠道商揭短:“各位,你们来看,这个袖子的骨架是否模仿林家?还有收腰扩胸的设计,是否出自于林家?再看这件百褶裙,本来就是林家的拿手之作,现在,陶家也全部照搬下来。”
“各位,你们仔细看看,这些出彩的设计,无疑不是模仿于林家,若非有温碧老师的衬托,这些衣服,简直就是全部模仿林家的山寨货。也幸亏有温碧老师画龙点睛,不然,这些破烂货,卖给谁去?”
听着燕七铿锵有力的话,渠道商们才恍然大悟。
“哎呀,听了燕公子的话,我们才发现,这衣服还真的是仿造林家的衣服做的。”
“大同小异,山寨货啊。”
“陶家果然拾人牙慧。”
……
陶东山听着下面人声鼎沸,嚷嚷个没完没脸,心里厌烦,脸颊通红。
毕竟,这些衣服模子,还真是从林家的衣服上扒下来的。
现在被当众戳穿,实在有些丢人。
就连温碧也有些受不了了,她可不知道这些衣服仿制于林家,大步流星走到陶东
山面前,大声质问:“东家,你不是说,这些衣服的款式是你们陶家自创的吗?你难道是在骗我?”
陶东山脸色阴冷:“温碧,你要明白,我才是你的东家,你怎么敢如此放肆和我说话?”
“东家,你……”
“你什么你,还不快站到一边去,听候吩咐?”
“这……”
温碧气得浑身直打颤。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当初,陶东山若是直言,这些衣服的款式仿制于林家,她绝对不会在这些衣服上画龙点睛,那有占人便宜之嫌。
但没想到,陶东山竟然欺骗她。
这岂不是污了自己的名声?
温碧很恼火,但却无能为力,甚至于不敢与燕七对视。
燕七淡然一笑:“温碧老师,不必自责,你远从苏州而来,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其实,你也是受害者,我心知肚明,更加理解你的无奈。”
“多谢燕公子海涵。”
温碧更加惭愧,但心里却暖暖的:燕七真是理解我的心思,可惜,我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陶东山一拍桌子,众人被震了一下,嘈杂的大厅变得鸦雀无声。
他的目光盯着众人望去:“各位老板,就算陶家仿制林家的衣帽又如何?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是利润!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利润最重要。”
“我现在,我要告诉你们,陶家的衣服很便宜,价钱只有林家的三分之一。林家卖十两银子,我们陶家只卖三两。”
众人大惊:“什么?这……这是真的吗?真的只有林家的三分之一?这绣工,这材质,这涂染,好像本钱都赚不回来吧?”
“当然赚不回来。”
陶东山咬着牙:“陶家如此不计成本,甚至于亏钱,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各位渠道商获利,让你们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而且,我现在宣布,陶家的衣服绝不限量,真才实量,童叟无欺,你们要多少货,我就给你们发多少衣服。”
渠道商们大喜过望。
“真的?太好了,陶老板,我现在就要
定货。”
“虽然陶家的衣服是仿制的,但是价钱太便宜了,能赚不少钱,必须多多进货啊。”
……
听着众人兴奋的尖叫声,林若仙秀眉微蹙,眸光略显慌乱,忍不住想要站出来,说些什么。
燕七伸手一拉林若仙皓白的手腕:“着什么急呀,大小姐。”
众目睽睽之下,被燕七抓着手腕,别有一番羞涩和火热。
林若仙脸颊潮红,赶紧甩开燕七的大手,虽然娇媚,但却趁着脸啐道:“谁让你抓我的手啦?大庭广众,没点规矩。”
燕七一本真经道:“什么规矩?我就是规矩。”
林若仙美眸晶亮:这厮真是狂啊。
不过,越是张狂,越让林若仙为之心动。
若是不狂,能压住骄傲的大小姐吗?
陶东山敲着桌子,朗声道:“各位,你们若想和陶家合作,抢先拿到货源,就来签契约吧。我可告诉你们,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预付银子三万两,不得赊欠。”
“什么,预付三万两?”
渠道商们有点发蒙,要预付这么多吗?
陶东山点点头:“你们还怕什么?陶家的衣服这么便宜,长期合作,这点小钱,还算多吗?陶家是金陵第一富豪,还会昧心算计你们的钱吗?存在这里,和存在陶氏钱庄有什么区别?”
众人听了,也觉得有理,不再反对。
陶东山大喜,向陶安使个眼色,
陶安会意,立刻给众人发下契约,让众人签字。
林若仙问燕七:“陶家不缺钱,要这么多预付款干什么?”
燕七道:“陶家的确不缺钱,可是那些渠道商缺钱啊,只要他们上缴了三万两预付款,手里就没钱了,压着一大堆陶家的货源。日后,他们想要不和陶家合作,也没可能了。手里没有钱,怎么进货?”
林若仙恍然大悟,银牙咬紧了粉唇:“陶东山果然好算计啊,原来打的是挟持渠道商的诡计,可惜啊,这些渠道商蒙在鼓里,还不自知。”
燕七打了个响指:“我们林家慈悲,要救他们脱离苦海呢。”
第714章 都瞅啥
陶东山催促着渠道商签协议。
渠道商手里拿着契约,又看了看燕七和林若仙,颇有些尴尬。
但是,生意人,利益最重要。
“燕公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讲人情,而是陶家的价格比林家便宜了太多,简直就是跳楼价,我们只能选择陶家了。”
“抱歉了,燕公子,改天我请您喝酒赔罪。”
“燕公子,林小姐,换做是谁,也会签这份契约的,不然,人家拿到了价钱低到离谱的衣服,而我进货价那么高,哪有竞争力呢,所以,我也必须和陶家签约了。”
……
渠道商围拢上来,有些惭愧,但都表态,要和陶家签约。
燕七摆摆手:“各位老板,我认为,咱们做生意,第一讲利益,第二讲情分。现在,陶家的衣服比我们便宜许多,你们选择陶家,绝对没错,我支持,我举双手赞成。”
众人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燕七竟然这么理解他们,心里特别感激。
他们没了负担,开始认真的研究合同。
陶安满脸得意,指着燕七大叫:“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们是病猫呢。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们陶家,也是你能惹得起的?”
燕七不屑一笑:“你爹勉勉强强能算一只小老虎,至于你,还是一只病猫,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猫就是猫,披上虎皮,还是一只病猫。”
渠道商忍不住一阵偷笑。
“你……燕七,你敢辱我?”
陶安满脸通红,无话可说。
陶东山挺着胸,笑意盎然:“燕七,如何啊?光凭嘴上功夫可没用!你们林家还想打败我们陶家?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我们陶家只要稍稍发力,你们林家就会兵败如山倒。”
燕七耸耸肩:“兵败如山倒?此言从何说起啊?”
“你还死鸭子嘴硬?”
陶东山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些渠道商都和陶家签了契约,每人三万两预付款,这可就是长期的买卖。你们林家没有渠道商,衣服卖给谁去?就靠你们林家那些店铺吗?哈哈,你能挺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好惨啊。”
燕七向林若仙看了一眼:“我们很惨吗?”
林若仙妩媚一笑
:“我不觉得呢。”
陶东山一拍桌子:“少给我玩什么花样。惨不惨的,你们还感觉不出来?”
燕七盯着陶东山看了好一阵,才点点头:“我们惨不惨不知道,但是,你们陶家可惨了,相当的惨呢。”
“哈哈哈!”
陶东山仰天长啸:“燕七,你还真是活在梦里了,我们陶家一片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哪里惨了?”
燕七若有深意道:“说不定,下一刻就惨了呢。不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吗?”
陶东山一阵冷笑:“燕七,你不用装神弄鬼了。你说我们陶家很惨是吧?来呀,你证明给我看啊,我现在等着呢。”
燕七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
陶东山怒道:“我看你是如何的不客气。”
燕七向林若仙眨眨眼睛:“林小姐,就看你的啦。”
林若仙招呼几个相熟的女渠道商:“几位姐姐,先去我轿中坐一坐,可好?”
这几个女渠道商和林家合作许久了,在地方上做的很大,听见林若仙招呼去轿子里坐一坐,也是人情,就跟着去了。
陶东山指着他们:“你们不许去。”
燕七反唇相讥:“人家出去坐一坐都不行?人家是你的奴,听你呼来喝去的?陶家好大的威风啊。”
陶东山无言以对,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女渠道商跟着林若仙离开。
燕七笑意悠然:“陶二当家,是不是很担心啊,看你的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胡说。”
陶东山冷笑:“区区几个人,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掀出什么浪花。”
那些渠道商见林若仙和燕七卖弄玄机,也磨磨蹭蹭,假装研究契约,没一个签字。
陶安急了:“哎,签字啊,你们倒是签字啊。”
“陶公子别急,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要仔细看看契约呀。”
“别急,万万莫及,我先喝口茶,太渴了。”
……
“你们,你们真是不可救药。”
陶安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陶东山古井无波,心里却焦躁无比。
林若仙终于和那几个女渠道商进来了。
这几个女渠道商满面笑容,眼眸中洋溢着兴奋之色,眼中冒光啊。
陶东山赶紧催促那几个女渠道商:“快过来签字,不然没有你们的份了。”
陶安得意忘形:“还不快过来,小小的渠道商,在陶家面前摆什么架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吗?能和陶家签约,是你们的福气。”
那几个女渠道商相互对望,向陶东山拱手。
“陶二当家,我们暂时先不签约了,主要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是啊,三万两,太多了。”
“我们出去走走,出去走走。”
……
这几个女渠道商向陶东山作揖,随后,就跟着林若仙一起出去了。
“这……”
陶东山愣住了:“不签约了?这……怎么可能?”
陶安急的怒拍桌子:“你们傻啊,蠢啊,陶家给出这么优惠的条件,你们还不签约?脑子进水了?被驴踢了?滚,给我滚出去。”
燕七豁然一笑:“没错,人家蠢,人家傻,人家的脑子被驴踢了?行了吧?”
“各位渠道商,你们签约吧,我先回林家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带着家丁丫鬟扬长而去。
这些渠道商你望我,我望你。
虽然糊涂,但也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
那几个女渠道商傻吗?蠢吗?
那是扯淡。
人家出了名的精明。
现在,他们都跟着林若仙走了,连陶家给出这么优惠的条件都弃之不顾,这说明,她们从林若仙那里看到了一些端倪。
至于是什么端倪,谁也不知。
但可以肯定。
这端倪,必定非同寻常。
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若是继续和陶家签约,说不定会铸成大错。
麻痹的,谁也不傻啊。
陶东山却急了,陪着笑脸,对众人说:“各位老板,不用理睬他们,签约要紧,签字之后,我请你们游历金陵。”
众人宛如石化,没一个人动弹。
陶安急了,大吼大叫:“签字啊,快签字啊,你们脑子秀逗了?不签字,瞅啥,都瞅啥!”
第715章 都给我严肃点儿
可是,任凭陶安急的扯脖子大吼,众人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于徒增反感,心里愈加怀疑。
谁都不是傻子。
人家那几个女渠道商有便宜都不沾。
为何?
这里面定有猫腻。
陶东山见此一幕,心里着急,陪着笑脸说:“各位,只要你们签了协议,我会立刻给你们五千两银子的优惠,这可是实打实的五千两哦。怎么样?我们陶家力度够大吧?”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还是犹豫。
陶安讥讽道:“真是一群猪脑子,连算数都不会了,就你们这脑子,还做生意呢!榆木疙瘩。”
众人看着陶安那副嘴歪眼斜的样子,脸上不敢表现出来一点鄙视,心里却气的骂娘:你算个狗屁啊,你这样的败类,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
“陶二当家,我先出去转一转,有些饿了,弄些吃的,回来再签协议吧。”
“是啊,不急在一时,时间还早得很。”
“天气太热,我出去透透气,陶二当家,暂且别过。”
……
几个胆大的渠道商向陶东山拱拱手,联合起来‘跑路’。
“哎……”
陶东山大叫:“我们陶家备好了佳肴,就在陶家吃吧,哎,别走啊,都别走啊。”
他越是叫,这几个人走得越急。
最后,一路小跑,消失在陶家店铺门口。
余下那数百渠道商也不傻啊。
他们哪里是饿了,分明是赶去林家打探猫腻去了。
有几个带头的跑了,余下的渠道商更加坐不住了,找到各种奇葩理由,有出恭的,有肚子痛的,还有没带钱的,没洗脸的,没刷牙的。
总之,找各种理由离开。
陶家店铺门口,就像是一阵旋风刮过一般,刚才还挤挤巴巴的,转眼之间,人去楼空。
诺大个大厅,就剩下陶家自己人了。
“爹……”
陶安傻眼了:“这是怎么搞的?爹,我就说嘛,不该让燕七进来,你看看,弄成这个样子。”
啪!
陶东山一巴掌呼在了陶安的脸上。
陶安被打得一咧斜,浑然不明所以。
陶东山怒骂:“蠢货,刚才燕七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你就应该当机立断,将他拦在门口,可你竟然还慌里慌张的跑来向
我汇报,你报个屁啊,没用的东西,滚,你给我滚。”
陶安脸颊生疼,捂着腮帮子滚开了。
陶东山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帮玩意都跑去林家探查消息去了。
说不得,他也要去看一看,争取机会。
也想知道一下,燕七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他带上几个能说会道的掌柜,奔着林家闯去。
林家店铺门口。
陶东山害怕自己进不去,犹豫之时,就见林若山那头大肥猪站在门口,冲他不怀好意的笑。
陶东山被看的有点发毛,检查服饰,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蹙眉问:“林公子,你看什么?”
林若山鼓掌叫好:“燕兄算得不错,你果然来了,嘿嘿,燕兄让我在这里……”
陶东山哼道:“在这里堵我是吗?”
“堵你?”
林若山一呲牙:“陶二当家,你想多了,燕兄是让我亲自接你呢,看看吧,燕兄把你抬得多高,我说派个家丁迎接算了,燕兄偏偏不干,非得让本少爷亲自出马呢。”
陶东山一愣:“这是真的?”
“当然。”
林若山干笑了几声:“我问燕兄为啥把你抬的这么高?你猜燕兄怎么回答?”
陶东山得意盎然:“自然是我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不得不重视。”
“哈哈。”林若山摇头狂笑。
陶东山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林若山一字一顿:“燕兄说了,抬得越高,摔得越狠。”
“你……”
陶东山脸色铁青,火冒三丈:“燕七欺人太甚。”
“哈哈!”
林若山狂笑而去。
陶东山气的鼻子都歪了,还没进门,就被燕七摆了一道,真是够窝囊的。
但是,林家这个门,必须得进。
陶东山进了大厅。
放眼望去,果不其然。
大厅坐着数百渠道商。
那些拉肚子的,饥饿难耐的,没钱的,居然都跑到这里来了。
大骗子,都是大骗子。
陶东山满脸冷笑:“各位,想不到在这里见面了,你们竟然骗我!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众人见了陶东山,也有些尴尬。
燕七朗声道:“各位,无需尴尬,还是那句话,做生意,讲究的就是
利益,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你们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用得着看别人脸色吗?”
众人一想,觉得对极,立刻不那么尴尬了。
燕七看着陶东山,笑道:“刚才,我在陶家店铺时,各位老板要签契约,我依然高兴,可是,现在渠道商坐在林家,你却摆出一副臭脸,怎么的?你不开心?啧啧,看来,你的涵养还得多多练习啊,练个一百年,也就赶上我了。”
我练习你个头啊。
陶东山刚要发话,燕七向众渠道商说:“现在,你们派出女掌柜或者夫人,随我进来,总之,是能定事情的人,闲人免进。”
众人赶紧派出女掌柜,亦或者夫人亲自上场。
燕七带着他们进了小客厅。
……
小客厅中,燕七看着满场的女眷们,指着桌子上蒙着绸布的小盒子,满脸神秘:“我们林家这一次展出的东西,非比寻常,是小姐们的最爱,公子们的珍宝。”
众女闻言,双眸放光:“燕公子,别卖关子了,快拿出宝贝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燕七打开了小盒子。
里面,出现了一个精致的,一块小小的‘布条’。
“这是什么?”众女懵了。
燕七满脸坏笑,拿着那块‘布条’,挤眉弄眼道:“这叫c字裤,各位姐姐可以穿在里面,护着下面最隐私的地方。”
“啊?竟然是小内内……”
众女一听,脸颊潮红,眼神慌乱。
怪不得进来的全都是女人,原来,竟然是女人用的内内。
有胆大的女人起哄:“小内内有什么呀,燕公子,你拿着女人的小内内,不害臊呀。”
“嘻嘻,要是没洗的女人内内,燕公子还要拿吗?”
“我现在穿的,送给燕公子,如何?”
哈哈!
一帮女人笑成一团。
燕七大汗。
这帮如狼似虎的女人,竟然勾搭我这个小鲜肉。
靠!
老子可不是随便的人,你们这些歪瓜裂枣,趁早死心吧。
燕七一拍桌子,瞪起了眼睛:“严肃点,都给我严肃点,咱们现在要做的可是一笔大生意,你们竟然想那些龌龊的事情,羞不羞耻,丢不丢人?”
众女收敛笑容,盯着c字裤,研究起来。
第716章 惊爆眼球的产品
这些做衣帽生意的女人见识多了,更加注重品味,而且不缺钱,保养得好,胭脂水粉贵气十足,妆容精致,聚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她们围上来,看着c字裤,却不明白怎么穿上去。
这玩意的确太前卫了,比钉字裤更加前卫。
“燕公子,c字裤怎么穿的呢?”
“是啊,腰上连个带子都没有,怎么挂在腰上。”
“嘻嘻,燕公子,要不,你帮我穿上,好不好嘛?”
……
一帮半老徐娘,仗着年纪稍大,搔首弄姿,围着燕七身边,大胆的说着荤段子。
燕七大汗。
都说三十如狼,果然没错,她们就是一群饿狼啊。
还想吃我?
没门。
燕七招呼林若仙过来,让她解释。
林若仙哪里好意思解释这些,板着脸,哼道:“你是本小姐的贴身助理,若是本小姐亲自解释,要你何用,你来解释给大家听。”
晕!
燕七无语,抓起c字裤,硬着头皮解释:“看到没,护着隐私的这块布条,可以嵌入里面,与隐私贴合,刚好用大腿里侧夹住,后面有自然的弧度,可以兜住菊花。”
他解释了一下,满脸通红。
这玩意,就不是男人干的活。
“呀,原来是这样啊,那穿上c字裤,不就相当没穿吗?”
“是啊,用腿内侧夹住,好羞耻。”
“后面还夹在屁缝里面,不行,不行,我脸红了。这东西太前卫了。”
……
一帮如狼似虎的家伙,一边害羞,却又一边讨论的极为热烈,伸手去摸着c字裤,满脸娇羞,嘴上说着前卫,接受不了,眼眸中却又绽放出狼一般的光芒。
很显然,她们被有趣的c字裤给吸引了。
林若仙想要继续推销。
燕七摇摇头:“让她们自由发挥一下,不要打断她们的想象力,她们自己火上浇油,比咱们说服她们要容易得多。”
林若仙美眸瞟着燕七:“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能把c字裤描述的这么明白,你这人真够龌龊的。”
靠!
我龌龊?
还不是为了你。
燕七眼神下移,从林若仙高耸的峰峦,移到林若仙小腹上,眼神盯着那里,目不转睛,好像能穿透衣服,看到里面滑不溜手的肌肤。
林若仙捂着小腹骄哼:“看什么看?没大没小,你还有做助理的觉悟吗?”
燕七嘿嘿坏笑:“大小姐,穿着c字裤的感觉,不错吧?”
林若仙脸红如醉:“你怎么知道我……我穿了c字裤,我没穿,我没穿c字裤。”
燕七撇撇嘴:“穿都穿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林若仙忽闪美眸:“你怎么知道我穿了c字裤?啊,不好,难道你会透视,你能看见我的屁屁?你坏死了。”
切!
我要真是会透视,那可太爽了。
可惜老子不会!
燕七指了指林若仙翘圆的臀:“传统内内和c字裤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就是,在穿上贴身衣物时,传统内内会在臀上看出勒痕,而c字裤却没有勒痕。”
林若仙捂着臀:“怪不得你一直盯着我的屁屁看,原来你在研究这些龌龊的东西。”
燕七嘿嘿坏笑:“大小姐,你能用一句话形容传统内内和c字裤的区别吗?”
林若仙摇摇头:“我不会。”
“切,大小姐,你连这都不会?胸中平平哦。”
“你胸才平呢。”
林若仙故意一挺高耸的胸,在燕七面前峰峦起伏:“你用一句话形容一下。”
燕七道:“一个是扒开内内看屁屁,一个是扒开屁屁看内内,怎么样,经典吧。”
“去你的。”
林若仙被燕七撩拨的承受不住,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胸疼,红着脸啐道:“又是扒开屁屁,又是扒开内内,你这人太无耻了,少在我面前说荤话,再敢轻浮本小姐,看我怎么收拾你。坏胚子,真是坏痞子,羞死人了。”
看着燕七跑开,林若仙捂着红彤彤的娇脸,就觉得小腹上升起一股炙热的气息,在身体中横冲直撞,弄得身子痒痒,站都站不住,急忙扶着椅子,这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媚眼如丝,想着自己可真没用,人家说了几句荤段子,就受不了了。
假如
,被燕七碰到自己的身子,那还不得立刻情念泛滥,求着他做那些羞人的事?
“下次,我一定要矜持一些,可不能被坏人看扁了。”
……
燕七调戏了林若仙一会,给那些女人自由发挥的时间。
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们也应该明白c字裤的好处了,终于慢条斯理的开腔了。
“各位姐姐,你们都是女人,研究了这么半天,想必也明白c字裤的妙处了吧?穿上c字裤,舒适,前卫,魅惑,勾人魂魄,夺人心神,总之,有了她,你们将变得更美丽,更迷人,让男人馋的直流口水,化作一头狼,将你们给生生吃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穿上c字裤,就和没穿内内一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嘿嘿,你们的相公见到了,还不得被迷死啊。”
这帮半老徐娘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欢呼,三五成群,脸红如醉,而又小声的八卦起来。
“真是个好东西啊,有了c字裤,相公又会碰我了。”
“是的,他好久没碰我了,急死我了,穿上这个,焕发第二春,想想都舒服。”
“这玩意多少钱都值。”
……
燕七见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又说了一句重磅:“姐姐们,我害怕你们接受不了,这款c字裤还是最普通的。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设计出了各种款式,一个比一个妖野,一个比一个诱人。而且,货源充足,要多少有多少。”
“啊,还有更前卫的c字裤?我想要。”
“货源充足?那太棒了。”
“我要,每种款式我都想要,馋死我了。”
……
众女将燕七团团围住,拉胳膊扯腿,还有大胆的少妇,往燕七怀里钻,一双小手在他身体上滑来滑去,摸了个遍。
我去!
还占我的便宜。
燕七被摸得很舒服,索性闭着眼睛享受。
林若仙可不干了。
这帮烂货,燕七是我的男人,还能让你们随便摸?
真不要脸。
林若仙一拍桌子,大声娇喝:“好了,c字裤已经展示完了,现在,请各位姐姐出去议事。”
第717章 釜底抽薪
这帮臊蹄子环抱燕七,正在爽呢,哪里想到林若仙吃醋了,只好悻悻离去。
燕七整理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想着这帮如狼似虎的娘们,真是够劲儿。
林若仙盯着燕七,气呼呼道:“爽吗?”
燕七故意气她:“不错,不错,燕瘦环肥,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哼!”
林若仙扭着小蛮腰,从柜子里拿出一身衣服,扔给燕七:“给我换上。”
“干嘛要换?我这身衣服是干净的。”
“哪里干净!被那帮臊蹄子乱摸,脏死了,立刻把那身破衣服换下来扔掉,下次不许再穿。”
哎呀我去。
大小姐醋味很大啊,都赶上醋缸了。
……
这帮半老徐娘呼啦啦跑出去,眼眸通红,异常兴奋。
这一幕,把那些老爷们儿都给整懵了。
陶东山也惊诧错愕。
这帮臭娘们精神焕发,像是吃了药似的。
刚才在陶家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精神。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这帮少妇兴奋冲冲,和自己的相公或者掌柜一阵耳语。
那些人闻言,也绽放出狼一般的眼神。
“竟然有这么好的c字裤。”
“这简直是姐姐的最爱,哥哥的福音啊。”
“买了,必须买。”
……
如此好的c字裤,不买没天理。
多贵都要买。
燕七和林若仙最后走了出来。
“各位姐姐,你们商定好了吗?要是定好了,咱们就签下协议。”
陶东山一看,大事不好。
他也是个有魄力的人,当机立断,破釜沉舟,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七八五十六,立刻拿出卖血优惠价。
“各位老板,我现在给出最优惠的待遇,只要你们现在回到陶家签下契约,就免除三万两的预付款。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给你们承诺,只要你们缺钱,到陶氏钱庄借钱,我一律给你们最低的利息,如何?”
他这么说完,原本指望着渠道商们欢呼雀跃,兴奋的冲过来签契约。
可是,众人仅仅是愣了一下
,却无人响应。
咦?
陶东山挠挠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怪了。
这优惠力度,可谓空前啊。
但是她们为何无动于衷?
难道,燕七刚才给他们看的东西,竟然有那么大的魔力?
奶奶个熊。
燕七到底在玩什么猫腻啊。
燕七笑看陶东山:“呦,陶二当家,有点冷场啊。这样吧,我再帮你呼吁一下,免得你尴尬。”
“各位,你们听到了吧,陶二当家给的条件非常优惠啊,又是免交预付款,又让你们借钱时可以享受最低利息,你们还等什么?快去啊,还不快去?你们现在离开,我一点也不阻拦。”
众人闻言,就当没听见一样,无一人挪动脚步。
燕七耸耸肩:“陶二当家看到了吗?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没人理你啊,大家都当你是在放屁呢。嘿嘿,不好意思,你就在这里尴尬着吧。”
陶东山脸色涨红,气急败坏,冲着那些渠道商大吼大叫:“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我给出这么丰厚的优惠条件,你们竟然还犹豫不决?这不是傻,又是什么,你们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一下,众人可都怒了。
你家再有实力,也不能这么骂人啊。
刚才,在你们陶家,你儿子骂我们傻叉,我们就忍了,谁让刚才还有求于你呢。
现在呢,我们都与林家合作了,还吊你陶东山?
这是林家,可不是你们陶家。
众人异口同声,怒怼陶东山。
“陶东山,也不知道是谁的脑子不好使,别说你给我这么点优惠,就是你把钱白送给我,我都不会与陶家签协议。”
“没错,林家的产品高端大气上档次,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宝贝,陶家那些山寨货,一点档次都没有,我们不稀罕。”
“陶东山,以后咱们之间也不必合作了,陶家的产品就会山寨,条件还那么苛刻,哪里似林家这么有人情味。”
“更重要的是,林小姐很漂亮,燕公子也很帅,尤其是燕公子,不仅帅,还那么的贴心,那么的专业,连女人的内内都研究得那么细致。”
燕七大
汗。
七哥的魅力大如天啊。
陶东山可气死了,如此打脸,简直不可理喻。
而且,他突然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山穷水尽!
貌似这一下,客户被燕七给连窝端了。
陶家,将遭受泰山压顶的重击。
陶东山盯着燕七,咬牙切齿:“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有种,你把宝贝拿出来,让我瞧瞧。”
燕七哈哈大笑:“让你瞧瞧?然后,你再去山寨?”
“这……”
陶东山无言以对。
燕七笑意盎然:“陶二当家,至于是什么宝贝,这可是我们林家的商业机密,怎么能告诉你一个外人呢?更何况,你不仅是个外人,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你……燕七,你果然不识抬举。”
陶东山恼火至极,但偏偏拿燕七没什么办法。
宝贝是林家的,人家不让看,你没招儿啊。
燕七将契约发下去:“各位老板,各位姐姐,契约你们也看过了吧?我们林家不需要预付款、那种下三滥的勾当,我们林家从来不干那种蠢事。而且,我们林家保证,会以平等的条件,优先供给你们最新的货源!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一个顶顶重要的条件。”
众人闻言,侧耳聆听。
“这一条是什么呢?”
燕七陡然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道:“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成为林家的专属渠道商,也就是说,除了林家,不许从任何渠道拿货。如果你们违背了这一条,我不管你们是谁,以后永远别想从林家进货。记住,是永远。”
不等众人反对,陶东山这厮站了出来,大吼大叫。
“燕七,你们太过分了,竟然想成为独家供货商?这不是强买强卖吗?你太恶毒了。”
燕七摇摇头:“谁说强买强卖了?我说了,不答应这一条,可以不签啊。”
陶东山特别着急。
因为,林家一旦成为独家供货商,那陶家怎么办?陶家的衣服卖给谁去?靠那些自营的店铺。
那不过是杯水车薪。
燕七这一招儿釜底抽薪,真是损到家了。
第718章 送你上路
陶东山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冲着渠道商们比比划划。
“各位,你们千万别答应啊,一旦答应了燕七的条件,相当于堵死了你们的去路。”
“今后,就得听燕七和林家指挥了,他们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得怎么做。说得难听些,你们就是林家的奴隶,任由林家羞辱你们,你们还要签吗?谁签,谁傻啊。”
这些条件的确苛刻。
陶东山如此煽风点火,相信必定能警醒这些‘遁入幻境’的渠道商。
毕竟,谁想做奴隶呢?
可是,他的话宛如泥牛入海,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浪花。
渠道商们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了陶东山好一阵,然后,竟然默默的拿起笔,蘸着墨汁,刷刷几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天呐。
陶东山要疯了。
他急忙冲上去,像是发疯的猴子,抢下渠道商手中的笔,大呼小叫:“疯了,你们都疯了,这种条件竟然也答应,你们真是疯了。”
渠道商们很生气,一把推开陶东山:“我看你才是疯了,干嘛抢我的笔?”
“林家的东西前卫、时尚,高端、上档次,性价比还高,我就选林家做独家供货商,有什么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
“陶家的东西不行,你求我也没用。”
……
陶东山被推得一个踉跄,跟头把式撞在桌子角儿,痛的呲牙咧嘴,那口气差点上不来。
仆人们急忙冲过来,扶起陶东山。
陶东山眼圈通红,弯腰作揖,近乎于恳求:“各位,不要签字啊,我求求你们了,这是不对滴,这是不负责任的的行为。”
“陶东山,我们是对自己负责,又不是要对你负责任,你就省省心吧。”
“就是,你们陶家那么有钱,就少赚点钱,又何妨?”
“你快别在这里嚎丧了,扰民啊。”
……
“这……”
陶东山失魂落魄,心里凉到了谷底。
燕七背着手,笑意盎然看着陶东山:“不是我不留你,而是你太扰民了,咱们做生意的,顾客至上啊。既然大家对你这么反对,那我只好把你请出去了。”
“来人,送陶二当家上路。”
众人哄然大笑。
林若山这厮大声嚷嚷:“陶二当家,上路了,上路了。”
这么一嚷嚷,弄的陶东山好像是嫌疑犯,要在菜市场被砍头似的。
陶东山心里像是压了一座冰山,神情恍惚,冻彻骨髓。
他有些神经质,竟然没有骂街。
因为,他的确是要上路了。
不是脑袋要被砍下去,而是陶家的衣帽生意彻底歇菜了,这不就是上路了吗?
看着渠道商们拿着笔,在他眼中,就是屠刀。
那些墨砚,就是黑色的血。
名字写上去,则意味着砍头。
“完了,真的完了……”
陶东山怅然叹气,大势已去,夫复何言?
他指着燕七,嘴角哆嗦:“你……你……”
一跺脚,灰溜溜离开。
林若仙终于松了一口气,美眸瞟着燕七,燕七也刚好看向林若仙,四目相对,水迹浓浓。
燕七眨眨眼:“大小姐,我们这是心有灵犀吗?”
“讨厌!”
“知道我下一句要说什么吗?”
林若仙撩拨秀发:“你是不是要说大功告成?”
燕七哈哈一笑,向林若仙耳边吹口热气:“大功告成可是有代价的,后面还要亲个嘴儿。”
“去你的。”
林若仙身子酥酥的,一把将燕七推开,看着渠道商签了契约,如释重负,想着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与陶家争雄,真是不容易。
若非燕七横空出世,林家定然大厦倾覆,不可逆转。
燕七,真是一个神奇的流氓。
“大小姐,还在感慨吗?”
燕七整理衣服,大叫:“备车,我们去接人。”
林若仙有点发蒙:“还有什么事?”
燕七道:“去陶家啊。”
林若仙蹙眉:“还去陶家干什么?咱们已经赢了。”
燕七摇摇头:“赢是赢了,但没赢的彻底,还有最后一次较量。”
林若仙不明所以。
燕七伸手拉着林若仙的皓腕:“走吧,上车。”
林若仙仅仅是挣扎了一下,就任由燕七握住小手,心里砰砰乱跳,众目睽睽之下,随着燕七一起上了马车。
众人看在眼里,嘘声一片。
“快看,两人手拉手了。”
“这才对嘛,人家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郎才女貌。”
……
燕七上了马车,握着林若仙柔若无骨的小手:“你今天很乖巧啊,怎么也不挣扎一下?”
“讨厌。”
被燕七这么提及,林若仙哪里好意思还让燕七握着小手,娇哼一声,抽了出来:“谁让你抓我的手了?本小姐竟然没发现!以后,你再敢无礼,本小姐罚你的薪资。”
燕七无语。
大小姐还真是奇怪。
刚才那么乖巧,现在又凶的像是母老虎。
这样的女人,征服起来,真有意思。
“坏人,咱们去陶家干什么?”
“抢人。”
“抢人?谁?”
“温碧!”
林若仙闻言,恍然大悟:“坏人,你坏死了。”
……
陶东山失魂落魄,回到陶家店铺门口,傻呆呆的往那里一坐,一动不动,宛如枯木。
陶安问道:“爹,你怎么了?爹,那些渠道商还没有回来。爹,咱们要不要去找找……”
陶东山心如刀割,烦躁不已,抓起茶杯,砸向了陶安。
砰!
陶安被砸的头破血流,吓得赶紧退到一边去。
“滚!你个没用的东西,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的狗腿。”
陶安灰溜溜的滚远了。
陶东山想要安静一会。
“东家!”
温碧带着绣工们呼啦啦走了进来。
陶东山非常不耐烦,眼不睁,头不抬:“什么事?”
温碧道:“绣工们的薪资拖欠很久了,有的绣工已经没钱买米,而且,咱们是讲好的,陶家要预付三个月的薪资,也就是每人预付一千两,到现在,东家也没有兑现……”
“够了,够了。”
陶东山烦躁不堪,麻痹的,渠道商都跑光了,你居然还跑来要预付款?
火上浇油?
他烦躁的揉着眼眉:“陶家有的是钱,欠不了你们这点银子,这点银子,够塞牙缝的吗?出去,都给我出去,我现在烦着呢,不想听你们罗嗦。”
第719章 脑子秀逗了
温碧虽然是个绣工大家,但与陶东山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毕竟是个女人,受了要挟,远来金陵,无钱无势,说成是个受气包,也不夸张。
但她极为负责任。
带来的三百绣工,都是她的徒子徒孙,焉能看着她们受苦,甚至于连米面都买不起?
若非是燕七赠与她们每人三百两银子,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陶家还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温碧不可能后退,虽然心寒,仍然据理力争:“东家,虽然对陶家来说,这是一笔小钱,可是,我们就指望着这笔小钱买米买面呢。没了这笔钱,说不定明天就会饿死。”
陶东山一阵冷笑:“饿死了,与我有什么干系?”
“你……”
温碧被噎得差点昏过去,强忍着怒火,冲着陶东山大吼:“契约上就是这么规定的,陶家必须要给银子,哪有干活不给银子的。哪怕先给一个月的也可以,绣工们总要吃饭吧?”
“契约?”
陶东山一阵冷笑:“契约都在我的手上,你们手里有契约吗?”
“这……”
温碧傻眼了。
她们手里的确没有契约啊,以前不觉得怎么样,但是现在,却发现契约何等重要。
被陶东山如此玩弄,温碧胸腹中涌上一股郁闷之气,气的快要爆炸。
陶东山终于睁开了眼睛,指着温碧,满脸不屑:“别以为你是个绣工大家,就可以嚣张了。我告诉你,你就是给陶家打工的,伺候我们陶家的下人,我什么时候给你发薪水,那可是我们陶家说了算,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滚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
面对如此强势的陶东山,温碧毫无办法。
尤其是,被陶东山羞辱一番,心里别提多难堪了。
快要六十岁的人了,被人家指鼻子怒骂,这份羞辱,谁能承受。
温碧心灰意冷。
想要离开金陵,却又毫无办法,协议还在陶东山手中——他们已经成了陶家的奴隶。
温碧长叹一口气,蹒跚而去。
刚走到门口,就
见几个人闯了进来。
“燕公子……林小姐……”
温碧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再说什么,眼圈红红的,泪水围着眼圈打转,滴溜溜的流下来。
“温碧老师,莫急,莫急!我来给你做主。”
温碧看见燕七,有些惭愧,又有些期盼,虽然燕七和自己是‘对手’,但是,不知为何,看到燕七,就分外亲切。
陶东山看到燕七,吓得激灵一下站了起来:“你……你来干什么?”
他是真心被燕七给吓怕了。
燕七冲着陶东山大吼大叫:“想欺负人人敬仰的温碧老师,你是何居心?说,你凭什么不给温碧老师发薪水?凭什么不给三百绣工发薪资?你们陶家难道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陶东山气坏了:“好你个燕七,管天管地,竟然还管我们陶家的家事。”
“燕七,我告诉你,看到没,这是契约,温碧就是我们陶家的下人,我随便怎么管她,我愿意给她钱,赏她一口饭吃,是她的荣幸,我要是不给她吃的,她就得饿着,谁能说出一个不字?哈哈!”
温碧等人气到发疯。
谁也没想到,陶东山曾经那么儒雅,现在,却变得如此凶戾,像是疯狗。
燕七可不是吓大的,淡然自若:“陶东山,你终于露出恶狼的嘴脸了,很好,非常好,我最喜欢真实的人了。而且,我告诉你,温碧老师的事情,我管定了。”
陶东山呲牙咧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陶家的事情?你算老几啊?”
燕七哈哈大笑:“我的确管不了陶家的事情,但是,狄大人却能管得了。”
陶东山一愣:“狄人凤?”
燕七铿锵有力说:“当然!你还真以为温碧老师等人就是你们陶家的下人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呸,你想什么美事呢?”
“我告诉你,温碧老师等人可是从苏州远道而来的绣工,人尽皆知,根本不是你们陶家的家丁丫鬟。你们不过是契约关系,还想着颐指气使,羞辱温碧老师,你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
“我告诉你,狄人凤
乃是金陵府丞,管的就是百姓民生,温碧老师等人勤苦劳作,不偷不抢,为陶家创造了利润,陶家却不给钱,这是什么性质?这严重玷污了金陵的形象。狄大人岂能绕过于你?”
“这……”
陶东山能吓唬得了温碧,但却吓唬不了燕七。
燕七是什么人?
八面玲珑,熟悉法规,谁也骗不了他。
陶东山盯着燕七,一阵冷笑:“你还想用这些绣工要挟我?哈哈,想得美,真是想得美。”
燕七撇撇嘴:“只要有契约在,要挟你又如何?告到狄大人那里,必定有你好受的,只要有契约,你就死定了,狄大人对你们陶家的所作所为早就看不顺眼了,抓住这次机会,刚好将你们陶家整治一番。”
“哈哈哈,天真!”
陶东山一阵狂笑,笑容轻狂:“燕七,我告诉你,没人能压制我,你不行,狄人凤也不行。”
他突然一指桌子底下的箱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燕七蹙眉:“什么?”
“契约,这就是契约。”
陶东山满脸冷笑,抓起火钳子,浇油,点燃,随手仍到了箱子上面。
火光熊熊。
那些契约的箱子,竟然灼烧起来。
陶东山盯着火光,豁然大笑:“燕七,契约被我烧毁,无凭无据,看你还怎么要挟我?狄人凤怎么对付我?他有证据吗?他有口实吗?哈哈!”
他又指着温碧等绣工,歇斯底里大叫:“就你们这些垃圾,也想问我要钱?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从陶家拿走一分钱。哈哈,这一个月,你们就白白的给陶家打工了。哈哈,生气吗?郁闷吗?无奈吗?哈哈……”
温碧等人无言以对。
没想到陶东山竟然这么无耻,一把火,就把契约烧没了,这是死无对证了。
燕七却哈哈大笑,冲着温碧作揖:“温碧老师,恭喜,贺喜啊。”
温碧愣住了,有些茫然。
陶东山脑子懵懵的:“你说什么?恭喜?贺喜?你恭喜什么?贺喜什么?”
第720章 为人作嫁
燕七看着晕头转向的陶东山,遗憾的摇摇头:“你连我恭喜什么都不清楚了?”
陶东山倔犟怒斥:“有什么好恭喜的?契约被我烧毁,温碧拿不到银子,你也无法在狄人凤面前告我的黑状,我才是最得意的人,你恭喜什么?”
燕七一阵狂笑:“我是恭喜温碧老师,终于逃出了陶家的魔掌。”
“啊?这……怎么就逃出我们陶家控制了?”
陶东山懵了,他现在被燕七弄的晕头转向,不知道如何是好。
燕七撇撇嘴,指着被烧毁的契约:“契约已经变成灰烬,温碧老师和你们之间再无瓜葛,你还想控制温碧老师?做白日梦呢。”
“哎,这……”
陶东山恍然大悟,大叫一声糟糕,慌里慌张拿起水壶,想去浇灭那团火光,可惜啊,契约早已烧成灰烬,浇灭又如何?
燕七呵呵一笑:“陶二当家,这可是你自己亲手烧掉了契约,哈哈,你可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呢。”
陶东山后知后觉,失魂落魄盯着灰烬好久,才无精打采的看着燕七:“是你……是你故意激怒我,让我控制不住情绪,烧了契约。燕七,你太坏了,你是这世上最坏的人。”
“错!”
温碧站出来,铿锵有力说:“在我眼里,燕公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一帮绣工叽叽喳喳,夸赞燕七。
“燕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正因为燕公子,我们才恢复自由身,他是好人。”
“是的,燕公子救我们脱离苦海,没有燕公子,我还要给你们陶家当奴隶呢。你们陶家才是恶魔,是大大的恶人。”
“燕公子这样的‘坏人’,让人仰慕,我……我恨不得嫁给燕公子,哪怕做小都行。”
……
燕七大汗:打住,你可打住吧。
嫁给我做小?
首先呢,你得长得貌美如花,对吧?
林若仙听着绣工们要嫁给燕七,红唇又翘了起来,有点生气,赶紧说话,截住她们的胡言乱语:“各位姐姐,从现在开始,你们恢复自由了。”
温碧
向燕七作揖:“燕公子,没想到,你不计前嫌,帮我们脱离苦海,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请……请受我一拜……”
“温碧老师客气了。”
燕七赶紧虚浮温碧起来:“你们俱都是女子,背井离乡,远来金陵,却还要遭受刁难,纵然是铁石心肠,却又于心何忍?”
“徐双儿是我的爱人,同为绣工,想到你们还在陶家饱受折磨,承受苦难,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一直在叮嘱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帮助温碧老师等人脱离苦海,幸好,今日借着良机,总算得愿。”
温碧老师感慨道:“没想到,双儿心肠如此善良,我一定要当面拜谢双儿。”
燕七哈哈大笑:“双儿还想要请教温碧老师呢,您可是名动江南的绣工大家呢。”
陶东山气的脸都绿了,指着温碧大吼大叫:“你高兴什么?你傻了吧?我告诉你,你们在陶家的工钱,一分也别想要,你们就喝西北风去吧。”
“喝西北风?”
燕七呵呵一笑:“不好意思,西北风那玩意还是留着给陶二当家自己喝吧。温碧老师和绣工们从今天开始,就要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幸福的生活。”
陶东山一愣:“你什么意思?”
燕七打了个响指:“你还不明白吗?你们陶家这笔银子,我们华兴会无偿垫付。”
陶东山脑子急转,盯着燕七,立刻意识到哪里不妙:“你……你要干什么?啊,我懂了,我懂了,你要……你要收编这些绣工?”
“哈哈,恭喜你,答对了,我就说嘛,陶二当家可是一等一的商人,怎么会变得那么愚蠢了呢?现在的智商,方才像些样子。”
燕七讥讽了一番陶东山,才向温碧等人说:“我代表林家和天下无双,真诚邀请温碧老师与我们平等合作,温碧老师,您愿意吗?”
“啊?”
温碧愣了一下,犹犹豫豫道:“与燕公子合作,我心甘情愿,只是,这些绣工来自苏州,委实受了欺骗和胁迫,心中思念故土,只想着回家,可怎么与燕公子合作呢?”
燕七微微一笑:“温碧老师此言正合我
意。我们已经议定好了,天下无双和林家合作,要在苏州建立第二所绣坊和服装作坊。温碧老师刚好扎根故土,与我们合作共赢。不知,温碧老师可还愿意?”
“啊?真的?”温碧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
后面那些绣工高兴的跳了起来。
“燕公子,你要在苏州建一所作坊?太好了,我愿意,我愿意跟着燕公子做事。”
“求之不得啊,能在家乡开一所绣坊,是我们毕生的追求,温碧老师,你快答应吧。”
……
她们当然很开心。
女人最怕的就是背井离乡,思念亲人,想念孩子。
现在,能回到苏州开一所绣坊,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傻子才不答应呢。
温碧如释重负:“燕公子,没想到你想的如此周到,我特别感谢你。我和徒弟们愿意跟着燕公子一起做事。”
燕七开心的打了个响指。
林若仙拍拍高耸的胸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林家现在不缺市场,缺的是上等的绣工。
温碧的团队十分强大,招募他们,正当其时。
而且,苏州可是繁华之地,能在苏州建立作坊,实乃铸就林家生意龙头的妙计。
陶东山眼睁睁的看着燕七、林若仙、温碧等人聊得火热,心里却冷如冰山。
“完了,游戏结束了。”
陶东山现在才明白过来,燕七此来,分明是给他打了一记闷棍,彻底把陶家的衣帽生意给削死了。
若是陶家留着温碧这个团队,虽然在金陵没有任何机会,但是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现在呢,自己辛辛苦苦从苏州拐来的团队,竟然落于燕七手中,为燕七做嫁——这是挖了陶家的祖坟啊。
自己辛苦种菜,却被燕七摘了桃子,那份委屈,愤怒,抓心挠干,不可控制。
想到这里,陶东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脸色发紫,指着燕七:“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
话还没有说完,陶东山白眼一番,晕死过去。
第721章 敢我和比高?
“二爷,二爷。”
一帮家丁傻了眼,赶紧过来搀扶陶东山。
翻眼睛,掐人中,揉大腿。
忙得不亦乐乎。
燕七道:“温碧老师,陶家如此忙乱,咱们就没必要在这里添乱了,不如,回到林家,详细研究一番?”
听了燕七的话,温碧点点头,却又憋不住笑。
什么叫陶家如此忙乱?
还不是你给搅合的?
不过,这才叫恶有恶报。
燕七等人呼啦啦往外走,出了店铺门口时,刚好迎上了一辆豪华马车。
马车金雕玉刻,贵气十足。
林若仙蹙眉:“这是陶东海的车轿。”
“陶东海?”
燕七盯着那辆徐徐停下的马车,自言自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果不其然!
轿门掀开,一个家丁跪在地上。
轿子中迈出一只脚,踩在了家丁的后背上。
随后,陶东海掀开帘子,稳稳的站在了家丁的后背上,也不下来,双目如炬,居高临下,俯视燕七。
跪在地上的小家丁身子打颤。
毕竟,陶东海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踩在他的后背上,还要跪得稳稳的,实属不易。
由此可见,陶东海是多么的霸道,简直就像是土皇帝一般,非常能摆谱。
燕七看着陶东海。
他与陶东山有七分想像,但是,更有威严,气势傲然,有种不可冒犯的气势。
燕七这厮怕过谁?
陶东海这厮故意站在家丁后背上,不就是居高临下,向我摆谱呢?
七哥能怕了你?
燕七可不是吃亏的人,小亏也不行,一翻身,窜到了门口的石头狮子上。
他踩着石狮子的头,掐着腰,居高临下看着陶东海,眼神似笑非笑,了无惧色。
麻痹的,不是比高吗?七哥就是这么高大上。
围观的人看在眼里,嘘声一片。
陶东海本以为摆谱,可以震慑一下燕七。
没想到,这厮是属猴子的,竟然窜上了石头狮子。
这石头狮子可是陶家的威严象征。
燕七的脚却踩在了狮子头上,这不是相当于踩踏陶家
吗?
不可忍也。
陶东海再也顾不得装叉,大声呵斥:“燕七,你给我下来,你敢踩狮子头,无礼之极。”
“就凭你,也有资格说我?”
燕七呵呵一笑:“我踩个狮子头又算什么?这玩意不过是一堆石头。可是,你却踩着人头呢。人是万物之灵长,你脚踩生灵,又算什么狗屁?”
“你……”
陶东海一怔。
向来伶牙俐齿的他,刚和燕七交手,就被驳斥的哑口无言。
围观的人越加起哄。
陶东海怒不可赦:“你给我下来。”
燕七歪着头:“你下来,我就下来。”
陶东海无可奈何。
这么僵持下去,丢人的还是他。
没得办法,陶东海终于从那个家丁背上走下来。
燕七纵身一跃,也从狮子上跳下来。
陶东海眼眸阴冷盯着燕七:“年纪轻轻,便目中无人,纵然才智满腹,也会走上邪路。”
燕七哈哈大笑:“你还敢说我目中无人?这不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嫌猪黑吗?”
陶东海冷笑:“此言怎讲?”
燕七一指那个跪在地上的家丁,怒斥陶东山:“你把人当成畜生,踩在脚底下,这难道不是目中无人?”
陶东山哼道:“那是我们陶家的下人,我要他怎样,他便怎样。”
燕七道:“下人难道就不是人了?下人就得跪在地上,让你当畜生一般呼来喝去?”
“我还奇怪,陶安为什么养成了那般颐指气使的糙蛋德行,原来,是你们陶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陶东海,才是最坏的那颗糙蛋。”
哗哗!
围观的百姓热烈鼓掌。
陶东海眉头紧蹙,怒气横生,没有说话。
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讨好。
燕七‘收拾’了陶东海,又站在了那个被陶东海踩在脚下的家丁面前。
“兄弟,我告诉你,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给陶东海跪下当垫脚石?你的尊严呢?你的脾气呢?哦,如果你是个受.虐.狂,喜欢这种低贱的玩法,就当我没说。”
“我……”
那个家丁唯唯诺诺,非常尴
尬,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异常脸红。
燕七盯着那个脸红似猴子屁股的家丁:“别和说我你离开陶家,就不能活了,也别和我说你的户籍还在陶家,无法抗拒。我,燕七,现在给你一个重拾尊严的机会。”
“啊?”
那个家丁懵了:“重拾……重拾尊严?怎么……怎么重拾尊严?”
燕七陡然一声大喝:“还跪着干什么?站起来。”
小家丁浑身直哆嗦。
陶东海家规极其严厉,没让他站起来,他坚决不敢。
燕七用上了内力,一声怒喝:“你裤裆里还有没有那两颗蛋?能不能硬一次?站起来,给我站起来。”
小家丁激灵一下,站了起来。
陶东海大怒:“跪下,我让你起来了吗?给我跪下。”
小家丁瑟瑟发抖看着陶东海,虽然害怕,但勉强支撑住了,没有下跪。
“很好!”
燕七拍了拍小家丁的肩膀:“年轻人,就该这样站直了,不要被那些狐假虎威的恶人吓倒。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华兴会的人了,吃穿用度,不知要比在陶家翻了几倍。最重要的是,你有尊严。”
“真的?”小家丁瞪大了眼睛。
燕七道:“当然是真的?还等什么?跟我走。”
小家丁喜出望外。
“你敢!”
陶东海勃然大怒:“你的户籍还在陶家,你走得了吗?”
小家丁懵了,满脸苦涩。
燕七不屑的看着陶东山:“户籍在你们陶家又如何?你就能扣着人不放?”
陶东海冷笑:“不放又如何?”
燕七铿锵有力:“我现在去狄大人面前告你一状,就告你虐辱下人,性质恶劣,败坏风气。你猜,狄大人会怎么做?”
“这……”
陶东海面色铁青,胸口像是坠了一块大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燕七招呼小家丁一起离开,和陶东山迎面相撞时,还笑嘻嘻的揶揄:“别忘了,稍后把小家丁的户籍送到华兴会。放心,我会给你一些跑腿钱的。”
说完,扬长而去。
“你……”
陶东海望着燕七的背影,气得半死:“好嚣张啊。”
第722章 抽风怎么破
陶东海心里堵得慌,乱糟糟的,说不出的难受。
原本以为可以杀一杀燕七的威风,没想到被人家给一招秒杀了,还拐走了一个狗屁家丁。
这次装叉,真是失败。
陶东海气冲冲的闯入大厅,大吼道:“东山,东山,你怎么搞的,那些经销商怎么全被林家给抢走了,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陶家的祖业,都被你败坏殆尽了。”
陶东山刚刚从昏迷中被唤醒。
听着陶东海的怒吼,吓得一激灵,灰溜溜的站了起来。
他虽然是二当家,但面对陶东海,却像是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奴仆,没有一点权威。
“大哥……”
陶东山满脸苦涩:“我们中了燕七的奸计了,他早就设计出了更瞩目的服饰,将渠道商全部抢走了。而且,林家还成了他们的独家供货商。”
“什么?”
“独家供货商?”
陶东海火冒三丈:“那陶家……陶家以后怎么办?怎么办?陶家的衣服卖给谁去?你这个废物,脑子里面装的是粑粑吗?”
陶东山唯唯诺诺,蜷缩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嘴角,不经意间,一抽一抽的,像是抽风一般。
他刚才受了刺激,白眼一番,抽了过去。
这会还没有彻底缓过来,就见了陶东海,又被这么一吓,嘴角抽的更加厉害了。
陶东海气愤不已,指着陶东山怒骂了许久,想了半天,才忿忿的说:“不过,幸好,温碧等绣工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在金陵的生意虽然做不下去了,但若是在苏州重新建立基业,仍有机会。苏州的蔡大人,与我们可是老相识啊。东山,你觉得如何?”
陶东山脑子嗡的一下:“啊,什么?什么如何?”
“废物!”
陶东海拄着拐杖:“我说咱们可以利用温碧的绣工,在苏州重新创业,你觉得如何?”
“这……”
陶东山心惊肉跳:“甚好,大哥的主意……甚好。”
“呵呵,我也觉得不错,燕七以为他彻底赢了,岂不知,我比他看得更远。”
陶东海摆摆手:“东山,去把温碧找来,这次,我要许以重利,务必将温碧笼络好,为我所
用。”
陶东山呆如木鸡:“请……请谁?”
陶东海一瞪眼睛:“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请温碧来啊,我一直没有见过她,这次,我要见见她,让她彻底与陶家捆绑在一起,我要给她们丰厚的报酬,让她们为陶家卖命。”
“这……”
陶东山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打转。
陶东海十分诧异:“你快去请温碧啊,怎么像是驴拉磨,原地打转?我头都晕了。”
“大哥……”
陶东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陶东海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愈加阴沉:“出了什么事?”
陶东山结结巴巴:“温碧……温碧被燕七给……给拐走了。”
“拐走了?”
陶东海霍然站起:“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
“啊?”
陶东海脑子嗡的一下炸了:“刚才,跟在燕七身后的那个女人,就是温碧?”
陶东山跪在地上,不住的点头。
陶东海根本不认识温碧,以他的高绝身份,也不会把温碧当成一颗大葱,在他眼中,温碧就是一只小蚂蚁。
但是,现在陶家衣帽生意危急,正是需要温碧的时候。
可没想到,燕七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温碧给拐走了。
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陶东海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不要紧,温碧的契约还在我们手里,她逃不出陶家的五指山。”
“大哥……”
陶东山涕泪交流:“契约被我烧了……”
陶东海大叫一声,身子打颤:“你说什么?你把契约给烧了?你麻痹的脑子有病吧?”
“我……我被燕七给骗了……”
陶东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啊!”
陶东海气得爆炸,怒不可赦,抡起拐杖砸向陶东山。
砰砰砰!
陶东山被打得筋骨欲裂,四处逃窜:“大哥,息怒,息怒啊。”
“打死你,你个没用的东西,你丢尽了陶家的脸面,陶家的家业,要被你败坏殆尽了。看我怎么打死你!”
陶东海气喘
吁吁,追着陶东山好一通毒打。
众人想去阻拦,又摄于陶东海的威严,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祸上身。
陶东山又怕又痛,心里崩溃,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陶东海毒打,面子里子都没了,如此丢人现眼,如何接受?
陶东山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白眼上翻,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桌角,嘴歪眼斜,抽个不停。
“没用的东西。”
陶东海还要再打。
他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摇摇头:“老爷别打了,二爷竟然得了抽风之症。”
“哼!”
陶东海恨恨的扔掉了拐杖,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这股怒气,还是没有完全发出去:“陶吉,你去看看他死了没有,死了就给我扔出去。”
刚才说话的老者叫陶吉,也算是陶家一脉的远房亲戚。
不过,他的身份非比寻常。
他是一位和华无病齐名的神医。
陶家的医药行业之所以能只手遮天,与陶吉有很大的干系。
陶吉的徒子徒孙遍布金陵,人脉广泛。
很多疑难病症必须要陶吉亲手医治。
尤其是在华无病受了挫折,消失于金陵之后,陶吉的威望更加强悍,堪称金陵无敌手。
陶吉出面给陶东山说情,陶东海必须要给面子。
陶吉拿出针灸,为陶东山施针。
说来也是神奇,半柱香之后,陶东山转醒,没有抽风。
“大哥……”陶东山又急忙给陶东海跪下。
陶东海的威严,实在过于强悍。
陶东海不发一言。
陶吉说:“老爷还请息怒,二爷是受了刺激,心神失常,精神崩溃,这一次是侥幸救了过来,若再有下一次,恐怕就真的疯了,恳求老爷别再殴打二爷了,以免局面不可挽回。咱们陶家离不开二爷啊。”
言外之意:若是继续毒打陶东山,这厮恐怕就会变成一个疯傻之人。
一旦陶东山疯了,那些杂事谁来处理?
陶东海有气撒不出,冲着陶东山一瞪眼睛:“滚,给我滚出去。”
陶东山如释重负,灰溜溜的滚了出去。
第723章 不服
陶东海静静的坐在虎头椅子上,恨得咬牙切齿:“没用的东西,没想到,陶东山这么不中用。”
陶吉给陶东海沏了一杯茶,劝慰道:“不能说二爷不中用,只能说燕七太过厉害了。刚才在大门口,老爷也差点着了燕七的道呢。”
陶东海的老脸不由得一红。
他哪里是差点着了道啊,分明就是被燕七给戏耍了。
若是他能猜到燕七此来,是为了温碧,又怎么会放任燕七如此从容的离开呢?
燕七这厮,果然是个劲敌。
想到陶家的衣帽生意彻底歇菜,又被燕七羞辱一通,陶东海的头又开始痛了。
“老爷,你的头疾又犯了。”
陶吉急忙为陶东海针灸一番。
过了许久,陶东海方才长出了一口浊气,神情萎靡,摇摇头:“这头疾十分顽固,要折磨我多久啊。”
陶吉道:“快了,就快彻底治愈了。”
“哦?”
陶东海满脸兴奋,压低了声音:“陶吉,那些流浪儿童的脑浆,你取到了?”
陶吉眼眸迷离,缓缓点头。
陶东海蹙眉,眼神放光:“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万不得露出半点马脚,否则,陶家危矣。”
陶吉点点头:“放心吧,老爷,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们都是假手于人,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陶东海听了陶吉快要研制出治愈头疾的药,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摆摆手,对陶吉说:“你再去看看东山,和他说,我消气了,让他振作起来,衣帽方面的生意不用他操心了。”
“你告诉他,要把药铺的生意打理妥当,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若是再有什么不周,我绝不饶他。”
“是!”
“还有,让他把药价再提高两成,衣帽生意一败涂地,那就要从医药上赚回来。”
“是!”
陶东海长出了一口气:“陶家暂时就交给你和东山了,我要出一趟远门。”
陶吉问:“老爷要去哪里?”
陶东海眼神满是自信:“苏州。”
“老爷要去苏州?所为何事?”
“呵呵,燕七真以为他彻底赢了?岂不知,决定林家命运的人,却远在苏州。最新上任的苏州织造,才是林家和燕七的梦
魇啊。”
陶东海霍然站起:“我此去苏州,定要笼络苏州织造,不惜一切代价,将燕七和林家彻底打垮。燕七若不亡,我心不甘。”
陶吉问:“苏州织造?是谁啊。”
“不该知道的,别问。”
“是。”
……
燕七回到林家,一片欢呼,男女老幼,无一不把燕七当成偶像。
尤其是那帮丫鬟,看着燕七,眼睛都红了。
“七哥,你真棒。”
“七哥,晚上到我房里来啊,教我作诗好吗?”
“七哥,人家想和你表白。”
……
这帮丫头,真够火热的。
燕七也习惯了被丫鬟们调戏,被丫鬟们缠上来,好一阵围攻,上下乱摸,好不快活。
这时候,燕七怎么逃也逃不掉,这帮丫鬟胆肥的很,吓唬她们,根本不好使。
只有一招。
特别见效。
燕七清了清嗓子,道:“咦,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那帮上下乱摸的丫鬟们顿作鸟兽散,跑的可快了呢。
“嘿嘿,你们也知道那头母老虎很吓人啊。”
燕七满脸得意。
刚说完,就见面前站着一个窈窕热女:“你说谁是母老虎?”
燕七一抬头。
天哪。
竟然是大小姐。
这小妞儿不是去安顿温碧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燕七嘻嘻坏笑:“大小姐,你说咱们都大功告成了?难道不该……”
“不该什么?”
“不该亲个嘴儿吗?”
“去你的。”
林若仙又气又羞,跺跺脚:“要亲,你去亲秋香吧,本小姐才不会让你这头色狼得逞呢。”
燕七点点头:“大小姐,你怎么猜中了我的心思?我正要去找秋香约个炮,不……不是约个炮,是约会。”
说的这么直白,燕七都不好意思了。
林若仙脸颊娇红。
“大色鬼,你就那么急?没出息。”
“是啊,男人不风流,枉在世上走。再说了,秋香是我的女人,我和她约炮,难道犯法?”
“你……”
“大小姐,大功告成,亲个嘴,这
是我的规矩。现在,你不让我亲,我找秋香亲亲,有什么不对?要不,你让我亲亲?”
“呸,我才不让你亲呢。”
“不让亲就不亲呗,干嘛要呸我?我走了,大小姐,先去约炮,一会见。”
燕七背着手,哼着小曲,得意的冲向了秋香的闺房。
“气死人了。”
林若仙挺着胸,望着燕七的背影,呢喃自语:“你要亲我,不会偷着亲吗?非要问我干嘛?你问我,我能让你亲?那我还是大小姐吗?笨蛋!真是个笨蛋,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心思。”
……
林家大获全胜,不仅收编了渠道商,更将温碧等绣工招揽在林家的羽翼之下。
双重大喜,必须好好庆祝一番。
林若仙忙前忙后,举办盛宴,要款待渠道商和温碧等绣工。
又发出请帖,宴请朋友赴宴。
林家的人脉何其广泛,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全部请到。
还请了一些闺蜜。
安晴、徐双儿等人也在其中。
虽然,安晴这个‘闺蜜’和自己有些不对付。
总算张罗得差不多了。
林若仙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林若仙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请狄人凤,这件事情,还是要找燕七商量一下比较好。
可是,燕七还在和秋香约炮。
已经一个时辰了,也该约完了吧?
这个混蛋。
林若仙急着和燕七商量事情,小跑着进了秋香的房间。
“秋香……”
林若仙叫了一声,没人回答,敲了几下闺房,也没有回应,推门进来,羞红了脸。
床榻之上一片狼藉。
有诱人的文胸,还有各种各样的c字裤,凌乱铺满床铺。
屋中,还有一些靡靡味道,闻着就让人脸红心热。
“这对狗男女,羞死人了。”
林若仙赶紧退出来,再看下去,恐怕自己也沦陷了。
“约完了,人去哪了呢?
林若仙没有找到人,听到后花园有鸟叫声,他打开闺房的窗户,就看到树影婆娑下,燕七和秋香正在凉亭里肉搏。
刚才那叫声,哪里是鸟声,分明是秋香直抒胸臆的嘤咛。
第724章 好闺蜜
林若仙心神慌乱,砰的一下,关上了窗户。
回眸一望。
“安晴?”
林若仙脸颊潮红,暗叫一声坏了。
也不知道安晴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自己偷看燕七和秋香做那事儿,定然被安晴给发现了。
丢死人了。
安晴穿着一身白色素裙,端庄整洁,配上那张妆容精致的娇脸,整个人透着一股贤淑之美。
安晴笑意盎然:“林小姐,你脸怎么红了?刚才在看什么?好像很专注的样子。”
“哦,那个……”
林若仙慌里慌张的说:“树上两只鸟,叫得正欢,我看看到底两只什么鸟。”
安晴忽闪美眸,伸手就要去打开窗户:“我也想看看是两只什么鸟,怎么叫的我心烦意乱。”
林若仙一颗芳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儿,赶紧拉住安晴的手:“就是两只家雀,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看……”
“不用看了,那两只家雀已经飞走了。”
“啊?飞走了?”
“飞走了。”
“我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嘛。”
“不用看了,安小姐,随我去大厅坐一下可好。”
“可是,我喜欢看景。”
……
林若仙和安晴一个要开窗户,一个拦住不让,彼此的眼眸中透着狡黠和惶恐,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你来我往之时,听见后面传来秋香羞涩的声音:“安姐姐,大小姐,你们也来了”
林若仙回眸一望,就看到燕七和秋香手拉着手,一起走了进来。
秋香波光流转,青春焕发。
燕七神气活现,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林若仙心虚,故意生气:“燕七,我来找你呢,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好多宾客正等着见你呢,你怎么能不露面呢
。”
燕七挠挠头:“我休息一会。”
林若仙心里生气:你这是休息吗?分明是老牛耕田,没累死就算你捡了便宜。
“休息什么,快跟我走。宾客都在等你呢。”
林若仙不敢和安晴纠缠,佯装生气,拉着燕七出了秋香的闺房。
“安姐姐,快请坐。”
秋香被燕七折腾了好一阵,从床上一直折腾到后花园,从头爽到了脚,但也累的脚软,给安晴上了一杯茶,就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享受片刻宁静,脑中却又回想起刚才的疯狂。
安晴笑颜如花:“秋香累了吗?”
秋香温婉摇头,那份慵懒的样子,明显是在说谎话。
安晴眼眸狡黠:“莫非,秋香妹妹和七哥在打野战……”
“咦?”
秋香脸颊娇红,羞涩的惊呼一声:“安姐姐,你……你看到了?”
安晴摇摇头。
秋香捂着丰腴的胸:“那还好些。”
安晴笑容玩味:“我没看到,不过有人看到了。”
“谁?”
“林小姐!”
秋香瞪大了眼睛:“大小姐看到我和……和七哥那个?”
安晴点点头:“是啊,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林小姐趴在窗户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什么,我听着莺莺燕燕的声音,就知道是你和七哥在玩一些有趣的事情。”
“哎呀,羞死人了。”
秋香捂着眼睛,摇晃柔软的腰身:“这可怎么办?羞死人了,大小姐多半是……是无意间看到我和七哥做那事儿,她估计仅仅是看上一眼,就关上了窗户。”
安晴摇摇头:“大小姐看得如痴如醉,若非我故意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兴致,她多半会看到你们野战结束。”
秋香捂着红唇:“你说,大小姐一直看着我和七哥?那刚才,大小姐怎
么没戳穿我?她会抓住这个机会戏耍我的。”
安晴眨眨眼睛:“谁让被我发现了呢。林小姐可不想在我面前跌份儿呢。”
秋香翘着红艳的丰唇:“羞死了,真是羞死人了,大小姐竟然偷看我和七哥做那事……”
安晴意味深长一笑:“得不到,只能偷看咯。”
“得不到?”
秋香眼眸迷离:“安姐姐,你话里有话呢。”
安晴温婉一笑:“七哥和林小姐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却偏偏似冤家一般,‘拒绝’彼此,这不是很有趣、又很无奈吗?”
秋香幽幽叹息:“安姐姐这话真是说到了我的心里去,我都替大小姐着急呢!大小姐性子高傲,不肯表露心迹,七哥却又放荡不羁,故意惹大小姐生气。他们两个真是急人呢。”
“比如,今天,林家大获全胜,七哥大功告成,这也预示着七哥和大小姐之间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可是,七哥却跑来找我‘大功告成’,是不是太戏剧性了?似他们这般若即若离,何时才是个头啊。”
安晴眼眸眨眨:“秋香着急了?”
“我都急死了呢,我和大小姐可是好闺蜜呢。”
“好闺蜜,就该共享一夫,是也不是?”
“安姐姐,你取笑我。”
“没有取笑你呢。”
安晴压低了声音,温柔的眸光中透着火热和狡猾:“不如,我们做一次好人好事?”
秋香不明白:“什么好人好事?安姐姐,你说得明白一些。”
安晴靠近秋香,和她咬耳朵。
秋香咬紧了粉唇:“这样……好吗?大小姐会不会生气啊。”
安晴道:“怎么可能生气?林小姐定会求之不得。”
秋香想了想,搓着柔软小手:“好闺蜜,就该一起分享。安姐姐,我听你的。”
第725章 好大的场面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林家宴请宾客,声势浩大。
凡是接到林家请帖的,无一不是富商权贵。
而且,那些达官显贵,以接到林家的请帖为荣。
漕运司、通判司,府丞衙门,这几个权势衙门基本上连锅端,全部出现在林家的宴会之上。
狄人凤当仁不让,坐上主位,安天坐在左手边,燕七坐在右手边,三驾马车再一次聚头。
渠道商见了狄人凤与燕七如此交好,称兄道弟,又是羡慕,又是惊诧。
能和金陵二把手推杯换盏,坐而论道,这也太厉害了。
简直高不可攀。
他们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林家的人脉如此广泛,燕七的能量如此之大,与林家合作,真是恰到好处。
林若仙、安晴、冷幽雪、徐双儿、秋香陪着温碧一桌,一起喝酒,谈论女人之间的事情。
温碧也早有耳闻,燕七与众多美女有染。
她原本以为林若仙应该是其中最漂亮的,但今日一见,方才知道自己想差了。
这些女人,一个个美若天仙,各擅胜场。
林若仙冷媚孤傲,安静高雅怡人,双儿温柔可依,冷幽雪冷若冰霜,秋香妩媚多情。
温碧叹为观止,想着燕七可真有福气。
不过,这么多美女,燕七享受得过来吗?
这得多好的肾啊。
而且,这些女人无一不见多识广,学富五车。
除了徐双儿学问差点,其余的非常强悍。
虽然徐双儿学问稍差,但秀外慧中,谈论起绣工技艺,又让温碧钦佩折服。
尤其是让温碧惊诧艳羡的是,安晴的学问明显更胜一筹,谈论事情,高瞻远瞩,妙语如珠,让人佩服,有时候连人家的话都不敢接,因为不懂,害怕说错。
温碧非常感慨,想着林家待人亲切,一身正气,而且林家的人脉如此广泛。
从此,也算傍上了一颗大树,可以依靠。
自己的徒子徒孙,也算有了一份可靠的薪水。
燕七和林若仙是两位主人,燕七负责照看男宾,林若仙照顾女宾,两人到处敬酒,喝了许多。
安晴偷偷向秋香使个眼色,拿起一包粉末的
药剂,递了过去。
秋香接着药剂,看了看,红着脸说:“安姐姐,这东西厉害吗?”
安晴道:“厉害啊,缠绵悱恻,喋喋不休。”
秋香捂着嘴偷笑:“大小姐受得了吗?”
安晴道:“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呗。”
秋香分出一半药剂。
“你这是干嘛?”
“给七哥准备一份。”
“那头驴子还用药剂?你是想要七哥干.死林小姐啊,七哥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嘻嘻!”
秋香红了脸,将药剂撒在了酒中,端了一杯,找到四处敬酒的大小姐,要向她敬酒。
“秋香,你这是干什么。”大小姐愣住了。
秋香道:“大小姐,我在林家住了这么久,你待我亲如姐妹,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大小姐,我要敬你一杯酒。”
林若仙忽闪美眸:“咱们姐妹还讲究这些干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还敬什么酒呀。”
“不行!”
秋香抓住林若仙的皓腕:“你不喝了这杯酒,我就不让你走。”
“哎,真拿你没办法,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哦。”
林若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她品味了一番:“这杯酒怎么有点甜呢?和刚才那些酒是一种酒啊,那些酒怎么不甜呢。”
“这个……”
秋香道:“大小姐喝多了,味觉有些失常,甜吗?我怎么觉得不甜呢?”
“是有些甜啊,没错。”
“大小姐,你看,那边要你去敬酒呢,你快去吧。”
林若仙还想好好琢磨一番,但那边有人敬酒,身为主人,也不好怠慢,赶紧走过去招待客人。
只是,喝了这杯酒之后,小腹中涌上一股热辣,隐隐约约,虽不强烈,但却有些痒。
这是怎么回事?
哎,不管了。
林若仙没时间想这些事情,与众女寒暄起来。
酒过三巡,夜半子时。
安晴算算时间,向秋香使个眼色:“药效快要发作了,把大小姐搀扶进去吧。”
秋香跑去搀扶林若仙:“大小姐,你喝醉了,快去休息一阵,忙了这么久,吃不消呢。”
林若仙的确有些累了,喝了许多酒,头晕晕的,而且,小腹上越来越热,痒意更浓。
“我的确累了,只是,那些宾客……”
安晴款款而来:“林小姐,你放心吧,我和冷捕司、双儿替你招呼周全。”
林若仙当然相信安晴的能力。
人家有大学问,还是格物院的院长,出身名门,场面上的事情,自然熟稔非凡。
而且,她的身子的确越来越不舒服。
“安小姐,谢谢你了。”
“都是自家姐妹,不用客气。”
“自家姐妹?”
林若仙品味着其中三味,心里有些烦乱。
安晴和燕七之间的关系,近乎于挑明了的。
她热情火辣,名节什么看的很轻,主动追求燕七,纵然背负着一个未婚夫,但追求燕七,人尽皆知。
有些事,林若仙真挺佩服安晴的。
这样的女子,与寻常女子相比,不知强大了多少倍。
可是,自己却做不到安晴那样收放自如。
每次一到关键时刻,自己总是端着架子。
这种姿态,让她和燕七之间,若即若离。
哎。
林若仙叹息一声,心中惆怅。
秋香向安晴使个眼色,搀扶着林若仙出了大厅,直奔闺房。
林若仙心神恍惚:“秋香,这是去哪啊。”
“去我的闺房。”
秋香娇声软语:“今晚,我要和大小姐一起睡。”
“也好,咱们姐妹好好聊聊天。”
林若仙和秋香经常睡在一起,光着身子聊天,十分正常。
秋香搀扶着林若仙进门,洗澡,又扶着她躺在床上。
林若仙洗白白,身无寸缕,慵懒的摇晃着粉白的美腿,小腹处热滚滚的,萌生一股痒意。
“秋香,你去哪。”
“大小姐,我也要去洗个澡,一会过来陪你哦。”
“秋香,你快点,我要和你说些悄悄话。”
林若仙看着秋香出门,酒意上头,小腹火热,恍惚之间,似睡非睡,心里浮现燕七健硕的身影。
尤其是,想到燕七抱着秋香强悍的冲刺,格外让她心旌神摇。
第726章 被骗了
林若仙梦呓之中,神情恍惚,下意识伸手去抱燕七健硕的胸膛,一下就抱住了软软的东西。
竟然是个枕头。
林若仙自己气的都笑了,一脚将枕头给踢下去,摸摸潮红的脸颊,自己都觉得丢人。
“我这是怎么了?就那么想那个坏胚子?”
……
秋香跑进大厅,看到燕七喝的醉眼惺忪。
他的酒量甚好。
尤其是运起巫山雨云经,堪称千杯不醉。
但是,纵然千杯不醉,遇上这些女绣工,也够燕七喝一壶的。
燕七一要运功,就被这帮女绣工不顾羞耻的缠上来,在他的身上抓来抓去,弄得他无心练功。
这酒啊,越喝越醉。
酒量虽大,但没有巫山云雨经的加持,也渐渐受不了了。
莺莺燕燕之中,他心神恍惚,脚步虚浮。
秋香跑过来,扶着他的腰身:“七哥,你醉了,我扶着你休息一下吧。”
燕七摇摇头:“不行,不行,这帮宾客很重要,我一定要陪好。”
秋香柔软的腰身撒娇的撞了一下燕七的腰胯,糯软娇柔:“七哥,陪人家去休息嘛。”
“啊?”
燕七这厮眼眸红光:“我的小秋香,陪你休息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捏。”
“就是……就是,人家想要了嘛。“
“哈哈!”
燕七一听说秋香还想要,什么都忘在脑后了:“难道秋香刚才没有吃饱?罪过,真是我的罪过。秋香,走,七哥去喂饱你。”
虽然陪宾客重要,但与秋香相比,毛都不算。
秋香搀扶着燕七出门。
冷幽雪看在眼中,心头火起:“这坏人,真够贪色的,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和秋香去……去……”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安晴笑语嫣然:“去睡觉?”
冷幽雪红着脸啐道:“这坏人,就那么着急?气人。”
安晴打趣冷幽雪:“你是生气,还是嫉妒啊?”
“你才嫉妒呢。”
冷幽雪本想和燕七说说话,哪里想到燕七却被秋香给拐跑了,有些郁闷,也没心情吃饭,干脆利落,起身就走,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安晴和徐双儿相视一笑。
徐双儿打趣安晴:“七哥被秋香拐跑了哦,晴姐姐不急吗?”
安晴淡然一笑:“好饭不怕晚。”
“晴姐姐胸有沟壑。”
“你就直接说我胸大呗。”
“晴姐姐,你……”
“嘻嘻,不和你开玩笑了,走了,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安晴微微一笑,拉着双儿出了门。
……
燕七和秋香相拥,进了房间。
这厮抱住秋香,好一阵乱啃。
秋香被燕七啃的心神迷乱,把持不住。
但今天是成全林若仙好事的时候,可不能喧宾夺主。
她将燕七推进浴室:“七哥一身酒气,先洗一洗。”
“秋香,一起洗白白。”
“我洗过了,七哥,我去床上等你哦。”
“好,小乖乖,等着七哥。”
……
秋香弄好了一切,悄悄的出来,躲在了卧房后身。
“安姐姐,双儿,你们怎么来了?”
安晴和徐双儿刚好赶到。
徐双儿上下看着秋香:“七哥呢?你们不是在亲热……”
秋香红着脸,摇摇头:“七哥是要亲热的,但主角可不是我哦。”
“啊,这……”
徐双儿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稍稍一想,心里明悟,指着安晴,掩嘴而笑:“安姐姐,这定是你的主意。”
安晴缕着秀发:“为何是我?”
“换做别人,哪里会想出这般邪恶的主意。”
几个美女笑成一团。
吱呀!
燕七洗完了,开门。
嘘!
安晴示意大家安静,悄悄蹲下,等着看好戏。
……
燕七洗过了澡,仍旧有些头晕。
他踉踉跄跄开了房门,迷迷糊糊爬在了床上。
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条粉白迷人的美腿。
顺着美腿上下游走,小腹处又软又热,弹腻酥香。
“秋香,我来了。”
燕七满脸坏笑,将尤物压在身上,亲吻美人娇脸。
林若仙吃了药,心神恍惚,有种莫名的渴望。
被大手摸着,身子更加难耐。
她迷迷糊糊,想着秋香这是干什么,怎么摸自己的腿,摸起来没完,还摸着小腹?
这是把我当成燕七了?
不过,以前和秋香也经常在一起睡觉
,摸着也没有这种感觉啊,现在,怎么被摸一下,就浑身痒的难受?
这不科学。
而且,这只手特别会摸,轻重拿捏的特别好,只是摸了几下,就让大小姐十分舒服。
林若仙正在享受这种异常的感觉。
忽然……
一个重重的身子压上来。
林若仙舒服的嘤咛一声:“秋香,你好重……”被压的舒服,张开双臂,不由自主的抱住这具身子。
燕七道:“秋香,你一点也不重啊。”
他刚好摸着鼓鼓的峰峦,一捏一揉,就觉得不对:“呀,这不是秋香的胸啊,难道……”
林若仙听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也醒了过来。
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燕七!”
“大小姐!”
“啊!”
两人同时尖叫。
林若仙一使劲,要将燕七推开。
奈何她情念上涌,身子软软的,没有些许力气,推着燕七,就像是一座大山,哪里推得动呢。
燕七喝了酒,身子笨笨的,也没有什么力气。
更何况,压着大小姐曼妙玲珑的身体,真的很舒服,眼前,一片白玉雕刻的身子,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林若仙虽然惊诧,大喊大叫,但竟然没有生气,只是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摸不着头脑。
被燕七压着身子,那种厚重的感觉,格外勾人。
就在梦中,她还梦见了燕七扒光她的衣服,在狠狠的‘欺负’她,正在享受的时候,一睁眼睛,就真看到燕七近在咫尺。
这是一种怎样的惊喜啊。
想到自己被燕七揽入怀中,宽广的胸怀属于自己,而不是别的女人,就特别的激动。
不过,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都这时候,还放不下脸面。
“坏胚子,你竟然趁我熟睡,想要玷污我。”
“玷污你?”
燕七撇撇嘴:“拜托,这是秋香的闺房,我想要和秋香亲热,哪里想到你却鸠占鹊巢,我告诉你,秋香刚才说了,躲在被窝里等我……”
“啊?”
林若仙瞪大了眼眸:“瞎说,秋香说了陪我睡。”
“啊?”
燕七和林若仙都是聪明人,愣了一下,异口同声:“咱们被秋香给骗了……”
第727章 欺负你咋地
但是,明知被秋香骗了,那也是后知后觉。
现在的问题是,两人光溜溜的,一上一下,贴靠在一起,至于骗不骗的,还重要吗?
一点也不重要。
林若仙脑子乱糟糟的,既有惊吓,也有惊喜,更有骨子里的一份高傲,身体里还涌上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红着脸,娇嗔薄怒,冲着燕七大叫:“你给我下去。”
燕七这厮就是个臭流氓,会乖乖的下床?
你越是吼他,他越来劲。
“大小姐,我不下去,你怎么不从我身下钻出来呢。”
“你压着我了。”
“我还说你隔着我了呢。”
“你下不下?”
“不下。”
“坏胚子,我打你了啊。”
“你能打过我吗?”
林若仙扬手抓向燕七的脸。
这厮就是靠脸吃饭的,焉能破相!
他一伸手,抓住了林若仙的皓腕。
“嘿嘿,打不着。”
林若仙扬起另外一只手,又去抓燕七的脸。
燕七如法炮制,用另外一只手压着林若仙的手腕。
“大小姐,两只手都被我抓住了,看你现在怎么办。”
“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有能耐你打我啊,你打啊。”
林若仙非常生气,燕七抓她的胳膊,整个身子下沉,全压在她的身上,峰峦的胸都被挤扁了,那份微痛而又酥麻的电流,涌遍全身。
但是,就这么被燕七欺负了,她很不甘心。
林若仙眼眸一转,突然张口樱桃小口,在燕七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啊,好痛,你属狗的啊。”
燕七痛的一哆嗦。
林若仙非常得意的哼了一声:“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还咬你。”
“你以为就你会咬人啊,小母狗,看我这只大公狗怎么咬你。”
燕七这厮出其不意,张开‘血盆大口’,咬上了林若仙白皙的脖子。
不过,这厮总算还知道怜香惜玉,下口轻了那么一点。
林若仙发出一声意乱神迷的嘤咛,除了痛,更多的是舒服。
她又羞又气:“坏蛋,还敢咬我,看我不咬死你。”
“哼,你咬我,
我也会咬你。”
“看谁咬的过谁。”
……
两人开始动口了。
你咬我脖子一口,我咬你耳朵一口,你咬我下巴一口,我咬你鼻子一口。
咬了几下,两人同时下口,竟然咬住了嘴巴。
麻痹的。
什么咬嘴巴,不就是亲嘴儿吗?
这一下,可不得了,天雷勾动地火。
两人的嘴唇撕咬,眼眸通红冒火,身子中那股痒意弥漫开来,聆听彼此的心跳,眼眸中流淌着浓浓的情意。
林若仙峰峦起伏,看着燕七,也不挣扎,缓缓闭上了眼睛,乖乖躺在那里,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燕七红了眼睛,迫不及待的享受身下的美女……
……
林若仙间或娇喊:“你轻点,驴子,真是驴子。”
“哎,别急,你轻点,懂不懂怜香惜玉?”
“你给我下来,我上去。”
……
秋香、双儿、安晴在躲在后门处倾听,又是心跳,又是兴奋,还有偷听的乐趣。
安晴向秋香眨眨眼睛:“林小姐的好事成了,你的功劳最大。”
“还是安姐姐的主意好呢,大小姐一定会感激你的。”
安晴摇摇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林小姐,这是我的主意,不然,以她高傲的性子,万万下不来台,好事反而成为坏事了。”
秋香吐了吐香舌:“晓得了。”
双儿听着屋里面莺莺燕燕的叫声,脸红耳赤,承受不住:“秋香姐,晴姐姐,咱们还是走吧,听着这种声音,实在不雅。”
安晴妩媚一笑:“你和燕七胡闹的时候,发出这种声音,也觉得不雅吗?”
“哎呀,晴姐姐,你可别取笑我了。”
秋香也放下心来:“晴姐姐,我们去喝酒吧。”
安晴摇摇头:“你们只管去好了,我要听一听曼妙的乐章,说不定灵感迸发,还能赋诗一首呢。”
秋香和双儿对望一眼,真心觉得安晴是个奇女子。
安晴根本就不管市井流俗的规矩。
正常的女人,哪有这么大胆的,哪有这么偷听行房之事的。
但是,安晴却不同,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听了就听了,又能如何?
秋香和双儿看向安晴。
就见安晴沾了水,在桌子上赋诗一首:“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秋香大羞:“晴姐姐,你这诗太……太羞人了。这是荤诗……”
“大惊小怪。”
安晴抿嘴一笑:“这是七哥的大作,现在吟唱起来,恰逢其时呢。”
暴雨初歇。
听着里面没有了声音。
秋香好奇:“怎么没声了?”
双儿也百思不得其解。
安晴挥挥手:“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出来捉贼了,快跑。”
三人领悟,扭着小屁屁,嘻嘻笑笑跑了出去。
砰!
闺房的门被推开了。
林若仙披着被单跑了出来,光着一双大白腿,娇嗔道:“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臊蹄子在偷听,人呢,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四处无人。
林若仙没找到人,觉得非常蹊跷。
激动之时,耳目聪慧。
她刚才明明听到外面有人,很是着急,爽了一下,就跑出来抓贼。
哪里想到,贼是真‘贼’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燕七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大小姐,哪有人啊,大惊小怪的。”
林若仙抬眼,就看到桌子上写着一行小诗,随口念道:“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哎呀!”
林若仙念着这首诗,脸红如醉,心儿乱跳:“这不就是形容我和燕七的荤诗吗?”
再看这字体,正是安晴执笔。
林若仙更加害羞了:“没想到,偷听的人竟然是安晴。这可如何是好,我竟然在她面前出糗了。”
“不行,不行,这个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
燕七穿好衣服,打开房门。
林若仙娇嗔:“干什么去?”
燕七道:“陪酒去。”
“陪酒?”
林若仙脱口而出:“陪什么酒?你陪好我了吗?”
“啊?”
燕七一愣,上下看着林若仙:“你还……行吗?”
林若仙食髓知味,虽然痛,却依然想要,妩媚白了燕七一眼,夹着腿,进了卧房。
燕七点点头:“大小姐这是不服啊,好,看我杀你个人仰马翻,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一夜七次郎。”
第728章 批斗
林若仙食髓知味,总算享受到了做女人的乐趣,和燕七战斗一夜,虽然弄的腿痛脚软,可是身心,却流淌着欲罢不能的魔力。
随后的日子里,林若仙像是要把好几年的情念之债全都还清一半,日夜纠缠燕七。
直白点说,真是好女费汉呢。
若非燕七修炼巫山雨云经,这几天,就得被林若仙给干的起不来床。
这下,燕七终于服了。
林家的丫鬟们也都渐渐知道了燕七和林若仙睡觉的消息。
“大小姐和七哥成了好事呢,哎,我算是没有机会了。”
“你个小臊蹄子,本来就没机会啊,长得歪瓜裂枣,也想打七哥的主意,想得美呢。”
“就你好看,你连给七哥做小丫鬟,七哥都不稀罕,我怎么也能给七哥当个烧火的丫鬟吧?”
……
丫鬟们羡慕嫉妒,只有仰慕的份儿。
……
十天过去。
发生了许多事。
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金陵的药价进一步升高。
陶家为了利润,真是疯了。
狄人凤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跑来华兴会找燕七好几趟。
“燕老弟,金陵的药价越来越高了,燕老弟,你可得想个办法啊,老哥现在已经被贾德道放在火上烤了。再烤下去,可就烤熟了。”
燕七哈哈大笑:“熟了就当烤串吃了。”
狄人凤满脸黑线:“人肉谁敢吃啊。燕老弟,你可别开玩笑了,马上就到半月之期了,贾德道一定会当众质问我。”
燕七道:“贾德道一人,不足为惧。”
狄人凤满脸苦涩:“贾德道倒是无妨,关键是,苏州省府来人了。”
“哦?”
燕七愣住了:“苏州省府来人了?怎么会呢?因为药价的事情,苏州省府都派人来了?这里面有些蹊跷啊。”
狄人凤使劲晃了晃头:“我也不懂,反正苏州省府来人了,据说,是民生司的贺壁强大人。”
燕七道:“民生司?这个衙门好像归苏州织造管辖吧?”
狄人凤点点头:“没错,苏州织造虽然隶属于苏州省府,但是独立性很强,可以独立于省府
,向京城直接递折子,实权很大。而民生司又是苏州织造最有权力的部门,所以,这次派来的贺壁强大人,不得不重视啊,虽然,他的职位仅仅与我平级。”
燕七眯着眼睛:“苏州织造府派人过来,为何不是苏州省府直接派人呢?奇怪。”
狄人凤唉声叹气:“燕老弟啊,你就别琢磨这些没用的事情了,眼下,就快火烧眉毛了,你可要救救老兄。贺壁强与贾德道的关系交好,这厮,一定会听贾德道的意思,想要趁机扳倒我。”
燕七神秘一笑:“狄大人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以人格保证,金陵的药价一定会降下来。”
狄人凤满脸苦笑:“人格保证可没什么用,不过,你要是能把口中的狄大人换成狄老哥,我就放心了。”
“哈哈。”
燕七拍了拍狄人凤的肩膀:“狄老哥,小弟一定把这件事情给你办好。”
狄人凤哈哈一笑:“有了燕老弟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
金陵药价日渐升高。
百姓们怨声载道,生了病,也吃不起药。
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
第十四日。
贾德道召开会议,官员全部到齐,民意代表齐聚一堂。
狄人凤也坐在大厅之中。
脸色异常难看。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有个五短身材,生了一双蛇眼的官员,就坐在贾德道旁边,与贾德道悄悄的说着什么。
此人,正是贺壁强。
贺壁强一边与狄人凤说话,一边看向狄人凤,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狄人凤浑身直哆嗦。
这眼神,就透着十八层地狱的坏。
狄人凤向燕七眨眨眼,示意贺壁强的身份。
燕七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狄人凤一哆嗦:我的燕老弟啊,这时候可不能麻痹大意啊,算我求求你了。
燕七昏昏沉沉。
忽然,就见徐天虎大步流星跑到了燕七身边。
燕七突然精神百倍,一下子坐了起来。
虎子递给燕七一个小纸条,又跑了出去。
狄人凤这才意识到,好久没
见到徐天虎了。
毕竟,徐天虎做的就是漕运,和漕运司经常打交道,见到徐天虎比见到燕七要频繁得多。
但是,这一晃,十几日不见,有些蹊跷。
难道,他是亲自押解漕运了吗?
这小子已经是老大了,手下小弟一大堆,难道还需要亲自出马吗?
狄人凤走到燕七身边,看着燕七眼冒精光:“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纸条上写的什么?”
燕七哈哈一笑:“保密。”
“切!”
狄人凤很郁闷,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就听见贾德道朗声道:“肃静,各位大人,请不要乱走,都是朝廷官员了,连这点纪律都不遵守,成何体统?”
乱走的,只有狄人凤。
什么各位大人,这就是故意说给狄人凤听的。
狄人凤哼了一声,气呼呼归位。
贾德道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各位大人,各位士农工商的代表,我现在隆重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大人,正是贤明远播的苏州织造属下,掌管民生司的贺壁强大人,请各位大人热烈欢迎。”
一帮大人赶紧站起来,向贺壁强作揖行礼。
贺壁强眯着蛇眼,歪嘴一笑:“各位大人请坐,不要多礼,都是官员,为朝廷做事,不必这般客气,哈哈。”
嘴上谦虚,但看着众人满脸仰视的神情,很开心,嘴角上挑,说不出的得意。
毕竟,苏州是省府,省府的官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而且,苏州织造又是比较有权利、地位非常特殊的机构。
民生司呢,又是织造府司非常有权势的部门。
贺壁强的骄傲,也有几分道理。
贾德道闲扯了一阵,最后,却盯上了狄人凤,语气严厉,质疑道:“狄大人,你掌管金陵民生、经济和治安,现在,金陵的药价涨势疯狂,百姓到了几乎无钱买药的地步,这不是会逼死人吗?你身为金陵府丞,难道对此不闻不问吗?不客气的说,你这是尸位素餐。”
“你如此置之不理,别说我不能容你,百姓不能容你,就连贺壁强大人,也不能任由你这般态度。今日,你必须给贺壁强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第729章 霹雳一声吼
狄人凤算是看明白了。
今天开的这个会,叫做批斗大会。
批斗的主角,就是自己。
想要逃避,已不可能,只能见招拆招了。
贺壁强满脸笑嘻嘻:“贾府尹言语过激了,我不过是从四品的官员,与狄大人同级,焉能让狄大人对我负责。只是呢,狄大人,我受了苏州织造的嘱托,又受了省府大人的忠告,这才硬着头皮,来到金陵,体察民生,调研百态。不过,这一调研,却把我吓了一跳。”
他走下来,背着手,激动的说:“金陵的药价,已经涨到了离谱的地步,不客气的说,这太不正常。我觉得,这分明是官员不作为,不然,焉能任由这种事情发酵下去?”
“狄大人,你身为金陵府丞,全权负责此事,你的责任,责无旁贷,想要推却,实属不能。今日,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代表了苏州织造、以及苏州省府,要特别质疑你:你到底是怎么做的?金陵的药价到底能不能降下来?若是不能降下来,你又有何面目坐在府尹的位置上?狄大人,请你务必回答我。”
“哦,哈哈,那个,当然,狄大人,刚才的话,是代表苏州省府和苏州织造过问的,我个人嘛,还是对狄大人非常欣赏的。狄大人,你可不能迁怒于我哦。”
艹你奶奶。
狄大人看着贺壁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眼神,气的肝颤。
你还不是针对我?
你若真不是针对我,就该多多质疑贾德道,他才是金陵一把手。
你这厮什么也不懂,张口闭口要我负责,你还说你不是针对我,骗三岁小孩子吗?
狄人凤脸色铁青:“贺大人,您有所不知,关于药价一事,实在有苦难言,而且,这个责任……”
“打住!”
贺壁强根本不让狄大人说话,虽然笑意盎然,但却不礼貌的打断了狄人凤的话:“狄大人不必解释,我只要问清楚一件事: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药价的问题。这关系到民生民计,容不得推诿搪塞,更容不得半点马虎。”
“这……”
狄大人没想到贺壁强一脸笑容,问题却是这么刁钻。
这厮根本不和你废话,也不听你解释,总之一句话,你必须
背锅,不背也不行。
贾德道帮腔:“狄大人,请回答贺大人的话,你到底能不能解决金陵药价的难题?当着众官员的面,必须讲明白。”
“而且,本府尹告诉你,我已经保护你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半个月,给了你很多机会,你不知道珍惜。这就不怪本府尹不讲情面了。”
贺壁强点点头:“贾府尹真是够讲人情的,换成我是金陵府尹,哪里会拖延到现在。狄大人,你要好好感谢狄大人啊。”
狄大人憋了半天,当啷来了一句:“贾府尹,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众人哄然大笑。
日!
贾德道气的直翻白眼:“狄大人,用不着你感谢我。你就直白的禀告贺壁强大人,你到底能不能解决金陵药价的难题?此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狄人凤想要辩白。
燕七向他使眼色,示意他闭嘴。
狄人凤只好忍着。
贺壁强盯着狄人凤好半天:“狄大人不回答,那就是没有解决办法喽?”
狄大人还是不回答。
贺壁强道:“好啊,狄大人,你这般作态,分明就是不作为。我可告诉你,我这次代表的是苏州织造和苏州省府,同时也带来了处罚,你若是不能平息金陵药价,省府这边就会让你全权承担责任,这是你严重渎职,性质之恶劣,甚至于免除你的府丞之职。”
“而且,我得了省府的亲印,可以即刻免除狄大人的府丞职务。”
说完了这些,贺壁强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哦,狄大人,你还得明白,这都是省府和苏州织造的意思,和我个人可没关系。我个人还是很欣赏狄大人的风骨的。哈哈……”
这厮,还真是虚伪。
燕七看着贺壁强,撇撇嘴,心里鄙视,真是讨厌这种笑嘻嘻的小人。
贾德道继续施压:“贺大人,你也不用问了,我也不袒护狄大人,今日之事,你看得明明白白,就直白的宣布处罚吧。”
贾德道受够了狄人凤,一点也不想拖延时间。
众人纷纷望着贾德道、贺壁强、狄人凤,心里明明白白,这分明是贾德道、贺壁强联手,要做掉狄人凤的态势。
神仙打架,他们这些
小虾米只能闭嘴,谁敢说话,说不定就会殃及池鱼。
态势十分紧张,鸦雀无声。
狄人凤正襟危坐,虽然火烧眉毛,心里很急,但燕七示意他不说话,心里还有底的。
燕七,就是他的底气。
贺壁强盯着狄人凤,先是笑嘻嘻问候:“狄大人,我个人还是很欣赏您的,不过,我代表了省府和苏州织造的态度,所以,只能按照规章办事喽。您可别记恨我。”
他话锋一转,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印信。
燕七眼尖,看到袖子里还藏着一份印信。
这厮,竟然带了两份印信。
燕七一想,就明白了为何是两份。
这就叫赏罚分明啊。
嘿嘿!
燕七憋着没有说话。
何必大声朗诵了好一阵,无非是官话那一套,最后语气严厉:“狄大人,我现在代表省府和苏州织造宣布,鉴于你渎职,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态度,造成民心不稳,经济不振,立刻革除你府丞……”
最后那几个字还没有说完,燕七冲着贺壁强一声吼,打断了他的话:“且慢。”
这一吼,用上了内气,就是冲着贺壁强去的。
贺壁强耳中似打了霹雳,吓得一哆嗦,身材本就五短,再一哆嗦,吓得跳起,就像是受了惊吓的猴子,东张西望,神情慌张。
“谁,谁喊的?”
贺壁强脸色煞白,盯上了燕七:“你……你喊的?你是谁?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燕七笑了笑:“我哪里无礼了?不就是随便喊了一声吗?我就奇怪了,为何其余大人镇定自若,贺大人却受到了惊讶?贺大人,是你听力异于常人,还是你心里有鬼,受不得惊吓呢?”
“你说什么。”
贺壁强赶紧收敛起惊恐神情,恢复那份嚣张的气势:“你怎么敢如此诛心,侮辱本大人?”
燕七道:“是贺大人无事生非,先质疑我的,我当然要解释一番,不然,我这个小老百姓,岂不是受了委屈?”
“这……”
贺壁强这才发现,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不简单。
他低声询问贾德道:“这人是谁?”
第730章 乌龟王八蛋生的
贾德道没好气的说:“他就是燕七。”
“哦?”
贺壁强上下看着燕七,眼神中透着一股仇视,心里暗暗打鼓,原来他就是那个让苏州织造恨之入骨的人,怪不得,怪不得呢。
贾德道生怕燕七闹事,看着燕七,不容置疑道:“你有什么话,稍后再说,等着贺大人念完了印信,随便你怎么说。”
燕七哈哈大笑:“贾府尹,等着贺大人念完了印信,会议岂不是就结束了?既然结束了,各位大人还会听我说话吗?”
贾德道哼道:“那你就闭嘴。”
燕七针锋相对:“你让我闭嘴?贾府尹,我们这些民意代表是干什么来的?不就是表达一下意见或者看法吗?怎么的?你却让我们闭嘴?那你叫我们来干什么?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就让我们似木头一样,当聋子,当哑巴?”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贾德道好一阵头痛。
燕七起身,向众人摆摆手,大声呼吁:“我现在才明白过来,贾府尹让我们这些民意代表参加会议,玩的不过是假大空那一套,咱们不过是木头摆设。既然如此,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的?走吧,都走吧,省着在这里妨碍贾府尹搬弄是非。”
贾德道心里窝火,这厮煽风点火,真是专业。
那些士农工商的代表们果然受不住了。
“贾府尹,你不让我们说话,还请我们来干什么?拜托,我们一天也有很多事情的,你这不是玩人吗?”
“就是,人家燕七想说一句话都不让,这太过分了,你身为府尹,竟然践踏燕七说话的权利。”
“这就是你的一言堂罢了,无耻之极。”
……
贾德道万般无奈。
他这人特别虚伪,明明做了坏事,偏偏还要留下好名声,利益、名声全都要。
这不纠结吗?
尤其是,提议士农工商做民意代表,表达意见的主意,还是贾德道一手建立的。
为的就是要一个好名声。
现在,被燕七这么一搅合,这个好名声要毁了,岂能不急?
贾德道赶紧站起来,安抚众人:“大家不要急,稍安勿躁,我请大家来
,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说的越多,我越是开心呢。请坐,大家快请坐。”
众人都看向燕七。
因为,燕七没有坐下,背着手,昂着头,雄赳赳,像只打了激素的公鸡,好有派头。
“麻痹的,这厮……”
贾德道心里暗骂了一句,只好伪装出一副笑脸,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公子,论直言不讳,我就服你。其实,我心里特别希望听到你的声音,想听听你的意见。只是,方才贺大人讲话,你这么打断,不是很礼貌……”
燕七直言反问:“礼貌重要还是民生意见重要?”
“呵呵……”
贾德道能说什么?
难道能说礼貌更重要?那不是傻吗?
要说民生意见更重要,岂不是说自己做错了?
这时候,只能干笑:“燕公子,咱们时间有限,你想说什么,就当众说出来吧。”
燕七朗声道:“我想问大家,谁是金陵的父母官?”
众人异口同声:“当然是贾府尹。”
燕七道:“既然是父母官,那就是百姓的衣食父母,百姓们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应该找咱们的父母官啊。”
“说的太对了。”
众人重重的点头。
燕七笑看贾德道:“现在,金陵药价飞涨,扰乱民生,是不是应该由咱们的父母官贾府尹全权负责呢?”
“对!”众人异口同声。
燕七似笑非笑看着贾德道:“贾府尹,您表个态吧。”
“这……这个……”
贾德道特别被动,没想到燕七又把责任给推到他的头上去了,不过,这种小伎俩,可难不倒他。
贾德道面色严肃:“燕公子,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身为父母官,责无旁怠,但在这里我要澄清的是,因为我身为金陵府尹,事情驳杂,无暇分身,民生、经济这一块,全权交给狄大人负责。可以这么说,关于这一方面,我完全交给狄大人,从不过问。”
燕七听到这里,故意问了一句:“贾府尹,你的意思是,关于民生、经济之类的事情,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会过问,甚至于无权过问喽?”
贾德道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燕七这厮好毒啊,分明是在确权。
确认权利,这可是件大事。
如果肯定燕七的话,那就说明,假如狄人凤不下台,那让渡给狄人凤的权利,以后休想染指了。
可是,若是否定燕七的话,那就意味着,金陵药价的问题,还要自己负责。
仔细权衡,贾德道露出冷厉的笑容。
燕七这厮确权有什么用?
通过这次金陵药价事情,狄人凤背锅,百分白是要被罢黜的。
只要狄人凤被罢黜,纵然确权又如何?到时候,随便找个府丞傀儡,还不是美滋滋。
贾德道想到这里,胸有成足,点点头:“燕公子所说不差,本府尹已经将民生、经济等权利让渡给了狄人凤,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过问。”
燕七哈哈一笑:“各位大人,你们也听到了吧?贾府尹再三言明,民生、经济权利完全让渡给了狄大人,今后,贾府尹若是继续过问民生和经济,那便是乌龟王八蛋生的。”
贾德道闻言,嘴角抽了抽。
乌龟王八蛋生的?这厮骂人都骂出花花了。
狄人凤有喜有忧。
喜的是,只要能挺过药价这一关,今后的权利大大加强了。
忧的是,今天,府丞的位置怕是就保不住了,何谈以后?
贾德道盯着燕七:“现在,权利已经确认过了,金陵药价的事情,全权由狄大人负责,不得推诿搪塞,燕七,你还有意见吗?”
“没有了。”
燕七一脸轻松的样子:“既然如此,我觉得也该由狄大人负责。”
贾德道哼了一声:“既然如此,就请贺大人宣读印信吧。”
贺壁强张口:“我现在按照苏州省府和织造的印信宣布,罢黜狄人凤府丞……”
燕七盯着贺壁强,内力冲天,又是一声呐喊:“慢着。”
日!
贺壁强一下跳起来,振聋发聩,捂着耳朵,好半天失聪,脑晕脑胀,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吼声,像是无声的利剑,差点刺穿贺壁强的耳膜。
第731章 该当何罪啊
贺壁强这个气啊。
他指着燕七,破口大骂:“竖子,你吼什么?有什么话不能一起说完吗?干嘛大喘气?”
燕七老神在在:“还是那句话,我这么一声吼,众人都听见了,别人都没什么反应,唯独贺大人叫喊连天,若非贺大人心里有鬼,你又何必这么惊恐呢?”
贺壁强重重跺脚:“你心里才有鬼呢。”
燕七突然指着贺壁强的袖子:“鬼,有鬼啊,贺大人,你的袖子里有鬼。”
贺壁强吓了一跳:“胡说八道,哪里有鬼,哪里有鬼?”
燕七冲了上去:“快看,贺大人,你的袖子在动,他在动?鼓鼓囊囊的,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一定是小鬼。”
贺壁强当然知道袖子里藏着什么东西,但是和鬼有个屁的干系,暴跳如雷:“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这竖子,竟然如此大惊小怪。”
“谁说没有鬼,一定有,贺大人,我会抓鬼,待我帮你驱鬼。”
燕七这厮不管三七二十一,横着膀子冲过去,抓起贺壁强的袖子,使劲撕扯。
撕拉!
袖子被撕开。
一道印信掉了出来。
哎呀!
贺壁强受了惊吓,顾不得袖子被撕开,赶紧去抢那份印信。
燕七明着说是驱鬼,其实就是为了这份印信,看着贺壁强撅着屁股,伸手去抢那份印信,好一阵冷笑:麻痹的,你这五短的肉球,还能抢过我?
燕七一声大叫:“贺大人,你捉不得鬼,看我的。”
他对准了贺壁强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
噗通!
贺壁强被踹了一个大马趴,贴着地板蹭了好远,脸皮都被磨破了。
“燕七,你敢踢本官?”
“贺大人,我踢你是为了救你,捉鬼这种不入流的脏活,还是我来替你干吧。”
“你……”
贺壁强身子踉跄,要去抓那封印信。
燕七稍稍弯腰,伸手将印信抓在手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就是鬼,被我抓住了,好啊,小鬼,你以为躲藏在印信里,我就没有办法了吗?看我如何捉你。”
他立刻打开了印信。
贺壁强哭丧着大喊:“不要啊。”
不要也得要。
燕七哪里会听贺壁强的话,眼疾手快,打开了印信。
看着燕七打开印信,贺壁强嘴角好好一阵抽搐。
燕七看了一眼印信,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贺大人,没想到啊,我替你捉鬼,竟然发现了一桩猫腻。”
他当众将印信展示给各位大人看:“各位大人,看到了吗?这封印信是从苏州省府颁印而来,上面说的很清楚,只要狄大人能将药价降到涨价前的价格,并且稳定,就会对狄大人大加表彰,并且推荐狄大人进入省府育才司学习。”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绝不是燕七说话。
“哎呀,原来省府下了两份印信。”
“是啊,狄大人若是处置不好药价事件,就罢黜其官,若是处理妥当,则送狄大人进入省府育才司学习,这才公平嘛。”
“进入育才司学习,狄大人必定前途无量。”
狄人凤跑过来,将这封印信从头看到尾。
燕七问:“育才司是个什么玩意?”
狄人凤道:“这么说吧,能当府尹的官员,都在育才司学习过。”
燕七恍然大悟。
原来,大华的育才司就相当于后世的党校。
想要做市区一把手,这省党校是必上的。
燕七嘿嘿一笑:“恭喜狄大人,要上育才司学习喽,从此以后,也能混个府尹玩玩。”
狄人凤满脸苦涩:“你可别说风凉话了,这一关老哥都挺不过去喽,还上什么育才司学习?那不是做梦吗?”
“放心,有我在,梦想一定会成真的。”
燕七示意狄人凤回去坐好,盯着贺壁强,大声质疑:“贺大人,省府明明颁印了两份印信,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可是,到你这里,你竟然私藏了一份印信,这该当何罪啊。”
贺壁强吓了一跳。
私藏印信,这罪名可相当的厉害,谁也承受不起。
他支支吾吾的狡辩:“燕公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我不过是先念惩罚狄大人的印信,念完了惩罚的印信,然后才会念奖赏的印信。”
燕七哼道:“你这话鬼才相
信。你刚才念完了罢黜狄大人的书信,分明打算草草了结,何来有念表彰狄人凤印信的意思?”
“贺大人,省府派你来巡查金陵民生,对你可是出奇的信任,可你怎么阳奉阴违,辜负了省府对你的信任呢?你的所作所为,让金陵百姓失望,让金陵官员对你失去了信任,似你这般曲解上意,有什么资格在此大放厥词,质疑狄大人?”
“我……”
贺壁强被燕七训得哑口无言,满脸通后。
他的能力,自然是比不上贾德道。
燕七连贾德道都不怕,区区一个贺壁强,哪里会放在眼里。
三两句质疑,就把贺壁强问的两腿发软。
贾德道一见,暗暗摇头。
贺壁强这厮,虽然是省府的人,但能力也就一般般吧。
这事,还得自己出面。
贾德道轻咳一声:“哈哈,燕公子,各位大人,贺大人的确是有一些疏忽,但也可以理解。”
“毕竟,狄大人完全没有解决金陵药价的办法,既然没有解决办法,那份表彰狄大人的印信便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说,贺大人做事虽然在程序上有瑕疵,但并没有影响事情的结果。各位大人,我说的对吗?”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没有说话。
谁都听得出,贾德道这话大大的有道理。
贺壁强擦着脑门的虚汗:“贾府尹说的对极,我的确犯了程序错误,但没有影响结果,你看,我现在拿出了表彰狄大人的印信,结果还不是一样……”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谁说结果一样?”
“哦?”
贺壁强胆颤心惊的看着燕七:“狄大人依然没有解决之道,结果当然一样。”
燕七又来了一句:“谁说没有解决之道?你问过狄大人吗?你了解狄大人做了什么吗?上下嘴唇一碰,就说狄大人没有解决之道,你这大嘴巴,真是满口放屁,臭不可闻。”
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
贺壁强面红耳赤,气呼呼大叫:“听你这意思,狄人凤是有办法解决金陵药价的难题了?”
燕七抱着肩膀,得意昂扬:“然也。”
第732章 还不够臭屁的?
“狄大人当真有办法解决药价的难题?哈哈,这话谁信?”
听了燕七的话,贺壁强和贾德道憋不住笑。
众人也你望我,我望你,一脸的不可思议。
毕竟,这话听起来极不靠谱。
燕七非常淡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哈哈大笑的贾德道和贺壁强,冷不丁说:“还别说,你们真长了一嘴的大马牙。”
“放肆!”
贾德道笑的放肆,被燕七噎了一下,打了个嗝,憋得差点上不来气,终于从冷笑中回过神来,不屑的看着燕七:“你是说,狄人凤有办法将金陵药价降下来?”
燕七道:“当然啊,狄大人英明神武,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吗?”
贾德道哼道:“既然有办法降下来,那为什么到现在,药价还没有降下来?”
燕七道:“现在没有降下来,很奇怪吗?截止时间不是在明天吗?明天才是最后一天,急什么?”
贾德道眸光转冷:“若是明天,药价还没有降下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燕七道:“若是明天中午,药价还没降下来,任你处置;若是降下来,贾府尹会不会觉得惊喜呢?呵呵。”
“哼!”
贾德道阴冷的眸光在燕七和狄人凤面前缓缓扫过,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狄大人,咱们明天接着开会。会议的地点,就选在天华药铺门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药价降下来。”
燕七俏皮的吹着口哨:“那就明个见儿?嘿嘿,狄大人,咱们喝酒去吧。”
……
出了会议室,狄人凤真的要找燕七喝酒。
金陵的药价,就似夹板一般,夹住了狄人凤的脖子,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说不出紧张。
“我说燕老弟,你真有办法将药价降下来?”
燕七神秘一笑:“知道虎子这些天去哪了吗?”
狄人凤蹙眉:“去哪了?”
燕七呵呵一笑:“鲁西南。”
“鲁西南?去那里干什么?”
“狄大人,你也是熟读地理之人,可知道鲁西南盛产什么东西?”
狄人
凤如数家珍:“鲁西南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盛产地瓜,白菜,红枣,香椿,还有冬小麦……”
燕七问:“还有什么?”
狄人凤挠了挠头皮,犹豫的说:“好像,还盛产药材……啊……啊……”
说到这里,狄大人咣当一拍桌子,桌子剧烈晃动,杯中酒都撒了出来,更拍得狄人凤手掌生疼。
燕七呵呵一笑:“狄大人,你跟自己的手掌有仇吗?”
狄人凤揉着红肿的手掌,满脸期许的问:“燕老弟,你该不会是派虎子去鲁西南进药了吧?”
燕七笑意盎然,没有说话。
狄人凤急了:“燕老弟,你笑什么,倒是说话啊。”
燕七摇摇头:“且等明天送你惊喜,今天,咱们就以喝酒为乐。”
“哎呀,燕老弟,你这是……这是要急死我啊。”
狄人凤没有想到燕七如此的‘童心未泯,都这时候了,还卖关子,但没有办法,只好怀着期待、忐忑,与燕七推杯换盏。
燕七看着狄人凤都快急疯了,依然岿然不动。
并非他蓄意戏耍狄人凤,而是隔墙有耳,万一,走漏了消息,那就前功尽弃了。
当晚,狄人凤喝的酩酊大醉,回去休息。
……
不一会,狄人凤的二管家将狄人凤安顿好,便出了狄府,鬼鬼祟祟的门口张望了一阵,一辆马车赶过来,二管家麻利的上了马车。
这一切,都被大树上一名乞丐看得明明白白。
……
燕七正在喝茶解酒,茅十八便登门拜访了。
一看见茅十八,燕七心情格外美丽,二话不说,先掏出银子,砸给茅十八:“十八兄,一点小意思。”
茅十八心情似乎大好,一脸严肃的拒绝:“我说燕公子,你这么给我钱,太世俗了,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给我收回去,咱们可是好朋友呢。”
日!
燕七有点发蒙。
这还是那个见钱眼开的茅十八吗?这厮什么时候不爱钱?爱钱胜过爱他八辈祖宗啊。
不过,看茅十八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
并非做假,这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茅十八满脸笑嘻嘻:“燕公子,把你吓到了吧?哈哈。不过,我不仅不要钱,还要感谢你呢。”
燕七道:“感谢我什么?”
茅十八道:“感谢你睡了林小姐啊。”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我睡了大小姐,用得着你感谢我?这话里,透着一股蹊跷啊。”
茅十八心情格外美丽,自来熟的找到酒坛子,喝了几口,才如释重负:“你现在和林小姐已经生米做成熟饭,我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其实,在林小姐的父亲林逸轩死后,我受故人所托,一直就在暗中保护林家。不然,林小姐虽然是个才女,人脉也广,但阴谋诡计却用的不慎纯熟,这些年,若非我暗中替林小姐铲除了一些奸谬之徒,林小姐恐怕也已经香消玉损了。”
燕七感谢向茅十八作揖:“原来十八兄保护了我女人这么多年,还是免费的,似十八兄这么爱钱的人,真是难得。”
“滚蛋!”
茅十八哼了几声:“不过,纵然由我来保护林小姐,但也只能保护她不受到伤害,至于经商之事,我是一窍不通。但幸好,你这厮从天而降……”
燕七打趣:“从天而降,那不是如来神掌吗?”
茅十八懵了:“如来神掌?那是什么玩意?我可不会,我只会降龙十八缺三掌。”
燕七白眼一翻:“我也不知道如来神掌是个什么玩意。”
靠!
你也不知道,那你提什么如来神掌。
茅十八很无语,喝着酒,感慨万千:“燕公子,不管什么如来神掌,还是我的降龙十八缺三掌,都不敌你的一双巴掌。”
燕七搓了搓巴掌:“这句话怎讲。”
茅十八满脸佩服之色:“你的巴掌神奇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不够臭屁的?”
燕七经不得人夸,你一夸他,他能上天,竟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十八兄,你要是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反对。但是,这种实话,说三遍就行了,不要多说。好了,十八兄,你刚才说了一遍,再说两遍就好,说多了我跟你急。”
第733章 内鬼
对于燕七,茅十八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无耻,还是无耻。
但就这么一个无耻的家伙,才把林小姐给睡了,换成其他人,能做到吗?
茅十八心情大好:“我受了故人所托,要一直照顾到大小姐嫁人为止,但是,大小姐性子高傲,孤芳自赏,那么多权贵之家跑来提亲,连面都不见,一口回绝了。”
“哎,我都绝望了,想着这是要保护林小姐到老了,没想到,燕兄,无耻的你突然就出现了,哈哈。”
燕七挠了挠头:“我有那么无耻吗?”
“有,怎么没有!不仅无耻,还下流卑鄙,腹黑龌龊呢。”
“十八兄,请问,你是在夸我吗?”
“毋庸置疑,我就是在夸你。”
“十八兄,感谢你的夸奖,我争取更加无耻,更加龌龊。”
……
两人胡扯了一番。
茅十八喝多了,看着燕七,眼眸通红,掩饰不住兴奋之色:“你睡了大小姐,我就放心了。大小姐性子高傲,也就你能压住她。”
“嘿嘿,这话说得不错,今晚,我还要去压一压大小姐呢,我若不去,大小姐都会生气呢。”
“行了行了,能不能别这么显摆?”
“拜托,是你非要听。”
茅十八懒得听燕七吹牛,摆摆手:“我此来,就是诉说衷肠,卸掉包袱,然后,还有一件事情,非常蹊跷……”
燕七问:“什么事?”
茅十八道:“我的小徒弟亲眼见到,狄人凤的二管家,被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接走了,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嘿嘿,别人不知道这辆马车是谁的,但是,我茅十八是谁啊,嘿嘿……”
他光说知道是谁的马车,却不说出来。
燕七会意,赶紧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茅十八盯着银票,馋的眼冒金星,咽了几下口水,终于心一横,说道:“十八兄,我说过,你睡了大小姐,我很开心,今天这单,我给你免了。”
“真的?”
“真的。”
“不心疼?”
“不……不心疼……”茅十八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十八兄果然不爱钱呢。”
“那是。”
茅十八见到燕七把银票收了起来,心疼的滴血,但依然
忍着不要:“这辆马车,是贾德道的师爷,贾康的车,只不过,上面披了一层黑布,看起来毫不张扬,但我,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哦,原来如此!”
燕七点点头。
今晚没有将计划告诉狄人凤,真是太正确了,不然,消息就会泄露到贾德道耳中。
那后果,不堪设想。
茅十八喝的云山雾罩:“燕兄,我得走了。”
燕七抓过一个大盒子,送给茅十八。
茅十八打开一看。
满眼全是银票,一沓一沓,足有十万两。
茅十八登时就醒酒了:“燕公子,你这是干什么?这得有十万两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淡然一笑:“送给十八兄的。”
“啊,这……这……送……送给我的?燕公子,你可别开玩笑了,我……我这人可是……可是见钱眼开的。”
茅十八一激动,嘴都瓢了。
燕七道:“大小姐是我的女人,你保护大小姐这么多年,刀山火海,暗中为大小姐处理了不少事,我十分感激,而且,我也知道,为了保护大小姐,你和赵姨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估计好久都没有亲亲摸摸了吧?”
“啊?”
茅十八红了脸:“你也知道赵姨是……是我的相好啊。你……你怎么能知道呢。”
燕七道:“赵姨一看就是有武功底子的。而且,有一次,你和赵姨约会,刚巧被我发现。”
“啊,你……你偷看我们……那个?”
“嘿嘿,十八兄,你的功夫不错啊,除了降龙十八缺三掌,竟然还会抓奶龙抓手,我都馋的要向你学习几招呢。”
“惭愧,惭愧。”
茅十八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赵姨就是我的相好,我保护林小姐不方便,就让赵姨伪装成林小姐的车夫,也好贴身保护她。只是,赵姨成了林小姐的车夫,就不好随时出来,我和赵姨约会一次,需要好久。一旦想要那个了,就十分难受……”
燕七挤眉弄眼:“十八兄下次想要那个,只管找我,我带你去沉香阁玩一玩,那里面莺莺燕燕,燕瘦环肥,随便你挑。”
“真的?”
茅十八双眸放光,忽然又摇了摇头:“不好,不好,被赵姨知道,我就死定了,还不得割了我的蛋?再
说,以后有了你,赵姨也就不用贴身保护林小姐了,我和赵姨想要亲热,还不是轻而易举。”
燕七竖起大拇指:“十八兄真是好人。”
茅十八端着一箱银票,犹犹豫豫:“这些银票太多了,我受之有愧。”
燕七道:“生命之重,多少银票都不够,你保护林小姐这么多年,分毫不取,堪称圣人!这些银票,你且收着,就当你和赵姨办婚事的彩礼,如何?”
“当成彩礼啊?”
茅十八傻傻一笑:“那我就收下了,嘿嘿,燕公子,实不相瞒,赵姨更爱钱呢,我把这些钱给她,她能爱死我。”
燕七道:“爱死你未必,但让你三天不能下床,我却相信。”
“胡说,我能干得赵姨三天起不来床,你信不信?”
茅十八吹了好一阵牛皮,也知道燕七还要去处理那名管家的事情,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对燕七说:“以后,我的情报不收钱。”
说完,顷刻遁走。
燕七也没有耽搁时间,悄悄的去找狄人凤。
……
贾德道府上。
贾德道看着下面跪着的那个青衣小帽,问道:“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狄人凤就是和燕七喝酒来着,什么也没说。”
“哦?燕兄没有说出他的计划吗?”
“没有计划啊。狄大人一脸紧张,焦躁,好像,燕七什么也没有解决。”
贾德道一阵冷笑:“看来,燕七不过是装腔作势,根本就没有什么诡计。这厮,还是在拖时间啊。哈哈,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向贾康使个眼色。
贾康会意,给二管家一些钱:“拿着这些钱,以后做事小心些,狄人凤扳倒之后,我会给你在衙门寻个差事,包你荣华富贵。”
“谢谢府尹大人,谢谢贾康老爷。”
二管家起身,悄悄赶回来狄人凤府上。
他一开门,就发现狄人凤坐在大门口。
两旁,站满了护卫。
二管家吓坏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大门口。
……
特别感谢‘法尔兹路圣’兄弟的月票和打赏,打赏了这么多,对紫微而言,这是莫名的惊喜,兄弟请进群,群号在简介上,好好聊一聊。也感谢‘梦xing时分’兄弟的打赏。
第734章 朋友还是恶人?
二管家狄派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阵势,不言自明。
狄人凤连问都不问,咬着牙喝道:“枉我养你这么多年,给我打。”
两边的护卫冲上去,抓着狄派,就像是老鹰抓小鸡。
“大人,饶命啊。”
还没有开打呢,狄派就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狄人凤一言不发,心里很痛。
护卫抓住狄派半跪在凳子上,杀威棒砰砰的砸下来。
咔嚓,咔嚓!
几棍子下去,狄派的腿便断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大人,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大人,我错了……”
狄人凤不为所动:“继续打。”
护卫抡起杀威棒,一顿棒子揍下去,狄派的屁股开花红艳艳,晕死过去。
护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狄派醒过来,奄奄一息:“大……大人,我错了,求您……求您饶我一命。”
狄人凤眼眸透着一股失望:“狄派,我待你不薄啊,你是孤儿,十二岁进我狄家,我供你吃喝,供你读书,甚至于帮你娶亲,从不曾亏待于你。可你为何背叛于我?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可恼,可恨。”
“我……”狄派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燕七问狄派:“说吧,贾德道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认贼作父,为贾德道卖命?”
“我……”
狄派满脸悔恨,磕头如捣蒜:“大人,我……我也是中计了啊。”
“中计?”
燕七蹙眉:“说说看。”
狄派道:“我认识一个朋友,闲着无事,他就带我去赌了几把,我本不想赌,可是人家再赌,我不赌,显得小气,我只好跟着赌了几把。可是,没想到,多年的积蓄全都输了,我不甘心,就想着翻本,但又没有本钱。”
狄人凤破口大骂:“你竟然去赌?我三令五申,狄家任何人不准去赌,你竟然敢去赌,可恶、可恨。”
燕七道:“先听狄派说下去。”
狄派战战兢兢道:“正在发愁的时候,我那个朋友说他有路子,可以从陶氏钱庄借到钱,只是,利息很高,我当时只想
着回本,咬咬牙,只好去陶氏钱庄借钱。”
燕七道:“借钱?说的好听,怕是高利贷吧?”
“额……”
“说,高利贷的利息如何?”
“利息就是……就是,我把妻儿押在了陶氏钱庄。”
“混帐东西。”
狄人凤大为光火,一脚踢在狄派的嘴巴上,踢得他鼻口窜血:“为了赌,竟然连妻儿都敢抵押出去,你还有良心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说,给我继续说下去。”
狄派哭哭啼啼:“我拿着从陶家借来的钱去赌,原本想要回本就不在赌了,可是,没想到又输光了。”
燕七冷笑:“然后呢?妻儿当成利息赎不回来了?人家陶氏钱庄还要来狄家讨要本金?是也不是?”
“燕公子,你……你怎么知道?”
狄派满脸沮丧:“陶家所作所为,正如燕公子所说,不仅扣我妻儿,更要上门,向狄大人讨要本金。我特别害怕狄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因为狄大人最烦的就是赌钱。”
“我为此颤颤兢兢,如履薄冰,加上妻儿扣在陶家,六神无主,心里惶惶然,完全不知如何行事。”
燕七接口:“心慌意乱之时,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又给你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啊?”
狄派机械点头:“就是,就是,我那个朋友,真是个好人,总是在危难关头,帮我一臂之力。”
“你那个朋友是好人?呵呵!你是不是傻啊。”
燕七一语中的:“恐怕你那个所谓的朋友,才是把你一步步推入深渊的始作俑者吧?”
“啊?这……”
狄派脑子懵懵的,往事一幕幕,纷至扰来。
燕七撇撇嘴:“你还不相信?我且问你,你这个朋友想出的绝妙注意,是不是为你与贾德道的管家贾康,牵线搭桥了?”
狄派懵懵的点头:“燕公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神仙吗?”
“神个屁的仙啊。”
燕七狠狠踢了狄派一脚:“这么简单的事情,犹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白着呢,也就你这蠢夫还被蒙在鼓里。”
狄派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我……我还是没有明白。”
“哎,你
真是蠢到家了。”
燕七道:“我告诉你,从头到尾,你这个朋友都在利用你,引诱你。他先是带你去赌,赌得没钱了,诱导你去陶家借钱,借钱你再输,不止输了钱,还输了妻儿,在你万般无奈之时,再把贾康介绍给你。贾康替你还钱,你替贾康搜集狄大人的情报,这就是你和贾康之间的交易,对是不对?”
狄派听了燕七的分析,愣了半天,忽然领悟过来,狠狠的自扇嘴巴,咬牙切齿:“我被骗了,我是蠢夫,我自己犯贱,我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狄人凤火冒三丈:“想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却吃里扒外,坑害于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狄派双手撑地,爬到狄人凤面前,不住的磕头:“大人,你生平最烦赌钱,我也是犯了事,不敢和您说,这才走上了不归路。我也想着,出卖一点情报,貌似对您影响也不大,都是一些小事情,您也算是大员,根深蒂固,也不会因为小事受到牵连。”
“你糊涂。”
狄人凤一脚踢开狄派:“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情报,差点让我卷铺盖滚蛋?你啊你,不仅良心被狗吃了,更是烂泥坝扶不上墙。”
燕七问狄派:“说说吧,贾康给了你什么好处?”
狄派道:“他替我赎回来妻儿,还了陶家的高利贷,又许诺我,只要我替他搜集狄大人的情报,就许我一官半职,还带我去青楼玩了几次,都是头牌姑娘。”
“没出息的东西。”
燕七摇摇头:“区区小恩小惠,就让你迷了神智,坑害主子,如此痴傻,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本来,似你这种普通之人,若是不去赌钱,不去借高利贷,做个很有油水的管家,倒也能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去赌钱,赌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去借高利贷?赌钱又借高利贷,那是五毒俱全,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燕七想到赌钱和高利贷,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玩意,绝对世间两大毒瘤。
无论在什么朝代,都恨得千夫所指。
多少家庭,为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呜呼哀哉!
第735章 算你烈性
狄派后悔不已,大哭小叫,砰砰磕头:“大人,我错了,我悔恨,我死不足惜,只求大人能放过我的妻儿,我宁愿挫骨扬灰,换取妻儿平安。”
狄人凤盯着狄派好半天,咬着牙,心里矛盾重重,想着狄派曾经也是个‘好人’,只是,误入歧途,受了歹人教唆。
他沉吟半响,一字一顿道:“你这种见小利而忘大义,薄情寡恩之徒,死不足惜,但是,念你还对妻儿有几分惦念之情……哎,罢了,罢了。”
狄人凤眼眸通红,拿出一张银票,甩给狄派:“拿着这些银子,给我滚的远远的,从此,再也别让我看着你。滚,给我滚。”
狄派眼含热泪,给狄人凤跪下磕头:“大人,我做错了事,你却如此待我,你对我恩重如山,我却对您两面三刀。可惜,我纵然悔不当初,却能奈何,奈何。”
“大人,这银票,您暂且收着,我去接妻儿过来。”
狄派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
就见大门被打开。
狄派回来了,还抓回来一个人。
一把钢刀在手,横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刀锋见血,血呼啦的,格外渗人。
那人不停的咋呼:“狄派,狄派,咱们是朋友啊,是哥们儿啊,是老铁啊,你怎么对我下手,你疯了吗?快放开我,我请你去喝酒,玩女人。”
狄派一脚将那人踹到在地,刀背在那人腿上狠狠砍了一下,咔嚓一听,那人的小腿就断了。
“狄派,别砍,别砍啊,咱们是掏心窝子的老铁啊,我帮了你那么多,你还打我,你疯了,疯了。”
“我呸,你这厮还敢蒙我?谁和你是朋友,你害得我忠孝不全,人生尽毁,还有脸说是我的朋友?”
狄派指着跪地的那个家伙,愤怒不已:“燕公子,狄大人,这人叫贾仁,是贾康的远亲。就是他,窜梭我去赌,赌输了去借高利贷。然后,又帮我联系贾康,从此,我就走上了不归路。”
“我恨我自己,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但更恨的是,这个贾仁,害得我成了歹人,这厮,着实可恨,我焉能留之。”
说完,扬起了钢刀。
“慢着。”
狄人凤急忙站起:“不要动刀,杀人偿命,贾仁害你,可以告到官府,必定能给你一个公道。”
“能给我什么公道?”
狄派满是悔恨:“我已经铸成大错,无法挽回,贾仁却逍遥法外,贾仁害了我,纵然报官,又能如何?所有事情都不是他干的,但是,他却是害我的凶手,如此人渣,留之何用?”
狄派越说越气,愤怒狂暴。
贾仁大叫:“哎,别,狄派,有话好好说,别忘了,我领你玩过女人,咱们一起玩来着,这事,你都忘了吗?别,别啊。”
狄派更加来气,眼中冒火,手起刀落。
咔嚓!
贾仁身首异处,脑袋滴溜溜的滚下来。
鲜血四溅!
周围的人,都被喷了满身的血。
谁都没想到,狄派这么决绝。
燕七看着狄派,此刻,倒有些佩服狄派。
这家伙虽然糊涂,但还有几分血性。
狄派跪在地上,钢刀横在脖子上,向狄人凤磕头。
狄人凤万分紧张:“你这是干什么,把刀放下来。快点,有话好好说,何必这么极端。”
狄派饱含热泪:“大人,我不仁不义,虚伪浮夸,对不住您的栽培和养育。唯有一死了之,只求大人能照顾我的妻儿,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狄人凤大叫:“不要!”
狄派钢刀一横,就要自尽。
燕七抓起一块石子,内劲迸发,顷刻弹出。
当啷!
一声脆响。
狄派手中的钢刀被弹飞。
狄人凤大叫:“快去稳住他。”
一帮护卫冲上去,将狄派给压住。
狄派哭天抹泪:“放开我,让我去死,我无脸活在世上,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狄派的妻儿也从外面跑了进来。
“相公。”
“爹!”
……
两人扑在狄派身上,嚎啕大哭。
那些护卫,家丁,丫鬟,垂泪不已。
狄人凤眼眸通红,强忍着泪水,狠狠踢了一下贾仁剁掉的狗头:“这王八蛋,真是该死。”
局面闹到这里,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燕七倒是挺佩服狄派的做法,这才有些男子汉的气概。
不过,他这人嘴硬心软,也受不了妻儿抱头痛哭的场景。
狄人凤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燕七道:“这事不用狄大人操心,
我已经通知冷幽雪,想必,她也快到了。”
外面马蹄声响。
冷幽雪气势汹汹,带着捕快们冲了进来。
“杀人了?”
冷幽雪眸光严厉:“谁杀了人,凶手是谁?”
狄派一副求死之态:“是我,是我杀了人。冷捕司,你现在杀了我吧,我只求一死。”
冷幽雪愣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杀人犯一心求死?
燕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冷幽雪闻言,唏嘘不已。
想了想,道:“此案重大,牵连甚广,要好好审理,来人,将狄派押入大牢。”
妻儿又是一阵痛苦。
独派被捕快压着,大喊大叫:“我求死,我只要一死……”
燕七小声对冷幽雪说:“我要狄派活着。”
冷幽雪一字一顿道:“情有可原,法无可恕。”
燕七拉了拉冷幽雪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把玩:“小雪,我要狄派活着,算我求你了。”
冷幽雪手心发热,美眸瞟着燕七,娇哼一声:“法无可恕,情有可原。”
燕七呵呵一笑:“小雪越来越漂亮了。”
“滚!”
冷幽雪抽出小手,压着狄派,匆匆而去。
燕七又去安慰了一番狄派妻儿,让她们放心,狄派妻儿这才有些放心,哭哭啼啼的去了。
……
入夜!
狄人凤睡不着,与燕七坐在客厅中喝茶。
狄人凤心绪难平,气的直拍桌子:“赌场害人,高利贷害人,我身为金陵府丞,焉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他们,简直就是在杀人啊。”
“从明天开始,我要清剿所有赌场,胆敢不从,从严处置,我就不信,不能还金陵一个太平盛世。”
燕七道:“若是下大力度,赌场说不定能够清剿。可是,高利贷的问题能否解决?这才是重中之重呢。”
“这……”
狄人凤想到陶家的势力,惆怅的摇摇头:“难,难于上青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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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戏精同台
燕七和狄人凤心里明镜。
金陵这片天地,放高利贷最猖狂的,莫过于陶家。
高利贷‘杀人’不见血,但却最痛。
能把一家人逼疯。
一入高贷深似海,从此不得上岸来船。
放高利贷,又不犯法。
谁让你借钱呢,借钱的利息我来定。
是你自己愿意借的,借我的钱,能不还吗?
利息是高了些,但你自己愿意借的,我逼你借了吗?
借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逻辑,能气死人。
狄人凤心里窝火:“真没想到,陶家竟然把手伸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太放肆了,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哎,不过,我也是无能,别说陶家放高利贷的问题,就是金陵的药价,我都没有解决。”
想到自己身为府丞,却被陶家欺负的这么惨,心里别提多么不开心了。
毕竟,虽然是狄派背叛了他,但是,若非狄派上了赌资和高利贷的贼船,也不会发生这么悖伦的事情。
燕七微微一笑:“狄大人放心,事情一步步来,曾经,陶家不是在衣帽行业称霸称王吗?可现在呢?依然让我打回了原形。”
狄人凤有力的拍了拍燕七的肩膀:“燕老弟,希望你能在医药行业,狠狠的阻击陶家,让他们不再这么猖狂,我当官与否,并不在乎,只是希望百姓不再受苦。”
燕七道:“狄大人一心为民,可敬可畏。”
狄人凤揉了揉眼睛,心觉得累:“哦,对了,燕老弟,明天,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燕七神秘一笑:“保密!”
“哎,你……”
狄人凤真是拿燕七没有办法。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保密呢,真有定力。
……
第二天一早,燕七起来很晚。
睁开眼睛,就看到林若仙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林若仙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
“人呢?”
林若仙抬眼望去,就见燕七从后窗跑了。
……
秋香笑得合不拢嘴。
林若仙脸颊潮红,意犹未尽,白了秋香一眼:“你在笑我是不是?”
秋香揽住林若仙的小蛮腰,亲昵的拥抱:“大小姐,我觉得你现在很幸福,我替你开心。”
林若仙和秋香亲密相拥,想了想,说道:“咱们要不要给燕七补补肾啊?”
秋香点头:“大小姐此言有理,我去炖王八汤。”
林若仙道:“再加点枸杞。”
姐妹俩相视一笑,无比幸福。
……
狄人凤急不可耐,正在驴拉磨,一见到燕七,快步冲上去:“燕老弟,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不出来呢。”
燕七挠挠头:你就开心吧,我还这是从后窗逃出来的。
不得不说,大小姐骚起来,无比强大。
“狄大人,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咱们这就去天华药铺,会一会贾德道。”
……
天华药铺门口,人满为患。
围拢的人特别多。
这里搭起了太阳伞。
贾德道和贺壁强坐在上首,其余官员站在一旁。
百姓们也围拢过来,不停的向贾德道诉苦。
“府尹大人,药价这么贵,我们买不起啊,得了病,就
得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也是买不起,只能等死。”
“恳请府尹大人根治药价。”
……
贾德道义正言辞:“各位百姓,你们放心,本府尹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解决药价之事。稍后,狄大人自会前来,我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哼,药价涨成这样,他却无动于衷,真是让本府尹失望。”
不动声色间,又将责任推给了狄人凤。
不过,贾德道看着天华药铺对面那栋三层宅院,不由得好奇起来:“这里貌似装修过的样子,以前这里是华家老宅啊,闹鬼了好多年,怎么的?现在有人住进去了?”
奇怪!
贾德道反复琢磨,总觉得这栋‘鬼宅’透着一股蹊跷,偷偷躲进轿子里,又把陶东山叫进来,蹙眉道:“这栋鬼宅什么时候装修的?”
陶东山拱手:“大约一个月前吧,贾府尹放心,我打听过了,这里要开一个饭店,每天,进进出出,拉进去好多食材。”
贾德道沉吟半响:“你要仔细点,这可是华家的老宅,以前,华无病就住在这里,多少年没人住了。现在无巧不巧的,竟然装修,奇了怪了。再说,这栋宅子闹鬼,谁愿意在这里开饭店?难道他不怕鬼?”
陶东山挺着胸脯说:“放心吧,贾府尹,这事情我一直盯着呢,绝不会出现一点纰漏。”
贾德道点点头:“那就好。”
沉吟了一下,又道:“一会,百姓会质问你的药价为何如此之高,你一定要大为诉苦,装的像一点,就说药材歉收,药价大涨,你们陶家也不赚钱,明白了吗?”
陶东山频频点头:“我记住了。”
两人商量了一阵,陶东山偷偷走了出去。
过不一会。
狄人凤和燕七走了过来。
贾德道摆出官架子,神气活现,质问道:“狄大人,燕公子,本官,以及贺大人,各位官员,顶着炎炎烈日,在此等着好久,你们为何姗姗来迟,我们都晒得受不了了。”
燕七呵呵一笑:“大人,你看你脸颊白如脂粉,肌肤细腻,比女人还嫩上三分,一看就是久坐衙门,不问百姓世事,所以才会非常不耐烦。”
“不过,贾府尹,请你看看狄大人,脸色黝黑,肌肤粗糙,一看就是经过烈日暴晒,经常体察民情的,所以,贾府尹虽然觉得暴晒难忍,可是狄大人却不觉得如何,毕竟,狄大人与百姓一样,每日经受风吹雨打,也习惯了的。”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贾德道吃了一个软钉子,心里特别恶心。
想辩白什么,却又无力还嘴。
麻痹的,谁让自己真的这么白呢。
看那狄人凤,像是被炭染黑了,看来,他是真的体察民情了。
百姓们望了望狄人凤,又望了望贾德道,称得上黑白分明,一个黑如火炭,你个白如脂粉。
两相权衡,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无形之中,众人都偏向了狄人凤。
贾德道立刻质问狄人凤:“狄大人,百姓们翘首以盼,期望药材降价,你可万万不要让百姓失望啊。”
贺壁强也在一边煽风点火:“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狄大人,今天可是最后一天,省府的印信,不可更改。当然了,狄大人,我也是传达省府的指令,我个人对你,那是相当的崇拜。”
日!
老
子用得着你崇拜,真是虚伪,小人一个。
狄人凤嘴巴都气歪了,义正言辞,质问陶东山:“陶家药价大涨,简直与‘杀人’无异,你们陶家赚黑心钱,不怕遭报应吗?”
陶东山眼圈通红,扑通一下,跪倒在众人面前:“各位百姓,我们陶家实在是有苦难言啊。今年药材歉收,周边府县,几乎颗粒无收,我们陶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极高的价钱,方才将药价运回金陵。”
“纵然药价如此之高,我们陶家也是一分不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金陵的百姓能吃上药?而且,贾府尹曾说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陶家这些年,得到了百姓的帮助,今天,我们陶家也愿意不赚钱,甚至于赔钱,回馈百姓们的厚爱。”
他跪下磕头,声泪俱下,说不出的可怜和委屈。
贾德道急忙将陶东山虚扶起来,语重心长道:“各位百姓,陶家真乃良商也,不赚钱,却仍然为之,这等大义,值得所有商贾学习。陶家,真乃金陵商人之楷模。”
陶东山道:“也正是因为有了贾府尹的殷殷告诫,胸怀中放着百姓,我们陶家才有服务百姓的动力,不然,这药材生意,不做也罢。”
贾德道感慨万千:“陶二当家,你们堪称金陵商贾的表率,我对你们陶家进行表彰,并且号召全体商贾向你们陶家学习,学习如何服务于民。”
这两人一唱一和,格外逼真。
燕七都叹为观止:麻痹的,若非我火眼金星,真是要被这一官一商给忽悠瘸了。
这戏演的绝了,妥妥的戏精两枚啊。
嘿嘿,若是加上自己,不就是三个戏精同台吗?
百姓们真心被陶东山和贾德道给忽悠瘸了,看他们哭天抹泪,相互安慰,真以为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陶东山和贾德道相互吹捧了一阵,终于将矛头指向了狄人凤,哭哭啼啼,无比委屈。
“狄大人,你口口声声污蔑我们陶家,说我们赚黑心银子,还说我们会遭报应,这……这是一介府丞该说的话吗?我们陶家为百姓做了这么多,而狄大人却如此诅咒我们,这让我们陶家情何以堪。”
“罢了,罢了,从现在开始,我们陶家不做药材生意了,谁愿意做谁做吧,我们陶家可不想不赚钱,却惹来一身骚。”
狄人凤闻言,气的想哭,又想笑。
我去你马勒戈壁的,这恶人真是绝了。
贾德道板着脸,训斥狄人凤:“你身为府丞,应该字字珠玑,你的每一句,都代表官府。刚才,你辱骂陶家,岂不是让陶家寒心?今后,谁还敢做善事,为百姓服务?”
“狄大人,本府尹命令你,立刻向陶家道歉,收回你的言行,给百姓,给陶家一个交代。”
狄人凤真是要气爆了,甚至于绝望。
一商,一官,暗通款曲,祸害百姓,这等丑事,竟然发生在金陵富庶之地,怎能不让人寒心?
贺壁强也来劲了,阴着脸,质问狄人凤:“狄人凤,你不道歉也就罢了,谁让你六亲不认呢?现在,轮到你解决问题了。”
“现在,本官代表省府和苏州织造,问你最后一遍:狄人凤,你到底能不能解决药价之难题?能不能,到底能不能?若是不能,你将被罢黜。”
狄人凤神情暴怒,更有浓浓的失望。
这帮混蛋,关心的根本不是百姓疾苦,而是如何能让自己卷铺盖滚蛋。
第737章 振聋发聩
贾德道看着狄人凤那副有苦说不出,气得五内俱焚的模样,别提多开心了。
“狄大人,看样子,你是没有办法将药价降下来了,昨天,你对我的承诺言犹在耳,今日却不能兑现,如此,让本官情何以堪呢?我纵然念着往日的交情,想要保你,恐怕也力有不逮啊。那个……贺大人,请你宣读省府的印信吧。”
贺壁强得意昂扬,大声道:“我现在宣布,罢黜……”
狄人凤闭着眼睛,心中剧痛。
“慢着!”
燕七笑意吟吟的站了出来:“贺大人,未免心急了些,现在还不到正午呢,你就宣读印信,恐怕不合时宜吧。”
贺壁强哼道:“还差这一时半刻吗?”
燕七道:“当然!”
贾德道脸色铁青:“难道,正午之时,药价便能下降?”
燕七点点头:“然也!”
“胡说八道。”
贾德道狠狠一甩袖子:“为什么要偏偏等到正午时分?”
燕七道:“因为,这个时辰吉利啊。”
贾德道长出了一口浊气:“燕七,你这是在耍赖,玩弄本官。”
燕七翻了个白眼:“你管我耍不耍赖呢,反正不到正午时分,就得等着。谁要是不等,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你……”
贾德道指了指燕七,气的身子直哆嗦:“燕七,算你狠,本府尹就等到正午时分,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现在离着正午时分还有半个时辰。
天气炎热,火红的太阳烤得浑身燥热。
贾德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享受的很,府衙中有冰块,屋子清爽凉快。
现在则不同,烈日炎炎之下,晒的他浑身冒汗,官服又厚,浑身都被汗水沁透,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他享受惯了,骤然放在太阳底下烤,别提多难受了。
贾德道一急,吩咐下人拉来一车冰块,想要放在太阳伞下,凉快凉快。
燕七看着那车冰块,故意大声说:“府尹大人,你这是给百姓准备的冰块吗?”
“啊?这……”
贾德道被燕七搞了个突然袭击,呆呆的出神,别提
多难受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燕七向贾德道竖起大拇指:“贾府尹为百姓放置冰块,真乃是百姓的父母官也,我要给你点赞。”
日!
被燕七将了一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这冰块,自己没法用了。
贾德道只好佯装大方:“是啊,本府尹一心为民,不忍百姓中暑,特取来冰块,为百姓纳凉。来人,将冰块分发下去。”
看着百姓们有冰块纳凉,而自己却忍受着炎炎烈日,汗水顺着额头哗啦啦流淌,心里这个气啊,恶毒的撇着燕七。
这个王八蛋,原来是故意让我站在太阳底下暴晒,心肠大大的坏啊。
好啊,看到了正午时分,如何收拾你。
燕七看着贾德道烤得快要中暑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像是一只大马猴。
终于熬到了正午。
贾德道和贺壁强对望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阵烘烤,两人都中暑了。
贾德道就觉得浑身燥热,想要呕吐。
贺壁强也是一样。
但是,想着能扳倒狄人凤,付出一些辛苦,也是值得的。
贾德道看着狄人凤和燕七:“午时已到,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呵呵,贺大人,请宣读印信吧。”
贺壁强嘟囔念了好一阵,最后念道:“依省府指令,罢黜……”
后面‘罢黜狄人凤’还没有念出来,忽听一阵振聋发聩的鞭炮声响起。
噼里啪啦。
贺壁强吓了一跳:“什么声音,哪里放炮?吓本官一跳,谁,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众人纷纷侧头寻找,最后,盯上了那栋‘鬼宅’。
贾德道循声望去,就见那鞭炮声,是从那栋闹鬼的宅子传出来的。
咦?
贾德道心神不定:难不成……有变?
正在疑惑间。
忽见对面那栋‘鬼宅’房门大开。
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贾德道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就见许多人敲锣打鼓,高举匾额,又唱又跳,从鬼宅里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茫然无
措。
陶东山望着为首的、扛着牌匾的两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哎呀,竟是……竟是华岳、华野父子二人。”
这一下,陶东山冷汗淋淋,青筋蹦起。
贾德道咬着牙质问陶东山:“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是饭店吗?难道,华家这两个穷逼会做饭?”
陶东山懵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混帐,你是怎么做事的?”
贾德道特别被动,真想很抽陶东山几个嘴巴子。
华岳、华野带头,扛着匾额,安在了大门之上。
蒙在匾额上的红布,刷的一下掀开。
“华药堂!”
上面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正是燕七的手笔。
这三个字,谁都认得。
“天啊,华家开药堂了。”
“这是真的吗?”
“时隔十年,华药堂重新开张了?”
……
贾德道看着这一切,心神恍惚,与贺壁强对望一眼,忽然意识到,局面要遭,堪称急转直下。
华岳和华野向百姓们作揖。
陶东山急了,嗖的一下窜了出来,指着华岳的鼻子,大声呵斥:“华岳,你搞什么鬼?竟然开起了华药堂?你配吗?你有那个资格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陶家唱对台戏?怕是你活腻歪了吧?”
华岳根本不理陶东山,连看都不去看他,仰望‘华药堂’三字,情绪激动,肩膀哽咽,声泪俱下。
他平复一下心情,眼眸泛红,说话的时候声音打颤。
“父老乡亲,时隔十年,华药堂终于重新开业了。曾经,华家遭受苦难,沉寂多年,华家郎中流浪江湖,音信全无,而我也借酒消愁,不在行医。”
“但是,金陵药价如黄金、如珠宝,高过天际,似水中花,镜中月,弄得大家抓不起药,生不起病。我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万分痛疼,却无能为力。”
“不过,金陵不缺大善之商,在华兴会的鼎力相助下,急大家之所急,想大家之所想,华药堂,于千辛万难之中,正式开业了。”
言到与此,掌声雷动。
陶东山、贾德道对望几眼,嗅到了几缕凉气。
第738章 果然是放狗屁
贾德道心头火起,恨不得撕了陶东山:“麻痹的,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不是说,鬼宅开的是饭店吗?现在,怎么成了华家的药铺子?你肩膀上扛着的夜壶吗?你到底长没长眼睛?混帐东西。”
陶东山心乱如法,不得章法。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般地步。
“府尹大人,莫急,莫急啊。”
陶东山心里更急,忽然狠狠一拍脑袋:“不对,不对,燕七定然是虚张声势,他倒是想开药铺子,没有药怎么开?金陵方圆数百里,所有的药材渠道,全被我垄断了,燕七纵然有钱,也买不到草药,他一定是在忽悠我们。”
贾德道也觉得有道理,厉声催促:“你还不去戳穿燕七的鬼把戏。”
陶东山火急火燎的站出来,指着燕七,满脸冷笑:“就凭你,还敢在我面前玩弄鬼把戏?忽悠谁呢?当我是吓大的?”
燕七笑了:“此言怎讲?”
陶东山气愤的数落:“你们倒是想开药方?可惜啊,你们恐怕连购药的渠道都没有吧。哈哈。”
燕七呵呵一笑:“药?我们有啊,不仅数量大,而且品种多,完全开放,供大家选择。”
“吹牛吧。”
陶东山非常不屑:“你少给我耍花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开业的药,恐怕就是上次敲诈我的那些药吧?哼,那些药不过才值五万两银子,能有多少?和陶家相比,不过是芝麻绿豆一般的少,能卖几天?三天?五天?撑死十天?”
“哈哈,十天之后,又能如何?药柜中空空如也,你还有什么可卖?燕七,被我识破了你的诡计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燕七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贾德道也来劲了,板着脸,训斥燕七和狄人凤:“难道陶二当家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就只有五万两银子的药材,也敢大言不惭,开起什么华药堂?这分明是骗人的把戏。”
“燕七,狄人凤,你们玩的好一手奸计啊,真是差点被你们的把戏给骗了。”
燕七撇撇嘴:“如何
骗你了?”
贾德道气势傲然:“你们不就是想用这点药材浑水摸鱼,蒙骗本府尹,以及贺大人吗?用这点药材,做戏给贺大人看,说什么药材的价格降下来,你就可以借此保住头上的乌纱帽,甚至于还能到省府育才司学习。”
“哼,等到贺大人一走,药材也卖完了,药价又会恢复到高位,事情依然没有解决,百姓们依然受苦,但你狄人凤却高升了。真是好手段啊,狄人凤,你如此欺上瞒下,堪称劣官,我岂能容你?”
那些百姓也犹豫不决。
“贾府尹说的有道理,狄大人该不会是忽悠我们吧?”
“极有可能。购药的渠道都被陶东山垄断了,燕七想要购药,也没有门路,手里有再多的钱,也是无用。”
“哎,没想到,狄大人为了保住乌纱帽,也学坏了。”
……
贾德道听着舆论发酵,心里暗喜,又对贺壁强‘痛心疾首’的说:“让贺大人看笑话了。狄大人身为金陵府丞,竟然干出行骗之事,我这个府尹脸上无光啊。贺大人,你一定要将此事上报省府,听候省府发落。”
贺壁强笃定道:“如此恶官,焉能纵容?我必定会将这件事情上报省府,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两人一唱一和,竟然开始给狄人凤定罪了。
狄人凤非常尴尬,不住的向燕七使眼色:“我说燕老弟,这个……这个不会真是忽悠……忽悠百姓吧?”
燕七也不表态,看向贾德道:“仅仅是府尹大人一面之词,胡乱猜测,说什么狄大人忽悠百姓,竟然就给狄大人定罪了?呵呵,万一你猜错了,岂不是污蔑了狄大人清廉为民的好名声?”
贾德道气势傲然:“本府尹所言,焉能有错!”
燕七针锋相对:“若说错了,又当如何?难道,当你是满嘴放狗屁吗?”
“你……”
“说,你若猜错,是不是权当满嘴放狗屁?”
“好!”
贾德道红了眼睛:“我若猜错,权当我放狗屁,不过,你若敢欺骗
于我,欺骗百姓,必将你抓进大牢。”
“呵呵!”
燕七一声冷笑,对众人说道:“刚才,贾府尹言之凿凿,说我燕七骗人,狄大人骗人,说什么华药堂是摆设,是个空壳子,用来蒙骗百姓。现在,就请大家进入华药堂观摩药材,看我和狄大人到底是不是厚颜无耻的骗子。各位,请!”
众人鱼贯而入。
贾德道、贺壁强、陶东山,各位官员,也都跟着进去。
百姓们一进去,立刻就嗅到了浓浓的药香。
放眼望去,整个大厅装修精致,四面安置了药匣,各种草药按部就班,放置在药匣之中。
狄人凤见这阵势,心头石头终于落地,感激的看向燕七:“老弟啊,你又救了我一次,这份大义,惊天动地。”
燕七哈哈大笑:“咱们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那么虚伪吗?哈哈。”
陶东山见状,头皮炸裂,近乎于蒙圈了。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草药?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贾德道和贺壁强四目相对,也一阵头大,隐隐预感到有些不妙。
华野朗声道:“大家来看,华药堂购置草药,共八百七十二种,品种齐全,药质绝佳,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上上之选。现在,请大家派代表跟我入库,看一看库中是否还有存药。”
一些百姓跟着进入大库。
燕七看着贾德道等人:“府尹大人,为了证明你是在放狗屁,还请进去一观。”
“你……”
贾德道被燕七粗鲁的话激怒了,但却全无办法,为了验证事实,也只好跟着进了大库。
进入大库,堆成山的草药,尽在眼前。
草药之多,多如牛毛。
陶东山脸色煞白:“这么多的草药?就连陶家也没有这么多的草药啊?燕七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气煞我也。”
贾德道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气的浑身打颤。
草药堆积如山,他还能说什么?打脸了,打得啪啪的响啊。
第739章 二气陶东山
燕七领着众人出来。
那些百姓代表乐不可支,将见到的堆成山的药材说给父老乡亲们听。
众人兴奋不已。
“太好了,燕公子没有骗我们,狄大人也没有骗我们,他们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刚才我们还怀疑他们,好惭愧啊,我的脸都没处安放了,燕公子,狄大人,我向你们道歉。”
“哈哈,这下咱们有药吃了,不必再看陶家的脸色了,高兴,咱们今天真高兴。”
……
百姓们很开心。
贾德道、贺壁强、陶东山等人就不可能开心了,一个个耷拉着脸,比驴脸还长,撅着嘴,好像被挖了祖坟一样难受。
陶东山歇斯底里大叫:“燕七,你这些药材一定都是假药!周边的药农的药材全被我垄断了,无一不看我陶家的眼色,你竟然能弄到这么多的草药?我不信,我是一万个不信。”
燕七呵呵一笑:“周边?咱们周边二百里,有这么优质的草药吗?”
陶东山声音嘶哑:“难道,你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草药?我不信,我不信,你有这个能力吗?连我们陶家都没有,你一个半吊子,更加没有这个实力。”
燕七淡然自若:“陶二当家怕是忘记了吧?我们华兴会做的就是物流生意,远近地理,阡陌交通,哪里去不得?倒是你们陶家,除了在家门口兴风作浪,哪有实力长途跋涉?”
“哎呀!”
陶东山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
——陶家的确是最有钱的,但是,论物流实力,华兴会才是最为强悍的。
无论是漕运,还是陆运,都称得上是龙头老大。
陶东山悔之晚矣。
当初,陶东山就要将漕运收入囊中,可惜,被燕七给截糊了,现在想想,真是铸成了大错。
陶东山眼冒金星,头脑发晕,好似烧开的热水,脑浆子都被烤糊了。
他患得患失,眼神痴呆,身子踉跄。
若非有身边人搀扶,几乎站
立不住,口中,还吐着白沫子:“失察,失察啊,没想到,竟然败在了物流之上,失察啊。”
燕七向百姓们呼吁:“父老乡亲,我们华兴会不远千里,从鲁西南运回草药,为了的就是服务百姓,造福金陵。”
“而且,请大家放心,我们华兴会已经打通了渠道,今后,药材会源源不断运回金陵。至于,大家最关心的药价问题……”
听到这里,百姓们聚精会神。
贾德道、贺壁强、陶东山也竖起了耳朵。
燕七故意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笑了笑:“虽然我们在物流上花费巨大,代价高昂,但是,华药堂的存在,并非以赚钱为第一目的。”
“我在此重申:华药堂存在的第一目的,是服务于民,造福金陵。所以,我现在宣布,华药堂的药价,将恢复到一年之前的价格,除了极个别稀有药材,百分之九十的药材,全部平价。”
闻听此言,所有百姓鼓掌欢呼。
“天哪,真是平价,华药堂绝了。”
“是的,而且还是一年前的平价。要知道,在这次陶家涨价风波之前,陶家的药价已经很贵了,现在,燕公子手擎着大刀,一刀切下去。药价直接降到底儿了,够狠啊。”
“哈哈,陶家这回玩完了,让他们赚黑心钱,咱们以后都不去陶家买药了,让他黄掉。”
……
陶东山气急败坏:“燕七,你这么……这么干,完全是做亏本生意,你傻了吗?哈哈,当我不知吗?从鲁西南运回草药,那得多大的代价,药价怎么可能便宜?”
燕七比比划划:“亏本就亏本呗,我们华兴会愿意啊,你管得着吗?管得着吗?”
“这……”
陶东山气疯了,急不可耐:“哎,各位百姓,我们陶家的药价也……也恢复平价……”
“别呀。”
燕七给他一个对面羞:“陶二当家,你们陶家的药材进价那么高,高出了天际,又是天灾,又是人祸的,进点药材不容易。现在,你们陶家降价,那不是亏出粑粑来了?不好,
大大的不好。我认为,你们陶家就该继续卖高价,最好再涨点价,涨到天上去才好呢。”
“你……”
陶东山身子瑟瑟发抖,脑子越来越晕了,时而抽一下嘴唇,脸色变得铁青。
百姓闻言,哈哈大笑,听着真是解气啊。
燕七痛打落水狗,盯着陶东山,开始很文明的骂街。
“陶东山,你们陶家还有良心吗?仗着垄断经营,肆无忌惮提高药价,弄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狄大人求爷爷,告奶奶,软语相求,让你们陶家适可而止,降低药价。可是,你们陶家却百般不从,高高在上,一副不顾民生疾苦,只顾自己享乐的模样,甚至于,还用闭店停业威胁狄大人和百姓。”
“现在又如何?华药堂药材平价,你们陶家立刻宣布药材降价?怎么的?之前誓死不降,现在则主动降价?难道,你们现在不怕亏本了?看你们陶家前倨后恭的嘴脸,其狼子野心、龌龊心态,昭然若揭,就这这副样子,还有脸自称是百姓良商?去你娘的蛋吧,我呸,我呸呸呸……”
这一通训斥,酣畅淋漓,痛快之极。
百姓们大声叫好。
“骂得好。”
“陶家的嘴脸好丑恶。”
“今后,再也不去陶家买药了,降价都不去。”
……
陶东山本就眩晕,嘴角抽搐,再被燕七当场怒骂,句句戳到了心里去,如何承受得了?
加上百姓们字字声讨,将他的脊梁骨都戳破了,这份羞辱,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如何能够承受?
“你,燕七,你……你敢辱我……“
陶东山白眼一番,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手脚不停的抽搐。
口吐白沫。
“二爷,二爷你怎么了?”
“二爷又犯病了,快走,快走。”
陶家的家丁手忙脚乱,抬着陶东山,就往天华药铺跑去,这边的事情乱七八糟,丢人现眼,索性什么也顾不得了。
百姓们高举着拳头,好一阵起哄。
第740章 一揽子全收
这是陶东山第二次被燕七气晕。
第一次,还是半月前,陶家的衣帽生意全线崩溃,陶东山就气晕了。
燕七摇摇头:“难道我要给陶东山来个‘三气周瑜’?”
呵呵,听起来很带感啊。
……
贾德道眼睁睁的看着陶东山被抬着滚回了天华药铺,攥紧了拳头,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个王八蛋,一晕了之,还真是有办法。
麻痹的,你可害苦了老子。
贾德道真的恨不得冲上去,给陶东山来一顿‘鞭尸’。
现在弄的可好,你陶东山跑了,本官却成了众矢之的。
够衰啊。
燕七哪里会放过贾德道,盯着他望去,似笑非笑:“府尹大人,华药堂营业,药价已经降下来,但我发现你为何闷闷不乐呢?看你那模样,貌似吃了苦瓜吧?”
贾德道心里凄苦,皮笑肉不笑:“哪有,本官很是……很是开心。”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是吗?”
燕七进一步挤兑贾德道:“药价大降,百姓们兴高采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贾府尹身为百姓父母官,该当与民同乐,可是,贾府尹却摆出一副生气无奈的样子,这是何故?莫非……药价大降,贾府尹很不满意。”
“燕七,你怎么说话呢。”
贾德道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本府尹自然高兴的很,你竟然妄自揣测本官,实在过分。”
燕七哼道:“既然贾府尹如此开心,那就眉飞色舞的讲几句话吧,何必摆出一副臭脸呢?”
“你……”
贾德道被燕七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入戏,强迫自己摆出一副与民同乐的‘开心’嘴脸:“哈哈,有了华药堂,金陵的药价大降,本府尹特别开心,百姓们终于能吃到便宜的好药了。”
燕七问:“说完了?”
“啊?”
贾德道心里窝火,能说这几句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了,你还想咋地?
想恶心死我啊?
燕七摇摇头:“贾府尹刚才言之凿凿,说什么陶家是大善之商,但现在呢,陶家坑害百姓的事实摆在面前,虚伪嘴脸人神共愤,难道贾府尹不想说点什么?或者,贾府尹还想要包庇陶家?”
“什么包庇陶家?燕七,你少乱说话。”
贾德道没有办法,咬着牙,恨恨道:“陶家身为金陵首富,欺上瞒下,为非作歹,实属过分,本官必定会对陶家进行严查,给百姓一个交代。”
燕七点点头:“行了,行了,有贾府尹的表态就好,贾府尹刚才也说过,具体的经济问题,已经完全交给狄大人,你不在过问,这件事情,便由狄大人亲自处置便好。”
狄人凤立刻接口:“我领会贾府尹的指令:陶家多行不义,哄抬物价,鱼肉百姓,这哪里是什么大善之商,分明是大奸之商。本府尹现在决定,陶家本已免除的税赋,正常收缴,明天起,必会派人催缴。至于其他的处罚,日后再仔细斟酌。贾府尹,你意下如何?”
贾德道能说什么?
这时候,陶家就是臭鱼,他要是为陶家说情,自己都会变臭,傻子才那么干呢。
但是,被燕七和狄人凤逼着表态,也很郁闷。
那也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甚好!甚好!狄大人计划有方,我甚为赞同。”
燕七又道:“贾府尹,我们华药堂为百姓们谋福,可以称得上大善之商吧?”
贾德道捏着鼻子,不想承认。
百姓们却大声叫好:“属实是大善之商。”
燕七呵呵一笑:“贾府尹听听,我们深受百姓爱戴,您不想承认,怕是不行啊。”
贾德道从不与百姓明着唱反调,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哪里,哪里,本府尹不是不承认,而是默认了。”
“默认啊,那好极了。”
燕七得了贾德道这句话,赶紧和狄人凤说:“我们华兴会和华药堂是大善之商,也该有些优惠吧?”
狄人凤大手一挥:“大善之商,理当激励。本官宣布,免除华药堂三年税赋,即刻起施行。”
“嘿嘿。”
燕七很开心。
税赋,本就是很重要的一块。
华药堂免除税赋,陶家的天华药铺正常缴税,两厢对比,华药堂便是占了优势。
贾德道实在受不了燕七的‘要挟’,与其在这里受苦,不如赶紧‘跑路’,找个借口,推脱有事,拉着贺壁强就要离开。
燕七大叫:“大人请留步。”
贾德道火冒三丈:“燕七,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燕七向贾德道不耐烦的摆摆手:“你爱走便走,又没有叫你
,我叫的是贺壁强大人,与贾府尹何干?”
“你……这家伙……”
贾德道咬咬牙,将那股无名之火咽了下去。
贺壁强冷冷道:“你叫本官,有什么事啊,本官忙得很,可没时间听你罗嗦。”
燕七一点也不生气,笑意盎然:“贺大人怕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什么事情?”贺壁强有些发懵。”
“贺大人,你随行而来,可是带了省府的两份印信,一份是罢黜狄大人,一份是表彰狄大人,许诺狄大人进入育才司学习。现在,金陵药价大降,狄大人立下大功,难道,你不要宣读表彰狄大人的印信吗?”
“这个……”
贺壁强脸色凄苦,很不想,也不情愿宣读印信。
在万众瞩目之下,宣读表彰狄人凤的印信,对狄人凤的威望会有相当大的加持。
贺壁强小肚鸡肠,最见不得别人比他强。
尤其是,他和贾德道蛇鼠一窝,更不愿意看见狄人凤受人追捧。
燕七盯着贺壁强:“大人不想宣读?”
“额……那倒不是……只是,有些炎热……”
“现在百姓俱都在场,难道不是宣读印信的好时候吗?古语有云,过则罚,功则赏!刚才,贺大人要罢黜狄大人的时候,是那么的神气活现。现在,要表彰狄大人了,你就推诿搪塞,这成何体统?”
“难不成,你对狄大人有意见?你嫉妒狄大人?或者,你对狄大人的威望羡慕嫉妒恨?”
“燕七,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在污蔑本官。”
“呵呵,贺大人若是不想宣读,那也无防,我自会把这件事情上报给省府孔尘孔大人。孔大人是省府道元,专项负责金陵大小事情。我想孔大人必能领会贺大人的居心……”
“哎,别!千万别!”
贺壁强典型的小人一枚,不敢担责,胆子又小,欺上媚下。
对待下属,让人看他的猴子屁股,见了上官,又眼睁睁看人家的屁股。
孔尘比他官大了不少,在省府排位第三,他自然怕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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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行为诡异
听着燕七和孔尘相识,贺壁强真的怕了、怂了,赶紧拿出了表彰狄人凤的印信,当场宣读。
先是表扬了一阵,最后说道:“鉴于狄人凤有大功于百姓,有责任,有担当,是以,省府特此邀批狄人凤进入育才司学习。”
狄人凤惊喜莫名。
本以为祸从天降,没想到,祸是降下来了,但没有砸到自己头上,而是把陶东山给砸得脑震荡。
祸兮,福之所倚。
天上又掉下一块馅饼,砸在了自己头上。
官位不仅保住了,还能进育才司学习。
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要知道,所有的府尹一把手,都是在育才司学习过的。
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一帮大人赶紧围上来,向狄人凤拍马屁。
“恭喜狄大人,贺喜狄大人啊。”
“狄大人,能进入育才司学习,实乃高升第一步啊,我们漕运司的官员以你为荣。”
“日后,狄大人必定会荣升府尹。”
……
狄人凤非常开心,但见多识广,还算能稳住阵脚。
他急忙回礼,但感激的眸光却望向了燕七。
这一切,多亏了燕七。
能结实燕老弟,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
众人围着狄人凤团团乱转,自然冷落了贾德道。
贾德道看着狄人凤被众星捧月,围拢在中间,俨然是他们的领袖,心里七上八下,不是个滋味。
尤其是那句“日后,狄大人必定荣升府尹”,让贾德道又惊又怕,如坐针毡。
我就是金陵府尹,你狄人凤日后要当府尹,我干啥去?难道要我做府丞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贾德道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盯着燕七,眸光中别提多阴毒了。
本来,凭借药价大涨的祸事,就可以将狄人凤给彻底拿下,但是,没想到机关算尽,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狄人凤不仅没有被罢黜,反而进了育才司学习,甚至于,自己以后连插手经济、民生的资格都没有了。
太倒霉了。
“燕七,你给我等着,老子马上给你个小鞋穿。”
贾德道再也看不下去
,向贺壁强使个眼色,示意他离开。
贺壁强犹豫了一下,道:“府尹大人,要不要将那件事情抖出来,现在就打击一下燕七的嚣张气焰?”
贾德道一声冷笑:“现在?不不不,等着他们晚上摆庆功宴时,再杀个回马枪,也来得及,呵呵,最好提及那件事情的时候,安晴能够在场……呵呵,想必,安晴听了这件事情,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吧。”
……
贾德道等人走后,华药堂完全变成了百姓们的狂欢。
大家憋了这么久,没钱,买不起药,只好就这么干靠着。
现在,药价大降,还不赶紧买药治病。
他们找了郎中,手里有方子,照着方子抓药便是。
狄人凤被众官员围住,纷纷道喜。
“狄大人,能进入育才司学习,这可是难得的殊荣,前途无量啊,今晚,我请客,如何?”
“你请客怎么行,还是我们漕运司请客才对,狄大人可是我们漕运司走出去的官员呢。”
“不行,不行,还是我们府丞衙门请客。”
狄大人连连摆手:“各位大人,你们都不要破费了,今晚,我请客,就在月满楼。”
“一定,一定!”
官员们贺喜过后,纷纷散去。
狄人凤长出了一口浊气,擦了擦脸上的虚汗,看着燕七,好一阵后怕:“燕老弟啊,今天若不是你拔刀相助,妙计迭出,老哥我真要日薄西山喽。”
燕七哈哈大笑:“雕虫小技而已,哪里妙了?”
狄人凤看着燕七云淡风轻,想着或者在燕七眼中,如此瞒天过海的计划,没准真的就是雕虫小技。
但是,在自己看来,这分明是袖里乾坤的妙计。
狄人凤望着华药堂门台前,拥挤非凡,摩肩擦踵,更有许多百姓们没有方子,等着让华岳、华野望诊。
但是,排队的人特别多,华野、华岳也忙不过来。
看着阵势,纵然忙上一天一夜,似乎也不会清闲。
狄人凤蹙眉:“燕老弟,华药堂需要找一些郎中啊,光有药可不行,没有郎中,如何望诊?”
燕七笑容诡异:“哎呀,郎中不好找啊,很多郎中都和陶家藕断丝连,不肯来呢。”
狄人凤大包大揽:“
我来帮你想办法。”
燕七点点头:“狄老哥帮我多多物色,郎中是越多越好,我会给出高薪的。”
……
仅仅是一中午的时间,华药堂招聘郎中的消息,不胫而走。
燕七还走访了许多郎中。
但是,人家忌惮于陶家的势力,没有答应燕七。
甚至于,许多郎中就是陶家的人。
尤其是神医陶吉,门生遍地,门生还有门生,徒子徒孙,织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许多郎中和陶家的关系藕断丝连,吃的就是陶家的饭,无论如何,也不能加入华药堂。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
燕七甚至于访问陶吉的徒弟,开出高薪。
这年头,师傅如父。
人家陶吉的江湖地位,在金陵数一数二,他的嫡传子弟,会到你华药堂开堂问诊吗?
百分百不会。
但是,燕七偏偏找上门去。
他是不是傻啊。
这个观点又特别可笑。
要说燕七是傻子,这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
当晚,狄人凤在月满楼设下酒宴。
众多官员为狄人凤贺喜。
宋战等豪门,以及诸多商人,也都前来贺喜。
因为,燕七参与了酒席。
燕七一人,手中擎着三座重量级的商行,林家、华兴会、天下无双。
现在,有多出来一个华药堂。
最牛掰的是,还有一个牛气冲天的格物院。
那是人才的摇篮啊。
可以说,燕七现在横跨官、商、学三道,也是金陵官、商、学之间的枢纽。
如此重要的人物,自然要主动攀交。
安晴等师生教授,也参与了酒宴。
安晴与师生坐在一起,看着燕七前来敬酒,红唇轻轻抿了抿:“七哥,晴儿今天不想喝酒呢。”
燕七问:“怎么了?”
安晴捂着小腹,可怜摇头:“我也要去华药堂抓药呢。最近,有些难受,你要不要给我免费呀。”
燕七问道:“晴儿哪里不舒服?”
安晴神情羞赧,红润覆满脸颊,俏皮的吐了吐香舌:“倒是不好说呢,说了你也不懂。”
第742章 又多了一份技能
燕七偷偷在安晴手心勾了一下:“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安晴嘟着红唇,小手在小腹上轻轻揉了揉:“人家月事不稳,腰膝酸软,心神烦躁,却又不知道如何调理。”
燕七脱口而出:“月事不稳,腰膝酸软,请用乌鸡白凤丸。”
安晴瞪大了眼睛:“什么是乌鸡白凤丸?七哥,你又不是郎中,莫要忽悠晴儿。”
“我可没忽悠你。”
燕七一摆手,将华岳叫过来:“你知道乌鸡白凤丸吗?”
华岳摇摇头:“行医几十载,未曾听过。燕公子,这药是干什么用的?很有名气吗?”
我去!
竟然连乌鸡白凤丸都没有听过。
燕七惊诧之余,灵机一动,又问华岳:“六味地黄丸你听过吗?”
华岳一头雾水:“从没听过!燕公子,你说的这都是什么东西?”
“你真不知?”
“不知!”
“嘿嘿!”
燕七坏坏的笑了。
这些流传千年的古方,貌似成了自己的独家秘笈啊。
什么乌鸡白凤丸,什么六味地黄丸,什么东阿阿胶,什么沈阳红药,云南白药。
这些玩意,都是一顶一的神药啊。
这些出名的古方,中药成分就在脑中,若是公布出来,自己岂不是成了神医了?
燕七向华岳说:“你去准备乌鸡,参与少许鹿角胶、鳖甲,牡蛎、桑螵蛸、人参、黄芪、当归、白芍、鹿角霜,熬药之后,拿过来,请安晴院长服下。”
“啊?”
华岳道:“安晴院长哪里不舒服,我可以给你诊脉。”
安晴道:“我诊过了,就是腰膝酸软,月事不调。”
病不讳医,她可不是传统女孩,因为害羞而说不出口,否则,岂能拥有过人魅力?
华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扭过头去,说道:“哦,这样啊,安晴院长可以用一用‘暖腹’的方子,效果显著。”
安晴摇摇头:“暖腹的方子我试过了,不管用,一点都不管用。”
“不管用?”
华岳有些为难了,表情讪讪,非常尴尬。
他虽然称得上名医,但与神医相比,还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很多病情,他没有行之有效的方子。
燕七催促:“华郎中不用多想,你立刻按照我刚才说的方子熬药,拿过来即可。”
“这……”
华岳非常疑惑,燕七又不懂医术,开什么方子啊。
这不是狗拿耗子……
燕七蹙眉:“让你去你就去,罗嗦什么?”
看着燕七发火,华岳虽然怀疑,也只好去熬药。
安晴看着燕七为自己发怒,心里一暖:“七哥发怒的样子,倒是少见呢。”
燕七笑了:“冲冠一怒为红颜。”
安晴接口:“红颜一笑为了钱!”
“哈哈!”
满桌子的才女们笑的合不拢嘴。
读书人在一起,总是这么文邹邹的,却又十分骚.情。
半个时辰后,华岳拿着药罐子赶回来。
“燕公子,药熬好了。”
燕七给安晴倒了一碗。
安晴想都没想,端起来就要喝下去。
华岳犹犹豫豫:“安晴小姐,这药我从未听过,不知道危险与否……”
安晴轻缕秀发,美眸瞭望燕七:“七哥的药方,那一定是极好的,何来危险。”
仰头,一饮而尽。
情到深处,喝药都不怕。
华岳没想到安晴这么信任燕七,随随便便就喝下去了。
中药吃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若非情意浓浓,谁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周围那些才女也被安晴对燕七的情深意重所折服,但心里,隐约也为安晴担心。
除了燕七和安晴二人,其余众人,神色严肃,盯着安晴,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尤其是华岳,背着药箱子,里面装有各种解药,只要发现安晴有什么异样,立刻开始救治。
小半个时辰后,安晴捂着小腹的手缓缓拿开,美眸亮晶晶,脸颊潮红:“七哥,真是神药呢。我的小腹不疼了,暖暖的,乌鸡白凤丸,名不虚传。”
燕七淡然点头:“也不是什么神药,药效也就一般般,只要你不疼便好。”
才女们也放下心来。
华岳却惊叹不已。
燕公子难道是神医吗?太不可思议了。
乌鸡白凤丸?
这么好的方子,我一定要记下来,马上记下来。
良方难求!
此刻,华岳对燕七满心的羡慕。
看人家燕公子,干啥啥会,甚至于还会看病。
就这方子,千金不换,但人家就这么简单直白的告诉了自己。
这说明什么,人家有底气啊。
安晴小腹不痛,暖流划过,笑语嫣然,也与燕小酌起来。
当啷!
众人正在兴奋之时,大门被推开了。
循声望去。
进来的竟然是狄人凤、贺壁强,以及诸多差役。
贾德道怎么来了?
那些官员没想到贾德道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狄人凤和贾德道连貌合神离都称不上,那简直是针尖对麦芒啊,对彼此的厌恨毫不掩饰。
官员们急忙起身,向贾德道行礼,表情讪讪。
毕竟,他们为狄人凤道喜,就相当于为贾德道嚎丧。
零和博弈,有赢必有输。
假如,今天贾德道赢了,他们或者就会出现在贾德道的酒宴之上。
贾德道看着大厅中高朋满座,官员基本到齐,心里生气,但依然伪装出一副笑脸。
“哈哈,各位大人,快请坐,你们不必拘礼,本府尹也是为狄大人贺喜的。”
“哎呀,狄大人,你也真是的,举办酒宴,竟然不邀请我,还拿我当同僚好友吗?”
这话说出来,全场没一人相信。
同僚好友?
拜托,你们是敌人,针尖对麦芒的敌人好不好?
燕七完全不想给贾德道面子,也猜到了贾德道此来,必定不安好心,借着酒气,直言不讳:“贾府尹,我们正忙着呢,你有屁快放,放过之后,我们还要把酒言欢呢。”
众人一愣。
现场静悄悄的。
谁也没想到燕七会突然之间、大放厥词。
贾德道气坏了:“燕七,你说谁放屁?众目睽睽之下,你如此羞辱本府尹,成何体统啊。”
“我羞辱你?”
燕七一锤定音:“贾府尹,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今天闯入酒宴,为的不就是羞辱于我的吗?难道,我猜错了吗?呵呵!对你的‘好心好意’,我先下手为强,有何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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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 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贾德道哑口无言。
他今天的确是来找茬的,既然是找茬,人家先骂你两句,你又能怎么的?自找的啊。
只是,没人似燕七这般大胆,敢当众辱骂金陵府尹。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贾德道有些郁闷,燕七不安套路出牌,粗鲁而又乖张,让他非常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贾德道向贺壁强努努嘴,气呼呼道:“贺大人,请你将事情宣告各位商贾知晓吧。”
贺壁强拿出一份印信,朗声道:“各位,下面,我代表苏州织造解三甲,宣布一道指令。”
“什么?”
“解三甲?苏州织造?”
“解三甲是谁?以前的苏州织造彭大人呢?”
……
林若仙、宋战等豪门你望我,我望你,都懵了。
宋战、林若仙等人关心的是,曾经的苏州织造彭大人去哪里了?犯了什么错?
他们并不晓得解三甲是谁。
重点,也没有放在解三甲的头上。
但是,安晴听着解三甲的名字,娇红的脸颊敷上一层忧郁的暗光,轻轻放下酒杯,眼眸盯着贺壁强,优柔缕了缕鬓角的碎发,呢喃自语:“他……终究是来了……”
林若仙、冷幽雪、双儿都望着安晴,不明白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安晴,怎么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安晴心如止水,处变不惊,纵然闪电雷霆,也不能动摇她安之若素的心扉。
当然,除了燕七一人。
可是,现在听到解三甲的名字,神情明显有了异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安晴认识此人?
现场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渐渐发酵起来。
“解三甲?这人是谁啊?”
“真的没听过。”
“非常好奇。”
……
议论声此起彼伏。
贾德道故意等了好一阵,才走到安晴和燕七身边,细长的眼眸盯着两人,笑容中透着玩味。
“各位,你们恐怕有所不知吧?新上任的解三甲,可是大名鼎鼎的风流人物呢,解三甲,就是久负盛名的解解元。”
“啊?”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解解元的大名就叫做解三甲啊。”
“这名字,真不是浪得虚名,他就是连中三元嘛。”
……
贾德道盯着安晴和燕七。
安晴表情极不自然,一向淡然的神情充满了忧郁。
他又看向燕七。
原本以为,燕七也会变得紧张,或者尴尬,或者愤怒,或者亢奋,或者古怪。
不过,又让他失望了。
燕七这厮好像入定了一般,老神在在的喝酒,恍若解三甲的名字如过眼云烟一般。
这厮,到底生了一个怎样的大心脏!
贾德道极不甘心,笑得格外幸灾乐祸:“各位,解三甲的名字你们不熟悉,但是,安晴小姐却十分熟悉呢。你们恐怕有所不知吧,安晴小姐可是解三甲的未婚妻呢。”
嘘!
现场嘘声一片。
众人都被这个消息给惊了一下,眸光望向了安晴。
谁都看得出来,安晴和燕七卿卿我我,如胶似漆。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解三甲。
这不是三角关系了吗?
安晴丰腴的身子禁不住颤栗,脸色涨红,愤怒的看着贾德道,下意识就要站起来。
燕七拉着安晴柔若无骨的小手,让她坐下,指尖在温热的掌心轻轻勾了勾,那份亲密,将安晴愤懑的心融化,乱糟糟的心安若止水,反手抓紧燕七的手。
唯有如此,才有安全感。
贾德道进一步挑衅:“安晴小姐,解三甲履任苏州织造,你一定很开心吧,哦,对了,安晴小姐和解三甲什么时候大婚呢?大婚之日,我一定要送上一份贺礼。”
“哈哈,尤其是安晴小姐天纵才女,解三甲又是连中三元的才子,你们喜结连理,堪称天赐良缘。”
安晴的脸色涨红,酥胸鼓鼓起伏。
此刻,她心乱如麻,想要平静下来,怕是不能。
众人都被贾德道的挑衅给弄的不知所措。
谁都听得出来,贾德道就是故意刺激安晴和燕七。
说得更露.骨一些,就是奔着燕七去的。
众人都望向燕七。
想要看看燕七到底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他应该非常尴尬吧?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燕七拉着安晴的手,表情自然,神情亲昵,一副非常恩爱的模样。
好像,什么解三甲,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这定力,我服。
燕七揽着安晴瑟瑟发抖的身子,温热入怀,别有一番曼妙滋味,只是
,贾德道这只嗡嗡乱叫的蚊子,破坏了美感。
但也仅仅是破坏而已。
想要用言语刺痛燕七的神经,没人能做到。
他可是老流氓一枚,心脏大破天际,前世叱咤风云,指点江山,随便一个妙计,便可安天下、灭其国的厉害角色,岂会在乎这点小小的刺痛?
不客气的说,挠痒痒都不如啊。
能让燕七鸡动的,唯有美女,一般的美女可不行,还要倾国倾城的尤物才行。
贾德道又不是美女,岂能够格?
贾德道分外失望,却又不甘心,咬着牙,刺激燕七:“燕公子,安晴小姐和解三甲大婚之日,你要不要备上一份厚礼啊?呵呵,你和安晴小姐关系非同一般,应该会祝福安晴小姐和解三元喜结连理……”
啪嚓!
贾德道还没有说完话,就见燕七一扬手。
一杯酒,泼溅贾德道一脸。
“哎呀,燕七,你干什么,竖子无礼。”
贾德道毫无防备,更没想到燕七突然动粗。
这一杯酒,全都泼到了他的脸上,酒渍溅入他的眼睛,辣的刺痛,鼻涕眼泪都给辣了出来。
两边的差役慌了神,急忙取水,为贾德道洗眼睛。
众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燕七这厮是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谁敢当众泼溅金陵府尹一脸酒水?
除了燕七,恐怕谁也不敢。
真是吃了豹子胆啊。
贾德道狼狈的不行,擦着眼睛,大声呵斥:“来人,给我将燕七抓起来。”
一帮差役冲上来。
燕七一阵冷笑:“抓我?可以,你问过冷捕司了吗?难道因为你是府尹,就可以随便抓人?”
“这……”贾德道一愣,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七直接问冷幽雪:“请问冷捕司,我不小心泼溅了贾府尹一脸酒水,难道,要坐牢吗?”
冷幽雪摇摇头:“不过是违背治安而已,又不犯法,况且,又不是故意的,而是不小心所致。”
燕七又问:“违背治安,要如何处罚?”
冷幽雪道:“当罚银十两。”
“好!”
燕七掏出一锭银子,狠狠砸进贾德道怀里:“这是十两银子,贾府尹收好喽。”
日!
贾德道欲哭无泪:还带这么玩的?
第744章 骂你一个狗血喷头
燕七端着一杯酒,扬起手,向贾德道比划。
贾德道顾不得眼睛酸痛,吓得一把拉过贺壁强,挡在了自己身前,生怕燕七这愣头青再向他泼酒。
关键是,十两银子的处罚,也太鸡毛蒜皮了。
贺壁强也害怕极了,挣扎着要跑。
两人互相推搡,说不出的滑稽。
燕七仰头,杯中酒一饮而尽,向贾德道和贺壁强比划了一下:“我不过是喝一杯酒而已,你们两个这是在干嘛?斗鸡吗?”
众人轰然大笑。
贾德道和贺壁强非常没有面子。
贾德道哼了一声,指着燕七大叫:“你神气什么?用酒泼我,你很光荣吗?”
燕七道:“我用酒泼你,自然不算光荣,但是你四处传播谣言,就很光荣吗?”
贾德道怒斥:“放肆,我什么时候传播谣言了?”
燕七牢牢盯住贾德道:“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安晴院长和解三甲已经定亲,现在你告诉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贾德道大声说:“大家都知道……”
燕七问:“你口中的大家又是谁,能否说出具体姓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还是小淘气?总之,你说出一个名字便好。“
“这……”
贾德道为之一窒,一时语塞:“这个……大家都是这么说,也不用说具体姓名了,众人皆知啊。”
“不用说具体姓名?我看你是一个也说不出来吧。”
燕七盯着贾德道一步步逼近:“要说定亲,必有仪式,必有证人,我来问你,你知道安晴小姐和解三甲在何时、何地定亲吗?”
“我……”
“你知道定亲证人是谁吗?”
“这……”
“你什么都不知道,单凭风言风语,就在此大言不惭的说安晴小姐和解三甲定亲,这不是传谣,又是什么?”
“额……”
贾德道嘎巴着嘴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燕七指着贾德道,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要是市井百姓,无所事事,街头柳巷,传播一些花边新闻也就罢了。毕竟,他们影响力甚小,不需要负责任。”
“可是,你身为金陵府尹,高高在上,字字珠玑,一言九鼎,随便一句话,足以震动金陵。但是,你竟然以府尹之身,以谣言为事实,四处传播,搬弄是非,不以为耻,却以为乐。甚至于,当着安晴院长的面前,人云亦云,鹦鹉学舌,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还要脸吗?你配做一方府尹吗?你如此嘲笑别人,伤害别人的自尊,你的心不会痛吗?就你这种下三滥的长舌妇,有什么资格站着茅坑不拉屎?你坐在府尹的位子上,不觉得可耻吗?”
这一番话,慷慨激昂,鞭辟入里,劲道十足,直把贾德道骂的体无完肤。
现场静悄悄的,针落可闻,一双双眼眸盯着贾德道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就见贾德道的脸由白转黑,由黑转绿,由绿转青。
总之,赤橙黄绿青蓝紫,脸色变来变去,没完没了。
“骂得好!”
下面,不知谁一声大喊,掀开了浪潮。
大家议论纷纷。
“是啊,贾德道这么做,太过分了,人家定亲只是谣传,也没有事实根据啊。”
“这种事情,或者有些源头,但贾德道千不该,万不该,找上门来,羞辱安晴,这可是人品问题。他也就是个府尹,换成别人,脑袋都被人削放屁了。”
“贾德道自己找死,活该,谁让你惹人家燕七了,还是专程上门惹事,燕七能不修理你?贾德道也是个猪脑子。”
……
贾德道心里万分凄苦。
被燕七一通臭骂,完全还不了嘴,真真难受。
此刻,他已成千夫所指,毫无办法应对。
贾德道凌空指了指燕七:“燕七,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日后,自有修理你的时候。”
他哼了一声,负气而走。
“哎,贾府尹,别走,别走啊先。”
贺壁强不停的招呼贾德道,大呼小叫,但贾德道走的越发的快,近乎于跑着出门。
贺壁强就是个挑事的小丑,有贾德道在这里,他还能狐假虎威一番,贾德道一走,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燕七盯着贺壁强,一步步逼近。
贺壁强赶紧:
“你干什么?燕七,你别过来,我……我是省府官员,我此来是……是代表苏州织造宣布一件重要事情的,你……你可别乱来啊。”
贺壁强哆哆嗦嗦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印信,结结巴巴,大声念道:“为了修正江苏工业格局,优化经济命脉,正视百姓消费,二十日后,本官将在苏州举办浩大的商业聚会,制定规则,共同致富。”
“是以,本官特别邀请金陵陶家、王家、陈家、宋家、林家、陈家、付家、刘家、等豪族商贾,还有华兴会、天下无双,前往苏州参加商业聚会,请大家集思广益,共同营造大美江苏。”
“本次会议尤为重要,擅自缺席者,自负责任。”
贺壁强哆哆嗦嗦读完,随手将印信仍在桌子上,撒腿就跑。
这地方,他可不敢多呆。
再呆一会,说不定要被打成猪头。
在场众人听得明明白白。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些小商人,甚至于中等商人、根本不关心此事。
毕竟,以他们的层次,还看不透背后的猫腻。
但是,以宋战为首的豪门大族,却嗅出了非同寻常的味道。
你望我,我望你,心里俱都提溜起来。
“解三甲搞什么鬼?刚刚履任江苏织造,就搞这么一出,难不成要立威?”
“说什么‘商业聚会,制定规则,擅自缺席者,后果自负。’这分明是强制大家必须参加。不去还不行呢。”
“解三甲?这厮可真不如以前的彭大人,彭大人务实,解三甲太务虚了。”
……
几大豪门聚在一起,纷纷摇头。
燕七拿着印信,看着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扫过去,莞尔一笑。
安晴柔腰轻轻撞了撞燕七:“你笑什么呀。”
燕七道:“解三甲的字倒是写的不错。”
安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取笑?”
燕七道:“实话实说而已,他的字就是好看。”
安晴骄哼,纵身入怀:“他的字好不好看,与我何干?反正,在我眼里,就你那歪歪扭扭的字,最是好看。”
第745章 怕个球啊
冷幽雪和林若仙这对冤家坐在一起,听着安晴夸赞:燕七歪歪扭扭的字,最是好看,相互对望一样,眸中全是惊叹的眼神。
看看人家安晴,这才叫有才学呢。
说起情话来,既不肉麻,也不矫揉造作。
还有比这更让人心旌神摇的情话吗?
不用说你爱我,我爱你。
简简单单,喜欢你的一切,比什么都厉害。
果不其然,燕七亲昵捧起安晴凝白如脂的脸蛋,深情拥吻:“真香。”
这两人牛掰,当场秀起恩爱来。
众宾客还在饮酒作乐。
八大豪门之中,与宋战一派的四大豪门心乱如麻,无心饮酒,纷纷看向燕七。
燕七会意,安慰了一番安晴,与宋战等人进了小厅。
宋战进了门,迫不及待一声怒喊:“怎么会这样呢,苏州织造彭大人做得好好的,政绩显著,怎么说下台就下台,奇哉怪哉。”
“是啊,解三甲上任得过于离奇,貌似偷偷摸摸的,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开会?还说什么省府商业聚会?老子不去,又如何?”
“不去可不行,这里面定有玄机。”
“可是,去了定然没好事。”
……
众人吵吵闹闹,乱成一团。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
宋战很有威望,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望着燕七:“你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关于去苏州开会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厮不愧是老油条,一句天下第一聪明人,把燕七的情绪给整激动了,不然,这厮还坐在那里,哼着小曲,品着香茗,当一名看客呢。
燕七微微一笑:“各位老板,你们在商场厮杀了一辈子,怎么让你们开个会,却那么难为情呢?”
宋战摇摇头:“不是难为情,属实是干系重大。”
燕七问:“能有多么重大?”
“燕公子,你有所不知,苏州织造地位非凡,虽然不过是从四品官员,与安通判同一级别,但是,实权过大,管着江浙两省的丝绸贸易,以及相关的轻工业。”
“是啊,丝
绸贸易的上下游关联之大,堪称浩如烟海。比如服装贸易,比如养蚕种蚕,比如纺纱。”
“轻手工业的范围那就更广了,大到花草园林,小到鸡毛蒜皮,真要较真起来,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所以,苏州织造的一个决定,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这么紧张,也是有原因的。”
……
众人七嘴八舌,无不担心。
燕七等着众人安静下来,微微一笑:“不就是开个会嘛,为何非要那么狂躁。”
宋战倒吸浊气:“不是狂躁,而是在纠结去不去的问题。”
燕七道:“这还用想吗?自然是要去了。”
“为何要去?”
“若是不去,好事也不会砸到你的头上啊。”
“若是去了,一个不巧,坏事砸在头上呢?”
“哈哈,那你不会躲开吗?”
“啊?这……”
燕七说的好有道理,各大豪门无言以对。
……
燕七看着众人:“你们只管放心,只要随我燕七一个鼻孔出气,包你们安身立命。再说,去苏州旅旅游,欣赏一下美女,不是很好吗,我听说,苏州美女如云,这一次,倒要好好见识一番。”
众人懵了。
美女千千万,燕七全都要干一遍啊。
牛人。
宋战见燕七丝毫不怕,也激发了勇气:“麻痹的,就去他娘的,不就是解三甲吗,老子怕个球。”
“去。”
“燕公子,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发。”
……
当晚,燕七去了安晴的驿馆。
安晴为燕七煮了一杯清茶:“七哥,喝点茶,解解酒。”
燕七促狭一笑:“你是怕我酒后乱.性,对你动手动脚吗?”
安晴红唇浅笑,笑容玩味:“七哥真要是那样的人,晴儿倒是轻松了,你现在要了晴儿的身子,晴儿也就不用瞻前顾后,百般纠结了。”
燕七拉着安晴柔软的小手,坐在怀里,感受安晴丰腴的臀、在腿上揉来揉去,那份肉腻,十分享受。
“晴儿有什么好纠结的,咱们不是早
就算计好了吗,解三甲一定会来找茬。只是,没想到,他没来妙语书斋当院长,却跑到苏州弄个织造玩玩。嘿嘿,这就有趣了。”
安晴坐在燕七怀里,不堪挑逗,眼眸通红,身子火热,忽闪美眸:“哪里有趣了?”
燕七道:“解三甲没来妙语书斋做院长,恰恰说明,他怕我,解解元的盛名之下,包裹的不过是一颗外强中干的心。”
安晴道:“为何这么说呢?”
燕七眨眨眼:“你见过狗起秧子吗?”
安晴娇脸绯红,啐道:“七哥真是下流,我哪里好意思看狗起秧子?”
燕七哈哈大笑:“我来告诉你,狗起秧子,若是被第三只公狗看到了,这只公狗一定会冲上去,狠狠咬那头起秧子的公狗。”
安晴粉拳捶打燕七的胸膛:“你把我比喻成起秧子的母狗了,你可真坏。”
燕七道:“我要说的是,男人和狗一样,抢女人,一定会当面去争去抢。这叫明火执仗,明目仗胆,如此把女人抢过来,这样才最有威慑力。”
“可是呢,解三甲却没有公狗的勇气,不敢在金陵与我当面叫板,说明他勇气不佳,没有勇气,即使没胆,没有胆,那就是没蛋喽。”
安晴红霞满面:“那为何解三甲要选在苏州呢。”
燕七解释:“那是因为,他没勇气来金陵抢人,却又不甘心你被我抢走,退而求其次,选择苏州作为战场。因为,这地方他是主场,我是客场,形势上他占了主动。”
“而且,他又有苏州织造的权利,可以利用权力来整治我。这家伙,勇气没多少,玩弄阴谋诡计,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安晴点点头:“解三甲的确善于玩弄阴谋权术。”
燕七哈哈大笑:“那我就更有兴趣了,要论阴谋,我怕过谁啊,我连八字都是纯阴的。”
安晴扭了扭丰腴的臀:“七哥,这么说,你决定去苏州了?”
燕七点点头:“本来,我也打算到苏州发展华兴会,现在,解三甲来了,刚好去会一会他。晴儿,你要不要去苏州?咱们一起逛一逛太湖。”
安晴美眸凝视燕七,忽然摇摇头:“晴儿不去了。”
第746章 老狐狸
“咦?”
燕七抱紧了安晴的小蛮腰:“你为何不去?有我在,你不必怕解三甲。抢女人,七哥从未输过。”
安晴莞尔一笑:“我也想和七哥一起去呢,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去苏州也抽不开身。”
燕七好奇:“什么事?”
安晴拿出一封书信,在燕七面前晃了晃。
燕七一看那笔迹,龙飞凤舞,写着:“晴儿亲启。”
安晴笑问:“知道是谁的来信吗?”
燕七道:“你的老爹,安四海。”
安晴美眸弯弯:“你怎么猜的这么准?”
燕七淡然一笑:“除了我,谁能叫你晴儿,而且还能让你甘之如饴?再说,这字写的龙飞凤舞,气势傲然,字里行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这么推敲下来,自然非你父亲安四海莫属。”
安晴忽闪美眸,眸中全是惊叹。燕七的推敲,若不点破,那是神之又神,玄之又玄。听了他的解释,却又简单直白,恍然大悟。
他啊,越是神奇,越招人喜欢。
燕七表情意味深长:“看来,你要回京城接受教育了。哈哈,你老爹还真是老狐狸呢。”
安晴依偎在燕七怀里,手托香腮:“老狐狸?我却不懂。”
燕七道:“这就需要站在高处,揣摩心思了。你昨天收到这封信,从京城到金陵,书信大约需要十五天的时间。可是你再算算,根据贺壁强的说法,解三甲履任苏州织造,不过只有十五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你爹的这封信,是与解三甲履任苏州织造、同时发出来的。无心之人,以为这是巧合。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之事?”
安晴拍了拍燕七的脸颊:“和七哥比,我这个才女好像笨了许多呢。”
“女孩子嘛,笨笨的才可爱。”
“可是,我爹为何叫我回京城呢?”
燕七道:“这还用问,定然是你爹猜到了,解三甲一到苏州,必定会利用手中的权利找茬,也猜到你无法忍受,会去
苏州与解三甲挑明关系。而这,恰恰不是你爹那头老狐狸愿意看到的。因为,这会闹得满城风雨。”
“正因为此,老狐狸才会一纸书信,将你押回京城呢。”
安晴翘起红艳的嘴唇:“我也不想听父亲的话呢,从小到大,晴儿都有自己的想法,安四海虽然是我的父亲,却也不能强迫于我。”
燕七笑了笑:“你还是回京城一趟吧。”
安晴眨着美眸:“七哥让我回去,不怕我这一去,被父亲扣在京城,不让我回来,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爹若真想扣你,就不会让你有机会逃婚,更不会让你远来金陵。要知道,以你父亲的权势和地位,若真要你逼着你嫁人,你跑得了吗?这种思想,未免也太小清新了。”
安晴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那我爹不如直接和解三甲挑明,悔婚算了。”
燕七摇摇头:“你爹若是市井小瘪三,悔婚就悔婚,又当如何?但是,你爹偏偏是一言九鼎的左督御史。”
“左督御史是干嘛的?字字珠玑,专门给各位大人挑错的。现在,你爹自己失言,日后如何给别人挑错?那不是自己打脸吗?”
安晴娇哼一声:“顾左顾右,不胜其扰啊。”
燕七继续分析:“你爹既不愿意强迫你嫁给解三甲,但迫于身份,又无法悔婚。没有办法,万般无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你逃婚。”
安晴一声叹息:“逃婚又有何用,事情始终没有解决。”
“谁说没用,我看是大大的有用。”
燕七打了个响指:“我告诉你,这一招在官场中极为受用,名字叫做‘推拖拉’。”
安晴莞尔一笑:“推拖拉?这算什么好用的招数?听着就特别好笑。”
燕七笑了笑:“推拖拉说的有点俗了,换成文雅一点的名字,叫做: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让你逃婚,就是变的延伸,在时间的变化中等待时
机,机会来了,则万法通也。而且,事实上,这一招也的确拖出了奇效。”
安晴问:“何来奇效?”
燕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因为,你遇上了我,这不就是变数吗?”
安晴扭了扭柔腰:“啊,我明白了。没想到,俗到了极点的推拖拉,竟然是锦囊妙计。”
燕七大手上下抚摸安晴的迷臀:“所以我才说,你爹是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呢。”
安晴笑容妩媚,眼中波光流转:“那我爹火急火燎让我回京城,就为了不让我去苏州?我不去便是,也不想回京城。”
燕七摇摇头:“你还是要回京城的。”
“七哥也让我回去?为何?”
“以我猜想,你这一次回到京城,你爹爹必有妙计传授。不然,你爹让你回金陵干嘛,岂不是多此一举?”
安晴抿着红唇,想了许久,终于点头:“七哥说得有些道理。这样,我听七哥的,明日一早,便起身返回金陵。不过……”
安晴话锋一转,美眸柔情脉脉,凝视燕七那张朗逸绝伦的脸,不胜娇羞:“七哥,你今晚还走吗?”
燕七捧起安晴温婉的小脸:“我若不走,你如何待我?”
安晴解开两粒扣子,露出一抹白皙如玉的肌肤,丰腴香气,呼之欲出:“晴儿当以身相伴,解相思之苦。”
燕七摇摇头,指尖在白皙肌肤滑过,灵巧的为安晴系上扣子。
“七哥,你想做心如止水的大和尚吗?”
“和尚未必心如止水,坏胚子未必见色起义。”
“七哥,你是坏胚子呢,能不能在晴儿身上使坏一次,晴儿心甘情愿。”
燕七道:“此去京城,你爹自有安排。我这准姑爷,还是把馋嘴收起来,不然,岂能对得起那头庙堂之上的老狐狸?”
安晴莞尔一笑:“七哥,等我回来,可千万不要把晴儿忘了。”
燕七将安晴拉入怀中:“等你回来,我就把你吃掉。你不给我,我都要强吃呢。”
第747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第二天一早,安晴带着几个学生,由安天派人护送,踏上回京的归途。
随后的几天时间,林若仙整理好一切,带着温碧,以及三百绣工,就要前往苏州。
林若仙问燕七:“你随我一起去苏州吧。”
燕七摇摇头:“急什么?”
林若仙道:“温碧老师以及三百绣工思家心切,可是着急的很呢。再说,林家在苏州也有宅子和作坊,这一次,我要提前布局,免得被别人占了先机。”
燕七拉着林若仙柔白的小手:“也好,你先去苏州安排事情,也不慌张。不过,大小姐此去,夜深人静之时,可万万不要想我啊。”
林若仙翘起红唇:“谁会想你这个坏胚子。”
燕七揶揄一笑:“这些日子,你可都是枕着我的胳膊睡觉的,每晚,我都滋润得你如沐春风,大呼小叫,突然没有我,你会习惯吗?万一你想要了,怎么办?”
“坏胚子,说什么龌龊的东西呢,我想要什么?我才不想要,是你每晚非要折腾我,把我弄得死去活来的。”
林若仙在燕七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虽然是撒娇,但燕七的话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这些天,每日和燕七卿卿我我,做些爱做的事情,夜夜笙歌,都上瘾了。
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品味无穷。
现在,自己要提前去苏州安排布局,没有燕七相伴,长夜漫漫,还真是熬人呢。
不过,大小姐性子要强,才不会赖着燕七,学那小女人,咿咿呀呀的撒娇。
燕七抓住林若仙两只小手,不让她乱抓:“大小姐,我教你一招,夜晚,你若是想我了,就……”
林若仙红着脸问:“就怎样?”
燕七随手递过一本画册,满脸坏笑:“想我了,你就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啊。”
大小姐翻开画册,就看上面画的全是她和燕七缠绵悱恻的不堪图画。
“哎呀,燕七,你这混蛋,竟然画这么龌龊的东西,羞死人了。”
“大小姐,你想我了,就看看画册,然后,剩下的,你懂得吧?还用我教你吗?”
“滚
!你这坏痞子,真是坏透了。”
“大小姐,你骂我干什么,你若不喜欢,就把画册还给我,我还不想给你呢。”
“还给你?这么龌龊的画册,影响市容,本小姐一会就一把火烧了,岂能给你。”
“哈哈,大小姐,果然口是心非,不肯还我。”
“讨打,你讨打。”
林若仙哪里舍得烧掉画册。
夜晚,孤枕难眠,看看燕七亲手绘制的画册,研究一下里面的精彩画作,也可免了相思之苦。
只是,大小姐脸皮薄,不肯承认需求而已。
两人打闹了一阵,林若仙终于放下了架子,温柔款款的说:“你就和我一起走吧,留在这里还要做什么?”
燕七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若仙问:“什么事?”
燕七满脸笑嘻嘻:“听说,陶东山醒了。”
“陶东山醒了又如何?”
“哈哈,我准备来个三气陶东山。”
“我才懒得管你三气陶东山,现在你把我给气坏了。”林若仙听不懂燕七说的什么意思,只好上下其手,抓了燕七好一阵。
……
林若仙前往苏州,临别时,将燕七拉进轿子,咬着他的耳朵,强硬的撒娇:“办完了事情,赶紧去苏州,本小姐……要你!”
燕七乖乖点头:“放心吧,大小姐,等我办完事情,一定去苏州伺候你,不过大小姐,你也要好好研究一下画册,多学几个惹火的姿势……”
“滚出去!”
“哈哈!”
燕七目送林若仙远去。
林若仙掀开娇帘,向燕七挥挥手。
眼眸红红的,可怜巴巴,像是柔情款款的少妇。
燕七心头一软:大小姐从少女变成少妇,怎么性子也变得温柔可依了?
……
第二天一早,燕七再一次拜访金陵郎中。
华药堂已经开业,缺的便是郎中。
没有郎中,战斗力下降一半。
陶家的天华药铺名声臭大街了,但是论药材,与华药堂半斤八两,实力相当。
药价也直接
从头顶砍到了脚后跟。
一落千丈!
陶家最大的优势,便是郎中胜出华药堂太多。
有名医陶吉坐镇,陶吉有徒,徒亦有徒,徒子徒孙,无穷匮也。
燕七似乎遇到了难处。
拜访那些郎中,几乎都吃了闭门羹。
这对于顺风顺水的燕七来说,十分反常。
但是,燕七却乐此不疲,拜访郎中,津津有味。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此事就在金陵医药行业传播开来。
谁也不知道燕七怎么想的,为何非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更为惹人关注的是,燕七派出许多人,前往周边寻找药农,商议合作之事。
并且发出了邀请,请药农前往金陵,在华药堂商议合作的事情。
所有费用,华药堂全部包揽。
……
这消息一出,刚刚好转的陶东山又坐不住凳子了。
陶东山身材消瘦,面色蜡黄。
被燕七连着气晕了两次,一直没有缓过来,只要稍稍着急上火,就会心跳加速,身体控制不住的悸动。
甚至于,只要听见燕七的名字,都会惊悸不安,吓出一身冷汗。
但是,天华药铺的事情,陶东山不得不管,这关系到陶家今后的布局。
大哥陶东海还在苏州,陶东山不想管,也得管。
陶吉蹙眉:“二爷,燕七召集药农开会,这可大事不妙,他是要挖咱们的祖坟呢。”
陶东山也明白其中的玄机。
陶家一直控制周边的药农,条件极为苛刻,因为垄断,给予药农的价格十分之低。
药农们苦不堪言。
但除了陶家,又没处可卖,只好任由陶家蹂躏。
现在,华药堂开业了,金陵医药行业变天,最开心的便是周边的药农。
这意味着,他们有了新的供货渠道。
陶东山一阵冷笑:“燕七啊燕七,你想要笼络药农,给你们华药堂供给药材,解出你的后顾之忧?哈哈,你还真是操之过急啊,真以为你是神仙呢!”
陶吉道:“二爷此言怎讲?”
第748章 谁更高明
陶东山满是自信的分析:“华药堂现在虽然不缺药材,但是,药材远从鲁西南运来,路程艰辛,代价高昂,药价一定贵很多,这样必不长久。燕七心里明白,但不可明说,只是苦苦支撑而已。”
“正因为此,他想笼络周边的药农,分一杯羹。不过,他却忽略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能置华药堂于死地。”
陶吉问:“何事?”
陶东山一阵冷笑:“华药堂没有郎中。”
“陶吉,你想一下,看病怎么能胡乱抓药?是不是需要郎中开方子?若是没有郎中开方子,又怎么知道得了什么病呢?所以,有了药材还不行,郎中必不可少。”
“可是,现在的形势对华药堂很不利,金陵绝大部分出色的郎中,都被我们陶家控制了,余下那些半吊子郎中,有个屁用?找那些郎中开方子,根本不是救人,而是杀人啊。”
陶吉听到这里,幡然醒悟:“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燕七为何四处寻找郎中了。”
陶东山又恢复了往昔的自信:“诺大个华药堂,现在只有华岳和华野二人,这两人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忙不过来啊,长此以往,这药铺子经营的下去吗?”
“二爷分析的妙极。”
陶吉搓着手掌,颇为兴奋:“还是我们华家厉害啊,控制了郎中,就控制了一切。”
陶东山得意万分:“燕七邀请周边药农,就是要解决药材问题,但是,我偏偏要去搅合。只要他们招不到郎中,华药堂迟早要黄。那些不开眼的药农,要是敢与华药堂合作,日后,就别想让陶家进货。我就不信,燕七这小胳膊,还拧得过我这条大粗腿。”
陶吉道:“二爷,还是您高明,这么说,咱们不用阻止燕七邀请药农进城?”
陶东山道:“不仅不要阻止,还要激励燕七邀请药农。药农若不来,让我如何当众戳穿燕七的鬼把戏?”
陶吉点点头:“那好,我派人去给药农们传话,让他们积极附和华药堂的邀请。”
陶东山叮嘱道:“有一件事情特别重要。”
“什么事?”
“那些有名望的郎中,一个都不能被华药堂抢走,不管威逼还是利诱,都要留下来。总之,要告诉他们:谁与华药堂合作,谁就吃不了兜
着走,哪个郎中不开眼,他就是下一个华无病。”
“好的,二爷,您这一招可真毒啊。”
“哈哈,这一次,我看燕七如何应劫。”
陶东山开心不已,清瘦的颧骨敷上一层红晕之色。
刚才激动之下,心里砰砰的跳,嘴角都有些抽搐。
陶吉赶紧给陶东山针灸一番:“二爷,您现在还未康复,不宜过于激动啊。”
“知道了。”
陶东山赶紧稳住心神。
“麻痹的,我竟然得了抽风病,都是燕七害的。这个王八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随后的日子里,燕七一直在物色郎中,求爷爷,告奶奶,但却没有一点效果。
一个好郎中都没有劝降成功。
陶东山得知此事,喜不自胜。
十天之后,药农坐着华兴会的物流专车,从四面八方,赶到了华药堂。
药农们很少进城,身处郊外,地处偏僻,终日与泥土打交道,看起来灰头土脸,身上混合着泥土与草药的气息。
燕七看着药农们这般打扮,不仅不反感,甚至于还生出了久违的亲切之情。
前世之时,燕七就是出生在农民家庭,父母面朝黄土白朝天,含辛茹苦养活一家老小。
燕七对待泥土,有一种天然的热情。
“大爷,大娘,快请坐。”
燕七就在华兴会设宴,邀请药农。
佳肴精致,丰盛,红木椅子,青瓷玉杯,十分考究。
药农们看着那些干净的红木椅子,你望我,我望你,都不好意思坐上去,生怕弄脏了椅子。
“坐呀。”
虎子急了,请众人坐下。
众人谁都不坐,杵在那里,露出怯场的笑。
燕七灵机一动,对虎子等人说了一番话。
虎子心领神会,轮番下去干活。
不一会儿,所有的椅子都换上了普通凳子,有的三条腿,还有的嘎吱嘎吱的响。
一坛坛的竹叶青端下去,换上了散装老白干。
青瓷玉杯拿下去,换上了豁牙狗啃的瓷碗。
虎子也脱下了崭新的衣服,换上了粗布衣裳。
人靠衣装。
燕七等人带头换上了粗布衣服,立刻变得普通起来。
燕七对众人说:“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到了这里,就像是到家一样,快请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药农本来非常拘谨,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脑子里懵懵的,就想着赶紧离开这富庶之地。
但是,燕七来了一个大变脸。
顿时,让药农生出亲近的感觉来。
晃悠悠的土凳子,豁牙狗啃的大碗,熟悉的老白干,还有燕七等人一身的粗布麻衣。
一切,都是那么接地气。
药农们陌生感消失了大半,上了桌子,开始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虎子向燕七竖起大拇指:“七哥,真有你的,这一招,该怎么形容呢。”
燕七笑了笑:“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虎子用力点头:“高,实在是高。”
酒过三巡。
众人吃饱喝足,燕七又是调节气氛的高手,酒桌之间其乐融融,陌生感完全消失。
燕七向药农们敬了几杯酒,终于说开了正经事:“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婶,以及兄弟们,相信你们也知道了,我的名字叫做燕七,这所华药堂,也是在华兴会的帮助下,时隔十年,终见天日。”
“曾经,华药堂的荣光,各位可曾记得?”
药农们唏嘘不已。
“自然是记得。那时候,华无病还在华药堂问诊呢。我给华药堂供药好多年,只是可惜啊,华药堂突然就倒闭了。”
“那时候,药价公平,我们的日子好过许多,现在……哎,不提了,不提了。”
“不知为何,华无病就消失了,其实,华无病很不错的,很公正,对我们也很大方,就是气性大,脾气倔了一些。”
……
众人谈论起往事,有些无数的谈资。
燕七摆摆手:“听了你们的话,我看得出来,你们对华药堂有感情,更有期待。因为,华药堂没有敲诈你们,勒索你们,你们与华药堂的合作,是双赢的,是愉快的。”
“那么,今天,我想问大家,时隔十年之后,你们是否愿意,与华药堂再一次公平、公正的合作?”
第749章 忍个屁啊忍!
药农们盯着燕七,脑中回想着公平,公正二字,有些痴傻,满脸凄苦之色。
“什么是公平?什么是公正?这玩意和我们有关系吗?”
“是啊,我现在都忘记了公平、公正的概念。”
“燕公子,你不用玩弄字眼了,我们没文化,你也不用逗我们开心了,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欺负我们。”
……
燕七大汗。
听着药农们如此泄气的话,就知道他们这些年,被陶家剥削的不轻,都有些神经质了。
纵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还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不,不能叫小心翼翼,应该叫做麻木。
燕七干脆挥挥手,接地气的说:“我的意思是,有钱大家赚,有钱大家花。这么说吧,你们想不想给儿子娶个漂亮媳妇?”
“想。”
“想不想住进新房?”
“想!”
“想不想天天吃肉?”
“太想了。”
“如果想,你们就和华药堂合作,我们华药堂可以保证,以合理的价格收购你们的药材。”
药农们被燕七接地气的话给激励起来,有的药农站起来问:“燕公子,你就说吧,能让我们赚多少钱?别说我们市侩,实在是因为我们的日子过的苦啊。”
燕七向华岳使了一个眼色。
华岳将药价清单拿出来,人手一份,发放给药农。
药农们接到价格清单,只是看了一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么高啊!天哪,我不会是眼花了吧?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怎么可能?该不会是写错了吧?”
“华药堂这是在做慈善吗?”
……
燕七看着药农们那副惊诧错愕的神情,也有些晕了,问华岳:“我们给出的收购价格很高吗?”
华岳也被药农的夸张表情弄的云山雾罩,挠挠头:“没有啊,这份价格清单是我逐一审核过的,而且,这份价格清单比之十年之前华药堂的清单,仅仅上浮了一丢丢的价格。甚至于,我都觉得低了呢。”
燕七缓缓点头
。
他现在明白了,不是华药堂的价格定的过高,而是陶家这个刻薄鬼,定的价格太低了。
看着药农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燕七心里有些酸楚。
陶家,委实太过狠辣了。
剥削药农,无所不用其极。
燕七向药农们挥挥手:“大家不用过于兴奋,你们想一想,十年之前,华药堂收购药材的价格,与这分清单相比,有什么差别吗?”
“十年之前?”
“这个……貌似与十年之前,差别不大,想当初,华药堂存在时,收购药材,也是这个价格。”
“哎,一晃,都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却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如此之高的价格,我甚至于,想都不敢想。”
……
有些药农眼角流泪,非常激动。
燕七大手一挥:“大家放心,这份价格清单,会写在契约之中,只要你们签字,保证药材供应,华药堂就会以这个价格收购药材。这叫什么?这就叫公平、公正!这就叫大家一起赚钱。”
众人好一阵尖叫。
华岳将契约发下来:“各位,你们签字吧。”
众人特别兴奋,刚要签字,就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呐喊:“我看谁敢签字,不想活了吗?”
众人听到那些声音,吓得笔都掉在了地上。
那份惊恐,跃然于眼前。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药农们做噩梦的时候,都会听到这个声音。
除了陶东山,还能有谁!
众人战战兢兢,回头望去。
就见陶东山带着一帮人,气势傲然的闯了进来。
药农们见了陶东山,就像是小鬼见了阎王,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眉顺眼,连头都不敢抬。
当初,若非陶东山暗中传话,授意他们前来华药堂开会,他们都不敢来呢。
万一惹恼了陶家,后果不敢想象。
华岳紧张起来,对燕七说:“要不要赶走陶东山?他来了,肯定没好事。”
燕七淡然一笑:“说什么呢,我一直在等陶东山现身呢,他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
华岳拍拍头。
一时半刻,他根本无法理解燕七的用意。
陶东山面带冷笑,指着那些药农,冷哼道:“就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药农,也敢擅自签字?你们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倒要看看,哪个敢签字,哪个想死?”
药农们你望我,我望你,没一个敢去签字。
陶东山哼笑一声:“一个个小瘪三,杵在那里,人模狗样的,难道你们忘记了,我们陶家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离开我们陶家,你们都得饿死,都得家破人亡,都得去要饭。今天,还敢签字?脑子被驴踢了?我呸!”
药农们没有一个敢说话,低着头,生怕被陶东山看到他们那张沮丧消沉的脸。
陶东山挺胸昂头,颐指气使,看着药农们被自己归拢的像是一截截呆木头,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现在,他又找回了久违的自信。
陶东山得意的看着燕七:“想和我斗,你差的远呢,你现在看看,谁敢签字?有一个吗?哈哈,连一个都没有,燕七,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燕七啊燕七,真以为你多牛掰,我们陶家拿你没办法吗?哼,现在知道什么是大腿了吧?我们陶家,就是最大的腿,你燕七算什么?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只小蚂蚁。”
燕七根本不屑于看陶东山装叉,只当他的话是耳边风,对药农说:“各位,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惧怕陶东山。因为,陶家是你们赖以生存的保证,没有了陶家,你们的药材就卖不出去。你们必须讨好陶家,不惜卑躬屈膝,纵然陶家收购药材的价格极低,但你们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口窝囊气,只能忍了。”
“你们这一忍,就是十年之久啊,你们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貌似被陶东山百般辱骂,呼来喝去,成了十分正常的事情,也不觉得多么难为情了。好像,陶家天生就比你们高贵一般,好像你们就是陶家的奴隶,随便陶家怎么抽,你们都会笑脸相迎,不敢发一句牢骚。”
“可是,今天,你们还要忍吗?你们仰头看看,这是华药堂,是十年前的华药堂。站在华药堂这三个大字面前,你们还要忍?忍个屁啊忍!都他娘的醒醒吧。”
第750章 貌似很猛的样子
燕七披头盖脸一通怒骂,而且用上了巫山云雨经,振聋发聩,字字珠玑,响彻耳畔。
药农震得头皮发麻,从唯唯诺诺中警醒,仰头看着华药堂三字,一缕缕的胆量,顺着脚后跟涌上来。
燕七指着华药堂,用上内力,大声咆哮:“曾经,你们没有胆量忤逆陶家这个庞然大物,因为,陶家只手遮天,拿捏着你们的生死命脉。”
“可是,现在呢?你们看到华药堂了吗?这三个字,就是你们最大的保障,有了华药堂,你们的药材就有了新的销路。陶家算什么?陶家给你们那点卑微的银子,还不够塞牙缝儿的,而你们选择了华药堂,就是走上康庄大道的开始。”
众人醍醐灌顶,渐渐醒悟。
燕七指着陶东山,对药农们说:“曾经,陶东山对你们呼来喝去,你们不敢反抗,任由他蹂躏。但是,现在呢?你们怕个屁啊,你们欠他钱吗?你们靠他活着吗?他算个鸡霸啊,哼,怕他不收你们的药材吗?太可笑了吗?就算他想收,咱们也不卖给他。”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站起来了,腰杆子直了,再也不必对陶家低眉顺眼。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凭啥让陶家给训得像是孙子一样?”
药农愤懑的情绪被激发出来,身子打颤。
燕七指着陶东山,向药农们呼吁:“怼他,给我怼他,就是这厮,欺负了你们这么多年,凭啥?给我狠狠的怼他。”
药农们被燕七训了一通,终于想通了。
有些年轻大胆的药农站了出来。
“燕公子说得对,咱们怕啥啊,陶家那活阎王,不收咱们的药材,咱们就卖给华药堂,照样有钱,而且还翻了好几倍的价格。”
“对呀,我现在怕个屁啊,被陶家欺负了这么些年,我都四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这天杀的陶家,真是把我剥削的没活路了。”
“陶东山,你敢再骂我一句,老子跟你拼命,你算个鸡霸啊,以后,你离老子远点,老子永远都不会把药材卖给你。”
……
药农们像是起义一般,怒怼陶东山,声势浩瀚,如果怒气能杀人,陶东山现在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陶东山竟然一点不害怕,满脸冷笑:“就你们这帮愚蠢的药农,以为有了华药堂撑腰,就反了天了,敢这么与我说话?真是大逆不道。”
“怎么不敢,有了华药堂,我们底气就是足,还会怕你们陶家?你以后滚得远远的。”
“我们就是要和华药堂签约,就是不把药材卖给你,你又能如何?滚蛋吧,陶东山。”
陶东山不屑一笑:“愚蠢的药农,真是不自量力,你们以为华药堂能够撑得住?我告诉你们,华药堂在一月之后,必定倒闭,到时候,你们哭都找不到庙门。还指望华药堂给你们撑腰,你们是不是傻子啊。”
药农一愣:“华药堂倒闭?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又望向燕七。
燕七淡然一笑:“大家别急,姑且先听听,这姓陶的会放什么惊世骇俗的狗屁。”
陶东山信心百倍,鄙夷的看着药农:“你们可曾知道,偌大一个华药堂,只有两个郎中,你们可信?”
“什么?”
药农们一听,立刻警觉起来。
陶东山一阵冷笑:“蠢夫们,你们害怕了?哈哈?这么大的药铺子,连个郎中都没有,怎么可能?你们不信?来来来,我告诉你们真相。”
“因为,所有的郎中都听我们陶家的,看我们陶家的脸色,我们让郎中们干什么,郎中们就得干什么,他们对陶家是绝对的服从。我们陶家不让郎中为华药堂开方子,郎中们就不敢,谁敢擅自逾越,就别想在金陵混了。”
听了陶东山如此霸道的话,药农们都懵了,犹如兜头一盆凉水,将他们那股兴奋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陶东山背着手,来回踱步,十分得意:“你们想一想,华药堂没有郎中,如何抓药?就凭华岳和华野二人吗?那不是天方夜谭吗?呵呵,华药堂招不到郎中,外面的郎中又不给华药堂开方子,华药堂能撑几天?怕是撑一个月都嫌多吧?”
药农们心情沮丧,一个个像是爽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哎,真没想到,华药堂没有郎中,那如何长久啊。”
“陶家太强了,没想到,郎中竟然都被陶家给控制了,这
可如何是好?我们还是被陶家给攥在手心里,恐怕这被子都逃不掉了。”
“认命吧,我们就是被陶家剥削的苦命人。”
……
陶东山一阵狂笑:“你们这帮瘪三,还敢反出陶家?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敢和华药堂签字,这辈子,就别想陶家再购买他的药材,我把话放在这里,我看谁敢忤逆我陶东山。”
药农们你望我,我望你,都吓坏了,如同受惊吓的小鹿,呆呆发傻,再也不敢签字。
陶东山万分得意,看向燕七:“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燕七淡然点头:“还行吧。”
“还行吧?燕七,你竟然还不服气?”
陶东山腰杆终于挺起来了:“我告诉你,燕七,知道吗?召集药农开会,还是我在暗中许诺他们,不然,他们还不敢来呢。”
燕七嘿嘿一笑:“谢谢你啊。”
陶东山哼道:“知道我为什么放任他们前来华药堂聚会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们陶家有着绝对的底气。”
“放任这些药农聚会,就是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陶家的实力。让他们知道,谁也不敢、更没有资格和陶家叫板,包括你燕七,还有华药堂,在陶家面前,不过是渣渣而已。”
陶东山又对药农们说:“你们现在服了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惹我生气了,我一生气,你们就没好日子过。我现在宣布,你们的药价,还要往下压。而这,就是你们惹我生气的代价。”
“还要压价,让不让我们活了?”
药农们大呼小叫,感觉天都要塌了。
陶东山得意万分:“我就压价,你们敢反抗吗?谁?站出来,给我站出来啊。”
他喊了好久,无一人站出来。
陶东山撇撇嘴:“哈哈,一帮逆来顺受的愚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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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祝兄弟:吃不愁穿不愁,不住平房住高楼,天天潇洒,夜夜温柔,买卖如同长江水,生活如同井上花,大财小财天天进,一顺百顺发发发!
第751章 大变活人
此刻,陶东山非同一般的得意。
要知道,自从燕七从天而降,纵横捭阖,妙计迭出,让陶东山吃了大苦头。
无数次的挫败,让自认为商业奇才的他倍感失落。
其一,漕运一事,记忆许久,而且还有贾德道暗中帮忙,本以为可以巧取豪夺,顺利拿下。
但没想到,被燕七占了先机,抢走了心头肉。
衣装行业,风华正茂,本可以轻松斩落林家,让陶家的衣装遍布江浙。
可是,又是燕七这厮出手,于林家大厦将倾之际,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林家活了,陶家的衣装却彻底死翘翘了。
林家,那可是踩着陶家的脑袋上位的。
现在,燕七又瞄准了医药行业。
华药堂开业了。
这严重威胁了陶家的布局和钱途。
陶东山百爪挠心,也被燕七气晕两次,害得他得了抽风病,有事没事,抽两下。
这可是心病啊。
陶东山无比窝囊,以自己几十年的商业经验,竟然干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今,陶东山与燕七正面交锋,终于战胜了一次,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宛如太阳从西边出来,焉能不开心?
实在大大的开心啊。
陶东山看着燕七,得意大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在我面前,你永远都要仰视我。”
燕七看着陶东山,淡然一笑:“我真是有些可怜你了。”
“你可怜我?”
陶东山哇呀呀大叫:“我用得着你可怜?你现在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该可怜的人,应该是你。”
燕七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陶二当家,你身边那些人,有没有郎中啊?”
陶东山哼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燕七道:“还是有的好,不然,一会你若是气的抽风过去,怕是没人照料你,你该不会就此嗝屁吧?”
“你说什么?”
陶东山啪的一拍桌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越是着
急,燕七越是不急不缓:“我真的不忍心掀开底牌啊,你都抽过去两次了,若是再抽一次,还能活吗?事不过三啊,抽风也是一样。”
陶东山真是受不了燕七那副满嘴可怜他的语气。
这是可怜我吗?分明是嘲讽我呢,当老子傻啊。
他心里堵得慌,冷厉的说:“我爱抽不抽,还要你管?”
燕七点点头:“那倒也是,陶二当家抽呀抽的,估计也就习惯了,倒是我一惊一乍,杞人忧天了。”
陶东山被燕七不阴不阳的羞辱,越发沉不住气,胸都要气炸了。
这厮说话,拐弯抹角,实在气人。
“燕七,不用在那里装腔作势,有什么手段,你赶紧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开这道无解之题。”
燕七道:“既然陶二当家如此迫切,那我就请几个老熟人,让陶二当家和他们叙叙旧。”
“老熟人?叙旧?”
陶东山蹙眉,浑然不知燕七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药农们也望着燕七,不知燕七在玩什么鬼把戏。
燕七拍拍手:“各位神医,请移步大厅。”
吱呀!
内室的门突然打开。
陶东山盯着那扇门,就见许多人走了出来,一个个郎中打扮,基本上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陶东山乍一望去,这些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待看到他们背着药箱子,恍然大悟,脑子里嗡的一下,咣咣的炸了。
“啊,你们……你们是华家的人,华家人……”
燕七向陶东山竖起大拇指:“没想到陶二当家不仅记性好,眼神也是不错的,我真要为你点个赞了。”
药农们也嘘声一片。
上了年纪的人,依稀记得十年前的事情。
“果然是华家人,我认得啊。”
“华家的郎中,天哪,二十多位,十年之前,他们就是华家的顶梁柱。”
“太神奇了,华家郎中怎么突然聚集全了?”
……
药农们惊叹不已。
陶东山脸色铁青,看着华家一排排郎中戳在那里,心头,像
是涌起了大浪一般,哗哗的湮灭他的脑海。
燕七望着痴痴的陶东山,微微一笑:“陶二当家,虽然你和华家人都是故人,但许多年未见,想必你也记不清了,还是我来为你介绍一番啊。”
“这位是华辰,绰号妙医圣手,想当初,陶二当家还曾当面辱骂过华辰呢,你可还记得?”
华辰盯着陶东山,眼神气愤:“陶东山,我回来了,你没想到吧。”
“这……”陶东山一激动,手打哆嗦。
燕七继续刺激陶东山:“来,有请第二位华家人:华龙!医术精湛,人送外号:佛手!陶二当家,你对华龙也很熟悉吧,当初,你把人家的房子拆了,害的华龙无家可归。往事历历在目,这么多年,你可曾安心?”
华龙指着陶东山,气势傲然:“姓陶的,你拆我房子,毁我家园,你不仅仅是奸商,更是强盗。”
陶东山简直无话可说,脸色青中透绿,被眼前的震撼一幕惊得无法言语。
燕七继续介绍:“这位是华芳,也是华家女神医,这位是华海,这位是华峰,这位是华展……”
燕七一一介绍,足有二十多位郎中。
关键是,这些华家人,都是与华岳一个级别的郎中,甚至于,许多人的医术已经超过华岳,堪称妙手。
陶东山被眼前这些老熟人给惊呆了,指着那么多的华家人,支支吾吾的问:“你们……你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们不都浪迹江湖了吗?我不信,我不信你们能聚的这么全。”
燕七笑意盎然,看着陶东山:“你恐怕不知吧?华家人虽然浪迹江湖,但是年年都会回金陵一次,祭拜先祖,这里是华家的根,华家人焉能放弃?”
“华岳忍饥挨饿,住在金陵不肯离开,就是为了居中联系华家人,给华家人一个落脚点。华家人偷偷过来,祭拜祖先,再偷偷的走,谁也不知,悄然生息。但是……”
燕七话锋一转:“现如今,华药堂开业了,华家的子弟悄悄的来,但却不必灰头土脸的走了,而且,他们要大张旗鼓的留在华药堂,从此,治病救人,名扬天下。”
陶东山哆哆嗦嗦:“他们要……要留下?”
第752章 各种挖坑
燕七呵呵一笑:“陶二当家竟然十分惊讶?华家祖祖辈辈生活在金陵,如今,他们回到故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听了燕七的话,药农们一片欢呼,围观的百姓也鼓掌叫好。
以华辰、华龙、华芳为首的华家子弟,跪在华药堂门口,砰砰磕头。
他们饱含热泪,异口同声:“华家列祖列宗,我们回来了。”
这一声回来,是二十多人同时喊出来的。
效果惊人,足有十个加号。
这一声发人深省的回来,可把陶东山给吓得一激灵,惊气上涌,鼻孔窜出一股血。
燕七指着陶东山,终于发起了攻击:“你刚才大言不惭,说什么来着?哦,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说华药堂虽然药材,却无郎中,不久之后,定然倒闭。哈哈,现在你怎么说?”
“华家的神医全都回来了,足有二十三位,再加上华家下一代子弟,也有三十多位,个个医术娴熟,假以时日,必成妙手。甚至于,华家还收了许多徒弟,林林总总算起来,足有七十余位郎中。”
“下面,我请问陶二当家,这七十多位郎中,还不足以撑起华药堂吗?”
“这个……”
陶东山几乎要疯了,一张脸像是七彩虹,各种颜色跃然于脸上,表情极为狰狞。
华家人突然回归,这是陶东山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十年来,华家人除了华岳、华野,其余之人,杳无音信,从不曾露过面。
陶东山很得意的认为,华家人落败了,背祖离乡,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只要华岳、华野一死,华家人在金陵就算是绝了。
可哪里想到,一夜之前,华家人全部回归。
这太不可思议了。
回来不要紧,主要是再也不走了。
华家人铁树开花,焕发第二春了。
林林总总,七十多位华家郎中,日后,华药堂足够用了,而且,都可以开分店了。
主要是,华家人收徒,徒亦有徒,今后,华家开枝散叶,势不可挡。
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啊?
这一招,太突然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燕七介绍过了华家诸多郎中,向药农们挥挥手:“
华药堂有足够的药材,更有妙手回春的郎中,实力强悍,如常青之树,如充沛之井,如坚韧之藤,再加上华兴会源源不断的金钱支持,你们说,华药堂会倒闭吗?会吗?哈哈,大声告诉我,华药堂会不会倒闭?”
“不会!”
药农们特别兴奋,异口同声大喊。
燕七举起契约:“你们要不要签字?”
“要!”
燕七大手一挥:“要不要签独家契约?只给华药堂供药?”
“要。”
“好,华药堂必不负大家的信任,下面,签字吧。”
药农们拿起笔,唰唰的签字。
“不要签字,不要签字啊。”
陶东山从浑浑噩噩噩中醒来,跑过去央求:“你们不要签字啊,咱们合作得好好的,这是何必呢。”
药农们看着陶东山这副前倨后恭的样子,气的破口大骂。
“我呸!合作的好你麻痹啊,我们被你欺负多少年了,你心里没个b数?我都四十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这都是你们陶家害的。”
“我们辛辛苦苦种药,最后赚钱的却是你们陶家,你们陶家富可敌国,我们却穷的揭不开锅,你们陶家真是作孽啊。”
“陶东山,你现在舔着脸求我们了?刚才,你不是还大声怒骂我们是奴才吗?告诉你,我们现在有华药堂做后盾,才不怕你们陶家呢。今后,你们陶家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点药材。”
……
有了华兴会和华药堂做后盾,药农们终于翻身把歌唱,将陶东山骂的狗血喷头。
陶东山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甚至于还被吐了几口浓痰,这副落魄如狗的样子,与方才颐指气使的样子,截然相反。
陶东山可怜巴巴的望着狂欢的药农,着急上火,身体打颤,要人搀扶着方能勉强站稳。
这一切,变化太快了。
燕七笑看陶东山:“有句话怎么说的?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陶二当家,你可千万别上火,倘若再气抽过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陶东山脑中回想起一幕幕,突然明白过来:“燕七,你……你一直在耍我。”
燕七呵呵一笑:“我倒是挺愿意耍猴的。”
陶东山咬牙切齿:“我现在才明
白过来,其实,华家的人早就回来了,但是,你却没有公开让他们现身,而是一直雪藏。你害怕公开这个消息,会让我找到对策。燕七,你是这么算计我的吧?”
燕七鼓掌叫好:“陶二当家果然精明啊,我的心思,竟然被你给戳穿了,厉害,太厉害了。”
陶东山似乎是回光返照,脑子异常清晰:“你手里明明有许多华家郎中,却还故意装出焦躁的样子,在外面疯狂拉拢郎中,这……也是你故意为之吧?”
燕七点点头:“又被你给猜对了,我故意四处拉拢郎中,而且无一成功,就是为了助涨你们陶家的嚣张气焰,让你们误以为牢牢控制着局势。”
“而且,我用这个手段作掩护,向药农们发出邀请。并且,我猜到了,你定然会利用药农聚会的机会,攻讦华药堂。”
陶东山一惊:“你是说,华药堂没有郎中治病的消息,是你刻意营造的,为的就是引我上钩?”
燕七悠哉喝茶:“是啊,而且正如我所愿,你的确来找茬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若不雪藏华家郎中,邀请药农聚会之事,又怎么会这么顺利?哈哈,但凡你们陶家从中作梗,威逼一番药农,这次聚会也不能成功啊。”
“所以说,陶东山,我得好好谢谢你,感谢你对药农聚会华药堂做出的努力。我向你鞠一躬,陶二当家,你辛苦了。”
陶东山气的真想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真是猪脑子啊。
所有的一切,都被燕七利用了。
尤其是药农聚会,还真是陶家暗中支持的。
不然,以陶家控制药农十年之久的严苛手段,哪个药农敢来金陵参加华药堂的聚会?
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中计所致,陶东山万分沮丧。
若是不让药农来到金陵,华药堂想要拉拢药农,绝非易事,不折腾个几年,万万做不到。
现在可好,这次聚会,却是陶家大力支持的。
华药堂一夜之间,家喻户晓,抢走了药农。
麻痹的,我太失败了。
我真是咎由自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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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自食其果
陶东山越是琢磨,越是生气,那种无力感,让他心力憔悴,腔子里堵得慌。
他扶着胸口,身子踉跄,再也受不了这等羞辱,被家丁搀扶着往外走。
燕七却抢先一步,一把将药农的契约砸进陶东山怀里,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陶二当家,你看我这个契约签的怎么样?你是老江湖了,给我把把关,你快看看,我和药农签的可是独家协议,独家的哦!这份协议条款你还算满意。”
尤其是说到独家协议,燕七语气加重,故意在陶东山面前突出这四个字的含义。
陶东山心中剧痛,眼前一片昏花,再也支撑不住,心急如焚往外走。
燕七叹气一声:“陶二当家回去也好,毕竟,药农们和华药堂签了独家供货协议,以后就再也不会向陶家供货了。陶二当家也当去寻找一下新的货源了。不然,下个月,天华药铺岂不是无药可卖?”
每一句话,都似刀子一般,刺入了陶东山的胸膛。
大刀剜心,真痛啊。
陶东山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想到根本没有货源可以代替,那份无助,让他几乎失去了自我。
身边的家丁一看陶东山脸色苍白,身子打颤,呼吸急促,近乎于休克,哪里还敢留在这里,扶着陶东山就要跑路。
燕七来了个一锤定音:“陶二当家,给你个建议:你要是没有购进药材的渠道,可以找我们华兴会啊。我们物流极为专业,天南地北,哪里都去得,只要你肯开价,什么宝贝都能给你弄到。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给你大打个九折。”
“燕七,你……你……你欺人太甚。”
陶东山气炸了肺,回眸看着燕七,手指颤颤抖抖的伸出来,指着燕七的鼻子:“你这厮,如此羞辱于我,我……我恨你……”
说完,白眼儿一番,抽了过去,躺在地上,像是抽了筋,不停的翻滚。
“不好,二爷抽过去了,抽过去了,陶吉呢,快去请陶吉,二爷抽过去了。”
陶家家丁大呼小叫,乱成一团。
药农们看着陶东山抽了过去,不仅不关心,反而满是鄙夷。
“哼,他也有今天。”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陶家作孽太多,早该如此。”
……
燕七看着抽搐不停的陶东山,也没动什么恻忍之心。
对待恶魔,还需要可怜吗?
陶东山所作所为,与恶魔有何区别?
他,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燕七蓄意为之。
古有诸葛亮三气周瑜,今有燕七三气陶东山。
哈哈,爽哉。
燕七看着忙成一团的家丁,‘抱怨’道:“陶二当家气性真大,说抽就抽,真是魄力。我刚才就忠告陶二当家,身边必须要有郎中陪护,陶二当家竟然还不以为然。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我这人向来不说假话的。”
陶东山虽然抽了,但尚有一丝清明,听了燕七羞辱的话,一蹬腿,彻底抽过去了。
这回,嘴歪眼斜,舌头伸得老长。
陶家人彻底慌了。
“二爷,你挺住。”
陶吉终于赶来,拿出针灸,在陶东山身上一顿狠扎。
那手法,相当的熟稔,一看就是高手。
扎了好一阵,陶东山终于安静下来。
陶吉松了一口气:“好了,二爷终于救过来了。”
华岳却摇摇头。
燕七问:“你为什么摇头?”
华岳道:“陶东山恐怕有失神之症。”
“何为失神之症?”
“就是疯了。”
燕七问华岳:“你为何如此断定,陶吉的医术,可是远远在你之上的。”
华岳道:“陶吉堪称神医,名震江浙,自然不是我能相比的。但是,华无病有一次诊病时,曾经教过我,抽风之时,如果用针灸刺穴,不可莽撞,尤其是刺入百会穴,乃是禁忌。”
“刚才,我亲眼所见,陶吉以针灸刺入陶东山百会穴,虽然可以让陶东山止歇,但必定会刺激其大脑,后果,不堪设想。”
燕七点点头:“原来是华无病的断例,也好,咱们稍后,看一看陶东山到底如何了。”
不一会儿,陶东山睁开了眼睛……
“二爷,您终于醒了
。”
陶吉松了一口气:“二爷,刚刚才若非我为您金针渡穴,您就会死于心肺炸裂。现在,您终于醒了,我也放心了。”
陶东山眼神呆傻,露出虎吵吵的笑容:“你是谁呀,你这老头是谁啊。”
“啊?”
陶吉吓坏了:“二爷,我是陶吉啊,二爷,您不认识我了,您别吓我。”
陶东山傻呆呆的笑:“二爷?二爷是谁啊?我是谁啊,我是二爷啊,吼吼。”
陶东山突然像是马猴子一般,跳了起来,看着身边有颗大树,众目睽睽之下,褪下裤子,就开始撒尿。
“二爷!”
陶吉赶紧上前制止陶东山。
众人也都围上来。
“干什么,我撒尿啊,你们是谁,我撒尿,都别拦着我。”
陶东山虽然痴傻,力气却是奇大,将众人都给推开。
陶吉心里凉了半截:“二爷,您别吓我啊,二爷,我害怕,你别装了……”
陶东山掏出呲水枪,尿了一阵,也不害怕丢丑,裤子也不提,那小小的水龙头就这么露在外面,一点也不知害羞。
围观的女人赶紧背过身去。
陶东山嘘嘘过后,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影子,不由得大怒:“你是谁?你给我滚开,离我远点,滚,给我滚啊。”
陶东山对着影子,一顿拳打脚踢。
陶吉见到陶东山疯疯癫癫的样子,心中彻底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二爷疯了,二爷疯了……”
说完,晕了过去。
“陶吉神医,陶吉神医。”
家丁们六神无主,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陶东山,扛起陶吉,一窝蜂的跑出去。
药农们轰然鼓掌。
“陶东山疯了,疯的好,他这是遭了报应。”
“从今天起,我们翻身了。”
“我终于可以攒钱娶媳妇了。”
药农们特别开心,虽然,把快乐建立在陶东山的疯癫之上,有些残忍。
但是,他们的确控制不住快乐的情绪。
被压抑了十年,现在终于解脱了。
谁能不开心?
第754章 苏州行
燕七原以为陶东山会被气得半年起不来床。
但没想到收获更大,被陶吉扎了百会穴,居然变成了疯疯癫癫的傻子。
这算是意外收获。
不过,这也间接证实了,华无病的实力,还在陶吉之上。
燕七摸摸下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刻,他对华无病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此次前往苏州,一定要把华无病找到,若是想要对抗陶吉,非华无病不能也。”
燕七暗暗下定了决心。
而且,干掉了陶东山,免除后患,再无顾虑。
前往苏州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
两天之后,陶东海终于从苏州赶了回来。
可是,看着在院子里疯疯癫癫跳舞的陶东山,陶东海目瞪口呆,胸腔起火。
陶东山衣衫凌乱,蹲在大树下,也顾不得有多少丫鬟差役看着,就在那里大便。
大便之后,也不擦屁股,提上裤子,蹭蹭的跑过来,指着陶东海,大声怒骂:“你是谁,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拉屎啊。”
啪!
陶东海怒极,一巴掌扇在陶东山脸上:“混账!”
陶东山哭了:“呜呜,打我,你好坏,你打我……我找我哥去,找我大哥去,我大哥会揍你个半死。”
说完,呜呜的跑开。
陶东海心里冰凉,满脸的无奈和失望。
我就是你大哥啊,你还要找谁?
陶东海一声叹息,进了大厅。
“陶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才离开不过十几天,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燕七从中作梗,咱们陶家的医药生意,已经倾覆了大半,步履维艰啊。”
陶吉将发生的事情向陶东海说了一遍。
“混账。”
陶东海大怒,砸烂了茶杯:“陶东山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暗中激励药农前来金陵开会?他是傻子吗?当燕七是那么好骗的?活该陶东山变傻了,他若不傻,我都要把他打死。”
陶东海气愤不已。
陶东海爱钱,对于钱财的喜爱,远胜于兄弟之情。
方才,他还为陶东山感到心痛和惋惜。
但听陶吉说
了一遍,对于陶东山那点惋惜之情变得荡然无存,甚至于希望陶东山死了才好。
“这可怎么办?”
陶东海怒意十足,背着手,围着客厅踱步。
陶吉道:“当务之急,是要进购草药,不然,最迟到下个月,咱们就无药可卖了。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陶东海踱步好一阵,终于理清了头绪,计议一番,一阵冷笑:“燕七以为他赢定了?呵呵,岂不知祸在眼前?”
陶吉诧异:“老爷,此言怎讲。”
陶东海笑的阴险:“这一次苏州之行,我就让燕七血本无归,吃到嘴里的,全都要给我吐出来。”
“老爷,您有妙计?”
“妙计早已定好,只等燕七上套。”
陶东海咬牙切齿:“十几天后,苏州之行,燕七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陶吉赶紧拍马屁:“还是老爷手段高明。”
陶东海叮嘱道:“我会立刻返回苏州,制定新的计划。”
“老爷刚从苏州回来,脚步还没站稳,就要再回苏州?这也太急了吧。”
“急?只要能把燕七干掉,再急也无妨。看来,此事必须要我亲自出手了。”
陶吉叮嘱陶吉:“药材的事情,我去苏州找人想办法,此事不用你管,你要做的就是,稳住那些郎中的情绪,千万不要其他的郎中投奔华药堂,一旦发现,必要严惩。”
陶吉非常自信:“老爷,您放心吧,药材我无法控制,但是,金陵的那些郎中,没人敢忤逆我的心思。”
陶吉说这话极有底气。
因为,除了徒子徒孙,其余的郎中遇到不可解的病情,都会前来咨询陶吉。
毕竟,陶吉是金陵第一名医。
至少现在是。
若是得罪了陶吉,日后想要向陶吉请教,再无机会。
而且,得罪了陶吉,那就意味着和陶吉的徒子徒孙全部闹翻了,后果不堪设想。
陶东海点点头:“这点我还是很放心的。你记住,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以求稳为主,不要去惹燕七,明白吗?燕七那厮可不是好惹的。”
陶吉点点头。
心想:我傻啊,主动招惹燕七?
陶东山都被气疯了,我还敢叫
板燕七?
脑子被驴踢了吧。
……
燕七安顿好了所有事情,带上双儿、虎子等华兴会的兄弟,直奔苏州。
苏州之美,美如天际。
太湖,苏州园林,古镇,寒山寺,闻名大华。
一切的一切,吸引着众多的学子文人。
最主要的是,苏州美女温婉温柔,一口吴侬软语,嗲声嗲气,让男人掉进了温柔乡。
燕七等人风尘仆仆,赶到苏州。
他没有将到达苏州的消息告诉林若仙。
因为,燕七还想要隐匿一下身份。
在码头迎接他的,只有一人。
这人一身便服,看着普通朴素。若是靠近,便会发现,此人眼眸之中炯炯有神,神情朗逸,非同一般。
此人见到燕七下船,立刻快步迎上来:“燕公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燕七拱手:“孔尘大人,你这一身粗布长衫,愣是穿出了贵族气息,厉害啊。”
来人正是孔尘。
燕七提前来信,不想声张。
孔尘对燕七非常感激,若非燕七帮忙,别说他升官不成,恐怕就得被贾德道牵连进去。
现在,他已经升迁省府道元之职,也是省府的三把手。
一省的三把手,那是多大的官啊。
既然知道了消息,孔尘必定是要来迎接的。
可是,燕七又不让声张,孔尘只好一身便装,连个随从都没带,这就么悄悄出现在了码头上。
燕七和孔尘寒暄了一番。
虎子等人急不可耐:“七哥,你们先聊着,我带着兄弟们四处游历一番,欣赏一下苏州的文化。”
燕七哼了一声:“欣赏个屁的文化?我猜你们是要去逛青楼吧?”
“嘿嘿……”
虎子挠挠头:“七哥,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那个……都说苏州女孩温柔嗲软,兄弟们想要见识一下。”
燕七要和孔尘谈些事情,也不想被别人打扰,故意板着脸,叮嘱道:“玩玩可以,千万不要报出真实姓名,知道吗?”
“知道了。”
虎子等人一阵欢呼,顷刻间无影无踪。
孔尘向燕七拱拱手:“燕公子,请随我来。”
第755章 内幕
孔尘带着燕七进了一处小酒馆。
他做事向来谨慎。
燕七不想过早显现行踪,那就不能去太过招摇的地方,他的府上人多眼杂,也不适合。
这处小酒馆,环境幽雅,倒也适宜。
孔尘和燕七上了二楼,找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燕公子,临时安排,只能简单处之了,勿怪。”
燕七哈哈一笑:“我不过是个小小家丁,哪里有那么多的要求?只要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就够了。”
孔尘打趣:“你这家丁,连小姐都已染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称得上天下第一采花丁。”
“堂堂道元,送给我天下第一采花丁的美誉,倒也恰当其时。”
“我这道元,还是拜燕公子所赐,若是没有燕公子出手帮忙,我的乌纱帽恐怕都保不住了。”
两人寒暄了一番。
燕七品着美酒,向外望去。
他修炼巫山云雨经,目能夜视。
举目望去,就见往前,往前,再往前,有一大片璀璨灯光,接天连月,一望无际,像是荷花无穷碧。
燕七觉得奇怪:“这里地处偏僻,为何前方灯火闪烁,倒是十分热闹。”
孔尘愣了一下:“哦?哪里灯光璀璨,怎么我却看不见?”
燕七大汗。
他倒是忘记了,修炼了巫山云雨经,不仅看得远,还能夜视,孔尘一介寻常文人,哪能和自己这个‘高手’相比较?
“孔大人,就是那里,大约前方七八里的地方。”
燕七指了指灯火通明的方向。
孔尘恍然大悟,惊诧的看着燕七:“燕公子能看得那么远吗?那里就是赫赫有名的姑苏枫桥啊。”
燕七点点头:“那里就是姑苏枫桥?我听说,许多文人墨客,只要来到苏州,必定会去游历一番。”
孔尘道:“枫桥跨越上塘河,风景优美,历史悠久,文人骚客在此作画,流连忘返。正因为此,上塘河畔繁华鼎盛,河畔之处,更有花坊无数,美女如云。”
燕七促狭一笑:“自古美女配色狼。那些文人骚客,留恋此处,一是为了寻觅
古迹,二来,恐怕就是博取华芳美女一笑吧?”
孔尘大汗:“美女配色狼?不应是郎才女貌吗?哈哈,这比喻堪称绝妙。燕公子,你恐怕也是群狼中的一枚吧?”
燕七毫不掩饰,颇为自得:“不仅如此,我还是最色的那头狼。”
两人哈哈大笑,气愤融洽,心情大好。
喝了几杯酒,孔尘话锋一转,意味深长,试探着说:“燕公子此来苏州,参加江浙商会,可有什么见地啊。”
燕七笑容促狭:“我哪有什么见地,到了苏州,人生地不熟,还要仰仗孔尘大人多多庇护呢。”
孔尘呵呵一笑:“只要燕公子有需要,我定然不留余地,全力相助。只是,苏州织造的职位特殊,权势独立,我纵然想要插手具体事务,也力有不逮。”
燕七点点头:“我是那么不懂风情的人吗?具体的事情,不肖孔尘大人插手,只要你能帮我打点一下外围,我就能见缝插针,以小博大。”
孔尘压低了声音,敲着桌子:“前些日子,陶东海来过苏州,拜访了解三甲,并且在解三甲府中住了四天,方才离去。”
“哦?”
燕七蹙眉。
这个消息堪称千金不换。
贾德道居中联系,陶东海和解三甲一拍即合。
这三人极有可能窜通一气,狼狈为奸。
而且,陶家衣装行业全面失利,苏州成为他东山再起的最后一根稻草。
陶东海极有可能让解三甲压制林家,以便给陶家留出腾挪辗转之机会。
燕七点点头:“孔尘大人,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孔尘拿出一串名单:“这上面都是江浙商会的会员,各个身份不凡,非富即贵,其中,有些已经拜访过解三甲,有些拜访过后,即后出门,还有一些在解三甲中留宿。给你,这是名单。”
“尤其是解思文,与解三甲同时而来,还是本家。解思文在京城也有生意,做的很大。对了,你知道解思文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燕七问:“什么生意?”
孔尘蹙眉:“漕运!”
“哦?”
燕七看着那份名单,仔
细研究了一番:“看来,解三甲此来,阵势极大呢。”
孔尘哼道:“不过是沾了杨丞相的光罢了,不然,苏州织造哪里轮得到解三甲?”
燕七笑了:“孔尘大人为何这么说?说不定解三甲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呢。”
孔尘摇摇头:“燕公子有所不知,苏州织造地位特殊,掌控轻手工业经济,钱途无量。要坐上这个位置,可不仅仅是有能力就可以的。曹丞相在位时,曾言:苏州织造之人选,必须要有大局观,不贪财,稳重,不冒进,承受得住压力。也就是说,才能必须要有,但属次要,重要在于稳健和大局观。”
燕七点点头:“曹丞相果然厉害,我深以为然。”
曹丞相,就是秋香的老爹了。
真想不到,自己这便宜老岳父如此厉害。
只是,自古忠臣多薄命。
想想也是悲催。
孔尘继续说:“所以,曹丞相曾经定下规矩: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苏州织造之人选,必定要四十岁之上,且要有独担大任的经历和资历。年轻人,纵然再有能力,也不能入选。”
燕七道:“这一条防微杜渐,虽然说对年轻人有些成见,但国家大事,不容马虎。嘿嘿,我还是要给曹丞相点个赞。”
孔尘非常惊讶:“没想到燕公子不仅善于经商,对于家国战略也有研究,佩服,佩服。”
燕七笑容淡然。
这还用佩服吗?研究国家战略,可是我的老本行,七哥我前世就是研究这个的。
经商,才是我的副业好不好?
孔尘叹了一口气:“可是,自从曹丞相离位之后,他曾经制定的各种规矩,一一更改。无论是六部,还是地方官吏升迁任免,面目全非。本以为苏州织造乃是重中之重,不会更改。没想到,最终还是轮到它的头上。”
“先不管解三甲有无能力,单单是年龄一条,便让人放心不下。且解三甲一直任职上书房,属刀吏之流,以参谋辅政为主,从未独担大任。”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空降苏州,担当大任,委实……过于唐突了。”
言语之间,孔尘极为担心。
第756章 当真是谁都不见?
燕七笑了:“孔尘大人担心过度了吧?说不定,解三甲真有两把刷子呢。”
孔尘摇摇头:“解三甲刚刚上任,就把京城的本家大商人解思文带来,企图强占一杯羹,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江浙经济自成体系,突然有京城的商人插手,定然会引发一番波澜。”
“尤其是,苏州织造权利甚大,想要做得好,首要的一条,便是公平,公正,公开。可是,单凭解三甲刚刚履任,就从京城带来商人,而且还是他的本家来看,就与公平、公正无缘。况且,他会见商人,向来偷偷摸摸,从不在府司,也无书记官记录,如此种种,让人担心啊。”
燕七问:“难道,苏州这边就任凭解三甲空降苏州?”
孔尘有些气愤:“杨丞相决定的事情,我们下面这些小吏,谁敢妄议?”
燕七促狭一笑,摇摇头:“我倒是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解三甲空降苏州,必有缘由,不然,纵然是以丞相之尊,也不能连借口都不找,肆意为之。”
孔尘吃惊的看着燕七:“燕公子对于官场之事,竟然这般熟稔,我真是有些奇怪了。”
奇怪个屁啊。
七哥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无比精通。
燕七嘴上却不能说,笑意吟吟:“自学成才,自学成才。”
孔尘叹了口气:“彭然大人在四十五岁时、任职苏州织造,至今已有十年,彭大人一心为公,不贪财,虽然魄力不足,但稳重求进,费劲心思,将江浙经济打通,形成一片巨网,为朝廷赋税做出了卓绝的贡献。”
“但是,彭大人却有一桩隐疾。”
燕七问:“什么隐疾?”
孔尘压低了声音:“彭大人有头疾。就在太阳穴这里,鼓起了一个血包。”
他满脸神秘:“这处头疾轻易不发作,可一旦发作,痛不欲生,这十年之中,一共才发作七次。但是,就在最近一个月,却发作了三次。”
燕七一惊:“十年才发作七次,而最近一个月就发作三次?这根本不科学,想必是有人动了手脚。
孔尘小心翼翼:“据说,以前有个神医,叫做华
无病,为彭然诊过头疾之症,华无病曾给彭大人开过方子,并且叮嘱:只要按照方子吃药,且不吃秋葵,便能减缓头疾发作。是以,彭大人从不敢吃秋葵。”
“但是,最近一月,彭大人外出审查,饭菜被人动了手脚,竟然有秋葵的存在。彭大人中招,头疾发作,而且是连续三次。”
燕七冷笑:“这事有意思了,不过,纵然彭大人头疾发作,发作之时痛苦不堪,但只要挺过去,依然无碍,这苏州织造不是还可以继续任职吗?”
“蹊跷就在这里。”
孔尘小声说:“丞相大人以彭大人于朝廷有功为由,召彭大人进京,请太医院的太医为彭大人治病,并将此事上奏皇上。”
“皇上也认为此举是为了彭大人的健康着想,便批准了。皇上玉批,彭大人根本无法拒绝,只能听之任之。”
燕七也惊了一下:“哎呀我去,杨丞相好厉害的手段呢。要是这么说的话,彭然只是暂时离开了苏州,他的履历仍然是苏州织造?”
孔尘点点头:“没错,彭大人进京治病,不算退休,只能算是离休。”
燕七接口:“但是,苏州织造十分重要,一日不能无人,所以,解三甲‘临危受命’,‘担当大任’,接替彭然,任职苏州织造。只不过,他这苏州织造是代替彭大人而已。只要彭大人好转,解三甲就得让位,对是不对?”
“太对了。燕公子对于其中玄机的领悟,果然有独到之处。”
孔尘眼前一亮:“只不过,彭大人的头疾,近乎于无解。太医院的郎中虽然厉害,但是头上的血瘤,谁敢擅动?头乃是六阳之首,不可开刀。”
“此事谁都清楚!所以,纵然解三甲是顶替彭大人履任苏州织造,但在彭大人久病不愈的局面下,解三甲的屁股肯定是做得稳稳的。”
说到这里,孔尘一声叹息:“如此投机取巧之手段,才是最让我心痛之处。苏州织造乃是重中之重,焉能似这般胡乱任命?如此,视朝廷国事如儿戏,岂不是让人寒心?”
孔尘连着喝了几杯酒,醉意醺醺。
燕七笑容玩味:“孔尘大人过于悲
观了。”
“悲观?”
孔尘喝得醉了,说话刹不住闸,狠狠一拍桌子,恨恨的说:“解三甲刚来苏州,竟然直接冲进了府司,连交接也不行,生生将彭大人给赶了出去。”
“而那时,彭大人刚巧头疾发作,无法动弹,解三甲竟然不管不顾,强行将彭大人抬出了府司。你说,如此肆意妄为之人,如何让我不悲观?彭大人为了江浙经济,呕心沥血,于朝廷可是有大功的。但是,离休之时,却落得这般下场,我又怎能不悲观呢?”
燕七也觉得非常过分。
若是聪明人,不该这么做。
解三甲不聪明吗?
不可能。
这恰恰说明,解三甲是害怕彭然多事,想要急着把彭然赶出苏州,也好将苏州织造的权利彻底收入囊中。
唯有如此,才能安插人手,为己谋利。
呵呵,解三甲,好重的私心。
燕七问孔尘:“彭大人是否被催着离开苏州,前往京城治病?”
孔尘点点头:“杨丞相一日下发了三道印信,催促彭大人进京。哎,彭大人纵然想要多留恋几日,也是不行的。就在今天,彭大人还被解三甲驱赶呢。”
燕七道:“这么说,彭大人马上就会离京?”
孔尘点点头:“三日后离京。”
燕七看着孔尘:“你能否安排我与彭大人见上一面?”
孔尘蹙眉:“彭大人心灰意冷,闭门谢客了,也曾放言,谁都不见。”
“今天,苏州府尹上门送行,都被他拒之门外了。就算我去,也不可能比苏州府尹更有面子。”
燕七却笑了:“当真是谁都不见?”
孔尘点点头。
燕七微微摇头:“我看未必。”
“燕公子为何这么说?”
“彭大人若真是谁都不见,今夜或者明早就会动身,焉能再留三日?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咦?”
孔尘一愣:“燕公子说的好有有理。”
燕七拍拍额头:“请孔尘大人为我想想,彭大人到底在等什么人?”
第757章 家有母老虎
孔尘看着燕七,眼神惊诧,心里非常的佩服。
他从未想过,彭然留恋三天不肯离开苏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纵然胡乱想到这里,潜意识中,多半是认为彭然在苏州呆久了,不愿离去。
但是,仔细分析彭然的性格,似乎又与这种念头背道而驰。
所以说,燕七这厮是个‘变态’。
他怎么就会想到,彭然留恋苏州三天,不肯离去,是在等人呢?这脑子,怎么就和正常人的思维不一样呢。
孔尘起身,徘徊良久,突然一拍桌子,一阵狂笑:“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哈哈,燕公子,果然被你猜中了,彭然就是在等人。”
燕七问:“等谁?”
孔尘眯着眼睛,非常兴奋:“等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没错,就是一个女人,也是彭然的红颜知己。”
燕七最喜欢花边新闻了,一听有女人的情事,立刻来了兴趣:“孔尘大人快讲,到底是怎样一番男情女爱,你知道,我最爱听荤段子了。”
孔尘大汗,回忆了一阵,娓娓道来:“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苏州有一位名伶,叫做婉娘,才名远播,美貌动人。”
“那时候,彭然初来苏州,家室还没有带来,而且,彭然与妻子之间,属于门户家族婚姻,本身并无感情。彭然的妻子不喜文化,目不识丁,脾气暴躁,典型的母老虎,一言不合,就会对彭然破口大骂。彭然之所以来到苏州,也是为了避开他的妻子。”
“一日,彭然外出私访,下了大雨,路上无处可避,刚好一辆油壁车路过,便请彭然上车。燕公子,听到这里,你也应该知道,这油壁车的主人是谁了吧?”
“除了婉娘,还能是谁?”
燕七挤眉弄眼:“彭大人竟然有艳遇了?嘿嘿,他们是不是在油壁车里嘿咻嘿咻了?如此野战,一定刺激的很。”
孔尘憋不住笑:“那谁知道。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彭然便与婉儿相识,很快坠入爱河。”
燕七道:“那还等什么?彭大
人赶紧给婉娘赎身啊。”
孔尘摇摇头:“彭大人的确有替婉娘赎身的意思,但是,刚巧在这时,彭然的妻子来到苏州,与他大闹一场,砸烂了所有东西,抓花了彭然的脸,总之,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于,还要闹到双方家族中去。彭然没得办法,几度气晕。”
“但是,彭然的妻子的确是母老虎,凶悍起来,无人可挡,彭然拗不过那头母老虎,一旦爆发,会影响两大家族的关系。正因如此,彭然只好打消了为婉娘赎身的念头。”
燕七挠挠头:“母老虎?那么厉害?再厉害的母老虎,也害怕驯兽师啊。”
孔尘无限惋惜的说:“婉娘洞悉此事,心灰意冷,就在落花坊中带发修行,阔别红尘。一桩美好姻缘,终究是棒打鸳鸯。哎,可悲、可叹。”
燕七道:“彭大人也是愚夫,那头母老虎又不是一直呆在苏州,等她走了,再给婉娘赎身,岂不是好?”
“或者,纵然那头母老虎反对又如何,给婉娘赎身之后,偷偷雪藏起来,谁又能知道?他毕竟是高官,难道这点手段都没有吗?”
孔尘摇摇头:“婉娘虽然是落花坊的名伶,出身卑微,但却极有性格。她的态度很坚决,要么光明正大,跟着彭然,不管是做妻,还是做妾,都甘之如饴。但是,偷偷摸摸跟着彭然,没有名分,却是不从。”
“并且,婉娘一直带发修行,虽处于烟花柳巷之中,却洁身自好,不问风华。一代名伶,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燕七感慨的点点头:“婉娘真是奇女子,虽出身低微,却有一定之规,让我佩服。”
孔尘唉声叹气:“这桩原本浪漫的爱情,经受打击,还没开花,便以凋谢。”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众人早已忘却了这段浪漫之事,彭然也一心为民,任劳任怨,似乎不再关心儿女情长之事。”
“只是,没想到,彭然大人心里依然有心结。此番留恋苏州,不肯离去,必定是因为婉娘。”
燕七道:“不仅仅是彭大人钟情婉娘,婉娘也一直在等候彭大人啊。若非如此,婉娘还在落花坊修行干嘛?那是妓院,男人找乐子的地方,能
修个屁的行?找一处尼姑庵岂不是更加清净?也无需带发修行,剃掉岂不是更好?”
孔尘摇摇头:“纵然有情,又能如何?这么苦等下去,劳神伤身,却无结果,奈何,奈何啊。”
燕七挠挠头,忽然举手,咣当一拍桌子。
孔尘吓得一哆嗦:“燕公子,你要打人啊。”
“哈哈!”
燕七打了个响指:“麻痹的,我最受不了痴男怨女的悲情故事了。好好的爱情剧,为何非要演成苦情戏?七哥我必须出手了,苦情戏必须得改成浪漫剧,还得是浪漫满屋那种。”
孔尘一愣:“燕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挤眉弄眼:“我要当导演。”
“导演?”
孔尘一咧嘴:“恕我孤陋寡闻,导演……是个什么玩意?”
燕七大汗:“导演,就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职务。”
孔尘一惊:“这么说,导演的官很大啊,貌似,比丞相的官阶都大了许多呢。”
“哈哈。”
燕七笑的前仰后合。
孔尘被笑毛了:“燕公子,你别这样啊,难道我说错了?你知道,我学问浅薄……”
“没有,没有。”
燕七憋住笑,满脸神秘:“孔尘大人,我这人天生乐天派,最烦人间悲情剧。好好的鸳鸯,干嘛要棒打呢?我决定了,务必要促成彭大人和婉娘的好事。”
孔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可不容易,彭然家中有母老虎,极不好惹。”
燕七撇撇嘴:“虎口拔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孔尘饶有兴趣的看着燕七:“燕公子若真有心,我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燕七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计议起来。”
“如何计议?”
“必须得见到婉娘,我才有用武之地。”
孔尘道:“婉娘带发修行,与世隔绝,谁都不见。想要见婉娘,难啊。”
燕七拱拱手:“对别人来说,此事极难,但是对孔尘大人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你可是堂堂省府道元呢。”
第758章 摘花令
被燕七恭维了一番,孔尘很不好意思,若是想不出办法,岂不是丢人现眼了?
更何况,刚才,他也说鼎力相助的话了。
现在岂能反悔?
孔尘起身,背着手,又开始驴拉磨了。
燕七也不说话,美滋滋的品着佳酿。
“咦,有了。”
孔尘眼前一亮,美滋滋的笑起来。
燕七问:“孔尘大人有何高见?”
孔尘脸颊红润,颇为兴奋的说:“婉娘谁都不见,极难沟通,想要直接面见婉娘,几无可能,但是,咱们可以从婉娘收养的义女下手。”
燕七大吃一惊:“婉娘还有义女?谁?”
孔尘满脸堆笑:“武美智。”
燕七摇摇头:“武美智?这又是谁?”
“燕公子,你连武美智都不知道?”
孔尘很吃惊的看着燕七,几乎不敢相信。
燕七被孔尘夸张的表情弄的有点发蒙:“孔尘大人发什么神经啊,不知道武美智,很丢人吗?”
孔尘盯着燕七好半响,见他不是故意装出懵懂的样子,才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解释道:“金陵白朝云,苏州武美智,她们可是闻名江浙的名妓啊。”
燕七露出纯纯的笑容:“原来武美智是苏州第一名妓啊,嘿嘿,我竟然不知道。武美智?这名字……叫的一点也不像名妓的样子。
人家名妓的名字都特别好听啊,比如苏小小,李师师,董小宛,柳如是。
像这种名字,充满诗情画意,才是名妓标配。
可是,武美智是个什么玩意?
没有一点浪漫色彩,倒像是个莽夫的名字。
孔尘笑了:“燕公子也觉得这个名字奇怪?”
燕七点点头:“难道有什么蹊跷之处?”
孔尘解释道:“武美智是个东瀛人。”
“东瀛?倭国来的?”
燕七一听说倭国来的,露出诡异的笑容,脑海中,首先想到就是那些很‘亚麻跌’的女尤,比如苍井空,波多野结衣,小泽玛莉亚。
孔尘道:“十年前,婉娘前往琅琊
还愿,忽见海边飘来一口大缸,里面还有救命之声,婉娘赶紧租船查看,就见缸里躲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琅琊?
燕七知道,青岛在古代,称做琅琊。
当年,徐福在这里建造了一座琅琊亭,带着童男童女,在琅琊亭祈祷过后,访问仙山。后来,此处便以琅琊命名。
孔尘接着说:“婉娘问小女孩名字,她说叫美智,又问她姓什么,她犹豫了一下,称自己姓武。”
燕七笑了笑,没有点破其中的玄机。
倭国人,名字带美智的,一大堆。
这的确是倭国人常用的名字。
但是,倭国人怎么可能姓武呢?
根本就没有这个姓氏好不的?
当然,这里虽然蹊跷,但却与自己无关,懒得琢磨,问孔尘:“婉娘把武美智带回来了?还有,这些事情,孔尘大人怎么会知道呢?”
孔尘点点头:“我之所以知道此事,还是因为那时候我管理户籍,凭空多了一个人,自然要接受调查,不然,后续麻烦颇大,落花坊也承担不起责任。”
“婉娘找上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楚。我沉吟许久,觉得就这么给武美智入了户籍,有些不合规矩。”
“但是,婉娘的身份又是不同,毕竟与彭然有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且,武美智也的确可怜,小孩子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就以婉娘义女的身份,给武美智入了户籍。”
燕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武美智既然与白朝云齐名,定然是得了婉娘的调教喽。”
“呵呵,婉娘既然已经遁入空门,却还要悉心调教武美智,让她成为一方名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
孔尘莞尔一笑:“果然是应了燕公子的那句话,婉娘带发修行是假,痴迷红尘方为真。”
燕七呵呵一笑:“这是好事啊。只要婉娘痴迷红尘便好,若是真一心求佛,挥剑斩情丝,反而难办。”
孔尘继续说:“能和婉娘说得上话的人,除了武美智,找不出第二人。”
燕七道:“这就好办了,我去找
武美智。”
孔尘摇摇头:“她不会见你的。”
燕七一瞪眼睛:“她是名妓,我是土豪,名妓是干嘛的,不就是用来给土豪取乐解闷的吗?她不见我,我用钱砸得她乖乖躺下。”
孔尘大汗。
燕七的话实在太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燕七问:“孔尘大人怎么不说话?难道认为我说的不对?”
孔尘好不容易憋住笑:“燕公子的话字字珠玑,实在太有道理了,我深以为然,土豪砸钱,纵然是名妓,也得躺下。只是,现在时间却刚好有些蹊跷。”
燕七问:“哪里蹊跷?”
孔尘道:“现在,恰逢苏州一年一度的摘花令。燕公子,你知道摘花令吗?”
燕七翻了个白眼儿:“听这名字,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男女苟合、采花摘桃的意思吗?”
孔尘无语。
摘花令这么文雅的名字,却让燕七给解释的粗鄙不堪。
但说的好有道理,却又无法反驳。
孔尘进一步解释:“摘花令在苏州持续二十多年了,原本,就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招婿时的伎俩,才子们相互比拼,胜出者,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后来,被广为接纳,变成了花坊宣传名气的手段。”
“摘花令吸引了五湖四海的才子佳人,齐聚上塘河,想要看看热闹,到底谁能夺取摘花令。”
燕七道:“武美智身为苏州名伶中的扛把子,肯定是最甜的诱饵喽?想摘得她这朵花的色狼,一定人潮汹涌吧?”
孔尘点点头:“摘花令就在后天,夜半时分,开始摘花之旅。在这之前,为了保持神秘,武美智不会见任何人,不然,摘花令也就名不副实了,这么多的才子期盼而来,若是改了规矩,那后果,不堪设想。”
燕七点点头:“我明白了,摘花令?嘿嘿……”
孔尘满脸为难:“所以……”
燕七笑意盎然:“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学那些色狼,一同去摘个花喽。”
孔尘点点头,心想:你还用学那些色狼?
你本身就是色狼中的饿狼啊。
第759章 手段有点毒
燕七对于饿狼的名头,并不排斥。
哈哈,七哥我就是饿狼传说。
孔尘道:“有一桩难处,摘花令报名人数达一千多人,每人需缴纳一千两银子。”
我去!
燕七大吃一惊:“姑且就算一千人,每人缴纳一千两银子,那就是一百万两。靠他姥姥的,这帮做皮.肉生意的赚死了,怪不得他们要大造声势,举办摘花令呢,这玩意,比和男人睡觉来钱快多了。不过……”
孔尘眼巴巴的看着燕七:“那这一千两银子,燕公子……”
燕七摆摆手,一副铁公鸡的样子:“我嫖.娼……不……不是嫖.娼,本人从来不嫖.娼的,那个……我去青楼慰问可怜女子,从来不给钱的。这件事情,孔尘大人替我安排一下吧。”
日!
孔尘好郁闷:“这个……”
燕七撇撇嘴:“你是一省道元啊,道元嫖.娼,还要花钱吗?那多丢人?”
孔尘一想也是。
老子是三把手啊,敢要我的钱,我能用税收罚死他们。
“那个,报名已经截止了……”
“截不截止的又如何?敢截你这个大大的道元吗?”
孔尘无言以对。
真是被这个道元头衔害苦了,被燕七‘讹’上了。
两人计较了一番。
已是深夜。
孔尘要为燕七安排住宿,燕七摆摆手:“住宿就不用孔尘大人安排了,不如,孔尘大人帮我办另外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
“帮我找一个人。”
“谁?”
“华无病。”
孔尘哦了一声:“就是那个给彭然诊断太阳穴处有血瘤的华无病?”
燕七点点头:“就是他。”
孔尘问:“华无病具体人在哪里?”
燕七一翻白眼儿:“我若是知道具体位置,还用你来找吗?华无病一定会在苏州,但藏匿何方,却并不知情。”
孔尘蹙眉:“那怎么找呢?”
燕七又来了:“你是道元,一省的三把手,找个人,有什么难的?”
孔尘吓得一哆嗦。
这家伙,抓住我这个道元不松口了。
道元也不是万能的啊。
看着孔尘一副吃了砒.霜的样子,燕七哈哈大笑:“孔尘大人,我逗你玩呢。这样,你把苏州大小郎中全部统计一遍,彻查相关人员,这没问题吧?到时候,可以把名单交给我,我要一一过目。”
孔尘松了一口气:“这事好办,没有任何问题,我立刻派人去做。”
燕七道:“记得,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不能让人觉得突兀,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孔尘会意:“这个晓得,不然,怎么做道元?”
两人又计议了一番摘花令,这才散去。
……
燕七回到了华兴会的根据地。
华兴会做物流,四通八道,到处都有‘据点’,苏州乃是发达之地,与金陵不相上下,根据地的规模也非同一般。
燕七暂时不想去找林若仙和秋香。
因为,他还要去参选摘花令。
林若仙这个大醋坛子发作起来,那可非同一般啊,摘花令去得成才怪呢。
最好的办法,便是藏身不露面,到时候,直接去参加摘花令。
可是,燕七刚进了华兴会的‘据点’的大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位婀娜多姿的大美女。
除了大小姐和秋香,还能有谁。
燕七一阵头大:大小姐怎么找到华兴会来了?
谁告的密?
大小姐一身粉色长裙,收腰、裹臀,身姿纤柔而又不失丰腴,呼吸之间,峰峦起伏,极具视觉冲击力。
秋香也是一般的美艳动人,白裙束腰,长发飘飘,媚眼如电,顾盼之间,秋波漫漫。
秋香不停的向燕七眨眼,葱白小手偷偷指着大小姐寒霜的俏脸,吐了吐香舌。
燕七还能不明白大小姐为何生气吗?
今日前来,却不通知她,焉能不生气?
燕七先声夺人,不等大小姐发怒,赶紧冲上去,一把抱住林若仙柔软的腰身,甜腻腻的说:“大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
林若仙被燕七抱住了柔腰,身心酥颤,娇嗔薄怒:“你这坏人,竟然敢瞒着我,看我怎
么……”
话还没说完,燕七裹住了林若仙柔软的红唇,舌头探进去,探索诱人的芳香。
“嗯……”
林若仙一下子就软下来,那满肚子的牢骚化为乌有,身心甜蜜,久违的情郎气息,让她意乱神迷。
只是,这也太害羞了。
虎子等人都躲在门后看呢。
高不可攀的大小姐,就被燕七如此肆意蹂躏。
这如何得了。
林若仙纵然再不舍,也硬着头皮,一把将燕七给推开,美眸瞟着燕七,含羞带嗔,那训斥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秋香左手挽着燕七,右手拉着大小姐:“走,咱们进去说话。”
这一场暴风雨,还没倾泄,就散尽了。
燕七大手偷偷在秋香屁屁上抓了几把,写上几个字:“多亏了你,今晚,七哥要好好疼你。”
她臀波荡漾,骨头都酥了,小手在燕七腰上写字:“不如一起……”
燕七大喜:一起?如此福气,神仙难享啊。
……
秋香伺候燕七洗漱。
燕七这厮不老实,在秋香身上泼水,秋香身上湿哒哒的,睡衣之下的峰峦,若隐若现。
秋香撒娇:“七哥,你坏死了。”
大小姐站在门口,哼道:“他不坏,还能叫燕七?说,你干嘛偷偷摸摸的?来了苏州,竟然不敢见我?哎呀,我知道,你是不是找相好的去了?对了,苏州有个名伶叫武美智,你是不是勾搭人家去了?”
燕七装傻:“武美智?这是个什么玩意?人名吗?难道是个抠脚大汉?”
大小姐盯着燕七的眼睛:“你真不知道武美智是谁?”
燕七很纯洁的模样:“不知道啊,武美智是谁啊?这人很出名吗?名字倒是土得掉渣。”
大小姐见燕七果然不是装假,哼了一声:“这人你不用知道,与你不相干。”
燕七也不去追究,问林若仙:“大小姐怎么知道我来了苏州?”
大小姐红唇上挑:“你难道不知道吗?林家在苏州的作坊,已经被解三甲给查封了。”
燕七一惊:“还有这种事?解三甲好毒的手段啊。”
第760章 大胆的计划
这就叫下马威。
商会还未曾举办,就先查封了林家作坊。
如此做法,分明是触犯了律法。
堪称挑衅。
这不仅体现了解三甲的霸道,更说明解三甲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置林家于死地。
小小年纪,手段倒是毒辣的很。
燕七眯着眼睛,暗暗计较。
解三甲做事,虽然毒辣,但却远远比不上贾德道老道,甚至于有点恃宠而骄。
如此行事,就是不留余地。
“看来,想要在技术层面,解决问题,已经是百分百不可行了,想要一劳永逸,必须要跳出苏州织造这个圈子。”
“也就是说,需要站在比苏州织造更高的层次上,着眼解决问题。”
所谓的技术性,就是与解三甲周旋,让他收回成命。
但这,近乎于不可能。
余下的,就只剩下一种方式。
那就是:换掉解三甲。
解三甲依仗的是什么?
是苏州织造的权利。
若是他从苏州织造的位子上滚下来,自然狗屁不是了。
燕七眯着眼睛,一个大胆而又完美的计划,渐渐涌入脑海。
“嘿嘿……”
燕七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大小姐在燕七肩膀拧了一下:“林家的作坊都被查封了,你却还笑得出来,真是气人,你是不是也诚心看我笑话?”
“哎,大小姐,别动手动脚,就不能温柔点吗?”
大小姐上下其手,不依不饶。
燕七抓住机会,探手将大小姐拉入了浴桶中。
“哎呀,干嘛呀你。”
大小姐没有防备,坐在了燕七身上,臀下立刻觉得异样肿胀。
燕七道:“大小姐也洗个澡吧。”
“去你的,我洗完了。”
“再洗一遍又何妨。”
燕七这厮赖皮,根本不放大小姐出去。
大小姐拥在燕七怀里,身子火热,半推半就,思念之情泛滥,也就不再挣扎了。
大小姐委屈诉苦:“林家作坊被封,我想着大概华兴会也是一样的下场,就和秋香赶来华兴会一看究竟。果不其然,华兴会
也被封了。”
“而且,我竟然看到了徐天虎,徐天虎到了苏州,你自然也来了,来也却不见我,你说我生气不生气?”
燕七抱紧大小姐:“我可不是瞒着你,而是瞒着所有人,我要杀解三甲一个出其不意。”
大小姐忽闪美眸:“你有办法收拾解三甲?”
燕七挺着胸膛:“必须的。”
大小姐撇撇嘴:“那你有什么计划?”
燕七嘿嘿一笑:“想知道?”
大小姐满脸期待的点点头:“坏人,快点告诉我。”
“告诉你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燕七在大小姐耳边吹气,说着悄悄话。
“哎呀,坏人,你想什么龌龊事呢?你要我和秋香一起伺候你,你……你休想,本小姐才不愿意呢。”
林若仙又羞又气,使劲拍打燕七的胸膛。
燕七撇撇嘴:“那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先宠秋香去了,然后再去伺候你,不过,我若是睡觉了,就不去伺候大小姐了。”
“不行。”
林若仙心火被勾了出来,岂能愿意,红着脸白了燕七一眼:“你这坏人,总是能让你得逞。”
秋香痴痴的笑。
林若仙瞟了秋香一眼:“你这臊蹄子,真是宠她,她让你和我一起伺候她,你就乖乖的答应了?”
秋香点点头:“七哥是我相公,他让我干什么,我自然都是答应的。”
燕七受宠若惊,抱着秋香亲了几口:“还是秋香好。”
大小姐郁闷的叹气:“秋香,你没救了,真是没救了,这辈子都是坏人的奴儿。”
……
长夜漫漫。
屋中烛光萦绕,喘息阵阵。
三人做完了功课。
秋香很累,沉沉睡去。
大小姐却强打起精神,问燕七:“你有什么计划,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燕七道:“这个计划很简单,就是将解三甲从苏州织造的位子上赶下来。”
大小姐分外吃惊:“坏人,你没发烧吧?这怎么可能?我听说,解三甲是杨丞相提名的,几乎不可更改,怎么赶走他?还有,贾德道你也没赶下
台啊,解三甲怎么可能赶下台?”
“这你就不懂了。”
燕七摇摇头:“贾德道站了一个稳字,解三甲却是站了一个‘狂’字。他虽有权势,却看不清形势。如此狂妄,必遭强敌。”
“再者,解三甲得位不正,只要操作得当,解三甲下台,必不是难事。”
大小姐手托香腮:“你要先怎么做?”
燕七道:“很简单,要去参加摘花令。”
“好啊,你竟然还敢骗我。”
大小姐揪着燕七的耳朵:“你知道摘花令,又怎么会不知道武美智是苏州第一名妓?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要参加摘花令,是不是想要睡了武美智?你给我从实招来。”
燕七满脸苦涩:“大小姐,我有了你,对任何女人都是提不起兴趣的。我连你都伺候不好,还敢想别的女人吗?大小姐,对你自己有些信心好不的?”
被燕七夸了几句,大小姐心情大好,骄哼一声:“那你还要去参加摘花令?”
燕七狡黠一笑:“参加摘花令的,不是书生,就是才子,你猜,解三甲会不会参加摘花令?”
大小姐哼道:“这还用问?解三甲恃才放旷,自认天下第一,摘花令正是扬名天下的机会,他岂能不参加?”
燕七道:“他若是参加,会不会拔得头筹?”
大小姐点点头:“这些不需问!解三甲虽然狂妄,但绝不是浪得虚名之徒。他若参加摘花令,必是第一。”
燕七蹙眉:“他若是第一,士气旺盛,引得书生崇拜羡慕,让他呼声愈高。你说,这对赶他下台有力吗?”
大小姐叹气:“自然不利。”
燕七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挥:“所以,我必须要参加摘花令,怒怼解三甲,摘取令牌,压解三甲一筹,打击解三甲的嚣张气焰,你愿不愿意?”
大小姐点点头:“愿意,特别愿意。”
燕七抚摸大小姐细腻的脸颊:“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大小姐呢。”
林若仙满腔柔情:“坏人,本小姐再奖励你一番。”
一翻身,蒙上被子,与燕七好一阵折腾。
燕七一边折腾,一边暗自叫苦:大小姐真是强悍,要把我榨干的节奏。
第761章 装叉古今皆同
苏州来了许多才子,天南地北,如过江之鲫。
所为的,正是一年一度的摘花令。
很多才子就是为了一睹武美智的芳容,甚至于,也期盼着能成为苏州第一名妓的入幕之宾。
他们心里也明白,成为武美智从入幕之宾,不过是幻想而已。
这么多的才子,只有一个有幸得到了武美智的垂青,想一想,那得需要什么样的运气和才气?
不过,不能成为苏州第一名妓的入幕之宾,也没什么关系,苏州青楼林立,美女如云,能有幸得一位美女垂青,也不虚此行。
才子自四面八方而来,这些日子,衣食住行,大大助涨了苏州的gdp。
才子们能出来游历,家里虽然不一定有座金山,但小康之家是一定的。
大部分才子花钱如流水,一掷千金。
短短这些日子,可把饭店、旅店给撑的满肚子流油。
才子精.虫上脑,琢磨着怎么才能得到佳人垂青。
可是,燕七想的却不是这些。
这厮划着小船,瞭望河边风景,尤其是那些人头攒动的才子,让燕七馋的直流口水。
商机,真是大大的商机啊。
若是在此处,置办一处旅游风景区,那得挣多少钱啊。
燕七想的很清楚,这一处码头,必须拿下,然后,以码头为依托,切入旅游市场。
“嘿嘿,七哥我真是奸商啊。”
转眼之间,两天过去。
夜幕时分,锣鼓喧天,彩旗飘飘。
在一声声激昂的呐喊声中,摘花令正式开始。
上塘河船舶无数。
这都是才子们包下的船只,星罗棋布,足有数百只,遍布整个河口。
因为,花坊就坐在上塘河中心。
许多才子下手太晚,以至于没有抢到游船。
纵然再有钱,也只能望船兴叹。
没得奈何,他们只能在岸上参加摘花令,举目瞭望花坊的风景,望眼欲穿。
船上彩旗飘飘,灯笼林立。
数百只船停留在码头处,都想离着花坊近一些,弄的花坊周围拥挤不堪,几乎是船挨着船。
从这一艘船,跳到另外一艘船,抬脚就迈过去了。
孔尘和燕七坐在船中。
燕七瞭望数不清的游船,露出会
心的微笑。
孔尘问:“燕公子,你在看什么?笑得很玩味啊。”
“没笑什么。”
燕七看得津津有味。
他发现了一个规律:灯笼越多,船体越大,越代表着身份。
这就像是前世的汽车一样,越是豪车,越显示身份,管你是不是贷款买的呢,反正能装叉就行。
如今在大华,也是一般相同。
船越好,灯笼越亮,越显示出非同一般的身份。
而且,越是靠近花坊前面的游船,越是豪华。
可能,就只有孔尘这艘小船有些另类。
燕七摆摆手:“孔尘大人,你弄来的这艘船,给渔民打渔,人家都嫌破旧。”
孔尘一翻白眼儿:“我能弄到船就不错了,就这艘小破船,还是花了五百两银子租的呢。没看岸上那些猴急的才子吗?任凭他们挤破了脑袋,也弄不到船呢。”
燕七哈哈大笑:“孔尘大人,这恰恰说明,道元的名头还是很有排面的嘛。”
孔尘有些尴尬,指了指左边那艘靠近的豪华游轮:“看,那边有大船来了,好气派。”
燕七举目望去。
好气派的游轮,足有三层楼高。
花团锦簇,灯火通明。
船舷处,光水手就有三十多人。
那艘船本来是在最外围,使劲往里冲,那些原本挤在里面的游船纷纷让路。
谁都不傻。
这一艘游轮豪华非凡,称得上是‘王者’,能乘坐此船的人物,岂能等闲视之?
纵然一般的非贵权势,也不敢如此声张。
所以,用膝盖想,也知道这艘游轮的主人非比寻常。
谁能惹得起?
玩女人不要命了?
必须让啊。
再者,纵然不让,被这艘巨大的游轮撞一下,估计就会翻船,到时候,变成了落水狗。
泡妞不成,万一没人救,死翘翘了。
这艘游轮气势傲然,水手们喊着号子,往里面冲。
燕七呵呵一笑,对孔尘说:“你猜,这是谁的游轮?”
孔尘道:“苏州乃是省府,省府官员众多,高官也多,四品以上,数不胜数,我也不能断定这是谁的游轮。”
燕七满脸促狭:“我却知道是谁的游轮。”
孔尘摇摇
头:“你知道?我却不信。”
燕七打了个响指:“你不信?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谁输了,谁就脱得光光的,围着上塘河游两圈。”
孔尘想了想,胜算极大。
自己在苏州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游轮上到底是何人,燕七怎么可能猜中?
那不成神仙了?
孔尘道:“好,我赌了。燕公子,你说吧,这艘游轮是何人所乘?”
燕七笃定道:“非解三甲莫属。”
“哦?”
孔尘不敢相信:“稍等一会再看,燕公子,你先脱衣服吧,我却不信是解三甲的游轮。”
游轮鸣笛。
缓缓停下。
仰望三楼,走出来一帮人。
为首一人,脸色浮白,一身贵气,绸缎缠身,摇着折扇。
顾盼之间,指点江山。
正是解三甲。
解三甲一出场,引得周边的才子大呼小叫。
“原来是解解元啊,怪不得有如此阵势。”
“没想到解解元也来参加摘花令了。”
“解解元真是潇洒,人家学问浩如烟海,这一届摘花令得住,非解解元莫属了。”
岸上许多的才女,呼喊着解三甲的名字。
“解解元,我喜欢你。”
“我想嫁给解解元。”
“解解元,向这里看一眼呀。”
……
一帮才子才女颇为兴奋。
解解元,就是他们的偶像。
才华横溢,学富五车,长得又帅,权势滔天。
如此‘完美’之人,谁能不喜欢?
解解元一出场,就弄的全场欢呼。
效果非同一般。
孔尘好一阵无语:“竟然真是解三甲的游轮。”
燕七向孔尘努努嘴:“还等什么?脱衣服啊,快下去游泳啦,玩赖可不好。”
孔尘大汗:“我不通水性,怎么游泳?不然,燕公子换一个赌注吧。”
燕七哈哈一笑:“换一个?也好。”
他指了指上塘河畔的码头:“这个码头,我要了。”
“这……”
孔尘吓得一哆嗦。
狮子大开口啊。
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家伙吗?
第762章 抢钱?
看着孔尘那副认怂的样子,燕七露出恶趣味的笑脸。
孔尘大汗:“燕公子,你这……我……”
燕七笑够了,拍着孔尘的肩膀:“孔尘大人,别怕,我虽然是奸商,但可不是恶商。我的意思是,这个码头我想收入囊中,而且我会给出公道的价钱。孔尘大人需要做的,便是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孔尘摸了摸头上的汗渍:“那你不早说,看把我吓的,一脑门子冷汗。这点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公平必须有。”
“那就欧了。”
燕七打了个响指。
公平竞争,谁怕谁啊。
燕七最不怕的就是公平。
现在,华兴会规模宏大,船只充盈,人员充足,且都是经验丰富的水手。
而且,还有四大豪门在背后出钱。
万事俱备,不欠什么风。
只要没有猫腻,这块码头就是嘴里的肉。
跑得了吗?
之所以燕七要孔尘保持公平,就是因为京城来的解思文。
这厮也是做漕运生意的。
解思文是解三甲的表哥。
解三甲带着解思文,此来,都不必图穷匕首见。
那可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白着呢。
人家就是奔着苏州漕运来的。
孔尘是省府道元,三把手,协管苏州、扬州、金陵。
所以,苏州漕运的事情,孔尘是说得上话的。
解三甲想要独断乾纲,只怕是做不到。
孔尘品了一口香茗,突然想起来:“燕公子,你还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这搜游轮是解三甲所乘?”
燕七嘿嘿一笑:“有一句谚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孔尘点点头:“愿闻高见。”
燕七道:“读书人,大多嘴上谦虚,心里骄傲,一肚子的学问,既想让别人知道,又不想刻意卖弄,很是矛盾。尤其是那些才智满腹,学有成就的书生,更想一举成名天下知。”
孔尘点点头:“燕公子所言不差。也无须讳言,我年轻之时,也是这种心思,哈哈。”
燕七接着说:“今日苏州摘花令,名动江浙,数千学子齐聚一堂,人人翘首以盼。是以,这正是名扬天下的好机会。若是能夺得头筹,不仅可以得到美人,才情也会名扬天下。”
说到这里,燕七话锋一转,看向孔尘:“要说才华,谁还能比得过解三甲?而且,他这人性子跋扈,嚣张狂妄,喜欢标新立异,与众不同。不然,岂能在商会之前,就把林家的作坊封掉?如此行事,显然是不顾一切。”
“以他这种急功近利,跋扈嚣张的性子,必定会来参加摘花令,若是不来,那才奇怪了呢。若是他参加摘花令,以他的地位和人脉,加上狂妄无比的性子,所乘之船必定是最豪华的。你敢超过他,他定然会嫉恨你一辈子。”
孔尘恍然大悟沉吟半响:“说得好,说得好啊。燕公子字字珠玑,我又受教了。”
“哎,哎,这是孔尘的船吗?”
孔尘正在向燕七请教,就听到解三甲的船上传来不合时宜的叫声。
孔尘和燕七一起外望,就看到解三甲那艘船上,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向这边盯着看,抱着肩膀,抖着腿,抽着旱烟,吞云吐雾。
孔尘有些生气。
谁都是有些脾气的。
这家伙,竟然叫我孔尘。
难道后面不知道加上‘大人’二字?
孔尘比较看重礼貌。
论年纪,我和你父亲一样大,论地位,我可是一省道元,堂堂三把手。
论学问,老子可是中过举人的。
你这厮,竟然叫我孔尘?
靠你姥姥的。
强悍如燕七、聪慧如燕七、不羁如燕七,还叫我孔老哥,或者孔尘大人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孔尘?
孔尘越想越气。
连个管家都这么猖狂,由此可见,解三甲会狂妄到什么程度?真是被燕七给猜中了。
解三甲,就不是个东西。
孔尘咬咬牙,没有回答那个嚣张的管家,低声和燕七诉苦:“看到没,我堂堂道元,在解三甲一个管家眼里,竟然狗屁不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解三甲,还真是狂妄啊。”
解三甲船上那名管家探手指过来,冷哼着问:“哎,哎,哎,我说,没听到我的话吗?聋了吗?我再问一遍,这是不是孔尘的船吗?是不是?到底是不是?不是哑巴就回个话。”
日!
孔尘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这三声‘哎,哎,哎,’,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后面,竟然
又是聋子,又是哑巴的。
简直不能再嚣张了。
若非解三甲的船又高又大,够不到这名狗屁管家,孔尘真想用鞋底子狠抽这名管家的臭嘴。
孔尘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人渣,孔尘岂能回话?
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燕七却拉住了孔尘的袖子,仰头笑看那名管家:“兄弟有什么事吗?”
那名管家挺着胸,掐着腰,昂着头,吐了一口大烟圈,扁着嘴,慢条斯理的说:“我家解解元要召见你。”
孔尘更气了。
什么叫召见我?
我是个从三品,解三甲不过是四品官,他比我还低了半级,凭什么召见我?
江苏府尹的官大不大?敢说召见我吗?
京城来的官员,难道有光环加成?
孔尘满肚子的乌烟瘴气。
才喝了几口酒,就被这名管家给气饱了。
“哼!”
孔尘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燕七却笑意盎然:“哎呀,解解元召见啊,真是不胜荣幸,这位兄弟,孔尘大人先去换一身衣服,请你到我这艘小船上稍坐,我这里有薄礼相送。”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大额银票。
那名管家自视甚高,孔尘那艘小破船,到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去这艘船上坐一会,都显得掉价。
但是,听着燕七说有薄礼相送,又看到燕七手里攥着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厮,见钱眼开了。
五百两银子啊。
这名管家挺着胸,昂着头:“那好吧,我就屈尊,到你这里坐一坐。”
他搭了个梯子,进了孔尘的小船。
燕七笑意盈盈,拿着银票,向那名管家招招手。
管家这个乐啊,伸手捏住了银票。
燕七却不放手。
管家拽了几下,没拽动,急了:“你倒是撒手啊,哎,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啊?”
燕七盯着那名管家笑了好半天,忽然霹雳一声呐喊:“抢钱了,有人抢钱了,快来看,有人抢钱了。”
“啊。”
那名管家一愣,彻底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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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这算栽赃陷害吗?
燕七大呼小叫:“抢钱了,孔尘大人,有人抢钱了,劫匪被我抓住了,快来看啊。”
孔尘正在生气,还很纳闷。
燕七怎么那么好的脾气,竟然把那个嚣张的管家给引到船上来了。
甚至于,还要给他小费。
正糊涂呢,听着燕七大呼小叫,一下子明白过来。
哈哈,这嚣张的管家上当了。
日.你姥姥的。
孔尘二话不说,猛虎一般冲了出来,大喊大叫:“何方妖孽,还敢抢钱,甚至于明火执仗的抢钱?”
那管家吓懵了,急的直跺脚:“胡说八道,我是解解元的管家解明,我可不是劫匪,你们敢骗我。”
解明懵了,再也不敢嚣张,撒开钱,扭头就跑。
燕七是什么人?
那可是‘高高手’。
指尖一弹,那张五百银的大额银票、就神奇的飞进了解明的口袋。
“啊!”
解明吓坏了,赶紧掏出银票,想要扔出去。
不等解明把钞票扔出去,燕七一手扭住解明的胳膊,一手掐着他的大脖筋,像是抓小鸡似的,把他拎了回来。
解明被扣住了大脖筋,气血不畅,浑身没劲,哪里还有半点挣扎的念头?那份‘赃款’睡在兜里,露出半边。
虽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解明就是没办法把‘赃款’丢出去。
燕七随手拿过渔网,三下五除二,将解明绑了起来,向孔尘使个眼色:“孔尘大人,这个劫匪太大胆了,竟然敢偷你的钱,你要好好审问一番。”
“瞧我的吧。”
孔尘也急眼了,脱掉鞋子,拿在手中,对准了解明的嘴巴,抡圆了胳膊,啪啪的一顿狠抽。
鞋底子抽大嘴巴子,那叫一个爽啊。
心里暗骂:麻痹的,让你对我不敬,让你嚣张,让你羞辱我,让你小人得志,看我打不死你。
嘴上却一本正经训斥:“年纪轻轻,不学好,却当众抢劫,成何体统?说,你到底是谁?家住哪里,何方人士?若不交代清楚,看本官送你坐牢。”
“我……我是解解元的管……”
“放肆!”
孔尘一顿鞋底子抽过去。
解明的牙都被打飞了,刚一说话,舌头就挨了一通鞋底子,抽的血呼啦的,支支吾吾,痛不欲生,
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燕七看得津津有味。
孔尘大人行啊,就这抽人的架势,一点不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倒像是个有万钧之力的武夫。
哈哈!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看样子,这个叫解明的家伙,还真是把孔尘给惹急了。
燕七偷偷问孔尘:“爽吗?”
孔尘呲牙咧嘴,啐了一口:“太爽了。”
燕七指了指鞋底子:“要不……换我来?”
“不行,我还没爽够。”
孔尘喘了几口粗气,抡圆了膀子,对准解明的嘴巴,继续抽。
解明面目全非,抽的不成样子。
解明心里这个苦啊,斜眼看着露出兜外的那五百两银票,追悔莫及。
麻痹的,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劫匪?
我懂了,那个小书童坑我。
呜呜!
解明痛的嗷嗷直叫,引来许多人围观。
周围十几艘船上的才子佳人,俱都望过来。
燕七大声说:“各位才子,这个家伙贼胆包天,竟然偷孔尘大人的钱,看,这是赃物,就在他的兜里,好不嚣张啊,孔尘大人正在审案子。”
“快看,孔尘大人为了审案子,都累成什么样了?我说我来替换孔尘大人,孔尘大人偏偏不让,说要亲力亲为。哎,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大人啊。”
解明心里气的要死。
什么好大人?分明是好打人。
孔尘这厮原来也这么阴险,日.他姥姥的。
才子佳人连连点头。
“这劫匪太嚣张了,要好好修理一下。”
“是啊,当众抢劫,还抢孔尘大人,贼胆包天呢。”
“必须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孔尘大人亲自动手,果然是清官的典范。”
这一痛毒打,终于惊动了后知后觉的解三甲。
解三甲的船太大,三层小楼,金碧辉煌,很隔音,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还是有水手禀报,他才知道解明被打了。
解三甲一听急了,赶紧带着人跑出来。
举目一看,就见孔尘挥舞鞋底子,在抽解明的嘴巴子。
解明被打成了猪头三,话都不会说了。
“啊,怎么打人!住手,快住手。”
解三甲急了,带着解思文,还有一帮狐朋狗友,急匆匆的往这边跑过来。
燕七小声嘟囔:“孔尘大人,赶紧打,解三甲来了,多抽几下是几下,争取抽掉解明一口大黄牙。”
“必须的。”
孔尘真是恨死了解明,这种人渣,留之何用。
他一声大吼,跳起来,抡圆了膀子,左右开弓。
啪啪!
最后两下,一举定乾坤。
解明满口大黄牙,一颗不剩,全被敲掉了。
解明痛的都快晕了过去。
孔尘功德圆满,突然发现,胳膊闪到了,关节有点脱臼。
日!
燕七笑的合不拢嘴:“孔尘大人,打人打到脱臼,你也是没谁了。”
他捏着关节,巧劲拧了几下,将关节扶正。
孔尘晃动了两下膀子,咬着牙:“别看打得关节脱臼,但也值了。燕公子,真是多谢你了,若非是你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这一口恶气,能生十年,说不定把我气出一个好歹。”
燕七挤眉弄眼:“孔尘大人,我这算不算栽赃陷害?”
“算个屁!”
孔尘哼了一声:“解明这种人渣,活该被你栽赃。哈哈,真是太爽了。”
船身剧烈晃动。
解三甲、解思文等人从大船上跳了下来。
燕七小声嘀咕:“孔尘大人,不要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孔尘点点头。
“解明!”
解三甲奔着解明跑过去,手忙脚乱,想去解开绳子。
解明算是他一个远房堂兄。
很多杂事,都是解明去处理。
解明的嘴巴肿得像火腿肠,血呼啦的,满口淤血,嘴里嘴外全都坏了。
牙齿也飞了。
看着解三甲,他可怜巴巴的活动了一下嘴唇:“解……解解元……”
解三甲怒气冲冲,看着孔尘:“孔尘大人,为什么打人,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你是堂堂道元,岂能胡乱行凶?”
解思文也在一边大声鼓噪:“对,必须给一个说法,不然没完。”
“没完,绝对没完。”
一帮狐朋狗友也跟着起哄。
其他船上的许多才子围拢过来,想要看热闹。
局面一下子僵持起来。
第764章 上了贼船了
孔尘板着脸,沉默不言。
此刻,他说多了不好,毕竟他打人了,而且还是道元。
道元打人,多少有些被动。
更何况,燕七叮嘱过他,不让他说话。
燕七的话,必须听。
至今,燕七算无遗策,从未失手。
解三甲脸色铁青,气的浑身打颤。
他怎么也没想到,孔尘竟然这么打他的脸,竟然当众用鞋底子抽他的管家。
这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不可忍也。
以他这么猖狂的性子,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围观的才子佳人越来越多。
原本以为要等着摘花令开始,才有热闹看,但没想到提前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而且,一省道元,公然打人,闻所未闻。
燕七走向解三甲,淡然自若:“这位是解解元吗?”
“我是解三甲,你是谁?”
解三甲横眼看着燕七,发现这厮长得真是劲儿,那眼神清澈见底,眸光炯炯,剑眉朗目,阳刚中透着朗逸,帅呆酷毙的典范。
解三甲对于自己的相貌,一向自信。
但不知怎么回事,和眼前这个家伙一比,竟然逊色许多。
这让解三甲很不自在。
但是,看着这个帅呆酷毙的家伙、穿着一身普通衣服,甚至于有些掉价,心里曾添了许多安慰。
哼,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是普通人一个。
他看了看孔尘,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帅呆酷毙的家伙,见孔尘不说话,却让这个家伙说话,就以为这人应该就是孔尘身边一个跑腿的。
说不定,也就是个管家书童之类的角色。
解三甲板着脸,摆出一副臭脸,怒视燕七,想要以势压人。
“等等,我为什么要仰着头?”
解三甲这才发现,对面这个‘书童’比他高了半个头,还得仰视人家。
都仰视了,还怎么以势压人?
解三甲很无语,没得办法,偷偷的踮起脚尖,马马虎虎和‘书童’持平,哼道:“说,为什么打人?”
燕七一点也不怯场。
麻痹的,这点气场,吓唬谁啊。
燕七指了指解解元的脚后
跟儿:“解解元,你踮着脚说话不累吗?那个……你为什么要踮着脚说话?脚后跟儿有伤?要不,我给你板两块砖,你垫一垫?”
哈哈!
围观的才子才女,俱都憋不住笑。
“嘿嘿,解解元没有这个书童个子高啊。”
“对,他踮着脚,才和那个书童持平。”
“那个书童好高啊,长得好帅啊,看着让人喜欢,我都想嫁给他了。”
……
解三甲老脸一红,有些抹不开面子。
他以为深更半夜,虽然张灯结彩,但是孔尘这艘小船里面乌漆摸黑的,谁也看不清他在踮脚。
却没有想到,对面这个书童竟然关注他的脚后跟儿。
这家伙眼神如此好用,难道他能夜视?
解三甲再也不敢如此虚荣,放下脚后跟,轻咳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盯着燕七质问:“为什么打人?”
燕七反问解三甲:“解解元认识这个劫匪吗?”
解三甲重重哼了一声:“怎么会不认识?他可不是劫匪,他是……”
“哎呀,真没想到,解解元竟然认识劫匪。”
不等解三甲说完,燕七哎呀一声,打断了解三甲的话,朗声对所有说:“解解元,我告诉你,这个劫匪相当的野蛮啊,跳上孔尘大人的船,明目仗胆的抢劫。抢完就要跑,若非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还追不上这厮呢。”
“大家快看,这厮兜里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就是孔尘大人的钱,这是陶氏钱庄的承兑,左边还没了一角,不信你们看。”
燕七跑过去,将银票揪出来,展出给大家看。
“咦,真是陶氏钱庄的银票。”
“左边的确没了一角,看来,这厮果然是个劫匪。”
“既然是劫匪,被毒打一顿很正常,没什么话说,怎么不打死呢。”
……
燕七展示了一通,将银票收起来。
这银票就是他的,左上角缺了一角,他自然知道,怎么可能会错?
燕七笑看解三甲:“没想到,解解元竟然认识一个劫匪,这太莫名其妙了?解解元可是高高在上的文化人,竟然能和劫匪有交集?我还真是难以理解。”
解三甲这个气啊。
现如今,解明被定性为劫匪,这就糟了。
若是不认,说不定要被送官。
若是认了吧,哎,我是苏州织造,竟然认识劫匪,这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啊。
他现在也稀里糊涂,不明白解明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解三甲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燕七大声叫道:“孔尘大人,劫匪害人,不如送去衙门审问,即刻押入大牢吧。”
孔尘点点头:“此言极是,对待劫匪,焉能仁慈?来人,给我带走。”
解三甲急了:“慢着。”
燕七问:“解解元,您这是干什么?竟然要替一个坏坏的劫匪说情吗?”
解三甲脸色通红,说道:“这人不是劫匪,是……是我的管家……”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燕七惊得一个踉跄,瞪大了眼睛,摆摆手:“解解元,你开什么玩笑?这厮怎么可能是你的管家呢?”
解三甲急了:“真是我的管家。”
燕七摇摇头:“解解元,你就别开玩笑了,这个劫匪不可能是你的管家。”
解三甲跺跺脚:“为何就不能是我的管家?”
燕七道:“解解元,你可是有大学问的人,常言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学问比天还高,涵养比海还深,为人比熊瞎子还仗义,可以说高风亮节,才智满腹。似您这样的青年才俊,身边的管家,那必定是有文化,有涵养,有品位的人啊。”
“可是,你知道这个劫匪刚才是什么态度吗?他竟然对着孔尘大人直呼其名,指着孔尘大人大呼小叫,还说孔尘大人是哑巴,是聋子,你说,这样不学无术,愚钝浅薄,猖狂跋扈的人,会是解解元的管家吗?”
“这……”解解元无言以对。
燕七又道:“更甚的是,我请他到船上小坐,他看到我们这里有钱,竟然伸手就抢,抢了还要跑。”
“我的天哪,我就不明白了,这等不懂礼貌,猖狂跋扈,嚣张放肆的劫匪,会是解解元的管家?怎么的?当解解元是傻子吗?”
解三甲听了燕七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暗叫苦。
糟了,上当了,真的上当了。
我中了这个书童的圈套了。
第765章 你多么伟光正!
解三甲刚才还云里雾里,现在则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话听音。
他听出来了,是解明对孔尘装叉,结果被孔尘抓住了把柄,好好教训了一通。
所谓的抢钱,也是解明想要收小费。
而书童将计就计,把劫匪的罪名安插到了解明的头上。
这个书童才是始作俑者,真是坏透气了。
解三甲现在不反思是解明的嚣张惹了祸,反而认定燕七使坏,这‘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思想,也是没谁了。
他狠狠的瞪了解明一眼。
心想:孔尘好歹是从三品的大员,你在他面前嚣张什么?
要是换成自己,在孔尘面前嚣张一下也无妨,但你解明却这么做,猪脑子吗?
燕七盯着解三甲:“解解元怎么不回答呢?你刚才是开玩笑的吧?这个人渣怎么可能是你的管家呢?”
解三甲咬着牙,红着脸,硬着头皮说:“他是我的管家——解明。”
“哎呀!”
燕七应声跳起,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解解元,你非要和我开玩笑是不是?我刚才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学问满腹,想必品德十分高尚,你身边的管家终日聆听你的教诲,该当彬彬有礼才对,怎么可能这般嚣张跋扈呢。”
“还有,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看着劫匪如此跋扈嚣张,品德败坏,教育他的人不是个混社会的渣滓,就是个愚钝的棒槌,所以,他不可能是您的管家。您多么伟光正,高大上啊。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你的管家。”
“这……”
解三甲这个气啊。
越是被燕七夸赞,解三甲越是难看。
好像,被这厮架在火上烤一般。
真尼玛难受。
燕七又发动群众:“各位才子、才女,你们也是读书人,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乎?”
有些才女见燕七生的帅气,一见倾心,忍不住帮腔。
“这位书童说的太对了,劫匪如此跋扈,怎么可能是解解元的管家呢?解解元彬彬有礼,他的管家定然平易近人。”
“这个劫匪的主子定然品德败坏,不然岂能调教出这么一个败类玩意。”
“那个……如果,非要说劫匪是解解元
的管家,那岂不是说明,解解元的品德败坏?”
……
解三甲非常尴尬,火冒三丈,鱼缸断喝:“都给我住口。”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不明白解三甲为何发怒。
燕七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解解元,你为什么发无名之火?难道,你被这劫匪给气晕了?”
解三甲非常无奈。
这厮一口一个劫匪,真是头痛死了。
这是敲上钉门砖的节奏。
虽然骑虎难下,解明还是要救的。
解三甲轻咳一声:“他真是我的管家,解明。孔尘大人,让您受惊了,见谅,万请见谅。”
燕七哇哇大叫:“挖槽!他真是你的管家解明?天哪,这真是说什么好呢。”
燕七急忙冲过去,将绑在解明身上的渔网给割开,满脸‘歉意’:“哎呀,没想到你真是解解元的管家,实在是太意外了。”
“真是对不起,你倒是早说啊,不然,你虽然嚣张跋扈,但我们也忍了,谁让你是解解元的管家呢?人家解解元可是有学问的人,我们都很尊敬呢。”
“还有,你不用抢钱,不就是钱吗,我来,我给你,既然你是解解元的管家,给小费是必须的。这是五百两,你收好。”
燕七抓出一张银票,就往解明的兜里塞。
解明吓得哇哇直哭。
这银票他还敢收?银票就是灾星啊。
若非贪慕银票,焉能挨孔尘一顿鞋底子?
看着燕七惺惺作态,假装热情,解三甲真是要疯了。
这厮明褒暗贬,气煞我也。
什么我的管家就可以跋扈嚣张,我的管家就可以收小费?
这分明是骂我解解元是个歹人呢。
果不其然。
才子才女们再看着解三甲,眸光着满是不屑。
“哎,真没想到,解解元的管家如此狂躁。”
“近墨者黑啊,由此可见,解解元也是跋扈嚣张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一肚子学问的解解元,竟然是个跋扈蛮横的人。”
……
解三甲气的肺都要炸出来。
他恶狠狠的看着解明,气不打一处来,抓过鞋底子,对着解明的嘴巴子一通猛抽。
“混帐东西,你把我的名声都丢尽了,谁让你这么嚣张的?你给我跪下,给孔尘大人道歉,我解解元一世谦恭,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儿狼?”
解明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孔尘打我也就算了,怎么主子也要打我的嘴巴子啊?
我不是像你学的,以嚣张为荣吗?
解三甲大怒,鞋底子抽的越狠:“还不跪下,还不向孔尘大人道歉,跪下,给我跪下。”
解明这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踉跄着身体,给孔尘跪下,含糊不清的说:“孔尘大人,我错了,求您原谅我,求您原谅。”
燕七向孔尘使个眼色。
孔尘会意。
事已至此,戏份也该结束了。
嘿嘿,解三甲的脸啊,都被打肿了。
舒服。
孔尘摆摆手:“好了,你起来吧,以后,要多向解解元学一学仁义礼智信,可莫要做那嚣张跋扈的走狗。”
解三甲听着孔尘指桑骂槐,心里憋着一股火,但骑虎难下,只好忍着怒气,陪着笑脸:“孔尘大人,我为朝廷日夜操劳,过于繁忙,倒是忽落了对下人的管教。今天,还要多谢孔尘大人替我管家下人。”
“孔尘大人,请您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亲自管教下人,让他们像我一样谦恭礼让,品德高尚。”
燕七听了想笑。
什么叫‘像我一样谦恭礼让,品德高尚’?
还带这么夸自己的?
太不要脸了。
才子才女们对解三甲颇为失望。
见面不如闻名,果然是至理名言。
解三甲听着众人小声议论,心里别提多堵了,板着脸,向众人训斥:“摘花令马上开始,各位才子还不快去准备吗?”
众人被解三甲那副唬人的架势吓到,呼啦啦散去了。
解三甲向孔尘拱拱手:“孔尘大人,请您到我的游轮中小坐,品品佳酿,可好?”
孔尘一愣。
这厮请我品酒?
难道,刚才解明此来,真是解三甲派来的?
他请我干什么?
有什么猫腻?
黄鼠狼给鸡拜年?
孔尘犹豫起来,偷偷的向燕七看去。
第766章 又想找事
燕七却缓缓点头,露出一副‘惊喜’的笑容:“解解元邀请孔尘大人,实在是莫大的荣幸啊,孔尘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这……”
孔尘只好点头:“既然解解元诚心相邀,我倒是拒之不恭了。”
解三甲原本以为被解明搅合的意兴阑珊,孔尘未必会随他进去喝茶。
但没想到,孔尘竟然不受影响。
同时,他深深看了一眼燕七。
这个小书童到底是谁?
似乎……孔尘很听他的话。
此人,倒是有些门道。
解三甲大喜:“能和孔尘大人谈交论情,实在是我莫大的荣幸,请,孔尘大人。”
解三甲嘴上说得开心,心里却不以为然。
你个老憋犊子,若不是因为你是个道元,我会邀请你?吃屎吧你。
孔尘拉着燕七一起上去。
一边走着,还在一边嘀咕:“燕公子,咱们这样好吗?竟然稀里糊涂,就和解三甲谈交论情了?”
燕七促狭一笑:“你怕了?”
孔尘摇摇头:“怕倒是不怕,只是,感觉有些怪异。不管有事没事,解三甲邀请我干什么?”
燕七笑了:“你可是道元呢,省府三把手,谁见了你,不得溜须拍马啊?”
“燕公子,你又来了。”
孔尘满腹心事:“解三甲邀请我,恐怕是黄鼠狼给你拜年,没安好心呢。”
燕七满脸狡黠:“黄鼠狼有什么好怕,有我这只大鹅在,黄鼠狼连个臭气都不敢放。”
孔尘听了想笑:“难道黄鼠狼怕大鹅?”
燕七给孔尘科普:“这你就不懂了吧,大鹅可是黄鼠狼的头号天敌呢。一见到大鹅,吓得连屁都不敢放,扭头就跑。”
孔尘哈哈大笑:“燕公子通晓杂学,让我佩服。”
两人嘻嘻笑着上了大船。
解三甲和解思文站在后面,看着孔尘和书童说说笑笑,与他们的沉默相比,十分显眼。
尤其是解思文,盯着燕七,满脸的不开心。
解思文平时与解明走的近,看着解明被燕七打成了猪头,心里恨得要死。
他指着燕七,对解三甲说道:“
那个书童算是什么东西?真是嚣张啊,解明就是被他陷害的,真恨不得弄死他。”
解三甲一瞪眼睛:“不可莽撞。这人可不简单,没事不要招惹他,没看解明那副凄惨的样子吗?”
解思文歪着嘴,不屑道:“当我是解明那个没脑子的?这个书童敢惹我,我整不死他。”
解三甲沉着脸:“不要乱来,你怎么老是想着整死人?当这里是京城吗?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里是苏州,先收起尾巴来,别惹出人命。”
“是,是!”
解思文连连作揖,斜眼看着燕七:“我看着他怎么就那么来气呢?若是没有他,解解元岂能当众丢脸!”
“哼!”
解三甲终于还是压不住火气:“这个书童的确有点讨厌,一会与孔尘论道,还真不想看见这个书童。”
解思文满脸坏笑:“解解元,咱们不如整治一番那个小书童?如何?”
解三甲摇摇头:“整治什么?你还要整条人命?”
解思文摇摇头:“不整人命,咱们整点花样,让那个书童也当众丢脸一回,如何?”
解三甲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解思文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给解三甲听。
解三甲大喜过望:“好,就这么办。”
“解解元,您瞧好吧,看我狠狠修理修理他,让他灰头土脸的滚下船。”
解思文特别得意,立刻快步赶了上去。
一层甲板上,站满了人,足有好几十。
这些人,衣服华贵,举止不凡。
一眼望去,也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
孔尘低声对燕七说:“这些人中,我认得大部分,有些是解三甲从京城带来的商人,还有一些是解三甲的同窗,还有江浙赶来开商会的商贾。一个个身份不凡,不可等闲视之。来,我一一说给你听。”
孔尘压低了声音,一个个小声介绍。
燕七记忆超强,像是电脑,记得牢牢的。
解三甲向众人介绍:“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孔尘大人。”
他又看着燕七,向众人介绍:“还有这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解思文却却抢先说:“一
个小小书童,又不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什么可介绍的?呵呵,不介绍也罢。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那些不相干的事,能省则省吧,哎,那个小书童,你说是吧?”
众人轰然大笑。
谢文思斜眼看着燕七,透着一股得意。
孔尘憋不住了,马上就要发飙。
燕七阻止了孔尘,笑了笑:“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一个小书童,确实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解思文哼道:“亏你还有自知之明。”
燕七话锋一转,看着解思文:“比如就像你,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大家都是书童,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报上名字又何用呢。”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虽然知道燕七是故意讥讽解思文,不该笑,以免解思文难堪。但是,这种笑料包袱很响,实在憋不住。
“你……”
解思文这个气啊,指着燕七大喊大叫:“你说谁是书童?我哪里像书童?我可是京城排得上号的商贾,我老有钱了,你竟然污蔑我是书童,你小子……”
燕七道:“哦?那是我误会了?可是,你的气质的确就像是书童啊。尽管你衣服华贵,但骨子里却透着廉价……”
“你说谁廉价?”
“你啊。”
“你才廉价。”
解三甲看在眼里,暗暗摇头,再说下去,以解思文气急败坏的心里,绝对占不到便宜的。
他向解思文使了一个眼色。
解思文忍下这口气,向众人说:“各位,请随我进入三楼豪华大厅。”
众人鱼贯而进。
进入门口,就立在那里,等着孔尘进来。
毕竟,孔尘是道元,这些人在孔尘面前,可不敢托大。
孔尘进来后,燕七最后一个进去。
解思文却突然拦住了燕七。
孔尘急了,一把要将燕七拉进来。
燕七示意孔尘莫慌,饶有兴趣的看着解思文:“你这玩的是哪一出?”
解思文一脸阴险的笑容:“想进去吗?”
燕七不以为意:“当然想啊。”
解思文哼道:“想进去?呵呵,你配吗?”
第767章 顶得直翻白眼儿
谁也没想到好端端的,解思文来了这一手。
无事生非,莫不如此。
众多才子、商贾,都是有身份的人,来自天南地北,与解思文认识,也不过是几天而已。
因为,解思文不仅是解三甲的堂兄,更是京城漕运的龙头老大,学问也是极为深厚。
解门三子中,解解元、解思文是其中二人。
众人与解思文谈论交情,也不过是点到即止,看得还是解三甲的地位和权势。
现在,见到解思文如此侮辱一个小书童,纷纷摇头,都觉得解思文有些过分了。
欺负人一个小书童,有什么可炫耀的?
虽然燕七示意不让孔尘说话,但孔尘还是憋不住,怒视解思文:“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针对我吗?”
解思文满脸桀骜:“孔尘大人,我这可不是故意针对你。你来看看,这是一艘什么船?这可是苏州第一豪华游轮啊。你再看看这些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亦或者是聪慧才子?”
“这么说吧,这游轮大厅之中,可不是人人都进得去的。必须要有资格。比如孔尘大人,你是道元,还中过举人,进入游轮大厅,最有资格,可是,你这个小书童嘛……呵呵……”
燕七假装看了看自己:“我怎么了?”
解思文道:“你有钱吗?”
燕七挠挠头:“不知道。”
解思文又问:“你有权势吗?”
燕七故意想了想:“不知道。”
“你竟然还想了一会儿,我的天呐,对于你一个穷酸来说,还需要想吗?”
解思文讥讽大笑:“你一个小书童,无权无钱,既不富,也不贵,衣衫普通,人脉匮乏,竟然还装模作样的想,可笑死我了。”
燕七神情淡然:“小心笑掉你那一口臭气熏天的大黄牙。”
众人轰然大笑。
“你……”
解思文指着燕七:“你个小书童,还敢嘲讽我。”
“大黄牙就是大黄牙,臭就是臭,说的都是事实,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做人要诚实,不能说假话。你的确是一口大黄牙,满口臭气,
怎么,说实话都不让了?难道要说假话?”
解思文气的:“你……你……竖子无礼。”
燕七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连句话都说不明白,我就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跟我磨磨唧唧的。”
解思文满脸戾气:“你还不明白?我告诉你,能进这个大厅的,非富即贵,你和富贵不沾边,没资格进去。去去去,到外面等着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看到外面那些划船的水手了吗?你啊,只配和那些愚蠢的人为伍了,哈哈。”
水手们闻言,一个个面皮发紧,黑中透红,怒视解思文,却又敢怒不敢言。
解思文大怒:“看什么看?一帮臭水手,出苦大力的,有资格和我对视吗?都给我划船去,谁再敢炸刺,我把他赶下去。
水手们噤若寒蝉,赶紧低头,不敢让解思文抓住把柄。
解思文指着水手,得意昂扬:“看到没,这就是没钱没势的下场,在我面前,他们敢放一个屁吗?”
众人听了解思文的话,眉头紧蹙,觉得有些过分了。
燕七盯着解思文看了好久,眼神犀利,灼灼生辉,直把解思文看得心里发毛。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服吗?”
解思文有些心虚。
燕七冷笑一声,还要往里闯。
解思文拦在门口:“不许进,富贵二字,你一个不占,没资格进去。再说一遍,你啊,只能与那些破烂水手同病相怜了。”
燕七淡然自若:“先不必管我富贵与否,我来问你,难道,在你眼里,只有富与贵吗?你的祖宗还是一只光腚猴子呢,难道说,你连祖宗都不认了?”
“你……”
解思文被堵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休要狡辩,反正你没资格进去。”
孔尘憋不住了,质问解三甲:“解解元,解思文如此嫌贫爱富,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解三甲想了想,说道:“解思文之言,听起来的确有些荒诞,人生在世,岂能只在乎富贵二字?但是……”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若无规矩,世界岂不大乱?猪有窝,牛有
棚,龙有穴,凤有巢。呵呵,一只猪怎么也不可能闯入龙穴吧?一只牛,也不可能飞上凤巢。孔尘大人,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这……”
孔尘虽有学问,却没有急智,不善辩白。
面对解三甲一通歪理邪说,只能干瞪眼,完全没有反驳的言辞,急的只想挠墙。
燕七呵呵一笑,盯着解三甲:“猪有窝,牛有棚,龙有穴,凤有巢。说得好,说的太精彩了。”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龙就牛逼?凤就嚣张?岂不知:龙游浅滩遭虾戏,落毛凤凰不如鸡?猪就窝囊了?牛就下贱了?岂不知猪八戒曾是天蓬帅,牛魔王绰号平天圣?”
“这……”
解三甲被燕七顶得直翻白眼儿。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书童,竟然这么厉害。
一顿江湖唱戏的戏词,可把解三甲给怼得超级难受。
众人忍不住为燕七喝彩。
这个小书童,真是有两下子。
孔尘得意频频点头:燕七就是厉害啊。
不服不行。
解三甲赶紧把话往回收:“这位书童说得也对,英雄不问出处,富贵不得长久,学问才能伴随终生。哦,对了……”
解三甲恍然想起来什么:“要说学问,你可是孔尘大人的书童,想必学问精深吧?四书五经读过吧?”
燕七道:“学问倒是有,四书五经没读过。”
“切,连四书五经都没读过,也敢说自己有学问?”
解思文终于把话接过来:“我告诉你,你没钱没权不要紧,重要的是要有学问。若是有学问,也能进来。”
燕七道:“你耳聋了吗,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有学问啊。”
解思文气的想笑:“你说你有学问管用吗?你得证明你有学问啊。”
燕七知道解思文的底牌要露出来了,问:“怎么证明我有学问?”
解思文冷冷一笑:“这个简单,我也不难为你,就简单的出个上联,你能对出下联,就算你有学问。”
燕七一脸为难:“对对子?这个……我不太会啊。”
第768章 杠上了
解思文心想:就是欺负你不会。
你连四书五经都没读过,还会对对子?
你若会了,老子怎么欺负你?
扯淡呢!
燕七装傻,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对对子是怎么一回事啊?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是这样吗?哎,这都是什么玩意啊。”
一边摇头,一边挠头,说不出的木讷。
解思文特别开心。
这个小书童原来是冒牌的。
他就是心眼活儿,会说些俏皮嗑和市井俗语,还会点戏文,至于对对子,哈哈,他就是个棒槌。
这就简单了,我随随便便就可以赢他。
解思文斜眼看着燕七,越发嚣张:“你不是有学问吗?怎么可能不会对对子?”
燕七道:“听你那意思,学问和对对子是划等号的?会对对子就是有学问?”
解思文憋不住笑:“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燕七问解思文:“那你有学问吗?”
解思文道:“我自然是有学问的,我可是中过举人的。”
燕七摇摇头:“众举人可不代表有学问,必须得会对对子,才能证明有学问,你会对对子吗?”
解思文一挺腰杆:“岂止是会,我对对子可是一霸。”
燕七露出羡慕的神色:“是鸡霸的霸吗?”
“哈哈!”
众人笑的合不拢嘴。
这个小书童,满嘴荤段子,还真有趣。
解思文脸颊潮红:“放肆,休要多言,我现在要出对子了,你要对不上,就给我滚出去。”
燕七道:“稍等,我要问清楚,再对不迟。”
解思文很不耐烦:“你要问什么?赶紧说。”
燕七道:“我若是对上了对联,是不是就说明我很有学问?”
解思文仰着头:“想得美,你根本对不上。”
燕七道:“那你别管,我就问你,我若对上了,是不是说明我很有学问?”
解思文咬着牙:“好,你若对上,就算你很有学问。”
燕七又问:“那是不是也说明,我的学问比你强?”
“你的学问比我强,扯淡呢?我中过举人……”
“举人
也不能随便扯蛋啊,不疼吗?你太粗鲁了。”
“你……”
“别罗嗦,是你刚才说的,对对子代表学问,我对上你的对子,难道不代表我比你有学问?”
“这……”
解思文被燕七缠得没有办法:“是,你要对上我的对子,就比我有学问。”
燕七接口:“既然我比你有学问,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你这厮……”
解思文快要气炸了肺:“我拜你为师?你想什么美事呢?做梦呢?我可是举人,你个小小书童,休要口出狂言闪了舌头。”
燕七一瞪眼睛:“少给我拿举人说事儿,咱们现在就是对对子。我都对上你的对子了,你还不拜我为师?读书人谦逊好学的精神被你吞到狗肚子里了?”
“你……”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没胆子啊?”
“你敢说我没胆子?”
“对,你就是没胆子。”
“好,既然你有胆子,咱们就对对子,你出对,我来答,我答不上,也不啰嗦,立刻滚出去;若是我对上了,你就拜我为师。敢不敢,你敢不敢?”
解思文也是被气昏了头,哇哇大叫:“我还能怕了你,今天,你休想进这个门。”
燕七露出狡黠的笑脸:“你答应了?呵呵,你可别反悔,假如,你现在想反悔,嘿嘿……那我也不答应。”
众人忍俊不禁。
这小书童真是好玩。
日!
解思文一肚子窝火:这小子怎么那么气人呢。
让你狂,看我一会对不死你。
解思文道:“听好了,我要出对子了,先说好,我这对子,必须在七步之内对出,不然,就算你输。”
七步?
众人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太过分了吧?
纵然是高手,也很难七步成对吧?
孔尘很生气,又要替燕七打抱不平。
燕七摆摆手:“无所谓,七步五步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解思文心想着:可不都一样嘛,无论是七步,还是五步,你都是对不出来的。
“听好了,我出对了。”
解思文大声说道:“上联是:精钢莫做钩。
你这无名无姓的小小书童,来对下联吧。”
精钢莫做钩?
众人都是有文化的人,也跟着冥想起来。
这个上联初一听起来,没什么难度。
但仔细想来,却又有些难度。
因为,精钢莫做钩,是有寓意的。
这分明是在奚落这个小书童,意有所指:这个小书童没事找事。
所以,这个下联不仅要对仗工整,还要有恰到好处的寓意。
这么一想起来,虽然不是特别难的对联,但是,仓促想要对出来,只怕是难有佳作。
孔尘也一脸苦涩。
他原本是想自己先对出来,再偷偷告诉燕七。
但是现在来看,一时之间,他也对不出来。
这不急人吗?
再看燕七,饶有兴趣的盯着解思文,眼神玩味,心思好像根本就不在对联上。
解思文看着冷嘲热讽:“小书童,你倒是对啊,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想比我有学问,还想让我拜你为师?看把你狂的,都没边了。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学问!”
“哈哈,你现在傻了吧?蔫了吧?知道什么叫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了吧?我告诉你,你就是底层中的底层,别痴心妄想和我叫板,胳膊拗不过大腿,知道不?”
燕七不耐烦的嘟囔:“怎么有只蚊子,再耳边嗡嗡的乱叫,烦死人了,看我捏不死他。”
“你,燕七,你太狂了。”
解思文哇哇大叫:“好,我现在开始查数了,一步……两步……”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行了,行了,你别查了,蚊子呱噪,真是不胜其扰。”
解思文特别得意:“不查数了?是不是查了也白查?哈哈,你根本就对不出来吧?”
燕七笃定道:“错,我已经对出来了,你查数有个屁用?”
众人一愣。
尤其是解三甲,冷眼瞧着燕七,半信半疑。
这个对联虽然不算特别难,但也是需要水平的。
不客气的说,现在除了他自己能对上,其他人恐怕根本没有头绪,因为时间太短了。
这才走了两步而已。
可是,这个书童却对出来了?
太狂了吧?
第769章 折磨王
解思文盯着燕七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燕七摆了个酷酷的造型:“你是不是发现我很帅?不得不说,你还真挺有眼力的。”
日!
我是看你帅吗?难道长得帅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吹牛?
解思文气的跳起来:“小小书童,不学好,竟然还敢撒谎,还是弥天大谎。”
燕七很郁闷:“我很诚实的,很注重个人的修养,什么时候撒谎了?”
解思文冷笑:“你说你对出了下联,不是撒谎,又是什么?”
燕七一摊手:“我的确是对出来了啊。”
“你骗鬼呢?”
解思文摇头晃脑:“别说是你,就算在场众人,学问满腹,恐怕一时半刻也对不出来,你说你对出来了?我要是相信,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各位,你们相信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信。
毕竟,他们都是有大学问的,都没有想出来呢,这个小书童连仄平都不懂,怎么可能对出下联?
或者说,他自以为对出了下联,但是却狗屁不通。
燕七十分淡定:“我说大傻子……”
解思文火冒三丈:“你管谁叫大傻子呢?”
燕七满脸坏笑,盯着解思文望去:“我之所以能对的这么快,都是从你身上得到了灵感。”
“我给你的灵感?”
“对呀。”
解思文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与这书童说上十句话,能被噎死八回。
解思文朗声念出上联:“精钢不作钩。”
燕七指着解思文,脱口而出:“好狗不挡道。”
“啊?”
解思文惊诧万分:“对出来了,他竟然对出来了,好狗不当狗?好狗不挡道?我靠,他竟然骂我是条狗。”
他回过味来,怒视燕七,气的跳起来:“你说谁是狗?”
燕七不理抓狂的解思文,向众人说:“精钢不作钩,好狗不挡道,多么完整的对联,寓意多么契合!各位,你们都是有大学问的,觉得这副对联如何?”
孔尘先声夺人:“我看特别契合,精钢对好钩,寓意是不要没事找事,不要横生枝节。哈哈,好狗不挡道,当然也是一般意思,如此形象,却又通俗易懂,真是妙对,妙对啊。”
众人也叹为观止。
“好狗不挡道,你我都知,但为什么就没想到呢。”
“嘿嘿,解思文站在门口,还真像是一条狗,挡住了道路啊,这下联对的有学问。”
“书童牛掰,我要给他点赞。”
……
众人纷纷点头。
解三甲也着实惊呆了一下,盯着燕七上下望去,想了半天,又问孔尘:“他真是你的书童?”
孔尘笑而不语。
解三甲这才明白过来:此人根本不是书童。
他到底是谁?
竟然有如此的急智!
连在场的才子都比了下去?
燕七看着暴跳如雷的解思文:“怎么,难道你这条好狗还要挡着道吗?”
“你……”
解思文又羞又气,几乎抓狂。
他怎么也没想到,燕七不仅对出了下联,还把他给骂成了狗,太可气了。
当众这么多人的面前,想要耍赖已不可能,只好含恨离开,放任燕七进来。
燕七一步踏进来,盯着解思文:“慢着,我让你走了吗?”
解思文火了:“你敢和我这么说话?凭什么?”
燕七一甩袖子,气势傲然:“就凭我是你师傅。”
解思文懵了:“你是我师傅?”
燕七脸色冷漠:“难道有错吗?刚才说的很明白,我对不出下联,立刻滚蛋,对出下联,你拜我为师。”
“这……”
“众人听得明明白白,你敢反悔?解解元,你来给我评评理,难道解思文是个不诚信之人?”
解三甲被燕七给挤兑得无法冷眼旁观,若是拉偏架,显然不成,这局面太被动了。
想了想,解三甲只好向解思文使个眼色。
解思文无奈,向燕七作揖:“拜见师父。”
燕七道:“你叫我师傅?大胆,你给我住口,我答应收你为徒了吗?”
“啊?这……”
解思文无比窝囊。
我一个举人,拜你为师,你还不收?
架子太大了吧?
解思文忍着怒气:“是你让我拜师的。”
燕七背着手,一副牛气冲天的模样:“是啊,但是我不收你。”
解思文气的快要爆炸了:“既然不收,那我不拜了。”
燕七一拍桌子:“那可不行,你必须拜我为师,这是赌约,焉能拒绝?”
解思文这个气啊。
我拜你为师,你还不收我,然后我还必须拜?
他娘的,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我是不是贱啊。
但是,没得办法,谁让自己输了呢。
在座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当面扯呼,不愿赌服输,恐怕会被所有人鄙夷。
解思文看了解三甲一眼。
解三甲脸色阴沉的厉害,但却没有出言阻止。
“这……哎……”
解思文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向燕七作揖:“师傅在上,受我一拜。”
燕七跳开:“我不收你。”
“你……”
解思文气得半死,只好继续恳求:“求师傅受我一拜。”
燕七哼道:“我就是不收你。”
解思文低三下四:“为何不收啊?”
燕七指着解思文的鼻子:“因为你眼里只有富与贵,中华美德,仁义礼智信,全都被你给忘在了脑后,如此人渣,我岂能收你。”
日!
解思文无比郁闷,想要发火,却又没有反抗的理由,只好压下火气,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师傅教训的是,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燕七:“你说改就改了?”
“那我到底要怎么做?”
“该当身体力行才是。”
“啊?”解思文懵了:“如何身体力行。”
燕七走向船尾那三个年纪颇大的水手:“三位叔叔,请你们下来,解思文要替你们划桨。”
“啊?”
解思文大叫:“我才不划桨!我乃是有身份的人,焉能干这种下三滥的活计?”
燕七哼道:“岂不知学问有高低,工作无尊卑?”
他扭头问解三甲:“请问解解元,划桨是下三滥的伙计吗?”
解三甲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呢,焉能乱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自然不是,没有水手划桨,我们如何乘船?”
燕七向解思文耸耸肩:“你听到了吧?解解元都说了,这不是下三滥的活计。解解元的学问比你大吧?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解思文这个郁闷:我还说个屁啊。
认了吧!
第770章 座位之争
燕七抓住解思文不放:“还不快去划桨。”
“我划桨,我划个屁……”
解思文咬咬牙,没得办法,只好过去划桨。
抓着长桨,左划一下,又划一下,完全不得章法。
水手们看得哈哈直笑。
解思文非常尴尬,面红耳赤,凶狠的斥责他们:“笑什么笑?一帮蠢夫。”
燕七板着脸训斥:“你满肚子学问,为何连划桨都不会?如此蠢笨,我才不会收你当学生呢。”
“你不收我,我还不拜呢。”
“不拜不行,你必须拜我为师,这是赌约,你若反悔,就是背信弃义之徒。”
日!
解思文好气啊。
没得办法,解思文只好招呼那个年纪大的水手,道:“哎,老头,你过来,给我做个示范。”
燕七大怒:“怎么说话呢?向别人求教,焉能不分尊卑,对待老者,焉能如此不敬?哎,我还是不能收你为徒。”
靠!
解思文被逼的没有办法,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忍着怒气,向那老者作揖,赔上一副笑脸:“大爷,您能给我做个示范吗?”
燕七听了,哈哈大笑:“果然孺子可教也。”
解思文满脸通红。
我比你大了二十多岁,你却说我孺子可教?
麻痹的,乾坤颠倒啊。
水手给解思文做了个示范。
解思文总算学会了,抓过长浆,划了几下,怒气冲冲:“这下总可以了吧?”
燕七道:“好吧,勉勉强强算你过关了。记住,做人要谦虚,要善良,要行端坐正。不然,我把你开除师门。”
靠靠靠!
解思文脸红的似猴子屁股,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要我谦虚?
你比谁都狂妄。
不过,这一回合算是栽了,等着,一会必定要找回场子。
众人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解思文,见一向狂妄的解思文被这个小书童整治的有怒无处发,进退维谷,不由得十分惊诧。
暗暗想着:这个小书童真不简单。
刚才,修理了解明,现在又干翻了解思文。
好强悍的人啊。
解三甲抓住机会,趁机说道:
“好啦,这只是个玩笑,不必在意,权当摘花令之前,放松一下心情呢。”
解思文赶紧敲边鼓:“自然是玩笑。哼,以我的学问,这小书童配当我的师傅吗?”
燕七撇撇嘴:“你这人品行太差,目无尊长,狂妄自大,心地不良,我要是真的收你为徒,一天能打烂你的屁股。”
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解思文脸色铁青,赶紧转移话题:“各位,请随我进入大厅,品味香茗,畅聊世事。”
这些人身份非同一般,都有各自的游船。
但都接到了解三甲的邀请。
有些人很开心,想着可以趁机和解三甲攀交情,有些人则不太情愿,觉得束手束脚。
但不管愿意与否,都要前来捧场。
惹恼了解三甲,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落座。
解三甲坐上了主位,指了指旁边下首那个椅子,对孔尘说:“孔尘道元,请坐。”
孔尘看了看解三甲下手那把椅子,蹙了蹙眉。
众人也都十分惊诧。
望着蹙眉的孔尘,又望了望如沐春风的解三甲,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
孔尘是从三品,苏州省府的三把手。
解三甲是正四品,比孔尘低了半级。
按照座位,孔尘的座位要比解三甲位置高出一些,这主位,应该由孔尘来坐,解三甲坐在孔尘下首,这才叫符合时宜。
虽然解三甲是苏州织造,论实权,孔尘比不上他,但是,论级别,还是孔尘高半级。
燕七见了,脑中急转。
他对官场太熟悉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官场中的倾轧,如出一辙。
他很明白,解三甲让孔尘做下首,一定是故意为之。
因为,这里并非官场开会,应该算是私人聚会。
如果是私人聚会,对座位是没有太大的讲究的,谁做在上首或者下首,不甚在意。
但是,解三甲却特意叫了声“孔尘道元”,这就是有意为之了。
你若是叫一声孔尘大人,那就无妨了。
反正没有点出具体官职,那就随便了。
可是现在呢,你特意点出了‘孔尘道元’这四个字。
道元是什
么?是从三品的官职啊。
你这是故意点出孔尘是从三品的官员,然后又让孔尘坐在你的下首。
如此用心,堪称险恶。
这是故意给孔尘一个下马威,让孔尘明白,谁才是主角,谁的气势更强。
孔尘站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不坐,显得自己太矫情。
坐吧,这厮为何故意点出‘道元’二字?
解三甲笑意盎然,看着孔尘:“孔尘道元,坐呀,私人聚会,不必讲究那么多的。”
孔尘这个气啊。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私人聚会,还叫我道元干鸡毛?你这厮表里不一,真是阴险。
你不会叫我孔尘大人吗?
或者,你不如干脆叫我孔尘也行。
郁闷!
孔尘挺了一阵,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站在这里干杵着?那不是更丢人?
没得办法,孔尘就要坐下。
解三甲看着孔尘弯下腰,要去做下首的位置,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威压。
是从杨丞相那里学来的套路。
于无声处,让众人知道谁更有权势。
怎么样?
连孔尘都要坐在我的下首,这还不够臭屁吗?
孔尘可是省府三把手啊。
解三甲非常得意,自以为手段得逞。
突然!
燕七指着解三甲,大喊了一声:“老鼠,椅子上有老鼠,咬人,快躲开。”
解三甲吓了一跳,真是害怕被老鼠咬了屁股,嗖的一下跳开,神情慌张。
燕七冲过去一阵乱舞:“踩死你,死耗子,让你咬人,踩死你。”
他忙活的欢实。
解三甲却冷了脸:“老鼠呢?一惊一乍的,老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燕七挠挠头:“咦,刚才还在了?这会怎么不见了?难道被解解元放屁蹦跑了?”
解三甲气坏了:“我没放屁。”
“好,你没放屁,算你没放屁行了吧。”
“什么叫算啊,我就是没放屁。”解三甲嘀嘀咕咕,还要回去坐着。
燕七一闪身,挡在了解三甲面前,突然一把拉过孔尘,按在了椅子上。
第771章 你痔疮犯了?
孔尘这下可开心了。
这可是刚才解三甲坐的椅子啊。
还是燕七有办法,让我免除了尴尬。
这倒是不是说孔尘多么虚荣,而是解三甲过于‘欺负’人。
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一省之道元?
燕七笑的人畜无害,向大家招招手:“大家都坐吧,虚惊一场,老鼠被解解元的屁蹦跑了。”
众人哈哈大笑:这小子说话真是有趣。
解三甲被燕七堵在身后,左闪右闪,没有钻过去,终于辗转腾挪,绕开了燕七,却发现孔尘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面。
咦?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还坐在这张椅子上。
转眼间,椅子归了孔尘。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这是在变魔术吗?
奇了怪了。
“啊,我懂了。”
解三甲后知后觉,怒视燕七,突然明白了中了燕七的奸计。
哪有什么老鼠啊?
这厮竟然用一个不入流的鬼伎俩、坑了我一把。
哎呀!
我怎么能被这么低级的手段给耍了呢。
解三甲后悔不已。
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那种焦躁的情绪。
不然,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他被一个小书童给耍了?
这么大的学问,被一个小书童耍的团团乱转,岂不是丢人丢到外婆桥了?
尽管心里很郁闷,但也只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笑着说:“大家都快坐下吧,不过是一只老鼠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燕七附和:“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解解元竟然不怕老鼠,这么大的胆子,佩服,佩服啊。”
众人忍俊不禁。
有这么夸人的吗?
不怕老鼠有什么好佩服的?
要是不怕老虎,还能让人佩服一下。
解三甲戳在孔尘面前,望眼欲穿。
孔尘假装没看到,和燕七聊得火热。
解三甲百般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孔尘的官阶比他大半级,资历比他老,年纪比他大许多,根本没有借口撵走孔尘。
他就这么盯着孔尘,像是受了怨气的小媳妇。
燕七却指了指旁边那张椅子:“解解元,你快坐啊,你怎么
不坐,像是木头戳在这里干嘛?难道你痔疮犯了?”
日!
你才痔疮犯了呢,我没得痔疮好不好?
解三甲笑看着孔尘,硬着头皮,故作惊诧:“哎呀,我突然想起来,孔尘大人刚才坐的好像是那把椅子……”
现在,他不叫孔尘道元,改成孔尘大人了。
分明是想要弱化孔尘的官级。
燕七呵呵一笑:“哎呀,你可真是事儿妈,坐哪里不是坐啊。解解元你刚才也说了,这不过是个私人聚会,哪有那么多规矩?”
“啊?这……我说了吗?”
解三甲是真没招了,想要赶走孔尘,根本没有借口,尤其是这个小书童,有一万个理由在等着他,他根本张不开嘴。
但是,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里,貌似更加丢人。
思来想去,解三甲只好认栽,坐在了孔尘下首。
孔尘终于抬头,颇有些得意看着解三甲,心里美滋滋:有燕七在,效果就是不一样。
解三甲笑谈了几句,讲些笑话,活跃气氛。
众人喜笑颜开,其乐融融。
燕七观察解三甲,发现他的确善于言辞,语言精妙,的确称得上是妙语如珠,画龙点睛。
而且知识丰富,天南地北,博闻强识。
燕七暗暗琢磨:这厮的确是一个狠角色。
解三甲聊了好一阵,看着孔尘,笑意盎然:“说了那么多,特别感慨,尤其是一到苏州,就被大家认可和爱戴,我心里暖暖的。尤其是,今天能请到孔尘大人莅临,让我脸上有光啊。”
孔尘老油条一枚,场面话说的贼溜,顺着解三甲的话,也客气了几句。
解三甲突然又叫过解思文,向孔尘介绍:“这位是我表哥解思文,想必孔尘大人已经认识了。刚才呢,是有点误会,但是,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乃是好事啊。表哥,你快和孔尘大人认识一下。”
解思文向孔尘拱拱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解思文站的笔直,鼻孔朝天,就好像脖子转筋了似的,昂着头,像只公鸡。
孔尘心里暗骂:你小子牛叉什么啊?
好歹我也是道元,看你那逼样,以为有了解三甲撑腰,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解三甲与孔尘说了几句话,忽然话锋一转:“咦,孔尘大人,今天刚好和你见面,否则,我还要
专程去找你呢,这下,反而省事了。”
孔尘一愣。
燕七就看到解三甲从袖口拿出一份批文。
竟然是批文?
嘿嘿,解三甲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解三甲拿过批文,指着摆在孔尘面前:“孔尘大人,这是批文,我都研究过了,你签个字吧。”
孔尘特别别扭,又特别窝火。
这叫什么事?
先别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批文。
就算我知道,也没这样办事的。
你解三甲研究过了批文,就搞定了?
但是,我研究过批文了吗?
当我这个道元是摆设吗。
或者,我是个傀儡,随你呼来喝去的?
这里人多,孔尘又不好发作,硬着头皮问:“这是什么批文啊?”
解三甲道:“哦,没什么大事,是我表哥建设上塘河码头的批文。”
孔尘一惊,看着解三甲:“解思文要建设上塘河码头?我怎么从来不知?”
解三甲哈哈大笑:“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哎,这点小事,你签个字就行了,余下的事情,让我来办就好了。”
孔尘简直无语了。
什么叫我签个字?
解思文要建设上塘河码头,这是小事吗?
放眼整个苏州,都是大工程了。
而且,地皮怎么收费?
税收怎么算?
租地多少年?
其他杂事和手续,林林总总,需要研究,怎么可能你让我千字,我就签字?
再说,还有那么多的竞争者?
难道不需要择优而选吗?
你让我签字,我就签字?当我是个摆设?
看看人家燕七,虽然很想要上塘河的码头,但人家多么儒雅,多么的公正,人家和自己关系这么好,都没有强行索取,而是打算公平竞争。
你们解家真是牛啊,伸手就知道索取。
简直霸道至极。
孔尘和燕七对望一眼。
燕七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孔尘哼了一声,蹙眉道:“解解元,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旁边的解思文一下子跳了起来,牛气冲天大叫:“解解元都发话了,孔尘大人难道还要从长计议?这未免太霸道了吧?”
第772章 搅局能手
日!
到底是谁霸道啊?
孔尘被解思文的话给气坏了,没想到解思文虽然看起来是个斯文人,但骨子里竟然这么戾气。
这厮叫什么解思文,但一点都不斯文。
孔尘讲道理说:“我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自然要从长计议。”
解思文憋不住了,大声嚷嚷:“孔尘大人,这点破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实力雄厚,这天下就没有难住我的事。”
“我还得告诉孔尘大人,在京城,我可是漕运大亨,那里的漕运流量,不知比上塘河要大了多少倍。所以说呢,区区一个上塘河,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工程。”
“而且,我建设上塘河,可是给苏州增加了许多税赋,乃是惠民工程,我也是在做善事啊。孔尘大人,这点小事,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呢?你难道要阻止我为百姓做善事?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这道元可有些失职啊。”
这话说的够硬,口口声声质问孔尘,噎得孔尘鼻孔呼呼冒气。
这算什么事?
逼宫吗?
孔尘脸色铁青,若非已经上了游轮,又有许多相熟的人要和他聊天,他真要拂袖而去。
而且,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似乎有些难看,好像被解思文欺负了一般。
解三甲摆弄着批文:“孔尘大人,我表哥说话比较直,但是不是没有道理。他有实力,钱两充足,规划得也十分妥帖,有诚心,有魄力,而且,我也十分看好我表哥。你放心吧,所有的风险和收益我已经考虑过了,在我这里也过关了。”
“而且,孔尘大人要清楚,虽然解思文是我表哥,但是,我对待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的,绝不会弄虚作假,就不劳孔尘大人费心了。这样,你先把批文签了,回头咱们细聊。”
孔尘心里恶寒。
说来说去,还是要我签字?
什么诚心,什么实力?
那都是虚的,没见到具体的钱财承诺,没有具体的规划,那就是耍流氓。
孔尘憋着一股气,就是不说话。
解思文又急眼了:“孔尘大人,漕运一事,乃是解解元主管,你是协管,现在,主管的都同意了,你这个协管的为何还在为难于我?这太过分了吧?这分明是没有把解解元放在眼里啊。”
孔尘闻言,非
常不自在。
解思文又大声嚷嚷:“哦,我想起来了,金陵有个叫燕七的,也是做漕运的,和你关系挺好,孔尘大人,你是不是想把上塘河送给燕七操作啊?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私心。身为道元,怎能如此官商勾结?”
“胡说八道。”
孔尘勃然大怒:“你说谁官商勾结?你说谁有私心?我若真有私心,上塘河的码头还会留到现在吗?”
解思文一声冷哼,虽然闭嘴,却仍满脸桀骜。
解三甲做起了和事佬:“哎,表哥,怎么说话呢,孔尘大人对我很重视,岂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快向孔尘大人道歉。孔尘大人虽然和燕七关系匪浅,但也不是徇私舞弊的人啊。你道歉,快点向孔尘大人道歉。”
解思文挺着身板,向孔尘鞠了一躬。
但是,那怒气冲冲的嘴脸,哪里像是道歉的,倒像是给孔尘吊唁的。
孔尘气的真想用鞋底子、狠抽解思文那张明太鱼头。
解三甲故意瞪了解思文一眼,笑看孔尘:“孔尘大人应该不会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孔尘笑了笑,勉强说道:“解解元乃是人中之龙,连中三元,谁敢轻视?”
解三甲拍拍手:“好,既然你不轻视我,那就是信得过我,既然信得过我,那就把批文签了吧。”
“这……”
孔尘这才意识到,被解三甲逼入了死胡同。
不签字,与解三甲就成了仇人,
若是签了字……
麻痹的,这也太窝囊了吧?就这么被解三甲给挟持了?
解三甲还好说一点,这个解思文算个鸡霸?竟然公然怼我,这事传出去,还不成为笑柄?
权衡利弊,左右两难。
众人也面面相觑。
他们谁也不能表态,只能静观其变。
倒要看看,狭路相逢,谁能胜出。
胜出的,自然要好好巴结。
但看样子,孔尘‘凶多吉少’,多半是要服软的
燕七终于站了出来:“哎呀,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呢,呱噪啊。”
解思文怒视燕七:“我们大人物说话,哪里轮到你个书童插嘴?”
燕七一瞪眼睛:“孽徒,竟然敢和为师这么说话,来呀,自己掌嘴五十。”
“你……
”
解思文被燕七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燕七算是看明白了。
解三甲请孔尘进来,就是为了上塘河码头的事情。
至于,为何要当众提及这件事情,就是杀鸡给猴看的意思,甚至于想要在众人前面,搞定孔尘,以此彰显他的强势和威压,让众人对他俯首帖耳。
从此以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敢不听?
至于解思文为何如此粗暴,完全是蓄意为之。
解思文玩强硬的,解三甲玩温柔的。
两人一唱一和,要趁乱拿下孔尘。
孔尘但凡软蛋一点,现在已经就犯了。
毕竟,谁也不想和解三甲撕破脸皮。
这厮是京城来的,背景着实深厚。
不过,很不巧,今天遇上了我。
当七哥我是吃素的?
上塘河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虎口夺食,我看谁行?
燕七一句话把解思文怼成了哑巴,向孔尘和解三甲说:“各位,你们难道忘记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吗?”
孔尘见燕七说话,就知道他来救场了,立刻接口道:“是举办摘花令的日子。”
燕七又问:“那我们是来干什么来了?”
孔尘道:“参加摘花令,享受文化盛宴啊。”
燕七一拍大腿:“就是啊,我们是来赏析摘花令的,为的是什么?是放松心情?是探求学问!可是,这莫名其妙的,怎么谈论起公事来了?不仅不合时宜,而是大煞风景啊。”
孔尘明白了燕七的良苦用心,笑的耳朵咧到了后脑勺,跺着脚附和:“你说的太对了,这是私人聚会啊,谈论什么公事啊,不该,万万不该。”
燕七指着众人,看着解三甲,竟然有些训斥的语气:“你看,宾客满坐,求的是学问,追的是美人,可你们却在这里讨论公事,考虑众人的感受了吗?”
“而且,你们一个是从三品道元,一个是实权在握的苏州织造,你们讨论公事,尽管大家心里不满,但谁敢插嘴?这叫什么?这叫以势压人啊。我对你们这种放肆的行为表示愤概。”
解三甲怔怔的看着唾液翻飞的燕七,气的脸都绿了。
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好好的气场,全他娘的被这个小书童给搅合了。
第773章 待我炫耀一番
孔尘太开心了,兴奋的快要跳起来,搓着手掌,连连点头:“说得对啊,我们不能太自私,今天是才子们狂欢的时刻,咱们还讨论什么公事?真是大煞风景啊。”
“那个,解解元,你可是读书人的领袖,焉能这么无聊?好啦,好啦,那些糟心的事情,等着以后再说,咱们今天要做的事,那便是赏月,赏灯,吟诗作赋。”
燕七和孔尘一唱一和,无懈可击,让解三甲颇为郁闷,一肚子话憋在心里,这个难受啊。
刚才,他和解思文两人配合得好好的,软硬兼施,几乎快把孔尘的心里给击溃了。
但哪里想到,小书童又跑出来胡言乱语了。
这下可好,孔尘变得主动,他们倒是变得被动了。
现在,他顶着读书人领袖的光环,怎么办?难道还能‘顶风作案’?
这时候,非要继续讨论公事?
那不是被人唾弃吗?
再说了,孔尘现在心里强大,想要用刚才的招数继续压制他,已经不管用了。
同样的招数,再出第二遍,就失去了效果。
郁闷!
解三甲满肚子气,脸上却挤出春风灿烂的笑容:“孔尘大人说得好,今日乃是读书人的狂欢日,说那些公事干什么?好无聊的说。来,坐,都坐下,咱们聊些有趣的事情。”
“我在上书房行走时,可见识了不少趣事,我来说给你们听。”
解三甲谈笑风生,讲笑话引人入胜,十分有趣。
不一会,节奏又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解思文在解三甲耳边悄悄嘀咕:“解解元,不能就这么算了,漕运一事,必须搞定,不然成了夹生饭,日后更难处理,孔尘这块骨头,必须要啃下来。”
解三甲点点头,笑看孔尘:“哦,对了,说起上书房行走的事情,我就对孔尘大人很熟悉了。孔尘大人,你可真让我佩服呢。”
“哦?”
孔尘一愣:“解解元,你我相识不过几天,以前也未曾深交,你也不了解我,如何让你佩服了?”
解三甲道:“孔尘大人有所不知啊,我在上书房行走,经常陪杨大人批阅奏折,查阅卷宗,有的时候,会和杨丞相讨论到深夜。也正因为此,就会经
常看到孔尘大人的奏章和报告。是以,我对孔尘大人无比佩服。”
此言一出,众人鸦雀无声,盯着解解元,眼中冒着蓝光,眼神都不一样了。
就连孔尘也深深蹙眉。
燕七看着解三甲,笑容玩味。
这厮,还真是会摆谱,拉大旗作虎皮的招数,竟然运用的如此娴熟。
明明狐假虎威,但却丝毫不做作。
这本事,我服!
解三甲这点雕虫小技,岂能瞒过燕七。
燕七心里明镜!
解三甲蓄意提及杨丞相,又说起跟着杨丞相批阅奏章,查看报告。
这什么意思?
分明是说杨丞相特别重视他。
重视到什么程度呢?
批阅奏章都会带着他,甚至于一同查阅报告。
如此待遇,即便是其余那些大臣,也未必能有吧?
能和杨丞相一起批阅奏章,如此殊荣,几人有之?
要知道,杨丞相如日中天,说一不二,乃是群臣中的极品啊。自从曹丞相蒙冤之后,无人能和杨丞相抗衡,就连安晴的老爹安四海,也不过是自保而已。
解三甲和杨丞相关系这么好,岂能小觑?
众人完全被解解元与杨丞相的关系给震惊到了。
孔尘心里也有些发毛。
麻痹的,这厮三句不离杨丞相,到底是什么意思?
解三甲笑看孔尘:“孔尘大人,我仔细研读过你的报告,尤其是你在财税司做的报告,我特别赞同。每次,我都会在你的财税报告上圈出特别出彩的内容,然后,亲自呈送给杨丞相。哈哈,也正因为此,杨丞相都记住孔尘大人的名字呢。”
众人闻言,更加心惊,连屁股都坐不住凳子了。
这也太牛了。
“这岂不成说,解解元竟然有权批阅奏章?”
“批完了,还圈圈点点,写出总结,然后,还有权利直接呈送给杨丞相。”
“这岂不是说,他的实权很大,很得杨丞相赏识?”
……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个个正襟危坐,都不敢大喘气了,生怕惹恼了解三甲。
孔尘也被解三甲弄的满头大汗。
麻痹的,这厮好厉害的手段啊。
竟然勾搭上了杨丞相?
这是在我面前炫耀,甚至于是在吓唬我。
解三甲看着微微打颤的孔尘,又说道:“孔尘大人有所不知,杨丞相特别关心苏州的经济和民生,在我来之前,再三叮嘱我,苏州乃是经济重镇,万万不得马虎,定要好生经营,不得惹出祸端。”
“杨丞相还说了,你到了苏州之后,要和孔尘大人多多请教,孔尘大人懂得财税,经验丰富,是个人才,你要多多向他学习。”
孔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杨丞相真的这么说的?”
“当然啊。我们解解元说话还能有假?”
不等解三甲说话,解思文又站了出来:“解解元和杨丞相的关系非同一般,朝臣皆知啊。而且,有一次杨丞相举办家宴,还邀请解解元同去,而我,也是在场呢。”
日!
孔尘越听,越是坐立不安。
众人也噤若寒蝉,乖乖的听解思文吹牛,不……不是吹牛,是乖乖的听他炫耀。
解三甲摆摆手:“哎,表哥,杨丞相请我赴家宴的事情,就别说了,这种事情,说多了不好,好像我炫耀似的。”
燕七听了想笑。
日你姥姥的,你不就是想要炫耀吗?
装什么犊子?
解思文愈加兴奋:“这可不是炫耀,这是事实啊,这说明杨丞相对解解元非常看重。哦,对了,那次家宴,杨丞相还问过我要不要为苏州百姓做些贡献呢。”
解三甲愣了一下,也点点头:“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杨丞相说苏州虽然经济发达,但漕运却相对滞后,还说表哥你是漕运大亨,对漕运很有心得,该去苏州发展漕运,帮助苏州百姓致富。哎,我怎么忘记这件事情了?”
解思文哈哈大笑:“没错,杨丞相的确是这样说的,不然,好端端的,我干嘛来苏州发展漕运?还不是听了杨丞相的建议,为苏州百姓做些贡献?”
这两人一唱一和,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听得明明白白的。
绕了半天,又回到了漕运的问题上。
这是逼着孔尘表态。
孔尘满头大汗。
第774章 过目不忘很悲催
虽然孔尘很硬,为人很正。
但是,面对巍峨大山,也难免胆怯。
杨丞相就是一座大山。
高不可攀。
孔尘心里毛躁,不知道如何应对。
解三甲笑看孔尘,非常得意:“孔尘大人,你怎么出汗了?该不是紧张了吧?”
“我……”
孔尘的确有些胆怯,急的直冒汗,甚至于有些害怕,一时间到不知道如何应对。
燕七笑了笑:“孔尘大人,天气好闷,这游轮虽然豪华,但是却透着一股烦闷的气息,让人心里发热啊,不仅孔尘大人很热,我也热的冒汗呢。”
孔尘赶紧接话:“是啊,真的好闷,还不如在外面凉快一些。”
只言片语,免除了汗流浃背的尴尬。
燕七笑看解三甲和解思文:“哎呀,解解元不愧是读书人的骄傲啊,竟然如此深得杨丞相赏识,真让我等羡慕。”
“还有我这位新收的徒弟解思文,也很有机缘啊,竟然能和解解元一起参加杨丞相的家宴,这也是商人中的楷模。哎,对了。”
燕七顿了一下,突然问解思文:“杨丞相的府邸在哪里啊?”
“啊,这……在那个……就那条街上……”
解思文没想到燕七有此一问,立刻慌了。
他一急,赶紧望向解三甲。
燕七长得高大威猛,横身挡住了解思文的视线,满脸带笑:“我问你呢,杨丞相的府邸在哪里?”
“在……那个……就是那里……”
燕七道:“哦,我突然想起来了,是福井大街吗?”
解思文赶紧说:“对,就是福井大街。没想到你记性挺好,杨丞相的府邸,就在福井大街。”
燕七盯着解思文,坏坏一笑:“不好意思,福井大街是我编的,我都不知道京城有没有福井大街,更不知道杨丞相的府邸坐落何处。”
“啊,你……”
解思文窘的满脸通红,像是猴子屁股。
解三甲气的咬咬牙,差点把舌头给咬掉。
众人轰然大笑。
燕七看着解思文,满脸嘲讽:“师傅我不得不教育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明
明没去过杨丞相的府邸,胡乱编什么瞎话?”
解思文嘀嘀咕咕:“我……我去过。”
“你去个屁!”
燕七一拍桌子:“你若真去过,又岂能不知道杨丞相住在哪里?你支支吾吾半天,狗屁都没说出来,骗谁呢?你这孽徒,满嘴谎言,品行太差,为师要把你逐出师门。”
“你……”
解思文在燕七面前,就像是耗子见了猫,完全没有章法。
众人看着解思文,满脸讥讽,小声议论。
“哈哈,解思文这下丢脸了,还说什么去过杨丞相府上参加家宴,你若是真的去过,又岂会不知杨丞相的住处?”
“就是,他满口谎言,不可信也。”
“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早晚被坑死。”
……
解思文非常尴尬,躲也不是,坐也不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他吹牛皮吹得响,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远在京城发生,没人会追究,不会出什么纰漏,哪里想到燕七随便问他一句,就漏了陷。
这个小书童,为何如此狡诈?
孔尘这下也来劲了:“解思文,做为一个人,不求顶天立地,但求诚心正直,尤其是商人,更要三省吾身,脚踏实地。”
“你明明没去过杨丞相府邸,却偏偏绘声绘色,说自己去过,还得了杨丞相的褒奖和鼓励。这是什么?这是明目仗胆的欺骗,这是蓄意撒谎。性质极端恶劣,品行渣到不可救药。本官若是把苏州漕运交给你,岂能放心?”
解思文无言以对。
燕七教训过后解思文,又把矛头指向了解三甲:“解思文撒谎也就算了,可是,解解元为何也要跟着一起撒谎呢?难道说,解解元也不曾去过杨丞相府邸,那些故事,都是杜撰出来的?”
解三甲吓了一跳,赶紧说:“哪有,我当然参加过杨丞相的家宴,此事许多人都知道的,还有必要撒谎吗?杨丞相的府邸,就在民安大街。”
燕七呵呵一笑:“好,姑且算你去过,那刚才解思文说得了杨丞相首肯云云,明明是做假撒谎,你为何随声附和,却不拆穿?难道,你和解思文这是兄弟同心,欺骗大家吗?”
“这……我……
我是一时间忘却了。”
解三甲不能背锅,急转移祸江东,冲着解思文大吼:“我参加了那么多次杨丞相的家宴,倒是忘却了你有没有出现过,一时间竟然被你带到了沟里去。表哥,你这爱撒谎的性子到底能不能改正?不然,我羞于与你做兄弟。”
解思文赶紧说:“解解元,别生气,我也是一时兴起,撒了谎,下次绝不再犯,也不敢再犯。”
“哼!”
解三甲使个眼色:“还不快向孔尘大人道歉?“
解思文向孔尘作揖:“是我虚荣,请孔尘大人多多谅解。”
孔尘哼了一声,讥讽的表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解三甲甩锅成功,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燕七却没有放过解三甲的意思。
他盯着解三甲,笑容玩味。
解三甲心里发毛:“你笑什么?”
燕七挑了挑眉毛:“我想知道,杨丞相邀请解解元一同批阅奏章,而且,解解元详细研究过孔尘大人的文书,想必,你还能记得那些文书的内容吧?不如说出一个来听听,让我们见识见识。”
“啊?这个……”
解三甲没想到燕七会这么聪明。
单刀直入,询问孔尘的文书是何内容。
这玩意,若是没看过,谁知道啊。
解三甲急了,满脸通红。
孔尘也猛然醒悟,追问道:“对呀,你也说了,你对我的奏章研究了许多,还专门提出来,给杨丞相查阅,我真想请教一下,我的奏章内容如何?解解元有何教诲?我洗耳恭听。”
所有人都盯着解三甲,目不转睛,像是满天星,直把解三甲给晃得心慌意乱。
解三甲支支吾吾:“时间久了,我倒是忘却了奏章的内容呢。”
“忘却了?”
燕七哪里会放过解三甲,脱口而出:“谁不知道解解元博闻强识,过目不忘,这世上无人出其右?你若说是忘了,恐怕老天爷都不相信。解解元,你不用谦虚,真的不用谦虚!来,说一说奏章的内容,让我等见识一下。”
“这……”
解三甲这个悲催啊。
麻痹的,记性太好原来也不是个好事啊。
第775章 命犯太岁
燕七哪里会放过解三甲?
“解解元还犹豫什么?别说什么忘却了,你过目不忘,称得上大华第一人,不就是复述一下孔尘大人奏章的内容吗?这有何难?”
“这……这个嘛……”解三甲蹙眉,急的百爪挠心。
有了前车之鉴,他真是不敢随便杜撰。
孔尘写的文章,自己必定熟稔于心,若是自己随意杜撰,那必定会被孔尘揪出来批斗。
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那就更丢脸了。
可是,就这么挺着,似乎也非常尴尬。
燕七呵呵一笑:“解解元这么为难吗?倒像是便秘一般,吭哧瘪肚。”
哈哈!
众人明知不该笑,但还是忍俊不禁。
他们小声议论。
“解解元竟然不敢说出来,这里面有猫腻啊。”
“哎,这猫腻谁都明白,估计啊,刚才解解元说什么看过孔尘大人的奏章,不过是吹嘘之词,当不得真的。”
“说的对极,解解元说自己忘记了奏章的内容,那太扯淡了,谁不知道他过目不忘?说什么忘了,我是不信的。”
……
众人虽然小声议论,但是,人太多了,那些讥讽的话断断续续传入解三甲耳中,让解三甲极为难堪。
这可如何是好?
上不去,下不来,吊在半空中好不难受。
孔尘盯着解三甲,满脸写着嘲讽二字。
他刚才真是被解三甲给吓懵比了。
若非燕七英明神武,当众戳穿解三甲的谎言,他差不多都要吓得尿了裤子。
燕公子真是我的福星啊。
孔尘轻松加愉快,哼着小曲,盯着解三甲,其乐悠悠:“解解元,你倒是说啊,我在洗耳恭听呢。”
解三甲支支吾吾:“奏章内容涉及机密,焉能示众?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
燕七道:“无妨,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奏章肯定公开了,说一说怕什么?”
孔尘点点头:“没错,我的奏章全部返回了衙门,已经在档案司储存,想去查,都可以查到,没什么机密。解解元,你不用说什么机密不机密的,说吧,你只管说,我好听听解解元有什么高见,顺便学习一下。”
靠靠靠!
解三甲满脸的尴尬,非常尴尬,超级尴尬。
孔尘和书童一唱一和,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他多么希望能有人来救他。
可惜啊,被僵在这里,无人来扶。
“解解元,你倒是说话啊。”
“哦,我那个……”
“解解元,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看过孔尘大人的奏章啊?”
“啊,怎么可能?我……我肯定看过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
“这个……关于奏章吗?”
“要不要我去档案司调查一下卷宗啊。”
“要的,最好,最好……啊,不要……”
解三甲说完这句话,也极为后悔。
“哈哈!”
孔尘虽然老成持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
实在是太开心了。
孔尘笑的老褶子都开了,像是一朵胖大海。
燕七这厮笑的前仰后合,差点跳起来。
一帮商人和才子也忍俊不禁。
“解解元被调戏的竟然懵了。”
“是啊,能把解解元弄得神经兮兮的,也是人才啊,一般人做不到。”
“今日没白来,看了一场好戏,嘿嘿!”
……
解三甲从后脑勺湿到脚后跟,像是被雨淋了一般,身子打颤,又气又羞。
这一次,脸可丢大了。
今日,他之所以选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孔尘签字,说白了就是为了震慑众人。
想一想,若是孔尘都被他搞定,今后谁敢惹他?在苏州他就可以横着走了。
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
苏州那帮官员,今后再也不敢欺生。
一举定输赢!
从此,在苏州官场,他将如鱼得水。
而且,他研究过孔尘的性格,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逼迫孔尘就范。
想一想,孔尘在众目睽睽之下服软,那得多么酸爽啊,这也是他请孔尘上船的最终目的。
但是,没想到,鸡飞蛋打了。
威逼利诱用过之后,竟然没有拿下孔尘,反而被孔尘弄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不,不是孔尘弄的,是那个小书童。
解三甲咬的后槽牙咯吱咯吱响,看着燕七,心里不停打鼓:“这家伙到底是谁,穿着如此普通,却又如此狡猾?”
若非有他搅局,孔尘定然已经拿下。
这根臭鱼,腥了一锅汤。
哎!
出师不利啊。
解三甲想到今年的遭遇,颇有些灰心丧气。
美女被人抢走了,多么气愤?
现在,刚到苏州,想要烧一把火,却被这个小书童一泡尿给浇灭了。
我命犯太岁!
孔尘心情爽歪歪,起身,向解三甲拱拱手:“解解元,今日与你相见,一番畅聊,我甚为开心,解解元做事之行径,我也了然于胸,感谢你的盛情款待,告辞。”
燕七与孔尘起身而去。
“哎……”
解三甲眼巴巴的看着孔尘离开,特别难受。
他吃了大亏,不甘心让孔尘大摇大摆的走了。
但是,留下孔尘,又没有办法降服人家。
这不矛盾吗?
解三甲等人跟在后面一起出去。
外面夹板之上,灯火通明。
孔尘和燕七刚要顺着钩梯回到自己的小船上。
砰砰砰!
就听见一阵炮响。
礼炮冲天。
落花坊的上空,绚烂缤纷,礼花飘飘,多彩多姿。
随后,就听到敲锣之声:“吉时已到,摘花令开启,姑娘们,还不快出来迎接各位公子佳人?”
燕七等人全都向落花坊望去。
落花坊三楼的缓台上,走出来许多姑娘。
一个个盛装出席,穿红戴绿,婀娜多姿,摇曳之间,扭腰摆腿,顾盼生姿。
姑娘们有的跳舞,有的吹笛,还有弹琵琶,吹口琴。
一时间,热闹无比,欢畅无极。
才子们等了半晚,终于等到了摘花令开始,听着欢快的曲子,看着婀娜多姿的美人,兴奋的大声欢呼。
许多人大叫:“武美智,武美智,武美智。”
燕七听了,撇撇嘴:“一帮色狼,哈哈,叫也白叫,武美智这名字,真是奇怪,也不像是个名妓的名字啊。”
他一边撇嘴,却也举起了拳头,跟着起哄:“武美智,武美智……”
孔尘哭笑不得。
燕七这厮,就是会搞怪。
孔尘拉着燕七下船。
解三甲却拦住了孔尘,眼眸中有挑衅之意:“孔尘大人就这么走了?”
第776章 不蒸馒头争口气
孔尘一愣:“解解元,你这是何意啊?难道我不能走吗?”
解三甲勉强挤出一丝笑脸:“摘花令就要开始了,我们一同吟诗作赋,难道不好吗?”
孔尘道:“我此来只为游玩,品味才子们的诗词,自身并无作赋的打算。我一把年纪,难道还会对武美智有什么兴趣?”
解三甲笑容玩味:“孔尘大人,何必这么说呢,恕我直言,怕是你黔驴技穷,不敢在众人面前现眼吧?”
“什么?”
孔尘有些急了:“我可是中过举人的。”
解思文冲了过来,大声嚷嚷:“中了举人又如何?没准你是花钱买的呢,这年头,举人满大街,有真材实料的又有几人。”
孔尘气坏了:“你这厮,竟然如此侮辱我,我苦读寒窗几十载,家徒四壁,焉能用钱买举人之名?解思文,你真是不可救药。”
解思文一阵冷笑:“你这是死鸭子嘴硬,还是那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而且,我管你是什么举人啊,在解解元面前,谁敢卖弄文采?我包他追悔莫及。”
面对解思文如此侮辱之言,孔尘脸色铁青。
读书人,骨子里都是有一股傲气的。
孔尘自诩读书人,舞文弄墨,胸有沟壑。
若论吟诗作赋,也是出类拔萃的狠角色。
如今,被解思文如此嘲讽,心里如何能够平复。
只是,自己一把年纪,再去争胜,争美人,似乎有些老流氓的感觉。
燕七一把拉住孔尘的袖子:“大人,不蒸馒头争口气啊,别走,咱们干他一炮。”
孔尘一哆嗦:“燕公子,我干炮是干不动了,我都多大岁数了。”
燕七满脸坏笑:“无妨,我这里有回阳散,包你龙精虎猛。”
孔尘一咧嘴,知道燕七是要故意挑衅燕七,咬咬牙:“也罢,就干他一炮,爱咋咋地。”
解思文还在一边讥讽:“看,孔尘大人,你果然是怕了解解元,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什么举人,呵呵,不过是个怂包举人而已。”
孔尘来了士气,转过身来,恢复了那份淡然:“孔某不才,愿意聆听解解元教诲。”
解三甲见孔尘送上门来,特别开心:“孔尘大人虽
然老了,却仍有年轻时的豪情,佩服,佩服啊。”
他嘴上说着佩服,眼眸藏着的却是不屑和气愤。
刚才,他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现在吟诗,一定要在孔尘面前夺得头筹。
解思文看着孔尘,讥讽大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解解元面前班门弄斧。一会,你就等着丢人现眼吧。”
彩旗飘飘!
众人仰头,就看到落月坊上空,飘起了彩旗。
才子们大呼:“快看,武美智小姐出题了。”
燕七一愣:“孔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孔尘道:“武美智喜欢在彩旗上写上题目,彩旗飘飘,随风而动,题目大家就会到了。
燕七点点头:“武美智倒是有些俏皮呢。”
众人仰头,感慨道:“快看,上面写的是‘枫桥’二字。”
“是了,今年的题目,是以枫桥为题目,哎,这个题目我没准备啊,失策,失策。”
“万万没想到,我准备的都是花花草草的题目,这下也糟了,武美智小姐,我与你无缘了。”
……
一帮才子议论纷纷,垂头丧气。
真正有实力的才子,面不改色,沉默无言,心里,却是开心不已。
他们有真材实料,最不怕题目刁钻。
越是难题,越能难住很多人。
竞争对手少了,岂不是好事一桩?
尤其是这艘游轮之上,俱都是才子,还是很牛掰的那种,一个个表现得特别淡然。
尤其是解三甲,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枫桥?呵呵,如此题目,真是考验人呢。”
解思文这厮又开始发狂了:“孔尘大人,你对枫桥之题目有所准备吗?若是没有准备,恐怕你一时半刻也作不出来吧?我看,你不如做个看客好了。这题目如此之难,根本不适合你。”
孔尘满脸冷笑:“解思文,你要和我比一比吗?”
“比就比!”
解思文甩了甩袖子:“我乃是真材实料的举人,焉能怕了你,孔尘大人,你输了千万可别哭鼻子哦。”
众人都开始思考起来。
孔尘道:“燕公子,只有半个时辰
的时间,我先思考题目去了,你若无事,就坐一会,可万万莫打扰我,解思文这厮太过猖狂,我定要赢他。麻痹的,太狂了。”
燕七呵呵一笑:“随意,你随意。”
才子们短暂兴奋之后,便开始沉默,蹙眉深思。
这决定着他们能否得到美人垂青。
因为,虽然只能有一个人成为武美智的入幕之宾,但是,非常出彩的诗词,一定会得到评审团的推广,会当众在落花坊宣读。
如此荣耀,乃是读书人孜孜以求的目标。
只要能有一首诗词流传下去,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也就随之而来。
有了名誉,有了地位,美人不就扑面而来了吗?
虽然不是武美智,但能得一美人垂青,也是美事一桩啊。
众人冥神苦思,或低头,或望天,或掰手指头,或抠脚丫子。
总之,神情各异,看起来非常好笑。
这些人中,只有一个异类。
谁?
燕七呗!
人家都在那里冥神苦想呢,这厮却翘着二郎腿,一边品茶,一边哼着十.八摸。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真能闲出屁来。
一晃,时间过去大半。
解思文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眸放光,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着孔尘还在那里蹙眉深思,露出讥讽的笑容:“果然是老了,看那愁云惨谈的样子,恐怕脑子放空,什么也想不出来吧?哈哈。”
孔尘不理他,继续冥想。
解思文又盯上了闲出屁来的燕七:“小书童,你怎么不去冥想呢?”
燕七笑意盎然:“我?还用想吗?”
解思文满脸讥讽:“说的也是,以你的学问,想和不想,都是一个样,你啊,果然有自知之明。”
燕七笑看解思文:“我有自知之明,想和不想一个样,所以就不想了。可是,某人却没有自知之明呢。”
解思文蹙眉:“谁?谁呀?”
燕七一指解思文:“就是你呗。”
靠!
解思文脸色发绿:又被这家伙套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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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漂亮元宝
时间快要用尽。
众才子们发出一阵阵嘘声。
有的人兴奋无比,奋笔疾书,写的时候,捂得严严实实,还不让人看,生怕被别人抄袭。
有的才子则是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没有酝酿出佳作。
燕七不再调戏解思文,一眼望去,就见众人都睁开眼睛,一个个信心百倍,展开笔墨纸砚,开始作诗。
孔尘终于站起身来,一脸老褶子绽放开来。
燕七笑道:“孔尘大人佳作已成?”
孔尘笑容满面。
解思文讥讽道:“孔尘大人一把年纪,怕是学问都丢到姥姥家喽。这一会功夫,能有什么好诗?”
孔尘哼了一声:“是不是好诗,一会便知一二。”
他写好了诗,折叠起来,等人来收。
解三甲如沐春风,摇着羽扇,很是潇洒。
解斯文问道:“解解元,你怎么还不动笔呢?”
解三甲自信的说:“不急,你们先写,等着落花坊的姑娘来收诗词时,再写不迟。”
解斯文竖起大拇指,向众人显摆:“看到了吗,这就叫底气,腹有诗书自不慌!依我看,这次解解元是要抱得美人归了。”
解三甲赶紧摇头:“不过是与众取乐而已,至于美人,对我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我心不在此,心不在此,哈哈。”
这厮虽然嘴上说的心不在此,但是脸上却一副色相。
燕七看着明明白白。
解三甲这家伙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奸门深陷,气息浮躁,明显是纵欲过多,肾亏气缺的模样,你装什么装啊?
最烦你这种明明满心情念,却装出曲高和寡的人了。
比如我,喜欢美女就写在脸上,还用得着戴上面具?累不累啊。
叮铃铃!
一阵铃声,时间到了。
不过一会儿,一个玲珑剔透的小丫头上得船来:“各位公子,我来收取诗词了。”
声音甜甜的,足有五个加号。
众人循声望去。
好一个漂亮的小妞儿。
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碎花裙,束腰,低胸,肩膀处露出白花花一片,脖颈粉白,腰身苗条。
尤其是那一张俏脸,薄施粉黛,美眸弯弯,顾盼之间,流露妩媚风情。
解思文这厮看得似花痴,说话都打颤,忍不住问道:“姐姐是谁啊?”
日!
竟然叫姐姐?
燕七听了想笑:看这厮激动的,可别尿裤子了吧?
你快四十了,叫人家姐姐?
好意思吗?
那个小妞儿微微福礼:“各位公子,我是美智姑娘的丫鬟,我叫元宝,今天十八岁,这位公子,可别叫我姐姐了,我高攀不起。”
“啊,这……”
解思文臊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道:“元宝姑娘,请这边坐。”
说着,身手就要去拉元宝的小手。
元宝微微一笑,看着缓慢,却一个侧步,斜着滑了出去,刚好避开解思文的大手。
解思文原本以为定能抓住元宝的小手,身子扑的过猛,但却没抓到,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撞在了船舷处,急忙收住身子,满脸臊红,狼狈不堪。
众人憋不住笑。
这厮,也是太急色了。
燕七可是行家,一看元宝那个侧步,心里一惊。
我靠!
元宝是个练家子啊。
虽然练的不怎么样,但肯定是会武功的。
燕七也有些郁闷。
是不是青楼中的小妞各个会武功啊。
以前,沉香阁中,小翠就会武功。
白朝云就更别提了,功夫出神入化,自己和她对战,不出三招,就会被打出粑粑来。
如今,元宝也会武。
要是这么推算起来,武美智也得会武功啊。
哎!
头痛啊。
元宝避开了急色的解思文,清脆的说:“各位公子,请把做好的诗词交给我,可好?”
众人被元宝甜甜的声音和诱人的形貌所折服。
元宝不过是武美智的丫鬟,都这么好看,武美智该是多么的倾国倾城啊。
众人虽然也喜欢美女,但还不至于似解思文那般饥渴,很是斯文的将诗词交到元宝手里。
元宝很懂礼貌,走到孔尘面前,拂礼道:“孔尘大人,我听我家小姐说了,孔尘大人才学非凡,学富五车。我家小姐还说了,今天,
您能来参加摘花令,小姐非常荣幸。”
孔尘起身,点点头:“我此来,是为了弘扬中华文化,发挥余热,也想抛砖引玉,为才子们做个表率。”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我不是来猎美的,只是凑热闹的。
元宝点点头:“孔尘叔叔真是好官呢。”
这一声孔尘叔叔,虽然唐突,但出自于元宝之口,声音甜甜的,却不觉得多么唐突了。
而且,元宝这一声孔尘叔叔,就有了辈分之隔,把他当成了长辈。
也就是说,她晓得了孔尘的本意,不是猎美,而仅仅是凑个热闹而已。
燕七看着娇俏的元宝,想着这妞如此善解人意吗?说话清脆得体,也不是个笨女人,言谈举止,十分聪明。
哎,是个鬼机灵啊。
元宝离开孔尘时,在燕七面前走过。
她就发现,这家伙好帅,好有型,眸光放电,眼眸中充满了戏谑与狡黠。
元宝胸口一颤,竟然被电到,声音有些颤栗:“这位公子,您的诗词呢。”
不等燕七说话,解思文冲过来,大声揶揄:“他不过是个小书童,又不是才子,能作出什么诗词?你也不看看他的穿着,寒酸普通,一副下人打扮,你喊他公子?也太抬举他了吧?”
元宝红唇微张,美眸瞟着解思文,不卑不亢:“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教过我,英雄不问出处,才子不分贵贱。元宝觉得特别有道理,不知道这位公子能否体会这话中之意?”
解思文臊了一个大红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众人啧啧称奇。
没想到武美智的丫鬟这么厉害,不仅相貌好看,身材火辣,学问也颇为丰富。
丫鬟都这么厉害,武美智定然更高一筹。
燕七听了,也不禁拍手叫好。
元宝向燕七作揖,红唇轻抿,美眸和燕七对望,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这位公子,您的佳作呢?交给元宝可好?”
燕七挠挠头:“元宝姑娘,我原本没有佳作,但是看到元宝姑娘诱人的容颜,突然灵感迸发。姑娘请先去别处收取诗词,一会我作完之后,再交给元宝姑娘。”
元宝脸颊娇羞:这位公子夸我长得好看呢。
真是害羞啊。
第778章 不假辞色又怎样
元宝走到了解三甲面前,轻轻拂礼:“这位就是解解元吧?元宝给您请安了。”
解三甲道:“不必客气,元宝姑娘认得我吗?”
元宝脆声道:“解解元乃是天下第一大才子,连中三元,震惊朝野,元宝惊为天人,哪能不认识呢。”
解三甲容光焕发:“那都是虚名,能得元宝姑娘如此赏识,我心足矣。而且,我此来,为的是求才,并非猎美,闻听武美智小姐才名远播,特来请教一二……”
元宝微微一笑,不等解三甲说完,收了他的诗作:“元宝先行退下了。”
“哎,好,退下吧,咱们一会再见。”
解三甲夸夸其谈,还想多说几句,没想到元宝扭着小屁股,转身就走。
感觉,她好像是故意,又似无意。
总之,那感觉怪怪的。
解三甲本想说点好听的,借题发挥,赞扬元宝和武美智一番,哪里想到刚说到一半,就碰了个软钉子。
解三甲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有些不高兴。
解思文走过来,眼眸邪祟,盯着元宝翘翘的屁股,压低了声音,向解三甲耳语:“这个元宝够拽的,解解元,你别急,到时候,你得了头彩,武美智是跑不掉的。这个元宝就交给我了,我已经吃了药,待会,就在床上,杀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晚上,让她叫破喉咙。”
解三甲阴沉一笑:“表哥,你的药给我来留一些,武美智我是志在必得。”
元宝最后走到了燕七面前:“这位公子,大作成了吗?元宝要走了呢。”
解思文又凑了过来:“元宝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厮不过是个书童,连四书五经都没读过,能做什么诗?打油诗?呵呵,我看他连打油诗都作不出来。”
元宝没有理睬解思文,看着奋笔疾书的燕七:“公子,若没写完,元宝可以稍稍等一会,但可不能拖得太久。”
燕七回眸,向元宝眨眨眼睛:想着这小姑娘对我真是不错。莫非,她这是在向我搭讪。
元宝被燕七的眼眸电了一下,双颊布满红晕,害羞的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脸红如醉,探头凑了过来,想一看究竟。
“不许看。”
燕七哈哈一笑,将小纸片胡乱团了团,扔进了元宝手中:“拿去,这就是我的‘大作’了。”
其实,他早就写完了,只是在这里做做样子。
元宝看着手中那一团宣纸,秀眉微蹙,哭笑不得。
人家的诗作都是一板一眼,生怕弄的褶皱,影响了小姐的观感,争取留个好印象。
这位公子倒好,好好的一张宣纸,竟然团成了一个团,哎,真是枉费了我一片苦心呢。
解思文又来劲儿了:“哎呀,哎呀,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啊,我也能理解,似你这等没学问的破落户,能认字写字就不错了。至于作诗,哈哈,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讽刺过了燕七,又对元宝炫耀:“元宝姑娘,我叫解思文,中过举人,是京城有名的漕运大亨。来,这是一串顶级珍珠项链,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元宝只是看了那串珍珠项链一眼,淡淡一笑:“我喜欢素雅,不喜佩戴饰物,如此贵重的项链,元宝实在不堪承受。”
说完,向燕七温柔拂礼:“这位公子,再见就不提了,祝你能取个好媳妇,生个好宝宝,享受人间清福。”
她没有说什么再见之类的话。
因为,她觉得这个书童虽然生得俊俏英武,让她心动,但是,学问来不得半点虚假,这里才子云集,能人辈出,这个书童别说不通文墨,纵然通了文墨,也不可能过关斩将,在摘花令中取得好成绩。
既然没有好成绩,再见之类的话,就无从谈起。
因为,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燕七向元宝挥手:“谢谢你,我会取个好媳妇的,最好能像你一样漂亮美丽。”
“嘻嘻!”
元宝挥舞小手,腰身款款,下了船,渐渐远去。
“哎,这……这小妞儿,怎么就对那个破书童那么关照,对我竟然不假辞色?难道,就因为那个书童长得英俊,气死我了。”
解思文非常生气,收起项链,暗骂:臭元宝,装什么清高?明明出身娼妓,还敢对我不假辞色?真以为自己是谁啊。
等着,看我睡你时,如何折腾得你痛哭求饶。
孔尘看着元宝的背影,佩服不已,对燕七说:“这小姑娘虽然出淤泥,却不染,珍宝在前,竟然弃之如敝履,寻常女子,哪个能做到?”
燕七点点头:“孔尘大人说的及对,小丫鬟都濯清涟而不妖,武美智小姐想必更加曲高和寡吧。”
孔尘向燕七眨眨眼:“我怎么感觉元宝对你很有意思呢。”
“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元宝看着你的眼神,似水一般,曲折婉转,情意浓浓呢。”
“孔尘大人,你也知道,我是少女杀手,哪个怀春少女见了我,都挪不动步子,很不得扑入我的怀中,我推都推不掉啊。”
“咳咳,我说,咱们吹牛能不能靠谱一些?”
“不能,解思文和解解元比我能吹多了,我得向他们学习啊,学习那种不要脸却又死乞白赖的精神。”
众人闻言,哄然大笑。
解三甲和解思文听在耳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的五内俱焚,却又没办法反驳。
他们只能等着。
等着诗词被武美智选中,也好耀武扬威一番。
过了许久,礼花绽放。
众人瞪起了眼睛。
“放礼花了,要出成绩了,快看。”
元宝站在三层缓台上,向众人说:“一等诗作已经选出来了,请大家过目。”
一道十米长的彩飘迎风招展,在璀璨灯笼的照耀下,灼灼生辉。
元宝大声说道:“一等末:解思文公子的大作,请大家欣赏。”
众人望彩飘望去,禁不住念道。
“云静雨蒙蒙,天空风瑟瑟。游船停古刹,聚众共谈钟。”
“哎,真是好诗,解思文不愧是举人出身,做出的诗作古韵怡然,真有才子风趣。”
“没错,解门三子,名不虚传。”
……
解思文特别得意,尾巴翘到了天上去,笑看孔尘:“孔尘大人,看到了吗?我的诗作已经入选一等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强?你服不服?不服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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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欠扁的样子
众才子看着解思文那副欠扁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厮狂的没边了。
好端端的,你和孔尘叫板干什么?
这不是在老虎口里拔牙吗?
虽然孔尘挡了你发财的路子,没有给你漕运批文,但也不至于这么嚣张吧?
这就叫祸从口出。
众人心里讨厌解思文,但却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解三甲在那里摆着呢。
人家是苏州织造,实权太重,惹了解思文,与惹了解三甲没有区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解思文这么嚣张,解三甲却不闻不问,一声不吭,分明是在纵容解斯文向孔尘发难。
解三甲,解思文,这对兄弟,心眼比针鼻儿还小。
惹不起,真是惹不起。
别人惹不起,燕七却惹得起。
阎王面前耍大刀,燕七也敢尝试一下。
燕七笑看解思文:“你的诗作是一等吗?”
解思文得意的哼道:“咋地?我的诗作就是一等,你个小书童,不服咋地?”
燕七摇摇头呢:“你好像少说了一个字。”
解思文哼道:“哪个字?”
“末尾的末啊。”
燕七咬文嚼字:“刚才都通报了,你虽然是一等,那也是一等末,懂吗?一等末。”
解思文这个气:“一等末,也是一等。”
燕七笑的气人:“没说不是一等,但是,你要炫耀时,也该说全了,老是一等一等的说什么?那个末字被你吃了?一等末就是一等末,和一等天差地别。”
解思文:“有什么差别,你这是狡辩。”
“这有什么好狡辩?你要差别是吧?来,我分析给你听。”
燕七道:“一等诗词,那也分一等上,一等中,一等末,你这个一等末,相当于尖子班的最差生,学习最不好的那个,也就是说,你是尖子生中学习最垃圾的那个。所以说,你虽然是尖子,但也是个垃圾尖子。”
我靠!
解思文气的直翻白眼。
这是什么逻辑?
我怎么稀里糊涂
的,就成了垃圾了?
但是,又无法反驳。
燕七掰着手指头:“所以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后。你看看你,当个尖子垃圾,有什么好的?最差的那个,打狼的,学习跟不上,掉尾巴的,不就是你嘛。”
众人哄然大笑。
想要收拾解思文,非这个小书童莫属啊。
解思文气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我是一等末又怎么样,是尖子垃圾又如何?我就是比孔尘强。”
燕七摇摇头:“比孔尘大人强?这话说的,你就那么自信?不觉得为时过早?”
解思文趾高气扬:“哪里早了?”
燕七道:“一等诗作才刚刚开始公布,后面还有一等中,一等中上,一等上,一等上上,万一,里面有孔尘大人的诗作,你不就傻眼了?”
“啊,这……”解思文一听,顿时无言。
燕七努努嘴:“所以啊,你赶紧跪地祈祷啊,后面的诗作中,千万别出现孔尘大人的名字,不然,你多丢人啊。”
被燕七这么一说,解思文患得患失,担心的不得了。
的确啊。
后面万一出现孔尘的名字,那不就坏菜了。
自己是一等末,后面的诗作都比自己的诗作强,只要出现孔尘的名字,我就丢人现眼了。
这可如何是好?
彩旗迎风飘摇,一幅幅佳作展示出来。
渐渐的,一等末,一等中,一等中上,展现在众才子面前。
诗作达到一等中的水准后,元宝便亲自站在三楼缓台上,脆声朗读。
这么做,也是给才子无上殊荣。
元宝换上了一身长裙,长袖飘飘,秀发迎风飞扬,白裙素素,在月光的萦绕下,向是仙女下凡,别有一番魅力。
才子们听着佳作,看着仙女一般的元宝,一个个如痴如醉,感慨不虚此行。
一等佳作足有二十多人。
孔尘坐在那里,虽然不动如山,但心里却惴惴不安。
现在,已经念到了一等上。
万一,一等上也没有自己的名字,那就是名落孙山了。
真是煎熬啊。
解思文也是一般的煎熬,生怕念出孔尘的名字。
元宝脆声道:“一等上最后一人:周昌……”
听了元宝的话,孔尘脑子嗡的一下,差点晕了过去,接下来,元宝念的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了。
一等上最后一名,是周昌。
那就是说,我没有份了?
这怎么可能?
孔尘心慌慌,意茫茫,想着自己做的诗词很有感情啊,怎么会没有入选呢?
解思文特别得意,笑的嘴巴咧到了后脑勺:“哈哈,孔尘大人,你的佳作呢?怎么没有入选?你也势举人,怎么水平这么差?难道,你的举人称号是花钱买来的?丢人啊。”
孔尘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解思文冷嘲热讽:“孔尘,别以为你很厉害,你的水平连我都不如,什么道元,什么举人,水平也不过如此,今后,你少在我面前嚣张。”
众才子也看向游轮上的孔尘。
“不会吧?孔尘大人很厉害的的,怎么会落选呢?“
“的确蹊跷,我听过孔尘大人的讲座,非常博学,想不到竟然连一等末都没进去。”
“这下,对孔尘大人是个很严厉的打击啊。读书人挣的是脸面,孔尘大人是道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解思文羞辱,该不会气出病来吧?一把年纪,身体还真是吃不消呢。”
孔尘落落寡欢,意兴阑珊。
如此一幕,让他进退维谷,开始怀疑自己的学问了。
燕七却对孔尘说:“别急,孔尘大人,元宝手中还有一副佳作呢,正要读呢,极有可能就是你的诗作。”
解思文哼道:“你骗谁啊?就你眼尖?你看的那么远?你是千里眼啊!刚才元宝已经说了,那是周昌的一等上最后一个名额,余下怎么会有?孔尘,你丢人吧?你和这个小书童都是无知之徒啊,爽,太爽了。”
孔尘也不信燕七的话。
刚才,元宝都说了周昌是最后一个名额。
既然是最后,后面自然没有了。
燕七安慰道:“莫急,孔尘大人,元宝袖子里还有一份佳作,稍安勿躁。我说有,那便是一定有。”
第780章 超一等
燕七修炼巫山云雨经,目能远视、夜视,别人看不见的,他却能看见,别人看不清楚的,在他眼中,无比清晰。
解思文撇撇嘴:“我偏偏不信,小小书童,装神弄鬼,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呢,就你能看得见,我却看不见?真以为我是瞎子吗。”
正在鄙夷燕七的时候,就见元宝扬起了小手。
手中,一副彩飘迎风招展。
众人嘘声一片。
果然还有一副佳作。
解思文顿时紧张起来。
燕七笑看解思文:“还敢说你不是瞎子吗?我说,你以后叫什么解思文啊,不如叫睁眼瞎吧。”
哈哈!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解思文很生气,又很无奈,气呼呼摇头:“小书童,还有你孔尘,就算还有一副佳作又如何?还是没你的份儿,你的学问,就是不入流。”
孔尘虽然很紧张,但是有最后一幅佳作,就有一缕希望,站起身来,望着元宝手中那副还未打开的彩飘,心里惴惴不安,却又万分期待。
元宝沉默半刻,脆声说道:“这次摘花令,能人辈出,诗作上佳,数不胜数。以前,历届摘花令,只分一等末,一等中,一等中上,一等上。但是,这次却有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呢。”
说到这里,却又紧闭红唇,不再说话。
众人着急,伸长了脖子,老老实实听着。
燕七想笑:元宝小小年纪,就会吊人胃口了,真有两把刷子啊。
沉默了一阵,元宝挥了挥小手:“有一篇佳作,远远强过于一等,无法分级,姑且,算是超一等吧。下面,我来揭秘,这超一等的佳作究竟是何人所作。那就是……”
元宝又拉长尾音了。
众人俱都看着元宝的手势,想要知道这超一等的佳作究竟是何人所作。
孔尘特别紧张,紧张到差点尿裤子了。
解思文也满头大汗,不听的数落孔尘:“不可能是你,你怎么会超一等,你没水平的,你就是个棒槌。”
元宝终于指向那艘豪华游轮,大声说:“孔尘大人!”
哇!
众人一阵呐喊。
孔尘浑身湿哒哒的,激动的胡子都要翘起来,愣了好半响,方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解思文傻眼了:“啊,这……孔尘是超一等,这
怎么可能?老天,你玩我啊。”
他上火了,后槽牙咯吱咯吱的疼。
燕七向孔尘作揖:“恭喜孔尘大了喽。”
孔尘收紧了腿,生怕激动的尿了裤子。
麻痹的,曾经考中秀才,举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兴奋过,真是老了,经受不得风雨了。
众才子隔着船,纷纷向孔尘贺喜。
“孔尘大人学问非凡,我等佩服。”
“孔尘大人,我就说嘛,您这么大的学问,怎么可能落选呢?完全没可能啊。”
“孔尘大人宝刀未老,佩服,佩服。”
……
孔尘得了安慰,心怀大畅。
唯有解思文一脸的惊诧。
燕七笑看解思文:“我说睁眼瞎同志,你现在感受如何?你这个一等末,与孔尘大人的超一等比起来,差了几个档次啊。”
“哈哈,我算一算,孔尘大人是牛头,而你是牛后,也就是牛屁股。孔尘大人是吃有营养的东西,而你这个睁眼瞎呢,是负责拉粑粑的。不得不说,你就不怕臭吗?”
“对,对,对,怪不得你说话那么臭,原来是做牛屁股,被染臭了,理解,理解。”
众人都快笑抽了。
这厮埋汰人一套一套的,不带重样。
解思文脸颊臊红,气的五内俱焚:“我不信,我凭什么一等末,孔尘凭什么超一等?猫腻,绝对有猫腻。”
他大喊大叫,歇斯底里。
元宝看着解思文,眼眸露出不屑的眼神,指尖一勾,解开了彩飘的带子。
彩飘翩翩舞动,露出一副佳作。
“寂历寒山壁,酸处枫桥边。
相逢若有旧,念我亦无还。”
众人念完,沉默半响,迸发出一阵阵的掌声。
“孔尘大人真有学问啊,寒山寺,枫桥边,相逢有时,念我无归,其中感情酸楚,刻画得淋漓尽致。”
“解思文是一首五绝,孔尘大人也是一首五绝,同样都是五绝,孔尘大人为何这么牛叉?我羡慕嫉妒。”
“这就是真材实料。孔尘大人学问满满的,不似解思文,虽然有些才学,但却是牛屁股,属于一瓶不满半瓶逛。”
……
众人议论之声,声声入耳。
解思文听着,心痛的要死。
他很是不
服,想要向孔尘叫板。
但是,看着孔尘的这首五绝,心如死灰。
这副佳作,简直无可挑剔。
真材实料,古朴如画,感情真挚,如何相比?如何与孔尘相比啊。
燕七盯着解思文:“睁眼瞎,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我……”
解思文嘎巴着嘴,腮帮子鼓的像是一只癞蛤蟆,但是,却说不出口。
燕七指着解思文,讥讽道:“别以为你叽叽喳喳,就了不得了。做人要谦虚,要友善。嘴巴大,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如此羞辱孔尘大人,孔尘大人都不与你计较,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孔尘大人品德高尚,胸怀宇内,不屑与鱼鳖虾蟹斤斤计较,若非如此厚载品德,焉能成为道元,为百姓服务,为苍生谋福?”
哗哗!
掌声经久不息。
孔尘听着那些掌声,感慨不已。
为人一世,能得这么多的赞誉,太值了。
孔尘看向燕七,心里特别就感激。
若非燕七,今天真是被欺负得无法抬头了。
有了燕七,便有了一切。
解思文听着如雷般的掌声,脑子晕晕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掌声似箭,刺入他的心肝脾肺肾。
他身子一个踉跄,摇摇欲倒。
几个小厮赶紧扶住解思文,生怕他摔个狗吃屎。
解思文勉强打起精神,指着那些鼓掌的书生,气呼呼大骂:“麻痹的,你们这些帮狗吃屎的,鼓什么掌?我好歹是一等末,你们都是不入流的,竟然敢嘲讽我,你们是谁,我有钱,有文学。”
“嘘!”
“嘘!”
“下去吧。”
“丢人啊。”
“丢鸡蛋喽。”
……
下面一阵起哄。
异口同声。
就好像解思文表演的不好,被观众哄下场一般。
太尴尬了。
解思文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急的百爪挠心,恨恨跺脚:“欺负我,竟然欺负我,我他娘的惹你们了?一帮穷酸书生,信不信我花钱买你们的烂舌头,让你再嚼舌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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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起哄
此刻,随便解思文怎么骂都没用,书生们已经嗨起来,举着拳头挥舞。
就是一句话:“下去吧,跳河吧。”
解思文火冒三丈,进退维谷。
他怒视燕七。
这个小书童,煽风点火,无人出其右。
若非这厮,我能这么被动?
麻痹的,有机会,看我不宰了你。
燕七盯着解思文,看着他眼中含着杀气。
解思文果然不是好饼。
燕七心里明镜,盯着解思文,好一阵冷笑。
解思文还要发狠。
解三甲走过来,狠狠瞪了解思文一眼,咬着牙,低声呵斥:“收起你那副嘴脸,当这里是京城吗?随便杀人?”
解思文拍了拍脑袋,从歇斯底里中回过神来,忿忿道:“解解元,等着咱们大事成了,我定然饶不了这厮。小小书童,坏我大事,气煞我也。”
解三甲看着平静,好似平湖,不生涟漪,但是,湖底却是波涛汹涌,暗流如注。
只是,他的城府比解思文要深得多。
解三甲听着那些嘘声,不胜烦扰,向元宝招招手:“元宝姑娘,时间不早,请继续欣赏佳作吧。”
元宝点点头,礼貌的露出微笑,又向大家招手,示意大家安静。
美女的面子就是大,看着元宝白皙的小手轻柔招摇,像是跳舞一般,特别优雅,大家俱都闭口,不再起哄。
解思文听着起哄声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
麻痹的,终于可以消停一会了。
燕七望着解三甲,暗暗点头。
这厮倒是有些手段。
此刻,无论如何,想让众人停止起哄,异常艰难,多大的官,多有钱,都不好使。
说得越多,大家越起哄。
但是,只有一人,大家会给面子。
那就是元宝。
元宝本身是美女,又是武美智的贴身丫鬟,也是武美智的代理人。
大家都是奔着武美智来的。
元宝示意大家住口,大家岂能不给面子。
燕七之所以对解三甲另眼相看,就是因为解三甲抓住了矛盾的重点。
他竟然知道,元宝能让大家住口。
这说明,解三甲眼光独到,比解思文强了百倍。
孔尘终于从激动中回过神来。
今天,他再一次名声大噪。
事已至此,孔尘再无其他心愿了。
先不管解三甲。
因为,解三甲的学问肯定在自己之上。
这点必须承认。
但是,只要能压制解思文一头,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美人,呵呵,本来就肾不好,求什么美人啊。
孔尘感慨万千:“燕公子,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是吃不消呢。”
燕七哈哈大笑:“孔尘大人宝刀未老啊,超一等的佳作,足以流传千古。孔尘大人,你火了,你真的火了。”
孔尘故作镇定,心里开心的要死,对燕七说:“可惜啊,燕公子的作品未能入围,刚才,我应该为燕公子代作一副诗词来着,是我的疏忽啊。”
燕七呵呵一笑:“孔尘大人有此心,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我的佳作未曾入围?呵呵,一会等着瞧吧。”
孔尘一怔。
等着瞧,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燕七还等着入围特等?
特等佳作只有一人啊。
估计,这特等佳作多半要被解三甲收入囊中。
燕七为何这么说?
孔尘间接安慰燕七:“这特等佳作,必定非解三甲莫属了。燕公子,你也不必气馁,你胜在聪明智慧,纵然有了学问,也未必有你这么机警。”
燕七眨眨眼睛:“这有什么气馁的呀?入围与否,待会看,待会看。”
孔尘有些无语了。
燕公子怎么这么犟呢。
也罢,随他去吧。
元宝取来一副彩飘,扬起小手:“今日摘花令,文采斐然众多,不仅有超一等的孔尘大人为我们现出了佳作,更有一副特等佳作,让我们佩服不已。这幅特等佳作的作者便是……”
众人摒住呼吸,等待元宝的下文。
但是,眸光都望向了解三甲。
因为,解三甲曾经连中三元,堪称大华第一人。
他没出现在一等佳作中,那自然是特等。
以他的学问,不可能不入流的。
果然。
元宝向解三甲一指:“恭喜解解元,获得特等殊荣。”
解三甲闻言,挺胸抬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自信的笑
容,摇着羽扇,向众人频频招手:“惭愧,惭愧。”
嘴上说着惭愧,眼眸却笑开了花。
解思文又来劲了,大声嚷嚷:“解解元曾经连中三元,学问浩瀚如海,深邃如滔滔江河,岂是一般才子能够相提并论的?纵然如孔尘之流,也不过是个超一等而已,在解解元面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哈哈。”
这厮满嘴吹嘘,吹嘘解三甲,埋汰孔尘。
燕七带头来了一句:“下去吧,下去吧。”
才子们对解思文特别反感,跟着大声嚷嚷:“下去吧,下去吧。”
“哎,这……你们……”
解思文这个气啊,赶紧闭嘴,生怕有臭鸡蛋丢过来。
元宝解开彩飘的红绳。
彩飘迎风飞舞,只见上面写道。
“姑苏城外草萧萧,游历寒寺岁月遥。唯有别时万莫忘,暮烟明月走枫桥。”
才子们看着解三甲的诗词,感慨不已。
这首七绝,乃是上上之选,不得不服。
众人热烈讨论,叹为观止。
解思文这厮又来了:“大家看好了,解解元的诗词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们这些渣渣,一辈子也做不出这等妙诗。就连孔尘,也难以望其项背……”
“嘘。”
“下去吧。”
“丢鸡蛋了。”
……
解思文赶紧闭嘴。
完了,完了,这帮混账,不让我说话。
恼人!
孔尘刚才火了一把,得了殊荣,此刻,心态平和,也不在意解思文的挖苦,盯着这首诗词,点点头:“这首诗的确比我强了一个档次,果然不愧是连中三元的第一才子,先不说他的为人,单说诗词,的确强悍,我无法与之相比。”
燕七呵呵一笑:“孔尘大人说的极是,解三甲的确有些厉害。”
孔尘起身,对燕七说:“咱们走吧。”
燕七问道:“去哪里?”
孔尘道:“离开枫桥,离开上塘河啊。”
燕七笑了:“干嘛离开呢?”
孔尘道:“解三甲得了特等,成为武美智的入幕之宾,燕公子,已经没有机会面见武美智了,留在这里,岂不是了无趣味?”
燕七微微一笑:“了无趣味?我看未必吧。”
第782章 屁要憋回去
孔尘一愣:“燕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一会,还有好戏看的,孔尘大人坐好了便是。”
孔尘很无语。
燕公子这是卖什么关子呢?
真是急人。
燕七却遥遥看向元宝,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因为,他早就看到了,元宝袖子里还藏着一份彩飘。
解思文斜眼看着孔尘和燕七:“你们还不走?赖在这里干什么?看到没有,特等佳作是我家解解元的,与你们无干。下去,都给我下去。”
燕七笑看解思文:“你还敢撵我?信不信我发动才子起哄,给你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日!
解思文捂着嘴巴,果然不敢再说。
解三甲很得意的看着孔尘:“孔尘大人,不成敬意,被我拔了头筹,惭愧,惭愧,我原本以为孔尘大人学富五车,又是前辈,经验丰富,能夺得特等呢。没想到,被我占了先机。见谅,见谅啊。”
孔尘心态平和,不卑不亢:“解解元学问深如大海,我是比不上的,这点毋庸置疑。”
孔尘人家就承认不如你了,你还怎么羞辱人家?
没办法羞辱啊。
而且,孔尘也是除了解三甲之下,第一人,超一等的水准,想羞辱人家,也找不到借口。
解三甲原本想着让孔尘心里难受,让他尝一尝被压一头的滋味,但看着孔尘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
这老东西,竟然看开了。
既然不能羞辱孔尘,解三甲就觉得了无趣味,今天这场比赛,也就算是结束了。
他向元宝喊话:“元宝姑娘,我既然已经夺得特等佳作,这场比试就算结束了,现在,能否请武美智小姐现身,为大家弹奏一曲呢。”
众人闻言,俱都瞪起了眼睛。
武美智弹琴,也算是福利呢。
虽然得不到武美智的人,但能让武美智当众弹奏一曲天籁之音,也是难能可贵的美事啊。
解三甲之所以要武美智当众弹琴,也是想要给大家一些福利
,让众才子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解思文这厮当啷了来了一句:“你们这些蠢材,若非解解元给你们发福利,你们焉能看到武美智弹琴?还不对解解元感激涕零一番?”
众人怒目相向,有的才子发狠了,向解思文扔过来一筐筐的臭鱼。
“哎,干什么,打人了。”
解思文吓得赶紧躲开,惊慌失措,闻着身上那股鱼腥味,再也不敢说话。
解三甲狠狠瞪了解思文一眼。
这个猪队友,真是坑货,不说话你能死啊。
解三甲又向元宝喊话:“元宝姑娘,请武美智小姐现身吧?”
元宝却摇摇头:“解解元,摘花令还未结束呢。”
“什么?”
“怎么可能?特等佳作已经落入解解元之手,怎能还没结束?”
“难道有变?”
……
众人议论纷纷。
解三甲也愣了一下,但是,他自信超绝,说道:“难道今年加了新的比试?”
“非也,非也!”
元宝道:“我刚才说过,这次摘花令,才子云集,竟然出了好几位名家。除了解解元,孔尘大人,竟然还有一位才子,其才气,令人折服。”
众人好一阵惊诧。
解三甲一怔:“元宝姑娘的意思是……”
元宝脆声道:“往年,特等佳作只有一人,但是今年,才子云集,惊喜非凡,佳作成偶,所以,我现在宣布,特等佳作除了解解元,还有另一位公子。”
“哇!”
“竟然有两幅特等佳作?”
“除了解解元,竟然还有一人?谁?这人是谁?”
“好厉害,竟然能和解解元平起平坐?”
……
所有人惊诧不已,多半是怀疑之心。
因为,解解元在学问造诣之上,就是神的存在,谁能与之较量呢?
解三甲蹙了蹙眉,脑中一片警惕,眸光在众才子面前扫过。
谁?
到底是谁,能与我一样厉害?
他到底藏在哪里?
解
思文又站了起来,嗷呜大叫:“元宝姑娘,你是作弊吧?是不是有人给了你们落花坊银子,走后门,让你们代为宣传啊。”
“我才不信,谁能在才学之上,与解解元平起平坐。别说在苏州,就是在京城,也无几人敢与解解元较量学问。呵呵,你现在说还有一副特等佳作,我怎么就一点也不相信呢。”
元宝抿嘴一笑:“这位公子说的好有道理。其实,元宝开始也是不信的,但是当把这位公子的佳作拿在手里,入眼一瞧,稍一分析,不禁惊喜连连。这位公子,真是天纵之才啊。”
解思文哼道:“我才不信,除非,你把这副诗作展示出来,让大家品评一番。大家认可,才是真的没有猫腻。”
元宝娇俏点头:“我正有此意,各位才子,佳作在此,请你们品评。”
她小手一翻。
彩飘迎风招展。
众人都向彩票上望去,佳作映入眼帘。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众人读过佳作,一个个怔住了,良久无声。
解思文还在喋喋不休:“哼,依我看,定然是走后门的货色,谁能与解解元相比,除非神仙下凡……啊,这……这首诗作……”
当他看到这首诗作之后,后面的屁全部憋了回去,眼眸鼓鼓,仰头看着彩飘上的诗作,脸色铁青,大为吃惊:“天哪,这么牛掰的诗作,太厉害了,难道,真是神仙下凡了?”
孔尘赞叹不已。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厉害,真是厉害,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落月,渔火,寒山寺,客船,风霜渐起,夜半钟声,心情中的厚重,描摹得淋漓尽致。真是一手流传千古的七绝啊。哈哈,哈哈。”
他品评过后,向燕七说:“燕公子,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狠角色。此人,必定会成为流传千古的大诗人,大文豪。”
“我真是想见识一下此人,甚至于拜他为师,我都心甘情愿。只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哎,我真想知道啊。”
第783章 神龙见首
燕七憋不住笑:“孔尘大人,看不出来,你对这首诗的作者很是崇拜呢。”
孔尘兴奋的搓着手掌:“毋庸置疑,自然是很崇拜的了,我一把年纪,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这个作者真是厉害,燕公子,难道你不兴奋,不崇拜吗?”
燕七想了想,很淡然的说:“不崇拜啊,也不兴奋,但是,我有点自恋。”
孔尘非常惊诧:“燕公子,你不是读书人,不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想,但凡是个读书人,都会被这个作者感召吧。”
燕七道:“是吗?我真是不觉得如何。读书人都会喜欢?”
“这还需要怀疑吗?”
孔尘站起身来,一指乌泱泱的才子:“你看,他们是不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已?”
燕七探头一看。
果然如此。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这个作者定是神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哎,若是我能嫁给这样一位作者,宁愿少活二十年。”
“我只能说,给作者做小妾,甚至于做丫鬟都成。”
……
一帮花痴,莺莺燕燕,喋喋不休。
燕七拍了拍额头。
真的至于这样吗?
嘿嘿,我这拿来主义,还真是实用。
解三甲盯着随风舞动的彩飘,心里震撼莫名。
他原本认为,他才是唯一获得特等殊荣的人,另外一个人,必定是个走后门的货色。
但是,看着那首诗,心里波澜起伏,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是个文人,看到这首诗,叹为观止,也被朴素的情愫感染了。
另一方面,则是嫉妒,发自骨子里的嫉妒,甚至于是愤恨。
他很恼火。
到底是谁,竟然做得出如此好诗。
好到什么程度?
足以流传千古啊。
麻痹的,我的诗虽然好,但想要流传千古,却还够不到那个档次。
这首诗却是可以。
我,连中三元的大才子,竟然被人给比了下去,如何能够舒服?简直气死了。
解三甲脸色铁青,但只能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脸,远远的向元宝问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真是厉害,解某人
倒是想要认识一下。”
元宝向众人说:“各位才子佳人,你们也想知道作者是谁吗?”
“想!”
才子佳人异口同声。
尤其是佳人,喊得那叫一个高亢。
元宝吊足了众人胃口,抿嘴一笑,也不说出作者到底是谁,而是撑着一只小船,向才子们驶来。
途径小船,众才子欣赏元宝的绝世容颜,却也很好奇,元宝到底会在哪艘船上驻留。
才子们一路侧目。
元宝却未曾停留。
终于,元宝上了解三甲这艘游轮。
“呀!”
“元宝姑娘上了这艘豪华游轮。”
“这岂不试说明,那个神秘作者就在游轮之上,我太好奇了。”
好多才子佳人也跟着上了游轮,想要看看作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解三甲也大吃一惊:“元宝姑娘,那个作者竟然也在这艘游轮之上?”
元宝笑着点头:“的确如此。”
解三甲眸光在众才子面前掠过,暗暗摇头。
“这怎么可能?船上的确才子林立,但是,自己都认识啊,谁有几斤几两重,全部熟稔于心。不客气的说,他们的水平都没有孔尘厉害,如何能作出这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作?”
解思文大言不惭,冲着元宝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记错了,这船上哪有那么厉害的才子?”
元宝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反正不是你,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你……”
解思文又碰了一个钉子,心里窝火。
元宝扭着丰腴的臀,在众才子面前走过去。
才子也无比心惊。
“王公子,不会是你的大作吧?”
“我要是有这个实力,还会龟缩在这里?李公子,难道是你灵感迸发,作诗一首?”
“靠,你这是损我呢,这首千古诗词,是单单靠着灵感就能写出来的吗?这需要实力,绝对的实力啊。”
……
众人窃窃私语。
不过,元宝在他们面前走过,不曾停留。
众人又很失望。
天哪,这人到底是谁呢。
最后,原本奔着孔尘和燕七走了过去。
解三
甲一惊:“该不是孔尘作了两首诗吧?一个超一等,一个特等?”
众人也都是这个想法。
不然,别人也没这水平啊,这种可能性很大。
孔尘也有些紧张:元宝怎么奔着我来了?
他是不是记错了,找我来了?
孔尘开口:“元宝姑娘,你找我吗?”
元宝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嘘!
“竟然不是孔尘,那到底是谁?”
众人就看到元宝站在哪里,亭亭玉立,眼眸绽放秋波,瞟着负手而立的书童。
“孔尘的书童,真是帅呆了。”
一帮佳人近距离看着燕七,玉树临风,朗逸威猛,有着男人的强悍不羁,嘴角还有着一抹坏坏的笑,剑眉朗目,眼若繁星。
哪个少女一见,必会倾心仰慕。
“没想到,元宝姑娘也盯上了这个小书童,呵呵,她也是念春了吗?”
“元宝什么男人没见过,竟然也发现这个小书童的好处了?不然,她盯着书童看什么?”
“小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
……
佳人们嘻嘻娇笑。
元宝缓缓走向燕七……
众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那首诗词的作者,竟然是……”
解思文这厮冲了过来,大吼大叫:“元宝姑娘,你这是唬谁呢?你该不会指的是这个小书童吧?他没读过书,连四书五经都不会,还能作诗?哈哈,平仄仄平都不懂得家伙,还作诗?笑死人了。”
元宝走到燕七面前,向燕七拂礼,美眸洋溢着崇拜的眸光,声音糯糯:“这位公子,你的才华让元宝仰慕,这首七绝,必定会流传千古。”
“啊?”
所有人都懵了。
“天哪,真是这个小书童作的诗?”
“意想不到,太意外了。”
“平地起惊雷。”
……
解思文刚才还喋喋不休,这会,张着口,像是吞了颗鸡蛋,噎在喉咙,再也合不拢。
孔尘也看着燕七,眼眸一眨不眨,呆若木鸡。
他没想到,让自己从后脑勺崇拜到脚后跟的大诗人,竟然就是燕七。
这太意外了。
第784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解三甲最为震撼。
他从未想过,这首千古奇作,竟然是出自于一个小小书童之手。
他不是连四书五经都没读过吗?
骗子,一切都是骗子。
什么小书童,他绝不可能是个小书童。
解三甲不仅气愤,还有被戏耍的疑惑,走到燕七面前,盯着那张帅到掉渣的脸,质问:“你……到底是谁?”
燕七微微一笑,来了一句:“我?呵呵,我是你最熟悉的陌生人。”
晕!
解三甲一阵头大。
什么叫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家伙神神叨叨,不胜其扰。
众人也都对这小书童的身份起了怀疑。
“是啊,这个书童到底是谁?他绝不可能是个书童,虽然穿的普通,哎,就是这身衣服蒙蔽了我们的眼睛。”
“没错,你看,孔尘大人对他似乎很看重,态度和蔼,甚至于有些求助。如此看来,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能和孔尘大人谈笑风生的人,怎么会是一般人,等着揭秘吧。姐妹们,你们想想,这么一个大帅哥,又这么有才华,多么招人喜欢啊,我真想嫁给他呢。”
……
众人都急了,想知道这‘小书童’的真实身份。
元宝美眸瞭望燕七,一眨一眨,红唇娇俏,有些幽怨,又有些兴奋:“公子此番前来,也不声张一声,害的元宝也唐突了公子,真是罪过呢。就连我家小姐,见了公子的名讳,也惊得花容失色呢。嘻嘻。”
燕七道:“至于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公子谦虚了,公子若是普通,那元宝就算不得人了。”
元宝忽闪美眸,扭着小蛮腰,挺着丰腴的酥胸,控制不住兴奋的情愫:“元宝对公子早有耳闻,且对公子十分仰慕。元宝要是知道公子也会参加摘花令,一定会亲自迎接公子,也会为公子准备一叶偏舟,为公子敬酒斟茶,畅聊一番。”
众人都是一惊。
没想到,元宝竟然对小书童如此崇拜。
不是简单的崇拜,像是花痴见了黑马王子啊。
元宝何许人也,出水芙蓉,身姿娇俏,虽然是武美智的丫鬟,但也是名震苏州的大美女,也就是年纪还小,做事低调,不想刻意张扬。
若是元
宝稍加宣传,独立门户,也是仅次于武美智的名媛秀女。
元宝见识的男人太多了。
各种官僚,各种才子,富贵荣华,什么不懂?但是,还没听说元宝钟情于何人。
比如,解三甲很了不起了吧?牛掰吧?长得帅,有钱,有地位,哪哪都好吧?
但是,元宝见了解三甲,平静无波,情绪没有半点波动,与见了寻常人,并无二致。
奇怪就在这里。
连解三甲这种人中之龙,元宝都不激动,为何见了这位小书童,就兴奋的像是花痴女一般,恨不得扑上去又亲又啃?
此人,到底是谁?
解三甲心里生出了怨气。
虽然元宝对他毕恭毕敬,不曾怠慢。
但是,不怠慢就可以了?
解三甲在自认带有魅力光环。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招蜂引蝶。
许多女子,求着与解三甲共赴巫山。
现在,来到苏州,本以为元宝也与其她女子一般,见了他,就会嗲嗲的扑上来,求着被宠爱。
可是,让他失望了。
元宝似水一般,温婉静谧,缓缓流去,对他,与对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解三甲有些生气。
但是,想着元宝或许就淡然如水的性子,或者是矜持,不爱当众表现情愫。
他一直这样给自己找借口。
可是,现在一看,借口不过是借口。
一切,与他想的都不一样。
元宝哪里是平淡如水的性子?
见了小书童,看她激动的脸颊潮红的样子,就知道她情意萌动,心扉慌乱。
与之前见了自己的淡然神情,判若两人。
麻痹的。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解三甲享受惯了前呼后拥的感觉,冷不丁的,被别人抢了风头,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麻痹的,想不到我连中三元,牛掰克拉斯的人物,竟然被一个狗屁书童给秒杀了。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解思文这厮又出来装叉了,大声嚷嚷:“元宝姑娘,你对这个小书童那么羡慕干什么?他算老几?他有我们解解元厉害吗?你快去讨好我们解解元,解解元随便打赏你一点东西,你就富可敌
国了。”
艹!
真是猪队友。
解三甲真想抡起鞋底子,狠抽解思文的臭嘴。
王八蛋啊,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你这么大声嚷嚷,不是谁都看出来元宝冷落我了吗?
元宝听了解思文嚷嚷,抿嘴一笑:“解解元的身份的确高贵,元宝不过是青楼女子,可是高攀不上呢。不过,话说回来,我面前这位公子的名气,可未必比解解元小呢。”
“啊?”
众人大吃一惊。
元宝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个书童不简单,甚至于,连名气都不比解解元差?
他到底是谁啊。
众人心急如焚。
解解元也急不可耐,催促道:“元宝姑娘,请你公布他的名讳吧,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谁。”
元宝颇为兴奋的说:“这位公子就是燕七,来自于金陵的传奇人物,燕七。”
“什么?你就是……就是燕七?”
解解元盯着燕七,惊得呆立当场。
那张脸,阴晴不定,浑身发抖。
今天,竟然被燕七放了个冷枪。
措手不及啊。
真是吃了个闷亏。
挖槽!
解思文刚吞下一口吐沫,听着燕七的名字,心里大惊,唾液卡在咽喉处,噎得直翻白眼儿。
“你,你就是燕七?”
燕七笑了笑:“没错,我就是燕七,传奇人物倒是谈不上,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孔尘眉飞色舞:“我来作证,这位公子的确是燕七,也是我孔某人的忘年至交。”
才子们闻风而动。
“真的是传奇人物燕七啊。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太厉害了,太有范儿了。”
“怪不得人家这么厉害,燕七啊,能不厉害吗?家丁界的传奇,连自家小姐都没放过,真是牛掰克拉斯。”
“燕公子,我想到格物院学习,能否收留?只要能进格物院学习,让我干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甚至于,献出我宝贵的菊花。”
……
众人恶汗。
燕七也大吃一惊:靠,竟然还有搞基的。
少给我来这一套。
老子不喜欢男人的菊花。
第785章 都别跟我抢
那帮佳人小姐比男人还疯狂,遇见了偶像,一窝蜂的追过来,往燕七身上扑,叽叽喳喳,问的问题五花八门,没完没了,还有些羞羞的问题。
“燕公子,你真是厉害,听你说你和林小姐双宿双飞,百般恩爱。能告诉妾身,你是如何拿下林小姐的吗?”
“不瞒您说,我当了好多年高门大户的小姐,但是却没遇上您这样厉害的家丁,您能到我府上做家丁吗?然后,燕公子可以追求我,咱们一起双宿双飞,可好?”
“像燕公子这么英俊潇洒的燕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也想认识林小姐,还有双儿姑娘,我……我想和她们做姐妹。”
……
女人疯狂起来,真是可怕。
燕七大汗,一会腰上探过来一只小手,摸摸抓抓,一会臀上又被拍了几下,接下来,一双手竟然伸到了他的腿心下面,抚摸长虫
日!
我这是进了窑子窝了。
拜托,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姐,可不是青楼里的小姐儿,能别这么下流吗?
燕七吓得往后躲。
裆里那只小手如影随形,竟然也跟着贴上来。
“手,谁的手?拿出去,不然我撒尿了。”
燕七大喊大叫。
但是乱哄哄的,周围扑上来的全都是人,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下流,摸起来没完没了。
不过,活倒是不错。
燕七这厮都有些感觉了。
但是,他可没有在公共场合作战的怪癖,躲又躲不掉,向元宝招手:“元宝,元宝,快救我,我要被蜘蛛精吃了。”
元宝抿嘴娇笑,宛如一朵莲花,娇艳绽放。
看着众女这般疯狂的样子,元宝也有些吃醋。
天哪,竟有一个女人摸燕公子那里。
这还了得!
元宝凌波微步,左闪右闪,冲了进去。
别人或许不注意,但是燕七再一次确定,元宝的确通晓武功,只是不太高明而已,但自保有余。
元宝冲了进来,探手抓向了燕七裆下。
啪!
元宝用了一点内气,打掉了燕七裆下那只咸猪手。
“哎呀!”
一声骄哼
,燕七背后一个小女生吃痛,抽着鼻子都快要哭了。
燕七回头一望,见是个清秀端庄的妹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天哪,这么清纯的妹子,竟然偷袭我的蛋蛋。
不过,妹子,你的活儿不错,你未来的老公很有福气哦。
只是,元宝这一下用上内力,打得有点狠了,那个清纯妹子的咸猪手被打掉,元宝的手劲却不止歇。
啪!
这一下,打在了燕七的裆处。
“嗯!”
燕七哼了一声,痛的一声闷响。
蛋蛋的忧伤啊。
元宝又是羞涩,又是惊诧。
刚才那一下收招不及,竟然打到了燕公子那个地方,那条龙分明是已经露出狰狞头角,小手拍过去,别有一番曼妙滋味。
元宝俏脸绯红,赶紧把燕七从人群中拉出来。
那帮女人还要冲上去‘围攻’燕七。
燕七吓坏了。
掏出一把宣纸,撒给佳人:“想对我说什么,都写下来,我会珍藏。”
佳人们开心不已,不顾着去围攻燕七,挖空心思,写起了情书。
燕七虽然是练过的,但是蛋蛋这地方可是罩门所在,纵然是铁蛋功,被打了一下,也会痛的呲牙咧嘴。
虽然元宝的手劲没那么神勇,但也够燕七喝一壶得了。
元宝扶着燕七坐下:“燕公子,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燕七现在已经不是很痛了,但却想逗逗元宝,神情焦躁:“糟了,元宝,我好想受伤很严重。”
元宝慌了:“很严重?那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那里碎了吧?”
燕七一脸痛苦:“蛋倒是没碎,但是,好像无法坚挺了,以后,怕是不能行人道了。”
“啊?”
元宝慌了,小脸绯红,急的直跺脚:“燕公子,你别吓我啊,我岂不是害了你一生的幸福?都是元宝不好。”
燕七唉声叹气:“无妨,你也是好心,我不会怨你的,元宝,你别急,你是个好姑娘,都怪我,谁让我刚才起了反应呢,若是没有起反应,就不会被打萎了,也不会被吓到。”
元宝满脸柔媚:“那可
怨不得燕公子,换做是谁,被那样摸来摸去,都会有反应的。都怪我,没有经验,粗心大意,害得燕公子受伤。”
燕七一听,开心了。
元宝说她没有经验。
那意思,她还是个纯洁的小女生哦。
元宝拉起燕七:“走,我带着燕公子检查一下,我们落花坊有位女郎中,很是厉害,对于男女那方面的事情,十分专业,让这位女郎中给燕公子检查一下。”
燕七明白女郎中是干什么的。
青楼都是女孩子,一些女孩陪客人,难保不生病,这种病必须专业人士才能治疗。
落花坊那位女郎中,就是专门为青楼女子检查身身体。
燕七现在已经不疼了,哪里还需要检查。
再说了,那个女郎中何德何能,竟然还能看到七哥我的蛋蛋?她得给多少钱啊。
燕七道:“没事了,元宝,我已经不疼了,女郎中就不要看了。”
元宝道:“燕公子,这不是小事,看看吧。”
燕七摇摇头:“不行,我这人害羞,可不愿意随便让别人看我的身体。”
元宝脱口而出:“要不,我给燕公子看看?”
燕七一愣:“啊?元宝,你……你看有啥用啊。”
元宝满脸羞涩:“岐黄之术,我也懂一些的,虽然只是皮毛,但聊胜于无啊。”
燕七摇摇头:“还是不要了。”
元宝跺跺小脚:“燕公子,我都不觉得如何,你害羞什么?走吧,我领你找个没人的地方。”
燕七忍不住想笑。
元宝对我倒是挺好,太纯了这孩子。
燕七哈哈大笑:“元宝姑娘,我是骗你的,其实,我没事,你看我,一点都不疼,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元宝一本正经的看着燕七:“燕公子,你不用故意装出没事的样子,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我知道,你一定很痛,我真想为你检查一下,不然,我满心愧疚。”
元宝忍着羞,拉着燕七的胳膊,就往里拽。
燕七挣扎。
呼啦啦!
那帮花痴写完了情书,飞一般的扑向燕七。
元宝尖叫:“都别跟我抢。”
第786章 猜不出来怨谁
花痴女缠上了燕七,叽叽喳喳。
“燕公子,这是我送给你的情书。”
“这是我的,燕公子,我要做你的十八房小妾。”
“只要你收了我,我做你的通房丫头都可以,干什么都行,献出菊花,在所不惜。”
……
燕七听了,有些心动。
献出菊花?
这个可以考虑,不过一定要注意卫生。
……
解三甲看着燕七被众女围攻、献爱心,羡慕嫉妒恨,后槽牙都打颤。
我真是傻啊。
早就应该想到,此人就是燕七。
除了燕七,谁能和孔尘平起平坐?
除了燕七,谁能在片刻之间,对出‘精钢莫做钩,好狗不挡道’的妙对?”
除了燕七,谁能做出如此千古流传的诗作。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呢。
燕七,竟然忽悠于我,在我背后打了个冷枪。
解三甲这么高的智商,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之所以没想到是燕七,完全是因为灯下黑。
因为,他认为燕七是个狠角色,走到哪里,都会前呼后拥,保镖开道。
他若是来了苏州,一定会惊天动地。
若是那样,自己没理由不知道。
再者,林家在苏州的作坊,还有华兴会在苏州的漕运据点,已经被封了。
燕七若是人在苏州,一定会沉不住气,找上门来。
还有,前天,统计了一次商会会员的人数,做了一个登记,只有林若仙和助手前来,没有燕七的身影。
这一切,都预示着燕七还没来到苏州。
解三甲满脑子是这个心思,所以才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结果,就被燕七遂不及防,打了一个冷枪。
看着燕七被众女团团围住,特别的受欢迎,而自己这个解元,孤零零的戳在这里,无人献殷勤,那份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燕七啊燕七,让你狂,你来了,很好,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解三甲咬牙切齿。
他之所以来到苏州,就任苏州织造,一方面是贪恋权力
,要为杨丞相办一些事情。
而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打击燕七,甚至于让燕七的事业和财富全军覆灭。
苏州织造,刚好掌管丝绸,服饰,等轻工业,就连漕运,因为货运大部分,都是轻手工业物品,竟然都在管辖范围之内,你说神奇不神奇?
燕七做的是什么生意?
服装贸易,漕运。
自己做了苏州织造,就是卡住了燕七的脖子。
脖子被卡住了,除了等死,还能干什么?
解三甲很自信。
现在,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麻痹的,让你抢我的女人,安晴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更何况,你是个小小家丁?”
解思文满脸戾气:“解解元,你看燕七得瑟成什么样子?那帮女人真是没品,放着你这么一个解元不去巴结,反而缠着一个狗屁家丁。难道,燕七的这个狗屁家丁的魅力,比你这个解元还要大?”
这无异于往解三甲的伤口上撒盐。
解三甲心中愤恨,径直走向燕七,听着佳人叽叽喳喳,那又糯又嗲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一声冷喝:“打打闹闹,公然调戏,成何体统?都给我散开。”
这一声吼,十分严厉,可把佳人们吓了一跳,一个个怔怔看着解三甲,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就犯了失心疯。
有佳人开始八卦。
“你们不知道解解元为何生气吗?我告诉你们,解解元的女人被燕七抢走了。”
“没错,就是安晴,安晴可是奇女子,听说,从小和解解元定了娃娃亲。要结婚了,安晴逃婚,然后,安晴和燕七就好上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解解元和燕公子是情敌了?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要我选,我也选燕公子,你看,燕公子不仅长得帅,接地气,更主要的是,燕公子鼻子坚挺啊。”
“鼻子坚挺怎么了?”
“这都不懂,鼻子坚挺,说明床上那事也别厉害啊。你难道想找个软货?”
“那我也选燕公子,小姐姐,你懂得真多。”
“而且你看,解解元的鼻子好像有点
塌下去的样子……该不会,那方面有些不行吧。”
……
解三甲气坏了。
麻痹的,这帮八卦女人,烦死了。
老子那方面不行,关鼻子什么事?
他摸了摸鼻子,果然有些塌。
莫非,那事真和鼻子坚挺与否有关系?
听着那帮女人提及安晴逃婚的事情,解三甲心烦意乱,恨不得挠墙。
他看着燕七,眸光犀利如刀。
燕七整理衣衫,满脸笑嘻嘻,歪着头看着解三甲,没有一点惧色。
解三甲冷哼:“燕七,你既然来到苏州,何必在我面前隐姓埋名呢?这可是小人行径。”
燕七道:“我何曾隐姓埋名?”
解三甲哼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不知道,这难道不是隐姓埋名?”
燕七道:“我已经告诉你我是谁了,但是你猜不出来,那是你的智商问题,焉能怪我?”
解三甲反问:“你何时告诉我你是谁?当着众人面前,你给我说清楚。”
燕七道:“我真的告诉你了,而且,众人也都听到了,只是你笨,没有领悟而已。”
被人说笨,解三甲还是第一次。
有说他阴险的,狡诈的,腹黑的,狂傲的,但唯独没有人敢说他笨。
现在,燕七做到了。
解三甲气不打一处来:“你敢说我笨?好好好,你告诉我,是哪句话,我没听领悟,你若说的有道理,我就承认是我笨。若是你说不出来,就是你胡搅蛮缠,小人行径。”
燕七打了个响指:“我刚才言之凿凿的告诉过你:我是你最熟悉的陌生人。这句话可还记得?”
天哪!
解三甲脑子一蒙。
燕七还真说过这句话。
大家也都纷纷点头,想起了这句话。
解三甲脸色铁青,脸颊通红,像是猴子屁股。
燕七笑了:“解解元,我说你笨,没有乱说吧?明明我都告诉你我是谁了,但是你是个笨逼,猜不出来,怨谁呢。”
众人轰然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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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风景独好
解三甲自诩聪明无敌,但却被燕七一口一个笨逼叫着,别提多糟心了。
他想要反对,却找不到借口。
谁让自己没猜出来呢。
最熟悉的陌生人?
燕七这厮怎么会想到这句话,太经典了。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局面剑拔弩张。
燕七和解解元,针尖对麦芒,要大干一场的节奏。
解三甲根本就不信邪。
燕七没读过书,能戏耍自己,不过是巧实力,是偷奸耍滑而已,真是要考验一些硬知识,燕七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解三甲心中自有计议,压着怒气,问元宝:“现在有两个特等作者,武美智小姐到底有何安排?”
众人也非常疑惑。
以前,特等只有一人,只要选出特等,意味着摘花令结束,特等作者可以受到武美智的接待,至于能否成为入幕之宾,就各凭本事了。
反正,以前历任特等作者,与武美智吃了顿饭,就被赶出来了,也是够惨的。
现在,特等作者两人,到底如何接待,真是个问题呢。
元宝嘴角含笑:“我家小姐也是有些犯难呢,要我说呢,不如解解元和燕公子一起进去……”
解解元哼道:“不行,只能进去一人。”
燕七呵呵一笑:“他不够资格。”
这两人,对着干上了。
燕七有时候谦虚,有时候狂傲。
遇上解解元,他的狂劲就上头了,谁都拦不住,谁拦也不好使。
对付刺头,就是穷追猛打。
元宝美眸绽放出一缕狡猾之色:“我刚才不过是玩笑之言,我家小姐也觉得不太妥当,所以,我家小姐有个提议。”
解三甲急问:“什么提议。”
元宝道:“我家小姐说了,今年参加摘花令的作者,才学非凡,远超曾经。所以说,对于一等之上的作者,我家小姐想要盛情款待一番。”
那些得过一等的才子们高兴的手舞足蹈。
虽然没有和武美智卿卿我我的机会,但能与武美智一起吃顿饭,也是殊荣啊。
就算得了特等又如何?
不也就是和武美智吃顿饭吗?
难道幻想着和武美智巫山云雨
?
别做梦了。
那是不可能的。
解三甲又问:“一同吃饭?这有什么猫腻?”
元宝道:“酒宴之上兴致高昂,我家小姐会再出一题,请解解元和燕公子作答。胜出者,自然有机会成为小姐的入幕之宾。解解元,燕公子,你们可愿意?”
解解元听说还要出题,非常开心:“武美智小姐有此安排,甚好,甚好。”
元宝又看向燕七:“燕公子觉得如何?”
燕七嬉皮笑脸:“我的肾也非常好。”
哈哈!
众人笑成一团。
元宝娇脸红若朝霞:“燕公子真是风趣。”
解三甲最看不惯燕七搭讪女人的手段。
这种巧劲,带点下流的口味,他真是学不来。
麻痹的,这厮天生就适合勾搭女人啊。
元宝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请吧,哦,对了,忘记说了,各位公子,你们每人可以带两位随从,这是我家小姐给大家的福利,大家懂了吗?”
很多人开心的跳起来。
许多没上榜的才子,本来非常沮丧,有些羡慕嫉妒恨。
和武美智吃饭,没了机会。
现在,每个一等之上的作者可以带两名随从,那岂不是说,只要装扮成一等作者的随从,就可以和武美智小姐一起吃饭了?
“王兄,我做你的随从吧。”
“这样好吗?”
“求求你了,你让我当你随从,我以后请你吃饭。”
“那好吧。”
……
心眼活泛的才子立刻找到好朋友,伪装成随从。
一等作者足有三十多人。
加上随从,差不多一百人,跟着元宝进了落月坊一号大厅。
大厅中古色古香,香气弥漫。
元宝给大家安排好座位,上好茶。
刚刚坐下,众人侧耳聆听,隐约,听见鼓声响起,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好似立体一般,萦绕耳畔。
这鼓声十分特殊,不似寻常之鼓。
鼓声渐渐消去,笛声又悠扬传来,似急,似缓,含有思乡的惆怅和缅怀的情感。
这笛声,也与一般笛子不同,有些沙哑,无爆发
,但是感情却更加真挚。
鼓声和笛声交相响起,韵味十足。
燕七听得津津有味,嘴角泛起促狭的笑容。
燕七道:“元宝,拿纸笔来。”
元宝有些奇怪,但没有多问,取来笔墨纸砚。
燕七嘴角带笑,写写画画。
众人都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解思文撇撇嘴:“故弄玄虚,小家丁没什么见识,还装模作样听鼓声和曲子,这会又来写字,看把他装的,都装成什么样子了?”
解思文急了:“武美智小姐呢,怎么还不现身?让她出来啊,我们等了这么久了。”
元宝道:“小姐马上就到,各位公子稍安勿躁。”
解三甲心里很着急,毕竟没见过武美智,想要看看武美智到底有多么动人。
只是,虽然急,也不能表现出过于急躁的样子,那不是被人看轻了吗?
他看着燕七,心里觉得诧异。
这厮明明没读过书,估计也没什么涵养,为何如此气定神闲?真好像一点也不急躁的样子。还有,他到底再写什么啊?这厮太能装了。”
元宝站在燕七身边,一双妙目盯着燕七,转来转去,想要看燕七写什么东西。
燕七捂着:“元宝,不许偷看。”
元宝抿嘴一笑,忽然蹲在了燕七身旁,俯下身子,趴在那张桌子上。
从燕七的角度望过去,透过元宝下滑的衣襟,能看到两团白花花的峰峦裹在粉色胸衣中,随着呼吸,呼之欲出。
好有料。
燕七看了一眼,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元宝后知后觉,发现走光了,赶紧将敞开的衣襟提上去,红着脸,小声,糯糯的抗议:“公子往哪看呢?”
燕七道:“我吗?哦,我在望风景呢。”
明明看见我的胸了,却说是望风景,好污啊。
元宝突发奇想,很想知道燕七对自己的胸如何评价,是大还是小,是还肥还是燕瘦,红着脸问:“燕公子觉得风景如何?”
燕七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燕公子,你真是……”
元宝捂着娇红的脸蛋,心里火热,小声的抗议:“燕公子有些……有些下流呢。”
第788章 不呆滚
燕七摇摇头:“这可不是我下流,是元宝姑娘想歪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明明就是一首好诗嘛,哪里下流了?”
元宝稍稍一想,眼前一亮,红着脸看着燕七,满是仰慕之色:“燕公子真是博学多才,你刚才作的这两句诗,也足以流传千古了。”
燕七听了想笑:这可是苏轼的大作。
苏轼是谁啊。
大文豪啊,不流传千古才怪呢。
元宝蹲在燕七面前,趴在桌案上,俯身,挺腰,翘着臀,由腰际延展到臀,曲线迷魅,诱人眼球。
众才子往这边看来,不知元宝和燕七在聊什么,心里是羡慕嫉妒恨。
这个恨,主要指的是解三甲和解思文。
解思文眼眸火热,瞟着元宝,格外嫉妒:“燕七这厮身上抹了蜜吗?竟然这么招蜂引蝶?元宝这臭娘们竟然敢无视我,哼,看我怎么修理你。”
解三甲的重点不在元宝身上,而是武美智。
武美智久久不出现,解三甲很不开心。
这分明是不拿他当盘咸菜。
燕七有元宝伺候,他可没有,这不就是变相的冷落吗?
燕七轻轻戳了戳元宝光滑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服,也能体会到元宝肌肤的柔弹。
元宝心跳了一下,想着燕公子真是大胆,这么快就对我动手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讨厌,反而觉得恰到好处。
初见燕七,差不多称得上一见倾心。
“燕公子,你碰到我了。”
“元宝,你靠我这么近,不太好吧,你看,解解元和解思文都不太开心了,一张脸臭,像是欠他银子似的。”
元宝向解思文和解解元瞥了一眼,果然看到这两人的眸光不怀好意。
元宝咯咯一笑:“莫要管他。”
燕七问元宝:“你这是要单独侍奉我吗?”
元宝糯糯道:“其实,我是想问,燕公子那个地方,到底如何了?”
燕七一愣:“什么地方?”
元宝美眸瞟着燕七腿间,红着脸说:“就是那里啦。”
燕七道:“不疼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元宝
蹙着好看的眉:“可是,不疼了是一回事,有没有暗伤又是一回事。我真是替公子担心,我怕,万一公子不能硬起,怕是不能行人道……”
燕七低头看了看:“不就是被你打了一下嘛,有那么严重?你是个女孩家,能有多大的气力?”
元宝难为情的点点头。
她那一下,用了内力,而且,她练习的又是阴气派的武功,阴气入体,还真容易造成暗伤。
虽然不疼了,但是阴气残留,不举也是极有可能。
岂不知,燕七修炼巫山云雨经,能吸收掉所有的阴气,这阴气不仅无伤,反而对燕七有益。
元宝盯着燕七的裆下,难为情的说:“燕公子,你不如随我到内室检查一下吧,都这时候了,公子也不要害羞。”
燕七故意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不行,你给我检查,我很害羞,当着你的面前脱衣服,让你检查那里,不就是耍流氓吗?”
元宝急了,抓住燕七的胳膊,轻轻摇曳:“燕公子不要把我当成女人,就当我是公子好啦。”
燕七哈哈大笑:“有这么俊俏的公子吗?”
解思文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大声嚷嚷:“元宝,武美智小姐怎么还不出来?让我坐这里干巴巴的呆着吗?还有,你只是伺候燕七一人,把我们晾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元宝微微一笑,眼眸藏着促狭之色,起身说道:“这位公子,燕公子有一些难言之隐,我要先行了解一下,并非伺候公子,也并非厚此薄彼。”
“另外,这位公子,你若是觉得无聊,就去外面兜兜风吧,无论去哪里都行,就不要坐在这里怨天尤人了,元宝从不强人所难。这位公子,门在这边,请。”
日!
这一番话,不卑不亢,却把解思文噎得半天上不来气,差点憋死过去。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
翻译过来,就是爱呆呆,不呆滚。
当老娘是伺候你的丫鬟吗?
“哼!”
解思文只能哼了一声,也不敢起身离开。
毕竟,能与武美智见面,更加让人心动。
燕七偷偷向元宝使了个眼色,竖起了
大拇指。
元宝温婉一笑,似桃花绽放,好不诱人。
被解思文这么一番叫嚷,她就不好意思在蹲在燕七面前独宠燕七一人,就站在了门口,一双妙目望着燕七,滴溜溜的打转。
“燕公子那个地方真的没事吗?”
“那里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呢,万一被我打伤了,岂不是毁了一辈子的性福?”
“这可如何是好。”
元宝满腹心事,忽然眼珠一转。
“若是燕公子那里能够竖起来,不就说明没有受伤吗?我看,不如这样……”
元宝越想,越是娇羞,脸颊潮红,眼神迷离,嘴角泛着害羞的笑容。
解三甲等了许久,终究是等不下去了,但有解思文的前车之鉴,可不能莽撞发作。
而且,自己的身份也不一般,不能流俗。
他就不明白了,对面的燕七为何能够忍住呢?
燕七小声吹着哨子,一手附和鼓声,打着拍子,另一只涂涂画画,写着什么,一副很专注的样子。
难道,这鼓声那么动听,那笛声有那么迷人?
真是看不懂他了。
解三甲清了清嗓子,对元宝说:“元宝,我们已经坐了半个时辰,武美智还不出现,这样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众人也频频点头。
解解元这一问,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元宝满脸狡黠,眨眨眼,没有回答。
燕七却笑着摇摇头。
解三甲怒视燕七:“你笑什么?”
燕七道:“我笑你说错了。”
解三甲一拍桌子:“我哪里说错了。”
燕七微微一笑:“武美智小姐在我们进来之时,已经来了,甚至于,还盛情款待了我们,只是你不懂风情而已。”
众人全都懵了。
解三甲盯着燕七,咬着牙说:“真是故弄玄虚,武美智小姐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人呐?在哪里?在哪里啊。我哪里不解风情了?”
燕七向楼上一指:“你听!你好好听!”
解三甲颇为不耐烦,一甩袖子:“我让你说武美智在哪,你却非要我听,听听听,有什么好听的?”
第789章 武美智闪亮登场
燕七侧耳聆听,对众人说:“大家听到了,有鼓声,有笛声。这鼓声,是武美智小姐所拍;这笛声,是武美智小姐所吹。”
“一动一静,阴阳瑟瑟,多么曼妙的曲子,多么优雅的旋律。可是,解解元却不懂欣赏,以为武美智小姐怠慢了你。呵呵,我说你不解风情,难道冤枉了你?”
此言一出,那笛声、鼓声戛然而止。
元宝忽闪美眸,怔怔看着燕七,眸中满是惊诧和佩服,还有着浓浓的疑惑。
他怎么猜得到呢?
奇怪啊。
众人俱都一愣。
解三甲却不以为然:“燕七啊燕七,你这是无的放矢,楼上响起了鼓声和笛声,你就知道这是武美智小姐所奏?这未免过于武断了吧?”
燕七品着香茗:“武断与否,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向楼上喊了声:“鼓声隆隆,笛声悠扬,我听得如痴如醉!武美智小姐,请你赏光吧。”
楼上寂静无声。
解思文撇撇嘴:“哈哈,这厮好自信,真以为他猜对了?完了吧!丢脸了吧!楼上都没声了,哪有什么武美智啊,燕七啊燕七,你能不能别这么狂妄?”
他刚说完,楼上传来幽幽的脚步声。
“燕公子真是奇人也,美智钦佩不已。”
一道优雅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袅娜幽幽,似黄鹂鸣翠。
解思文这个尴尬啊。
他刚贬低燕七,武美智就在楼上说话了。
如此打脸,好痛!
众人情不自禁的起立,仰头向楼上望去。
一身红裙的大美女,映入眼帘。
燕七望去,叹为观止。
之所以感慨,并非崇拜武美智的绝世容颜。
因为,林若仙、安晴、白朝云,双儿等,各个绝色,燕瘦环肥,美不胜收。
武美智纵然再美,还能比她们美到哪里去?
燕七之所以感慨,是因为武美智曲线迷魅,妆容精致,充满异域风情。
她的发型明显不是大华发型,而是东瀛的一种发型,叫做公主切。
公主切,简而言之,就是刘海、齐脸两鬓、长
直发的复合体,看起来很卡哇伊。
波多野结衣和武藤兰,都曾经剪过这个发型。
那一张俏脸也与众不同,就如同东瀛动漫中的美少女一般,水汪汪、毛嘟嘟的大眼睛,尖翘的琼鼻,红艳的小嘴,尖尖的下颌,在公主切发型的萦绕下,更加可爱,好想把她狠狠的‘欺负’一下。
身材完美,像是美少女战士,丰腴的胸,纤柔的小蛮腰,翘圆的屁股。
红裙上束缚了一条白色丝带,更加突入迷人曲线,袖子宽松,有弧度,一看就是用了东瀛和服的裁剪技法。
这一闪亮登场,可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那绝色容颜,迥异的打扮,引得才子们目不暇接,舍不得闭上眼睛。
解思文这厮呆若木鸡,馋的直流口水。
解三甲盯着武美智,眼神发直,刚才那些烦恼,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他满脑子污秽思想,想方设法将武美智收入囊中。
元宝走过去迎接武美智,为她将奇怪的鼓和笛子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武美智向才子们拂礼:“承蒙各位公子不弃,光临落月妨,美智既感且喜。刚才献丑,为大家献上一曲,只可惜技艺不精,倒是让大家觉得怠慢了。”
“各位公子请上坐,元宝,上好茶。”
解三甲听着武美智说完,生怕被燕七抢先恭维,立刻起身,送上赞誉:“美智小姐美若桃花,艳若星辰,高贵如月中嫦娥,绝世而独立,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则百世流芳。”
挖槽!
燕七瞪起了眼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家伙,别的不行,拍马屁一套一套的。
众才子也你望我,我望你,露出会心的微笑。
解解元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啊。
武美智向解三甲拂礼:“多谢解解元抬爱。”
说完这句话,就没有下文了。
解三甲站的笔直,摇着香扇,一副富贵公子的派头,脸色白皙,衣服华贵,气势蔓延开来,也很潇洒。
他听着武美智说:“多谢解解元抬爱……”
正要等着武美智说下去,但却没了下文。
“这……然后呢?”
解三甲心里打鼓。
正常来讲,我夸赞你,作为回敬,你也应该夸赞我一番才是,如此互动,彼此之间也就熟悉了。
而且,解解元在摘花令上得了特等,应该成为武美智的座上宾,至于其余人,不过是配角,无需搭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武美智就是回应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了。
解三甲这个难受啊。
他想了想,又说:“美智小姐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色,今日一见,终生难忘。常言说:自古才子配佳人,我看不过如是啊。哈哈!”
这番话,意有所指,才子佳人,指的就是他自己,还有武美智。
武美智焉能听不出来,微微含笑:“我对容颜了无趣味,一生兴趣,都沉浸在鼓与笛中。解解元,您请坐,元宝,上好茶。”
说完,竟然丢下解三甲,也不理他满脸惊诧错愕的表情,奔着旁边的燕七走去。
日!
解三甲气的想撞墙。
刚才那一阵马屁,好像拍在马蹄子上了。
看着武美智走向燕七,解三甲非常懊恼。
悔不当初啊。
刚才,那咚咚鼓声,以及悠悠笛声,传入耳中,虽然觉得好听,滋润肺腑,但他却没有用心去听。
因为,满脑子的武美智在脑中游荡,只想着如何拿下武美智,成全床第之欢,那些劳什子鼓声和笛声,听着就像是噪音了。
但是,却没想到,打鼓的是武美智,吹笛子的也是武美智。
这不是闹了个大乌龙吗?
若是早知道武美智藏在楼上摆弄音乐,他就会将刚才的曲子好好研究一番,然后,说些词曲的赞歌给武美智听。
那效果,定然非同凡响。
现在,武美智对自己爱理不理,明显是因为怠慢了她的鼓声和笛声。
哎!
失策啊。
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美智跑去搭讪燕七了。
解思文压低了声音,在一边骂骂咧咧:“他娘的,又被燕七这厮占了先机,这厮好运气啊,解解元,你说,燕七是不是蒙的?”
第790章 真以为我欺世盗名?
这一番话,提醒了解三甲。
“表哥说的有道理,击鼓和吹笛子不过是普通技艺,技艺绝佳者,在青楼中不数不胜数,许多女子都会弹唱。”
“但蹊跷的是,为何燕七就断定,是武美智所为呢?这难道不是蒙的?哈哈,他就是蒙的。一定是!”
解思文满脸坏笑:“解解元,还不去怼燕七。”
……
武美智款款而来,向燕七深施一礼,向燕七眨眨眼睛,轻轻说了一句:“姐夫!”
日!
燕七吓了一跳,左望右望,也没找到姐夫是谁。
武美智又贴身靠近,嘴角含笑,轻吐香舌:“姐夫。”
燕七愣了好半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叫……叫我?”
武美智温柔拂礼:“燕公子就是我的姐夫呀。”
燕七震惊不已。
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成了你姐夫了?
而且,这姐夫叫的,很亲切,不做作,像是自家人一般,透着一股亲近。
武美智靠近燕七,小声呢喃:“我与白朝云可是干姐妹呢。燕公子,我叫你姐夫,难道叫错了吗?”
哦!
原来如此。
白朝云是金陵第一名妓,武美智是苏州第一名妓,两位名妓做姐妹,还真是有趣。
要是这么说,武美智就是自己的小姨子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姐夫有小姨子半个屁股。
燕七上下打量武美智:“真想不到,我竟然白捡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小姨子,好意外啊。”
武美智抿嘴娇笑:“不过,公共场合,还是叫你燕公子为好,免得别人说不公平,是不是,我的好姐夫?”
燕七哈哈一笑,一本正经作揖:“美智小姐,燕七有礼了。”
武美智也弯腰拂礼:“燕公子有礼了。”
两人同时弯腰,叩首,脑门儿顶在一起。
这角度,像是夫妻对拜,靠得很近,还很刁钻。
从燕七的角度望去,能看到武美智的胸前衣襟下滑,入
眼之处,一片白花花的峰峦,波澜壮阔,特别壮观,奶白奶白的,十分耐看。
嗯,就像是波多野结衣一样的白。
真是有料啊。
武美智,真称得上童颜巨丰。
众人离得远,听不清武美智和燕七在说些什么?但是却看着武美智和燕七挨得很近,燕七的笑容玩味,武美智的笑容透着暧昧。
甚至于,两人竟然对拜了起来。
看起来倒像是夫妻对拜。
众人感慨不已。
“燕公子真是厉害,到哪里都那么风骚。这才刚与武美智小姐见面,竟然夫妻对拜。还有比这更快的泡妞儿大法吗?”
“没错,燕公子的泡妞神技,价值万两。有机会,定要讨教几招,只要能学会了一招,终身受用。”
“和燕公子相比,解三甲就逊色了许多呀。”
“人比人气死人呀,解三甲那么出色,连中三元,长得也很帅气,可是为什么,武美智小姐就对解三甲不假辞色呢?这真是奇怪。”
……
众人议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人多嘴杂,一点点声音传到了解三甲的耳朵里,解三甲非常尴尬,也特别气愤。
凭什么,燕齐的身上抹了蜜吗?就这么招蜂引蝶。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家丁,而我却是权贵子弟,位高权重,连中三元、学问满腹,为什么吴美智见了燕七,满脸娇笑,如娇似嗲,见了我就一本正经,甚至于敬而远之?
思来想去,解三甲还是认为,刚才没有欣赏鼓声和笛声,才让武美智对自己有些怨气。
解三甲向解思文使了一个眼色。
这种楞头青的事情,还是要解思文去做比较好。
亲自去质问燕七,未免太过掉价,更显得自己爱较真,不像个大度的男子。
解思文见不得燕七装叉,横着膀子走过来,大声质问燕七:“燕七,你得意什么?看你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显得莫测高深,其实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真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吗?我是不想拆穿你罢了。”
燕七正在和小
姨子拉关系,想占有小姨子半个屁股,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解思文,真是大煞风景,摆出一张臭脸,哼道:“我又没有名气,哪来的欺世盗名呢。”
解思文大声嚷嚷:“燕七啊燕七,任凭你伶牙俐齿,也休想不承认,你是欺世盗名之徒。”
“武美智小姐,他博得了你的欢心,凭的可不是真才实学,只不过是运气大好而已。难道他真的凭借鼓声和笛声,就可以猜测出,是武美智小姐亲自所弹吗?他怎么可能猜得出来呢?之前又没见过吴美智小姐。说白了,他就是蒙的,就是蒙的,就是就是蒙的。”
燕七笑得云淡风轻:“你就一口笃定,我是蒙的?”
解思文大声嚷嚷:“怎么不是蒙的?难道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燕七笑看解思文:“你想要解释?”
解思文横挑鼻子竖挑眼:“没错,我就是想要个解释。”
燕七笑得玩味:“要解释,可以!但是,你不够资格。”
燕七说这句话的时候,侧目看着解三甲,心里很明白,这是解三甲的主意。
只是,解三甲碍于身份,不方便出面,让解思文当狗腿子,跑来质问。
解思文特别尴尬,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狠狠挥舞着胳膊:“燕七,你凭什么说我不够资格?我可是中过举人呢,而且,我还是漕运大亨,我很有钱,很有实力,你个小瘪三如何比得过我?”
不等燕七反对,元宝冲了过来,气的酥胸起伏,大声道:“你有钱又怎么啦?你中过举人又如何?你中了举人不过才得了一个一等末的成绩。燕公子一首《枫桥夜泊》一鸣惊人,足以流传千古,你能比得了吗?
日!
这一句话,怼得解思文半天没有说话。
气得干瞪眼睛,却无言以对,心里愤愤不平。
妈巴子的,我在这里讥讽燕七,关你什么事?
要你欠欠的,跑过来帮着燕七说话?
娘希匹,你是燕七的女人吗?就这么向着他。
等着,老子有机会给你下药,看我干不死你。
第791章 如此打脸实在太疼
解三甲看着解思文戳在那里,像是一截呆木头,特别尴尬,暗叫了一声无用,终于迎着燕七的眸光,故作淡定的走过来。
“燕公子,想必你是误会了。”
燕七笑了:“我哪里误会了?”
解三甲摇着扇子,在众人面前扫过:“其实,不仅是解思文,在场的所有才子,都对燕公子猜中武美智小姐的身份感兴趣呢。而且,大家心里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又没见过武美智小姐,到底是如何猜中了她的身份?甚至于……”
他话锋一转:“甚至于……武美智小姐自己也十分诧异吧,只是,没办法问出口。燕公子,你若有心,就请提点一番众才子,以及武美智小姐可好?”
这一番话说的,真是有水平。
翻译过来就是:你小子不是说解思文的资格不够吗?现在,我把各位才子都圈了进来,这够不够资格?
还不够?
我把武美智也拉进来。
这总够资格了吧?
你若是依然不回答,那就说明你是蒙的。
众才子看着燕七,期望之情溢于言表。
燕七看向武美智:“美智小姐也十分好奇吗?”
武美智温婉媚笑:“好奇与否,全在燕公子一念之间。”
虽然嘴上说的不在乎,但是水汪汪的眼睛瞟着燕七,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燕七点点头:“既然大家如此好奇,我就为大家揭秘。”
燕七走到那张鼓面前,轻轻拍了两下,听着那咚咚的声音,问解三甲:“解解元可知这是什么?”
解三甲道:“这是鼓。”
这不废话吗?谁不知道这是鼓?
“解解元,我想问你,这是什么鼓?你学识渊博,想必知道这鼓的来历吧?”
“这个……”
解三甲仔细一看,竟然分不出这是什么鼓,有些焦急,只好敷衍:“不过是大华寻常之鼓,没什么稀奇的。”
燕七微微一笑,指着那个笛子:“解解元,请问这是什么?你可千万别说这是笛子,我眼睛没毛病。”
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解三甲颇为尴尬,拿起笛子翻来覆去的瞧,但却没有瞧出什么端倪。
这就奇怪了。
解三甲很郁闷。
他对于诗书礼乐,颇有研究,各种乐器,也都熟稔非凡,虽然不一定都会吹奏,但是绝对认识,毕竟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不过,这个笛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哎呀。
怎么搞的,我怎么突然变得笨拙了。
鼓也不认识,笛子也不认识。
我就这么没文化吗?
燕七看着犹豫蹙眉的解三甲,笑问:“解解元,你倒是告诉我,这是什么笛子?”
“这个……”
解三甲总不能说自己不认识,尤其是当着武美智的面前,更不能丢脸,想着这玩意总归是大华的乐器,说是大华的,总不会错。
“哦,我突然想起了,这是大华很古老的一种笛子,它没有名字。”
燕七微微一笑:“是吗?”
“额……”
解三甲犹豫了一下,一挺胸脯:“当然是了,这还用得着怀疑吗?”
燕七盯着解三甲望去,笑容玩味。
这一下,弄的解三甲浑身发毛。
糟了,该不会……又要丢脸了吧?
武美智听了解三甲的话,抿嘴娇笑,微微摇头。
解三甲受不了这种尴尬气氛,忍着慌乱:“燕七,难道你认为我说的不对?我告诉你,我对于诗书礼乐,有过专门的研究,尤其是器乐之上,更加独到。”
解思文扯着脖子帮腔:“没错,解解元是谁,琴鼓箫笛,无一不精,燕七,你一个小家丁,也敢质疑解解元,你配吗?你有那个资格吗?”
“哈哈!”
燕七摇摇头,不理解思文和解三甲,向众人解释:“我告诉大家,大华朝的器乐的确独到,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但是,这种鼓与笛,都不是大华器乐,而是东瀛器乐。”
“东瀛器乐?”
解三甲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有些不妙啊。
我刚才还说这是大华器乐。
怎么办,到底怎么
办。
解思文也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大吼大叫:“燕七,你不用胡说八道,你说这是东瀛器乐,就是东瀛器乐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乱说的?你还能有解解元权威?解解元读的书,比你吃的饭都多,你就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燕七当解思文就是一坨臭狗粑粑,懒得理他,向众人解释:“这种鼓,有个名字,叫做太鼓,是东瀛传统大鼓,发出的声音有些发闷,远远不如大华雷鼓那般清透。”
“这个笛子,也是东瀛传统乐器,叫做尺八,笛子清脆,偏于尖细,与大华的笛子声线相差许多。”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解思文咬牙切齿:“谁知道你是不是蒙的?你骗我们,我们也不清楚。”
燕七微微一笑:“我说的对不对,问一下美智小姐,便可知道。”
众人看向武美智。
武美智的眸光瞟着燕七,有钦佩,更有惊诧,糯糯道:“真没想到,燕公子对于东瀛器乐,竟然如数家珍,美智着实没有想到。这对于美智来说,真是莫大的惊喜啊。”
“各位公子,燕公子说的没错,这鼓叫太鼓,笛子叫尺八,是东瀛最传统的民间器乐,也是我最喜欢的乐器。”
众人惊诧不已。
“真想不到,燕公子如此博学多才。连东瀛的器乐都懂得?没法比啊。”
“呵呵,刚才解解元言之凿凿,说什么这是大华的鼓,大华的器乐。真是够讽刺的,难道他忘记了一句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吗?”
“以前,觉得解解元懂得挺多的,可是,和燕七一比,差距甚大啊。”
……
听着众人的非议声,解三甲尴尬的要死。
如此打脸,实在太疼。
刚才,真不该乱说。
燕七故意看着解三甲:“解解元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额,这……这个……”
解三甲急忙转移话题:“这个鼓和笛子,是不是大华的,其实不是很重要,各位才子刚才想知道的是,你如何辨别出美智小姐的身份,你却非要辨别鼓和笛子的出处,这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吗?”
第792章 东瀛器乐
燕七道:“怎么能说顾左右而言他呢?我之所能辨别出美智小姐的身份,靠的就是太鼓和尺八啊。”
解三甲问:“此言怎讲?”
燕七道:“我来问各位,太鼓和尺八两种器乐,连解解元都不识,那就说明在大华极为少见,而且,大华的器乐,不论是鼓,还是笛子,声色都远远优于太鼓和尺八。你们猜,落花坊的姑娘们,会选择演奏太鼓和尺八吗?”
众人纷纷摇头。
燕七又问:“还有更明显的一点,美智小姐祖籍东瀛,善于器乐,美智小姐使用太鼓和笛子演奏,倾诉思乡之情,这不是正当其时吗?”
“就凭这两点,我当然可以推断,鼓声和笛声出自于美智小姐之手。解解元,我这样推断,你可觉得满意?”
解三甲被燕七驳斥的哑口无言。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向燕七竖起大拇指。
武美智站在燕七身边,糯糯呢喃:“没想到,燕公子竟如此懂我。”
燕七也暗自捏了一把汗。
幸亏七哥有前世,不然也是两眼一抹黑啊。
前世,他去东瀛参加智库论坛时,就见过这些器乐。
说别的东西,他未必记得。
但是,太鼓和尺八乃是东瀛传统器乐,就像是大华的二胡和琵琶一样,实在太好记了。
解三甲真心被燕七给打败了。
局面如此被动,要他如何收场。
看着武美智对燕七越来越亲近,解三甲火在烧,血在流。
这不仅仅是争抢女人的事了,而是捍卫尊严的一场战争。
若是输了,一世才名,恐怕都要付之东流。
解三甲朗声道:“美智小姐,谢谢你的香茗,现在,时间不早,是不是可以进行比试了?”
武美智还看了一眼燕七:“燕公子……”
燕七道:“我也觉得时辰不早,想着急早和美智小姐单独约会呢。”
武美智脸颊潮红。
心想:我可是你的小胰子,你却要和我约会?这好像有些反了人伦之道。
可是,燕七这样说话,她偏偏又很开心。
解三甲可气坏了。
你想和武美智约会?我同意了吗?
有我在,你休想美事。
解三甲道:“武美智小姐,就请开始吧。”
武美智回到座位上,端正坐好:“我准备了一道考题……”
“慢着!”
解思文当啷来了一句。
武美智很是不悦,蹙眉:“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
解思文大声嚷嚷:“武美智小姐,恕我直言,你出考题,我们甚不放心。”
武美智愣住了:“这位公子是在胡搅蛮缠吗?我出题为何你们会不放心?以前的题目,也是我出的。”
解思文硬着头皮大叫:“这并非是我想法阴暗,而是众人皆见,你刚才和燕七神情亲密,低声交谈了许久,谁知道,你有没有趁机把题目故意说给燕七听呢。”
武美智心中气急,指尖捏着茶杯,轻轻一颤。
燕七眼尖,一下就看到茶杯龟裂。
高手!
轻轻一捏,茶杯就碎了。
好厉害的武功,和我也相差无几了。
武美智忍着怒气,轻哼一声:“我刚才与燕公子说些私事,可并非透漏考题,这位公子,你想多了。”
解思文摆出一副流氓嘴脸:“想不想多的,总是存在嫌疑,对吧?摘花令一年一度,名声远扬,总不能背负着一个嫌疑包袱吧?这对得起数千才子的殷殷期盼吗?这对得起大华儿郎对落花坊的信任吗?”
“这……”
武美智被解思文问的僵在那里,颇有些生气的说:“我若不能出题,那谁来出题?”
解思文大言不惭:“不如由我来出题。”
武美智又是生气,又是想笑:“你与解解元乃是兄弟,你若出题,岂能摆脱嫌疑?”
解思文道:“你听了我的题目,就知道我有没有嫌疑了。”
武美智道:“你的题目是什么?”
解思文向窗外一指,哼了一声:“还是以枫桥为题目,各展风骚,如何?”
众人皆是一惊。
这个题目,的确无法作弊。
武美智秀眉紧蹙:
“依然以枫桥为题?”
“不错!就是要以枫桥为题目。”
解思文言之凿凿:“第一,其他题目,哪有枫桥来的深邃、经典?第二,枫桥已经被众才子赋诗了上千次,再写枫桥,更加突出功力,第三……”
他带着狞笑,看着燕七和武美智:“恕我直言,武美智小姐,你与燕七如此亲密,实在让人怀疑,你是否提前将题目透漏给了燕七?”
武美智秀眉紧蹙:“你不要污蔑我的清白,参加摘花令的才子数千,我焉能作弊?况且,我之前根本不认识燕公子,甚至于不知道燕公子会来参加摘花令。所以我再三言明,燕公子能来参加摘花令,着实让我惊喜莫名……”
“哈哈。”
解思文喋喋怪笑:“我这是污蔑你的清白吗?我只是合理的怀疑啊,不信你问问各位才子,你和燕七神情如此亲密,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你说之前你和燕七不认识?我相信吗?众位才子会相信吗?恐怕,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的话。”
众才子看着燕七和武美智站在一起,虽然不说话,心里却在打鼓,眼眸中的怀疑清晰可见。
武美智幽幽叹息:“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们相信没有作弊呢?”
解思文道:“很简单啊,就是再以枫桥为题目,做一篇千古流传的诗作。若是燕七依然能做出脍炙人口的佳作,就说明燕七没有作弊。各位才子,你们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
“解思文说别的都是别有用心,唯独这个提议,的确有几分见地。”
“是的,就算是作弊,也只能做出一首,不存在做出两首经典的可能。现在,当场为枫桥赋诗第二首,这才是真才实学呢。”
“很期待啊,真想看到解解元和燕七来一场龙虎斗,那场面一定非常精彩。”
……
解思文挑衅的看着燕七:“姓燕的,你敢不敢接招?只怕是怂了吧?”
燕七摇了摇扇子,笑容淡然:“我倒是不会怂,只怕是解解元会吓得尿了裤子。”
解三甲一下跳起来:“燕七,你果然狂妄。”
第793章 更高一筹大约可期
燕七神情淡然:“狂妄?此言差矣,应该说,我的确是狂,但你却是妄。这两个字,区别还是蛮大的嘛。”
“太嚣张了。”
解三甲真是要气炸了肺。
这厮说话特别气人,一句话能顶翻一头牛。
燕七依然微笑:“解解元可别气的神经错乱,那样别说作诗,再弄个老年痴呆,还得找郎中给你治病。”
“大胆!”
解三甲一拍桌子,恨不得要和燕七动手。
燕七呵呵一笑:“解解元,你想动手吗?”
解三甲真想打人。
不过,看着燕七壮硕威猛的模样,还是忍下这口气。
“哼,我乃是读书人,岂能与一个泼皮动手,那不是玷污了我的名声?”
解三甲有些胆怯,琢磨着等着以后,定要护卫好好修理燕七这个折磨王。
“对,你是读书人,我是泼皮,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一会,你可别输给我这个泼皮,不然,你就连泼皮都不如了。”
“我会输给你?你等着瞧吧。”
解三甲五内俱焚,再也不敢和燕七说话,闭上眼睛,开始琢磨枫桥的诗作。
燕七最牛掰的地方,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
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解解元气的脸色发紫,他却像是个没事人。
麻痹的,对于七哥来说,除了美女,谁也不好使。
一切,都是凭胸而论。
没胸,绝对不好使。
武美智点燃一柱香:“香烛烧尽之时,便是比拼时刻,燕公子,解解元,请你们大放异彩吧。”
解解元已经开始冥想了。
解思文在一边小声嘀咕:“解解元,这次咱们赚大了啊,枫桥诗作,早有准备,这次燕七上当了。”
解解元不经意间冷笑一声:“别说话,小心被人听到。”
“嘿嘿,燕七那厮,这回要丢脸了。”
解思文格外开心,只要能让燕七丢脸,他就能开心的跳起来。
尤其是,看着美轮美奂的元宝围着燕七嘘寒问暖,心里特别气愤。
元宝那副前凸后翘的身体,实在太迷人,解思文激
动的差点能尿了裤子。
但是,这么曼妙的身体,却在燕七面前晃来晃去,岂不是大煞风景?
解思文满脸邪念:“哼,元宝啊元宝,你不就是个窑姐儿吗?一个卖笑的,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看我找到沉香阁的田老板,让田老板把你卖给我,你还跑得了吗?”
“等我得到了你,必定狠狠蹂躏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解三甲蹙眉冥想,也不过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其实,他早有准备。
说来也巧。
京城王大学士来过苏州游玩,酒醉之后,写了一篇枫桥的诗作,但是酒醒之后,却将一切忘之脑后,竟是连诗作都记不得了。
解三甲与王大学士喝酒,刚好将这首诗窃取而来。
并且,一直未曾公开。
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首诗的境界,比燕七那首枫桥夜泊还要高上半分,堪称杀手锏。
这一回,他不过是装装样子。
众位才子看过了解三甲,又看向燕七。
这厮毫不犹豫,挥毫泼墨,书写一气。
写过之后,竟然画起了乐谱。
众人都觉得奇怪。
“作诗就作诗呗,怎么还画起了乐谱?要开演唱会吗?”
燕七见天色已晚,不想耽搁太久,画过了乐谱,搓了搓满手的墨汁,向武美智说:“美智小姐,成了。”
“这么快?”
武美智忽闪美眸,生怕燕七敷衍塞责。
她对解解元那副不接地气的样子十分反感,可不想解解元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燕公子,要不要再好好斟酌一番?”
燕七轻松摇头:“不必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需要多费功夫。”
众人都大吃一惊。
这么简单的事情?真的很简单吗?
这b让燕七装的,毫不做作,自然的很呢。
燕七看着解三甲,微微一笑:“要不,等解解元一会也行,毕竟,他脑子愚蠢,反应迟缓,多给他一些时间,也是应该的。”
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
解三甲哼了一声,他
没有过早的交上诗作,就是害怕被人识破,露出马脚。
现在,既然燕七交了卷子,他也不想再拖延时间,运笔如飞,作诗一首。
众人再去看那盏香烛,不过才烧了一半,不由得对解解元和燕七刮目相看。
“这才半柱香的功夫,解解元和燕七俱都作出了诗作,称得上才思敏捷,学富五车啊。”
“是啊,给咱们半柱香时间,恐怕毛都想不出来。”
……
解三甲起身,很得意的看了燕七一眼:“燕七,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诗坛怪杰。”
他朗声读道:“游船夜泊寒山寺,不言江枫有客忧。上塘河水双凤吹,满天明月去不还。”
众人闻听,叹为观止。
“真是好诗啊。”
“情感丰富,扣人心弦,有历尽沧桑之感,的确厉害,足以流传古今。”
“这就是实力,想不到,解解元不过三十岁,却能刻画出这么深邃的哲理,委实称得上是宗师级的人物。”
……
听了解三甲的诗作,武美智秀眉紧蹙,心焦如火。
她没想到,解三甲学问如此强悍。
一夜之间,竟然能作出两首神作。
堪称难如登天。
她非常担心的看着燕七,真怕燕七不敌解解元。
而且,纵然燕七再厉害,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解解元神情得意,笑看燕七:“这首诗如何?恐怕以你的浅薄,也体会不出其中三味吧?”
听着众人对他的吹捧,心里特别开心。
这首从王大学士那里窃来的神作,简直无敌啊,燕七行吗?显然不行。
解思文喋喋狂笑:“燕七,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真当解解元是吃素的?我告诉你,解解元随口吟诗,都比你深邃一百倍。你现在还敢和解解元相比吗?只怕是,你的作品羞于启齿了吧?哈哈哈。”
燕七摇摇头,悠哉的说:“羞于启齿倒是未必,更高一筹大约可期啊。”
解三甲满脸不屑:“更高一筹?哼,燕七,吹牛无用,我现在倒要听听,你的神作到底如何,你读出来,让众人当中品评,到底是谁更高一筹。”
第794章 涛声依旧
燕七拿着两份宣纸,问元宝:“你可会唱曲?”
元宝道:“小姐教我唱曲,马马虎虎也过得去。”
她这是谦虚。
其实,元宝唱曲是出了名的,除了武美智,元宝在落花坊也是一等一的。
解思文哼道:“要你吟诗,你却要唱曲,真是驴头不对马嘴。”
燕七回眸瞪了解思文一眼:“那就请你这头蠢驴闭上马嘴。”
“你……”
解思文满脸臊红,憋得十分难受。
燕七对武美智说:“我做这首诗,极其适合唱曲,我们三人不如合作一次,我来打鼓,美智小姐吹笛,元宝唱曲,如何?各位公子,你们喜不喜欢听元宝唱曲,美智小姐吹笛?”
“当然!”
“求之不得。”
……
众人一阵赞誉。
“也好!”
武美智还是有些担心,拿过尺八,打开了第一张宣纸。
这是乐谱。
解思文在一边讥讽:“呵呵,一个小小家丁,也敢写什么乐谱?真当自己是颗大葱了?你要是会做乐谱,那要乐师何用?真不知道有自己几斤几两。”
武美智看着燕七作出的乐谱,凝视好一阵,不由的惊喜连连,向燕七作揖:“燕公子,没想到,您还是一位乐坛大家,美智受教了。”
“啊,这……”
解思文又碰了一鼻子灰。
武美智对于音乐的造诣,放眼苏州,也是一顶一的,非常权威,没想到,她竟然会对燕七的乐谱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简直亮瞎了眼睛。
解思文不屑道:“哼,不过是假装吹嘘而已,都是一伙的,当我不懂吗?
元宝拿出了第二份宣纸。
打开一看,一首歌词映入眼帘。
元宝美眸瞭望,情难自禁:“好美、好凄婉、好哀愁的词作,燕公子,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解三甲实在受不了武美智和元宝对燕七的吹嘘,哼道:“厉不厉害,还是要各位公子品评,你们说了可不算。”
元宝和武美智两人默声练了两遍。
“燕公子,开始吧。”
燕七微微一笑,鼓声响起。
笛声悠扬。
元宝声情并茂,渔舟唱晚。
带走一盏
渔火,让他温暖我的双眼。
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无助的我,已经疏远那份情感。
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面前。
留连的钟声,还在敲打我的无眠。
尘封的日子,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
久违的你,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
许多年以后,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留连的钟声,还在敲打我的无眠。
尘封的日子,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
久违的你,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
许多年以后,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
笛声悠扬,鼓声咚咚。
元宝悠扬的声音穿梭在曲中,声情并茂,情意浓浓。
众人听了,如痴如醉。
就连解三甲,也被带入了曲中,跟着打节拍。
曲终,解三甲方才意识到这是燕七的词作,恨得咬牙切齿,暗骂一句:“什么狗屁词作,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
武美智和元宝合唱之后,两人手拉着手,相互依偎,美眸不约而同瞟向燕七,眼眸藏着一汪秋水。
这一曲涛声依旧,把她们的心融化了。
男人有才,不可怕。
可怕的是,男人有才,又懂得女人的心思。
燕七这一首涛声依旧,征服了元宝和武美智的心。
她们,被俘虏了。
孔尘听着曲子,回想起往事,眼眸含泪。
众才子静坐许久,方才回过味来。
“好一手涛声依旧,让我不胜唏嘘,往事历历在目,却再也无法挽回,感慨万千。”
“声情并茂,词意绵绵,情谊浓浓,毫不客气的说,这一首曲子,定会流传千古。”
“极富感染力,好词情中藏,佳作永流传
,这一次摘花令,不虚此行,哈哈,当浮一大白。”
……
解三甲表情狰狞,恨得咬牙切齿。
解思文大叫:“什么词,什么曲?我却不觉得好,真是呱噪,我认为,是解解元赢了。”
燕七呵呵一笑:“你有什么资格品评?那个驴头马嘴,你还是坐下等着吃草吧。”
“你……”
解思文无言以对。
武美智悠然问道:“各位才子,你们意下如何?谁胜谁负?”
解三甲顿时紧张起来,目视各位才子。
眸光中,有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不过,才子们已经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威胁视而不见,又有何用。
“燕公子赢了。”
“燕公子胜定。”
“燕公子真是文坛泰斗。”
……
解思文大声嚷嚷:“哎,你们都疯了,你们这些没见识的,算什么东西?解解元才是最厉害的,我命令你们,立刻选择解解元,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哎,你们倒是听我说句话啊,哎,听我说啊。”
才子们只顾着夸赞燕七,众口铄金,哪里听得到解思文在狂吠些什么东西?
解三甲失魂落魄。
听着众人对燕七不吝赞美,将燕七当成了偶像,一颗心冰凉冰凉的,纵然扔入火炉之中,也不会有一丝温热。
输了。
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小家丁。
而且,还是在文采之上。
我可是连中三元的第一才子啊,我可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啊,我可是青年才俊的偶像啊。
没想到,我竟然输的裤衩都不剩了。
怎一个心酸了得。
解三甲眼眸通红,起身,死死盯着燕七,伸手指了指燕七,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燕七满脸含笑:“走好,不送。”
“你……”
解三甲再也无脸留在这里,连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拂袖而去。
解思文大言不惭,指天骂地:“燕七,你给我等着,还有你,元宝,你也给我等着。我解思文可不是好惹的,看我用钱砸不死你。”
燕七指尖一翻,一杯热茶飞出,溅了解思文一脸。
解思文烫的哇哇大叫,捂着脸跑掉。
第795章 意外偷听
武美智敬了一圈酒,才子们心满意足。
此生,能得到武美智亲自捧杯敬酒,足矣。
这就很好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众人恭喜一番燕七。
“燕公子威武。”
“燕公子享尽人间美福。”
“燕公子保重身体。”
……
才子们虽然得不到武美智的垂青,但是,落花坊中姑娘无数,出类拔萃者云集。
他们花费无数,不可能就这么走了,若不寻一位红颜知己,尝尝身子的鲜味,岂不是暴殄天物?
才子们急着去采花,纷纷告退。
“姐夫,咱们去后花园喝茶吧。”
左右无人,武美智又叫起了姐夫。
这姐夫叫的,柔情蜜意,暧昧不已。
燕七心中大动,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和小姨子探讨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武美智闻言,脸如飞花,敷上一层红晕。
元宝也拍着胸脯,窃笑不已。
燕七一愣,讪讪一笑。
知道是误会了。
探讨有趣的事情,在武美智看来,就是摸摸抓抓的意思。
其实,燕七只的是想要打探婉娘的藏身之处。
燕七道:“小姨子,姐夫说的可不是那件事情……”
武美智笑容玩味:“姐夫知道我在想什么事情?”
“额……”
燕七有些尴尬,这种事情,越描越黑,索性不说也罢。
再说,虽然有与武美智单独约会的机会,但今晚事很重要,就算有心和武美智巫山云雨,恐怕也没有时间,要是弄得不上不下,还不如不玩。
武美智领着燕七穿过后花园。
嗖!
突然,林中鸟恍若受惊,呼啦啦飞开。
燕七就觉得空气中冷飕飕的,巫山云雨经情不自禁的运起,内力布满全身。
这是一种自然反应,不受控制。
杀气!
有杀气。
燕七反应敏锐,立刻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武美智也驻下脚步,久久未动。
元宝似乎什么也没感受到,好奇的问:“小姐,燕公子,你们怎么不走了呢?难道要在
这里看景?呵呵,大好夜色,只是看景,是不是有些浪费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嘻嘻。”
就停顿了一下,杀气顷刻间消失。
一切又都恢复正常。
武美智身子抖了一下,回眸看着燕七,轻轻拂礼:“姐夫,我一件衣服忘记在了大厅,我去拿回来。”
元宝急忙说:“小姐,我去拿。”
“不用,你找不到。”
武美智摇摇头:“元宝,你要好好照顾姐夫,我一会就回来,你可千万莫怠慢了姐夫呦。”
元宝点点头:“我会照顾好燕公子的。”
武美智交代了一句,匆匆离开。
燕七看着武美智轻灵的步伐,心里涌上疑云。
武美智分明是感受到了那股杀气。
她要去干什么?
难道,这杀气与她有关系?找她的?
寻仇?还是其他原因。
不过,燕七并没有过度担心。
武美智既然能感受到了那股萧瑟杀气,手段自然极高。
而且,看她那自信的眼神,凌动的步伐,以及遇事不慌的神情,足以证明她久经考验。
元宝领着燕七穿过后花园,进了闺房。
燕七问:“这是美智小姐的闺房吗?”
元宝红着脸,摇摇头:“这是我的闺房,小姐屋中无人,我得照顾燕公子周全。”
燕七用力嗅了嗅:“很香。”
元宝打水,想要烧水,给燕七沏茶。
可是,刚把水接出来,往厨房跑去,就和燕七撞在了一起。
两具火热的身子撞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感受彼此的火热,就被凉水给淋个透心凉。
元宝湿身了。
燕七也是一身的水渍。
元宝一身薄纱,被水淋湿后,衣服贴在身上,更加通透,身子火辣,曲线迷人,就好像没穿衣服一般,里面,那白色的小内内若隐若现。
燕七看得津津有味。
“燕公子,我去换身衣服。”
元宝心肝砰砰的跳,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又道:“燕公子稍坐一会,我去给燕公子找一身衣服换上。”
燕七道:“不用了。”
可是,元
宝已经跑出去了。
燕七这里看看,那里望望。
女孩家的闺房,非常温馨。
元宝去前厅为燕七取来一身衣服,路过中厅的鱼塘之时,就见到两个人再说话。
竟然是解思文,还有落花坊的老板——田业。
田家,也是苏州豪门之一。
“他竟然还没走,真是烦死了呢。”
元宝看着解思文,就觉得心烦。
不想见他,低着头,急匆匆就要离开。
没想到,就听到解思文道:“元宝这个窑姐儿,我要定了。”
元宝心里一惊,赶紧藏在花丛中,也顾不得花丛中藤蔓密布,透过枝叶,偷听解思文说什么。
解思文又道:“田老板,你还犹豫什么?武美智我不动心思,我就要元宝,只要你把元宝的户籍过到我的名下,我愿意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田业五十多岁,听了解思文的话,满脸褶子皱的更深了:“解老板,你和我说这些,我很痛心啊,我待元宝,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怎么会卖呢?你在开什么玩笑?解老板,你这么说话,很伤我和元宝之间的父女之情,以后,你切莫再说了。”
元宝听了,心里很感动。
元宝生下来,就很苦,五六岁时,父母死于贼寇之手,元宝与姑姑逃了出来,后来,姑姑也没了,元宝哇哇大哭,几天没吃饭,饿倒在路边,还是被武美智发现,捡回来的。
从此,和武美智相依为命。
落花坊的老板田业是个很善良的人,也愿意收留元宝,对待元宝非常不错。
她的生活渐渐好起来。
田业对她很是不错,像是女儿一般。
元宝不可能永远都是黑户,每次抽查户籍,元宝都说不清楚,麻烦很大,所以,在田业的张罗下,她才入了落花坊的籍。
田业曾经和她说,不会将她卖掉,永远不会。
她若是心有所属,找到了意中人,愿意将她嫁出去,还会送出一份丰厚的嫁妆,像是对待女儿一般。
元宝很开心。
现在,听了田业的回答,元宝心里暖暖的。
她刚刚放下心来,却又听解思文一阵冷笑。
元宝那一颗纯真的心,又开始提溜起来。
第796章 天下第一虚伪人
解思文语气轻蔑,神情嚣张。
“田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你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缺女儿吗?你自己要生女儿,多少生不出来?还竟然关心一个捡来的元宝?”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这么热心,竟然会对元宝百般依顺,这里面若没有蹊跷,那才怪了呢。”
田业怒道:“解老板,你少与我胡说八道。”
解思文哼了一声:“也罢,我也懒得与你胡说八道,元宝我是要定了,田老板,你开个价吧。”
田业一甩袖子:“我和你说过了,元宝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卖自己的女儿?”
解思文打断了田业的话:“我出十万两银子。”
元宝一惊,十万两银子,这么多?
她开始担心起来。
田业决然道:“解老板,你对我放尊重些,我绝不会卖掉元宝,你太伤我的感情了。”
解思文竖起三根手指头:“不卖?那好,我出三十万两银子。”
元宝胆颤心惊。
田业眉头急跳,摇头跺脚:“我可不是爱钱之人,解老板,你用钱砸我,不好使。”
“这天下,就没有不爱钱的人。”
解思文冷笑一声:“我出四十万两。”
田业微微一笑:“解老板怎么这么犟呢?元宝可是一等一的女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对待元宝,如对待女儿一般,解思文,难道你会卖女儿吗?”
听了田业的话,元宝非常感动。
田业果然是个好人。
一个不贪财的人。
解思文又伸出五根手指头:“田老板,你还真是个奸商啊,这算是奇货可居吗?好好好,算你狠,算你会算计,算你经商有道。你不就是嫌弃价格低吗?说什么女儿不女儿的,你个做青楼卖.肉生意的人,女人就是你的摇钱树,还满口女儿女儿的,真是让我笑话。”
“不就是钱吗?我有的是钱,也罢,我出五十万两,田老板,没有比这更高的价格了,元宝我是志在必得,五十万两,你考虑一下。”
元宝藏在花丛中,心想着:田老板待我如女儿,五十万两,也不会卖掉我,你死心
吧。
她甚至要冲出去,当面辱骂解思文:你有钱了不起啊,你纵然再有钱,田老板也不会卖了我的,他当我是女儿。
没想到,她刚才冲出去讥讽解思文,就听见田业问道:“解老板,你真要出五十万银子买走元宝?”
听了这话,元宝身子打颤,脑中一片凌乱。
解思文撇撇嘴:“当然,五十万两,对我来说算钱吗?随随便便就赚来了,怎么样,田老板,我就知道你动心了。”
田业一改方才的气愤,兴奋的眼眸放大了一倍:“钱呢,五十万两,什么时候给我?”
解思文哼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户籍,我就什么时候给你钱。”
田业毫不犹豫:“好,三天之后,你再过来,我将元宝的户籍带过来,你把银票带着。”
解思文得意不已:“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田业道:“你也是个有钱人,可千万不要亏待元宝啊,我待元宝如女儿呢。”
“哎,想想这么多年,能把元宝带大,可真不容易,能把元宝嫁个好人家,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
元宝躲在丛林中,心灰意冷,宛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泪如雨下,眼前一片模糊。
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田业,他在骗我。
解思文出了五十万,就把我卖了。
说好的,待我如女儿的,多少钱不卖,随我找到意中人,还会送我一份嫁妆。
现在?
又怎么说?
五十万两银子,就把我卖给了一个奸商。
虚伪!
元宝心里特别凄苦。
她在落花坊,可没少为落花坊赚钱。
落花坊,全靠武美智和元宝撑着。
这么多年,不知道为田业赚了多少钱。
单单说摘花令,前来游历比拼的公子非常多,元宝历经三次摘花令,哪一次,不是尽心尽力?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得个被卖掉的命运。
要说青楼女子如浮萍,这是现实写照。
可是,田业对元宝早有承诺。
元
宝也为田业赚了许多钱,尽心尽力。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命运给捉弄了。
元宝捂着脸痛哭。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解思文那很嚣张的话。
“元宝,你给我等着,看我用银子砸死你。”
元宝开始还是不相信的,甚至于不屑。
没想到,这句话兑现的好快。
解思文刚刚说完,自己就被银子给砸死了。
这什么世道。
元宝楚楚可怜,想着这世上没一个人值得相信。
就算是燕公子……多半也是会为了钱不择手段吧。
她开始脑补,假如把落月坊的老板换成燕公子,燕公子会不会把她给卖掉。
正在患得患失的时候,就听到燕七的声近在咫尺。
“元宝,你怎么哭了。”
元宝抬头一看,就见燕七站在面前,一身湿淋淋的衣服,脚上全是泥土,手臂上,还有被刺藤划过的血痕。
“燕公子……”
一见到燕七,元宝哭的更厉害了,眼圈通红。
燕七赶紧将元宝扶起来:“元宝,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元宝摇摇头:“没人……没人欺负我,就是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有些痛。”
燕七有些怀疑。
元宝武功说不上好,但是也不算太差,怎么也不至于摔倒啊,她定有其他原因。
只是,元宝不说,他也不便强问。
元宝看着燕七如此狼狈,止住泪滴:“燕公子怎么这身打扮就跑出来了。”
“哦。”
燕七看了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呵呵一笑:“你许久不回来,夜已深了,我有些担心,就跑出来找你了。”
元宝心里一暖:“燕公子很担心元宝吗?”
“是啊。”
燕七点点头,也不说什么煽情的话。
因为,进入后花园的时候,有杀气,武美智也没有回来,燕七真的担心元宝会有什么事,什么也顾不得,急匆匆跑了出来,以至于衣衫褴褛,手臂处被藤蔓划出了血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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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有个秘密
元宝看着燕七为了找他,弄得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封闭心灵的窗户又打开一点,美眸瞟着燕七血淋淋的手臂,神情糯软。
“燕公子,看你手臂上的血檩子,都被刺藤划破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燕七道:“我听到你的哭声,脑子一热,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别说是刺藤,就是插满了刀子,我也得来救你啊。”
“燕公子……”
元宝本来止住了哭声,但听了燕七的话,眼泪簌簌滑落,拉着燕七的袖子,不停哽咽。
进来容易,出去却难了。
周围都是藤蔓,高到燕七的腰际。
藤蔓上的刺太过厉害,一不小心,就会划破皮肤。
元宝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燕七伸手去拉元宝的小手。
元宝羞哒哒的问:“燕公子,你要做什么?”
燕七深情望着元宝:“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元宝被燕七侵略的眼神晃的心慌意乱,心里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燕公子该不是想要和我野战吧?
元宝红着脸,低着头,糯糯道:“燕公子,不太好吧,这里没有被子,不会很舒服……”
“哈哈哈!”
燕七笑的前仰后合。
这妮子,竟然想着和我在这里亲热。
元宝意识到自己想岔了,羞涩的跺跺脚:“燕公子,你故意欺负我。”
“好啦,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燕七拉过元宝的小手,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藤蔓荆棘,寸步难行,可别划破了你的肌肤。你坐在我的肩上,我扛着你出去。”
元宝心里暖暖的:“燕公子,我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女,你如此对我,我可承受不住。”
燕七故意板着脸:“什么下贱不下贱的,不要贬低自己,婢女又怎么了?我还是个家丁呢,不一样牛逼拉瞎?”
元宝俏皮的吐了吐香舌:“燕公子,我知道错了,你别这么凶我行吗?我有点害怕。”
燕七拍了拍肩膀:“知道害怕,还不快点上来。”
元宝一个反应,是想骑在燕七的脖子上,能更舒服些,不过又太害羞了。
骑着燕七的脖子,张着腿,下面岂不是和燕七零距离接触了?如此亲密摩擦,怎能受得了?还不得尿了裤子?
想了想,元宝侧着身子,软软的臀向上一翘,合着腿,坐在燕七一侧肩头。
“坐稳了,起!”
燕七起身,把元宝托了起来。
元宝身子摇晃,赶紧抱住了燕七的头,整个身子都依偎在燕七身上。鼓胀弹腻的胸随着呼吸、在燕七脸颊上蹭来蹭去,那感觉,害羞的让人窒息。
元宝很不好意思,不想这样蹭来蹭去,但又有些食髓知味,酥胸传来若有若无的痒,很是舒服,心潮涌动,想着这感觉真好,恨不得能一直这么痒下去。
燕七扛着元宝温软的身子,臀上的肉紧密而又丰腴,摸着感觉出奇的好。
两条秀直的小腿在燕七胸前荡来荡去,撩人魂魄,尤其是那丰迷的胸,贴在脸上花样摩擦,更撩拨得他心乱如麻。
“燕公子……”
元宝咬着红唇,轻声呢喃:“我能叫你姐夫吗?”
“当然能啊。”
燕七开玩笑说:“姐夫占小姨子一半屁股嘛,我现在可不就沾着一半屁股。”
“姐夫,别这样说,好像人家很臊一样。”
“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
元宝道:“姐夫,其实,我和小翠也认识,关系也很好呢。”
“哦,你也小翠也认识呀?”
燕七想起小翠的大胆和纯真,回忆特别香甜,尤其是想到,小翠口如莲花,将他弄的升入云霄,那滋味,别有一番美妙。
燕七道:“可惜,小翠走了。”
元宝道:“小翠离开金陵,还来过一次苏州呢,是与白朝云小姐偷偷来的,谁都不知道。”
燕七一愣:“还有这回事?”
“是啊,那晚,我和小翠一起睡的,小翠就和我说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
“嘻嘻,我不好意思说。”
“怕什么,我不是你姐夫吗?”
“那我说了哦。”
“说呗。”
“小翠说,姐夫很喜欢她的小嘴……”
“哎呀!”
燕七非常尴尬。
元宝没说的那么透彻,但是,显然,小翠已经将秘密说给了元宝。
“这个小翠,怎么什么都说,连这种秘密也口无遮拦,哼,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修理小翠的小嘴儿。”
元宝脸颊臊红,糯糯道:“姐夫,没想到,你……你竟然还有这个爱好。”
“额……”
燕七摸摸鼻子:“元宝,咱们不如换个话题。”
“嘻嘻!”
元宝也被这个话题弄的浑身湿哒哒的。
不过,一想到田业与解思文的对话,元宝就感到一股寒意。
元宝享受着燕七肩膀的强壮,突然试探着问道:“姐夫,你能借我一些钱吗?”
燕七道:“借钱?”
元宝点点头:“我想姐一百万两。”
燕七一愣,回眸看着元宝。
元宝紧张起来:“姐夫,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不肯借我?”
燕七摇摇头:“不是,我是奇怪,你竟然要借一百万两。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想到元宝刚才失声痛哭,就猜到她遇到了难处。
元宝微微一笑:“没有什么难处,就是想借一百万两,姐夫,你会借我吗?”
燕七猜到道元宝发生了一些事情,点点头:“当然可以,但我现在只能拿出五十万两,其余的钱,我可以给你去凑。你什么时候需要?要是特别急的话,我可以用华兴会抵押,从钱庄借银子,先给你用。”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元宝看着燕七朗逸的眼眸:“姐夫,你借给我这么多钱,不怕我还不起?”
燕七哈哈大笑:“本来你就还不起,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没指望你还啊。”
元宝道:“姐夫,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而是一笔超巨额的银子,你就这么给我了?舍得吗?”
燕七哈哈大笑。
“姐夫,你笑什么?”
燕七道:“你还是不了解我啊,对我而言,钱是王八蛋,没有再去赚。再说,钱不就是用来消灾的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当我是守财奴?”
第798章 元宝可不简单
元宝忽闪美眸,低着头,惊诧的望着燕七:“没想到,姐夫的境界这么高。”
燕七促狭一笑:“也没多高啦,其实,只是我的座右铭和一般人不同。”
“此言怎讲。”
“别人作用名是金钱与美人,金钱第一,美人第二,而我呢,则是美人与金钱,美人第一,金钱第二啊。”
元宝哭笑不得:“姐夫,你让我情何以堪,座右铭竟然是美人和金钱,你就……你就这么污言秽语吗?”
燕七大言不惭道:“美人和金钱哪里污了?你也可以翻译成爱情与事业,这样听起来是不是高大上了?”
元宝咯咯娇笑:“姐夫,你可真滑头。”
燕七道:“不开玩笑了,你若现在需要银子,我明早立刻去取来。”
元宝摇摇头:“我是逗姐夫玩的。好端端的,我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呢?”
燕七大汗:“小元宝,拿我寻开心呢。”
元宝暖心一笑。
她心里,对燕七更加仰慕。
那种感觉,完全不同,虽然只是认识了短暂的一天,但却一颗芳心所属。
对于田业将她卖给解思文,元宝甚至于绝望的想着,这世上,钱是万能的,区区五十万两,就把她卖给了解思文。
这世上,还有亲情吗?
她甚至于想到燕七,多半也是认钱不认人的。
尤其是这种大大的奸商。
所以,元宝才想着试探一下燕七。
没想到,与她想的完全不同。
嬉皮笑脸的燕七,竟然视金钱如粪土。
一百万两银子,说借就借。
不是借,而是相当于送给了自己。
这是什么境界?
与田业相比,天差地别。
元宝心里暖暖的。
但没想过让燕七花钱将自己从田业手中买出来。
因为,燕七再有钱,也不可能有解思文有钱。
比银子,解思文压着燕七一头。
田业这厮老奸巨猾,一定是价高者得。
而且,元宝对燕七是发自肺腑的喜欢,更加不希望和燕七沾染上金钱交易。
那还是爱情吗?
转眼间出了藤蔓。
燕七将元宝
放下来,看着元宝还在呆呆发愣,笑道:“你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
元宝想着被卖掉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被田业卖掉之前,却不能荒废了和燕七这难得的际遇。
人生在世,难得放纵一次。
元宝想到靡靡处,脸颊潮红,身子火热。
她妩媚的瞟着燕七的腿间:“姐夫,你那里……好了吗?我好担心。”
燕七笑了:“都说没事了,一点也不疼。”
元宝翘着红唇:“不疼可不代表没有事,姐夫,事关你的人生幸福,可不能马虎呢。”
燕七想着:我有铁蛋神功,哪里会有事?
两人回到了元宝的闺房。
燕七衣衫褴褛,身上被藤蔓刮出了血檩子,加上身上湿漉漉的,十分难受。
元宝道:“姐夫,你洗个澡吧,我这里有新衣服,你可以先换上。”
燕七也觉得难受,进了浴房洗澡。
元宝沏茶,从箱底拿出了一包药剂,红着脸,将药剂倒进了茶杯里。
一共到了两杯。
元宝深呼吸一口气,先喝了一杯。
喝过之后,元宝红晕满颊,身子火热,肌肤泛红,顾盼之间,魅惑生姿。
她就觉得好热,衣服也穿不住,脱得光光的才好,身上痒痒的,小手乱摸。
元宝忍着奇痒的感觉,想着:‘云中颠’果然厉害,才喝下去,就起了反应。
真是着急啊。
燕七洗过澡,换了一身新衣服。
出来之后,就见元宝衣衫凌乱,胸前露出白皙的肌肤,红霞满面,眼神媚如一汪秋水,特别勾人。
“元宝,你没事吧?”
元宝端着茶水,递给燕七:“姐夫,洗澡之后会觉得渴,你先喝杯茶,润润咽喉。”
燕七正觉得口渴,想都没想,就喝了下去。
“好像,甜甜的,元宝,茶里面放了什么?”
“额,放了点糖。”
“茶水放糖?呵呵,从未这么喝过。”
燕七坐在椅子上,擦着头发。
可是,不一会,他就坐不住凳子了。
心里燥热,骨子里透着一股痒意。
这是怎么回事?
元宝忍着痒,问燕七:“姐夫很热吗?不如脱掉外衣吧。”
“啊?这……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是我姐夫呢。”
燕七脱掉了外衣,留下贴身的衣服。
那矫健的身躯,格外有冲击力。
元宝吃了药,在看到燕七朗逸的身材,哪里受得了,坐在那里,激动的身子打颤,也外衣脱掉了,只留下贴身小衣。
燕七愣住了。
看着元宝露着美背,只穿着低胸的贴身衣物,腰身玲珑,一览无余。
元宝这是干嘛?
“元宝,你……”
“姐夫,元宝也很热呢。”
燕七挠挠头:“怎么突然热起来了,元宝,你把门打开,透透气。”
元宝走过去,没打开门,倒是把窗户也给关上了。”
“哎,元宝,你这是……”
“夜深了,有坏人,还是关上好。”
“可是,太热了啊。”
“姐夫,你热吗?元宝也很热呢。”
元宝款款而来,眉若飞花,水眸幽幽,一眨一眨,抓过燕七的手,放在胸前:“姐夫,你摸摸元宝,这里热不热,心跳的快不快?”
燕七受惊了。
身体中,掀起了暴风骤雨,那感觉分外强烈。
燕七看着元宝那副情念泛滥的样子,看了看空荡荡的茶杯,突然回过味来:“你在茶里放了什么?放了幻药?”
元宝声音糯软:“不,不是幻药。”
“那是什么?”
“是一缕柔情。”
元宝抱住燕七,火热的身子纠缠燕七健硕的胸膛:“姐夫,元宝也喝了茶水,怎么办?这药好生厉害,若是不得释放,元宝的身子恐怕成承受不住。姐夫,你说该怎么办呢?你要救救元宝,元宝要热死了。”
“这还能怎么办?”
燕七可不是善男信女。
药都吃了,衣服都脱了,气氛如此美妙,那还客气什么?
该上就上。
燕七可不是吃素的鸟,美人在前,盈盈可欺,一个翻身,将元宝压在了身上。
好一翻莺声燕语。
喋喋不休。
尖叫声抑扬顿挫,如天籁之音,妙不可言。
第799章 服务周到
风雨过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闺房中一片狼藉。
燕七洗了澡,看着躺在被窝里,鬓发散乱的元宝,打趣道:“现在还担心我不行吗?”
元宝蒙着头,露出两条细滑如玉的美腿,撒娇的乱蹬:“姐夫,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才不给你吃药呢,真是苦了我了,呜呜,三天我都起不来床了,以后,我再也不和姐夫做这事儿了。”
“哈哈!”
燕七伸了个懒腰:“三天之后,包你还想要。”
“姐夫,你别说了,我听着害羞。”
“做那事儿的时候,你怎么不害羞呢。”
燕七好无语。
元宝挣扎了起身:“我伺候姐夫洗洗身子。”
“元宝,别动,你刚破了身子,需要调理,我来伺候你吧。”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伺候我?这有悖女德之道。”
“什么狗屁女德,在我这里通通不好使,你给我乖乖躺着,不然,我生气了。”
“姐夫……”
元宝像是小猫一般撒娇,嘤咛。
燕七简单冲洗了一下,取来温水,为元宝清洗身子。
元宝感动的一把抱住燕七的身子:“姐夫,这辈子能和你有一次刻苦铭心的经历,纵然今后不得见面,不得朝夕相处,也值得了。”
燕七一愣:“怎么不能见面了?”
元宝抿着红唇:“姐夫,你就别问了,身子给了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今后,你把元宝忘了吧,不过,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好。”
燕七真是拿元宝没办法。
女人啊,说话为什么总是打哑谜啊。
燕七挑起元宝光滑的下颌,语气霸道:“这天下,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到底有什么难处,来给我听。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姐夫!”
“你若不说,信不信我还要你的身子。”
“姐夫,你不怜香惜玉。”
“你到底说不说。”燕七作势扑倒元宝。
“别,姐夫,我可要不动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别压我,我要舒服死了。”
燕七压着元宝的身子,不肯起来:“你先说,老老实实的,别想耍花枪。”
元宝忽闪美眸,满脸委屈:“田业
要把我卖给解思文了,所以,我难过……呜呜……”
“嗯?”
燕七蹙眉:“田业是谁,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给我听。”
元宝哭哭啼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姐夫,我知道你有钱,可是,再有钱也比不过解思文,无论你花多少银子,也斗不过解思文。田业又是特别爱钱的人,除了钱,六亲不认。哎,没想到,田业以前对我的承诺,都是装出来的。一旦得了钱,立刻对我翻脸,满口女儿长,女儿短的,不过都是虚情假意。”
“姐夫,户籍一事,就像是拴在我脖子上的锁链,逃不掉,也躲不过,只能老老实实承受。今后,我是没办法伺候姐夫了。呜呜。”
燕七坐在那里,想了一阵,问元宝:“你何时入籍?”
元宝道:“十岁那年。”
燕七狡黠一笑:“十岁?”
元宝满脸疑惑:“怎么了?姐夫?”
燕七哈哈大笑。
元宝没了:“姐夫,你笑什么?哪里不对吗?”
燕七道:“这事交给我了,你放心,这一次,我会把你捞出来,不仅不会掏一分钱,还会让田业放点血。放的少了,还不行。”
元宝震惊不已:“姐夫,你不是在宽慰我吧?不花钱把我捞出来,怎么可能?姐夫,你该不是做那事,兴奋过了头,说胡话吧?”
燕七不以为然:“我的确兴奋,但没过头啊,说胡话又是什么鬼?”
元宝唉声叹气:“田业是个小抠,从他手里把我要出去,无异于虎口拔牙。”
“这件事情,美智小姐提过几次,每次都被田业找借口搪塞过去了。姐夫,我觉得这事很悬。”
燕七捏了捏元宝细滑的小脸:“放心,这件事情要说难,那是极难,要说简单,也非常简单。总之,对我来说,解决这件事情,如探囊取物。”
“真的?”
元宝心里有了希望,亲昵的搂着燕七的脖子:“姐夫……”
燕七摇摇头:“还叫我姐夫?”
元宝撒娇:“就是要叫姐夫,这样才有感觉。”
燕七大汗:“这妞是个姐夫控啊。”
元宝特别开心,在燕七怀里撒了一会娇,挣扎着起身,为燕七去做点夜宵。
燕
七抱元守一。
巫山云雨经,不请自动。
元宝是个处子之身,阴气极为浓郁。
巫山云雨经重在阴阳相合。
燕七和元宝天雷勾动地火,阴气传入燕七身体中,巫山云雨经疯狂吞噬阴气。
他的丹田中一片混沌,阴阳抱团,动静结合。
一炷香之后,暴风初歇。
燕七睁开来眼睛。
这一刻,身轻体健,耳聪目明,了无困意。
巫山云雨经,更上一层楼。
“哈哈,我现在可以称得上高手了吧?”
燕七想着巫山云雨经带来的好处,又联想到君月。
君月,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元宝做好了饭。
燕七真是饿了,床第之欢浪费卡路里啊。
“真好吃。”
燕七大快朵颐。
元宝像是小妇人似的,坐在燕七旁边,百般端详燕七,羞涩呢喃:“姐夫,你真帅。”
燕七捏了捏元宝的小脸:“元宝也很漂亮。”
这两人秀起了恩爱。
元宝手托香腮:“小姐怎么还不回来?”
燕七耳朵动了动:“回来了。”
元宝东张西望:“哪里回来了?姐夫,你又骗我。”
刚说完。
刮过一阵香风。
武美智出现在门口。
她还是穿着那身粉色长裙,一只手捂在腰上,挺着小蛮腰,像是亭亭玉立的模特。
“小姐,你回来了,我都着急了。”
元宝赶紧过去迎接武美智。
武美智小手放在腰上,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向元宝温柔一笑:“我不是经常这样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在元宝身上嗅了嗅,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武美智向燕七作揖:“姐夫,美智失礼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燕七道:“哪有招待不周啊,元宝对我很好啊,我和元宝玩的很开心,一点都不无聊。是不是,元宝?”
元宝脸颊潮红:“小姐,你别担心,我照顾燕公子很用心的。”
武美智抿嘴一笑,向元宝咬耳朵:“不只是用心照顾,而是用身体照顾姐夫了吧?”
第800章 你吓到我了
“啊?”
元宝粉脸涨红:“小姐,我……我没想虎口夺食啊。”
武美智在元宝腰上掐了一把,娇嗔薄怒:“元宝也学坏了,什么叫虎口夺食?当姐是老虎啊。”
元宝羞涩满脸,突然被戳破了好事,茫然无措,拉起燕七往外推:“姐夫,你快去照顾小姐,小姐在吃我的醋呢。”
燕七这厮是个厚脸皮。
虽然奸情被发现了,却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
不过,他十分好奇。
也不知道武美智怎么就戳穿了、元宝和他厮混的秘密。
武美智向燕七拂礼:“姐夫,请跟我来,让我进一进地主之谊,元宝,你也过来。”
“我才不过去呢,丢死人了。”
元宝将燕七推出去,房门一关:“小姐,你和姐夫洗身子的时候叫我……”
“小元宝,你给我闭嘴。”
武美智想要笑,却又不敢笑,捂着小腹,不敢松手。
燕七跟在武美智后面,就觉得武美智走路虽然优美,但却有些不协调,腰部竟然不敢扭动,和之前判若两人。
他的鼻子也非常敏锐,闻到了血的味道。
进了房门,武美智要给燕七煮茶。
燕七摇摇头:“不用沏茶,随便聊聊便可。”
武美智轻轻缕了缕碎发:“姐夫,今天美智着实怠慢了姐夫,心中惭愧,不过,幸好元宝抓住了机会,做成了好事。”
燕七大汗。
这话说的,感觉有些诡异啊。
武美智道:“元宝身世可怜,是我捡回来的,为了能留在我身边,还能让田业同意,就让元宝做了我的丫鬟。但在我的心里,就是我的妹妹。”
“如今,她能得姐夫垂青,也是她的福气,我只是希望,姐夫能得一始终,帮帮元宝。”
燕七好奇:“美智小姐指的是什么?”
武美智想了想,叹气:“有一桩隐情,姐夫可知道,落花坊的老板是田业。”
燕七点点头:“田家,也是苏州排的上号的富豪,与苏州官场交流甚密。”
武美智秀眉紧蹙:“田业虽然
对元宝很好,甚至于当女儿看待,但是,元宝的户籍,却在田业手中。也就是说,元宝实际上的户籍落在了沉香阁,是贱籍。这还是田业趁我不在落花坊时,加之元宝年纪小,偷偷骗她,才弄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田业一直对元宝很好,但他为人特别爱钱,若是有一天,有土豪要买走元宝,只要价格合适,田业必定会卖掉元宝。”
“我对此特别焦躁,甚至于,我几次尝试说服田业将元宝的户籍从贱籍抬出来,田业都以种种理由拒绝。这些事情,我没有和元宝说过,怕她难过。元宝甚至于还以为,田业真的待她如女儿呢。”
燕七道:“美智小姐如此关心元宝,看来,真当元宝是你的妹妹呢。”
武美智叹息一声:“可是,我这个姐姐自身过河,泥菩萨难保,无法为元宝分担更多的压力。姐夫,元宝的户籍,就拜托你来帮忙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元宝,就把她想办法从田业手中赎出去。就算你不想娶了元宝,也救她脱离苦海,好吗?”
燕七道:“我的女人,没有受苦的理由,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元宝承诺过,解决此事,如探囊取物。”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武美智稍一兴奋,急忙捂着小腹,不敢在激动,轻咳了几声:“能得姐夫如此承诺,我就放心了,他日,就算离开了我,元宝也能过的舒心。”
燕七歪着脑袋,好奇的问:“美智小姐怎么猜到元宝与我有了肌肤之亲?”
武美智俏皮的挑了挑眉毛:“不知道女人的鼻子是最灵敏的吗?元宝身上,有姐夫的气味,姐夫身上,也有元宝的气味呢。然后呢,夜深人静,男帅女靓,相互依偎,接下来发生什么,还要猜吗?”
燕七哈哈一笑,贴近武美智,挤眉弄眼:“眼下,夜深人静,男帅女靓,你猜,咱们两个会不会发生什么暧昧的事情?”
“啊?姐夫!”
武美智被燕七突然贴过来的脸颊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姐夫,你吓到我了,你和元宝卿卿我我,现在,还成吗?难道,还能做那些事儿?。”
燕七道:“我霸道刚猛,完全没问题啊。”
“
额,姐夫,我今天有些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是来了月假吗?”
“那个,不是月假,而是……而是……姐夫,我的确是不方便,不然,我岂会拒绝姐夫,我是……我是……”
燕七脱口而出:“你受伤了,对吗?”
“啊?”
武美智一声惊叹:“姐夫怎么知道?”
燕七嗅了嗅鼻子:“我闻到了血腥味,起初,我以为你来了月假,但看你一直捂着腰,走路僵硬,就猜到你受伤了。”
“姐夫真是厉害。”
武美智满眼佩服:“白朝云曾经提及姐夫,说姐夫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今日一见,才知道白姐姐此言不虚。”
燕七蹙眉:“你受伤严重吗?”
武美智移开小手,缓缓掀开衣角,露出细滑的小腹。
燕七侧目望去,就见小腹右侧,有一道血淋淋的弯月状伤口,有血缓缓渗出。
若非武美智一直按压,鲜血会流的更多。
燕七道:“要立刻止血。”
武美智摇摇头:“我已经尽力了,又不能去找郎中,落花坊的女医更加不行。
“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燕七怀中自备良药。
这是君月为燕七专门配制的金疮药,效果特别好,不仅恢复快,且不留疤痕。
今天,已经第二次想到君月了。
燕七拿出金疮药,递给武美智。
武美智有些支撑不住,身子瑟瑟发抖,连药都快拿不住了。
“姐夫,你帮我上药吧。”
武美智背靠枕头,半仰着身子,闭着眼睛,有气无力。
伤口在上腰处,燕七掀开衣服,再往上,却有些不得劲。
“美智小姐,衣服扣子在背面,你解开。”
武美智有气无力:“撕开衣服吧。”
燕七大汗:“撕开衣服,这样……好吗?”
武美智瞟着燕七,媚眼含情,犹豫了好一阵,期期艾艾,却又取笑道:“古语有云:姐夫有小姨子一半屁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撕开吧,想看就看。”
第801章 招还是不招
你都让我撕了,那我还客气什么?
燕七稍微使点劲。
撕拉!
衣服被撕开。
只是,用力过猛,竟然将衣服一撕两半。
“哎,姐夫……”
武美智丰腴的身子尽收眼底,隔着薄薄的贴身小衣,峰峦起伏,香气四溢,尽收眼底。
果然是胸腴腰细,像极了东瀛卡通人物,配上那张公主切发型的小脸,萌萌大的眼睛,娇俏的红唇,尖翘的鼻子,活脱脱的青春美少女动漫士人物。
燕七看得津津有味。
武美智虽然见多识广,从不怯场,但被燕七这么盯着看,像是欣赏一桩瓷器,心扉浮动,捂着脸,低声说:“姐夫,衣服被你撕成这样,你……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嘿嘿,抱歉,用力过猛,用力过猛。”
燕七尴尬的挠挠头,用纱布沾了药水,为武美智清理伤口。
“哎,一太,一太。”
武美智身子颤栗,蹙眉,喊着一太,一太。
燕七听了想笑。
幸亏七哥懂得东瀛语,不然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东瀛‘爱情动作片’里面,女主经常这样喊的,一边蹙眉,还一边欲拒还迎的样子。
武美智真的有些痛,情不自禁,就会喊出骨子里的记忆。
武美智咬着红唇:“姐夫,你……你笑什么?”
燕七道:“我笑你喊疼的样子很可爱。”
武美智一愣:“姐夫懂得东瀛语言?”
燕七嘿嘿直笑:“马马虎虎吧。”
“姐夫在哪里学的?”
“哦,是在爱情动作片里学来的。”
“爱情动作片?那是什么片子,好看吗?”
“好看啊,还可以自导自演呢,美智小姐,咱们可以当男女主角呢。”
“真的吗?姐夫,我也想和你一起当主角。”
燕七笑的前仰后合。
“姐夫,你笑什么啊,你在逗我是吗?看你笑的不怀好意。”
燕七摇摇头:“没什么,我逗你笑,是分散你的注意力,你看,伤口已经擦完了,你都没觉得疼。”
武美智低头看着伤口,果然已
经被清理干净,抿嘴娇笑:“姐夫还真是有办法。”
燕七取来金疮药,放在水里搅匀,一遍一遍洒在武美智的伤口处。
这种金疮药十分神奇,洒在伤口上,伤口立刻不疼,还有微微的麻醉感,稍稍有些凉,还有些痒,真是舒服。
武美智长出了一口香气:“亚麻跌。”
燕七听了想笑:“就这么舒服吗?”
武美智不好意思的缕了缕长发:“亚麻跌就是舒服的意思,姐夫懂得真多。”
燕七道:“你不如一次全都说出来。”
武美智道:“说什么?”
燕七道:“你就说:一太,亚麻跌,一库。”
武美智秀眉紧蹙:“这是什么意思啊。”
燕七道:“你自己翻译一下。”
武美智手托香腮,呢喃自语:“一太,亚麻跌,一库,翻译过来,就是:疼,好舒服,要丢了。啊……姐夫,你坏死了。”
武美智羞答答的瞪了燕七一眼:“姐夫,你捉弄我,你太下流了。”
燕七哈哈大笑:“是你自己想多了而已。”
打情骂俏中,燕七为武美智上完了金疮药。
武美智舒服多了。
“姐夫,谢谢你为我上药,哎,刚才真的好疼呢。”
燕七问:“是谁把你伤的这么厉害?”
武美智欲言又止。
燕七道:“好了,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我再洗耳恭听。”
武美智娇声软语:“不是我不想告诉姐夫,而是,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只要姐夫能代替我照顾元宝便好。”
燕七点点头:“既然你是白朝云的姐妹,那就是我的亲人,不管是你,还是元宝,我都会照顾好的。”
夜已深。
武美智用力过猛,非常疲惫,竟然拿过两个枕头,美眸弯弯,轻声软语:“姐夫,你要睡在哪里?是睡在这里……还是……元宝多半还在等你呢。”
燕七促狭的眨眨眼:“我睡这里,你会不会把我踢下床?”
武美智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剪刀,满脸坏笑:“我有这个,我还会武功,你打不过我。”
“打不过你?”
燕七轻轻一笑,揉了揉眼睛:“我不在这里睡,我这次参加摘花令,也不是为了和你睡觉。”
“那是为了什么?”
武美智稍稍一愣,这种话,一般人不敢说出来。
因为,但凡参加摘花令的才子,都是为了武美智而来,燕七这么说,真算是一个异类。
燕七一本正经道:“我想知道,婉娘在哪里?”
“你要找我干娘?”
武美智扣着小手:“我也不知道干娘在哪里?姐夫,你找她干什么呢?”
燕七看着武美智促狭的眼眸:“你在撒谎。”
武美智摇摇头:“我……我没有撒谎,我真不知道婉娘在哪里,她出家了,也不在落花坊,不信你去找找看。”
燕七道:“不再落花坊或者是真的,但你说不知道婉娘人在何处,我是不相信的。美智小姐,你快点说,婉娘在哪里,我要成全她一桩好事。”
武美智咬着红唇:“姐夫,我不能告诉你,干娘曾经说过,不见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找她。姐夫,你就别为难我了。”
燕七道:“你懂什么,婉娘若是不想任何人找到她,干嘛还要让你知道她人在何处?”
“额,这……”
武美智摇晃着丰腴的身子撒娇:“姐夫,你不要在逼我了嘛,来,我让你睡在这里。”
“少来这一套。”
燕七道:“这次落花坊一行,必须找到婉娘,美智小姐,我再问你一次,婉娘人在何处?”
武美智摇摇头:“我才不告诉你。”
燕七一步步逼近武美智,爬上了她的香床,大手向武美智摸去:“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婉娘藏在何处。”
武美智赶紧往床里躲:“姐夫,你要做什么?我受伤了,你要欺负我吗?今天可不行……”
燕七一把抓住了武美智白皙细腻的脚踝。
撕拉!
稍一使劲,连体裤袜被撕开,露出粉白的美腿和如雪美足。
武美智被燕七抓着腿,心慌意乱,有一种即将被侵略的快意,挣扎不得,闭着眼睛,糯糯呢喃:“姐夫,你就算要了我,我也不会说的。随你了,姐夫,你可要怜香惜玉,别把我弄疼了。”
第802章 就问你怕不怕
燕七哭笑不得。
七哥有那么禽兽吗?你受伤了,还要你?
当我喜欢玩蹂躏吗?
燕七抓起武美智的玉足,就见脚趾如玉,似豆蔻一般,玲珑剔透,美妙无暇。
燕七充满恶趣味的说:“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武美智拿过被子,捂在脸上,咬着红唇:“姐夫,你要吧,我准备好了,别弄疼我。”
燕七指尖用力,在武美智的脚心上轻轻一顶。
一股内力投过脚心,穿到武美智的筋脉中。
“哎呀,痒,太痒了。”
武美智受不了,赶紧拿开被子,美眸眨眨:“姐夫,你干什么?你不是想要我吗?”
“谁要你啦,臭美吧你。”
燕七内力迸射,又在武美智脚心上戳了一下。
“不行了,姐夫,太痒了。”
武美智连番挣扎,想要把脚缩回来。
这时候,她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了。
燕七撕了她的连体裙,不是想要她,而是要呵她的痒。
挠脚心。
姐夫,亏你想得出来。
这一招,太绝了。
挠脚心这一招,谁也受不了啊。
“姐夫,吃我一脚。”
她用上了内力,脚蹬燕七。
以为稍稍用力,燕七就不会得手。
但哪里想到,燕七可是会武功的,刚刚升级,还是个‘高手’呢。
燕七内力迸射,抓得牢:“小脚丫还敢踢我,信不信我给你来个红烧猪蹄?”
武美智挣扎不得,大为吃惊:“姐夫,你……你竟然这么厉害。”
“没想到吧?准备好了吗?用心承受吧。”
燕七继续挠脚心。
武美智痒的浑身颤栗。
“姐夫,别挠我脚心,不行,我不行了,那里真的不能挠,姐夫,求求你了,不只是痒,那里,我承受不住啊。”
武美智反映剧烈,娇身颤栗,脸颊绯红,使劲夹着腿,抓着床单,娇声呓语:“亚麻跌,亚麻跌,一库,一库,一库……”
燕七愣住了。
看着武美智那副歇斯底里的反应。
“不会吧?她竟然有了那种反应,这里很快乐吗?”
武美智香汗淋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美眸瞟着燕七,眼波流媚:“姐夫,你欺负我,你让我……让我出丑了。”
燕七尴尬的挠挠头:“我就是想着挠挠脚心,哪想到你会冲上云霄?罪过,罪过。”
武美智嗲声嗲气:“姐夫,现在你知道了吧?我的脚心不能碰的。”
“好,我知道了。”
燕七嘴里答应着,却又抓住玉足……
武美智又羞又惊:“姐夫,你干嘛呀。”
燕七道:“在你说出婉娘的行踪之前,挠脚心这一招不能停。嘿嘿,我还能让你爽一会,来吧,你好好享受飞一般的感觉。”
武美智真是怕了。
“别,姐夫,你饶了我吧,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燕七抓住武美智的玉足,得意的哼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快说,婉娘在哪里?”
武美智指了指玉足:“你先放手。”
燕七撇撇嘴:“不可能,你跑了怎么办?你先说,说的好,我就放了你,说的不好,我继续挠,挠的你心乱如麻。”
武美智‘花容失色’,真是怕了燕七。
这太害羞了。
挠一阵脚心,竟然飞上了云霄,不可思议。
再挠下去,那还得了?
不得江河泛滥?
武美智忍着羞意,缕着鬓角的碎发,想了想,幽幽道:“干娘一心脱离红尘,不思回头,所以说,不想任何人打扰。”
燕七道:“你不用说那么多,岂不是越是离别,越是想念。我只能说,你看到的都是假象。而是,我是在拯救婉娘。”
“姐夫,或者你说得对,是我过于肤浅了。干娘,就藏匿于落花庵,落花庵在寒山寺旁边,她独居在落花庵后身,带发修行。”
燕七呵呵一笑:“若真斩断情丝,岂会带发?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婉娘。”
燕七扭头就走。
“哎,姐夫……”
武美智看着燕七要走,忽然又舍不得,叫住了燕七,却又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
燕七眨眨眼:“今夜没时间陪你了,改日,咱们再叙旧,有什么事,自去找我。”
说完,一个纵身,消失在闺房之外。
武美智芳心混乱,看着玉足,想到
刚才被燕七摸过,还摸得她冲上云霄,失声尖叫,很不好意思,却又有一股难言的幸福感。
燕七离去,弄得她空唠唠的。
“哎,别想了,先换一身贴身内衣,里面湿哒哒的,可真丢人,这被子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
燕七直奔落花庵。
现在,事情紧急,也不能敲门了,走不得正路。
一翻身,跳进了尼姑庵。
几条大狗一阵狂吠。
“死狗!”
燕七生气,拳打脚踢,几条狗吓得拉稀,嗷嗷直叫,狼狈而去。
有值班的尼姑出来查看,但燕七这飞毛腿已经跑出了半里地,如何能够找到。
燕七直奔后身。
这里四处都是田地,唯有一处小屋,像是窝棚。
窝棚中,还亮着油灯。
燕七窜上房顶,轻轻搬掉一块草皮。
探头观望。
草房中,有一个女人,一身尼姑服饰,带着发,五十多岁,和衣而睡,手里,还捧着一张画。
虽然年纪稍大,但容颜秀丽,犹存几分风韵。
年轻时,必是一等一的美人。
带发的,多半就是婉娘了,更何况,又这么漂亮。
燕七也没管什么夜闯女宅的规矩,跳下来,轻轻拿过那张画。
画上,是一个神情凝重的男子。
“哈哈!”
不用想,也知道这画中人物就是彭然。
床边,还有一双绣花鞋。
这绣花鞋很有年头了,颜色不显,上面绣着鸳鸯。
“嘿嘿,不是斩情丝了吗,还绣着鸳鸯干嘛?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燕七轻咳了一声。
“谁?”
婉娘醒了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子站在床前。
她吓了一跳。
看着眼前这个朗逸的男子,急忙抱紧了身子。
燕七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别紧张,阿姨,我不劫色。”
婉娘听着这一声阿姨,反而稳下心来。
人家都叫你阿姨了,还劫个屁的色啊。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婉娘毕竟见过世面,稍一惊慌之后,就稳下心神。
第803章 就是要鲁莽一些
燕七微微一笑:“我是武美智的姐夫,也是元宝的……姑且算是姐夫吧。”
“哦?”
婉娘不是惊慌,而是诧异:“你是美智的姐夫?她什么时候有个姐姐了?还有,美智怎么会告诉你我在这里呢?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燕七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婉娘问:“谁?”
燕七指了指画中人:“彭然。”
婉娘愣了半响,忽然叹了口气:“大江东去浪淘尽,往事一去不复返,陈年旧事,早就忘了。”
“忘了?”
燕七指了指画像:“真忘了彭然,你还有他的画像?”
“我……”
“真的忘了彭然,你修行为何要带发?”
“这个……”
“你的绣花鞋上面,绣着鸳鸯又是什么意思?佛门女尼,还想着鸳鸯戏水?”
“你……我……”
婉娘被燕七连着问了三句话,一句都答不上来。
燕七道:“婉娘,别再欺骗自己了,岂不知酒是陈的香,真正的爱情,就是一壶老酒,历久弥香,回味无穷。”
婉娘哀叹一声:“你到底是谁?我和彭然早就结束了,老死不相往来,你多说无益。”
燕七道:“彭然明日便要回京,从此不会踏足苏州一步,你要不要见他?”
“啊?”
婉娘一愣,坐在床头,久久不语。
“哎,不见了,往事已成空,不见了,不见了。”
燕七满脸坏笑:“你说不见就不见?哎,傻女人啊,给你机会,你都不知道把握,竟然还在这里伤春悲秋,顾盼自怜?”
婉娘看着燕七一步步靠近,有些惊慌:“你要……你要干什么?”
燕七眨眨眼睛:“帮你圆梦。”
他伸手在婉娘睡穴上敲了一下。
婉娘昏睡过去。
燕七抓过被褥,包好了婉娘,临走时,还没忘了那双绣花鞋。
上了马车,一路飞奔。
这匹马尥蹶子奔跑,屁股没少挨鞭子。
赶到彭然的住处时,天色已然见亮。
……
今日一早,彭然就会离开苏州,返回京城。
家丁们忙碌不休。
彭然的府邸非常简单,占地也十分寻常。
似他
这样的官员,实权在握,前呼后拥,家宅应该特别浩瀚才对,至少弄两个狮子才像点样子。
但是,彭然的府上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
门口,排起了长队。
有许多官员,还有许多商人。
他们感念彭然所做的贡献,还有曾经彭然的下属,特来为彭然送行。
但是,彭然一律不见。
门口,有个四十多岁的管家,后面还站着五大三粗的武士。
管家向大家不厌其烦的摆手:“各位老板,各位大人,老爷说了,他谁都不见。老爷还说了,这些年,能与大家共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他的荣幸,他会永远记住往昔的岁月,请大家万勿挂念。”
这些人都是彭然的至交好友,或是亲密下属,见彭然不肯放他们进去,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但是,彭然向来说一不二,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
非常有原则。
众人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燕七看着各位老板和官员,一个个打招呼。
“各位老板好,各位大人好。”
众官员看向燕七:“这位是……”
有几个商人认出了燕七:“啊,你是……你是燕七,燕公子,昨晚,夺取摘花令,成为武美智小姐的入幕之宾,燕公子,你真有艳福啊。”
“是啊,燕公子,这一大早的,你不和武美智小姐双宿双飞,跑来这里纳凉吗,不觉得冷落了佳人?”
……
燕七笑着打马虎眼。
没想到,竟然有人认识他,看来,这几人昨晚定然是参加了摘花令。
那几个大人也知道燕七的名号,急忙过来打招呼。
“原来是燕公子啊,久仰久仰。”
“燕公子原来早就到了苏州啊?我还以为你们没来呢。”
“燕公子,你也知道,漕运和林家的作坊被封了是吧?哎,这也是没办法,谁让解三甲掌权了呢。”
……
燕七记住了众人的名字,亲切的打招呼。
在燕七看来,这些人多半是靠得住的。
官场中有句话:树倒猢狲散。
也就是说,一旦失势了,下面的小弟们呼啦啦全部散尽,热菜立刻变凉。
比如,现在彭然下台,解三甲上台,若是那些有‘远见’的势利小
人,必定会去解三甲的面前溜须拍马,哪里会来彭然府上打秋风?
尤其是,今天是解三甲主持商会的大日子,此时不去捧臭脚,更待何时?
但是,这些人却跑来给彭然送行。
由此可见,这些人是有一份真性情的。
可以说是为了旧情,放弃了前途。
因为,今天没去给解三甲捧场,以解三甲的性子,一定会记在小本本上的。
到时候,给你个小鞋穿,再正常不过。
若要结交,就该结交这些人。
燕七挨着打个照面,认识一番。
众人都嚷嚷着要走。
燕七道:“各位老板,各位大人,能否再等一阵,我先进去,和彭然大人说一声,想必彭然大人会见你们的,大家若是无事,就再等等,可好?”
众人非常惊讶。
有位商贾,叫做邓鸿,也是苏州一方土豪,做的是粮食生意。
他四十多岁年纪,下颌无须,看着很是稳重,侧目看着燕七,说道:“燕公子,冒昧问一句,你和彭大人很熟吗?”
燕七摇摇头:“还未曾见过面。”
“还未见过面?”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但也不过是善意之笑容。
邓鸿也忍俊不禁:“燕公子,恕我直接,彭大人连我这个至交好友都不见,哪里会见素不相识的燕公子呢?”
燕七一本正经说:“彭大人会见我的。”
众人摇摇头。
“燕公子,你这是何必呢,根本没可能。”
“燕公子虽然机警,但是这番话委实不能理解。”
……
邓鸿饶有兴趣的看着燕七:“燕公子能做这么大的产业,定然不会无的放矢。只是,以我的浅薄,委实难以理解燕公子的话中之意。”
“哈哈!”
燕七淡然一笑:“邓老板,不妨打个赌,我若能见到彭大人,并且还能说服彭大人召见各位,邓老板就请我喝酒,如何?”
邓鸿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恭候燕公子喜讯。”
燕七走到大门口。
管家已经回去了。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强力壮,五大三粗,一米九的身高,撞得像是牛犊子,身板一横,挡住了燕七。
这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
第804章 话术
这厮应该是彭然的保卫。
保卫雄赳赳,气昂昂,指着旁边几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对燕七叫嚣:“敢强行闯入,就是这个下场。”
燕七侧目一看,就见这几个家伙满脸淤青,一身尘土,看着五大三粗的保卫,惊慌失措,却又不甘。
想必,他们强闯进入,却吃了保卫的苦头。
燕七笑看强横的保卫。
感受保卫的呼吸,也知道他不过是蛮力而已,若论内功,比自己差远了。
虽然这厮长得吓人,但真要动手,燕七能一拳打爆他的头。
不过,燕七向来智取,以德服人。
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情,绝不用拳头。
燕七笑着向保卫拱拱手:“这位壮士,高名大姓啊?”
保卫听着燕七叫他壮士,很是开心,昂着头,很自豪的说:“我叫彭虎,彭大人是我叔叔。”
“哦。”
燕七啧啧赞叹:“壮士取名于虎,名不副实啊。”
彭虎怒了:“你说什么?”
燕七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是,老虎哪有壮士厉害,这不是剁了壮士的威风?”
“哈哈!”
彭虎大为兴奋:“这位公子说得好,老虎哪有我厉害,这句话我爱听。”
邓鸿等人看着燕七,几句话抖出包袱,竟然把彭虎逗得哈哈大笑,尾巴敲到了天上去。
真是不敢置信。
要知道,彭虎这人天生不爱笑,虎着脸,瞪着眼睛,就知道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吓唬人。
一年,也就笑那么一两次,比铁树开花还难呢。
没想到,燕七一开口,就惹得彭虎哈哈大笑。
这就是话术!
燕七拉过关系,向彭虎拱拱手:“虎兄你好,我叫燕七,来自金陵。”
彭虎一惊:“你就是燕七?昨晚,得了摘花令,睡了武美智的那个燕七?”
燕七点头不是,摇头不是。
要说得了摘花令是真,但是睡了武美智,却是假啊。
元宝倒是睡了,武美智却没有呢。
彭虎抡起蒲扇大的手掌,使劲拍了拍燕七的肩膀:“燕公子,你很强,竟然能睡了武美智,算你小子福气不浅。”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压了解三甲一头,那个熊玩
意到处装叉,牛皮哄哄,不可一世,没想到燕公子把他给修理了,开心,特别开心啊。燕公子,你在我心里,是英雄,大英雄。”
“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
燕七看得出来,彭虎是个直肠子。
之所以对解三甲心存恨意,多半也是因为解三甲对彭然极为不敬的缘故。
燕七笑了笑:“虎兄,改日,我带你去落花坊,让武美智请几个要好的姐妹招待你,可好?”
“嘿嘿,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彭虎随口答应,却又摇摇头:“不行,一会我就走了,再也不回苏州,哪有机会去什么落花坊?哎,都怪解三甲,老子真想扭断他的小细脖。”
众人听了,忍不住大笑。
彭虎对燕七一抱拳:“燕公子,你这人不错,我挺喜欢你,但是,纵然再喜欢你,也不能请你进去,彭大人说了,任何人不见,任何礼物不收。这一次回京城,务必清清白白,不带走一片尘土。”
燕七笑了:“我此来,根本不是要面前彭大人,更不是送礼来的。”
彭虎一惊:“既不想进,还不送礼,那你要干什么?”
燕七促狭一笑,从怀里掏出那双绣花鞋:“请你把这双绣花鞋拿给彭大人看一眼,然后,记得再拿还给我,如何?”
彭虎挠挠头:“我说燕公子,你也太抠了吧?就拿着一双破烂绣花鞋,给彭大人看一眼,然后还要索取回去?恕我直言,燕公子,你那么有钱,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哈哈!”
燕七听了很想笑,将绣花鞋塞入彭虎手里,拱拱手:“虎兄,拜托你了,记得和彭大人说一句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彭虎想了想,道:“既然咱们聊得投机,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帮忙的。不就是通告一声,简单。”
他转身进了门,却又探头进来:“燕公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燕七哭笑不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我记住了,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爱拽文,还不如说: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呢。”
彭虎神神叨叨,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众人窃窃私语,看不懂燕七在干什么。
但是,大家都不看好燕七。
一双绣花鞋,能起什么作用?
值十个铜板吗?
哎!
简直是儿戏。
邓鸿看着这一幕,眯着眼睛,饶有兴趣。
……
彭府中,一片萧索。
一个个大箱子全部装好。
家丁们留恋此处,眼中满是不舍。
一道消瘦身影,站在桃花树前。
“年年岁岁桃花开,旧人相见应不识。”
彭然看着这棵桃树,眼圈通红,感慨万千。
想当初,他与婉娘结缘,就在这棵桃树下。
当时,这颗桃树还是一颗小小的枝叶。
他特别珍惜,就把这个小桃树移栽到府中。
一晃,已经过了二十多年。
小小的桃树,已经长大绽放,桃花朵朵开。
可是,婉娘呢?
却不知哪里去了。
虐恋啊!
彭然摸了摸太阳穴上那处血瘤,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剧痛,他强忍着好一阵,嘴唇都咬破了,那股疼痛方才过去。
彭然怔怔的看着桃树,若不是因为想着婉娘,早该离去,还至于拖到现在。
但是,物是人非,可怎生是好?
彭然拿过斧子。
对准了桃树,高高举起。
刚要砍下去,就见彭虎跑过来:“三叔,三叔。你要砍树?这等粗活,还是我来。”
彭然抢过斧头,举过头顶。
彭然不舍,大叫:“不许砍。”
日!
彭虎的父子都抡出去了,急忙腰身一扭,砍在了旁边的小树上。
彭虎揉着腰:“三叔,不带这么玩的,我都腰间盘突出了。”
彭然忍着悲凉,问彭虎:“你不去守着门,跑来做什么?”
彭虎道:“哦,有个叫燕七的求见。”
彭然一皱眉头:“金陵来的?”
彭虎点点头。
彭然知道燕七。
他主管织造,燕七帮助林家振兴,发展漕运,他岂能不知?
心里,对燕七也特别佩服。
只是,燕七不去找解三甲,找自己何用?
彭然摇摇头,看着盛开的桃花树,悲从中来,冲着彭虎吼道:“不是说了吗,我谁都不见,管他燕七还是马七,都拒之门外。”
第805章 你是变魔术的
彭虎吓了一跳:“三叔,您别生气,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没有放燕七进来。”
彭然稳住心神:“那你过来干什么,还不回去守门。”
彭然道:“虽然我没放燕七进来,但是,燕七给你捎了一件东西……”
彭然摇摇头:“是金银珠宝,还是名人画作?统统拿走,我从不收这些东西。以前不收,现在更不收。”
彭虎摇摇头:“都不是。”
彭然也懵了:“那是什么东西?”
彭虎将那双绣花鞋拿出来,放在彭然面前晃了一下:“三叔,你说可笑不可笑,燕七那厮竟然拿来一双绣花鞋,非要给三叔看看,我就纳闷了,这么一双破烂绣花鞋,一看有年头了,是压箱底的破烂货,他竟然当成是好东西。”
“三叔,我觉得特别好笑,三叔,你干什么?你怎么不笑,你哭什么?哎,三叔,三叔,你是小孩子,要哭鼻子吗?”
彭然看着那双绣花鞋,脑中五雷轰顶,咔嚓咔嚓,电闪雷鸣,整个人都懵了。
“三叔……”
彭虎懵了:“三叔,你不说话,我把绣花鞋扔了啊。”
彭然大怒:“混帐东西,你敢扔掉绣花鞋,我就把你给剁了。”
“三叔,不至于吧。”
彭虎吓得一哆嗦,赶紧把鞋子塞进彭然手中,心里却是直打鼓:燕公子难道会魔法吗?一双绣花鞋,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将三叔给迷住了?
这双绣花鞋,该不会是狐狸变的吧?
彭然将绣花鞋捧在怀里,脑中满满的,全都是回忆。
往昔一幕幕,纷至杳来。
“三叔……”
“哦,虎子,燕七还说什么了?”
“哦。”
彭虎挠挠头:“他说机……机关算进……不对,是失……失之交臂……不对,他说……”
彭然极了:“你这混账,连话都记不住。你再想不起来,看我不揍你。”
“哎呀。”
彭虎使劲甩甩头:“这些文人,就爱掉书袋子,我怎么记得起来,反正燕七的意思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彭然看着绣花鞋,听了彭虎的话,忽然间领悟到了什么,激动的一下子跳起来,大喜过望:“彭然,快去,快去请燕公子进来,燕公子随身所
带的一切,都请进来,我在花园后面的屋子等着,不要声张,千万不要声张,懂了吗?”
彭虎诧异:“三叔,你不是谁都不见吗?刚才,还要把燕七轰走了,这会又要见了,你从不这样善变啊。”
彭然一瞪眼睛:“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请燕公子进来。”
彭虎一头雾水,念念叨叨,回去请燕七。
……
外面,议论纷纷。
燕七站在雨搭下面,背着手,仰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哼着小曲,心情上佳。
商人、老板却不耐烦了。
“已经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请燕七,现在看来,没有希望了吧。”
“本来就没什么希望,彭大人连咱们都不见,又怎么会见素不相识的燕七呢。”
“走了,走了,浪费时间。”
……
众人正要离开,就见门吱呀一声。
竟然打开了。
大家回头张望,就见彭虎跑了出去,直奔燕七而去。
“虎兄,有何指教?”燕七不急不躁。
彭虎跑的很急,上气不接下气:“燕公子,彭大人有请,快快随我进去,你若进去晚了,彭大人要修理我呢。”
燕七露出气定神闲的笑容。
但是,众人听了彭虎的话,大为震惊。
“天哪,彭大人真的请燕七进去了?”
“就因为那一双绣花鞋吗?”
“那绣花鞋难道藏着什么玄机?”
……
邓鸿向燕七作揖:“燕公子,闻名不如见面。燕公子的神奇,邓某领教了。”
燕七道:“大家不必客气,各位若是信我的话,只管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必会游说彭大人与众人相见。”
邓鸿点点头:“一切仰仗燕公子了。”
众人见识了燕七的神奇,惊为天人,也都不肯走,等着燕七的好消息。
燕七赶着马车进来。
彭虎引路,一直走到后花园那处小屋中。
彭然看着马车进来,望眼欲穿,快步跑上来,急忙作揖:“燕公子,刚才将你拒之门外,还请见谅,万请见谅。”
燕七道:“如此,才看得出彭大人两袖清风,洁身自好,真是百姓的好官啊。”
彭然心急如焚,看
了看车轿,又看了看燕七:“燕公子,这……人……那个……”
燕七笑了笑:“婉娘就在车中,彭大人还不快上车?”
彭然心怀期待,想上车,却又不敢上,一点点往车上磨蹭,像是害羞的孩子。
毕竟,几十年未见,那份期待,那份惶恐,唯有自己能够体会。
燕七看得想笑。
一把抓起彭然,仍进了马车,砸在了婉娘身上。
婉娘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张在梦中经常出现的脸。
“然然,我是在做梦吗?”
“小婉……我是然然啊,小婉……”
燕七听了,想笑,又觉得心酸。
彭然五十多岁,竟然被叫做然然。
婉娘也五十多岁,还叫小婉。
几十年未见,还是之前恋爱那般称呼。
两人乍一见面,什么也没想,就抱在了一起。
抱过之后,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过来。
“燕公子……”
燕七嘿嘿坏笑:“你们叙旧,好好叙旧,我先走了,那个,彭然大人,能否请各位大人、老板进门叙旧?”
彭然只想燕七快点走,好和婉娘叙叙旧情,不管三七二十一,摆摆手:“随你了,燕公子,让虎子去办。”
燕七很识趣的离开,回到了前院大厅,并交代彭虎带着众人进来。
彭虎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公子,你真是牛人啊,我真怀疑,你是变魔术的。”
燕七撇撇嘴:“变魔术的都是骗子,我可从不骗人。”
彭虎去请众人进来。
邓鸿等老板进了大厅,向燕七拱手:“燕公子,你可真是厉害,这么难的事情,你做起来易如反掌,佩服,真是佩服。”
“若非燕公子,我们哪有机会和彭大人告别啊,这次真要感谢燕公子呢。”
……
燕七道:“今日是解三甲主持商会的日子,你们没去捧臭脚,而是来为彭大人送别,这份挚友之情,让人钦佩。我能说服彭大人,请各位进来,也是成人之美。各位,咱们稍候片刻,彭大人要先去睡个觉,才能过来叙旧。”
众人懵了。
彭大人要睡觉?
这一大早晨,都已经醒了,还怎么睡?
第806章 我能摇一摇尾巴吗?
过了一个时辰,彭然终于姗姗来迟。
彭然精神焕然一新。
虽然这几天休息不好,弄成了熊猫眼,但是,骨子里透着一股神采奕奕,看着也着实比以前精神许多。
彭然出来,没有理会各位至交好友,而是穿过众人,急匆匆走向燕七,什么也没说,主动躬身作揖。
燕七急忙回礼:“彭大人一心为民,该当有此福报。”
众人看得呆住了。
燕七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众人虽然都是彭然的至交好友,但是,彭然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
而且,彭然这人行事很正,不会弄那些嘘头巴脑的繁文缛节。
但没想到,见到燕七,姿态却放得这么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邓鸿看在眼里,啧啧称奇。
他可不是一般的土豪,而是苏州排的上号的超级大土豪。
他的生意十分强悍,关系到众人的饭碗。
没错,他就是个大大的粮商。
邓鸿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与彭然关系极好,见到彭然没有搭理自己,而是与燕七作揖,就猜到,燕七对于彭然,定有大恩情。
这个燕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于无声处听惊雷,真有一套。
他生出了与燕七结交的心思。
彭然什么也没说,纵然不说话,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
他看着众人,拱拱手:“各位老友,让你们担心了。非是我蓄意将各位拒之门外。而是,我人生跌入谷底,心灰意冷,病情复发,种种烦恼缠心,焦头烂额,实在不想被人打扰,且仕途末路,也不想连累各位老友。正因为此,才将你们拒之门外啊。”
言尽于此,说不出的伤感。
众人感慨万千。
邓鸿站出来,朗声说:“彭大人,我们相交一场,几十年的交情,难道真的会人走茶凉?那岂不是成了不义之人?虽然我是个商人,但仁义之道,从不敢忘。”
彭然非常激动:“各位老友,请书房叙旧,咱们喝酒,话别衷肠。”
众人聚会到中午,方才与彭然依依不舍
,散去。
彭然看着众人离去,摇摇头:“各位老友,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
邓鸿看着燕七似老树盘根,没有离去的意思,也没去追问燕七为何如此。
邓鸿向燕七打招呼:“燕公子,我还欠着你一顿饭呢,今日是没时间了,改日,定要给我个机会,让我补上,可好?”
燕七点点头:“我定会狠狠宰你一次。”
“哈哈,求之不得。”
邓鸿寒暄离去。
书房中,只剩下燕七和彭然二人。
彭然感激涕零:“燕公子,你我未曾谋面,但你却如活菩萨,帮我圆了多年的夙愿,哎,我好激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燕七道:“这不是我在帮你,是老天在帮助彭大人啊,彭大人是个好官,好官,就一定会有好报的。”
“哎,好报!”
彭然向燕七招招手:“燕公子,随我一起前往后花园,婉娘也要感谢你一翻呢。”
两人一同去了后花园。
这里藏有一栋草房。
婉娘下厨,炒了几个家常菜。
全部端上来,就看到燕七和彭然走了进来。
婉娘见了燕七,还有些不好意思,走过来作揖:“燕公子,真是……谢谢你了。”
搓了搓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燕公子,快请坐,请喝茶。”
燕七打趣道:“那我真的坐下了?会不会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啊?”
婉娘羞不可仰,宛如少女一般。
那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果然是个美人。
虽然五十岁,但多年吃素,身体中毒素很小,脱掉尼姑服饰,倒是显得异常年轻。
看着婉娘神情娇艳,眼波流媚,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就知道彭然和婉娘刚才巫山云雨了。
不然,被褥又怎么会如此整齐?
彭然和燕七小酌。
彭然向燕七竖起大拇指:“燕公子,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年轻,我还以为你至少三十多岁呢。哎,真是天纵奇才啊,竟然开创了许多先河。”
燕七道:“彭大人知道
有我这个人?我不过是个小家丁而已,充其量仅仅是窃玉偷香之徒,哪有什么真本事。”
彭然赞叹不已:“燕公子帮助林家起死回生,整顿漕运,又开了药铺,一切,都是以人为本,以百姓为根,我是非常佩服的。更难得的是,你不过是家丁出身,却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岂能不让人佩服。”
燕七哈哈一笑:“能得彭大人如此高的品评,我都有些臭屁啊,那个……我能摇一摇尾巴吗?“
“哈哈!”
彭然向来一本正经,但也被燕七弄的忍俊不禁。
婉娘抿嘴一笑,还真有年轻时几分风韵。
彭然又道:“燕公子,不瞒你说,你的名气让我折服,我原本想着赶到金陵,与你畅谈民生之道,为你减税,让你更好的为百姓服务。”
“一切都计划的妥当,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解三甲。哎,这个解三甲……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彭然有些灰心丧气:“解三甲这人阴险刻薄,那貌似大度的书生气,都是装出来的,恨不得立刻让我消失在苏州。此人做事,不讲原则,心狠手辣,初来苏州,竟然弄的天翻地覆,怨声载道。而且,解三甲竟然故意针对你。”
燕七呵呵一笑:“针对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他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竟然不惜损害百姓的利益,把江浙的经济当成自己手里的牌,为自己谋取利益。如此,也太过分了吧。”
彭然摇摇头:“我如今也是黔驴技穷,拿解三甲没有办法,他纵然倒行逆施,我能奈何?”
“哎,我自己的仕途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却对不起曹丞相对我的信任,若是等我赶赴黄泉,曹丞相问起我来,我该如何回答啊。”
燕七微微一笑:“彭大人,何必这么伤感?你可以继续当你的苏州织造啊。”
彭然看着燕七,摇摇头:“燕公子,你是不知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啊,我能做这么多年的苏州织造,已经堪称是奇迹了。”
燕七道:“若是彭大人不拿我当外人,愿闻其详。”
彭然呵呵一笑:“你与安晴小姐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我又怎么会当你是外人?”
第807章 叫唤的狗不咬人
燕七闻言,会意点头。
听话听音。
从彭然这句话中,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彭然与安晴的老爹安四海,是一个派系的。
燕七心里暗暗计较。
彭然曾经是曹丞相的部下,嘿嘿,你若是知道曹丞相的女儿秋香是我的亲亲老婆,还得认我当你的少主子呢。
不过,秋香的身份太过敏感,必须保密。
彭然看着燕七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疑惑,就知道燕七已经明白了自己和安四海之间的关系。
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是个人精,世事洞察,名不虚传。
彭然喝着小酒,感慨万千:“苏州织造实权极重,掌控江浙两省轻手工业的经济,税收浩瀚如海,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正因为此,苏州织造成为各方角斗的前沿。”
“曹丞相落难之时,知道命不久矣,含泪叮嘱我两件事情。一,坐镇苏州织造,造福一方;二,不得徇私舞弊,结党营私;三,不管受到何种屈辱,也要稳坐苏州织造,任凭风吹雨打,受尽委屈,也要不动如山。”
燕七点点头:“曹丞相真是高瞻远瞩啊。这三点,都极为重要。尤其是第三点,就是为了防止杨丞相夺权,扰乱经济。”
“然也。”
彭然点点头,有些忧伤:“所以,这许多年来,我受尽了苦楚,委曲求全,一是保全自身,二来,则是不给别人赶我下台的借口。”
燕七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彭大人,你之所以没有强行迎娶婉娘,是不是担心你的妻子家族闹事,影响你的声誉?”
“燕公子,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彭然赞赏的看了燕七一眼:“说来都是泪,我的妻子张氏,与我并无任何感情,只不过是家族融合的产物,而且,她德行不好,甚至于,在外面勾三搭四。”
燕七道:“勾三搭四?这你都忍了?”
彭然一声苦笑:“反正没有任何感情,说句隐私,我与张氏结婚起,从未同床过。而且,张氏德行不好,骂人打架
,强词夺理,总之,欺压良善,从不手软,我与她之间,相互背离,简直比陌生人还陌生。”
“我若是强行纳入婉娘为妻,张氏一旦闹起来,那就是血雨腥风,如此一来,必定会给别人借口,到时候,必定会连累我的官声。如果那样发展下去,这苏州织造岂能做得长久?哎,真要是那样,我如何对得起曹丞相的器重啊。”
燕七感动不已,起身,向彭然作揖:“彭大人,您为了家国百姓,不顾个人终生幸福,如此舍小我而顾大家,感天动地,燕七钦佩。”
彭然赶紧扶起燕七:“快起来,快起来。哎,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让我在人生绝望处,还能与婉娘团聚一番。不然,我……我如何对得起婉娘呢?”
婉娘在一边听了,也不禁低声垂泪。
彭然又道:“我病情日渐加重,必须早作准备,安四海大人也备好了接班人,没想到,却被杨丞相用美人计给拖下水。”
“随后,我竟然稀里糊涂,吃了三次秋葵,病情不受控制,完全恶化,也刚巧在这时候,杨丞相特别‘关心’我,让我到京城治病,如此‘好心’,我怎么能够拒绝?又因为无法治理公务,又委派解三甲,暂时代理苏州织造一职。”
“哈哈,杨丞相将我照顾的如此‘周到’,真让我感激涕零啊。”
彭然嘴上说着感激涕零,拳头却攥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漏,看得出心中怒火迸发到了极点。”
婉娘害怕彭然一激动,血瘤复发,赶紧给彭然上茶:“然然,你快喝杯茶,缓一下。”
然然?
燕七听了想笑。
彭然也是老脸一阵通红,轻咳一声:“小婉,你别叫我然然。”
婉娘瞪了彭然一眼:“你不让我叫你然然,那你为何叫我小婉?”
彭然无言以对。
燕七哈哈大笑:“如此,才显得你们伉俪情深啊。”
“伉俪?”
彭然摇摇头:“我与小婉,这辈子也没有成为伉俪的机会了。”
婉娘幽幽道:“能与然然临别时再见一次,也就心满意足了,今天下午,然然启程,回京城养病,而我呢,继续回落花庵,青灯古佛,安度余生。从此,我将剃发,永不再思红尘。”
燕七看了看婉娘,又看了看彭然:“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好端端聚合了,干嘛非要劳燕分飞?”
彭然咬咬牙:“不是非要折磨自己,而是我那个招人愤恨的结发妻,张氏,现在已经到了前院,正在百般盯着我。不然,我能把婉娘藏匿在后花园吗?”
燕七一愣:“张氏来了?”
婉娘幽幽点头:“张氏张狂,不能容人,一见到我和婉娘在一起,必定会发了失心疯。到时候,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谁都不得太平。”
燕七摇摇头。
这两人,只想着闹场,却没想着如何解决麻烦。
燕七问:“你们就那么害怕张氏?”
彭然道:“哎,张氏那副凶悍的样子,我至今心有余悸。她又哭又闹,还会上吊,不拆了家,决不罢休。”
婉娘面色凄苦:“能与然然见最后一面,我已经圆梦了,哪里敢有更多要求?”
燕七听了彭然的话,微微一笑:“彭大人,你可知道,咬人的狗不叫,叫唤的狗都是不咬人的。”
彭然一听:“燕公子这是何意?”
燕七若有深意一笑:“张氏闹了这么多年,可曾真的上过吊,喝过药,投过河?”
彭然摇摇头:“那倒是没有,但是,张氏也想跳河,也想喝药,也想上吊,都被我拦下了。”
燕七冷冷一笑:“你就不拦她,看她敢不敢喝药,敢不敢投河,敢不敢上吊。”
“这……”
彭然面色为难,不知所措。
燕七提醒他:“彭大人,你现在已经不是苏州织造了,难道还怕张氏胡闹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彭然一拍桌子:“对呀,我都不是苏州织造了,还怕个鸟啊。哈哈,燕公子,你这句话说得好,可救了我的老命啦。”
第808章 阎王在此
彭然一把年纪,开心的像个孩子。
婉娘有喜有忧:“可是,然然,张氏那股泼辣劲,真是不好惹啊,她太极端了。”
彭然想到张氏那股子狠劲,头皮发麻,也有些打怵。
燕七笑了笑:“要不要我帮忙啊?”
彭然问:“燕公子能帮什么忙?”
“哈哈!”
燕七促狭一笑:“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不要命的嘛……”
彭然和婉娘同问:“不要命的怕什么?”
燕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怕我!”
“啊?”
“彭大人,婉娘,你们这样……”
彭然和婉娘吓了一跳:“你让我们拜堂成亲?”
燕七打了个响指:“惊讶什么?按我说的去做,看我如何收拾张氏那个悍妇。”
“这……”
婉娘心理期待,却又特别为难:“这能行吗?然然,然然,你说句话啊。”
彭然一甩袖子:“小婉,咱们就听燕公子的,我这就派人取来香烛,咱们成亲,我要娶你。”
……
一切从简。
燕七派人寻找虎子,让华兴会帮忙采买。
华兴会的人多,三儿五除二,中午时间,拉来一车东西,全都是结婚必备物品。
家丁们看着忙忙碌碌、人来人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氏还在前院睡觉,什么也不知道。
一切,都在后花园准备就绪。
小小的屋子,张灯结彩,装饰成了新房。
彭然和婉娘都穿上了新人的衣服。
果然是男才女靓。
虎子等人呼啦啦站在两旁,大声喝彩。
婉娘一副少女娇羞的模样,彭然也红着脸,像是羞涩的大男孩。
燕七使个眼色。
砰砰砰!
外面的人接到了信号,咣当、咣当的放起了鞭炮。
这一下,可把家丁们都惊动了。
呼啦啦全部跑了过来。
“发什么了什么事?”
“咱们都要搬走了,也没喜事啊,怎么后花园到处挂满了喜字?”
“快看,好像有新人结婚。”
……
家丁护卫们特别惊诧,跑过来一看,大吃一惊。
“啊,是彭大人。”
“彭大人,你怎么成了新郎了?”
“新娘子是……”
“哎呀,这不是……这不是婉娘吗?”
“什么,新娘子是婉娘?”
……
家丁们惊诧不已,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彭然大声说:“还不去请张氏,就说我要和婉娘结婚了,让她过来见礼。”
“啊?什么?”
“要夫人过来见礼?那不得打翻了天啊。”
“完了,完了,要拆家了。”
……
一帮家丁呼啸而去。
张氏正在睡觉,身边的女护卫是从娘家带来的,赶紧过来叫醒张氏。
“夫人,不好了,老爷要结婚了。”
“结婚了?这老畜生,他敢。”
张氏嘴里还叼着烟麻,惊得一下子坐起来,大吼大叫:“死老畜生,几个月不见,竟然生了狗胆,说,这个狐狸精是谁?”
女护卫说:“是婉娘。”
“好啊,竟然是婉娘那个臊蹄子。”
张氏破口大骂:“婉娘这个不要脸的玩意,落花坊的破鞋,不知被多少男人糟蹋过,逼都被干烂的货色,也敢在老娘面前翘尾巴?看我不撕烂她的逼。”
“带上人,咱们去整死这对狗男女。”
张氏抓起一把大菜刀,带上一帮护卫,像是疯狗一样冲向了后花园。
……
彭然、婉娘眼睁睁看着张氏像是疯狗一般跑过来。
张氏挥舞着菜刀,哇哇大叫:“彭然,你个老畜生,竟然在老娘面前起幺蛾子,当老娘是吃素的吗?信不信我剁了你裆里那玩意喂狗?”
“还有那个青楼卖骚的贱货,你一个破鼓万人捶的臊蹄子,也配结婚?看我怎么刮花了你的脸。”
张氏异常凶悍,像是疯狗一般,比比划划,指挥着护卫向前冲。
那帮女护卫也是嚣张惯了,嗷嗷直叫,奔着婉娘冲了过来。
婉娘吓坏了。
彭然也赶紧护住婉娘。
燕七向虎子使个眼色。
“艹。”
虎子看这帮娘们真是不顺眼,骂骂咧咧,满嘴脏话,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都臭。
就算再渣的男人,也不会骂人骂的这么难听。
虎子等人可不是吃醋的。
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在他眼里,都不分性别。
跑江湖许久,哪里会怕事?
虎子等人张着渔网,四个人扯着四个角,绕着圈围上去。
这帮女护卫,像是臭鱼烂虾一般,被困在渔网里,还不停的瞎蹦哒。
“兄弟们,让他们嚣张,狠狠的踹。”
一帮人冲上去,拳打脚踢。
但大家都知道分寸,仅仅是往屁股上狠踢。
这一顿踢,踢得女护卫们嗷嗷直叫。
虎子摆摆手,让众人把网撤了。
燕七看着那帮鼻青脸肿的女护卫:“为虎作伥很有趣吗?不服,再来。”
女护卫向来狐假虎威,嚣张惯了。
从来没遇上茬子。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一帮不开眼的,很揍了她们一顿。
这还了得。
张氏扯着脖子大吼,指着燕七,大叫:“混帐东西,你是谁?要你管闲事?”
燕七道:“呵呵,婉娘是我三姨,这一次,我就是专门护送婉娘进门,与彭大人结婚。张氏,我告诉你,今天,婉娘的事情我做主。这婚事,我就管到底了。”
“你小子管闲事,看我不剁了你的头,麻痹的,我先剁了婉娘那贱人的头。”
张氏哇哇大叫,挥舞着菜刀,冲向婉娘。
燕七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张氏的脖领子,高高举手。
啪啪!
一顿大嘴巴子扇过去。
出手必见血。
这个狠啊!
一顿大嘴巴子,把张氏打的口鼻窜血。
脸颊肿的像头猪。
彭然在一边看着,心惊肉跳。
心里,却在暗暗叫好。
这么多年,一直委曲求全,隐忍偷生,任凭张氏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说句不好听的,张氏往他嘴里拉屎,他都不带吭一声的,还得咽下去。
张氏问他好不好吃。
彭然还得美美的答应:“好吃,真好吃。”
所以,这么多年来,习惯使然,让彭然对张氏有了恐惧感,挥之不去。
看着张氏举着菜刀冲过来,彭然的第一反应不是夺刀,而是逃跑。
这多丢人啊。
现如今,看着燕七揪住张氏的嘴巴子,啪啪的来回抽,简直不要太爽。
第809章 外强中干一眼看穿
若非彭然心里还有恐惧症,真想亲自冲上去,对准张氏那张穷凶极恶的脸,送上一顿凶悍的老拳。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张氏被抽得脸颊流血,脾气上来了,指着燕七,歇斯底里大叫:“好啊,你敢打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燕七哼道:“我,金陵燕七,华兴会你听过吗?没错,我告诉你,我就是华兴会的老大,我有钱,有人,混社会的,恶事歹势不知干了多少!你个泼妇,敢在婉娘面前装凶悍?装你麻痹,真以为婉娘是好欺负的?有种,你再拿菜刀比划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的牙齿打飞?舌头割掉?”
张氏被凶悍的燕七惊到了。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对她如此嚣张。
燕七的话,应该是自己的台词才对,现在,怎么变成是燕七的台词了?
张氏突然发疯:“好啊,燕七是吧,我要告你,我要去衙门告你打人。”
“告我打人?哈哈。”
燕七指着大门口,一阵冷笑:“你去告啊,我告诉你,孔尘大人是我的挚友,你告到衙门去,最后也是落到孔尘大人手里,孔尘是我的人,你怕不怕?”
张氏吓得一激灵:“孔尘是你……是你挚友?你……你吹牛。”
燕七哈哈大笑:“我吹牛?昨晚摘花令,我与孔尘大人一同在落花坊做客,举杯欢饮,谁人不知?不信,你到大街上去问问,谁不知道我和孔尘穿一条裤子?问,你给我去问。”
张氏下一子蔫了。
从燕七的语气中,她看出来了,这厮与孔尘关系果然极好。
没想到,这厮黑的,白的,全都有关系网。
婉娘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家伙傍身了?
张氏语气变软,但还很强硬:“我告你行凶,孔尘还敢明目仗胆的为你说话?”
燕七哈哈大笑:“你这泼妇,竟然诬告?张氏,走走走,咱们现在就是衙门,你告我行凶,我还告你杀人呢。”
“看到没,谁拿了菜刀?是你张氏,谁带了一帮护卫剑拔弩张?还是你张氏!我们有凶器吗?渔网算凶器吗?我的手算凶器吗?”
“你打我巴掌……”
“我打
你巴掌又如何?难道不让我自卫?就伸着脖子,等你拿刀过来砍?当我是泥捏的。走,跟我去衙门,看孔尘大人给不给你上刑。”
燕七气势强横,抓着张氏的胳膊,像是拖死狗一般,往外拖去。
张氏心中胆怯,抓住一棵大树,死死抱住不放,使出了杀手锏,大喊大叫。
“彭然,你个混帐东西,竟然敢和我作对?信不信我给你宣传个满城风雨,让你仕途不稳。”
“什么狗屁仕途?”
燕七凶狠无敌:“彭大人已经不是苏州织造了,你用这一招吓唬谁?”
“啊?”
张氏一下子回过味来:“对呀,不是……不是苏州织造了已经……”
彭然指着张氏,好一阵跳脚:“这么多年,你就用这一招吓唬我,我以前忍了,难道,现在还会忍吗?你这恶婆娘,勾三搭四,和别人睡觉,还吸烟麻,为非作歹,这些年,被你欺负得像条死狗。”
“而今天,我无官无职,难道还会容你吗?你这恶妇,婉娘我今天是娶定了。”
张氏懵了。
没想到,今天遇到了镢头,一个比一个硬。
张氏硬的不行,开始躺在地上撒泼:“好你个彭然,你竟然敢欺负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看我死给你看,我要喝药,砒.霜呢,我要吃砒.霜。”
彭然一听,使劲抽了抽嘴。
这泼妇,又来这一招,寻死觅活。
燕七冷笑:“想死?好,我成全你。”
“来人,给你拿毒酒。”
虎子早就将毒酒准备好,端了上来。
燕七指着毒酒,冲着张氏咆哮:“来,这可是比砒.霜厉害十倍的毒药,喝了就死。你不是想死吗?快来喝,别磨磨蹭蹭的,来找死啊。”
张氏没想到燕七准备的这么全。
连毒药都是现成的。
张氏看着那黑乎乎的毒药,慢吞吞的向前迈步。
燕七满脸冷厉:“这毒药可厉害呢,张氏,你想不想知道喝了毒药之后,是怎么个死相?虎子,去给张氏做个示范,让她知道自己死的有多惨。”
虎子带着人,抓来一头猪,端起毒酒,灌了进去。
那头大黑猪,像是疯了一般,横冲直撞,嗷嗷直叫。
最后,一头撞在大树上,口吐白沫。
死了。
张氏吓懵了,简直站都站不住了,还是被护卫扶着,方才勉强站立。
燕七端着毒酒,径直走向张氏:“来啊,喝毒酒啊,喝完之后,你就像那头死猪一样,嗷嗷直叫,横冲直撞。”
张氏吓得失禁了,臊气冲天,裙子湿透。
“不,我不喝,我要上吊,吊死。”
燕七道:“上吊?好,虎子,给他看看吊死的样子。”
虎子等人举过来一只小树。
小树叉上挂着一只羊,舌头伸得老长。
“妈呀!”
张氏吓得白眼一番,晕死过去。
燕七一盆凉水交上去,将张氏弄醒,指着那只死羊,激将道:“看到没,你看羊的舌头,多么长?等你吊死了,舌头也这么长。”
“来吧,你不是要上吊吗?这有现成的树杈,还有麻绳,你快点爬上来,死扣都给你系好了,保你死的彻底,不带留一口气的。”
张氏又吓得晕死过去。
一盆凉水泼过去,张氏又醒了。
燕七盯着张氏,面色冷厉:“你还死不死了?”
张氏吓坏了,嘴硬道:“死,我当然要死……”
“死?骗谁,你有死的勇气和准备吗?”
燕七拿过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彭然和婉娘也吓了一跳。
张氏也懵了:“你……你喝了毒酒?”
燕七哈哈大笑:“毒酒?这不过是醋和酱油勾兑出来的,哪里是毒酒,张氏,你连这骗人的把戏都看不穿,还闹着寻死?哈哈,天天靠着寻死觅活吓唬人,真以为百试百灵?我还就告诉你,今天你若不死,这事没完。”
“虎子,将张氏绑了,去投河,让她做个水鬼。”
虎子凶悍的冲了上去。
张氏吓懵了,哇哇大叫:“我不想死啊,我是吓唬人的,我不想死啊,别扔到水里去,我不做水鬼,我不死啊,呜呜……”
燕七向彭然、婉娘望了一眼,打了个响指:“呵呵,凶悍的张氏,就这么被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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