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恶毒女配呢(穿书)》 1 1. 公主穿越了,是个恶毒女配。 系统:你穿越的这个世界是以一本小说为基础的巴拉巴拉 公主:哦 系统:要按剧情走,不然巴拉巴拉巴拉 公主:嗯 系统:这本书是群像,所以你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公主:好 系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月上弯钩,公主翻了个身,双手放在腹前安详躺着:跳过 系统:? 2. 被异世界の大卡车撞飞,刚毕业却已经有一年实习经验的阴暗大学牲穿越到了古代。 继承原主记忆后,公主凭借暑假在游泳馆兼职习得的游泳技术从深秋的池塘中爬出来,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小脸青白,皮肤发皱,活像个女鬼。 公主:好冷啊我是要死了吗,哦我已经死了。 原主厚重的衣服和头上繁杂的金饰,早在系统的帮助下沉到了塘底。 秋风萧瑟,林子呜哇呜哇发出怪叫,好几片叶子“唰”地一下拍到公主脸上,公主脚一打滑,狠狠摔在了青石板上。 公主:好痛啊系统,我还是死了吧 系统:你才复活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生命啊! 说着就往公主身上套了个伤害减愈。 因疼痛流下眼泪,身体却没那么疼了,公主咧着嘴慢慢爬起来。 公主:系统你真好 沿着曲折的小道,公主终于看见远处明灭的亮光,见到了人,还没等她说话,身体精神双重疲累,倒下了。 昏睡前她隐隐听到很多人在喊,喊什么也不重要了……好困…… “公主在这里!!!快来!!!” “公主!!!” “……” 现场一阵慌乱。 3. 景元四年秋,京中举行百花会,公主失足落水,从此落下病根。 一年后 公主:为什么现在才让我走剧情 系统:当时能量不够,好吧在你身上用完了,我陷入休眠状态,系统休眠,绑定的宿主也会失去记忆。 公主:哦 公主:那你现在还会休眠吗 系统:不会了,只不过要回总部维修一趟,估计要一年左右……我把剧本和任务发给你 公主:啊……好吧,哦对了我记得当时有人推我,系统你有什么头绪吗? 公主:系统? 公主:…… 4. 一脚踩在被桎梏的少年的脸上,公主面无表情念出台词:“贱民,谁给你的胆子来刺杀本宫的,真是胆大包天。” 【剧情进度:10%】 那少年用力动了动,隐匿在角落的暗卫瞬间出现,剑尖抵在少年脆弱的脖颈。 少年扭过头,皮肤被划破,他巡视着面前极尽奢侈的物件,脸上带着冷笑,“你们这群贵人在京中享福,吃百姓生的饭,穿着百姓制的衣,却放纵那群猪狗不如的官员!对他们作出罄竹难书的恶事!”他大怒,声音尖锐刺耳,“你们何曾考虑过手下的百姓?!崇原一带连年遭逢匪盗,官匪勾结,我叔叔年年上书请求朝廷下兵,有谁理过?!有谁?!” 公主已经半躺在被侍女搬过来的榻上,斜眼虚眯着,她伸手打了个哈欠。 “所以你们就来刺杀本宫?” 说了这么多话,好累。 那少年更加生气了,双眼通红,泪蓄在眼眶里,“要不是你,我舅舅怎么会被杀!” 公主腹诽:你亲戚还真多 话说有这剧情吗? 公主翻动脑内剧情,左找右找。 哦,找到了。 公主想要一块玉做成礼物送给出征归来的兄长,刚好主角a的舅舅有块闻名的宝玉,某官员找他买玉未果,便杀了他。 公主无奈拍头:妈的,她只是随便一说,怎么就…… 软垫上趴着的少年恶狠狠地盯着少女,见她不说话,反而转过头放空,内心不觉感到愤怒悲伤。 怒自己的软弱无力,被他人打倒,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悲自己的家人同伴,受恶人侵害多年无能为力。 她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怒火放在眼里。 公主想完事,扭头看他,“这件事……本宫会查清楚,你……”先走吧。 “查什么!不就是你指使的吗?”少年嘶吼。 公主翻了个白眼。 少年自言自语,“呵呵,对,你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公主,自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呵呵……” 公主:“把他嘴给本宫堵起来,扔进柴房。” 少年挣扎着被拖走了。 剧情点结束,公主懒懒躺着,随着睡意渐渐上涌,脑中忽的想起一件事。 还有个主角被她砍了几剑也扔柴房了。 想到这里公主就来气,那人联合其他人装作被欺辱的样子,她好心救她,却被辱骂要挟。 还好侍卫眼疾手快打倒那女子,不然她早没命了。 唉好烦不管了,反正死不了。 5. 翌日,阳光倾照在绵软的毛毯上,明亮耀眼,可比这更耀眼的,却是张开四肢,瘫倒在软榻上肤色白皙的少女。 李妚双眼微阖,大脑空空的。 接下来要干什么…… 哦走剧情…… 这本书虽然是群像文,但前期绝大篇幅以主角的视角展开,主角就是现在被关在冰冷柴房的少年,断江门大弟子——东方景阳。 东方景阳和断江门门主的女儿连绫儿,俗称小师妹,率领几名门派弟子,密谋刺杀公主。公主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身边自然高手如云,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他们抓住了。 原书中,主角一行人被抓住后几乎日日受折磨,如此过了半年才逃出去。 在这些日子里,主角受伤最狠的一次是他帮助师弟妹逃跑,本来自己也能逃出去,没曾想在关键时刻,一个师弟暴露了他。公主大怒,将人绑起来扒光,放上啃食人肉的食人虫,足有七天之久。 为主角后期的黑化埋下了伏笔。 完全不想动呢…… 【请宿主不要懈怠,及时完成任务,目前剧情进度:10%】 李妚掀了掀眼皮:东方好感度。 【东方景阳好感度:-30】 唉。 系统还算有良心,知道她一个人完成不了任务,特地向总部申请降低任务难度……意思是她走剧情的时候可以摸鱼了。 走前还留了个好感查询系统。 李妚毫不在意形象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雪英,扶我起来,去看看柴房那男的。” “是,殿下。” 6. 风吹得门嘎吱嘎吱响,周围除了垫在身下的稀疏茅草和堆放在角落的木头,再无其他。寒意堆积,此时的衣物不足以抵御夜晚的阴寒,东方景阳不得不蜷缩起来。 月光如水银般泄在外面,东方景阳虚眼看见破烂的窗前慢慢升起温暖的光。 “殿下……” “……嗯……” 谁?是那个公主吗?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东方景阳闭上眼。 门开了,李妚从小椅上下来,双手揣着汤婆子。 黑暗中的少年被铁链束住四肢,似是昏睡了过去。 李妚:【系统,这段有台词吗?】 【亲爱的宿主,没有。】 李妚:【噫,你怎么这样说话……】 【亲爱的宿主,根据分析,在代号或者姓名前加上称谓,会增加二者的亲密度。】 李妚:,。,。。, 李妚:【这人没意识了我也要走剧情吗?】 【亲爱的宿主,是的。】 李妚:【那他要是死了呢?】 【亲爱的宿主,剧情期间请保证重要人物的生命安全, 目前东方景阳健康值:45 状态:发烧,饥饿】 李妚叹气,先是把台词说了,然后吩咐道:“把他带进本宫房里,把龚大夫叫来。” 接着,她让侍卫把断江门一行人换了个住所,虽然说不上怎么好,但也不至于冻死。 东方景阳朦胧中听见有人说话,慢慢的他清醒了,感受到身上的柔软,恍然发觉自己已不在那间冰冷的房里。 “知道了,退下吧。” 仍是在夜里,葳蕤灯火中,公主的面容明灭,她转眼看过来。 “醒了?刚好,吃点东西,把药喝了。” 东方景阳起身的动作一愣,“你……” 原来锁链还在身上,内力不通,只是换了个地方被囚禁。 李妚靠在椅上,指使婢女把吃食端过去,“不吃就喝药,到时候吐了……就别怪本宫对你那些师弟妹不客气。” 东方景阳咬牙切齿。 李妚慢悠悠起身,双手环胸俯视他,嗤笑道:“堂堂断江门大弟子……啧啧,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呢?招笑。” 东方景阳果然被激怒,猛的一冲,却被链条桎梏,停在离李妚三步远的地方。 他声音喑哑:“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妚笑吟吟弯腰,柔嫩的手轻轻比划着他的脸颊,“本宫拭目以待。” 【剧情进度:15%】 李妚:累死我了我要睡觉。 7. 成为公主的李妚养了一只小狗,白色土松,四个月大,粉鼻子粉舌头的,提起来胆量非常不错。 清晨日光透过纱帘,显得有些柔和,小狗后腿一跳,蹦到床上舔李妚的手。 李妚左手一拉,把小狗抱在怀里,手轻轻摸着。 【检测到目标人物已出现,请宿主不要懈怠,及时完成任务】 【啥任务啊…】 【原书中东方景阳被公主凌辱百日,直到将公主府屠杀殆尽后才……】 【什】 李妚眼皮子抖了抖:【这个剧情,具体是……?】 【亲爱的宿主,原书中您的角色在剧情中是被折磨得最惨的,东方景阳下毒后,先是把*****然后*****,东方景阳嫌不解气,于是*****,您的角色才下线。】 李妚:【………】 李妚:【系统说给我开了后门……】 【亲爱的宿主,杀人灭口剧情改成只灭你一个了。】 李妚两眼一黑。 平复好心情,她睁开眼。 妈的。 “来人。”李妚懒洋洋开口。 门外侍候的婢女敲了敲门,飘飘然走到李妚床边,“殿下。” 李妚:“把本宫的那条短鞭拿过来,还有长板,在……” 原主和李妚一样有着收集癖,尤其喜欢收集珠宝和小玩具,东西太多没地方放,特意建了一个小院,专门放那些奇珍异玩。 8. 时间:早上(白天在古代是什么时候忘了) 地点:公主府,公主的房间。 人物:李.大雍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皇帝独女.天道宠儿.收集小能手.妚,东方景阳。 事件: 李妚:“那个什么,你过来。” 被拴在墙上,难得动弹的东方景阳抬起头看她。 李妚:“听不懂人话……” 这链条好像有点短。 东方景阳死死盯着她。 李妚略觉尴尬,她干脆起身,拿着手中短鞭走到他面前。 闲置了好久的鞭子终于有用了! 东方景阳的视线随着她移动,逐渐变得凶狠,碎发垂在额前,他声音嘶哑,“你又想干什么……” 李妚笑了:“你猜?雪英,退下吧,没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 她慢慢蹲下,看见东方景阳青黑的眼下和泛着血丝的眼,揣摩着一个恶毒傲慢的公主此时的表现。 李妚:【我这样算不算凌辱他?】 【亲爱的宿主,算的,目前凌辱值:30/100】 为了让东方景阳能更清晰明了看到自己的表情,她特意计算好了角度,阳光把脸庞分割成阴暗两面, 李妚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露出一分傲然三分鄙夷六分不屑的笑。 轻轻一击,东方景阳便怒不可遏,他挣扎着,链条哗啦啦响,“你!你这个咳咳!咳!咳咳……” 李妚:【能不能把他放到其他屋子里啊。】 和陌生人睡一个房里,虽然有东西挡着,但多不习惯啊,她昨天很晚才睡着的! 【亲爱的宿主,据数据显示,和东方景阳待在一起更利于完成任务。】 李妚提出异议:【那原主也没天天跟他在一起啊!】 【原书中,东方景阳被关在柴房,只要有空,公主就会去“看”他,风雨无阻,而您,亲爱的宿主,上级系统给我分析您以前的表现,走两步路就要让人背,行动能力大大退化,东方景阳待在您身边,您既不用走动,也不用花费多余的时间。】 李妚:【好吧。】 2 9. 东方景阳闭上眼,不想跟她说话。 【目前东方景阳健康值:60 状态:感冒 虚弱】 也许是昨日消耗了太多体力,早上没吃饭,东方景阳身体又开始不舒服。 李妚瞄了眼数值。 【凌辱值:40/100】 早干完早下班。 长这么大,李妚也是第一次抽人,拿鞭子抽。 虽然经常口嗨,但她真的不会玩艾斯艾慕啊……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东方景阳闭着眼,呼吸渐渐平稳,双脚双手被束缚在后,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凌辱值:45/100】 李妚懵了。 忽然瞧见东方景阳红红的耳尖,她大悟,心理上的也算啊! 仗着东方景阳看不见她的表情,李妚不禁猥琐一笑,手上拿着鞭子,却没有甩下去,反而从下到上,挑起东方景阳的下巴。 忍无可忍! 东方景阳愤愤睁眼:“我技不如人被你们抓住,要杀要剐,任凭处置!但我师妹他们是无辜的,公主如若真是自己口中那清白良善之人,烦请公主,放了他们。” 有趣。 李妚假笑:“求我。” 眼前的少年脸也变得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李妚觉得很好玩。 东方景阳咬牙,不屈的情绪和对师弟妹安危的担忧在脑中碰撞,最终,他艰难开口:“求您……放了他们。” 【凌辱值:85/100】 李妚真心实意的笑了。 李妚嘴里答应着他,实际思忖着以后在府里怎样才能让东方景阳见不到断江门的人。 唉,还是要修个地牢。 10. 有系统开后门做任务就是快,往东方景阳身上胡乱抽了几鞭子任务就完成了,看着眼前因羞愤浑身通红的少年,李妚抿嘴别过头。 她自己也有点害羞。 没控制好力度,把人衣服抽烂了,少年身上是健康的肤色,没想到胸前两点粉粉嫩嫩的,有点可爱。 这衣服质量真差啊。 东方景阳此时也顾不得身体不适了,身体发抖,眼眶上的泪花打转,颤声道:“你……非要羞辱我到这种地步吗?” 好一个纯情少年! 太尴尬了,她也没想到会这样,李妚都不敢跟他对视,连忙叫人喂饭喂药,自己跑到床上去了。 昨夜没睡好,这一沾上枕头,李妚很快便陷入梦乡。 往后几日李妚也仿效着最开始的做法,可数值增加得越来越少,李妚无法,正要求问系统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那代表着凌辱值的进度条缓慢前进中。 李妚:【统,这也是后门吗?】 【亲爱的宿主,是的,只要与东方景阳待在一起两小时,日常任务就会自动完成。】 李妚面目扭曲:【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她前几天对东方景阳做的那些羞耻爆表的事算什么!!! 【亲爱的宿主,你没问。】 暗暗在心中长叫一声,李妚把自己闷在被窝里。 昨天看到凌辱值没满,她就把东方景阳衣服扒光,直到抓住人家亵裤往下拉的时候才完成任务。她以为自己抓住了完成任务的诀窍,于是故技重施,谁料东方景阳只是红着脸瞪了她一眼,进度条便原地不动了。 李妚聪明的小脑袋一转,不扒他了,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这下好了,凌辱值一上一下,停在80的位置。 呼吸微微打颤,李妚慢吞吞钻出被窝,双眼无神:【系统。】 【亲爱的宿主,我在。】 【系统……】 【亲爱的宿主,我在。】 李妚闭上眼:【你,唉,我,你,唉……】 11. 【东方景阳被囚禁后,意外得到剑仙的传承,守卫松懈,他便每日偷偷练功,动作间尽是对公主的恨意。】 李妚扔掉手中话本,瞥了一眼斜躺在地上的东方景阳。 害怕主角血液不通肢体坏死,她将链条延长,当然是趁主角喝药没力气时做的。 李妚:【这个意外是……?】 【亲爱的宿主,剑仙是街溜子。】 李妚:【哦,那他还会来吗?】 【亲爱的宿主,我无法计算出剑仙主动来找在你房间里的东方景阳的概率。】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李妚也好久没出门了,她昂然问道:【他现在在哪?】 【亲爱的宿主,以下是剑仙经常出没的地点:京城庆阳大酒楼,泉州乐陵沉月山庄,荆州夷陵忘忧阁,徽州铜陵天遇山谷,扬州高安扶摇楼,西蜀保宁寒月居……】 李妚嘴皮子抖了抖:【你妹的,这么多……】 话是这么说,任务还是要做的,李妚扶额沉思,先把东方景阳带出去,找找剑仙,这段时间还能走断江门逃跑路线……等等。 李妚:【那个逃跑剧情,主角必须在吗?】 【亲爱的宿主,主角必须在。】 李妚的目光再次转向东方景阳。 那也行,还是要带东方景阳找剑仙,逃跑任务等找到了再做,嗯! “白苏。”李妚叫道。 门外先是敲了两声,推门而入。 那是一个低眉顺眼的年青人,身材精壮,黑衣持剑,单膝下跪向李妚行礼,“殿下。” 李妚:“去查查剑仙,额……就是那个……” 白苏:“剑仙辛翙?” 李妚点头:“嗯嗯!你找找他现在在哪,能请来就请,别得罪了人家。” 白苏再次行礼退下,“遵命,殿下。” 正要关上门,却听李妚叫道:“白苍,你进来。” 白苏动作一滞,脸上阴沉一瞬,很快便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与肉眼可见欣喜的白苍擦肩而过。 白苍人未至声先到,“殿下,我来了。” 李妚淡淡应了声,趴在床上享受男人时而舒缓时而有力的手法,腰背和小腿都舒服极了。 白苍白苏是皇帝给她的暗卫,一个武艺高强,生活技能点满,一个医科圣手,据说是退休百晓生。二人以前总藏在房梁和其他隐秘的地方,李妚受不了这种被人视监的感觉,就让二人到门口当了侍卫,反正离她房间只隔了扇门,有什么危险一喊就行。 李妚:【对了,统,你那没地图追踪什么的吗?】 【此功能正在升级中。】 李妚:【唉……】 3 12. 李妚享受着白苍的按摩,太舒适以至于差点睡过去,好在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没做,她摆摆左手,同时叫道:“雪英。” 白苍停下手中动作,大掌上残留着少女的余温,他握住拳,指腹轻轻揉搓着。 侍女就在隔壁房侯着,听见李妚声音,很快敲门进来。 雪英微笑:“殿下。” “七日后本宫要去……这些地方,你去安排,低调点。” “是,殿下。” 李妚打着哈欠,仰头看她, “还有一件事,本宫饿了。” 雪英侍奉公主十年有余,自然懂得她说的这个“饿”是指吃些小零食解馋,便领了令,轻声告退了。 下雪天外面冷,待在屋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更何况还有暖炉和软得像云朵的床。 李妚双臂交迭,头侧趴着,继续享受暗卫的伺候。 男子的手较之女子是很大的,轻松就握住了少女腰间大片软肉,另一只手做着相同的动作,有节奏地揉捏着。 悠悠打了个哈欠,李妚忽然想到个问题:“白苍,你多大来着。” “禀公主,臣今年二十。” 李妚来了兴趣,她撑起头,满眼好奇,“你和白苏谁大谁小?” 青年的手停在半空,慢慢收回去,仅与李妚对视一眼便低下头,两颊泛起薄红,“白苏,白苏比我大一岁。” 咦,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侍卫皮肤这么白? 李妚:“头抬起来。” 李妚伸出手捏他下巴。 青年抬头垂眸,沉默不语,绯红几乎蔓延全身。 乃乃的,经常在外面跑都还白成这样,是有病还是怎么的。 李妚直接问了:“你怎么这么白?” 白苍:“臣的祖父有外族血统,可能……可能遗传到了。” 李妚从下巴摸到了眉骨,点点头接受这个答案:“确实挺。” 这小子皮肤也滑滑的。 李妚极其幼稚的拉扯他的脸,玩得不亦乐乎。 白苍:“唔……殿下……” 李妚捧着他的头,忽然靠近,仔细看着青年放大的瞳孔,蓝色,但是不明显,要是在光线暗淡的地方看跟常人没什么区别。 雾蓝蓝的,不错,挺好看。 李妚这里肆无忌惮的观察青年,毫不在意手中涨红的脸和陡然上升的温度。 按她的话来说,她都是公主了,这些人也是她的,就摸摸看看而已怎么了,害羞?为什么要害羞,这些都是她的,上辈子矜矜业业当牛马,受一肚子窝囊气,穿越成公主不做些aabb的事是她善良巴拉巴拉…… 13. 东方景阳受不了了。 近来公主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不至于像前些日子那样睡都睡不安宁,于是他闲时打坐运转体内真气,抢着时间练功。 直到那个侍卫……一进来就和公主贴在一起!动手动脚的! 东方景阳不受控制地看去,公主半躺在床上,上半身被侍卫遮住,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探头,多余的视野却被屏风遮掩。 白日明亮,纱帘也被拉开挂好,二人所在的空间莫名弥漫着旖旎的气氛。 到底在干嘛?孤男寡女的……要这么久?! 东方景阳心中平白无故生出一股气。 那个女人要做什么,关我什么事! 还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吵死了!打扰我修炼! 对!吵死了!好不容易专心起来,心神就被他两的说话声打散,真是烦人。 李妚靠在床上,双腿分开,享受着女人温柔的投喂和男人专业的按摩。 咽下口中糕点,她说:“告诉厨房不必做饭了,等会儿本宫去庆阳酒楼吃。” 雪英拿手帕擦擦她的嘴,“好的,殿下。” 其余侍女左右随侍,得到允许后,雪英将她们唤进来。 白苍早在这之前出去了,现在只剩东方景阳一名男子。 反正屏风遮住啥也看不到,李妚歪歪扭扭站起来,双手一伸,“更衣。” 14. 庆阳酒楼坐落于京城繁华地带, 低调出门,李妚只坐了一辆马车,踩着白苍的背下来,悠悠然跟着领路的人上楼了。 前来接待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见到李妚态度虽然谄媚但不令人厌烦,维持在一个刚刚好的程度。 东方景阳跟在身后,脚上铐着锁链,就连两只手也紧紧锢着,好在有衣裳遮掩,看不出来。 二楼包间低调奢华,李妚深吸一口气,像具尸体躺在软席上。 “雪英,云萝。” 二女顺从地来到李妚身边侍奉。 等到上菜,李妚才起身,说实话她现在没什么胃口了,想睡觉。 【关键人物出现,关键人物出现,关键人物出现,请宿主准备接收剧情。】 李妚连忙打开门,四处望了望:【关键人物在哪啊?】 【文理书院万长青,在一次英雄救美时与东方景阳结识,二人不打不相识。】 李妚:【等等……啥意思。】 【此后的历险中,万长青充分发挥自己的头脑,为众人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李妚:【英雄救美谁是英雄啊喂!】 【东方景阳对万长青改观,从心底接纳了这个朋友。】 李妚:【我去你妹子的人工智障。】 【关键人物万长青此时还未与主角东方景阳相识,请宿主修正剧情。】 李妚吐槽:【主角黑化后怎么还有主角团???不应该单打独斗毁灭世界吗?!】 【请宿主阻止万长青与东方景阳相遇。】 李妚张嘴欲骂,却见楼下不知何时打了起来,桌子碎裂,椅子被到处扔,吵闹得不得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正要退回房内时,一名身着青衣的少年扭头朝她这撞来。 【注意!注意!关键人物正在向您靠近!】 红色的字体警告似的在她面前闪回,李妚欲哭无泪。 乃乃的这傻逼什么时候上来的…… 15. 李妚差点被当做肉垫撞到地上,楼下一窝蜂涌上一群人,凶神恶煞的,手里拿着武器,她带的这点人根本不够,还没来得及向人呼救,腰间一紧被青衣少年搂着跳出去了。 【系统,我*****★*】 青衣少年跑得极快,李妚被他夹在腋下,常年没有锻炼,身体说不上虚但也弱得一批,胃液翻腾,难受得要死。 正是吃饭的时候,路上人不多,没有了障碍物,少年想方设法避开追上来的江湖人。 李妚头晕,闭眼咬唇缓解,几声大叫和身体倒地声传来,再过几分钟,那剧烈移动的感觉停了。 她忙推开少年手臂,跪趴在地上干呕。 少年没作什么反应,等她吐完才关切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李妚没说话,手撑在地上继续吐,土地冷冰冰的,刚摸上李妚还打了个颤。 少年自顾自说道:“抱歉姑娘,我看到那群恶徒冲着你来,以为你有危险,那群人本来是来找我的,没曾想连累了姑娘……在下文理书院万长青,前几日才来到京城,姑娘别担心,在下是好人,姑娘你好一点了吗?要不要喝水,在下在附近有住处,姑娘?” 李妚无语,回头瞪了他一眼,慢慢起身移动到离呕吐物很远的地方,抱膝坐下了。 万长青:“姑、姑、姑娘……我、我、你没事、、事……” 万长青有个毛病,一紧张就结巴,导致他小时候很少与别人玩耍,经常待在书房里看书,解谜,自娱自乐。 缓了几口气,快速跃动的心跳也恢复了正常速度,李妚开口道:“没事。” 万长青想扶她起来,又猛地缩回手,眼珠子左看右看,最后才垂下来移到她身上。 “姑、姑娘,家住何方?万某送你、你、你、回去,可好?” 李妚不悦的看着他,这一看不得了,小东西长得还挺帅,清俊雅逸,腿也挺长的。 万长青蹲下来,“姑娘,非常抱歉……你要什么赔偿尽管说,万某定……” 万长青这边慷慨陈词,李妚抬头看着挡在他脸前的任务,无奈叹气。 【据系统推测,万长青在送宿主回家途中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遇到男主,请宿主控制万长青,不要与男主相遇。】 李妚:【我拿啥鸡毛控制啊,你个脑残系统,我又打不过他。】 说着说着,李妚点开万长青的数据,嚯,好家伙,好感度咋这么高。 【万长青 好感度:70 健康值:80 状态:紧张,兴奋】 等等,兴奋怎么也算进状态了。 李妚看着在她面前慢慢鼓起的一坨。 李妚:【统,是你吗?】 【亲爱的宿主,万长青在庆阳酒楼时被人下药,原着剧情中,万长青摆脱闹事之人后,下意识寻找女主,却看到女主对着男主东方景阳的玉佩潸然泪下,便回房间,自行解决了。】 万长青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逃似的站起身,背对李妚,气息不稳的大喘着。 李妚趁这时继续问道:【还有女主啊这?你能不能一次性把剧情传完?】 脑内一阵略显失真的电流声划过,她听见系统冰冷的声音说: 【宿主,非常抱歉,系统重启前就已将全部剧情传至光脑内,一是你没看,二是在剧情出现bug前,你只需要走恶毒女配路线,只给你派发了公主的剧情。】 李妚:【统,你回来啦?】 系统:【嗯。】 李妚:【我要把他送到女主那吗?以后再出现这种事咋办啊?】 系统:【不用,你牵制住他就行,和他待个一天左右,东方景阳现在还没送回去,你哥姐他们大概要一个时辰后才来找你,这个时间够万长青跑了,你少跟主角团的人接触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算了,我给你申请补贴。】 李妚:【那就是说……我以后还要做这些突发任务咯?】 系统:【一百万。】 李妚:【唉……本来走完公主线就能回家的……】 系统:【两百万。】 李妚:【好想电脑,好想手机,好想我女朋友,好想冒烤鸭,好想我男朋友……】 系统:【三百万。】 李妚:【活着有什么意思,在书里还要当牛马忙前忙后……】 系统:【四百万。】 系统:【刀乐儿。】 系统:【和每次一百万的精神补助。】 李妚眉开眼笑,腿不痛了腰不酸了,身体嘎嘎得劲,就连平日笼罩淡淡死气的眼睛也光芒万丈,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哎呀我觉得工作时做点兼职赚点外快也挺好的,我爱工作工作爱我,亲爱的统你还有啥任务尽管说,包完成的!】 哇塞是飞机诶(微) 16. 【给ai升了级,我走了。】 李妚笑容满面地戳戳万长青的背。 不就是拖人嘛,简单。 万长青抖了一下,没回头。 “万分抱!抱歉姑娘!我!我不不不慎中了奸人诡计,让姑娘见丑了……” 李妚看着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的万长青,咽了咽口水,说实话,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拦人,既紧张又尴尬的。 感觉声音夹得差不多了,李妚牵着他的衣摆,估摸说了一个适合的称呼,“万少侠……” 万长青还是没回头,“姑娘,万某送你回去吧。” 李妚声音娇娇的,听得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万少侠,我害怕,你能带我去你那吗?” 妈的我在说什么…… 好在万长青脑子此时也是迷迷糊糊的,没去思考她那目的性极强的话,勉强直起身,走了没几步突然跪在地上。 李妚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万少侠?” 药效迟迟发挥,万长青的激动的大脑滞缓,小腹像有一百根羽毛挠着,瘙痒难耐,万长青身上火热,脸也红得不像话,呼吸急促,虽用力咬着唇闭合,声音却更色气了。 万长青迷离的双眼看向李妚,也顾不得她在场,身体蜷缩了起来。 “啊……对不起,姑娘……我歇一会儿……” 万长青以为,他在她面前已没了形象。 双肩宽且单薄,充满少年时期独有的韵味,万长青满头大汗,身体的感受已然不痛快,他摩挲着下体,试图缓解这种难受。 风起,树叶哗啦啦被吹动,少年的喘息也飘到了李妚耳朵里。 阅本无数,李妚知道他在做什么,但真正面对这一场景时,她脸上的红不比万长青少。 李妚:【啊啊啊啊啊啊!!!】 李妚:【系统!系统!!!啊啊啊!!!】 【宿主,我在。】 李妚:【咋办啊?有药吗?专门解chun药的那种!】 【xx药水,药到病除,一滴永久性根治……】 李妚:【我要!我要!】 【积分不足,无法购买。】 李妚想起来,系统商城的积分是要做任务才能得到的,而她现在的积分……三十点。 再看看xx药水的……一百五十!!! 李妚怒吼:【奸商啊!】 李妚:【可以赊账吗。】 【物品交换,赊账等行为,概不接受。】 “万少侠,你没事吧?” 万长青有口难言,蜷缩的身体不安挪动着。 李妚看他这样也不是回事儿,“你坚持住,我带你回你住的地方。”说完她强行撬开……撬不动。 李妚咬牙,拉着万长青两肩的衣服,脚跟用力,勉强把人拉了一两步。 她轻喘着,尝试与万长青沟通,“万少侠,配合一下,到了地方我找大夫帮你。” 万长青沉闷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呜……我也不想这样……对不起……” 小伙子咋哭了。 李妚鼓励他:“你就起来动一动,指指路,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 “在里面……” 李妚:“什么?” 万长青哭了:“院子在里面……路上……路上好多人,看到我……这样子……” 李妚懂了:“我们走这么慢,药效早过去了,不会有人看见让你丢脸的。” 万长青:“呜呜呜……” 李妚:“……” 这万长青也不知道把她拐到了什么地方,放眼望去全是树木草丛,路也没几条,偶尔还能听见鸟叫。 李妚蹲在万长青面前,“喂,万长青。” 万长青没理她。 李妚:“少侠既救了我,那我也帮帮少侠吧。” 从她的视野,很明显看到少年被低马尾覆盖半面的脖颈,衣领湿了,他抬头,脸上一副哭相,水盈湿润的眼眸看着她。 “姑娘……” 李妚听清楚他的声音了。 带着哭腔,清越温雅的少年音色。 17. 李妚眼疾手快,直接把自己送到了万长青怀里,右手钻进裤子,摸索着抓住了那()热热的东西。 万长青闷哼一声。 李妚凑到他耳边:“是这里吗?” 见他的反应,自己应该摸对了,于是一手撑着他的肩,一手卖力动作着。 心有好感的女孩在他怀里,看到他这种丑态也不嫌弃,反而来帮他…… 万长青内心化成一团,又软又酥,一瞬间仿佛爱上了李妚,喘着气直起上半身去亲她。 李妚专心工作着,侧脸一凉。 李妚:【系统你在吗?】 【宿主,我在。】 李妚:【你能看到我这边发生了什么吗?】 她还是有羞耻心的,做不到在外人面前干这事。 【《万象宇宙系统法》第三百五十七章规定,宿主有权利拥有自己的隐私,现在我只能听到宿主的声音,看不见任何画面。】 那没事了。 “啊……哈……好舒服……好舒服……”(指正常按摩,无不良暗示。) 万长青在她手下呜咽着。 李妚弄了半天也不见那东西()下去,手掌连着肩那块酸得要命,她大口哈气,脖子一挺,趴在万长青身上。 “万少侠,你怎么还没好啊,累死我了。” 万长青脑子晕乎乎的,舔舐着她的锁骨。 “嗯哈~谢谢……啊……哈……冒犯了……”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身前发出。 李妚拍他:“别叫了,小心被人听到。” 万长青抬起头,想要亲她的嘴,李妚躲闪,少年温热的气息在下巴至脖颈处蔓延,就是没对上嘴。 李妚索然无味,想抽出来,万长青一把抓住她,xia身快速顶弄着。 李妚被他带动,差点没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动权扭转,羞耻大于被冒犯的感受,更多的还是尴尬。 万长青单手抱紧她,手背青筋暴起,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什么小情侣甜蜜拥抱的情景,下半身却像禽兽一样qinfan着少女娇嫩的手心,仔细一听还有黏腻的声响和忽上忽下的喘息声,yin荡极了。(夸张写法,无不良暗示。) 好像有什么东西she到她手上(运动后的汗水),李妚拇指食指合拢摁了摁,冰凉凉滑溜溜的。 万长青头埋在她肩上,身体小幅度起伏。 李妚:“万少侠,你现在好点了吗?” 万长青恋恋不舍的推开她,脸颊绯红,移开目光不敢看她,“嗯……” 他现在清醒许多,慌乱掏出手帕,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李妚拿过手帕,仔细擦拭每根指节,擦完后还不忘还给万长青,顺道关心询问,“能起来吗?” 万长青把手擦干净,“能的。” 5 18. 一路上二人都很沉默,李妚还记得自己的任务,纠结半晌,再次牵住万长青衣角。 万长青侧过头看她:“姑娘?”他停下脚步,李妚顺势跑到他旁边,眼神飘忽,双颊泛红,一副小女儿情态,“没什么,就是……万少侠你能不能走慢点,太快了我追不上。” 万长青心头猛然一跳,莫名的情愫又迫不及待的涌上,他频频看向李妚,欲言又止。 见人果然慢下来,李妚低头弯起嘴角,压根儿没发现万长青纠结的模样,脑子里全是做完任务自己能得多少钱,回去后要怎么花。 “姑娘……”万长青说话了。 李妚:“啊,怎么了?” 万长青:“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打算做完任务就走,没想到万长青会问这个问题的李妚慌慌张张,“呃……我,我叫……王五。” 万长青微笑:“王舞?” 李妚:“嗯嗯,王五。” 重要的事要面对面说,万长青走到李妚面前,神色认真,“在下文理书院万长青,长是长久的长,青是郁郁青青的青,年方十七,姑苏人氏,家中排行老二……” 李妚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忙止住他话头,“万少侠!你看前面有座破庙!” 万长青回头,又转过来,在身上翻翻找找,拿出一块镶金的玉观音项链。 “姑娘,我……” 话没说完,他腿一软跪在地上。 李妚两眼一黑。 不是吧……又来…… 果不其然,万长青闷哼一声,难受得把自己卷成龙虾,尽管如此,他因药效而混沌的脑中仍在思索着李妚着急打断他的神态。 他能说对她一见钟情吗? 少女的眼被惊愕唤醒,亮晶晶的,嘴也微微张着,华裳珠翠在她身上都是陪衬,她的生动,她的情绪,几乎都在那一瞬间牵动着万长青。 时间仿佛凝滞,人群中,他心跳剧烈,想都没想,一把捞住少女柔软的身躯,匆匆逃离了。 万长青说的话不是想向李妚求亲,看她非富即贵的衣着,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但心中仍然渴望,乞求她给出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李妚无奈看着前方的破庙。 不愧是许多文学作品里的关键建筑,必触发剧情。 “呜呜呜呜呜呜……” 万长青又在哭,李妚使劲力气推他,推不动。 李妚:“万少侠,我们去前面的庙里歇会儿吧。” 万长青:“呜呜呜呜呜……对不呜呜呜起……呜呜呜……” 李妚劝他:“等会解决了就好了,别哭了哈,我帮你弄出来,没事的哈。” 哭泣还在继续,也许是解了一次,药效减退了,万长青颤抖着爬起来,李妚想要扶他,他却没理,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姿势别扭的往前走了。 “呜呜呜呜呜……” 好丢脸好丢脸。 李妚叹了口气,追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以这样下贱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太恶心了……她一定会讨厌我的呜呜呜…… 早知道不喝那杯茶了,可恶的玄衣堂!呜呜呜…… 快感再次蔓延,身下那物几乎将布料润湿,嚣张挺立着,万长青崩溃地趴在地上,任李妚怎样安慰都不肯起身。 19. “万少侠,没事的,江湖人嘛,总有翻车的时候,我都理解,你起来我帮你,没事的。” 万长青:“对不起……姑娘,等我呜呜……我送你呜呜呜……对不起……”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感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他再次失声痛哭。 李妚表情扭曲。 啊啊啊! 老子唯一一个哄过的男的还是表姐家的小屁孩,小屁孩都能哄好,你他妈一个快成年了的男的咋这么难伺候! 自穿越来长久平静的心第一次泛起波澜,李妚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他背上,万长青晃都没晃,反而她自己的手红了。 “痛!” 听到李妚痛呼,万长青立马起身握住她的手,“姑娘!” 李妚:“放开啊!我痛!”她眼角激起泪花,不一会儿就流了下来。 原主的身体对疼痛敏感,稍微磕磕碰碰就受不了,更别说她用的是替万长青做那事时使用的右手。 李妚更气了,到这儿一年多时间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宠,要什么有什么,说一不二,就连皇帝也惯着她!没一个人敢惹她生气! 就他一个小小的万长青! 她胸口一阵气上来。 她都帮他弄了一次!而且看他走路那样,药应该解得差不多了,她都没说什么,他在那儿哭起来了! 万长青看着少女白里透红的脸,口干舌燥,忽生出了把少女按在地上舔舐全身的欲求。 李妚脚一蹬,把手扯出来,狠狠推开他,万长青一时不备,竟真被推倒。 面对万长青愕然的眼神,李妚忽的有了愧疚情绪,转瞬即逝。 眼见万长青眼睫下垂,薄唇紧抿,又要哭泣的样子,李妚恼了,良好的素养让她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思及任务在身,她只得将愤怒压下,冷下脸看他。 “少侠若无事,请尽快送我回去,时候也不早了,我家人会担心的。” 向来对他人情绪敏感,万长青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冷淡,于是讪笑着起身,用内力将小腹那股情热细细消去。 失落悄无声息从心上经过,他用温和的眼看着李妚,张了张嘴,无数想说的话最终化为一句“好”字。 出了破庙,二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沉默,李妚心事重重,走在万长青旁边巴不得自己来带路,好快点回去。 一路无言,临到闹市时,李妚转身停下。 “就送到这里,劳烦万少侠了。” 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万长青踟躇:“你家……那姑娘注意安全,在下先行告退了。”说完,足下一点,飞身而跃,消失在月光未曾照亮的黑暗中。 李妚哼哼两声,知道他没走远,无非是看被自己拒绝了想要偷偷跟上来。 那便由着他,日后见面时省得尴尬。 她还是能装作一般人家的王五姑娘。 正欲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前方大街传来声响,似是众马齐驱。 李妚急急跑到街边房屋下,前方拐角处却出现蹭亮的火光,细听还有兵器冰冷的碰撞声。 “殿下!” 李妚偏头看去。 青梅竹马 玄衣的青年武官持剑下马,飞速跑来,单膝跪地,目光灼灼。 这番举动引得他身后那些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们也翻身跪下。 青年武官眼含笑意,“殿下,微臣寻您多时了!” 李妚:“姜大人,起来吧。” 姜宁宗高大的身影将李妚遮住,不透一丝光亮。 李妚:“你让开。” 姜宁宗有些窘迫的挠挠头,让出距离,视野顿时通透明亮。 冬日夜晚比其他气节要快得许多,步行使李妚出了点汗,身体也跟着热起来,现站在这不动,被冷风一吹,不说多冷,至少裸露在外的娇嫩的脸不舒服极了。 她懒懒问姜宁宗:“就你们来找我?” 姜宁宗恭敬道:“四皇子和永平侯世子,还有方家三小姐也在找殿下。” 李妚眼皮子打架,她张嘴想要打哈欠,凉气顺道而入,喉管刺冷,便不住的咳嗽起来。 姜宁宗一惊,急拍她的背,“殿下!深呼吸,深呼吸。” 李妚被呛出泪,“跟他们说,可以回去了,本宫无事。” 姜宁宗自然听她的,挥手召人传讯。 李妚预感不妙:“对了,你们刚刚有没有抓到一个腰间放了剑的少年?” 身份尊贵的公主失踪,全城森严,街上无光之处皆安排了暗卫,二人一踏上街道就有人通知,不然姜宁宗怎么找到她的。 姜宁宗笑道:“有的,把人带上来。” 两个侍卫拖着被绑着堵了嘴,昏迷的万长青。 李妚沉默。 【统,你在吗。】 【宿主,我在。】 【哦。】 李妚颤抖着指着万长青,“他可有看到你们是谁?” 底下侍卫摇头。 李妚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啊!李清巧!” 张扬的少年翻身下马,怒气冲冲的朝她这走开,橘红的锦衣随风而动,似是怒火的具现。 李妚没理他:“把这人放了,不必告诉他本宫身份。” 姜宁宗行礼退下,“是。” 那少年却是不依不挠,在李妚耳边唧唧喳喳,大声叫着她的表字,“喂!李清巧,你去哪儿了啊?你不知道我……我们找了你多久!方蕙都已经被她家里人叫回去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李妚:“谢谢。” 少年,也就是永平侯世子薛束风,见李妚不像以往翻白眼打他,反倒是平和的道谢,自己开始不自在了。 薛束风别扭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也不安全,刚好顺路……” 李妚困了,不欲与他多言,伸出手,又想起贴身服侍自己的那几个此时不在身边,刚想收回去,薛束风握了过来。 少年被她看得脸红,俊俏的脸上一双星目躲闪,满是羞意。 “干、干嘛?走啊!” 掩饰什么似的,薛束风抓着她向大马走去。 原身是会骑马的,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李妚对骑马没有一点熟练可言。 她定定看着棕马的鼻头喷出白气,又将视线移到薛束风身上。 薛束风咧嘴一笑,表情得意。 李妚知道他什么心思,站着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小学生。 李妚暗骂他幼稚。 风从空洞的街口通来刮着,硬要把她的脸给刮下层皮,李妚心情不好,想起今日和万长青那般,她脸色便愈发难看。 李妚微仰着下巴,冷笑道:“烦不烦?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薛束风委屈,原本打算说出来让她求着抱上马的话也跟着情绪沉到心底,他耷拉着眉,低声埋怨:“你这么凶干什么,你这样,以后都没人娶你……” 李妚还是那副表情。 薛束风认怂:“对不起嘛。”话毕,双手握着李妚的腰,将她举到马上,自己也跟着上去。 李妚懒得与他争辩,两眼一闭倒在身后宽厚的胸膛。 没人娶你,我娶。 薛束风美滋滋想着。 …… 等到了公主府上,薛束风小心翼翼的抱着李妚,步法轻巧,稳稳落地。 这厢雪英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终于见到自家公主平安归来,双目含泪便要去接。 “殿下……” 两只手都抱着,不方便抽出来,薛束风扁扁嘴:“嘘……她睡着了。” 雪英擦泪,“世子,奴婢让人来吧。” 薛束风摇头,指示她带路。 薛束风,永平侯二子,在原主心中位同亲人,而原书中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配角,死于外出平叛的战场。 对原主来说,京中这些权贵子弟大多都是些狐朋狗友,但好歹在一起玩过,有那么点感情在,特别是薛束风和方蕙,幼时便在一起玩耍,情谊深厚,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薛束风放下李妚,站在床边静默注视她恬静的睡颜,他蹲下,双手捧着脸,什么也不做,就盯着李妚傻笑。 屋外雪英轻轻叩门。 “世子,天色不早了,殿下需要休息。”雪英小声说着,云萝和另一侍女端着梳洗用的器物进来。 薛束风也意识到女子闺房不宜久留,轻声轻步的走到门前,手刚摸到门合上,眼尖的看到暗处一团模糊的人形。 不,就是有人。 他和东方景阳对视。 薛束风面色严肃的询问侍卫:“公主屋里的那个是谁?” 侍卫不明所以:“世子问的是?” 怕吵醒李妚,薛束风将门口打开一条缝,指着那人,“他是谁?” 白苏出门办事,白苍去领罚了,这二人是新上任的,但也知道公主拘了刺客养在院里。 二个新来的侍卫互相看着,一人斟酌说道:“是殿下……” 薛束风:“够了,我不想听。” 侍卫一:“……” 抛下这句话,薛束风匆匆走了。 看侍卫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薛束风一想到有那个可能,胸口闷极,心也跟着抽痛。 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件好事。 薛束风为李妚找借口,她爱玩就玩吧,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没事的,不用在意,不用呜呜呜…… 他与李妚青梅竹马,长大后臭味相投,玩在一处,尤其喜爱听书说戏。 可一年前那次意外发生后,李妚就对他疏离了,平日只要他不来找人,李妚绝不同他联系。 而对这场隐秘的暗恋,薛束风也不是没想过跟李妚提亲,可每次看她的天真的眼睛,聊天时淡淡的无甚起伏的话语,如果说了,怕是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 出发 时间很快过去,李妚准备出发去找剑仙辛翙。 昨日去了趟皇宫,与皇帝和太后道别,使尽浑身解数撒娇,哄着骗着说自己出门玩,终于得到允许,顺便把白苍放出来了。 长史陈君怕她玩得不尽兴,忍痛拨了许多资金给她,临行前握着她的手,泪流满面。 “殿下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李妚感动,她就知道陈君心里还是有她的。 虽然平日一副怨气冲天的模样,但她要出远门离府多日时,陈君还是抛下那些繁杂账务出来送她了,这不是爱是什么? 李妚坐在马车上,朝陈君挥手。 “放心吧陈君!我在外面一定会好好玩的!” 陈君哭得更大声了。 像以前网上看到的那些有钱人一样,带着钱,还有侍奉自己的人出去玩,难免兴奋,哦不,是做任务。 李妚心情很好的哼着歌,手中拿着话本,整个人坐没坐相,上半身靠着软椅,一条腿曲躺在地,一条肆无忌惮的张开。 东方景阳四肢仍被禁锢,垂眸坐在离她较远的角落。 【系统更新中,进度:90%】 李妚翻页。 【叮,系统更新完毕。】 李妚被书中内容逗笑。 李妚:【你更新了什么?】 【更新了智能互动界面,新增人物追踪系统,望宿主使用愉快。】 李妚:【就这两个东西你花了三天……】 【智能互动升级完毕,人物追踪系统升级中。】 【请宿主选择ai互动模式。】 古色古香的话本上文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科技感的蓝色屏幕和悬空的字符数码,不理解的部分附加了配图解说,技术力满满。 李妚:? 李妚:袜。 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那样呢? 【可以看剧吗?玩游戏可以吗?有没有小说漫画?】 无边框的屏幕画面转换,显现出一行字:【内容未解锁。】 李妚:【啥意思?】 系统解释:【100积分解锁宿主原本所在区域的所有娱乐项目,500积分解锁其他区域的娱乐项目,或者等节假日商城打折时购买。】 其他区域?李妚脑洞大开。 【你的意思是有外星人吗?】 系统如实回答:【按宿主所在星球的话来讲,是的。】 李妚呼吸一滞,鸡皮疙瘩瞬起。 似是知道她心中惊诧,系统慢慢补充道:【请宿主放心,我们是正规平台,有神明担保,绝无违规操作。】 好像也是,李妚想起当时签合同的场景,嘶……有点记不清了,但确认是本人同意的,她还排了一会儿队呢。 【请宿主选择ai互动模式。】 眼睛一扫,模式五花八门的,李妚懒得想,手一伸点了普通模式。 【确认/返回】 【确认。】 李妚跟系统聊了会儿,这系统原先就是普通模式,更新后更加高冷不近人情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看这么久书也累了,李妚没事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脑子一转。 “喂,那个谁。” 李妚往下缩,用脚蹬他。 东方景阳一动不动。 李妚又给了他一脚。 东方景阳:“有什么事?” 看东方景阳不耐烦的样子,李妚心满意足的笑了:“没事。” 东方景阳默不作声,幽幽看了她一眼。 骚扰完东方景阳,李撇撇嘴,刚好这时马车停了,她便弯着腰出去。 三辆车,她,白苍,雪英和云萝,还有从皇帝那讨要来的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殿下,白苏传信。”白苍从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的鸟爪上抽出信件。 李妚接过,很快便看完信中内容。 大意就是,那啥啥武林大会要开始了,剑仙受邀去开封商量大会事宜,现在还在那,白苏一路寻人,已经快到开封了,思及她说的低调出行,打算在开封最大的旅馆等待,周边景点也了解得差不多,希望公主来时能玩得开心。 李妚满意点头,大手一挥,“转道开封!不去泉州了!” …… 两路相近,没耽误多少时间,暮色将至,李妚跟着白苍捡树枝。 李妚拿了根造型奇怪的枝条挥舞,不亦乐乎。 “殿下。” 白苍表情变换,站在前面伸手拦她。 “有人。” 李妚扭头四处看,声音也小起来,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哪儿啊?” 白苍竖起手指放在唇前。 李妚放轻呼吸,细听好像真有说话声。 白苍:“殿下请躲好,臣去探探情况。” 李妚点头,放下树枝,双手环臂。 白苍大步前踏,移开面前繁密的树丛,果然看到有人。 “小丫头,啧啧,还算有点姿色嘛……就是不知道……嘿嘿……” 天色渐暗,李妚看不太真切,不过听这句话……好标准的坏人发言。 少女紧抱着包袱,几乎跪倒在地。 那两名大汉邪笑,不怀好意的样子令人头皮发麻,伸手就要去抢。 李妚就在这时喊道:“住手!” 同一时刻,白苍出手,李妚只看到他身形一动,那两名大汉就瘫倒了。 李妚噔噔噔跑过去,一人一脚。 “呸!下流玩意儿!真恶心!” 她转过身关切问道:“妹妹,没事吧?” “少女”抬起头,细长的黑发流苏般从身上滑过,眉如山黛,眼泛流光,瓜子脸楚楚可怜,足以窥得长大后的惊艳。 李妚眼前一亮,感觉空气都变清新了,“哇。”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神情悲戚。 李妚也从美貌中回过神来,“你不会说话吗?” “少女”点头。 李妚:“你为什么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是离家出走吗?” “少女”顿了会儿,摇头,又点头。 李妚叹气:“我看你一个人也不安全,会写字吗?正好我没事做,当一回善人送你一程。” 毫不犹豫, “少女”点头,流着泪看李妚。 李妚拿出手帕,怜爱的给人擦脸,“别哭了别哭了,唉,怪可怜的。” 从交谈中得知,“少女”名叫小茵,母亲早亡,父亲娶了继母后对她很不好,尤其是继母生了孩子后,对她动辄打骂,有一次甚至逼她喝下滚烫的开水,小茵半条命差点没了,嗓子也因此坏掉,多年的凌辱令她无法忍受,便趁父亲继母出门办事时偷逃出来,去开封投奔舅母。 小茵写着写着就哭了,李妚看着心疼,美人落泪固然好看,但也让人感同身受。 她覆上小茵的手,将人拢在怀里,回忆着哄小孩的手法,轻轻拍着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一点了,那群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泪浸湿李妚的衣领,凉丝丝的,小茵无声抽泣,一只手悄悄环住李妚的腰。 东方景阳坐在车外,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他看看安静的马车,心中嗤笑着李妚的天真。 威胁 沿着开封方向驱使几日,周边的人越来越多,李妚撩开帘子。 “大哥,这路上一直这么多人吗?好热闹啊。” 双手攥着缰绳,黑脸黑皮的大汉热情答道:“哎!以往哪这么多人啊,都是来看生香阁花魁的!” 李妚登时来了兴趣:“花魁?” 大汉:“据说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 路上中老年男人的比重比年轻人的占比要大,李妚想起前世刷某音看到的章姓女星线下见面会,底下几乎全是味儿很冲的男的。 赚钱不容易啊。 李妚双手扒在轩上,兴致勃勃的听大汉讲花魁玉琬的故事。 初冬时节,生香阁内,玉琬从天而降,一曲别开生面的丝绸之舞惊艳众人,开封首富其一掷千金,只为见得佳人一面。 玉琬不仅美貌非凡,就连才情也闻名遐迩,曾在诗会观花作诗,引经据典,打脸质疑她水平的闺秀们,不仅如此,她为生香阁及当地美容美妆业发展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 听完这一长串对玉琬事迹的描述,李妚整个人都呆住。 似曾相识呢…… 李妚戳戳系统:【这个世界除了我还有穿越的吗?】 【没有。】 说不上是安心还是失落,李妚心情平静许多,他乡遇故知这种事在另一个世界怎么可能这么巧就发生嘛。 唉…… 她眨眨酸涩的眼,感觉胸口有些闷痛,但也只是一会儿,淡淡的乡愁如流水般从心尖滑过,很快便不见了。 众人将车停靠在路边,各备各的吃食,李妚待在车里无聊,干脆下来,好奇的观察周围忙碌的人。 小茵也跟着出来,美眸流转,人长得太好看,李妚怕被坏人盯上,就给她脸上围了块布。 两个少女并排坐着,左边这个看着右边的,右边这个想着在某站上不能过审的东西。 李妚:“唉……” 小茵侧过头看她。 李妚:“小茵,你会唱歌吗?” 为了不让人误会,李妚让白苍给东方景阳换了种绑法,此时的东方景阳坐在车里,听外面二人的谈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沉默。 小茵摇头,双眼天真澄澈。 李妚微笑:“那我教你吧。” 她慢慢看向天空,嘴角轻扬,没有一丝酝酿的嗓音,直直吐出曲折不平的几个字。 “根本你不懂得不懂得什么是爱我……” 不知是不是李妚的错觉,周围烧菜做饭的那些人动作顿了顿。 一曲毕,李妚畅快淋漓。 “舒服了。”她喟叹出声。 小茵说不了话,用点头评价她的歌喉。 像神医妙手回春,治好了便秘多年的猛一,前往开封一路畅通无阻! 按信上给出的地址,驱车停在旅店门边,李妚撩开帘子一看,长身玉立的男子与伙计交谈。 “白苏。” 李妚叫他。 白苏做了个手势,不急不慢的走到李妚面前,“小姐。” 李妚:“带我们上去。” 我们说的正是李妚,小茵,还有东方景阳。 公主有令哪敢不从,在二人身上巡视一番,白苏伸出胳膊,“小姐?”要我抱你上去吗? 这么多人还是蛮害羞的,李妚借力下车,摇头,“不用了,带路吧。” 烛影摇曳,在屋内用餐,李妚吃了七分饱,终于想起正事。 “拜帖发了吗?” 白苏捏着她的肩,面上不自觉微笑,恭敬回道:“巳时已送往袁盟主府中,还未得到回信。” 李妚:“行了,退下吧。” 雪英和云萝也把沐浴的东西准备好了,移开屏风等着李妚进去。 见小茵站着不动,李妚扯过她的手,“我也不习惯同人一起洗漱,你在那边,我在这边,有东西挡着,看不见的。” 小茵脸一红,接过云萝递过来的衣物,怯怯的朝另一边走去了。 李妚自己搓完,安然躺在浴桶中,枕着专门的浴枕,享受雪英细致的头部按摩。 云萝给她擦干头发身体,披上特制的睡衣,柔柔福了个身,端着巾帕退下了。 床刚刚能供两个人睡,小茵先行一步清理好自己,在床上裹着棉被背对李妚躺下。 上次和人一起睡觉还是高中。 李妚不禁怀念自己狗屎般的青葱岁月。 算了还是有些正常人在的。 她收回自己的地图炮。 柔和的烛光照亮李妚半张脸,她上半身靠在床头,拿着话本,津津有味的看着。 等来了睡意,她才打着哈欠将话本塞到枕下,慢悠悠的下床灭灯了。 冬夜寂静,没有虫鸣鸟叫之声,清冷的街上风刮过,呜呜咽咽,好不凄惨。 小茵听着身后人平稳的呼吸声,试探般动了动。 没反应。 小茵左手撑着起身,一个轻轻的翻转,看到的只是李妚安详的睡颜。 还有站在窗前,目光寒冷如冰的男子。 被吓得倒吸一口气,小茵惊恐地看着他。 不、不对,还有一个人。 白苍从暗处现身,脚步声微若未闻,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小茵提了起来。 李妚安详睡着。 两名忠心耿耿的暗卫对视一眼,提着小茵从窗前飞到隔壁。 毫不怜香惜玉,小茵被扔到地上。 白苏紧跟着捏住小茵的喉咙,小茵双手拼命反抗,叫不出声,恐惧的泪从眼角流出。 “真哑的。” 白苏松开,小茵倒在地上咳嗽。 身前忽然笼罩一片阴影,白苍高大的身形给予强大的压迫感,他冷冷开口,“你来小姐身边,有什么目的?” 小茵疯狂摇头,精致的脸苍白,常人看了不说怜惜也是要温柔对待的,白苍却是皱眉,逼问,“修慈庵?” 不懂的人听了肯定会以为是什么尼姑庵,但修慈庵除了全是女性,跟尼姑庵没有半毛钱关系,里面的女性个个貌美如花,极度仇视男性,专收留被男性伤害的女子。 小茵微不可见的愣了一下,接着是更激烈的摇头。 白苏的笑容不带一点温度:“呵,我们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只要你胆敢对小姐有坏心……”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只绿色的小虫,用针强硬的取了小茵指尖血一滴,便掰开人的嘴,迫使着吞进去了。 小茵捂着肚子翻滚。 白苏接着说道:“蛊虫就会吃光你的内脏,再将你的肚子破开,死时丑陋无比。” 再遇万长青 遵循生物钟规律,李妚美美睡到中午,阳光正好,她闭着眼,自然而然的翻了个身。 我旁边是不是有人来着……? 李妚犹疑睁开一只眼。 旁边那只枕头尚有余温,被子迭得整整齐齐。 小茵起这么早啊。 闭上眼,李妚又睡了会儿。 等到她醒时,饭菜热饮已经在桌上放好了。 坐在床上,清凉的水滋润皮肤,李妚配合雪英张嘴抬头,把懒字贯彻到底。 吃完饭,换好衣服,李妚出门了。 剑仙早在几日前就离开开封,来都来了,李妚打算在这里玩个够,便带着众人去了几处知名景点,好吃好喝着。 小茵也在找她的舅母一家,但现在还没有音信,只得跟着李妚住一起。 小茵曾委婉提到把自己卖给李妚当仆人还债,李妚直接拒绝。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再说这几天有你这样好看的人陪着,我眼睛看着也舒服。” 小茵揪着手帕,美眸含泪,李妚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找不到舅母,去官府问问,实在不行我资助你点钱,咱们有手有脚,自己养活自己,劳动人民最美丽!” “啊……啊……” 小茵说不了话,双手比划着,张着嘴咿咿呀呀,发出沙哑难听的叫声,心中有太多话无法表达。 她对自己很好,一点都不嫌弃自己。 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被人如此表达善意,而且不是因为俗气的外表。 泪水在眼眶打转,小茵紧紧抱住李妚,闷声抽泣。 其实李妚不擅长安慰人,隔着厚厚的冬装,她感受到小茵热烈的情绪,于是叹气,伸手回抱了过去。 想起二人初见,小茵衣着单薄,可怜兮兮,现在跟着她过了一周多,肉长了,人也更漂亮了,充满灵气。 “小茵还没回来吗?”李妚百无聊赖的看楼下喧闹的人们。 白苏弯腰斟茶,“茵姑娘还在找她的舅母。” “她回来了的话,叫人……算了,还是别让她来了。” 小茵美貌惹眼,李妚干脆给她买了个幕帘,叫暗卫白楸跟着一起着,白楸是女性,对小茵来说心里亲近。 李妚到哪儿都不忘带上东方景阳,一是为了刷数值,二是为了巩固东方景阳心中她不学无术骄奢淫逸的人设。 咦,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李妚也懒得想了,她照常揣跪在地上的东方景阳一脚,哼了哼,转头望着飘着丝带和花朵的舞台。 “遇见你~如春水映梨花。”一阵悠扬婉转的女声从上空传来,随之是清灵的音乐,伴着节奏韵动。 在听到第一个音时,李妚全身僵硬,她点开系统,再次询问那个问题。 【系统,这个世界,真的只有我一个穿越者吗?】 【是的。】 李妚怒:【你爸了个根的!你自己听不出来那个花魁唱的啥吗?!】 【无法识别。】 李妚破口大骂。 大冬天的,身材曼妙的女子穿着西域的服装,却甩着水袖舞蹈,长发飞舞,缀着珍珠羽毛类的饰品,不伦不类。 李妚冷静下来,动用她很久没有运作的大脑。 不是穿越……那就是原书中,本来就有的剧情?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李妚立刻呼唤系统。 【原着中有穿越者吗?或者类似现代的元素?】 【正在查询……】 李妚:【查完了吗?】 【正在查询……】 李妚:【还没好吗……】 【正在查询……】 李妚:【喂。】 【正在查询……】 李妚:【你是苹果机吗。】 【正在查询……】 原着三百多万字,李妚才懒得自己去看。 不过按她自己的推测,原书中有穿越成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原本想去找花魁探探虚实,李妚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万一有自己不想要的答案,那就惨了。 【对了,你那个人物追踪升级完没有?】 【人物追踪升级进度:70%】 李妚不满:【脑瘫系统。】 李妚接着看向台上,花魁绕着中间的小台子转了一圈,裙摆跟着旋转,边唱边跳,气息稳得不得了,伴舞也配合完美,不喘一口气。 李妚肃然起敬,脑中浮现一句话。 不要拿你的爱好去挑战我的职业。 “厉害,厉害,雪英,你去拿点东西打赏。” 这趟没白来,李妚满意,张嘴吃掉白苍递过来的糕点。 有点干巴,李妚喝完茶,“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 “咚!” “站住!” 一个黑衣服的人飞速窜走在人群中,后面一堆人追着。 李妚喃喃道:“这又是什么剧情……” 脑中系统发出刺耳的警告声:【关键人物出现,关键人物出现,关键人物出现】 李妚:【谁啊?】 【请宿主阻止万长青与主角东方景阳相遇。】 李妚猛的直起身,她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发现没有房间可躲,冷汗直流。 万长青和一群人在楼下追逐,还没有发现她。 好在二楼看戏的地方有隔断挡着,李妚扯着白苏和雪英蹲下,“嘘……” 她又看着东方景阳,不明白他发什么神经,来了人跪得笔直,刚刚在她面前可是一副不屈的模样。 等等,万一有人认识他,把他救走了…… 李妚一急,连忙把东方景阳扑倒,叫白苏把人拖过来。 她表情严肃:“有什么遮脸的东西没?别让人认出他了。” 楼下尖叫声层出不穷,李妚扒着栏杆探头,悄咪咪看着。 黑衣服的那人抓住绸带,腿踩着墙到处飞,手中粉末撒在空中,他狂笑着,癫狂至极。 前来抓捕他的剑客拔剑,“毒医!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现在认输还有活路!” 被称为“毒医”的男子张狂大笑:“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现在认输还有活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剑客怒不可遏,向前踏出一步,毒医不知从拿掏出几个瓶子,没有规律的乱扔,地上“呲”的一声,冒出或紫或绿的烟。 剑客不幸中招,被毒水腐蚀右眼,抛下剑痛哭大叫。 李妚缩回头,“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 她和雪英手无缚鸡之力,东方景阳天天吃药,一用内力真气就痛,白苏一个人总不能一次性把三个人都弄出去吧? 楼下混乱无比,来不及逃跑的客人舞姬颤巍巍的躲在角落,眼里布满惊恐。 众人皆知与这个疯毒医言语对峙毫无好处,只能想办法把他制服。 就在众人冥思苦想之际,万长青拎着剑站出来。 “毒医前辈,在下文理书院万长青!” 毒医正从绸带上滑落,听到万长青的话,眯着眼笑了。 “万长青?” 万长青疑惑道:“前辈认识我?” 毒医哈哈大笑,“我在京城给你下过毒,怎么会不认识你!” 万长青表情变了又变,他清清嗓,郑重问道:“毒医前辈,在下就想问一件事,您与通州朱家灭门案是否有关?” 听此,众人了然,怪不得这小子跟着他们一起追毒医,还以为家里也有人被他下了毒,原来是追查凶案的。 毒医:“跟我屁事没有!”他绕有兴趣的看了看台下众人,话锋一转,“但是,我知道是谁……” 万长青激动道:“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不告诉你!” 毒医又疯疯癫癫的撒下毒粉毒水。 “跑啊!追啊!你们这里一大半人都被我下了毒!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神医!我才是神医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妚心一惊,她最近胸口有点不舒服,总感觉涨涨的,会不会是毒医……不可能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毒医。 以防万一,李妚打算等会儿去找女大夫看看。 泄气似的扔掉几个瓶子,毒医扯着头发,身上的绷带渗出血液,他痛哭,“别找我啊!我没药!我解不了毒!去找他!找他啊!” 台下几个理智的江湖人士循循善诱,“前辈,冷静!没事的!这里很安全!” “去找谁啊前辈?” “谁有解药?” 毒医不哭了,向问最后一个问题的人扔出粉末。 “明知故问!明知故问!滚!去死!去死啊!” 灰雾骤起,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再抬头,毒医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坠崖 生香阁事故结束后,李妚马不停蹄的带着一行人寻找女医,正巧医馆内最后一个人排完队,李妚立马上前等候。 因为是妇科,男子不得入内,白苍和东方景阳呆坐在凳上,气氛尴尬。 “下一位。” 女医淡淡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为保客人隐私,后面还设了一扇门,里面虽小但设施齐全。 李妚有些尴尬的上前,两眼低垂不好意思看人。 女医很有礼貌:“请坐。” 李妚犹豫坐下,椅子出乎意料是凉的。 女医笑了:“每次诊完都会换坐垫,不必担心卫生问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李妚:“我胸口涨,以前都不这样的,自从来了开封没多久就不舒服了。” 女医:“姑娘今年多大?成婚否?” 李妚如实答道:“今年十六,未婚。” 女医:“是否同男子或者女子行房?” 饶是她看再多不可描述的作品,此时也难免红了脸,微微低着头回答:“都没有过。” 女医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完后,她着看李妚,笑容和蔼可亲,“姑娘可否褪衣?” 李妚:“啊……好吧。” 好羞耻啊,早知道不来了…… 我为什么不找系统……唉这系统没多大作用。 李妚脱下银丝罩衣,加绒锦衣,羊毛棉袄,皮制背心,亵衣,肚兜。 衣裳一件件脱落,少女白皙的上半身此时也显露在前,她直挺挺坐着,心跳加速。 女医拿着册子靠近,一笔一笔记录。 李妚:“大夫,我这里有什么问题呀?” 女医表情认真,上手摸了把下半部分,“有什么感觉吗?” 李妚:“有点痒。” 女医连忙记录。 她又摸了摸中间那个,“这里呢?” 李妚抿唇,呼吸加急:“还是有点痒。” 够了,够了啊啊啊。 女医拧了拧,李妚叫出声,“痛痛痛!” 女医拿笔记录,李妚抱胸呼痛。 “大夫,看出来是什么病了吗?” 女医放下笔,脱掉身上的外套,仍旧笑吟吟的。 “没病。” 李妚呼出一口气。 女医撕开假面,露出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我下了毒。” 李妚惊恐,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她张嘴欲喊,人却一动不动,身体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麻醉了! 意识渐渐陷入模糊,看着眼前微笑的男子,李妚强撑着问他:“啊啊……呃啊啊啊……” 毒医低头看她,“你是想问什么时候下的毒吗?” 李妚:“啊啊呜啊……” 毒医眯起眼睛,帮她穿好衣服,“在你的茶里哦,我知道第一口必定是你喝的,就下了一杯的量,茶水带着毒流到杯子里……” 原来是他。 住店那些日子,每天都有人送茶上来,雪英接过后给她倒茶,她毫无防备的喝下。 这可给李妚气坏了,右手僵直,还有些感觉,她颤抖地抬起想要扇毒医一耳光,无果。 毒医当然看见了,亲昵的握着她的手腕,将脸靠在掌中,他声音温柔甜腻。 “别担心嘛,不过是个催奶催情的毒,嗯……你是第一个实验品,这么久才出奶,效果一点都不好呢~” 李妚意识沉浮,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乖孩子,睡吧……” “啊!”李妚从床上惊醒。 雪英随时侍候在侧,见李妚终于醒来,她喜道:“殿下!” 李妚忙抓住她,“人呢?毒医人呢?!” 白苏白苍跑到床前,关切问道李妚情况。 我草你乃的……狗东西,弄个这么下流的毒来玩我! “看病”时发生的那些事李妚怎会与他们说?太羞人了! 待脑子冷静下来,她咬着牙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雪英:“大夫给您看完病后,说您近日忧思过度,便开了几副安神的药,您在医馆睡着,是白苏抱着您回来的。” 李妚不说话了。 白苏跪在床下,“殿下,臣替您看过,确实是安神的药,殿下身体也无大碍。” 李妚面色一沉,恶狠狠道:“毒医……给我抓住他!” 她刚查了原书中毒医的剧情,在主角手下做些些见不得光的事,推动主角后期称霸一方,自己则退隐江湖。 闻言,白苍立马写信传讯给京中。 云萝推开门,见众人鸦雀无声,气氛肃静,放下糕点默默站在旁边。 李妚怒道:“滚!都给我出去!”话说完,她想起迟迟不见人影的少女,“等等,小茵呢?” 白楸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双手呈上一封信。 “茵姑娘已找到舅母,这是她给殿下的信,说离别总感伤悲,待业成时再见殿下。” 李妚沉默的拿起包装精美的信封,香喷喷的。 “你们都出去,东方景阳留下。” 今天的数值还没刷完。 李妚气冲冲走到东方景阳身边,一脚踢过去。 “嘶。” 东方景阳平静无波的看向她。 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李妚戳着东方景阳的脑袋,怒骂:“有病啊!长这么多肌肉干什么!有什么用啊!” 李妚节约粮食,吃不完的那些就给东方景阳,或者喂狗。 公主的伙食哪是常人能比的,营养丰富,味道鲜美,东方景阳曾多次跪趴在地上,接受这堪称羞辱的投喂。 发完火,她干坐在地上,拆开小茵的信读着。 …… 毒医说的那种情况在李妚身上初现端倪,她不好意思找人解决,每每夜深之时,用水擦拭身体,再偷偷倒进盆栽。 恰巧听说神医在泉州,也是她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于是即刻启程,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坐上马车。 泥土地上结了霜,马车行驶速度变慢,冷风细刃似的刮。 李妚悠然坐在温暖的车里,屁股下是柔软的毛垫,翘着腿,日常翻着话本看。 车中充满了少女娇俏的笑声,东方景阳坐在地上,脑中思绪翻涌。 他想到往年寒冬被冻死在街上的母子,庄稼连年无收的农民,被官府欺压的寡妇孤女。 他想家了。 父母死后,他投奔舅舅,在舅舅的照养下拜入断江门,本以为生活会就此变好,却没想到是痛苦的开始。 怎么办?我究竟要怎么做? 东方景阳的视线投向没有坐相的少女,看到她毫无阴霾的笑。 你一直都过着这么美好的生活么?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生气了有人泄气,伤心了有人安慰,所有东西都是触手可得,即便是天上的月亮。 东方景阳心中不由得生出嫉妒。 【东方景阳好感度-7,目前好感度:31】 听到冰冷的电子音,李妚放下书,奇怪的看了东方景阳一眼。 李妚:【神经病吧,我哪里惹他了?】 【请宿主再接再厉。】 李妚:【接你吗了个大皮球,又不是攻略游戏,我刷鸡毛好感度。】 李妚这里跟系统吐槽,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有刺客!” 李妚懵了。 马匹长吁一声加速,受重力作用,李妚差点摔倒,她紧紧抓住能抓住的东西,惊声尖叫。 “救命啊!!!” 东方景阳冷冷瞥了她一眼,巍然不动,捆绑在身上的绳索在不知不觉中断开。 车外刀剑相交,冷硬刺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雪英提起裙摆追赶,“殿下!殿下!”脚却一个打滑,狠狠摔在地上。 李妚当然听到了,她勉强从窗外伸出手,“救命啊!救命!雪英!白苍!救我啊!” 马匹疯了似的奔跑,直直冲向前方的悬崖断壁。 连带着车,一齐掉下去了。 别哭了 你玩过《是英雄就下一百层》吗? 李妚:我玩过。 二人在车里颠簸,崖壁生长的树枝承受不住重量,一次又一次坠落,李妚人麻了,一手抓住凸出的木头,一手抓住东方景阳。 【系统,在吗?】 【宿主,我在。】 李妚:【我*****@★*】 李妚:【我记得合同里有人身保险这一列吧?】 【七天新手保护期已过,人身保险条件第一条自动废除。】 李妚:【……那第二条是什么。】 【宿主在新手保护期失效后,任何人身安全与系统无关。】 李妚:【我去你的这也太黑心了吧!】 “咔嚓”一声,树枝再次断裂,马车翻转,车门倾斜朝下。 东方景阳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插在车上,维持住平衡,李妚就惨了,右手在刚才车头掉转时扭伤,只能用不常用的左手死死扒住东方景阳。 她趴在少年的肩上,声音颤巍巍的:“你别、别乱动啊!” 完蛋完蛋…… 【主角死了你们也不管吗!】 她还在跟系统争辩,得到的只有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剧情未完成,主角不会死亡。】 狗屎系统!!! 这下李妚彻彻底底的明白了系统的不靠谱,除了发布任务一丁点儿用处都没有!买的东西还贵!她现在的积分只够买商城里一根平平无奇的烧火棍! 天杀的! 就真是一根烧火棍而已! 跟某漫男主的知名武器没有半点相关! 李妚现在又气又怕,偏偏还无能为力,唯一能寄托希望的除了身下的东方景阳和破烂的马车,再也没有其他。 马车摇晃,东方景阳搂着李妚,往下滑了几厘米。 李妚紧张得不敢呼吸。 “下面有水。” 李妚发抖:“有水怎么了?你也想致敬传奇跳水冠军吗?” 东方景阳听不懂她的话:“什么?” 李妚:“没什么……” 张腿稳稳卡在车门口,东方景阳收回匕首,双手抱住李妚。 他说:“给你两个选择,一,待在车上,二,和我一起跳下去。” 李妚不假思索道:“二!我选二!” 李妚:“啊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熟悉的音乐仿佛在耳畔响起,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些都跟李妚没有关系。 此时此刻迎接她的,只有深冬刺骨的冰冷,沉重的拍在脸上,呼吸被源源不断的水堵住,急不可耐的钻进每一处缝隙。 昏迷前李妚看着东方景阳焦急的面孔,用尽全身力气比了个中指。 老子这么厚的衣服都没脱……真怒沉江底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李妚呆呆躺在铺了干草的地上,身上盖着单薄的外衣。 【系统。】 【宿主,我在。】 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席卷了她的大脑,她迅速起身。 这里好像是处洞穴,内里不大不小的,李妚稍微一爬就能看到外面裸露的石块,还有直立在洞口旁的枯萎的树干。 洞内生了火,木材被烧得霹雳啪啦响,旁边晾着她的衣服和垫子。 啊。 李妚后知后觉,慢慢低头。 妈呀女版人猿泰山。 “你醒……” 东方景阳光着上半身,手里抓着滴着血的不知名鸟类,刚抬脚踏进半个身子,头猛的一转。 他声音暴躁: “醒了就把衣服穿好!” 李妚嘟嚷:“自己露着乃子在外面晃这么久,还说我……” 东方景阳听到了,他大声辩驳:“我衣服湿了!况且我是习武之人……不会冷的……” 李妚:“哦。” 李妚:“我换好了,你进来吧。” 说实话,看到东方景阳出现,她还是有点怕的,毕竟好感度摆在那里,又打不过,东方景阳一个不开心了就能送她见如来佛。 唉没事的,他师弟师妹还在自己手上呢,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的,嗯…… 天知道东方景阳从哪里搞来的佐料,死鸟烤得皮嫩肉鲜的,一口下去比以往在公主府吃的还要美味。 油顺着下巴的弧度滑落,李妚左手拿着腿,右手伤痛,没办法擦,东方景阳见状,拿出晾干的帕子轻轻的帮她把油擦干净。 李妚:“这布好眼熟。” 东方景阳老实回答:“你衣服上的。” 李妚:“……哦。” 二人沉默的吃完这顿饭。 期间李妚想出去看看,却发现身下传来一阵疼痛,她掀开衣服一看,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住了。 东方景阳收拾完,注意到她的举动,不慌不忙的取出新的布条和药草。 “你的腿伤了。” 李妚想问他怎么伤的,想了想还是闭上嘴,任由他给自己上药。 月辉撒在洞外的地上,更显冬夜凄冷,时有时无的狼嚎增添几分夜的悚然。 东方景阳把碾成末的黏腻药草抹在少女的伤口上,眼前白嫩的腿止不住颤抖,他摁住继续上药,然后将布条绑在腿上。 李妚疼得要死,因摸不清东方景阳的态度,双唇紧闭,不敢叫出声,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下。 【我草你吗的系统,有止痛药吗?】 【止痛药积分六十。】 李妚看了看自己惨淡的五十七点积分,泪水汹涌。 【系统我恨你。】 【宿主,我在。】 东方景阳没想到她会哭得这么惨,身体一抽一抽的,怪可怜。 此情此景,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干巴巴说了一句:“别哭了。” 李妚憋不住了:“滚啊!呜呜呜……痛死我了呜呜呜……” 也许是她这哭得凄惨的样子触动了东方景阳深埋在底的某根心弦,本以为会有的冷脸变成了少年僵硬的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哄着。 东方景阳学着记忆中母亲的模样,双手一上一下,亲切地环抱着她。 “别哭了好不好?” 李妚哭声果然小了。 不是因为东方景阳慈母般的行为,而是李妚无语了。 少年身材精壮,胸肌极具发育空间,李妚贴着绵软无比,甚至能听到东方景阳“咚咚”的心跳,左手则不小心摸在他的锻炼不错的腹肌上,有六块呢。 东方景阳微微侧头,“还难受吗?” 李妚:“没事了……谢谢你。” 【系统!系统!滚出来!】 【宿主,我在。】 也正是刚刚,李妚才知道,系统只报备好感度减少,她见东方景阳行为异常,点开属性一看,妈的!56的好感值! 30是正常,50是朋友,70就是恋人。 这是她在阅览系统指南时看到的。 所以现在!主角!东方景阳把她当朋友了! 不用担忧生死,李妚戳戳系统:【我不是恶毒女配吗?他好感度这么高对我任务有没有影响啊?】 【只要宿主按照人设完成任务即可。】 李妚:【你这话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像她这样在异世界还能敬业的牛马不多了,系统你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李妚再次怒骂系统。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东方景阳放在干草堆上,火灭了,借着月光的余晖,李妚看着离得远远的东方景阳,低声叫道:“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太冷了。” 而且她好像有点感冒。 这句话她当然没说出来,万一东方景阳嫌她病了怎么办? 东方景阳一动不动,如同沉睡在梦中。 李妚锲而不舍:“求你了,真的好冷,我一点都不舒服。” 空气中似乎有谁叹了口气,东方景阳带着干透的衣服朝她走来。 黑暗中李妚弯嘴笑着,如愿以偿的靠近了习武之人自带热量的肉体,暖暖的,很贴心。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东方景阳就起床了,迷迷糊糊中李妚抱怨一声好冷,火堆再度燃起,身上也被盖上了温暖厚实的衣物。 咂咂嘴,她继续沉入梦乡。 骄纵惯了的公主一句话让原本去往泉州的决定变为开封,东方景阳不置可否,到了旅店,他被扔在那两个男性暗卫的房里,身下铺条毯子充当床,外衣为被。 当天夜里,传言中的剑仙飘然而至,那两个暗卫早已昏迷,丝毫不觉剑仙出现。 剑仙说:“我观你骨骼清奇,可愿做我的弟子?” 武林中谁人不晓剑仙大名,少时惊鸿一剑便引得百人追崇,东方景阳也曾憧憬过,但他现在是断江门大弟子。 “承蒙前辈厚爱,在下已有良师。” 剑仙也不逼他,上前替人解了毒,又帮着疏通经络,最后悠悠道:“不拜师也没关系,我传你一句口诀,记住了,便是你的机缘,对你往后功法颇多益处,没记住,就当交个朋友。” 东方景阳自是兴奋应道。 接着,剑仙花了半个晚上给东方景阳讲解口诀奥妙,同时提点他剑法中的不足,解惑不懂之处。 李妚是被香味香醒的,她茫然睁眼,东方景阳正在烤东西。 李妚咽了咽口水。 “下面有池塘,洗完脸再吃。”东方景阳将野菜翻了个面。 李妚:“哦。”她跛着脚,慢悠悠的出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这已经是二人掉落悬崖的第六天了,逛遍四周,竟然没有一个人影。 李妚问过东方景阳:“这儿离那个湖远吗?” 东方景阳有时不愿搭理她,但看她这可怜巴巴害怕被抛弃的样,强硬的心还是软下来,侧过头看天。 “百米距离。” 那为什么没人来找她…… 她不是最受宠爱的公主吗? 刺杀她的人也没动静,至于更深的,李妚不敢想。 她这边伤春悲秋着,东方景阳却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了。 李妚:“你干嘛?” 东方景阳没说话。 撑着自(指东方景阳)制的拐棍,李妚快速走到东方景阳身边,“你要做卫生吗?我帮你。” 东方景阳扫开她的手,施舍般回道:“找出口,这几天天晴。” 李妚拿起一个小包,“我们多久出发?现在吗?” 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行李,东方景阳神情淡漠,将大包袱放在背上,打好结就向洞外走去。 李妚急忙跟上他。 她点开属性一看,好感度没有变化。 李妚真诚的问系统:【这个男主真的没病吗?】 不等系统说话,她自顾自答道:【应该是有的,要不然黑化了还能组建主角团呢……】 东方景阳长腿一迈,丝毫不顾身后人死活。 李妚觉得东方景阳就是个神经病! 系统说主角心软,可以适当卖卖惨博得同情。 是她不想卖惨吗? 她感冒藏着掖着瞒了人两天,想等严重的时候让东方景阳发现,东方景阳不吃这套,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把她摁在地上,硬是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动都不能动,她身上疯狂冒汗,感冒都给流没了。 寒冬腊月的天,这一片的树木生长得却茂盛,偶尔几棵枯萎的树上也悬挂着树叶。 穿过层层杂草丛生的小路,李妚气喘吁吁,“你等等我!” 林中生机勃勃,鸟儿叫唤,声音清脆悦耳,李妚夹着拐棍跳跃,未料到前方一根横倒的木块,脚尖防不胜防地一脚踢中,来不及反应,直直向前摔去。 再好的心境也压抑不了此刻紊乱的情绪,她大叫着哭喊,咒骂东方景阳。 我要回家! 我草你们都去死啊! 衣服被尖锐的枝条划破,已经烂得看不出原本模样,李妚的头发披散在额前,交叉凌乱,只有那白皙娇嫩的皮肤没有变过,但也因为摔倒沾染上了泥土的腥味。 【系统,怎么办啊……我想回家……】 【请宿主稍安勿躁。】 像是印证它这句话般,李妚趴到在地上,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东方景阳站在她对面。 “能起来吗?” 冷淡的话语让李妚再次流泪,她泪光莹莹,迅速转换好情绪,可怜兮兮的望着东方景阳。 “痛,起不来了。” 对这种明显的示弱,东方景阳也不能做些什么,心虚在眼中一闪而过,他弯腰抱起李妚,带着她向前走去。 双手搂着东方景阳的脖子,李妚眼神怨毒,系统说她这样子真有原公主那恶毒女配的味了。 李妚:【滚。】 【好的宿主。】 李妚调出系统时间,竟然下午了,东方景阳把她放在地上,拿起包袱,将毯子铺好。 这一看就知道是给谁铺的。 李妚自觉的爬过去。 东方景阳拦住她。 李妚:“怎么了?” 东方景阳:“衣服。” 李妚三两下脱掉脏了的外衣,迫不及待的趴到毯上。 东方景阳没说什么,把东西留下后就走了。 应该找吃的去了。 李妚不担心他会抛下自己,他返回来找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与此同时她也收回以前说的“不用刷好感度”那句话。 【东方景阳好感度:60】 她先是骂了一句东方景阳,接着后怕的想,要是没这个好感度,东方景阳肯定会在坠崖时就把她做掉的。 打了个哆嗦,李妚拢紧仅存的衣物,慢慢等待东方景阳回来。 身体渐渐回暖,她又想起毒医给她下的毒,可能是最近吃得不好,奶水不能一下全出来,反而在她胸脯处积攒,又闷又痛。 四下无人,正是挤奶的好机会。 做贼似的脱下衣服,心中半是激动半是羞耻的,她只想早点干完这事,一个没注意,指甲盖用力刮蹭到顶端。 “啊啊啊!” 好痛啊啊啊!!! 硬憋着一口气,泪水哗哗的流,李妚坚强地按压着,两乳吝啬地流出一点水,还是闷涨闷涨的。 真的很不舒服。 李妚放下酸痛的手,任由上半身裸露在外。 歇一会儿…… 【东方景阳好感度-2】 她喘着气,环顾四周,东方景阳抱着木柴愣在离她有几米远的地方,修行之人眼力卓绝,东方景阳瞪大了眼,嘴微微张着,茫然无措。 二人脑中出奇的空洞了一瞬。 李妚:“喂……” 东方景阳慌张收回视线,背过身。 无人在意的角落,李妚心烦意乱,催眠自己。 都是假的,书里的人物,好感度,回去自己就是千万富婆,没事的,又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李妚叹了口气,喊道:“东方景阳,你过来一下。” 东方景阳回过头,李妚已是穿着整齐。 生完火,分好采摘的果子,两人便不说话了。 李妚有心接近东方景阳,拿着自己的果子放到他膝前。 “给你,我吃不下。” 东方景阳上下打量她一番,把果子放了回去。 李妚把果子给他。 他又放回来。 李妚:“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就差把你是不是讨厌我说出来了。 天光暗沉清冷,周遭只余此处温暖发亮,火焰的光芒映射在少女白皙嫩滑的颊边,向上,是她诚挚的双眼。 要是普通人早被她这副良善无害的模样骗过去了,可东方景阳不同,他跟随此女已有些时日,了解透彻她恶劣的性格。 恶意上涌,他嗤笑:“不然呢?你以为自己哪里值得喜欢?” 少女果然失落的垂下眼。 她瘦了。 原来脸庞还有些肥肉,珠圆玉润的可爱模样,现在两颊消瘦,更衬得下巴尖细脆弱,手腕也是,他随便一握就能泛起粉红的印子。 心脏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快速跳动,东方景阳扭过头。 口是心非(待补) 呵呵,以为这样说她就会放弃了吗?男人,你的好感度骗不了人。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景阳对她的好感度在坠崖后猛的上涨,李妚归咎为自己的天生丽质和吊桥效应。 将东方景阳的冷言冷语抛掷脑后,李妚索性放下果子,手覆在东方景阳宽大的手背上,再慢慢牵起。 她放软了声音,诚恳道:“以前我是做了许多错事,但现在不是改了嘛,又没有杀人放火,扶贫助弱你都是看到过的,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在她碰上来的时候,东方景阳全身已然僵化,整个人坐立不安。 李妚屈着腿靠近,捧着他的脸,强行对视。 “我是大雍公主,性格好,能吃苦,不浪费粮食,尊老爱幼,哪一点不值得喜欢?” 夸起自己来一点也不脸红,看着东方景阳眼中闪烁的无措,她捏了捏东方景阳的手,加强攻势。 “那么多来刺杀我的,我为什么只让你待在身边?” 因为要做任务。 “我平日对你不好吗?衣服都是我专门给你挑的。” 以后杀她的时候利落点。 “我们一起看过那么多风景,和你在一起玩,我很开心。” 我没话说。 “东方景阳,我求求你了……” 他妈的没了你我一个人出不去啊。 突然袭来一阵风,幽蓝夜幕上挂着的玉盘光芒明亮,银色的光辉洒落,树叶纷纷扬扬。 少女绯红的面容和拙劣的表演直直映入眼帘,她说他是特别的。 有什么东西像轻柔的羽毛般再次降落在东方景阳心头。 咚。 少年的心门被她敲响。 【东方景阳好感度:70】 只有李妚能看到的屏幕在虚虚立在东方景阳身旁。 冬夜寒风寂寥,他却感到身体逐渐蔓延起火热,喉咙干燥,挣开少女柔软的双手,扭头心急如焚不肯再看一眼。 他想起和李妚在一起时光,那些快乐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李妚不管东方景阳的抗拒,将头靠在他饱满的胸前,手臂环绕在他精瘦的腰间。 少年脸庞稚嫩俊俏,剑眉受惊挑起,棱角分明的下颌随着喉结的吞咽动了动,他侧着头,终于说话了。 “你想干什么?” 李妚微笑:“想你喜欢我。” 东方景阳缄默,又道:“我会带你出去的,只要你放了我的师弟师妹。” 李妚:“我可没有让人伤害过他们,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喜欢虐待人的大坏蛋?你要这样想我,可真是伤了我的心。”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东方景阳,脸上表露出受伤的意味。 东方景阳不自觉抚上她的脸,神色挣扎,显出几分爱怜。 李妚顺势蹭了蹭。 “没有。” 还未黑化的正直男主抱着她轻声哄道:“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东方景阳好感度:75】 李妚满意的贴贴东方景阳柔软的胸大肌。 二人互相缠绵了一会儿,李妚想起正事。 她戳着东方景阳的胸口,有些难为情。 “我那日……被毒医下了药。” 东方景阳皱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他举起李妚,“哪里?” 李妚:“……放我下来。” (风头过了补上。) 活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和人亲嘴呢。 使劲推开东方景阳后她用力喘着气,面色潮红,浑身酥酥麻麻的,躺在人怀里,身体软得不得了。 东方景阳紧跟着追上来,按住她的头又开始亲吻。 无师自通的掌握了技巧,他温柔的抚慰少女湿热的唇瓣,舌头滑进,纠缠在一起,黏腻的水声在寂然的夜中突兀。 接下来这几天,东方景阳背着她在林中走走停停,夜晚观察星象,闲时便抱在一起亲嘴,几乎把她的时间填满。 日上三竿东方景阳便起来练剑,拿着根树枝挥舞得有来有回,有时兴趣上来了,还拉着李妚一起。 李妚也好奇古代的武术,但跟着动了动,身体便累得不像话,也感觉不到东方景阳所说的丹田许许,撅着嘴把树枝一扔,坐在地上看东方景阳展示剑术。 好帅啊…… 她也曾热血过,幻想自己是个拥有绝世武功的大侠,被万人敬仰…… 可惜被生活摧残多年,早已没了当初年少的激情。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她只要开心就好。 又是几天时间过去,天色阴沉,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李妚跟在东方景阳身后,撑着拐杖。 她的腿已经好了,懒人心理作祟,觉得拿着这根棍子方便走路。 东方景阳回过头,笑着说:“到了。” 什么到了? 李妚看向前方。 只有一座坟墓,上面长满了杂草,孤零零的躺在这片沉默的大地上。 东方景阳牵着她,心情颇为喜悦。 他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娘,景儿来看您了。” 李妚看向那块陈旧的长木块,斜斜立在墓前,写着:赵语蓉之墓。 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如何,她打了个哆嗦,手上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妚也跟着跪下。 “娘,您常与景儿说爱,幼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懂了。” 东方景阳脸上挂着微笑,眼神温柔地看着李妚。 他牵过她的手,“她就是我爱的人。” 李妚尴尬咧开嘴,“伯母好,我是李妚。” 【系统,这个世界没鬼吧?】 【低武世界,请宿主放心。】 李妚吐槽:【低个鸟武啊,真气内力都整出来了!什么东西这是!】 东方景阳说了几句,大意是他现在过得很好,娘你在下面不要担心,舅舅也下来了,希望舅舅早日投胎种种…… 李妚受不了这奇怪的氛围,疯狂跟系统吐槽。 【怎么还迷信啊,后期不是谁惹他不开心就杀吗?主角团都被他砍了好几个了。】 【这种黑化文学为什么还要有主角团啊喂!】 【为什么结局是称霸一方而不是天下啊!不是说好的男频爽文吗?!】 【美女个个倾心就是不上,他是养胃男吗?】 【父母双亡怎么只有妈妈的坟啊?!】 对哦。 东方景阳他爹呢? 系统的声音恰时跳出:【恭喜宿主,请宿主再接再厉,解锁隐藏剧情。】 李妚:【?】 李妚:【什么隐藏剧情说清楚啊喂。】 【请宿主再接再厉,解锁隐藏剧情。】 李妚:【我去你的人工智障!我真的受够你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应当不是开封地界,更不是去泉州或者回京城的道路。 一个猜测在脑中沉浮,李妚看向东方景阳,东方景阳也转过头看着她。 东方景阳温热的手掌盖在她的手背上。 他轻轻道:“我想带你回断江门。” 我去你的…… 见李妚怔忪,他解释道:“离开前,我们对师父说是外出历练,多日没传信回去,师父会担心的。” 李妚:“你一个人回去……” 东方景阳握紧她的手,“不,是你和我一起,我会跟师父解释的。” 李妚婉拒:“那你跟你师父说,我找个地方等你。” 东方景阳:“没事,师父他不会介意的。” 看来事情是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李妚两眼一黑又一黑,花一个积分买了根电子香,祈求上天保佑平安无事。 断江门 出了林子,沿着小道走,东方景阳轻车熟路的带着李妚穿梭,随手摘下树上的果子,擦干净递给她。 李妚趴在他的背上,默默吃着。 “这是我家乡特有的冬露果,只在冬天生长,怎样?很甜吧。” 咬了一口,李妚把果子塞进他嘴里,有气无力道:“我不想吃这个……” 说完,意识便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小师姐他们怎么没回来?” “听说还在永州呢,话说这人到底谁啊?” “哎,我刚在师叔那偷听,大师兄亲口承认她是……” 好吵。 李妚渐渐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床帘,身上盖着温暖舒适的棉被,身下是柔软的床榻。 她摊开手动了动,细微的声响立刻引得那方交谈的人的注意。 “她醒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三个女孩匆匆围到床边。 圆脸的那个斥道:“嘘!小声点!” 另一个身材瘦长的孩子则好奇问道:“你没事吧?” 李妚张嘴,吐出微弱声息:“饿……” 圆脸女生:“粥粥粥!粥呢!” 女生二:“不是你刚才放哪了?” 女生三:“我没动过哈!” 一通手忙脚乱,在最显眼的桌上找到了温热的米粥,三人一个轻轻抬起李妚,一个拿着碗,一个拿勺子喂着。 李妚舔舔唇上残余的粥水,脸色终于有了点生机。 三个模样青涩的女孩收拾完东西,好整以暇的抽了凳子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李妚:“这是哪儿啊?” “五十多年前,一个名叫江之松的青年剑客横出于世。” 女生二:“?谁问你了。” 圆脸女孩一脸崇拜,语气高深莫测,“那一夜,刀光剑影……” 渡江客江之松,据传来自某个神秘的武林世家,十七岁一把流星追月剑单挑七大宗门,二十岁创立门派。恰逢水匪猖獗,官官相护,魔教推波助澜,艳红如血的夕阳下,江之松独立舟头,仅一剑,江面断绝,飘渺水雾中,敌人落入汹涌澎湃的阳江,剑意势不可挡,血色浮出水面,剩下众人仓皇退遁。 断江门,由此得名。 【一剑就这么厉害,这就是低武世界吗?】 系统没吱声。 女生一:“每次有外人来你都要讲一遍,我真的服了。” 圆脸女孩挠挠头,嘿嘿笑道:“那怎么了嘛!哦对了,忘了给你介绍,我叫许钦,这位是宋晨晨。” 身材瘦长的女孩微微颔首。 “这位是孟小妍。” 另一个女孩露出羞涩的微笑。 李妚朝她们问好:“我叫……额,李清巧。” 自己反派公主的名声还是很大的,还是不说真名好了。 三个女孩齐声道:“李姐好!” 李妚:“……你们好。” 许钦是她们中年龄最大的,胆量也很大,按现代的话来说就是e人。 【统,你知道为什么i人和e人不能在一起吗?】 【不知道。】 【因为ie随风起,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人性化的笑了笑:【哈哈。】 许钦双眼充满八卦的光芒,她猥琐笑着,直率道:“小李姐,你和大师兄什么关系啊?” 李妚:“……” 李妚:“我说我俩是好朋友你们信吗?” 【东方景阳好感度-3】 李妚:【?】 许钦:“哎呀我们都看到啦!大师兄抱着你着急的不得了呢!” 孟小妍:“起先我还以为是小师姐……” 宋晨晨表情嫌恶:“连绫儿那个神经病!大师兄只把她当普通师妹,我不懂,你们怎么个个都想他们在一起” 孟小妍小声道:“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 许钦:“哎哎!连绫儿喜欢大师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上次在后院,她又找借口让大师兄陪她练剑,我看不下去,说了句大师兄也有自己的事做,当天晚上她就把我晒在外面的被子给扔了!” 眼看着好好的聊天变成连绫儿讨伐战,李妚连忙止住话题。 “那个……东方景阳呢?” 许钦回过头,积极道:“大师兄啊!他找孔师叔去了。” 李妚:“这样啊……” 反正东方景阳不在,她打听下情报不过分吧? “连绫儿是谁?” 宋晨晨咬牙切齿:“一个疯子!哼!娇蛮任性,一天尽做些恶心人的事!” 许钦:“师父的独生女,哎呀,就是断江门门主的女儿,那些长老和师兄可宠她了!” 就连内向的孟小妍也道:“小师姐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李妚疑惑,书里只说了连绫儿性格娇纵,叛逃断江门成了魔教妖女,没有过多描写断江门的事。 难道是自动补全的剧情? 眼见她们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又开始义愤填膺,李妚咳了咳,开口道:“女人呐,尤其是我们这种年纪的女人,一定要记住,当别人不需要你的时候,要学会收回热情并且礼貌的退场。你可以躲在被窝里哭,也可以喝酒喝到吐。” 三人泪光闪烁,茫然看向她。 李妚持续输出,稳定三人情绪。 “但是绝对不可以拿起纸笔,写不该写的信息,送不该送的信件,理不该理的人。你们要明白,得不到的要适可而止,及时止损才是成熟的表现!” 三人眼露崇敬。 李妚半躺着,神色坚定。 “只有自己真正强大了,才能做到自己想要的,在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王道!” 鼓掌声响起,许钦“啪”地一下拍上宋晨晨的的大腿,钪锵有力道:“小李姐!你说得对!连绫儿即便是掌门独女又如何?她剑术差劲,武功也不比我们好,整天使些小动作,呵……” “那是师父还没出关,等师父出关了,看谁还能帮她。”宋晨晨冷笑。 李妚跟着她们又聊了一会儿,知道了断江门门主连歆已经闭关两年有余,现在代理门派的是连歆的师弟孔明正,许钦等人是东方景阳的排行第十几的师妹…… 李妚脑袋懵懵的,东方景阳在桌上放好包裹严实的食盒,温声道:“才醒吗?” 李妚点头:“嗯。” “许叔给你开了点药,粥在桌上,你喝了吗?” 许钦:“放心吧大师兄!小李姐一醒我们就把粥给她喝了!” 东方景阳挑眉,语气夸张:“真的假的?你们一天天斗鸡走狗的,还知道照顾人?” 宋晨晨加入对话:“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东方景阳在她面前从未展现过如此活泼的一面,打闹过后,游刃有余的抱走不服气的几个师妹,他关上门,猛的抱住李妚。 温情在二人之间流动。 李妚:“我饿。” 东方景阳笑着看她:“乖,给你买了红枣糕,吃完药在吃好吗?” 李妚嫌弃道:“红枣糕难吃。” 东方景阳捏捏她的手,“厨房做了米糕。” 李妚:“好吧。” 东方景阳早有准备,从食盒里拿出尚有余温的药汤,吹了吹勺子。 药味在房间发散,李妚不喜欢这种味道。 “我自己喝。” 东方景阳委屈:“就让我喂一次,好不好?” 李妚:“行吧。” 醉酒似的红晕染脸颊两侧,看着少女听话喝药的模样,红润的唇与白瓷勺相碰,他不禁回想起了那次…… 李妚喝完,刚想让东方景阳给她擦擦嘴,一抬眼,少年目光若有实质,如饥似渴盯着她的唇。 她感到有些无力,想起东方景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精神气十足,体力旺盛。 “我困了,想睡觉。” 出乎意料的是,东方景阳并没有过多纠缠,而是提了提她肩上的被子,温柔的不像话。 “睡吧,我看会儿书,饿了就叫我。” 李妚翻过身,闷闷道:“嗯……” 她身后,东方景阳面无表情,眼中透露着忧郁。 “许叔,她没事吧?” 许子信捋了捋胡子,叹气。 东方景阳急道:“许叔,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许子信缓缓道:“饿晕了。” 东方景阳舒了口气。 许子信:“此女有早夭之相,但现在还被吊着一口气,应当是吃了什么。” 东方景阳:“怎么会……” 许子信:“她平日里是不是精神散漫,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有时甚至躺在床上不动,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 东方景阳刚想反驳,脑中现涌现出在公主府李妚经常不出门,大多时候都在床上度过,吃的东西也有很多是补身体的。 当时他没多想,只以为是李妚好逸恶劳,因着公主身份骄奢的日常。 “嘶,她体内还有种奇怪的毒,如此放浪手段,应是毒医无疑。” 东方景阳问道:“许叔可解?” 许子信摆摆头,“他这几个月不知道发什么疯,到处下毒下药,这位小妹身上的药效现在很淡,估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消了,不必担心。” 药效啊…… 东方景阳心虚撇开话题,“多谢许叔,许叔我送您出去吧。” 许子信:“哎等等,我开个药方给你,给这位妹子好好调理一下。” 还是剧情,可以跳过 李妚柔软的肚子被无形的触手轻轻推揉着,这是系统更新后自带的福利。 她问:【我咋感觉东方景阳有事瞒着我捏?】 【是否花费20积分解锁东方景阳与自选人物的对话?】 李妚:【是是是。】 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剑仙传功的剧情早就完成了,作为辅助,李妚理所应当获得了五百积分,同时,她再次谴责系统,怎么又不给任务完成的提示。 系统牛头不对马嘴:【滴,人物追踪系统升级成功。】 话又说回来,李妚点开可选人物栏。 李妚:【怎么只有两个啊。】 系统解释:【主角与图上两个人物进行过较长对话。】 李妚:【选哪个?】 【主角与图上两个人物进行过较长对话。】 李妚:【。】 算了随便点吧。 就决定是你了孔明正! ———————— 东方景阳:师叔。 孔明正:景阳啊,出去了这么久,辛苦了,你师父她还在闭关,唉……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成功,师叔我啊,已经很久没跟你师父在一起过年咯!带师弟师妹们很麻烦吧?要是闯祸了跟师叔说,等他们回来师叔替你教训他们!哦对了,那个姑娘是谁啊? 东方景阳:她是……我心悦之人,我们在路上认识的。 孔明正:哦,哦……!绫儿她知道吗? 东方景阳:……我与他们分开后认识的妚儿。 孔明正:唉……师姐有意将绫儿…… 东方景阳:师叔,这次回来,我还有事想问你。 孔明正:怎么了? 东方景阳:是关于舅舅的。 孔明正:你舅舅那事,我也知道,现在贪官已降,不日后便要问斩,唉…… 东方景阳:舅舅家里的那块玉,尽管有名,也只是外表略有不同而已,比起其他玉来,逊色不少。 孔明正:是也,不知现在那块玉流落到何处,要是能找回来,赵兄也算是泉下有知了。 东方景阳:我外公去世得早,母亲的功夫是舅舅教的,可惜母亲不善剑术,因此只学了点皮毛,舅舅不一样,虽然比不得外公,但用剑防身,杀几个前来找茬的杂碎,也不在话下。 孔明正:嗯…… 东方景阳:所以师叔,究竟是谁夸大言辞?不小心透露了我舅舅家有块非同寻常的美玉?去找我舅舅买玉那天,除了那个狗官,还有谁在现场?要是师叔知道消息,一定要告诉景阳。 孔明正:景阳啊…… 东方景阳:父亲母亲死后,是舅舅养育我到大,恩情似海,我东方景阳……寸草春晖,如果舅舅还活着,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一定会为我开心吧。 ———————— 听完这段暗流涌动的对话,李妚屏住呼吸。 【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东方景阳好感度-1】 李妚:【?他又怎么了?】 她转过身,双脚落在冰冷的地上,鞋也不穿,掀开被子就要去找东方景阳。 还没站直呢,两眼发黑,脑袋一阵眩晕。 听到声响,东方景阳立马把书放下,疾步朝她走来。 将人扶到床上,东方景阳担忧道:“怎么起来了?身体还难受么?” 李妚弱弱道:“区区低血糖……” 东方景阳握住她冰凉的手,摩挲着,“怎么不穿鞋?我买了张毛毯,还没裁好,明日就铺在地上。” 李妚问他:“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啊?我想回去了。” 东方景阳:“过几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呵呵呵,武侠文中最经典的带女友or男友看亲人坟墓的剧情已经过了,他还想干什么。。。 李妚摸着他紧实有力的大腿,“我想出去看看。” 东方景阳:“外边冷。” 李妚:“就看一会儿。” 东方景阳无奈,给她裹了几层衣服,严严实实的,披上厚实的披风,推开门,抱着她出去了。 入目的是灿烂的晚霞,粉色的,紫色的,簇拥着在粼粼的江面上露出半个橙红的落日,冷风吹皱偌大的江面,像是吹散了一地闪耀的水晶。 李妚窝在东方景阳怀里,辉煌日光照亮她苍白的脸,她感叹道:“哇……” 要是拍谷,那得多好看呀。 东方景阳低头,没忍住亲了她一口。 东方景阳:-3- 李妚:3)·-·) 断江门修在江岸,数百根高大的竹子撑起林立的房屋,唯有岸上圆形的广场是石头做的,还有几个弟子在上边练剑。 李妚好说歹说才让东方景阳放她下来。 高大的少年站在她面前,挡着渐渐变大的江风。 李妚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慵懒感。 半边脸被热情的东方景阳亲得扭曲,她双眼无神,淡淡……算了,懒得说话。 身体的空虚终于满足,东方景阳有些羞涩的直起身,替她整理衣领。 在野外半个多月的疲劳似乎一瞬间席卷上李妚的身体,她腿一软,东方景阳连忙接住。 李妚懒懒瘫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眼睛虚虚眯着,最终抵不过补药的副作用,沉沉入睡。 在断江门这几天,李妚闲着无聊四处乱逛,东方景阳不放心,天天跟着她。 这天正巧东方景阳外出办事,让许钦叁人陪着李妚。 四人肩并肩坐在竹桥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游泳啊……我们都会的!这个季节天冷,清巧姐,等你下次来我们教你!” 许钦嘻嘻笑道。 李妚点点头,“好哦。” 宋晨晨撑在桥上,摇了摇腿,“二师兄最近也不知道哪去了,感觉他们都挺忙的,想找人打牌,人都不齐。” 孟小妍:“我也想打牌。” 宋晨晨:“小孩子不许玩。” 孟小妍:“嘤。” 许钦指着一个方向,惊喜道:“你们看!那是不是二师兄!” 李妚也顺着看去,一个半大的少年朝她们走来,没有穿着断江门的弟子服饰,而是低调的深蓝色锦袍,脚踩玄色短靴,腰侧悬挂长剑,模样清秀,笑容略带傲气。 陈祺低头轻笑道:“你们怎么在这儿坐着?” 许钦抬头看他:“二师兄,好久不见啊,你见过大师兄了吗?” 陈祺脸色一僵,很快又笑起来:“师兄回来了?多久的事?” 宋晨晨:“前几天回来的,二师兄你还在外面呢。” 陈祺:“这样啊……对了,这位是?” 听他问到李妚,叁人激动,又想起大师兄的嘱咐。 宋晨晨:“李姐姐是来找许叔看病的。” 许钦:“嗯,我爹的病人。” 孟小妍:“过几天看完病就走。” 陈祺看看李妚。 李妚: “啊,是的,我有很严重的病。” 陈祺担忧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李姑娘,外面冷,你有病在身,还是进屋里坐吧。” 李妚摆摆手,“好的,谢谢,我等会就回去。” 陈祺微笑:“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李姑娘,改日再见。”他转过视线看向叁人,“你们今天练剑了吗?” 四人小组就此拆散。 李妚独自坐在床上,喝完最后一碗药。 拿到积分后,她第一时间解锁娱乐版块,男铜**看得不亦乐乎,动图看完了还能找些书自动播放,甚至找到了前世下架的好几本高辣文学,还是完结的! 古代的那些话本,她早就看腻了,现在拥有了新的精神食粮,别说有多开心! 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李妚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徜徉在知识的海洋。 “清巧,在吗?” 是东方景阳。 那次听到许钦她们这样叫她,他也跟着叫了。 李妚说:门没锁,你进来吧。” 东方景阳推开门,笑吟吟的走到床头。 李妚:“干嘛。” “我带你去个地方。” 也许是药吃多了,她现在有了一定抗性,而且刚才看了几本漫画,精神亢奋,睡不着。 “去哪儿啊?” 东方景阳神秘一笑,“秘密。” 很好看,我喜欢(待补) 东方景阳轻轻松松就抱起李妚,怕她觉得冷,拿自己的斗篷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像婴儿一样。 李妚还没来得及出声反抗,瞬间感觉到失重感传来。 被称为武学奇才的东方景阳在轻功上也颇有造诣,双手抱着她,穿行于余晖渐散的路上。 一路上李妚都不敢睁眼,东方景阳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气都不带喘。 等到有了人声,好像是到了街上,她才虚着眼慢慢观察四周。 夜色朦胧,灯光昏暗,东方景阳带着她飞到某个极高的楼顶上。 西风呜咽嘶吼,渐渐停了下来。 东方景阳坐在李妚身边,右手搂着她,表情平静。 “幼时我常常一个人……师父每天让我练剑,很少有同伴一起玩耍的机会。” 李妚像条蛆般缩进东方景阳怀里,找了个好看的角度,酝酿情绪,抬头水灵灵的看他。 “每逢节日,舅舅便带我来镇上,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东方景阳微笑,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师父沉迷练功,师叔忙着管理师门,师弟师妹们还小,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只有舅舅关心我。” “学会轻功后,舅舅带我来到镇上最高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烟花,很漂亮。” “舅舅说,妈妈小时候很喜欢和他一起在这里看风景。” 安静的夜晚忽然爆发声响,烟火璀璨盛放在空中,五颜六色,一朵接着一朵,犹如炫目的彩蝶飞舞,瑰丽无比。 李妚怔怔地看着远处梦幻的场景。 左手忽然一冷,原来是东方景阳脱下了自己的手套。 懒得理他,李妚发自内心称赞道:“好漂亮啊。” 似乎爱都是在夜晚出现的,黑色掩盖了一切,又给予人们在黑夜中吐露心声的勇气。 东方景阳脸上带着笑意,偏头看着他此时深爱的少女。 李妚掌心一热,东方景阳将她的手贴在脸上,鼻唇靠着她的手腕。 由于是俯视视角,李妚看到他长眉下略微深邃的眼窝,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眸子深黑,语调轻柔。 “清巧,师父说等她出关了就给我取字,但我想要你……” 李妚深吸一口凉气。 “给我取。” 李妚呼出一口热气。 “好啊。”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滴,好感度达到80,解锁爱慕值。】 【东方景阳 好感度:80 爱慕值:40/50】 少年睫毛颤动,温柔的放下她的手,大掌盖在她的温软的掌心,二人十指相扣。 (补2) 也不知道东方景阳什么时候把行李搬过来的,还买了辆马车,里面空间还蛮大,布置得温馨十足。 东方景阳换了身衣服,衬得人模狗样的,他从马上下来,脸上是宠溺的微笑。 李妚拍开他的手,咬牙道:“我自己上去!” 东方景阳摩挲着手心,见她一蹦一跳的,还是没忍住托了人一把。 李妚嫌弃地踢了他一脚,东方景阳没躲,心中只觉柔软。 昨晚东方景阳处理完楼顶狼藉,抱着她飞回来时被孔明正看到了,虽然没说什么,但长辈意味深长的眼光仍然令她羞耻。 今天早早起床,为的就是避开门内众人。 他们这里八卦的传播速度快得惊人! 胸中气恼,李妚钻出马车,重重锤了东方景阳一拳。 她控诉:“我背都青了!现在连躺都不能躺!” 东方景阳爱怜的捧着她的手,心疼道:“抱歉……” 觉没睡好,身体又不舒服,李妚气上加气,想打他,痛的又是自己,便将手伸进他胸前,狠狠拧了一把。 东方景阳:“嘶……” 少年俊俏的脸上泛起薄红,垂下眼不敢看她。 李妚色迷心窍,把他拉进车里,将人扑倒,扒开衣服就摸。 东方景阳也是很配合地喘着。 (补3) 又是一阵荒唐,东方景阳餍足地躺在少女怀里,春心荡漾。 李妚推开他毛茸茸的头,痛苦抱头。 堕落啊! 啊! 东方景阳跟着往上挤,衣裳滑落,不经意露出胸前乃至小腹的粉嫩抓痕。 李妚斥责:“穿件衣服吧你!” 东方景阳环住她的肩,光裸的手臂青筋显露,健壮有力,极具美感,紧接着,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 “好喜欢……好喜欢你。” 背靠的胸膛震动,李妚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心又开始痒起来。 她没做回应,只是红着脸低头,手不老实地摸上东方景阳块块分明的腹肌。 她咽了咽口水,“好软哦。” 东方景阳笑,牵着她的手,顺着腹部一直往上划。 “真的很软吗?” 东方景阳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李妚就吃这套,但她抵抗住诱惑,一巴掌拍在东方景阳胸上。 锻炼良好的胸肌颤动,东方景阳再次不经意闷哼一声,上身靠近少女,蹙着眉看她。 两个人腻歪着骑着马车,前往去京城的路上,途径某个县城,听说过几天城内有活动,便停下马车,在旅店住下了。 许是节日接近,慕名而来了很多人,人山人海的,东方景阳人长得高,站在原地一览无余,李妚听着楼上的惊呼和赞美,心更是急了。 曲风楼。 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坐在圆椅上,与对面的青年交谈。 “小殷,考虑得如何了?” 被叫做“小殷”的少年抬头,他脸上带着一个普通的面具,几乎将整张脸遮挡完了。 青年继续道:“你娘那儿没找到你的尸体,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啧啧,我也保不下你。” 楼外人声嘈杂,似乎是在为今天的节日呼喊,面具少年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 “你别乱动啊!我要掉下去了!” 他猛然转头,几步走到窗前,掀开帘子。 目光直直看向人群中娇笑的少女。 青年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道:“看什么呢?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李妚骑在东方景阳脖子上,一手抱住他的头,一手撑在他肩上,终于能看到念着词,在台上飞来飞去的演员。 带着面具的少年转过头,声音沙哑:“没什么,走吧。” 意外 一月对我好一点。 李妚拿着树枝半蹲着,在地上写出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她叹气,烦躁的情绪交缠,一想到回去后要做的事,半是害怕半是不舍。 点开商城想换点保命的东西,一看价格,自己辛辛苦苦挣的积分连零头都凑不上。 她怒从中来:【系统我曹你爸了个蛋的!】 系统伸出幻化的触手摸摸她的头。 李妚顿感无力。 【老子真的服了……】 她质问道:【为什么,偏偏是,触手。】 【检测到宿主原生星球,有关系统的资料中,[触手]一词常常出现……】 李妚:【停,我懂了。】 东方景阳食髓知味,天天勾引她,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一个不留神人又爬上来黏着自己。 李妚无聊地在地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又拿着树枝,慢慢给圆加上了嘎系欧美妆,大眼睛厚嘴唇,还有长且密集的睫毛。 身后有香味传来,她头都不回,“不吃香菜哈。” 东方景阳是个很神奇的男子,具体表现在做菜时神秘出现的佐料,还有那手出神入化的厨艺。 对此东方景阳解释道:“孩子带多了,总有挑嘴的时候。” 李妚:“你打他们又怎样……” 东方景阳:“小孩子嘛,自然要惯着点。” 李妚:“这不是你摸我腿的理由。” 李妚:“虽然我摸了你的乃。” 镜头切回来。 静谧的林中,架起了温暖的火堆,一口小锅挂在上面,锅里煮的是某种生物的汤,为什么说某种生物,作者没想好写哪种动物被吃,写错了又要被说伤害保护动物,写是某种生物恰好中和了这两种,我在说什么,不管了,字数水够了我们继续。 临走前东方景阳带了一把菜刀和案板,他唰唰两下将肉片切好放入煮得沸腾的水里,肉片渐渐将汤染成米色,右手熟练拿出装瓶的佐料,按量加入,顿时香味四溢。 东方景阳拿出小桌,放下新鲜热乎的肉汤,他走到李妚身后,嗓音轻柔。 “吃饭了。” 李妚回头,见他挽起的袖口和半解的外衣。 不对,他只穿了一件。 东方景阳超经意露出滑嫩白皙的胸膛,脸上挂着笑,大手扯了扯衣领,成功弄成深v,假装很热的扇着风。 李妚瞬间感到一股养胃后被妻子四爱的无力感。 她撑着腿慢慢起身,替东方景阳整理衣服,语重心长道:“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东方,你别怪我说你,你看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守点男德?唉……我们大女人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东方景阳还是无辜睁着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她干脆凑到东方景阳耳边,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你这样,很容易被侵犯。” 东方景阳弯起嘴角,肉眼可见的兴奋,他期待的看着李妚。 可惜终究要落空了。 李妚:“不是说吃饭吗?走啊。” …… 阴云密布的天空是冬季的常客,偶尔也有不同的时候,雾灰的云笼罩上浓重的黑,风声呼啸,华丽庄严的公主府邸,朱红大门两侧守着侍卫,沉默地站着。 历时多日,李妚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享乐窝。 东方景阳驾着马车驶至门前。 风吹乱了李妚的刘海,东方景阳不会那些复杂的发型,只按着以前给师妹们弄的,给李妚梳了个简单的双平髻,头上是镇上买的木簪和认真挑选的花。 李妚抬眼看向高处的牌匾,上面的字体波动一瞬,显示出她的任务。 “公主回来了!” 很快,侍卫便一窝蜂似的涌出,而府外,气质冷冽的银甲卫气势汹汹地围着他们。 沉重刺耳的兵甲声在空气中回荡,持枪围堵的士兵中间如潮水般散开,高大的玄衣战将骑着着与身上同色的马,缓缓朝李妚走来。 看见这一堆穿着兵甲的人,李妚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她不动声色的挡在东方景阳前面。 “李清巧。” 她抬头望去。 回京后褪下铠甲,男人身着金丝云纹玄袍,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双眼狭长,鼻梁挺翘,嘴唇红润单薄,端得是一副玉面君子的模样。 李朔面色冷淡地垂眼看着李妚。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李妚心底发怵,在她众多的哥哥中,这个人是最难应对的,也是对她最冷漠的一位。 她勉强扯出笑来,“叁皇兄……” 李朔也笑,冷峻的脸上不带温度。 “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那么久没消息你们有来找过吗呵呵。 听到李朔没有起伏的客套问话,李妚心情颇为不爽,她抽了抽嘴角。 “雪英呢?她在哪儿?” 李朔翻身下马,修长的身形遮住淡薄的日光,在李妚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李朔未及冠时便帮着皇帝做事,吃食精心调理,早早锻炼了身体,身量比李妚高出许多,就连东方景阳也比他矮半个头。 嘴角的弧度再次恢复平坦,李朔的眼神冰冷锐利。 “你的婢女吗?” 虽然害怕,但李妚还是盯着他问:“还有我的侍卫,他们在哪里?” 李朔没有看她身后的东方景阳,双眼一直注视着她。 “养伤。” 李妚松了一口气。 “下次多带点侍卫,只派后面人跟着,不够。” 李妚笑道:“知道了,叁皇兄,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李朔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扯到身后。 李妚比不过他的力气,另一只手推他,失声大叫:“叁皇兄!” “把他给我拿下。” 李朔不管李妚如何叫骂,单手揽起她在因外风餐露宿变得细瘦的腰身,骑上马,睥睨着东方景阳。 “要活的。”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李妚被李朔紧紧扣在怀里,她双手被缚,嘴里被堵着,喉咙传来呜咽,李朔骑着马,不为所动。 【系统!系统!完了啊啊啊!!!】 她本来想着,回去后让府兵抓住东方景阳,减一波好感度,然后把人关着,等到逃跑剧情开始再悄悄放出来。 可没想到……没想到…… 【李朔我#**#★*★#×*※!!!】 发泄完怒气,她担忧问道:【东方景阳不会死吧?不会吧?】 【剧情未完成,主角不会死亡。】 李妚:【那就好。】 好个屁啊! 现在东方景阳都被抓了怎么完成剧情啊! 还有系统你说过的让我保证重要人物的安全吧?! 啊啊啊!!! 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失败,未来美丽生活的蓝图成为泡影,鼻尖酸涩,一股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李妚嚎啕大哭。 嘴里塞了东西,哭声仍然很明显。 李朔抬起左手,身后跟着行进的兵士停下。 李妚不顾形象地哭着。 李朔有点嫌弃的拿出她嘴里的布,扔到地上,声音有些不解,“你哭什么?” 也不管现在手还被绑着,李妚扭过头就是一嘴。 死死咬住了李朔结实的手臂。 她急需泄愤的渠道。 李朔痛苦闷哼一声,并不阻止她,只是皱眉低着头看着,略带疑惑。 “因为刚才那个人?” 李妚松口,脸上泪痕尤存,神色麻木,侧头靠在他宽厚的怀里。 为防人掉下去,李朔腾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搂着她。 “整理一下,父皇要见你。” 剧情已经跑偏了,李妚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书中东方景阳是怎么离开公主府的呢? 在每人日常喝的井里下毒,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悄无声息的,众人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杀死。 而原主的死法,是最惨的。 还有几个月,那个灭门的剧情就要开始了,但李妚走了后门,不用死这么多人,只用死掉一个公主就可以了。 马匹再次扬起蹄子奔跑,大腿硌得痛,李妚想起和东方景阳在一起时无微不至的关怀。 我不接受。 我能做到,我必须想办法。 三哥哥 天色又暗了许多,远处天际线模糊,狂风大作,厚厚的云层中闷雷炸响,伴着冰冷的马蹄声,众人行至宫门。 “吁——” 李朔扯扯缰绳,大马扬起头颅,往前缓冲了几步停下。 他长腿一抬,轻松下马,而后维持着那副冷淡的面容,声音冷冷的。 “下来。” 李妚愣愣出神,脑中全是要如何完成任务自救,丝毫没有留意到李朔的声音。 见她没反应,李朔双手一伸,掐住她的腰,把人抱了下来。 “放开我!” 二人此刻贴得很近,李妚腰测被他捏着,整个人稳稳坐在他的臂上。 她推着李朔,挣扎无法,一拳砸在他胸口,李朔巍然不动,只是抬眼看了看她。 李妚梦感受到皮肤与布料接触下蓬勃的心跳声,她咬牙,“我不舒服!放我下来!” 闻言,李朔果然将她放下。 李妚拔腿就跑,李朔扯住她,将人圈在怀里,单手再次抱了起来。 李妚大叫:“放开啊!我讨厌你!我不要和你一起走!” 李朔松开了手。 李妚朝宫门跑去,那里有来迎接她的驾辇。 她回头,身形颀长的男人沉默的站在原地,那双眼望着她,看着有点孤独。 李妚匆匆看了一眼,对男人的恐惧后知后觉地涌上。 皇帝现今有七子,除了排名第五的李妚外全是男的,也不是没有过公主,但刚生下来就因各种意外死去。李妚作为皇帝唯一亲女,加上白月光的女儿的加持,备受宠爱,就连皇后也对她宠爱有加。 李朔的亲生母亲是一个没什么名头的才人,生下他没多久后就死了。 原书中,李朔这个角色是为皇帝服务的,外表是仗着身份欺压众人,阴狠毒辣的皇子,实际上是替皇帝处理各种上不来台面的事务的工具人,结局是在某次战役中,被人偷袭,不得已放下将军身份,回到王府郁郁而终。 李朔这回上战场,也是因为两年前帮皇帝做事时,尾巴没扫干净,被文官抓住马脚,上书惩治废除皇子,事情闹得太大,于是让他出军西北。没想到大雍朝十几年没解决的战事,他用了两年就将敌人杀退,还夺了几座城池。 原主害怕李朔。 当时公主还没及笄,在皇宫住着,去找皇帝的时候不小心闯见李朔处决人的场面。 新鲜的血液流了一地,头颅死不瞑目,翻滚到公主身前,她抬起头看了看脸上溅了血的李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妚接收了记忆,深深记着当时昏迷在梦里梦到的尖叫和残肢断臂,也就是那个时候,原本还算和谐的兄妹二人开始疏远,关系也变差了。 李朔默默跟着李妚。 二人之间隔着几米,李妚背后泛起一丝凉意,她越走越快,像后面跟着鬼一样。 没等宫人问好,她飞速爬上驾辇,“走走走!快点快点!” …… 李朔一直跟着她,直到进了坤宁宫,他才停下,目送着李妚进去。 皇帝和皇后并肩坐在榻上,笑容和蔼,见人来了,皇帝起身上前。 “哎哟,我的小清巧啊,终于回来了。” 李妚瘪嘴抱着皇帝,“爹!” 皇帝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些显老,鬓间夹杂着几缕灰白的头发,眼角也泛着几道皱纹,他爱惜地摸了摸李妚的头,牵着人坐到榻上。 皇帝没有问李妚去哪了,只是跟唠家常似的问了几句玩得怎么样,好玩吗,遇到了些什么,非常照顾李妚的心情。 李妚不乐意了,她可是有事找皇帝的,“爹,你让叁哥把东方放出来呗~” 皇帝笑:“什么东方啊?你出去一趟还带了什么朋友回来不成?” 李妚才不信他不知道东方景阳,白苍白苏都是他的人,整日监视自己,就连囚禁断江门弟子在公主府也是被默许了的。 她眨眨眼,想了想以后的悲惨结局,挤出几滴泪,抱着他的手撒娇,“求你了爹~我想要他陪我玩嘛~好不好嘛~” 皇帝看着她笑。 李妚又去摇皇后的手,“皇后娘娘~” 皇后无奈,看了看皇帝一眼,转头对李妚道:“清巧啊,别闹了,这事儿还得找你叁哥说去。” 李妚埋在皇后怀里假哭,“明明爹一句话的事……不愿意就不愿意,还说什么找叁哥才行,我看就是爹嫌我麻烦,不爱我了,呜呜呜……” 皇后叹息一声,轻抚着她的头。 皇帝说话了:“清巧,你也长大了,万一爹以后不在了怎么办?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李妚急忙抬头,“爹你胡说什么呢!你这样好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皇帝还是很和蔼,他摸摸李妚的头,“放心吧,你的人没事,这些日子就去找朔儿吧,只要你劝得动他。” 后面李妚又抱着蹭着撒娇,什么话都说了,皇帝不为所动,态度坚决,李妚没有办法,气冲冲就出去了。 李朔换了件衣服,站在外面等她。 李妚脚步一顿,而后径直向前走去,没过多久又退回来,“你怎么还没走?” 与她五官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慢慢上前,伸出手,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送你回去。” 李妚仰头看他,“你把东方景阳放出来,我就跟你走。” 李朔的表情似乎有些难以琢磨,他不打算用言语跟李妚交流,鼻尖发出一声嗤笑,再次将人抱了起来。 为防李妚推开,他按住她的背,压得死死的。 李妚四肢乱舞,表情狰狞,“放我下来啊啊啊!!!” 这种受人控制,毫无反抗之力的感觉并不好。 李妚只要一冲动脑子就会被情绪代替,想也没想,她一口咬在男人肩上。 听到李朔痛苦吸气,李妚加大了劲。 男人没有放开她的意图,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从皇子成为中军大将军后,李朔在京中有了属于自己的府邸,及冠那年正是自己被驱出京城,前往西北打仗的时候,也许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封号却能在宫外居住的皇子。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李妚吐出一口水,仔细清理着口腔。 李朔毫不避讳地坐在床上,裸露着上半身,两个冒血的牙印明晃晃地展露在外。 太医热敷后放在袋子,温柔上药,绑好绷带,他嘱托道:“伤口未结痂前不能碰水,少食辛辣刺激的食物,待臣几天后再来看殿下。” 李朔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刚才不小心一瞥,看到了那两个伤口,李妚有点心虚,她鼓起勇气坐到李朔旁边,低着声音道歉:“对不起……” 李朔动了动,李妚被吓得跳起来。 男人淡淡的看着她,眼中无甚感情,“没事。” 李妚尴尬的坐下。 外边雷声轰鸣,倾盆大雨瞬间落下,再回去也来不及了,李妚和他坐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内只有一盏小灯亮着,照不到的地方昏暗诡异,天气阴冷,来时细雨蒙蒙,李妚身上淋湿了一些,在黄色的灯光下透出一片白腻的肌肤。 她揪着衣服,心中有些害怕。 作为一个皇子,李朔房间内,还有整个府邸,可以说是清贫了,家具规规矩矩摆放着,剩余很多空间,像普通有钱人家里那种多余的装饰或者金玉,这里是没有的。 这就是工具人吗……待遇这么差…… 又想到此时在李朔府里关着的东方景阳,李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火光倏地熄灭。 她抓住旁边的男人,哑声惊叫。 温热的大掌盖在她的手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李朔起身点灯,很快小小的空间便恢复明亮。 吓如人…… 李妚心跳渐缓。 “叁皇兄……” 李朔看她。 大着胆子,李妚靠在他身上,“你把东方放了好不好?” 李朔原本平静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冷硬道:“不行。” “为什么呀?叁皇兄我求你了~” 李妚点了点他的属性,好感87没错啊。 与主要角色不同,普通角色没有好感度提示音,尤其是有血缘关系的,为了区分这种,好感条也是不同于主要角色的橙色。 等李妚回过神再看的时候,好感度已经降到80了。 你是敏感肌吗大哥? 李妚愤愤的看着他。 李朔抓住她的手,眼中眸光闪动,“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妚欲言,他又说:“我不是你的哥哥吗?你为什么不关心关心我?” 他抓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上体,李妚摸到凹凸不平的肌肤。 好多疤痕…… 都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吗? 李妚瞪大了眼,看见他身上与周边皮肤格格不入的几道白色伤疤,那是新生出的血肉。 李朔猛的低头,二人额头相碰,鼻尖抵着鼻尖。 “为什么不给我回信?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来找我?清巧,别不理我了好吗?” 炽热的呼吸撞入她的领域,李妚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头莫名抽痛。 “叁皇兄……” 李朔不管肩上的绷带落下,姿态癫狂,“你以前叫我叁哥哥。” 公主的记忆里是有这回事儿,但那次过后一直叫的皇兄。 李妚垂下眼,嗫嚅道:“叁哥哥……” 下巴一痛,李朔抬起她的头,“清巧,看着我。” 伤口崩开,药味与血味混杂,李朔却意识不到此时的疼痛。 “那里好冷,全是血。” “没人喜欢我。” “我每天都在想你” 左手环住李妚,李朔按住她的头,亲了下去。 兄妹(微h) 李妚懵了。 她瞪大眼,瞳孔因震惊缩小,整个人都僵硬了身体,任由李朔亲着。 啊? 啊…… 啊……? 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不是兄妹吗。 喂。 ……? 大脑一瞬间空白,李朔抓住她的手,将人放倒在床上。 肩颈是密密麻麻的吻,暧昧的声响在夜里传开,灯火有些暗淡,但李妚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伤口已经完全崩开了,血液凝固,剩下一点红色沾在她胸前的衣领上。 李朔松开她,粗喘着,视线却锁着她牢牢不动,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 李妚大脑宕机,一时间什么害怕恐惧都忘了,她呆呆看着眼前赤裸上身,双眼通红,看上去像是要哭了的男人,声音空洞。 “你干嘛啊……” 李朔再次吻了上来。 没关好的窗口吱呀作响,屋子的主人也没时间修理,于是搁置到现在,此时大雨滂沱,雨珠随着斜风吹到屋里,打湿了地板。 感受到冷意,李妚下意识往热源挤过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到她脸上。 是李朔在哭。 无声的哭泣带来的是更加强硬的亲吻,李朔流着泪,舌头与她纠缠,拉扯间有啧啧的水声。 李朔睫毛上挂着泪,冷峻的脸上表情脆弱,他与李妚靠得极近。 “清巧……” 李妚大脑开机。 “为什么不来找我?” 怕你看出我不是你妹妹…… 李妚垂下眼不敢看他。 “叁哥哥,你别这样……” 泪水流淌,李朔面无表情,声音有些沙哑:“我还没有字,你替我取一个好吗?” 李妚无语,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找她取字。 她的字早在及笄前就已取好了,李朔与她关系没有冷淡前一直叫的她清巧或是五妹妹,她也叫李朔叁哥哥。 今时不同往日,割裂好几年的关系怎么就可能用一天的时间修复好? 李妚不懂他怎么想的,只当被孤立多年的哥哥受了刺激来找她寻安慰了,平复好心情,她没忍住擦了擦李朔的眼睛。 “父皇不给你取吗?” 李朔心中酸楚,笑容落寞,“两年前我就及冠了,他一直没有问过我……” 好歹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儿时玩耍的记忆带来几许温情,李妚叹气,温柔地拍拍他的背。 “叁……唔……” 李朔压下身亲她。 她手放在李朔光裸的胸上,用力推着男人。 李朔顺势拉着她的手,沿着小腹一直向下,摸到了那根热乎的性器。 李妚脑子现在还混沌着,她抽空想,这人什么时候把裤子脱了…… 被亲得有些缺氧,李妚慢慢移动眼珠子看着李朔,久违的荒谬感像一颗炸弹在她脑中炸开,这个身体的主人与李朔流着相同的血,而现在,李朔正用她的手做着下流的事。 “清巧……哈……清巧……” 更可怕的是,看到李朔的行为,李妚竟然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心中更多的是怜悯与悲痛。 李妚张嘴,喉咙却如干渴的鱼般发不出声音。 她该说什么…… 一只手明显不能满足血气方刚的男人,他细细吻着面前恍惚的少女,粗长的性器摩擦少女的下体,硬生生将下面弄湿了。 泪又从他眼中流出,李朔语句混乱,李妚早已失去思考的能力,身体的快感来回刺激着她。 “我爱你……我爱你啊……” 这句话她听清了。 白色的亵裤被性器前端渗出的液体浸湿,少女的身体颤抖着,泛起粉色的红。 欲望浓烈,铺展在二人身上,喘息声阵阵,李妚内心出现一股微妙的感情。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朔抬起她的腿,在柔软的软肉间肏弄。 痒意与快感通过与小穴距离接近的大腿内侧传来,少女张着嘴呻吟,李朔再次吻了上去。 说再多也来不及阻止现在发生的事。 雨夜,在这间小小的屋里,血脉相连的兄妹两人媾和。 人生短短几个秋(剧情) yed u7.co m 明明李朔没用什么力气,也没做什么高难度的姿势,可她身上就是酸痛酸痛的,抬个手都费劲,难道是做的时间有些久? 无所谓了,她跟东方景阳第一次也是这样的,自己虚,没办法。 李妚从床上坐起,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房内现在只有她一人,李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走前点了盏灯,还把她衣服换了。 屋内空气清新,光线通透明亮。 门轻轻合上,雪英泪眼婆娑的小步跑到床边。 “殿下!” 雪英跪倒在床边,泪不止地涌出来,“殿下我好想你呜呜呜呜呜呜……” 李朔心中疼惜,她握住雪英的手,轻声细语道:“我也想你了,别哭了,坐上来吧。” 雪英哭哭啼啼的坐在床沿,李妚握着她的手安慰了一番,这才问道:“那天后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 雪英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殿下您掉下去没事吧?我们找了你好久呜呜呜……” 她抽噎几声,哭了一会儿继续道:“白苍他们没打多久,后面的人就跟来了,我和云萝躲在树后面,没受什么伤,本来想抓回去审问那些人的,没想到他们全都服毒自杀了!” 李妚:“白苍白苏呢?他们去哪儿了?” 雪英脸色苍白,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白苍被砍了一刀,血留得到处都是……还好有白苏在,才留了一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活着就好…… 李妚放心了。 她想起昨日与李朔发生的事,差点陷入亲缘关系的纠结,还好她放得开,打算借着这事让李朔把东方景阳放了。 亲兄妹打个炮咋了。 好吧还是有问题的…… 突如其来愧疚和禁忌感使李妚再次谴责自己。 反正她还有几个月就死了,李朔也是个孤独终老的结局…… 李妚左思右想,发现公主和李朔一个比一个惨。 原主记忆里跟每个皇子的关系貌似都挺好的,大多主动接近她与她交好,除了叁皇子李朔和七皇子李佑熙。 话说李朔干啥亲情变质了…… 究其他在皇帝手下做过的种种,李妚放弃探索一个在沉默中变态多年的男子的内心。想看更多好书就到:rouwen8.com 她与雪英聊了一会儿,得知自己的衣物已搬了一些到府上,这几天要在这里居住,不能离府,脑中顿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啊——?!” 雪英指指房内,“殿下,等会您的床就放在那里,叁皇子殿下说过的,还要在您床前放个屏风。” 李妚:“他人呢?” 雪英:“不知道。” 李妚咬牙:“我不允许哈,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宫搬回去。” 应当是皇帝的主意,李妚不懂他什么意思,也并不想按他说的那样做,要是有危险多派侍卫就行了,干嘛非要和李朔住一起? 雪英领了令退下。 李妚推开门,一看外面,四个肩宽腰细的侍卫站在齐刷刷站着。 “叁皇兄呢?” 四名侍卫齐声道:“叁皇子殿下有要事,请公主回屋。” 李妚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是怵李朔,这些侍卫她可是不怕的。 “给本宫滚开!” 侍卫们像一堵墙似的围住她。 李妚仗着她的公主身份,毫不心软,手脚并用,将人黑色的衣服硬生生染上白灰色的脚印。 日常任务!我的任务!没做啊啊啊! 这些人不敢妄动,还真让她找到空隙钻出去了。 人物追踪开启,在商城买了剂药,李妚给自己加上buff,像只灵活的猴子窜来窜去,看到某扇门前守着两个侍卫,目的明确的就往那儿冲。 侍卫都知道她是公主,而且速度过快,拦截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妚飞似的跑过去推开门。 “叁……” 屋内众人的视线齐齐看向她。 “叁皇兄……” 李妚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中间的李朔。 没想到她会找到这儿来,李朔瞳孔微颤,面色变化一瞬,而后神色严厉,怒声呵斥:“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被他的声音吓到,李妚委屈地关上门。 四个侍卫追来了两个,其中高个的犹犹豫豫走上前,“公主,要回去么?” 李妚伸出双手不说话。 侍卫会意,蹲下身好让她趴上来。 【系统,给我调李朔的对话。】 【是否支付20积分……】 【是是是。】 李妚刚想随便点个人物,手一滑,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这不方蕙她爸吗? 【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 李朔:无极的首领是时候提上日程了。陈荥,扶摇内部查出什么了吗? 陈荥:【该内容涉及剧透】,还有公主身边的【该内容涉及剧透】,无极已经审问完了,是【该内容涉及剧透】。 ———————— 李妚:【说吧,解锁要多少。】 【是否支付50积分解锁隐藏对话?】 李妚大怒:【#*★#**×!!!】 ———————— 陈荥:白铎是太子的人,还有公主身边的云萝,无极已经审问完了,是……成王派来的。 方承德:成王? 陈荥:是的。 张昃:白铎可是金字辈的,没想到啊……竟然是太子的人,哎……那皇后娘娘…… 刘凤棠:陛下不是早就对娘娘起疑心了吗?你们都有啥结果? 陈荥:公主的行踪是云萝透露出去的,但据她所说,与成王无关。 蒋洱:成王对公主如同亲女,但为何要派云萝来……? 陈荥:你们自己看吧。 晋言星:监视? 方承德:不管成王目的如何,无极那边也该派人过去了。 陈荥:我们初步推断,云萝传递消息时被一直跟踪公主的太子,或者说,皇后部下截查,终于找到杀害公主的机会,于是策划了这场刺杀。 刘凤棠:殿下,我这边已经搜集到证据,到时候联合晋大人,一击毙命,必能将太子撂下台。 晋言星:莫急,陛下那边还没消息。 李朔:行了,目前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 【恭喜宿主,解锁隐藏剧情,请宿主再接再厉。】 李妚还没看懂他们的对话:【啥?】 【恭喜宿主,解锁隐藏剧情,请宿主再接再厉。】 李妚:【这就解锁了?什么剧情啊?】 李妚细思极恐:【还真有阴谋啊?】 【皇后是装的吗?她平时表现得那么喜欢我!还有成王,我和他见过好几次,人挺好啊,他派人视监我?!他是偷窥狂吗!云萝,云萝陪了我那么久……】 李妚垂头丧气,紧紧咬着唇瓣,心脏如钝刀捅入,闷痛阵阵,她几乎呼吸不过来了。 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里,年长十几岁的太子开心抱起她转圈。 也许是她天生感性,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观的爱恨,所有人都带着一副假面,要是没有系统,恐怕自己会一直被他们的话语蒙骗。 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装作爱我? 都是假的。 【系统,我他妈……药有没有……】 系统调出商城,花里胡哨一水的药品摆放着。 喝完后好多了,多余的情绪渐渐褪去,她的心情平静无波。 李妚机械的上了般来的新床,用被子盖住自己,整个过程呆愣如人机。 见状,雪英很有眼力见的屏退了前来搬箱子的侍卫,悄悄关上门。 李妚并没有把自己的怒气和悲伤发泄到其他人身上,而是喝了抑制负面情绪的药品,默默把自己埋了起来。 系统幻化的触手温柔抚摸着她。 【咋回事系统……?我好像有点……】 李妚眼皮止不住的下坠,脑袋昏沉沉的。 【此药有副作用。】 【你他妈不早说……】 困意袭来,她全身脱力,很快没了意识。 不醉不罢休 京城的冬往往是安静的,雪悄无声息的下,最后默默消失,只剩下枯萎的枝桠独自立在原地,承受着风或雨的打击。 地牢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东方景阳坐在稻草铺成的简易睡床上,长剑和暗器都被搜得干干净净,身上只有陈旧泛黄的囚服。 那些人似乎没想对他怎样。 隔着几米远,他听到尖锐的惨叫声,伴随着血腥味。 “三殿下,这边请。” 李朔面色沉静,将手上低滴着血的刑具丢给旁边的人。 “白铎醒了吗?” 等待李朔拷问完犯人,黑枫恭敬低头,在一旁带路。 “醒了,遵您吩咐,关在甲房的。” 李朔把玩着短刃,白花花的牙一咧,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他停下脚步。 “抽丝剥茧,不会只有白铎一个,李璟肯定知道了……” 黑枫也跟着停下,“三殿下的意思是……?” 李朔冷冷目视前方,并不言语。 走过幽黑的长道,两侧牢房内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皇帝年少即位,不久后创立了扶摇和无极两个部门,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所属属下分别赐姓白黑,意为阴阳。 皇帝不信任亲子,厌恶皇后,做了二十多年的表面夫妻,抓住太子放纵其下支持者贿赂官员,欺压百姓的把柄,有废太子的打算。 李朔听从皇帝命令调查,果然查出一些东西。 至于更多的?他才不管,他只要他的妹妹平安。 黑枫打开牢门,东方景阳仍维持着坐在原地的姿势。 李朔表情狠厉,一想到他和李妚后坠崖后孤男寡女,心思止不住的乱想。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李朔单刀直入,压抑着怒气问道。 东方景阳抬头,似是知道他在问什么:“公主与我之间有些误会,我留在公主府,是为了我的师弟师妹。” 李朔嗤笑道:“你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明明可以将人全杀了,救你的师弟师妹,可你偏偏死皮赖脸留在我妹妹身边,呵,居心不轨。” 东方景阳辩解:“公主如花似玉,实为佳人,我对公主没有丝毫歹心。”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轻轻笑了,“我心悦公主。” 李朔的脸完全黑了。 他呼吸沉重,那天少女顺从的画面从脑海闪过,他咬牙切齿,抽出剑一把狠狠砍在东方景阳身侧。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牢房,茅草被斩断了几根,飘在空中。 李朔拽住他衣领,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喜欢她?!” 东方景阳并不想惹未来的大舅子生气,他斟酌了会儿,语气坚定:“我会当上武林盟主,给她最好的。” 李朔忍了又忍,“喂药!” “是!” 东方景阳抬手,“我自己来。” 李朔不屑:“毒发之时四肢瘫软,心肺如毒虫啃蚀,每月十二才有解药,你受得了吗?” 东方景阳笑:“能够留在公主身边,受再多苦都值得。” …… 李妚一觉睡到下午,白昼消散在天际,彩霞慢慢涌上,光芒温柔,照在她床边。 “唔……” 睡得好舒服。 伸展了下腰身,李妚打着哈欠开门,门外四名侍卫兢兢业业的守着。 李妚无语,拍了拍离她最近的人的肩,“我饿了。” 那侍卫愣了愣,回话:“殿下稍等。” 不久,雪英带着几个侍女悠悠然走来。 吃食按序摆在桌上,菜香四溢,让人忍不住咽口水,李妚举起筷子刚要尝一口,李朔来了。 筷子滞在空中,李妚心情复杂,不想面对他。 李朔抚平下摆褶皱,自然而然的与她相对而坐。 “清巧。” 他垂眸,不熟练的叫着她的字。 “早上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现在说又有什么用。 李妚夹了口肉,用力嚼着。 李朔吸了口气,平时冰冷的眼里化开一池春水,温柔的看着她,“等一切都结束了,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原谅我好不好?” 该说不说,这药是真的猛,李妚完全回忆不起当时的愤怒和委屈了,听着李朔这番情深意重的话,她除了茫然就是尴尬。 “原谅你了。” 忙着吃饭,她抽空敷衍道。 李朔脸上扬起一抹僵硬的笑,他实在不擅长像太子那样露出毫无阴霾的微笑。 他看着眼里只有食物的妹妹,心中疼惜,“你瘦了好多。” 李妚:“嗯嗯。” “当初我走的时候,你脸上还有些肉。” “嗯嗯。” “你也长高了,以前头刚好到我脖子那儿,现在到我肩膀了。” “我不吃了。” 李妚面无表情,只想早点赶走这个阎王,怎料阎王读不懂气氛,扯着硬邦邦的笑看着她。 二人气场僵着,李妚受不了,她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今晚可以和我出去玩吗?” 李朔眼睛瞬间亮起来,期待地看着她。 李妚望了望窗外快要黑掉的天空。 “去哪儿?” 大街灯火通明,道路犹如一条充满生机的枝桠蔓延至城的尽头,五颜六色的星子点缀苍穹,让夜更显温柔深邃。 人声嘈杂,喧嚣汇成海洋,谈笑声,欢呼声交织。 李朔牵着李妚的手,二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上。 街道两边摆满了摊位,售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此情此景,李妚心不在焉,脑里计划着找个恰当的时机将东方景阳放出来。 “幼时母亲曾同我描述过京中灯会。” 李妚抬头看他。 “那是她受宠时,父皇带她出去看的。” 李妚不知该如何接话,手掌与李朔贴得更紧了。 “我也曾看过几次,确实和宫中的不同,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他低头笑笑,发丝下垂,遮住眼。 走着走着就到了河边,不远处是长廊和拱桥,上面站满了前来放灯祈福的男男女女。 河面水波荡漾,人影斑驳,盏盏灯火摇曳,渐渐漂向远方。 “父皇说……母亲和皇贵妃长得很像。” 皇帝已立皇后,不好废除,只能给李妚的娘设了一个皇贵妃的称号,皇后之下,众妃之上。 李妚看着他。 【我就说呢,这么多孩子就我俩长得像兄妹。】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李朔的母亲徐贵人经常说皇贵妃和李妚的坏话,导致李朔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妹妹萌生恶意。 “一个死人,凭什么……咳……凭什么……” 徐贵人荣宠一时,嫉恨他人夺得皇帝目光,使计宫斗害人,最终落得病死冷宫的下场。 皇帝听闻徐贵人诋毁自己白月光,对她生下的儿子自然没有什么好感,直到李妚拖着他求他救高烧昏迷的李朔,皇帝才动了培养李朔的心思。 他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就算生母犯了错也能生养在其他嫔妃手下,可皇帝硬生生切断了这个可能,将他同徐贵人扔在无人问津的冷宫。 月上西楼,夜色如墨,青年长身玉立,冷厉的眉眼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柔和。 当李朔真正接触这个传闻中备受宠爱的妹妹时,才发现她不像自己母亲说得那样娇气恶毒。 她是鲜活的,不像自己待在冷宫时的死气沉沉,她会无私发散自己的爱意,即使是他这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哥哥。 “清巧。” 李朔看着她。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 也许是夜晚的灯光太朦胧,青年周身仿佛罩了一层薄薄的纱,整个人磨平了棱角,这个在战场抛洒热血的青年将军,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脆弱模样。 抬着头脖子有些酸了,李妚侧过身,声音小小的:“我不讨厌你。” 她只是偶尔有些怕。 李朔真心实意笑了,弯腰抱住她。 李妚同样回抱着,她双眼看向静谧夜空下半缺的月亮。 “晦朔之夜,明月当空……” 难得望景生情,李妚搜刮着她毕生文采,憋出了两个字。 “子皎。” 她推开李朔怀抱,定定看着他。 “你的字,叫子皎。” 心烦 李妚如愿的放出了东方景阳。 她震惊的看着颈上戴着项圈,就连手腕脚踝处都栓着沉重枷锁的东方景阳。 “咚!” 冰冷的钢铁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李朔搂着她的腰,头搭在她肩上,语调惬意。 “这下开心了?” 开个鸡毛啊…… 这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无疑是将尊严按在地上摩擦,东方景阳脖上的,说是项圈,其实叫狗链更为确切。 李朔将铁链放在李妚手上,带着她扯了扯,银色的链条顺着东方景阳脖上那一块抖动。 东方景阳看着面前惊讶的少女,安抚似的露出一个微笑。 害怕被砸到,李妚双手握着铁链,太重了,差点没握住,她放在地上。 “你没事吧?” 她在东方景阳身上到处摸着。 东方景阳低头看她:“没事的,别担心。” 房间里放着两张床,房内装饰太过单调冷清,李朔这边又不肯给人拿一床新的棉被盖着,无奈,只能让东方景阳睡她的床,自己则和李朔睡在一起。 李朔不反对了,叁下五除二收拾好,腾开床铺等她躺下。 连续几夜就这样过去。 【东方景阳好感度-1】 【东方景阳好感度-1】 【东方景阳好感度-1】 【东方景阳好感度-4】 【东方景阳好感度-3】 …… 床上犹有余温,李朔出门了。 李妚翻了个身,揉弄着略带痒意的眼睛,慢慢爬了起来。 她今天也有事要做。 李朔这里虽然不及她府上舒适,但也有求必应,而且她现在可以回府了。 伸着手等雪英给她穿完了衣服,李妚小步走到东方景阳身边,她心疼东方景阳不舒服,脖子上的项圈已经取下来了。 东方景阳坐在床上仰视她,嘴角笑容淡淡。 “我出去一趟,你和他们先回去。” 东方景阳垂眸应答:“好。” 李妚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刚走到门边,却听东方景阳问道:“多久回来?” “晚上吧。” 蜡烛熄灭,东方景阳所在的区域木窗紧紧关着,周边重归阴暗寂静,细微尘埃漂浮在门畔的阳光中,东方景阳目光投向另一张床,脸上表情冷漠至极。 雪英搀扶着李妚上车,李妚掀开帘子,又想起刚才熟悉的侧脸,惊喜转过身。 “白苏!” 马上的青年微笑着回头,眼神温柔,“殿下。” 李妚也顾不得进车了,兴奋地说着:“你回来啦!” 白苏仍是柔柔笑着:“有事耽搁了,殿下,抱歉……” 李妚露出开心的笑:“你没事就好,这几天没见着你,我可担心了。” 行至宫门,白苏像往常一样抱着人下来,跟着人进了宫。 皇宫内比平时更热闹,来来往往的匠人在高墙楼阁敲敲打打,每个人井然有序的忙着。 李妚坐在辇上,她低头问雪英:“这是做什么?” 雪英:“回殿下,为下月的宫宴做准备呢。” 李妚:“哦……” 路上遇到了四处闲逛的四皇子,李妚邀请他一起去东宫。 李珏摇摇头,“算了吧,五妹,大哥还没回来,我刚看到他在父皇那,要不你先去等等?” 李妚:“好吧。” 说罢,她看了看李珏手中摇晃的扇子,无语道:“四哥,大冷天的就别扇扇子了……小心风寒。” 李珏捂着嘴,默默把扇子收回去,然后尴尬的咳了咳:“风度。” “好吧……” 李妚无聊的坐在秋千上,双腿摆动,轻轻摇着,白苏和雪英老实的在旁边守着她。 “唉……” “唉声叹气什么呢?” 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李妚转过头,两眼放光,下意识弯起嘴角,“大哥!” 李璟负手朝她走来,这个沉稳温厚的青年身着杏黄银丝锦袍,头发束冠,多余的披在脑后,器宇不凡,笑若春风。 “小妹。” 此刻见到人后,李妚复杂的情绪才忙不迭的涌上来,喉头仿佛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她看着李璟,神情有些委屈。 李璟挥挥手,身后跟着的一大串随侍退下。 李妚说话了:“你们下去吧。” 雪英和白苏福身告退。 李璟走到她身后,轻轻推着靠椅,“怎么想到来看我了?” 这个秋千是专门为李妚做的,幼时她经常来东宫玩耍,现在宫内还有许多为她准备的游乐设施。 李妚心情郁郁,又不能真正将话说出来。 李璟和李珏都是皇后的孩子,那日遭遇刺杀,到底是皇后还是……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她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李璟走过来,蹲在她的腿前,“不开心吗?小妹。” 李妚嘴唇嗫嚅着,没说话。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大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李璟好感度:62】 李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扬起苦涩的微笑,“大哥,我就是想……见见你……” 从小看到大的妹妹露出如此可怜姿态,李璟心中疼惜,他坐到秋千上,环抱住少女的肩,怜爱的摸着她的头。 “大哥也想你了,最近忙,没时间来看你……实在抱歉,小妹。” 李妚柔柔靠在他怀里,表情悲伤,享受着这段温情。 回忆原书,最后称帝的不是李璟,甚至在书中,他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只是在李朔的剧情中匆匆出场过,再也没了消息。 她总是为虚拟的人物真情流露,即便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结局。 二人聊了几句,李璟又离开了,走前牵着她的手,约定道:“等下个月,大哥把事办完了,就带你出去玩,刚好山上桃花盛开,可以给你做桃花糕吃。” …… 李妚在御花园转悠,她不想让人跟着,便让白苏雪英先回去了。 【系统。】 【宿主,我在。】 小说漫画那些也看不下去,她心里乱得很。 走到假山群,她向畅游着鱼中的池中扔了块石头,水花四溅,鱼群摇头摆尾散开。 用力折断树上最细的那根枝条,她旋了旋胳膊,朝前方狠狠砸去。 没意思。 她屁股一坐,敞开腿大喇喇坐在冰冷的石板上。 然后慢慢起身。 冷死我了。 最后还是靠在嶙峋灰白的假山上,抬头仰望云端。 “李清巧。” 李妚没有回头,能这样叫她的,除了薛束风就是李朔。 李朔眼里泛着血丝,右脸一道结了疤的细长伤口,明明早上走时还没有,李妚推断是被皇帝划的。 李朔带着他那僵硬的笑走过来,“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李妚心情不好,侧过身不想理他。 “没什么。” 李朔看着她:“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走了。” 李朔牵住她的手,“和我一起走吧。” 他这状态明显不对,李妚最讨厌他这样,每次都在自己生气时撞上来。 “你放开啊!我自己回去!” 李朔牢牢抓住她的手腕,给人弄得生疼,李妚痛呼一声,李朔仍不放手,扯着她往外走。 小巧的少女显然挣不过发育成熟的男人,李妚怒吼:“放开!你听不懂人话吗!” 李朔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她。 李妚终于将手解脱,她急忙退后几步,眼神警惕。 李朔呼吸变得急促:“对不起……清巧,不要讨厌我……” 【李朔 好感度:95 爱慕值:43/50】 风声穿过小道,树叶飕飕飘落,凄冷的风刮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李妚抖了抖。 沉默站立的男人身形高大,双手垂立身侧,一动不动,就这样直直盯着李妚。 无尽的惧意如藤蔓缠上李妚心头。 她掏出东方景阳送的匕首,尖端对着李朔。 “让、让开!” 李朔充耳不闻,自顾自朝她走来,李妚压力剧增,握着匕首的手颤动。 “你再过来我就捅你了!” 她威胁道。 李朔一步步走到她身前。 李妚没有办法,握着匕首的双手往后缩。 李朔猛然靠近了,与她紧紧抱着。 “噗嗤!” 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让李皮忍不住哆嗦,她想抽出来,李朔却握住她的手,将匕首往体内刺得更深。 李妚恐惧的看着他:“你疯了!” 李朔弯下头,眼睛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什么,睁得大大的,他笑得诡异,喉间传来笑声,视线追随着身下颤栗的少女。 “你看。” 鲜红的血液从右胸渗出,浸染玄黑的衣袍,也使得少女珍珠一般白腻的手上沾染了。 “红色,真美……” 李妚不敢挣扎,她听不懂这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也不想理解他此时自残的行为。 “别人的血你害怕,那我的呢?” 李朔吻着她的脸颊,“别怕……别怕……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爱恨(h) 无声的尖叫在心中响起,冰冷坚硬的假山时刻提醒着李妚的处境,她紧张得简直不能呼吸。 李朔毫不在意胸口的疼痛,痴迷的看着她,瞳孔幽沉深邃。 “你冷静,冷静一点……” 李妚害怕极了,呼吸声颤颤,“血……血流了好多……” 扭曲的笑声从李朔口中溢出,他表情愉悦,甚至可以说是享受,他忍不住低下头颅,舌头顺着尖锐的半截匕首舔舐,舌尖在少女细瘦的腕骨打转。 嘴唇猩红,口腔留有铁锈般的余味,李朔神态癫狂,“我爱你,清巧,我真的好爱你……你是我的,你不许离开我。” 李妚哪敢违背他的意思,连忙道:“好……你先放开我,把血止住……” 李朔眼神缠绵:“你心疼我。” 是个正常人都会这样吧! 李妚讪笑:“是的叁哥哥,我心疼你。” 李朔二话不说,一把拔出匕首,红色的血液喷洒到少女惊惶的脸上。 妈妈呀!!! 啊啊啊!!! 李朔脱下外衣,不知道从哪拿出了止血药和绷带,熟练的给自己绑了起来。 这个场面已经不能用惊悚形容了。 她就这样看着李朔处理完伤口,穿上衣服,再脱下她的衣服,轻柔的亲吻着。 李妚无暇顾及脸上残留的血迹,她清楚的闻到鲜血的味道,大脑飞速运转,试图让李朔恢复正常。 男子湿热的口腔包裹着她的胸乳,听见少女娇软的哼吟,他才离开那团软肉。 灼热的气息在粉嫩嫩的两点间来回,李朔叼住那颗硬起来的硕果,细细舔弄着。 李妚推开他的头,气息不稳。 “别在外面……” 李朔更加兴奋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没有拒绝我,她爱我。 跨越血缘的禁忌,李朔不满足于肉体上的欲望,他扯过少女的手,贴在心口,让其感受心脏跃动。 借着假山外隐隐透出来的光,李妚颤巍巍看向身下。 那根狰狞的性器直挺挺探出头,似乎有些充血,马眼处一吸一缩的,分泌出淫靡的液体。 她身下也跟着起了反应,穴内泛着痒意,大腿根流下黏腻湿滑的淫水。 粉嫩粗壮的阴茎在阴唇中间摩擦着,伞状的顶端渐渐下滑,对准那个隐秘的洞口,淫水混合在一起,给足了润滑。 李妚此时再也顾不上其他,紧闭着唇,将呻吟压入喉间,手也不敢乱动,怕弄伤李朔。 李朔单手抬起她的臀,一鼓作气插了进去。 少女瞳孔猛的缩小,唇齿忍不住一松,泄出婉转的呻吟。 “啊……呜呜……” 男人身形高大,就算有助力,她也不得已踮起脚尖,迎合那根蓄势待发的性器。 “轻点……嗯哈……叁哥哥……唔……” 李朔堵住她的唇,贪婪的吮吸着。 花了这么多年走到这个位置来,有了能够自保的能力,可她从未真正看过他一眼,把他当做玩伴吗? 应该是玩具吧。 小孩的善恶难以分辨,那年冬日为了好玩哄骗他上桥,将他推至水中,还好水不深,他高热了几日便好了。去猎场时,带着人抛下他,躲在他身后看他彷徨无助的模样。宫宴那会儿刚要坐下,她一把扯开坐垫,自己踉跄倒下,引得周围人发笑。 他怨吗?他恨吗? 当然。 可这能有什么办法,早在初见时他就把一颗真心给了她。 他不在乎与李妚的那层厚厚的屏障,是血缘促使着他们走在一起,浓厚的血缘,相似的脸庞,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分开。 李朔摒弃曾经拥有过的父爱,应对来自兄弟的虚情假意,他一步步往上爬,爬到了皇帝最信任的位置。 他嫉恨得到李妚善意的众人,同样也嫉恨众人对他视而不见。 他自私的想要拥有一切,不论是李妚的身体,还是她的爱。 李朔想起母亲死前的那些话,绵密的仇恨怨怼便连续不断的出现在脑海中,他布好局,报复那对看似幸福美好的一家人,等着他们两败俱伤。 阴茎在饱满的小穴中抽插着,淫水一波波浇在不断动作的粗长性器上,少女身体颤动,喉间溢出难耐的呻吟,踮脚挺腰的姿势让其感受幅度更大的快感。 少女的胯骨已被他阴茎下的囊袋打得粉红,他加快了速度,在穴内进出着。 “啊……啊……” 李妚眼白上翻,小嘴微张,舌头也跟着伸出来,完全失声了。 感受到嫩肉一阵蠕动紧缩,李朔被吸爽了,九浅一深的捣弄着。 他靠在李妚耳边,嗓音低沉:“哥哥肏得你爽吗?” 李妚哪能回答出这个问题,脚趾弯曲合拢,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 …… 皇帝命令在前,李朔不得不将李妚送回了公主府邸,看着与往日不同,实则暗暗加强了防卫的地方,他揉捏着少女的腰肢,很贴心的询问:“要哥哥抱你下去吗?” 李妚埋在他怀里,红着脸,欲哭无泪道:“不用!” 万万没想到又一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李妚心中颇感羞耻,她咬着牙抬起酸涩的身体,硬生生爬起来了。 “我走了!” 白苏在外侯着,见人出来,立马摆好姿势迎接。 李妚直接倒在他手上,“本宫要回房!” 白苏乖顺的抱住她,向掀开车帘的李朔问了好,转身便朝府中走去。 李朔目送他们走远。 戴着沉重锁链的少年安安静静坐在榻上,眉眼淡淡,直到李妚进屋。 他展开笑意,并未言语。 李妚莫名心虚,歪歪扭扭的走到他身旁,慢慢坐下。 “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啊?” 她也咧嘴尴尬笑笑。 东方景阳语调前所未有的轻柔:“我在等你。” 李妚还能说什么,她握住东方景阳的手,哗啦啦的链条声响亮在温馨的屋内。 她皱皱眉,“李朔没给你取下来?” 东方景阳只是看着她笑。 偏头查看的少女肯定不知道后颈处有块吻痕,在白皙皮肤下衬得更为鲜明了。 东方景阳视线往下,看到她没有合拢的内衫,估计是哪个不知女装该如何穿的人给她胡乱穿上的,牙印已经消了许多,留下浅浅的痕迹。 【东方景阳好感度-6】 听到提示,李妚只当是没有解开锁链,东方景阳不高兴,便吩咐外面的侍卫找东西把锁链弄开。 白苏提着盒子进来,“殿下,这是叁皇子殿下给您的,应该有解锁的钥匙。” 李妚翻了翻,果然在里面找到几把长长的钥匙,她挨个试了试,终于将东方景阳从桎梏中解放出来。 面对少女开心的笑容,东方景阳也跟着笑了。 缺爱的小狗(微h) 在外劳累了一天,浑身肌肉酸痛无力,室外浴池太远,懒得动弹,李妚便命人在屋内的浴池重新加上热水。 原先的浴池上面围绕着一圈装饰用的石头,李妚觉得太丑给撤下了,现在香柏木制成的边缘上放着几碟小食和清茶,干燥处的矮柜上还放了几册话本,池里漂浮着养生旺血的中草药。 温暖的水面接触到与之相比稍冷的空气,瞬间产生白雾一般的水汽,闻着还有股草药味。 甫一踏入水中,她就舒服得喟叹出声。 “哎我操。” 一件两件,外袍里衣被她扔在旁边,她慢吞吞的缩进水里,感受到被温热包住的美妙滋味。 点开系统界面,虚着眼用意念划来划去,终于找到了一部称心的剧。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 李妚就这样吃着池上的水果,津津有味的回顾经典。 人生啊,人生,人生短短几个秋…… 她脑中哼唱着父辈常听的歌曲,觉得这辈子能这样舒服一次也就足够了。 嗒。 嗒。 李妚全身心投入精彩的剧集当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等她看完一集回头想换碟吃的,被直愣愣盯着她的东方景阳吓得头皮都差点炸开。 !!!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瞪大了眼。 东方景阳笑:“才过来,这么久没洗完,怕你出事。” “哈……哈哈,泡澡当然慢咯,我再泡一会儿就出来了。”她身子往水下缩了缩。 东方景阳在水里搅了搅,冷不丁开口:“有些冷了。” “是有点……” 接下来二人都没有说话了,东方景阳也不走,就这样看着。 李妚全身上下渗得慌,可她左思右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都是睡过一次的关系了,她这脸皮该厚的时候不厚,该薄的时候不薄,对于在这等灯光敞亮的地方对东方景阳露出全身,感觉极其羞耻。 泡下去估计第二天就要感冒,为了自身健康着想,她有些别扭道:“那个,你帮我拿下衣服吧?” 东方景阳果然去拿了,他将松软的睡裙摊在手上,直直站在原地。 李妚:“……” 李妚:“你放到那里吧。” 东方景阳没动,“要我帮你吗?” 大哥求你放过我。。。 这个“帮”字就很耐人寻味了,李妚不愿细想。 浑身洁白的少女将身躯埋藏在漂浮着药草的水面之下,颤抖并带着胆怯的瞳孔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东方景阳曾以为自己是她的唯一,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她爱过我吗? 东方景阳问自己。 爱过。 不爱自己,怎么会露出心疼的眼神,不爱自己,怎么会在他被抓时与她的哥哥反目。 可是…… 东方景阳的视线落在她不经意抬起的胸脯上方。 “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换衣服。” 怕他听不懂,李妚急急伸手,“衣服你放不放?不放就给我!” 东方景阳却是将睡裙放在一旁的屏风上。 “你到底想干嘛啊?!” 本来看完剧泡个澡就能美美上床睡觉,东方景阳偏要犯贱打破她计划的美感幻想,李妚顿时心火翻涌。 她恢复了那股鲜活气息,脸上也有了气血,不像刚才呆滞望向虚空的死气沉沉。 东方景阳:“对不起。” 他道歉得直接,李妚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皱着眉嫌弃道:“神经病!” 东方景阳走上前,单膝跪在池边,俊脸忧郁,眼珠被烛火反射出柔和的光亮,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他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披在肩后,乌黑的长发让他的脸显得更加稚嫩了。 少年纤长的睫毛委屈垂下,即使心中有再多不满他也不能在心爱的人面前表露出来。 东方景阳甚至不敢询问她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他在害怕。 内心深处五味杂陈,各种阴暗的想法轮番在他脑中浮现。 她什么也没有做错,我不可以这样。 东方景阳按着她的头吻了下去。 呆坐在池中的少女根本来不及反抗,嘴唇就被他贴住了。 一吻毕,李妚气喘吁吁的开口:“你想和我睡觉就直说……” 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李妚被他亲得挺舒服的,决定放下气头原谅他。 蜡烛快烧完了,灯光有些昏暗,少年的耳尖在薄暮般的光芒下悄然爬上羞红,他喉结滚动,扒了扒衣服露出养眼的胸肌。 东方景阳语气干涩:“这几天你都不理我,什么时候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你不在,我很想你。” 李妚多年没有出现的良心忽然痛了一下。 瞒着东方景阳出门还能干嘛?这个她可不能和东方景阳说。 她扯扯东方景阳的手,“对不起啊东方,我下次出门一定跟你说,最近比较忙,没注意到你的感受,你体谅我一下好不好?” 没有一丝犹豫,她张口就来。 东方景阳看着面前歉疚的少女,“好。” …… 不是聊得好好的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啊啊!!! 光裸着全身的少女湿湿的发尾耷拉在床边,她被迫趴在床上,腰部下塌,插着少年性器的臀高高翘起,随着少年的进出来回晃动。 东方景阳紧握住她的腰,修长的手指在软肉间下陷,嫩红的指印一点点出现在少女身上。 “哈……好舒服,清巧,好舒服……” 东方景阳吮吸着她的后颈,舌头也跟着舔弄,带来阵阵湿热的触感。 后入的姿势更能让性器深入内里,李妚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根散发着热度的阳器是怎么磨开身下小穴,又是怎么缓慢却带有节奏的推入的。 她已经不能说出话来了,红透了的脸侧趴在枕上,双眼朦胧,嘴唇半张着嘤咛。 东方景阳却不似往常那般沉默,一直在说话,低沉的声音从背后紧贴的胸膛传来,他这样贴着将人白皙柔软的后颈亲完了,又直起身来,腰臀渐渐加速。 肉体拍打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突出,东方景阳快速冲撞了几秒,下体微微抽搐,天性似的往里面堵了堵。 白浊从鲜红小口溢出,慢慢连成一片滴在床上。 东方景阳撤出仍然硬挺的性器,弓下腰,双手捏住少女颤抖的两片,轻轻扯开了。 白的液体混合着透明的从被肏得烂熟的小穴流出来。 他伸手插入那个翕合着的隐秘小洞,肉穴的温热瞬间包裹了他的手指。 “还要吗?” 东方景阳自顾自开口。 “那我们继续。” 耳鬓厮磨(h) omporn8.com 暖冬,阳光倾斜,薄薄的一层射在萌发出新芽的绿植里,葱葱郁郁的林木发出生命的气息,各色植物衬得四周美丽非常,光如轻纱,朦胧似幻,这是公主府常有的诗一般的美妙景象。 然而身为公主府的主人,习惯了日上叁竿才醒,对于这种场景倒是很少见到。 李妚觉得脸上有点湿,她半睁开眼,黑油油的大脑袋已经从脸颊舔到脖颈处了,绵绵痒意泛滥,颈处的肌肤被嘬了一口,又痒又疼。 她软着手推东方景阳,声音是刚醒来的懵懂无力:“别弄了……” 东方景阳唇舌亵玩着她的右乳,温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软肉上,听到她说话,东方景阳收回黏腻水润的舌,低头轻轻嗅着。 李妚听见东方景阳沉闷的声音:“你醒了?” “我没醒,你别弄了,我还要睡觉。” 她闭上眼,侧过身重回梦乡。 少年结实的手臂箍着她的腰身,热量不断蔓延,下身勃起的性器在她腿上戳来戳去。 也不是抗拒和东方景阳的肢体接触,但扰人清梦实在可恶,李妚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她忍不了,一个肘击过去。 “唔……” 东方景阳瑟缩一瞬,身下那根却仍直挺挺硬着,借着前端流出的液体,阴茎冠状的部位抵在少女下体闭着的肉穴上,不轻不重的细细研磨。 回府这么久,肉也被养回来了些,大腿处软嫩嫩的,乳房也比初见时大了点。看好文请到:rousewo.com 东方景阳爱不释手的揉弄她柔软的小肚子,胸膛贴着背,低头舔吸顺滑的肩颈。 “奶子好软,香香的,好喜欢,想一直抱着你……” 东方景阳自认为自己的欲望不强,直至遇见李妚,强抑住的所有情感和欲望,都被她轻轻挑动。 东方景阳我草你妈…… 这下再怎么想睡觉也睡不了了,李妚又一个肘击,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起床气。 关节擦过东方景阳线条流畅的手臂,李妚的肘击落了个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一大早就发情,难道是晨勃吗?怎么勃到她身上来了? 李妚越想越气,翻身张开五指拍在东方景阳紧实富有弹力的胸肌上。 然后咽了咽口水。 她眼神飘忽,本来准备谴责东方景阳的话语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东方景阳短促的叫了一声,尽情发挥脸蛋优势,一脸受伤地看着她。 可恶!不要发出这么淫荡的声音啊! “你打得我好痛……” 李妚听着他带着委屈的低沉声音,心头又是一片柔软。 在某些方面上,她软硬皆吃,东方景阳正是抓住这点,才能次次勾引成功。 李妚心疼的朝他饱满的胸口吹气,“呼呼呼,不痛了不痛了。” 鬼知道为什么她一个恶毒女配会和男主滚到一张床上,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不管了,反正都是东方景阳的错! 东方景阳却突然抬起身,伏在她上方,露出精瘦性感的腰身,往下是平坦略带有起伏的小腹,圆润挺翘的臀跟着她的下半身埋在被窝里。 他亮亮的眼睛倒映着李妚恍惚的脸。 “清巧,你能……等我娶你吗?” 李妚完全清醒了:“啊……?” “一年……不,或许两年,你能等我吗?” 原书中直到大结局也没有过东方景阳娶亲的事,更何况他主动提起,李妚一时失了神,双眼闪烁,问他:“你要去哪儿吗?” 东方景阳摸着她的脸,“去办些事,有了身份,才好门当户对娶你。” 一点都不愿透露他真正要做的事。 “东方,我……” 东方景阳看着她,轻轻笑了,与刚见面时的叛逆样子完全不同,“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都这样了,李妚还能说什么:“我会等你的,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妈呀大哥,我可是公主,我赘你还差不多吧。 这句话当然没说出来。 还剩几个月就美美回家当富婆了,李妚不打算跟他计较。 东方景阳低下头吻她,李妚顺从闭上眼享受,便没有看到那张俊朗阳光的脸上流露的偏执疯狂。 东方景阳的吻技有很大进步,先是慢慢舔吸着她的下唇,等到濡湿了后再伸进去,寻找她的舌缠绕着,弄得她很舒服,身体像过了电似的酥酥麻麻,整个人软化成一滩水。 “我蹭蹭,不进去。” 东方景阳蓄势待发的性器戳着她的腿心。 李妚并不担心会怀孕,这具身体当初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早就丧失了一些女性特有的功能。 她愤愤开口:“傻逼。” 东方景阳明显愣了愣。 李妚简单直接道:“要做做,不做滚。” 她发怒的样子更像撒娇,声音脆脆的,对东方景阳来说,毫无威胁的意味。 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东方景阳怦怦跳动的心脏仿佛融化了一般,甜滋滋软乎乎的把大脑都迷晕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巴不得把人含在嘴里舔一遍。 真是……太可爱了…… 这样想着,东方景阳再次低下头埋在她胸口,狠狠吸了一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李妚的胸脯,有些痒痒的。 “喜欢你……清巧,喜欢你……” 坚硬的性器捻开被蹭得泥泞的花唇,慢慢的肏了进去。 许是顾着昨夜的性事,东方景阳动作温柔,喘息间还不忘抚慰李妚下意识挺起来的胸乳。 她蹙着眉头,脸蛋酡红,声音细细小小的:“好胀……” 东方景阳吻着她,“咬得我好舒服,清巧……” “你闭嘴。” 李妚哪受得了他这样。 “里面热热的……哈……这么小的嘴,全都吃下去了……嗯啊……” 李妚举起手挡在眼前,羞得要死,“你别说了……” 东方景阳胯下突然加快了速度,啪啪啪的声音从二人身下交合处传来,他被李妚绞得头皮都爽得发麻,粗喘阵阵,待阳精射出,才舒展开眉眼。 好久不见呀 皇帝现存的同辈亲友不多,成王算一个,曾为皇子时与皇帝关系密切,恰逢上元灯会,宫宴将至,便早早来了京城,居住在往日常住的皇子府里。 今成王妃和成王世子进宫,李妚作为公主,自然也要去慰问亲近一番。 成王妃是个面庞友善的中年美妇,见李妚来了,携着成王世子起身迎接。 “清巧儿。” 李妚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叔母好。” 成王世子生母早在十多年前去世,现在的成王妃是成王前几年娶的续弦,出生北方,说话总是带着家乡特有的口音。 她视线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成王世子,“晏安哥哥好。” 成王世子李晏安,比公主大两岁,小时候长居京城,便时常到宫里与公主玩耍,但与公主的关系并不好。 也是冬雪漫天的季节,红梅盛放,小公主踩着脚下的李晏安爬到一处低矮的宫墙上,她哇了一声,看完朱红宫墙遮挡的风景,下不来了。 小公主脸蛋被风刮得红彤彤的,她放开声音问李晏安:“晏安哥哥,我怎么下来啊?” 李晏安却不理她,眼神恶狠狠的,转身走了。 最后还是路过的太子抱她下来的。 小公主不懂为什么李晏安要这样做,第二天照常出宫找他玩,进了成王府,一路走到李晏安的房间,李晏安闷着头趴在床上,光裸的屁股肿得老大。 小公主吓了一跳,走到床边心疼的问他有没有事,却被李晏安吼开。 那之后二人的关系便开始发生变化,小公主知道李晏安不想来找她,是成王吩咐的要他陪玩,本着让讨厌的人不痛快的心态,小公主故意折腾他,久而久之,一段畸形诡异的玩伴关系产生。 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李晏安咧开嘴,那股无形的阴冷气质瞬间烟消云散。 成王妃看不到,李妚却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种毒蛇一般阴暗黏腻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游走。 “清巧妹妹,好久不见。” 李妚忽略这股恶心的视线,客套笑道:“多年不见晏安哥哥,哥哥风采依旧,也不知哥哥和叔母多久到的京城……我也是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探望,真是抱歉。” 李晏安也笑,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眯了眯眼,“清巧妹妹不必如此,哪有公主给臣子拜见的道理……” 成王妃扯扯他衣袖,斥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才一年多没与清巧见面,话都不会说了?!” 李晏安的表情僵硬一瞬,旋即笑道:“母亲,我与清巧妹妹开玩笑呢,看您急的,是吧?妹妹。” 【李晏安好感度:-24】 呵呵呵…… 好歹是皇亲国戚,李妚木着脸笑道:“是啊叔母,我和晏安哥哥说着玩呢,您别介意。” 成王妃舒了口气,“是叔母落后了,不懂得你们年青人的情趣。”她扭过头,对李晏安道:“云之,晚上刚好带你妹妹去玩,我呀,就先去找皇后娘娘了。” 李晏安一点也不想和李妚在一起,但他能有什么办法?拒绝的话吞入喉中,那写满桀骜和不悦的脸压下情绪,沉沉笑了,“好的,母亲。” 看成王妃领着侍女走远,直至没了影后,李妚才不屑的哼了一声,踏出脚步带着随侍离开。 李晏安叫住她:“清巧妹妹,等等。” 李妚心中翻了个白眼,挥挥手屏退身旁众人。 “还叫?恶不恶心啊你。” 李晏安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心中嫌恶不止但还是阴沉沉笑了,眼底带着乌青,让原本清丽俊美的脸平白添了几分阴郁。 “清巧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 “叔母都走了,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别和本宫演这些兄妹情深的戏码,本宫听了就反胃!” 李晏安偏要恶心她,食指移动,捻着她一鼓一鼓跳动的脉搏,身体也跟着靠近。 “百花会一别,妹妹可还好?哥哥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滴——触发关键词,解锁隐藏任务《公主落水之谜》】 李妚:【?】 她很快缓过情绪,狐疑的看向李晏安。 “我过得怎样,你还不清楚吗?”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 意味不明的看了她几眼,李晏安松开手,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渐变得平缓。 见李晏安就这样冷冷看着不说话,李妚也自知从他身上套不出什么了,朝他啐了口唾沫,转身便走。 【这个任务,不做会有惩罚吗?】 【不会。】 李妚接着问:【那有啥奖励?】 【揭晓公主落水真相。】 李妚:【没钱吗……?】 【揭晓公主落水真相。】 李妚:【唉。】 今天也是巧,碰到李朔和二皇子从宫外回来,李妚坐在绵软的绒垫上,停下秋千,上前主动问好。 “二哥,叁哥。” 李敬承笑:“清巧,怎么想到进宫玩了?” 李朔则疏离得恰到好处,“叁妹妹。” “叔父和父皇去猎场了,我是来找叔母和晏安哥哥的。” 她笑颜明艳如花,老实答到。 “当然也很想见哥哥们。” 李敬承摸摸她的头,“臭丫头,你嫂子今天还给我念叨你呢!早知道你来,把她也带进宫了。” 李妚嘿嘿笑。 …… 太子年二十有七,比他小的二皇子成亲多年,孩子都有了,四皇子五皇子早已定下婚约,身为长兄,太子却连一个喜欢的女子都没有。 皇后发愁,拉住太子让他看台上罗列摆开的女子图画。 “璟儿,你也长大了,别让为娘操心,看一眼,万一有喜欢的呢?” 少时因体弱在道观住过几年,受其氛围熏陶,李璟对情爱之类的无甚兴趣,但作为太子,必须要担起这种责任。 他无奈叹了口气,“娘,太早了,我不想……” 皇后不悦:“又是这句话!上次跟丞相家的小女儿聊得不是好好的?怎么就把人送走了!” 李璟低下头,回忆起那个和李妚有五分相似的少女,“只是见与叁妹妹有些像,难免多聊了几句,娘你不要多想。” 听此,皇后更是气得发抖,不过很快冷静下来,指上茱萸鲜红欲滴。 “璟儿,你总是这般优柔寡断,既如此,为娘也不好说什么,若以后有了属意的女子,不论身份高低,直接娶回来罢。” 李璟为难的看她,“娘,万一不喜欢我,耽搁了人家姑娘可不好……你不要年年都催我了。”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你……唉……” 是谁 经李妚允许,东方景阳得到了探望师弟师妹的机会。 他们的住所早已从冰冷简陋的柴房移居到了普通卧房,男女分开居住,东方景阳开门时见到连绫儿,发现她还胖了不少。 两名侍卫紧紧跟随,东方景阳没做其他举动,只是照常问候一番。 连绫儿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语气兴奋:“师兄!我可想死你了,这些日子都没碰过剑,也不能出去,一点儿好玩的都没有!” 东方景阳看看她身后同样圆了一圈的两个师妹,整个人有些沉默。 “就算如此,也不可懈怠修行。” 连绫儿自然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脸颊不由得浮现一层薄红,娇嗔道:“师兄!” 她身后两个师妹跟着道:“不是的大师兄,这里地太小了,根本放不开手脚。”“就是就是!” 东方景阳无奈叹口气,“好吧好吧,都怪这里太小了,没能让师妹们大展拳脚。”他朝连绫儿眨眨眼,语重心长道:“上元节快到了,我会跟公主求情放我们回去,下个月和师父她们一起过个好年,绫儿,你是叁师姐,平时要照顾好师妹她们。” 连绫儿毕竟和东方景阳一起长大,对于他的话还是能够理解的,“放心吧师兄,有我在绝对能带好她们!” 说着,她上前抱住东方景阳的手臂撒娇,“师兄~最近吃饭都吃腻了,下次你来给我带糖葫芦和雪梨汤好不好?” 东方景阳笑着,拉开她的手腕,语气温柔。 “好,下次来带给你。” 连绫儿开心的笑了,“师兄你对我真好!” 东方景阳看着她,“对了,绫儿,最后一次见到舅舅是什么时候?” 连绫儿作思考状,“上次赶集,刚好顺路和小甘一起去看舅舅,舅舅坐在外面练字……”许是忆景生情,她杏眼一瞪,咬牙愤怒道:“要不是那个贱女人!舅舅会死吗!” 东方景阳皱眉,厉声呵斥:“师妹!” 他身后的侍卫抽出剑对准连绫儿,神情不悦。 连绫儿被吓了一跳,倒退几步。 “师、师兄……” 其中一个侍卫警告:“不许对公主不敬。” 连绫儿又惊又恨,她委屈的看向东方景阳。 顾及同门情面,东方景阳出口安慰,而后便转身离开,去关押着师弟们的卧房了。 待门彻底关上后,连绫儿娇哼跺脚,发泄自己的怒气,她张开握紧的拳头,里面是刚才东方景阳递给她的纸条。 “人已经死了?” 衣裳华丽的少女懒散的靠在椅上,脚下是绵软的毯子,她看着跪地报告的男人。 李妚侧了侧头,白苍插起一块水果喂进她嘴里。 “殿下落水后,罪奴兰芝被收押归案,于一年前问斩。” 疑点太多,李妚摸摸下巴,运转快要生锈的大脑,“她有亲人或者喜欢的人吗?” “谋害公主,其罪当诛。” “全杀啦?” 男人点头。 李妚:“……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禀公主,没有。” 作为公主的婢女,兰芝对公主的打骂心生愤懑,便在公主提议去园林逛逛时,将毫无防备的公主推下池塘,伪造成公主自己不甚落水的假象。 男人如实说道。 “当时本宫身边没有人吗?” 李妚提出疑问。 男人:“殿下下令让其他侍女准备百花会所需的鲜花首饰,只带了兰芝一人去园林。” 【系统,能不能给点提示……】 半空中微微透明的界面上,任务未完成的红色标志红得惊人。 如果兰芝不是推她的凶手,那无辜死去的兰芝家人…… 愧疚的情绪在李妚心中蔓延开来。 她叹了口气,“行了,下去吧。” 京中除了李晏安,也没人跟原身有过仇怨,哦,皇后,可李妚说出这个回答,屏幕还是红红的,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到底是谁呢? 李妚打算去问问李晏安。 …… 李璟处理完公务,将笔放下,花树正逢时节,开得烂漫,所居之处布满圆润平坦的小石,是专门观景而造的,树旁还立着秋千,上面却没有人。 地上铺着宽大的毛毯软垫,少女弯着腿,趴在上面,衣袖摊开,腰肢比以往更加纤细,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来自西方的新鲜玩意儿。 气氛温馨,李璟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微笑,他起身,想要摸一摸少女的头,却停在半空。 精心梳理的发型插着几根金钗,玛瑙翡翠,各色宝石别在其间,却不显累赘,倒衬得少女更加娇贵了。 李璟也跟着蹲下,好让自己的视线与李妚齐平。 “小妹,转这里试试。” 李璟提醒她。 李妚累了,柔润嫩白的指头被这个玩具折腾得都红了,关节处还不小心破了皮。 “你来吧。” 李妚翻过身,四肢大张躺在毯上。 本来打算去找李晏安的,走着走着到李璟这来了。 李璟拿起那个形似魔方的玩具,动了一两下,然后递给李妚,他轻笑,手指点着略微凹陷的地方,“按这里。” 李妚照着他说的做。 只听“咔嚓”一声,玩具慢慢裂开,露出中间的金色莲花。 李妚来了兴趣,双眼惊喜的看向玩具,“哇!大哥你真厉害!里面怎么是金莲花啊?我还以为是木头。” 李璟解释:“奎秋国知大雍喜花之风,便照着做了些,你若不喜欢,还有其他花类。” 李妚拿过玩具,“那你记得给我送几个过来哦。” 高远的苍穹似海水般浩荡,飘荡着几簇悠悠白云,空气凉爽。 李璟真诚的双眼弯起,笑容如春风,声音也是清朗的,“你这丫头,就知道贪玩,平时看书没有?” 李妚滚来滚去,“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见李璟还要说什么读书的事,李妚忙打断他:“大哥,你有喜欢的女子没有?” 四皇子李珏跟燕大人家嫡女定下婚约,前几天支支吾吾找上她,说她与燕小姐认识,闺中小姐不好擅自打扰,请求把画送给燕小姐。 不知为何,李璟呼吸骤停,他眨了眨眼,缓过神,“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个干什么?” 李妚嘻嘻笑道:“那就是有咯?” 李璟:“没有。” 他扶额,“这么关心你哥的人生大事?” “你是我大哥嘛~” 李妚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李璟老实道:“真没有。” 他想了想,说:“成亲最重要的,是两心相悦,倘若我喜欢一女子,她不喜欢我,那便不能强人所难。” 太子性情天真,优柔寡断,这是朝内大臣都在说的,没想到就连感情也是如此。 李妚靠在他身上,揪着他的头发打转,“大哥,那你即位后,没有孩子怎么办?” 李璟仍是那副温厚纯良的模样,“可以从皇室过继。” 自幼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别人玩乐的年纪他在读文学经略,别人和父母亲近时他独自一人在遥远的外地做事,要说没什么毛病是不可能的。 李璟实在不能接受感情乃至身体的背叛,他希望自己与对方的爱是纯粹的,但这终究不可能,他深深明白自己身上承担的责任,大雍的太子,这个皇朝日后的主人。 梦(短章,附东方和公主大头) 和李璟亲亲热热聊了一会儿,李妚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她起身想要道别,没想到一口气窜得太猛,脑袋晕乎乎,两条腿也软趴趴的,整个人摇晃着就要摔倒。 还好李璟在她旁边,眼疾手快就将人抱住。 李妚这会儿缓过神,抬起头,脸上化好的妆却花了,口脂在李璟衣上留下一道显眼的痕迹。 李璟也知道她这毛病,眉心皱了皱,眼中忧虑,“没事吧?” 呵,区区低血糖。 李妚刚要扯出一个笑叫他别担心,话还没说出口,眼前又是一阵黑暗。 最后失去意识前,她听到李璟焦急的呼喊。 …… 皇宫道路错落有致,但也有些地方弯弯绕绕的,假山垒垒,小亭伫立在湖边,其中两个人面对面说着什么。 隔着有些远,李妚没看清人长啥样,路过几步便朝他处前进。 “李清巧。” 亭子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李朔拱了拱手,与亭里的人道别,抬脚就向李妚走来了。 李妚不解,这人怎么像个npc一样在宫里到处刷新? “呵呵,叁皇兄,好巧哦。” 李朔看了眼她身后的侍从,“我有话对你说。” 李妚摆摆手,“你们在这等我。” 二人并肩而行,湖面宽阔,风吹过,碎冰漂浮,余下露出的地方泛起阵阵波纹。 李妚将披风拢了拢,看着清透的水面,有种莫名的恐惧,她退后一步,离得湖远了,又看向沉默不语,好像在等她开口的李朔,“什么事啊?” 一道恐怖的疤痕横贯男子的左脸,沟壑如天堑般分割那半张丑陋如恶鬼的脸颊,左眼眼珠也是了无生气的灰白,他提着蔓延陈旧血迹的剑,肩上披风破烂,底下包裹的银色战甲也沾染着锈迹。 “***,**********……” 那道声音太模糊,李妚听不清他的话。 面前人的距离似乎跟她拉长了几百倍,四周景象如水墨般渐渐化去,李妚呆立在空白的空间中。 她摇摇尾巴,在云中翱翔。 这是什么? 李妚的头不受控制的向前。 只有手能动。 她摸了摸,冷冰冰滑溜溜的,像是……蛇尾巴? 她看看旁边同样悬空飞着的东方景阳,疑惑道:“为什么你是龙?” 东方景阳看着李妚,金黄瞳孔是无机质的冰冷,上半身布满赤红的鳞片,他凑近,头上生长着相反方向的角骨,长且尖锐。 李妚歪歪头,双手摸上东方景阳的脸,用力拧了一下。 她有点生气。 场景再次变幻。 天地倾倒,空中散落着白色碎屑,李妚站在一处透明的泥潭上,她低头看向脚下,书生模样的万长青捧着书册和美玉,同样低着头看她。 谷底幽幽,细长的银白蛇尾悄然出现,李妚大脑空空,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蛇尾缠绕上自己的身体,接着身体腾空。 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骑着马,在漫无边际的大草原肆意奔跑,夕阳灿烂,衣摆飞扬,少年意气风发。 薛束风跟在她身后,双腿夹着马腹,展开手臂爽朗大笑。 叮—— 风声消失了。 “你好。” 平淡听不出性别的声音近得仿佛就在她耳边。 李妚坐在凳子上。 房间总体是暖色调的,许多玩偶堆在墙角,软趴趴的榻榻米,铺满了整间房的地毯,灯串一条条挂在天花板上,光线柔和温暖,桌椅也是养眼的颜色。 唯一的窗户那里,一个“人”背对着她。 苍灰的皮肤,银色的长发,也许不能说是头发,那太过僵硬了,更像是片硬凹着的铁皮。 “你好。” 它再次说道。 李妚:“你好啊,外面空空的好危险,你进来吧。” 没想到李妚会说这种话,那个“人”背影似乎愣了一瞬。 它真按李妚的话进来了。 毫无性别特征的胸膛和下体,更为奇特的是它的脸。 灰色平滑的脸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竖瞳,没有睫毛和眼皮,就这样直直盯着李妚。 “你害怕吗?”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李妚觉得奇怪,“你吗?有点怕的,你是谁啊?” 它站在窗前,明明挡住了大半光亮,微弱的灯光却不见减少。 “我没有名字。” 它又问:“你喜欢什么样子?” 李妚:“我喜欢好看的。” “好,我知道了。” …… “治不好公主!朕要你们太医院陪葬!” 李妚刚醒就听到男人愤怒的声音,她颤巍巍伸出手,“不……不用……” “清巧!” 皇后眼里噙着泪,握住李妚的手,担心极了。 皇帝也紧张看过来,“徐太医!快!看看公主!” 徐太医检查了一番,后退躬身道:“殿下无甚大碍,只是气血不足,近来脾肾阳虚之故。” 她扭头问李妚:“殿下这几天是不是总感觉心中烦躁不安?口欲不振?” 李妚嗯了一声。 徐太医说了几句,自己身体问题不是很大,吃点药就好了,晕倒是因为最近作息不规律,饭没好好吃。 皇帝眼泪汪汪,一把握住李妚的手,“我的孩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妚声音虚虚的:“爹……我饿。” 皇帝爱惜的抚着她的脸,“爹让下面做些吃的,乖孩儿,别急。” 皇后站在一旁,揪着手帕擦泪,“清巧醒了就好,都怪你大哥,没有好好看着你……” 李妚:“不关大哥的事,是我自己起快了,大哥呢?” 皇帝脸色一变,“都在外面,你身体不好,他们一群人,到处走动,进来了把病气带给你。” 李妚撑起身子,靠在床上,“没事的爹,这次进宫本来就是看看哥哥们的,你就让他们进来吧。” 皇帝宠爱公主,自然不想拂了她的意,便大手一挥让人进来,房间里瞬时拥挤了不少,李妚看看外面,还有几个娘娘带着侍从。 李璟愧疚难当,他屈膝看着李妚,“对不起小妹,是大哥没照顾好你。” 将李璟哄起来,其他皇子轻声细语问候,李妚都懒得说什么,一一敷衍了过去,最后她叫住李晏安。 “晏安哥哥,明天我来找你,你可要等着我啊。” 李晏安还是那副模样,微笑在李妚眼里假得不行,“清巧妹妹,静候佳音。” 李佑熙挤到床边,他有外邦血统,小小年纪就能看出以后的俊美,绿色的大眼睛蒲扇,小嘴抿成一条直线,“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李妚:“我挺好的。” 李佑熙:“我跟母妃学了按摩,可以给你按,很厉害的!” 李妚惊讶,“真的假的?给我按按。” 原来如此(双性,微暴力预警) “约我出来,就是为了陪你吃饭?” 弥瑟湖旁的玉华楼,清雅高档,京中名贵之流最爱到此处玩乐。栏杆上悬挂着流苏水晶,清清灵灵的,霎是好看,厢内还摆了几束颜色淡雅的花,清香怡人。湖面阳光挥洒,沉静水面光彩流淌。 李妚单刀直入:“百花会那天你在哪?” 李晏安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的,似是很乐意看她这副什么也不知道却仍要探求的模样。 “清巧妹妹不记得了?” 也许是接收了记忆,对于李晏安,李妚总感到厌恨憎恶。 【凶手是李晏安。】 【错误,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给的回答机会只有叁次,皇后和李晏安都不是推原主落水的凶手,那会是谁? 李妚忍无可忍,一掀桌……太重了。 “现在只有你和我,少说些屁话,李晏安,那天你究竟在哪儿?” 李晏安挑挑眉,神态高傲,“求我。” 李妚嫌恶道:“李晏安,别给脸不要脸!” 李晏安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他拿起杯子,“别急,来都来了,喝点酒,我们再聊。” 外面有她的人,李妚放心,也拿起了杯子,正要喝时,系统提示道:【检测到酒中有其他物质,请宿主注意。】 李妚抬眼看了看慢悠悠吃着水果的李晏安,搞不懂他在耍什么花招。 【啥东西?】 【能够刺激大脑,通过神经系统,使身体产生分泌物,从而……】 【简略点。】 【俗称春药。】 李妚:【……】 李妚:【如果打仗时向战场投放春药,战胜的可能性大吗?】 李妚:【这次是李晏安干的吧。】 李妚:【春药很容易买到吗为什么总感觉人手一份?】 李妚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举起杯子又放下,看向对面貌似不经意看着自己的李晏安,冷冷笑了。 她一边兑换商城里增强体力的道具,一边起身道:“千金醉,一壶千金,酒味……嗯,不大,带着股甜味,喝了倒是能醉上一天一夜,不知道晏安哥哥喝过没有?” 李晏安定定看着她,心情似乎很不错,“没有,总不会是我喝的这个吧?” 李妚:“当然不是,皇叔在我及笄时送来几壶,挺好喝给你说说而已。” 李晏安的脸黑了。 成王尤为宠爱李妚,处处都要李晏安让着她,明明他才是亲生的…… 李晏安扯出一抹扭曲的笑,“那又怎样?” 他颊边浮起微怒的薄红,姝丽的眉眼也染上了几分艳色,唇瓣湿润,泛着晶莹的水光。 “对啊,那又怎样。” 李妚脸上勾起微笑,走到他身边,一把捞过他的脖子,将酒灌了下去。 李晏安挣扎未果,酒水几乎全进了他的胃里,他咳了又咳,眼角泪光闪烁,手指伸进口中使劲抠挖,什么也没吐出来。 “李清巧!你干什么!” 他抬头恶狠狠看着李妚。 李妚却是开怀大笑,“喂你喝杯酒而已,大惊小怪,莫非你在里面下了什么东西?” 李晏安大吼:“没有!” 李妚才不信他。 “殿下,有事吗?” 厢房外传来白苍的声音。 “没事,没本宫吩咐都不许进来。” “遵命。” 这种地方一般都有隐藏房间,李妚在墙上摸了又摸,果然发现一处暗格。 李晏安已经倒在地上捂着嘴呻吟了,眉头紧锁,眼尾发红,一副药效上头的模样。 李妚看得开心,趁机踢了他一脚,拖着他的腿进了暗房。 如李妚所料,这房间内真有许多不可言说的道具,她兴冲冲的掏出几根绳子,将李晏安绑得严严实实。 “呵呵,李晏安,你也有今天。” 身体娇贵的世子瘫倒在地上,小脸红红的,脑子仍残留着些许理智,他咬牙怒视着李妚,“李清巧,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等我出去,没你好日子过!” 李妚抽出放在墙上的鞭子,挥舞了几下,瞥向李晏安。 “哦,然后呢?” “贱人!放了我!” 李妚一鞭子抽到他身上。 “啊!贱人!你敢!” 李晏安还没痛呼出声,李妚又是几脚,一次比一次用力。 “呜……啊!” 有商城药品加持,李妚下手狠厉,丝毫不留情面,直抽得李晏安衣裳破碎,身上伤痕累累。 “别打了!别打了!” 李晏安翻滚着求饶。 体力增益的时间过了,李妚大口呼气,鞭子抽不动,就摔在李晏安身上,自己转过身,在那堆东西里翻翻找找。 好不容易回京一趟,李晏安心里想着念着教训李妚一回,本来想给她下药看看她的丑态,没想到被她发现,自己中招了。 李晏安问过店家,这药猛得狠,只需要一点就能让人浑身瘫软,欲望猛增。 他现在是真的信了,下体难受得像是要爆炸,但是手脚被束缚着不得其法,只能夹着腿缓解。 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身体又痛又爽,李晏安喉头酸痛,心口闷极,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人这样侮辱,更痛恨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蠕动着身体,尽量朝门爬去,脚腕忽的一凉。 “晏安哥哥,这是去哪儿啊?” 李晏安颤抖着回过头。 李妚手上拿着根木头似的东西。 “猜猜这是什么?” 李妚嘻嘻笑着,蹲在他身后。 李晏安当然知道,他自己身上都长了一个。 “李清巧……你、你放了我……” 李妚一巴掌扇他脸上。 “骂啊,继续骂。” 李晏安头上的玉冠都掉了,发丝凌乱,乌黑的发乖顺的躺在地上,他双眼通红,嘴里仍不服输,“你不要太过分!” 李妚撑着脸,一脸天真无邪,“毕竟本宫也不是什么坏人,这样吧,你给本宫道个歉,再磕几个响头,今天的事呢,还有以前的恩恩怨怨,本宫都当没发生过,我们呢,就还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好兄妹。” 她眨眨眼,嘴角笑容灿烂可爱,“晏安哥哥,你觉得呢?” 李晏安怒骂:“去死!你去死!贱人!你……” 李妚反手一个巴掌。 李晏安还是骂:“李清巧!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李妚骑到他身上,左右开弓,“叫谁贱人呢?啊!你个烂货贱狗畜牲!我忍你很久了!你去死啊!” 伴随着“啪啪”的耳光声,李晏安夹缝求声,“都是因为你!凭什么!我才是父王亲生的!我恨你!去死!贱人!你去死!” 李妚将假阳具塞他嘴里,怒气冲冲的直接将那一盒抱下来了。 李晏安吐出假阳具干呕着。 李妚不肯放过他,将假阳具一个个扔过去砸在他身上,很快,白皙软嫩的皮肤上泛起一片乌青。 李晏安的力气已然耗尽,四肢酸软,只有嘴巴勉强能动,口中尽是些污言秽语。 李妚拿了一根最粗的,她眼神冷厉,看着李晏安挺立的下体,嗤笑出声。 “滚……” 李晏安半阖着双眼。 李妚一脚踩在上面,满意的听着他的闷哼,再次碾了碾。 “啊……” 他的表情实在痛苦,李妚却是痛快。 “真是个贱货,被踩都能射出来。” 感受到性器再次硬起,李妚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 李晏安下意识挺弄腰身,性器追随着少女的足下。 李妚觉得有趣,终于蹲下身,把他的裤子扒下来了。 当她看到粉嫩性器下那道小小的缝时,过往几年的针对和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原来如此……” 李妚大为震惊。 她盯着被情欲控制的李晏安,不可思议道:“你在嫉妒我,对吗?嫉妒我能拥有女性的身份,嫉妒我是尊贵的公主,能被大家宠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你只能当一个不男不女的世子……” 李晏安神志不清,涎水顺着半张的唇齿流下,配上漂亮的脸蛋,淫荡极了。 李妚回想起李晏安对原身做过的种种,突如其来的女性同情瞬间湮灭。 掂量着这根假阳具的份量,李妚粗暴的将它塞进李晏安嘴里,堵住他甜腻惑人的呻吟,自己左挑右选,捡了两根大小合适的。 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双性她只在某些多人运动的小说里看到过,实操还是第一次。 调教(双性,gb,sm) 暗房的隔音效果挺好的,至少李妚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握着假阳具的底端,在李晏安同样粉嫩的菊穴摩擦着。 烛火葳蕤,照在李妚的脸上,透露着诡异的温情,她分开李晏安的双腿,手脚并用按压着,不带一丝怜惜,刚插进一个头就直直捅入。 “嗯!” 李晏安瞪大了瞳孔,无奈嘴被堵住,说不了话。 “累死我了……”李妚加大力度,暗色的阳具只留下两颗粗糙浑圆的囊袋露在外面,顶端两个性器流出的淫水湿润菊穴,那条细小的缝也悄悄张开,嫩红的软肉微微跳动着。 紧致的菊穴被强行撑开,冰凉凉异物插入的感觉太过强烈,李晏安却在快感中流下眼泪。 明明动作那么粗暴,他的身体仍然情动,白皙的肌肤覆盖上一层粉红。 性器硬得像是要爆炸,龟头的小口翕动着,溢出淫湿的液体,身下的菊穴像张小嘴,贪婪的吮吸着那根粗大的阳具。 衣裳整齐的少女兴趣盎然,她的目光投向李晏安起伏的胸膛,拿了把剪刀将破碎的布料剪开。 “嘁——还以为你有胸呢,没意思。” 李妚撇撇嘴。 李晏安再次挣扎起来。 李妚懒得扇他,自己手都打红了。 空气中流淌着淫靡的气味,李妚拿起灯壁上的蜡烛,倾斜着,滚烫的烛泪滴在李晏安的腹部,再一点点往上,蜡烛凝固成一条宽厚的红线,加上李晏安身上红肿的鞭痕,倒有几分可爱的样子。 李晏安浑身上下软弱无力,脑子也跟裹了一层浆似的,任由李妚玩弄。 “李云之,你真恶心。” 李妚刺他。 李晏安呜呜咽咽吐出几个字:“放了我……” 伸手抓住李晏安那根湿滑的性器,李妚坏心眼的握了一下,李晏安顿时娇喘出声。 “真骚。” 李妚玩得开心,拿起另一根假阳具,对准他女穴的小洞,缓缓插了进去。 十多年未曾有人造访的女穴忽然被插入,李晏安惊惶的摇头,泪落如雨,可怜兮兮的,“不要……别进去……求你了……不要……” 李妚不管,待到了一定位置,她扭转方向,惊起李晏安一阵媚叫,她模仿着性器抽插的动作,假阳具填满李晏安有些逼仄短小的穴道。 李妚表情愉悦,“怎样?小贱人,本宫的大肉棒插得你爽不爽?” 李晏安沉溺在快感中,放空思绪,双眼无神的投向空中。 李妚又是一巴掌过去,李晏安哆嗦着看着她。 “李晏安,说话。” 她的脸倏地变得严肃。 李晏安哪能反抗她,虚弱着颤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李妚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冷冷凝视他。 “还给你弄爽了是吧?李晏安,你真是贱啊。” 绵麻不断的快感刺激着李晏安,他的身上犹如数万只蚂蚁爬过,难受得要命,他已然丧失理智,哭着扭动身躯,“帮、帮帮我,求你……难受……啊~” 李妚又是一脚踩上去,前后两个穴口的假阳具受到压迫,快感直冲李晏安的天灵盖,肉穴挤压着假根,很快便“噗呲噗呲”溢满了淫水,黏腻湿滑,铺在了冰冷的地上。 李妚笑嘻嘻的将后面那物插了插,使其更加深入,她问:“叫我什么?” 李晏安痴叫着:“李清……” 李妚一巴掌呼过去,“叫我什么?” “殿下……” 李妚咧开嘴,手指在他红嫩的乳圈上打转,不时碰到那颗挺翘的乳珠,“叫我主人,知道了吗?” 李晏安被激得淫叫一声,声音颤巍巍的,“主、主人……” “呵呵,你又是什么?” 李妚眉眼舒展,温柔的问他。 李晏安老实道:“我是李晏安……” 汗水打湿发丝,粘黏在李晏安颊边,李妚摸着他昳丽的眉眼,纠正道:“不哦,你是只贱狗,知道了吗?” 或许药太过浓郁,李晏安竟真的接受了这个极具侮辱意味的称呼,流着口水痴痴道:“我是贱狗……是主人的贱狗……” 李妚倒在地上大笑,心里痛快淋漓,天杀的李晏安终于向她低下头颅,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她爽快极了。 李晏安垂下双眸,神情有些呆傻,性器却是直挺挺不曾软下一分。 李妚坐在他身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贱狗,百花会那天,是谁推我下去的?” 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加大,李晏安翻起白眼,身体痉挛着射出几股精液。 “啊哈……哈……” 李妚连忙放松手指,让他喘息,李晏安却顺着她的手,红唇微张,将头送过来。 “主人……啊……主人……肏我……我要嗯……” 他一个用力,李妚一时不察,竟真被掀倒了,李晏安摇晃着屁股,饿狼扑食般舔舐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两个小穴紧紧夹着粗大的假根,李晏安的呻吟婉转动听,他含着李妚的耳垂,湿哒哒的涎水浸透了少女雪白的衣领。 那处正是她的敏感地。 这下李妚也软了身子,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颈侧,急促又色情,她双手抗拒的推动压在上方的少年。 “李晏安……你去死……” 李妚咬牙切齿,终于从身上的重量解脱。 真凶 事了,李晏安虚弱的瘫倒在地上,束缚的绳索散开,手脚处泛着血珠,道道红痕鲜艳亮眼。 他紧闭着双眼,模样有些凄惨,也不知是不是恢复了意识,破了皮的嘴唇喃喃,声音模糊,但还是被李妚听清了。 “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李妚也有些累了,额头薄汗连连,微微喘着气,听到这话,火气上涌,又是一脚踩在他脸上。 “什么事都找你爹,你爹是……” 电光火石间,李妚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歪着头,心情止不住澎湃,恍然大悟的看着他。 屋内除了一道暗门再无通气透明的地方,那几盏灯的光芒实在微弱,李妚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平时还有几分神采的眼眸冰冷淡漠,嘴角却是弯起的,她低头,欣赏着李晏安痛苦的表情。 “是吗?” “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她差点忘记最关键的部分。 成王与前成王妃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前成王妃很喜欢李妚,成王爱屋及乌,对李妚有求必应,但她毕竟不是成王亲生子。 所以李晏安犯了错,成王会替他解决,至于被派来的云萝……不出意外,应当是监视她是否真的失忆了。 久违的智商上线,她看着虚空中微微透明的屏幕,一字一句道:【凶手是李晏安和成王。】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公主落水之谜》,奖励发放中,请接收。】 李妚激动的心情戛然而止,陌生的记忆撬开情绪的阀门,奔流而来。 是夜,月光幽幽,李晏安偶遇公主,二人相遇难免要刺上几句,李晏安理论不过,朝林中走去,公主不依不挠,追了上去。 二人再次争吵,推搡中,公主不慎落水,头砸到池边卵石。也正是此时,前来寻找公主的兰芝目睹了一切。 李晏安拿兰芝的家人威胁她,兰芝不得已答应替罪。而后,李晏安解气似的往水里扔了块石头后,若无其事走了,但还是被成王发现了端倪,便出手替他把尾巴扫干净…… ……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池水冰冷刺骨,落入的那一瞬几乎将人冻僵,原身没有系统,日日遭受病痛折磨,原本还算平和的脾气也渐渐古怪起来。 于是,一个青春期成长的,对未来充满期望的少女,囿于因故病弱的身体,即使没有东方景阳,也会很快过完这短暂的一生。 李妚消化着这些记忆,伴随而来的还有尘封已久的各种情绪。 悲恸,绝望,悔恨。 李妚心头闷痛,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呼吸变得困难,喉头梗塞干渴,像是被针扎了。 她四肢瘫软,脸上一阵冰凉,竟不知不觉流出了泪,如同决堤的河水。 【为什么……】 李妚的意识非常清醒,只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双腿哆嗦着失去重心,好在系统及时伸出触手将她稳稳接住。 【系统……我好难受……】 “啊……呜呜呜呜啊……哈……呜呜……” 她整个人陷入系统的包裹中,泪止不住,干脆放飞自我。 系统将她提起,摆成一个正坐的姿势,好让她的呼吸顺畅,泪水不至于流进喉管和鼻腔。 李妚哭得天昏地暗,身体终于恢复了气力,地上积攒了一滩泪水,她也没有在意,借着系统的支撑走到李晏安旁边。 她问:【可以杀了他吗?】 【原书中,李晏安的死亡时间是四年后。】 李妚死死掐住李晏安的脖子。 【有关剧情的配角死后,宿主要代替配角完成剧情。】 李妚松开了手。 她马上就能回去了。 【命定的结局,不能改变。】 系统沿着她的腰背攀上肩膀,伸出一根细小的触手,为她擦拭未干的泪痕。 李妚将门虚掩着,独自坐在椅上,她急于填充空虚的身体,嘴部肌肉颤抖着张开一个夸张的弧度,手不停往里面塞着小食。 奇怪…… 好奇怪…… 食物的重量顺着食道进入胃里,她感到腹部的饱满,但还是不够,拿过酒水,怼着壶嘴就喝。 那种情感萦绕在她心间,深刻得仿佛从出生起就刻在里面,挥之不去,可真要说出是什么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殿下,薛世子来了。” 薛束风敲敲门,“我能进来吗?” 李妚感到一阵疲倦。 “进来吧。” 薛束风今天穿了一身红衣,领边是一圈柔软白狐绒,头上是同色的抹额,绣着金色的纹路,乌发披散,两侧单单绑了两个小辫在脑后。 他举着一个装着鸟的笼子,望了望房内,“李清巧,你一个人吗?” “有屁快放。” 薛束风窃笑,他扭捏着走过去,将鸟笼放好,“这是我娘在西域买回来的,会唱歌,还会讲故事,可好玩儿了!对了,方蕙和我一起的,刚才看到柳家二小姐,找二小姐去了。” 李妚兴致缺缺,“哦。” 薛束风这才注意到她通红的眼周和鼻头,他面露忧色,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李清巧,你没事吧?” 在他的印象中,李妚可不是那么容易哭的人,他看着少女无力垂下的眼皮和水盈可怜的双眸,又是心软又是心疼。 李妚:“是的,我很好,谢谢,你呢。” 然而略微沙哑的声音没有一点说服力,薛束风表情凶狠,“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李妚懒得说话。 薛束风见了,以为她受了委屈,更是心急,在她旁边走来走去,“你别伤心啊,李清巧,我……哎!” 他哪知道怎么哄人,长这么大一直是别人哄他的。 李妚:“薛束风。” 薛束风嘴比脑子快,“在!” 李妚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少年精瘦的身体和蓬勃有力的心跳使她安心了不少,她感受着薛束风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涩然的眼睑也渐渐褪去不适。 薛束风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的脑中仿佛被一口钟震荡,四周都静了一秒。 他清楚的听到李妚缓和的呼吸声,还有圈在腰间的双臂,伴随惊讶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喜悦。 “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李妚闷闷的声音传来。 薛束风的脸瞬间红了,“啊、啊?” 李妚又说了一遍:“方蕙找柳二干什么?她都被柳大拒绝好多次了,还不放弃吗?” 薛束风:“哦,这个啊,她又喜欢上柳家二小姐了,说是勇敢追爱呢。” 李妚:“……她想吃兄妹盖饭是吗。” 薛束风偷偷环住李妚,“啊?什么意思?” 李妚松开手,重新坐好,“没什么,刚才有点不舒服,多谢了。” 薛束风咽了咽口水,悻悻收回手挠头,眼神飘忽,“哈,我就看你不对劲,现在好点了吗?” 李妚点点头。 失落涌上心头,薛束风还是扬起笑容,“那就好,你伤心的话,我也会伤心的。” 失误,剧情节点 宫宴定在月末,皇室宗亲齐聚一堂,作为公主,天未亮时李妚便动身与他们一齐去了祖庙祭拜,祭祖完还要去山上祈愿送神,最后才回宫里开始宫宴。 转眼高悬在天空的鱼肚白褪去,没有一丝让步,暗色蔓延至天际,直将那抹颜色吞没。 李妚又困又累,迷蒙着眼躺在床上,她没睡多久,今日一番操作下来给她折腾得要命。 原书中,正是这个时候,断江门一行人从公主府逃出。只是李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提前从宫宴离开,虽然提前安排好了人手,让他们能够成功离开公主府,但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李妚一个激灵蹦起来,调出系统界面,在房中走来走去,时刻观察东方景阳的动向,见人果然朝外边去了,她才放下心,蹦跳着又跑回了床上。 她幻想着任务结束,可以回现代美美享受富婆生活,顿时喜不自禁,“哦哈哈哈哈嘿嘿哈哈哈哈哈。” …… “师妹,这里。” 东方景阳小声招呼着众人。 东方景阳不知道从哪搞来了迷药,两叁下搞定守在屋外的守卫,带着断江门几人摸了出来。 夜色苍茫,府内种植的草木给了他们很好的遮掩,几个人弓着身,脚步轻轻,不时左右望一眼。 “大师兄,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有名弟子忐忑的开口。 东方景阳锐利的眼扫过四周,他捏紧手中长剑,依旧风轻云淡道:“公主赴往宫宴,守卫自然松散了些,不必大惊小怪。” 听罢,那个弟子便不再说话,众人心里也稍稍安宁了下来。 他们继续前进,到了一处墙边,这是东方景阳提前查探的地点,墙外几十米便是河流,位置稍微有点偏僻,但是即便没有船,凭他们在阳江练过的水性,游个几百米不足为惧。 时间珍贵,不能弄出太大动静,几人脚踩着肩,手拉着手,互相帮助向墙外爬去。 东方景阳扛着最后一名弟子,等待他攀上墙头,他踩着东方景阳的肩,腿却在发抖,臂膀刚卡在墙上,脚一个打滑,人没掉下去,声音先叫了出来。 一嗓子吼得树上的鸟都颤了翅膀。 众人皆是一惊。 听到这动静,侍卫就算是再装不知道那也不行了。 “谁!” 有人举着灯笼跑过来。 东方景阳一把扯下想要逃跑的陈甘,他抓着这个平日里总是绕着他转的师弟,唇角慢慢的弯了起来,“怎么这样不小心?” 陈甘这次的惊恐是真心实意的了。 他下意识就要质问东方景阳为什么拽他下来,没想到这个人倒是轻轻关心了一句,然后动作自然的将他挡在身后,令他根本没来得及细想东方景阳温柔到怪异的语气。 一丝怨毒在陈甘低垂的脸上闪过,很快化为惊恐,他抬头望着东方景阳,惊慌失措道:“大师兄!怎么办啊?!” 外面的连绫儿担心喊道:“师兄!你没事吧?” 东方景阳回道:“绫儿,你们先走,我们稍后就来。” “可是!” “听话!你们先走!” 侍卫们朝墙边的二人围过来,夜幕下乌泱泱的一片,压迫感十足。 “抓住他们!” 东方景阳抽出长剑,率先迎战,以一敌百,同时不忘护住身后师弟。 “此人身法太过诡谲,我们根本打不到他!” 白苍面色不详,他对身旁的人道:“捡几块小石头过来。” 在担任公主的暗卫之前,他是扶摇木字辈里,武功最高的一个。 不规则的石子在他指间转动,中指弯曲,貌似不经意一弹,石子便瞬间旋飞了出去。 东方景阳侧身一闪,顺势拉过陈甘。 那几颗石子接二连叁的嵌进陈甘的小腿中。 “啊——!” 陈甘惨叫一声,痛苦的倒在地上。 “师兄!”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东方景阳。 东方景阳表情诧异,“师弟,你怎么被伤到了?” 见他这不知情的模样,陈甘再想骂人也得硬生生吞进喉咙,伪装起他最擅长的白莲小师弟人设,“师兄!他们有暗器!你要小心啊!” 东方景阳干脆将他放在墙边,身形矫健的避开攻击,同时不忘回道:“知道了师弟!” 东方景阳一个人竟然将侍卫们都击退了! 李妚这时也悄咪咪从房间摸出来了,她鬼鬼祟祟的探出头,看着楼下不远处打斗的众人,面露难色。 【我靠这师弟腿咋流血了?这还怎么跑啊?】 【剧情进度:45%】 李妚扯扯白苍衣袖,“白苍白苍,你去,找机会把东方抓了,别把他打死了啊,另外那个男的,等抓了东方后止止血,然后扔出去。” “遵命。” 【系统你说暗卫里面有没有叫白穹的,苍穹刚好组成词诶。】 【没有。】 【白菜呢。】 【没有。】 【咦话说为什么都是单字啊,好念吗素。】 李妚羡慕的看着白苍飞下去,她自己也想学武术,可惜条件不允许,飞来飞去还能拿剑打架,好炫酷的。 冷月如霜,高悬于天际,二人利器相接,刺耳冷厉的声音回荡在院中每个角落。余下众人自知融入不了战场,同样拿着剑,围成了一堵人墙。 十几分钟过去了,两个人仍旧未决胜负。 李妚下楼站在那群侍卫身后,那两个人打得投入,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李妚郁闷非常,这样下去任务根本完成不了,她正要像以前那样询问系统之时,眼睛却瞥到原先好好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面色狰狞,举着剑朝东方景阳砍去。 …… …… …… 东方景阳绝对不能死! 这个力度,这个距离,只要她能推开东方景阳…… “东方!” 裹挟着恨意和嫉妒的利剑砍断她的右手,剑尖划破她左边的身体,进入血肉里,最后重归凄冷寂静的冬夜。 她甚至才碰到东方景阳。 “殿下!!!” 白苍撕心裂肺的叫着她,目眦欲裂。 “抓住他!抓住他!” “救殿下!来人!来人啊!” “太医!太医呢!!!” “殿下!” 公主府瞬间乱作一团,东方景阳跪在地上抱着李妚。 华贵漂亮的衣裳已经被剑刃划烂,线头崩开浸染血液,刺眼的红从她身上源源不断的流出,青涩美丽的少女,脸色迅速变白,生机肉眼可见的消失。 东方景阳内心空旷无比。 他低头,呼吸声平稳,似乎在打斗前,他的神情一直都没有变化。 “……” 他该说些什么? 他能说些什么? 陈甘那一剑几乎将李妚劈成两半,他是存了多么恶毒的心思啊,这么渴望将他从小带到大的师兄杀死。 可为什么,李妚挡了。 东方景阳木愣愣看着她,唇齿极小幅度颤抖着。 “我……我……” 李妚已经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了。 东方景阳僵硬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里,她眼中唯一一点光芒就只有愈发冷寂的月光。 “我不想……死……” 苦涩的泪水涌出眼眶,眼前的场景渐渐虚化,覆上雾似的一层灰黑,李妚心中绝望。 “回……家……” 我想……回家……